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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青青綠蘿裙]真實副本(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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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4 00:37:16 |只看該作者
第60章 愛神之手7

  海城飛到倫敦大約要12個小時,去掉時差,梁霄落地的時候剛好是晚上,他雖然已經在飛機上睡過一會兒,但還是覺得渾身疲憊。

  不過沒有辦法,只能先買杯咖啡提提神,順便檢查一下儀容。

  他剛打開手機,信息頓時塞爆,他先翻了翻大衛的消息,告訴了他今天晚飯的地點和幫他預定好的酒店,梁霄總覺得這透著一股暗示的味道。

  然後是海百合的消息,非常假惺惺地問他到了沒有,辛不辛苦,什麼時候回來,趕不趕時間。

  他忍著笑,回復說:【剛落地,很辛苦,時間很趕,我在這裡把事情處理完就回去】她那邊更假了,還滿懷遺憾:【那真的太可惜了,還想讓你幫忙代購呢】梁霄收起手機,覺得這小姑娘嘴硬心軟的樣子真有趣。

  他攔了一輛出租車,報了餐館的地址。

  一上車,他就忍不住歎了口氣,覺得自己這次純粹是無妄之災,大衛搞不定凱瑟琳關他屁事,還要他過來收拾爛攤子。

  法維諾說是凱瑟琳藉機想要見他,他看是因為大衛嘴欠才把這個心高氣傲的女人給得罪了。

  要知道,凱瑟琳的父親曾因突出表現而被英國女王授予爵士爵位,家庭優渥,更是憑借自己的能力得到了蘇格蘭場上下一致的認可,這樣的女人,能力很強,也同樣心高氣傲。

  到了餐館,大衛已經在門口等他了,看見他猶如看見了救星:「你可總算來了,我是真的搞不定那個女人了,我都賠禮道歉了還要怎麼樣!」

  「之前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凱瑟琳性格比較自我,又好強愛面子,你有什麼事就私底下和她說,她不是聽不進去的人……所以呢,怎麼搞砸了?」

  大衛訕訕笑:「我嘴欠,我嘴欠。」

  梁霄白了他一眼。

  大衛湊過去耳語:「我給你定的酒店你看到沒有,就在這附近,一會兒吃完飯……」

  梁霄嘴角一抽:「滾。」他喜歡的那個小姑娘都因為吃不到他哭出來了,他要是腦子一抽,她估計……會弄死他吧。

  防火防盜防不了枕邊人。

  「我讓你買的東西你買了沒有?」梁霄問他,大衛趕緊給他一個小盒子:「買了,不過你要這個幹什麼?」

  他們倆走進餐館裡,原本草草吃過打算離場的凱瑟琳看見梁霄過來,訝異之情溢於言表:「霄?」

  「嗨。」梁霄對她眨了眨眼睛,唇角微彎,「凱瑟琳。」

  凱瑟琳站起來和他擁抱,並互相交換了一個頰吻:「你怎麼會在這裡?」

  「秘密。」他扶著她坐回位置上,「吃完這頓飯再告訴你。」

  凱瑟琳的笑意怎麼都掩不住:「你不說我也能猜得到,」她掃了大衛一眼,「肯定是有人在背後說我難搞了吧。」

  大衛腹誹:親,你這樣難道還算不難搞嗎?

  梁霄的笑意更深:「答錯了,因為命運。」

  大衛服氣。

  有了梁霄,這頓本來難以下嚥的晚餐頓時愉快起來,他們邊聊邊說,很快就聊到了這次英美合作的案子,凱瑟琳鬆了口,表示她願意配合大衛在這邊的工作。

  晚餐結束,凱瑟琳問他有什麼安排,梁霄說:「我還有工作,不能久留。」

  凱瑟琳有些失望,但也理解,她說:「那下次來記得提前通知我,Iris也非常想念你。」

  「那是當然,」梁霄把之前的盒子遞給她,「這次行程實在是太匆忙了,這個是給Iris的禮物,祝她生日快樂。」

  凱瑟琳打開來看看,是一朵白色鳶尾花的發卡,Iris就有鳶尾花的意思,她笑了笑:「你還記得,Iris一定非常高興。」

  梁霄和她擁抱了一下以示告別,但凱瑟琳婉拒了他們送她回家的提議,自己開車走了,大衛問:「Iris是誰?」

  「凱瑟琳的女兒,今年應該有八歲了。」梁霄拍拍他的肩膀,「凱瑟琳雖然是個女強人,但對唯一的女兒非常疼愛。」

  大衛恍然,怪不得是讓他買鳶尾花而不是紅玫瑰呢,這真是大小通吃啊。

  送走了凱瑟琳,梁霄終於露出了疲倦之色:「我要回酒店休息了,明天飛回中國,你加油吧。」

  大衛誠心誠意道了聲謝。

  他本來是對梁霄很看不上眼的,一個靠臉吃飯的小白臉,哄得幾個老女人團團轉,能有什麼真本事?所以他壓根沒把梁霄的提示放在心裡,在局裡看到凱瑟琳獨斷專橫的樣子就忍不住嘴欠懟了兩句。

  但現在看他三言兩語化解尷尬,就覺得以前的偏見有點對不住人家。

  連凱瑟琳女兒的生日都還記得,要麼是對人家有意思打算做後爹,要麼就是情商高會做人。

  想想也是,雖然說國際刑警組織是僅次於聯合國的國際組織,雖說沒什麼權力,但要在各個國家中調停拉線,沒有一定的能力,怎麼做得來?

  梁霄不知道大衛的心思,他捏了捏鼻樑:「那我先回酒店了,有事你打我電話。」

  「好。」

  梁霄剛回到酒店,電話就響了,這是他的私人電話,他看了一眼來電,接了起來:「詹姆斯?」

  「你現在有空嗎?」詹姆斯那邊聲音十分嘈雜,「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10 min。」

  「足夠了,」詹姆斯是雷厲風行的性格,並不多做寒暄,開門見山,「4個小時前,洛杉磯發生一起爆炸案,從炸彈的製作手法非常特別,三根黑線,還有他留下的訊息,Because I could not stop for death,我們判斷他並非首次作案,但在記錄裡找不到符合特徵的記錄。」

  梁霄頓時就清醒了:「游吟詩人。」他被倦意侵襲的大腦漸漸甦醒過來。

  「看來你對他並不陌生。」詹姆斯問,「你知道多少關於他的事。」

  梁霄揉了揉太陽穴:「你說得沒錯,這並不是他第一次作案,根據我們的記錄,他第一次出現是在慕尼黑,留下的是德國詩人貝恩的詩,」考慮到詹姆斯並不會德語,他直接翻譯成了英文,「哎,喪鐘已經敲響,可愛的臉龐於是沒入夜的海洋。」

  「這是九年前的事了。」梁霄思索著說,「六年前在莫斯科,他引用的是古米廖夫的『金色的六翼天使敲響了鐘聲』,三年前,法國巴黎,是卡扎利的『這是死亡之舞,腳跟著節拍起舞』,因為他在歐洲各地流動作案,並且總是留下一首詩,所以被稱為『游吟詩人』。」

  詹姆斯說:「也就是說,他每隔三年作案一次。」

  「是,我沒想到他竟然會跑到大洋彼岸,」梁霄歎了口氣,「這幾個案子並沒有完全收錄在我們的資料庫裡,我可以把當時負責案子的那位警官的電話給你,你們直接聯繫。」

  「謝謝。」詹姆斯那邊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我得掛了,這次是我欠你一個人情。」

  梁霄笑了笑:「不用客氣,很高興能幫到你。」

  「等你回國了給我電話。」詹姆斯說,「到時候我再謝你。」

  「改天聯繫。」梁霄掛斷了電話,長長出一口氣,他想閉上眼稍微休息一下再去洗漱,沒想到直接就歪在沙發上睡著了。

  第二天,法維諾的電話吵醒了他,他才匆忙起來趕去機場,候機的間隙,他擠出時間去買了一份禮物。

  小百合應該會喜歡的吧。

  回到海城,正好是中午,梁霄在家隨便收拾了一下就去烹飪班上課,他進電梯的時候恰好白雯雯也在,兩個人打了個招呼:「白小姐。」

  「梁霄……」白雯雯叫出他的名字後自己也詫異了一瞬,像是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那麼熟稔地稱呼他的名字,不由露出了尷尬的表情。

  梁霄猜測她並不記得當時超市裡發生的事了,不動聲色地試探:「白小姐記性真好,居然記得我的名字。」

  「因為挺好記的。」白雯雯接受了這個說法,但她還是很快轉移了話題,「老師說今天要教蘇幫菜,不知道會是什麼。」

  梁霄笑了笑:「我希望是松鼠鱖魚,我女朋友非常非常非常愛吃魚。」

  話音剛落,電梯叮一聲停了,他按住了電梯門,示意白雯雯先出去,白雯雯走出電梯後就笑:「你女朋友肯定很幸福。」

  幸福……梁霄默默想,對於海百合來說最大的幸福,大概是不用來大姨媽吧。

  今天教的菜果然是松鼠鱖魚,平時一下午的課程,老師大概會教2-3道菜,但也許是因為松鼠鱖魚難度比較高,一個下午學生們就在嘗試這麼一道菜。

  這道魚特別考驗技術,教做菜的老師一個個指點過去:「這道菜是蘇幫菜裡的經典菜品,逢年過節的時候燒很拿得出手的,就是不怎麼容易,我今天先教大家,大家可以回去試試。」

  梁霄覺得這菜的確很考驗難度,刀工難,下油鍋也難,澆上汁水能吱吱叫更難。

  他最後做失敗了。

  唯一成功的只有白雯雯,她和梁霄算是同桌,湊過來看了一眼:「魚沒片好,這樣刺會比較多的。」

  「我搞不定了。」梁霄把自己的成果裝進便當盒準備帶回去當晚飯,「對了,白小姐是海城人嗎?我有件事想請教你一下。」

  白雯雯愣了愣:「我倒不是海城人,就是大學在這裡念的,什麼事?」

  「海城附近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嗎?」梁霄說,「我週末想帶女朋友出去玩。」

  白雯雯想想:「短途嗎?」

  「是啊,週六週日兩天。」

  「那逐日峰和照月湖那邊還可以,比較安靜,適合放鬆度假。」白雯雯說,「我記得有個度假村,好像今年年初的時候才剛營業。」

  梁霄佯裝隨意地問:「白小姐去過嗎,覺得好玩嗎?」

  「我沒去過,我家就住那兒。」白雯雯說完才覺得不好,她男朋友關照過,讓她不要把自己家裡的事到處說,但不知怎麼的,她對梁霄十分信任,幾乎沒有任何戒備之心,「之前路過看去的人挺多的,應該還不錯。」

  「那太好了,謝謝白小姐。」

  根據消息,烏鴉過兩天就要離開他現有的據點,有很大可能會回海城來探望白雯雯。

  他們需要一個接近他的機會。

  ***

  週三的工作不多,海百合下午的時候就和牧歌約著去學校門口的甜品店裡吃下午茶。

  牧歌興致勃勃:「既然你今天有空,我們晚上一起去看電影吧!新上的那部片子我還沒看呢,據說口碑不錯。」

  「不去。」海百合來例假不能吃冰淇淋,只能改喝咖啡,「約會。」

  「和男朋友?」牧歌垮著臉,「我不開心了百合!你以前約會都不會冷落我的,但你看現在,你不愛我了!」

  海百合托著腮:「可是,梁先生真的很帥啊,你看他多好看,身材也好,我就是什麼都不干我也想抱著他睡。」

  牧歌:「我這種純潔的少女不能理解你這種食肉動物。」

  「你有男朋友就能理解我了。」海百合剛挖了一勺黑森林,就看見門口怒氣沖沖走過來一個美女,找到她的位置後就揚起手準備扇一巴掌。

  牧歌端著自己的蛋糕往裡面一縮,神情淡定,海百合握住了那個美女的手腕,吹了聲口哨:「嗨,美女,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動腳的?」

  「賤人!不要臉!」那個美女想端起她的咖啡潑她身上,被海百合眼疾手快摁住了另一隻手:「有話好好說啊,我怎麼不要臉了?」

  「你勾引趙琦!賤人!」

  海百合鬆開了她:「趙琦是誰啊?」

  「你還不承認?」那個美女大概知道力量懸殊,從包裡掏出一疊打印出來的聊天記錄甩在她面前,「這不是你和趙琦的聊天記錄?」

  海百合拿過來翻了翻,這應該是她和一個男人的聊天記錄沒錯,有約好的賓館房間。

  她仔細回憶了一下,想起來了:「啊,我想起來了,那個傻X男!他是你男朋友啊,我不知道。」

  「一句不知道就能揭過去了?」美女咬牙切齒,然而可能因為詞彙量不多的緣故,罵來罵去都是一個詞,「趁我不在勾搭成奸的賤人!」

  牧歌吃著蛋糕,說了句公道話:「可我朋友不知道他是在有女朋友的情況下約的啊,你該去找你男朋友,這問題是出在男人身上好不好?」

  「對啊,我問過他是不是單身,他說是,而且我補充一點啊,我沒睡他。」海百合說,「這個人吧看著挺帥挺正氣的,結果偷偷進浴室拍我照片,被我揍了一頓,手機也被我砸了,我是不睡這種貨色的,拉低我品味!」

  那美女顯然不信:「他說是你先找他的。」

  「他先找我的好吧?我炮友微信裡多得是,我非找他幹嘛,他是長得好還是身材好還是技術好啊?不信?我給你看看。」海百合解鎖了手機,特地給她點開了名為「鮮肉們」的分組,裡面的頭像清一色都是年輕小帥哥,少說也有三四十個。

  那美女呆住了,過了好半天才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她:「你、你太不檢點了,不要臉!」

  海百合點點頭:「對,我特別不要臉,好了嗎?那也不關你的事吧,說了沒睡你男朋友了,這種渣男我勸你還是早點分,對了,你最好檢查一下他的手機電腦,說不定有你的艷照呢。」

  那美女失魂落魄地走了。

  牧歌感慨:「這種人也太賤了,還拍你裸照?」

  「總有些傻X喜歡用這種辦法,覺得好像捏著你的照片就能逼你被他X一樣。」海百合搖搖頭,「常在湖邊走,哪能不濕鞋,有時候也難免遇到這種shit,每次都害我一段時間沒胃口。」

  牧歌說:「那你現在有男朋友了,最好還是把他們都刪了吧,萬一梁先生看著吃醋怎麼辦?」

  「吃醋?他?」海百合立下flag,「才不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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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4 00:37:33 |只看該作者
第61章 愛神之手8

  雖然喜歡的人很重要,但閨蜜也很重要,海百合還是陪牧歌去看了一部電影,恐怖片,有點血腥,牧歌一邊咬著爆米花一邊吐槽:「不知道為什麼,我最近看這種片子都覺得不夠帶勁兒,看來我已經鍛煉出來了啊。」

  海百合:「……對啊。」你已經是直面過喪屍的勇士了,這種電影效果當然沒以前明顯了。

  「劇情有點老套。」牧歌吸了吸可樂,開始小聲和她聊天,「一會兒你陪我回宿舍不?」

  「不,他回來了。」海百合笑嘻嘻地說,「親愛的,我明天和你吃午飯哈,別生氣。」

  牧歌冷漠臉:「不生氣,我習慣了。」她看了看時間,「算了,你先走吧,我回宿舍就十分鐘的路。」

  海百合如蒙大赦,立刻開溜。

  牧歌看著她離開,重重歎了口氣,自己的閨蜜自己瞭解,從前海百合的新鮮度不會超過一個月,而且越來越沒熱情,就算同樣是帥哥,她也是純粹睡覺的多,玩還是會和朋友一起玩。

  但這一回,她的心都在別人身上了,就好像她自己說的,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是動了真情了。

  要是不能有一個好結果,她都不知道海百合要怎麼辦,會不會難過死。

  海百合不知道牧歌暗地裡的擔憂,她開車到了梁霄家裡,一進門,裡頭黑漆漆靜悄悄的。

  她看了看玄關,鞋子是在的,拖鞋沒了,應該是在家才對。

  她也不開燈,躡手躡腳往臥室裡走,可怕的猜想不斷冒出腦海,她忍不住想,要是發現裡面有兩個人怎麼辦,她是要捉奸嗎?

