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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木蘭花在足足望了溫先生兩分鐘之久後,才吸了一口氣,道:「溫先生,你毀了這具聯絡
儀,可是總部立即會知道的麼?」
「是的,每一具聯絡儀,總部都是有一個信號燈的。當聯絡儀損壞的時候,信號燈就會熄
滅,而當我要和總部通話的時候,我按下掣,信號燈就會明滅不定。」
穆秀珍等三人,在聽得溫先生這樣的解釋之後,心中都十分歡喜,因為這證明溫先生真的
脫離了「KID」暗殺黨了!
但是,木蘭花的面色,反倒顯得十分沉重,她背負著雙手,來回踱著步。她那種神情,令
得別的人,只感到莫名其妙。
過了片刻,木蘭花才道:「如果早知這樣,那麼,我一定阻止你,不讓你毀去這具通訊儀
的了,只不過,現在還是可以補救的––」
溫先生不等木蘭花講完,便以極其訝異的神色,望定了木蘭花,道:「我––我不明白你
的意思,我毀去了那通訊儀––」
然而,他究竟是一個十分聰明的人,要不然他也不能在「KID」組織中,爬到第一號槍
手的地位了,他立時明白了。
他的臉色,也因為他明白了木蘭花的心意之後而變得十分蒼白,他神情緊張地道:「小姐
,你的意思是,我應該若無其事,方便你去對付組織?」
「是的!」木蘭花肯定地回答著。
這時,不但只溫先生明白了,連高翔,雲四風和穆秀珍三人,也明白了,他們明白木蘭花
不但要溫先生脫離「KID」,而且,還要利用溫先生,去對付神秘莫測,連他們的總部在什
麼地方都無人知曉的「KID」暗殺黨。這實在是一個一想起來就令人心情緊張的任務!
而眾人之中,尤以溫先生的神情,最為緊張。
他來回走了幾步,又坐了下來,可是剛一坐下,立時又站了起來,他雙手搖著,道:「蘭
花小姐,你的這一個計劃––」
木蘭花不等他講完,便斬釘斷鐵地道:「我的這一個計劃,你必需參加,而且,還要以你
為主力,溫先生,你明白麼?」
溫先生道:「你––在脅迫我?」
「你完全錯了,現在,要對付KID組織,你比我更迫切,你已背叛了組織,擺在你面前
的,只有兩條路可以走的了!」
木蘭花講到這裡,略頓了一頓。
沒有人插口,客廳中靜得出奇。
「第一條路,溫先生,你是隱名埋姓,到處逃亡,希望組織不發現你,你將日夜在驚恐中
過日子,而且,你自己也深切地知道,你終於是逃不過去的,是不是?」
溫先生面色蒼白地點了點頭。
「第二條路,」木蘭花繼續著,「才是你真正的生路,那便是將KID組織徹底地破壞,
你根本可以無憂無慮,而你在銀行中豐厚的存款一定可以使你生活得像帝王一樣,而且你既然
立了這樣一個大功,當然國際警方也不會再來追究你的了。」
溫先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道:「蘭花小姐,我相信你所說的,但是––但是要對付那麼
一個堅強的組織,我們這幾個人夠麼?」
「我想夠了,因為我們有你在。」
「但是我已經背叛了組織啊!」
「但到目前為止,KID的總部,還是不知道的。」
「可是我已毀了通訊儀!」
「是的,總部的訊號燈熄滅了,但那只表示你的通訊儀毀壞了,並不表示你已變節,通訊
儀有各種損壞的可能,譬如說你和高翔發生了劇鬥––」
木蘭花的話才講到這裡,溫先生的身子,已禁不住發起抖來,他的面色,也青白得異常地
可怕,他道:「那你的意思是要我再回到組織中去了?」
「是的。」木蘭花回答著,「非但你自己要回去,而且,還要設法將我們帶進去,鎮定些
,溫先生,你是為了你的生存在鬥爭!」
溫先生的身子,仍然繼續地在發著抖。
但是,在不到一分鐘之後,他已然鎮定了下來,道:「如果要我再回到組織去,那麼,首
先,蘭花小姐,我要你的死訊。」
「可以的,我正準備著我的『死訊』。」
「而且,我立即就要離開這裡。」
「當然,KID的情報網,十分厲害,你也不必再和我們見面了,我相信你必然要經過東
京的,在羽田機場,我們四人中的任何一個,都可以和你聯絡,聯絡的暗號是:小綿羊好嗎?
