【張廉】八夫臨門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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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南宮的野心

見鏡先生前來，我便不准備揍南宮，若是加上我，只怕今日是要拆房子了。

　　“哎，呀，呀。”鏡先生到我身邊的時候，卻是先軟綿綿地說出了這三個字

不知為何，我原先攻心的急火，在他這三個字下，立時熄滅，而且還起一陣雞皮。

　　“這個樣子，確實不能娶進門呐。”鏡先生搖頭歎息。

再寒，原來鏡先生還真想讓南宮進門啊，那還不三日一小架，五日一大戰？

別說影響和諧，我的家當也經不起他這樣砸啊。

　　雖然我心中始終放不下南宮，但我也不會為了他，放棄臨鶴和小離，相對于南宮，他們更值得我去愛。

　　“鏡先生……”我在刀光劍影中小心的問，不知幾時兩個人從拳腳已轉為利劍。

　　“夫人請說。”

　　“那個……你不是要我娶他吧……”

　　“夫人放心，此人想入，鏡某也不同意。”鏡先生黑羽扇慢搖，一副恬然淡定。

　　但是，我們可沒鏡先生那麼好的修為。

風清雅見南宮秋和君臨鶴打起來，也滿臉急色，她急得上前：“秋！住手！”

　　南宮秋聽她的才怪。

　　“嘖……臨鶴不是南宮的對手呐……”鏡先生嘖嘖感歎。

　　“鏡先生！”楚翊也急了。“我請你來，是解決問題，不是來看熱鬧地。”

　“哦鏡先生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真是皇帝不急，急死我們這群太監。呃。。。。好像他現在才是。

　　忽然。他攬住了我的腰，我怔愣間，他笑眯眯的臉就朝我俯來。

就在他幾乎要貼近我的唇地時候，南宮秋立時出現在我身旁，猛然將我扯出了鏡先生的圈抱。

　　只在瞬息間，整個院子，就鴉雀無聲。

　　“哎呀呀。”鏡先生慢慢站直身體，慢搖黑羽扇。笑眼彎彎，“差一點便可一親夫人芳澤……”

　　鏡先生不愧是鏡先生，勸架的手段都別出心裁，但的確立竿見影。

　　南宮秋放開我的胳膊，青筋一根接一根爆出：“鏡先生，你到底想怎樣！”

　　“影宮宮主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鏡先生黑羽扇放在胸前“卻原來就在身邊，連鏡某也被宮主的演技騙了。

　　南宮秋擰眉不語，寒氣依然未降。

　　“秋，你還是秋嗎？”風清雅的語氣中。帶出了幾分失落。

　　“清雅，他自然還是秋。”鏡先生微笑而語

“只不過，是影宮宮主將自己派到了你的身邊。不過……令鏡某疑惑地是。

為何清雅你與南宮相處如此之久，沒有發現他的異樣，而夫人卻知道了他真實的身份？

莫不是是在那段變身之時發現的？”

　　皺眉，前塵往事如膠片電影，他的溫和，他的輕語，他的霸道，他的強硬。完完全全，是兩個人。

　　南宮秋的目光朝我而來，帶著他的憤怒和幾乎不可見地痛苦，他隱藏地很好

　　或許，他將痛苦轉化為自嘲。他自嘲的眼神仿佛在說：我愛錯了人。

　　是啊。他愛錯了，徹徹底底愛錯了。

　　一時間。整個院子被一種微妙的氣氛包裹著，鏡先生的淡笑，君臨鶴地擔憂，楚翊的了然和風清雅的沉默

使這里變得氣氛沉悶。

　　“呵……大家何苦站著說話？”鏡先生打破了沉寂

“來來來，不如屋內品茶慢聊。”說罷，他先是樂悠悠地飄進了大廳，還不忘吩咐楚翊去准備茶水。

　　南宮秋在對我失望的一目後，拂袖進屋。

一個南宮如此，若是軒轅逸飛來了，只怕更糟。“夫人。”

君臨鶴扶住了我的雙肩，幸得臨鶴始終不離不棄，振作精神，我也要為他努力。

　　初夏明媚，清新的茶香除去燥火，讓所有人在這淡淡的苦澀中，漸漸冷靜。

　　“鏡先生，本宮敬你，但本宮認為鏡先生這次的安排過于草率，過于兒戲！”

　　“哦？”鏡先生羽扇慢搖，“那宮主認為該如何？”鏡先生半眯地眼睛，卻是凝視南宮秋。

　　南宮秋眼角朝我橫飛：“總之，讓這個女人接管風家，本宮第一個不答應。”

　　“哼。”我冷哼，這丫就是不想讓我騎在他頭上。

　　鏡先生放下黑羽扇，端起了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看似無意地說道：“莫不是宮主想接管風家？”

　　這輕輕柔柔的話語，卻讓南宮雙目立時半眯，呀，原來鏡先生說中南宮的野心？

　　風清雅和楚翊也是一驚，越發注意南宮秋的一舉一動。

　　之前，南宮秋作為一個跟班，風清雅並未將太多的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因為南宮秋實在聰明，他用素人地容貌，大眾地裝束，將自己隱藏在凡夫俗子之中，一個讓人極為容易忽略的存在。

　　而今，他暴露了。自然。。。是我地出賣。。。

于是，他便成了眾人目光的焦點，他失去了他那件隱形衣，一舉一動都將被人關注。

　　“宮主認為自己有接管風家的能力？”鏡先生放下茶杯，再次優雅地拿起羽扇，輕搖。

　　“鏡先生，你想說明什麼？”南宮秋似是不服，聲音顯得低沉。他單手支臉，唇角掛著目空一切的蔑笑。

　　“若是宮主接管風家，鏡某看不到未來。”鏡先生不疾不徐的語氣，不輕不重的話語

卻讓南宮秋屢屢神情轉變，他換了只手撐臉，帶鉤的眼角露出一抹寒光：“怎會看不到未來？”

　　“因為由宮主接管風家，與由風雪音接管風家並無差別，而且風家的結局也指向同一個結果

　　成為二位一統天下的工具。”

　　立刻，南宮秋雙目微睜，複又眯起，蔑笑在他抿起雙唇時消失。

　　廳內再次變得安靜，縷縷茶香彌漫在空氣里，沖淡了由南宮秋和鏡先生所造成的緊張。

鏡先生假寐般在椅子上晃啊晃，然後睜開眼睛，笑看南宮秋：“正因為不想看到這個結局，才會由夫人接管。”

　　“她？哼。”南宮秋眸光飛向我的臉，目光輕鄙中帶出了一絲痛恨，“她什麼都不會，只會填充她的後宮。”

　　“南宮秋！請自重！”君臨鶴厲喝，我立刻覆上君臨鶴的手背，讓他平靜。

　　在南宮秋發出冷哼的時候，我揚唇而笑：“宮主此話可是在說我好色？”

　　“哼，還有別的嗎？”

“是嗎。那我是該好好反思一下，既然我好色，為何就是看不上宮主這般的傾城美人，實在有點辜負宮主對我的希望了。”

　　“舒清雅！”南宮秋怒喝之時，風清雅和楚翊目露疑惑，君臨鶴不禁輕喃：“傾國傾城的美貌，他？”

　　眾人再次看南宮秋的時候，多了一分了然，因為這個世上，有種東西，叫：人皮面具。

　　“哈哈哈”鏡先生竟是大笑起來，“宮主，既然你說夫人一無是處，那又是為何對夫人又愛又恨？”

　　南宮秋一怔，恨意頓生，鋒利的目光似要將我撕碎。

　　“個中原由相信只有宮主的心，才會明白。”鏡先生的笑容轉為大智若愚。

　　南宮秋甩臉，一副懶得再跟我們廢話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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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讓皇帝給咱打工

風家除了神秘的龐大的產業，還有就是影宮。如果影宮願意承認我這個當家，那麼整個風家，就會接受我。

　　“風家的變數從第三十四代當家開始……”鏡先生輕輕悠悠的聲音如同緩緩的琴聲

“風家的家業在二十代手中擴大，但在此後的百年，經過十幾代當家卻無突破，宮主可想過為何？”

　　南宮秋依然不語，但身上的寒氣，在鏡先生談起過往時，慢慢消退。

　　“就是因為那些當家無愛。”鏡先生眸中帶出了幾分感慨

“他們的愛是自私的，他們為了私欲，而將風家占為己有。但風家並非私有物，風家需要一個博愛的當家。”

　　博愛？呃。。。。這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夫人便有此大愛，她的出現，改變了護國府所有人，鏡某相信這點宮主比鏡某更加清楚，因為宮主也是被改變者之

南宮秋深沉的目光朝我而來，我側下臉，刻意回避，是改變了他，改變到他緊追我不放。

哎……作孽啊，嘛桃花運，爛透了。

　　“是啊……”風清雅發出了一聲淡淡地感歎“她還把麻將帶進了護國府，在那之前，護國府可從沒那種東西。”

　　呃……怎麼這個聽上去，也不像在誇我。

　　風清雅的話引來低低的笑聲。

　　“夫人不吝嗇自己地愛，即使是自己的敵人……”

　　鏡先生的話讓楚翊目露感動。他現在已經成了舒家的一份子，是我們的家人。

　　“夫人在成為護國夫人時，便已改變朝局。她削弱了風家在朝廷地勢力，那時鏡某便知所等之人已經來臨

鏡某所要做的。就是順其自然，等此人與鏡某相遇……”

　　風清雅和楚翊相視點頭，微笑之間，他們之間的恩怨便就此消散。隱隱記得，很多人的仇恨，都在一笑中化解。

　　“既然鏡先生已知天意，為何不尋小舒？”風清雅和楚翊疑惑而問。

　　鏡先生淺笑漸深：“這便是天意。”