  海百合越想越堵,偏偏走近了,房間裡還真的能聽見隱隱約約的說話聲和呻吟聲。

  她的腳步一下子就頓住了,女人的呻吟聲越來越大,她的手伸出去又縮回來,掙扎再三,她一咬牙:必須看看到底是哪個小妖精!有沒有她美,有沒有她胸大!

  她猛地按下把手推門進去,已經做好了看到不堪入目場景的準備。

  可誰知道房間裡黑漆漆的,只有一盞夜燈亮著,梁霄一個人睡得正熟,電視機裡正放著少兒不宜的畫面。

  「誰?」雖然海百合的腳步很輕,但開門聲太重,梁霄被驚醒了,撐開眼皮一看才發現是她,「百合啊。」

  海百合歡歡喜喜跑過去,把自己丟進床裡:「你怎麼那麼早就睡了?」

  「倒時差。」梁霄先是在凱瑟琳那裡費了老大的心思,回來又要和白雯雯一起上課,那是一點錯都不能有,一回家心神一鬆就睡著了,「幾點了?」

  「九點多了。」海百合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唇,「那你繼續睡吧,我馬上就來陪你。」

  梁霄搖了搖頭,坐了起來:「沒事,我睡醒了。」他開了燈,走到外面去倒水喝,「我給你帶了點東西,在沙發上你自己看。」

  海百合開心極了:「又有禮物啊,我看看,咦,耳釘?」梁霄送的是一對白金耳釘,造型是兩隻獵豹的頭,非常威風,「這個很貴的吧?」

  「還好吧。」梁霄對她眨眨眼,「有匯率差,不要算了。」這對耳釘雖然是奢侈品的牌子,但實在很襯她,威風凜凜的同時又有小動物的可愛。

  海百合立刻抱進懷裡:「當然要了,我很喜歡,東西給我就是歸我了。」

  「那就好。」梁霄從冰箱裡拿了鮮牛奶出來,倒進奶鍋裡加熱,牛奶很快就沸騰起來,梁霄把鍋裡的牛奶倒進玻璃杯裡放到她面前,「喏。」

  海百合眨巴眼睛:「給我的,怎麼突然對我那麼好?」

  「不是你自己說早上喝果汁晚上喝牛奶的嗎?」

  海百合結結實實吃了一驚:「你記得?」一句隨口說過的玩笑話都被人記得,這是什麼樣的一種感受?

  梁霄心裡咯登一下,立刻若無其事地說:「有求於人,姿態總歸得擺擺好。」

  海百合的肩膀一下子就垮了下去:「我就知道,有什麼要我配合演出啊?」

  「週末有沒有空,我們去逐日山那邊一趟。」梁霄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要告訴她太多為好,「玩。」

  海百合一點也不信:「你沒事帶我去玩兒啊?」

  「你是去玩,其他的事和你沒關係。」梁霄說,「知道越少,你越安全。」

  海百合興致缺缺:「好吧,隨便。」

  正巧,她的電話響了,海百合隨手就接通了電話:「你好,哪位?」

  「百合?」那邊傳來一個男人的笑聲,「怎麼,不記得我了?」

  海百合翻了翻白眼:「我最討厭玩這種猜猜猜的遊戲了,愛說不說,不說拉倒。」

  「哎哎哎,別那麼小氣麼,我是張喆。」張喆故意歎了口氣,「這才多久呢你就不記得我了,真讓我傷心啊。」

  海百合記起來了:「張小喆同學,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回國了?」

  張喆同學是個富二代,一表人才,而且很有本事,前兩年絕對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海百合對這樣有顏有肉還有內涵的男人一向沒什麼抵抗力,兩個人很是維持了一段不清不楚的關係,就差捅破窗戶紙了,可惜沒能等到時機成熟,他就出國深造了,但兩個人還是會有郵件或者視頻聯繫。

  「可不是,一落地,我第一個電話就是打給你。」張喆笑瞇瞇地說,「怎麼樣,夠意思吧?」

  「大半夜的打電話給我,你真有意思。」海百合嘲笑了他一句,「找我幹嘛呢?」

  「找你玩唄,明天我的朋友們辦了個歡迎晚會,要不要來玩?」張喆說,「這次的小夥伴們都很不錯,我給你介紹介紹?」

  海百合冷笑:「拉倒吧,你們那圈子我一點興趣都沒有,是把我當貓還是當狗呢?」她不是什麼白富美,家裡無權無勢,她買奢侈品享受人生是一回事,和這群二代們混又不一樣了,圈內階級分明,她最多就算是朵好看的壁花。

  第一次不懂事,張喆說要去玩就跟著去了,結果有人說「你這個女伴好漂亮,我和你換一換怎麼樣?」

  要不是張喆不慫,不肯同意,她估計會連張喆一起拉進黑名單,不過就算他拒絕了,她喝多了去廁所的時候照樣還是被人堵在房間裡非禮。

  當然了,她喝多了沒控制好力度,把那個富二代給打趴下了,張喆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她一隻腳踩在他背上碾來碾去:「從來只有我挑男人,還沒有哪個男人敢來強上我的。」

  這件事最後被張喆抹平了,但海百合以後絕對不肯和他參加這種派對了,萬一有人手欠嘴欠,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洪荒之力鬧出人命來。

  她並不想坐牢啊(>﹏<)

  不過,因為張喆同學表現十分良好,後來他們就沒斷,一直到現在。

  張喆聽她提起這件事就知道沒戲:「我真沒這個意思,這次給我開趴的都是正經人,不過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但是!我單獨約你出來總行了吧?」

  海百合覺得這個是不大好拒絕,何況她也很久沒見張喆了:「什麼時候?」

  「週末怎麼樣?」

  海百合抬頭去看梁霄,發現他居然不在,進浴室沖澡去了:「沒空,有約了。」

  「那明天?後天?」

  「後天我要回家,明天晚上吧。」

  張喆答應得很痛快:「行,那我還是定你喜歡的那家海鮮餐廳。」

  「好。」

  海百合掛了電話換了一個姿勢,這才發現梁霄已經洗完出來了,正靠在牆邊看著她:「打完了?牛奶都冷了。」

  說著,他拿起玻璃杯放進微波爐,又給她熱了一下,海百合的視線不停往他浴袍腰帶繫住的地方瞄,然後又溜到他遞過牛奶的手腕上。

  她舔舔嘴唇:「其實,我也可以喝點別的。」

  「小妹妹,生理期就多喝牛奶早點睡覺,別想有的沒的。」

  海百合上上下下看著他,佯裝恍然:「啊,難道是出個差被搾乾了?嘖嘖,這職業真是高風險啊。」

  「我是替你省省力氣啊,不是明天晚上還要約會嗎?」梁霄瞥她一眼,「快去洗澡睡覺。」

  海百合覺得自己好像聽出了一丟丟的醋味,她自己有是沒錯,但梁霄居然也有?

  她試探著說:「我就是和以前的朋友吃個飯,都說了還在生理期了,我能幹嘛?」

  「很快就會過了啊。」

  海百合看他兩眼,直接問:「你是不是吃醋了?」

  「沒有,我只是擔心你忘記週末的事而已。」梁霄攤了攤手,「我之前就說過,我不會干涉你的事情,只要你不給我們的工作帶來麻煩。」

  海百合狐疑地看著他,心裡有那麼一點相信了,她沮喪地進衛生間裡卸妝洗澡,磨蹭了四十多分鐘才出來。

  梁霄靠在床上看一本英文書,看起來很認真的樣子,但實際上壓根一頁都沒有翻動過,他一直在想她要去約會的事,明明知道自己不該在意,也沒有立場去在意,可他身不由己,就是耿耿於懷。

  愛情把人變得不像自己。

  「看什麼呢?」海百合掀開被子鑽進被窩,探頭看了一眼,好像是寫電影史的。

  她有理由懷疑梁霄那麼用功除了是為了更好地融入自己的身份,也可能是為了以後能更好得泡妞。

  這年頭文藝小清新都比較吃這一套。

  她堵著氣,背對著他就閉上了眼睛裝睡,暗搓搓腹誹,肯定是出差的時候和別的女人搞上了,啊啊啊氣死了!她來著大姨媽只能吃點肉湯,憑什麼別人能吃紅燒肉。

  太不開心了!

  她嫉妒死了。

  但偏偏也沒什麼立場去嫉妒,理智地想,梁霄現在和她也不過是逢場作戲,人家在工作之外找點樂子怎麼了,只要不妨礙任務就行。

  換個角度想想,因為工作不得不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也挺悲催的。

  可她就是嫉妒啊,如果愛情就是那麼讓人難受,為什麼還要追求愛情呢?

  就在她胡思亂想時,梁霄關了床頭燈,躺都躺下了,再坐起來給了她一個頰吻:「晚安,小姑娘。」

  海百合突然覺得鼻尖一酸,頓時豁然開朗,她翻過身擠進他懷裡,緊緊抱住他。

  梁霄問:「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事。」她只是突然有了答案。

  愛情會讓人痛苦,但我們依舊追尋著愛情,只是因為……它給人帶來的快樂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哪怕只是一瞬間,都可以抵消所有的痛苦。

  這就是愛情的魔力。

  「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開心嗎?」她問。

  「當然,」梁霄忍不住笑了起來,她是如此可愛,他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快樂。

  只希望烏鴉的事情能夠盡快水落石出,到時候,他一定會當面告訴她:小姑娘,我也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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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愛神之手9

  週四晚上,海百合和張喆約在了海鮮館吃飯,海城是臨海城市,海鮮價賤,但就算是這樣,這家餐廳還是傲嬌地以名廚為招牌,堂而皇之地收取高昂的價格。

  海百合今天出門前特地費了些心思,和從前的老相好見面,她可不願意一臉憔悴得出現。

  把自己美好的一面展現給對方看,就是要告訴他,哪怕是分手了,你當年也沒有看錯人。

  顯然張喆也抱有同樣的想法,他比在校園裡成熟了很多,帥氣挺拔一如往昔,尤其是今天穿得很休閒,比成功人士多了幾分青春,又比真正的校園人成熟穩重,不過,笑起來的時候還是和從前一模一樣。

  海百合看見他的第一眼就笑了:「幸好你沒有胖了十斤回來見我,不然我要當做不認識你了。」

  張喆替她拉好椅子:「知道你是視覺動物,要是真不行了,我哪裡敢來見你。」

  「你沒讓我失望。」海百合誇他,「更帥了。」

  「聽到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張喆示意服務生拿菜單過來,「我啊,最怕讓你失望,吃點什麼?」

  海百合撩了撩頭髮:「你點吧,反正海鮮我都愛吃。」

  「好。」張喆翻看了菜單,點了幾個口碑最好的菜,菜量不多不少,並不會為了彰顯自己的能耐而故意奢侈,但也記得給她點上一份燕窩當甜品,比從前更是周到了。

  海百合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忍不住笑了笑:「幾年沒見,你變得更好了。」

  「你也是。」張喆仔細打量著她,海百合併不是明艷張揚的長相,甚至可以說相反,她看起來是個人畜無害的小姑娘,但性格偏偏又那麼霸道強硬,用現在的詞來說,很有點反差萌的感覺。

  「你比以前更漂亮了。」張喆看著她燈光下的樣子,眉目如畫,顧盼之間,眼皮子上的亮片一閃一閃,像是星星落在了那裡,她今天穿的是一件低胸的裙子,鎖骨隨著動作的變化若隱若現,「百合,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子。」

  海百合被他的恭維逗笑了:「我?最漂亮?天底下的美人何其多,雖然我一直覺得自己也不賴,但哪裡當得起張少爺的稱讚,不過,就算是騙騙我,我也很榮幸了。」

  「你啊,總是這樣,我說得是實話。」張喆給她倒了杯酒,「算了,我比不過你嘴皮子利索,喝酒好吧?」

  海百合舉杯:「為了重逢。」

  「謝謝。」

  他們倆吃吃聊聊,一直到夜色深深也餘興未了,張喆說:「這樣吧,我們繼續下半場,我記得這附近有家酒吧,以前我們常去的,今天也去那裡吧。」

  海百合一頓:「那家酒吧老闆換人了。」

  張喆也不在意:「這有什麼關係,喝兩杯而已。」

  海百合想想好像也沒什麼要避諱的,去就去唄,就點頭同意了,到的時候正好下面全部坐滿,服務生說:「只有樓上還有一個空包廂。」

  張喆立刻說:「那就去包廂,我們倆正好清清靜靜再說會兒話。」

  海百合掃了一圈,發現梁霄不在,她說不上是失望還是高興,熟悉的酒保還在,湊過來低聲說了句「老闆剛才有事出去了,一會兒就回來」。

  「關我屁事。」海百合翻了翻白眼,跟著張喆到樓上包廂去了。

  剛到樓上,就有一個人搖搖晃晃從衛生間裡走出來,看到張喆就熱情地打招呼:「張少也在啊,那麼巧,我去和閔少說一聲,你今天來了可一定要來喝幾杯。」

  他看見海百合,更熱情了,「張少女朋友也在啊,來,一起過來。」

  張喆斟酌一番,低聲對海百合說:「惹不起,我們喝一杯就撤。」

  海百合不是很喜歡他們圈子裡的氛圍,但也尊重他們的規矩,不然以後張喆就不好混了:「行吧,喝一杯就撤。」

  結果當然沒能撤成。

  這位閔少不知道是什麼來頭,反正張喆看起來不想得罪,說今天是他生日,壽星公最大,不喝不給面子,他們開酒又沒有節制,高度數的烈酒往下灌,還有人在一邊起哄打賭。

  張喆之前就和海百合喝過一瓶紅酒了,他酒量不怎麼樣,幾杯下去就有點hold不住了,他想推脫有事先走,但閔少說:「你來酒吧不就是為了喝酒的嘛,今天我請客撒,不喝個痛快不准走,來,喝了這一杯,不然就是不給我面子。」