到時,不論和你聯絡的是誰,都是經過化裝的了。」
溫先生點了點頭,他顯已全部恢復了鎮定,因之他的行動也開始變得矯捷起來,他拿起了
那柄他設計的手杖槍,用十分急速的步子向外走去。
等到溫先生出了花園,隱沒在黑暗之中的時候,高翔和雲四風兩人,異口同聲地道:「蘭
花,你的計劃,未免太大瞻了。」
木蘭花望著窗外,道:「除非我們不想對付這個以暗殺為任務的KID組織,否則,除此
以外,我們就沒有第二個辦法。」
高翔仍然道,「你的計劃,實在太冒險了,第一,溫先生真的可靠麼?他一定會和我們在
一起對付他原來所屬的組織了麼?」
「第二呢?」木蘭花反問。
「第二,這個組織是如此之嚴密,溫先生在組織中雖然有地位,但是他也絕不能不經過考
驗,便將人引進組織中去的。」
高翔說到這裡,越想越是危險,又補充道:「而且,你的死訊突然公佈,這其中也有破綻
,我就不信溫先生的行動,不受KID組織的監視!」
木蘭花還沒有回答,穆秀珍已然不耐煩大叫了起來,道:「高翔,你亂叫些什麼?你可知
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木蘭花揚了揚手,不讓他們兩人再爭下去。
在每一個人都靜下來之後,木蘭花才道:「高翔,你講的話十分有道理,我的計劃的確是
冒險了一些,但這卻是一個有成功希望的計劃。」
高翔呆了一呆,點了點頭。
他當然不能否認這是一個有極濃成功希望的計劃,因為利用溫先生在「KID」中的地位
,打進去,從這個組織中樞去破壞它,正是理想的辦法!
穆秀珍又急不及待地道:「那就行了,蘭花姐既然已經『死』了,當然不便再出面行動,
由我到東京去和溫先生接洽好了!」
穆秀珍本來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而自從馬超文飛機失事之後,她更有意無意地尋找著
極度的冒險來減輕心中的痛苦。
雲四風是最瞭解穆秀珍這種心倩的,是以當穆秀珍樣叫嚷的時候,他心痛地望著穆秀珍,
心中這時則在暗暗地嘆著氣。
木蘭花搖頭道:「當然是我去和溫先生聯絡,除了高翔要在這裡,為我的『死亡』做一點
事之外,四風和秀珍也跟我去,但卻暫時不要出面。」
高翔揚了揚雙眉,道:「蘭花,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以為我說你的計劃危險的成分高
,我就沒有勇氣去實行它了麼?」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高翔,你在這裡的責任,一樣十分重大,唯有你將我的『死亡』,
表演得十足十,我才有成功的可能。」
高翔不再說什麼,他來回踱了幾步,道:「好,那我就先走一步了,蘭花,秀珍,四風,
祝你們馬到功成,消滅巨魁!」
他匆匆地走了出去。
而在他離去之後,只不過十分鐘,木蘭花等三人也走了,屋子的燈火一齊熄滅,給人以一
種十分恬靜的感覺,有誰知道,這種恬靜,正是一場驚天動地的惡鬥開始的前奏曲呢?
***
第二天,高翔巧妙地被幾個記者發現他曾在「生死註冊處」辦了一些手續,然後,又在一
個墳地之中,和墳地管理當局交談了一陣。
可是,當那幾名記者向高翔詢間時,高翔卻脾氣暴躁地和記者吵了起來,這是高翔就任警
方特別工作組主任以來,從來也沒有發生過的事。
於是,敏感的記者便發出了「高主任心情悲痛」的消息。高翔好幾次運用強烈的暗示,終
於在第二天的早報上,已有「女黑俠木蘭花可能已逝世」的消息。大群記者造訪木蘭花的住宅
,但是找不到人,記者包圍高翔,高翔對任何問題,一概拒絕回答。
這正是高翔的高明處。
如果他大聲高叫木蘭花已然死了,那反而會引起人家的思疑,而且,必然會進一步地詢問
「木蘭花是怎樣死的」,但如今他一聲不出,只是不斷地向記者發脾氣,那使人感到,木蘭花
真的是死了,焦點集中在木蘭花已死了這一點上,木蘭花是如何死的,就沒有人去深究了。
而且,在本市的大小報章,都在報導木蘭花已死的新聞之際,高翔還在竭力地否認,而且
還聲言要控告全市所有的報紙。
本市的報紙也對高翔反擊,要高翔拿出木蘭花未死的證據來,也就是說,要木蘭花露一露
面。事情到了這一地步,高翔的表演已完全成功了!
