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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Cardea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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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張廉】八夫臨門 [已完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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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實自己,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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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8 14:41:56 |只看該作者
第135章 誰是病人誰最大

離歌的歸來,讓舒家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小蕾先是跑來,哭著說離歌不讓她再喊爹爹,還不理她,就只對著那個壞叔叔。

  然後是清雅,她說暴露離歌,無疑是刺激了她的姐姐,她對此很不安。

  鏡先生卻說,對方太靜,只有離歌,才能讓對方動起來。

  利用離歌非我所願,但是,風雪音始終是我們的隱患。

  淳于珊珊在知道我的大官人是離歌後,每天做出來的菜,都帶著一絲又苦又酸的怪味。

而鏡先生卻是加大了我的工作量,仿佛有意不讓我去想離歌,說婚事臨近,我必須要獨自應對風家所有的長老們。

  月色深沉,今天是第幾個通宵了?鏡先生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百年以前,風家以經商為主。”鏡先生坐在一邊鸚鵡扇慢搖

“當時的第二十任當家和夫人有同樣的愛好,就是貪財好色。”

  “啪!”戒尺毫不留情地打在我腦門上,然後就是鏡先生討厭的聲音:“夫人,醒醒。”

  我睜開惺忪的眼睛:“鏡先生,我不行了……”“鏡某都沒說不行,夫人怎能說不行?”

  “夫人要應對的是風家各大元老和大管事,夫人若是不熟悉風家。怎能服眾?”

  “可是,可是鏡先生,你這兩天說的好像都是風家地曆史吧,這與我要面對的人有關嗎?”

  “沒有曆史,何來風家?”鏡先生用鸚鵡扇在我面前扇啊扇。

  “阿嚏!”真不明白大半夜的。已經很冷了,為什麼還扇風?

  “夫人喝茶。”鏡先生將茶端到我的面前,“這可以讓夫人清醒。”

  一口喝下去,冷茶!渾身一涼,寒毛豎立,還真是夠讓人清醒。

  “臨鶴今日前往天機山。”

  我疑惑:“去天機山做什麼?”

  “取藥。”鏡先生繼續給我扇風。

  取藥……應是為了玄明玉,也不知道離歌這幾天過得如何。渾身寒毛一陣又一陣,酸痛到了骨子里。

  “呃……鏡先生。我不熱。”

  鏡先生淺笑:“我知道。”

  “那你……阿嚏!能不能別扇了,我冷……”

  “好。”忽的,鏡先生地手貼上我的額頭:“這里還不夠熱。”

  “鏡先生你……”

  “夫人隨我來。”鏡先生突然拉起我走出書房,走到荷塘。

  “鏡先生,你到底要做什麼?”

  鏡先生忽然指向天空:“那是什麼?”

  我抬頭,突然,只覺得後背被人一推,我就朝荷塘撲去。

無語啊,我一個21世紀聰明無雙的人,居然還會上這麼老土的當。

  冰涼的池水立刻從領口。衣袖,褲腿灌入,小腿立時抽筋,幸好荷塘不深。

我用極難看的姿勢爬回岸邊,就趴著不再動彈。

在又冷又餓又累的情況下,我華麗麗地昏死過去鳥,最後只看見鏡先生笑眯的眼睛:“讓你生病還真是不容易……”

  那是當然,咱可是小強一樣地生命力。

  眼前是無止境的黑暗,遠遠的,有一抹淡淡的人影,像是離歌。

我向他跑去,然後抓住他的手,他側下臉,寵溺地看著我,我開心地靠在他的手臂邊,閉上了眼睛。

  “娘!娘!老媽!媽咪!唔……娘死了……”

  “……”想睜開眼睛。卻全身無力。

  “小蕾。別胡說,娘親只是受了風寒。”是……離歌。

  “爹爹。娘怎麼還不醒?都是爹爹不好,不要娘跟小蕾,娘生氣了。”

  “小蕾,我不是你爹爹。”他的聲音依然清清冷冷。

  “就是就是就是!鏡叔叔說了,說爹爹不喜歡娘和小蕾

所以才不要娘和小蕾,爹爹為什麼不要娘和小蕾?小蕾不乖,可是娘很乖啊。”

  “小蕾……”他似是無奈,語氣轉柔,“我真的不是你的爹爹啊……”

  連小蕾都不想認嗎?真是讓我生氣,不醒了!

  “爹爹胡說!娘經常說爹爹在小蕾還沒出生的時候

   就給小蕾做好了小床,小桌子,小椅子,娘說爹爹是世上最好地爹爹……”

  “我不配……我沒有保護好你,小蕾……”

  “爹爹,你以前只認娘親,都不認小蕾,現在多叫叫小蕾的名字好嗎?”

  “好…”

  “爹爹,娘親什麼時候醒呢?”有人抓我的手,應該是小蕾。

  “很快了,她只是風寒入侵。”

  “都是鏡叔叔不好,每天晚上不讓娘親睡覺,害娘親生病了。”

  “……”這句話很有歧義。肚子……好像餓了。

  “珊珊叔叔來了!”

  偷偷眯開一條細縫,離歌就坐在身邊,而他的身上,坐著小蕾。

  “小蕾!”淳于珊珊一直很喜歡小蕾“咳,離歌,鏡先生讓你繼續守著夫人,小蕾,跟叔叔去吃晚飯。”

  “好…”小蕾從離歌身上爬下,回頭看我地時候,她一愣,我立刻閉眼,裝死。

  “小蕾,怎麼了?”

  “啊,恩……娘親怎麼辦?她如果醒了一定會肚子餓餓的。”

  “所以珊珊叔叔把飯菜拿來了啊,若是娘親醒了,離歌爹爹就會喂她吃飯哦。”

  淳于珊珊一副與小孩說話的語氣,讓我想起幼兒園的叔叔。

  “哦,那小蕾就放心了。”小蕾的語氣卻完全是個小大人。

  房間再次變得寂靜,雖然頭痛欲裂,心中卻多一分喜悅,原來鏡先生的目的是這個。

  有人輕撥我的劉海,冰涼地手背貼上了我的額頭,帶著他特有的藥香。

  “舒……若不是為了我……”

  “誰說是為了你?”我慢慢睜開眼睛,無力地說。

  離歌一怔,立刻收回手就離開我的床。

  “離歌……你去哪兒?”我無力地伸出手,他沒有停留,而是朝屋外走去。

  “去通知鏡先生,就說夫人醒了。”

  伸出的手無力地垂下,心情冰涼到極點。

  “真是抱歉,大官人。”是晴兒

  “鏡先生說,若是夫人醒了,就請大官人照顧一下,他們很忙。”

  “他們很忙!他們都將是小舒的夫郎,難道忙得連看看自己夫人地時間都沒有了嗎!”離歌生氣了

  他很少一口氣說這麼長地句子,是為了我。

  大官人,他們……他們忙著打麻將,說要用麻將來決定大小,所以……”

  “明白了。”

  離歌再次回到房間的時候,冷豔俊美地臉更加陰沉。

  我咧著有些干枯的唇,眨巴著大眼睛看離歌。

  離歌皺緊雙眉,與我對視了一會,冷冷說道:“即使掛名夫妻,也應盡夫妻義務。”

  “哎……”我歎氣“我怎能制得住他們……”話語無力,干啞難言。

  離歌撇開臉,眼中是隱隱的憤怒。

  “小離我餓"抓緊機會,趕緊撒嬌。

  欣長的身形微微怔了怔,然後取來飯菜。

  “小離我躺著怎麼吃?”

  離歌將我扶起,我趁機抓住他的衣領,不讓他離開:“我要靠在你身上。”

  “別鬧。”他聲線冷漠,神情卻是柔和。

  我放開他,他拿起飯菜。

  甩臉,不吃。

  離歌皺眉,板起了臉,看上去很嚴厲:“吃飯。”

  “你不給我靠,我就不吃。”翻白眼“反正那些家伙也不關心我,你也不要我,死了算了。”

  “快呸!”

  “不呸!”

  “你。”離歌拿我沒轍。

  對峙片刻之後,離歌默不作聲地坐到我身側,將我扶到他身

  ,讓我像以前一樣,靠在他的胸口,然後冷冷地說:“吃飯。”

  嘿嘿,第一步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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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
發表於 2011-1-28 14:44:39 |只看該作者
第136章 慪氣

一勺又一勺的雞粥格外香甜,並不是珊珊的廚藝,而是喂我的人是離歌。

  “吃藥。”離歌又端來藥。

  藥也變得好甜,不過是因為放了蜜糖。

  “好了,睡吧。”離歌要離開,我立刻抱住他:“你明明還關心我,為何不願回來?”

  離歌被我壓在靠枕上,無法動彈:“夫人,自重。”

  “自什麼重,你說,你真的是為治玄明玉而來找我?”

  “是……”

  “你說謊,你每次說話口氣都變得心虛。”

  “你該休息了。”離歌推我,我不放:“我冷。”

  “小舒。”

  “你終于肯叫我小舒了?”

  “我……”

  “呼……呼……”裝睡

  “放開……”

  “呼……呼……”放開就真的再也找不回來了。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立時睜眼:“你說什麼?”

  離歌撇開有些蒼白的臉:“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憐憫。”

  “小離,你到底在說什麼?!”

  “小舒,你對我不過是憐憫和同情,我知道,我一直知道!”

  他轉回臉的時候,失去了往日的冷漠,他有些激動,痛苦讓他鎖緊了雙眉,緊抿的唇在微微顫抖。

  我放開他,甩手指向門外:“出去!給我出去!”

  他沒有說話,起身離去。他沒有回頭。青黑的背影在夜晚頹然而傷感。

  他居然說我對他的愛是同情,是憐憫!憂憤湧上胸口,心口突然發熱,有什麼從口中搶出。

  “噗!”一口血染紅了我白色地內單。

  緩緩倒落,我嘗到了因愛而傷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當初對離歌那份同情和憐憫,早已發生了質的變化。

  “這,這是怎麼回事!”這聲音好像是清雅。

  “我去叫離歌。”是楚翊。

  “娘!娘!唔……娘真的死了……”

  “小蕾,別胡說!小九,把小蕾帶下去。”

  “不要!不要----”

  好吵。

  “夫人的氣息怎麼這麼微弱?”後弦也會關心我?

  “嘶----這次似乎玩過頭了……”

  呵……鏡先生,原來你也有失算地時候。

  想醒,卻懶得醒,醒來難道又用工作麻痹自己?不如賴著睡覺。反正我無賴,大家都知道。

  “小舒!你不能這樣,你給我醒過來!”風清雅揪住我的衣領,“你不能,不能!”

  “清雅,冷靜。”應該是鏡先生拉走了她。

  “離歌來了,離歌!”後弦似乎很生氣

“夫人給你留了正夫的位置,你如果不要就離開,沒人留你。可是你怎麼可以記恨夫人。借夫人生病下毒手!”

  “後弦,冷靜。”好像是楚翊制止了後弦。

  怎麼這麼亂?哎……

  “怎麼……怎麼會這樣……”有人匆匆走到我的身邊,執起了我的手腕,清涼的感覺再次而來。

  是離歌呐。哎……那我就更不想醒了,真是氣死我也!

