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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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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腿毛略粗]總有辣雞想帶我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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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9 00:30:5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六十章 難搞

  悲壯的青天白日直衝而去,忽然腿上一亮,附上一道疾風符。

  全敏加英雄屬性,現在再加一個速度加成,槍客直接像破風般射了出去。

  青天白日自從經歷過飛翔之翼後,這樣的速度對她簡直不成問題,倒是有一種久違的快感。

  不得不說,速度會讓人上癮。

  跟上突刺,衝到兩位劍客的面前,長槍飛轉,要將兩開去。

  青天白日是爸爸一劍擋在她的槍頭前面。然後側過身,恰恰好消了她的攻勢。

  隨手就來站在旁邊,手腕以轉,跟著撥出一道劍氣。

  兩人配合無間,青天白日無法抵擋。

  腹部被劍氣劈中,身體猛得飛了出去。

  撞在剛刷新出來的土牆上停下,牆壁重新倒塌,湮沒了她。

  青天白日多受到了一波系統傷害。

  頂多一米六聽見聲音倒抽一氣,再召出一個法陣。

  青天白日渾身發出一道淡金色的光芒,然後頑強的從亂石堆裡站了起來。

  [隊伍]青天白日:快啊快啊攻擊啊!

  [隊伍]頂天一米六:不是要等你近身嗎?

  [隊伍]青天白日:近身當然只有一刻!美好時光當然短暫!對面兩個一流劍客,難道你要我一挑二嗎!

  [隊伍]義薄雲天:小心,他們兩人的雙劍配合非常厲害。已經很成熟了。

  [隊伍]頂多一米六:……你怎麼不直接叫我上天呢?!

  青天白日受到防禦加成,再次衝上前,干擾那邊兩人收割戰旗。

  劍客的配合,比雙槍流要自由的多。

  因為他們是遠程。

  可以選擇正面配合強攻,但這樣無法攔住想逃跑的對手。

  而隨手就來和青天白日是爸爸選擇了分開。

  他們想對青天白日進行前後夾擊。

  那樣槍客就無暇顧及背後的輸出。

  將人困住直接收割人頭也是不錯的。

  但青天白日本意不是廝殺。

  她選擇騷擾自己ID的兒子。

  仗著速度優勢,一面打,一面帶著劍客繞圈。

  速度和方向都相當詭異,毫無規律可循。

  防止把自己的後背留給敵方。

  或者長時間站立不動,給隨手就來可乘之機。

  她的目標是拖延時間。

  拖到有人來支援,或者等他們拿下對面的人頭,補足個人賽的劣勢。

  這可能需要很長的時間。

  而她現在幾乎是度日如年。

  又有什麼辦法,她必須要撐住啊。

  [隊伍]隨手就來:難搞。

  [隊伍]隨手就來:你攔住她。

  [隊伍]青天白日是爸爸:明白。

  隨手就來觀察了一會兒,知道她的小心機。

  想要拿下一個油滑對手的人頭,在他看來,還不如直接收割戰旗拿下勝利來的划算。

  於是他放棄原本的打算,將目標換成了戰旗。

  青天白日餘光瞥見,長槍一低,風格瞬變。

  剛才飄忽躲避的走位,直接變為殺機盡顯的攻擊。

  朝著青天白日是爸爸的腹部一連串不猶豫的強攻。

  青天白日是爸爸沒料到她打法這麼妖嬈。行動風格都不講道理。下意識的腳步退卻。

  他這一退,又被青天白日抓到了機會。

  青天白日長槍直接挑住了他,然後藉著橫掃千軍,將人甩了過去。

  兩個劍客砸做一團,迅速受身而起,戒備的看向她。

  果然是很難搞。

  槍客拄著長槍站在原地,抹了把臉。

  [地圖]青天白日:我都這麼拚命了,尊重一下我的勞動成果好嗎?

  [地圖]隨手就來:你可以先和周安過兩把。我待會兒再和你打。

  [地圖]青天白日:不好意思了。你倆都得陪我玩會兒。

  [地圖]隨手就來:那你可別後悔。

  「這真是……」小涼溪看著幾人的對話,一時找不到優雅的形容詞。

  黑魚翅弱弱道:「死到臨頭還嘴硬。」

  小涼溪打了個響指:「寧死不屈!」

  黑魚翅靈感如泉,跟著喊道:「粉身碎骨渾不怕!」

  「看來我們的看法是一致的。畢竟對面的,可是帶領隊伍走到季後賽總決賽的隊長啊。」小涼溪說,「差不多就跟青天白日要單挑義薄雲天和頂天立地的組合一樣了吧。」

  黑魚翅說:「要麼上,要麼輸。」

  小涼溪:「要麼死,要麼贏。」

  兩人對視一眼。

  就是這麼個道理了。

  沒有輸的選項。

  她根本沒有退路啊!

  這樣本該緊張的時刻,青天白日的嘴卻一刻也沒閒著。

  雙劍流的夾攻下,解說和觀眾都替她捏了把汗,但本人似乎並不知道緊張為何物。

  還是一派風輕雲淡。

  雖然沒在地圖裡瞎吼,但是一直在隊伍裡面瞎扯。

  [隊伍]青天白日:感覺人頭不夠用,誰會分身就好了。直接吐口水,都不用使技能了。

  [隊伍]山山黃葉飛:是啊,如果每個隊伍都有個冠軍獎盃就好了,也不用打比賽了。

  [隊伍]青天白日:啊,我也好想要像霜寒那樣的大波醫師啊。實在打不過還能把衣服脫了去色誘。天然誘餌。

  [隊伍]山山黃葉飛:……

  [隊伍]義薄雲天:……

  [隊伍]頂天立地:脫不掉的。

  [隊伍]浪起來:衣服選的好,脫不掉也會露點哦?

  [隊伍]頂多一米六:能脫也被打馬賽克了吧?

  [隊伍]義薄雲天:你考慮過我在隊伍裡嗎?

  [隊伍]山山黃葉飛:她故意的老杜!

  [隊伍]青天白日:我不是啊。我覺得刺客的時裝比較適合美人啊!高開衩低胸領!

  [隊伍]頂多一米六:你人又飛了。口水別跟著流出來啊,都在想什麼呢!

  青天白日的話直接帶歪了比賽的走向,線上線下都是一派無語。

  但氣氛卻陡然輕鬆起來。

  似乎這的確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也似乎心月狐如今並不是佔了下風。

  「這畫風有點偏吧?」

  「天真了吧?心月狐的畫風什麼時候正過?」

  「我去!仔細想想,很帶感啊!」

  「大波義薄雲天?還是大波頂天立地比較震撼?」

  「可是大波山山黃葉飛比較性感吧?」

  「大波浪起來是不是就是大波蘿莉?」

  「大波頂多一米六?」

  「更支持大吊萌妹啊!」

  「不,說真的。我們支持沒有用啊。華史會瘋吧?」

  「遠航才要瘋吧?現在是在比賽你們還記得嗎?」

  「ORZ……比賽……」

  戰旗前,青天白日抹了抹唇角,槍頭朝前,眼神在對面兩人中間巡視。

  真到了這個地步,她反而放鬆了。

  看,這不是做到了嗎?

  要說多艱難,也並沒有。

  接招,接不住了再重新爬起來。

  就是這麼簡單。

  她一定要儘可能久的站在這個位置。

  她的理智分析告訴她,她很有可能會守不住。

  沒有醫師在身邊,對面雙輸出。

  就算她能攔住一時,消耗還是不可避免。

  但她卻仍舊認為,自己可以成為那其中的絕少數。

  她明白,她沒有能力做到許多事。

  因為她不是萬能的。

  天才也沒有特例。

  但她必須要做到所有自己能做的事。

  就像現在隊伍裡的每個人一樣。

  她不能永遠依靠隊友的救援。

  她應該成為他們的依靠才對。

  打碎所謂的青天白日夢——才是青天白日啊!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情,只是還差一點點而已。

  還差一點點,她相信自己,也更相信自己的隊友。

  哪怕她什麼也不說,大家也能明白。

  山山黃葉飛摸向腰間暗器。

  頂天立地一槍掃開廢墟。

  他們抬起頭,望向各自的目標。

  ——必須要速戰速決才行。

  隊伍的情緒很高昂。

  但浪起來卻調動不起來。

  因為對面真的是太煩了。

  無輸出的互相控制,有什麼用處嗎?

  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那些被他控在手裡,生不如死,只能罵天罵地罵祖宗的人的想法。

  真的是造孽。

  他看著對面的琴師,彷彿在看著自己一樣。

  有誰能逃過自己對自己的追殺?

  浪起來想試一試。

  [地圖]浪起來:你相信我嗎?

  [地圖]乘風破浪:不信。

  [地圖]浪起來:我要向你左邊跑了。

  乘風破浪哪是會被對面小孩兒干擾的人?

  他根本不在意對面的言語誤導。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判斷。

  他要是真覺得自己能跑的掉,那就儘管來試試。

  [隊伍]浪起來:姐姐,怎麼才能跑出最妖嬈的走位?

  [隊伍]青天白日:跳段舞。

  [隊伍]浪起來:真的哦?

  [隊伍]青天白日:……當然是假的啊!

  [隊伍]青天白日:妖不妖嬈看對方。他如果是根據你的行動才做的決策,那你也可以等他行動以後再做決策。

  [隊伍]青天白日:主動和被動,假動作和調整,都是相對的嘛。節奏節奏節奏!

  [隊伍]青天白日:浪起來!

  [隊伍]浪起來: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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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9 00:31:1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六十一章 經驗

  青天白日沒想到自己那麼快就能迎來為人師表的一天,對浪起來那邊的情況很是關心。

  也學著之前楊叔教她的語氣,高深莫測的給他做指導。

  [隊伍]青天白日:不要急。慢下來,才能快起來!

  [隊伍]青天白日:但是不要停,不要讓對方看出你的意圖。

  [隊伍]青天白日:看清楚,然後再動手!

  [隊伍]頂多一米六:看清楚,你正自身難保了泥菩薩娘娘。

  [隊伍]青天白日:前面!

  頂多一米六匆忙朝著青天白日位置的稍前方,放去一張雲雷符。

  青天白日甩開僵直的隨手就來,然後起身去追另外一名劍客。

  [隊伍]頂多一米六:打中了沒?

  [隊伍]青天白日:跑過去了沒?

  [隊伍]浪起來:……

  [隊伍]頂多一米六:你再這樣我走了。讓你獨自沉淪。

  [隊伍]青天白日:慌什麼?我是那種會顧此失彼的人嗎?

  浪起來沒跑出去。

  退回到安全距離,他正在試圖進行第二波的衝擊。

  乘風破浪抱琴站在通道口。

  必須越過他,上樓梯,然後去支援戰旗。

  青天白日說的對,自己沒必要急著出手。

  想攔住他的人是對面,乘風破浪才是處於被動的人。

  沉下心,不用急。

  耐不住的人肯定是他。

  浪起來邁開腳步,重新向前進攻。

  乘風破浪抬起木琴,緊盯著他的動作。

  兩人在狹窄的甬道裡,正面相迎。

  越來越近,四目相對。

  乘風破浪的手,一直按在琴絃上。若有若無的做出撥動的趨勢。

  這樣的距離,是最好的攻擊機會。

  一旦錯過,自己的背部將留給對方。

  行動不便,而且反應不及時。

  浪起來小心臟不住猛跳,還是提醒自己要穩住。

  乘風破浪先一步出手。

  見他手腕一動,浪起來抱琴擋在胸前,倉促撥了道琴音。

  對面的聲浪緊緊貼著他的琴絃被抵消。

  好運!

  浪起來腳下不敢停,手上又迅速跟了兩招。

  動作間有些慌亂,也沒管打出的是什麼技能,不在冷卻狀態就那麼用了。

  好在乘風破浪也沒想到,這麼近的距離技能還會被抵消。硬生生吃了對面的定身。

  回過神來後,發現只是兩腿被定,還有部分技能顏色未灰,跟著打去。

  這裡距離狹小,對面反應又快。浪出來還沒能跑出多遠,兩人已經多次過招。

  觀眾從第三視角看,就是雙方在近距離瘋狂火拚。

  白光不停的撞擊,然後留下金色的餘燼。

  這畫面太刺激,對當事人來說也是。

  浪起來已經被逼到了牆邊。

  一瞬間智商爆表,蹬牆而上。

  飛簷走壁的從乘風破浪眼前衝了過去,堪堪擦過他的攻擊。

  落地,急剎,馬上彎腰轉進拐角,然後奪命狂奔。

  浪起來忍不住想要歡呼,嗷嗷大叫。

  [隊伍]浪起來:我來啦!哈哈哈!

  [隊伍]青天白日:棒哦!

  [隊伍]頂多一米六:我一直在你旁邊,怎麼沒聽過你說我棒?

  [隊伍]頂多一米六:果然家花不如野花香。

  [隊伍]浪起來:……

  [隊伍]青天白日:……

  乘風破浪迅速轉身追蹤,但前面很多拐角。

  等他撥出技能的時候,對面的身影已經重新沒入通道。

  然後浪起來走上了樓梯。

  乘風破浪準備直接去心月狐戰旗點支援,隊友那邊急急呼救。

  [隊伍]風大不由人:雖然我知道可能性很小,但是有人來騰出手來支個援嗎?頂天立地太難搞了。

  [隊伍]乘風破浪:沒攔住,浪起來剛剛上去了。往他們戰旗去了。

  [隊伍]乘風破浪:我去哪邊?

  [隊伍]風大不由人:我真的會掛,我只是一個射手!

  [隊伍]隨手就好:你去支援大風。

  [隊伍]乘風破浪:好。

  [隊伍]風大不由人:不愧都是風家的。哥們兒你快來!

  乘風破浪:「……」

  他的本意是拒絕的,還不如跟浪起來玩。

  小涼溪:「等兩個琴師到位,本場比賽的局勢基本上就定了。」

  「是的。基本被分成三個戰場。」黑魚翅調小畫面,然後將各處的鏡頭牽出來。

  一是遠航戰旗下,醫師海納百川,和射手隨坑就蹲。對山山黃葉飛與義薄雲天的組合。

  二是心月狐戰旗下,雙劍客隨手就來,和青天白日是爸爸,對青天白日、浪起來、頂多一米六。

  三是二層中段,琴師乘風破浪,射手風大不由人,對頂天立地。

  「目前比賽的總體走向還不能確定。但三個戰場選手境遇優劣還是挺清晰的。」黑魚翅道,「我覺得現在最危險的還是青天白日那邊。希望張遠洋的加入能夠給他們帶來轉機。」

  小涼溪:「另外就是有人頭差距的頂天立地這邊。但是這邊我更看好唐子成。因為他差不多快近身射手了。射手如果被近身,人頭有跟沒有沒什麼差別。」

  黑魚翅汗道:「我們這樣埋汰對方選手,真的會被打的。」

  頂天立地那邊,他遇到的情況,和山山黃葉飛的相差無幾。

  他沒有人來給他指方向,但是他的分析能力尤為卓越。

  槍客在推牆方面,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技能多,無冷卻,攻擊範圍大。

  加上風大不由人可沒有英雄的速度加成。

  只要射手攻擊,頂天立地就可以根據箭矢偏移的位置,瞬間推斷出對方的移動方向。

  然後抬槍推倒豆腐牆。朝著目標進發。

  射手還需要頻繁觀察槍客的位置,槍客可以直接根據攻擊,來確認射手的位置。

  風大不由人壓力山大。

  因為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越來越近了。

  只是他不知道頂天立地是如何做到的,驚嘆於對方的神之直覺,依舊保持了邊跑邊攻的快速打法。

  甚至在對面開始靠近的時候,加速自己的移動,以保持雙方的距離。

  他這一加速,箭矢偏移的越加明顯。

  甚至觀眾從上帝視角的屏幕中,都可以看出曲線的變化。

  「雖然說當局者迷,但我還是很想罵他一句,你是豬嗎?!」

  「他看不見自己箭矢的軌跡,因為被土牆堵了。」

  「我就想說,那些罵人的,幾個人能做到這麼準確的盲打?他的視角裡全部是牆啊!只能跳起來遠遠看一眼對方然後繼續盲射啊!」

  「只能跳起來遠遠看一眼……不好意思我知道我歪樓了,就是最近小說看的有點多。」

  「事實證明,短腿不適合玩射手。這要是跳起來也看不見,那就好笑了。」

  「所以華史職業不允許蘿莉正太形象參賽呀。為了自己,也為了別人。」

  「只怪對手太強系列。不哭,阿風!」

  「頂天立地:你永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小妖精。」

  「頂天立地:叫啊叫啊隨便叫~叫破喉嚨我也不會停手的~」

  「風大不由人之前的攻擊已經很穩定了,一般的選手真的看不出來。或者說沒有精力去看的出來。只是因為對手是唐子成而已。」小涼溪說,「跑動射擊和定點射擊的關係並不大,都有可以突破的點,這個沒什麼好爭的。」

  「一部分還是要看直覺和經驗。這個地圖對射手要求很高,但是對於水平足夠高的射手來說,還是很有優勢的。」黑魚翅道,「可是看看他們對上的都是誰?頂天立地,山山黃葉飛。心月狐最有資歷的兩位選手。射手比起來還是小鮮肉。」

  小涼溪:「命運。」

  黑魚翅贊同道:「真是命運。」

  在乘風破浪趕來之前,頂天立地先一步打碎了最後的屏蔽圍牆。

  射手一臉懵逼的出現在他面前。

  風大不由人掉頭就跑,扭如拐角。

  用拐角甩人是對付琴師的辦法,因為琴師不好推牆。

  不停轉彎還能躲避琴師的攻擊。

  對刺客和射手也有一定的用處。

  但面對槍客、武師這類職業,簡直是自尋死路。

  頂天立地橫衝而去,長槍技能打出。直接突破兩道土牆,斜角切入射手的前面。

  [隊伍]風大不由人:兩點之間直線最短,沒毛病。

  [隊伍]乘風破浪:接著跑!

  乘風破浪趕到。

  在頂天立地的背後,彈出一道音波。

  風大不由人轉向要逃。

  頂天立地迅速踏到另外一面沒損毀的牆上,接上小輕功,一個大跳,落地。

  躲過琴師的攻擊,然後瞬間又移到了射手的前面。

  長槍一挑,帶著射手後退,轉回拐角。身形消失在琴師的視線內。

  [隊伍]風大不由人:啊哦。

  [隊伍]乘風破浪:我就討厭他這一點,背後長眼睛了一樣,靠!

  [隊伍]風大不由人:他的眼睛不長背後。

  [隊伍]風大不由人:他眼睛長天上,俗稱開天眼。

  射手被近身抓住了,尤其是被第一槍客抓到了,真的沒什麼轉圜的餘地。

  頂天立地只要不斷攻擊,然後偶爾長槍撥一下方向,調整他的位置就可以。

  跟遛狗沒什麼區別。

  乘風破浪試圖營救,但迷宮的地圖對他大為不利。

  頂天立地就利用琴師只能直線攻擊,且無法打碎土牆的特點,不停轉向。

  見他過來了,就在牆上打個洞,把人丟進去。

  如果被不斷靠近了,就計算好時機,在琴師要出現的位置,挑起射手,當做沙包砸去。

  然後把來不及受身的琴師,丟到隔壁牆去。

  再接個突刺或者回馬槍,迅速近身想要逃跑的射手,開始新一波的輪迴。

  地鼠式加投球式打法,頂天立地完全的佔據了優勢。

  「風大不由人的人頭已經基本敲定了。」小涼溪說,「除非來支援的是劍客,或者再來一個遠程協攻。不然他們無法從頂天立地手裡搶回射手。」

  遠航的人也是這樣想的。

  但是無法分出第二個輸出去支援這個射手,他們選擇乾脆的放棄這個人頭。

  [隊伍]乘風破浪:我走了,你保重。

  [隊伍]風大不由人:血都流乾了,這個真保不了。

  [隊伍]隨手就來:快過來。

  等頂天立地騰出手了,連他都跑不了。不如及時折損。

  而且現在戰旗下面,他們的情況也不是很好。

  一個跟魚一樣難以琢磨的槍客,加上一個不知道蹲在什麼角落的術士,現在多了一個跟蒼蠅一樣煩人的琴師。

  隨手就來表示,很煩躁。

  [隊伍]青天白日:小洋好樣的。看我攻擊行事。

  [隊伍]浪起來:好。

  [隊伍]頂多一米六:我也會僵直!

