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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z1491625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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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鮮橙---和親公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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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13 15:56:18 |只看該作者
第 49 章

  這場感冒來得相當迅猛,到了第二天下午,我已經趴在床上起不來了。我一下子想起來,在古代隨便弄個傷寒都是會死人的,心裏便有些怕了,暗道我不會等不及丁小仙來接我就提前去陰曹地府搞趟幾日遊吧?也不知道閻羅君帥不帥,唉,會不會見到那宇宙無敵帥的路西法殿下呢?
  半仙老頭過來看了我一眼,連脈都沒有給我切就隨手寫了個方子,轉身就出去了,臨走的時候還嘟囔著我還欠他一條瓦罐魚呢。嫩棒子這次倒發揚了人道主義精神,拿著半仙的方子下山去給我足足抓了兩大包中藥來。林依依問是不是太多了點,沒想到嫩棒子卻說了句:“不多,她一下好不了呢!怎麼著也得個把月吧。”
  我本來還想對嫩棒子說聲謝謝,可聽了這話差點又氣暈過去,恨不得把他那烏鴉嘴給扇成豬嘴!我每日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胡思亂想,林依依和南宮若一碗碗地給我灌黑藥湯。南宮越雖然一直沒在人前露面,可是我卻知道他經常會在半夜到我的床頭站一站,只是每次來的時候都不肯說話。
  為了用事實證明嫩棒子說的話跟放屁沒有什麼區別,在第十六天的時候我就從床上爬起來了,又成了那個活力無限的馮陳楚楊。這場病除了讓我掉了幾斤肉外也沒有別的壞處,最讓我感到意外的是臉也小了一圈,眼睛更大了,總算有了那麼一點貴妃老媽的影子。
  身體好了以後,我又全身心地投入到改善人民伙食的事業中去,並在成為絕世大廚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吃得半仙老頭心甘情願地用他的絕世刀法來給我切羊肉片。為了尋找上好的食材,我的眼光轉完了後山又掃完了小溪,最後終於落到了嫩棒子的信鴿上。
  嫩棒子是高麗在瓦勒的間諜首領,這事他倒也沒有瞞我們,所以自從他在山上跟我們住下之後,就時不時地有信鴿從繁都不辭辛苦地飛過來,給嫩棒子帶來最新鮮的繁都消息。看著那落在嫩棒子手臂上又肥又美的鴿子,我腦子裏又開始醞釀一道新菜,所以那日當嫩棒子看完了信鴿帶來的消息,正想把信鴿放回的時候,我在遠處大喊了一聲:“等一下!”
  嫩棒子一愣,轉過頭來看著我一溜小跑到他身邊,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又斜了斜他那小單眼皮,問道:“想知道繁都的消息?”
  我搖了搖頭,然後極其嚴肅地提出了我的要求——把這只鴿子上交廚房,我打算中午用它來做一頓清蒸乳鴿。
  嫩棒子臉上的肌肉抽了幾下,然後問我:“你大老遠的跑過來就是為了這個?”
  我點頭,這不廢話麼?要不是為了他這只肥大的鴿子,姑奶奶才懶得和他說話。嫩棒子臉色有些青,一抖手就讓手腕上的鴿子飛了。我一看他這麼小氣,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嫩棒子也太沒良心,想我做的那麼多美味佳餚他比誰都沒少吃,怎麼讓他貢獻只鴿子就這麼困難?我正想用奉獻精神教化一下他,剛說了兩句,嫩棒子就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然後奸笑著問我:“你真的不好奇繁都發生的事情?”
  我白他一眼,知道他這是想故意打擊我,可我偏偏不上他這個當,罵了一句“豎子不相與謀”轉身就走,剛走了兩步,嫩棒子討人嫌的聲音就從背後傳來:“你因為什麼和承德鬧翻了?”
  我身影頓了頓,然後繼續往前走,嫩棒子身形一晃卻擋在了我面前,嘴角掛著嘲弄的笑意,說道:“還是忘不了?所以都不敢提?”
  “你滾蛋!”我罵道,心裏一火,連髒話都出來了。
  嫩棒子沒生氣,接著問道:“因為他一直在利用你?可是你也沒有損失什麼啊,再說他也的確是喜歡你,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我們之間的事情和你有關係麼?”我冷聲說道。
  嫩棒子淡淡笑笑,說道:“你別見了我就跟刺蝟似的,我也沒怎麼著你啊,我只是想問問,又沒有惡意。”
  “可是我卻不想回答!”我說道,繞過嫩棒子繼續走路。
  “就是因為你發現他一直算計你?”嫩棒子在背後繼續不屈不撓地問道。
  我停下來,轉過身去冷冷地看著他,想看看他到底安的什麼心,可是看了半天也沒有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來,只得說道:“我離開他不是因為他算計我,而是因為他的背叛。”
  “背叛?你以為是他把你騙到皇帝床上的?”嫩棒子笑著問。
  我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搖了搖頭,雖然在氣急之時也曾這樣想過,可是當自己平靜下來的時候就知道那件事不會是承德做的,雖然他會是那件事的最大受益者,可是他不會那麼做,他不會把我送到別人的床上。我相信他,也是相信我自己的感情。
  “那件事不是他做的,是賀蘭貴妃搗的鬼。”我說道。
  嫩棒子有絲驚訝,“你知道?那承德還有什麼背叛你的?”他思索了一下又問道,“因為他收了趙家的女兒?”
  我點了點頭。
  嫩棒子輕聲笑了笑,“你們女人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麼?就為了這麼點兒事你就和他鬧翻了?逼得他連點理智都沒有了?”
  “很好笑麼?”我淡淡問道,“做到對愛情的忠誠對於你們男人來說是不是真的比登天還難?”
  嫩棒子看著我,輕輕地搖了搖頭,“你應該知道他愛的是你,他……”
  “他卻和別的女人上了床,還……有了孩子!”我猛地打斷嫩棒子的話,話一出口只覺得滿口的苦澀。
  嫩棒子探究的目光在我臉上停了片刻,突然在嘴角上綻出一朵冷漠的笑容,“你說,如果我強暴了你,而且還讓你懷了孩子,承德會怎麼辦?”
  我一怔,沒料到他會說出這麼變態的話來,隨即惡寒地打了個哆嗦,冷冷說道:“他會殺了你。”
  “那他還會要你麼?”
  承德還會要那樣的我麼?我怔住,想如果真的有嫩棒子說的那種事情發生,承德會怎樣?他還會要我麼?
  想了好久,我不得不緩緩地點了點頭,以我對承德的瞭解來看,他會要我的,哪怕我懷了別人的孩子,他也不會丟下我不管的,他只會笑著安慰我,然後背過身去再把傷害我的那個人碎屍萬段。
  “那不就得了,現在換作是他被人強暴了,你就不要他了麼?”
  我一下子噎住,不知道拿什麼來反駁嫩棒子的歪理邪說,這哪里有什麼可比性?趙家小姐又沒有強暴承德!他把我送到深宮去做女道士,自己卻在外面和別的女人珠胎暗結,難道說還是我的不是了麼?
  嫩棒子好像看出了我想什麼似的,譏諷道:“你一定是在想承德不能和你比,如果你被人強暴,那又不是你自願的,是不是?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不拉攏趙家的話,他極可能會在皇權的爭奪中被別的皇子殺死,到時候死的不只是他一個人,還有他身邊所有的人,他這麼做又有什麼錯?結果相同的事情,你們女人為什麼非要盯住過程不放呢?”
  我站在雪地裏,好半天才消化掉嫩棒子的話,總覺得他說的不對,可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去反駁他,腦子裏亂得真成了一團麻,怎麼理也理不出頭緒來。大腦短路了半天才突然反應過來,嫩棒子給我講這麼些晦澀的道理幹嗎?他吃飽了撐的?
  “你真的是細作首領?不是一詭辯家?”我皺著眉頭問。
  嫩棒子得意地笑了笑。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和我說這些幹嗎?我和承德怎麼樣和你有什麼關係?”
  “我只是看不慣你這種蠢女人為了一個不是問題的問題鑽了牛角尖,怎麼也出不來。”嫩棒子淡淡說道,“現在還不想知道繁都的消息麼?”
  嫩棒子都問了我好幾遍想不想知道繁都的消息了,我心裏更加奇怪,他以前也經常收到繁都的來信,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就非想告訴我呢?我該怎麼辦呢?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想知道來順他的意,還是強忍著不問,好憋死他呢?
  我這裏還沒想好怎麼做,嫩棒子那邊就已經開口了:“承德動手了。”
  我心裏一驚,已知道他說的動手指的是什麼了。“動手就動手吧。”我淡淡說道。
  “你都不擔心他會怎麼樣?”嫩棒子奇道。
  我笑了笑,“我相信他,承賢不是他的對手。”
  嫩棒子也笑了笑,說道:“也許承賢不是他的對手,那麼皇帝呢?”
  我心裏更驚,可面上卻不肯顯露出來,只鎮靜地看著嫩棒子,淡淡說道:“承德爭的是太子之位,皇帝可能還會高興看到他有如此手段吧。”
  嫩棒子笑道:“如果承德只是針對承賢,皇帝自不會把他怎麼樣,畢竟也是他寵愛的兒子,不過可惜這次承德爭的可不只是太子之位。”
  不只是太子之位,那承德想怎樣?難道真的要弑父奪位?我只覺得心“怦怦”跳得厲害,手心裏已汗濕了。
  “這消息已經是半月前傳出來的了,如今繁都那邊已經有了結果了吧,不知道會是誰贏了。”嫩棒子笑道,“現在你還不擔心他麼?”
  “你到底是誰?”我抖著聲音問道,他絕對不會只是高麗的間諜頭子那麼簡單,他為什麼要設計殺南宮越?承德為什麼能制住他,為什麼又能讓他送我們來這山上?他為何又要住在這山上不走?為什麼又會對繁都的事情知道得那麼清楚?為什麼說起繁都的爭鬥來又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所有的為什麼堆在一起,讓我可以肯定面前這個男人絕對不會是個簡單的人物,可是他到底是什麼身份?在繁都的皇位爭奪中又扮演著什麼角色?
  “承德為什麼會放心把我們交給你?他許給了你什麼?”
  嫩棒子只是笑,卻不肯回答。
  “因為承德以為他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是不是?李元炙,哦,對了,也許不應該叫你李元炙,應該叫你承志吧!”南宮越冷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讓嫩棒子臉上的表情一僵。
  嫩棒子隨即笑著轉身,對南宮越笑道:“南宮兄,你在說些什麼?”
  南宮越冷笑道:“在說瓦勒先太子寒荊的幼子承志。二十三年前繁都的一場皇位之爭,使得太子寒荊兵敗身亡,太子一党幾乎被剿殺乾淨,世人皆以為寒荊的幾個兒子均死于太子府的那場大火中,卻不知道早在政變之前,有神醫之稱的薛載道偷偷地抱出了還在繈褓之中的太子幼子承志。繁都之變後,薛神醫把那個孩子偷偷地抱到了高麗,並託付給以前的一位好友,後來薛神醫又回到了繁都,已成為皇帝的寒昭雖然知道他曾是太子的舍人,可是由於他醫術實在高超,便把他留了下來。從那以後,薛神醫每隔幾年便會借著尋找草藥去一趟高麗,直到那個孩子長大成人後,以高麗使臣的身份回到繁都,我說的對不對?承志?”
  聽南宮越說完,嫩棒子卻笑了:“你果然知道了。”
  南宮越點了點頭:“我原本還不敢肯定,可是你在繁都卻急著想把我滅口,讓我肯定了你的身份。如果只是因為我無意中查到武林大會中也有高麗人的份,你又何必急著把我滅口?”
  “可你又怎麼知道承德會和我有聯繫呢?”嫩棒子問道。
  南宮越笑了笑:“因為武林大會中他也知道你在打豐陵寶藏的主意,可是他卻沒有對你下手,而且薛神醫明明是你的人,卻在聽他的調遣,我就猜你們應該有某些聯繫了。”
  “也可能是我們高麗和承德暗中有了約定,我們助他奪位,他會給我們很多好處。”
  “武林大會是為了引出真正的半張藏寶圖不假,可是承德更感興趣的卻是能否得到有關太子寒荊的消息。他懷疑寒荊沒死,所以他想找出寒荊來,結果寒荊沒有找到,卻找到了你,這件事情自然是要瞞著皇帝的,所以他為了不讓你的身份洩漏,只得殺了江家父子滅口。”
  嫩棒子和南宮越在那裏有問有答,聽得我腦袋漲大,嫩棒子竟然也是瓦勒的皇族?可是為什麼他長得和承德一點也不像,難道是高麗的水土不養人?落到他們那兒也只能長出這個模樣來?
  心裏又罵自己短路,這麼緊要的關頭,我怎麼又想亂七八糟的事情?嫩棒子會是承德的哥哥?這麼說賀蘭貴妃早就給皇帝戴了綠帽子?那麼精明的皇帝會不知道?
  “他會是承德的哥哥?”我指著嫩棒子驚訝地問道。
  南宮越搖了搖頭:“寒荊死時賀蘭郡主還是個待字閨中的姑娘,齊王寒昭做皇帝後才把她迎入宮中封了貴妃,承德自然不會是寒荊的兒子,而且據說雖然賀蘭郡主苦戀寒荊多年,但寒荊只是把她當做小妹妹,和她之間並無私情。”
  “那承德為什麼會相信這傢伙是他的哥哥?”我愕然地問道。承德那麼精明的人,沒有證據的事情,他又怎麼會聽別人亂說?
  “這個我也一直沒有想通。”南宮越淡淡說道。
  “因為他的母親告訴他,說他的父親是先太子寒荊,而不是當今皇帝寒昭,自己的母親這樣說,承德自然會信了。”嫩棒子輕聲說道。
  我更傻,那個賀蘭貴妃是瘋子麼?怎麼會跟自己的兒子開這麼大的玩笑?