  “大家還是出去吧,讓離歌給夫人醫治。”鏡先生的聲音很柔和,讓我昏昏欲睡。

  “不行,我不放心!”

  “後弦!出去。”

  “你們,哼!就你們都當他是好人!”

  房間慢慢恢複了平靜,似乎還有人未曾離去,因為我感覺到房間里。有兩個氣息。

  “老爺……”

  原來是楚翊,他一直稱呼離歌為老爺:“夫人怎樣了?”

  “是我的錯,是我地錯……小舒風寒本不嚴重,但因憂憤過渡,傷了心肺,是我的錯……”

  他緊緊握住我的手。仿佛想把自己的生命力灌輸給我。

  “怎麼會?老爺。夫人為何憂憤?你到底對夫人說了什麼?”

  “我……”

  “老爺,如果夫人因老爺的話而生氣。就可見老爺在夫人心中有多麼重要。

   敵人只能傷身,可是親人卻能傷心,老爺,你到底愛不愛夫人!”

  “我配嗎?”

  “離歌!”楚翊終于忍不住直呼離歌的全名“不管你是不是介意過往,但夫人不介意,她愛你!”

  “是嗎……她只是在同情我……”

  “同情!你認為夫人對你的感情是同情!我明白了,你是不是這麼對夫人說的!”

  房間內一片靜默。

  “離歌!你怎能說出這麼沒良心的話!”

  我感覺到了殺氣,是誰的?

  忍不住睜眼,只見離歌坐在床沿,楚翊站在他地身前,此刻正用力揪扯著離歌的衣領。

  “我不知道夫人當年如何,但是在我楚翊進入舒家的時候,夫人對你絕對不是什麼憐憫同情!

  若是那樣,她早就可以嫁給君臨鶴,不用這麼辛苦地照顧你!”

  “呵……”一聲苦笑從離歌的唇中吐出,他地側臉依然淡漠似人偶:“是我拖累了她。”

  “離歌!別人毀壞你,可是夫人修複你!他們用仇恨吞沒你,只有夫人用愛來救贖你

  你若是因為無法與臨鶴共侍夫人,我楚翊便無異議!而你!

  卻拿出這樣的理由,夫人真是白愛你一場!”楚翊高高舉起拳頭,朝離歌的側臉揮去。

  “楚翊!”艱難地發出聲音,床邊的二人立時朝我看來。

  楚翊當即推開離歌,急切地問我:“夫人,感覺怎樣?”

  “還好……我剛才……只是不想醒……”

  “夫人……”楚翊感慨一聲,冷然回頭

  “離公子,麻煩你看護夫人,我去通知那些真正為夫人擔憂的人!”

  楚翊的語氣變得陌生,宛如將離歌已經當做路人。

  離歌依然垂首不語,待楚翊離開後,他執起了我的手,我冷冷抽出,閉眼,睡覺。

  靜謐包裹了房間,我很生氣,因為他將我的愛當做了對他地同情和憐憫。

如果只是同情和憐憫,我會跟他XXOO?我會與他相依相伴?我會和他分享孕育小蕾的快樂?

  我會願意守著那個是植物人的他四年!我會每天都對著他講故事?會帶著他春天看桃花,冬天看飛雪?

真是氣死我了!活到現在,第一次氣得吐血!

  正如楚翊說的,他的冷漠如果是因為無法與臨鶴共處,那我自不會逼他。我不是風雪音,不是非得到他不可。

只是沒有他,我的心里會留下難以磨滅地遺憾,會留下一份對他地虧欠。

  “小舒,把這個吃了。”

  閉眼,閉嘴,不理他。

  他扶起我,讓我靠在他身前,將藥丸的東西放到我唇邊,微微用力,就是塞不進我地唇齒

藥丸最後從我的唇角滾落。就不吃,就不理你,這世上不是只有你離歌會鬧變扭,我也會!

  “小舒……”他撿起來又往我嘴里塞。

  不吃!不吃!就不吃!胸口一悶,有什麼腥熱的東西湧了上來,立時,脹滿了口腔,從唇角溢出。

  “小舒!”離歌急了,抱緊我,扣住我的下巴,“算我求你,吃藥好不好!”

  我張嘴,將藥丸和離歌的手指一起咬住,然後睜開眼憤怒地瞪他。

  他欣喜,絲毫不在意被我往死里咬的手指:“吃了就好,吃了就好。”

  就不吃!我用舌尖,將藥丸從嘴里頂出,但依舊不放離歌的手指。

  離歌欣喜的神情瞬間崩潰,複雜的東西從他眼底劃過,他忽然用另一只手撿起藥丸放入唇中,就朝我覆來。

  我放開他手的同時,他的唇就壓在了我的唇上,藥丸在舌與舌之間滾動

甜蜜的外殼慢慢化開,剩下的卻是讓人作嘔的苦澀。

  反胃讓我抗拒吞下藥丸,離歌卻緊緊壓住我的唇將藥丸頂向深處,當藥丸滾入我喉嚨的同時

我氣憤地咬住他的舌頭,伸手就扯開他的衣領,捶打他的胸膛。

  你沒良心!

  你沒良心!

  淚水從眼眶中落下,捶打最後也化作無力的輕拍。

放開他的舌,抱住了他的身體:“我不想沒有你……”

“舒……對不起……”他將我緊緊擁入,“給我時間,讓我適應……”

  “適應什麼?”

  “這個家庭……”

  有點發懵,離歌這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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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
發表於 2011-1-28 14:48:02 |只看該作者
第137章 淳于情尤在

夜很靜,靜地只有離歌的心跳,從快到慢,然後化作鼓點聲,如同遠古而來的召喚。

  伏在他的胸前,享受這份甯靜,在這份猶如青竹綠水的甯靜的面前,會讓我不自主地反思過去。

  今晚,離歌讓我嘗到了因為愛而釀成的苦果,因為愛,而遭受的傷痛。想起自己對南宮秋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任性而為,或許我們欠缺的,就是一次平心靜氣地交談。

  我和離歌都沒有說話,他也是靜靜地擁抱我,我們如同彼此依偎般,躺在一起。不知他此刻在想什麼?

  “那個……你為什麼要綁著他?”我用玄明玉打破甯靜,因為我想聽離歌說話。

天知道我有多麼想聽見他的聲音。

  四年了,四年他跟我說的話,十根手指頭都能數得出。

  “若是放開,他會自殘……”離歌收緊手臂,纖細如柳的眉微微收緊

“他會用任何方法弄傷自己,直到見血,然後狂笑。”離歌的語氣很平靜

就像說的不是自己的兄弟,亦不是自己的仇人。

  “這就是他的結局嗎?”

  “或許吧…“那……你恨他嗎?”

  “你呢?”沒想到離歌會反問,腦中浮現出玄明玉自殘情形,他將自己破壞。

一路看滿身是血,就像一個破布娃娃,然後仰天狂笑,不禁惡寒,搖了搖頭:“看著這樣的他。恨不起來了。”

  “我現在發覺,老天很公平。”離歌發出了一聲感歎,輕拍我的後背。

  “公平在哪里?”我在他地輕拍下昏昏欲睡。

  他凝視著我的眼睛,冷漠的表情,卻是灼熱的視線,朦朧中,聽見他輕輕的回答:“很多……很多……”

  “陪我……”

  “恩……”

  “拉鉤,反悔地下輩子做女人。給我生孩子……”

  “呵……”

  原來,離歌也會說老天很公平。這句話,讓我欣慰,就像鏡先生說的,現在在我身邊的這個離歌

不是被風雪音迫害前的離歌,亦不是迫害後的離歌,而是一個嶄新的離歌。

  第二天一早,門前出現了壯觀的場景。

  當離歌打開房門的時候,楚翊。鏡先生,後弦,甚至還有君臨鶴,他們齊刷刷地站成一排。

給離歌行了一個大禮,齊聲喊著:“拜見大官人。”

  離歌怔在門口,很久,很久……

  原來君臨鶴並沒前往天機山,是鏡先生將他藏了起來。

  君臨鶴大步上前,抱住了僵立地離歌,欣喜而激動:“這樣,我才能真的安心。”

  他的心中。對離歌始終帶著一份虧欠,離歌的回歸,讓他的心結也隨之打開,讓他,不,是讓我們三人。

都獲得了一片廣闊天空。呼吸到了異常輕松的空氣。

  在這一天,淳于珊珊也來得尤為地早。給我拿來早點時,就看見這壯觀的場面,于是,他也陷入了僵硬狀態。

  這次的病,真的很嚴重,我百毒不侵,但不是百病不侵。

  臥床的第三天,冷月瑤作為淳于家地代表前來探望。

她雖然從珊珊那里已經知道我的大官人是離歌,但在見到離歌的時候還是愣住了。

  我不知道N年前的離歌是怎樣地,但從見到他,直到現在,他都是一副冷然淡漠的樣子

所以,他在看到冷月瑤時沒有表情上的變化,依舊冷冷淡淡,做自己的事情。

  冷月瑤扶著我走入院子,外面陽光明媚,繁花似錦,彩蝶紛飛,空氣清新香甜,鳥兒歡唱盤旋。

  兩個女人閑扯了一下家常,聊著聊著就聊到了珊珊身上。

  “早知道你喜歡的是紫宸,當年我就把珊珊留在身邊,也不用天天惦念他的菜了。”

  冷月瑤笑得很是燦爛:“當年就算你不休皇上也要休,而且,沒有那次休夫我就不會覺得自己有了希望

去粘上他,也就不會知道他心里面是別人,知道當年救我的其實是紫宸……”

  “等等,珊珊心里有別人?誰?難不成是風清雅?”護國府就一個女人:風清雅。

  冷月瑤笑容中帶出了同情:“哎……難怪他最近做菜總是又苦又澀

可憐他喜歡的女人居然一直誤會他喜歡地是我。”冷月瑤的目光定在我的臉上,我懵然。

  “小舒,你不覺得你其實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如果你沒有出現,珊珊或許還在護國府

我說不定嫁給某個藩王的兒子,離歌不會自由,遠塵不會拿回爵位

楚翊不會棄暗投明,你也不會有今天這麼風光的五夫相伴。”

  是啊,命運真是玄妙。

 “既然你喜歡珊珊地菜,不如……就把他收了吧。”冷月瑤俏皮地對我眨眼睛,我滿臉黑線:“我當沒聽見。”

  “哎呀都收了五個了,多一個……嘔!”忽地,冷月瑤干嘔出聲,臉色也有些難看,我大喜:“恭喜恭喜。”

  冷月瑤橫白我一眼:“恭喜什麼?”