  [隊伍]青天白日:你就那一個。

  [隊伍]頂多一米六:沒有我的buff,你已經掛了。

  [隊伍]青天白日:沒有支援,我倆都得掛。

  [隊伍]青天白日:行了腿長一米六,表現的好一點,你未來老婆正看著呢。

  [隊伍]頂多一米六:不知道鏡頭能給我露個臉不?

  小涼溪滿足了他的願望,把視角拉近,轉到他的頭頂。

  頂多一米六正緊緊貼著土牆,然後不停左右移動,以保證可以有最長的施法距離。

  只是形象不怎麼優雅就是了。

  「很像豬拱牆啊我去!」

  「這犧牲大了!」

  「我覺得還是不要給他鏡頭,就活在頻道裡比較好。」

  「心疼,太心疼了。幕後者的心酸。」

  「一笑為敬哈哈哈!」

  「但不得不說,在這裡琴師比術士重要啊。」

  雖然琴師也不能打斷劍客的攻勢,但是他能控。

  而且接替控制的時間可以很長,給青天白日創造了喘息的機會。

  浪起來加入以後,青天白日的負擔明顯減輕。

  青天白日守旗最大的問題,就是對面攻勢太密集。

  他們配合默契,流派成熟。

  頂多一米六給她加防加速加攻,加強了她的生命力,卻不能根本解決這個問題。

  而這邊的戰場,簡直是為琴師貼身改造的。

  劍客的劍氣、和槍客的長槍,直接掃平了這一塊地。

  浪起來進入地圖以後,第一次面對視野開闊的地方。

  終於可以發揮自由。

  他一自由,對面就不自由了。

  青天白日雖然一敵二,但是近身,稍稍壓制一個,還是可以的。

  浪起來就聽她的囑咐,在對方被青天白日打斷,無法還手的時候,撥去一音。

  如此一來,青天白日相當於從二對一中解放,成功步入一對一。

  加上頂多一米六的buff,和英雄屬性,根本不成問題。

  [隊伍]隨手就來:你干擾一下琴師。

  [隊伍]青天白日是爸爸:好。

  雙劍又分開了。

  隨手就來幫著青天白日是爸爸解除了琴師的禁錮,後者直接朝著琴師追去。

  頂多一米六聞訓迅速給浪起來上了個疾風。

  琴師大膽的將人往青天白日那邊領去。

  要比跑路,浪起來說第二,真沒幾個能說第一。

  而青天白日和隨手就來之間,陷入激烈廝殺。

  雙方都沒有退卻的選擇瘋狂進攻。

  槍身和長劍碰撞,迸出金黃的火星。

  而那邊,頂天立地終於拿下本場第一個人頭。

  [隊伍]頂天立地:我去哪邊?

  [隊伍]義薄雲天:白天,你們那邊怎麼辦?

  [隊伍]青天白日:很激烈。

  [隊伍]義薄雲天:我這邊僵持。直接來走一波?

  [隊伍]頂天立地:好啊。

  [隊伍]頂多一米六:我跟你們玩的根本不是同一個遊戲!

  [隊伍]頂多一米六:我的世界只有一堵牆!只有這一賭牆啊!

  [隊伍]頂多一米六:外面是什麼風景!我也很想知道啊!

  [隊伍]頂多一米六:我也想要激烈啊!

  [隊伍]青天白日:刺激到不行。羨不羨慕?高不高興?

  [隊伍]頂多一米六:你閉嘴!

  青天白日呼出一口氣。

  眼睛盯得太久,都有些發花。

  對面的攻擊速度極快,而她的反擊速度也很快。

  其實她的反應已經有些麻木,只是下意識的就那樣操作了。

  兩人這樣互相傷害,血線下降的速度都很快。

  青天白日之前在雙劍流的壓制下,血線原先就處於劣勢。

  而頂多一米六雖然給她加了狀態,也沒能逆轉他們的差距。

  必須儘快結束,必須找到突破。

  如果不能殺死隨手就來,那的就會是他們三個。

  青天白日皺眉。

  忙亂中翻了下數據。

  隨手就來的攻擊很高。

  要知道,在青天白日有各項加成的情況下,這樣的輸出根本不夠科學。

  幾乎與青天白日對他造成的傷害相差無幾。

  也正是因此,他們無法拉近雙方的血線差距。

  那到底差在哪裡!

  「呲!」

  青天白日胸口再中一劍。

  她長槍跟著刺去,隨手就來身體微微一偏,槍頭錯開他心臟的部位,刺中他的肩膀。

  青天白日恍悟。

  對,致命。

  槍客攻擊速度快。雖然技能傷害少,但只要重複的攻擊,傷害加成完全可以彌補它的不足。

  這個她早就知道。

  只是青天白日自以為的致命,在隨手就來若有若無的移動中,躲了過去。

  而對方看似散亂的打法,卻異常縝密,不動聲色的瞄準了她的致命點。

  之前和大A的二刀流打也是一樣,她打得太慌了。

  因為習慣了之前一挑二的節奏。

  如今在單挑隨手就來,也總是警惕著旁邊的情況,導致不能專心。

  面對隨手就來這樣的選手,不夠專心,就是致命的缺陷。

  青天白日手上使勁。

  是的,她應該再相信隊友一點。

  她的隊友正在幫她抵擋傷害,她應該放開手去殺。

  她現在眼前的敵人,只有隨手就來而已。

  慢下來,看清楚。

  她對著浪起來說出這樣的話,卻忘了對自己說。

  青天白日幾個深呼吸。

  腦海自動屏蔽那些外界的干擾。

  隨手就來致命的地方。

  隨手就來躲避的動作。

  抓住它。

  然後。

  擊潰他!

  隨手就來手腕被長槍大力的打開,眉頭一皺。

  對方攻擊的質量上來了。

  她的狀態來了。

  必須打斷她。

  [隊伍]隨手就來:周安,來支援!干擾一下也可以。

  [隊伍]青天白日是爸爸:明白。

  青天白日是爸爸得到消息,立馬轉向。

  浪起來緊跟著轉向,接連兩個技能甩出。

  在隊伍中呼喚頂多一米六。

  頂多一米六瞬間疾風脫手。

  浪起來追加一個職業加速技能,攔在劍客的面前。

  [地圖]浪起來:不能讓你走!

  [地圖]青天白日是爸爸:你試試。

  [地圖]頂多一米六:啊——!我來了!

  [地圖]頂多一米六:別當我是死的啊!

  頂多一米六眼見賽局將終,終於跳出土牆。

  攔住他!

  替青天白日攔住他!

  這就是他現在的任務,就看這裡了!

  讓他想一想,術士到底能做什麼。

  [隊伍]浪起來:掩護我!

  青天白日是爸爸移動敏捷,沒有掩護的正面對攻,浪起來的攻擊連連失手。

  雖然能緩住他的腳步,卻不能阻止。

  如果雙劍客互相會和,隨手就來出手相助。

  配合可不是簡單一加一的問題,那威脅遠高於現在。

  [隊伍]浪起來:來個煙霧彈!

  [隊伍]浪起來:之前咕嚕咕嚕的琴師劍客流!

  [隊伍]頂多一米六:……我不會變身劍客真是對不住你了。

  [隊伍]頂多一米六:煙霧彈沒有,閃光彈有一顆!

  頂多一米六不能變身劍客,也無法使出和聲波相似的劍氣。

  但是他有很多的光效陣法。

  根本不顧分配,大招小招,帶光的陣法全數上陣,層層疊加。

  謎境之城的地圖,整體偏黑。

  術士的技能特效,在野外或許並不醒目

  但在這個眾人已經習慣黑暗亮度的環境裡,驟然間放出,光色一瞬間相當刺眼。

  浪起來踩上陣法,身上黃光白光齊閃。

  伺機打出連套控制。

  青天白日是爸爸被照得眯眼,更別說看見對面的攻擊了。

  想要趕緊退出陣法圈,腳步定住,無法動彈。

  浪起來的定身。

  緊接著技能也灰了。

  陣法消散,現場重新陷入昏暗。

  甚至比原先更加的幽暗。

  但心月狐眾人心裡卻一片明亮。

  他們知道,要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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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放生

  那邊,頂天立地趕到支援。

  刺客已經即將追上射手,義薄雲天還是站在旁邊,觀察局勢。

  偶爾上前給山山黃葉飛補個血線,飄個群治癒。

  山山黃葉飛的躲避能力很優秀,對治癒的依賴不大。

  加上義薄雲天的指導提醒,這場打的很穩。

  義薄雲天留在這裡,更多的,還是給山山黃葉飛做戰術指導而已。

  畢竟隨坑就蹲和風大不由人不一樣。

  他更有經驗,且有英雄屬性加成。

  如果不慎被射手聯合醫師反擊,場面會很危險。

  只是現在,也只能處於僵持狀態。

  義薄雲天想。

  如果他是個輸出,現在這樣的局面,或許早就解決了。

  義薄雲天朝地圖看了眼。

  純黑的地圖裡,代表隊友的綠色小點,正在不斷靠近。

  [隊伍]義薄雲天:醫師交給你。

  [隊伍]頂天立地:好。

  [隊伍]義薄雲天:直接破牆前進。

  頂天立地聽從指令,抽出長槍,勢如破竹,一路強橫突進。

  土牆紛紛倒塌,所過之處儘是頹垣斷壁。

  聲響同時引起了對面選手的注意。

  海納百川警惕,想要變換位置。

  義薄雲天站在高處,視線優勢,看得清清楚楚。

  早已經跳去補上一枚冰針,降低海納百川的移動速度。

  然後不停指揮著頂天立地變向前進,靠近醫師。

  義薄雲天可以說是本場比賽最為悠閒的人了。

  小涼溪摸著下巴道:「感覺杜雲義今天,其實更像一個軍師,而不是一個戰士。」

  黑魚翅:「你是說參與感不強嗎?」

  「大概是印象落差吧。他武師的印象還是太過深刻了。而且之前玩醫師的方式,操作行動都很霸道。雖然很少見他出手攻擊,可他的存在感始終讓人覺得,他是個輸出。」小涼溪說,「但是今天,他給人的壓迫感不強。應該怎麼說?像一個真正的醫師。」

  「他宣佈轉職的時候我是覺得不可思議的。就像一個前鋒忽然被調去做後衛。兩種職業之間的差距還是太大。所以我持保留意見。」黑魚翅扭了扭脖子,感慨道:「我覺得最難調整的不是技術而是心態,沒想到他適應的很快。」

  或者來說不是適應,而是接受。

  因為他不缺乏技術。

  「是的。他的醫師很有輸出的風格。但醫師該做的,他都做到了。醫師不該做的,他也克制住了。」小涼溪說,「所以今天看他這麼安分的做旁觀。雖然這的確是他現在最應該做的,但總有種很奇妙的感覺。」

  「也是因為這個地圖被戰力被分割了,他們這一塊打鬥又不是很激烈。加上地圖屬性特殊,醫師也幫不上什麼忙。」黑魚翅道,「如果義薄雲天現在在己方戰旗下的話,或許能更激烈一些。」

  這就是幕後職業。

  他要依靠對手和隊友,才能發揮自己的實力。

  可那是義薄雲天。

  勇往直前,獨當一面的第一武師。

  就算他直接衝上去熱血的來一場,也沒人會覺得奇怪。

  輸出的追求,就是拚搏的血汗。

  但是他的理智,近乎苛刻的理智。

  「為了勝利!」

  是的。

  一切都是為了勝利!

  [隊伍]義薄雲天:帶走他們的醫師。我來了。

  [隊伍]山山黃葉飛:先給我奶一個。

  近身醫師,比解說預想的還要更快一些。

  頂天立地今天狀態極佳,手感也很好。

  何況這原本就不是一件高難度的事情。

  醫師跟琴師、術士一樣,沒有多少能用來破牆的技能。

  這個地圖的確很適合射手和劍客,但近程輸出同樣可以遊刃有餘。

  加上他們現在還多了一個外掛。

  義薄雲天的第三方報告——這才叫天眼。

  義薄雲天去追上槍客,給他把之前損失的血量補足。

  那邊隨坑就蹲發現醫師被抓,對著他們的方向一通亂射,試圖從頂天立地手裡解救海納百川。

  山山黃葉飛從後方伺機追上,兩個暗器干擾。

  [地圖]山山黃葉飛:認真點打好嗎?

  [地圖]山山黃葉飛:知道什麼叫自身難保嗎?

  [隊伍]義薄雲天:能穩住?

  [隊伍]山山黃葉飛:可以。

  [隊伍]頂天立地:當然。

  [隊伍]義薄雲天:那我走了。

  刺客已經挾制住射手,而槍客壓制住醫師。

  心月狐這邊形勢大好,不出現重大失誤,人頭收割基本確認。

  掃除戰旗下的障礙後,順勢拿下戰旗。

  他們的勝利幾乎已經唾手可得。

  再撐一會兒。

  只要青天白日再撐一會兒。

  義薄雲天朝著己方戰旗點趕去,順便看了眼青天白日的血線。

  很危險。

  唯一的輸出陣亡的話,另外兩人也會很危險。

  而且對面的琴師應該快到了。

  他必須儘快就位,然後穩住人頭。

  拖延時間,等頂天立地和山山黃葉飛的好消息。

  心月狐戰旗這邊。

  頂多一米六自出牆以後,就徹底放飛自我。

  青天白日是爸爸交給浪起來。

  術士滿地圖施加法陣。

  要快,必須要快。

  青天白日也知道。

  但是她的心情矛盾到不行。

  一面告訴自己出招不要猶豫,速度要再加快。

  一面又要警惕自己,慢!不要慌張!不要浮躁!

  到了後期的時候,她的手已經開始下意識的動起來。

  隨手就來的形象,逐漸模糊。

  就像她無數次在競技場的訓練一樣。

  青天白日呼吸漸沉,對照著眼前虛影,一模一樣的出擊。

  就像在對著鏡子,同步學習一樣。

  鏡子裡面,就是過去的自己。

  對手是誰,並不重要,也並不值得害怕。

  因為她也是一步一步,腳踏實地的過來的。

  迄今為止她走過的每一步,都會指引她今後的道路。

  隨手就來發現有些不妙。

  乘風破浪還在來的路上,那邊周安又無法支援。

  他們的血量都不多,只能在雙方間決出一個勝者。

  青天白日真是……

  一個比賽型的選手。

  甚至越到後期,越到關鍵時刻,她越發進入狀態。

  對細節的把控,質量,和最初的表現,真不是一個水平的。

  真的就像個無底洞一樣,深不可測。

  還可以更快,再更快。

  這樣的壓迫感,絕對不可能來自一個新人的身上!

  何開誠不禁想起最初看見她的時候。

  那時候他就覺得青天白日是個天賦過人的新人。

  沒能把她招進隊,如今卻成了他強有力的對手,成了他們進擊冠軍路上的巨石。

  該如何形容世事無常呢?

  遺憾總是在所難免。

  不過一年多的時間。何開誠忽然感受到,時光流逝的速度。

  只是。

  如果她當初進了遠航。

  何開誠也很確定,僅憑一年多的時間,他們無法讓青天白日成長到這個地步。

  他們無法讓青天白日繼續這樣我行我素。

  他們無法找出一個選手,和她組合出一個流派。

  那青天白日就不是如今的青天白日了。

  是的。

  遠航不適合她。

  除了心月狐,沒有哪個戰隊能容納她的棱角。

  總是說她運氣不好。

  可是,當初那麼多戰隊邀約,她偏偏就進了心月狐啊!

  隨手就來嘴角輕扯。

  縱然如此,他還要帶領一個隊伍走下去。

  他是隊伍的支柱。

  他也有不能輸的理由。

  新人,有本事就來!

  「青天白日和隨手就來的血線現在很相近!究竟誰能站到最後?」小涼溪屏息,死死盯住兩人的血線:「就算結果出來,也不會相差太多。」

  「不可思議!從剛才開始到現在,我還沒有看見雙方的失誤!」黑魚翅道,「青天白日進入狀態後的這一段比賽,可以放進教科書了。數據統計上看,每一段傷害都跟的很緊,基本已經在數據極限。」

  前期青天白日的血線差距,在她英雄屬性的影響下,越來越小。

  現在的勝利,或許差別只在於一個暴擊,或許只是分毫的偏差。

  能保持這樣長期的集中力,實在可怕。

  何開誠是在無數的實戰訓練下穩定素質,那麼青天白日呢?

  她還是依靠她一貫的意志力。

  「我認為青天白日她最大的優勢並不是她的天賦!」小涼溪激動道,「就跟王小川一樣。哪怕她沒有這樣的天賦,今年走不到這裡,明年,後年,只要她願意堅持下去,華史的舞臺,也總有一天會為她敞開!」

  地圖的土牆三分鐘後恢復原樣。

  浪起來這邊沒有受到戰局波及,劍客和琴師之間,被新豎起的牆壁所阻隔。

  浪起來技能忽然放空,才反應過來。

  驚叫了一聲,正要輕功翻過去尋找。

  本場第二個人頭提示被收割。

  眾人都有些驚駭的看向系統消息。

  隨手就來!

  青天白日先行拿下劍客的人頭!

  心月狐眾人先是一緊,再是一鬆,

  [隊伍]山山黃葉飛:我以為你血條空了!嚇我一跳!

  [隊伍]頂多一米六:我也以為是你掛了,正準備跑呢……

  [隊伍]青天白日:哼哼?我是誰?我是爸爸啊!

  [隊伍]青天白日:我先跑為敬,你們擋著。

  青天白日看了眼自己若有若無的血跳,收起長槍,很乾脆的躲藏起來。

  這時候如果遇到另外一個輸出,那她就真完了。

  義薄雲天沒看見對面的血線,只是參照青天白日的,以為她要掛了。

  不成想在自己趕到之前,青天白日竟然先拿下了一個人頭。

  遠航隊伍那邊。

  [隊伍]隨手就來:搶人頭!

  [隊伍]青天白日是爸爸:左?

  [隊伍]乘風破浪:靠!我到了!

  乘風破浪在隨手就來血線清零後終於趕到。

  青天白日是爸爸,帶上乘風破浪,開始在戰旗周圍大肆破壞。

  兩人分頭行動,尋找青天白日的蹤跡。

  畢竟是英雄。青天白日能躲的地方實在太少。

  被琴師控在角落後,失去僅剩的血皮最終狗帶。

  義薄雲天到的時候,青天白日剛剛倒下。

  連屍體都還是溫熱的。

  ——如果華史製作有這種細節的話。

  青天白日正面朝天,看著義薄雲天的臉,心情難以言喻。

  她到死的那一刻才明白。

  她,被,放,生,了。

  [隊伍]青天白日:靠勒!!

