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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Cardea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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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張廉】八夫臨門 [已完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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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齊樂王遠塵

跟著淳于珊珊上了龍船,他入內向齊樂王軒轅掣稟報,也就是:遠塵。

寬廣的甲板上,是侍衛和船員,他們都看向加菲,加菲成了焦點,便又開始得意洋洋。騷包地搖晃著他那條尾巴。

  遙望遠處,藏有小蕾的船正准備起航,肩頭落下一只手,帶著淡淡的藥香,是君臨鶴。

他安撫著拍了拍我的肩:“小蕾不會有事。”

  我也知道她不會有事,雷神轉世,命硬著呢。可是作為母親,怎能不擔心自己的孩子?

就算她是雷神,現在也只是個凡人女孩,是我的女兒。

  “別亂碰夫人,請自重。”後弦打開君臨鶴的手,將之前君臨鶴對他說的話,還給了君臨鶴。

  就在此時,淳于珊珊從船艙內出來,將我們請入船室。

  室內寬敞明亮,南北各有排窗,窗下是座椅和茶幾。幾米處,便有淡綠的紗簾挽起,可放下分割空間。

  深處有一案幾,案幾後是一個鏤空雕花的屏風,從那鏤空的花紋里,隱隱可見一張古琴。

左側,又有一門,可通往內室。

  “各位請坐。王爺稍候便來。”淳于珊珊這邊話還沒說完,後弦和白歐倫就已經入座,一個斜靠在椅子上,一個雙腿交疊,都是沒有坐像。像猴子的爺。

  淳于珊珊挑眉,單手撐上後弦座椅的扶手,笑:“你到真不把自己當外人。”

  “不就是遠塵嗎,又不是沒見過。”後弦隨手拿起一旁地糕點,“我知道遠塵脾氣好。不會見怪的。”

  “喂喂喂,後弦,當年他是遠塵,現在他可是王爺了,今時不同往日。”

  在淳于珊珊和後弦聊天的時候,我和君臨鶴坐在了另一邊窗下,加菲伏在我的身邊,形似一張地毯。

與此同時。從前方那道小門里,漸漸出現了一個聲音。

  “遠塵來了。”隨著後弦的話,淳于珊珊便迎了上去。

  不再是素潔地衣袍,卻依然是清雅的白衫,一襲墨竹長袍稱出了來人的清遠儒雅,白色的腰帶上掛著一方翠玉

猶如畫龍點睛,為這身淺淺的墨竹增添了一分光彩,春風揚起,好似帶來淡淡的竹香。

不由得。想起當年與遠塵初見的場景,翠竹綠影之間,那個目光淡定透著一種禪的男人,那個喜歡彈琴靜坐地。男人……

  一根帶著一點玉石的發帶自額前綁起,穿過烏發綁在腦後,垂落的劉海將發帶隱隱遮起,只留額心那枚綠松石。

長發松松垮垮地綁在右耳側,垂落在胸前,一如當年的打扮,不像王爺,卻似個續發的尊者。

  軒轅掣淡淡的目光掃過我們每一個人的臉。停落在後弦的身上:“少盟主,今日不是你大喜的日子?”

依然溫和的聲音,除去了當年地無奈和苦悶,多了分清閑和調侃。

  侍衛給我們紛紛上茶,後弦捧著茶碗就道:“我怎麼可能去嫁給寒思憶?”

  “所以你就逃婚?”軒轅掣提袍落座,蔥白的手一如當年。在春光下帶著微微的透明。

腦海里浮現出另一雙在陽光下。也會泛出透明的手,那是楚翊地手。

可惜。現在他的手,已經滿是滄桑,這一年,辛苦他了。

  “差不多,我跟夫人私奔。”後弦說得如同玩鬧,“所以麻煩遠塵幫夫人,擒獲綁架夫人女兒的賊匪。”

  “叫王爺!”淳于珊珊輕聲提醒,後弦頓了一會,才說:“呃……是請王爺幫著擒獲那幫賊匪。”

  軒轅掣淡眉微蹙:“真是慚愧,本王近年一直游曆四海,最近才得知此事,本王也想盡一份綿薄之力

只是,你們當真有追蹤到對方總部的方法?”

  “當然,我們有大貓。”後弦指向我的身邊,加菲伏在地上,一時不容易被察覺。

  軒轅掣順著後弦的手指而望,在看到加菲的瞬間,那份淡定被驚訝代替:“雪豹!”

他的一聲驚語,反倒引來後弦地驚呼:“什麼!這是豹子?怎麼是這個顏色。”

  “王爺游曆四海,自然眼界開闊,不像某人,四年被關在山上做野人。”

淳于珊珊已經站在軒轅掣的身邊,揶揄之音直擊後弦。

  後弦的臉一黑,抬下巴,甩臉:“我那是勤于練武,想當年,某人就不是我的對手

現在,就更不是了,說不定連我一招都接不住。”

  淳于珊珊挑眉,正欲反擊,門外進來一侍衛。

  “啟稟王爺,對方啟航了。”

  沒想到在淳于珊珊稟報後,軒轅掣連監視那船的人都已經有所安排,他當年那份縝密的心思,今日算是用在“正確”地地方。

  軒轅掣收回在加菲身上地目光,執杯抬眸:“這位夫人可急?”

  他問向了我,在眾人或是關懷,或是同情的目光中,我垂首擰眉。

  怎能不急?小蕾在那船上,然而,若跟地緊,又易被對方發現。只有輕歎一聲:“現在不急了。”

  軒轅掣淡笑頷首。

  “夫人,你怎麼不急?”後弦倒是替我急了,“我聽白大哥說,你女兒才四歲,這太危險了。”

  “是啊,很危險。”不由得低吟:“若是跟地太緊,恐對方起疑,現在不知他們綁架孩子地目的,萬一打草驚蛇,怕會傷及孩子們的性命。”

  “原來如此……”後弦輕喃。

“放心,現在我們有王爺相助。”君臨鶴輕聲安慰。我看了他一眼,再看向軒轅掣,他親和的笑容,讓我少許安心。

  “喂,你怎麼在王爺面前還戴著帽子?”後弦又開始招惹君臨鶴,“該不是太丑不敢面人吧。”

  “哼。”白歐倫卻是發出一聲輕哼,執杯調笑,“只怕他拿下來你會後悔。”

  後弦邪睨白歐倫:“白大哥你什麼意思?”

  白歐倫不再看後弦,而是兀自喝茶,唇角掛著他嬉戲人間的嘲笑。

  後弦挑起一邊的眉,鳳目看向君臨鶴,君臨鶴自不會理睬後弦,忽地,後弦離座飛身朝君臨鶴的帽子掀來

君臨鶴抽身離座,白衣飄然之間,清劍已經直指後弦:“不要得寸進尺!”

  “岑!”寒光乍起,後弦手中不知幾時也出現了鋒利的匕首:“嘿!天機宮的人武藝個個高深莫測!”

後弦的鳳目里閃現出興奮的光芒,他老毛病又犯了“正好小爺我四年沒打人了,就拿你練手!”說罷,他就躍向君臨鶴。

  狹窄的艙室里,刀光劍影,君臨鶴始終未出劍,身形飄逸,閃避後弦的攻擊。後弦面帶不滿,手下更是沒有留情。

  淳于珊珊立即靠近軒轅掣的身側。白歐倫端茶搖頭。

  一切的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春光明媚上午,竹林之間,後弦與淳于珊珊大打出手,只是今日,換成了後弦與君臨鶴。

  軒轅掣又如當日的遠塵,只不過今天,他的神情比那日更為怡然,輕吹杯中茶葉,宛如面前沒有打斗,而是云淡風清。

  “王爺,後弦還是沒變。”淳于珊珊看似軟若無骨地,靠在軒轅掣的椅邊,卻是手不離劍。

  軒轅掣輕抿香茶:“該變的,自然會變,只是時候未到。”

  我頭痛地看著那一白一紅兩人,君臨鶴今日是怎麼了?從他出城以來,就一直不對勁,因白歐倫的話而怒,又因後弦的激將而失控,君臨鶴原本也是高傲之人,但從不會與他人一般見識,今日卻是跟後弦斗上氣了。

  “我說這位夫人。”白歐倫懶懶地掛在椅子上,低啞的話拖著尾音“身邊男人多了,小心無福消受。”

  愣了愣,看著白歐倫帶著調笑的側臉,心里有些不爽。

  忽然,身邊寒光閃過,竟是後弦壞笑著朝我刺來,似是無心之舉,要傷及我這無辜。

立時,君臨鶴的劍鞘便橫穿我的面前,擋住了後弦的匕首,緊接著,後弦唇角一勾,反手就朝君臨鶴的帷帽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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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8 12:51:00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六章 其實大家都認識

君臨鶴上當了,他在策略上,怎是經常“干架”的後弦的對手。對戰有時不僅僅是招式上的高低,還有謀略上的分曉。

  後弦利用我來分君臨鶴的神,而且,他成功了

  當君臨鶴的帷帽被後弦成功揭落之時,那只猴子驚詫地撐圓了眼睛,所有的聲音,也在那一刻陡然消失,窗外嘈雜的人聲立刻湧入,越發稱出了室內的寂靜。

  不僅僅是後弦,淳于珊珊也眯起了那雙狐狸眼,軒轅掣只是在瞬間的驚訝後,目光便已經恢複了淡定。

  成為眾多視線的焦點,讓君臨鶴一時有些不自在,他撇開臉,收起了劍,寂靜的船艙里,是清劍與劍鞘的摩擦聲。

  “呵……”白歐倫在座椅上搖頭輕笑。

  一個侍衛匆匆走了進來,在看見君臨鶴的那一瞬間,他竟如被人點穴般定住身形。

  軒轅掣揚起一抹淡笑:“他們到哪里了?”

  侍衛還呆立著。

  軒轅掣瞟了瞟那侍衛,然後,重重地咳嗽一聲:“咳!”

  立刻,凝固的空氣再次流轉,所有人,因為這聲咳嗽。而回神。

  君臨鶴坐回原位,低眉不語,但陰沉的臉顯示著他余怒未消。

淳于珊珊收回目光,半閉的眼睛里,不知在想什麼?