  我一愣:“怎麼,難道你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啊,我身體不舒服你還恭喜我。”冷月瑤有些生氣。我呵呵一樂:“來人,請大官人來。”

  冷月瑤對我的舉動很迷惑,我笑道:“過會就知道了。”

  在等離歌地功夫,後弦樂呵呵地帶著幾個人捧著紅色的喜服從我們面前經過,似是裁縫。

我想起來,楚翊今天跟我提過,今日有裁縫來給他們修改喜服。

  呵,三個男人一起試穿喜服,場面一定很壯觀。

楚翊也問要不要給離歌補辦一個婚典,但離歌生性冷淡,不太注重形式,便略去了。

  離歌來給冷月瑤把脈的時候,冷月瑤還有點緊張,這份緊張不是因為把脈的結果

而是面對離歌這樣清清冷冷的美男子。離歌身上散發出來的特殊的冷豔的氣質,會給周遭人帶來一種無形的壓力。

  “恭喜,有喜了。”離歌平淡的話語卻讓冷月瑤瞠目結舌,好半天都沒從驚喜中回魂

最後,我派人用馬車,將這位因為過度驚喜而僵化的淳于夫人送回。

  最近似乎好事連連呐。

  在午休時,我做了一個夢,夢里,我回到了那個施放淳于珊珊的下午

我站在冷月瑤的院中,看著面前三人:風清雅,淳于珊珊和冷月瑤。

  然後,看見淳于珊珊俯到風清雅的耳邊,輕聲說:“皇上對淳于說,有的夢你永遠不要做

有的人你永遠得不到,淳于不想做夫人眾多夫郎中的一人,而是想做夫人心底那個特殊的友人……”

  從夢境中慢慢回轉,面前正站著送茶點來的淳于珊珊,他的穿著一如四年前豔麗,笑容一如那時燦爛。

  是啊,四年了,我居然忘記當年他對我,是有情誼的,只能說:我沒良心。

  “呵呵……”忍不住笑出聲,我還真是沒良心。

  “夫人笑什麼?”淳于珊珊放下茶點,笑眯眯地上前,蹲在我的臥榻邊,像只染了色的狐狸。

  “沒什麼,想到月瑤生孩子,幸災樂禍。”有些事知道不必說,有些窗戶不如不捅的好。

  淳于珊珊挑挑眉:“夫人,這生子是喜事,夫人何以幸災樂禍如此?”

  “呵,因為你不是女人,哪天你若是生孩子,你就知道了。”

  淳于珊珊立時滿臉黑線:“我若是生孩子,還不成了妖怪了。”

  “夫人。”

  “夫人。”

  “夫人!”

  一聲聲呼喊從外而來,淳于珊珊起身時,就只見朵朵紅云從外飄入,紅燦燦的光芒映地滿堂生輝。

  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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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三夫臨門

同樣的紅色,三人卻各有差別。

  楚翊一身莊嚴的深紅,從內而外,布料和顏色都質感厚重,金線而成的華麗的花紋,金綢圍邊,華貴不失威嚴,讓平日神秘的楚爺器,宇軒昂地站在眾人面前。

  金冠鑲有紅玉,細細淺淺的疤痕如同詭異的封印,烙在楚翊右眉上的額頭,給這位威嚴的楚爺,又添上幾分魔性的神秘魅力。

  楚翊面露羞色,平日鎮定的楚爺在穿上大紅喜服時,竟也會如少年初婚那般局促無措。

  站在楚翊身邊的,是手執紅羽扇的鏡先生。從內而外的純紅沒有半絲雜色,輕薄的布料飄逸如云,就連他的羽扇也與往日不同,輕輕柔柔的羽毛隨風輕輕飛揚。

  頭束紅巾,紅巾輕薄如紗,垂落雙肩,將那一頭烏發藏入紅霧之下,平添了夢幻般的朦朧感。鏡先生羽扇慢搖,淺笑在飄揚的羽毛中,若隱若現。

  最後,是後弦,後弦的喜服精練緊致,略微透著金的紅色,繡著銀色的花紋,腰帶緊束,整體看上去異常乾淨利落,一件淺淺的金色的罩紗包裹在外,多少讓這個好動的家伙,增加了一分男人的成熟。

  “夫人,怎樣?”後弦蹦著到了我的面前,金色的罩紗飄啊飄。

  “哈哈哈……哈哈哈……”笑從胸口噴出,我靠在臥榻上。

笑得前仰後合。我舒清雅幾世修來的福氣,有這些美男相伴?簡直比中了五百萬還開心。

  “喂!你別只顧著笑啊。”

  “後弦,讓夫人笑夠了。”鏡先生如同一朵紅云,飄到我身邊,提袍而坐。差點壓到我地腳。

  一陣又一陣香風扇來,我趕緊阻止鏡先生手里的紅扇:“別別別,我病好不容易好了。”

  “鏡某見夫人如此開心,給夫人降降溫。”

  “冷靜了,冷靜了。”我趕緊端坐。

  鏡先生的目光越過我,看向一旁始終不語的淳于珊珊:“珊珊有何看法?”

  “他能有什麼看法?”後弦擠到我的另一邊,正好靠近珊珊“珊珊。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玩?”

  淳于珊珊一愣,似是沒理解後弦地話。

  “後弦!”楚翊沉聲,“這不是玩。”

  “對于我和夫人,就是玩,是吧,夫人。”後弦勾住我的脖子,我冷眼飛他:“你小心我酒後亂性啊!”

  後弦一哆嗦,立刻收回自己的手,變得老實。

  就在這時,離歌與君臨鶴從外而入。

一下子,兩人怔了怔,坐在我身邊的鏡先生卻是站起:“見過大官人,見過二官人。”

  鏡先生的行禮提醒了背對門而立的楚翊。他立刻轉身,就要行禮。

  離歌依舊沒有適應,君臨鶴匆匆揚手:“不必了,大家就如往日即可。”

  楚翊頷首相請:“老爺,臨鶴,請,我們正在給夫人看我們的喜服。”

  離歌一身鮮豔的絲袍,白底地絲綢上是大朵大朵華麗的淺綠的牡丹。

讓人在這炎炎夏日中,眼前一亮,感覺一片清涼。

淺綠的絲帶只纏繞起他額邊一束發絲,如同那細細的柳枝,在風中輕輕搖曳。

  依舊是一身白的君臨鶴,站在離歌的身邊。宛如雪白的仙鶴降臨人間。

四年的人間煙火,卻依然沒有影響他半分仙風道骨。脫俗的氣質。成為這一屋子美男中,特殊地存在。

  一時間,我有種暈眩的感覺。

  眼花花了。

  離歌清清冷冷的目光落在鏡先生的身上,此刻鏡先生已經坐回我地身邊,長長的臥榻,足以坐下六人。

而我的另一邊,正坐著後弦,後弦的旁邊,站立著淳于珊珊。

鏡先生停下羽扇,對著離歌一笑,離歌立時收回目光,神情中多出一分同情。他應該是知道鏡先生不能人道了。

  “小離,你和臨鶴……”他們最近總是形影不離,我都嫉妒了。

最最郁悶的是,兩人都不進我房了,好吧,我雖然不熱衷于耗能運動,可是他們都不陪我,那我晚上多無聊。

  “夫人,我和離歌決定一起醫治鏡先生。”君臨鶴面帶三分喜色。

  “是嗎,恭喜鏡先生。”我對鏡先生一拜,只見鏡先生竟是愣住了

他就像被人點穴一般定格在臥榻上,手中的羽扇居然也奇跡般地凍結。

  “鏡先生?鏡先生?”我揮手,鏡先生不動。

  後弦來興趣了,跳到鏡先生面前,做鬼臉。

  “看來是高興過渡了。”楚翊得出一個結論。

離歌淡淡地瞥回目光:“但不一定能治好。”

  “離歌……”君臨鶴輕語。

  離歌眨了眨眼睛,神情平淡:“這是事實。”

  “對!這是事實!”忽然,鏡先生拔地而起,險些撞倒了站在他面前的後弦。

鏡先生又開始慢搖羽扇,淺笑回到他的臉上:“此事慢議,離歌公子回歸,鏡某猜有個人就快到了。”

  “誰?”我問。

  鏡先生眯眼一笑,指向門

  就在這時,一陣黑紫地風從外席卷而來,立時,楚翊和後弦擋在我的面

,可是,他們的後背開始慢慢僵直“離歌!”這聲音……南宮秋送完請柬回來了?

拔會吧,今天什麼日子,人都到齊了!

  “是你。”離歌聲線平淡,略帶疑惑,然後看向我。“小舒,是他。”

  單手支臉,聽聲音就知道。

  “誰?”忽的,楚翊問,我頗覺奇怪。他難道不認識南宮秋嗎?

與此同時,我發現君臨鶴的表情也發生了巨大地變化,竟是有些……驚豔。

  “舒清雅!你是不是重生太多,腦子有問題!居然嫁給這個毒物!”

毒物?立刻看向離歌,離歌竟是沒有動怒,冷冷淡淡地神情如同對方是一個胡鬧地孩子。

  “你到底是誰?”君臨鶴也問了,我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就連身邊的珊珊也驚愕地瞠目結舌。

  “南。南宮。”就在這時,後弦結巴地開口,“你,你,你怎麼就這樣出來了?”

  “南宮?”楚翊放下戒備迷惑地看向後弦,後弦神情呆愣地看了一圈眾人:“他就是南宮秋!”

  “啊?”楚翊驚呼。

  離歌輕喃:“原來他是他。”

  “哦?讓鏡某也來看看影宮宮主真正地模樣。”鏡先生從我身邊站起

然後悠然地發出一聲驚歎:“呀,夫人果然好眼光。當初鏡某想夫人居然會深愛南宮秋

是不是眼睛有問題,看來現在完全沒有問題。

  “鏡先生!”空氣中傳來南宮秋地厲喝。

  看眾人的反應。難道,南宮秋今日不洗臉就出來了?

我也立時站起,從楚翊和後弦的身體之間,看見了一身紫袍的南宮秋。他的臉,果然是那張妖孽絕美的臉!

他受什麼刺激了,居然真容面人。此刻,他正透過空氣瞪視我。

“臨鶴,我們走。”離歌忽然叫走了君臨鶴,君臨鶴面露不解,離歌看向我,我對著他點點頭。他便拉走了君臨鶴。

  “後弦,珊珊。”接著,楚翊帶走了後弦和淳于珊珊,淳于珊珊頻頻回首,目露驚訝。

  鏡先生坐在我的身旁穩如泰山,仿佛鐵了心准備看好戲。

  “鏡先生。”南宮秋沉聲。

鏡先生閉眼假寐。羽扇慢搖:“宮主。鏡某並非從三日後,才是夫人的軍師。夫人地一切,鏡某都有權知曉。”

  鏡先生在啊,那我心里多少有些底。

  南宮秋便將目光回到我的身上:“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平心靜氣。

  “為什麼偏偏是他!”

  “是他了,就是他!”

  “你這個女人,到底怎麼回事!嫁給殺你的離歌,娶將你重傷的君臨鶴,你腦子里裝的是什麼!”

  “南宮宮主,鏡某怎麼覺得應該佩服夫人呢?”忽的,鏡先生插了進來,他慢慢睜開眼看南宮秋

“撇開夫人對離歌與君臨鶴的情誼,南宮宮主難道還沒有看到真相?”

  南宮秋擰緊拳頭,氣呼呼地坐到了我書桌後的太師椅上。

他努力平息自己有些激動的情緒,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呼吸漸漸平穩,寂靜的書房里,南宮秋地神情正在發生變化,從氣憤轉為平靜,又從平靜轉為驚訝

忽的,他睜眼盯視我,我平靜地迎視他。

  “哈哈哈……”他卻在下一刻仰天大笑,“舒清雅啊舒清雅,你居然收服了你的敵人,還俘獲了他們的心!”