　　好深奧，聽不懂。但是有一點我可以理解。

如果那時鏡先生就來找我，說不定曆史就會改變，究竟會變成如何，鏡先生只怕不敢冒險。

　　“天意不可違。”鏡先生慢搖黑羽扇

“夫人接管風家，也是必然的結果，她將帶領風家走向一個全新的開始，讓風家，徹底脫胎換骨。

宮主若是不信，可聽聽夫人打算如何改變風家。”

　　沒想到鏡先生竟將話題轉到了我的身上。

一時間，風清雅和楚翊的目光都朝我而來，而南宮秋雖然不正視我，但那眼角地視線卻從未在我的身上離開。

　　一下子。怔住。

　　因為之前鏡先生從不與我討論風家，就像我每次提起，他都說時候未到，沒有需要我做的事情。

今日突然提起，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雖然廢柴，但我也有想過當自己接管風家後，會如何管理。于是，我脫口道：“風家不再參政。”

　　立刻。除了鏡先生，眾人皆是一驚。

　　風家不參政，就意味著，風家的勢力將完全撤出朝廷，朝堂上，後宮中。

不再有風家的成員。因為。我要做幕後推手。

　　唇角一揚：“但風家會逐步買斷國家命脈產業，除了已有的礦產。

米糧，絲綢，鹽油，還要一點點收購余下的產業，最後，買下兵工。”

　　“小舒……你……這是在買下整個王朝。”風清雅神情變得驚訝。

　　我悠然一笑：“沒錯，我就是要讓皇帝，給我打工。”

　　此話一出，四座嘩然，就連南宮秋，也睜大眼睛瞪著我。

　　鏡先生笑眯雙眼：“看似無權，卻手掌天下。”

　　風雪音，南宮秋，他們的眼睛里，只有那個位置。可是，那個位置有什麼好？

　　而我，看的是錢，國家需要錢，皇帝也需要錢，國家需要各種產業的支持，才能財源滾滾，才能富強。

　　趁軒轅逸飛還沒看到這點，我就像老鼠一樣，一點一點，把他地家業，搬回家。

　　“癡心妄想！”南宮秋的冷哼打斷了我的遐想

我撇眸看他：“這不是妄想，你問問楚翊，他最精通買賣，看看這個計劃能否實現。”

　　于是，大家的目光再次向楚翊集中，他擰了擰眉，眸中銳光如閃電般一道一道劃過，似在計算

然後，他抬眸認真道：“以風家現有地實力，雖然近期無法達到，但二十年後，應該可以全部收購完成。”

　　“二十年……”南宮秋眯起雙眸看我，“沒想到你有如此耐心。”

“那是自然，我沒什麼優點，為了錢，我願意等。而且，我們現在有了鑰匙，風家的府庫將會加速我們的計劃。”

　　“哼！軒轅逸飛不是傻瓜！”南宮秋依然無法相信。

　　我笑：“我自有我的辦法，這個就無需你操心。”

　　自大的南宮秋，從來不會將我放在眼里，不過，我也不擔心他會出賣我，去提醒軒轅逸飛我有此打算。

　　因為他們彼此競爭，彼此看著對方的好戲。

　　相信此時的南宮秋雖然不信我，但同時，他也想看著我如何從聰明的軒轅逸飛手中，慢慢買下他地天下。

　　南宮秋咬了咬牙，忽然，他卻笑了，哼哼的笑聲從他牙縫中而出，轉而，他仰臉大笑

　　“哈哈哈……好！我就看你怎麼跟他斗！”

　　“然後你坐收漁翁之利？”我反問。

　　他冷笑中多出了輕鄙和邪氣：“你認為我會是這種人嗎！從今往後，你是風家當家，我是影宮宮主

　　放心，我會送上一個美人給你填充後宮。”他的笑容發生了刹那間的扭曲。

　　“謝謝，不需要！”我回絕。

　　就在南宮秋要發聲時，鏡先生的黑羽扇向他扇出了一陣風，南宮秋立時轉眸看向鏡先生。

鏡先生收回羽扇微笑：“以夫人的實力，無需影宮保護。”鏡先生說得很客氣

可是那雙晶亮地眼睛里，卻在警告南宮，不要把他地爪子伸到我的身邊。

　　隱忍著憤怒地南宮秋，唇角帶鉤：“當家身邊若是沒有影宮的人，那她如何得曉天下消息？”

“宮主不是人嗎？”鏡先生的話讓南宮一怔，下一刻，他就憤然起身：“你讓本宮下嫁于她！”

他的手臂直直甩向我，我也是一愣，鏡先生不是說我不用娶他麼？

“宮主這脾氣，鏡某也不敢有此想法。”鏡先生做出一副怕怕的樣子

讓南宮秋握拳咬牙：“鏡先生，你到底想怎樣？”

“只是勞煩宮主每日彙報即可，影宮本就是風家產業，風家當家自是宮主的主人，每日與主人彙報應是宮主分內之事。”

　　啊？叫南宮每天跟我彙報？哈，那不就是等于限制了南宮的自由？

他從此無法再四處飛翔，而是乖乖呆在影宮里收集消息，然後向我彙報。這下他可慘羅。

　　“沒錯，風家當家是南宮的主人。”這句話，簡直是從南宮秋牙縫里擠出，比看見仇人，說得還要咬牙切齒。

　　“很好，那就勞煩宮主通知主家各管事，前來參加夫人的喜宴。”

“好。”南宮秋陡然轉身，黑色的衣擺在空氣中展開，然後側眸盯視我的眼睛：“舒清雅，你別給我找麻煩！”

　　我懶懶地瞥了他一眼，他不來找我和我老公們的麻煩，我就阿彌陀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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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小蕾究竟是誰的女兒？

南宮就這麼走了？我始終有點不相信。

　　以他的脾氣，他的性格，怎會輕易服我？就此離去？隱隱的不安，讓我頭腦發脹。

“夫人，南宮是一個怎樣的人？”鏡先生忽然發問，我看了看他身邊的風清雅和楚翊，難道他們至今不知道南宮真正的一面？

　　“他是個自負的男人。”君臨鶴忽然說道，關于風家的事，他無法插嘴，但南宮，他還是有所了解，這份了解，我只能解釋為情敵之間的感應。

　　“自負呐……”鏡先生搖著黑羽扇，輕輕沉吟，忽的，他雙眸半眯，露出一抹不正經的笑

“方才聽夫人說南宮是傾城美人，那他與臨鶴相比，誰勝一分？”

　　“鏡先生……你怎麼會問這種問題……”這叫我怎麼回答嘛。

偷偷瞥看君臨鶴，他垂眸不語。可是微微發緊的身體顯然他也很是在意這個問題。

　　鏡先生用黑羽扇遮起他狡猾的笑容：“好奇之心，人皆有之，鏡某為何不能問這樣的問題？

不過聽夫人方才的口氣，莫非這南宮秋更加俊美？”

　　“哎……”歎氣。

　　顯然，我這聲歎氣回答了鏡先生的問題，每個人神色都發生了變化。

除了風清雅和楚翊表現出來的驚訝。就是君臨鶴地沉默不語。

　　當我想詳加解釋之時，君臨鶴卻已經起身：“楚翊，我們還有很多事要籌備。”

　　“對。”楚翊立刻起身，然後就與君臨鶴而去。

　　糟了糟了，臨鶴一定生氣了。

　　“啊罪魁禍首在那里打了個哈欠。“說了半天，也有些餓了，鏡某要回去歇息了。”

然後這只壞狐狸飄啊飄地到了我的面前，“夫人，有時男人，也是很注重外貌的，並不是只有女人……”

　　可惡，明明就是他提起的。幸好這家伙是假老公，若是真的，我看最危險地不是南宮秋，而是他。

　　“呵呵……”風清雅走在鏡先生的身後，笑意融融，“小舒，看來博愛也未必是件好事。”

　　撫額，頭痛，幸好現在只有臨鶴。若鏡先生，後弦。楚翊，都是真的，真不知道這碗水如何端地平。

　　不過，我並不擔心離歌與君臨鶴。

他們對彼此都有一份感激，一份虧欠，他們或許會相處地很好。等時機成熟，我就……

　　“夫人！夫人！”忽的，管家遠遠跑來，有些氣喘籲籲

“夫，夫人。小姐，後弦主子和小九小公子剛才回來了。”

　　“哦，好，他們人呢？”

　　“他們碰上那個凶巴巴的公子又一起出去了。”

　　“啊？”難怪管家會如此憂急。

　　“夫，夫人，那位公子不會……”

　　“沒事。那位公子是後弦公子的朋友。老趙。害你擔心了。”

　　“夫人言重了，那老奴先下去了。”

　　後弦遇到了南宮秋自然會興奮。他以南宮秋為偶像。小蕾喜歡湊熱鬧自然也會跟去，可是，小蕾對上南宮秋……

　　好擔心啊。

　　有一個問題，至今回避著，就是小蕾的生父……

　　ORZ！！！報應啊，早知道能複活就不跟南宮秋嘿嘿咻咻了，搞得現在都不知道孩兒她爸是誰，郁悶in。

　　原先的那份不安更深了一層。

　　直到後弦他們回來，這份忐忑才有所緩解。

　　後弦就跟大孩子一樣，和小蕾一起奔進來。

　　“夫人----”

　　“娘----”

　　看，他們神態一致，步調一致，動作也一致。

　　“夫人，沒想到南宮居然會站在夫人這邊。”

　　“娘，那個叔叔脾氣好臭，小蕾不喜歡。”

　　“你懂什麼，那才叫男人！”

　　“他就是沒君爹爹溫柔，娘，壞叔叔取笑君爹爹像女人，還打小蕾。”

　　“他打你！”憤怒瞪向後弦，後弦一縮脖子：“那個……小蕾說南宮沒君大哥好看……就被南宮……其實也就打了一下屁股而已……”

　　“他居然敢打我地女兒！”拳頭開始擰緊。

　　“呃……夫人，這件事的確是小蕾……你也知道她多麼愛惹事了……”