  後弦眨巴著眼睛也坐回椅子。上上下下打量君臨鶴。

  “別看了,是男人。”白歐倫忽地說了這麼一句

後弦收回目光和白歐倫低語:“我不是看他像女人,這人我認識。”

“哦?你認識?那告訴你他叫君臨鶴地時候,你怎麼沒認出來?”白歐倫說到君臨鶴三個字的時候,軒轅掣端茶的手略略一頓,而淳于珊珊的目光更是朝白歐倫他們而來。

  記得當年花了了成親,軒轅掣和淳于珊珊因受傷而沒有在場。但事後應該知曉花了了強娶的修真人,名叫君臨鶴。也難怪他們會有此表現。

  後弦偷偷瞟了我一眼,輕歎:“就見過兩面,誰記得他名字,而且天機宮地人都一個打扮。不過他怎麼會跟夫人在一起,當初他可是…算了,不說了。”

  白歐倫的神情變得疑惑,而後弦也同樣用疑惑的目光看我,欲言又止。

  看向君臨鶴,他有些疑惑。似乎在回憶究竟幾時見過後弦?

如果我算地沒錯,後弦那兩次應該是救風清雅的一次,那次他戴著人皮面具,君臨鶴自然不認識他。

  而第二次。就是我送竹子給賈銘凱賀壽的那一次。

那次後弦看到了他,但君臨鶴……呵,估計不會將他放入眼中。

當無意間撞到軒轅掣投來的目光時,心中不禁再次感歎,命運真奇妙,繞了一個大圈子,其實五百年前,大家就都認識。

  “閣下是君臨鶴?”軒轅掣明知卻再次輕問。

  君臨鶴面朝軒轅掣。頷首:“在下君臨鶴。”

  軒轅掣緩緩放下手中茶杯,若有所思的目光卻是落在了我的身上,只一瞬間,他便移開了目光,唇角地淡笑似乎表明他已經解開了謎團。

  軒轅掣再次看向那個侍衛:“對方如何?”

  “回稟王爺,對方已經無法目視。”侍衛干著嗓子彙報。低頭的時候還偷偷瞟向君臨鶴。

  軒轅掣點頭。手中茶杯落桌,沉聲道:“起航!”

  “是!”

  當年。是我“救”君臨鶴下山,也是救軒轅掣和淳于珊珊的人。

軒轅掣那唇角的笑容,是否表明他已經猜到,我就是當年救他們的人?

他那雙清明高遠的眼睛,總是能看透你所有的偽裝。

  船體搖晃了一下,便漸趨平穩。

  在片刻的沉寂後,後弦坐到我另一邊,湊到我的耳邊,君臨鶴的目光便從旁而來。一路看中文網首發

  “夫人,這人以前打傷過你,你不記得了?”

  “都過去了。”我垂眸,眼角看向君臨鶴,他應是聽見了後弦地話,臉上帶出一分歉疚。

  “……夫人你真善良。”後弦癟了癟唇,便退回原位。

  船艙里,再次陷入寂靜,這份莫名其妙的寂靜,讓氣氛變得沉悶。

  “掣,他難道就是當年花了了……”淳于珊珊看著君臨鶴輕語,君臨鶴雙眉微蹙,花了了那件事,對于他來說,是心中的一根刺,不能觸及。

  就在這時,門外又匆匆走來一人,是一個女人,穿著素雅,腳步輕盈,而我,卻在她進門之時,驚地瞠目結舌。

  “師傅,你找我?”那女子開了口,聲音清脆如銀鈴。

  為什麼?為什麼面前的女子穿著端莊,舉止大方,而我卻猶如天雷灌頂,無法動彈!她,她怎麼會在這兒,關鍵是,她怎麼沒有穿黑色皮風衣,沒有露出她那傲人地深溝,沒有……一定是孿生姐妹,我看到的,一定是蒙唏雨的雙胞胎姐妹。

  “蒙!蒙老大!”顯然,有人跟我一樣驚訝,自然是跟蒙唏雨交好的後弦。

  蒙唏雨順著聲音看向後弦,雙眼一亮:“後弦!你怎麼在這兒?我們真是好久不見了!”

  “你,你怎麼變樣了?”後弦絲毫不避諱地上下打量蒙唏雨。一抹紅暈在蒙唏雨的臉上散開,眼中也多了一分羞怯:“這個……”

  “唏雨。”軒轅掣淡淡的聲音而來,“稍候敘舊不遲,先帶他們入住客艙。”

  “原來師傅說的客人就是後弦,還有誰?”蒙唏雨興奮地看向四周,“小白!”

  白鷗倫滿臉黑線:“別叫我小白。”

  “哦,是是是。”然後她再看向我和君臨鶴,立時,她驚呼:“君,君真人!”

  蒙唏雨的驚呼讓其余人地臉上揚起一絲不解。

  “呵……”軒轅掣淡笑抿茶。

  “哈?蒙老大,這個不男不女你也認識?”

  後弦這家伙,怎麼說話呢。側眸看君臨鶴,果然臉上黑云籠罩。

  “當年……”蒙唏雨在看到君臨鶴眼中的寒光時,干笑著咳了兩聲,“這個先不提了。那這位姑娘……”蒙唏雨轉向我的時候,目光卻被加菲引了過去,“這,這什麼山貓?好漂亮。”

  蒙唏雨伸手想摸,加菲立刻豎起尾巴呲牙,它畢竟不是家禽,對生人還是有攻擊性的。蒙唏雨慌忙縮手,小心地看著加菲。

  “加菲。”

加菲在我的輕喚下,收起了那副進攻的架勢,我裝端莊地淡笑,蒙唏雨對我也報以甜美一笑:“請各位隨我來。”

  她真是蒙唏雨?我還是不信。幸好,有個喜歡地打聽地,例如:後弦。

  “蒙老大,你怎麼會跟遠塵,不,是軒轅掣在一起?而且還穿成……這樣?”

  蒙唏雨邊給我們引路,邊回憶:“四年多前,有人刺殺王爺和淳于大人,他們被一男一女救上山,托我照顧。王爺見識廣博,學識淵博,我很是佩服,就想拜他為師。

  你也知道,我那時連字都不識幾個。沒想到王爺答應了,我就跟著他游曆各國,直到現在。跟著師傅,就不能再穿地像山大王了,嘿嘿,總得有個女孩樣吧。”

  蒙唏雨說到此處,竟是露出了幾分女兒家特有的嬌羞。然而,她撓頭地動作,卻暴露了她未改的一些習性。

  “對了,那女人說是你朋友來著。”

  “朋友?”後弦翻著白眼想了半天,忽的,他腳步一滯,便望向了我,我笑著聳聳肩

後弦露出了一個調皮的笑容,仿佛在說:果然是你。

  此刻蒙唏雨已經轉身,沒有看見我和後弦之間的眉來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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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8 12:53:21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七章 激怒君臨鶴

龍船共有六個房間,除卻軒轅掣,淳于珊珊和蒙唏雨的,便只剩六間客房,侍衛之類的是睡在下一層的艙房。整艘船,便只有蒙唏雨一個女人。

  三間房,四個人,便有兩人會共住一間。

  “這里就是剩下的三間,這位姑娘自然一間,那麼你們幾位……”蒙唏雨看向三個男人,在看到君臨鶴時,她笑了,“我知道君真人喜清靜,就這間吧,這間較小,適合一人居住。”

  君臨鶴報以微笑,前塵往事,有如云煙,君臨鶴又怎會再記恨蒙唏雨。他們之間的過節,在君臨鶴這一笑中,化作了泡沫,隨風而逝。

  看到了君臨鶴的笑容,蒙唏雨雖是一時陷入癡迷,但很快她回神看向後弦和白歐倫:“你們兩個就這間吧,比較大。”

  “不。”忽的,後弦提出抗議,他挽住了我的胳膊,“我和夫人一間。”

  立時,眾人一怔,白歐倫挑眉撇嘴:“小子,你不是認真的吧。”

  “當然,以前我就經常和夫人一起睡,順便跟夫人好好切磋切磋。”

  我就知道這小子說的是這個意思。

“小舒。”君臨鶴捉住了我另一邊的手肘,我沒有回應君臨鶴,而是斜睨後弦。冷冷道:“你跟我在一起沒床睡地。”

後弦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對啊,跟夫人一起,我每次都在下面,不行不行,白大哥。我跟你一起,還能睡上面。”

  滿臉黑線,他就不能加上那個床字嗎?幸好這里的人沒有“腐化”,不然很容易被人YY的。

  “那大家稍作休息,過會我們好好敘舊。”蒙唏雨此刻又有了當年那個山寨女寨主的豪氣。

  “好!”後弦扯著身上地喜服,“穿著真是變扭,我要換衣服。”

  白歐倫跟著後弦進屋,雙手放在腦後:“啊正好睡一會。”眼角掛落。卻是放在我的身上,在一聲莫名的輕笑後,他們進了屋。

  我搖搖頭,第一次,我保持了這麼久的沉默。于是,我轉身,看向君臨鶴:“好了,該跟你解釋了。”

  君臨鶴俯下的臉上,是有些尷尬的表情:“小舒,你……還是先休息會吧。”

  “不了。進來吧。”轉身進屋,沒有發出第二聲邀請,加菲跟在我的身旁,在屋內繞了一圈。便伏在了床邊。

  在一番解釋後,我眨巴著眼睛看君臨鶴,他微微抿唇,薄薄的唇線因這一抿而明顯,紅唇少了分血色,臉上多了分嚴肅。

  “好了,這就是事實,而且。你知道我曾經是護國夫人。”

  “你已經不是護國夫人了。”君臨鶴打斷了我“那些男人,也已經與你無關。”難得地,他說話時,將視線放在了我的臉上。

  “可是臨鶴,後弦是我的朋友。無論是護國夫人的時候。還是花飄飄的時候,他和我一直是朋友。我們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君臨鶴撇開臉,依舊帶著慍怒:“你們怎能把成親當兒戲。”

  “這,這……這就像小蕾過家家啊。”我有些不明白君臨鶴在氣什麼,或許在我和後弦眼里很正常的事情,讓君臨鶴卻無法接受,比如勾肩搭背。

  “更何況我們又沒拜堂,我把臉撥了,誰知道我就是那個搶走後弦的人?而且,我和後弦都不在意什麼名聲之類的東西。”

  “那之後呢?”君臨鶴轉回臉,認真地問。

  “啊?什麼之後?之後後弦就跟著我啊。”

  君臨鶴無奈地簇起那細長如柳的眉:“我是說怎麼跟離歌解釋?”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君臨鶴都在介意地事情,離歌怎會不介意?

于是搖頭:“不解釋,不說。就當沒發生,後弦以朋友的身份跟我回家。”

  “這,這怎麼可以?”

“之後我會跟後弦說的,不過這小子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他之前就喜歡挑釁離歌,只怕這次他回去,也會找離歌。”

  “所以小舒,後弦不能留下。我知道你重情義,但是,後弦真的不能留。”

  “為什麼?”