  在國人的文化裡,面子比天大,不蒸饅頭也要爭口氣,男人尤其如此,張喆在海百合面前又不想丟臉,只能伸手接過。

  海百合截走了這杯酒:「就你這酒量,拉倒吧,我替你喝了。」她仰頭一飲而盡,亮了亮杯子,「行了沒?」

  「美女好酒量,來,再來一杯。」旁邊有個男生立刻把她的酒杯滿上了。

  海百合冷笑:「要和我喝可以,一對一,車輪戰對我是幾個意思?」

  「閔少請你喝酒那是你的榮幸。」旁邊一個濃妝艷抹的女孩子立刻說,「你別給臉不要臉?」

  「滾開。」海百合一把把那個女孩推開,坐到了閔少身邊,「喝,還是不喝?有種,還是沒種?」

  閔少臉上閃過怒氣,那個被她推開的女孩子十分懂眼色,揚手就想給她一巴掌:「你算什麼東西?」

  海百合像是腦袋後面長了眼睛似的,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一拉一推,直接把人摔地上了:「是不是嫌光喝酒沒勁兒啊,那我們來玩點刺激的吧。」

  她拔出水果盤裡的水果刀,在手指間轉了轉:「這樣吧,我丟一次飛刀,喝一杯,傷了人,我再自罰三杯,准你們躲,敢不敢玩?」她挑釁似的看向閔少。

  嗜血的刺激讓他的腎上腺素迅速飆升:「有什麼不敢的,你們誰都不許躲。」

  海百合把杯裡的酒一飲而盡,慢悠悠地說:「別亂動啊,我準頭不錯的,不動你們就死不了,誰要是嫌命長了亂來……那我也沒辦法。」話音未落,她手腕一揚,水果刀脫手而出,被她瞄準目標的男生酒頓時醒了,他嚇得四肢僵硬無法動彈。

  正是因為他沒亂動,水果刀最後只是擦著他的大腿釘進了沙發裡。

  「看來我運氣不錯。」她走過去把水果刀拔了出來,拍拍那個男生的臉,「別怕啊,你的玩意兒還在,我是個好人,不會廢了你的。」

  那個男生臉部肌肉僵硬,額上全是冷汗。

  海百合又玩了三回,她喝的酒都是高濃度的烈酒,每個人都心驚膽戰,生怕她一個眼花就要鬧出流血事件。

  閔少瞇了瞇眼睛,對張喆說:「你這個朋友倒是有點意思,哪來的?」

  裝醉的張喆:「嘔——」

  閔少剛想說什麼,突然覺得耳邊一陣涼風,他心裡一驚,轉頭發現那把刀就貼著自己耳朵飛過去了,牢牢釘在了牆上。

  海百合搖搖晃晃走過來調情,閔少猛地拽住了她的手腕,結果被海百合輕輕鬆鬆掙脫,她用刀身拍打著他的臉頰:「閔少,好玩嗎?你看張喆都醉成這樣了,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單獨玩玩?」

  閔少想掙扎,但驚駭地發現自己一個成年男人居然沒有辦法反抗她那麼一個小姑娘的力量,他的四肢被緊緊壓制住,完全無法動彈。

  他抬頭看著她,覺得她冰冷冷的眼神不像是人類,反而是某種可怕的動物,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錯覺,但這種被盯上的感覺,就好像是他小時候和父親去美國打獵,被熊盯上的感覺。

  「朋友妻不可欺。」他勉強笑了笑。

  海百合有點失望地歎了口氣:「是嗎,那太可惜了。」她鬆開了他,揪住醉的不省人事的張喆出去了。

  沒有人挽留。

  一出門,海百合就踢了張喆一腳:「起來,老娘今天為了救你也是豁出去了。」她覺得一陣陣的難受,不得不靠在了牆壁上,「他是和你過不去吧?」

  張喆搖搖晃晃爬了起來:「是家裡的問題,連累你了,嘔——」

  「別吐了,」海百合覺得渾身上下都灼熱了起來,這種感覺她並不陌生,難道是酒裡被下了藥……不對,她沒有在酒精裡聞到任何的味道,那是怎麼回事。

  張喆吐了半天覺得好多了,轉頭去看海百合:「你怎麼了?」

  「不知道。」海百合蹲了下來,覺得自己的意識在渙散,她看著張喆,瞇著眼打量他,長相倒還是不錯,智商應該也還可以,但身體素質不行,她不要他的基因……等等,她在想什麼?

  海百合茫然地眨了眨眼,她剛才……是不是下意識地在考慮交配繁殖的問題?

  以前從沒有過這樣的情況,她享受慾望,卻從不會被它所操控,像是動物一樣發情。

  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幾天雖然因為來大姨媽沒有放縱,但她的夢一直都是少兒不宜的內容。

  除了力量,屬於未知生物的血統,是否還給她帶來了其他負面的影響?

  「幫、幫我個忙。」她渾身發燙,意識迷離,「去找這裡的老闆。」

  張喆糊塗了:「找老闆幹什麼?」

  「男朋友……」她說,「帶我回去。」她說著,一頭栽倒在地上。

  張喆:「……」你找男朋友了也不和我說一聲!他還想喝完酒那啥呢!要知道他和海百合一樣,縱情也是有原則的,不搞人家女朋友,不然總是不佔理。

  看來以後只能做普通朋友了。他看著不省人事的海百合,歎了口氣,行吧,這麼講義氣的姑娘,就算是朋友也值了。

  他拖著她下樓去找老闆,酒保說:「在後面的休息室裡。」

  張喆就半抱著她擠進後面的通道裡,辦公室在最裡面,他推開門,看到梁霄在整理書櫃,他看到張喆進來很意外:「有事嗎?」

  「……臥槽。」張喆看到梁霄的一剎那,頓時理解海百合哪裡來的男朋友了,這傢伙是個嚴重的顏控,會看上老闆一點都不奇怪!

  梁霄看見他扶著的人了:「百合?」他走過去把人接過來,看到她不省人事的樣子意外極了,「這是喝了多少?百合,百合?」

  他拍拍她的臉,沒有任何反應。

  張喆說:「那我把人給你了,我先回去了,不好意思啊,害她喝了那麼多。」

  梁霄稍微有一點點不適應這種男朋友的身份,但不可否認其實挺爽的:「謝謝。」

  「不客氣不客氣,真的不好意思,她也沒和我說有男朋友了。」張喆今天的目的當然不是吃飯那麼單純,不過也沒直說,就說是敘舊而已,海百合沒有說也不能怪她,「那我走了。」

  他還很體貼地替他們關上了門。

  酒吧的休息室在地下,有員工的休息室,財務室和他的一間辦公室兼休息室,房間很小,一個長沙發佔了三分之一的空間,梁霄把她放在沙發裡,拿了個紙杯去倒水。

  倒水的時候,他聽見了門被反鎖的聲音。

  梁霄轉頭,發現是海百合站在門口反鎖了門,他覺得有點古怪:「百合?」

  海百合鎖了門,一步步朝他走過來,梁霄覺得不對勁:「你……還好吧?要不要喝點水?」

  他把水杯伸過去,她就著他的手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梁霄放心了:「沒事吧,喝那麼多酒……你幹嘛?」

  海百合湊到他頸邊嗅來嗅去,像是在確認什麼,同一個小動作,梁霄就覺得海百合這個時候特別陌生:「百合?」

  海百合對他甜美地笑了笑,把他壁咚了。

  梁霄哭笑不得,摸摸她的頭:「好了,乖啊,喝多了就睡吧……放手!」海百合拉下了他的褲鏈,手伸進去愛撫。

  「百合,別鬧,聽到沒有?」他懷疑她在裝醉耍流氓,酒後亂性也絕對不是她這樣的!

  海百合置若罔聞,看到他反抗,皺了皺眉頭,拽著他到了沙發上,梁霄被她那麼一拽,居然站立不穩,摔進了沙發裡。

  她壓制住他的四肢,在他唇上舔來舔去。

  梁霄想要掙脫她,但她此時的力氣和從前完全不同,他就好像是被一個龐然大物壓住一樣,無法反抗。

  海百合咬開了他的扣子,沿著肌肉的紋理舔舐。

  他沒有辦法違逆身體最本能的反應。

  梁霄深吸口氣:「百合,你還在生理期,你別忘了,別鬧了啊。」

  海百合彎了彎眉毛,咬著褲腰帶的邊緣扯了下來,然後去捋自己的裙子。

  梁霄覺得大勢已去,做就做吧,但有個很重要的前提:「你至少讓我起來拿個套……不准坐下去,Damn it!」

  已經晚了。

  海百合如願以償,快樂地瞇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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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4 00:37:58 |只看該作者
第63章 致命病毒1

  「對不起(>﹏<),我錯了。」海百合捂著臉,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我真的錯了,我喝多了,你原諒我。」

  梁霄喝著水,面無表情,當做沒有聽到。

  海百合偷偷往他身邊挪了一下,梁霄發覺了,後退兩步道:「別過來啊。」

  海百合委委屈屈地站在牆角:「我喝迷糊了,對不起嘛,我都道歉了。」她大概是發情期又遇上醉酒,然後理智沒了,本能上線,所以就把梁霄給……嚶嚶,罪過罪過。

  「道歉就完了?」梁霄在風月場裡摸爬滾打那麼多年,這是頭一次被一個小姑娘給強了,好好好,雖然是喜歡的姑娘,但有一點不能忍,「我是不是和你說了要戴套,你聽見了嗎,萬一懷孕怎麼辦?」

  海百合:「……喝多了嘛。」其實她現在記是記得的,但那個時候繁殖本能佔據了上風,避孕什麼的根本不在考慮之中,「我去吃藥好了。」

  「吃藥就好了?這個藥可以隨便吃是吧?」梁霄冷笑,「你長腦子了嗎?來例假還亂來,你就不怕感染嗎?到時候苦的是你是我?」

  海百合垂著頭,一副聽訓的乖寶寶樣:「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梁霄招手示意她過去,海百合乖乖走過去,任由他捏著自己的下巴:「真知道錯了?」

  「嗯嗯。」海百合撲閃著睫毛,「為了將功補過,我週末一定好好配合你們工作〒▽〒」

  梁霄放過了她:「行吧,下不為例。」

  海百合重新展露笑顏,想抱他一下,被梁霄推開:「麻煩保持一下距離。」

  海百合:TAT

  「你可以上學去了,七點了。」海百合被梁霄無情地掃地出門。

  海百合失魂落魄地回了學校。

  牧歌中午來找她吃飯,海百合看見她就是一個熊抱:「鴿子,我做錯了一件天大的事怎麼辦?」

  牧歌震驚:「你幹啥了?殺人還是放火了?」

  「和這個差不多惡劣。」海百合嚶嚶哭泣,「我昨天和梁先森強行發生了關係。」

  牧歌當機:「WTF,啥意思?」她努力理解了一下,懵逼,「你,是你把他給……給那啥了?」

  海百合沉痛地點點頭。

  牧歌在「強X男人到底犯不犯法」的問題裡糾結了一下,最後決定親親相隱包庇閨蜜:「那你還是……做牛做馬賠禮道歉吧,我就不報警了。」

  海百合:QAQ

  她一定改過自新好好做人!

  週六一大早,她拖著行李箱,早早在酒吧門口報道,梁霄開車停下的時候有點沒敢認,海百合平時都是披肩大波浪,妝容會帶一些小嫵媚,譬如紅唇或是眼線上勾,但今天把一頭長卷髮紮成了馬尾,寬身毛衣和短裙,連平時穿的高跟蕾絲長靴都變成了低跟麂皮靴。

  也沒化妝,素著一張臉,背著雙肩包,看起來學生氣十足。

  「你……這是幹嘛?」梁霄上上下下打量著她。

  海百合握著拳頭放在臉頰邊裝小兔子:「嗨,藍盆友,我可愛嗎?」還轉個圈,「我很乖哦。」

  梁霄:「……」他其實已經不生氣了,但小百合這個樣子格外可愛,不能怪他繼續裝樣子,「藥吃了嗎?」

  「吃了吃了,我也不想現在懷孕生孩子啊。」海百合自覺拖著行李箱放進後備箱裡,「話說,就我和你嗎?」

  「不是,我們還得去接兩個人。」

  另外兩個小夥伴是狄雅和崔橋,崔橋是國內派來協助這次行動的成員,濃眉大眼,也是個高顏值的帥哥。

  他這次和狄雅假扮情侶出行。

  趁著正主還沒來,海百合問:「狄雅是別人的女朋友啊,這能行嗎?」

  「按照以往的慣例,別人的女友,他更有征服欲。」

  海百合:「……有毛病。」

  接了狄雅和崔橋之後,旅行(任務?)正式開始。

  逐日山和照月湖位於海城郊區,說是山和湖,但實際上只是一個小丘陵和水庫,不過憑借優美的風景和良好的環境,這裡已然成為了高檔別墅區的代表。

  還有人在這裡建了別墅作為度假酒店,現在的人們受夠了城市的污染與喧囂,在週末很願意到這邊來放鬆一下,呼吸新鮮的空氣。

  海百合一開始以為會比較尷尬,後來發現是自己小瞧了他們,崔橋能說會道,雖然和狄雅的假扮情侶,可完全看不出來,狄雅的樣子也很自然,絲毫感覺不到她和崔橋是剛剛認識。

  海百合服氣了,這職業素質,槓槓的。

  酒店都是一排排的別墅,他們訂好的房間是「晨曦之露」,說白了就是靠東邊的那一棟別墅,海百合和梁霄的房間是301,狄雅和崔橋的是203,海百合進了房間後忍不住問:「他們就這麼睡一起啊?」

  「不然呢?」梁霄問她,「你和狄雅睡?」

  海百合沉思了幾秒鐘,有點猶豫:「我還沒和女孩子睡過,是不是可以感受一下摸著女孩子胸睡覺的感覺,就像你一樣。」

  梁霄:「……你雙嗎?」

  「有點好奇嘛。」海百合眨眨眼。

  梁霄:「……」他是不是該去提醒狄雅小心她,畢竟連他都中了招,他怕狄雅也難逃魔掌。

  看到他沉默了,海百合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哈哈哈哈,你還真的信啊,我自己就有胸,我摸別人幹嘛,而且我也不感興趣,我喜歡你這樣的。」她為了證明自己的性向,伸出魔爪想摸他的胸肌,被梁霄一把擋開:「保持距離。」