  嫩棒子看了看南宮越,笑道:“南宮兄,我不得不佩服你,沒想到你會把事情弄得如此清楚。”
  “過獎。”南宮越冷聲說道。
  嫩棒子看我還站在那裏發傻,臉上掛了譏諷的笑,問道:“你還沒有搞清楚?”
  我搖了搖頭,“你的意思是說,承德明明是皇帝寒昭的兒子,可是他老媽卻騙他說他是自己和寒荊私通生下的孩子,所以他會以為你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所以他這次要對付的才不只是承賢,還有他認為的殺父仇人皇帝寒昭?”
  嫩棒子笑著點了點頭。
  我心中更加駭然:“賀蘭貴妃是不是個瘋子?她竟然想讓自己的兒子殺死他的親生父親?”
  “也許她本來就是個瘋子。”嫩棒子說道。
  “為什麼?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我覺得這簡直比電視劇還要荒唐,世上竟然有這樣的母親麼?哪怕她不愛她的丈夫,難道她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也不愛麼?
  “因為她恨皇帝,恨殺了她的愛人的皇帝,所以她要報復,用寒昭最寵愛的兒子來報復。繁都這場爭鬥過後,不管是誰贏,皇帝總歸是輸了。如果承德贏,她一定會告訴他,他殺的那人是他親生的父皇;如果是皇帝贏,她更加會笑著告訴他,他手上不僅沾了兄長的血,如今也沾上了兒子的血。”嫩棒子笑道。
  “瘋子,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瘋子。”我喃喃道。
  “承德是很精明,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一直算計他的人竟是他的母親。”嫩棒子說道,“原本他早就應該動手了,可是因為你,他竟然猶豫了,所以賀蘭貴妃才會把你送到皇帝的床上,只不過是想激承德早些動手罷了。”
  我只覺得自己喘不過氣來,手無意識地抓著胸口的衣襟,想讓自己的呼吸順暢一些,原來承德也只是一枚棋子,而且還是被自己的親生母親攥住的棋子!
  “你是故意藏在床下等我的?”
  嫩棒子笑著搖了搖頭:“那是湊巧了,那日我只是去寒昭的書房中找另外半張地圖,後來從賀蘭貴妃那裏才知道這件事情的。”
  “你留在這裏也是想避開繁都的政變吧?”南宮越突然冷冷問道,“那些信也不是高麗人給你傳來的,而是賀蘭貴妃吧?”
  “嗯,不錯,她讓我繼續留在這裏靜觀其變,也許她想為我父親留下最後一點血脈。”嫩棒子笑道,“說來她對我倒是很不錯,比對她的親生兒子還要好很多。”
  我只覺得周身發冷,牙齒止不住打架,轉身就拼命地往院子那邊跑。剛跑到大門口,就看見孟安陽牽了匹馬從山下上來,他見到我又驚又喜,大聲喊道:“楚楊,你怎麼也在這裏?”說著就拽著馬幾步跑了過來,一臉驚喜地看著我。
  “你怎麼會在這裏?和大哥一起回來的麼?”他上下打量著我,又在我肩頭上捶了一拳,“行啊你,比以前好看多了啊!”
  我腦子裏早已經亂成一團,哪里有心情和他去敍舊,看了他一眼,就把目光放到了他的馬上,一把從他手裏奪過韁繩,翻身上了馬。
  孟安陽有些傻,忙拽住我的馬頭,喊道:“幹嗎?你要幹嗎?我這馬還累著呢,我都沒捨得騎它上山,你少來,趕緊下來。”
  “放開!你的馬我徵用了!”我怒道,揚了馬鞭子作勢欲打,沒想到孟安陽的小氣勁卻上來了,死活拽著馬頭不肯撒手,嘴裏還一邊喊著:“楚楊,你夠不夠朋友啊,上來就搶別人的馬,你土匪啊。”
  看南宮越從後面過來,孟安陽跟見到救星似的,沖著南宮越就喊道:“大哥,你管不管她,她怎麼跟土匪一樣啊,我這裏辛辛苦苦地來看你們,連門都沒讓我進就先把我的馬搶了!”
  南宮越站在馬前,微仰著頭看著我,我眼圈早已經紅了,哽咽著說道:“我要去找他。”
  “你就這麼去?恐怕你連繁都都進不去,別說找到他了。”南宮越說。
  我用手背抹了抹臉上的淚,趕緊從馬上滾下來,往後院跑,撞開半仙老頭的房門,也不管半仙老頭在幹什麼,拽著他就往外走。
  “咳咳,小丫頭,你幹嗎?”半仙老頭一臉糊塗地問。
  “你陪我去繁都!”我頭也不回地答道,有他在我身邊,別說繁都,就連皇宮我都能出入自由!
  “繁都?”半仙老頭的胳膊突然間變得跟泥鰍似的,一下子就從我手裏滑了出去。“好好的去什麼繁都?”他問,臉上的表情明擺著說不去。
  去幹什麼?我一怔,我現在去繁都能幹什麼呢?就憑我能救得了承德麼?南宮越在後面跟過來,沉默了片刻,沉聲說道:“楚楊,希望你理智一些,你現在去一點用處都沒有。”
  “……沒有用處。”我喃喃道,其實我知道我去繁都除了給承德添麻煩以外做不了別的,可是我還是想去,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在承德身上發生這樣的慘劇,不論是他殺了他的父親,還是他被父親殺死,這都太殘忍。
  南宮越仿佛看出了我心裏所想:“你現在去已經晚了,信是半月前從繁都發出來的,現在繁都的輸贏早已經定了。”
  半個月,半個月啊,我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半個月什麼事都塵埃落定了。
  “如果承德輸了,就算皇帝要留他性命,恐怕承賢也不會留他,你去了沒用。”南宮越的聲音冷靜而又殘酷,像一枚枚鋼釘楔入我的腦子,我慌忙搖著頭喊道:“不會的,承德不會輸!”
  南宮越苦笑一聲:“那你更不用去,你覺得承德得了皇位後會對你放手麼?到時候不用你去找他,他自然會來找你了。”
  我的大腦自從聽到這所有的真相後就幾乎停止了轉動,現在也只能傻呆呆地看著南宮越,照他的說法,我現在根本就沒有去繁都的必要了?不論承德是輸是贏?
  半仙老頭這才明白過來,皺著眉頭看了我一眼:“小丫頭,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我也不知道我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我呆了半晌,然後一言不發地從地上慢慢地爬了起來,拍一拍屁股上的雪轉身往外走。他的生死和我還有什麼關係?我為什麼還要這麼慌張?我不是已經打算忘記承德了麼?從知道他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那一刻,我不就決定要把他忘記得乾乾淨淨了麼?
  我開始繼續我在山上的生活,並讓自己不去想承德,不去想他,也許是我對他有著一種盲目的自信,總覺得在這場皇權的爭奪中他不會輸,畢竟瓦勒的大部分兵權都在他的手中,他許給趙家小姐的婚姻不就是為了掌控住兵權麼?如今那趙家小姐都有了身孕,趙家自然會一條心地綁在承德身上了,所以我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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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13 15:56:33 |只看該作者
第 50 章

  “楚楊姐?”南宮若喊。
  “嗯,嗯?”我回過神來,一臉恍惚地看著她。
  南宮若看了看我,又看我手中的蘋果。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才發現挺大一個蘋果都被我削得幾乎只剩下了核,我不好意思地沖她笑笑,“不好意思,走神了。我想晚上要吃什麼呢。”
  “楚楊姐,你都好幾天魂不守舍了,你怎麼了?”南宮若問。
  我笑笑,搖了搖頭。
  “楚楊,小若,”孟安陽從門外跑了進來,一邊跑一邊氣喘吁吁地大聲喊道,“快點,快點,外面出事了,山下突然多了很多瓦勒人,看樣子是沖咱們來的,趕緊收拾重要的東西,省得一會兒跑起來的時候落了東西!”
  南宮若皺了皺眉頭,懷疑地看著孟安陽,像是不太信他的話。
  “別發傻了,快點啊,一會兒怕來不及了!”孟安陽急道。
  “南宮越呢?他讓你回來報信的?”我問。
  “在大門口呢,他哪會想起來讓我回來報信他,有幾個像我這麼機靈的啊?我一看山下的陣勢不對,趕緊跑來先告訴你們一聲,你們快點收拾,我去告訴林依依去!”說完他就又往外跑。
  我略一思慮,也跟著跑了出去,山下來了很多瓦勒人?是皇帝的人還是承德的人?如果是皇帝,那麼就是說承德輸了,賀蘭貴妃已經告訴了皇帝所有的事情,他是來抓嫩棒子的麼?如果是承德,他是來幹什麼?是來找嫩棒子,還是來找我?
  大院門口,南宮越抱著劍站在那裏,面前幾丈處站了幾個瓦勒兵士,為首的那個人一身將軍裝扮,直直地站在馬前,竟然是奉善!
  不知為何,我突然間松了口氣,是奉善,那麼說就是承德的人了?承德……贏了。
  奉善看見我出來,沖我一抱拳,說道:“楚姑娘,主子讓奉善來迎您回去!”
  “迎我回去?這麼說你主子是奪了皇位了?”我問。
  奉善黑黑的臉上並不見喜色,聽我問他,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我冷笑,原本心裏對承德的掛念一時間全都消失得乾乾淨淨,果真如南宮越所說,照著承德的脾氣,如果他贏了,他怎麼會輕易地放過我?現在他已是一國之君,想要的東西自然不會看著別人拿走。
  “如果我要是不去呢?”
  奉善微怔一下,隨即冷漠說道:“姑娘必須去!”
  “你主子說的?”我冷笑道。
  奉善搖頭,朗聲說道:“主子只說讓奉善來接姑娘,如果姑娘非要為難奉善,那麼就休要怪奉善——”
  “怎樣?”我問。
  奉善臉上的線條更硬了些,眼睛似有些血紅,說道:“主子只交代要姑娘回去,並沒有交代奉善說是死的還是活的。”
  我的心像是被重錘錘了一般,突然間痛得喘不上氣來,這就是承德麼?如果我不回去,他就要奉善帶我的屍體回去?
  “就憑你?”南宮越突然冷聲說道。
  “我自然沒有本事在無上散人的門前搶人,但是山下還有我瓦勒兩千將士,只要我一聲令下,片刻之間他們就可以把這院子踏平……”
  “誰敢!”身後傳來半仙老頭的厲喝,我回頭看去,半仙老頭不知什麼時候從院子裏走了出來,連嫩棒子也跟在他身後出來了。
  奉善的目光繞過半仙老頭,死死地鎖在嫩棒子身上,紅得更似能噴出火來:“賊子!”他怒聲罵道,刷的一聲抽出了佩劍。
  我一怔,隨即明白過來,看來承德已經知道賀蘭貴妃和嫩棒子之間的事情了。
  嫩棒子聽到奉善罵他,倒也不惱,臉上掛了絲冷笑看著奉善,冷笑道:“奉將軍,忘了你來這兒的目的了麼?再說你主子好像沒有交代你要殺了我吧?而且在無上散人這裏,你覺得你能殺得了我麼?”
  半仙老頭狠狠地瞪了嫩棒子一眼:“你小子給我安分點,我雖然和你老爹有過交情,可是如果你非要給我惹麻煩,我也不會護著你!”
  嫩棒子沖著無上散人笑了笑,不再言語。
  奉善握劍的手竟似有些抖,不過也知道既然半仙老頭說出這話來,今天要想在這裏殺了嫩棒子已是不能,只得強忍住自己的怒火,翻身上馬,然後又把視線放回到我身上,說道:“請姑娘上馬!”
  已有一名兵士給我牽過馬來,我心裏惱怒,承德做了皇帝果然就不一樣,聯手下人說話的底氣都足了。
  奉善看我冷著臉不動地方,右手把劍高高舉起,大聲喊道:“全軍聽令!殺——”他用了內力,聲音大得震耳,傳揚開來,竟在山中引起陣陣回聲。我正驚訝他為何有此行徑,就聽見山下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喊聲:“殺——”
  那聲音似乎把山都震動了,樹上的積雪“噗噗”地掉下來,我往山下看去,原本白茫茫的山腳下竟然攢動著一隊烏衣鐵騎,遠遠望去,黑壓壓的不知有幾千人。
  我臉色已是變了,心中怒極,臉上卻是笑了出來,看來承德是鐵了心讓我回去了,為了逮我回去竟然動用了這麼多的騎兵。就算我們這裏有絕世高手,要從這千軍萬馬中全身而出怕也不容易,更何況院子裏還有林依依和南宮若兩個女子,我自己又是一點功夫不會!
  “何必折騰這麼多人。”我笑,“我回去不就得了。”說著也爬上了馬背,沖著半仙老頭笑了笑,說道,“老頭,這回沒人磨著你了,你該鬆口氣了。”
  半仙老頭也笑,“可是也沒有人給我做好吃的了。”
  我笑,然後又看向南宮越,他沒有說話,仍抱著劍站在那裏。
  “我走了。”我低聲說,停了一下又說道,“依依是個好姑娘,你……你?”話到後面已經變成了驚問。
  南宮越沒有理我,從一個瓦勒兵士手裏接過韁繩,飄身上馬。
  “這位將軍可不是只要帶你一個人走,他主子還點名要我也跟你回去。”南宮越淡淡說道。
  我驚怒地看向奉善,奉善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主子說了,讓南宮少俠一起回去。”
  南宮越沖我笑笑,說道:“沒事,我倒是想看看這瓦勒的新帝能把我怎麼樣!”