  “因為他是男人,怎能進舒府!”君臨鶴答的順理成章,我不禁大笑:“哈哈哈哈……”

  “你笑什麼?”

  “臨鶴,你也是男人,還有楚翊,你們都是男人,不也和我住在一起?”

  君臨鶴一怔,語塞地看我,如仙鶴一般的眼睛,閃爍了一下,撇開臉:“我們與後弦不同,你有沒有想過後弦和你勾肩搭背,離歌看在眼里會怎麼想?”

  “會怎麼想?”我反問,眸中是君臨鶴輕咬下唇的皓齒。心中多了一分了然,真是笨呐,到現在才看清事情的真相。君臨鶴,不過是在拿離歌做借口。

  “哎……”一口氣從他的唇中歎出,柔美的側臉上是滿滿地無奈,“小舒,你太隨性了……我現在覺得,你還是不要入世的好。”

  “為什麼?”我追問,將君臨鶴逼入絕境,他起身拂袖:“你休息吧。”

  “不行!”我抓住了他的袍袖,“你到底想說什麼!”

  靜靜的房間里是君臨鶴長長的呼吸聲,他拽走了自己的衣袖,依然將欣長地背影對著我:“就當我沒說過那句話。”

  我放開他,在他舉步之時,我冷冷說道:“你是不是想說我隨便,不守婦道,和別地男人曖昧不清!”如果楚翊說的一切是真地,與其傷害君臨鶴,不如讓他討厭。

  “不,我沒說。”君臨鶴陡然轉身,青絲的末梢因他快速的轉動,而飄舞。

  雙手環胸,唇角勾出邪笑:“君臨鶴,你當年認識我的時候,我身邊只有小離,但是,你應該知道我不是善類,做護國夫人的時候,我就戲過珊珊,逗過後弦;做花飄飄的時候,更是軒轅逸飛的寵姬,我跟很多男人都有不清不楚的關系……”

  君臨鶴怔怔地聽著,陰柔絕美的容顏因我的話,而慢慢出現了一分複雜的糾結。

  “最後和離歌在一起,只是因為他是最美的男子。其實,有個秘密,我瞞了你四年,就是……”我緩緩靠近君臨鶴,布滿邪氣的容顏在他那雙清凌凌的眸中,慢慢放大。

  抬首,笑:“當年那個花副寨主,其實是我的朋友,你真以為我會那麼好心,救下當初的你?”

  君臨鶴怔然後退,我拉開與他的距離,微抬下巴:“那次婚禮,本就是我的惡作劇,教訓一下你們這些自命清高,目中無人的修真人!”

  “你,小舒你……”不可思議在君臨鶴的臉上浮現,一絲心痛正從他眼底緩緩而來。

  我決定將我美好的形象,在君臨鶴的心目中徹底毀滅,話說。。。我本來就不咋樣。。。

  “我雖不作惡,但也決不是什麼好人。現在,我已和朋友們彙合,小蕾的營救缺你一個不缺,你既然看不慣我的行徑,大可離去,天上地下,我們從此不再……”

  “夫人!夫人!快出來,三缺一了!”

  三缺一?身上的邪氣因這三個字而完全隱沒,笑著搓手:“太好了,又有人送錢給我。”呃。。。我剛才說到哪里了?看了一眼呆滯的君臨鶴,不敢去看他的臉,應該刺激地差不多了。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別的,他的袍衫,在輕輕顫抖。

  “君臨鶴,你看見了,我以前就貪財好色,邪惡無賴;現在我還是貪財好色,邪惡無賴。離歌讓你跟著我是為了保護我,而不是看管我。”

  轉身,心中劃過一絲痛,君臨鶴,你是個好男人,如果愛上我,那對你是一種傷害,這份傷害,會讓我心痛,離開我吧,不要將感情,浪費在我這個沒良心的女人身上了……

  “夫人,你動作怎麼這麼慢。”開門的時候,後弦抱怨聲起,他已經換上了便裝,墨蘭的短衫,黑色的褂子,上面有著細小的紋路,在春日下,閃出特殊的流光溢彩。頭發也像從前高束,米黃色的發帶隨著他腦袋的晃動,而飄動。

  “夫人,快,大家就等著你呢。”後弦拉起我就跑。

  君臨鶴為我和離歌做地實在太多了,我不希望他最後因為我而毀了自己,因為,我已經毀了很多人,這份愧疚,沉重地讓我喘不上氣。我希望,他能幸福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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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如何選擇小侍郎

“唰啦啦,唰啦啦。”

  搓麻的除了我和後弦,就是淳于珊珊和蒙唏雨,聽後弦說,小白已經昏睡過去鳥,估計不到飯點不會醒。

  而軒轅掣……自然不會加入這種低俗的活動。。。

  “舒夫人,你姓舒?”淳于珊珊問了句廢話,我懶得看他一眼:“恩。”

  “在下還以為是夫人的官人姓舒。”

  對哦……古代人嫁夫從夫姓了。

  “夫人可愛是鳳尾蝦。”

  “恩。”抬眼,淳于珊珊狐狸眼含笑,懶懶地問“今晚莫不是淳于大人下廚?”

  “正是,南風……”

  “碰,謝謝。”拿牌,淳于珊珊單手支臉,盯著我的臉,唇角揚揚。

  “沒想到會是一位夫人。”蒙唏雨笑了起來,“我還一直當姑娘呢。”

  蒙唏雨說完,那邊後弦就急著問:“蒙老大,既然你下山,那有間山寨誰在當家?”

  “花夜叉花副寨主。”

  果然是花了了啊。

  “九條。”淳于珊珊看似隨意地喊了一聲,將牌放在桌上。

  “五條。”一圈後,淳于珊珊又打出了一張。“二條。”

  “七條。”

  淳于珊珊牌前,一排條子。

  “哇,都是好牌。淳于,你做大牌啊。”後弦手里一把筒子,看著那些好牌只有眨眼。而蒙唏雨雖然做條子,但偏偏是淳于珊珊的上家,也只有看著那些好牌吞口水。

  我看了一眼。九五二七,正是當年暗號。

  “我做什麼牌管,不,著。”淳于珊珊帶著媚的眼睛掃過我地臉,好聽的聲音帶著勾。我抬了抬眼皮,只看自己的牌。

  從收留楚翊開始,我就沒打算再隱姓埋名下去。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風雪音對我,對離歌做了如此過分的事,若我還能忍氣吞聲,那我真是二子了。

  之所以沒有急著報仇,因為時機不夠成熟。我和離歌沒錢,沒權,沒後台,我們什麼都沒有,甚至離歌還臥病在床,小蕾又是嗷嗷待哺。只憑我一人之力,如何與風雪音抗衡?心中的憤懣最後只化作“時機”二字,整日寫在紙上。

  如今,離歌已經康複。家業也在楚翊地手中蒸蒸日上,即使我去單挑風雪音,也有家產留給小蕾和離歌。但是,我不想用這種同歸于盡的方法,陪風雪音死,不值得。所以,我決定繼續等,等待那個成熟的時機。

  既然要複仇。自然無法再隱瞞身份。不久之後,他,和他,都會出現。但是,此刻我已為人妻,為人母。

他們又能如何?希望這可以徹底了斷。我與他們之間糾纏不清的藕線,也算是給彼此一個交代。

  哎……能都娶進門就好了。就不會有這麼多煩惱了,至少對于我來說,就不會虧欠任何一個男人,也不用痛心趕小君走。可是,作為一個女人,都不希望跟別人分享一個丈夫,更別說男人了。

  單手,撐臉,手里的牌轉啊轉。

  “夫人在為何事煩惱?”對面傳來淳于珊珊的話。

  我懶懶地有些打不起精神:“你說……大小老公該如何同處一屋簷?”

  立刻,所有人,都變得僵硬。

  這是一個值得探討的問題啊。

  我看向後弦,後弦一臉迷茫。

  “後弦,雖說這次我和你是假私奔,但玩歸玩,如果這是真的,你有沒有想過,怎麼跟我地大官人相處?”

  “恩……做好兄弟。”後弦沒開竅,問也是白問,不如問珊珊:“珊珊,你說呢?”

  淳于珊珊的狐狸眼睜地走了形,過了許久,他才反應過來,抱拳輕咳了一聲:“這個……在下實在是……從未想過。”“我是說如果。”

  “如果……那就像當年,避而遠之。”

  “可是如果不是皇上賜婚,而你自己想嫁呢?”

  “這個就更不可能了,我斷不會與其他男人分享自己所愛的女人。”淳于珊珊看著我,做出了異常認真的回答。

  “果然如此呐……”歎氣,別想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倒不覺得。”蒙唏雨單腳提上了凳子,摸起了下巴,“小花的那幾個侍郎就都挺和諧的。”

“啊?花副寨主娶了很多侍郎嗎?”我驚訝。不僅僅是我,淳于珊珊和後弦都好奇地看向蒙唏雨,認真聽她說話。

  “恩,當年君臨鶴跑了,小花傷心了半年呢。”蒙唏雨說到此處頓住了,有些尷尬,“呃……這段跳過。看她不開心,大家就紛紛幫她收羅美男子,現在,她已經有三個侍郎,唯獨沒有正夫,她說正夫之位只為……”蒙唏雨趕緊捂嘴,看我。

  “只為君臨鶴而留吧。”

  “恩,是。她那三個侍郎相處如同兄弟,年長的還會照顧年幼的,小花說,娶侍郎並不是誰都能娶進門的,要娶腦子簡單地,好騙的,單純的,個性稍顯弱勢的……”

  腦子……簡單地,好騙的,單純的,弱勢的----君臨鶴。“這樣娶進來,才能相處融洽,千萬不要把占有欲強的,善妒的,小氣的,敏感的人娶近來……”

  占有欲強地,善妒的,小氣的,敏感的----離歌。

  哎,看來這種事,我還是Y吧。

  “小花的三個侍郎,一個是溫潤的書生,一個是命苦地男伶,一個是花季少年,這三個男人,大地溫和,小的乖巧,很聽小花地話,彼此之間也很是照顧。舒夫人莫不是想假戲真做,收了後弦?”蒙唏雨連連挑眉,發現軒轅掣不在的時候,她又原形畢露。

  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後弦傻兮兮的臉上。

  淳于珊珊:“腦子簡單的。”

  蒙唏雨:“單純的。”

  我皺眉:“就是個性不好,愛惹事。”