　　“你是說我管教無方！”

　　“啊！我肚子餓了。”後弦立即躍出房間，消失地無影無蹤。

　　壓下怒火，溫柔地看著小蕾：“小蕾，以後別跟那個叔叔玩。”

　　“恩恩！他好討厭，他還說。”說著，小蕾單手叉腰，眉一挑，唇角一勾

將南宮的招牌姿勢學了個八分像：“果然是那個女人教出來的孩子，欠教養。”

　　咬牙，可惡，居然這麼說我！

　　“娘，他還跟小九哥哥說，娘養著他是為了等他長大吃他，小九哥哥也很生氣呢，所以回來就回房了。”

　　垃圾南宮秋！這種話也是能說給小孩子聽的嗎！那張破嘴！

　　南宮秋！別讓我再看見你，不然見一次扁一次！

　　後弦晚飯沒有來吃，這是極為罕見的現象。後弦雖然二，但他卻很了解我的脾性。

　　正在氣頭上的小蕾，又將南宮秋的事陳述給了君臨鶴，君臨鶴就很嚴肅地對我說

若不是因為風家大業需要這個人，否則他決不允許我跟這個人有接觸。

　　最後，我只有表態，除了公事，私下絕不理那個鳥人。

　　小蕾一生氣，君臨鶴就成了奶爸，晚上哄小蕾睡。

　　我便得空與楚翊商談與青州四大家族合作事宜。

　　“夫人，這股份制究竟何意？”楚翊坐在我的身側，我們面前是寬敞地書桌，上面放著舒家的賬本。

　　“股份制簡單說，就是用一部分利益去吸引別人拿出他們的錢，給我們做生意。”

我翹著二郎腿，理論誰都會說，但會做的，卻沒幾人。

　　所以我就是那套理論，而實施者和具體操作者，便是楚翊和鏡先生。

他們會根據這里地情況，找出最為適合的途徑。

　　“這怎麼可能？”楚翊搖了搖頭，“這里都是老奸巨猾，誰會拿出錢給我們用？”

　　“嘿嘿，這個跟借錢差不多。例如你出一兩銀子給我，我算你入股，將來賺了錢，我給你分紅。”

　　楚翊認真地聽著，神情有所轉變。

　　“但是，我會跟你說清，這一兩銀子算是你的本錢，既是本錢，也就是我生意失敗了

便不會退回，所以風險和利潤，我們共同承擔……”

　　忽的，我察覺到一絲熟悉的氣息。這丫來得正好！

　　“楚翊，你慢慢想，我回房了。”

　　“好……”楚翊擰眉思考，沒有注意我的離去。

　　我仰頭看上屋頂，銀盤之中，站有一人，青黑的發絲和紅色的衣帶正在風中飄揚。

對比鮮明地顏色，刺激著你的眼球。

　　月光描出了他欣長的輪廓，銀藍的月色給他穿上了一件妖惑的外紗，邪氣在風中張揚

妖氣在他身周升華，他一轉身，就消失在我的眼中。

　　混蛋，說我欠教養！我看他才欠教訓！

　　躍向銀盤，緊跟他而去。

　　他一直和我保持若即若離地距離，似是有意消失，卻又在下一刻出現，勾引我跟他而去。

　　最後，在一處樹林，我失去了他地蹤影，可是空氣里，四處都是他的氣息。

　　“南宮秋！你給我出來！你居然敢打小蕾！”

忽然，身後有人落下，尚未來得及轉身，就被人從身後圈抱，腰間地手臂猛然收緊

柔軟的熱燙的唇，就貼上我的耳垂：“說，小蕾究竟是誰的女兒！”

　　身體一怔，難道……他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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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對不起，玥

“說，小蕾是誰的女兒？”他的問話，都帶著一絲命令的口吻。

　　力量彙聚到手肘。

　　“離歌的！”回答的同時，手肘後撞，立刻，南宮秋松開圈抱我的手臂，退出了我的身後。

“你撒謊！”話音轉而從上方而來，他降落在我的面前，抬眸之時，只覺心口一滯，他竟然……沒有戴人皮面具。

　　這張臉，有多少年沒見了？四年啊……整整四年，我刻意逃避他的一切。

可是……他是怎麼保養的？為蝦米四年都不見老？

　　透明的肌膚依然似少女般吹彈即破，狹長的眼睛依然如妖豔的女子帶著魅惑

布滿邪氣的唇角和妖媚完美統一，讓他猶如妖精中的王者。

　　黑色的綢制長袍，直垂墜地，嫣紅的花紋，那大朵大朵的紅花用絲線繡成，在月光中，閃現著迷人的華光。

　　“恩？”他挑眉緩緩靠近，“看來你對我的臉依然無法抵抗。”

　　“我，我……”他說的是真的！我居然對他的真容，無法免疫。

　　他慢慢抬手，輕佻地挑起了我的下巴：“你是個好色的女人。”

　　“我……”好吧，我承認，我好色，也不用裝牌坊了。

　　“但是。我卻被你所迷！”南宮秋立時變得咬牙切齒，似在懊悔。

　　我慢慢解下收裙用的腰帶，南宮秋目光開始下移，唇角得意地揚起：“怎麼，等不及了？”

　　“不是。”我拂開他的手。然後用腰帶綁住自己地眼睛，長長松了口氣

“呼……好了，我現在可以揍你了！”當即，我出拳打向身前

南宮秋似是完全沒有想到我會真的襲擊他，被我一拳打中。

　　但是，還是感覺到他及時作出了反應。他往後急退，我腳尖點地，就急追：“你才是欠教訓的那個！”

　　“舒清雅！”他憤怒大吼，“我對你還不夠好嗎！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

　　“我知道！我全知道！”心中那份難以割舍的情化作了掌風，與南宮秋糾纏在了一起，此時此刻，我有了一種愛你愛到想殺死你地熾烈感覺，這份感覺，只有對南宮秋才有。

　　“你跟了我，一樣可以做風家當家！”

　　一掌掃開南宮秋。把他的話一同擊碎：“我們兩個在一起，只會像今天這樣！”

　　“今天是你在無理取鬧！”南宮秋氣息逼近，扣住了我的手，我反手推掌。他立刻退開。

　　“那今天誰打我的女兒！”一掌打去，正中南宮秋的胸口，他伸手來扣我的手腕

我立刻退開，他飛身而來：“小蕾也是我的女兒！”

　　“胡說八道！”一腳踹過去。

　　“你才在撒謊，後弦告訴我了，小蕾不是離歌所出。”

　　“那也不一定是你的！”一掌打過去。

　　“她長得像我！”

　　“別自大了，我怎麼看她長得像軒轅逸飛！”

　　“舒清雅！不許在我地面前提起那個男人！”掌風忽然而至。

直劈我的面門，呼，吹起了我的劉海，也震落了我用來蒙住眼睛的腰帶

南宮秋氣憤而痛苦的臉乍然出現在我的面前。

　　他的手掌依然在我的眼前，正對我的鼻尖。因為惱怒的呼呼地喘氣聲打破了夜的甯靜。

　　“舒兒……”忽然。他手掌擦過我的面頰，將我一把拉如懷中。

“嫁給我，我一樣可以給你風家，你還是可以娶鏡先生，楚翊……”

　　“哼，因為你知道他們跟我只是掛名夫妻。”

　　“舒兒，不要再惹我生氣了，算我求你好嗎？”

　　“秋，我相信你能給我整個風家，也相信你可以給我與眾不同的生活，但是，我只能對你說對不起……”

　　“對不起？”他猛然將我拉出，“你想用三個字就抹殺我們地過去！那小蕾算什麼！”

　　“我說了！小蕾不一定是你女兒！該死，這里怎麼沒有親子鑒定！”

　　“哼！這就是你亂睡男人的下場！”

　　刺耳的話就像一把利劍插入我的心，靜謐的林中忽然起了一陣怪風，將月光遮起。

　　“你說我亂睡男人！”

　　“我有說錯嗎！”南宮秋喊地比之前更為大聲，體內的內力開始慢慢彙聚。

　　南宮秋冷冷地放開我：“我要帶走小蕾，她跟你一起，只會變成又一個好色的女人。”

　　“哈！哈！哈！”我放聲大笑，邪氣開始從腳下升起

“你根本不懂什麼叫愛！你所做的一切，都要別人回報！你比不上離歌，比不上君臨鶴，你比不上任何人！”

　　“舒清雅。你敢再說一遍。”南宮秋異常陰沉，我陰森冷笑：“你想帶走小蕾？那就來試試！”

內力瞬間撐開了長發，飛身就到了南宮秋地身前，只要我出掌，他就會被我打

　　南宮秋怔愣在原地，吃驚地俯視我的臉，他感覺到了，如果我們彼此全力，說不定會兩敗俱傷。

　　“南宮秋，從今往後，你是你影宮宮主，我是我風家當家，既然你覺得小蕾像你

就該知道小蕾是怎樣的脾氣，我可以告訴你，以你現在的脾性，只會被小蕾討厭。”

我揪下他的衣領，吻上他的唇，一個讓他猝不及防地吻。

　　“秋，我不會忘記你對我地好，可是，我不會為了你而放棄離歌和君臨鶴。

從此，若你願意，我們就是朋友，若你怨恨我，我便不再出現在你的面前……”

　　轉身而去，秋，你永遠不會明白真正地愛是怎樣的？而離歌和君臨鶴，卻把這份真正的，純淨的愛，給了我。

所以如果我是因為報答而與他們在一起，那就是侮辱他們。我是真的，真的用心，去愛他們。

　　南宮秋的氣息在我身後越來越遠，他似乎一直沒有離開原地，直到我遠的再也察覺不到他的氣息

我知道我傷害了他，可是，如果我成全了他，那我又會傷害別人。

　　艱難的抉擇，只有犧牲他，秋，對不起。

　　從空中落下，落在院中，君臨鶴站在月光下，凝視著我：“是去見他嗎？”