  “哎呀,你們都走了,老頭子我也沒意思了,乾脆我也去湊湊熱鬧吧!”半仙老頭突然嚷嚷道,身影一晃,已經到了一個瓦勒武士的馬前。那武士原本也是一個五大三粗的大漢,被這乾瘦老頭一抓,竟像嬰兒一般軟弱無力,還沒明白過來就被丟到了地上。
  奉善臉上的神色也有些變化,不過倒也沒有多說,看我們都已上馬,掉轉馬頭就往山下奔去。
  一路上奉善甚是著急,只催促我們快馬趕路,連晚上都不肯休息。我心裏有些納悶,不知道奉善為何這樣著急趕路,不過想南宮越功力已恢復了七八成,再加上還有那個變態的半仙老頭跟著他,就算承德想對他不利,恐怕也奈何不了他,心裏便也踏實不少。
  走著走著便覺不對,往東出了山區以後並沒有折向繁都而去,走的竟是通向宛城的官道,我心裏暗自疑惑,難道是說承德已到了宛城?
  我們原本住的地方距宛城並不很遠,在第二天上午時已是到了宛城城外。整整趕了一個晚上的路,我只覺得身體跟要散架了般,大隊人馬已經被我們拋在了後面,除了我、南宮越和半仙老頭,就只剩下了奉善和他的幾個貼身侍衛。
  不知道為什麼,我們都沒有想過可以在半路跑掉,就他們那幾個人明顯不會是南宮越和半仙老頭的敵手。
  再往前走已見有一隊隊的瓦勒的兵士來回巡邏,奉善沒有領我們進城,在城外就停了下來,翻身下馬後,指著遠處一個緩坡對我說道:“主子在那邊等姑娘,說您知道他在哪里。”
  我望瞭望奉善指的遠處,說不出心裏是何滋味,我記得這個地方,也記得那桃樹下笑得妖嬈的男子。
  下馬,看一眼沉默的南宮越,我笑了笑,獨自一個人往那邊走去。地上的積雪很厚,把春天時的綠色全都掩到了下面,一腳踩下去發出“咯吱”的聲音。
  四周遠遠地用黃綾圍了起來,我笑,原來這就是皇家的氣派,人做了皇帝就是不一樣,如果那時的我知道如今會是這個情形,還會坐到那棵樹下麼?
  那棵桃樹還在,只是樹上的茂盛的綠葉早已落光,如今只剩下了枝杈上的積雪,看過去有些荒涼。
  一身白衣的承德閉著眼睛倚坐在樹下,下巴微揚,頭上的金冠在陽光下閃爍出耀眼的光,晃得我眼睛有些發疼,只覺得有些恍然,似又回到了初春的那個上午。他聽到了我的腳步聲,睜開眼睛看向我,嘴角緩緩挑起,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別過臉去看了看遠處的山,等眼睛不再酸澀了才轉回頭來,嘲諷地笑笑,說道:“怎麼沒有穿龍袍?”
  承德笑而不語,只靜靜地看著我,光從雪地上反射到他的臉上,映得他的臉色格外白。
  “不知道皇上找我有什麼事情?”我冷聲說道,“還動用了鐵騎,倒還真不怕麻煩。”
  “過來,坐到這邊。”承德淺笑著說道。
  我又走近了兩步,在他身前站住,看著笑得一臉得意的承德,他果然如願以償地登上了皇位,從此以後,他便再也不是我心中的那個承德。
  “我是不是該恭喜你?”我說道。
  承德笑嘻嘻地看著我,指了指身邊的位置:“坐過來。”看我沒有動,又挑眉戲謔道,“怕我?大雪天的,我能怎樣你啊?再說就算我有這心思,也不會在這裏,是不是?現在又不是春天,這雪地上可沒有嫩草鋪著。”
  我有些羞怒,知道他指的是春天我在這裏和他相處時的情景,我恨恨地瞪著他,說不出話來。
  承德看著我的驚怒模樣卻笑了:“還不肯過來?南宮越應該在外面吧?不知道他那樣的身手,能不能敵得過我瓦勒的鐵騎。”
  我心中更怒,臉上卻怒極反笑,這才是承德啊,能用手段的時候一定會用的。我笑著在他身邊坐下,扭頭看了看他,問道:“龍椅坐著舒服不舒服?你把你父親怎麼樣了,嗯?”
  我以為承德的臉色會變,可沒想到他的臉色依舊只是蒼白,他輕笑著看了我一眼,說道:“殺兄弑父?呵呵,你是想說我這個麼?在皇家,這些又算得了什麼?我不但殺兄弑父,我還囚了母親,你聽到會不會更驚訝?”
  我一驚,震驚地看著承德,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話來:“你都知道了?”
  承德淡淡笑了一下,點了點頭:“一直總以為全部都在我的算計之中,直到出現了你,也認為你只是一個意外,不會逃出我的算計,可沒想到最後我竟然也只是母親算計的一枚棋子。從我十六歲起,她就告訴我我所謂的身世,讓我處心積慮地報仇,沒想到到頭來這竟會是最大的一個騙局。”
  “這不全是你的錯,你也……不必太自責了。”我輕聲說道。
  承德轉頭看我,靜了片刻,又轉回頭去說道:“我曾經一度不想報仇了,我知道他很寵愛我,甚至答應我把你許給我,給你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讓你以後可以名正言順地做我的妻,瓦勒未來的皇后,不會有朝臣來抓住你的身份來說事。我就想,這樣下去也不錯,雖然有承賢在旁邊算計著,但我知道他會把位子傳給我,可……想不到,會有那樣的事情發生。”
  “那日南宮越救出的那人不是我,你們到時,我正在床下呢!”我突然說道,話出口自己都愣了,為什麼要和他解釋這些?
  承德果然笑了笑,輕聲道:“我早知道了。”
  我覺得有些尷尬,低下頭去,不再說話,心裏卻一直在罵自己,楚楊,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要和他解釋這些?你難道忘了他早就背叛了你了麼?那懷了身孕的趙家小姐,那個滿眼柔情和企盼的柔弱女子,我不敢再想,自己咧嘴笑了笑,問道:“封了趙家小姐什麼?皇后麼?忘了恭喜你了,你該做父親了吧?這回不用妒忌承賢了吧?”
  承德挑眉看著我,眼中閃過絲喜色,把頭湊過來低聲問道:“吃醋了?”
  我怒道:“有病!我有南宮越了,吃你屁醋啊!”伸手把承德的肩膀推開。
  承德臉上的黯然一閃而過,身體卻被我一下子推倒在地上,我有些詫異,納悶地看著他,聽見他低聲斷斷續續地說道:“我在這裏坐久了,身子都凍僵了,你拉我起來。”
  我疑惑地看了看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把他給拽了起來,看他臉上卻掛滿了笑意,他又耍我!我怒,才罵自己笨,他內功深厚,怎會在這裏坐一會兒就凍僵了!
  “你到底找我來有什麼事情?”我怒道。承德不語,只笑嘻嘻地看著我。
  我心裏更怒,“如果沒事那我就先走了。”說完站起身要走。
  “別走。”承德終於停了笑,在我身後輕聲說道,“我只是想看看你。”
  我轉回身去,看了承德一會兒,冷笑道:“這回看清了麼?”
  “……我怕以後會記不清你的樣子。”承德低聲說道,臉上依舊是那時的笑容。
  我忙轉身,再不敢去看他一眼,又聽見他在那裏輕聲笑道:“再親我一下好不好?”
  我不敢再聽他越來越低的話語,急忙往回走,走兩步跑兩步,恨不得趕緊離開這個地方,心裏慌亂,連腳也不利索起來,被雪下的草蔓一絆,一下子跪倒在地上。
  我心裏暗暗著急,生怕承德再過來攔我,慌忙想自己爬起來,可是越是著急卻越爬不起來。身後的承德一直沒有動靜,讓我心裏竟生起一陣悲涼,雖然心裏惱他,可是當他不再為我的傷痛而著急時,心裏湧起的竟然是無比酸澀。
  我忍不住回頭看向承德,卻見他低了頭坐在那裏,對我的慌亂無動於衷,心頭突然閃過一絲不祥。
  “承德?”我低聲喊,他依舊低了頭坐在那裏,沒有動靜。
  “承德?”我喊得更大聲了些,見他還是沒有反應,往回走了幾步,我想他是不是又在騙我,騙我回去,然後再抬起頭一臉得意地笑著看我。我的腿不自主地往他那裏走去,直到我到他身邊,他還是沒有反應,我心裏更慌,手腳冰涼,身上的血似都凝固了般。我伸手去扶起他的腦袋,承德閉了眼,嘴角隱約帶著絲笑意。
  “你又耍我?”我怒道,恨恨地撒開了手,他的頭又低低地垂了下去,我心裏一動,又伸手去托他的下巴,入手竟是刺骨的涼。
  “承德?承德?你怎麼了?”我急喊,使勁地晃他的身體,他卻仍沒有一絲反應。我一鬆手,他的身體就緩緩地往雪地上倒去。
  他一定是在裝死逗我呢,我想。你可以憋住呼吸,可是你能不讓你的頸動脈也跳動麼?我伸手去按他的脖子,卻總也感覺不到他的頸動脈。“我的手一定是凍僵了,一定是凍僵了。”我傻傻地笑,“你看我連你的心跳怎麼都感覺不出來了呢?你別逗我了,我不生你氣了還不行啊,你這是什麼功夫啊,裝得真像啊。”我急急忙忙地說,不敢讓自己停下來,只是不停地說,“你起來啊,你大老遠的把我弄過來,就是為了耍我啊?你不是剛奪到了皇位了麼?去穿穿你的龍袍給我看,我想看看帥不帥呢。”我想把承德從地上拉起來,可是他卻死命的沉,剛拉起來還沒扶住,就把我也帶倒在地上……
  “楚楊!”南宮越低啞的聲音傳來,我抬頭看向他,笑道:“你快點過來,他裝死呢。你過來幫我點他的穴道,不是說有的穴道點上會又麻又癢麼?他就會裝不下去了!”
  “楚楊。”南宮越過來拉我,“起來,他死了,他已經死了。”
  我一把把南宮越推開,怒道:“你胡說什麼啊,他怎麼會死?他又逗我呢,他以前就喜歡逗我!”
  看奉善也跪倒在承德身邊,我忙扯過奉善的衣袖,“你告訴他們,你一定知道,你一定是和承德串通好的,你叫承德不要裝了。”
  奉善的眼睛紅得似能出血,嘶聲說道:“主子是去了,是薛載道下的毒,郡主騙了主子,讓主子背了弑父的罪過。主子一怒之下就吐了血,然後薛載道就趁機……”
  “你胡說!”我猛地扇了奉善一個大耳光,怒道,“承德武功好得很,他一定能把毒逼出來的,把毒逼出來就沒事了!”
  “那毒太霸道,主子也只是強撐了幾天,趕到這裏再也沒法走了,才讓我去把你找來見你一面!”奉善嘶聲哭道。
  “不可能,你們又在騙我!”我怒道,又去地上拉承德,“你不是說要我親你麼,我親了你你可得老實地起來啊!”
  低下頭把唇湊到承德唇上,透心的涼,再也不是記憶中的溫熱。半晌,我抬起頭來,傻傻地坐在那裏,南宮越在後面把我從地上拖起來,啞著嗓子說道:“楚楊,想哭就哭出來。”
  “我為什麼要哭?”我抬頭看著南宮越笑。
  南宮越靜靜地看著我,突然低低歎了口氣,放開我,走到半仙老頭身邊跪下。
  “你這小子,又想幹什麼?”半仙老頭皺眉道。
  “求你救他,我知道你可以救他。”
  我腦子裏突然閃過一絲亮光,就像溺水的人突然見到一根稻草一般,撲到半仙老頭身邊,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襟,語無倫次地說道:“對!你能救承德,你不是叫半仙麼?你不是能通鬼神麼?你幫我救他,你幫我救他!”
  半仙老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南宮越,長歎一聲說道:“孽緣!你們這又是讓我老頭子折陽壽!”
  我一聽他話鬆動了,忙感激地看了南宮越一眼,也慌忙給半仙老頭跪下。半仙老頭把南宮越扯了起來,低聲罵了句:“沒見過你這麼癡的!”然後又轉身對我說道,“也是這小子命不該絕,竟能碰上你這種仙術護體之人。你不用瞪傻眼,雖然你沒告訴過我老頭子,可是我早就看出來你不是這個世上之人,是有仙人用了法術把你的魂魄束在這個體內,有仙術罩體,鬼差自然看不到你的魂魄。這小子氣雖絕了,可魂魄還沒離體,一會兒我用法術把他的魂魄聚在一起,你給護住,我再用內力護住他的心脈,等熬過了七天七夜,來拘魂魄的鬼差找不到他的魂魄自會離去,到時候這小子便沒事了。”
  我雖然聽得有些糊塗,可是一聽真的有救承德之法,忙跟著半仙老頭點頭,他說一句我點一下,生怕漏了一句,直到他說完,我才停下來,傻傻地問了一句,“我怎麼護住他的魂魄?”
  “笨丫頭!”半仙老頭罵道,“你用自己的血潤濕了掌心,然後把他的雙掌合在你手心中握好,等我施法把他的魂魄逼到你的掌心。”
  我一聽,忙從地上拾起奉善的劍來,雙手在劍刃上用力一握,血已經順著劍刃滴滴答答地流下來。我將雙手合在一起用力地搓了搓,然後把承德的雙手合在掌心中握好,手心裏仍源源不斷地往下滴答著血,半仙老頭又低低罵了一句:“蠢丫頭!哪用得了那麼多!”