  “夫人,我會聽話的。”忽的,後弦配合地挽住我的胳膊,我立刻將他打開,“別想偷看我的牌。”

  緊接著,大家都笑了,誰也不會把以上的話當真,包括我和後弦。

  晚飯的時候,君臨鶴沒有出現,蒙唏雨問我怎麼辦,我糾結了很久,決定不管君臨鶴,讓蒙唏雨派個侍衛給君臨鶴送飯,我們幾人繼續搓麻將。

  “唰啦啦,唰啦啦。”麻將聲聲響,人生真頹廢。

  紅燈初掌,燈光迷離中的花樣美男們,顯得朦朧而夢幻。

  記得當年,和一群哥們兒去酒吧,之後遇到一老家的初中女同學,她看見我跟幾個男人勾肩搭背,就頻頻投來鄙夷的目光。就像我不是什麼好女人。

  可是一年後,我在酒吧卻碰到了她,她還跟我攀比誰的一夜情多。我無語,我雖然和男人們混在一起,但我們不是鬼混在一張床上。

  世人,很複雜,你永遠不會明白眼前的人,究竟是正經,還是悶騷。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所以,現在的我還是沒變。我喜歡跟男人做朋友,而且,是花樣的美男。

  如果君臨鶴將我想成那樣的女人,就這樣吧,對彼此都有好處,有時回絕不如讓對方自己放棄。

  “後弦,還記不記得在護國府的日子?”淳于珊珊看向後弦,橙色的燈光打在他豔麗的華府上,使整個船室都燦燦生輝。

  後弦舔舔唇:“記得,你總是監視我,那時我除了離歌,最討厭的就是你,不過你的菜確實好吃,奇怪,你是怎麼願意給夫人做菜的?我記得你也很討厭夫人呐。”

  “因為……夫人失憶了。”淳于珊珊看向我,我喝茶打牌。

  “淳于,你看哪兒呢。”後弦扔出了牌,眼珠子在我和淳于之間溜達,忽的,嘴角一揚,就是一抹壞笑,“要不……你跟著我也嫁給舒夫人?”

  “噗----”一口茶,全噴在麻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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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8 13:04:32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九章 琴聲劍影

後弦非但不開竅,而且很貪玩,他當所有男人都跟他一樣,喜歡跟我玩過家家?更別說狐狸珊心里還有人呢。

對了,他怎麼把冷月瑤讓給他哥了?改天要好好問問。

  三人立刻跳離凳子,蒙唏雨先嚷了起來:“舒夫人,你不用如此表達你的激動吧。”

  “夫人,你這樣我們還怎麼打牌?”後弦立刻檢查自己的衣服,看是否被我噴到。

  淳于珊珊瞅著滿桌子的水光:“哎呀呀,看來夫人是有意叫我們休息休息。”

  “對,對不起。”我擦嘴,走火了。。。

  “呵呵……哈哈哈……”淳于珊珊撐在桌邊大笑起來,異常好聽的嗓音笑如輕歌。

  緊接著,大家又都笑了,就如上午一樣,這里沒有一個人會把此事當真。

  就在這時,從艙外傳來一陣“岑岑”的琴聲,琴聲剛勁有力,如同金戈鐵馬。

  “是師傅。”蒙唏雨臉上溢出了自豪,“走,聽師傅彈琴去。”

  大家都覺得蒙唏雨的提議很好。

  夜色明媚,星月交輝,天地之間,宛如只有我們幾人。

  隱隱的,在那琴聲之中,還傳出了刀劍碰撞之聲。

  四人走到船尾之時。首先看見的是兩個舞劍地身影。

  同樣白色的人影,劍光迷離,長發飄揚,衣袂飛舞。他們的身形與琴聲相容,他們的劍影與他們的身形。相容。

  起跳,飛躍,轉身,出劍,這是一支男人地舞蹈,是一場劍術的比拼。他們在月下,展現著屬于男人的,一種高手孤寂之美。

“這麼看。君真人還是挺有男人味的。”蒙唏雨小聲評價。我撇開臉,就讓君臨鶴去發泄吧,他也是少逢對手。

  絢麗的夜幕之下,是三名同樣身著白衣的男子,猶如一幅唯美的夜中黑白水墨畫卷。

  軒轅掣的白,帶著華貴,白色地衣衫上繡有淡淡的金紋。

  白歐倫的白,帶著落魄滄桑,泛著舊黃的白用一根藏青的絲絛隨意系著,衣領松散。衣擺還被塞入腰間,遠看如同披麻戴孝。

  君臨鶴的白,一如平日的出塵,潔白的袍衫上是同樣白色的暗紋。那是布料自帶的花紋,在月光下,會泛出朦朧地,月牙色的暗光。

  沉浸在琴聲中的軒轅掣,雙眸緊閉,眉心微皺,似是看到了戰士的拼殺,飛濺地血液。

彌漫的硝煙下,是一具具亡魂。這個世界,這個王朝,到底,有多少,多少人在為維護和平。而犧牲?

  仿佛前塵往事。都盡數浮現在他的眼前,他的父親。

他的家族,他的部下,他們,都成了陰謀的陪葬品,政權,王權,最後不過是痛苦和鮮血的煉獄。

  軒轅掣啊軒轅掣,一切都已經過去,你又在為誰悲哀和心痛?

  “拼!”劍與劍地碰撞,在夜幕下擊出了絢爛的火花。

  白歐倫唇角依然帶笑,君臨鶴仍舊面無表情。

  名和利,什麼東西!

  白歐倫那抹嘲笑,是自嘲?還是嘲笑世人?

  為了名,為了利,而沉重生活,我們身上的包袱,是自願背上,豈能怨天?到最後,我們所有人,都是在自虐。

  白歐倫嘲地好,笑地好!

  “岑!”軒轅掣雙手忽的按住琴弦,琴聲在一聲嘯鳴中,戛然而止,劍影劃破夜空,白歐倫和君臨鶴身形停落。

  時間被定格,只有三人的青絲和白色的衣衫在夜風中,輕輕飄揚。

  余音圍繞在上空久久不去。軒轅掣緩緩松開琴弦,睜開了眼睛,清明地黑眸中,一分複雜地痛正在慢慢消散,從容淡定的笑容再次浮現在他地唇角,他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那口如同歎息的呼吸,飄入空氣,溶入那片淡然的月色中。

  君臨鶴清劍入鞘,轉身,遙望遠方,一旁的白歐倫將劍隨意地插入甲板,懶散地靠在了護欄上,仰望星辰。

  “岑----”淡淡的琴聲再次而起,此時卻已經是高山流水,一切,從剛才的動,轉為現在的靜。

  三名男子,都靜了下來,他們靜靜地彈琴,靜靜地遙望,靜靜地,想著各自的心事。看著君臨鶴略顯輕薄的背影,我撇開臉,准備離去。

  “王爺今天也很高興。”不知何時,淳于珊珊站在了我的身邊,他斜靠在一旁的護欄上,印象中的他,一直都是軟軟的,總喜歡靠著,或是挨著什麼。

  “恩,聽琴聲就知道了。”蒙唏雨有些激動,“我也要加入。”說著,蒙唏雨走進一邊的艙室,出來之時,手中是一管洞簫。

  後弦見了眨眨眼:“喂喂喂,蒙老大,你吹牛還行,吹簫就免了,別糟蹋遠塵的琴聲,虐待我們的耳朵了。”

  蒙唏雨杏眼一瞪,凶相畢露,後弦一哆嗦,不再多嘴,惹來淳于珊珊的輕笑。

  “不行,我手癢。”後弦搓著手“我一定要跟君臨鶴分個高下。”說著,就沖了出去,淳于珊珊慢慢挽起了衣袖:“那就再加我一個。”

  靜謐的畫卷忽然加入了兩抹豔麗的顏色,少了一分孤寂悲涼,多了分絢爛鮮活,宛如剛才的畫是寂靜水鄉水墨,青磚白牆,烏篷小舟輕搖。而此刻,已是紅牆綠瓦,殿台樓閣之間,是絢爛的百花怒放。

  “君臨鶴!”後弦手中匕首直指君臨鶴,君臨鶴聞聲轉身,微垂雙眸,看著比他矮了一頭的後弦,雙眸變得暗沉:“是你?”

  “沒錯,早上我們還沒分出勝負,現在再來!”後弦說完就飛身上前,君臨鶴立刻提身飛起,單腳輕落在護攔之上,雙臂撐開,如同仙鶴降臨。好美。

  下一刻,君臨鶴在護攔上一個漂亮的回轉,長發和衣袍隨之旋轉,劍影就將後弦隔開。後弦退至甲板中央,君臨鶴白色的身形便隨之而來。兩人在軒轅掣悠揚婉轉的琴聲中,翻飛跳躍。

  君臨鶴與後弦的比斗,竟與軒轅掣如水般婉轉的琴聲毫不沖突,相反,他們劍與匕首碰撞發出的“叮!叮!”聲,溶入了琴聲,如同溶洞中靜靜的暗河,然後鍾乳上的岩水,滴入河中,發出好聽的“叮,叮。”

  再看淳于珊珊和白歐倫,他們二人正在一邊推手,這是一種技巧型的比試,太極也常如此。

  蒙唏雨拿著簫在邊上干著急,她無法插入軒轅掣的琴聲中,手中的簫很快就成了她的玩物,旋轉,拋扔,那副神情,宛如她也手癢,想上去跟某人比試。

  “夫人,要不我們也比劃比劃?”蒙唏雨向我發出邀請,我此刻看見君臨鶴,實在沒什麼心情,就隨手拿過蒙唏雨手里的簫:“你這個借我,我想告訴女兒,我就在她身邊。”

  簫音能傳千里,希望小蕾在船艙里,能聽到我的簫聲,讓她知道,娘親,離她並不遠。

  躍上龍船的望塔,侍衛立刻給我讓出一方空位,下方是軒轅掣淡淡的琴聲,和那幾個糾纏的身影,他們變得渺小,一只手掌,就能將他們覆蓋。

  曲因心起,音隨念動。一曲梁祝,飄飄渺渺,悠悠遠遠。為什麼會吹出了梁祝?

自己也不明白。只是……忽然很想吹這首曲子。

  幽幽的琴聲,附和著我的旋律,一抹青云漸漸遮蓋了朗月,月色變得暗淡,星光也因此而失色。

  執簫久立,忽然,想喝酒。

  夜風忽然猛作,吹得帆布鼓鼓作響,一陣酒香隨即而來。

我俯首看去,甲板上的幾位男子,不知何時已經結束比試,竟是執杯對飲。

  不好,君臨鶴不能飲酒。伸手之間,渺小的君臨鶴正對酒出神,忽的,他仰頭喝下,將酒杯放到白歐倫的酒壺之下。

  算了,收回手。就讓我為這幾個各懷憂思的男人,再吹一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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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8 13:08:1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章 小君進化了

男人們總說,女人心,海底針。他們看不懂女人。可是,女人何嘗不是看不懂男人?