  [隊伍]義薄雲天:都出來,守住戰旗。小洋,控制劍客。

  [隊伍]頂天立地:我今天要給你一個榮譽MVP,如果你今天沒拿到的話。

  [隊伍]義薄雲天:幹的漂亮。

  [隊伍]山山黃葉飛:死的漂亮!

  [隊伍]頂多一米六:哈哈哈看來你是我們隊今天唯一死的一個人!

  [隊伍]青天白日:身雖死,嘴卻閒。想聽我高歌一曲嗎?

  [隊伍]義薄雲天:雖死猶榮。

  「今天的MVP,我站青天白日。」小涼溪說,「遠航戰隊的王牌殺器,被她穩住了。而且,守住了戰旗,甚至還拿下了一個人頭。」

  黑魚翅點頭道:「今天確實表現不俗,發揮也很不錯。從戰隊貢獻來講,我也站青天白日。」

  義薄雲天也是這樣認為的。

  他只期望青天白日能夠拖延時間。

  但心裡也知道,那是很無理,又很冒險的行為。

  所以本質上來說,她早早的被決定戰術犧牲了。

  她運氣實在不好。

  開場遇到周安。

  周安本身就是一個成名的劍客。

  一個人已經很不好對付了,之後又遇到何開誠和周安的組合攻擊。

  本場最高難度的關卡,留給了青天白日。

  而兩個輸出,一個醫師都不在身邊。

  可以說是低配對高難。

  她竟然還拿下了隨手就來的人頭。

  青天白日死後,戰旗下的陣容為:

  對面一劍客帶一琴師。

  己方一琴師、一術士,帶一醫師。

  心月狐不需要搶殺人頭,只要阻礙劍客攻打戰旗就可以。

  如今總人頭數打平,還是拖延時間,等著頂天立地那邊的動靜。

  最終,山山黃葉飛率先擊殺隨坑就蹲。隨後頂天立地擊殺醫師海納百川。

  兩人合力拿下戰旗。

  聯盟華史季後賽半決賽,自此落下帷幕。

  心月狐成功晉級總決賽。

  下一個對手——暴力入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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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決心

  戰旗被推倒的系統通告出來。

  眾人冷靜的摘下頭盔,收拾線頭。

  然後抬頭,互相間視線交錯。

  沒繃住,忍不住開始激動大叫。

  張遠洋喜形於色,拉著張邵道:「好搭檔,剛剛那個閃光彈真是太酷了!新武器!以後我們一起上!」

  張邵露齒微笑,比讚道:「下次一起玩喲!」

  張遠洋:「喲!」

  「這倒霉孩子,還好搭檔。」白天無語道,「跟他打團隊,你還沒被賣夠嗎?」

  葉緣也很高興。

  高興不僅是因為拿下勝利,而是這一場他打的很爽。

  痛快的一雪前恥,並且活到了最後。

  這種帶奶的感覺實在是太讓人驕傲了。

  甚至忍不住想要炫耀一番。

  杜雲義看著他們歡呼慶賀的模樣,站一旁微笑。

  每一場比賽,都是他們成長的養料。

  他們能從比賽總回顧自己曾經的經驗,學習運用。

  杜雲義很驚喜。

  更多的是驚訝。

  他們很優秀。

  優秀的超乎他的預測。

  這就是他的隊員。

  從一支殘缺的隊伍到如今的心月狐。

  他帶著他的隊員們,又回到了這裡。

  ——總決賽。

  解說還在做賽後總結和點評。

  「這次比賽,我必須要表揚一個人。那就是張邵!」小涼溪瘋狂鼓掌,「一年的時間,回顧去年的現在,張邵的成長速度真是非常可怕的。他讓我看見了兩個不同的術士。」

  「他表現活躍,開始冒頭,應該是從今年的季後賽開始,尤其是最近幾場比賽。讓我總是忍不住想,哦,哦,原來術士也可以這麼玩。」黑魚翅說,「看來他真的找了適合自己的隊伍。」

  小涼溪說:「我們說回這場比賽。雖然從整體上看,他只是做到自己該做的事情。但是同志們。他現在的情況是,他的視線裡永遠只有一堵牆。他能看見的只有小地圖裡的紅點綠點。這時候他還能做到自己該做到的,就非常可怕了。」

  「表現非常驚豔啊,這就是季後賽。」黑魚翅道,「而且今天本場比賽,仔細盤點一下,還是有很多看點。各個選手,尤其他們隊伍裡說的青天白日。」

  小涼溪笑道:「青天白日每場比賽都出人意料。感覺不憋著在比賽發發大招,就會渾身不舒服一樣。」

  「所以我覺得能把一個百分百送人頭的爆奶,改造成一個優秀的術士。把一個全敏流的新長槍客,帶到季後賽。從一個已經成名的武師,毅然轉職成醫師的隊長,才是整個隊伍最神奇的地方。」黑魚翅,「沒有杜雲義,就沒有今天的心月狐。」

  小涼溪:「這個是真的,換做任何一個選手,都不敢像他這麼胡來吧!」

  本場比賽,心月狐是最終贏家。

  對他們的分析,普遍呈正面狀態。

  走到這一步,眾人的實力已經被證實了。

  不管最終結果如何,他們都沒理由繼續苛刻。

  在隨後賽後記者採訪上,白天狠狠吐槽了一番杜雲義。

  原因是記者問了她一個問題。

  記者問:「本場比賽中,最讓你出乎意料的事情是什麼?」

  他期待的回答是,雙劍流,對手實力,最終反殺之類的。

  白天偏頭想了想,覺得這是個很讓人心痛的問題。

  白天最沒想到的,是自己也有被放生的一天。

  雖然奶只有一個,奶量稀缺下人人平等。

  但習慣了綁定醫師橫行霸道,一時間竟然沒反應過來這事。

  更重要的是。

  是誰說的,醫師不會讓輸出離自己太遠?

  生與死的距離!

  還不夠遠的話他是想怎麼樣!

  白天兇猛回頭,看向隊長。

  杜雲義打了個寒顫。

  有一股神秘力量在盯著他。

  白天木著臉道:「比賽前,隊長說。如果我不幸落單,遇到對面的輸出,那我就打。然後我就落單了。」

  記者:「??」

  「隊長還說。如果我同時遇到周安和何開誠,那我就跑。然後我也真的遇到了。」白天接著說道,「可是我變成了英雄。」

  記者:「……」

  「隊長最後又說了一句。他說他不會讓自己的輸出長時間脫奶。最後我被放生了。」白天將話筒推給杜雲義,「其實我更想問一下老鐵,最讓你出乎意料的事情是什麼?」

  眾記者移過視線,等著他回答。

  杜雲義:「……」

  可是他沒什麼好說的。

  記者:「那對下一場比賽,也會是一樣的陣容去迎戰嗎?」

  「就算陣容一樣,我們的選手也不會一樣。」杜雲義說,「每天,每場比賽。都在進步。」

  記者:「如果心月狐招收到了新的醫師,你會重新選擇武師嗎?」

  杜雲義:「我會選擇對隊伍最有利的職業。」

  跟記者們表完決心,幾人回到後臺收拾行李。

  出來的時候,遇見了等在出入口的王小川。

  唐子成看見,停下腳步招呼道:「嗨,來看我們比賽?」

  「當然要來看看我們下一個對手了。」王小川笑道,「本來要走的,想想還是來跟你們打聲招呼。」

  白天哼哼:「被嚇到了嗎?」

  「還好吧。」王小川依舊欠揍道,「我從來不對比我差的選手感覺驚訝。」

  葉緣:「嘖。真敢說啊。」

  王小川掏出煙盒,問道:「抽嗎?」

  杜雲義抬手擋開,對他頷首道:「決賽見。」

  白天回頭看了他一眼。又扭回來。

  從她走的越遠,就越發敬佩王小川這個人。

  他是怎麼走到今天的?

  他又該付出了多少努力?

  讓人震撼的不是他的成就,而是他的決心。

  數人回到俱樂部,都有些疲憊,但精神還很亢奮。

  總決賽,馬上就要來臨。

  葉緣癱在沙發上躺了會兒,然後又起來,走進訓練室。

  經理看見,在背後喊道:「葉緣,最多打兩把!都早點休息啊!」

  張遠洋眼睛一亮,拉上張邵道:「閃光彈組合!走!我們去找陳和玩一把!」

  唐子成揉了揉腦袋,站起來道:「我老了,算了。還是去睡覺吧。你們也早點休息,不要超負荷啊。」

  白天拎了光腦,爬上陽臺。

  九月份的天氣還是很燥熱。但是晚間風大,熱氣散了以後,陽臺還是一片沁涼。

  白天點出聊天框,是關月的私信。

  半塊月餅:恭喜你打進總決賽!

  半塊月餅:大寶貝兒你真是太棒了!

  半塊月餅:回來請你吃火鍋!

  白天掐指一算,發現自己跟她真的是許久許久沒有見面。

  不禁升起一種將要各奔東西的惆悵感。

  一會兒覺得時間過的很快,一會兒又覺得時間過的很慢。

  關月說她正在跟組織申請,希望能夠總決賽的解說會。

  但是這場賽事非常重大,關注度又高,交給新人解說的可能性不大。

  她有些失望。

  杜雲義走上來,站在門口問:「在做什麼?」

  白天收了光腦道:「吹風。」

  杜雲義:「西瓜吃不吃?」

  白天:「吃!」

  杜雲義便端了託盤過來,放在兩人中間。

  白天抓起一塊便啃。

  晚上蚊蟲多,白天點了光腦照明,都被吸引過來。

  吃到一半,又開始拍蚊子。

  「這世上,殺傷力最大的生物,就是蚊子!」白天怒道,「放把火,燒了他們!」

  杜雲義說:「那就下去。」

  白天忙著揮手,問:「老鐵,我問一句,你說個實話。」

  杜雲義:「你說。」

  「贏暴力入夥,你覺得概率有多大?」白天說,「和蚊子比。」

  杜雲義想了想,說:「六斤的蚊子吧。」

  白天:「……」

  世界末日啊。

  白天大驚:「你覺得贏不了嗎?!」

  杜雲義沒有回答,只是說:「你還有來年。你才剛剛起步,你的未來有無限可能。」

  白天特別討厭來年。

  誰也不知道來年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哪怕明年心月狐真的更強了,也不是現在的心月狐了。

  葉緣也好,唐子成也好,他們的年紀都不小了。

  來年對他們來說,只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把夢想寄託在未來。

  那不是希望,那是失望。

  「不。就是今年。明年是明年的事情,今年的心月狐,需要一個冠軍。」白天說,「只有我們幾個才行。只有我們都在才行。」

  杜雲義說:「這很艱難。」

  冠軍很艱難。

  幾百支隊伍。站到最後的只有一個。

  即便站到了最後,明年,後年,也有無數人的想把你拉下去。

  「我知道這很艱難。你也知道。可是你留下來了,堅持下來了,不就是為了這個嗎?為什麼我就不行?」白天說,「就是因為一個人很艱難,所以我現在也要這樣做。」

  「大話,決心,現在的我,多少次都會說。」白天抓住他的手道,「我要帶領你們,一起拿下冠軍!」

  杜雲義微愣。

  「今天我看見周安,看見何開誠。想起以前的事情。忽然冒出一個想法。如果不是你一再堅持,也許我現在也還在遺憾。也許我還是留在昨天。」白天說,「誰都有迷惘的時候。但不是誰都那麼幸運。謝謝你在我迷茫的時候,拉了我一把。」

  才有了朋友,有了信念。

  只要向前!

  向前就好!

  因為,的確沒有人會喜歡一個人玩遊戲。

  白天說:「你說的對。打職業,真是一件很高興的事。」

  杜雲義按住她的頭點了點,笑道:「如有需要,隨時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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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孫御

  白天在慶倖,杜雲義也在慶倖。

  不安誰都會有,尤其白天進隊的時候,是心月狐最不安定的一段時間。

  杜雲義雖然下定了決心,但也是仍舊帶著懷疑和猶豫。

  白天有退路。

  以她的天賦,她未來會有很多大好的去處。

  但是他們沒有了。

  就像白天說的一樣。

  未來的心月狐,會越來越優秀。

  但已經不是現在的心月狐了。

  甚至,還能否保持如今的陣容也不知道。

  現在的冠軍,是對現在的嘉獎。

  未來的冠軍,是對未來嘉獎。

  現在的他們,值得一座獎盃。

  他想為他努力的隊員們拿到這座獎盃。

  作為新人剛剛入隊的時候,實在是有些糟糕。

  她有很多的東西要學,有很長的路走。

  但是杜雲義從她身上看到了未來的希望。

  他眼前不再是一條模糊曲折的長路。

  而是心月狐,他們終於到位的戰友們,將攜手拚搏的征途。

  因為她從一開始,就在認真的對待這件事情。

  在她站到場上的時候,哪怕很艱難。

  她的背影,也有著承擔起勝負責任的氣魄。

  她原本就應該是心月狐的一員。

  她遲到很久了。

  杜雲義喊她起來:「走吧。」

  兩人慢悠悠的從陽臺下來。

  張邵正在四處找人,終於看見白天,便急忙喊道:「白天白天,快來!給我們做個練習靶子!」

  白天說:「靶子?」

  「輔佐控制統一戰線。」張邵問道,「你們兩個在一起幹嘛?尿尿嗎?」

  白天青筋一爆:「……可不是,我和他學怎麼站著尿尿。」

  張邵:「學會了嗎?遠嗎?」

  白天脫下拖鞋,朝他丟去,怒道:「找死!」

  張邵側身一躲,靈敏的避了過去。

  看了眼兇器,拍著胸脯道:「還好還好,你這是在挑戰我身為輔佐的尊嚴!」

  白天已經握著另外一隻鞋衝來,照著他的臉呼去:「白氏腳味掌!」

  張邵:「靠!」

  經理看著他們開始廝殺,感慨道:「真服了他們,精力爆棚。」

  杜雲義點頭說:「嗯,挺好的。」

  「年輕真好啊。」經理拍了拍痠痛的脖子,打了聲招呼,也回房間去了。

  眾人的訓練繼續有條不紊的進行。

  甚至主動放緩節奏,以保證大腦得到足夠的休息。

  臨近比賽,最忌諱的就是因為心態,而打亂平時的節奏。

  只不過,節奏最亂的似乎不是他們。

  「白——天!」

  經理站在俱樂部的門口,朝著大路兩邊,一遍遍的呼喊:「白天!!」

  白天終於喘著粗氣從遠處跑來:「別喊了。你這樣我真的要名震江東了。招魂啊?」

  經理指了指手錶,怒道:「你自己看看這都幾點了!馬上就要出發了你還去跑步,出了汗吹空調容易感冒知道嗎?你也多注意一下自己的事情行嗎?」

  白天擦了把額頭,說:「哦,那我回去洗個澡。」

  「不行,那就趕不上時間了!」經理壓著雙手給她做輔導,「你不用這麼緊張。放鬆,平常心。」

  「趕不上那就過兩天再去。」白天說,「經理,哥,到底是誰緊張?你這也去的太早吧!」

  經理說:「萬一水土不服怎麼辦?」

  白天:「又不是第一次去也不是隔的很遠,哪來的水土不服!」

  「那失眠多夢怎麼辦?」經理據理力爭,「睡眠質量影響比賽發揮,過去調調時差也是可以的。」

  白天:「哥,你們家的時差以毫秒計算的嗎?」

  葉緣在一旁打了個哈欠,勸道:「你從了他吧,他已經跟酒店確認了。」

  白天:「……」

  她的內心也是很抑鬱的啊。

  總決賽由華史官方承辦。地點和酒店都由華史安排。

  距離比賽還有三天的時間,心月狐眾人帶齊裝備,提前去比賽市區做調整。

  其實還真沒什麼好調整的。

  無非就是聊聊天說說話打打遊戲。

  經理訂了一個大的房間,讓人把床給抬了,臨時改造成一個辦公室。方便他們訓練。

  隨後第二天,暴力入夥的人也來了。

  晚間,王小川帶著隊伍裡的人來串門。

  他還是很不客氣的就進來,身後跟著一個探頭探腦鬼祟張望的小子。

  那小子年紀不大,皮膚黝黑。眼神和動作間看出不是一個喜歡安靜的人。

  果然進了門,就是一副誰都是我兄弟的表情。

  「我叫孫御!你們好你們好!」孫御拍著胸脯自我介紹,「我是暴力入夥的槍客!到時候會參加個人賽!我打第三……啊!」

  王小川一腳踹去,破罵道:「你是豬嗎?排序是戰隊機密不懂嗎?我是叫你來套他們話的沒讓你把隊伍的事情都說出去!你閉嘴!」

  槍客?

  沒有見過。

  他們不記得今年的比賽裡,暴力入夥出現過這麼一號人。

  這都總決賽了,難道手裡還捏著一個選手?

  杜雲義倒是還記得暴力入夥名單登基表上的名字。說道:「孫御,十六歲?」

  暴力入夥裡的人多,他們又填了一大串。

  絕大多數是用拉來湊數,混淆視線的。

  他以為孫御也是。

  結果對方要在總決賽上場?

