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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素子花殤]醉三千,篡心皇后(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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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 09:52:39 |顯示全部樓層
【050】大婚

  這時,人群中也有人發現了她,“夫人也來了,夫人也來了,”她一怔,在凌瀾別過眼的同時,也將目光收回,就看到夜逐寒淺笑著朝她走來,衣袂翩躚。

  稍凜了心神,她隨著喜娘緩步上前,夜逐寒朝她伸出手,她低斂了眉眼,微微一笑,將手給他,男人五指一收,牽著她來到院中。

  眼角余光所及之處,凌瀾似是瞥了她一眼,而他身邊的錦溪則是肆無忌憚地從頭到腳打量著她,她只當沒看到,垂眸看著手中的玉如意。

  跟錦弦相處三年,他的這個妹妹,她自是也熟識,刁蠻驕縱的確有一些,不過,與她的關系還算不錯。

  當然,那是以前,如今……

  正兀自想著,手背忽的一松,夜逐寒放開了她的手,她一怔,回神,原來是喜娘取了紅綢紅花過來,新郎新娘各執紅綢一頭。

  禮炮再次震天響起,圍觀人群的祝福聲亦是一聲高過一聲。

  夜逐寒是老大,但是錦溪身份尊貴,所以兩對新人不分大小先後,並排著緩緩走入喜堂。

  因為男左女右,所以他們的位子是,最左邊夜逐寒,第二個是蔚景,第三個是夜逐曦,最右邊是錦溪。

  而新郎跟新娘之間又牽了約一米的紅綢,所以,蔚景跟凌瀾距離最近。

  低眉順眼,看見男人翩躚搖曳的大紅衣擺,蔚景心中說不出來的感覺。

  眾人簇擁而入,喜堂內一片熱鬧喧嘩,喜堂的正上方,錦弦和皇後盛裝高坐。

  蔚景微抬了眼梢,透過“叮當”作響的珠簾,看向那一對光鮮璧人,心頭似針芒細細密密走過。

  短短一月不到,她竟已兩度披上嫁衣,卻都所嫁非人,全拜那一對男女所賜。

  微微攥緊了手中紅綢和玉如意,她挺直了背脊,配合著三人步子,緩緩朝堂前走去。

  高座上,錦弦忽然朝一旁的太監總管全福招了招手,全福手執拂塵、恭敬上前。

  “怎麼不見司樂坊的凌瀾?”

  錦弦的聲音不大,卻猶如平地驚雷一般,瞬間劃破所有的熱鬧喧囂,直直撞入蔚景的耳中,蔚景心頭一跳,余光似乎看到凌瀾亦是身子微微一僵。

  錦弦的話還在繼續:“他身為司樂坊的掌樂,這麼重要的日子竟然不見人影。”

  “回皇上,司樂坊的樂師分了兩撥,喜堂裡一撥,外面院子裡還有一撥,凌掌樂許是在院子裡。”全福躬身回道。

  錦弦不悅地揚了揚手:“去,讓他院子裡不要吹了,都到喜堂來,現在新人跟客人不是都在喜堂嗎?”

  “是!”全福領命而去。

  蔚景身子一晃,腳步踉蹌,想要穩住,卻是踩到了自己繁復曳地的嫁衣,“嘶”地一聲,布帛撕裂的聲音,她驚呼一聲,整個人直直朝前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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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 09:52:49 |顯示全部樓層
【051】老毛病

  蔚景身子一晃,腳步踉蹌,想要穩住,卻是踩到了自己繁復曳地的嫁衣,“嘶”地一聲,布帛撕裂的聲音,她驚呼一聲,整個人直直朝前撲去。

  “砰”的一聲巨響,是她的身子重重委地的聲音以及手中玉如意摔得四碎的聲音。

  一下子,堂內的喜樂聲停了,眾人的嘈雜喧囂聲停了,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

  全場的目光齊刷刷朝她聚過來,包括錦弦,包括皇後,包括左邊的夜逐寒,也包括右邊的凌瀾和錦溪。

  蔚景趴在地上,只覺得各色眼神揚落在她的身上,她卻也顧不得,因為手心痛得要命,她攤開手掌,竟是一手的血。

  是被摔碎的玉如意所割。

  眾人一陣倒抽氣聲,凌瀾眸光微微一斂,夜逐寒彎腰,正欲將她扶起,驟然,又是“砰”的一聲巨響傳來,眾人一驚,皆循聲望去,竟是另一位新娘子錦溪公主也直直倒在地上。

  啊!