  當這幾個男人醉臥甲板的時候,我便疑惑地站在一旁,欣賞他們的醉態。

  後弦抱著白歐倫的腿,喊著:“再來!¥%……##夫人!#@%¥%快教我絕學#¥%¥……”

  我想,這輩子都別指望後弦開竅了。

  白歐倫厭煩地推開後弦起身,晃了晃身體,舉步間,小腿又被後弦抱住了,白歐倫似是沒有察覺

拖著後弦,就這麼從我身邊晃晃悠悠走過。

到我身邊的時候,還不忘揶揄我一句:“你的……機會來了……哈哈哈……哈哈哈……”

  白歐倫就那樣大笑著離去,我斜睨他,他的大腦里,不知在想什麼,說出來的話,很奇怪,也很欠揍。

  什麼叫機會來了?他以為我是什麼樣的女人?

  “師傅!”蒙唏雨扶起了軒轅掣,軒轅掣淡笑地擺擺手:“我沒事,你去扶淳于。”

  “是。”

  可見蒙唏雨很聽軒轅掣的話。

  軒轅掣輕叩太陽穴,抬眸時,對我溫和一笑,看著我的視線,竟是模糊了些。

  “是你嗎……”他問。我怔了怔,正想回答

他卻緩緩搖頭:“這已經不重要了……”他一步一晃地離去。弄得我又是莫名其妙。

  這些男人是怎麼了?若說我因為女兒被綁架而憂心,他們又是為何而醉酒?

  “舒夫人,幫幫忙。”那邊蒙唏雨輕喚我,我看去,君臨鶴伏在淳于珊珊的胸前。

酒紅染滿了他瑩白的肌膚,與淳于珊珊暗紅地衣領交相輝映。他細長的睫毛,因為夜風,而輕輕顫動。

  “哎……”我真是望君興歎呐。

  君臨鶴,今日我允許你喝酒解憂,只希望今日之後,你能將我忘記,哪怕是討厭也好。

不要為了我再哀傷,那樣,我會心痛。

  將君臨鶴從淳于珊珊身上扶起,他微微睜開了眼睛,我一怔,他呆滯的眸中沒有任何神色

我倒是松了口氣:“我們回去再梳頭。”

  君臨鶴呆呆地看著我,點了點頭。

  沒想到,我關心他,卻似做賊。怕他知道,怕他清醒。

  蒙唏雨扶起了淳于珊珊,布滿酒香的甲板,再次溶入了甯靜的夜色。

  “小舒……”一只手不老實地撫上了我背後地長發。我扶著他進了艙室:“好了好了,馬上拿梳子給你。”

  艙室因為君臨鶴的存在,而布滿酒味。

  嫩滑的熱燙的肌膚蹭上了我的臉,渾身豎起了寒毛,摸著黑,匆匆將君臨鶴扶到床上,然後找蠟燭。

  “奇怪,燭台呢?”尚未適應黑暗的眼睛。沒有在餐桌上找到燭台。

  忽的,一陣怪風襲來,我轉身就接住了朝我而來的白色物件,摸在手中之時,心跳立時漏了一拍,這絲滑地手感。這帶著酒味的白色物件。是……君臨鶴的外袍!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去洗。”忽的,白色的身影就飄到了我的身前,我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因為他的突然靠近,而停止了活動。

  目視之處,皆是一片月牙的白色,這份出塵的白,在黑暗的房間里,尤為醒目。

  纖纖十指滑過我地眼前,正伸向他自己身側的衣結,下一刻,衣結就在食指和拇指間慢慢抽散,衣領因為衣結的消失而散開,立時,一片瑩白的肌膚就闖入我地眼簾,絲質的圍邊下,兩朵桃花,若隱若現。

  有什麼,驅動著我的雙腿,我開始後退,君臨鶴進化了,他現在喝醉不再梳頭,而是脫衣服了,很好,作為一個男人,他開始變得正常了。可是,他叫我去洗又是什麼意思?

  “站住!”忽然,他抓住了我的手腕,不讓我後退“你說過,你要給我洗衣服的。”

“呃……我幾時說過?”我抬起火燒的臉,不能再將目光放在他的身上,這樣,很危險。

  “那天。”君臨鶴一如以前酒醉,面無表情,雙目無神,而他的大腦

卻很清晰,曾經一度懷疑,他在酒後,會人格分裂。

  “哪天?”

  “那天,你把醒酒湯灑在我地身上,你說,你會洗。”

  “啊天,好,我記起來了,那你放開我,我馬上就去洗。”

  君臨鶴垂下臉,用那雙空洞的眼睛看我,一直看著我,我被他盯得毛骨悚然。月光忽然透入了這間不怎麼寬敞的艙室,帶來一絲淡淡的光明。

  “呃……臨鶴?”我輕輕地,小心地喚他,他眨了一下眼睛,臉上的表情有了些許變化,無神的眼睛里,浮出一絲奇怪地欣喜。

  他緩緩抬起另一只手,摸上了自己挽發地發簪,然後,拔下,瞬間,絲般的長發如同帶著流水地聲音,從他頭頂傾瀉而下,遮住了他暴露在空氣中的鎖骨,和下方的胸膛。及膝的長發,在月光中,染上了一層迷人的銀光。

  “不會……還要梳頭吧。”我輕輕掙紮了一下,他卻抓地更緊。

  慢慢的,他舉起了手中的發簪,用發簪的尖端,對准了我的面頰,我咽了口口水:“臨鶴,你……想做什麼?”

  忽然,他猛地舉起發簪,我當即抽手,卻依舊無法掙脫。突然間,他扣住我的手就按在桌子上,刹那之間,他手中的發簪就將我的衣袖,牢牢地釘在了餐桌之上,一層冷汗,瞬即爬滿全身。

  按在桌上的手,被另一只手覆蓋,如同枷鎖,讓我無法逃離。點穴吧,我想,可是問題是我點穴才學了一年,若是點錯了,會要人命的。

  “好了。”他說,長發下的面容顯得有些陰森“這樣,你就再也不會逃了。”

  “不不不,我不逃,我只是去幫你洗衣服。”我用力抽回被君臨鶴覆蓋的手,寂靜的空氣中,帶出了一聲衣衫撕裂的聲音,完了,又一件衣服毀了。

  “又逃了……”他呆滯地看著自己按在桌面上的手,下面已經空空蕩蕩,云紋的銀簪依然釘在桌面上,在銀簪的下面,是殘留的碎布。

  “為什麼?”他輕輕地問,“為什麼要逃?”

  我輕輕轉身,跑人。

  “不要逃!”忽然,身後酒氣襲來,一雙手就環上了我的腰

“不要逃……”他收緊了雙手,後背立時貼上了他火熱的胸膛。

  熱意,透過衣衫,隱隱而來,緊貼的身體,我甚至感覺到了他的心跳。

  “不要逃……”頸項里,埋了一張比後背還要熱燙的臉,心跳的加速,讓我陷入了一時的混亂。

  “只有這個時候……”低低的話語,卻帶著火熱的氣息,包裹了我的耳側

“你才屬于我……所以,請不要逃……”

  我靜靜地站著,閉上了眼睛,只有這一刻,我才屬于他?而這一刻,也會因為他的清醒,而被遺忘。

  心,莫名地揪痛起來,為君臨鶴而痛。痛的原因,已經無從查詢,可是,我卻知道自己下面想做什麼

就是在這一刻,給他想要的東西,報答他為我做的一切,報答他對我的這份情,也讓自己的心,獲得安甯。

  “小舒……在夢里……你永遠……都只屬于我……一個人……”

他輕輕地蹭著我的頸項,未經情事的他,不知如何宣泄自己那份火熱的情感。

  我在他雙臂中,慢慢轉身,撫上他因為酒力而變得豔麗的面頰

揚起了笑:“是的,在夢里,我是你一個人的。”

  欣喜溢出了他的雙眸,他俯下了臉,羞澀地咬著下唇,如鶴眸般的眼睛里

閃現著動人的水光:“我……我能不能……可不可以……”

  “可以。”在回答的同時,我吻上了他的唇,豔麗的唇,帶著酒香的唇,柔軟輕薄的唇,那兩片唇

在我的唇下,輕輕顫抖,帶動著他的身體,一起顫抖。

對不起,君臨鶴,我只能給你一個完美的夢,卻不能給你一個美好的現實。

  是愧疚,是心痛,是煩惱,是憂愁,促使我加深了這個吻,探入他的深處,引導他生疏的軟舌

隨著吻的深入,我的心卻越來越痛。

  四年的恩情,真的用一個吻,就能了清嗎?

  我離開了君臨鶴的唇,他粗重的喘息顯示了他對于情事的青澀,原本呆滯的雙眸中,出現了他從未有過的熾熱的火焰。

  他靠在了我的肩上,用越來越緊的擁抱,釋放他身上那些他不知的熱量,然後,慢慢陷入了沉睡。

  平穩的呼吸在肩膀上響起,我輕輕將他放回了床。他握著我的手,酡紅的臉是尚未消退的情欲。

  “忘了我,君臨鶴……”輕輕的,在他耳邊留下了這句話.抽手離去之時,聽見了他輕輕的夢囈:

  “太晚了……忘不掉了……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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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煉丹還是死士

這一晚,沒有睡好。

  第二天,更是被一陣焦急的敲門聲驚醒。

  心情很不爽。

披上外衣,開門時,右手卻是先被拉住了,有人推開我的衣袖

翻看我的手臂,我怔怔地看著面前心急火燎的人:君臨鶴。

  他沒有顧及地看著我光潔的手臂,這……不對吧,這對于他來說,應該屬于授受不親吧。

“沒事,沒有受傷。”他檢查完右手,就要看我的左手,我將左手背到身後,生氣地問:“君臨鶴,你在做什麼?”