　　我點點頭：“徹底做個了結。”

　　“小舒……小蕾是他的孩子嗎？”

　　我搖頭：“我也不知道……也有可能是軒轅逸飛的……”

　　“小舒……”君臨鶴張開他的懷抱，他在只有我們兩人時，依舊喚我小舒。

他將我擁入懷中，輕語，“不管是誰的，小蕾現在是我們的孩子……”

　　我在君臨鶴的懷中微笑，這才是家的感覺。

　　“對了，小九好像還在不開心，他是男孩子，我想，由你這個母親去勸慰，比較好。”

　　“哦，呵，對啊，我們現在有兩個孩子了呢。”提到孩子，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

　　“小舒。”君臨鶴捧起了我的臉，溫柔地凝望我，月華下白皙的臉泛上了一層淡淡的粉紅

“以後，我們的孩子會越來越多的……”

　　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那……我去看小九。”開溜。

生孩子啊，好恐怖的說。現在回想起那一晚，後背還會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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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二夫進門

一直以來，沒有去好好關心小九。

　　一來忙于吞並青州四大家族，即使不接管風家，這也在計劃之內。

　　二來，最近也有不少人來拜訪鏡先生和風清雅，都是風家在青州的管事。每一次他們來，鏡先生必然將我引薦，然後就是由楚翊接手。

　　再者，小九成了小蕾的跟班，小蕾無論到哪兒，都帶著小九，向別人炫耀這個漂亮如奶油蛋糕的小哥哥。

　　此刻，小九抱坐在院子里，和君臨鶴一樣的一身小小的白衫，烏黑亮澤的頭發不長不短，在右耳下紮成一束，如同遠塵的發型。而那副冷漠的神情，又帶著離歌幾分神韻。月光帶出了他幾分寂寞和哀傷。

　　他聽見了我的腳步聲，朝我望來，閃亮如星的眼睛里帶出了一絲迷惑。眉心那點朱砂，和他的紅唇，一般鮮豔。

　　“怎麼？不開心？”我坐到他的身邊，他再次把下巴放在了曲起的膝蓋上。

　　“小九，喜歡這里嗎？”

　　小九沒有說話，卻是點點頭。

　　“別人的話不要去介意，小九，你只要知道，我們都喜歡你。”

　　小九揚起臉。伸手抓住了我的裙擺，水靈靈的眼睛里仿佛是對被拋棄地害怕：“我會乖的。”

　　不知為何，在聽到我會乖的四個字後，我心中一陣抽痛，忍不住撫上小九的臉龐：“不乖也不要緊。你總不會比小蕾更頑皮吧。”

　　“可是……”小九埋下了臉。“小蕾是夫人姐姐的女兒，我不是……”

　　“怎麼不是？”我抱住小九，輕輕地晃，“你是小蕾地哥哥，自然就是我的兒子。”

　　“夫人姐姐，你會遺棄我嗎……？”

　　“當然不會。”

　　“永遠嗎？”

　　“恩，永遠……”

　　“夫人姐姐……”小九立時埋入我的胸口，聲音帶出了哽咽。“夫人姐姐真好……”

　　“好了好了，告訴姐姐，這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輕拍小九的後背，他依然不肯從我的懷里鑽出。

　　“風姐姐不要我了，把我送回家……”小九啜泣著。

　　“恩恩。”

　　“我是野種……所以爹爹也不要我……”

　　“野種？”

　　“他們說，他們說我是妓女生的，很髒……爹爹有好多兒子，都比我優秀……”

　　“太過分了，以後姐姐幫你教訓他們！”“他們打我……每天都打，我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

　　“沒事了。沒事了，在這里，沒有人會再打你……”

　　小九緊緊抱住我，輕輕地哭泣。

　　夜風微涼。星辰閃爍著孤寂的銀光，小九到底還只是個孩子呐……

　　輕輕的呼吸幾不可聞，將小九抱回房地時候，他還緊緊揪著我的衣角，發出聽不清的夢囈。似乎讓小九一個人睡有些勉強，看來明日讓他和小蕾睡比較好。

　　這一晚，我陪在小九的身邊，反正臨鶴也陪著小蕾。

　　可是沒想到第二天。小蕾知道我陪小九睡，就要跟我們一起，結果一張床睡了兩個孩子，臨鶴就無法進入。

　　第三天，臨鶴陪兩個孩子睡。

　　第四天，小蕾決定和小九睡。說有我們在。床小。當我屁顛屁顛想去TX臨鶴的時候，楚翊卻說成親的日子快到了。我和臨鶴不能再同房。

　　靠啊，我們不過是補辦婚典啊，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鏡先生宛如知道我憋悶，居然找來後弦和風清雅陪我打麻將。當我看見鏡先生搖著孔雀扇和我們一起打麻將的時候，我都懷疑是不是在做夢。

　　羽扇綸巾的鏡先生，居然打麻將！

　　“最近梁上君子不少，夫人是否應該准備些茶點慰勞他們。”鏡先生在羽扇下調笑。鏡先生指的是每晚潛入風家的探子。

　　風清雅目中劃過一絲憂慮：“是姐姐地人嗎？”

　　“何止一方。”鏡先生悠然地打出了牌。

　　後弦撇嘴一笑：“怕什麼？他們的行動都在我們掌握之中，不過夫人，你不怕軒轅逸飛找來？他只要下道旨，我們可就都嫁不成了。”

　　“他嗎……”是啊，要好好想想。

　　“夫人既能對付南宮，自然也能對付軒轅，夫人，你招惹的人可真是一個比一個棘手呐。”

　　“鏡先生，你不出主意，就別在一邊說風涼話了。”

　　鏡先生慢搖孔雀扇，出牌慢慢吞吞：“夫人若是不能解決，也就沒有資格做風家當家了。”

　　這句話很玄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夫人，離歌若是回來，還是正夫。”忽的，鏡先生看似無意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誒？”難道他看出我和君臨鶴至今無法親昵相處，是因為離歌？

　　風清雅淡笑：“這里可以有兩個正夫，分別主外和主內，側夫與侍郎又是不同地等級

之後，還有沒有名份的稱之為公子。”

　　“就是我。”後弦指著自己的鼻子，滿臉灰黑。

　　“你們……怎麼不早告訴我？”不能怪他們，我自己也沒去認真了解。

　　鏡先生挨了過來：“因為我想要那個正夫的位置。”

　　“鏡先生……你怎麼又不正經……”

　　“哈哈哈……”鏡先生爽朗大笑。

　　風清雅笑道：“因為鏡先生想看看君臨鶴有沒有做正夫主內的能力。君臨鶴長年清修，不知這些凡塵的規矩，也不知可以有兩個正夫，便正好可以看出他的真心。在君臨鶴說離歌回來就會讓出正位的時候，鏡先生便覺得他是那個適合做另一個正夫地人選。”

　　原來鏡先生想試探君臨鶴，可是，就算離歌回來，我也只有兩位夫郎，而鏡先生他們本就是掛名夫妻，應該不會有矛盾沖突。鏡先生的試探是否有些多余？

　　這麼說來，君臨鶴，應是我的二夫……

　　在我焦灼的等待和通宵麻將中，終于迎來了婚典的日子。

　　和君臨鶴的婚禮，請地是青州名流，以及與我們生意上有來往地伙伴，並沒有風家成員。也就是大家都希望這場婚禮，只是普通的婚禮。

　　這一天天氣格外地好，晴空萬里。

　　可是因為前一晚又打通宵麻將，我昏睡到太陽照屁股。

　　我最後是被人架起來的。迷迷糊糊地就被人梳了頭發，穿了喜服，眼睛都沒睜開，就被扔上一輛花車，花車里，已經坐有一個紅色的身影，當我看清時，精神也隨即振奮。

　　這里的嫁娶形式各異。

　　可以由娶的一方迎親，但因為我跟君臨鶴同住一屋簷，又是補辦婚典，所以這一步就省了。

　　然後是巡親。也就是新人像游街一樣，告訴大家，他們成婚了。所以我和君臨鶴就同坐一輛花車，接受臨街百姓的祝福。

　　君臨鶴端坐在鋪滿花瓣的花車里，正襟危坐，我險些認不出。他因為緊張而繃緊了臉，雌雄莫辨的臉上是隱隱的不安，好奇怪，他不安什麼？看見他殷紅的唇，我忍不住上去摸了一下，君臨鶴一怔，臉上泛出了紅，垂眸輕聲責備：“小舒，坐好，要開始了。”

　　“哦。”我還以為他今天上了胭脂呢，三天不見，他今天的唇色特別豔麗。

　　紅色的帕巾將他及膝的長發全部收起，一根點綴著紅寶石的發簪穿過紅巾。他裸露在空氣中的耳朵已然紅透，在那晶瑩的耳珠上，竟是一顆小小的紅玉。

　　“哇！臨鶴，你戴耳釘啊。”

　　“小舒。”君臨鶴壓低聲音，側過臉想告誡我，卻在看見我的時候，怔住了身體，“你……真美……”

　　“是嗎？”我看向自己，身上是紅彤彤的喜服，精致的裁剪，完美的做工，每一寸都切合我的線條和身形。我慌忙摸上眼睛：“臨鶴臨鶴，你快看看我有沒有黑眼圈？”

　　微笑浮出君臨鶴的唇角，他忍不住伸手，卻在將要碰到我時，似是怕打破夢境般收回：“小舒，很美……”

　　我想，今天的我一定是美的。雖然因為瞌睡沒有看清自己，但我相信清雅，她一定會把我裝扮成今天全青州，最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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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一道聖旨