  海百合扁了扁嘴,悻悻說:「好,知道了,保持距離嘛。」

  她打開箱子,把衣服都掛到衣櫃裡,還好奇地問:「你也拿了個箱子,帶了什麼?」

  梁霄把行李箱打開,衣服只佔了一丟丟,其他居然是……攝像設備?她很驚悚:「你要幹嘛,偷窺??」

  「雖然你說的難聽了點,不過是這麼回事兒。」梁霄把窗簾都拉上,拿著相機找角度拍了幾張,放大了以後看看效果,還不錯。

  海百合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拍的是度假村斜對面的別墅區,她想想:「該不會是白雯雯家吧?」

  「答對了,不然幹嘛來這裡?」梁霄摸了一把她的頭,「你出去玩吧。」

  海百合心不甘情不願,但還是乖乖聽話了:「那好吧。」

  她出去的時候正巧看到狄雅從樓上下來,趕緊打招呼:「阿雅。」嗯,她們現在是好朋友,不可以再叫狄小姐了。

  「百合。」狄雅也從善如流換了稱呼,「你一個人出去?」

  「是啊,一個人沒勁,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山上逛逛?」

  狄雅想想,同意了:「好。」

  爬山途中,海百合問起了狄雅自己一直好奇的事:「你為什麼會選擇這份工作?」

  狄雅笑了笑:「因為我的養父,霄沒有和你說起過嗎?」

  「我們不談這個。」海百合翻了老大兩個白眼,「問他一點事情就要命一樣,小氣。」

  「知道越少,越安全,而且他的故事並不令人愉快,不過我的故事可以告訴你。」狄雅對她眨了眨右眼,有一種俏皮的親暱,「只有一點,你也不能把這個告訴霄。」

  海百合頓時起了好奇心,她舉手發誓:「就不告訴她,我們兩個人的秘密!」

  「我會做這份工作,其實最開始,是為了我的養父。」狄雅說,「我的父親是中國派遣去非洲的工程師,我的母親不放心他,隨行,我就在那裡出生,剛開始的那幾年還很平靜,但是你也知道,那裡戰亂不休,有一年,爆發了武裝衝突,我的父母來不及回到國內,被殺了。」

  海百合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就這樣成了孤兒。」狄雅陷入了回憶,「那個時候我在避難所裡,覺得自己隨時可能會死去,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知道明天是不是能活著,是我的養父一直暗地裡照顧我,他那個時候是來援非的技術人員,自身難保,還要照顧我,自然而然的,我非常依賴他。」

  她很快結束了這一段悲慘歷史的敘述,「後來他要把我送回國內去找我的親人,可是我太小了,對我來說,國內的家人就和陌生人一樣,我從沒有見過他們,我不願意留下,他只能把我一起帶回了美國。」

  「他最後還是收養了我,又過些年,他就成了FBI的技術人員,911的時候,他犧牲了,那個時候我非常痛苦,失去至親一次就足以痛徹心扉,為什麼還要我經歷第二次?」狄雅現在想起來那段日子,還覺得是一場醒不過來的噩夢。

  海百合覺得有點虐心,她雖然打小沒媽,但海有餘一個頂倆,她一直到現在中二病還沒有好都是拜爹所賜,始終覺得自己是個小公舉。

  她不敢想海有餘要是死了,她該怎麼辦。

  「你別難過了。」海百合拍拍她的肩頭,「都過去了。」

  「我知道,人死不能復生,」狄雅悵惘地微笑,「但有些事,還是遺留了下來,我讀大學的時候就報名了FBI的實習生,然後留了下來,又成了ICPO的僱員,挺老套的故事吧?」

  海百合琢磨了一會兒,試探著問:「你喜歡你養父?!」

  「是有一點。」狄雅大大方方承認了,「就一點點,他對我始終保持著養父女的距離,而且因為工作很忙,我很少見他。」

  海百合好奇地問:「帥嗎?」

  「這個……」狄雅攤了攤手,「是個很好的男人。」

  海百合懂了。

  「那,如果我問問關於梁霄的事,你會告訴我嗎?」

  狄雅搖了搖頭:「不會,你有什麼想知道的就去問他本人,我無權替他做主。」

  海百合原本也不抱希望,聽見她拒絕也不失望,另起話頭:「那這樣,我們比賽誰先爬到山頂好不好?輸的人學貓叫。」

  狄雅喜歡她身上那種安穩現世所透露出來的天真,她已經選擇了另一條路,無法感受,但看到其他人可以在美好的世界裡快樂的活著,她就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啊。

  「好啊,那一二三,開始!」

  海百合跳腳:「喂!你作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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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4 00:38:09 |只看該作者
第64章 致命病毒2

  晚飯安排在度假村的餐館裡,梁霄和崔橋結伴到餐廳的時候,海百合和狄雅並排坐在一起,不知道聊到了什麼,兩個人都非常開心。

  有那麼一瞬間,梁霄懷疑自己的「假女友」好像有出軌的苗頭,對象是他的前女友。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那麼高興?」

  狄雅說:「百合告訴了我生物學上的一個觀點,其實男人是因為女人繁殖的需要才誕生的,和亞當、夏娃的誕生過程恰好相反。」

  崔橋覺得觀念被顛覆了:「什麼?」

  海百合說:「在國人的傳統觀念裡,男人是傳宗接代的,而女人是生育的機器,不能生就等於沒價值,但是,在生物界裡,雄性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有一種繁殖方式叫孤雌生殖,雌性可以通過複製自己的DNA延續後代。

  「有些昆蟲產下未受精的卵,它們也可以發育成新生命,還有一些昆蟲裡,因為雄性太少,所以雌性就乾脆自己生了,當然了,還有一些雌性更任性,自己可以自己生,但生著生著無聊了就生個雄性出來,然後和『母親』或者『姐姐們』交配繁殖。」

  海百合總了一個總結,「綜上所述,我覺得現在有些人的觀點說女性不肯結婚不願意履行繁殖的天職要讓人類滅亡了,這是亂講,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沒有男人我們可以自己生啊,我就不明白了男人多長那麼一個玩意兒有什麼好自豪的。」

  崔橋:「……」三觀裂了。

  梁霄:「……」無言以對。

  海百合和他們開玩笑,「不過,有性生殖相比於無性生殖,也有很大的好處,這是毋庸置疑的,你們也不要太妄自菲薄,長都長了,還是要好好用呀。」

  狄雅忍著笑,用力點了點頭:「是這樣的。」

  梁霄歎了口氣,拿過菜單,無視了她們的話題:「你們吃什麼?」

  海百合還想欺負他們一下,被梁霄冷冷掃了一眼,她頓時想起來自己還是「負荊請罪」的狀態,訕訕閉了嘴。

  吃飯途中,梁霄接了一個電話就再也沒回來。

  狄雅神色如常,和海百合說:「他們忙他們的,我們玩我們的,也不惹人懷疑。」

  海百合覺得自從週四那天做了壞事,發情期就過去了,她現在非常淡定,反正梁霄還不讓她靠近,那女孩子還是和女孩子玩好了:「那我們一會兒去看星星吧,我聽經理說這裡有個天文台。」

  「好啊。」

  崔橋默默喝了杯茶,嗯,他還是當自己不存在好了。

  吃過晚飯,夜色也就深了,海百合和狄雅到了天文台,其實地方並不大,不過是度假村的噱頭而已,可依舊有不少人慕名前來,天文望遠鏡那邊排了好長的隊。

  海百合就說:「人那麼多,不去了,我們隨便走走吧。」

  狄雅看出她是有話要說,便點頭答應了:「好,」頓了片刻,她笑了笑,「我知道你是有話想和我說,也大概猜到你想說的是什麼了。」

  「你們這些人,察言觀色可真厲害。」

  「這是職業病。」狄雅笑了笑,「而我,是病得很厲害。」她已經沒有辦法變回一個正常人了,她揣摩每一個人,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感到安全。

  海百合多看了她幾眼,總覺得狄雅的這句話裡有著她不能理解的悲傷:「阿雅,我……我就是想問問,咳,是這樣的,我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清楚,免得不小心做了壞事。」

  她清了清嗓子,強調了一遍,「對我來說這個挺重要的,所以請你說實話,我不會搶別人的東西,這是做人的原則問題。」

  狄雅有點稀奇地看了她一眼,隨即好笑地搖了搖頭,她想,梁霄恐怕從沒有告訴過她他的心意,否則她不會說這樣的話:「你不用想太多,我和他已經結束了,在可以收場的時候收場,大家還能做朋友。」

  她眺望著無盡的星空之海,「昨日之日不可留,對我來說,他已經是過去了,而你們的事情,也和我沒有關係。」

  海百合有一點點竊喜,人性的陰暗面悄然抬頭,她想安慰她幾句,可覺得自己不管說什麼都帶著一股假惺惺的味道,乾脆就閉嘴了。

  她學狄雅仰頭看著滿天星辰,那些遙遠的星球傳來億萬年前的光輝,映射到地球人的眼中,如此美麗。

  她為這樣的美而眩暈。

  狄雅一把扶住了栽倒了她:「這樣抬頭看太久會頭暈的。」

  海百合悚然一驚,她立刻站直了,機警地環視四周,生怕突然來個洪水或者地震。

  可奇怪的是……風平浪靜。

  難道真的是她抬頭看天太久才暈的?海百合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安,拉起狄雅就跑:「我們回酒店去。」

  狄雅不明所以,莫名其妙跟著她跑回了酒店,海百合第一件事就是刷卡進房間找梁霄,他和崔橋在用望遠鏡觀察白雯雯家的別墅。

  「那輛車進去了。」梁霄說,「查一下車牌號吧。」

  雖然雙方已經建立了合作關係,但國內的系統要對他們開放必須經過一系列的外交手段,不過,現在有崔橋幫忙查就方便多了,這也是他現在在這裡的原因。

  崔橋把車牌號發給了同事:「是目標嗎?」

  「不確定,他非常小心,車是直接開進車庫的。」梁霄相機,調出了剛才拍到的車,把照片發給了本。

  海百合就是這個時候闖進來的,她看到房間裡的兩個人後頓時鬆了口氣,梁霄詫異地看過來:「怎麼了?」

  「沒事。」海百合把狄雅拉進來,順手把門關上了,「我們回來了。」

  梁霄看她鬢角微濕,知道她是一路奔回來的,實在奇怪:「路上見鬼了?」

  「哎呀我想你了不行嗎?」海百合翻了翻白眼,從酒店的電視櫃裡拿了一副牌,「我們打牌吧,反正看你們也不睡。」

  她說的是大實話,誰能保證剛才進去的那輛車就是烏鴉,他們必須繼續監視,這是個累活兒,因為不能分心。

  海百合就和狄雅兩個人玩最簡單的猜牌遊戲,為了防止狄雅通過自己的微表情判斷出真假,海百合全程努力繃著臉面無表情。

  但狄雅的表現太具有迷惑性了,海百合一點都不相信她流露出來的任何表情,可還是抓瞎:「是這個……還是這個……不對,應該是這個。」

  她伸手想去把牌抽出來,但手伸出去又停住了,咬著手指糾結。

  梁霄實在看不過去,幫她抽了一張:「這個。」

  他抽中了。

  狄雅慢條斯理地說:「你這樣可不行,算作弊。」

  海百合振振有詞:「這算場外援助,不算作弊,反正這次是我贏了。」

  「下不為例。」狄雅重新洗牌。

  就在他們玩得正開心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淒厲的尖叫。

  海百合覺得第二隻靴子總算掉下來了,反而鬆了一口氣,崔橋不明所以,還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這是什麼,柯南的劇本嗎,出來玩就有案子?」

  海百合渾身一震,柯南是死神體質,她這算什麼,半年裡穿越了那麼多次,每次都像是一個新的世界,這算是副本嗎,那她是PVE體質不成?

  外面傳來了喧鬧聲,應該已經有人聽見動靜下去了,狄雅和崔橋是不想惹麻煩,梁霄若有所思,海百合抱著該來的總會來的悲憤心情,問梁霄:「望遠鏡借我一下行不行?」

  梁霄沒吭聲,把望遠鏡遞給她,她趴在窗邊往聲音傳來的地方瞄,她的視線隨著從別墅裡跑出去的經理移動,最後定格在了一灘不明物體上。

  那應該是只小動物,看體型像是老鼠,有個穿裙子的女孩正對經理抱怨著什麼,經理笑容滿面地勸著,過了會兒,女孩子消了氣,有個清潔工過來把那隻老鼠給弄走了。

  「被老鼠嚇到了吧。」海百合發現自己是想多了,「嚇我一跳。」

  她把望遠鏡還給梁霄,和狄雅說:「我們不玩牌了,看電視吧。」她說著開了電視機,但全是雪花,沒有一個頻道能收到。

  「咦,他們拉開窗簾了。」梁霄趕緊按了快門,把窗口的照片拍下來,托高分辨率的相機的福,照片拍得非常清楚。

  拉開窗簾的人是白雯雯,她身後是一個陌生的男性,極有可能就是他們尋找的烏鴉。

  「快把照片傳過去。」梁霄對崔橋說,「看看能不能查到什麼。」

  崔橋不斷刷新頁面:「奇怪,斷網了,剛剛斷過一次電,現在又斷網,真是見鬼了。」

  狄雅閒來無事,便說:「我去下面問問看。」

  崔橋拿過手機撥了同事電話,但卻無法接通。

  斷電斷信號對普通人來說可能只是一件倒霉的事,但有經驗的人就知道,這是不同尋常的信號,崔橋皺起了眉頭:「出什麼事了嗎?」

  梁霄看了一眼鼓搗電視機的海百合,似有預感,但他什麼也沒說:「靜觀其變吧。」

  過了一會兒,狄雅回來了,無奈地說:「經理說好像是線路出了問題,現在電話也打不通,只能明天叫人來修了。」

  海百合托著腮發愁:「那我們幹什麼?」

  「你和狄雅去樓下的房間睡覺吧。」崔和說,「尤其是狄雅,好好休息。」

  海百合不情不願地收拾東西。

  梁霄說:「狄雅去休息吧,百合,你留下來陪我。」

  狄雅剛打算說什麼,海百合很不高興:「幹什麼呀,我和阿雅睡又不會把她怎麼樣,你幹嘛防賊一樣防我?」

  狄雅:「???」發生了什麼,梁霄以為海百合要和她怎麼樣嗎?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

  梁霄也不是真忍心讓她陪自己熬夜,就是故意逗逗她:「那你老實點啊。」

  海百合很不高興他把自己當賊防,惱怒道:「你再囉嗦,我不但睡了你,還要睡了你女人,煩死了。」

  狄雅:「……」有沒有哪個前女友和她一樣躺槍躺得那麼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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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4 00:38:22 |只看該作者
第65章 致命病毒3

  海百合這一覺睡得不是很踏實,一來和狄雅不是很熟,二來有心事,總是睡睡醒醒,第二天一早就醒了,轉頭發現身邊睡的人變成了梁霄:「你怎麼在這裡?」

  這大變活人可夠驚悚的。

  梁霄被她吵醒了:「狄雅出去了,崔橋在上面,我下來睡會兒。」

  「狄雅出去了?」海百合好奇地問。

  梁霄淡淡道:「嗯,接下來要看狄雅的了。」

  海百合有心起床去看個熱鬧,但想想看……美色在前,她還是墮落一下唄!