他唯有垂頭喪氣,避不見人。
所以,木蘭花的死訊,似乎更加確鑿了。
這一切,只不過化了高翔三天的時間。
在這三天中,高翔一方面為了木蘭花的「死亡」在緊張地「作戲」,另一方面,他無時無
刻,想得到木蘭花的信息。
他知道木蘭花是當晚就到東京的。
而到了東京的下一站,是什麼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穆秀珍和雲四風是不是和她在一起呢?她和溫先生的聯絡怎樣了?他們如今在什麼地方?
這一切全是高翔所關心的問題。
但是高翔卻得不到他們的任何消息。
所以,到後來,高翔顯得十分沮喪,倒並不是完全裝出來的。自從他認識木蘭花之後,一
切冒險的事,他都是和木蘭花共同經歷的。
但如今,卻是木蘭花一個人去進行!
雖然有穆秀珍和雲四風在,但是他們兩人,其勢不能一起打入KID組織之中,木蘭花孤
身涉險,音訊全無,高翔實是不能不擔心!
***
木蘭花是當晚午夜之後,就和溫先生在東京機場上見了面的。當木蘭花走向溫先生之際,
溫先生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瞪著她。
因為木蘭花曾對他說,在東京見面的時候,她將會化裝,但是木蘭花卻全然未曾化裝。溫
先生在奉命暗殺木蘭花之時,曾經詳細地研究過木蘭花的相片,他發覺此時的木蘭花,實是比
任何照片中的木蘭花更要相像,任何人一看都可以知道那是木蘭花!
溫先生實在不知那是什麼意思!
木蘭花來到了溫先生的身前,低聲道:「小綿羊好嗎?」
「噢,」溫先生有點啼笑皆非,「我難道不認得你了?你大可以不必對我講約定的暗號的
。」
「我難道不可以是假冒的麼?」
「假冒的?」溫先生大惑不解。
「來,我們別站在一個地方不動,」木蘭花慢慢地向前走去,「如果你注意我的左耳,你
可以發現我和木蘭花不同。」
溫先生服向木蘭花的左耳,在頭髮的掩遮下,溫先生隱約可以看到,左耳上有一塊指甲大
小的紫斑,這是以前任何有關木蘭花特徵的記錄上所未曾提及過的。
溫先生更是如同墮入五里霧中一樣,摸不著頭腦,道:「那麼,你––你不是木蘭花?你
究竟是誰啊?」
「我是木蘭花,我想你該明白我的意思了。」
溫先生呆了一呆,他明白了,他低聲道「你是想對組織表示,你是假的木蘭花?這太危險
了,這更容易啟組織之疑!」
「不,我想過了,惟有這個辦法才可以使我和你一齊打進組織去,如果我化裝成別一個人
,那麼必定要經過種種的盤問和審查,但如果我以假木蘭花的身份去參加組織,組織方面一定
感到極度的興趣,你引見我,也有了充份的理由。」
溫先生一聽,一面不住地點頭。同時,自他深沉的雙眼之中,也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十分
欽佩的神色來。他心中不禁地暗暗地驚訝,何以木蘭花如此年輕,又是一個女子,竟會有如此
縝密的頭腦,和這樣超特的勇氣,實是使人不能不佩服!
本來,溫先生還以為自己和木蘭花之間鬥爭失敗,是由於自己的運氣不好,但到了這時,
他卻已然完全心悅誠服了!