  奉善早已經把承德扶著坐了起來,半仙老頭在承德身後盤腿坐好,嘴中低低念了幾句咒語,用力往承德背後一拍,幾點微弱的光芒從承德身上升起,順著他的手臂往我掌中聚攏而來。
  我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喘,只緊緊地握住承德的手,生怕一不小心就把承德的魂魄漏掉一個。下午,天上開始吹起了雪粒子,打在臉上分外的疼,我的身上已經凍得沒了知覺,手中的血結成冰碴子,把我和承德的手凍在了一起。我心裏反而有些高興,這樣即便我手凍麻了,也不用擔心握不住他的手了。
  七天七夜,只要熬過了七天七夜,他就沒事了,我鼓勵著自己,一百六十八個小時,熬一熬總能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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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發表於 2011-2-13 15:56:49 |只看該作者
第 51 章

  原本是恨他的,恨他的背叛,不管那背叛是什麼理由,在生死面前,才知道我的恨竟然是那麼的不堪一擊。我不要他死,哪怕他活過來還是會去做他的皇帝,還是去坐擁他的三宮六院,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他活著。
  奉善看我臉色凍得發青,就忙讓人在四周圍上厚毛氈,並讓人去燃起火盆,結果火盆還沒有端來半仙老頭就怒道:“蠢材,你主子的身體全靠我用內力護住,哪能沾火星!都拿開!”
  奉善再也顧不上我,趕緊又叫人把毛氈和火盆撤了。
  撐到第三天晚上的時候,我的神志已經有些不清,身體正晃悠間,就覺得一股熱氣從後背傳來,南宮越已坐在我身後用手抵住了我的背心。
  我回頭,強笑了笑,“謝謝!”
  南宮越只冷聲說了句,“集中心神,別分心!”
  我忙集中心神,不去注意周圍的一切,只全心全意地護住承德的雙手。突然間,腦海中憑空冒出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楚楊,老子總算開完會了,你怎麼樣?我去接你!”
  我心中一驚,丁小仙,是丁小仙!只覺心中又驚又喜,承德一定可以有救了,丁小仙一定可以救活他的!
  身邊一個光影漸漸成形,和那夜在我床頭出現的一樣,丁小仙的身體慢慢由虛變實,臉上掛著淺淺的笑。
  “什麼人?”奉善厲喝,拔劍在手,指向丁小仙,半仙老頭也睜開眼看了過去。
  “丁小仙,快點過來幫我救人!”我急忙大喊,“你趕緊把他救活了!”
  丁小仙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半仙老頭,最後又把目光投到承德身上,看了片刻之後,丁小仙的臉色突然變了,喝問道:“楚楊,你在做什麼?”
  我一下子愣住,不明白丁小仙為什麼變了臉色。
  “你這老頭,怎麼可用這妖術亂了人間輪回!還不趕緊撤了回去,本仙就當沒有看見,不與你計較!”丁小仙又沖著半仙老頭怒道。
  “丁小仙,你幹嗎?”我驚道。
  “哼!”半仙老頭斜了丁小仙一眼,冷冷說道,“仙人自己不也是動用法術把楚楊的魂魄縛在這肉身之上了麼?如今怎麼又來說別人?”
  “她怎能和這人相比!”丁小仙急道,“這公主的魂魄早已經歸入輪回,我只是借她的肉身一用,等楚楊的魂魄離體,這肉身自然就沒用了。而你強行把這人的魂魄扣住,違了他的命數,壞了世間規則,如今怎還不知悔改?”
  我總算有些明白丁小仙為什麼變臉,可是如今這個情勢之下,怎能撒手,忙央求丁小仙道:“大仙,我不能看著他死,我必須救他,我求你了,如果你要怕擔責任,你就裝不知道吧,我死也不會把你招出來,好不好?”
  “胡鬧!”丁小仙罵道,“你趕緊和我回去,這裏本就不該有你的存在!”
  半仙老頭嘿嘿冷笑道:“仙人是怕自己私帶凡人魂魄受到懲罰吧?說什麼法則,還不是你們仙人定的不通人情的狗屁東西!”
  丁小仙臉上怒氣更盛,不理會半仙老頭的嘲諷,口中低低念出咒語,如同那日他帶我魂魄來時一樣,我一下子慌了起來,他要帶我的魂魄走!
  “魂起!”丁小仙一聲厲喝,一道亮光從他手中閃出,把我的整個身形都籠罩其中。
  我只覺得身體漸漸發飄,意識開始渙散,驚喊還來不及出口,就發現身體已不受我控制,驚慌之中,只聽見半仙老頭似也在念些咒語,“……塵穢消除……九孔受靈……”低低的聽不清楚,只最後兩字清晰地傳了出來,“縛魂!”
  丁小仙驚怒:“你敢施縛魂術!”
  一切又陷入黑暗之中……
  猛地睜眼,眼前的一切熟悉而又陌生,家裏,這是家裏,我忙摁開床頭的臺燈,橘黃色的燈光發散開,鬧鐘上清楚地顯示著現在的時間——淩晨四點,窗外已隱約透過絲亮光。
  我是夢醒了,還是穿回來了?我靜靜地看著臥室的屋頂,有些呆滯,突然間發了瘋般的把手握成拳塞入口中,狠狠地咬了下去,直到嘴裏佈滿了血的腥甜。現在不是夢,那麼剛才的一切都是夢麼?從來就沒有過丁小仙,沒有過承德,沒有過福榮公主,我只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可是既然是夢,為什麼心會覺得這麼疼呢?
  睜著眼睛熬到天亮,從床上爬起來去洗漱,看自己鏡子裏的臉,這才是我馮陳楚楊真正的模樣,哪里有什麼福榮?都是夢,我告訴自己,然後去廚房準備早飯,剛把碗筷都擺到桌子上,爸媽那邊的房門也開了。老媽睡眼惺忪地出來直接就往衛生間摸去,連路都不用看,走過飯廳門口才使勁吸了吸鼻子,嘟囔了一句:“誰家起這麼早啊。”然後就接著往衛生間走,走了沒兩步又突然停住了,然後猛地轉過身來,直直地看著桌上的早飯,然後又看了看旁邊的我,傻住了。
  我笑了笑,走上前去使勁地抱了一下老媽,低聲說道:“老媽,我好想你!”
  “啊——”老媽突然發出一聲尖叫,然後就聽見那邊臥室裏傳出一聲巨響,老爸手裏拎著一根木棒幾步就躥了過來,把我和老媽護在身後,“賊呢?賊在哪里?”
  半晌沒聽見老媽回音,老爸納悶地回頭,老媽瞪大了眼睛,喃喃道:“孩子他爸,楚楊今天起得這麼早,還給咱們做了早飯……”
  “今天我得去上學。”我笑道,然後又抱了抱老爸,“老爸,我也很想你!”
  “想我?”老爸一臉的疑惑,“你睡迷糊了?”
  “沒有。”我搖頭,“就是想,一晚上沒見就想你們了!”
  昨夜雖然做了個夢,可是那個夢太長,也太真實,真實得曾讓我以為會再也見不到你們,我心裏說道。
  生活還得繼續,那不過是個美麗而又讓人心痛的夢。我告訴自己,現在夢醒了,我還得做好我的馮陳楚楊,上課,自習,中午和同學一起在學校食堂吃飯,晚上照常上自習,回到宿舍和舍友一起開臥談會,週末的時候坐著公車回家,跟鬼子進村般把家裏掃蕩一番……
  生活還是那個軌跡,只是不管我怎麼努力,都沒有了以前的那種無憂,不再和好友一起追著路上某個帥哥看,不會再和同學拍著肩膀稱兄道弟,一個人會時常發呆,對著一頁書就能看上半天。
  “楚楊,你最近怎麼了?怎麼跟丟了魂似的?”姚小娟一邊翻看著商場裏的新衣,一邊隨口問道。
  我笑著搖了搖頭,“這件衣服不適合你。”我說。
  “不好看?”她拿著衣服在身前比了比,問道。
  “價錢不適合。”我笑道,把標籤給她看了看,姚小娟立刻吐了吐舌頭,乖乖地把衣服放了回去,低聲嘀咕道:“他奶奶的,搶錢啊!”
  我笑,誰讓你來這種地方,看看也就算了,要買?還是等著自己掙錢了再說吧。姚小娟也沒了看下去的願望,拉著我就往外走,走到購物中心門口的時候,見一些人圍著幾個購物車搶得正歡。幾乎在每個購物中心都能看到這個場景,商家會故意把一些打折的衣服堆在購物車上,放在門口,然後滿足一些女性的淘寶心理。
  姚小娟一看這個眼睛都亮了,拉著我也往人群裏擠了過去。大門口的音箱裏放著時尚流行的歌曲,聲音大得把嘈雜的人聲都掩了下去,我沒興趣和姚小娟一起翻衣服,只靜靜地聽著音箱裏傳出的聲音:
  漫天飛舞,一片荒蕪,滿眼風雪和眼淚都化作塵埃。
  再多的苦,於事無補,忘記所有才能夠重來。
  漫天飛舞,一片荒蕪,滿眼風雪和眼淚都化作塵埃。
  再多的苦,於事無補,忘記所有才能夠重來。
  鏡中的人,漸漸模糊,心中的你,慢慢清楚。
  如今雪打濕雙唇,泛出冷冷一絲蒼白。
  ……
  聽著聽著,人便呆了,感覺那個他那樣熟悉,可為什麼我卻怎麼也想不起他的臉?我拼命地想記住他的模樣,南宮越、半仙老頭、林依依、孟安陽,就連奉善的模樣我都能記得清清楚楚,為什麼唯獨他的模樣我記不清楚?
  姚小娟舉了件衣服回身,高興地喊:“楚楊,你看我淘到什麼了?”
  “楚楊?你怎麼了?”姚小娟驚訝地問,伸手過來摸我的臉,“你怎麼哭了?你哭什麼?”
  我只看著她,嘴裏卻說不出話來,眼淚流得更凶,甚至開始抽噎起來。那個怎麼可能會是夢,怎麼會有那麼清晰的夢?他說只是想看看我,說怕以後記不住我的樣子,他問可不可以再親他一下……
  那天下午,我絲毫不理會周圍人異樣的眼神,坐在購物中心門口的臺階上放聲大哭,在回到現代的兩個月後,我終於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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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發表於 2011-2-13 15:57:03 |只看該作者
第 52 章

  尾聲
  兩年後,寒氏大廈。
  “楚楊,楚楊,你看,你看,大老闆,大老闆唉!”姚小娟扯著楚楊的衣袖,強壓住心中的激動,小聲說道。
  楚楊把放在自己鞋跟上的視線收了回來,順著姚小娟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到一個長身玉立的背影走下臺階,鑽入一輛高級轎車中揚長而去。
  “至於麼?再說也不是咱們老闆,大姐,你別忘了,咱們只是實習生。”楚楊嘀咕了一句。
  姚小娟白了楚楊一眼,想不理她,可是沒一會兒,又興致勃勃地解說道:“咱們大老闆以前可是有名的風流公子啊,經常上八卦雜誌的主,不知道惹了多少名門閨秀和小家碧玉,號稱‘女性第一殺手’,結果遭了天譴。”
  “遭了天譴?”
  “嗯!”姚小娟點頭,得意地看了一眼楚楊,“出了車禍,醒過來後就傻了,緩了兩年才恢復過來,才回公司沒多久,據說性情大變。”
  “姚豬頭,”楚楊打斷姚小娟的話,“你哪里聽來這麼多八卦?你不打算吃飯去了?”
  “去,去。”姚小娟嘿嘿笑了兩聲,又嘀咕道,“你這人,真不夠意思,和你聊個天還看你臉色,沒良心!忘了你抽風的時候在購物中心門口號啕大哭,是誰不怕難為情地在旁邊陪著你,接受無數人的觀賞了!”
  “我沒忘。”楚楊答道。姚小娟剛要得意揚揚地笑,就聽見楚楊慢悠悠地說道:“可惜我沒認出來那位大姐是誰,她可是一直用新買的T恤蒙著臉。”
  “靠,還怪我蒙臉,誰讓你那麼丟人,坐在那裏哭,哭得那麼沒有形象!”
  楚楊笑了笑,沒再理會。
  一眨眼就快畢業了,有學姐介紹楚楊到寒氏來實習,楚楊知道這是個難得的機會,畢竟人家這裏是大公司,學點東西總歸是好的,可是沒想到說是實習,不過是給人家做跑腿的小妹,部門的哪位同事都是大哥大姐,誰說句話都能把她支得團團轉。一天下來,竟然也忙得腳不沾地,剛把張姐交代的材料打了出來,就聽見有人沖她喊道:“楚楊,麻煩你去印一下這份資料,快一點,急要的。”這邊話音還沒落,那邊又有人喊:“你去列印室順便把我要的材料捎回來吧。”
  楚楊嗯了一聲連忙往外小跑,倒不是她多積極,只是怕再晚走一會兒,不知哪位又要她捎東西,到時候恐怕要抱不動了。
  從文印室出來,楚楊懷裏還是抱了厚厚一摞檔,高高地摞到了下巴。高跟鞋依舊是不舒服,走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總有一種要滑倒的感覺,好不容易趕到電梯那裏,電梯門正要慢慢合上。
  “慢——”楚楊忙喊。
  “楚楊!你跑什麼跑?”姚小娟不知道又從哪里鑽了出來,從背後拍了楚楊一下,楚楊手中的檔一下子傾撒到地上,她只得眼睜睜地看著電梯門在面前緩緩關上,也擋住了電梯內那人震驚的面容。
  “完了!”楚楊一手拍額,這麼多檔都亂了,什麼時候才能收拾利索?
  下午,楚楊好容易才偷出點時間躲到茶水間,一杯茶水還沒喝完,正好碰見姚小娟也過來偷懶,姚小娟也為剛才的事情不好意思呢,見到楚楊忙堆了一臉的笑,問:“文件分利索了?”
  楚楊白了她一眼,繼續喝自己的茶。
  “別這麼小氣了,晚上我請你吃飯不就得了。”
  “你說的,不能反悔!地方我挑!”楚楊立刻接道。姚小娟翻了翻白眼,“敵人太過狡猾!”