  眾人大駭,這大喜的日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前方錦弦臉色一變,猛地從座位上站起。

  “公主暈血,快,快扶公主去平臥休息一下,喂些糖水!”

  暈血?!

  眾人一怔,還沒反應過來,卻只見紅衣似火在眼前一晃,新郎官夜逐曦已是彎腰將女子抱起,疾步出了喜堂,動作快得驚人。

  “皇上,微臣讓人去宣太醫。”夜逐寒原本已弓腰准備扶蔚景,被這一鬧,又直起腰身,對著錦弦微微一鞠。

  錦弦揮了揮手,“不用了,她是老毛病了,從小就暈血,沒事,只需平躺一會兒就會無礙,右相還是先將夫人扶起來吧。”

  夜逐寒這才彎下腰,將蔚景從地上扶起,鳳眸微沉,睇向她的手:“你沒事吧?”

  “沒事。”輕握了拳頭,掩住自己血肉模糊的掌心,蔚景強忍著刺痛,微微搖了搖頭。

  末了,又是轉過頭對著堂上方屈膝一跪:“都是鶩顏不好,是鶩顏太不小心,不僅摔碎了皇上欽賜的玉如意,還連累了溪公主,請皇上恕罪。”

  錦弦面色冷峻,復又坐回到主位上,鳳眸微微一瞇,凝了她一瞬,揚手:“罷了,大喜的日子,朕就看在右相的面子上,不跟你計較,起來吧。”

  “謝皇上!”夜逐寒亦是一起謝恩,末了,再次彎腰將她從地上扶起。

  “皇上,吉時不等人,如今這禮……”宮裡派來主持的禮儀官小心翼翼地請示少年帝王。

  錦弦眉心微攏:“繼續吧,右相是大哥,先禮成也是天經地義。”

  喜樂再次響起。

  蔚景扭頭,輕拂了一下裙裾上的灰塵,就看到凌瀾一身掌樂華服、腳步翩躚從門口而入,走到樂師的隊伍中,一撩袍角坐在瑤琴前面。

  蔚景眸光微斂,回過頭,伸手接過夜逐寒遞過來的紅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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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 09:53:01 |顯示全部樓層
【052】大婚

  喜樂連綿、琴聲錚錚,禮儀官的唱諾聲抑揚頓挫,蔚景在夜逐寒的帶領下,一步一步完成著拜禮。

  錦弦笑容和煦地看著一對新人,眸中神色意味不明。

  凌瀾十指修長、嫻熟靈活地撥動著琴弦,眼梢輕掠,掠過剛行完拜禮正被送出喜堂入洞房的新娘,又掠過正沉眸凝著新娘背影的少年天子,眉心微微一擰。

  ************

  一室大紅,桌案上兩盞紅燭搖曳,讓人有種不知是白日還是夜裡的恍惚。

  遠遠地,還是能聽到前廳傳過來的熱鬧喧囂,蔚景坐在喜榻上,垂眸看著自己的掌心,咬牙一點一點將上面沾刺的玉如意的玉屑弄掉,然後,再掏出絹子將手掌纏住。

  她傷得不輕,沒有一個人說找個大夫過來看一下,她只得自己來。

  原本屋裡還有兩個喜娘的,後來也被人喊了去,說是溪公主跟駙馬爺要拜堂了,都去前廳瞅著點、看有什麼需要打幫手的沒。

  蔚景彎了彎唇,卻也不放心上,誰讓她現在是個青樓出身呢,要不是攀上的是位高權重的右相夜逐寒,還指不定什麼更不是人的待遇呢。

  一個人倒也落得自在,索性連沉重的鳳冠都給摘了,就坐在那裡望著“嘶嘶”燃燒的燭火發呆。

  一直不知過了多久,她都差點靠在床頭上睡了過去,才被“彭”的一聲開門聲驚醒。

  她驚錯睜眼,就看到紅衣似火的男人在家丁的攙扶下腳步虛浮地走了進來,她一怔,看了眼門外,竟已是夜色沉沉。

  喜宴結束了?