  孫御摸著屁股,委屈道:「是嗎?不能說嗎?這有什麼不能說的?我就是想和他們最強的人打啊!」

  王小川:「我說了讓你閉嘴!」

  眾人:「……」

  口氣雖然不小,但是看著……很窮。

  衣服也好,鞋子也好。

  不僅破舊還很不合身。

  白天悄悄問道:「暴力入夥的工資很低嗎?童工難道都沒有加成嗎?」

  王小川;「……我聽見了哦。」

  葉緣說:「跟你當初來心月狐的時候差不多吧。」

  白天驚道:「我去!有這麼誇張?」

  葉緣:「差不多吧,同屬丐幫。」

  白天:「……」

  「喔!」孫御卻是眼睛一亮,跑到她面前道:「你就是我的目標之二,青天白日!」

  「之二?」白天問,「那之一呢?」

  孫御握拳:「唐子成的頂天立地!」

  那也還不錯。

  白天哈哈大笑,驕傲道:「要簽名嗎?」

  「簽名?我為什麼要你的簽名?」孫御恍悟到,「哦我不需要!你是我的目標不是我的偶像。目標是用來打敗的!」

  白天:「……」

  孫御指著她道:「等你輸了,再給我你的簽名做紀念吧!」

  白天捏響指,惡狠狠道:「很久沒有真人格鬥了。我的黑帶都被洗白了。」

  孫御繼續道:「其實我更想和頂天立地打,但是他如果不願意的話你也可以。我打第三場,你也選第三場嗎?」

  白天哼道:「讓你嫌棄了真是不好意思。」

  「嫌棄,沒有啊!你們都好厲害!」孫御想到這個,尤為興奮。眯著眼道:「好想跟你們打!我也好想要華史第一槍客!我好想要第一!來吧!選我!」

  「雖然你智商有點缺陷,說的話也很難聽……」白天搭著他的肩道,「但是玩槍客的小子我不討厭哦!」

  「那明天我三棒!記得選我!」孫御興奮道,「如果你選我,我可以把隊伍裡其他人的位置也告訴你!」

  王小川在後面又踹他屁股,罵道:「別再暴露智商了!快給我滾回去!」

  「有什麼關係?」孫御驚叫了一聲,喊道:「反正我們會贏啊!」

  「哦?」

  心月狐眾人兩手環胸,死亡凝視。

  白天說:「膽子很大嘛。」

  因為他說的不經意,才證明他就是這樣堅信的。

  孫御脊背一寒,迅速朝著門把移動:「那什麼……我先走了!隊長!」

  他對著王小川做了個懇求的手勢,然後大力合上門出去。

  「說句實話,他是我們隊伍的秘密王牌。帶他出來露個臉,明年你們的對手就是他了。」王小川就近坐下,似真似假道:「信嗎?」

  白天誇張道:「天吶!這年頭腦殘也有的治?」

  「你們也差不多嘛。」王小川聽見有人埋汰隊伍裡的人,抖著腿悠悠說:「一個技術不怎麼樣但是喜歡在網遊裡找存在感的人。」

  白天:「……」

  王小川指向張遠洋:「一個說話尾音都沒脫的臭小鬼。」

  張遠洋:「……」

  王小川再轉向張邵。

  張邵做出攻擊戒備。

  王小川不客氣道:「一個脾氣堪憂的短腿矮子。」

  張邵呼去一拳:「你給我去死吧!」

  「這不是就被他說中了嗎?你冷靜一點,穩住!」經理在後面死死扣住他,轟趕道:「趕緊走!你來幹嘛呢?」

  葉緣在一旁幸災樂禍道:「不行啊,這三個神經粗大條的人,根本經不起挑釁。」

  王小川側過頭看他,點頭道:「看看,萬年醬油老人黨的心態就是不一樣。」

  葉緣:「……」

  王小川:「你們這樣的隊伍,如果能拿到冠軍,踩狗屎了吧?」

  「要決一死戰嗎?」白天爬上沙發,決絕道:「拔刀吧!」

  張邵怒道:「那你們那樣的隊伍,能拿到冠軍,得燒高燒了吧!」

  「別這樣嘛。」王小川靠在沙發背上,呼出口氣道:「燒高香怎麼了?如果燒高香能贏的話,我能燒到祖墳冒青煙。」

  白天:「……」

  白天說:「你的祖墳聽見你的話一定很傷心。」

  「哪個隊伍都一樣。都不省心。像我,精神力低能,帶著一個情商低能。還有幾個脾氣扭曲的變態,你們這樣的算什麼。」王小川說,「我跟老杜說過,能拿冠軍,就是無數次的僥倖。不要小看運氣,最後能獲勝的,肯定是運氣好的那一個。」

  眾人沉默,細細品味。

  杜雲義開口道:「所以呢?」

  「所以啊,排除一下運氣的部分。」王小川說,「我們把個人賽的出場順序交換一下吧。」

  眾人:「……」

  經理打開門:「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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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賽前

  「個人賽,個人賽!唐子成,唐子成!」孫御在地上拉腿,做伸展運動。然後猛得站起,對著天花板祈禱:「神啊!賜我一個唐子成吧!」

  隊伍裡的人摳摳耳朵,煩躁道:「你吵不吵啊?你這是準備去幹架還是怎麼?還熱身運動?」

  陸珩說:「比賽間是隔開的,不支持真人搏鬥。」

  「我好激動!」孫御道,「終於看見活人了!」

  於是他繼續運動,以消耗自己的激動。

  陸珩服道:「這人其實就是隻成精的野猴吧?」

  他們這邊沒說幾句話的時間,王小川就被趕回來了。

  人一走進來房間,孫御立馬衝過去,圍著他熱情問道:「怎麼樣隊長?知道我的對手是誰了嗎?哦!能不能和頂天立地來一場?」

  王小川往裡走,孫御就緊緊貼著他。

  他等坐到了沙發上,才不緊不慢道:「明天個人賽,你不用出場了。」

  孫御愣了愣。

  陸珩遮臉,強忍住笑意:「報應來了。」

  孫御回過味來,抱住王小川的大腿嚎啕痛哭:「隊長我錯了!我可以不打第三棒!我可以不挑頂天立地和青天白日,但是你不能不讓我出場啊!隊長——!大不了我不認真打好嗎?我真的知道錯了!我要打個人賽——!」

  王小川這才惡趣味的接著道:「你打團隊賽。」

  房內眾人都是一愣。

  孫御驚喜抬頭:「真的嗎?我能打團隊賽?!」

  王小川:「嗯。」

  孫御站起來,又激動問道:「那我能認真打嗎!」

  「當然。」王小川說,「讓他們見識一下,誰才應該是華史第一槍客。」

  「喔!!」孫御被消息衝昏頭腦,不停重複喊道:「我打團隊賽!總決賽的團隊賽!團隊賽的總決賽!喔!!」

  「這時候換人?」陸珩不是很贊同,問道:「那把誰換下去?」

  王小川說:「醫師。」

  「槍客換醫師?!為什麼!」

  這下不止是陸珩,眾人都覺得他有些瘋狂了。

  臨近比賽,做這樣大的調整?

  「這樣的機會實在是難得。這種最強槍客之間的較量,以後很難再有第二次。」王小川說,「而且這是季後賽。這樣的舞臺,會讓他更快速的成長起來。實力、聲望。他未來就是你們的主力,王牌。」

  「王牌!」孫御耳朵一動,聽見這個詞,又是一陣嚎叫。

  王小川希望,在自己走之前,能帶出一個成熟的輸出。

  原本他認為為時尚早。

  孫御應該是在下一屆常規賽上,以完美的姿態,像明星選手一樣重磅閃現。

  以彌補自己的退役所帶來的負面影響。

  所以他們對孫御一直只進行秘密訓練。

  而且,王小川也很擔心,在自身還沒有成熟,而對方輸出強力的情況下,孫御會被打擊到喪失信心。影響他日後的發展。

  畢竟他還太小了。

  但是看見青天白日後,他忽然改變主意了。

  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機會了。

  青天白日就是這樣成長起來的。

  越到困境,她的成長速度就越為變態。

  他相信,如果有機會,孫御不會做的比白天差。

  而現在對面,有最優秀的兩位槍客。

  他們的戰局,是華史最矚目的舞臺。

  如果,孫御能夠在這場比賽出場,他得到的,遠比他做幾個月的訓練要厲害多了。

  王小川看向孫御,

  這小子完全不知道輸是什麼。

  打擊跟消沉,應該離他很遙遠吧?

  王小川輕笑。

  何況,他確實已經是一個很可怕的選手了。

  「我不同意!」陸珩說,「不帶醫師,這太冒險了。這是最後一場比賽,這是……」

  「我知道!」王小川打斷他道,「這並不是為了某個人,而是我選擇的最佳方案。」

  陸珩:「什麼?」

  「我們戰隊最佔優勢的是什麼?」

  三天前,心月狐戰隊,內部數據分析會。

  杜雲義如此問道。

  眾人坐在暴力入夥的資料分析前面,思考著答案。

  白天說:「數據看不出來。但我覺得應該是攻擊。」

  「是的。更準確的應該說,是近身攻擊。」杜雲義點頭道,「保持攻擊,就是我們一貫的風格。只要不斷攻擊,把握住形勢,那勝利就是我們的。而單論近戰能力,我們的隊伍可以說是華史絕無僅有的。」

  「我們的兩位槍客,是很可怕的一道戰力。所以遇到的戰隊,哪怕拆散自己的隊伍,也要拆散雙槍流。」杜雲義說,「這也很明確的表示,近戰輸出,就是我們最大的優勢。」

  「常規賽,我們遇到暴力入夥一共三次,季後賽,這是第二次。打過的四場比賽中,一勝三負。」杜雲義說,「一勝,也是因為他們對白天的戰力分析不夠準確,導致開盤失誤。如果現在兩支戰隊相遇。坦白的講,我們贏的機率不大。」

  眾人咬牙。

  雖然這讓人很不爽,但不可否認,這很現實。

  杜雲義:「但是,機會只有一次。已經走到這裡了。那就破釜沉舟,放手一搏!」

  他們的近戰強,那就索性更強一點。

  本場團隊賽的地圖,由心月狐選定。

  杜雲義扭了扭脖子,笑道:「被動了這麼久,終於,也輪到我們出擊了!」

  眾人:「是!」

  王小川托著下巴,一臉平淡的說道:「我猜對面,也會是這麼大膽的。」

  陸珩不敢置信,皺眉道:「你是說他們可能不帶醫師?怎麼會!」

  他們明明耗了那麼大的勁,才擺平了醫師的問題。

  終於到了季後賽的總決賽,難道還會讓一切白費?

  「你要知道,比起醫師,杜雲義玩得更為得心應手的,還是武師。」王小川說,「他們沒有醫師沒關係。只要他們能廢掉我們的醫師,那雙方就是平等的。然後再借由他們獨特強橫的輸出一波拿下……這不是很好的作戰方案嗎?」

  醫師李珺燁忐忑道:「……我會努力的!」

  陸珩哼道:「就這麼肯定他們能順利拿下醫師?保護醫師,也是輸出的職責啊!」

  王小川側過臉:「如果,他們選個小地圖呢?」

  陸珩沒有答話。

  王小川接著問:「如果他們選一個沒有障礙物的小地圖,醫師不得不暴露在他們眼前呢?」

  這確實是一件很難決策的事情。

  王小川再逼問:「對面的青天白日、頂天立地,還有義薄雲天,都是華史最頂尖的近戰輸出。我問你,在他們三人的合夥逼近下,你有信心能夠攔住誰?」

  陸珩沉默。

  王小川:「不能攔住他們,你認為醫師發揮作用的概率是多少?她能活下去的概率又是多少?」

  槍客擅長打斷。

  而武師只要帶夠武器,在打斷方面就更是方便。

  三個近戰職業瞄準的話,醫師的存在非常被動。

  「不能加血,又不能保護自己的醫師,只是一個送分的移動器而已。他們不是戰力,是累贅。在戰場上,就是一個放大的短板。」王小川說,「我們要最大限度的爭取最後的勝利。」

  就算他們帶了醫師,如果最後對面採取的是強攻政策,那開場醫師也是死。

  總歸對面不會讓他們感受到醫師的存在,那不如從一開始,將醫師換做一個更具威脅性的隊友比較好。

  王小川:「當對方決定做最後的博弈時,處於被動的,是我們。」

  「總之!這只是我的直覺。」王小川說,「當然我打華史那麼多年,直覺出錯的次數嘛……」

  王小川眯著眼道:「沒有。」

  心月狐房間裡,杜雲義手指一直敲擊著沙發的扶手。

  雖然沒有說話,但表情看起來有些煩躁。

  唐子成靠近過去,問道:「怎麼了?」

  「王小川走的時候,那個表情。」杜雲義說,「我覺得他猜到了。」

  「猜到又怎麼樣?」白天說,「反正我們能贏啊!」

  葉緣說:「跟那個孫猴子說了兩句話,你也傻了嗎?」

  杜雲義道:「總之,以後遇見王小川,不用跟他說話。他很陰險。」

  眾人點頭。

  王小川很陰險的標籤,鎏金加框,放大打上。

  翌日大早,杜雲義出去晨跑回來,準備去監督一下隊員的訓練情況。

  「嗨~」咕嚕咕嚕的小白在門口朝他招手,問道:「打牌嗎?」

  杜雲義:「……」

  房間裡面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

  杜雲義徑直推開門,一個籃球擦著他的耳朵飛了出去。

  杜雲義:「……」

  萊茵過來撿球,彎腰道:「學長,抱歉。」

  房間雖然很大,但現在塞了十多個人,瞬間顯得擁擠起來。

  除了咕嚕咕嚕的人,還有幾個子非魚戰隊的成員。

  所有吵鬧的聲響,跟炸彈一樣在他耳邊轟鳴。

  白天看見杜雲義,叼著牌喊道:「隊長啊,我舉報!他們居心叵測,前來干擾!」

  經理在一旁咆哮道:「那你倒是把牌放下啊!」

  陳和半躺在沙發上,悠閒的看電視,笑道:「都要比賽了,還訓練什麼?讓他們放鬆一下。」

  比賽前夜,跑來干擾他們隊伍的節奏。

  杜雲義保持最後的紳士風度問:「你們怎麼會在這兒?」

  陳和繼續慵懶道:「來看比賽啊。」

  杜雲義「呵呵」一聲,陰狠道:「再給你們一個機會!」

  「沒訂到這邊的賓館,所以先過來玩玩。」陳和真怕他會出去找刀,坐起來正色道,「我們很關心你們。」

  後面張邵踩著小碎步進來,開門看見情況,整個人被嚇得退了一步:「我去!」

  「喔!一米六!」小白攬住他道,「三缺一打牌去嗎?」

  張邵差點就同意了,轉而看見杜雲義已經有些脹紅的臉色,瘋狂搖頭。

  「你們怎麼不去找暴力入夥的人?」張邵熱情指路,「他們在那邊的房間!我帶你們去?」

  好東西,當然要一起分享!

  陳和說:「已經去了。梁嘉和何開誠帶著隊伍去了。」

  白天望向杜雲義:「知道後,是不是好過一點了?」

  杜雲義:「……」

  對比起來,他們的確要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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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預測

  決賽當日。

  比賽時間是中午一點。

  眾人十一點吃過飯,提包出門。

  順便有一段消化的時間。

  畢竟太過飽腹,會讓頭腦生成一種睏倦感。

  早早到了休息室,最後再一次溫習,看暴力入夥的數據分析。

  休息室的門被敲門。

  白天擼袖子道:「王小川嗎?現在就把他丟下水道裡,進行人道毀滅。」

  「是我!」

  關月推開門,笑嘻嘻問道:「刺不刺激?開不開心?!」

  白天懵道:「啊?你來做解說?!」

  「雖然做不了主講解說,但是我允許在解說室裡打打雜。」關月正色道,「白天,我會一直看著你的,加油啊!」

  白天點頭:「嗯!」

  「抱歉,之前和你說好了,可是我沒做到。」關月深呼一口氣道,「看來你比我努力吶!明年!明年我一定就上來了!」

  白天說:「不要急。明年不行就後年。反正我一定會打到你做到的那一天!」

  關月感動道:「大寶貝兒!」

  白天:「小心肝兒!」

  兩人旁若無人的緊緊抱在一起。

  眾人:「……」

  關月看了眼時間,道:「我就是來看一下你,很久沒見了。看見你現在很好我就放心了。我先去工作了!」

  白天揮手:「bye!」

  關月握拳道:「加油!冠軍!」

  關月跑出通道,才停下來。

  活動了一下四肢,然後繼續向前。

  就是看到她走的那麼遠,才會想到。

  啊,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呢?

  眼前燈光刺眼。

  去吧!

  只要不停下,哪怕腳步再慢,也是在前進啊!

  白天關上門,拍拍胸口道:「先喝杯果汁壓壓驚。」

  經理跪倒,喊道:「你倒是給我來點鬥志啊!」

  「就是太有鬥志才要冷靜一下嘛。」白天說,「再這樣下去,我會接受不了輸的結果的。」

  「不用接受,接受了幹嘛?」

  葉緣從前面仰起頭道:「你知道想著贏了以後出去怎麼吹噓就好了。」

  「咦——!」

  孫御猥瑣的透過門縫往裡看,陰森道:「贏的人會是我們哦。」

  眾人:「……」

  白天翻身衝到門口,然後在門板上大力一拍,鎖門。

  「等一等!我就是來告訴你們,我不參加個人賽了!我要參加團隊賽!」孫御被關在門外,喊道:「我昨天不是故意騙你們!我們團隊賽見!」

  白天怒道:「你打什麼關我們什麼事!你們的隊伍安排倒是別告訴我們啊!你讓我們信還是不信啊!」

  外面又響起一陣腳步聲。

  「臥槽在這兒!」

  「拖走!」

  「我們團隊賽……唔……見!」

  眾人:「……」

  最終,觀眾入場後,團隊賽的地圖公佈。

  心月狐選的地圖是九宮格。

  全地圖共分為九個房間,每個房間空間狹小,各個房間的地表設置各不相同。

  地圖設置非常簡單。

  因為空間侷限,房間內不會出現障礙物。

  地表設置包括水、沙漠、草原、沼澤、普通等多種情況。

  但是,這個地圖和謎境之城一樣,開場隨機傳送。

  這意味著,比賽開始的時候,敵對雙方的選手,可能直接在同一個房間相遇。

  或者運氣不好一些,出現醫師一對二的情況也不是沒有可能。

  全地圖只有九個房間,兩個房間是雙方的戰旗。而兩隊共有十二個人。

  進入房間後三分鐘內不接受再次轉移。

  你不能奢望自己,能夠平安的渡過整場比賽。

  也不能奢望你的隊友,能在第一時間趕來救援。

  也就是說,這是一個完全考量個人生存能力的地圖。

  基於地圖特點,直接封死了射手這個職業。

  在九宮格里,射手是沒有存在意義的。

  同時,對術士和醫生這一類輔佐,也非常不利。

  這是極具冒險性和攻擊性的一個地圖。

  「全中。」王小川心情很好的打了個響指,「聰明。」

  「喔!」孫御兩眼發光道,「你們聰明人好厲害啊!」

  王小川自嘲一笑。

  憑藉自己的精神力,不夠聰明,怎麼能做暴力入夥的隊長?

  王小川說:「還行吧。對面一臉要和我們同歸於盡的表情,怎麼也就猜到了。」

  孫御崇拜求教:「那我現在應該怎麼做?」

  「你嘛。」王小川指了指角落,「蹲那裡去,別擋道。」

  孫御:「……」

  孫御飆淚,滾到了角落。

  王小川叫了隊裡的劍客,李元過去,給他交代道:「個人賽,對面的實力都很強橫,我想你是知道的。」

  李元說:「是!我會努力的!」

  「不,你先聽我說完。」王小川說,「不管打不打的贏,干擾是可以試試的。」

  孫御耳朵一動,站起來道:「我也要聽!」

  「給你聽了再去告訴對面嗎?你給我閉起耳朵!」王小川拿起抱枕砸過去,怒其不爭道:「沒把你趕出去已經是最後的尊重了!」

  孫御繼續淚目。

  「杜雲義和唐子成的狀態一直很穩定,不管你表現的好不好,反正他們一定會表現的好。」王小川咳了一聲道,「你是最後一位個人賽的選手,為了保存體力,遇見他們兩個,我建議你主動gg。」

  李元的臉色不是很好。

  畢竟這是最後一場比賽,難得可以出賽,卻被告知自己是gg的命運,論誰都不會高興。

  哪怕對面是杜雲義和唐子成,他心裡也還有贏的期望啊!

  他一路打到現在,又不是為了最後的認輸!