今日，我與臨鶴穿的是同一花色的喜服，如璧偶佳人。

　　朦朧中，我想起了與離歌成親的那晚，當時，我們的喜服也是同一花色……雖然材質與今日已是天壤之別，可是，那件喜服，卻是我認為，最美的喜服……

　　“起--------”楚翊大喊一聲，花車開始前進，曾經，想跟離歌擁有這樣的婚禮。而今……離歌，你當真就此棄我而去？

　　忽然間，一種極為熟悉的朦朧的感覺出現在身周，似乎是離歌在注視我，但是掃目而去，沒有找到離歌的身影，是幻覺吧。

　　“小舒，怎麼了？”君臨鶴關切地問。

　　我不想瞞君臨鶴：“我剛才好像感覺到離歌在看我。”

　　“是嗎……”君臨鶴微笑依舊，眼中卻是一絲落寞，“他會回來的……”

　　“臨鶴，我不希望當他回來，你卻要離去，答應我，不要走，好嗎？即使他回來。”

　　君臨鶴的笑容在黑眸中沉澱：“就算你趕我，我也不走。”

　　感動難以言語，情不自禁地，在君臨鶴耳邊輕輕哼唱：“我愛你一定愛到海枯石爛永遠不後悔，愛到來生來世也會說無悔，就把這首動聽的歌唱給心愛的男孩，真地希望你能給我個機會，讓我去愛你……”（《一定要愛你》）

　　之後。就是嘉賓送禮。然後，便是晚宴。

　　晚宴形式也各有不同，娶女子的可以讓女子先入洞房，不必參加。但娶男子的，男子就不得躲入洞房。而男子娶男子。就更加不允許了。。。。。。。沒想到這里BL合法。。。

　　晚宴就擺在八仙居，樓上樓下都坐滿了人。因為八仙居以八卦的形狀而建，所以在卦心有一處院落，原本是噴泉。今日便在噴泉邊，擺上了主席，這樣所有的賓客，都可以看見我們。

　　“新人答謝來賓----”楚翊一聲高喊，我和君臨鶴共同起身。高舉酒杯。樓上樓下地賓客，也紛紛起身。

　　當然，君臨鶴那杯已被楚翊換做了清水。我們在眾人祝福的目光中，准備飲下杯中酒水。

　　忽然，有人高喊一聲：“聖旨到----”

　　隨著這聲高喊，只見一位身穿紅褐色宮裝的公公，手端聖旨從正門處，匆匆而來，在他的身側，我看見了淳于珊珊。而他身後，是六個士兵。

　　我立時看向左上側，那間包間里，是淳于紫宸和冷月瑤。他們也看到了前來的公公。疑惑的神情表明他們並不知這位公公的降臨。

　　我相信他們，他們不會不通知我。那麼，有可能是軒轅逸飛這個決定很突然，突然到來不及通知淳于紫宸。

另一種可能，就是軒轅逸飛不再信任淳于紫宸。

　　轉眸看向右上方，那個包間里，是鏡先生，清雅。後弦和青州的一些風家管事。鏡先生手拿一把金色地羽扇，神情泰然，似是准備看我如何面對眼前的狀況。

　　收回視線的時候，不期然地與淳于珊珊相撞，他撇開目光，看向了樓上。在與淳于紫宸片刻的對視後。便收回目光左右亂看。

　　公公進院不看四周，就打開聖旨。立刻所有人都在原地下跪。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舒清雅見旨即刻進京面聖----”

　　聖旨只有一句話，卻裝載了太多沉重的東西。

　　公公將聖旨放到我的面前：“立刻接旨，馬車已在門外等候。”

　　我站起身，撣了撣衣裙，淡笑：“公公認錯人了。”所有人便站起身。

　　公公一怔，越加仔細地看我，我趁機向淳于珊珊狠狠射出一道殺氣，他的身體便有些僵硬。

　　我依然含笑：“本夫人的確姓舒，但不叫舒清雅，而是姓舒名雅，字清清，這是整個青州都知道的。所以公公所說的這位舒清雅，並非本夫人。”

　　公公擰眉細細看我，湊上前：“飄飄美人，你就接了旨吧，不然老奴回去很難交代。”

　　我也湊過身輕輕回應：“公公，飄飄美人已經死了。而且，我已經是有夫之婦了。”

　　“老奴也知道這件事匪夷所思，可是……”

　　“來人。”我打斷了公公地話。

　　立刻，黃享樂上前：“夫人。”他現在已是八仙居的掌櫃。

　　“好生招呼這位公公和幾位軍爺。”

　　“是。”黃享樂笑著上前，忽的，公公身後六個士兵排成了一排，淳于珊珊手握劍柄。

　　我移步到淳于珊珊的身前，冷冷看他：“怎麼，皇上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全青州名流之前搶人？”

　　淳于珊珊放開劍柄，忽地，笑吟吟向我作揖：“看來真是找錯了，驚擾了夫人，真是過意不去。”

　　“客氣客氣，既來之，便是客，享樂，好好招待。”

　　“是！”黃享樂叫上了幾個伙計，將公公和淳于珊珊等人請入樓上，不過，那情景更像是押上去的。

　　在他們離開後，場面再次變得熱鬧，音樂聲起，我們便開始准備逐一敬酒。

　　我們要去的第一間，就是淳于珊珊他們那邊，他們被請入了淳于紫宸的包間。

　　進入休息的包間後，君臨鶴擔憂地看著我，他在這件事上，幫不上忙。

　　“小舒。”

　　“臨鶴。”我抱住他，“你讓我抱一會，我就會有勇氣。”

　　見屋內無人，君臨鶴便圈抱住我的身體，忽的，一竄笑從他的胸腔里而出，我疑惑地看他：“你笑什麼？”

　　“我在想，如果你每天都能像此刻這麼安靜，小蕾就不會變得這麼頑劣。”

　　“……”君臨鶴現在把小蕾地教育放在第一位。因為要他一下子接管風家的一些事物，確實有些困難。而且鏡先生給君臨鶴安排的位置，似乎就是……家庭主夫。。。

　　“篤篤。”門外傳來敲門聲，“夫人，准備好了嗎？”是楚翊。

　　我在君臨鶴胸口深吸一口氣：“好，我去打發他們。”

　　“小舒。”在我轉身時，君臨鶴拉住了我的手，認真囑咐，“他們畢竟是代表皇上而來，要小心應對。”

　　“我明白。”

　　不就是軒轅逸飛嘛？不就是我的前夫嘛？呃……好像我們也沒經過婚典，也不算啊。歎氣，我原來也是一個沒有名分的寵姬。

　　我現在有了四夫，雖然一真三假，也好過回去做妃子。

　　“夫人小心。”楚翊也輕聲提醒，我瞥了瞥一邊地房間，挑了挑眉，就推門而入。

　　當我進入包間時，正對我地淳于紫宸和冷月瑤就朝我看來，側對我的公公側臉看向我，分散在包間里地士兵就將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另一人，他背對我而坐。今日他沒有穿官服，而是一身豔麗的袍衫，見大家不再吃菜，就故作疑惑道：“怎麼不吃了？來來來，公公，我們長途跋涉，可都沒好好吃一口呢。”

　　“淳于大人，舒夫人來了。”公公提醒的聲音憂慮而無奈。

　　淳于珊珊這才轉身，一看是我，就笑眯了狐狸眼：“喲！夫人來了。”

　　淳于紫宸擰眉不語，他看了公公一眼，公公似是會意，揮退了包間里的士兵。

　　在士兵走出去後，淳于珊珊起身相迎：“夫人，好久不見。”

　　我含笑：“這不是又見著了嗎？”

　　“是啊，還真是快呐，沒想到今日卻能喝到夫人的喜酒。哎，皇上讓我們八百里加急，結果還是沒能阻止夫人。”淳于珊珊走到公公身邊，一手搭上了公公的肩膀，一副哀怨的神情，“公公，我看咱們也別回去了，回去就是送死啊。”

　　我冷眼看淳于珊珊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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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當年的那次休夫

淳于珊珊帶著任務而來，若是我不與他回去，相信他免不了一場責罰。

　　站在一旁的淳于紫宸發出一聲輕歎，似是為淳于珊珊擔憂。

　　冷月瑤看了看眾人，終于忍不住道：“小舒，今日你可以以不是舒清雅為由不接聖旨，可下次呢？”

　　我笑了：“飄飄已死。我是舒雅舒清清，四年前，就已嫁人生女，小蕾便是我的女兒，所以今日這婚成不成，我也已經是人婦。”

　　“什麼，那丫頭真是你女兒？”淳于珊珊恢複了些許精神，他看著我不可思議地撐圓了眼睛“我和王爺一直以為你胡說，因為我們一直沒有看見你的官人。”

　　“是啊……你們沒有看見……是因為……他走了……”

　　“因為君臨鶴？”淳于珊珊試探地問。我保持笑容，目光變得陰冷：“淳于珊珊大人，你管地是不是太多了？”

　　淳于珊珊眯了眯眼，移開目光，又恢複之前的沮喪：“怎麼辦，回去一定丟官了。”

　　“呵……淳于大人一年俸祿多少？”我笑問。

　　淳于珊珊一挑眉，眾人神情變得疑惑。

　　“月俸三十兩。”

　　“是嘛，我給你月俸五十兩，別回去了。留在我這里吧。”我笑得誠懇，小珊珊，留下吧，到我的懷抱里來，別給軒轅逸飛打工啦。

　　淳于珊珊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麼說。一時間愣在原處。隨行來的公公立刻諂媚地笑：“那請問夫人，您這兒缺不缺個公公？”

　　“公公就免了，而且，本夫人還要勞煩公公帶話回去。”

　　公公地臉一垮，就大聲歎氣。

　　“麻煩公公回去告訴皇上，就說青州舒夫人雖與飄飄美人十分相像，但並非飄飄美人，並且。舒夫人已有正夫二人，側夫三人，定然不是皇上要找之人。”

　　公公垂頭歎氣：“看來也只有那麼說了，夫人好自為之。”

　　“這樣也好。”冷月瑤笑著贊同，“至少皇上沒有理由可以捉你回去，他很要面子，不會做出有損自己顏面的事。”