  想起自己的鳳冠還沒有戴,她又連忙扭頭去拿,卻在一下瞬,床板一沉,與此同時,腰身一暖,她的身子也整個被人抱住。

  她一驚,還沒反應過來,男人火熱的唇已經貼上她的耳畔:“是不是等得不耐煩了?”

  男人聲音黯啞低沉,混著濃郁的酒香,噴薄在她的頸脖上,撩起一陣酥.癢,她身子一僵。

  看來真喝多了。

  平素夜逐寒從未對她這樣,被帶回府中多日,雖以夫人而居,可他的態度卻一直不鹹不淡,讓她看不分明。

  被男人的手臂箍得有些緊,她不舒服地動了動,試著喊了聲:“相爺。”

  男人“嗯”了一聲,不僅沒有松手,反而將頭靠在她的肩頭。

  管家面色尷尬,紅著臉躬了躬身,就退了出去,蔚景正不知所措,忽聞門口管家“噗通”行禮的聲音:“皇上。”

  她一震,愕然抬眸,一襲明黃的俊秀男人輕攏袍袖走了進來,身後男男女女緊隨而入。

  瞬間,一屋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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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 09:53:13 |顯示全部樓層
【053】如何會醉

  她一震,愕然抬眸,一襲明黃的俊秀男人輕攏袍袖走了進來,身後男男女女緊隨而入。

  瞬間,一屋子的人。

  有文武百官,有女眷孩童,認識的,不認識的,烏泱烏泱一片。

  不知誰說了句:“二爺醉得不省人事,公主又身子不適,大家都指著來相爺這邊熱鬧熱鬧,看樣子,相爺也醉得不輕啊。”

  “相爺裝的呢,誰不知道,相爺那是有名的千杯不倒,這麼點酒,如何會醉?”

  “就是就是,相爺,相爺……”

  眾人七嘴八舌調笑,錦弦和皇後笑容滿面站在前面,所有人都看著喜榻上姿勢曖昧的兩人。

  蔚景臉上一熱,頓時明白了眾人的意思,這是要來鬧洞房呢。

  方才有人說二爺醉得不省人事,凌瀾也喝醉了嗎?應該不會啊,雖說兩人認識並不久,但是,可以看得出他是一個沉穩內斂,且自制力極強的人,這樣的男人是不會陷自己於被動的,又豈會輕易喝醉?

  不過此時,她卻也沒有心思多想別人,因為眼前的這些人她都不知道怎麼搞定?

  用手肘輕輕碰了碰男人胸膛,她喚了聲:“相爺。”

  男人沒有任何反應,依舊緊緊抱著她不放,她甚至能感覺到他滾燙的唇就貼在她的頸脖上。

  氣息灼熱。

  她微僵著身子,有些無奈,就在她剛准備以男人醉得不輕為由辭了眾人,男人忽然在她肩窩裡抬起頭,醉意醺然地看著眾人,“怎麼玩?”

  眾人一怔,原本就熱鬧的場面更加沸騰了起來。

  “看吧,看吧,說了相爺沒醉。”

  “就是,相爺就算醉了,心裡也是揣著明白。”

  “那是,不然就不是相爺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不亦樂乎,管家也搬了軟椅給錦弦和蔚卿,兩人含笑而坐,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你們想怎麼玩?”夜逐寒松了蔚景搖搖晃晃站起身,忽的腳下一軟,差點摔跤,他又連忙伸手扶在蔚景的肩上。

  “既然相爺這個樣子,我們就玩個簡單的。”

  “說!”夜逐寒徐徐抬眼,鳳眸迷離地看向提議之人。

  “這個游戲叫‘半面妝’,就是新郎當著眾人的面卸掉新娘半面的妝容,夫人傾國傾城,想來素顏亦是清麗可人,不知我等是否有幸一睹?”

  半面妝?

  蔚景一怔。

  讓夜逐寒當著大家的面卸掉她半邊臉的妝?

  心頭大驚。

  她可是戴著人皮面具的,如果夜逐寒發現了,如果他發現了……

  而且錦弦當前。

  她不敢想。

  慌亂不堪中,她快速思忖著該找個什麼借口推掉,卻已聽得男人低醇沙啞的聲音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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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 09:53:24 |顯示全部樓層
【054】本相在你身邊

  慌亂不堪中,她快速思忖著該找個什麼借口推掉,卻已聽得男人低醇沙啞的聲音道:“好!”