  王小川道:「這是為了團隊賽的安排,隊伍的勝利,我希望你能理解。」

  那兩人打起人來可是毫不留情。

  不管是不是有心理準備,被全盤擊潰,心態必然會產生動搖。

  李元還是一位年輕的選手。情緒控制不夠到位。這樣的情況不是沒有發生過。

  只是以前他可以調整,今天的對手卻異常棘手。

  他不希望有任何會影響到團隊賽的變因在。

  何況實力的差距太過明顯,他也不期望能從那兩人手裡拿到人頭分。

  但是他不能這麼說。

  「這樣做,主要是為了在最後的時候,把對面的氣勢壓一壓。」王小川說,「你是一個很優秀的劍客。開場直接打gg,說明是隊長的授意。憋著這股氣,去團隊賽裡找回來。」

  王小川說:「不過我猜他們多半會讓青天白日打最後一場。因為她是一個慢熱的選手,而且實力還跟對手有關。他們一定希望她能在個人賽打出狀態,帶到團隊賽裡。」

  李元眼睛一亮:「我會努力的!」

  「不不。」王小川接著道,「你如果讓她出手了,越厲害她狀態只會越好,不管輸贏。」

  李元:「……我知道了。我會主動棄權的。」

  「也不是。」王小川一件事繞了三個彎,在恨不得按著他的頭讓他一次性說完的時候,他終於說全了。

  王小川惡劣道:「開場以後,你就藏起來。如果被發現了,也不要想著攻擊,跑。時間拉的越長好。如果被近身,那就主動打gg。總之讓她煩躁起來就可以。」

  李元手指微緊,道:「我知道了。」

  王小川嗯了一聲,繼續說:「如果遇到葉緣和對面的替補,那你就上吧。我相信你可以的。」

  孫御耳朵又是一動,問道:「葉緣很弱嗎?」

  他還以為很厲害呢。

  陸珩直接罵道:「弱你妹啊!」

  「他不弱。」王小川說,「但是他老了。」

  葉緣老了,就必然要為自己的體力考慮。

  此前又經歷過一段長時間的休賽整息。

  要打個人賽,還要打團隊賽。時間長短未知。

  為了保證團隊賽的良好狀態,在個人賽他必然要控制節奏。

  只要拉長戰線,他會主動收斂攻勢。

  從季後賽開始,他的保守很謹慎,就成了他最大的弱點。

  「英雄也會遲暮嘛。」王小川抖著腿道,「我早說他該退役了。」

  何必非要等一個不屬於他的冠軍呢?

  王小川又叫了隊伍裡的另外幾個人提醒。

  他一般很少對個人賽的事情做說明,因為變數太多了,他更願意相信選手自己的實力。

  可見他對心月狐的警惕和重視。

  隨後個人賽開始。

  暴力入夥的目標是掙下兩個人頭。

  一個是葉緣,一個是常念。

  王小川預測,這兩個應該是在中間二到四場出賽,結果也不出所料。

  山山黃葉飛遇到對面的刺客,打死那個精分。

  對面走位猥瑣的開始拖延時間。

  然後在賽終來一波強攻,拿下人頭。

  唸唸不忘則遇到了王小川本人。

  青天白日打最後一場,遇到對面的劍客。

  在熱帶雨林了搜尋了半個多小時,終於找到目標。

  難得近身後,沒受到一滴血的傷害,對面打出了gg。

  青天白日砍人的心都有了。

  葉緣和白天打得無比憋屈,在團隊賽開始之前,就坐在沙發上生悶氣。

  「卑鄙!」

  「無恥!」

  「陰險!」

  「噁心!」

  王小川受到了全方位深層次的問候。

  唐子成說:「連心理戰都用上了,看來他很認真呢。」

  杜雲義點頭,若有所思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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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槍客

  半小時後團隊賽,開始。

  雙方選手在場中握手。

  孫御依舊活躍的在兩位槍客面前亂晃,以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孫御興奮道:「我先去找你哦!拿下他的人頭以後我就去找你哦!你們都要等我哦!」

  白天咬牙:「我現在就很想拿下你的人頭!」

  張邵聽著不爽,猙獰著臉道:「你是冤魂嗎?還找來找去,裝定位了還是裝指南針了?」

  「都別鬧。」唐子成拉回兩人,然後看向孫御道:「如果做得到的話,儘管來拿我們兩個的人頭。」

  孫御兩眼發光:「好帥!這話說的好帥!!」

  然後他被王小川拖走。

  走進比賽間,白天才小聲道:「我去!那小子還真的在啊。」

  「不會真是下一任王牌吧?」葉緣有些動搖道,「……應該不是吧?」

  唐子成皺眉道:「我剛剛沒有看見對面的醫師。」

  杜雲義說:「我也沒有。」

  「地圖是今天申報的,可能是臨時做調整了。畢竟九宮格帶醫師沒什麼用啊!」張邵說,「嘿同志們!我怎麼覺得你們有點緊張?!」

  「緊張吧。」白天說,「緊張說明,在等待著勝利啊!」

  眾人一起戴上頭盔,登入遊戲。

  「來啦!」小涼溪激動喊道,「最終場的選手陣容!」

  黑魚翅:「看見他們進場的時候,我就覺得他們是來搞大事情的。」

  陣容公佈:

  暴力入夥:

  打死那個奶媽,機關師

  打死那個武師,少林

  打死那個精分,刺客

  打死那個二逼,琴師

  打死那個槍客,槍客

  打死那個隊友,劍客(英雄)

  心月狐:

  義薄雲天,武師

  青天白日,槍客

  義薄雲天,槍客

  頂多一米六,術士

  浪起來,琴師

  山山黃葉飛,刺客(英雄)

  小涼溪盯著出賽列表,失態的愣了兩秒。然後驚道:「我去!心月狐的近戰無敵了!青天白日、頂天立地,還有重出團隊賽的義薄雲天!但是沒帶醫師!在季後賽的最後一場,他們重新回歸了原始強輸陣容!」

  「他們敢選這樣的陣容,說明對自己也是非常的自信。」黑魚翅也是有些驚道,「背後沒有醫師,斷絕後路,那麼在對戰中,為了自己的生命線,難免會有些保守。不過心月狐今天看來是不會走穩妥求勝的道路了。」

  小涼溪再一看,又是驚道:「兩邊都沒帶醫師!」

  黑魚翅:「九宮格不帶醫師可以理解,應該是想硬碰硬的來一場吧?」

  小涼溪一驚一乍,又喊道:「暴力入夥的少林不是英雄?」

  「打死那個槍客?這位選手是今年第一次出場吧?我也沒有印象。」黑魚翅迅速翻資料,然後說道:「才十七歲。也沒有任何比賽記錄。看來是一個名副其實新人。」

  但是在總決賽出場,到底是秘密武器,還是單純刷經驗的醬油?

  這才開場,信息量簡直就要爆炸。

  觀眾席一陣騷動,誰也沒預料到這樣的走向。

  給他們帶來更多震驚的,還是暴力入夥的新選手。

  陳和壓低帽簷,皺眉道:「那小子到底誰啊?我以為他開玩笑的!」

  何開誠:「王小川帶在身邊,看起來了不得。」

  「嘖!」梁嘉不爽道,「季後賽才放出來的人,到底是瞧不起我們還是瞧不起心月狐?」

  這就要看新人的實力水平了。

  小涼溪:「現在,先看一看傳送結果。」

  青天白日一睜眼,視線內有兩個人影。

  明晃晃的ID飄著:打死那個奶媽、打死那個槍客。

  雖然說自古槍兵幸運E吧,但這種組合真是……扶八萬個老奶奶過馬路也做不到啊!

  青天白日迅速後撤,和兩人保持了一段距離。

  而後戒備的看著他們,準備隨時出手。

  順便和隊友交流位置,尋找可以支援的夥伴和房間。

  但對面並沒有立馬進攻的意思。

  連打死那個槍客,也只是站在原地,兩眼發光的看著她。

  [隊伍]打死那個二逼:2,3。空。

  [隊伍]打死那個武師:3,2!大發!我特麼跟頂天立地一個屋!

  [隊伍]打死那個隊友:3,3。我方戰旗。空。

  [隊伍]打死那個精分:1,2。空

  [隊伍]打死那個槍客:哦哈哈哈!青天白日!

  [隊伍]打死那個奶媽:我和孫御,青天白日在1,1。

  [隊伍]打死那個奶媽:琴師和刺客速去1,3匯合。1,3應該有人,不管是誰,人頭必須拿下!

  傳送運氣實在不錯。

  角落的位置全部沒有被對方逼空,反而可以包抄一個人頭。

  只要1,3房間的不是那三個,那人頭應該是挺好拿的。

  [隊伍]打死那個精分:1,3是義薄雲天啊我去!

  打死那個奶媽:「……」

  算了,也無所謂。

  神也不能太偏心。

  [隊伍]打死那個奶媽:攔住他!照舊拿下。二對一,可以嗎?

  [隊伍]打死那個二逼:當然!冠軍隊可不能只會說試試!

  [隊伍]打死那個奶媽:孫御!你去下面的房間。

  [隊伍]打死那個槍客:啊?!

  [隊伍]打死那個奶媽:速度的。

  [隊伍]打死那個槍客:可是這裡有青天白日啊!

  [隊伍]打死那個奶媽:嗯?

  [隊伍]打死那個槍客:……我知道了。

  與此同時。

  心月狐眾人眾人也報完位置。

  [隊伍]義薄雲天:我的位置被包抄。

  [隊伍]義薄雲天:刺客在1,2琴師在2,3。對面戰旗在3,3!

  [隊伍]義薄雲天:暫時都不要過去,避開角落位置。

  [隊伍]義薄雲天:張邵現在,先去中間支援葉緣。小洋也爭取能過去。對面應該會去戰旗來一波猛攻。

  [隊伍]義薄雲天:白天往1,2跑,我過去和你會和。

  [隊伍]青天白日:那不就2對4了嗎?

  [隊伍]青天白日:哈哈哈哈我就喜歡你這種自信滿滿的樣子!

  義薄雲天分析完畢,面對刺客和琴師的糾纏,準備穿過房門去中間。

  他們兩人剛剛傳送,而自己還沒有。

  也就是說,去到左側房間後,他和青天白日會有三分鐘二對二的時間。

  在三分鐘內壓制住對方。然後看根據戰旗處的戰況,讓也剛剛傳送冷卻完畢的頂多一米六過來支援。

  屆時三對四,局勢應該不會太糟糕。

  但是可以牽制住對面三個輸出,不虧。

  戰旗被傳送到了最糟糕的位置,正中間。

  這波傳送的位置不說多好,但也沒他想像中的差。

  畢竟隊伍裡面有個青天白日。

  ……不過她的傳送位置的確是絕了。

  [隊伍]青天白日:等等等等!

  [隊伍]青天白日:雖然不是很明白,但是那小子去下面的房間了。

  [隊伍]青天白日:現在我和王小川一對一。

  [隊伍]青天白日:啊?!這特麼是在看不起我嗎?!

  放棄二對一的大好人頭不要?!

  打死那個槍客收到隊長指令後,就朝著青天白日衝去。

  青天白日下意識的往旁邊退開一步。

  她不知道這小子的深淺,不大想輕舉妄動。準備先試試他的風格。

  但是打死那個槍客臨近她身邊的時候,沒有轉身。繼續向前。

  青天白日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也明白他的想法。

  他是要過她背後的門!

  青天白日迅速跟去一招走龍蛇。

  打死那個槍客忽然唇角一揚,以一個扭曲的姿勢,從她抖動的槍身間穿了過去。

  青天白日出招突然,但對面躲避卻很靈活。

  她在腦海中回放了一下剛才的畫面,發現對面速度太快,有些細節她竟然沒看清楚。

  震驚中腳步向前邁了一步,一排木盾有力的落下,蓋住傳送門。

  [地圖]打死那個奶媽:嗨~

  青天白日皺眉。

  王小川。

  [隊伍]青天白日:孫御速度很快。小心。

  [隊伍]浪起來:……悲劇!

  打死那個槍客向下,而浪起來聽從義薄雲天的指示,從3,1向上一格,準備再去2,2和葉緣會和。

  傳送後三分鐘冷卻。他正在等待。

  結果在2,1的位置,先碰到了本賽季新人孫御。

  [隊伍]打死那個槍客:看見了對面的琴師。

  [隊伍]打死那個奶媽:就一個?

  [隊伍]打死那個槍客:對啊!

  [隊伍]打死那個奶媽:我猜一猜。他是剛從3,1過來了。他們的戰旗在2,2。現在應該有兩個人。

  [隊伍]打死那個奶媽:張邵和葉緣。

  [隊伍]打死那個槍客:所以我要先殺這個琴師嗎?

  [隊伍]打死那個奶媽:先殺琴師或者去戰旗的地方一起殺都可以。

  [隊伍]打死那個奶媽:記得活下來。

  [隊伍]打死那個槍客:好!哈哈哈!

  義薄雲天那邊低氣壓的沉默了兩秒。

  所有計劃全部被打亂。

  他決定先留在這裡二對一,牽制一下對手。

  頂天立地那邊不用擔心。

  變數最大的是山山黃葉飛。

  還不知道對手的情況。對孫御他們一無所知。

  但是一對三,應該沒什麼問題。

  讓青天白日和打死那個奶媽在一個房間,短時間內也不會有狀況。

  只是他很擔心青天白日的狀態。

  畢竟和暴力入夥、歃血的對戰表明。她最沒轍的,就是王小川這一類的選手。

  偏偏就讓他們遇到了。

  義薄雲天一挑二,腦海中還在一次次演練對方的佈陣,又一次次否決。

  他必須謹慎。

  這次的比賽,不能有差錯。

  起碼不能在指揮上出現重大差錯,那是非常致命的。

  義薄雲天呼吸漸沉,五官緊繃。

  可是王小川,到底在搞什麼鬼?

  小涼溪拍手讚道:「燒腦啊!沒有平面圖的情況下瞬間推斷出對方戰旗的位置。兩位隊長都不是吃素的!」

  黑魚翅也是震驚:「雙方補位調整都很及時,開場局勢穩定。九宮圖的地圖,初期竟然沒有出現混亂,真是難得。」

  「雙方表現冷靜。但還是有不小的意外。」小涼溪不解道,「王小川的打算是什麼呢?讓一個新人去一挑三?還活著?看來他對自己的新人簡直信心爆棚!」

  「但王小川一向是個謹慎的人。我想應該不會做這種打算吧?」黑魚翅點頭,笑道:「如果葉緣知道,肯定氣炸。」

  小涼溪摸摸下巴,沉吟片刻道:「總覺得……王小川這麼陰險的人,會有什麼陰謀呢?」

  雖然還沒有正式交鋒,但是屏幕中,兩隻隊伍的頻道里刷屏般劃過幾十條信息。

  然後雙方開始精準的分析總結,排兵佈陣,互不相讓。

  這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雖然聽不懂但是不明覺厲。」

  「莫名覺得很爽!」

  「我自己畫了一個九宮格,現在才明白對面的意思。」

  「空間想像能力是天生的吧?是吧是吧?和智商其實沒有關係的是吧?」

  「天下盡在我的掌控,沒有人能逃出我算計的掌心!」

  「雖然有辱我杜哥英明神武的形象,但還是自動腦部出了兩張陰森詭笑的臉。」

  「這是我看過話最多的一期!」

  那邊,戰局。

  青天白日可沒空去管別的事。

  她能做的,就是趕緊搞定對手,然後趕去支援。

  「心月狐是一個,只有自己足夠強大,才能讓團隊強大起來的隊伍。」

  她要強大。

  一點也好,讓他們可憐的隊長也輕鬆一下。

  不再思考剛才的事情,青天白日直接抖著長槍朝機關師攻去。

  打死那個奶媽進入防禦姿態。

  心中遺憾,調整的倒是很迅速嘛。

  青天白日槍頭瞄準了他的胸口。

  掃開攔住木人後,長驅直入。

  只是長槍還未刺到,一道先護盾出現在她的目標點。

  青天白日中途強行調轉槍頭。瞄向另外一個地方。

  胸口不行,那就脖子。

  隨後機關師脖子的前面,也出現一道護盾。

  青天白日微驚。

  定下心神,重新調整方向。

  好打的路線都有防備,那就——

  槍客第三次瞄準的右臂處,火星一現,盾牌出現一道裂縫。

  三次打空!

  這對青天白日的打擊不可謂不大。

  在對面出手前,她迅速收槍後撤,重新拉開距離。

  開玩笑呢吧?

  這像是A中的人該有的反應嗎?

  青天白日看了眼自己的手心,有些動搖。

  難道自己的招式被看穿了?

  她出手慢了嗎?

  還是……她的動作或者習慣暴露了?

  不會。她明明沒有思考太多。

  還是她出手不夠快?

  青天白日喉頭滾動,無意識的嗢咽。

  不行。

  現在可沒有找狀態的時間。

  從第三方看來,他們剛才的第一次交鋒,更像是青天白日的槍頭很詭異的被吸到了盾牌上。

  因為速度很快,弧線又很不自然。

  現場又一波不明覺厲。

  打死那個奶媽暗自舒氣。

  如果不是和孫御多次對戰,下意識的動作防禦,恐怕真的來不及。

  和這幾個人打,壓力超大的。

  [隊伍]打死那個奶媽:你們的想法真是一模一樣啊。

  先打致命點,致命點不行就打最順手的點。

  這群槍客,攻擊起來直盯要害,簡直讓人膽寒。

  [隊伍]打死那個槍客:隊長!我能認真打嗎?

  [隊伍]打死那個奶媽:當然,你以為我帶你旅遊來了?

  [隊伍]打死那個槍客:那我上了哦,你別再罵我哦!

  [隊伍]打死那個奶媽:別總讓我說第二遍。

  打死那個槍客甩了甩手臂,又一次忍不住發笑。

  一直在被動躲避著琴師攻擊的槍客,終於上前。

  浪起來一凜,錯開腳步躲過。

  好快!

  他的快,從旁邊來看,體會不出來。

  但一旦視線盯住他,而他朝你衝來。簡直就像出膛的子彈一樣。

  勢氣。

  就是那種對視覺的衝擊,看的越仔細,越覺得驚駭。

  小涼溪皺眉道:「嗯?張遠洋的動作明顯僵硬了。他在努力避開槍客的視線。」

  關月在旁邊,接到示意,迅速切出浪起來的視角。

  觀眾席一陣騷動。

  「好快!衝勢嚇人!」黑魚翅奇道,「有這麼快嗎?」

  「是姿勢。他把重心壓的很低,視線很容易被他的上半身吸引。而且槍客本身的速度也不慢。長槍藏在背後,如果要出招的話,可以來一次出其不意。」小涼溪說,「不管是行動還是攻擊,都會給人一種很突然的感覺。」

  黑魚翅:「還有他的走位。兩腳落足點之間的距離很大啊。」

  小涼溪:「他在蹬,讓身體輕微晃動。是在戒備對面的琴音吧?以便隨時做出調整。」

  黑魚翅:「保持衝勢的情況下,很難反應過來吧?」

  那邊浪起來情急,緊急的甩出三道音波。

  雖然出手有些倉促,但是位置選的刁鑽。這波技能打的非常不錯。

  那被認為很難反應過來的槍客,直接跟了一個類似魚躍的動作,身體柔軟的一轉。

  然後從縫隙間,抽出長槍,直驅站立不動的琴師。

  浪起來只是看見了一個銀色光點,但直覺讓他迅速跟上一個加速,然後輕功跳開。

  長槍從他腳底擦過,就堪堪空了一點距離。

  看臺上,楊齊身體前傾,又仔細看了一遍回放。

  有些錯愕,又有些驚喜,笑道:「這小子……這個戰隊很有趣啊。」

  剛才的那樣的反應,不是輕鬆可以做出來的。

  首先要看清楚。

  看清楚之後,要計算線路。

  計算完畢,才能去躲避。

  但是,他更多的靠的是本能吧?

  天生適合戰鬥的本能。

  以及能完成他本能操作的實力。

  楊齊咬著手指道:「這人的精神力穩定值,絕對在4000以上。」

  「喔!」

  「什……什麼?」

  「這也能躲過去?」

  「槍客還會玩瑜伽嗎?」

  「……瑜伽個毛啊!那動作是在角色數值允許範圍內的,就是跟的快了一點。」

  「躲的漂亮!但是他拿這槍客沒轍。只能期盼在三分鐘內不被抓住,然後出房間。」小涼溪道,「2,2房間現在有葉緣和張邵,三人合力,或許可以穩住。」

  [地圖]打死那個槍客:你不錯嘛,也很厲害啊!

  [地圖]打死那個槍客:那就不要跑,我們面對面的來啊!