  兩人正嘀咕著,就看見楚楊部裏的主任一臉著急地找了進來,看見楚楊松了口氣,“楚楊,快點,總裁叫你去他辦公室。”
  “總裁?大老闆?”姚小娟驚叫,然後一臉震驚地看著楚楊。
  楚楊也是一臉的糊塗,想自己一個小實習生,怎麼能蒙大老闆召見呢?姚小娟先反應了過來:“快點,快點,灰姑娘的戲碼,大老闆一定是在哪里看到你了,你看你,怎麼連妝都沒化?江湖救急,江湖救急,你記得我的恩情啊!晚飯我就不請了。”急急忙忙地從衣兜裏掏出唇膏,硬拽著楚楊就往她唇上抹。
  楚楊忙推開她的手,“姚豬頭,你小說看多了啊!”
  電梯一層層地往上走,楚楊也滿心疑問,好好的見什麼總裁呢?來了沒幾天,也就是在下面幾層轉悠,這麼高都還沒上來過呢,心裏還真有些發虛。
  秘書小姐看到楚楊上來,笑著領她到了總裁辦公室的門口。楚楊站在門口深吸了幾口氣,反正光天化日的,他還能吃人不成?
  輕輕地敲了兩下門,裏面傳來一聲低低的“進來”。
  楚楊推門進去,辦公室很大,卻也很簡潔大氣,大大的辦公桌後面,大老闆坐在軟椅上背對著門口,即便是聽見她進來了,也沒有轉過身來。
  沒禮貌!楚楊暗自罵道。心裏雖然這麼罵,可人還是老老實實地站在辦公桌前,問了句:“您找我?”
  “楚楊小姐?”大老闆問,聲音平淡得沒有一絲波動。
  “嗯。”
  “請你看一下桌上的文件。”他說。
  楚楊想,難道我又弄錯了?可我也沒給他弄過文件啊?心裏想著,已經伸手拿起了桌上擺好的檔夾,輕輕地打開。裏面只夾了一張紙,上面寫了幾個字,都是團團的,筆劃多得很,像是漢字,可又不是漢字。
  楚楊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周圍的空氣像是被抽走了一般,竟有些喘不過氣來。這字別人自然是不會認識,可楚楊卻清清楚楚地認識這幾個字:
  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那人等了片刻,不見楚楊回答,問道:“認識麼?”聲音竟也有了絲隱約的波動。
  楚楊只覺得喉嚨有些發緊,死死地盯著面前的那個人,可那個人卻一直不肯轉回身來。她平靜了一下心情,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聲音,淡淡說道:“對不起,總裁,我不知道這是哪國的文字。”
  好半晌,那人才“喔”了一聲,聲音裏有掩不住的失望,“你出去吧。”他說。
  楚楊看了看那張紙,輕輕地在上面印了一個唇印,然後把夾子合上放回到原處,悄悄地退了出來。一進電梯,她身上的力氣像是用完了一般,癱靠在牆上,臉上卻是早已經濕了。
  原來,那真的不是夢。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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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發表於 2011-2-13 15:57:15 |只看該作者
番外

  我叫寒亦誠,是寒氏企業的第一繼承人,據說曾是個經常榮登報紙娛樂版榜首的花花公子,就是那種配了大幅彩照的圖文,當然圖片裏不只是我一個人,總是會有不同的女人和我搭戲,或摟或抱,態度親昵。
  你問我為什麼我要用“據說”這個詞?因為我不記得,是的,我不記得的。二十七歲那年我經歷了一場生死大劫,開著車子撞到了高架橋的橋墩上,車子翻了,滾出去好遠。
  當然那張圖片又被放到了報紙的頭版上,然後就有人指著圖片中殘破不堪的車子告訴身邊的人說:“看看!這就是報應!”
  可惜,我卻沒死,在昏迷了二十四天之後,我竟然奇跡般地醒了過來,於是又有人指著老天罵:“你怎麼不開眼呢?”
  可是,那些人卻不知道,我雖然沒死,寒亦誠卻死了,是的,他死了,自從我醒過來,我的腦子裏就再沒有他一絲半毫的記憶,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叫做承德的男人的記憶,很長,整整二十三年的記憶。
  我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我也分不清楚我到底應該是寒亦誠,還是那個叫做承德的男人。
  寒亦誠的父母,哦,不,應該說是我的父母,對我能活下來就感到心滿意足了,所以不在乎我現在是不是忘了他們,他們說,只要我活著,就足夠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突然很想哭,因為在那個叫做承德的男人的記憶裏,也有個女孩子這樣和他說過,她說,她什麼都不介意了,只要我活著,就足夠了。
  醫生說我的病情也很奇怪,他見過失憶的,可是沒見過我這麼失憶的,因為我不但連讀寫的能力都喪失了,而且還忘記了所有與現代社會有關的事情。
  他說的沒錯,我現在還記得第一次看到牆上那個扁盒子裏出現小人的時候,我驚呆了,覺得又新奇又不可思議,這世上怎麼還會有這麼小的人?而且,我也很好奇,怎麼喂他們呢?
  第一次用電話,我總想扯著線找到和我說話的人藏在哪里,後來他們給我一個沒有線的,我才知道,原來真的有千里耳這樣神奇的東西……
  第一次坐汽車,我感到很不舒服,噁心,想吐,他們說我是因為出車禍,所以對汽車有著潛意識的畏懼,當時我還不懂什麼叫潛意識,後來我才知道我不舒服不是因為什麼潛意識,而是因為我暈車……
  太多的第一次,終於讓我慢慢熟悉了這個社會,也讓我更加堅信,我不是寒亦誠,我是這個世上的一股幽魂,我是承德,我是瓦勒的三皇子承德。
  可是,榮兒呢?她在哪里?她就是生活在一個這樣的地方麼?
  在醫院裏住了近兩個月後,醫生和我說他有一個好消息和壞消息。好消息是我身體的各項生理指標都過關了,我可以出院了。壞消息是他至今也搞不明白我為什麼會失憶的這樣徹底,還說如果我想要重新融入這個社會,我得從頭學起了,最好從小學開始,不,他很快就改口,說還是從幼稚園開始吧,先學學abc再說。
  最後,他又用很樂觀語調的告訴我,經測驗,我的智商很高,學東西會很快的。
  我的父母說沒關係,就算我什麼也學不會也沒事,家裏的錢足夠養活我很多輩子。
  開始我卻還是開始了學習,我迫切地想融入這個社會,想從熙熙攘攘的人群裏找到我的榮兒,我知道,她就在這裏……
  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可以在報紙上、電視上登尋人啟事,也不知道可以從公安局查人的戶籍,我不認識這個世界上的字,雖然它們看起來都很簡單,可是我卻仍需要時間來熟悉它們。
  開始的時候,由於我的心急,我試圖讓別人代筆寫了些尋找榮兒或者楚楊的告示,並在一個晴天的午後沿著街邊一路地貼,可是還沒等我貼出去幾張,就有胳膊上帶著紅布的老太太制止了我。
  她說:看你穿的人模狗樣的,怎麼幹這麼沒素質的事情啊?罰款!
  我的父母也發現了我的怪異,他們問我在找誰,我說在找一個女人,他們還以為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就問我要找誰,我說我要找一個叫做榮兒或者楚楊的人,他們有些糊塗,問這是幾個人,我回答這是一個人。他們又問她長得什麼樣子,我想了想,回答說不知道。
  是的,我不知道,因為我的樣子已經變了,我不知道榮兒變了沒有。
  我現在的父母說他們幫我找,可是我得趕緊的學東西,學漢字,學外文,學怎麼管理企業,因為他們就我這麼一個兒子,我是寒氏的第一繼承人。
  我笑了,人總是貪心,我剛醒過來的時候,他們說只要我活著就知足了,而現在,他們卻又不知足了。
  他們決定送我出國,一是國外有更好的醫生,二是我可以學習更多的管理知識,三是有一個外語的環境,我恢復我的外語能力應該更快一些。
  其實,我心裏知道,他們著急送我出去,還有一個更大原因是他們怕我重新又回到那種鶯鶯燕燕、夜夜笙簫的日子。
  我知道現在的自己,不是那個手握大權的瓦勒三皇子,我必須屈服於一些事情,而韜光養晦向來就不是我所陌生的事情,我懂得忍,也懂得該怎麼忍。
  榮兒,你在這裏,我知道,我會回來找你。上飛機前我這樣和自己說,然後頭也不會的上了飛機。
  當然,在飛機上,我又吐了,我不但暈車,而且暈機,我開始懷念我的馬,還有瓦勒皇家的馬車。
  兩年後,我再回到這個城市時,沒有人知道我發生了多大的變化,就連我的父母都想像不到,他們只是覺得我更陌生了,有一次,我的母親推心置腹地和我交談,說現在的我讓他們看不透了。
  我暗笑,我只是開始適應了這個社會,已經成為能在現代社會中生存的承德。
  我進入了寒氏企業,開始正式接管這個龐大的家族企業,我發現,其實這些並不難,起碼遠不如朝堂上的權利爭奪複雜。
  自從回來後,我就一直沒有停止過尋找榮兒,只是這世界原比我想的要大,我心裏開始升起隱約的恐懼,開始懷疑我真的能找到她麼?
  直到那一天,我在電梯門合上的瞬間聽到外面的那聲“楚楊”……
  聽著她推門進來,我竟然沒有勇氣去看她,更不敢去直接問她是不是榮兒,我害怕,怕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果然,她還是讓我失望了,她說她不認識這些文字。突然間,我覺得有些疲憊,揮揮手讓她出去,自己卻忍不住拿起檔夾來再看一眼榮兒曾寫給我的那幾個字,沒想到只一眼,就讓我驚得說不出話來,我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看那紙上的唇痕並沒有消失,這才明白這不是眼花,這是她,是榮兒!
  巨大的驚喜浪頭般拍了過來,差點把我拍暈,我興奮地在屋子裏轉了好幾圈才又想起來她竟然騙我,她竟然敢不認我!這個丫頭,估計現在正要打包袱走人,可是,我怎麼可能讓她再跑!
  沖到她所在的部門,那裏所有的人都驚呆地看向我,我顧不上理會他們的視線,大喊著:“榮兒--”,四處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可是一屋子的人,找不到我熟悉的榮兒,我這才猛地想起來,她也已經是變了相貌,她以為只要她不應聲,我就找不到她。
  我笑了,迷著眼睛笑得很開心,我相信自己能找出她來,哪怕她的相貌變了,我也能找出她來!我走向裏面的角落,看到了故作平靜的她,那個果然又在準備打包走人的她,相貌變了,個子也要高了些,可是我知道,這就是榮兒,這就是我的榮兒。
  “這回又想往哪跑?”我笑著問。
  

  結束語

  這個坑從六月份開始挖,到現在總算能畫上一個句號了,柳丁心裏很高興,有些欣慰吧,畢竟是自己第一篇真正意義上的完結文,有些話想說說,沒什麼條理,想到哪就說到哪吧。
  首先,要謝謝一直支持《和親》的讀者們,謝謝你們,如果沒有你們,柳丁也可能就挖一個淺坑就算了,畢竟開始的時候沒有想寫個什麼文,只是想惡搞一下,是大家的支持讓柳丁堅持下來,並且有了自己的第一本實體書,意義重大,再次感謝大家了。
  其次,說說這個文裏的人物吧,柳丁個人看世界比較單純,總覺得只有有緣由的壞事而沒有絕對的壞人,所以在柳丁的文裏,沒有完全邪惡的人物,不管是諾頓王也好還是草原公主也好,哪怕是那個毀了自己兒子的賀蘭貴妃,他們也都只是可憐人而已。而且柳丁比較討厭文裏把女配寫的不堪入目,覺得女主女配只是說故事的角度不同而已,所以給了林依依一個美麗的外表和一顆同樣美麗的心靈。
  說到人物,不能不重點說一下女主,讀者給柳丁留的評論,柳丁都看了,也很感謝那些很到點上的意見,有讀者說女主髒話太多,這個在修正版裏已有所改進,不過柳丁在這裏還是要辯解一下,柳丁開始寫的時候,也沒覺得“靠”“tnnd”是髒話,呵呵,可能是柳丁的脾氣太過於大大咧咧,所以上學時周圍的朋友也都是這個脾氣,經常把這幾個詞當作口頭語,沒有什麼髒話的意思,只是為了表達一下語氣,當然,可能用的是這個“cow”,有牛的意思吧,柳丁沒想到會引起這麼多的反對,可能是各地的習慣差很多,所以柳丁在改。
  還有人的人說女主胡鬧,剛穿過去的人怎麼可能是那個反應,柳丁只想說的是,你有沒有仔細地看前面呢,楚楊穿過去不是因為車禍,也不是跳樓,也不是絲毫沒準備的穿過去,她的穿越是一次獎勵,是她向神仙要過來的類似於歐洲十日遊似的東西,所以,她本來就是一副玩的心態,不害怕,不恐懼,甚至還有著很大的興奮。
  有天去碧水逛,看到了有人點名批評了《和親》,具體內容記不清了,反正就是說女主的沒水準,所以反應了作者的沒水準,她說得有點對吧,不過也有些武斷了,她覺得女主這樣的女孩子不會有人喜歡,那我只能說因為她是一個女人,或者是一個年紀不小有些挑剔的女人,男女的審美向來不同,而且愛情也向來是說不出一二三條理由的,我開頭就說過,我不寫性情冷淡的女主,不寫憤世嫉俗的女主,不寫心機深沉的女主,不寫苦大仇深的女主,我的文,看了就是讓人開心的,樂一樂了事,我沒想過要用文去啟迪什麼人物。
  至於男主會不會喜歡上女主,這個問題很難說,有很多文裏也是沒說什麼理由,男女只一眼就對上了,柳丁這個不算很怪異了吧?再說,文的後面也有所交代,承德開頭的喜歡,不得不說有很大的做戲成分,至於後面的喜歡,那應該有他自己的道理,至於南宮,他的喜歡,更多的是因為她和母親的類似吧,他對這樣的人物是好奇的而嚮往的。至於諾頓王,他更多的是不甘心,相似的情況,承德和女主可以越來越近,而他和草原公主卻越來越遠,所以,他會嫉妒,會不甘心。至於嫩棒子,柳丁有說他喜歡女主麼?