  君臨鶴微微一怔,似是大夢初醒般,瞳孔收縮了一下,立時,羞窘地撇開臉,輕聲問:“你……沒受傷吧。”

“你到底在說什麼?一大清早,拍我的房門,扯我的衣袖,你不怕別人說閑話嗎?”我話中帶刺,刺出他點點青白。

  清晨的空氣,異常冰涼。

  舟行河上,風里,也帶著細小的水滴,吹入我的領口,透著寒意,我收了收外衣:“如果沒事,我繼續睡了。”

  “等等。”君臨鶴出手微觸我的衣袖,卻在碰到我的手背時,立刻收手。

他垂眸不語,雙眉緊皺,在我想轉身時,他從懷中取出一片碎布,碎布的顏色。。。和花紋,是如此眼熟。

  “這是我在桌上發現地,被銀簪釘著,小舒,我昨晚……”

  “你想殺我。”我取回碎布,冷冷地看他,“你昨晚醉了,想殺我。讓我很吃驚。”

  “我……”君臨鶴驚慌地拉住我的手腕,“不,我不可能會想殺你。”

  “但你昨晚就是這麼做的,作為朋友,我勸你以後還是不要喝酒了。”

我抽回手轉身,在君臨鶴喊“小舒”之時,關上了房門。

  深深地吸入冰涼的空氣,手中的布料還帶著君臨鶴淡淡地體溫,昨晚的一切,都如電影。在眼前回放……

  再次證明,人在有心事的時候,做事都會心不在焉。

  現在望塔成了我最好的躲藏之處,而且。我還有一個順理成章的理由:望女兒。

加菲很羨慕我能上來,它不行,因為這里最多只能站兩個人。

  在這里躲了多少天,我已算不清,只知道在不知不覺的時候,龍船已經入了海。

  我們也曾停靠過港口,但是這些我都記不清了。好像後弦來叫我下船逛街,但好像最後是被珊珊拖走了。

  聽軒轅掣說。對方在前一個港口和另幾艘船,會合了。他懷疑那些船里,也都是孩子。

  現在,我的腦子里,除了麻將,就是小蕾。其他的。都自動過濾。

  “撲啦啦。”忽地,一只白鴿落在了我的眼前。愣愣地看著白鴿,我好像有四年,沒吃鴿子肉了。

  我是坐在望台里的,所以白鴿就正好與我平視,赤豆一樣的眼睛,在與我對視的一刹那,它哆嗦了一下。

  就在此時,一只如玉的手,從我面前掠過,他抓起了白鴿,從它的腳上取下了竹簡。

  仰頭之時,看到了軒轅掣帶著一點點神情的臉,他什麼時候上來的?

  “想要?”他拿著白鴿,我砸吧了一下嘴:“這只你要送信的,要不你回信地時候,讓對方多放幾只過來。”

  軒轅掣想了想,溫溫柔柔地笑了:“這個主意不錯。”他提袍在我的身邊坐下,解下披風蓋在了我的身上

淡淡的溫暖里,帶著一絲淡淡地如同新竹般地清香。

  “有心事?”他問。

  “想女兒。”我答。

  他淡笑抿唇,手中的竹簡在指尖輕撚:“當今天子,曾經有一個寵姬。”他清淡的聲音如竹葉飄零。

  我抓起地上的鴿子,輕柔地撫摸它潔白的羽毛。

  “四年前,這位寵姬猝死,可是,國君卻執意認為她還會再次降臨人間。”

  “然後呢?”我問。

  “找了四年,一無所獲。”他笑著打開了竹簡“若是那寵姬另嫁他人,這算不算與人私奔?”

  我怔了怔,的確,我的身上,還背著軒轅逸飛寵姬的身份,若是暴露,會不會給自己和離歌惹來不可預計地風波,不過,我現在也不怕了,軒轅逸飛不一定能打贏我。等風雪音的事情一結束,就和離歌再次歸隱。

  “即使沒有行夫妻之禮,他的女人,也始終屬于他……”

  “就像這鴿子,飛來飛去,也還是他的鴿子。”

  “所以,既然出來了,就不要回去。”軒轅掣抽出了紙條,打開,眸光輕動“看來這次的事,與風雪音有關。”

  他將字條放到我的面前,上面是熟悉地一排蒼勁有力地行楷:風雪離京。

  “風雪音離京?可是,與孩子失蹤有何關系?”

  軒轅掣撕碎了字條,白色的碎屑隨風飄散,他取出一張空白地字條,和一株小筆,恬淡的神情遙望遠方:“風家的影宮,你可知如何而來?”

  “影宮?這種組織不就那麼來的,還有什麼成因?”

  “並不是那麼簡單。”軒轅掣提筆在字條上寫上:已出海。三個字。頓了頓,他又補上了四個字:急需信鴿。

  然後,他一邊卷字條,一邊說道:“影宮之人之所以如此忠心,是因為他們是風家四處尋來的孤兒。”

  “孤兒?”

  “風家給了他們一個家呵……”軒轅掣將字卷放入竹簡,側首看我時露出一抹優雅的笑

“原本,我想寫與舒同行。”他透徹的雙眸里,是他淡定沉穩的笑容。

  “給。”我將鴿子放到他的面前,阻斷了他放在我臉上的視線,他笑著取過

將竹簡系回白鴿的小腿,甩手,淡金色的袍袖跟著揚起。

  “撲啦啦。”白鴿振翅而去,消失在那一片金色的光芒之中。

  “過幾天,你就有鴿子吃了。”他淡淡地說著,和我一起面對陽光。

  “是啊,對了,剛才的話你還沒說完,既然是風家收留孤兒,那為何又要綁架小孩,這不是很矛盾嗎?”

  “所以這次應該不是風家所為。綁架小孩,很有可能是效仿影宮的訓練方法,訓練一批死士。”

  “訓練死士嗎……強者生存,真殘酷。我甯可認為他們帶走小孩,是為了煉長生不老丹。”

  “哦?夫人怎麼會這麼想?”

  深深地,皺起眉:“曾經,我看過玲瓏寶鑒。”

  “夫人你……”少有的,軒轅掣也會驚訝。

  “玲瓏寶鑒之所以無人參透,是因為上面的符號,是一種密碼,這竄密碼,愚弄了天機宮的人

如果有人解開第一重密碼,意思就是用五百童男童女的血,可煉長生不老丹。”

  “五百童男童女!”

  “但是,如果解開第二重,就是四個字:白癡才信!哈哈哈……”

我忍不住大笑,幸好我培訓過莫爾斯密碼和數字密碼,不然還真看不懂那玲瓏寶鑒。書寫玲瓏寶鑒的人真牛。”

  “白癡才信?”軒轅掣呆愣了片刻,才大笑起來“哈哈哈……世人皆愚,此人有趣。”

  “所以當初他們綁架童男童女,我就以為是有人猜透了那密碼,但是,當時因為綁架的人數較少,所以我沒有深想,既然你說是培養死士,我覺得也有可能。”什麼事,都要從娃娃抓起。

  “那你有何打算?”收起笑容的軒轅掣,變得嚴肅認真。

  我想了想:“只有繼續跟,然後潛入,查出對方的目的,再商量以孩子們的安全為前提的營救方案。”

  一聲帶著幾分沉重的沉吟,從軒轅掣的喉中發出,淡定從他的臉上消逝,換上了深深的愁容。

  “若是出了國界,就麻煩了……”軒轅掣深沉的目光,落在了遙遠的天空。

  他們,會出國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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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8 13:14:11 |只看該作者
第102章 徹底暴露

與軒轅掣的望台之談,他給了我許多訊息。

  一是這次的事,很可能會與風雪音有關,我和風雪音的帳,似乎可以提前清算了。

但是,總是隱隱覺得,我和風雪音之間,不會這麼快了結。

  還有就是軒轅掣給我敲響了警鍾,既然花飄飄已死,就不要再出現

因為她的“前夫”不是普通人,而是一國之君。

  我這個有夫之婦的身份,或許對南宮秋管用,但對軒轅逸飛,就未必有用了

說不定,還會給自己,給離歌,帶來殺身之禍。

  男人,都是有底線的。軒轅逸飛可以在我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讓後弦從我身邊消失

他若是知道我的行蹤,我實在想象不到,他又會如何?

  勸他做小……

  不知從哪里,冒出了這麼一個聲音,我滿臉黑線。

  自從知道花了了有三個和諧的小侍郎之後,我的臆想症越來越嚴重,動不動就有個聲音在我耳邊輕聲說:

  收了後弦吧……他腦子簡單……

  收了珊珊吧……他的菜好吃……

  收了小君吧……他那麼純潔……

  現在可好,居然動起軒轅逸飛的主意了,這可是件要命地事。

就算吃了加菲的膽。我也不敢這麼做。

  收他?說不定最後我身邊的男人會一個個,神秘消失……

  不知不覺就往廚房走,忽的,瞄見了一個白色的身影,我閃身就貓在廚房邊上地木桶後面。

身側,正好是微微打開的窗戶,陣陣飄香,從里面而來,隱隱可見後弦,淳于珊珊,和白歐倫,他們正在做著什麼?

  “淳于。做鳳尾蝦,夫人愛吃。”後弦看著油鍋流口水

  淳于珊珊一身圍裙,手里的勺子打向後弦:“我看是你想吃。”

  “淳于大哥後弦開始討好地向淳于珊珊搖尾,淳于珊珊一臉鄙視:“你也就這個時候會把我叫做大哥。”

  “哼。”白歐倫提著酒壺輕哼“這小子還沒斷奶。”

  “小白,你說什麼!”後弦抬起下巴,雙手抱胸,“你說誰沒斷奶。”

  白歐倫橫飛後弦一眼:“你!整日跟在女人屁股後面,你就這麼缺個娘嗎!”

  “姓白的。我知道你不喜歡夫人,我就想不明白了,你到底討厭她哪里了?”

  白歐倫只是瞥了一眼後弦,放下酒壺雙手懶懶伸到身後:“貪財好色。還不夠嗎?”

  “你說夫人貪……君大哥!”後弦發出一聲驚呼。

  眾人的視線便落到了門口,小小的艙室因為第四個男人的來臨,而顯得有些擁擠。

  君臨鶴抬眼看了他們一眼,便輕輕地說了一聲:“我來取水。”

  廚房的三人對視了一番,看向後弦,後弦變得莫名其妙,當看見君臨鶴取了水要走地時候

  後弦喊道:“君大哥。別急著走啊,一起聊聊。”

  君臨鶴身形微微停頓:“不了,我……”

  “別。”後弦上前將君臨鶴拉回,“你最近和夫人怎麼了?夫人好像都不怎麼理你。”

  君臨鶴陷入了靜默,淳于珊珊靠在爐灶邊,靜靜地看著君臨鶴。

  白歐倫似笑非笑地揚起唇角:“好像就是在那天醉酒後吧。”

  君臨鶴一怔。蹙眉撇臉。

  後弦歪著腦袋想了想。恍然地睜大了雙眼:“對啊,就是那天之後。到底怎麼回事?”