　　“月瑤。”淳于紫宸寵溺地輕聲責備，阻止冷月瑤在人背後議論軒轅逸飛。

　　再看淳于珊珊，他還在僵化。我上前用筷子輕戳他的額頭：“怎樣，想好沒？”

　　“想好了！”淳于珊珊終于回魂。“夫人的提議甚好，公公，就麻煩你回去告訴皇上，珊珊自此留在舒家。”

　　公公搖頭歎氣。淳于珊珊笑眯了狐狸眼：“多謝夫人賞識。”雙手要搭上我的肩膀。被我用筷子打開，和狐狸眼對視，彼此心知肚明。

　　他是身在舒家心在軒轅。

　　我是留他住下，讓軒轅逸飛放心，也好減緩他對我所做地任何行動。

　　軒轅逸飛不同于南宮秋，他不會明搶，因為他了解我的脾性。

　　就像當初他將我收入宮中，一點一點地用他的溫情滲透我的心。讓我徹底依賴他，無法離開他，然後，再慢慢用他的方法來磨去我的野性。他是一個有計劃的，有耐心的人。

　　從房內出來，楚翊依然守在門口：“夫人。解決了？”

　　“呼……暫時吧。需要和鏡先生商量一下。”

　　抬眸間，君臨鶴遙遙走來。

　　“臨鶴。”我再次逃入他地胸口。他的懷抱可以讓我平靜。

君臨鶴用詢問的目光看楚翊，楚翊微笑點頭。君臨鶴放心之余，又浮出一絲憂慮：“小舒，只怕今後會不太平。”

　　“不怕，臨鶴你忘了，我們有一個鏡先生。”

　　君臨鶴淡淡而笑：“對，我們有鏡先生。”

　　在去各個包間敬酒，走在走廊上的時候，楚翊跟我講起了，當年軒轅逸飛讓我休淳于珊珊的事。

　　“夫人可還記得當年皇上讓夫人休珊珊？”

　　我和君臨鶴都變得疑惑：“記得啊，那時珊珊跟冷月瑤……”

　　“夫人，其實並非如此。”楚翊認真的神情讓我們一怔，“夫人這邊請。”

進入一個包間，寒暄了一圈再出來，楚翊繼續說：“夫人可曾想過，他是皇上，他若想讓珊珊留在護國府，就能留下。”

　　“那你的意思是他想讓珊珊離開，為什麼？”

　　“夫人，不是他想讓珊珊離開，而是想讓夫人休夫。”

　　我一怔，身邊的君臨鶴握住了我的手，問楚翊：“楚翊你繼續。”

　　“這是鏡先生推測出來的，他說這是皇上想招護國夫人入宮地第一步，一來皇上那時對夫人已有情，二來讓夫人進宮可以壓制風雪音。”

　　暗吃一驚，原來如此……軒轅逸飛隱藏地真好，我完全沒有感覺到他當時對我有任何別樣的情意。

　　“此事只怕珊珊心中有數。”楚翊微微皺眉

“其實鏡先生料定軒轅逸飛會派人阻止夫人成婚，只不過鏡先生想看看夫人的反應，才沒有通知夫人。”

　　賊狐狸！他在我“後宮”里試探每一個人，包括我。

　　“所以鏡先生認為夫人若能處理今日之事，那之後，就是為大家爭取了時間，他推斷皇上不會再逼迫夫人，而是准備設計讓夫人休夫。”

　　沒錯啊，這才是像軒轅逸飛會做的事。

　　君臨鶴將我地手握地更緊：“那鏡先生有沒有說如何應對？”

　　“有。”楚翊的神情轉為迷惑，“他說……要看臨鶴你……”

　　“我？”君臨鶴與我們面面相覷。

　　楚翊也不解地搖搖頭：“鏡先生的心思，非我等能猜，不如臨鶴你親自去問他。”

　　大家再一次面面相覷。然後走進邊上青州四大富戶的包間。

　　白老爺子舉杯非要敬臨鶴，我其實不擔心臨鶴喝酒，而是害怕他酒後變身。

　　君臨鶴笑看我，說這三日他已經有所訓練。

　　是嗎，我還是怕怕地看他。

　　“夫人，老夫小看夫人了。”白老爺子一語N關，笑眯眯的眼睛里銳光四射，“沒想到夫人與皇上也相熟。”

　　“老爺子，都說是認錯人了，本夫人哪有那樣的福氣，得見龍顏？”

　　“呵呵呵……”大家一起假笑。

　　一輪包間下來，君臨鶴步履蹣跚，但神智算是清醒，讓我安心了許多。最後，我們來到自己人的包間，一進去，我和君臨鶴就被管事們圍住了。

　　後弦那該死的，還讓我和君臨鶴做游戲，咬雞蛋。

　　君臨鶴似是因為喝了些酒，竟是放開了。

　　白白地雞蛋，後弦用一根筷子戳著，放在我和君臨鶴之間。

　　然後大家就開始起哄。

　　“咬蛋！快咬！”

　　“不不不，夫人要用舔的！”

　　----！！！一幫流氓。

　　君臨鶴和我一起向雞蛋咬去，後弦猛地收筷，我和君臨鶴的唇就碰在了一起，在我想離開時，君臨鶴忽然攬住我的腰，竟是加深了這個吻，四周瞬間變得鴉雀無聲，只剩聲聲抽氣聲。

　　我怔怔地看著君臨鶴，他的眼中是盈盈的笑意。然後，他放開我，看向已經目瞪口呆地後弦：“好了，大家可滿意？”

　　後弦眨巴了一下眼睛，將雞蛋塞入嘴里，坐回原位悶頭吃雞

　　“哦”大家都吼了起來，吹口哨地吹口哨，鼓掌的鼓掌，這邊有人拍著君臨鶴地肩膀說他真男人，那邊就拿酒來敬。

　　酒果然是男人成熟的催化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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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忙碌每一天

我和楚翊，風清雅，鏡先生坐在一起，傻愣愣看著今日有些瘋狂的君臨鶴。

　　楚翊輕喃：“有了酒，君臨鶴會越來越男人。”

　　“要的就是他這份潛藏的氣魄和威嚴。”鏡先生不疾不徐地搖著金色的羽扇，“否則怎能服眾？”

　　“那以後豈不是要讓他多喝喝酒？”風清雅話語里多了幾分調笑。

　　鏡先生慢條斯理道：“離歌雖為正夫，但他性格冷傲孤僻，不理事事，若是後院火起，他不會出面平息。而臨鶴不同，他在天機宮長大，從小與清規戒律為伴，處事公正嚴明，客觀冷靜。就像他不會因為偷玲瓏寶鑒是個女人，而會手下留情。”

　　“鏡先生說得有理，君臨鶴的確適合管理小舒的後院。”

　　“呃……”我忍不住插嘴，“我說，我好像只有你們幾個吧……”

　　鏡先生搖頭晃腦：“夫人，天機不可泄露。”

　　BS他，賊狐狸。

　　“後院有君臨鶴，軒轅逸飛就無縫可入。”鏡先生的笑容越來越神秘，半眯的眼睛里，流出一絲淡淡的醉意。

　　今天，最後大家都醉了。臨鶴，鏡先生，還有後弦。楚翊和風清雅收拾殘局。

　　現在覺得讓小九和小蕾不跟在身邊是正確的決定。。。若是讓他們看見那時的我和君臨鶴，不知會在他們幼小地心里留下怎樣的映像了。

　　似乎後弦受了什麼打擊，悶悶地到最後。最後醉醺醺地直說怎麼會這樣？天知道他這個二爺，也會有煩惱了。

　　扶君臨鶴回房，紅彤彤的喜房總覺得缺了什麼。

　　酒醉的君臨鶴雙頰緋紅。微擰雙眉，單手撫額，似有些難受。

　　用濕巾拭去他額頭的薄汗，他從沉醉中睜眼，癡癡地看了我片刻，突然握住我地手，就將我拉入紅床。

　　這一晚，很混亂。很迷惑，也有些患得患失。似乎幸福來臨之時，卻產生了困惑，我是在做夢嗎？

　　清晨，我打開了兩個錦盒，一個錦盒內，是飛星和夜。另一個錦盒里，是離族手鐲。他們靜靜地躺在錦盒內，留存著我和這三個男人之間，所有的愛恨糾葛。

　　“這些是他們送你的？”君臨鶴輕輕梳著我的長發。我細細撫過每一件首飾：“這些是他們的情，是世上最寶貴的禮物。”

　　“是嗎……”

　　我深吸一口氣，蓋上了這些錦盒，將他們交給了君臨鶴。他一怔：“小舒，你……”

　　“你是我的夫，這些你管著，我放心。”

　　君臨鶴神情複雜地凝視我，眼中是我看不懂的深沉。

　　這天之後，君臨鶴為我戴上了他精心挑選地發釵，他其實和他們一樣，也希望我的身上。能戴著屬于他的東西。

　　在與正夫成親後，一個月內，不許娶別的夫郎入門，這也是對正夫的一種尊重。

南宮秋也再沒出現，鏡先生說是去派發喜帖了。

我相信南宮秋不會為情所困，也不會感情用事。他也是個做大事的人。

　　陸陸續續的。有風家人抵達青州，鏡先生說。只怕我與他們成婚的那一天，就是與風雪音正面交鋒的一刻。

風家很多人，已經是風雪音的人。

　　很多，很多賬本堆放在我地面前，我和這堆東西大眼瞪小眼已經有半個時辰了。

最近……千暮雪怎麼沒新書了，是不是沒靈感了？

　　“娘。”小蕾叫我，賬本完全遮住了我的視線，我只有站起身，才看見小蕾和小九手拉手進來。

　　“小蕾，什麼事？”

　　“娘，君爹爹說要送小蕾回私塾。”

　　“是啊，讀書很重要，你最近也玩夠了。”