  說的太多了,有些亂,柳丁想說的是,楚楊穿越的時候不是已經三十多歲經歷過感情的女人,她穿越的時候也不過才是個剛進大學的學生,所以她的孩子氣,她的不成熟,難道不正常麼?別對她要求太多,她只是個太普通的女孩子,會膽小,會害怕,雖然善良,但是卻無法做到聖母,做到淡然,做到走一步想三步……
  關於結尾,很多讀者都不滿意,其實說實話,柳丁本來想的結尾就是到那裏,不是為了調人胃口,不是為了寫什麼續集,柳丁從來沒有想過寫續,也不會寫,柳丁那麼寫,只是因為自己也無法決定楚楊的選擇,對於承德,她是愛的,可當這份愛被背叛了的時候呢?怎麼辦?我想就算她自己恐怕也是迷茫的。
  柳丁很想就這樣結束了,可是實在禁不住一些讀者的拍打,想想本來寫得就是喜劇文,所以就又應讀者的要求添了篇番外,希望大家能滿意了。
  這是柳丁第一個完整的故事,文字難免幼稚生澀,謝謝大家的包容,柳丁在努力,也在進步,希望大家能看的到。
  好了,柳丁的話說完了,謝謝大家對柳丁的支持,也希望大家能繼續支持柳丁的新文。
  《淑女本色》都市搞笑劇
  《誰是誰的誰》都市正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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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13 15:57:26 |只看該作者
番外

  我是周國的皇帝,一國之君,可是卻護不住一個女人,一個我愛的女人。
  她著了盛裝,緩緩的走向我,卻也是一步步的離我遠去,流蘇隱了她的臉,讓我更加看不清楚,這樣也好,看不清她的臉,也就看不清她臉上的哀怨,看不清她眼中的心傷。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我的皇妹,我大周引以為傲的福榮公主,可是卻沒有人知道她也是我放在心底的女人,即便是她自己,恐怕也是朦朦朧朧的不甚清楚。
  十幾年前的她,也曾這樣一步步的走向我,只不過那時的她還是個小小的小丫頭,連走路也是剛剛學會,走不穩當。
  “一狗狗,一狗狗,”她奶聲奶氣的喊著,小手裏抓了朵已經被她蹂躪的看不出原樣的花,踉踉蹌蹌的往我這裏走來,身後的宮女生怕她摔著,想抱起她,可是她卻倔強的扭動著小小的身子,死活不肯讓宮女抱,只急得兩個宮女滿臉通紅,彎著身子護在她的周圍。
  那時的我並不喜歡她,而且還有些討厭她,討厭她總是能得到父皇的寵愛,討厭她總是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我身後,討厭她總是把好好的“鈺哥哥”叫成“一狗狗”。
  “抱抱,狗狗抱抱,”她終於踉蹌到了我的跟前,抱著我的腿,開心的喊,我皺著眉看看她,又看了看遠處正在含笑看著我的母后,無奈的把她抱了起來,真沉!她真像個小肉球,我恨恨的想。
  其實,當她兩條短短的小胳膊環在我的脖子上,軟軟小身體依偎在我的懷裏時,感覺也不錯,如果她不用她的口水來給我洗臉的話。
  以後的日子過的很快,作為一個皇子,一個皇后的嫡生子,我每天的時間都被占滿,學一個儲君應該學的一切,甚至弓馬。隨著我的漸漸長大,身邊的人看我的眼光也有了變化,不再是寵膩,而成了敬畏,就連以前和我玩在一起的表兄表弟們都不再和我打鬧,見了我也開始恭敬的喊一聲“太子殿下”,只除了她,她依舊喜歡纏我,依舊喜歡做我的小尾巴,唯一變化的就是她總算不再把“哥哥”喊成“狗狗”。
  我的母親是大周的皇后,她的母親是父皇最最寵愛的貴妃,在所有人的眼裏她們都應該是水火不容的,可是,她們偏偏成了最最要好的朋友,我一直不明白在這鉤心鬥角,一句話就可能要人性命的皇宮裏,她們怎麼可能成為朋友,直到有一天,在母后的寢宮中我偷聽到了她們的談話,才知道原來她們之所以能成為好朋友,因為她們愛的根本就不是一個男人,我的母后以我的父皇為天,而她的母親,心裏裝的卻是那個姓沈的侍衛,一個整天臉上掛著一絲笑容的神秘侍衛……
  也許就是從那天起,我不再把她只看作我的妹妹。
  在她九歲那年,她的母親去世了,看著她痛哭的樣子,我只覺的自己的心也是疼的,母后也很憐惜她,把她帶入自己的宮中撫養,她漸漸長大,性子也變的沉默起來,靜靜的看書,靜靜的寫字。
  慢慢的,成了我喜歡呆在她的身邊,喜歡看著她的靜靜的做她的事情,喜歡看她眼底眉梢的淺淺笑意,喜歡在自己內心煩躁的時候來到她的身邊。
  情愫總是在不知不覺中生長起來的吧,猶如野草,再發覺時,已經是長瘋了,只是不知道她,是否也和我有著一般的心思。
  後來,父皇薨了,丟下一個已經千瘡百孔的大周給我,隨後,母后也緊跟著父皇走了,臨走時,母后放心不下的不是我這個皇帝兒子,而是已成為孤女的她。
  “給榮兒找個好人家,不要大福大貴,只要她平安。”母后拉著我的手說。
  我沒有開口,因為我無法答應。
  母后的氣息更加不穩,手抖的更加厲害。“……你不能,鈺兒,她……是你妹妹。”
  “她不是!”我猛的抬起頭來,盯著母后,“我知道,她不是。”
  “她是!她必須是,也只能是你的妹妹!”母后怒道,臉憋的更紅,“你想置你父皇的臉面何在?”
  是啊,父皇的臉面,皇室的臉面,讓她只能是我的妹妹。
  緊接著,北邊的瓦勒人打過了邊山地區,就在我還沒來得及整治吏治的時候,曾經兩次率軍擊退過瓦勒人的尚王叔已經不在了,瓦勒人再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偌大的朝堂之上,竟然找不出一個可以帶兵的人來,二十年的安逸生活讓周國的武將都忘記了怎麼打仗。
  割城,賠款,一個帝王所不能容忍的一切我都忍了,我現在需要的是時間,讓周國再次強大起來的時間,所以,不管是多麼屈辱的條件,我都忍了,可是沒有想到那瓦勒的皇帝會提出讓福榮公主去和親的要求,那一天,我砸了寢宮裏所有能砸的東西。
  江山與女人,我從來想過它會成為擺在我面前的選擇。
  為了江山,我終究是舍了她,她跑來求我,眼睛裏滿是哀怨,她說不要去和親,不要去嫁那個老頭子,她寧願一輩子不嫁,只留在宮裏陪我。
  我轉過身去,不敢看她的眼睛,也不敢讓她看到我眼中的傷痛,只硬著心腸,冷冷說道:“你必須得去,為了大周。”
  她不再哭鬧,只靜靜的回去,看著她緩緩走出殿門,我竟虛脫般的癱在椅子上無法動彈。我告訴自己,我是個帝王,兒女之情永遠不能成為最重的,只要給我時間,我會再重新奪回她,給她尊寵,給她一切。
  那個時候的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些東西一旦失掉了,就再也找不回來了,我也更沒有想到,她留給我的那個背影,竟然是如此的絕決。
  後來我想,如果當時我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我還會讓她離開麼?想了很久都沒有答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當時會不會拉住她,告訴她我愛她,不是兄妹之情,而是一個男人在愛一個女人。
  我不知道,因為從來就沒有過如果,因為我那時已經是一個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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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發表於 2011-2-13 15:57:41 |只看該作者
番外--錯過(一)

  南宮越看了看布條上面的字跡,不禁皺了皺眉頭,這個沈老頭總是給自己找麻煩,好好的又要去救什麼公主,其實在瓦勒人中把那福榮公主救出來倒不是什麼難事,麻煩的是還要得把那個嬌滴滴的公主送到山上去,這一路上還不知道要費多少勁!南宮越想,女人就是麻煩。
  不過看在老媽的份上,麻煩就麻煩吧。
  一路追了過來,在五牛鎮的時候總算趕上了迎親隊伍的尾巴,到了晚上就能把那公主救出來了吧,然後再把她打包送到山上去,剩下的時候就和自己無關了,南宮越暗道。
  四周的景色還是不錯的,可是因為救人這個麻煩事,所以他的心情並不算好。
  “沒血性的傢伙!”耳邊傳來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讓他不由的看了過去。
  一頭幾乎掉光了毛的毛驢,一個打扮的俗豔的婆子,這個畫面怎麼看怎麼可笑,南宮越不禁皺了皺眉頭,隨意掃了一眼,頓時明白聲音聽起來為何這樣清脆了,不過是個年輕女子在扮了老婆子玩罷了。
  那女子倒也好笑,看見他看她,竟然抬起頭來沖他嫣然一笑,只可惜這裝扮實在可笑,怎麼看怎麼怪異。
  他沒有理會那路邊的“婆子”,離前面的迎親隊伍不遠了,沒准今天晚上就能去把那個公主偷出來,他想。
  可是晚上沒有他想的那麼順利,倒不是說瓦勒人的守衛多麼嚴密,只是他發現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為了穩妥,他打算還是看看再動手。
  從三裏坡回到客棧的時候,他發現一個黑影正鬼鬼祟祟的在自己的房前轉悠,凝神一看,竟然是白天那個假扮婆子的女子,南宮越不禁覺得有些好笑,竟然還敢有賊打他的主意!
  猛的伸手在她肩上拍了一下,就見她直直的在地上跳了以前,然後就是一陣撕心扯肺的咳嗽,他冷冷的看著她,沒想到她停了咳嗽後竟然沖他嘿嘿的笑了兩聲,然後告訴他說她認錯了房間。
  “姑娘,大晚上的不睡覺,這是想幹什麼呢?”他冷冷的問。
  她乾笑,“嘿嘿,嘿嘿,我失眠,給自己屋裏吹點安眠香,呵呵,這回好了,自己都吃進去了,不用吹了,回去睡了,晚安。”
  他才不信她的鬼話,鉗住了她的肩仍是不肯放手,想看看她還有什麼說辭。
  果然,她又說了一大堆話,還及其老實的把迷香拿出來給他看。
  看清了那小瓶子上的三個字,他有些哭笑不得,這哪里是什麼迷香,這分明就是媚藥,可是她好像還根本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麼,怎麼還會有這麼糊塗的小賊!
  他一臉驚訝的看著她,她卻已經是眼神迷離了。
  洗去了臉上那厚厚的白粉,她的臉看起來清秀可人,藥效已經起了作用,所以現在看起來更添了幾分紅暈。
  她那裏已經沒了理智,整個身體都向他撲了過來,手也不老實的撫上了他的臉。
  南宮越的眉頭皺的更緊,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糊塗,可也總不能就把她這麼丟在客棧裏,她嘴裏念念有聲,竟然連嘴都湊了過來,南宮越歎口氣,只得把她從地上扛起。
  看來這媚藥也不是什麼高級貨色,泡泡水也應該就沒事了,他想,於是扛著她就往鎮外走,一路上她的手就沒停過,只氣的他臉色也越來越黑。
  “撲通”一聲把她扔到水裏,他只覺的水清涼的爽人,沒想到她從水裏掙扎起來的第一句話竟然又是罵人!
  水濕透了她的衣衫,在月光下露出了女性特有的嬌好,竟讓他有不敢低頭。
  “泡清醒了?”他繃著臉問,見到她點頭便轉身往岸上走去。
  今天這是怎麼了?他心裏也有些奇怪,明明河水涼的透人,怎麼心裏反而有些燥熱起來了呢?
  她在他身後喊著,讓他別走,可是他不能不走,他不想再在這河水裏和她一起泡下去,再泡下去誰知道會出什麼事呢。
  這女人,怎麼話這麼多!他想,她竟然還知道她是個女人,知道為什麼都不怕他呢?
  實在忍不住了,只得用石塊擊中她的穴道,然後上岸走開,然後再偷偷的繞回來倚在暗處守著她,她也說了,她是一個女人,大半夜的在這荒郊野外的確不安全。
  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麼會這麼好心,竟然能這麼陪著她耗到了天亮。
  看著她罵罵咧咧的從河裏爬上來,他只覺的心情很不錯,一掃這幾日來的煩悶,笑著跟在她身後看她進了客棧。
  再見到她已是在宛城的城外了,水中的相遇,是她沒有想到的,也更出乎了他的意料,可是沒想到更吃驚的還在後面,她竟然就是沈老頭說的福榮公主!他心裏不由的冒上一個老媽經常掛在嘴頭上的詞:上帝啊!
  沈老頭不是說福榮公主知書達理、溫柔賢淑麼?
  可是面前這個女人,到底哪點像一個養在深宮中的公主?可是不知為什麼,他竟然為再次遇見她而心裏暗喜,竟然就這麼答應了陪她去武林大會!
  去武林大會就去吧,沒想到孟安陽那小子還出什麼扮男裝的主意,讓他不禁想起來初次見她時的情景,扮成那樣的婆子,也虧她想的出來!
  看到她從破廟裏出來,他強忍著才沒有讓自己也像孟安陽那樣笑倒在地上,實在看不過眼了,只得自己把她拉到破廟裏面,沒想到她戒備心倒是很重,非要他閉上眼睛才肯脫了衣服,他心裏卻在想剛才在水中的時候該看的不該看的不都看了麼,她當時怎麼一點臉紅的意思都沒有呢?現在倒是知道男女避嫌了?不過想歸想,他沒和她廢話,聽話的閉上了眼睛,卻沒想到這女人事還真多,竟然還找了布條來把他的眼睛蒙上。
  手只在她的肩上輕拍了一下,沒想到那溫軟膩滑的感覺就這樣留在了他的手上,嚇得他再也不敢停留在那裏,竟有些慌張的出了廟門。
  看門外的陽光依然燦爛,他自己都不禁為剛才的慌亂而感到可笑,女人而已,又不是沒有見過。
  才見過三次而已,三次,竟然就讓他感到了一絲慌亂,這不是他,南宮越不會是這個樣子的,他的心應該硬如鐵石才對,他是要做天下第一俠客的,怎麼可以為了女子就動了心?