  “我……”君臨鶴欲言又止。

  “臨鶴兄,現在都是男人,但說無妨。”淳于珊珊刻意放平了聲音,讓他的嗓音變得醉人,蠱惑對方說出真相。

  “對啊,說說,你看,我們酒都喝了,男人之間還有什麼不可說的。”

  這回,後弦到做足了一個大男人的樣子,還拍了拍君臨鶴的肩膀。

  男人的友誼真簡單,共醉一場,醒來就是兄弟。

  “那晚……”君臨鶴話語略頓,啞中帶著苦澀,“我險些殺了小舒……”

  “殺了夫人!”後弦又是一聲驚呼“怎麼可能,你怎麼會殺夫人,說小白喝醉想殺夫人我還信,哈哈哈……”

  “我不知道。”君臨鶴看著自己的右手

“我醒來後,什麼都不記得,只看見桌子上是自己的發簪,下面釘著夫人衣袖的碎片,然後

小舒就說我想殺他。”君臨鶴沮喪地垂下了臉,帶出一聲輕輕地歎息,“這件事結束,我就離開……”

  “這……”淳于珊珊立時站直身體,驚訝著。

  後弦依舊不解地看著君臨鶴。

  離開嗎……好啊,我終于不用為君臨鶴煩惱了。

  “哼。”忽的,白歐倫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冷笑“我看是那女人騙你。”

  “騙我?”君臨鶴不解。

  我咬牙,白歐倫你倒什麼亂!

白歐倫懶散地掃了一眼眾人:“那女人多半想趁你酒醉上你,結果沒想到你會反抗,所以才會因好事不成,而生怒。”

  噗!吐血。如果我那時有心XOOX君臨鶴,他現在已經是我地人了!“小白你住口!”

當君臨鶴因白歐倫的話而怔愣的時候

後弦氣惱地上前揪住了白歐倫的衣領:“你根本不了解夫人!你們都說我後弦不開竅,但我後弦並不傻!

我知道夫人是好人,夫人根本不貪財好色!”

  “你怎麼知道她不貪財好色?”白歐倫被後弦揪著衣領依然輕蔑地笑著

“明明已經是有夫之婦,還跟臨鶴兄不清不楚,身邊更有一個死心塌地為她賺錢地男人,如果不是靠女色留人

我實在想不出,他們……”白歐倫瞟向君臨鶴,君臨鶴身體竟是像被拳頭打中般後退了一步,白歐倫輕笑

“為何會為她如此甘心情願地賣命。”

  “你這混蛋就是胡說八道!”後弦狠狠推了白歐倫一把

“我雖然不知道你說的那些男人是誰,但是夫人就是值得我們去信任,去佩服。她比爺們還爺們!”

  。。。。那我難道是攻?

  “若是貪財,她就不會傾囊離間軒轅掣的亂黨!”

  “嗡----”一陣鳴響,兩個字從空中砸落:完了!

  “她如果好色,就不會放棄護國……”

  “當----”銀光閃過,淳于珊珊手中的湯勺砸在了後弦的後腦,後弦捂著腦袋直喊疼。

  “淳于!你干嘛!”後弦瞪向淳于,淳于眯著雙眼:“後弦,你今天說得夠多了。“嘶----糟了!”

後弦後知後覺地吸了口氣,轉身看向白歐倫,白歐倫的臉因為震驚,而變得呆滯。

  “那麼說……她果然就是……”

  “別!”後弦當即打斷白歐倫“你千萬別告訴那個人夫人回來了,拜托,當初如果不是他,不是軒轅逸飛

夫人也不會死,也不會失蹤了四年,如果當初他們兩個不出現,夫人這四年就該跟我在一起

我絕學也早學成,也不會怕寒思憶了。

  所以拜托,我好不容易跟夫人團聚,可以學成絕學,你千萬別通知那個人來搗亂。”

高傲的後弦,竟是雙手合十,朝白歐倫拜了起來。

  “她果然就是那個……薄情寡性的女人嗎!”厲喝從白歐倫地口中而出

他一臉義憤填膺的表情又是在為誰不平?

  “你們全都被那女人灌了迷魂湯嗎!居然會與那種女人為友!我看是你們腦子有問題!”

  當即,寒光劃過三個男人的眼睛,廚房里,立時因為淳于珊珊,後弦身上的寒氣,而溫度驟降。

  我慢慢挽起衣袖,姓白的小子說我可以,但說我朋友就不行!現在我很生氣,有人會很倒黴!

  反正也暴露,我要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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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8 13:16:59 |只看該作者
第103章 彼此相愛,卻不能共處

今日風平浪靜,碧海藍天之間,是細細的鱗云,天氣很好,適宜打人。

  叉腰,站到廚房門口,昂首挺胸:“白歐倫,你是不是欠摸啊!”

  一聲厲喝,讓艙室里的四個男人神情驟變。

  “夫人……”後弦驚訝地轉身,“你……什麼時候來的?”

  “很久了。”我只是看著白歐倫,忽略其余的目光,只有一個人,沒有將視線放在我的身上

便是君臨鶴,他撇下臉,看著地面。

  白歐倫前一刻還輕鄙地看著他人,現在,一撮火苗瞬間在他眼睛里燃燒,他捏了捏右拳:“今天你別想得逞!”

  “好啊,反正你看我不爽,想打我就來啊!”

  “哼!我白歐倫從來不打女人,今天就為你破例!”說著

他就飛身而來,立刻,後弦擋在白歐倫的面前:“別惹夫人!”

  “白兄,停手!”淳于珊珊也來阻止白歐倫。

  “哦?”白歐倫掃看後弦和淳于珊珊,“你們怕她,我可不怕!”

  我往後退了幾步:“後弦,別攔他,他皮癢。”

  “閃開!”白歐倫推開後弦就甩下衣袖遮住了自己的雙手,原來他卷起的衣袖這麼長。

  開小差地時候,白歐倫的拳風就到了面前。

我擋,扣住白歐倫的手腕,白歐倫得意地笑:“今天你碰不到我了!”他的手腕,藏在了衣袖之下。

  說話間,他的手腕就脫離了我地手。

反手成掌朝我劈來,閃避間,我繞到了他的身後,對准他的屁股,就是狠狠一踹。

  誰說打斗要招式漂亮?

  本人無賴,什麼陰招都會用。

  白歐倫往前一沖,轉身就憤怒地瞪我

我雙手環胸:“抱歉。從小沒人教我漂亮招式,屁股面積比較大,容易打中。”

  “你!無恥!”

  “無齒?我牙齒都在啊。誰叫你動作慢,被我踢中。”我都沒猴子偷桃呢!

  白歐倫再次上前,我插他眼睛,他擋,我往下夾他鼻子,他再擋,就在這時,我抬腳就狠狠踩他一腳。

  “啊!”他急退。急退的同時,我追上前就揪住他的衣領,提氣之時,便將他狠狠摔在甲板之上。

膝蓋緊跟著頂在他的胸口讓他無法起身,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哼,我不僅僅會無賴的招,漂亮的招我也會!”

  白歐倫驚詫地躺在地上,他再次被我制服,伸手時,看到了他眼中地驚慌。

勾起唇角。撇眸白歐倫,手掌在他面前翻動:“你說---我是摸你哪兒好呢?”

  “你,你!”白歐倫怒不可遏。

  正打算去捏他鼻子的時候,後弦忽然沖了過來:“夫人!不要!”

  “不要?”我側臉看去,除了跑出來阻止的後弦,淳于珊珊和君臨鶴都僵立在艙室門口。

眼中的驚疑顯示了他們並不知道白歐倫的弱點。

  後弦趁我分神。趕緊抓住了我的手:“夫人,你是不是知道白大哥不能被女人碰?”

  我挑眉。原來小後弦知道。

 “夫人,別碰,真的別碰,白大哥會掛的。”後弦緊張地看著我,他了解我,我喜歡整人,可謂“無惡不作”。

  我看了後弦一會,再看向身下的白歐倫,白歐倫的臉上是一副甯死不屈地神情。

  “白歐倫,再讓我聽見你侮辱我的朋友,我就把你打包送給有間山寨花副寨主做小!今天先給你個教訓。”

  伸手,蓋向白歐倫的臉。他立刻屏住呼吸閉上眼睛。

在離白歐倫的臉半寸處,我停下動作,壞笑掠過唇角,就屈指狠狠彈了一下白歐倫地腦門,然後放開了他。

  他躺在甲板上,睜開眼,被我彈中的地方立刻紅疹一片。

  一只海鷗落在了他的臉龐,“昂地叫了起來,像是在嘲笑他。

  忽的,身後傳來急急的腳步聲,轉身看去,是加菲。

  加菲猛地躥起,矯健的身姿在藍天中稍作停頓,然後落到我的身前,就開始打轉。

  “近了?!”

  加菲停下,點點頭。

  “停船,停船……”激動讓我不禁輕喃,最後,化作一聲大喊,“停船----”

  大家再次聚集在第一次進入的那個艙室里,唯一不同地,就是那個鏤空的屏風上,此刻懸掛著一張海圖。

  軒轅掣雙眉微皺:“這里附近的島嶼,周邊都是暗礁,大船很難靠近。”

  我眺望出窗口,一望無際的大海,入眼是水天一色的藍。加菲的追蹤,始終保持著距離

當軒轅掣聽說對方停船地時候,便推測那批人應該是上了遠處地島嶼。要靠近那些島嶼,還需要一天時間。

  “而且海面廣闊,我們靠近,只怕對方就會察覺。”淳于珊珊也是一臉深沉。蒙唏雨鼓著臉研究海圖。

  白歐倫揉著額頭一聲不吭地坐在一邊,他的身旁,是靜默地君臨鶴。

  後弦看著海圖,也來出謀劃策:“看來只有在這里拋錨,然後小船靠近。”

  後弦是大條,但只是在感情上。

  忽的,一陣猛烈的東南風吹入船艙,揚起了過道處那些挽起的紗簾,軒轅掣深沉的眼中,多了一分憂慮。

  蒙唏雨望向窗外,臉上犯愁:“今晚可能會有暴風雨,我們要盡快趕到一個避風處。”

  眾人在聽到有暴風雨後,面色都變得陰沉。

  “夫人,你有什麼建議?”軒轅掣忽然問。

我看了一眼海圖,那東西我看不懂。我摸了摸身邊的加菲:“靠近了通知我,我來潛入。”

  “夫人!”後弦輕呼,我一笑:“我水性好,而且和小蕾母女連心,再帶上加菲,找小蕾很方便。

潛入本是人越少越好,等我查探清楚,待後援來了,一起想營救的方法。”

  “那我陪你去。”後弦主動請纓,他的臉上也帶出一分自得“潛入這種事,我常干。”

  “不,你水性差,萬一你不慎墜海,我還要救你。”

  後弦撓撓頭,皺皺眉:“那……夫人小心。”

  一時間,艙室里變得沉悶,幾個男人都凝重地看著我。

  “不行!”軒轅掣搖頭,“讓夫人一人潛入,太危險,必須要帶上一個人。”

  “我去。”忽的,君臨鶴起身,他沒有看眾人,而是低眸沉聲道

“在下的功夫和水性都在各位之上,而且……在下答應了小舒的夫君,要保小舒安全。”

  悄悄地,做了一個深呼吸,的確,這里最合適的人選

就是君臨鶴,他和我,和加菲之間的默契,並非一日而成。

  只是沒想到,君臨鶴在說完這番話後,便轉身離去,將一份沉重,再次留給了我。

不是說好不讓他再為我做任何事?