  於是心安理得躺了回去,窩到梁霄懷裡:「那我再睡一會兒。」她偷瞄著梁霄,生怕他把自己推開。

  梁霄困意正濃,也不欺負她了,順手就把人抱懷裡了:「睡就睡,別吵我。」

  時隔多日(??),終於又能抱著喜歡的人入睡,海百合沒一會兒就睡熟了。

  一個小時後,狄雅進來了,她看到梁霄也沒心思打趣,沉著臉說:「都快起來,出事了。」

  海百合很快就醒了,她揉揉眼睛:「怎麼了?」

  「有人死了。」狄雅言簡意賅,「我看事情很不尋常,你們趕緊起來吧,我去叫崔橋。」

  海百合徹底醒了。

  事情是真的很不尋常,完全像是驚悚片的開頭。

  從昨天晚上開始,斷電的情況始終沒有恢復,現在是依靠酒店的發電機在維持著度假村的運轉,手機沒有信號,座機無法接通,電視收不到任何頻道。

  今天早晨,斷水了。

  如果僅僅是這樣,那還只是災難片開頭,說是驚悚片,那是因為……死人了。

  第一名死者是酒店清潔工,早晨有一名客人不小心把咖啡灑在了地上,服務生小潔在酒店裡沒找到清潔工,就去別墅地下的員工房間找她,這才發現她慘死在床上,而且全身皮膚潰爛,五官都看不清了,簡直不成人樣,把服務生嚇得尖叫起來。

  她連滾帶爬去找經理,可經理的房門怎麼敲都敲不開,就在此時,樓上又響起了一聲尖叫。

  第二名死者,是別墅裡的一名客人,名叫袁卉,她是和閨蜜結伴來的,閨蜜早上找她去爬山,進門一看,人死在了衛生間裡,同樣是全身潰爛,血肉模糊,如果不是因為頭髮和手上的戒指,閨蜜都認不出來這會是她最注意妝容的好朋友。

  這聲尖叫吸引了別墅裡絕大部分的客人,現在,所有人都知道死人了。

  梁霄他們到的時候,外面已經圍了好多人,海百合好奇心強,仗著自己年紀小又漂亮,不斷說「借過借過」,擠進去看了一眼。

  她腦海裡瞬間浮現出了曾經看過的一部禁片——下水道的美人魚。

  她忍著噁心又擠了出來,梁霄看著她痛苦的表情,拍了拍她的背:「很恐怖?」

  「嘔——炒雞噁心。」海百合打了個冷戰,「下水道的美人魚,看過嗎,身上全爛了,超噁心,受不了了,我要去吐一下。」

  她衝進廁所裡乾嘔了幾聲才覺得好過一些,她不怕血腥,但噁心殺傷力太強,她hold不住。

  走到外面,有個上了年紀的大媽很篤定地和兒子說:「這肯定是那種病!那個女人看起來就不檢點!」

  「呸!你胡說什麼!」死者的閨蜜原本花容失色,癱倒在地,聽到這句話就撲過來撓她的臉,「你說什麼?」

  大媽被嚇了一跳,後退幾步,嘴上不饒人:「我說錯了?又是露背又是露胸的,一看就不潔身自好,肯定是那種不乾淨的病。」

  「你個老虔婆。」閨蜜被大媽的兒子攔住,夠不到那個老太婆。

  海百合走過去,「一不留神」推了她一把,把那個大媽推到了閨蜜面前,閨蜜尖利的指甲抓過大媽的臉,大媽吃痛,捋起袖子也撲了過去。

  場面頓時亂作一團。

  梁霄看著海百合,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啊。」

  「我最討厭這種人了。」海百合走過去的時候順便在大媽的腳上踩了一腳,她一向都不是什麼尊老愛幼的好孩子,也不見得這個死老太婆尊重一下死者啊。

  尊重這種事,原本就是相互的,因為年齡被迫別人忍讓,那也太不公平了。

  就在她搞事兒的時候,狄雅已經和服務生交流完畢,對他們微微搖了搖頭:「這個病有點奇怪,我覺得更像是下毒,而且剛才那個服務生和我說,除了她還有一個清潔工也死了。」

  「清潔工?」海百合想起一件事,又湊過去看了一眼,確定丟在床上的那件衣服就是她昨天看到的那件,「你們還記得昨天晚上的事嗎,就是那個女人,當時太暗了我看不大清楚,但應該是個動物的屍體,經理叫一個清潔工把屍體弄走了,會是巧合嗎?」

  狄雅眉梢一挑:「你是說……?」

  他們正說著話,崔橋突然開門出來,示意他們進屋,等關上了房門他才說:「那邊情況好像有點不太對。」

  「怎麼了?」

  「狄雅和我說,她按照計劃去白家別墅那邊晨跑,但沒有任何動靜。」崔橋說著看向狄雅,她點點頭,表示所言不錯,崔橋繼續說,「為了以防萬一,我一直在這裡監視,但發現了幾件奇怪的事。」

  他示意他們站到窗邊,「你們看,這街上是不是多出了很多東西?」

  其他人湊過去看,海百合眼神好,發現樹叢裡隱隱約約有好些不明生物的屍體。

  「更奇怪的是,我早上看到白雯雯家隔壁有個女人,就是開那輛紅色法拉利的。」崔橋示意他們看別墅門口,「她孩子應該病了,早上她抱著孩子上了車,急急忙忙開走了,奇怪的是,半個多小時後,人又回來了,據我所知,這裡最近的醫院來回也要一個鐘頭。」

  他們正說著話,海百合發現那輛法拉利朝著他們度假村這邊開過來了,她說:「那你們繼續忙,我去看看。」

  梁霄來不及拉她,被她跑了。

  海百合出了門,發現人更多了,有不少是收拾行李準備開車回去的,服務生各個焦頭爛額。

  她若無其事地走到門口,趁機往樹叢裡看了一眼,那是一隻看起來像是松鼠的屍體,可毛茸茸的大尾巴早已看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毛髮間大片的潰爛囊腫,血把毛糊成了一團。

  如果沒有長毛,她覺得更像是剛剛流產的胎兒。

  海百合嚇得往旁邊跳了好幾步,躲遠了點,又忍不住屏息看了一眼,覺得這個死法,怎麼就和今天死的人一模一樣呢。

  難道是水裡投毒?不可能啊,如果是這樣,他們怎麼沒事?

  湖被污染了?也不對,那和清潔工沒關係。

  除非是……禽流感一樣的傳染病?

  海百合被自己的猜測嚇到了,趕緊後退兩步,就在此時,一隻烏鴉飛了過來,停在了松鼠的屍體邊啄了幾口。

  不過幾秒鐘,那只烏鴉就發出了淒厲的尖叫,它用喙不斷啄著自己的羽毛,黑色的鳥羽被一片片揪下來,海百合看著都覺得疼,烏鴉拔掉了自己一小片的羽毛,露出了突然發紅的皮膚,上面長出了一個巨大的囊腫,烏鴉啄破了那個腫塊,裡面流出了膿血。

  過了五分鐘,烏鴉抽搐著死去,它身上的羽毛幾乎被自己啄光,身上遍佈大小不一的傷口,全都潰爛發膿。

  海百合一臉懵逼。

  這他媽是什麼病毒?喪屍病毒嗎???太恐怖了吧!

  她掉頭就跑,正好和門口一個女人撞了一下:「對不起。」她站穩立刻扶住了對方,發現她懷裡還抱著一個孩子,「沒有撞到你的孩子吧?」

  那個女人沒有回答,急急忙忙地問:「你們這裡能不能打通電話?能不能叫救護車過來?我女兒病了。」

  海百合看了那孩子一樣,發現只是臉色發紅,並沒有皮膚潰爛的情況,不由鬆了口氣:「我們這裡也沒有信號,等救護車不如直接送去醫院吧。」

  「我去過了。」女人眼眶發紅,「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市區那邊霧很濃,開著開著就回來了,我的導航壞掉了……」

  海百合愣了愣,開著開著就回來了?這不大可能啊,就算是起霧也不可能開回來。

  因為逐日山和照月湖說是在海城,其實早些年還是鄉下地方,是開發商看中了這邊的潛力,才規劃成了高端別墅區,路也是新修的,一馬平川,沿著公路開就能上外環高速。

  就算是下錯了口,也不可能直接開回來,應該是直接進市區了才對。

  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

  穿越了。

  海百合想想這無端端斷水斷信號還死人的情況,覺得這可能性很大,她打了一個寒顫。

  和喪屍、地精搏鬥,尚有活路,在孤島求生,她也不懼,可要和這無孔不入的病菌作鬥爭……這不是個人的能力可以戰勝的。

  她們正說著話,狄雅走了過來,看到滿面通紅的孩子,訝異地問:「這孩子是怎麼了?」

  「發高燒了。」那個女人不斷哄著孩子,「燒一直退不下去,我這是沒辦法了,家裡也沒有退燒藥。」

  狄雅說:「酒店裡可能會有退燒藥,我去幫你問問吧。」

  「那太謝謝了。」女人感激地道謝。

  度假村共有八棟別墅,酒店的大堂是最西面的一棟,也兼有會議室、娛樂室和餐館的作用,現在裡面擠了不少人,把前台都給淹沒了。

  狄雅拉了一個服務生,問有沒有退燒藥,服務生看能擺脫那些糾纏不清的客人,連忙說幫她去取。

  狄雅拿了藥出來給那個女人,還記得拿了一瓶礦泉水:「給我幫你抱孩子吧,你餵她吃藥。」

  「謝謝,麻煩你了。」海百合一臉學生氣,狄雅看起來就成熟穩重很多,那個女人下意識地就更信任她。

  狄雅嫻熟地抱著孩子,有節奏地拍著她,孩子在母親的哄餵下乖乖吞了藥。

  「孩子病成這樣,她爸爸怎麼不在?」狄雅又用濕巾敷在了孩子的額頭上,狀似無意地問。

  那個女人淡淡笑了笑:「離婚了,孩子我自己帶。」她不願意多提這件事,轉移了話題,「我叫田今,今天的今。」

  「田姐。」狄雅用一個稱呼拉近了兩個人的關係,「你還是先帶著孩子回去吧,我們這裡斷水又沒信號,正亂著呢。」

  田今訝異:「你們這裡也是這樣?我還以為就我們那邊是呢,也不知道見了什麼鬼了。」

  「是啊,從昨天開始就這樣了。」狄雅看著田今,看到她打了個哈欠,關心地問,「田姐,你沒事吧,看起來精神不是很好。」

  田今抱著孩子,勉強笑了笑:「昨天一晚上沒睡,今天精神頭就不大好了,年紀大了,不比你們年輕。」

  「你這樣可不行。」狄雅皺了皺眉頭,「孩子病了,你更應該照顧好自己才對,早飯吃了嗎?」

  田今作為女強人,素來雷厲風行,這會兒受到陌生人的關心,十分感動:「早上太趕,沒來得及吃,我回去隨便吃點就行了。」她感激地說,「謝謝你們。」

  海百合有點懵逼,下意識地搖了搖頭:「沒事沒事。」

  田今剛抱著孩子走了不到十米,狄雅又追了上來,手裡拿著一個紙袋:「田姐,這個給你,你回去先吃點墊墊。」

  「這怎麼好意思呢,真不用。」

  「拿著吧。」狄雅把紙袋遞過去,可田今抱著孩子,紙袋又不比塑料袋好拿,她騰不出手去接。

  狄雅想了想說:「我送你們回去吧,孩子我幫你抱一會兒,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哎呀真不用。」田今沒能爭過狄雅,讓她幫忙抱著孩子,「太謝謝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平時孩子都是保姆帶的。」她不是不疼女兒,只是抱在懷裡走來走去的時候太少了,沒想到一個兩三歲的孩子抱久了居然那麼沉。

  狄雅笑了笑:「三歲的孩子已經很重了,抱久是很吃力。」

  一直到她們說著話離開,海百合才反應過來,她說狄雅怎麼突然那麼好心呢,田今家在白雯雯家隔壁啊!!!

  這機會抓的實在是服!