  而且,南宮越是不會愛人的,他自嘲的笑笑,還記得那半仙指著自己鼻子所說的話--南宮越,你生性冷傲,不屑於情,少時多負癡情人,終得癡情人負你!
  他怎肯給別人負他的機會?
  

  假做真時真亦假

  終於打算寫承德的番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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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發表於 2011-2-13 15:57:56 |只看該作者
夜半,鼎沸的人聲早已靜寂了下來,一彎弦月掛在半空,月色並不明亮,卻也稱的滿天的繁星點點閃閃。
  回廊的欄杆上坐了一年輕男子,有些懶散地倚靠在漆了紅漆的廊柱上,一腿蜷起踏在欄杆上,另一條腿則隨意的懸在旁邊,時不時地晃動兩下。
  回廊邊種了竹子,微風拂過,引得竹影晃動,斑駁的暗影投在男子一身月白色的長衫上,給男子身上蒙了一層神秘。
  男子面貌十分英俊,閉著眼睛倚在那裏,臉上帶著淡淡笑意,不知突然想起了什麼,嘴角挑得更加厲害,竟似差點自己悶笑出聲。
  “傻子,怎麼撞個頭還能撞出這樣的傻子來。”他似在自言自語,雖然事情完全出了自己預料,可是看這個勢頭發展下去,似乎也能不錯,他想。
  “怎麼樣?”男子突然輕聲問道。
  一個黑瘦的漢子從竹影中走出,對著年輕男子行了一禮,“是老大的人。”
  男子睜開眼,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隨即輕笑道:“果真是一群蠢貨。”
  黑瘦漢子似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問道:“主子,把她滅了口不是更為穩妥一些麼?”
  男子輕笑,“穩妥?世上本就沒有穩妥的事情,你以為老爺子那麼好胡弄?留著她反而留下了後路,再說——”他沒有說下去,可嘴角卻又挑了起來,再說他還真有些捨不得殺她了,也不知道周國什麼樣的水土,怎麼會養出這樣一個公主,還偏偏被捧成了寶,他又笑。
  有這樣一個女人在身邊,日子也許真的會變得很快活,如果她不是那個身份,也許他真的會把她留在身邊。
  他又想起今日上午的情形,甚至覺得有些險,不由得暗自嘲笑自己一把,縱意花叢的瓦勒三皇子什麼時候也像毛頭小子一樣了,差點都停不下來呢,如果就在那裏要了她,現在會是什麼樣子?他笑,知道她對他還遠達不到愛戀的地步,不過一個毛頭丫頭,怎麼能逃出他的手段。
  可是,她還是讓他心軟了,原本上午的事情本是可以不開始的,可是自己卻挑逗了她,而且還那麼想就要了她……
  “主子,什麼時候回繁都?”黑瘦漢子的話把他的思緒打斷。
  他看了黑瘦漢子一眼,眼中又恢復了平日的清冷。
  “不急,這裏的事情辦的差不多了在回去。”
  “可是,看樣子老大那裏很急,會不會——”黑瘦漢子有些疑慮。
  男子笑,眼睛卻沒有絲毫笑意,“再急也會等我回去的時候再說,老大不會那麼快就發作的,”他頓了頓,突然又問道:“奉善,你跟我多久了?”
  奉善一愣,隨後恭聲回道:“十二年了。”
  “這麼久了?”男子笑,“知道作賊最怕的是什麼麼?”
  奉善一臉的迷惑,不知道被他稱作主子的人怎麼突然問了這麼個問題。
  “怕得是心虛。”男子輕聲說道,“所以咱們不能心虛,咱們該做什麼還得做什麼。”
  奉善還是有些不明白,但也不敢再問,只垂手站著等著男子的吩咐。
  “另外一件呢?查得怎麼樣了?他和高麗那邊是什麼關係?”男子又問。
  “是高麗大將的兒子,暗中的身份是高麗的細作首領,統轄瓦勒內所有的高麗探子。”
  “哦?高麗怎麼會知道地圖中的玄機?”男子像是在問奉善,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他們和先太子怎麼會扯上關聯?”
  奉善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得保持沉默。
  過了片刻,又聽那男子吩咐道:“去把江安邦手裏的孩子換出來,送到我母親那裏,就說——”他頓了頓,似想了想,又說道:“就說是范家的孩子就行了,母親那裏自會明白,手腳乾淨點,別讓江安邦看出來。”
  奉善“嗯”了一聲,卻沒有動地方。
  男子漠然地掃了奉善一眼,嘴角卻挑上了一絲笑意,“還想說那丫頭的事情?”
  奉善似猶豫了片刻,終於鼓足了勇氣,低聲說道:“主子,別怪我多嘴,您對那丫頭有些……您可不能——”
  “我心裏有數。”男子笑道,似笑非笑地看著奉善,眼底卻絲毫沒有笑意,“你還怕我陷下去?”他輕笑了兩聲,面上的笑容突然又斂了回去,輕聲說道:“我哪里還有這閒心思,你跟了這麼多年,還不能明白這點?”
  奉善沒有回答,只低了頭下去。
  他跟了他十二年,眼看著他長大,心機漸深,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讓人摸不到底,可他知道,面前這人卻早已經不是初見時那個高高在上的驕橫少年了,身份沒變,皇寵沒變,變的只是少年自己,以前那個滿臉意氣的瓦勒三皇子承德早已經消失了,或者說在他十六歲的那個生辰過後,承德早就已經不是以前的三皇子了。
  從那以後,他也漸漸觸不到了他的心思。
  “那跟在她身邊的人怎麼辦?”他又問。
  承德笑笑,“接著跟著,她不能有事,一旦發現老大把她送到老爺子那裏,外面的那個就要——”
  他沒再說下去,可是奉善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雖然還不明白自己的主子為什麼要這麼做,辛苦培養了替身出來,為什麼又毫無原因的除了去,就他看著,把那真假公主放在一起,一百個人得有九九個說那丫頭才是假的!
  奉善沒問原因,也知道承德不喜他問,於是也只點了點頭,又讓身影消失在竹影之中。
  當天夜裏,江家起了一場大火,等人們發現的時候火勢已大了,幸好著的只是江家大公子的書房,與周圍的房子並沒有連在一起,也沒有損失太大,只是可憐睡在書房的書童,還在睡夢中就丟了性命。
  江安邦臉色有些不好,恨恨地罵了兒子幾句就來見了承德,進了屋門,看承德早已經穿戴好了坐在那裏等他,忙上前跪下行了一禮,這才低聲稟道:“那孩子沒了,裏面只剩下燒焦的屍體。”
  “這火起的太是時候,你可知道那孩子是誰?”承德寒聲問道。
  江安邦見一直是笑模樣的三皇子隱隱皺了皺眉,心中更是有些惶恐,腦門已略露汗珠,把頭俯的更低,答道:“可能是范家的孩子。”
  “虧你也知道是范家的孩子!”承德怒道,“你也信這火是倒了燭臺起的?恐怕就連那屍體也不會是正主的!”
  江安邦的汗已開始滴答下來,濺在地板上,泛開點點浮水印。
  “求殿下救我一家性命!”江安邦顫聲說道。
  承德沉默了片刻,似在考慮些什麼,好半晌才歎口氣道:“我也知道這事全怨不得你,可你也知道咱們設這個局等的就是範家的人,好容易等到一個送上門來,還讓你弄丟了,父皇那裏知道了,恐怕我也護不住你。”
  江安邦身體已經有些抖,雖也知道如果這是捅了出去,就算是三皇子恐怕也會受皇帝訓斥,可人家畢竟是金貴的皇子,頂多訓訓了事,而自己這一家子恐怕就要送命了。
  承德那裏似乎看出了江安邦的心思,冷笑一聲說道:“雖然我也脫不了責任,不過——”
  “殿下救命,殿下看在老奴對您忠心的份上,救老奴一家性命!”江安邦連連磕頭,頭磕在平整的青石磚上,咚咚作響。
  承德歎口氣,上前扶起江安邦,柔聲撫慰道:“江老起來吧,你我現在已在一條船上,我為了自己也自會救你。”
  江安邦又磕了幾個頭這才爬起來,臉上已是汗水淋漓,甚是狼狽。
  “只求我大哥那裏還不知道這些事情,好在圖我們已經找到了,我自會在父皇面前替你周全。”承德又說道。
  江安邦又是一番千恩萬謝,這才弓著身子退了出去,承德嘴角卻挑起了一絲冷笑。
  榮兒果然是被老大弄了去,而且還在府裏養了些日子才給皇帝送去,承德看到這個消息,嘴角挑了挑,接著又往下看去,看到說榮兒還把老大氣的夠嗆,嘴角彎的更加厲害。
  榮兒啊,呵呵,他又怎麼會是你的對手,承德笑,心裏有些輕鬆,不知道為什麼,即便只是她的消息,竟也能讓他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
  承賢,你差的還太遠啊,承德歎了口氣,閉上眼,你哪里會是我的對手。
  也許只爭皇位的話,他會輕鬆很多,可惜他爭的,從來不只是那把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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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13 15:58:08 |只看該作者
番外

  最近看到很多讀者猜測最後楚楊和誰在一起了,楚楊,承德,南宮,也就三個人,無非是三種選擇:
  如果最後楚楊和承德在一起了,那麼生活將是什麼樣子呢?(惡搞一下,樂一樂,以慰大家等文的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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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都,皇城,勤政殿內。
  時間正是春光明媚的上午。
  瓦勒皇帝新帝承德還奮力工作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書案旁),唉,做皇帝苦啊,你看看,在連朝臣們都有了休息日的今天,瓦勒皇后定的規矩,每隔六日便有全民休息日一天,據說當時定次規矩之前,皇帝原不肯答應,笑話,全民休息日?那麼敵國來犯怎麼辦?無奈皇后態度強硬,而咱們皇帝向來對皇后又,咳咳,不說也罷,不說也罷!但是據當日當值的宮女的可靠消息,那晚皇帝和皇后在寢宮足足打了一晚上,雖說眾人不敢近前,可第二天早上皇帝出來時,精神萎靡不振,臉色呈不自然紅色,當天就召告天下,定了休息日之事,此役雖皇后完勝,但也勝得甚是辛苦,整整一天沒下得去床!可見當時戰鬥之殘酷,扯遠了,遠了,話再從頭說。
  話說在全民休息日的今天,皇帝卻還得辛苦地工作,書案上的奏摺竟不見少,終於,皇帝再看到宛城城守上的“天降祺瑞,天佑瓦勒”的摺子之後,氣得把則子扔到了地上。
  tnnd,什麼天降祺瑞,什麼白虎,當俺們什麼也沒見過麼?榮兒早就說了,那才不是什麼祺瑞呢,只不過是得了白化病的老虎罷了!皇帝喃喃嘟囔道,他伸了伸個懶腰,早有機靈的小太監奉了茶水上來,皇帝這才想起今天還沒有著皇后的面,便隨口問道:“皇后呢?”
  “皇后在御花園。”叫小喜的太監輕聲慢語地回答道。
  “御花園?”皇帝一愣,突然一個激靈,猛地想起自己那不著調的老婆上次在御花園差點搞出大火來的事情,忙問道:“又是燒烤?”
  “不是,皇后娘娘說是搞什麼遊園會。”小太監回到,嘴角憋著一絲笑。
  “遊園會?”皇帝有些納悶,不過也放下點心來,遊園就遊園吧,只要別點了園子就好。
  “嗯,聽說還有什麼豬蹄呢,叫‘玫瑰之約’,宮內全部的宮女都可參加,不論老少。還邀請了很多臣工,還有京都有名的才子啊,富商啊,奴婢就不明白了,好好的遊園會弄些豬蹄幹嗎呢?”小喜最近兩年一直跟在皇帝身邊,說話也隨便了很多。
  “豬蹄?”皇帝也是一臉的惑色,心道榮兒不會這麼不上道吧?搞個遊園會還要掛些豬蹄子?最後烤來吃?不會的,榮兒向來愛財,才不會白白送給他們吃,沒准就是用來賣錢的!
  “你,快去,看看皇后在園子里弄些什麼!”皇帝突然急聲說道,突然想起了昨夜皇后對自己的柔情蜜意,極力地賣好取悅,總覺的有一些不祥的預感,這榮兒可別再給自己搞出什麼事端來。
  小喜得了皇令,急匆匆就走了。
  皇帝暫送了口氣,再想繼續看奏章,卻怎麼也看不下去了,又想起這幾日忙碌,實抽不出時間去陪自己那雙兒女玩耍,既然今天是休息日,那麼他做皇帝的也給自己放個假吧,乾脆把孩子抱來玩玩好了,那雙兒女正是三四歲好玩的年齡,粉雕玉琢的一對娃娃,誰看著都喜歡,尤其是那皇子,小小年紀偏偏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一本正經地說自己的母后:老媽,你不要見了我就啃我的臉,一臉的口水,很髒哦,還有,你就吃吧,你吃多了可是會長肉肉的哦,父皇會不要你的!
  想著想著,皇帝突然笑出聲來,來到孩子的寢宮,卻發現裏面人少的可憐,全沒有平時的熱鬧,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個打掃宮室的太監。
  “人都哪里去了?”皇帝問。
  “回皇上,宮女們很多都去參見了皇后娘娘的遊園會。”老太監答道。
  “那太監們呢?”皇帝皺眉道。
  “去御花園幫忙了,娘娘說了,今天是休息日,加班的話是雙薪!”