  以與君臨鶴商討潛入之事為由,我離開了艙室,軒轅掣和其他人,便繼續研究海圖

准備在後援來臨之時,安排布局,因為對方,很有可能有戰船。

  “舒清雅,你給我站住!”忽的,身後傳來白歐倫的聲音,轉身時,他在一個安全的距離停下腳步

額頭的紅疹已經淡去,卻因他的揉捏,額頭變得一片粉紅,乍一看,像壽星公。

  他依然憤怒地瞪著我,胸膛起伏,呼吸深長。

  我和白歐倫就這麼對視了良久,他忽然說道:“你為什麼要離開他!”

  怔了怔,心中萬千味道化作一聲自嘲的笑,從喉嚨里搶出:“哼……因為我們太相像。

我們彼此相愛,卻無法共處……”搖頭,轉身離去,“一山不容二虎啊……呵……”

  我不知道白歐倫是否理解,也不知道他站在那里站了多久。

身後,始終沒有傳來他的腳步聲,他就像溶入空氣中,從我的世界里,消失……

  白歐倫對我的厭惡,源于我的花心。

我想,他是這麼想的,因為我背棄了他的好友:南宮秋。是兄弟,都會為南宮秋出頭吧。

  一個十全十美的男人,一個女人都會為之瘋狂的男人,卻被我

一個普通地不能再普通,平常地不能再平常的女人給拋棄了,這是件多麼諷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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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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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水牢中的男子

海風帶著苦澀,就像此刻的心情。

  身旁忽然出現一絲氣息,回神間,有人拽住了我的胳膊,就拖入了邊上的艙室,那隨之而來的淡淡的藥香,是君臨鶴嗎?

  離歌的身上也帶著草藥香,但離歌的藥香是一種妖冶的冷豔之香,他制成的毒藥無色無味,但那些原料,卻都是刺鼻辛辣。

  而君臨鶴的藥香,是清新淡雅,有如百合花香被完全地稀釋了,那種淡淡的,幽雅的香,總是能讓人心神平靜。

  “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扣著我的肩膀問,我有些茫然地看著面前白色的衣襟,我有什麼資格被這麼多男人喜歡著?

  舒清雅,你究竟有哪里好?

  南宮秋,軒轅逸飛,兩個男人的愛,至今讓我不解,如此優秀的兩個男人,是不是因為魚翅吃多了,所以對我這顆番薯產生了興趣?

  而離歌對我的愛源于依賴,我和他之間的感情,一直平淡如水,但我知道,那才是我想要的愛情,淡如水,卻穩如山。

  那但是,君臨鶴呢?

  我不懂,一個他原先討厭的人,一個他原來連看都不看一眼的人。就這麼愛上了?莫名其妙,稀奇古怪!

  “小舒,是不是我那晚……我……”紅暈又浮上了君臨鶴地臉,看看他,如此青澀。

卻愛上了我這種沒良心的女人,上天真是不公平。

  “不是。”我抬眸,冷冷而言,“白歐倫沒說謊,就是我貪戀你的俊美,想趁你酒醉要了你!現在你知道了實情,就該離我遠點,你……”

  “你想要我……”君臨鶴的低語。他的神情讓我不知不覺收住了話語。

  他臉上地神情與之前完全不同,不再是窘迫,而是加了一分憤怒,是的,他憤怒地瞪著我

忽然,他猛地拉起了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前,掙紮地咬了咬紅唇,低啞地吼道:“那就來要!”

  身體,開始變得僵硬。他這個出乎意料的答案,讓我猝不及防,第一次,我從主動。

陷入了被動,而且是一動不動。

  “你怎麼不來要!”君臨鶴緊緊地捉住我的手,雌雄莫辨的臉上,是不知原因的紅

“只要你想要,我就給你!”

  “君臨鶴!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我用力抽回自己地手,心痛從心底溢出,白癡君臨鶴!

  “我知道!我不傻!我不是什麼都不懂!我有心!你知不知道。我是有心的!”忽然,他的臉在我面前放大

下一刻,我的唇就被他覆蓋,他狂亂地啃咬著,如同迷路的野獸焦急地亂撞。可是他的身體。卻在輕輕顫抖。

  “你根本不想要我……”他在我推開他之前,放開了我的唇。

失落的聲音輕薄如空氣。我抵在他胸口的手,也因此而凝滯。

  他無力地靠上我的頸項,帶著哽啞地聲音透著他的痛苦和悲涼。

緩緩的,他環住了我的身體,將我擁入,耳邊傳來他地聲聲輕語:“是不是楚翊告訴你了。”

  我怔怔地站著,腦子里不停地回蕩著他之前的那句話:我是有心的……

  “小舒,我們還像從前不好嗎?忘了楚翊的話,忘了之前的事,我只想生活在你的身邊,看著你,就好……”

他收緊了懷抱,宛如這次放開,就不會再次擁有“如果你覺得我會打擾你的生活,我會離開,但請允許我來看你……”

  久久的,我沒有說話。耳邊是他地呼吸,心里是他的話語,君臨鶴,也有心。

  “那你就離開……”心,竟然不痛了。這五個字竟是那麼地,就從嘴里說出,我果然沒良心呵……

  風,忽然闖入了這個空間,掀起了君臨鶴背後的長發,掃過我眼前的時候,一滴淚水,從他的眼角墜落。

  無法忘記他最後說的那個字:好……

  無法忘記他唇角自嘲地笑……

  一切,都已經過去,卻在心底,刻上了君臨鶴地名字。

  是他的淚水對我施了魔咒,讓我今生都不會將他忘記,成了我這一世永遠地痛。

  穿上緊身的夜行衣,船體正猛烈的搖晃,這暴風雨說來就來,幸好及時進入避風港,而且離目的地也相當靠近。

  軒轅掣安排我明天入島,但是,我已不想再讓君臨鶴和我一起涉險。欠的越多,心越沉重,我這顆心啊,被幾個男人壓得已經沉入萬丈深淵,再也飄不起來了。

  如果問我最恨誰,那絕對是月老!給我牽的什麼紅線,都快成蜘蛛網了!

  “加菲,准備好了嗎?”

  加菲搖著尾巴,身上穿著我縫制的黑衣,還有一個黑色的帽子,遮住它的腦袋。

  這場暴風雨是入夜的時候來的,現在已經接近尾聲,正好趁風浪還未平靜但可以勉強行舟的時候,潛入軒轅掣所說的孤島。

  軒轅掣說,這片海域即不屬于軒轅王朝,也不屬于東面的東萊,所以如果攻打,就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偷偷放下小舟,和加菲躍上了船,小舟在風浪中劇烈搖曳,拿起雙槳,就緩緩離開了龍舟。“哇唔。”加菲指出了方向,大雨漸止,海浪卻依然翻滾,拍入了我的小舟。隱隱的閃電,照出了海浪中的暗礁。

  我小心閃避,將小舟駛向加菲所指的方向。

  我信任加菲,它指出的地方,必然沒有人巡邏。

  遙遙的,可見星星點點的火光,這島上,真的有暗藏的堡壘。

  前方出現了一個山洞,風浪漸漸變弱,小船和暗礁發生了碰撞,“怦”一聲,撞出了一個小洞。

  見山洞並不遠,便就此棄舟。

  加菲和我一起躍入水中,在鄰近洞穴的時候,加菲卻往崖壁那里游去。

  “加菲!”我大喊,浪聲將我的喊聲覆蓋,夜色黑暗,眼看著加菲的身影就要消失,我趕緊跟了上去。

  當靠近崖壁的時候,加菲在原地撲騰著,我以為它溺水,趕緊去抱它,它卻在原處又打起了轉。

  我不解地看它,它的腦袋埋入了海水,我也跟著埋了下去。

  此時沒有星月,水下漆黑一片,我順著崖壁往下觸摸,以免自己被暗流卷走,忽的,竟是摸到了一個洞。

  “呼啦。”我和加菲再次浮上海面,意外的,竟是有了月光。青云不知幾時散去,漫天的星星明亮如同擦拭乾淨的鑽石。加菲,你去岸上。”加菲朝岸邊游去,加菲發現的,很可能是一條暗道。就是不知道這個水道的盡頭,會是哪里。

  深吸一口氣,順著洞壁往里面摸索,一望無際的黑暗讓我心里發虛,用心感覺著路程和肺中所剩的空氣,准備隨時返回。

  就在我准備放棄的時候,水中傳來似有若無的敲擊聲。

  “當----當----”敲擊聲在水中,一波一波而來,飄飄渺渺。

  聲音在水中傳遞的距離並不遠,那麼,出口應該就在前方。

  有了這聲音的指引,我的速度比之前快了許多,聲音越來越近,我越來越小心,說明敵人越來越近。

  忽的,在我游出通道的時候,那敲擊聲,竟是停了。上方,出現了一撮淡淡的火光,我看清了那是火把,離水面很遠,肺中的空氣幾欲耗盡,我只有選擇浮出水面。

  “噗,咳咳咳……”我急促地喘息,貪婪地吞咽著空氣,朦朧的視線里,是昏暗的光線和……一個人影!

  人!

  我立刻抹淨臉上的水,眼前的景象,讓我吃驚。

  一個頭發凌亂的男人,被鎖在石壁之上,他的臉被長長的濕發蓋起,腰下的身體,都被浸入水中。而他的手中,正是一塊小小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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