  她一臉服氣地回房間,一進門就聽梁霄問:「過去了嗎?」

  「到門口了。」崔橋聲音帶了驚喜,「咦,白家的窗簾拉開了,人還在裡面。」

  梁霄鬆了口氣:「那就好。」

  海百合:「……」她以為,在突發情況下還想著查線索的只有梁霄一個,沒想到連帶他們三都那麼愛崗敬業,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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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4 00:38:34 |只看該作者
第66章 致命病毒4

  「咳咳。」海百合清了清嗓子,「我和你們說個發現。」

  「怎麼了?」

  海百合先說了第一件比較科學的事:「我懷疑導致那兩個人死亡的是一種傳染病,」她把松鼠和烏鴉不得不說的故事簡單敘述了一遍,「昨天那個女人和清潔工也可能是接觸了那只死老鼠,所以才會出事。」

  崔橋摸摸下巴:「聽起來像是血液傳播,如果真那麼致死……你們說,現在市區裡斷水斷電的,會不會是因為這個的緣故?」

  梁霄心裡也有所猜測:「不大可能吧,就算真的突發疫情,也不至於信號和水電全斷。」

  「所以我要說第二個發現。」海百合豎起了第二根手指,「那輛法拉利之所以回來,是因為那個女人說,她開出去發現市區方向有很大的霧,她不知道怎麼回事開著開著就開回來了,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吧?」

  崔橋還沒有想到靈異的事上去:「霧?海城的霧霾也那麼嚴重了嗎?」

  海百合不置可否:「這種情況下,我們還要留在這裡嗎?」

  梁霄不確定這個世界是不是已經發生改變,沒有迅速答話,但崔橋並沒有這樣的顧忌,他說:「如果是這樣,不如先通知衛生部門,藉著傳染病把這裡隔離起來,正好方便我們控制烏鴉。」

  這個提議令梁霄十分心動,他說:「那我和百合去市區,你在這裡接應狄雅。」

  崔橋比了一個OK的手勢:「沒問題。」

  海百合也沒有意見,她也想確定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兩個迅速收拾了一下東西準備離開,剛走到門口,就看見度假村門口聚集了不少人,有個女孩子嚇得結結巴巴,顛來倒去地說:「不、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開出去沒多久就有大霧,太濃了,根本看不清,我們試著慢慢開,可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就是這樣筆直開著又開回來了,就是開回來了,就是這麼回來了。」

  她的男朋友摟著她的肩膀,有點神經質地做著各種手勢:「這裡就一條路,一條,筆直的路!」他做了一個直線的動作,用手指表示自己的車,「我們就一直那麼開那麼開,對,是沒有導航,但是這裡我不是第一次來了,我認得路,不,我們沒有上高速,就是開回來了,你們說奇不奇怪?」

  有人不信:「這怎麼可能,大白天的鬼打牆了嗎?」

  「是真的。」有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苦笑說,「我是這家酒店的客戶經理,因為一直有客人投訴,電話打不通,我就想回市裡報警,但怎麼開也開不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濃霧阻礙了視線。」

  梁霄的心一個勁往下沉,如果他們被困在了這個地方,又有極為可怖的傳染病威脅,事情的發展會比上一次更可怕。

  他的預感很快成真了。

  有個七八歲的小男孩站在父母身邊動來動去,不斷抓著脖子:「媽媽,我癢。」

  他的母親拍掉了他的手:「你是不是又鑽進樹叢裡去玩了?我不是和你說過那裡有蟲子嗎?」她說著扒開他的領子,看見孩子的脖子上凸起了好多個囊腫,就在她湊近看的時候,孩子尖利的指甲抓破了腫塊,膿水飛濺出來,正好濺進了母親的嘴唇裡。

  那母親沒有注意,她拉了拉孩子父親的手臂:「老公,你看寶寶被蟲子咬了,我們趕緊去醫院讓醫生看看。」

  「我的乖孫怎麼了?」海百合這才發現這個孩子的奶奶就是和死者閨蜜撕扯的那個大媽,她一口一個乖孫安慰著孩子,又痛罵兒媳,「叫你好好看著我的乖孫,你幹嘛去了?當媽都當不好,我兒子娶你回來吃白飯嗎?」

  「奶奶、奶奶,我癢。」孩子不斷抓著脖子,越來越多的膿包被他抓破,孩子的脖子上頓時血淋淋一片。

  大媽掉轉槍頭痛罵酒店:「你們這是什麼破地方,居然有蟲子咬我乖孫?我要投訴你們!!」

  「小寶別抓了。」兒媳抓住孩子的手,給他吹吹傷口,「媽媽給你吹吹,不能再抓了。」

  可孩子扭來扭去不停抓撓,衣服被蹭上去以後,露出背上一片紅色的腫粒。

  海百合拉了拉梁霄的手,低聲說:「你看那個孩子。」

  注意到孩子異樣的並不只有他們,那個死者的閨蜜也看見了,她尖叫一聲:「你身上的那個,和卉卉死的時候的那個一樣啊!」

  她這個那個的說不清楚,但酒店今天亂成一團,保密措施做得不好,死者慘烈的死狀早就傳得沸沸揚揚,被她那麼一指,群眾立刻用可怕的聯想能力明白了她的意思:「真的啊!我聽說那個人死的時候全身上下都是爛膿包,和這個孩子一模一樣。」

  「你胡說什麼!」大媽本來就和她有仇,聞言恨不得撲過去生啖其肉,「你個臭婊子!」

  眼見又要打起來,那個客戶經理立刻拉架:「大家別吵架,大姐,你看你孫子現在這樣,還是早點送醫院去吧,孩子要緊,耽誤不起!」

  話音剛落,那孩子就抽搐著倒在了地上,他三分之一的臉都被抓出了膿血,看起來十分可怕,圍觀群眾不由後退一步,生怕被殃及池魚。

  唯有親人還守在身邊,孩子的母親握著他的手不讓他亂抓,慌亂無助:「老公,老公,快叫救護車來,小寶要送醫院。」

  「乖孫,我的乖孫別怕。」大媽蹲在一邊,慈愛地撫摸著孩子潰爛的臉頰,「奶奶陪你,小寶一定不會有事的。」

  海百合看見那大媽手背上還有被死者閨蜜抓出的傷痕,欲言又止,她就算說了這會傳染,有用嗎?恐怕不但不會相信,還會撲上來打她吧。

  那孩子掐住自己的喉嚨,已經發不出聲音了,孩子的父親拽住客戶經理:「你們這裡有沒有醫生,快叫醫生,快送醫院啊!」

  客戶經理不忍心,沒有提醒他那麼多人都試過了,他們開不出去,這裡也沒有醫生。

  過了一分鐘,孩子漸漸不掙扎了,也沒氣了。

  現在,他看起來就和之前死亡的人一樣,滿身都是潰爛的傷口,可怖極了。

  「我和你們沒完。」大媽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你們害死了我乖孫!你們賠我乖孫!!!」

  她不斷拍著大腿,「我的命怎麼那麼苦啊!我們王家三代單傳!好不容易有了小寶!肯定就是你個喪門星!」她突然把矛頭對準了兒媳,指著她鼻子罵,「自從娶了你個喪門星,我們家就沒有過一天好日子!」

  她的兒子被那麼多人圍觀著,覺得臉都丟光了:「媽你別鬧了。」

  「媽還不是為了你啊!」大媽涕淚橫流,哭得更傷心了。

  就在他們母子推搡間,不知誰說:「你們說,這個像不像是黑死病啊。」

  「黑死病?」

  「就是和非典、埃博拉一樣的傳染病啊。」

  「不會吧。」

  「怎麼可能呢。」

  人群裡否決的聲音並不少,但恐慌意味漸漸濃了起來,客戶經理也有點頭皮發麻,這樣大規模的死亡情況,要麼是食物中毒,要麼投毒,要麼是傳染病。

  可自家酒店的情況自家瞭解,他們的安全衛生肯定沒有問題,那就很可能是……「這說不定真的是傳染病啊。」

  「走走走,我們快離開這裡。」不知道是誰喊了那麼一聲,人群好像頓時找到了出口,紛紛湧向停車場,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裡。

  只有那對情侶沒有動。

  那個女孩子看著騷動的人群,冷漠地說:「我們出不去的,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客戶經理苦笑一聲,他看了看那個孩子的屍體,和家人商量:「屍體不能放在這裡……」

  「你胡說什麼?」大媽反應激烈,「什麼屍體?我孫子沒死!我們現在就到醫院裡去,小銳,我們走!」

  王銳不想碰孩子的屍體,唯唯諾諾,他妻子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抱起了自己的孩子朝停車場走去。

  鬧劇散了。

  海百合看向梁霄:「我們怎麼辦?」

  「既然有人去了,我們就沒必要蹚渾水了。」如果沒有上次的記憶,梁霄肯定會想著試一試,但現在看來,十有八九是出現了異常,不必多浪費時間,他和她先返回了房間,把事情一五一十轉告了崔橋。

  崔橋覺得匪夷所思:「真有霧啊?《迷霧》的那個霧?這不是恐怖片啊!」

  「應該不會那麼糟糕,可如果一直出不去,這裡遲早要亂。」梁霄覺得這情況十分棘手,他思來想去,覺得還是盡快讓狄雅回來為好,「我和百合去叫狄雅,順便看看那邊的情況,這種時候,先管不了那麼多了。」

  崔橋贊同:「那我還是在這裡,你們快去快回。」

  去往別墅區的路上,海百合說:「我覺得那邊應該也不能倖免吧,路上死掉的小動物那麼多。」

  梁霄心裡有事,隨意應了一聲,把視線投向了白雯雯的別墅。

  田今家很快就到了,海百合按了門鈴,正巧,隔壁白家的窗開了,白雯雯正好探出頭來,看見了梁霄,她意外極了:「梁先生?」

  「白小姐?」梁霄佯裝剛聽見的樣子,訝異地抬頭。

  白雯雯笑了笑:「真的是你啊梁先生,你們怎麼來這裡了?」

  話音剛落,田今家的門也開了,田今送狄雅出來:「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不客氣。」狄雅走出來看到他們,也意外極了,「怎麼了?」

  海百合以並不高,但足以讓白雯雯聽見的嗓音說:「出事了。」

  「怎麼了?」田今也不明情況。

  梁霄便說:「度假村那邊死了好幾個人,像是傳染病,你們這裡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

  田今有點不安:「什麼傳染病?」

  「全身長膿包,發病到死亡速度非常快。」海百合話音剛落,田今就明顯鬆了口氣。

  狄雅適時安慰她:「田姐,巧巧不會有事的。」

  白雯雯心細,被梁霄一問,倒還真覺得奇怪:「田姐,你今天看到陳老先生他們夫妻了嗎?平時他們早出來遛狗了,我今天一直沒聽見小白的叫聲。」

  陳老先生夫婦是一對退休的老夫妻,兩個人在這裡頤養天年,因為兒子女兒都不在身邊,他們養了一隻哈士奇,每天早晨,夫妻兩人都會帶著哈士奇出來溜躂散步,哈士奇一出門就是脫韁的野馬,每天都會在路上乾嚎幾聲,假裝自己是一匹狼。

  白雯雯每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都會聽到這只哈士奇歡脫的乾嚎聲,她有時會把家裡煮好的骨頭留下餵給這隻大傢伙。

  田今沒注意:「我女兒病了,沒注意這些。」

  「巧巧沒事吧。」

  「發燒了,現在吃了藥。」

  「你等等,我家裡有退燒貼,我給你拿下來。」白雯雯說著就下樓來,給了田今一包退燒貼。

  田今和白雯雯是鄰居,兩個人的關係一直不錯:「謝謝你啊雯雯,你們都認識?」

  「我和梁先生是一個烹飪班的,他問我哪裡適合帶女朋友來玩,我就和他推薦了這裡。」白雯雯說著,還俏皮地對海百合眨眨眼。

  海百合:「……」她的心情有點複雜。

  白雯雯一無所知,她還和田今說:「田姐,你家儲水了沒有?突然就停電斷水了,物業也不通知一下。」

  「沒有啊,就是手機打不通,對了,我……」田今稍微冷靜下來之後,終於想起了自己早上的奇怪遭遇,「我今天早上想開車送我女兒去醫院,但是霧太大了,我迷路了,又開了回來。」

  梁霄凝視著她:「田女士,並不只有你遇到了這樣的情況,事實上,度假村裡很多人都想離開,但都失敗了。」

  「什麼?」田今錯愕萬分,「不是我一個人這樣嗎?我以為是今天的霧特別大,我方向感又不大好……」

  白雯雯還不明白:「霧?什麼霧?交通管制了嗎?」

  田今也覺得不對勁,可手機沒有信號,也沒有電,他們與外界已經斷了聯繫:「我也不知道,就是很濃很濃的霧,一步之外就看不清了,我開著開著就繞回來了。」

  「不可能啊,這裡就筆直一條路,又沒有岔路的。」白雯雯不知道怎麼回事,總覺得這種恐怖感似曾相識,她抱住了自己,鬼使神差就問,「不會是鬼打牆吧?」

  田今臉色蒼白:「胡說什麼呢,哪有這種事。」

  「先別說這個,主要是那個病很蹊蹺,人從發作到死亡非常迅速,」梁霄囑咐她們,「現在也不能確定是不是真的會傳染,小心起見,如果有人來,別放人進家裡。」

  田今扶住了門:「我家有最好的安保……」說到這裡,她才想起來斷電了,她家裡沒有備用的發電機,再好的安保產品都沒有用。

  狄雅扶住她,馬上說:「田姐你別擔心,我留下來陪你和巧巧。」

  或許是因為這段時間已經和狄雅熟悉了,又或許是真的害怕自己和女兒兩個人在家會發生可怕的事,田今沒有拒絕:「謝謝你啊,小雅。」

  梁霄又看向白雯雯:「白小姐,你家裡有人嗎?」

  「有的有的,我老公在。」白雯雯親口確認了烏鴉的存在。

  梁霄不露聲色:「那你們也要當心,我們先回去了。」他對狄雅點點頭,「照顧好自己。」

  狄雅明白他的意思,烏鴉就在隔壁,必須小心謹慎。

  她笑了笑,一切盡在不言中:「我知道,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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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致命病毒5

  離開了別墅區,梁霄和海百合卻沒有立即回度假村,那裡正混亂著,他們沿著照月湖散步。

  梁霄一直微微皺著眉,像是在想什麼困難的問題,海百合走幾步扭頭看他一眼,又走幾步再看他一眼,後來乾脆拉住了他的手——噫,穿越那麼多次,她都已經很淡定了。

  她還不知道這一切為什麼會發生,又該如何結束,但所有的記憶都是真的,這些穿越使得他們或許原本很短暫的相處時光變長了。

  她不知道自己能記得多少次,但只要是她能記得的,她都會好好珍藏在腦海裡。

  所以,就算是在很糟糕的環境下,她覺得這每一分每一秒都很重要。

  梁霄低頭的時候就看到她彎著嘴角在笑,也不知道一個人有什麼好樂的,他牽住她的手:「拜託你一件事?」

  「幹嘛?」海百合很警惕。

  「保護好你自己,還有,別太表現得太突出了,」梁霄神色肅然,「一定一定,不要讓烏鴉注意到你。」

  但凡是毒販,沒有一個是心慈手軟的,烏鴉一旦注意到她,就等於把她置於最危險的境地,他已經犯了一個錯誤,把她拖進這個泥潭裡來,那麼絕對不能讓她受到傷害。

  海百合不解:「什麼叫太突出?」

  「我知道你學過一些防身的本事,但如果可以,盡量不要表現出來。」梁霄叮囑她,「烏鴉是一個非常多疑的人。」

  可海百合不怎麼樂意:「那要是別人欺負我怎麼辦,我不還手不是我的風格,我會控制不住我的洪荒之力。」

  「別擔心,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梁霄慢吞吞地說,「監督你。」

  保護你。

  海百合眨了眨眼:「這麼說……你是原諒我了?」

  梁霄彬彬有禮地說:「晚上和我保持距離。」

  「我不就那麼一次嘛!」海百合和他撒嬌,「大不了我躺平了不反抗讓你也過一次癮啊。」

  「不反抗有什麼癮?充氣娃娃嗎?」

  海百合摀住胸口,驚恐地問:「那你想幹嘛?和我玩性虐待嗎?」

  梁霄狀似認真考慮這個可能性,海百合很緊張地抓住他的手臂:「你不是認真的吧?我很怕痛的!」

  「一天到晚腦子裡就想這些污污的東西!」梁霄沒好氣地揉揉她的腦袋,「正經點。」

  海百合脫口問:「繁殖這種事還不算正經嗎?」對於動物來說,生存,求偶,交配,繁殖,或許還要加上爭奪地盤,就是生命的全部。

  等等,她在想什麼?