  皇帝氣得直翻白眼,忙又問:“那皇子和公主呢?”
  “回皇上,讓皇后娘娘送到二王爺的府裏去了。”老太監平靜地答道。
  “老二?送他那裏幹什麼?”
  “娘娘說明天是二王爺續弦的日子,借了小皇子和公主去做花童。”
  皇帝怒了,前些天老二親自向自己來借人,榮兒死活不借,自己這才駁了自己哥哥的面子,她倒好,說借就借出去了,讓他這一國之君言而無信!過分的傢伙!
  “皇后不是說不借麼?怎麼又借了?”皇帝接著問道,自從自己和榮兒大婚的時候用了花童之後,這繁都富貴人家娶親也學了來,都找了貴族的漂亮男女來作花童,不但要求這兒女的身份尊貴,還要求漂亮,這麼論來,自己的那對兒女還真是沒得挑了。
  “娘娘原本不借,可是二王爺最後出了一萬兩,娘娘就借了。”
  “啊!”皇帝睜大了眼睛,一萬兩,就把自己兩孩子給賣了?“那小公主呢?她不是也說不去麼?怎麼又老實地去了?”
  “娘娘應了她,說給她三成的提成,……”老太監還要說,一抬頭,卻只見到了自家皇帝的一片衣角,皇帝早去的遠了。
  御花園外,彩旗飄飄,園裏還不時傳來絲竹聲,門外擺了一溜的桌子,賣什麼的都有,遊園用的面紗,雕了花的木牌,守攤的大多是太監,還有些上了年紀的宮女,每個攤前都掛了“御批”兩個大字。
  小喜還在門口和守門的宮女爭著什麼,看皇帝過去,這才委屈地向皇帝訴冤道:“皇上,她們,她們還要奴婢買票,說只有宮女可以免費進去,男人都得買票,還得戴面紗,可是,可是,皇上,奴婢哪里能算男人……”
  皇帝有些哭笑不得,走進了還沒說話,一群人見皇帝來了,忙都跪下行禮,皇帝擺了擺手,讓她們起來,還沒開口,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慢慢地往園子裏蹭。
  “素兒!停下!”
  那宮女只得停了下來,回頭笑嘻嘻地看了看皇帝,“奴婢給皇上請安。”
  “請安?”皇帝冷哼一聲,“你別合著夥跟你主子糊弄朕就好!你主子呢?”
  素兒只是笑,“嘿嘿,嘿嘿,娘娘,”
  “哪去了?”皇帝皺眉。
  素兒忙回道:“娘娘在園子裏。”
  “這裏面搞什麼呢?”皇帝又問。
  “遊園會!”
  “遊園?”
  “嗯,娘娘說也可以叫相親大會,宮裏的未婚宮女太多了,總這樣下去不好,不利於生理健康,而且娘娘說咱們還能趁機受點門票錢,反正御花園閑著也是閑著,所以……”
  “相親會?”皇帝狐疑,“既然是相親會,你主子去裏面摻和什麼?”
  素兒不敢回答,心道,我敢說麼?說你老婆覺得好玩,想看看自己到底魅力如何,所以也戴著面紗進去裝未婚少女去了?說了你還不剁了我?我才沒那麼傻呢?
  皇帝看素兒低頭吭哧不語,那不祥的預感又上來了,眯了眯那好看地桃花眼,“嗯?素兒,榮兒到底進去幹什麼去了?”
  “公主,公主說她要體察民情……”
  皇帝怒哼一聲,抬腳就往園子裏走,剛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從一宮女手裏抓過一片黑色面紗,問:“都得戴這個?”
  宮女戰戰兢兢地回答:“是!”
  皇帝低頭看了看自己穿地便衣,把面紗覆在面上,低聲恨恨說道:“榮兒,你最好別讓我撞上,不然晚上咱們沒完!”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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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13 15:58:22 |只看該作者
兩外兩種選擇:楚楊VS南宮;南宮VS承德(天啊,這還真有難度呢!),改日再碼,預計時間週六。
  

  番外-楚楊VS南宮越(惡搞)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個惡搞,雷翻了n多人,偶也受不了了,有人給偶扔香蕉皮了。
  還是正常的惡搞吧……
  唉,偶的南宮和承德啊!
  媽媽對不起你們啊!!!
  夜晚,有點風,徐徐吹來,撞在人身上有著說不出的舒服。
  這個時候,原本是萬物寂靜的時刻,夜色下,一座大大的宅院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之下,從牆頭上看去,裏面庭院深深,樓閣林立,想是鄉間的富貴人家。
  牆頭上蹲了個黑色的人影,正沖著牆外低聲說著些什麼,語氣裏有些急躁,更多的卻是無奈:
  “你快點,一會護院就過來了!”
  低下纖細的人影還似乎有些猶豫,抬了臉低聲問:“你看仔細了麼?有狗麼?”
  南宮越更是無奈:“都說了好幾遍了,沒有!你到底要不要去,不去就算了!”做勢就要從牆上躍下來。
  楚楊在牆下趕緊低聲說:“去,去!你別急啊,著什麼急啊,對得起這麼好的月色麼?”
  一邊說著,一邊往後又退了幾步,然後助跑了幾步,到牆下時猛地發力向上躍起,跳的不低,足足有三尺來高,眼瞅著手就要扒到了牆頭上,可惜這大戶人家牆院壘得實在是高了些,差了一點。
  “tnnd!”楚楊低聲罵了一句,拍拍屁股上的土,重新做起。
  南宮越雙手抱肩蹲在牆頭上,冷眼看著她在下面折騰,他實在是沒了脾氣了,想起什麼來教她學什麼輕功吧,現在後悔得直想扇自己耳光,輕功學了就是來偷雞摸狗的麼?而且,有見過半夜來別人家院牆上練輕功的麼?而且,她怎麼會這麼笨?
  大前天,上樹上練輕功,愣是能把碗口粗的樹都踩斷了!幸好他反應過來,一把抓住了她,不然那小屁股還能要?再說了,她那是練輕功麼?正常點的人都踩不斷啊,碗口粗啊!!
  前天,說要先到房頂練膽量,結果他把她提到房頂上後,她愣是一動不動地趴了一個時辰,連站都沒站起來過,他上去揪她的時候,她還嘴硬,說什麼原本想走動走動了,結果發現太陽挺好,就曬了會太陽。可那叫曬太陽麼?想他小時候也曾見過老媽在沙灘曬太陽,可人家也沒像她似的,手腳緊抱著房梁撅著屁股曬啊!再說了,有曬太陽曬地四肢都僵硬的麼?抱下來給她揉了半天才會動!
  還有昨天,唉,算了,昨天的不說也罷!
  南宮越不由得搖頭歎氣,就這資質,還想學什麼“淩波微步”?對了,她還沒告訴他到底嘛叫“淩波微步”呢!
  她在下面都助跑了好幾次了,結果跳的一次比一次底,到最後的時候,像是連跳都跳不起來,雙手杵了膝蓋,彎著了腰在那裏喘了半天的粗氣,這才氣呼呼地抬頭沖著他低吼:“你有良心沒有啊?不知道拉我一把啊?”
  南宮越差點栽倒牆下去,氣得無語,心道是誰開頭一臉嚴肅地講好了不能幫她的啊?這人怎麼翻臉就不認帳了啊?算了,他忍,他忍,南宮越深吸了幾口氣,跳下牆來,把楚楊打橫抱起,又躍上了牆頭。
  她一上了牆頭,立刻興奮了起來,興沖沖地問:“啊!還真有錢啊!賊不走空!咱們弄點什麼好啊?”
  南宮越一愣,“你說什麼?”
  “你耳朵背麼?我說賊不走空啊!”楚楊說著,從懷裏還掏出一黑布包袱皮來,沖著南宮越揚了揚,然後又掏出一小塊點的黑布來,跟頭巾似的就包在了頭上,結打在臉前,鼻子下麵。
  南宮越看她這副怪樣子,皺眉,問:“你這是幹嗎?”
  楚楊一愣,“幹嗎?作賊不都得這個打扮麼?”突然間又低聲叫一聲,“啊!錯了,nnd,日本漫畫看多了,不應該是這樣的,應該蒙面!”說著又把那類似頭巾的黑布解下來,當做面巾似的蒙在了臉上,只剩下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在夜色下眨動。
  “你很興奮?”南宮越問。
  “嗯!”楚楊急急地點頭!巴巴地看著南宮越。
  “因為要作賊?”南宮越臉色有點不對。
  “嗯!”楚楊還是點頭,扯了南宮越的袖口,就要跳下去。
  南宮越沒動,直直地看著楚楊:“你學輕功就是為了什麼?”
  楚楊想了想,回答:“跑的快點,跳的高點,嗯,不對麼?”
  南宮越點頭,“差不多,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作賊唄!跑那麼快,跳那麼高,不作賊多浪費啊!”楚楊理所當然的說道,“再說了,你一江湖遊俠,說白了,放我們老家也就一社會不穩定分子:一沒正當職業,二沒穩定收入,你瞪什麼眼睛啊?瞪眼睛也是這麼回事啊,大俠不都得劫富濟貧麼?我沒那麼高理想,也沒那麼高追求,只求自己吃飽穿暖就好了!……”
  南宮越有點上火,強壓了怒氣:“你怎麼知道我就非得作賊才能養活你?”
  楚楊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心道,不然你那些金子銀子哪里來的,俺們不揭穿你也就巴了,還拋棄自己心中的道德線來和你做一對“賊夫妻”,他倒好,還給她裝純潔了。
  南宮越一個勁的在心裏默念:我不和她一般見識,她一小孩子,我不和她致氣,女人嘛,都這樣,老爹說的對,女人嘛,哄著就算了,實在忍不住了就打兩下屁股……
  楚楊見南宮越不說話,以為把他說得沒理了,嘿嘿笑了兩聲,剛想再教育幾句,就見南宮越突然提了她,噌的一下子躍到了院子裏,閃身躲入樹後的陰影中去。
  楚楊怒,低聲喊:“幹嗎?用你顯擺麼?我不會自己跳啊!真是的,蹦不上去,難道還跳不下來麼?你……”
  聲音突然被堵住,遠處隱約傳來腳步聲,兩個護院打著燈籠相伴著在旁邊小路上走過,燈籠昏暗的光照過來,映出兩個人影,恍惚的有些嚇人。
  好半天,燈籠的光亮才漸漸遠了,消失在小路勁頭。
  楚楊推開身前的南宮越,紅潤的嘴半張著,氣息有些不穩,羞怒道:“你幹嗎?有這麼趁機吃豆腐的麼?”
  南宮越不語,只在嘴角掛一抹淡淡的笑,等她說完了,這才低聲說:“剛才不是來人了麼,我怕你亂說話,你耳力又不好,等你再發現的時候,人家都到了眼前了。”
  楚楊無語,恨恨地瞪了南宮越一眼,心道這男人絕對不可以看外表!想當初他南宮越多純情的一孩子啊,怎麼現在也學會狡辯了呢?“以後提前告訴我!”
  南宮越點頭,突然間,低聲說道:“又來人了!”
  “啊?”楚楊一愣,然後又看到南宮越的唇壓了過來……
  半晌後,
  “人呢?人呢?”楚楊提了南宮越的領口,怒問。
  南宮越笑笑,“提前在那邊拐彎了。”
  ……
  “前面那樓是什麼樓?”楚楊問。
  南宮越把身後的包袱緊了緊,掃了一眼,沒好氣的說:“小姐的繡樓吧!”不能怨他沒好氣,誰能想到他堂堂一南宮少俠來偷人錢財,而且還是給自己老婆打下手來的?
  “去看看!”楚楊拉著南宮就往那邊走。
  “去看那個幹嗎?你東西不都偷了麼!”
  “笨!采花唄!”
  “你采花?你去采花?”南宮越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不禁想起她以前的“采花壯舉”。
  “哎呀,采不了也可以看看啊!真是的!帥哥你不讓我采,美女我看看總算可以了吧?”楚楊說著,拉著南宮越的手,東躲西藏地往繡樓處迂回前進。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去吧!”
  “不去!”南宮越冷冷說道,也有些怒了。
  “我今天過生日呢?”
  “還過?你今年都過了八個生日了!”南宮越怒道。
  楚楊把南宮越的手甩開,氣衝衝地說道:“你不去我自己去!”說著便躡手躡腳地上了樓。
  南宮越也不理她,冷了臉站在原處看著她,看著她趴人家窗戶上沾濕了指尖去杵窟窿,然後又把眼睛湊了過去看,南宮越不禁搖頭,自己怎麼會喜歡上這麼個女人,暈了頭了麼?看半天她都沒動地方,南宮越有些納悶,凝了神,仔細去聽那邊的動靜,這一聽可不要緊,臉一下子憋的有些紅,眉頭卻真的皺了起來!
  楚楊這裏還努力地往裏面看著,nnd,真黑啊,什麼也看不到啊,那小姐在哪里呢?隱約有點動靜,也聽不清楚啊,真是的,你說好好的,這屋子弄這麼大幹嗎?她正想是不是要跳窗戶進去呢,突然發現身後多了一人。
  南宮越一把扯過楚楊,不顧她的驚訝,抱了她就往外面疾走。
  “喂,喂,你幹嗎?”楚楊壓低了聲音驚問,這人,中什麼邪了啊?
  “回去!”
  “幹嗎啊?我還沒看——”
  “你!你還是女人嗎?”南宮越怒道,她竟然還敢說她還沒看夠!
  “我是不是女人,你不知道?”楚楊奇道。
  南宮越一時語噎,這女人,真的無法無天了!她又勾引他?心裏突然有點燥熱,剛才聽到的那聲音似又在耳邊響了起來,南宮越回頭瞅了一眼遠處的繡樓,這是哪門子繡樓!又低頭看一眼懷裏的楚楊,怒道:“不知道!看來還得回去再確認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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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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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3-6 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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