  [地圖]浪起來:……我琴師和你槍客面對面挑?

  [地圖]打死那個槍客:哦,琴師不能打個人賽哦?

  [地圖]打死那個槍客:我不介意!我願意吃虧!

  吃虧大爺啊!

  浪起來唰唰又彈去兩個技能,試圖讓他閉嘴。

  [地圖]打死那個槍客:哇!琴師速度好快啊!還帶加速技能。

  [地圖]打死那個槍客:早知道我也玩全敏了!

  打死那個奶媽瞥了眼頻道,放鬆輕笑。

  孫御看起來狀態不錯。

  陰謀?

  沒有啊。

  他也準備著靠選手個人實力來獲勝。

  該不會以為暴力入夥有個王小川,其他人的精神力也就是半吊子了吧?

  「喂喂喂!」小涼溪驚道,「暴力入夥還藏著這麼誇張的選手?秘密武器?」

  當然是留到最後用的,才叫秘密武器。

  天才,我們也有。

  王牌?從孫御上場開始,已經易主了啊。

  他的使命即將完成。

  還差最後一步。

  在本場把他送上冠軍。

  抱歉,你們都是墊腳石。

  [隊伍]義薄雲天:小洋!正面上!看著他!跑起來!

  [隊伍]義薄雲天:不要怕!

  [隊伍]浪起來:是!

  [隊伍]義薄雲天:老唐你那邊怎麼樣?

  [隊伍]頂天立地:少林堵住門口,出不去。小洋你可以來跟我換人。

  [隊伍]義薄雲天:小洋撐住,去中間的房間。等冷卻時間到,再去下面和你唐哥換位。

  [隊伍]義薄雲天:一定要壓制住,別讓他們打的太順暢!

  義薄雲天在一挑二。

  對面的刺客和琴師,都不是好角色。

  他不能放任去打,因為他們沒有醫師。

  如果他死得太快,會讓局面變的更糟,而且強烈打擊士氣。

  他必須在這裡解決掉一個人頭,最好是同時兩個。

  不能保守,但也不能太過自由。

  偏偏外圍又出現一個意料外的選手。

  不管是哪一方,對他造成的壓力都是巨大的。

  決策,禦敵,鼓舞。

  開場沒多久,杜雲義已經出了一額頭的冷汗。

  場上現在最為艱難的人,恐怕就是義薄雲天。

  [地圖]打死那個奶媽:看來他們情況很不妙呢。

  對面沒有出聲,只是虎視眈眈的看著他。

  那眼神和專注度,真是有點可怕。

  這麼快就進入狀態了?

  打死那個奶媽惡趣味的,還是想再試一試。

  [地圖]打死那個奶媽:怎麼辦呢?是要在這裡跟我浪費時間,還是先去跟槍客會和呢?

  [地圖]打死那個奶媽:你想怎麼辦?

  [地圖]義薄雲天:白天,不要聽他挑撥。打好你自己的就可以。

  [地圖]青天白日:當然。

  青天白日深吐兩口氣。

  [地圖]青天白日:我這人的優點就是從來不好高騖遠。

  [地圖]青天白日:一個一個來,誰都不要急。

  [地圖]打死那個槍客:喔!那你待會兒來找我啊!

  冷靜……冷靜!

  一定不是她的問題。剛剛只是意外。

  青天白日正面看著機關師,試圖從他身上尋找切入點。

  「從和歃血的比賽你應該知道,你最怕的是什麼樣的選手。你最害怕的是防禦型的選手。尤其是王小川這一類,被動型防禦的選手。」杜雲義說,「他們不會主動攻擊,指揮從防禦中找你的漏洞。」

  王小川不擅長主動攻擊。

  因為他的精神力不足以讓他在攻擊中,還能兼顧去捕捉對面的回擊。

  防禦和攻擊,他只能做到一樣。

  防禦到對面無法繼續攻擊的時候,就是他出手的機會。

  雖然比賽打的慢,但他打的穩。

  一切都是基於他的分析。

  那麼,她只要不按常理的高速進攻,就可以打亂他的節奏。

  青天白日一動,打死那個奶媽也開始動作。

  平地出現出現參差排列的小人,擋在她的面前。

  打死那個奶媽隔在遠處,揮臂投來幾個炸藥包。

  然後抬手,袖口竹箭飛出。

  他們的房間地圖,是乾涸的泥地。

  爆炸後的濃煙混著沙土,擋住視線。

  青天白日長槍飛轉,勇猛上前。

  從模糊的視線出分辨出攻擊,俐落擋開。

  然後直接縱然朝著目標刺去。

  打死那個奶媽適時腳下一蹬。

  鞋底彈起,劃出一個弧度,站到牆上。

  緊跟著又是一槍,長槍勢頭不減,直接朝他那邊攻去。

  槍頭準準刺入擋在他身前的木人。

  木人碎裂,機關師已經跳到了另外一邊。

  房間內爆破聲此起彼伏。白煙瀰漫了整個空間。

  青天白日站在中間,而機關師躲在角落。

  從雙方視線看,誰也看不見誰。

  打死那個奶媽重新掏出火藥彈。

  忽然眼皮一跳,收回手,木盾召出。

  幾乎同時,清脆的撞擊聲響起。

  盾牌上已經紮了一桿長槍。

  這麼猛,就不好玩了。

  打死那個奶媽捶捶手。

  身為隊長,偶爾也是要以身作則的。

  就算死!

  ——也得死的慢一點。

  他腳下用力,重新跳到另外一邊。

  然後左右炸彈,右手袖口箭筒,朝著方才的位置攻去。

  空中的煙霧忽然碎裂般破開一條縫隙。

  打死那個奶媽再是一跳躲開,木人擋住攻擊。

  「看不見……」小涼溪不停的切換畫面,都是茫茫一片:「不管是誰的視角都看不見。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進行交流的。」

  黑魚翅服道:「……腦電波吧。」

  「雖然聽聲音很激烈,但暫時還是不管他們。但是青天白日看起來狀態不錯,節奏應該在她身上,主要還是時間問題,不知道王小川能撐多久。」

  黑魚翅喊:「孫御來了!」

  重頭果然還是這位新人槍客。

  所有人都想知道,他的實力有多深。

  三分鐘冷卻時間到。

  打死那個槍客不再糾纏琴師,而是直接轉身進了山山黃葉飛的房間。

  小涼溪:「很乾脆,看來他有信心在一對三的情況下,完成反殺。」

  黑魚翅:「雖然說是一挑三,但術士沒有打斷技能,張遠洋的控制他似乎也不是很在意。所以真的是想一挑三的吧?」

  傳說中妄圖一挑三的槍客,衝進傳送門。

  卻不是第一時間朝著刺客攻去。

  而是餘光掃見,直接指向術士。

  頂多一米六做好了輔佐的準備,卻沒想到自己會成為目標。

  瞬間改為防守,給自己加了一個buff。

  結果槍客勾住一甩,一串連打,迅雷般將人推出傳送門。

  解決掉一個。

  眾人:「……」

  恍惚間忘記了,還有這麼一個辦法。

  [地圖]頂多一米六:你!!

  [地圖]頂多一米六:逃避現實的矮子!

  [地圖]打死那個槍客:人太多了,擠。

  [地圖]浪起來:……

  --------------------------------------

  九宮格,第一排第一個房間記為(1,1)第一排第二個房間記為(1,2)以此類推。

  初始房間傳送情況:

  1.1青天白日X王小川、孫御  1.2精分:刺客  1.3義薄雲天

  2.1頂多一米六  2.2葉緣      2.3二逼:琴師

  3.1浪起來    3.2頂天立地X武師:少林    3.3隊友: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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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9 00:34:3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六十八章 正文完

  打死那個槍客面對山山黃葉飛,正式露出了他的獠牙。

  如果說方才陪琴師,只是在玩捉迷藏的話,現在已經是饑腸轆轆的開始狩獵了。

  山山黃葉飛是第一次見到對方的移動姿勢。

  第一個念頭也是,速度好快。

  威壓很強。

  對面是真的帶了殺氣。

  山山黃葉飛哼聲。

  這小子,是真的看不起他了吧?

  他摸準了暗器,正待出手。

  對面的槍頭往地上一掃,黃沙像風暴一樣捲起。

  該死!

  他們房間的地表是沙漠地帶!

  視線被阻,山山黃葉飛做出了今天第一個錯誤決定。

  為了謹慎起見,觀察對方的實力。他選擇側翻往旁邊躲去。

  浪起來尖聲在隊中喊了一聲「小心」。

  山山黃葉飛睜眼,看見一道長影。

  眼珠一轉,是槍客已經貼近放大的臉。

  [地圖]打死那個槍客:哈哈哈哈到手了!

  山山黃葉飛有一瞬間,大腦是放空的。

  而後整個人騰空,被甩到了角落。

  在沒能反應過來之前,已經壓在了牆角。

  身後沒有退路,打死那個的槍客的攻擊又很密集。

  山山黃葉飛抽不出手,只能被動防禦。

  完全被壓制在下風。

  這樣不行。

  如果繼續下去,抓不回自己的節奏,被一直堵到死也不是沒有可能。

  山山黃葉飛連連被打斷,行動更是被完全看穿。

  雖然很討厭,但也不得不感嘆。

  比頂天立地更強勢,比青天白日更靈敏。

  這小子無敵了吧?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人?

  粉絲們從他被一招近身開始,就陷入了震驚之中。

  「不會吧?葉緣這麼容易就被近身了?」

  「絕壁開掛!」

  「這也太誇張了吧?變態都是成批生產的嗎?」

  「他叫什麼來著?孫御?暴力入夥的人哪找來的?」

  暴力入夥那邊隨著他的一招制敵,鬥志昂揚。

  心月狐這邊卻氣氛壓抑,粉絲咬牙,喊道。

  「葉緣!上啊!」

  「忘了你的冠軍嗎?別讓這種小屁孩騎到你的頭上!」

  「捍衛你刺客的名譽!」

  「葉——緣!」

  黑魚翅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切到後臺查看數據。

  「四……四千五?」黑魚翅道,「孫御的後臺數據穩定在了四千五!」

  小涼溪:「青天白日也打出過這樣的成績,但是明顯看來,現在的孫御更穩一些。對精神力的控制也更精細一些。」

  雖然還是有多餘的操作,但假以時日,經驗上去了,這人真是個很可怕的對手。

  黑魚翅將數值往前面調。

  開場的時候,孫御的精神力只在兩千左右,然後衝起一波高峰。

  大概就是在躲避青天白日攻擊的時候。

  隨後穩定在三千左右的數值。

  進入葉緣的房間後,從攻擊開始,穩定在四千五左右。

  小涼溪說:「看來他是懂得分配節奏的。」

  楊齊吹了聲口哨。

  穩定性和精準度都非常好。

  暫時沒有發現弱點。

  就是不知道持久度怎麼樣。

  迄今為止,這是他見過的最優秀的選手。

  他才十七歲。

  楊齊的手指蠢蠢欲動,想去夾煙。

  「生錯年代了。」楊齊遺憾道,「要是他早生幾年多好?」

  這樣的對手,不讓人很是興奮嗎?

  後臺數據基本穩定在4500左右,但是偶爾會創造出非常巨大的峰谷波動。

  離對手越近,他的精神力檢測會越高。遠離反之。

  看他動作也是在很輕鬆的應對。

  這種對節奏的把控,一種是基於長期訓練,還有一種是天生。

  才十七歲的少年,顯然是後者。

  他會選用讓自己最舒服的打法。

  他的直覺,就是他的強大之處。

  楊齊不得不說:「心月狐,很危險。」

  他們漏算了一個很可怕的對手。

  不過嘛。

  這樣瘋狂的打法,年輕人總是不在意。

  持續下去的話,還是要出事的。

  「靠靠靠靠靠!」陳和摔下帽子,在手心裡擰成一團:「王小川他大爺!!」

  幾位在看臺的人心情都不是很好。

  這樣一位選手,在整個賽季中,都沒有出現。

  卻在最後一場登場。

  是看不起他們吧?

  是覺得沒有必要吧?

  不管是什麼理由,他們現在都非常不爽。

  「王小川,呵呵呵。」梁嘉陰狠道,「他死定了。」

  何開誠很冷靜,皺眉道:「葉緣他,被逼緊了。」

  比賽前夜。

  「也出來跑步呢?」王小川問,「我準備退役了,你呢?」

  葉緣在販賣機前,按了瓶飲料,聞言疑道:「啊?我?」

  王小川說:「同批次的老隊員,不說你說誰?」

  「我?順其自然吧。」葉緣說,「隊伍裡出現比我厲害的刺客,我就退役了。」

  「接棒啊,心態真好的,等著實力下降然後有人超過你。」

  葉緣捏緊了飲料瓶,陰狠道:「我真的會打你的啊!」

  王小川跟著去按了瓶飲料,很是不滿道:「說真的。為了從各方考慮,聯盟比賽安排的太密集。單正式的常規賽和季後賽,打滿的話,就已經十一個月了。中間最多加幾場輪空,補一點熱身賽,幾乎等於全年無休。」

  葉緣沒有回答。

  這是事實。

  全年午休的比賽,意味著最大化的利益。

  在職業戰隊百家齊鳴的當今,再嚴苛的設置,也不用害怕沒人參與。

  而這也是打滿全場的那些豪門戰隊,每年要面對的事情。

  幾乎一整年,都沉浸在壓力中,沒有調整和喘息的空隙。

  「心月狐人太少了。而且你之前無缺席的場次也太勉強。所以才會病倒。」王小川說,「好好感謝那次受傷休賽吧。不然你的職業生涯早被你自己廢了。」

  就因為是職業選手,才更應該明白,高強度訓練對職業生涯的損害。

  葉緣哼道:「不知道是誰挖的人。」

  才讓他陷入這個境地。

  王小川提到這個就打哈哈:「哎呀,大家都是為了勝利嘛。那一年你們勢頭真的很強,但是太關注勝利反而疏漏了選手的內心,也是你們自己的問題。」

  葉緣瞪去一眼。

  王小川又正色道,「從上個賽季開始,其實你應該很明顯的感覺到了吧?所以才那麼著急。」

  葉緣:「你可比我大。」

  「我下滑空間小。」王小川抬手致別,朝著自己房間走去。

  最後給他一句話,「人生,不只有冠軍一條路的。」

  葉緣回想自己打職業賽的九年。

  十七歲到二十六歲。

  從訓練生到固定成員。

  他始終不知道自己的執念是什麼。

  但是一場場比賽下來,早就超脫了最初對華史的喜愛。

  他想贏。

  他真的很想贏。

  很想用手撫摸屬於自己的獎盃。

  那有什麼意思,他不知道。

  之後要做什麼,他也不知道。

  不試一試,他什麼不知道。

  可是他每次回首,都能看見自己的腳印。

  不管是成功還是失敗。

  這一段路,真的是他走過來的。

  人生不只有冠軍一條路?

  不。

  他的人生,只有冠軍這條路!

  山山黃葉飛瞄準槍客的足間的空隙,手上一掙,往下面滑去。

  背刺。潛行。

  對著他的脖子來了一招刎喉。

  [隊伍]山山黃葉飛:小洋!

  浪起來適時衝去,放出一個定身。

  等他想再跟上一個的時候,打死那個槍客背對著兩人,伸出長槍,將刺客敲到自己的背後,擋住第二次音波。

  差一點得手!

  山山黃葉飛迅速後跳遠離。

  打死那個槍客定身狀態解除。

  小涼溪惋惜道:「哎呀!這波反擊打的很完美!順暢流利。可惜後續沒有跟上!」

  黑魚翅:「對面反應太快。雖然初期錯愕的一下但補救操作相當迅速。」

  「他剛剛應該是沒看見琴師位置的。但是直接把刺客擋在了位置上。這中間的反應和判斷,幾乎都看不出間隔。」小涼溪呲氣道,「喔,毛骨悚然。」

  黑魚翅:「但總算是脫離了近身。」

  小涼溪:「沒有用,對面現在勢頭很強。葉緣現在更需要一個能打斷槍客攻擊的輸出。」

  頂多一米六在空房間裡轉來轉去,等待著冷卻時間來臨,重新回去支援。

  浪起來在隊中報告不是很樂觀的戰況。

  雖然把壓力都轉加給了隊長,但是他們,真的很需要這個人啊。

  [隊伍]義薄雲天:張邵,不要去中間了,先去上面支援白天。

  [隊伍]頂多一米六:啊?那戰旗怎麼辦?

  [隊伍]青天白日:麻煩,請先過來給我做個支援。

  [隊伍]頂多一米六:!!

  [隊伍]浪起來:!!

  [隊伍]頂天立地:?!

  心月狐這邊的觀眾席,自己先爆發出了一陣驚呼。

  把暴力入夥的人給整懵了。

  那邊青天白日暴走了。

  [隊伍]青天白日:什麼鬼這種時候別在隊伍裡給自己人吐槽好不好?!

  [隊伍]青天白日:我這邊什麼都看不見給我術士快點弄死王小川我看他真的很不順眼了!!

  [隊伍]頂多一米六:那到底是看得見還是看不見啊?

  [隊伍]青天白日:就跟蚊子一樣雖然我找不到他但是他非要出現我有什麼辦法!一斤蚊子!

  小涼溪大笑:「青天白日這麼囂張的人會這麼正經的說出麻煩和請真的是很難得啊!」

  「一斤蚊子是什麼意思?」黑魚翅說,「不過青天白日是真的急了吧?」

  「是的。畢竟現在戰力吃緊。加上地圖設定,轉移受限。求情支援的後果很可能是讓隊友陷入更深的危機。就看她能不能在支援下做出對應的回報了。」小涼溪道,「不過,在這樣艱難的局面下,能主動提出請求,讓另外一方看不見戰況的隊長應該輕鬆不少吧。如果他信任青天白日的話,可以更多的希望寄託在她身上了。壓力也會減輕不少。」

  黑魚翅道:「是的。最艱難的決策的過程。競技畢竟只看結果,正確還是錯誤,只有到最後才能知道。現在青天白日幫著走出一步,雖然還不知道對或錯,起碼局面順下來了。」

  在一對一的情況下,在隊伍如此緊急的情況下,在她背負信任的情況下。

  卻始終沒能拿下打死那個奶媽。

  青天白日心虛。

  僅此而已。

  但是她也明白,繼續糾纏,就正中下懷。

  一分一秒,對隊伍都是劣勢。

  她不能在這裡怯步。

  她必須儘快拿下王小川,然後去支援隊友,

  [隊伍]義薄雲天:葉子。撐住啊。

  [隊伍]山山黃葉飛:稍稍吧。

  壓力的確很大,面對那樣的初生牛犢。

  [隊伍]山山黃葉飛:我會讓他見識一下老將的頑強的。

  [隊伍]義薄雲天:又要靠你了。

  [隊伍]山山黃葉飛:你才是。

  義薄雲天深吸一氣。

  他也必須加快速度了。

  雙殺顯然是不可能,對方勢必要拿下他的人頭。

  冠軍隊的選手,素質怎麼可能差,何況對方還是雙人組合。

  刺客,還是琴師。

  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不要大意的選一個!

  義薄雲天原本是想選刺客的。

  畢竟刺客是輸出。

  在這個沒有醫師的戰局裡,對打中多掉一點血,都有可能成為左右勝負走向的關鍵。

  但考慮對面現在的陣容,和琴師的搭配顯然靈活度更高。

  加上琴師的高敏,和自帶的加速技能,對於近戰職業來說,近身和禁錮更為困難。

  他們想獲勝,以目前的情況,勢必要殺掉戰旗外圍五人,或者推倒戰旗。

  現在對方守旗的劍客還是滿血,如果加上屬性優勢和一個高敏琴師,對他們來說,會是一個大為糟糕的殘局。

  義薄雲天抬眼間,下定了決心。

  琴師——打死那個二逼!