  我收服了我地敵人?是啊,離歌和君臨鶴,當初都是我的敵人。

  南宮秋輕笑搖頭:“是我對你的愛,迷惑了我的眼睛,讓我沒有看懂你。”

似是感歎一般,南宮秋的語氣竟是變得柔和了“我還以為你是四年前那個舒清雅,不對

四年前的你,就有這個能力了,只是,我沒有察覺……”他柔化的眼神似是陷入回憶。

  失去怒氣的臉,多了一分柔弱地妖媚之美,猶如漸漸失去生命的妖精,伏在落滿殘花的地上,思念自己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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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8 14:59:09 |只看該作者
第139章 請把小蕾留給我

南宮秋從那片刻的落寞中回神,已是恢複如常,他坐正了身體

凝視我的眼睛:“舒清雅,我不及你。從此,你是風家當家人,我是影宮宮主。”

  有些驚訝,沒想到只是因為鏡先生一句話,南宮秋竟是想通了

不再糾纏與我。他果然是一個提得起,放得下的男人。

  “今日我來,先談公事,再談私事。”他說得很認真,讓我也不由得肅然起敬:“請說。”

  “風雪音已經離京。”

  風雪音離京在意料之內。

  身邊的鏡先生又是一副假寐的姿態,手中羽扇慢搖。

  “風家大部分元老都是風雪音的人,他們聽信風雪音的話,認為夫人是謀害老當家之人

這次婚禮,各大元老都會帶著自己的門客而來。”

  “門客?”

  “就相當于士兵。”鏡先生不疾不徐地解釋,眼睛從未睜開。

  “這點夫人不必擔心,影宮足以應付這些門客,原本擔心他們下毒,不過現在既然有離歌,則舒家固若金湯。”

  似乎明白鏡先生為何這麼積極地撮合我與離歌合好,原來有目的。

撇眸看去,鏡先生閉眸晃腦。果然是老狐狸,幸好他現在是我的人。

  “鏡先生,你要地東西,今晚我會送到你的房間,你准備先動誰?”

  “西臨煤礦督事:賈陸。”

  “賈陸?”我問。

  “就是賈明凱的舅舅。”南宮秋替鏡先生回答。

“風家根系錯雜,腐化從內部開始,不僅僅是朝廷有這個現象,風家也是如此。你要立威,必先殺雞儆猴!”

  嘿,真不知道是姓賈的倒黴,還是他們上輩子欠我錢,反正每次都拿他們開刀。

  “你處理風家的爛枝。對軒轅逸飛也有好處,說不定他還會感謝你。”

南宮秋帶媚地眼角,冷眼橫飛,雖然他說服我,卻依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好,那萬事俱備,就差一道聖旨。”鏡先生起身伸了個懶腰。

  “聖旨?”心慌慌。

  鏡先生視角掛落,唇角含笑:“如果再有聖旨,夫人可記得一定要接。”

  “若是讓她回去做妃,也接?”南宮秋冷笑。

  鏡先生慢搖羽扇:“天機不可泄露。公事已了,鏡某就不打擾二位討論私事。”說罷,鏡先生飄啊飄,輕薄的紅衣和頭巾在夏日里飄遠。

  “哼。別說我沒提醒你。”南宮秋用聲音拉回我的視線,“為了不讓風雪音的兒子成為太子,你的軒轅逸飛四年忙于生子,可惜一無所獲。”

  我先是一愣,南宮秋說這話何意?是在提醒我這四年軒轅逸飛忙于XXOO?不配我去掛念,那你呢,南宮秋?你不也一樣。

  不過,怎會四年一無所獲?他說。軒轅逸飛不想立風雪音的孩子為太子!wht!風雪音生了個兒子?心中湧出一種怪異的感覺,我地前夫跟他前妻有了。Orz!!我是小三呐,越來越BS那時的自己,怎麼就沒擋住軒轅逸飛的糖衣炮彈。

  四年了,那孩子也跟小蕾一樣大了。

  可是,是誰的?難道……

  “啊。逸飛不會無法生育吧!”我不由自主輕喃。“不然,不可能四年無所出……”

  “這麼說。小蕾果真是我的女兒?”

  立時,我收聲不語。抬眼看向南宮秋,他下巴微抬45,唇角勾出得意的笑。

  “這個我無法確定。”

  “那就滴血認親。”

  “認了又如何?”

  “帶她走!”南宮秋立刻眯起雙眸,“我要小蕾!”

  “不……”看著南宮秋那雙帶著殺氣的眼睛,我還是將給字咽了下去。我不能這麼自私,我已經什麼都給不了南宮秋,而他,亦有權帶走小蕾,因為小蕾的確越來越像他了。

  “舒兒……”他突然帶著沙的輕喚讓我的心也為之柔軟,與他對視之時,他地眼中是深深隱藏的痛苦

“我已經無法再擁有你,至少,你要把小蕾留給我……”

  高高在上的南宮秋,今日卻為小蕾而低聲下氣,我沉默低頭:“如果小蕾願意接受你,你就帶她……走吧。

但是……我要經常看她……”深呼吸,繼續深呼吸,今天就好像我和南宮秋准備離婚,然後討論孩子的歸屬權。

  這一次,他贏了,因為我虧欠他地,實在太多,太多……

“那就說定了。。。”忽的,南宮秋的聲音又恢複如常,得意的笑容再次浮上他的眼角,我立刻有種上當的感覺。

  “上次沒有給小蕾留下好印象,我知道那丫頭和你一樣好色,所以……”

他挑起那飛逸的眉,邪氣的笑布滿他漂亮地眼睛,絕美妖豔的臉在夏日下充滿妖精的誘惑。

  好吧,我承認,我又上當了,這家伙是來勾引小蕾的。

  就在這時,他忽的收起他那副邪惡的姿態,神情立時溫柔似水。

我眉角直抽,聽著院子里地腳步聲。“清雅姐姐,小蕾那天可以去嗎?上次娘都不讓我和小九哥哥去。”

  “不可以哦,小蕾要乖乖呆在這里,小九會陪著你哦。”

  “恩蕾也想穿娘那樣漂亮地喜服。”

  “以後有的是機會哦。走,我們把喜服給你娘親送去。”

  “好----”

  兩人從門口而入,伴隨著風清雅地呼喚:“小舒,我把喜服拿來了,你試……”

當風清雅看見坐在書桌後不是我。而是南宮秋時,她的腳步越來越慢,驚訝也漸漸從眼中浮出,怎麼?

連風清雅也不知道南宮秋真正的容貌。

  “哇----”小蕾大大的眼睛撐地溜圓,直接忽略我就朝南宮秋跑去,我撞牆,這個好色的家伙。

  “叔叔叔叔,你是誰?”小蕾跑上前。抱住南宮秋地膝蓋。

  南宮秋先是得意地給了我一個飛眼,然後就順手抱起了小蕾,將她抱坐在膝蓋上:“你就是小蕾?”

  噗----裝地還真像。

  “恩!我就是小蕾。”

  “真是可愛,叔叔越看越喜歡。”南宮秋刻意將聲線放柔,似水的目光現在只屬于小蕾一人。

  撓牆,差點忍不住告訴小蕾,那就是打你的那個壞叔叔。

  “他,他是……”風清雅慢慢走到我的身邊,那邊南宮秋和小蕾已經親熱成一片。

  “南宮秋。”我冷冷地說,然後拉起清雅走人。以免因為嫉妒,而痛扁南宮秋。

  可是就在我和風清雅還沒走出房門時,南宮秋就抱著小蕾從我身邊張揚而過。

小蕾朝我揮手:“娘,小蕾跟叔叔出去玩了。叔叔說,晚飯不用給小蕾准備了。”

  你個小色狼!

  “怦!”一拳砸在門框上,驚得風清雅一退。氣死我啦

  之後,我跟風清雅講述這個冤孽一般的故事,所有的一切,在今日,真相大白。

  當夜,小蕾果然沒有回來。

我心里極度不爽,想去找離歌,順便,嘿嘿嘿嘿,既然他們不來找我,我為蝦米不能主動捏?

  離歌的院子在最深處。楚翊知曉離歌的脾性。已經在院子里和門口地小道上,都種滿了楊柳。

悄悄地摸進去。給離歌一個驚喜。

  “啊。不,不可以……”

  恩?怎麼是臨鶴的聲音,拔會吧,他們兩個好到這種程度?

  “沒關系,以前楚翊也給我做過。”是離歌,他的聲音還是平平淡淡。

  “可是……怎麼能讓離歌你給我做……髒……恩……”

  他們……到底在做什麼?“舒服嗎?”

  “恩……”這個聲音貌似……很銷魂……

  他們不會是……靠近,再靠近,窗戶開著,哎呀呀,做這種事怎能開窗?

望進去,君臨鶴正對窗而坐,下巴抬起,面朝上,神情很是享受,口中輕吟不斷,白皙的臉更是一片薄紅。

  他身前蹲著離歌,離歌的腦袋正好在君臨鶴的……呃……

  臉開始發燒,不會吧!關鍵是為蝦米我會興奮!我興奮個毛啊!他們是我的老公啊!

  天哪!後院起火!

  “呼……好了。換一只。”

  “恩。”

  蝦米?那個小JJ還有兩個的?

  再看,君臨鶴抬起了另一只腳,離歌身形微動,他的膝蓋上,是君臨鶴的腳。

  Orz!!!原來離歌在給君臨鶴做足底按摩。。。。。視角不對,會誤會這麼遠。

  “小舒,你站在外面不累嗎?”忽地,離歌身形轉向窗口,一眼就看到了我,我僵立在原地

君臨鶴低下下巴,目光溫柔:“舒,不如進來一起。”

  一起?!!!我心髒不好,容易想歪,不過,離歌的足底按摩確實……腳心開始癢

,一起就一起,我屁顛屁顛進去。

  然後,離歌寂靜的院子里就想起殺豬般的慘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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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6
發表於 2011-1-28 15:01:49 |只看該作者
第140章 社團聚會

三天在忙碌中很快過去,小蕾整日都粘著南宮,這點我理解,因為南宮最近為了討好小蕾

收起了他所有張揚的個性和缺點,BS他。

  風清雅和鏡先生忙著招呼站在我們這邊的管事。

  青州這些天還調來不少官兵,如同進入嚴防,想想也滑稽,風家聚會整的像社團聚會,讓朝廷也變得緊張。

那些兵會不會是軒轅逸飛安排的?

  期間,我還收到一個消息,這個消息讓我心情變得複雜。就是風雪音帶著小皇子前來。

  如果小皇子確實是軒轅逸飛所出,那我心里還有些好受,總比無法生育好。

  可是如果不是……那小皇子生父的身份,就很讓我糾結。

相對于離歌,我更希望是楚翊的,可是,這樣對楚翊,是不是又太殘忍?

  “小舒,起床了。”風清雅輕推我,我抱著枕頭不想起床。

  “夫人,起來了!”後弦不知何時闖了進來,我當即驚醒,拉起被單,我可是只穿肚兜睡覺。

  “你怎麼進來了?!”