  很快,就有人取了銅盆、熱水、錦巾、棉花等東西過來。

  夜逐寒復又挨著她坐回到喜榻上,床板重重一沉,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她看到男人抬手捏了捏眉心,又按了按太陽穴,似是想要讓自己從酒意中清醒,又看著婢女將錦巾放在銅盆裡面浸濕,擰干,遞到他的手上。

  一顆心狂跳起來。

  “相爺……”她美眸殷殷,蘊著一抹祈求。

  她希望他說算了。

  “沒事,不管素顏什麼樣子,在本相的心裡,你都是最美的。”男人眉眼彎彎,眸華映著燭火,幾分迷離,幾分璀璨。

  分明誤會了她的意思。

  他以為她擔心自己素顏難看是嗎?

  “我......這麼多人,我不習慣……”

  蔚景欲哭無淚,不知道該感激他的體貼,還是該氣惱他的不解風情。

  “別怕,本相在你身邊。”

  話音未落,男人修長的大手已經擒上她的下顎,將她的臉挑起,他傾身湊近,她呼吸一窒。

  他看著她,她亦看著他,彼此的眸子絞在一起,鼻息交錯。

  他的臉頰帶著酒醺的微紅,薄唇微微抿著,唇角似有一抹弧光,原本黑如濯石的眸子此刻蘊著幾分迷離,就像是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更加讓人看不真切,也讓人不知不覺迷失。

  額上驀地一熱,是男人手中的熱錦巾已經撫上了她一側的眉,她一驚,回過神。

  這才發現,全場少說也有幾十人,竟也是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著她,似乎卸了妝的她會是個大怪物似的。

  心頭狂跳,她暗暗攥緊了手心,不想猛地碰到掌心的傷,痛得她瞳孔一斂,男人手中微微一頓,略沉了眼梢,掃了一眼她的袍袖,又徐徐抬眼,繼續著手中動作。

  他的動作很輕柔,緩緩地、一點一點地將她眉上的螺黛拭去,神情專注的樣子竟讓人生出一絲恍惚來。

  就好像是對著自己最深愛的女人。

  不過,此時的她卻沒有心思去想這些有的沒的,心裡的那根弦早已緊繃到了極致,她緊緊凝著他,一瞬不瞬,生怕錯過他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

  如果被他發現,如果被他發現她戴著假面…...

  他會當眾揭穿她嗎?

  冷汗濕了背心,她正緊張地做著各種假設和猜測,就忽聞他低醇黯啞的聲音迎面而來:“乖,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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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 09:53:37 |顯示全部樓層
【055】沒擦胭脂

  冷汗濕了背心,她正緊張地做著各種假設和猜測,就忽聞他低醇黯啞的聲音迎面而來:“乖,閉上眼睛。 ”

  她一震,更是愕然睜大了眸子,為他那個乖字,也為他那句閉上眼睛。

  在看到他拿著錦巾的手就停在離她的眼睛方寸之間時,才驀地明白了過來。

  他是要卸眼妝了是嗎?

  她微抿了唇瓣,一顆心如搗鼓。

  睜著眼睛至少可以看到他的表情,如果閉著眼睛,如果閉著眼睛……

  許是見她半天不閉,他將拿著錦巾的那手拿開,而挑在她下巴上的另一手卻忽然將她往自己面前一帶,他同時傾身,毫無征兆地吻上她的眼睛。

  滾燙的氣息驟然逼近,蔚景一驚,竟本能地閉上了眼。

  寂靜屋中一時掌聲和哄笑聲四起。

  “相爺果然不愧是相爺,坊間早有傳聞,相爺對付女人那是花招百出,今日算是見識了。”

  “是啊是啊,果然名不虛傳啊。”

  眾人又開始調笑,蔚景臉上一熱,正想著要不要將他推開,男人灼熱的唇就先她一步離開了她的眼窩,“別睜,一會兒就好了。”