木蘭花又道:「我最知道高翔的為人,我知道他發佈我的『死訊」,一定是採取旁敲側擊
的辦法,不是正面公佈,那樣,組織方面,就感到一個假的,維妙維肖的,只不過在耳後有一
塊紫斑的木蘭花,會有極高的利用價值的了。」
「是的,但,你一切要小心!」溫先生沒有別的意見可以提供,是以他只好衷心地希望木
蘭花成功,他那句話有點長者關懷後輩的意味了。
木蘭花笑了起來,她真的是因為心中高興而笑的。溫先生的這句話,至少已使高翔所說的
「第一點危險」不成立了。
鬲翔提出的第一點危險,是溫先生並不一定可靠。但從如今這樣的情形來看,木蘭花可以
知道,溫先生是完全站在自己這一邊的了。
木蘭花又道:「當然,我會小心,但我也有自信,我自信真木蘭花卻以假木蘭花的身份出
現這一點,是不容易被人識穿的。」
「但––你也總不能就這樣和我在一起啊。」
「怕什麼?我是假木蘭花嘛!」
溫先生笑了起來,這時,他們已經走出了機場,一出機場,溫先生突然站住了身子。木蘭
花也立即看到,有四個男子,正站在對面,他們本來一定是要向前迎了上來的,但是他們顯然
看到了在溫先生身邊的木蘭花,是以他們又站定了身子。
他們變成了站在路中心,引得過往的汽車,喇叭聲大作,而他們四人的神色,也十分之尷
尬,大有進退兩難之勢。
溫先生在略停了一停之後,連忙一拉木蘭花,穿過了汽車,向那四人走去,到了那四人的
面前,他沉聲道:「第一號山羊。」
他只講了一句話,便立時又拉著木蘭花,匆勿過了馬路,那四個男子,連忙跟著走了過來
,有兩個還越過了溫先生和木蘭花。
他們六個人,急步地走向一輛黑色的大房車,走在前面的兩個人搶前一步,拉開了車門,
溫先生和木蘭花坐在後廂。
在他們的身旁,各坐上了一個人,前面也坐了兩個人,車子立時風掣電馳而去,在車子中
,沒有一個人講話,氣氛緊張得可怕。
溫先生沉著臉,不時地望著木蘭花,倒還是木蘭花比較鎮定些,她不住地望著外面的景色
,露出十分恰然自得微笑來。
車子行走了足足一小時有多,當車子停下來時,木蘭花看了看手錶,已是清晨六時了。車
子是停在一幢大洋房面前的。
那幢洋房的鐵門緊閉著,可是當車子一停下來之後,鐵門便自動打了開來,車子立即又駛
向前去,鐵門再自動地關上。
木蘭花仍然十分沉著,但是她的心中,卻在急速地轉著念,她知道這幢洋房,一定是KI
D新的支部了。距離上一次支部被搗毀的日子並不久,新的支部又建立起來,可知KID實在
是一個極其完善的犯罪組織!
KID原來的日本支部,正是自己破壞的,如今,自己卻以本來面目來到,這當然是一件
危險的事情了,但正因為事情極其危險,所以敵人方面也難以料得到,險中求勝,勝利的希望
是存在的,而且,她也知道,穆秀珍和雲四風兩人,是已經知道她到了何處的。
因為她手上的一隻戒指中,不斷地發出無線電信號,指示著她的去向,雲四風和穆秀珍兩
人,當然是懂得如何跟蹤的。
木蘭花伸了伸手,她覺得自己實是沒有理由過度地緊張的。
車子又停了下來,是停在石階前的平地上,車前的兩個人下車,打開了車門,仍是四個人
擁簇著溫先生和木蘭花,走進了那幢洋房。
才一走進,掀起了厚厚的絨簾,木蘭花便覺得眼前,陡地一亮,偌大的一個大廳,竟然空
蕩蕩地,除了一張桌子,幾張椅子之外,別無他物。
在那張方桌之前,坐著兩個人。
當然大廳中不止那兩個人,但其餘的十來個人,都貼牆站著,手中持著武器,他們當然全