  後弦一身喜服,奇怪地看我:“清雅又沒關門,大家說我進來,夫人准起來。”!他們是欺負後弦大條啊。

  將後弦趕出去後,風清雅開始給我梳妝,她細致的動作溫柔似水:“我…感覺自己成了你的母親。”

  “也對。這兩次都是你給我梳頭。下次你出嫁,我給你梳。”

  “我嗎?”風清雅靠在了我地脊背上,看著銅鏡里的我,“我能和你一直在一起嗎?”

  “當然。”

  她的唇角滑過一絲滿足的笑,將我的長發。輕輕盤起。

  今日,天氣尤為舒適,厚重地云層在碧藍的天空中漂浮,猶如一座座神秘的城堡,將陽光遮擋地不多不少。

  天並不熱,有風,風吹柳枝輕擺,花香飄逸。在開滿繁花的院子里。

站著五個身穿喜服的俊美男子,他們靜等我的出現。

  雖然我與離歌不再補辦婚典,但是今日,他也身穿喜服,因為他是我的正夫,就像臨鶴,他們今日,將要接受三個側夫的大禮。

  相對于楚翊等人地喜服,離歌和君臨鶴的,更側重于威嚴莊重。同樣是暗系的紅色各有差別。

  離歌相較于臨鶴的更加鮮亮。正襟,廣袖,黑紅色的圍變,寬邊上。

是暗紅色的回形花紋,莊嚴,肅穆,稱出他正夫的威嚴。

  君臨鶴的紅色更暗一層,忽然發覺,暗色系能帶出他男子漢的氣概。

雖是暗紅的喜服,外袍地褡褳卻是金色,一排金色的盤口和褡褳。立時讓整件袍衫不再晦澀,設計精美而不俗氣。

  “拜見夫人。”楚翊,鏡先生,和後弦,齊齊朝我一拜,立時。

一陣清風揚起。吹起了我華服的下擺,一種別樣的感覺讓我為之一振。

  這是一種特殊地感覺。這種感覺就如我站在那片夢境中時常出現的草場。

我迎風而立,遙望遠方,而在我的身後,就站著他們,他們的目光柔和似水,他們的微笑淡如清晨的日光……

  離歌和君臨鶴走到了我的身側,微微靠後,他們的後面,是楚翊,鏡先生,和後弦

然後,我邁開了腳步,深吸一口氣,終于,開始了!

  白日巡親,下午謝禮。

  巡親之時,百姓轟動,相信近二十年,也沒如此壯觀地景象。

舒家女主人連續兩個月娶夫入門,而且第二次,帶著三個風流倜儻的美男子游街,真乃青州一大奇景。

  在巡親時,我看到了許多生面孔。

古代與現代不同,青州雖是較大的州府,但人口數量也不過萬戶,來來去去,面孔也都熟了。

  這些生面孔,就是鏡先生所說的那些門客。其實各元老級的管事之間,也有罅隙,自己的門客會穿著統一。

  風雪音地人,依然很給面子地送來賀禮,而且還攀比似得一個比一個送地好,我含笑謝禮。

但是,始終不見風雪音的人影。

  快到傍晚地時候,有人拉來了一車煙花,說是寒冰宮的禮物

心中暗笑,我娶後弦,寒思憶居然送炮仗,她也不是那麼古板嘛。

  因為風家長老和管事總共不到三十人,所以宴席就設在了舒家大院,這樣一來,那些門客就無法入內

當然,也不能讓人家說我們舒家寒磣,于是,就在八仙居設宴款待門客。

  于是,在送禮時,那些門客就已經被影宮的人,請去了八仙居,如此,便將這部分危險的力量,監控起來。

  當酒席擺上之時,風雪音依舊沒有出現。

  侍婢挑亮了燭火,將舒家大院照的亮如白晝。

  正席放在大堂正南,東南和西南分放兩個丈高的鳳翔于天的屏風,正席下側,左右分擺矮幾與精美的坐墊,規格幾乎接近禦宴。

  落座後,不像婚典,更像黑幫社團聚會。

  我坐南朝北,右手邊是鏡先生,左手邊是楚翊。相反,原本應是坐在此位的離歌和君臨鶴,都坐在了右側屏風之後,而後弦與舒清雅,就坐在左側屏風之後,與外界相隔。而在我右垂手,有一個單獨的席位,是為影宮宮主南宮秋而設,他今日臉戴一個乖張詭異的金色面具,身穿黑色華袍,閃亮的絲線在那件黑袍上游龍戲鳳,那副打扮將入廳的每一個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簡直就是來搶風頭的。

  這世上,也只有他敢把龍鳳穿在身上,還真是不把軒轅逸飛放在眼里。

  管事們,分別入座,形勢清晰可辨。

  “風家共有四大元老家族,分別是掌管錢莊的伍家,當鋪的莊家,煤礦的賈家和糧倉的夜家。”鏡先生在扇下輕語,抬眸時,發現今日來的風家成員,有不少年輕人。風家主要派系鏡先生都與我說過,今日主要是認人。

  “坐在右邊首位的,就是伍家代表的伍曉洛。”

  看去,正是個年青男子。

  “老伍去年病逝,便由這小伍接管,伍家掌管風家錢莊,素來目中無人。最近他與夜家來往慎密,也就是坐在他右側的那位年輕公子:夜闌。估計是想趁亂從風家獨立。”

  “獨大?”心中有絲不爽,那就是想把錢從我手上拿走。我是屬老鼠的,想從我手上拿錢,休想。

  “這對我們有益,他們不聽風雪音。”

  “也就是非敵亦非友。”

  “夜闌右邊坐的冷面女子,是莊子萱,莊家與風雪音有些私仇,故這次站在我們這邊。”

  “那麼也就是說元老中,我們有莊家,風雪音有賈家,一對

  鏡先生點點頭:“伍家和夜家就看夫人你了。”鏡先生雙眼彎彎,神色曖昧,我無語,難不成要我用美人計?

也不看看我娶了幾個了。

  “那左邊第一個就是賈陸吧。”

  “夫人不如現在敬酒。”鏡先生拿起酒杯,給我身邊的楚翊使了一個顏色,楚翊立時舉杯起身:“感謝各位管事抽空前來參加夫人與鏡先生,和在下的婚宴,現在,由夫人敬酒。”

  我執杯起身:“各位請。”

  然後,就看見右邊前十數人舉杯,左邊的人都自顧自的交談,為首的賈陸閉眸假寐,身體前後微晃。而右邊末席也有幾人沒有舉杯。

  原來鏡先生讓我敬酒,是這個意思。

  鏡先生依然坐著,顯然他不會起來跟我一起丟臉,可是,別忘記了,我是個無賴。

  于是我一笑:“來人,上屏風。”

  右邊的人目露不解,左邊的人依然自我交杯。

  一個又一個寫滿字的屏風就被搬了上來,擋住了那些無視我的人。

我可不像風清雅他們,會給這些人面子,你們無視我,我也無視你們。

  立時,寂靜的堂上響起陣陣唏噓聲,左側的人紛紛看向賈陸,賈陸依舊沒有睜眼,一副泰然的神情。

  可是,他再泰然又怎能勝過錦囊妙計的鏡先生,和詭計多端的我。你們喜歡靜,我偏讓你們動。

  可是,他再泰然又怎能勝過錦囊妙計的鏡先生,和詭計多端的我。你們喜歡靜,我偏讓你們動。

  想以靜制動?哼,可別忘了我是那個連風清雅都抓狂,連南宮秋都郁悶,連軒轅逸飛都無語的人。

簡單地說,我是個生活不著調,行動不靠譜的人。

  “謝謝大家賞臉。”我舉杯飲下,右側之人帶著幾分看熱鬧的神態喝下。

  “為了感謝各位賞光前來,給足舒雅的面子,舒雅將送上三份大禮,聊表謝意!

第一份,就是大家面前的屏風,上面寫的是因風家而亡的名單。”

  立刻,全堂嘩然。他們震驚地將視線集中在屏風上,先前,他們以為是題字的屏風,卻萬萬沒有想到會是人名。

  瞬間,喜氣洋洋的大堂,被一份凝重,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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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8 15:03:55 |只看該作者
第141章 鳳凰斗(上)

 這些寫滿死亡名單的屏風,是我為風家准備的,如果風家不反省過去,又怎能改變自己的將來。

  瘋癲自虐的玄明玉,至今沒有解脫的風雪音,他們,都是風家私欲的犧牲品,不能再有人因為風家,而陷入無邊無際的痛苦的黑暗

  在制作這些屏風時,我詢問了鏡先生,他沒有給我任何答案,只說了一句話,就是我做的任何事,都會改變風家的命運,究竟結果會如何,只有上天才會知曉。

  于是,我放開了膽子,給這些風家人,送上了這份禮物。

  慢慢走過這些屏風,指腹撫過每一個人名,如同一具又一具尸體,活生生橫成在喜堂上。

  “這里,只是老當家在位以來,因為風家的私欲而死的人,有風家里的人,也有風家外的人,有在座各位的親人,也有大家的仇人……”

  陰翳的空氣漸漸將這里覆蓋,沒有一個人再露出喜悅,或是嘲笑我的任何笑容,他們看著這些屏風,掃過每一個名字。有人擰眉沉思,有人陷入痛楚。

  “啪!啪!啪!”忽的,寂靜的大堂里,響起一個人的掌聲,循聲望去,是賈陸。他睜開雙眼。輕蔑地看著我:“夫人拿上這些屏風,難道是在列舉老當家的罪證?說老當家該死,夫人殺了他是無罪地嗎!”

  唏噓聲再次響起,氣氛從悲傷轉為輕鄙。

  一絲悲哀因為賈陸而起,他們根本沒有在反省。而認為我是在邀功。

  “賈陸,我想你弄錯了。”那些聲音因為我沉重的話語而漸漸安靜,我昂首挺胸

  “一,老當家不是我殺的;二,無論我是否接管風家,我也不打算讓這樣的風家存于世!”

  “好大的口氣!”賈陸大喝。

  “怎麼,你們認為風家還如當年?”我冷冷地掃過眾人。

他們地眼中各懷心思,“當老當家去世之時,你們風家暗流便起。

風家,是因為在座各位一同共事才創下富可敵國的輝煌,然而,當各位想獨大……”

我瞟過伍曉洛,夜闌,以及那些想從風家撈走一塊肥肉的管事,“當你們想分家時,恐怕還比不上青州四大家!”

  陡然間。氣氛再次轉換,有人低頭喝酒,有人視線飄逸,有人冷汗涔涔。有人沉眉不語。

  “賈陸,你很聰明,你有沒有想過,一旦你失去了風家的支持,你認為你手上的煤礦,還會歸你所有?”賈陸一怔,我轉身掃視眾人,“一旦風家分化。你們手上那塊肉還會留存?”

  “朝廷,因風家龐大而有所顧忌。但當風家分家時,視風家為眼中刺的朝廷又會如何?煤礦,航運,絲綢……”我一個個看過去,被我點名之人。都目露驚慌。

  “米糧。鹽田,畜牧……相信最後都會被朝廷一一吞並。沒有人,可以跟朝廷抗衡。風家將從這個世界消失,將在曆史上徹底退出……”

  “沒錯!正因為如此,我們需要一位當家!”賈陸大聲而言,趾高氣揚。

  我看向他,淡淡而言:“是風雪音嗎?”