  氤氳酒香噴薄在她的臉上,男人略帶蠱.惑的聲音輕拂而過。

  她身子微微一僵,依言沒有動。

  下一瞬,溫熱的錦巾已落在眼上,輕揉摩挲,暖暖的、軟軟的觸感,就像是有根羽毛輕輕撩過心頭,那感覺很奇怪,也強烈得無以名狀。

  她的身子越發緊繃得不行,一顆心更是“噗通噗通”,幾乎就要從胸腔裡跳出。

  只盼望著他能快點結束,她也能少一分煎熬。

  她的這張面皮本就做得很精致漂亮,她基本沒有怎麼上妝,原則上,卸妝應該挺容易的。

  可是這個男人也不知道是想表演給大家看,還是有心折磨她不讓她好過,那動作竟是慢得出奇。

  忽然,溫熱離開了她的眼窩,卻在下一瞬,又驀地落在她臉頰的邊緣。

  臉頰的邊緣?!

  那是面皮接合的地方!

  她大驚,猛然睜開眼睛的同時,抬手握住了他的腕。

  “怎麼了?”男人微攏了眉心,疑惑地看著她。

  她連忙掩去眸中慌亂,強自鎮定地璀然一笑:“沒什麼,我只是想告訴相爺,我今日沒有擦胭脂。”

  男人似乎微微一怔,旋即,薄薄唇角一翹,淺笑動人心魄:“是嗎?臉上沒有擦,這裡擦了吧?”

  修長的手指點上她的唇瓣。

  她身子一僵,就聽得男人略帶揶揄的聲音再度響起。

  “本相最喜歡吃女人唇上的胭脂了。”

  蔚景一震,還未在這句話裡反應過來,男人已經傾身將她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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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 09:53:48 |顯示全部樓層
【056】滿意

  “本相最喜歡吃女人唇上的胭脂了。 ”

  蔚景一震,還未在這句話裡反應過來,男人已經傾身將她吻住。

  或許是因為酒精的緣故,男人的唇火熱,輕輕貼上她的唇瓣的那一刻,燙得她一陣心驚,本能地,她想避開,而男人的大掌已經來到她的腦後,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烏黑的發絲,將她的頭扣住。

  避無可避。

  眾目睽睽,她又不好矯情地掙扎,只得僵硬著身子受著,任由著男人溫軟靈巧的舌輕輕描繪著她半邊的唇形。

  頓時,屋中的掌聲又是雷鳴般地響了起來。

  蔚景忽然覺得屈辱,就好像她真是青樓女子一般,在眾人面前表演、供人觀賞、讓人開心。

  唇齒相交間,她看到男人抬眸睇了她一眼,就緩緩放開了她的唇,末了,還伸手用指腹揩了揩她的唇角,這才轉眸看向屋中眾人,笑意醺然:“不知諸位可還滿意?”

  “滿意,滿意,夫人果然傾城傾國,就算被卸掉半面妝容,依舊美若天仙。”

  “是啊是啊,清水芙蓉,妝前妝後未見變化。”

  “…….”

  屋中人皆興奮不已,錦弦始終淺笑吟吟,幽深目光在蔚景的臉上盤旋一圈後,從座位上起身:“時辰也不早了,人家右相已經迫不及待,大家就也不要再為難他了,都散了吧。”

  眾人正興頭上,本還想往大了鬧,可既然天子發話,卻也不得不從。

  蔚景微微松了一口氣,邊上的夜逐寒起身站起,許是酒勁還未過去,腳下一踉,蔚景一驚,連忙起來將他扶住。

  他便也不客氣,順勢攬了她的肩,整個人靠在她身上,對著錦弦和蔚卿搖搖晃晃一鞠:“微臣恭送皇上、皇後娘娘!”

  蔚景見此,亦隨著他一起微躬了身子。

  黑頭金線軟靴映入眼底,一截明黃袍角輕蕩,蔚景一怔,知道錦弦已行至跟前,頓時沉了呼吸。

  夜逐寒落在她肩上的大手似是緊了緊,又似是沒有,她就聽得錦弦低醇的聲音自頭頂傳來:“錦溪身子不適,朕跟皇後今夜就不回宮了。”

  蔚景一震,不回宮?