　　“可是，為什麼不讓小蕾跟小九哥哥一起呢？”我看向小九，小九抿著嘴，不說話。

小九和小蕾年紀相差很大，自然不能與小蕾一起讀書，那會影響小九。

　　小蕾撅起嘴：“君爹爹說小九哥哥聰穎過人，要留在家里學文習武，那為什麼小蕾不可以？”

　　“小蕾，乖，小九哥哥比你年紀大，自然學的東西跟你不同。”

　　“不要，小蕾明明也很聰明，那小蕾也要留在家里學文習武。”

小蕾那副神情似又要撒潑，忽的，小九拉住了小蕾：“小蕾，私塾里都是你地朋友，你在家里就看不到他們了。”

　　小蕾眨了眨眼睛：“對啊……”

　　小九對著我一禮：“夫人姐姐，我帶小蕾去玩了。”

　　“恩。”看著小九將小蕾哄騙出去，心里頗感安慰。

　　小九越來越懂事了，不枉君臨鶴一番心思。

　　現在小九已經成了大家培養的對象，楚翊教他珠算和心算，君臨鶴教他靜氣修身，鏡先生教他術數

後弦教他武功，風清雅教他看書識字，小九的未來，無可限量，不能讓小蕾拖累了他。

　　兩個孩子剛剛出去不久，那個大孩子後弦來了。

　　後弦自從我和君臨鶴成親後，就一直悶悶不樂。他猶猶豫豫地在門口徘徊，高束的辮子在空氣里甩來甩去。

　　後弦，有事就進來。”

　　後弦僵了僵身體，輕咳一聲走了進來。

　　“後弦，你最近怎麼回事？便秘？”我先發制人。後弦小麥的臉最近因為很少出去，也慢慢奶白起來。

　　“夫人別胡說，我身體好著呢！”後弦因為我的話，恢複了以往與我一起時的氣氛。

　　“那你怎麼回事，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整天看你便秘的臉，我不爽。”跟後弦一起，一直是直話直說。

　　後弦撓撓頭，臉上難得也會出現一絲紅

他貓著腰跑到我身邊：“夫人，平日你們說我不開竅，其實我懂，我什麼事都知道。”

　　“哦？你又知道什麼事了？”

　　“就是那事。”他地臉更紅了一分。

　　“到底什麼事啊！”

　“就是房事啊。”

　　“噗！”無水自噴。大白天說房事，心髒有點受不了。

　　後弦似是終于說出口，松了一大口氣：“平日我雖然知道，但是那天看夫人和君大哥當眾那個…

我忽然明白，如果嫁給夫人，就一定要跟夫人……那個的。”

　　“……”無視他，我從沒想過要真娶他。

　　“可是……可是那個會破我童子功的……”

　　噗-----

　　“夫人，所以能不能……能不能……不那個啊……”

　　“滾！”我起身就把他往外推，“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

　　“夫人！夫人，別，你不娶我，我會被寒思憶那個的……既然都要那個，那麼就那個生不如那個熟，我……”

　　“滾！”我脫下了鞋子，後弦當即有多遠跳多遠，滿臉的委屈：“我也想和夫人好好商量……”

　　“臭小子！你放心，你就算脫光了躺在我面前，我對你也沒絲毫興趣！”

　　後弦僵立在原地，臉上的神情有些扭曲，似是在高興，又似是傷心。

　　忽然，熟悉地羽扇地影子映入眼簾，立時，臉上開始發燒，。。。。鏡先生不會聽到我那句話吧。

只見如云的鏡先生手執彩羽扇飄到後弦地身邊，悠然說道：“後弦，在你開竅之前，別說夫人，鏡某也無興趣。”

　　噗---幸好鏡先生不能舉，不然我的後院豈不成了他的。難怪他看君臨鶴的眼神那麼曖昧。防著他，絕對要防著他！他不攻，也可受，而且是萬受無疆！

　　日子每天都在忙碌中度過，後弦在那天之後倒是放下了心，又開始說服我娶他，我被他煩地耳朵生繭，一氣之下，就說好！話一出口，後悔不及。

　　哎……男人多了，也煩呐。

　　就在這天清晨，我和臨鶴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

　　“夫人！夫人！”是楚翊，他似乎有急事。

　　我賴床，君臨鶴便起身去開門。

　　隨著君臨鶴打開門的刹那間，楚翊的一句話就傳入了我的耳朵：“離歌回來了！”

　　立時，我從床上驚起。

　　離歌，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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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離歌歸來

離歌回來了！

　　顧不上套上外衣，顧不上束發，我沖到門口，抓住楚翊的胳膊：“離歌呢？”

　　“在內院偏廳，淳于珊珊就快來了，而且離歌他……”

　　當即沖出了房間。

　　“夫人，我還沒說完……”

　　“小舒……”

　　天空，就像離歌離開那天那般陰翳，細細的小雨從天而降，打濕了我的睫毛。

　　離歌回來了，他終于回來了，他為何會回來？可是不管如何，他回來就好，只要他回來。

　　遠遠的，看見偏廳里站著一人，他背對著門口，垂手而立，似乎正在凝視著什麼

清瘦的身形在暗色的衣衫承托下，更加孤寂。他就站在那里，透過朦朧的雨幕，他顯得如此不真實。

　　“離歌！”我無法相信地輕喚。

　　他先是一怔，然後才慢慢轉身，一張不認識的臉，但那清清冷冷的眼神，分明就是我的離歌。

　　“離歌！”我沖進去，撲入他的懷中，聞著那熟悉的藥香，緊緊地抱住他，再也不放開，“你終于回來了，我好想你，原本打算等這些事做完就來找你，現在你……”

　　“舒夫人。”忽然，離歌卻是輕輕推開我，將我推出了他的懷抱。為什麼？

我迷惑地看著他，他的眼神冷漠無情，宛如我是一個與他無關地旁人：“在下已不是夫人的夫君，您的夫君在那里。”

　　離歌抬手指向我的身後，我回身望去。君臨鶴神色凝重地站在門口，手臂上搭著我的外衣，楚翊撐傘站在君臨鶴地身邊，也是一副沉重的神情。

　　君臨鶴越過我看向離歌，他與離歌對視，兩人都沒有說話。

離歌微微移開視線：“清晨寒涼，你怎能讓她只著單衣出來。”

　　“因為是你來了。”君臨鶴沉聲回答，然後手拿外衣朝我而來：“小舒。先把外衣披上。”

　　我想離歌或許是因為君臨鶴在場，才會如此，他向來清冷孤傲

可是，如果真是如此，以他的性格，絕不會自己回來。

　　“離歌。”君臨鶴站到我的身邊，“你還是小舒的夫，我……”

　　“二位。”忽的，離歌冷冷淡淡地打斷了君臨鶴。“離歌此次回來，是有事相求于夫人。”

　　我怔然後退，我就知道，就知道離歌非為我而歸。他的性格。不會接受臨鶴，亦不會留在我的身邊。

　　呵……我真是一個YY狂，居然指望離歌能和臨鶴共處，然後我們一起幸福生活。離歌移開了身形，我這才發現，在他地身後，竟然還有一人，君臨鶴也因此而吃驚。只見此人被綁在一張輪椅上。眼神渙散，神情癡呆。是一個我不認識的人，至少那張臉我沒見過。

　　離歌對我一禮：“離歌此次回來，是求夫人相救明玉。”

　　我吃驚：“他，他，他是玄明玉！”

　　離歌淡淡地點頭。然後撕去了那人臉上的人皮面具。立時，我全身戰栗。果真是玄明玉！那個背信棄義，那個深陷仇恨，那個追求長生，那個要將我和小蕾煉丹的瘋子玄明玉！

　　真是諷刺，他現在真的瘋了嗎？！看看他現在這幅樣子，老天真是有眼。

依然記得他那句信誓旦旦的話：不成神，就成魔。

　　他成魔了。不過是走火入魔的魔！

　　“我無法治愈他的神智，但記得在我神智不清時，夫人曾給予仙氣。”

離歌不敢正視我，他淡然的目光，只望著玄明玉。“所以……”

　　“你，你……”我驚得啞口無言，憤怒替代了心中那份期盼

“你回來居然是叫我每個月給他渡仙氣？離歌啊離歌，你也未免太大方了！

　　你先是將我拱手讓人，現在讓我對著仇人渡氣？你到底把我當做什麼！”

我情不自禁上前揪住了離歌的衣領。離歌撇開臉，視線落在地面。

　　“夫人……”君臨鶴拉住了我地胳膊，“離歌，你到底知不知道究竟是誰在一直害你？就是這個玄明玉！”

　　“我知道。”離歌語氣淡然，超乎尋常地平靜，“那天，我都聽到了。”

　　怔怔地放開離歌：“那你還要我救他……”

　　“恩，因為他是我的親人。”

　　“那我呢？”我大聲質問離歌，“我和小蕾呢！我們就不是你的親人！”

　　離歌沉默片刻，淡漠的神情隱藏了他所有地情意：“夫人已經有二夫三侍，他們都是心向夫人，都能保護夫人，而離歌，只會拖累夫人。”

　　“二夫三侍嗎？你就是其中一夫！我從未將你忘記！正夫的位置，一直等你回來！”

　　離歌微微一怔，一絲複雜的情愫劃過他的雙眼，再次被一片淡漠取代：“請夫人忘了離歌。”

　　“離歌！”君臨鶴急喚離歌，我輕笑：“忘記……呵，離歌，如果愛也能忘記，那就不是愛了！你不是擅長毒藥，那你就做一副藥讓我忘記，也讓你自己忘記！”

　　“小舒！”君臨鶴站到了我與離歌之間，離歌在君臨鶴身後再次一禮：“求夫人救明玉。”