  賈陸撇開臉:“那是當然,她是風家直系,是當今皇後,不由她掌管還能誰來掌管!”

  “哦?風家幾時也講血緣了?據我所知,老當家好像是上上任當家的侍郎吧。”

  賈陸神色微變:“老當家雖不是直系,但也是三十六當家親近之人,風家當家,應是風家之人!”

  賈陸說完,立時有人點頭稱是,小聲討論之間,我在屏風前轉身

紅裙轉出一個弧度,與鏡先生視線相觸,鏡先生眼睛微眨。

  我再次轉身,喝道:“來人,送上第二份大禮!”

  眾人立時停止了交談,疑惑的目光齊齊望向門外。

  從燈火通明地大道上,淳于珊珊推來一輛餐車,上面是一個特制的,巨大的銀盤,足以放下一只整豬

銀質的蓋子蓋住了餐盤,閃耀著刺目的華光。

  淳于珊珊將餐車推入,頷首退至一旁。

  我繞著餐車轉了一圈,然後握住銀制的手柄,眾人的目光聚焦在我的手上。

  “這第二份大禮,就是各家的賬本!”我立時掀開銀蓋,反射的光芒掃過每個人地臉,上了一層特殊的青色。

  晴兒上前從我手中捧走了銀蓋,我隨手拿起賬本:“這些,就是在座各位的賬本。”

  “大膽!”賈陸從座位上憤然起立,“非風家之人,怎能看風家賬本!”

  “賈陸,你激動什麼?你不是不願上交嗎?”我將賬本扔回餐盤

“這里都是那些願意給我看的管事地賬本,不過,我這里還有一些不願給我看的,比如……這本。”

我揀出一本甩到了賈陸面前的矮桌上。

  賈陸當即一怔,賬本的封面干乾淨淨沒有半個字。

忽然,一陣狂風卷入大廳,吹得燭火亂顫,桌上賬本嘩啦啦地翻頁。

一頁又一頁在賈陸面前滑過,他的臉色漸漸發白。

  當狂風退去,賬本停落,燭火不再搖曳。整個大堂因變而靜。

  賈陸慢慢坐回原位,臉色蒼白,冷汗冒出了額頭,他顫抖地拿出帕巾,擦拭額頭的汗水。

  唏噓響起,管事們疑惑地看向賈陸,離賈陸最近的負責航運的嚴管事看向那賬本,立時目瞪口呆,心虛從他地眼中劃過,他撇眸朝我而來,我拍了拍身邊的賬本,含笑:“別擔心,你的……”他笑容改為諂媚,我繼續說了下去:“你的也在。”

  立刻,他變得僵硬,慌張地看了看兩邊,突然奪路而逃,眾人疑惑地看著他往門外逃跑的身影,就在他跑出門檻時,忽然,一股巨大的推力將他推入大廳。

  “噗----”一口血在他還在空中之時噴出,然後,他就掉落在我面前,抓住了我地裙擺:“饒……饒命……”

  這可不在我地預料之內。我並沒打算殺他們,是誰將他打傷?

  抬眸時,一切變得明了。

  只見一個女人,從門外優雅地走來。她身穿暮色紅裙,金色的衣領敞開,露出那金色地抹胸,抹胸上側,是華貴的首飾,將那片瑩白的肌膚稱地越發迷人。

  她神態鎮定自若,懷抱一秀美男童,她沒有看任何人,只是看著那個男童,露出寵溺喜愛的笑容。一切的一切,都只像一個抱著兒子,前來做客的普通人。

  可是就在之前,她將這名嚴管事,打成了重傷。

  坐在右側的一個管事匆匆將嚴管事拖回原位,氣氛瞬間因為這個女人的出現,而變得微妙。

  賈陸的那方似是松了口氣,因為他們的靠山:風雪音,終于來了!

  風雪音依然鎮定自若,依然微笑和煦如春風,帶著一種特殊地親切感。

今時今日,再與她相逢之時,心中已經少了一分恨,而是多了一分同情。

  她的情人,她的妹妹,她所愛的人,在今天都已經離她而去,然而,她卻依然不知他們的可貴

為了自己的天下大業,將他們舍棄。這樣的人不可悲嗎?

  相對于她,我覺得玄明玉是幸運的,他至少脫離了痛苦。而她,卻已經被黑暗完全吞沒。

  風雪音微笑著將懷中的男孩放下,小男孩很漂亮,漂亮地雌雄莫辨

大大的眼睛里帶著一絲害怕,他緊緊抓著風雪音的手不敢離開半寸。

  風雪音輕輕拍了拍小男孩的小手,柔聲道:“漓兒,莫怕。”

  漓兒……心中抽了抽,為離歌多了幾分擔心。

  風雪音拉起男孩慢慢朝我而來,她的視線始終沒有落在我的身上,即使與我擦肩而過,她也是下巴微抬

散發著她作為一名皇後的高貴和典雅,宛如她才是這個舞台的女主角,而我,不過是飄忽而過的小角色。

  她慢步走到賈陸面前,拿起了那個賬本,不緊不慢說道:“風家家規,貪汙斂財者,死!我要多謝這位夫人,替我找出了這麼多蛀蟲。”她沒有自稱本宮,而是我,可見她今日是以風家成員的身份而來。

  風雪音話音一落,賈陸原本輕松的神情立時消失,目露驚恐:“不,風當家,你不能這麼做,你不能……”

  風雪音慢慢舉起了手,蓋住了賈陸的天靈蓋,賈陸恐懼地大吼:“風雪音,你不可以,不可以----”賈陸的臉已經完全失去了血色,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然站起。

  內力在風雪音手中彙聚,就在她要發力之時,我立刻扣住她的手腕,笑道:“喂喂喂,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而且,孩子都在場。”

  目光不離風雪音,她面色微沉,我和她的內力,在賈陸的頭頂上比拼,稍有差池,賈陸就會橫尸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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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8 15:07:47 |只看該作者
第142章 鳳凰斗(中)

無聲無息的戰斗,在寂靜中展開。風雪音的內力,讓我感覺到了她的強大。

  那一年,她在我的面前展現了那恐怖的內力,讓我嚇得腿軟無力。

  而今,我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驚訝,還有一絲不甘。是啊,我從她的手中,縷縷逃脫。

  “母後……”忽的,小男孩害怕地扯了扯風雪音的裙擺,風雪音一皺眉,立刻撤去了內力,我放開她的手腕,暗舒一口氣,風雪音的內力著實強大?

  一邊的賈陸已經癱軟下去,幾欲昏死。四座目光帶驚,大家都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

  關切的視線從正席而來,鏡先生,楚翊,和南宮秋。鏡先生第一次皺起了眉,羽扇不再搖擺,而是緊緊捏起。

  屏風擋住了離歌,君臨鶴,風清雅和後弦,微微透明的屏風,能讓他們看清大堂的情形,而外人,卻因那屏風的絲光的反射,看不清屏風後的身影。

  “今日是這位夫人的大喜之日,的確不應將夫人的喜堂,變成靈堂。”風雪音含笑慢語,迷人的聲音透著一種特殊的醉。

  她不再看我,甚至不看正席上的楚翊。原本,我以為她會在看到楚翊的時候,表現出驚訝。卻沒想到,她是如此平靜,她的這份平靜,讓人害怕。

  她慢慢走過那些屏風,目露哀傷:“這些悲劇本不該發生。從今往後,有我風雪音當家一天,就不會再讓人因風家而死!”她高昂地聲音在寂靜的堂中回蕩,器宇軒昂。

  我明白了,她今日來不是與我競爭風家當家之位,而是根本沒有將我當作競爭者,時至今日,她這份自信與自負從何而來?難道因為是那直系的血緣。

  “所以。我今日來,首先要討回的,就是老當家的血債!”她猛然轉身,衣擺飛揚,雙目如劍,直刺我地心髒。

  “對!”

  “沒錯!”

  “血債血償!”

  一聲聲呼喝因風雪音而起。

  掃過呼喊的人,我不禁反問風雪音:“老當家不是你殺的嗎?”

  “胡說!”

  “血口噴人!”

  不用風雪音開口,那些人便替她叫屈。風雪音身邊的小男孩,因此而害怕地抱緊了風雪音的腿

輕輕地喊著:“母後……母後……”可是。卻沒有得到他母後的回應。

  一身暮色華衣的風雪音威嚴佇立,一手輕輕拉開了小男孩,一手背到了身後:“這位夫人,你這麼做就不聰明了。怎可反誣我殺害老當家?”

  “風雪音。”我淡笑盈盈,“你我相識數年,也不要這位夫人,這位夫人地叫了,你知我根,我知你底。當年的事,你我心中都清楚。”

  由伍曉洛和夜闌為首地管事們,開始將懷疑的目光落在我和風雪音的身上。

  我繼續說道:“風老當家為何在天機山?也只有你知道。對了,還有一個人,就是玄明玉。

  風雪音目光微收,視線變得犀利。

  “其實,你和我都清楚,老當家即不是你殺的。也不是我殺的。而是玄明玉殺的。”

  “你這話有趣,我怎知老當家是玄明玉所殺?”風雪音反問。迷惑的表情比所有人都真實,“玄明玉已死,隨你怎麼說。”

“沒錯,死無對證。當年,天機宮的人說我是妖狐,殺死了風老當家,可是,我沒有動機殺他,而且,我也不是妖狐。當時說我殺害風老當家的人,正是玄明玉。”

  “哦?”一旁伍曉洛仰首看來,“那這玄明玉為何要殺老當家?”

  我沉眉低首,玄明玉猙獰的神情,被仇恨吞沒地眼睛,再次浮現在眼前。風老當家滿身的傷疤,痛苦的呻吟,和祈求我徹底了結他的眼神,曆曆在目。心情因此而變得沉重。

  “怎麼,說不出?”風雪音輕悠悠地話,拉回我的思緒。

  緩緩走到一個屏風前,撫上玄氏一族的人名:“大約在二十年前,風家為了一件神物,而殺害了一個神秘家族的三百七十條人命,他們,就在這塊屏風上。”

  大家的目光停落在那屏風上,疑惑地竊竊私語。

  “這件事,只有風家少數人知道,這個神秘家族,便是玄氏一族;而這件神物名叫:冰魄。”

  “嘶。”幾聲抽氣聲穿透了寂靜的空氣,伍曉洛等人,神情微變。

  “沒想到這是真的。”夜闌低聲輕喃,看向身邊神色凝重的伍曉洛。

  “哼。”他身邊地莊子萱發出一聲冷哼“這就是我想離開風家的原因,用我們賺來的錢訓練殺手,將影宮變成了殺人機器!”

  厭惡的目光射向南宮秋,金色的面具擋住了南宮秋所有的表情,他一動不動,只是那雙面具下地眼睛,更加深沉。

  “咳。”我用輕咳拉回所有人地視線,“玄氏一族因冰魄而被風家滅族,但有一個孩子幸免于難,他被帶至天機山下的鬼哭谷,背負著三百七十條人名苟延殘喘。

  為了複仇,他拜入天機宮,精心制訂他地複仇計劃,終于,他成功了,這個人,我想大家該知道他是誰了吧。”

  “玄明玉!”夜闌驚呼,管事們都驚訝不已。

  “這麼說,是玄明玉殺害了老當家。然後栽贓給了你?”風雪音話語中多了一分調笑“那你當年為何不說,而在今天死無對證的情況下說出來?”