  還未及反應,邊上夜逐寒恭敬的聲音已然響起:“那微臣去給皇上娘娘安排房間。”

  “不用了,右相跟夫人早些歇著吧,讓管家安排就行了。”

  話落,也不等夜逐寒做出反應,就徑直轉身牽了蔚卿的手走了出去。

  隨著房門被婢女自外面帶上,屋子裡瞬間一片寂靜。

  男人的重量盡數落在肩頭,蔚景的一顆心又徐徐狂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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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 09:53:59 |顯示全部樓層
【057】有多不情願

  男人的重量盡數落在肩頭,蔚景的一顆心又徐徐狂跳起來。

  正不知所措間,忽聞男人一聲輕笑:“怎麼?准備就這樣站一夜嗎?”

  男人滾燙的薄唇緊貼著耳畔而語,似是故意壓低聲音恐人聽到,又似調戲捉弄尋她開心。

  蔚景臉上一熱,艱難地轉過身子,自他的臂下出來,換了一個攙扶的姿勢:“我伺候相爺歇著吧。”

  出乎意料的,男人竟也沒有反對,慵懶地張開了雙臂。

  蔚景低眉順眼,小心翼翼地將他身上的衣袍一件一件褪下,末了,又扶其在喜榻上坐下來,蹲下身去脫他的軟靴,自始至終,她都沒有看他,但是,她卻清楚地感覺到他的目光盤旋在她的臉上。

  終於服侍男人躺下,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杵在床頭邊站立都不是,離開又不行。

  男人興味地看著她,將身子往裡躺了躺,朝她指了指自己邊上。

  她自是明白男人的意思,心跳越發凌亂,略略猶豫才轉過身,咬牙一件一件將自己身上的衣袍脫下來。

  眼前又晃過蔚卿嬌媚細語、錦弦揚眉輕笑的模樣,她眸色一痛,不做一絲猶豫地轉身,掀開被子,躺在了男人的邊上。

  男人低笑一聲,長臂一撈,溫熱的氣息逼近:“知道你這個樣子,讓本相想到了什麼?”

  她已在他懷中。

  “什麼?”她微顫了聲音,僵硬著身子不敢亂動。

  “想到了一臉凜然走上刑台赴死的囚犯,你說,跟本相睡覺,你究竟是有多不情願?”

  蔚景一震,慌亂抬頭,動作大得差點撞上男人的鼻梁。

  男人看著她,她亦看著男人。

  兩人的臉相隔不過方寸,因為男人是低垂著眼梢,而她是微微仰著臉,所以,男人灼熱的氣息就盡數噴薄在她的面門上。

  酒香似乎淡了,屬於某個人特有的氣息就變得清晰起來。

  墨竹的清香……

  蔚景瞳孔一斂,“噌”的從他懷中彈坐起來,“你是——”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嘴巴已是被大掌捂住,男人又將她拉躺了下來。

  “別叫,是我!”

  蔚景怔怔看著他,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俊顏,也不知道是不是嘴巴被人蒙住的緣故,只覺得一時間呼吸都呼吸不過來,憋得她鼻尖也酸,眼角也酸,眼眶就不由地紅了。

  男人一怔,連忙將手拿開。

  她喘息地凝著他不放,半響,忽然伸手扯過頭上軟枕,一聲不吭,就對著男人辟裡啪啦一通亂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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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 09:54:11 |顯示全部樓層
【058】他懷疑你

  她喘息地凝著他不放,半響,忽然伸手扯過頭上軟枕,一聲不吭,就對著男人辟裡啪啦一通亂砸過去。

  男人卻也不避不躲,任由軟枕毫不客氣地一下一下落在臉上、身上,直到不知砸了多少下,他才伸手捉了她的腕,強行將她手中的軟枕拿開。

  蔚景紅著眼眶恨恨地看著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既然不是夜逐寒,既然是他,為何不告訴她,哪怕一個眼神的暗示也好,害得她一個晚上心都在嗓子眼上。

  捉弄她,看著她膽戰心驚很好玩是嗎?

  男人凝了她片刻,將眸光移開,平躺了下去,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若不是我如此,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安然無恙躺在這裡?”

  蔚景一怔。

  “他懷疑你!”

  男人聲音淡然,卻是聽得蔚景心口一撞。

  他?

  錦弦還是夜逐寒?

  “你們相處了那麼多年,彼此之間如此熟悉,不是嗎?”男人扭頭看著她,眸光映著帳幔外的燭火,三分飄渺六分沉遂,還有一份說不清的情愫。

  蔚景怔了怔,才知他說的是錦弦,眉心微微一蹙,沒有說話,等著他繼續。

  “喜宴的時候,我得到消息,他秘密讓人准備了‘生離’,你應該知道‘生離’的藥效吧?”

