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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mtv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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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陳苦) [在妓院里出生的男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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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20 15:51:27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古道糾纏~ 加入書籤
凌思靜與顏羅王在京都裡逛,她總覺得被人跟蹤似的,但京都大道上,行人太多,不敢確定,就建議顏羅王出城去,由南門而出,出得城來。

走了一小段路,凌思靜就停了下來,道:「過來吧!別在後面躲躲閃閃的,你們這像五行花主的行徑嗎?」

顏羅王急忙回來看,遠遠的看著三個閃影,那影子一閃就到了他的面前,顏羅王驚道:「不是跟你們說了嗎?為何還要跟過來?」

蘭心嗔喝道:「黑鬼,你還我清白。」

「你是我僕人。」

「你向我求過婚的,這輩子不能再碰別的女人。」

三女各說各的,各有各的理由,顏羅王頭大如斗,如果她們只是喜歡他,倒是簡單,可這般你爭我奪的,他顏羅王人只有一個,哪夠分?

即使愛玩,也不要這般玩他顏羅王啊!

霸靈喝道:「蘭心,你說什麼清白?我的僕人根本就不可能毀了你的清白,你在這裡吵什麼?你差點殺了他,還有臉在這裡吵?」

蘭心抽劍出來就要和霸靈廝鬥,李清玉連忙制止。

蘭心道:「誰像這個不知羞恥的野丫頭,把身體不當一回事,我蘭心的身體被他看了,就是沒有了清白,他要負責。」

李清玉卻只是凝視凌思靜,道:「你爹會准你跟個砍柴郎?」

凌思靜道:「你不是比我更高貴嗎?你家人也准你跟個江湖野漢?」

蘭心和霸靈見李清玉和凌思靜吵,她們就趁虛而入,道:「你們的家人都不會同意的,你們回去找些富貴人家或是大官之類的公子吧!這黑鬼又不是很好玩。」

「胡說!」凌思靜和李清玉異口同聲道。

凌思靜道:「我對我哥,不是玩,你們要玩,去別處玩,我哥沒空陪你們玩。」

霸靈道:「你別以為我怕你凌思靜啊!我們三人聯手,你再強,也打不過我們的。」

「誰要跟你聯手了?」李清玉和蘭心反對道。

霸靈叫道:「不聯手,你們誰打得過她的?她可是三代全功力獲得者,別看她安安靜靜的,可都比我們強。」

凌思靜道:「我不會無緣無故地和你們打架的,如果你們來這裡只是要吵架,我們就不奉陪了。哥,我們走吧!思靜想看看附近的風景,這空氣真清新。」

她的語言中含著淡淡的憂傷,三女想起金葉的話,知道世上再好的風景、再新鮮的空氣,對她來說,都是短暫的。

蘭心聽得哭泣起來,她和凌思靜相處了一段日子,雖然因為顏羅王,而各不相讓,但是,總和凌思靜有著不知是淡還是濃的感情,此刻也想到凌思靜活不長,就哭了。她任性,但她也脆弱,和善良。

她跑到凌思靜身旁,顏羅王在左邊,她就在右邊挽住凌思靜的臂彎,道:「我也一起好嗎?」

霸靈和李清玉相互望了望,她們實在搞不懂蘭心,一下子恨得凌思靜要死,一下子又粘著凌思靜,她們覺得,蘭心好像才是年齡最小的。

凌思靜笑道:「蘭心姐姐不和我搶哥來玩了嗎?」

蘭心低首道:「我只是要他不得碰別的女人,你是她的妻子,我、我沒權利和你爭,可我不許他碰除了你之外的女人。思靜,姐姐也不想傷害你,可是、可是,如果姐姐那時沒有游泳就好了。姐姐好痛苦,總想哭,想到自己的時候會哭,想到你、想到你──也想哭。可姐姐是個很勇敢的人,思靜也要勇敢哦!」

「喂喂,蘭心,你這小妮子說什麼屁話?別以為你跟凌思靜有點交情就很了不起,你別老是走後門。」霸靈喝叫著,跑到顏羅王身旁,就依著顏羅王。

李清玉看看,著實不是味兒,就叱道:「黑鬼,你對得起我嗎?你是不是真的要我從此不理你?你說,你到底是要她們,還是要我李清玉?」

顏羅王不答。

李清玉的眼淚就掉下來,道:「我恨你一輩子,死黑鬼,既然如此,當初為何那般對我?第一次吻,我承認是我強迫的,可是離別那一吻,你向我承諾了,那時候,你和現在的三個女人,都沒有半點關係,你娶妻的時候,為何就不想想我?」

她轉身就施展輕功回城去了,顏羅王忽然掉轉頭,呆呆地望著李清玉消失的方向,道一聲「下輩子陪你」,那眼淚就在他頂亮頂亮的眼睛裡打轉,但他的臉膛看起來還是那般的平靜,可是依著他的兩女都覺得他的身體沉了沉,有種脫力的感覺。