  “當時?當時整個天機宮都把我當妖狐追殺,我何來時間解釋?”

  “我看不是你沒時間解釋。”風雪音笑意更甚。

  我反問:“那你認為是什麼?”

  風雪音頓了頓,看了看眾人才道:“分明是你為了風家鑰匙。而殺害了老當家,再在今天嫁禍給玄明玉。”

  “鑰匙?你說是老當家給我的那把鑰匙?”

  “你果然有鑰匙!”風雪音地語氣忽然發生了變化,多出了一分激動。

  眾位管事皆因提到了鑰匙二字而變得緊張,紛紛朝我望來。

  莊子萱不禁問:“你說是老當家給你的?”

  “沒錯。”我回答地坦坦蕩蕩,“當時我與老當家囚于一個石室,老當家在臨死前囑咐我,要將鑰匙保管好,並且幫他交給一個人。”

  “誰?”

  “交給誰!”

  “快說!”

  “老當家還說了什麼!”

  我搖頭歎氣:“哎哎哎。老當家真是可憐,一個個都關心這把鑰匙給誰,怎麼,你們不懷疑是我殺了老當家了?”

  瞬即,眾人啞口無言。

  我看向風雪音,風雪音神情恢複如初:“老當家怎麼說的?”

  “他說----”我在堂中過道里來回徘徊,拖著長長的尾音,“他說----他說----他說除了風雪音,誰都可以給。”

  “你胡說!”立刻,風雪音厲喝。在這一聲後,她似乎察覺自己的失控,而恢複了淡笑,“夫人。你還是不要胡編亂造了,交出鑰匙,既往不咎。”

  “你是說我只要交出鑰匙,老當家地血債就一筆勾銷?”

  風雪音含笑點頭。

  我雙手背到身後:“可是,得鑰匙者,便得風家,我不會交出鑰匙,不會讓風家再墮落下去。我要做風家的當家,改變風家的命運!”

  “舒雅,你在開玩笑嗎?”風雪音的聲線已經轉冷。我笑地異常認真:“風家當家,能者居之!”我聲音高亢,正氣凜然。

  此時此刻,大堂再次恢複了寂靜。有人含笑相望。有人目露懷疑,有人暗查風向。有人鼠目飄移。

  風雪音身邊的小男孩躲到了風雪音的身後,探出腦袋害怕地看著四周,他的母後風雪音,正用那雙眼睛,盤算著什麼。“哦?”她沉沉而言,“那就讓大家看看,你有什麼能力。要知道,風家不是靠武力說話。”

  “多謝提醒,我也不喜歡打架這麼暴力的行為。”我依然笑容不減,“有沒有能力,對風家有沒有好處,過會你就知道了,來呀,上第三份大禮!”

  立時,眾人地目光再次彙聚到了門口,依舊是一輛餐車,銀制的巨大的餐具,在晴兒的推動下,緩緩駛來,停在眾人的面前。

  “這又是什麼?”風雪音走到餐車旁,她身後的小男孩寸步不離,“難不成又是風家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麼想知道,為何不打開看看?”我對風雪音眨眨眼睛,風雪音神情不變,眸光中卻劃過一道寒光。

  她抓住了蓋子的把手,沒有掀開。

  我微笑地問:“怎麼,不敢?”

  她神色微變,唇角勾出一抹輕蔑,猛地提蓋,忽然一個桃紅的身影從下面站起,就開始高唱:“迎接另一個晨曦,帶來全新空氣,氣息改變情味不變,茶香飄滿情誼,舒家大門常打開,開放懷抱等你……”

  清脆嘹亮的童聲在大堂里響起,繞梁不去,將所有緊張地氣氛逐出了大堂,一片溫馨在她的歌聲中慢慢化開,感染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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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8 15:11:47 |只看該作者
第143章 鳳凰斗(下)

“小,小蕾?”

  小蕾的出現,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朝鏡先生和楚翊望去,楚翊迷茫而不解,鏡先生看向我,面帶微笑,目光中多一分贊佩。

  這這這,這真的不是我安排的。

  “舒家歡迎你,為你開天辟地,讓我們都加油去超越自己,舒家歡迎你,在太陽下分享呼吸,有勇氣就會有奇跡----”

  動聽如同天籟的歌聲,唱出了我們舒家的宗旨:舒家歡迎你。這原本是我教小蕾唱來討好離歌的,卻沒想到今天……

  “謝謝大家。”小蕾唱完在餐車上屈膝半蹲,一個標准的西式謝禮,如同一個可愛的小公主。她甜甜的笑容就像春日下的棉花糖,給人帶來那種,甜蜜的,柔軟的幸福感。

  “啪啪啪。”鏡先生鼓起了掌,“小蕾唱得真好。”

  小蕾叉著腰在餐車上得意洋洋。

  一波又一波掌聲隨即而起,久久不落。誰會對這麼一個可愛的小天使,吝嗇自己的掌聲呢?

  “娘,小蕾唱得好不好!”小蕾討賞般地鼓起臉。我點了點她的鼻子:“當然好,小蕾是最棒的。”

  “娘,開心嗎?這是小蕾好不容易想到的,小蕾要給娘親和所有地爹爹。

  還有做客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一個大大的驚喜。”

  原來如此,面對孩子的禮物,我怎能拒絕?

  于是,我給了小蕾一個大親親。然後將她抱下餐車,餐車上,是一本本我和楚翊裝訂好的計劃書

  “這就是你地禮物?”風雪音的神情變得有些複雜,我無法形容她此時的表情,因為此時此刻這個由驚訝、嫉妒、迷茫、困惑、怨恨和一絲羨慕組成的複雜的表情,讓她看上去更像一個普通的女人,一個普通的母親。

  “呵,這是我的女兒:離小蕾。”

  “阿姨好。”

  “咳!”忽然。從南宮秋地方向,傳來一聲重重的咳嗽。眉角抽了抽,看向門外:“小九,你一定也在吧。”

  門口走出一個鵝黃的身影,淡淡的黃色袍衫,將小九十歲的身高拔高了一分,竟也是玉樹臨風。

  “夫人姐姐。”小九看著廳內的景象,皺了皺眉“小九這就把小蕾帶下去。”他已經超乎了本身年紀的成熟。

  “不用了。”我向小九招招手,他慢慢走了進來。

小蕾忽的拉拉我的裙子。指向風雪音身側有些膽怯的男孩,那孩子正睜圓了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小蕾。

  “娘是誰啊。”

  我想了想,看向風雪音:“你不介紹一下這位可愛地小皇子?”

  風雪音撇眸。拉出了小男孩,晶瑩剔透的寶貝,可見平日保護地非常好。

  “漓兒是軒轅王朝的皇子,無需向你們這些平民見禮。”

  “哦我輕輕點頭,小蕾眨巴著眼睛,見小皇子好奇地看她,就對著小皇子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立時。

小皇子癡癡地呆立在原地。

  小九已經走到我地身邊,我將計劃書交給他:“小九,分發給他們。”

  “是。”

  然後我再拿出一本給小蕾:“小蕾,看見那個面具叔叔了嗎?”

  小蕾點點頭,眼里帶著好奇。

  “那就是南宮叔叔,你把這個給他。然後到那個屏風後面去找爹爹。乖乖地不要亂跑。”

  小蕾聽話地點頭,然後拿著計劃書向南宮秋而去。

南宮秋疑惑地接過計劃書。伸手想抱起小蕾時,小蕾卻已經跑向屏風後。

  “爹爹。”一聲呼喊,讓南宮秋身體收緊,目露郁悶。他所坐的位置,可以看到屏風後的情形。

  今日幸好有君臨鶴陪伴離歌,否則我也無法如此鎮定地與風雪音站在一起。

我身後所有的男人們,都不會參與我與風雪音的對話,那是對我能力的肯定,和尊重。

  看向風雪音時,發現她的目光正望向屏風,似是察覺到了我的注視,她轉回臉,豔美地臉上,笑容平淡:“這又是什麼?”

  “過會你就知道了。”我的故弄玄虛帶出了風雪音一絲殺氣,她實在過于冷靜,這對我很不利。

  趁小九分發計劃書時,我說道:“這是我給各位的第三分大禮:風家的股份。”

  “股份?”伍曉洛等人已經拿到計劃書,疑惑地問。

  “就是分成。你們手上拿到的這個叫做計劃書,之後,如果大家同意,將會簽署一份合同,也就是契約。。。簽訂後,大家就都是風家的主人,我們從此不再是主仆,而是:合作伙伴。”楚翊很厲害,將我所說地計劃書用文言文書寫,詳細清晰,當然,我看不懂。

  小九發完計劃書,退到了一邊。眾人開始仔細地看手中地計劃書,臉上的神情隨之發生了巨大地改變,有人拿著計劃書的手,竟是開始顫抖。

  “大家不再是為風家服務,而是一起賺錢,一起向前。”我退到正席,背靠長桌,唇角含笑。

  “這,這是……”身旁傳來南宮秋有些吃驚的輕喃,面具遮住了他的容顏,我慢慢走到他的身前,他抬首就問:“這是!”

  “這是你的願望:影宮的自由。”我輕柔地告訴了他手中地內容,也是與別人完全不同的,一份計劃書。

南宮秋眼神轉為複雜。更多更多濃濃的情誼,從他眼底流露,我慌忙撇開臉,輕語:“至少我能達成你一個願望。”

  “舒……”

  在他呼喚出聲之前,我再次走向中央。不要那樣看著我,我會動搖。

  此時,風雪音的眼中多了一分急色,這份焦急來自于她不知道那些管事們手中拿的,到底是什麼?

  “怎樣?”我問,“大家對這份計劃書可滿意?”

  眾管事神情各異地揚起臉,有人微笑點頭,有人心虛不言。有人激動難抑,有人依然沉靜如初。

  一旁,伍曉洛和夜闌輕聲交談,然後,夜闌問道:“這上面所寫地那個叫原始股的部分,是不是真的無條件贈送于我們?”

  “不是贈送,而是你們應得的。”

  立刻,眾人嘩然。贈送,與應得,無論性質還是本質。都有著根本的區別。

他們的努力獲得了承認,他們成為真正的元老,而不是風家的仆人。

  “原始股將會根據大家進入風家地時間,以及為風家所做出的貢獻來分配。根據鏡先生和楚翊的計算,各大家元老,將會得到風家一成股份。”

  伍曉洛等人神態變得柔和,那些管事們紛紛點頭,而那些有貪汙斂財行為的,則露出擔心的目光。

  我繼續道:“但是,因為賈家貪汙斂財,所以。賈家就不會得到這一成股份,風家家規:貪汙斂財者:死。但是,風家是一個怎樣的組織?它又有什麼權利決定別人的生死?”