　　“好！很好！當初睚眦必報的離歌獲得重生，居然不計前嫌，救助自己的仇敵，我怎能違背此等偉大的情懷！

楚翊，安排離歌住下，我成全他的聲明大義！”拂袖轉身，咽下滿腔地怒火

最後，卻與風雪音一樣，用條件留下了離歌，這算什麼！

　　“小舒。”一把傘遮住了我上方的天空，空氣很涼，卻遠遠不及我此刻的心涼。

　　“小舒放心，我和楚翊會……”

　　“不用了……”我無力地擺手，靠在君臨鶴的胸口，“有些東西失去了，就真的回不來了……”

　　“小舒……”

　　“我想一個人走走……”

　　“好……”

　　君臨鶴將傘放到我的手中，卻在最後，被我不知遺落在何處。

冰涼地雨絲打濕了我地長發，我如同一縷幽魂，四處飄蕩。

　　離歌的歸來沒有像預期地快樂興奮，而是心寒體諒。

　　“晴兒訴我，夫人還有一夫是誰？這菊花糕就給你吃。”

熟悉的聲音從一旁而來，不知不覺間，我走入了花園的假山。

　　“淳于大哥，這個……我真的不能說，不過……大官人今天……”

　　“咳！”有人打斷了晴兒的話。

　　“鏡，鏡先生。”

　　“晴兒，你是不是太閑了呢？”鏡先生語氣溫柔如水，但其實是口蜜腹劍。

　　“晴兒這就下去。”

　　“哎……鏡先生，你來得可真是不巧“這不是珊珊嘛，你若想知道大官人是誰，鏡某倒是有個方法。”

　　“哦？鏡先生有何賜教呢

　　“那就是……你嫁入舒府……”

　　倒，鏡先生果然高明。

　　“呃……淳于該去准備早膳了，鏡先生您慢走。”

　　一竄焦急的腳步聲遠去，在寂靜的清晨尤為清晰。淳于珊珊住在淳于紫宸家中，每日便來舒家報道。

　　“哎呀呀，幸好家丁都是風家受訓之人，否則，舒家就無秘密可言了……”鏡先生話語清朗響亮，似在有意說給我聽。

　　我慢慢走出假山，鏡先生今日拿的是一把雞毛扇，他看見我時一驚

匆匆上前，從頭看到腳：“你怎麼濕成這樣？哎……隨我來吧。”

　　他拉起我走回了他的鏡心小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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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細作珊珊

鏡先生說，離歌會回來。可是今天回來了，心卻已經不在，留人又有何用？

　　“鏡先生。”在鏡先生為我用布巾擦頭的時候，我沮喪地說，“你給我說個笑話吧，不然我今天打不起精神。”

　　鏡先生的手略作停頓，然後繼續給我擦干濕發：“鏡某今日不說笑話，但鏡某想問夫人，離歌生性清冷孤傲，夫人認為他可會自行回轉，並且願與臨鶴共侍夫人？”

　　歎氣：“不會。”

　　“那夫人當年重生與離歌一起，又是為何？”

　　“為了讓他走出仇恨，變回原本的離歌。日久便生了情，想相伴到老……”

　　“夫人，人是無法回到從前的，可是，現在的離歌卻是一個嶄新的離歌，鏡某認為夫人身上的火鳳重生的力量，其實是讓身邊的人，得以重生……”

　　“讓別人……重生？”

　　“楚翊，離歌，君臨鶴，清雅，他們不都是因為夫人，而重生？”

　　“我有嗎……”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鏡某認為離歌這次回來，並非是為醫治玄明玉而留下，而是為了夫人，而留下。”

　　我轉臉向上。看身後的鏡先生：“什麼意思？”

　　“就是……”鏡先生放下布巾拿起了雞毛扇，開始慢搖

“離歌需要一個借口說服自己留在夫人身邊，而這個借口……就是玄明玉。”

　　“借口……”空氣瞬間變得清新，我似乎明白了鏡先生的意思。

　　“玄明玉那般情形。真是夫人渡兩口仙氣就能治好地嗎？”

　　對啊，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

　　“但是，離歌現在將自己的感情刻意埋藏，能否重新燃燒，還要看夫人。”

鏡先生彎腰俯身，在我耳邊輕輕說道，“男人，有時也是需要哄的。”

　　鏡先生的話。如同清冽的泉水，讓我渾身舒暢。

　　“鏡先生，你真是太棒了！”我情不自禁狠狠抱住他，他悠然輕笑：“急不來，急不來……”

　　“恩！我知道了！”我放開鏡先生，握住他骨骼輕奇地手

“你放心，離歌醫術比臨鶴更加高超，我會讓他和臨鶴一起救你，若是需要什麼仙氣。我也給你，你是個好人。”

　　鏡先生第一次陷入了怔愣，難得地，從他那雙清澈的眼中看到一絲絕望。

可是。很快，他又恢複了以往的微笑：“夫人這麼積極要治愈鏡某，莫不是迫不及待想與鏡某……”

　　“呃……告辭。轉身，走人，再不走，指不定又從他嘴里蹦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了。

　　鏡先生真是有如明鏡，從他那里可以看到更遠的未來。一個充滿希望的未來。

　　我並沒有急著去找離歌，而是振作精神處理鏡先生交給我的一些風家事務。不讓臨鶴與楚翊為我擔心。

現在大事要緊，身上肩負著改變風家的重任，不能因為兒女私情，而讓臨鶴，楚翊，鏡先生陷入不可預計地麻煩。

　　而離歌。既然人在舒家。又是為我而留，那與他修好是早晚之事。

　　臨鶴與楚翊見我又恢複常態。雖有所疑惑，但因婚事迫在眉睫，便各自忙碌。

　　因為不久之後的與楚翊他們的婚事，才是一場極有可能會演變為戰爭的別樣“盛典”。

這一次婚禮，沒有再請青州的朋友，而僅僅是風家上上下下，所有的元老和管事。

　　一陣甜香從門外而來，淳于珊珊小心地端著桂花園子羹，進入了我的書房。

　　“甜品到----”他高喊著將甜羹放在我的面前。

　　我隨手拿起，自不客氣。

　　淳于珊珊並沒離去，雙手撐在桌上輕聲問我：“好吃嗎？”“恩。”

　　“只是一個恩？”

　　“好吃。”

　　“夫人……”淳于珊珊的語氣變得失落，“你……是不是一直認為是我出賣了你？”

　　我放下甜羹抬眸：“不怪你，他早晚會知道。”

　　失望劃過淳于珊珊的雙眸，他轉為認真：“不是我！不是我和王爺出賣了夫人！”

　　他語氣加重，似乎是真地。

　　淳于珊珊做了幾個深呼吸，搖頭苦笑：“我就知道你不相信……”

　　“那是誰？”我反問。

　　淳于珊珊立時帶出一絲喜色：“你願意相信我？”

　　“恩，因為我不希望是你出賣我，如果你說地合情合理，我就相信你。”

　　“是她。”淳于珊珊因為我的話而有些激動，“是皇後，是她放出了風聲。”

　　風雪音呐……她不方便出面，就利用軒轅逸飛。

　　“那晚，皇上急招我和王爺，問協助我們攻打北城的女人，究竟是不是你，我和王爺便以兩人不相像為緣由搪塞，但那時皇上已經十分堅信是你，而夫人你也不再戴人皮面具，所以……”

　　“原來是她……”

　　“夫人，你當真要接管風家？”

　　我挑眉：“你這個細作膽兒可真大，直接來問我了嗎？”

　　“夫人。”淳于珊珊似有些生氣，漂亮的狐狸眼里是對我地關切之情，“那夫人的大官人……”

　　“珊珊，你為什麼對我的大官人如此在意？”

　　淳于珊珊變得沉默，忽的，他眯起狐狸眼，在我的對面單手支臉：“因為我想看看究竟是怎樣的男人，能讓夫人放棄皇上，相伴一生？”

　　相伴一生嗎……若是現在的離歌……呵……掛名夫妻不如放彼此自由。

　　“珊珊，我沒有放棄皇上……只是，我在他那里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所以我要離開他，把它找回……”

　　“最寶貴地東西……”

　　“就是自由。”我說完不再出聲，淳于珊珊靜靜地站在我的對面。

　　清脆的鳥鳴從外而來，它們撲棱棱停落在書房的窗口，在我看向它們時，它們撲棱棱飛向天空。

　　其實軒轅逸飛也失去了這樣寶貴的東西，只是他不但沒有羽翼，還被重重鎖鏈桎梏，而我，卻還有一對翅膀。

　　鏡先生說我能讓身邊的人重生，那軒轅逸飛和南宮秋呢？面對他們，我卻有一種力不從心地無力感。

　　“珊珊，既然今天你送上門，就告訴我月瑤地事吧。我當年好心成全你們，今日我看到的，卻是另一個結果，為什麼？”

　　一抹尷尬滑過淳于珊珊地狐狸眼，他顯然沒有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

　　他轉過身，不知在想些什麼，接著，他坐上了我的書桌，側過臉看我：“其實，月瑤心里喜歡的，一直是我的大哥，但是，她自己卻不知道。”

　　我有些驚訝，不過我終究是女人，所以，我八卦：“到底怎麼回事？”

　　“這件事要從八年前說起。”

　　好遙遠的故事呐。

　　“月瑤來我家玩，落了水，是哥哥救了她，可是她卻當做是我。你也知道我哥哥那人，悶得要死，明明自己喜歡月瑤，偏偏不肯承認，這個誤會就這麼一直延續。直到前年，才說清楚……”淳于珊珊說得很是輕巧，可是他卻始終背對我，相信他心里其實並不好受。

　　“好了，你想知道的我都說了，那你是不是能告訴我究竟是怎樣的美男子，迷了你的心？”他側著轉過臉，用一臉玩樂似的笑容對著我。

　　我搖搖頭，珊珊呐，你的笑容恰恰出賣了你的憂傷。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順便做些好吃的送去吧……”

　　淳于珊珊有些驚訝，他將信將疑地看我，然後狐疑地離去。希望離歌能明白，既然進了舒家，他就無法再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