是手下,只有那兩個坐著的人才是頭子。
溫先生和木蘭花兩人,才一進去時,由於突如其來地進入了強光之中,是以兩人都瞇起了
眼,一時間,也看不清眼前兩人神情的變化。
但是,當木蘭花雙眼立即適應了強光之際,她看到那兩個坐在桌後的人,正注視著她,而
且,面色是出乎意料之外的蒼白。
木蘭花「格格」地笑了起來,道:「你們嚇呆了,是不是?女黑俠木蘭花來了,你們再不
逃命,難道在這裡等死麼?」
那兩個人直跳了起來,其餘一個,迅速地拔出手槍來,並且立即放槍,但是溫先生的出手
,比那人更快,他的冰彈槍先一步放射,一股強大的氣流,正射在那人的手槍之上,令得那人
放射之際,槍已失了準頭,「拍」地一聲過處,子彈射到了天花板上。
溫先生立即喝道:「蘇珊,這是什麼地方,由得你胡亂開玩笑的麼?」
木蘭花也為剛才那驚險絕偷的一剎那而面色蒼白,她一面佩服溫先生的急智,一面拍著胸
,道:「我怎知他們那樣敏感啊?」
溫先生還未曾再講話,那兩人已齊聲道:「第一號,你叫她蘇珊?這是什麼意思?她是木
蘭花,她不正是木蘭花麼?」
當溫先生聽到木蘭花的計劃之際,他曾面色發青,然而這時,他卻鎮定得令人驚奇,他笑
了一下,道:「你們認為她是木蘭花,那麼我帶她來,總算是有價值的,她是蘇珊,一個孤兒
,我猜想她可能是木蘭花父親早年風流放誕的結果。」
木蘭花「哼」地一聲,道:「我可攀不上木蘭花這樣的好親戚,以後如果你這樣向人介紹
我,我可要大大不高興了!」
那兩人仍是疑信參半地望著木蘭花,其中一個向站著的人,使了一個眼色,幾乎有半數以
上的槍,集中地指著木蘭花。
但是木蘭花只當沒有看見,她若無其事地坐了下來,溫先生也在她旁邊坐了下來,那兩人
中的一個沉聲道:「第一號,你已犯了第三項和第七項組織法規。」
「是的,我承認。」溫先生坦率地說。
「核心小組要求有滿意的解釋。」
「我會向核心小組提出滿意的解釋的。」溫先生回答。
兩人中的另一個,拉開了桌上的一隻抽屜,那抽屜中滿是控制鈕,他拉出了一條天線,按
動了許多鈕掣,直到有一陣輕微的「嗡嗡」聲傳了出來,才道:「第一號,你可以向核心小組
解釋了,他們正在聆聽你的解釋,你們說的每一字,他們都可以聽得到的。」
溫先坐呆了一呆,道:「不,我要向他們當面解釋!」
那人冷冷地道:「第一號,我們接到的命令很簡單,那便是立即找到你,要你解釋犯規的
原故,如果你拒絕解釋的話––」
那人講到這裡,略頓了一頓,又一字一停地道:「如果你拒絕解釋,那麼,我們應該立時
將你槍殺,絕無商量的餘地!」
「可是,」溫先生大聲叫了起來,「核心小組只能聽到我的聲音,他們卻看不到我,也看
不到蘇珊,他們能看到蘇珊麼?」
那兩個人並沒有出聲,而自那抽屜之中,則傳來一個沉重的聲音,道:「蘇珊是什麼人,
你又犯了第十二條法規了。」
「不論我犯了多少條法規,先生,我都是為了組織,你們必需親自接見我,當你們見到了
我和蘇珊之際,你們就可以知道我為組織立下了多大的功勞了。而且我還有一句簡短的報告,
那便是:木蘭花已然死了,他們正在竭力遮掩木蘭花的死訊!」
溫先生一口氣講到這裡,才停了下來。
室內靜了下來,氣氛十分緊張。
因為溫先生已明顯地表示了態度,他一定要當面向核心小組作解釋,而東京支部方面的人
,所接到的命令則是,如果溫先生拒作解釋的話,立即殺害!
室內的氣氛極其緊張,只等核心小組進一步的命令了!