  我掃視眾人,眾人不禁點頭。

  “所以,貪汙斂財的管事們,交出那筆錢財。然後。視情況決定其是否繼續留用。”

  一部分人,松了口氣。我看向賈陸,他的面色有所好轉:“賈陸。”

  賈陸失色的臉茫然抬起,雙目無神。

  “你地身上還背著幾十條人命,礦場失事,朝廷定論為意外,但從你的賬本里,已經清晰說明是因為你為斂財,而偷工減料,導致礦場坍塌,這份東西我會交給朝廷,給死難者的家屬,一個交代。”

  賈陸臉色再次發白,他的生死,就看朝廷如何判了。

  “那麼,各位,究竟誰能成為風家當家,各位心中可有決定?”

  手拿計劃書地管事們,此次看向了伍曉洛,夜闌,和莊子萱。他們再次認真地翻看計劃書,寂靜的大堂里,只有他們“嘩嘩”地翻看聲。

  風雪音的呼吸變得深沉,她此刻,竟是看向了楚翊,楚翊垂眸,喝起了杯中酒。

  “母後……”因為再次的寂靜,小皇子又變得有些害怕。而風雪音依然看著楚翊,目光柔和中竟是多一分愛戀。

  我並不擔心楚翊臨陣倒戈,而是怕他心痛。此時此刻,風雪音用那樣溫柔的目光看他,他的心情一定也很複雜。

  伍曉洛三人合上計劃書,對視一眼,朝我看來,他們正要說話之時,忽然,一聲高喊從門外而來。

  “聖旨到--------”

  聖旨!竟然真的有聖旨?鏡先生神了!

  只見依然是上次的公公,他帶領一隊侍衛高舉聖旨匆匆而來。

  撇眸看風雪音,她地臉上帶出一絲驚訝。

  “舒雅接旨----”

  堂內嘩然,眾人紛紛跪地。只有風雪音和小皇子依然站立。

  “奉天誠諭,皇帝召曰:青州舒雅舒氏助朝廷找回被擄孩童,智謀過人,蕙質蘭心,堪稱一代巾幗

特賜封為榮國夫人,官拜一品。賞免死金牌一塊。欽此。”(聖旨若有錯誤,請告知,謝謝)

  驚,我居然成了一品夫人。這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殊榮。軒轅逸飛又開始他的懷柔政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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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8 15:14:32 |只看該作者
第144章 風雪音的禮物

“夫人,還不接旨?”公公小聲提醒,紅潤潤的臉笑意融融。

  “舒雅接旨。”雙手高舉,將聖旨托在手中,還是熱的。

  眾人慢慢起立之時,那公公匆匆入內:“奴才叩見皇後,殿下。”

  “起來吧。”風雪音面色微沉。

  軒轅逸飛給了我一個一品夫人,便說明從今開始,我又是軒轅逸飛的人了。呃。。。。這感覺很怪。。。不過,以後任何人動我,就是動了朝廷的人,朝廷,也就是軒轅逸飛自然不會坐視不理。哈哈,咱這是有了朝廷這座大靠山了!

  “傳皇上口諭。”公公恭敬地說,“請皇後早日回京,後宮不可一日無後。”

  哈哈,軒轅逸飛要把風雪音拉回去,真是太好了。

  “知道了。”風雪音面色更成一分,可是,她的唇角依然保持著一個上揚的幅度。

  淳于珊珊上前,帶公公前往偏廳休息。大廳里,眾人再次陷入驚訝,從他們的眼神中,可以知道他們已經做出了決定。

  可是我沒想到,今晚的不速之客,不止軒轅逸飛的人。就在眾人依舊議論這道聖旨時,院外又走來兩隊人,他們很特殊,男左女右。左邊的男人一個個乞丐裝扮。而右邊的女人,卻是淺藍地衣裙飄然。

  他們不看彼此,而是直奔此處。仔細一看,左邊為首的竟是白鷗倫,而右邊。竟然是寒思憶。

  入門時,白鷗倫稍作停頓,對著寒思憶撇撇嘴,意思是讓寒思憶先入。哎,白鷗倫這個男人,明明挺紳士,做出來的動作卻像地痞。

  寒思憶自不客氣,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和離歌倒是有幾分神似。

  “抱歉。來晚了。”她一入門,就向我抱拳,風家的管事們又是一驚,寒思憶地舉動,顯然表明我與寒思憶交情非潛。

  “真是稀客。”我也有些激動,立刻讓晴兒將寒思憶和白鷗倫請入偏廳,畢竟今日是風家的“私事”,外人不便在場。

  白鷗倫晃過我的身邊,抱抱拳,算是打了個招呼。然後他看向南宮秋,在片刻的眼神交彙後,他和寒思憶一同離開大堂,往偏廳而去。

  莊子萱輕聲驚歎:“沒想到寒冰宮和丐幫都與舒家有關系……”

  “還有朝廷……”夜闌和伍曉洛再次陷入沉思。

  “呵……”忽然間。風雪音竟是搖頭輕笑起來,她湊到我的耳邊,用只有我們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以為你贏定了?”

  我笑道:“難道是你?”

  風雪音的笑容變得陰森,可是當她面對眾人時,那笑容已經變得大方優雅:“既然這位舒夫人給各位送上了三份大禮,那我也不能吝嗇,來人。上禮!”

  怎麼?風雪音也給這些人准備了禮物?會是什麼?

  兩隊人從院外而來,我很驚訝,這是風雪音第一次讓她的人出現在眾人地面前,這些是風雪音自己養的死士,從未露面。

  他們身穿連帽黑袍,帽子戴起。寬大的帽簷擋住他們的面容。如同一個個死神降臨。他們手中都拖著一個錦盒,錦盒的數量不多不少。正好是在場的三十人。

  他們進入後,筆直而安靜地站在各位管事面前,面朝風雪音,悄無聲息。大堂因為這隊黑衣人的來臨,而增添了一絲詭異和陰冷。

  “放下。”風雪音淡淡命令。

  立刻,兩隊人齊齊轉身,將錦盒放在眾人面前的矮幾上,並沒打開。

  那是一只只款式相同的錦盒,並不特殊之處,是普通人家里都能看到的普通盒子。可是這個場面,讓我很不舒服。因為影視劇里,通常擺放人頭地,也是這種盒子。

  風雪音悠然地走到我的身前,占據了大堂中心的位置:“我想,你們看了這份禮物,就會改變想法。打開。”

  隨著她的這聲命令,三十個黑衣人一同打開了那個錦盒,盒子地開口面對眾管事,里面的物件便呈現在眾人面前,立時,所有人的神情陡然驟變。他們睜大了眼睛,驚慌和擔憂從眼中浮現。

  “呵……”風雪音在這些人的表情發生變化時,發出一聲輕蔑的冷笑,“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立刻看向最近的伍曉洛的盒子,里面是一枚玉扳指,扳指的款式是女子所用,伍曉洛目不轉睛地盯著那枚玉扳指,雙拳緊握,臉色因為憤怒而蒼白,殺氣正在他身上慢慢形成。

  怎麼回事?

  所有人,我發現在場地所有管事們,都露出如同伍曉洛一般的憤慨和憂急之色。目視過去,盒子里的物件各有不同,有首飾,有衣服的一角,有信紙,可是,無疑這些東西是管事們所認識的。

  難道!我回身看向鏡先生,鏡先生雙眉緊擰,手中的羽扇緊按身前。他搖了搖頭,輕輕歎息。

  哎,千算萬算,還是算漏了。我們低估了風雪音邪惡程度。

  “你們現在知道,到底誰才是你們地主人!”風雪音低沉地聲音在這片窒息的寂靜中響起,她在眾人或是憤怒,或是膽怯地目光中昂首,“今日來,我不是聽你們選誰做風家當家,因為根本不用選!”

  “風雪音!放了我的母親,我,我……選你!”伍曉洛咬牙切齒。

  風雪音蔑視眾人:“你們是不是弄錯了?風家本來就是我的,何須你們來選!”

  “那你到底要什麼!”夜闌大聲質問,“既然風家已經是你的,那你抓了我們的家人到底想要什麼!”

  眾人憤然的目光齊齊望向風雪音,風雪音單手背到身後,唇角維揚:“這,才是正確的問題,我到底要什麼?”

  是啊,風雪音到底要什麼。

  她身後的小皇子緊緊揪住她的裙衫,害怕地輕喚:“母後……”

  風雪音看了小皇子一眼,昂首高喚:“清雅,我知道你在,你把漓兒帶下去。”

她對風清雅的語氣,更像是命令,她果然從未將自己當做這里的客人,而是主人!不,應該是天下的女皇!

  屏風後,走出了神色凝重的風清雅,她並沒有拉小皇子,而是對著風雪音的背影問:“姐姐,收手吧。”

“清雅。”風雪音沒有轉身,而是撇眸靠後,挑眉之時,眸中帶出一道寒光“難道你忘了當年?你太讓我失望了!”

  “姐姐……”

  “好了!”風雪音揚手打斷風清雅,“你們畢竟是姐妹,我既往不咎,你替我看好漓

  風清雅還要上前,我朝她搖搖頭,她擰擰眉,向小皇子伸出雙手:“漓兒,走。”

  小皇子害怕地後退,抱向風雪音的腿,風雪音向前一步,一甩裙擺,沉聲道:“漓兒,跟清雅阿姨走。”

  小皇子怔了怔,淚水幾乎溢出眼眶,風清雅立刻將他抱起,回到屏風之後。

忽的,小蕾從另一邊悄悄跑出,鑽入了另一邊屏風,有小蕾在,那位小皇子應該不會哭出來。

  沒有了孩子的影響,風雪音臉色也變得愉悅,我現在明白她這份自信從何而來

原來她早已准備了對策,只在我最為春風得意之時,將我徹底打敗。

  我自嘲而笑:“那麼,我就是像個傻瓜在這里給你演戲?”

  風雪音側眸相望:“你演地很好,你這些東西,我說不定會考慮是否沿用。”

  “客氣,那麼,你到底要什麼?”

  風雪音笑意更濃,她雙眸神彩飛揚:“這世上,只有兩種人:就是好人,和壞人。好人很笨,他們甚至可以為了不相干的人而犧牲。”她掃視那些神情緊張的管事,“你們以為我是為了風家當家之位?風家沒有府庫,根本就是一個空殼!”

  我冷笑:“那麼,你今天是為鑰匙而來“不錯。”風雪音笑容依然純淨,“舒雅,你是好人,所以,你會交出鑰匙。”

  “你確定?”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好人。

  風雪音微笑:“那就讓他們死。”風雪音猛地揚手,黑衣人就齊齊合上了錦盒,“啪啪啪啪”,立時,堂內大亂。

  “舒夫人,求你交出鑰匙救小女一命!”

  “還有家父!”

  “還有我的犬兒啊……”一聲聲高呼響起,恐慌的管事們紛紛下跪。

  “啪!”莊子萱拍案而起,憤怒瞪視風雪音:“卑鄙!”

  她身邊的夜闌和伍曉洛都殺氣騰騰,卻無法出手!

  風雪音依然含笑:“怎樣?”她問,我擰眉咬牙。

  “今天……希望大家配合。”風雪音轉身,面朝眾人說得不疾不徐,“也請大家保持常態,若是驚動朝廷……”

  “風當家放心,我們不會說的,不會說的。”眾人紛紛表態。

  我第一次恨自己是個“好人!”深吸一口氣,擺出一個微笑:“哎……看來只能交出鑰匙了。”

  “很好。”風雪音很滿意,結局很美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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