  為什麼要用動物的本能去衡量自己?呸呸呸,肯定是腦抽了。

  海百合用力甩甩頭,把荒謬的想法踢出腦海。

  在湖邊繞了一圈,梁霄大概把事情都理順了,帶著她回度假村去,誰知老遠就看見了門口又亂糟糟的,有人在哭,有人在神經質地質問著工作人員,但更明顯的是兩撥人的對峙。

  形勢還是一邊倒。

  人多勢眾的一方是絕大部分入住的客人,勢單力薄的是死了孫子的王家人,以一位中年男性為首的客人強烈要求酒店拒絕他們一家三口的入住,理由十分正當:「不能讓他們進來,他們已經被那個孩子傳染了,讓他們住進來,把我們都傳染了怎麼辦?我可不想死。」

  如果說,死在酒店裡的那兩個人只是道聽途說而已,那麼,這裡絕大部分人都親眼目睹了那個孩子可怕的死亡現場。

  沒有人希望自己也變成那樣,所以,儘管素不相識,為了共同的利益,住客們還是團結了起來,要求酒店禁止他們入住。

  「憑什麼不讓我們住?我們付了錢的!」相比於痛失愛子而一臉憔悴的兒媳,大媽戰鬥力依舊彪悍,唾沫橫飛,「你說不讓住就不讓住啊?你算老幾!」

  「你離我遠點。」那個男人推開了她,嫌惡地從口袋裡掏出口罩戴上,「你們是疑似被感染的人,隔離怎麼了?」

  「傳染?」大媽更不樂意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們被傳染了?」

  「你的手。」男人指指她,又指了指她的兒媳,「你的嘴,上面的是什麼?」

  大媽還真沒注意過自己的手,低頭一看,發現手背上起了幾個類似水泡的疙瘩,她又扭頭看看兒媳婦,她嘴角起了一個水泡,亮得透明。

  她心裡有一點慌,失去孫子的傷心、對死亡的恐懼,統統變成了對兒媳的極度不滿:「是不是你傳染的我乖孫!!你把我孫子還給我!你個喪門星!我們王家是倒了八輩子的霉才娶你當媳婦!」

  「你有病吧!!!」那個溫順的兒媳突然爆發了,「滾你媽的王家,你王家賠我兒子!!你說你看著小寶,那你怎麼把他放到外面去玩了?我說過外面蟲子多,不要讓他出去,你答應得好好的!但結果呢?你個死老太婆!誰他媽稀罕當你們家媳婦,媳婦?是他媽傭人吧?」

  她惡狠狠地掃了一眼一直吶吶不語的丈夫,「王銳,你他媽就是個軟蛋!!」

  她說完,拿著車鑰匙就上了車,點火發動,絕塵而去,愣是把他們母子丟在了度假村門口。

  海百合內心雀躍,默默點了個讚:幹得漂亮!

  不過,這對婆媳真的被感染了嗎?

  她伸長脖子繼續看,那邊客戶經理已經出來打了圓場:「大家的心情我們都可以理解,但是酒店也沒有把客人趕出去的道理,你們看這樣行不行,我給大家換一換房間,你們住在西邊的那幾棟裡,這兩位就住在東邊的那一間,現在還不確定是不是傳染病,我們會盡快聯繫上醫院,為了大家的安全,盡量不要隨意出門,可以嗎?」

  「我們不要住死人的那間房!」大媽反對激烈,「太晦氣了。」

  客戶經理立即說:「不是那間,東邊第二間,那棟別墅我們會徹底消毒。」

  這樣一來,雙方勉強都能接受。

  原本住在東邊第一間的海百合他們自然也要搬房間,如果從西向東,將酒店大堂所在的標為1號別墅的話,那麼他們原本住的是8號,現在搬到了6號別墅,7號單獨給王家母子居住。

  這一折騰就到了中午,大家一塊兒去餐廳吃飯,統一都是蓋澆飯,有客人不滿:「怎麼給我們吃這種東西?昨天還有自助餐的。」

  「現在的情況大家也看到了。」雖然每棟別墅都有一個負責經理,但這個客戶經理是現在度假村裡職位最高的一個,他抬了抬自己的碗,示意自己和大家吃的一樣,「我們度假村每天早上會運來的新鮮食材,但是今天由於天氣緣故,我們與外界斷了聯繫,送菜的人也沒有來,度假村裡的儲備是有限的,我們只能盡可能節省,所以從現在起,所有的水和食物都只能限量供給。」

  有個女人不滿地問:「我們付錢還不行嗎?」

  「這位女士,付錢也不行,但從現在起,食物和水都不必付款,等一切恢復正常後再收取費用。」

  崔橋低聲說:「這個人還挺有魄力,不然場面就很難控制了。」

  「能控制多久就不好說了。」海百合吐了吐舌頭,「工作人員肯定有私心,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就是怕鬧起來。」

  崔橋也覺得這太平是一時的:「哎,你們說,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從來都沒碰到過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起霧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信號和水電怎麼會全斷呢?」

  海百合已經很有經驗了,她一臉嚴肅地說:「我們掉進了時空的縫隙。」說完,她自己先愣了一下,時空縫隙?這不是一個新鮮的說法,在各種各樣的科幻修真小說裡都能看到這個名詞,也可以叫蟲洞,但正是因為老是出現,總顯得不夠正經。

  可如果試著用這個老套的說法解釋她之前遇到的情況,好像並不是不可能,因為是時空的裂縫,所以空間有限,不能出去,而趙大力等人的失蹤,有可能是掉到了另一個縫隙裡,所以回不到現實世界。

  就連她在地鐵站裡見到的地精都能說得通,那是從縫隙裡掉出來的,而那個問她買消息的人,就是專門管這些事的人。

  嗯,那麼一切都說得通了。

  她簡直是個寫小說的天才!海百合默默吐槽了一下自己的腦洞,是都說得通沒錯啦,問題是……毫無依據。

  應該從線索推理到結論,而不能將結論套到線索上。

  「這是非自然原因,別想了。」海百合看到梁霄把自己碗裡的雞肉夾到了她這裡,開心得頓時把這些煩惱都忘了,「你們接下來要幹嘛?」

  對他們來說,這次突發事件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把烏鴉也困在了這裡。

  他現在可以躲在家裡不出門,時間一長,難道還能躲一輩子?白雯雯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流之輩,恐怕難以應付。

  梁霄很無語地看了一眼把蔬菜全都弄到他碗裡來的海百合:「先靜觀其變吧。」

  田今家的別墅。

  田巧吃了退燒藥,總算好過一些了,用糯糯的嗓音說:「媽媽,我想吃雞蛋羹。」

  「好好,媽媽這就給你做。」田今撫摸著女兒的額頭,忙不迭答應了下來。

  她打開冰箱,家裡還有不少雞蛋,但沒有電,雞蛋打好了沒有辦法蒸,狄雅便很自然地提議:「不如請隔壁那位小姐幫個忙,他們家好像有電。」

  「對對。」田今端著碗想去白雯雯家裡,田巧不想她離開,連聲叫:「媽媽,媽媽你別走。」

  「我去吧,你陪著巧巧。」狄雅從田今手中接過了碗。

  田今已經不知道道過多少次謝:「小雅,真的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一個人真的搞不定。」

  「真的不用再客氣了,只是舉手之勞而已。」狄雅笑了笑,走到隔壁白雯雯家摁響了門鈴。

  來開門的是白雯雯:「你是?」

  「呃,是這樣的,」狄雅略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巧巧想吃蛋羹,可家裡斷電了,所以……」

  話音未落,那邊田今探出頭來:「雯雯,借你們家的蒸鍋用用,我們家沒電了。」

  「啊……」白雯雯微微合上了門,從門縫間,狄雅聽見一個低沉的男聲飄了出來:「什麼事?」

  白雯雯小聲說了,那邊答了什麼,她轉過身,接過了狄雅手裡的碗:「好的,你給我吧,一會兒好了我給田姐送去。」

  「那就麻煩你了。」狄雅狀似好奇地向門後看了一眼,但什麼都沒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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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4 00:38:56 |只看該作者
第68章 致命病毒6

  海百合度過了極為悠閒的一個下午,崔橋熬不住去隔壁睡覺了,狄雅在陪田今,梁霄遠距離監視著白家的別墅,因為大家都被困住了,他倒也不擔心人跑了,時不時看一眼就行。

  難得的二人世界,海百合就纏著他:「親一下,就親一下!」

  「第三遍了啊。」梁霄躲開她,「現在斷水,你別來惹我。」

  海百合拉開抽屜,裡面是酒店必備的攔精靈:「不是有這個嘛,我還帶了濕巾。」

  梁霄抬抬下巴:「小姑娘,我工作呢。」

  「和我扮演情侶不也是你的工作?」海百合坐到他腿上,往他耳朵裡吹氣,「我又不擋著你的視線。」

  換個別的女人還能推開,媽的,喜歡的小姑娘,這樣真的吃不消。

  他摟住了她的腰,海百合大喜,馬上拍胸脯表態:「放心,我自己動,你歇著。」

  「我是想和你說,你這樣我有陰影。」梁霄故意逗她,皺緊眉頭,彷彿不能釋懷,嚇得海百合趕緊站了起來:「那你想怎麼樣,我可以配合。」

  梁霄指了指窗邊,海百合期期艾艾地討價還價:「這樣我就看不見你了,興致一半沒了。」

  「那正好,自己一邊玩去。」

  海百合鼓了鼓臉,決定晚上再戰。

  梁霄:「……」早知道就不得寸進尺了,唉。

  一場歡愛夭折在了襁褓裡。

  梁霄不肯陪她浪,海百合想出去溜躂溜躂套套情況,也被他否決了:「人一多,傳染的可能性就大,你就別去湊熱鬧了。」他拍拍邊上的位置,「坐這裡曬曬太陽,殺殺菌。」

  海百合:「……」她掏出防曬霜又抹了一臉,然後掏出專業書,她的畢業論文在選題階段就被導師打回來了,她得再想想,書是全英文的,她懶得用手機查字典,不認識了就戳戳他,「這個是什麼意思?」

  梁霄看一眼,給她解答,但有些專業性名詞他也不確定,海百合拿筆畫了做記號:「唸書真的太難了,好想有天才的腦袋,IQ不用200,198就夠了。」

  「想得美呢。」梁霄啼笑皆非,「你已經是天賦異稟了,還不知足啊?」

  海百合托著腮看著他,眼睛亮晶晶的:「我有嗎?」

  「有啊,比絕大多數人漂亮,比絕大多數人可愛,比絕大多數人……體質好。」梁霄實事求是,「還不夠嗎?」

  海百合樂不可支:「你少說了一點,」她凝視著他的眼眸,「我還睡了世界上最好看最帥最性感的男人。」

  梁霄:「……」他要承認,他心裡有那麼一丟丟的甜蜜,他努力繃住臉,心想現在還不是時候,必須忍住,「剛剛說到哪兒了?」

  「嘁——」海百合噓他。

  不管怎麼說,一個下午很快就過去了。

  晚飯時間,狄雅還是沒有回來,海百合有點擔心她:「要不要我去看看?」

  「一會兒吃過飯,崔橋會過去。」

  他們倆正排隊打飯,前面有個紮著羊角辮的女孩指著廚房裡間說:「媽媽,我也要吃蛋糕。」

  「那個是不賣的。」給他們盛飯的服務生尷尬地笑了笑。

  這裡原本是自助餐廳,廚房是半開放式的,可以看見裡間的操作,原意是為了表示餐廳的衛生和乾淨。

  現在,廚房裡面的檯子上就放了一個透明蓋子的蛋糕,旁邊還放著準備好的碟子和蠟燭。

  「哎呀,小孩子嘴饞,你就給她一點吧。」她媽媽一點也不在意。

  如果是平時,服務生說不定也就給了,可現在的情況是……她低頭看了看今天的晚飯,大廚用儲存的麵粉做了麵條,度假村裡包括工作人員,大約有四五十個人,那麼多人每頓飯的消耗是極為可怕的。

  她搖了搖頭:「這個是我們同事的生日蛋糕,不好意思,不能給你。」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狠心!我要和你們經理投訴!」女孩媽媽恨恨說著,一不留神,女孩就擠出了人群,衝進了廚房。

  服務生趕緊叫住她:「小妹妹你不能進去!」

  可那個女孩已經衝了進去,把蛋糕的蓋子一掀,手在雪白的奶油上一抹,放進嘴裡津津有味地吸吮。

  「都說了這個是不賣的了。」服務生也是個剛畢業的小姑娘,看見她這樣,忍不住說,「你這樣叫其他人怎麼吃?」

  那個小女孩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故意手一推,啪嗒,蛋糕全都掉在了地上,她還踩了兩腳:「不吃就不吃!」

  服務生氣得眼冒金星,情不自禁上前一步,女孩媽媽見狀,立刻一個箭步衝過來把人推開:「你想幹什麼?你幹嘛打我女兒?小孩子不懂事,你和她計較什麼?早給她吃一塊不就完了嗎?」

  「小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服務生忍著眼淚,這是她請大廚幫忙,給自己的好朋友準備的,今天是她二十歲的生日。

  女孩媽媽一臉無所謂:「等你有了孩子就知道了,不就是一塊蛋糕嗎,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發生什麼事了?」客戶經理聽見騷動過來看了一眼,服務生指著那個小女孩說:「她把蛋糕弄成這樣了?」

  女孩媽媽反駁:「是你先藏著不給她吃的,早給她吃一塊不就沒事了嗎?小氣。」

  服務生氣得渾身發抖。

  客戶經理微微皺眉,沉聲說:「這位女士,我們現在的食物儲備是有限的,這是我們員工的晚餐,你的孩子弄翻了員工的食物。」

  「那又怎麼樣,你們再做一個不就完了嗎?」

  客戶經理加重了語氣:「我想你還沒有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我之前就已經說過,所有的東西都是限量供給,發生了這樣的情況,我也感到非常遺憾,但我不得不取消今晚你和你孩子的晚飯供應。」

  女孩的母親驚呆了:「什麼?你不讓我吃飯。」她慌張起來,「我在你們酒店裡,你怎麼能不給我吃飯?」

  「如果你願意,隨時可以退房離開。」客戶經理冷冷道。

  現在這個情況,除了度假村,只有對面的別墅區有房子住,如果離開了這裡,她們能去哪兒?