  蔚景有些意外。

  ‘生離’她自是聽說過的,傳說這種藥無色無味,隱蔽性好,對正常人來說,也並無任何作用,但是,卻是人皮面具的克星,一旦沾染,面皮就會自動起皺、剝離。

  想到這裡,她驟然瞳孔一斂。

  半面妝!

  “他們將‘生離’放在卸妝的水裡是嗎?”

  男人“嗯”了一聲。

  蔚景一怔,果然鬧洞房是假,試探是真。

  “那我…….”

  “你沒有任何反應,是因我在錦巾上放了‘生離’的解藥。”男人又轉回頭去,目光揚落在大紅的帳頂上,聲音淡然:“方才那些花花噱頭,不過是我分散眾人注意力的障眼法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

  花花噱頭?不必放在心上?

  蔚景微微怔忡,想起剛才他的醉態、他的輕佻以及對她的親密行為……

  原來,事情是這樣。

  說不出心裡的感覺,蔚景垂了眼簾,“哦”了一聲。

  許久,兩人都不再說話,就這樣躺著。

  夜,很靜,似乎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和心跳聲,一下一下。

  蔚景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男人的體溫透衫傳來。

  忽然,耳邊一陣風過,是男人掀了喜被起身,“好了,外面監視的人已經走了,我也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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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我也該回去了

  忽然,耳邊一陣風過,是男人掀了喜被起身,“好了,外面監視的人已經走了,我也該回去了。 ”

  回去?!

  略略怔忡間,男人已經輕盈越過她下了床,拾起袍子一件一件穿在身上。

  蔚景躺在那裡沒有動,靜靜地看著他的背影,看著他動作優雅利索地穿好喜袍,看著他頭也不回地走向門口。

  “凌瀾。”

  她終究還是喊了出來。

  男人腳步一頓,回頭,她緩緩坐起身。

  她想問的是,他說回去,是回到他和錦溪的洞房去是嗎?

  只不過,話到嘴邊,變了樣。

  “夜逐寒呢?在錦溪那裡嗎?”

  男人怔了怔,似乎不意她問這個,點了點頭道:“是!幸虧今夜他醉得不輕,我才有機會也裝醉,讓管家扶錯房間,不然,就算我有心幫你,也無能為力。”

  “那你現在是要去將他換過來是嗎?”

  “嗯,趁他還未醒。”

  “可剛才那幫人洞房鬧成那樣,等夜逐寒醒了,不可能不知道,到時,他不就知道你是裝醉。”

  “沒事,夜逐寒最疼愛也最相信他這個弟弟,我自有辦法騙過他。”男人說得雲淡風輕。

  見他如此,蔚景便也不再多問。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只著一件單衣,蔚景忽然覺得有些冷,便拉了被褥,復又躺了下去。

  她聽到“吱呀”一聲細響,門開的聲音,接著又“吱呀”一聲被關上。

  可是,腳步聲卻並不是離開,而是……折了回來。

  她一怔,還未及抬頭望去,一襲火紅入眼,男人已經站在了她的床前。

  “讓我看看你的手。”

  男人背對著燭光而站,光影偏逆,看不到他眸中神色,只感覺到他頎長的影子將自己沉沉籠罩。

  蔚景就躺在那一團暗黑裡沒有動。

  男人直接彎腰掀了薄被,將她的手臂拿出來,輕輕解開她裹在掌心上的絹子,在看到那一片血肉模糊時,男人眸光微微一斂。

  “摔一跤能將自己摔成這樣,還真非一般人能做到的。”自裡衣的袖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擰開,將裡面的藥粉輕輕灑在她的掌心上,男人略帶揶揄的聲音響起。

  一陣強烈的蟄痛傳來,蔚景痛“嘶”了一聲,心中不禁微微惱了。

  她還不是看到錦弦說要找他,替他著急,慌亂之中想起錦溪暈血,才故意摔的那麼一跤,為了出血,她冒著觸怒天子的危險,將玉如意摔了,她顧不上疼痛,死死地拽著碎屑尖銳的稜角不放。

  她替他爭取脫身的機會,他卻反過來這樣說她?

  “我是為誰才摔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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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4-19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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