  義薄雲天一拳砸下。

  這個房間的地表設置是石子路。

  他的拳威將附近一圈的石子都向外推了一層,中間露出乾燥的泥地來。

  打死那個二逼雖然離的遠,但是不防腳下路面忽然變動,踩空,晃了一下身形。

  站穩,義薄雲天泛著泠泠光色的長刀已經砍至。

  打死那個二逼下意識用武器去擋。

  一刀砍在他的木琴上,未中致命點,抵擋了一部分的傷害。

  只是還不待他動作,武師鬆開了握刀的手,捏成拳頭已經呼至。

  琴師結結實實挨了一拳。

  「義薄雲天轉攻勢了!他現在的目標是琴師!」小涼溪喊道,「一樣的強勢!」

  小涼溪:「他現在不再顧忌背後的刺客,一心一意的開始強攻!看來是決定帶走琴師!」

  握刀的時候,不能用拳。打拳的時候,不能配刀。

  他轉換的倒是很迅速。

  武師原本是一個侷限性很大的職業,因為他的技能隨武器而定。

  從多方考慮,常見的打法,是只佩戴一把腰刀。

  但武師的拳法,也是一大類攻擊技能。

  為了刀法而放棄拳法,顯然是不大合算的。

  可是兩者之間如果要混用,抽到回鞘之間,還有一個技能的釋放空隙。

  這也是武師最為讓人頭疼的地方。

  對於義薄雲天來說,他的武器就像是隨處可丟的一樣的東西。

  而他想要的時候,又能隨時拿的到。

  那就是掛在自己目標的身上。

  一般人是不敢這麼做的,但義薄雲天總有辦法,遏制住你的手腳,讓你不對他的刀出手。

  你永遠不會知道他下一招到底是要出拳還是出刀。

  大膽,豪放。

  這樣的打法,大概比猥瑣流更讓人惱火。

  什麼意思?拿我當兵器架嗎?

  「其實,我在腦海中幻想過很多次。」小涼溪說,「比如把他的武器埋了。或者在水戰的時候,丟到海底。然後在他去找武器的時候,給他後面來上一招,讓他長長記性。」

  黑魚翅客官道:「我覺得他會先讓你長長記性。」

  小涼溪:「額……」

  有點道理。

  那邊,浪起來的冷卻時間到。

  倒計時三秒,收武器,朝著下放傳送門猛衝。

  打死那個槍客不帶絲毫猶豫,邁開腿橫向跨步,長槍橫出,攔在他的前面。

  山山黃葉飛一凜,跑的太明顯了!

  浪起來也是一凜,他竟然還有在理我!

  然而琴師已經被他近身,挑著遠離了傳送口。

  山山黃葉飛速速來救。

  打死那個槍客控制住長槍的方向,讓琴師擋住刺客的暗器。

  然後將人推向另外一個傳送口。

  動作一氣呵成。從出手到收招,不到三秒的時間。浪起來重新被傳到了左邊的房間。

  槍客再次攻向刺客。

  琴師看著空蕩蕩的牆壁,吼叫一聲。

  [地圖]浪起來:你不是說要去找頂天立地的嗎!

  [地圖]打死那個槍客:一個一個來。我不急啊。

  [地圖]打死那個槍客:我又不傻哦。

  [地圖]打死那個槍客:哈哈哈現在終於就我們兩個了。你真的比我想像中的要厲害。

  [地圖]打死那個槍客:原本以為三分之一的血就可以拿下你,現在看來要一半。

  [地圖]山山黃葉飛:呵呵。

  打死那個奶媽欣慰。

  孫御雖然喜歡比賽,但他可比誰都討厭輸。

  浪起來跳腳。

  啊,完蛋。

  低估了他的智商。

  頂多一米六進了青天白日的房間。

  入目漫天的白煙捲塵。

  掏出黃符,對著青天白日的位置一揚。

  半空中雨水低落,將周身沙塵和白煙打回地面。

  景色雖然還有些模糊,但視線起碼清晰許多。

  青天白日終於看見半隱半現的機關師,強勢朝他追去。

  頂多一米六跟去一招疾風符。

  隨後跟上他為數不多的攻擊技能,狂風掀起,將白煙捲做一團,然後跟著特效一起消失。

  [地圖]青天白日:擋我者死!

  頂多一米六脊背一抖。

  [地圖]頂多一米六:你的表情好可怕。

  小涼溪道:「終於!1,1的房間,障礙被掃清。青天白日現在的狀態很好,他的攻速顯然已經超過王小川的反應極限了。加上張邵從旁協助,他們的戰鬥應該很快可以結束。」

  黑魚翅:「走向要開始明朗了。後面才是關鍵。」

  這場比賽,看的就是選手的個人素質。

  誰先拿下對手,用怎樣的代價拿下對手。他們能為戰隊多少的優勢。

  打死那個槍客進入戰旗房間的第三分鐘,琴師被傳送出房間。

  頂多一米六開始協戰青天白日。

  第六分鐘,山山黃葉飛與孫御頑強糾纏,還剩下不到二分之一的血線。

  義薄雲天拿下琴師的人頭。

  第八分鐘,青天白日清空打死那個奶媽最後一滴血。

  同時義薄雲天陣亡。

  山山黃葉飛血線僅剩三分之一。

  「義薄雲天也陣亡了!帶走了對面的琴師,同時把刺客血量削到二分之一,大優勢!隊長的今天的表現堪稱完美。」小涼溪敬重道,「幸苦了。」

  黑魚翅道:「可是還沒有結束。他除了選手,同時還是指揮。」

  小涼溪斟酌片刻,說到:「葉緣今天……表現的也非常好。」

  在完全弱勢的情況下,拖住了時間線。

  說是垂死掙扎也罷,但是他在拚死,替戰隊,守護戰旗。

  用他多年刺客的經驗,逃竄,攻擊。

  觀眾上的職業隊們,陷入了安靜。

  尤其是梁嘉何開誠這些,和葉緣打過無數次對戰的老將。

  就因為都是老將,所以才會有那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而那些還在成長期的選手,也在擔心。

  自己會隕落的一天。

  曾經叱吒風雲,讓人瑟瑟發抖的強豪。

  也會像今天這樣,被年輕的選手,一刀刀剮割著最後的尊嚴。

  這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

  究竟要依靠什麼才能支撐下來?

  「又要靠你了。」

  因為他要在死前,將隊友的冠軍之路,往前再推進一步。

  他們不需要評價太多。

  也沒有人可以對現在的葉緣做出評價。

  不需要鼓勵,更不需要同情。

  他們只要默默看著就好。

  ——距離夢想最近的地方,就是最殘酷的地方。

  他們所有人,都有足夠的覺悟。

  第九分鐘,浪起來進入頂天立地和少林的房間。

  浪起來迅速就位,控住少林。

  頂天立地將人丟到角落,然後衝上戰旗區救援。

  此時山山黃葉飛已經有些精疲力竭,忙於抵擋對面的攻勢,沒能注意到槍客若有若無瞥向傳送門的眼神。

  [隊伍]打死那個奶媽:他來了。

  打死那個槍客掐準時間,靠近傳送門。

  在頂天立地傳進房間,還沒能看清之前,衝了進去。

  所有都是一驚。

  現在的情況是,頂天立地和山山黃葉飛,被迫在困在戰旗區。

  而對面是槍客、少林,對一個無法逃脫的琴師。

  他們一直認為,孫御是個熱愛戰鬥的狂人。

  就像他說的一樣,等待著和頂天立地交鋒。

  但是他們忘了,這終究是一場殘酷的比賽。

  雖然依照對面的操作,哪怕他們提早知道,結果也不會改變。

  而且他們沒有第二個選擇。

  可還是忍不住悔恨,沒有緣由的悔恨。

  [隊伍]義薄雲天: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守住戰旗。等他們回來。

  [隊伍]義薄雲天:都調整好心態,不要慌。

  [隊伍]義薄雲天:小洋,努力爭取一下時間,讓白天能來得及支援。

  就算頂天立地在冷卻後回到房間,面對殘血的琴師和對面的少林槍客組合,也已經無力回天。

  如果他們兩人又趁著他在冷卻的時間,衝上戰旗區。

  他們損失的將不僅是人頭,還是戰旗和勝利。

  這個地圖,真是為他創造了良好的優勢。

  「逼緊了。」小涼溪正色道,「青天白日和義薄雲天創造的優勢,被孫御抹平。」

  黑魚翅:「孫御勢不可擋。不知道後面走向會怎麼樣。」

  打死那個奶媽坐在位置上,肌肉和心情都尤為放鬆。

  他現在沒什麼好做的。

  只能等待隊友,再一次帶他走向冠軍。

  他也很想有孫御這樣的實力。

  支持他走到今天的,不是外界傳言的什麼堅持,對華史的喜愛,對隊友的負責。

  他最清楚。

  是不甘。

  不甘心命運將人分成了三六九等。

  為什麼他就不可以?

  他也想到冠軍臺上,看看上面的景色。

  然後他看見了,同時還有那些迫不及待要他吞噬的對手。

  以及夢想折斷,黯然離去的少年們。

  他和杜雲義、梁嘉這些人不一樣。

  一路走來,忐忑不安。

  他要多付出十倍的努力,才能彌補他們之間的不足。

  多付出百倍的努力,才能超越他們抵達頂峰。

  但總有一些人,是強大到不可超越的。

  他們可以心無雜念,只想著勝利。

  這樣的人能不強大嗎?

  雖然孫御很笨,神經大條,但在面對對手的時候,他能夠長出一百零一個心眼。

  是的,這樣就好了。

  只要用壓倒性的實力,引領隊伍。

  暴力入夥,就是最強大的。

  在頂天立地被困在戰旗區的四分鐘後,暴力入夥的少林,打死那個武師,聯合槍客,打死那個槍客。幾乎無損傷的拿下了浪起來的人頭。

  [隊伍]浪起來:加油,我先休息一下。

  [隊伍]浪起來:雖然我好像什麼也沒做到。

  張遠洋握緊了手。眼淚滴在自己的頭盔上。

  他是一個控制,但是他卻什麼都沒做到。

  明明所有人都這麼努力。

  他想重來一遍。

  可比賽永遠沒有重來一遍的機會。

  或許再過幾分鐘,他們一年的努力,又要被定論了。

  每次到最後,他都沒忍住。

  沒忍住讓自己後悔。

  [隊伍]青天白日:看著吧。我一定會帶你贏的!

  浪起來陣亡後,戰局進入了最混亂的一段。

  進入戰旗區的青天白日、頂多一米六,以及得到號令,同步來攻的打死那個精分、打死那個武師、打死那個槍客。

  七人,全部擠在一個房間。

  [地圖]青天白日:你剩一半血,我剩三分之一。你覺得誰會贏?

  [地圖]打死那個槍客:看來只能下次和你比了。

  暴力入夥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殘血的山山黃葉飛。

  付出所有代價,先搶下一個人頭,控制住現場的走勢。

  暴力入夥少林和刺客,上去纏住頂天立地。

  他們相信孫御。

  所以,也必須為他阻擋不必要的障礙。

  回報他的努力。

  打死那個槍客毫不留情的朝著山山黃葉飛而去。

  他顯然已經是自殺式的打法。

  人頭!

  他們需要人頭!

  從王小川將王牌兩個字加到他的身上,他就已經做好了背負的覺悟。

  「孫御越打越猛!天吶!實在是太可怕了!」小涼溪道,「葉緣可以怎麼辦?!」

  打死那個槍客的槍法,甚至比之前還快。

  不顧青天白日在背後的攻擊,他的眼裡只有目標。

  刺、挑、敲……

  如流星般落下。

  青天白日在一旁努力架住他的長槍,但山山黃葉飛的動作已經變得僵硬遲緩。

  在救援下屢次未能逃脫。

  [隊伍]山山黃葉飛:抱歉。

  [隊伍]山山黃葉飛:有點累了。

  青天白日咬牙。

  別道歉啊!

  她會拿下這場比賽所以……

  別用已經失敗的表情說那樣的話!

  「孫御現在拿下了本場第二個人頭!勢不可擋!他現在開始轉戰張邵!」小涼溪喊道,「他的背後是青天白日,他能成功呢?」

  黑魚翅:「三位槍客在一個房間裡的決鬥。」

  青天白日一記強力橫掃,絆住槍客的腳步。

  頂多一米六正待逃出房間,那邊少林抬手捶胸,確實對準了他。

  術士開始被動的靠近少林,打死那個槍客已經重新受身而起。

  [隊伍]義薄雲天:小心被對面的人推出房間!

  打死那個槍客朝著術士追去,青天白日跟上。

  打死那個槍客帶上突刺,用槍頭挑開頂天立地的武器。

  少林解除禁錮,反身抱住正撲過來的青天白日。

  打死那個槍客已經後退一步,對著兩人一記橫掃千軍。

  頂天立地心臟一跳,跟著要用橫掃千軍,攔住對面的衝勢。

  刺客適時的長鞭捲來,勾住了他的槍身。

  [地圖]打死那個精分:別小看刺客!

  青天白日身形猛得倒退,情急下將長槍狠狠插入地面,要脫離少林。

  [地圖]打死那個武師:也別小看少林!

  打死那個武師大吼一聲,對著她的手打出一招拳法技能。

  青天白日手腕翻斜,長槍一歪。

  那邊打死那個槍客,重新跟上一招力破千鈞,將兩人重新一起打進傳送門。

  小涼溪:「孫御很冷靜!他避開了與青天白日的正面交鋒!少林一開始的目標,就是青天白日!他要把青天白日隔離開來!」

  黑魚翅:「暴力入夥是打算用少林的人頭換術士的人頭了。」

  「不,準確的說,是用少林多活一點的時間,換取了術士的人頭。」小涼溪道,「少林原本在頂天立地不段的攻擊下,血量已經不多。孫御現在是他們的底牌。如果對面人頭有優勢的情況下孫御死了,那他也必須死。」

  頂多一米六想趁亂逃離,但打死那個精分拚死攔住。

  暴力入夥的人很難纏。

  這在頂天立地被少林困在一個房間長達十數分鐘的時候就知道了。

  打死那個槍客解決完青天白日,轉而來對付頂天立地。

  四人圍做一團,互相之間的技能特效,看不清楚。

  只是各種光芒閃現,武器對飆。

  打死那個精分只負責擊殺術士,打死那個槍客在一旁協助。

  他一面要攻擊,一面要防止頂天立地的干擾。

  但是他現在完全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傷害。

  小涼溪:「這是一場搶時戰!」

  觀眾席上異常安靜。

  頂多一米六的防禦畢竟不能和少林相比。

  加上在和青天白日協戰的過程中,打死那個奶媽放棄了高攻的單輸,不斷重複使用群輸,已經將他的血線炸短了一條。

  頂天一米六起先不明白他的意圖,現在終於知道了。

  該說深謀遠慮還是老奸巨猾。

  他注重的永遠是整體效益。

  隨後,青天白日拿下少林的人頭。

  幾乎同時,打死那個槍客,拿下了術士的人頭。

  打死那個槍客纏住頂天立地,協助刺客脫逃。

  青天白日回援。

  三位槍客,終於聚首。

  在房間內進行最壯烈的一場廝殺。

  頂天立地掩護,青天白日主攻。

  不到一分鐘,打空了槍客最後百分之十的血。

  小涼溪站起來喊道:「孫御今天拿下了三殺!」

  「他成功的拿下了三殺!雖然最後被青天白日狙擊,但是他今天無愧乎王牌的稱號!暴力入夥的新一代王牌!王小川,他沒讓你失望!你沒讓所有人失望!」

  底下是如潮水的應援聲浪。

  為他,也為所有人,送去掌聲。

  陳和說:「所以我不喜歡看比賽。」

  因為看見的不只是勝負,

  他們看的是所有選手的不甘心。

  哪怕隔著屏幕,那股不甘心,還是引起他們的共鳴,牽扯他們的感情。

  梁嘉說:「小朋友還是應該滾去讀書啊,沒事玩什麼遊戲?這不是給大哥哥們壓力嗎?」

  何開誠扭過頭:「我記得你入隊也挺早的。」

  梁嘉:「……」

  梁嘉伸出手指認真道:「這種時候應該要同仇敵愾,懂嗎?」

  黑魚翅:「青天白日終於終結了孫御的殺戮。但是代價也很慘痛。」

  現在,心月狐方,青天白日僅剩不到20%的血量,頂天立地40%。

  暴力入夥方,對面刺客30%,劍客滿血。

  從總血量上來看,心月狐佔據著完全的劣勢。

  而且對面的劍客,還帶著英雄屬性的加成。

  但,對他們來說,不需要拿下兩個人的人頭。

  根據聯盟的規則,只要戰旗推倒,或者非英雄的五人全部死亡,比賽就會結束。

  他們只要拿下刺客的人頭,就是勝利。

  能否用微薄的血量,從劍客手下擊殺刺客,就是這場比賽的關鍵。

  眾人都清楚。也清楚,心月狐的機會不大。

  青天白日靜靜等待冷卻時間過去,深呼吸來進行調整。

  青天白日捶在頂天立地的胸口:「師父,你選刺客還是劍客?」

  頂天立地:「還是刺客吧。」

  青天白日:「嗯。」

  頂天立地:「如果我沒擊殺,善後就靠你了。」

  青天白日一拳砸在手心:「好!」

  兩位槍客,一同邁進最後一個房間。

  這一次,終於可以殺一個猝不及防。

  兩人傳送完畢,頂天立地迅速向前邁了一步。

  青天白日從背後踩上他的肩膀,長槍。

  而後槍客帶著風聲射了出去。

  青天白日轉瞬飛到打死那個隊友的面前,擊中劍客。

  大吼一聲,藉著衝勢,將人甩到了房間角落。

  劍客翻了個跟鬥,受身而起,青天白日已經重新趕到,

  「雙槍流近身!好久不見!」小涼溪喊了一聲,然後問道:「這招叫什麼來著?」

  黑魚翅:「……大概是火箭隊?」

  小涼溪一股煞有其事的語氣道:「白唐式二彈流!」

  關月縮在角落弱弱道:「……我怎麼記得是沒起名字的?」

  這一波完美近身,顯然讓粉絲們重新燃起熱情。

  是的,還沒有結束。

  不到最後一刻,都沒有結束!

  打死那個隊友,帶著速度優勢,哪能那麼容易被他抓到。

  想也不想就朝著頂天立地衝去。

  他現在血線滿條,不必在意身後的攻擊。

  青天白日在他的背後刺出一槍,打斷他的吟唱。

  攻擊!

  在場四人,所有人的選擇都是攻擊!

  一分,一秒。

  每一管血條的跳動。都讓在座眾人為之緊張震顫。

  無數的劍氣和白光圍繞在四人周身。

  青天白日有些眼花,連她也快看不清這邊的攻勢。

  比賽進行到了最後一段。

  不要失誤,不能失誤。

  太過集中和緊張,讓身邊的聲音都開始隨之遠去。

  「白天——!」

  青天白日抬頭一瞥。

  頂天立地死了。

  在對面的雙重夾擊下,終於還是被帶走。

  她又瞥了一眼刺客的血線。

  還有多少?似乎不到1%了。

  自己呢?