  女孩的母親緊緊抓住了孩子的手,閉上了嘴巴。

  有個老太太看著不忍心,把自己碗裡的面勻了一些給女孩母親:「怎麼樣都不能餓著孩子。」

  女孩母親嘀咕著:「這也太少了。」但有總比沒有好,她拽著女孩離開了餐廳。

  崔橋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那個客戶經理,低聲說:「這個男人不簡單啊。」

  「這是好事。」梁霄想起了當初的趙大力,當初在那麼多倖存者中,趙大力在年紀、能力、體力、外貌等多個方面都不佔便宜,可是他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慢慢成為了整個團體的領導者。

  後來他們上了船,如果沒有及時回來,難以想像到時候船上會爆發出怎麼樣的矛盾。

  現在,這個客戶經理有比趙大力更大的優勢,他原本就熟悉酒店的運營,儀表堂堂,能力出眾,酒店的員工原本就以他為首,從他剛才處理蛋糕的事情來看,很是給那個服務生出了一口氣,他在員工中的好高度肯定不會低。

  而他們這些客人裡,就算會有人不滿,可畢竟不是主場,沒有人會想和他作對。

  在這種情況下,有人能夠控制局勢總歸比群龍無首亂作一團要好,至少暫時是。

  吃過晚飯,崔橋打算去狄雅那邊看看動靜:「如果情況允許,我就留在那裡,也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怎麼樣,有沒有人染病。」

  「如果有人處理掉那些動物屍體可能會好很多。」梁霄說,「今天那個經理下午就找人來把周圍死掉的動物都清走焚化了。」

  海百合搖了搖頭:「你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雖然清潔工和那個女人的屍體在那邊的別墅裡,但那個死了的孩子被她母親帶走了,何況很難確定這裡有沒別的傳染源。」

  崔橋頭疼:「走一步看一步吧,真到了那個時候,說不定烏鴉就被感染掛掉了。」

  梁霄笑了笑,沒接茬,如果真的是這樣,他肯定第一時間揪只死老鼠丟到他們家去,可這有什麼用,穿越回去之後,死亡的人還會再復活。

  他要他在現實世界裡死的透透的。

  就在他們分道揚鑣後,東邊突然跑來一個人,一邊跑一邊驚恐地說:「媽,媽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小銳,小銳,媽好難受,媽好難受啊!」追著他的赫然就是王家大媽,她的臉上已經有明顯的潰爛。

  梁霄拉著海百合迅速後退到安全區域。

  王銳跑得太快,沒注意前方,冷不防撞到了一個人,那個人一看王銳被他母親追著的樣子,嚇得下意識把人往反方向一推:「別過來!」

  王銳重心不穩,差點跌個跟頭,可雖然沒摔個屁股開花,他也被自家母親給追上了:「小銳,小銳,媽好痛啊。」

  「你、你別過來。」王銳不停往後退,直到後背貼到了牆上。

  王大媽喃喃著說:「小銳,你爸死得早,媽把你一個人拉扯大不容易,我吃了多少苦,才供你上了大學,可你呢,你為什麼不聽話,你為什麼要娶那個女人?」

  「媽,媽我錯了。」王銳貼著牆邊挪動,鬢角全是冷汗,「媽,你別過來。」

  王大媽臉上竟然浮現出了慈愛的笑容:「小銳,你爸爸死了,小寶也死了,那個女人也不要你了,現在媽也要死了,你怎麼辦?」她的眼角流下淚水,「你不會做飯,不會洗衣服,連水電費都不知道去哪裡交……媽死了,你可怎麼辦啊?」

  「我、我不會有事的,媽你放開我!」王銳恐懼地尖叫起來。

  王大媽的臉微微扭曲:「小銳,和媽一起走吧——噗!」她一口鮮血噴出來,糊住了王銳的口鼻。

  他發了瘋一樣甩開她,不斷擦拭著自己的臉,王大媽在地上掙扎著,乾嚎著,沒過幾分鐘,她再也不會動了。

  王銳發出了極為可怕的哀嚎聲,跌跌撞撞地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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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12-14 00:39:09 |只看該作者
第69章 致命病毒7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在場人目瞪口呆,客戶經理匆匆忙忙趕過來一看,頓時臉色黑如鍋底。

  「去找幾個人把她抬到那邊的別墅裡去。」他說,「戴上手套,千萬別碰到屍體。」

  幾個員工不怎麼樂意,磨磨蹭蹭不想動。

  「別磨蹭了,留在這裡,指不定我們什麼時候會被傳染。」客戶經理環視一周,看他們還沒有動的念頭,乾脆說,「誰去抬我給誰一千塊獎金。」

  財帛動人心,還是有幾個人去抬了個布袋,把人丟上去運到了8號別墅裡,現在,那裡已經有三具屍體了。

  按理說,焚化才是最保險的,可酒店畢竟不是政府,萬一到時候恢復交通,死者的家屬找上門來投訴怎麼辦?

  因為是晚飯時間,大多數客人都聚集在了這裡,正圍著幾個工作人員指指點點,客戶經理拍了拍手吸引眾人的注意力:「等一下7點鐘會有一個小時的供電,也會有水,大家抓緊時間洗漱,都快回去吧。」

  「七點鐘?」海百合看了看表,六點四十了,她趕緊拖著梁霄走人,「哎呀我們快回去洗澡。」

  時間雖然有點緊張,但可以邊做邊洗呀!

  天色漸暗,這邊距離別墅區太遠,在沒有燈源的情況下難以監視,何況田今家還有狄雅和崔橋……梁霄想了想,也就沒反對。

  一進門,海百合剛轉身就被梁霄從後面制住了,他握著她的兩個手腕,把她往床上一推,海百合整張臉就埋進了枕頭裡,她艱難地扭過頭,發現他居然用皮帶捆住了她的雙手:「你幹嘛?」

  「放鬆點,我會很溫柔的。」梁霄從她背後抱住她,手伸進她的毛衣裡,解開內衣扣子的同時順了一把毛,「乖。」

  海百合懵逼:「……你居然喜歡這種姿勢。」她手腕被綁不方便挪,抬抬下巴,「一個枕頭太矮了,再給我墊一個,壓著我胸了。」

  梁霄給她胸口塞了個,腹部又塞了一個。

  海百合翹翹腿:「襪子襪子。」

  梁霄又給她剝了襪子,看看覺得有點浪費,給她蒙眼睛上了,海百合嘀咕:「反正我都看不見了,蒙什麼蒙,討厭。」

  「聽話。」他拍了拍她的臀,從這個角度看,她的蜜桃臀和結實修長的雙腿特別明顯,他忍不住伸手摸了兩把,誇獎她,「鍛煉的不錯。」

  「那是,我其他地方也有好好鍛煉,」她重重咬了「其他地方」四個字的音,意味深長,「所以,你磨蹭個鬼!馬上要斷電斷水了!」

  她催得再急,梁霄還是先把安全套找出來準備好,然後慢條斯理地開始前戲:「不要急。」

  海百合非常懷疑他會不會故意捉弄她。

  幸好梁霄沒那麼惡劣,他只是怕解鎖了新姿勢如果前戲不夠的話她會疼,所以格外費了點時間,最後當然非常順利。

  就是最後沖澡的時候趕了點,為了節約時間,兩個人是擠在一塊兒洗的,海百合藉著「我給你塗沐浴露」的借口四處揩油,要不是他忍著先把兩個人沖乾淨了,他們就得一身泡沫面對斷水的尷尬了。

  自從遇見了她,梁霄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那麼憋屈過。

  海百合哈哈大笑,抱著他蹭蹭:「那原諒我了嗎?」

  「便宜你了。」梁霄擰擰她的腮幫子,「以後不准這樣了,真的要就和我說,我們有別的辦法。」

  海百合自知理虧,和他撒嬌:「我真的是喝多了,所以才憑借本能……真不是故意的,我不是那樣的人!」

  「霸王硬上弓是本能啊?」梁霄嗤笑,「我第一次聽說。」

  「那是你孤陋寡聞。」海百合立刻舉證,「有種交配叫『創傷式授精』,比如臭蟲,雄性會用自己的生殖器官刺入雌性的任何部位強行進行交配,就是強暴嘛。」

  梁霄對她無語:「你是蟲嗎?你是人!」

  海百合聳了聳肩:「在很多情況下,人和動物並沒有什麼區別。」

  她一語成讖。

  住在他們隔壁的隔壁的女孩叫丁香,她和她的朋友於小彤一起住,他們是海城一所大學的學生,週末無聊,她們就打算出來到山裡玩一天,除了她和於小彤,還有另一個同班的女生姚蘭也來了,姚蘭有男朋友,所以和男朋友一起住。

  她的男朋友還帶了兩個好朋友來,有一個叫萬天的男生一直在追求她,可她有喜歡的人,所以並沒有接受。

  趁著有電有水,丁香和於小彤飛快洗了個澡,洗完後,於小彤說要去找姚蘭她們打牌,丁香覺得有點睏,又有點害怕那個所謂的傳染病,就說不去了。

  於小彤笑話她膽小:「我們又不和那幾個人接觸,怎麼會感染上呢?放心吧,這裡很安全。」

  丁香還是不同意,於小彤也不勉強,自己出去了。

  丁香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聽說路不知道怎麼回事開不出去了,和科幻片似的,又聽人說好幾個人突然死了,還死得很慘,她還聽人說,明天酒店可能就不給他們吃的了……總之,她既沒有開車去試過,也不敢去看是不是真的死人了,酒店的事是聽於小彤說的。

  沒辦法啊,她就是這樣一個膽小的女孩子,現在一個人躺在房間裡,明明人很困很睏,可是就是覺得害怕得睡不著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慢慢迷糊了起來,就在快進入夢鄉的時候,她覺得有人靠近,一睜眼,就發現有個黑影站在她床邊。

  她想尖叫,可被他迅速摀住了口鼻,她用力掙扎,可女孩那小雞似的力氣根本無法反抗一個男人。

  她被牢牢壓制在床上,被粗暴地掀起睡衣,拉下褲子。

  她在黑暗中被侵犯了。

  一直到他離開,丁香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她不敢出聲,怕她一叫,他就會掐死她。

  丁香躺在床上,不斷流著眼淚,下身傳來的陣陣疼痛提醒著她剛才發生的一切。

  是誰呢?是誰對她做了這樣的事?她該怎麼辦?報警嗎?可聽說電話都打不通,她怎麼報警?那個人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來的吧!

  她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啊!丁香一想到這裡,就覺得心如刀絞,她沒有做過壞事,為什麼這樣的事會落到她頭上?

  是她的錯嗎?是她沒有保護好自己嗎?

  淚眼朦朧中,丁香似乎聽見了門口傳來腳步聲,她連忙整理好睡衣,鑽進被窩朝牆裝睡。

  於小彤進來了,她試探著喊:「丁香?你睡著了嗎?」

  丁香沒有回答。

  於小彤也就沒有再說話,過了好一會兒,她聽見黑暗裡傳來低低的抽泣,於小彤沒有說話,她翻了個身,假裝自己已經睡著了。

  漫長的一夜過去了。

  海百合今天又比梁霄醒得早,她現在已經越來越習慣自己一睜眼先看到的是鮮美的肉體了,這樣親密無間的姿勢總讓她心裡懷疑梁霄是不是喜歡她。

  要是不喜歡她,他幹嘛非得摟著她睡呢,明明昨天睡下的時候還是各佔一半床的呀。

  她又不是沒有被人喜歡過,別人喜歡她,她當然會有感覺,十有八九不會出錯,但梁霄不一樣,她有點摸不準他的心意。

  是喜歡她又不能告訴她,還是不喜歡她只是在假裝男女朋友……又沒有人看,現在裝什麼裝?

  就在她犯嘀咕的時候,她感覺到梁霄似乎要醒了,她瞬間閉上眼裝作自己還在熟睡的樣子,眼睛悄悄睜開一條縫觀察。

  梁霄花了一兩分鐘從睡夢中徹底清醒,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起身穿衣服,海百合突然坐直髮難:「你是不是偷親我了?」

  啊,居然裝睡。梁霄瞥了她一眼:「有什麼問題?」

  「你幹嘛親我?」

  「又不是沒親過你。」梁霄輕描淡寫,「起床了,吃過早飯我們要去狄雅那邊看看。」

  早飯是豆沙餡的大包子和豆沙餡的麵包,看來酒店裡是真的沒有新鮮的食材了,但比起在大樓裡只能吃乾糧來說,海百合覺得這待遇已經很不錯了。

  可惜的是,有這樣想法的顯然只是她一個,餐廳裡的氣氛已經有點糟糕了,有個媽媽問服務生有沒有牛奶,服務生說沒有,他們的鮮奶也是每天早晨新鮮送過來的。

  問咖啡,咖啡也沒有,果汁只有罐裝的,唯一可以提供的只有果醬,更重要的是,每個人只有一個包子和一個麵包,這樣的情況讓客人們感到不安,斷糧的利刃懸掛在頭頂,好像隨時會斬斷脖子,有人想多拿兩個,但被服務生堅定地拒絕了。

  海百合一手拿包子一手拿麵包,各咬了一口後客觀評價:「這裡的廚師還是蠻用心的,雖然都是麵粉和豆沙餡,不過味道不錯。」

  話音剛落,就聽見旁邊有個女孩在抱怨:「這都是什麼東西啊,和食堂一樣難吃,本來是聽說他們這裡的自助有龍蝦才來的。」

  「蘭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於小彤安慰了姚蘭一句,看了看旁邊食難下嚥的丁香,小聲問,「丁香?你沒胃口嗎?」

  「嗯。」丁香低著頭,不敢和任何一個人有眼神接觸,可縱使如此,她也覺得如坐針氈,好像每個人都在竊竊私語討論她。

  「是不是因為她不檢點?」

  「蒼蠅不叮無縫蛋,她自己也有錯。」

  「現在的小姑娘哦,太不自愛了。」

  丁香如芒在背,恨不得把頭埋到胸腔裡去。

  頭低得太低,海百合不經意一瞥看見了她脖子上的掐痕,她用敏銳的目光把她全身掃視了一遍,毛衣、牛仔褲、球鞋、馬尾辮,非常典型的學生打扮,素顏,黑框眼鏡,從衣服的質料來看,家境應該很普通,而且衣服款式都較為保守。

  「丁香,這個給你。」旁邊坐著的一個男生給她遞了一盒牛奶。

  可丁香像是受了什麼驚嚇似的,不但甩開了他,還驚慌失措地後退,差點被椅子絆倒在地。

  說是差點,因為坐在她旁邊的海百合眼疾手快摟住了她的腰,來了一個英雄救美:「當心啊。」

  海百合能感覺到她碰到這個女孩的時候她渾身顫抖了一下,看見是個女孩子才放鬆下來,囁嚅著道謝:「謝、謝謝你。」

  「沒關係。」海百合掃了一眼,發現她衣領下面還有紅痕,是她熟悉的痕跡。

  於小彤想去扶她:「丁香你沒事吧?」

  「沒事,我有點不舒服,不吃了。」她低頭小聲說完,快步走出了餐廳。

  海百合看了看欲言又止的於小彤,又看了看那邊低著頭玩手機的姚蘭,心裡隱隱有了猜測。

  她輕輕歎了口氣,每次穿越都把人性最惡的那一面放大給她看,長此以往,她都要懷疑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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