等了足足有三分鐘之久,這是令人幾乎要感到窒息的三分鐘,才聽得核心小組的聲音,又
傳了過來,道:「第一號,你的要求被駁回,但是你可以到第三號聯絡站去作解繹,在你到第
三號聯絡站的途中,你們需要接受麻醉,你,和你口中的蘇珊,都要接受麻醉!」
木蘭花立時望向溫先生。
她雖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但是溫先生也立即可以知道,木蘭花是在問他,那「第三號
聯絡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站了起來,道:「好的,第三號聯絡站有電視傳真設備,那是和當面差不多了,我只要
使你們看看蘇珊,就足夠了。」
兩人中的一個,拉開了另一個抽屜,取出了一柄異樣的手槍來,對準了溫先生,道:「對
不起,這是核心小組的命令。」
溫先生攤了攤手,作了一個無可奈何的手勢。
也就是這時,「嗤」的一聲,一支針自槍口射了出來,正射在溫先生的小手臂上,溫先生
的身子震了一震,當他想伸手將那枚針拔起時來,他身子一幌,已向後倒了下去,立時有兩個
人,立時有兩個人,竄過來將他扶住,放在椅子上,他已昏了過去。
那人以槍對準了木蘭花,道:「輪到你了,小姐。」
木蘭花心中,在那一剎間,不知想到了多少事,但是她只是淡然地道:「希望我可以醒來
,我是會醒來的,是不是?」
她話才講完,手背之上,突然一痛,一支針已射了上來,她望著那枚針,剎那之間,那支
針化了開來,化成了一片漆黑,向她當頭罩下。
那兩個人略鬆了一口氣,立即道:「報告核心小組,溫和他帶來的蘇珊,已接受麻醉,昏
過去了,我們立即將他們送走。」
「那蘇珊是什麼人?」抽屜中的聲音問。
「是木蘭花––不,我的意思是說,她像木蘭花,像極了,但溫說她是蘇珊。」那人報告
著,頻頻望向木蘭花,神色還十分緊張。
「你們在將他們送到第三號聯絡站的同時,將木蘭花的指紋也送過去。」核心小組的指示
又來了,「以便他們進行校對。」
「是,」那人答應了一聲,揮了揮手。
四個人走了上來,將已然不省人事的溫先生和木蘭花,架了起來,向外走去,又上了那輛
大房車,車子又向外馳了出去。
KID組織之嚴密,從東京支部到第三號聯絡站這一途中的變化,就可見一斑了。事實上
,沒有人知道第三號聯絡站在什麼地方。
溫先生在組織中已是地位極高的人物了,但只要不是核心小組中的人物,就不能參與組織
的機密,他也不知道第三號聯絡站在什麼地方。
溫先生和木蘭花兩人,離開了東京支部之後,一直向北馳著,約在四十分鐘之後,他的車
子停了下來,一輛大卡車已在路邊接應。
溫先生和木蘭花兩人,上了那輛大卡車的車廂,車廂是密封的,有三張很舒服的椅子,他
們兩人全然不知車子駛向何處。
但是,卡車絕不是直接駛向第三號聯絡站的,等到一小時之後,卡車又停下來時,有一個
人打開門,上了車廂,他手中持著兩副眼罩。
一看到那兩副眼罩,溫先生便盛怒地叫了起來。
「這算是什麼?將我們當畜牲麼?」
「溫先生,請原諒,這是核心小組的命令。」
溫先生呆了約十秒鐘,核心小組的命令,在KID組織中,這句話就表示:那是絕不可抗
拒的,如果你一定要抗拒,那你就必需付出生命作代價!
所以,溫先生悻悻然回答,道:「好吧!」
當溫先生作出這樣回答的時候,木蘭花也鬆了一口氣,因為木蘭花唯恐溫先生一時忍受不
住,發作起來,而打亂了她的計劃。
他們兩人被戴上眼罩,被人帶著,走出了卡車車廂,步行了約十分鐘,他們又被帶著,走
了幾級樓梯,然後坐了下來。
木蘭花和溫先生兩人,以為那一定已到了所謂「第三號聯絡站」了。但是,正在他們這樣
想法之際,他們感到了一陣震動。
那一陣震動,使他們立即感到,他們絕不是在什麼「聯絡站」,而是在一架飛機中,而且
,飛機幾乎是立即起飛的。
木蘭花從聲音、震動上來判斷,他們所乘搭的飛機,像是一架小型的噴射機,這種噴射機
的速度是十分快的,在飛行了大半小時之後,木蘭花已在肯定,第三號聯絡站,不會是在日本
的國上之上,而多半是在太平洋的一個小島之上的了。
木蘭花的判斷並沒有錯,當一小時後,飛機停下來之際,她被帶下了機艙時,她聽到了海
水沖擊岸邊的「刷刷」聲。
然後,她被帶著,走下了十來級石級。
當走下了石級之後,她眼上的眼罩被除去,她連忙轉過頭去,她看到溫先生就在她的身邊
,而他們置身在一間十分大的房間之中。
那房間的中心,是一個極大的控制台,有著各種各樣的按鈕和掣,以及明滅不定的,各種
顏色的小燈,在控制台前有三個人坐著在工作。
而將他們帶進來的那人,這時已指著兩張椅子,道:「請,兩位請坐,溫先生,核心小組
將在這裡和你會面。」那人詭秘地一笑,拍了一下手掌。
溫先生和木蘭花兩人,在指定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之後,他們面對的是一大幅電視螢光屏,
這時,螢光屏上,正閃耀著灼亮的線條。
在電視螢光屏上面的,是兩根電視攝影管。
木蘭花立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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