  似乎也只有不到1%了。

  就是這不到1%的血量,裡面代表了他們一年……不,是一生的夢想和努力。

  青天白日一瞬間,又感覺無數的聲音湧入她的耳朵。

  似乎是場外觀眾的吶喊。

  又似乎是她自己的吶喊。

  再給她一點點的時間。一秒,不半秒就可以。

  她一定可以獲得勝利。

  可是,世界從來不會為她停下腳步。

  只能靠她自己上前。

  [地圖]打死那個精分:去死!

  [地圖]青天白日:去死!

  兩人同時對著對方打出最後一招。

  畫面兩人的頭像幾乎同時黑了。

  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場館內寬大屏幕中,是剛才驚險一刻回放。

  槍客最後一個遊走,前腹緊貼著暗器擦過,劍氣繞過了她微彎的脖子。

  然後決絕的伸出長槍,打出技能。

  因為姿勢走形,這一招並沒有致命。

  刺客還是帶著殘留的血皮。

  沒完!

  青天白日左手也握住了槍尾,然後縱然朝前面一衝。

  長槍泛出白光,又一次刺進目標的胸口。

  同時,頭頂的長劍落下。

  兩人的頭像相繼灰暗。

  「啊——!」

  觀眾站起來,發瘋似的吶喊。

  那一聲要用盡他們所有的力氣,才能表達他們此刻的感受。

  終於到了!

  這一天終於到了!

  帶著無數悔恨和怨恨的時光。

  遲來的獎盃,還是回到他們的手中。

  心月狐的比賽間裡,全是沉重的呼吸聲。

  沒人說話。

  此刻,他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然後是一聲抽咽。

  張邵抱緊頭盔,開始啜泣。

  葉緣遮住了自己的眼睛,連帶著手指也止不住的顫抖。

  並沒有多少興奮的感覺,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想哭個痛快。

  唐子成搭住了杜雲義的肩膀。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互相擁抱了一下,拍了拍各自的背部。

  他們不知道這個獎盃意味著什麼。

  只是終於有了歸宿。

  這是他們過往最好的證明。

  「我覺得我快窒息了。」白天慘白著臉說,「我好累。也好餓。」

  葉緣喊道:「你太緊張了!」

  白天:「呼——」

  眾人:「吐啊!」

  張邵衝去,一掌大力的拍在她的後背。

  白天:「噗——」

  粉絲們癲狂大笑,擁抱,尖叫。

  笑著笑著變了音。不知覺眼淚已經糊了滿臉。

  哭的比去年淘汰的時候還慘。

  暴力入夥的粉絲們正哭得傷心,結果發現對面的人哭得比自己還傷心。

  這一下根本看不出來誰輸誰贏。

  考驗真愛粉的時刻來臨了。

  嚎啕大哭,咆哮大哭。

  場館內被一陣奇怪的聲音所籠罩。

  「喲。還真讓他們做到了?」陳和兩手抱頭,靠在椅子上,笑道:「明年就是我們了。」

  梁嘉:「當我們都是死的了?」

  何開誠點頭道:「他們確實是很可敬的選手。」

  明年的暴力入夥,和明年的心月狐,看來都會是非常了得的隊伍。

  一想到這個,連休息的心情都沒有了。

  「走了!回去加強訓練!」陳和站起來,想想還是不甘心道:「靠了!他們兩隊專門撿寶的?小白!」

  小白鼻酸中應聲:「啊?」

  陳和指著他,下令道:「明年精神力給我上四千!不然就準備著跪榴蓮!」

  小白:「……」

  梁嘉問:「你們不看頒獎典禮了?」

  「看他們在上面得瑟有什麼好玩的?」陳和嘁道,「頒獎典禮,果然只有一個位置是值得站上去看的。」

  那就是冠軍!

  暴力入夥的比賽間,所有人都愣愣坐著。

  孫御悶聲道:「對不起。」

  說完這句話,忍不住淚崩。

  在隊長退役的最後的一年,他沒能拿到獎盃。

  他每天都能看到前輩們的艱苦訓練。

  守位,比挑戰更為艱苦。

  冠軍身上背負的,遠比他曾經想像的多多了。

  「三殺的小子說什麼對不起?」陸珩道,「就算是王牌也別給我太自以為是。」

  王小川拍著他的背道:「不要說對不起。永遠不要說對不起。他們是你的戰友。」

  「不要在他們面前低頭。」

  王小川指著前方道:「不管前面是什麼,你都要抬頭挺胸的過去!」

  孫御抹了把臉,點頭道:「嗯!」

  王小川又說:「今天,你表現的很好。下次,讓你和他們打個痛快。」

  孫御搖搖頭:「我還更想和大家一起打個痛快。」

  眾人大笑。

  「那麼會說話!」幾人揉揉他的頭道,「王牌!記得帶我們把冠軍拿回來啊!」

  小涼溪輕快道:「其實,從結果來看,孫御雖然完成了三殺,但是青天白日最後完成了四殺誒。」

  黑魚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又破記錄了。」

  「真是一個神奇的人。」小涼溪說,「明年的今天,青天白日又會是什麼樣子的呢?心月狐又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黑魚翅:「明年的今天,還不知道站在這裡的人是誰。」

  關月:「四殺!白天!!白天我愛你!」

  小涼溪喊道:「嘿嘿嘿!不要激動!那是我們的話筒!」

  「算了吧算了吧。」黑魚翅說,「反正已經結束了。」

  小涼溪:「真是一場精彩的比賽。待會兒去敲冠軍隊請我們喝兩杯。」

  黑魚翅:「哈哈哈!不過我想他們這兩天會很忙了。」

  後臺。

  王小川抬手揉頭,對著一眾記者道:「雖說敗軍之將不言勇,但我還是要說一句,他們今天打的非常好。」

  「另外,孫御。」王小川說,「雖然他還是一個很不成熟的小子,但是暴力入夥會交到他手上,希望大家能多多擔待。」

  「冠軍嘛,不管多少次,當然還是想拿。而且拿過一次,只會更想拿。不過,永遠只有一支隊伍。」王小川,「殘酷?不,就是因為這麼殘酷,才能叫夢想。不然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的人生了?」

  「心月狐很優秀。但是明年,冠軍還是要他們還回來的。」王小川輕笑,「不過這一次,就沒有我的參與了。」

  觀眾席出口。

  「陳和!啊——!是陳和!」

  「還有梁嘉!」

  「何開誠!何開誠我是你的粉絲啊!」

  「雖然我來看暴力入夥,但我也是你們的粉絲!」

  「求籤名!簽個名!」

  陳和暴走臉:「不要擠我!今天不簽名!拿冠軍的又不是我們,憑什麼我要簽名!」

  梁嘉指著他的腦袋:「都是你要走!你看你看!」

  陳和:「老子早輸了!所以老子不簽名!你去找何開誠!」

  何開誠:「我們也輸了。」

  「保安——!」

  「怎麼了?」白天說,「走起來?」

  葉緣看著燈光下的頒獎台,明亮到有些晃眼,說:「忽然不想上去了。」

  眾人微愣。

  葉緣看著自己的手道:「感覺像有什麼停止了。可是我還想繼續下去。」

  白天說:「目標放的遠大一點,比如拿個十連冠,幫我成就一下傳奇什麼的。」

  「別說停下來。前面還有很長的路呢。」杜雲義從後面走過來,直指前方:「走!」

  冠軍臺上的風景,不只有無數失敗者的汗淚。

  往前看,前面是只屬於他們的榮譽。

  那是給他們迄今為止人生的嘉獎。

  ——「恭喜心月狐,獲得華史聯賽年度總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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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8-29 00:34:54 |只看該作者
番外二

  記者:「心月狐已經迎來嶄新的時代,又將朝著什麼方向發展?」

  白天:「有我在,只需要展望未來!」

  記者:「你怎麼看待孫御?」

  「一個笨蛋!」白天叉腰大笑道,「一個大——笨蛋!」

  「笨蛋,你在做什麼夢呢?」經理戳了戳她,「要睡就給我回房間。」

  白天爬起來,感覺懵懵的。

  經理:「……比賽比傻了嗎?」

  白天摸摸脖子:「快伺候朕洗漱!」

  經理轉身去找:「嗯?我的刀呢?」

  白天甩著手往訓練室跑:「我要去見見我的小粉絲們~」

  「這些不是粉絲!」葉緣在裡面怒吼道,「這些都是討債鬼!」

  資金到位,名望正盛,又恰好有一段空閒時間。

  心月狐近日開始正式籌措招新事宜。

  這樣的時間安排,恰好可以對接季後賽。

  將新人派過去磨練磨練,順便讓老隊員能更好的休息一陣。

  成員安排這種事情一般是由杜雲義全權準備的,老闆只負責給錢。

  但是,自從心月狐奪冠以後,老闆再想低調,也低調不起來。

  總有各種各樣的熟人,托各種各樣的關係,希望他能多多提攜一下自家熱愛網遊熱愛華史熱愛生活的晚輩。

  老闆甚感燙手,把人都丟給了杜雲義。

  這群人如果收進來,那是要搞大事情的。

  心月狐招新門檻很高。

  參與人員眾多,可以隨意挑著選。

  會走關係的,一般是第一關就被刷下去的。

  哪怕丟給杜雲義,還是要走第二關第三關。

  但,老闆說了,要給他們一點面子。

  這群堅信自己會是王小川二代的悠哉人才們,已經做好了進隊的準備。

  就算認識到自己的弱小和脆弱,也絲毫不會動搖。

  事事親為的杜隊長,遭遇了他就任以來的最大危機。

  白天一走進去,就聽見杜雲義在問:「五號房間還有幾個人?」

  張遠洋答:「一百多個吧。重複叫號。」

  似乎不入選,他們就不停息。

  葉緣那邊暴走了:「靠!這群人有完沒完了?第三次了!以為我認不出來嗎?有誠意的話好歹也改個名字啊!」

  白天問:「選出了幾個?」

  唐子成說:「不到十個。而且還要再刪一輪。」

  這效率堪憂啊。

  怎麼覺得他們越刪越多呢?

  白天語重心長道:「同志們,你們這樣是不行的呀!」

  張遠洋動作一頓,然後扭過頭道:「姐姐,這份工作真的特別適合你。」

  只有白天,超額完成了她的每日任務,淘汰了五十多個報名選手。

  「我知道。」白天比出手指道,「今天早上我弄哭了三個。」

  眾人:「……」

  「過分了啊,怎麼說也是老闆交代過的。」張邵說,「人家投訴怎麼辦?我剛加的工資啊!」

  白天無辜道:「我已經很委婉的在表達我的想法了。」

  杜雲義忍受不了,摘下頭盔,誠心求教:「你怎麼表達的?」

  白天抱住頭盔,走到還在奮鬥不息的葉緣旁邊:「哪個房間?我來給你做個示範。」

  葉緣抽空報了競技場的號碼。

  於是白天上線,葉緣退房。

  對面的劍客正打到一半,發現對手不見了。

  以為自己的誠心終於感動了考官,即將進入人生的新階段。

  然後青天白日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房間外面,出現了諸多圍觀群眾。

  劍客看了眼青天白日,立馬跳開一步,大聲道:「我不跟女人打!」

  「這是單方面的決鬥。一把定勝負。」青天白日說,「我給你三分鐘的時間,你能打掉我十分之一的血,那就是你贏了。後面直接免考進隊。」

  劍客猶豫道:「真的?」

  「真的。」青天白日說,「你老進進出出的很煩。」

  頂多一米六說:「給他留半管血,那是他最後的尊嚴。這是老闆兒子的女友的表姐的兒子。」

  青天白日:「好說好說。」

  劍客暗忖,十分之一的血,還是不大困難的。

  當對面是一個沙包的時候。

  事實證明,十分之一的血,確實是不大困難的。

  因為他在三分鐘之內一口氣掉了二分之一。

  從被槍客近身開始,再也沒有舉劍的機會。

  時間到了之後,又被長槍死死按在地上。

  劍客痛訴道:「不說是單方面的決鬥嗎?你們怎麼能騙人呢?」

  青天白日甩了甩長槍:「還不夠單方面嗎?要麼我們再來一次?」

  從結果來看,是挺單方面的了。

  見對方重新抽出武器,劍客嚎道:「不打了!」

  劍客問:「你們到底什麼時候讓我進心月狐?」

  青天白日掏掏耳朵:「十年以後再說吧。」

  劍客:「什麼?你要我等十年?!」

  青天白日:「不,十年以後,你就超齡了。」

  劍客:「……」

  眾人:「……」

  劍客爬起來,叫囂道:「我一定會進心月狐的!拿到聯賽冠軍!你將來一定會為今天的事情後悔!」

  「這麼想進來?我可以幫你問問經理。戰隊缺不缺小時工。」青天白日說,「挺討厭掃廁所的,你會掃廁所嗎?我可以向他們提個建議。」

  劍客:「你……」

  青天白日沒讓他說完,直接將人踢出房間。

  然後在頻道裡喊道:「下一個!」

  備戰間裡,等候人數瞬間少了一半。

  青天白日:「怎麼樣?我夠委婉吧?」

  眾人:「……」

  夠扎心了好嗎老鐵!

  青天白日說:「就算不夠委婉,我也已經夠客氣了。」

  就像陳和說的。

  這是他們的夢想。

  別總來侮辱他們的夢想。

  總歸也都這樣了。

  其餘人回到自己的位置,決定跟著破罐子破摔。

  也是,他們可是冠軍。

  為什麼要在這裡受氣?

  大膽的懟啊!

  隨後,下一個報名選手進入競技場。

  一個叫「氣沖霄漢」的槍客。

  這名字,她很中意。

  這職業,她也很中意。

  「師父!」氣沖霄漢在對面喊道,「你願意做我師父嗎?你是我的偶像!」

  青天白日哈哈大笑,衝著對面勾勾手指:「你先過來再說。」

  氣沖霄漢於是持槍上前,乾脆俐落的對她來了一招橫掃千軍。

  青天白日本來準備了硬接,對面又跟上兩招技能,蹲身對著她的下盤一掃。

  青天白日驚了一下。

  好在反應快,及時擋住,將人挑開。

   青天白日又和他打了一會兒,發現這小子水平還真挺不錯。

  技能熟練,動作流暢。

  對她的假動作也看的很是清楚。

  可算今天一天還沒白費。

  青天白日問:「少年,你多大了?」

  氣沖霄漢:「師父!我今年十五!」

  年紀輕輕,大有前途!

  青天白日立馬給他發去一個邀請號:「十號之前,來戰隊報到面試。」

  氣沖霄漢:「是!師父!」

  「我要和我媽媽說了。」氣沖霄漢圍著她轉了兩圈,說道,「師父你確定招我了嗎?不能反悔啊!」

  青天白日:「儘管來,師父罩你!」

  隨後氣沖霄漢退出房間,下一個選手進來。

  陳風拿了邀請號,打了個響指,摘下頭盔,賊兮兮的笑著。

  不讓他進去又怎麼樣?

  不接他電話又怎麼樣?

  那他也注定是心月狐的男人!

  他背起包,正準備出網吧,就聽見他旁邊位置的人在喊。

  「青天白日——」

  聲音忽然軟了下去。

  「姐姐~手下留情哦~」

  青天白日沒想到,她一出手,就接連遇到兩個槍客高手。

  尤其是第二個,槍客顯然玩的非常順暢,甚至和青天白日打的不分上下。

  ……就是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人才不會嫌多。」杜雲義說,「儘管招進來看一看。」

  就像武師一般會去找杜雲義,刺客會去找葉緣一樣。

  業餘玩家一般希望得到同職業大神的認可。

  所以青天白日接連給槍客送出兩個邀請碼,也並不是很奇怪。

  青天白日以為高峰期要來了,結果又迅速唰了一排人。

  尤其是在對比完前面兩個槍客之後,她的要求不自覺的提高了。

  直到晚飯時間,也再沒出現一個合眼的選手。

  陳風背著包,在戰隊小區外面偶遇了同是背著包的孫御。

  打了個照面,互相覺得有點眼熟,但是互相又想不起來對方是誰。

  陳風問:「你從鄉下來的嗎?」

  孫御說:「對!」

  陳風:「來這裡幹嘛?」

  「追逐夢想!」孫御握拳,「歷練人生!」

  兩人一起走進小區。

  然後一起走進心月狐俱樂部。

  又是一起在門口大喊青天白日。

  陳風驚道:「你到底是誰?」

  「我?」孫御指著自己,驕傲道:「我是青天白日永遠的對手!你又是誰?」

  陳風也驕傲道:「我是青天白日永遠的愛人!」

  白天聞聲,叼著筷子衝過來,一腳踹翻兩個,罵道:「你們別特麼隨便給我加設定好不好?!」

  「都站好!」白天指著他們道,「你們兩個怎麼進來的?」

  最近外來人員過多,小區安保徹底升級。

  非住戶沒有邀請碼根本進不來。

  白天隱隱有股不詳的預感。

  陳風咧嘴笑道:「師父!」

  孫御跟著笑道:「姐姐~」

  白天:「……」

  張邵指著他們:「這就是你引以為豪的新人?」

  白天:「……」

  她有什麼辦法?

  白天黑著臉問:「你們兩個怎麼過來了?」

  陳風說:「放假了。」

  「我來歷練!」孫御道,「隊長讓我去最恐怖的地方歷練!」

  白天捏手指:「我現在就送你去。」

  孫御笑眯了眼,擺著兩手激動道:「比賽!比賽!」

  「別鬧了。」白天說,「我們戰隊跟暴力入夥的關係又沒有那麼好,沒理由和你打比賽。」

  孫御頓了頓,然後繼續擺著兩手有節奏的喊:「比賽!比賽!」

  白天怒道:「你給我好好聽人說話!」

  陳風掏出筆道:「簽合約吧,我接受終生制。」

  「別鬧了。」白天說,「出門左轉。慢走不送。」

  「我要為了打敗我哥而努力!」陳風道,「你不是說接受所有有夢想的人嗎?!」

  孫御就是來搗亂的,這小子不用提。

  陳風絕對是一個好人員。

  先不說天賦,光是在他那麼小的年紀,已經有過季後賽那樣寶貴的經驗。

  心態,技術,都遠超同齡人一截。

  他只是還摸不準適合自己的職業,如果引導一下專攻訓練,

  讓眾人比較意外的是,他竟然不去咕嚕咕嚕?

  看他的樣子,的確是認真的。

  「我!」陳風豪情壯志道,「一定要在陳和退役之前,親手打爆他!」

  他不想再只是被動追尋陳和的腳步了。

  他應該去開拓自己的道路。

  眾人意味深長的微笑。

  哦?

  這樣的目標還是不錯的。

  白天擼起袖子:「在心月狐,每天在競技場擊敗一百個人,就能召喚出競技場守場人的隱藏任務!最多可以連續七七四十九天。」

  陳風and孫御一愣:「真的嗎?」

  白天:「當然!」

  張邵黑線:「……競技場守場人是個什麼鬼。」

  白天指了指自己。

  白天:「孫御,來不來?」

  孫御:「來!」

  這意味著每天能和青天白日打一次?

  而且免費吃住?

  很合算啊!

  陳風指著自己:「那我呢?你們到底收不收?」

  白天說:「集齊七個青天白日,你就可以入駐心月狐了。」

  陳風:「來!」

  眾人:「……」

  這難道不是壓榨勞動力嗎?

  白天提醒道:「記得給他們打分。」

  有人格魅力的人,人生就是不一樣。

  經理愣愣站在一旁。

  就沒有在意,暴力入夥的現任隊長即將住在他們戰隊,是一件很奇幻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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