凌思靜知道顏羅王的痛苦──李清玉,或許應該說是顏羅王的最初,是他永不能忘記的。

那一眶熱淚,含在顏羅王的眼眶,也含著他對李清玉割捨不了的感情。

凌思靜輕聲道:「哥,如果心裡痛,就追過去吧!」

顏羅王淡淡一笑,道:「痛的感覺總是難免,可也不能因此,耽誤了她。」

霸靈道:「黑鬼,如果我走了,你會不會也為我心痛?」

顏羅王點點頭,霸靈就笑了。

凌思靜幽幽一嘆,蘭心搖了搖凌思靜的手,凌思靜轉臉,看見她像個淚人兒似的、楚楚可憐。

凌思靜會意,就道:「哥,蘭心姐姐離開的話,你是否也會心痛?」

顏羅王一愣,他可沒怎麼想過蘭心,這蘭心和他沒有多少接觸,只是那一劍以及那一次在河裡救了她,感情嘛!都不知道有沒有,仇倒是久一點兒,最初是蘭心欠他,後來情勢逆轉,變成他顏羅王欠蘭心了。

他本來想說不知道的,可是側眼看見蘭心淚眼巴巴地望著自己,到了嘴邊的話就吞了回來,掙脫凌思靜和霸靈,道:「你過來。」

蘭心想了想,就走到他面前。

顏羅王道:「你剛才咬得我好痛。」

蘭心也不認錯,垂首道:「我本來想把你全身都咬遍的,為何只准李清玉咬你那麼深?我也想在你身上留下屬於我的印記,叫你不敢忘了我。」

「看著我。」顏羅王低喝,蘭心就仰首,他道:「你對我是怎般的感情?我和你,相處的時間似乎只有一點點,總共見面也就三四次,你總讓我覺得無所適從,你哪裡來的感情?」

「我才沒對你有感情。」

凌思靜和霸靈已經慢慢習慣了蘭心的個性,顏羅王卻很難適應,他道:「那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我、我,我就覺得你是我的,清玉姐姐說什麼最早遇見你,可我的劍早就在你身上劃出我的專屬標記,你就像我的劍一樣,是我的。我、我才不會對劍生出感情!」蘭心胡言亂語的,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顏羅王道:「我被你煩死了。」

「那、那我們決鬥。」

「決鬥?」霸靈和凌思靜驚叫出聲。

凌思靜道:「姐姐,你說決鬥?」

「嗯,他不心疼我,我就要和他決鬥,我說過他不負責,我就殺了他。他還有那麼多女人,我再也不能忍受,我要、決鬥!」蘭心退開兩步,抽出了佩劍。

「好,我和你決鬥。」顏羅王道。

霸靈喝道:「我不准!黑鬼,你別以為斧頭大就得了,你什麼也不會。」

凌思靜也勸道:「姐姐,你別這麼任性,你真的要殺了哥?我也說過,如果你真那麼做,我就先殺了你。」

蘭心道:「我不會殺他,可我一定要決鬥,他打贏了我,我就放他自由。」

霸靈道:「蘭心,你讓我怎麼相信你?要決鬥,我跟你打,你輸了,就回你木蘭居。」

「誰要和你打?你值得我蘭心出劍嗎?」囂張的氣焰依舊未改,蘭心就是如此。

霸靈氣得鬍子都要掉了──如果她有鬍子的話,她怒道:「蘭心,我霸靈這輩子都不和誰爭,就要和你爭到底,你這簡直要把人氣死了。」

「哼!誰怕你這野丫頭?」

霸靈就要衝向前去,顏羅王扯住她,走到蘭心面前,道:「真的要把我殺了?」

「唔。」

「那我要出斧了。」顏羅王掄起肩上的斧就朝蘭心迅速地劈砍,他知道蘭心能夠輕易地擋掉。

霸靈和凌思靜緊張地看著,見蘭心只是格擋,並沒有出招,她們不替蘭心擔心,覺得蘭心沒有殺顏羅王的心,她們也就放心了。可是擋了十幾回合後,蘭心的劍忽然垂落,而顏羅王的巨斧正凌空砍劈,兩女驚呼,救之不及。

顏羅王在兩女的驚呼聲中,那斧頭突然離手從蘭心的頭頂飛過,他的重心不穩,整個人壓在蘭心身上,把蘭心壓倒在地。

顏羅王吼道:「你想找死啊?」

蘭心鬆開手中的劍,緊抱著他,哭道:「我知道我和你相處的時間最短,脾氣又最不好,你最不喜歡我,還恨我,如果這樣,你就殺了我好了。我曾經差點殺了你,死在你手中,也算還你一命。我死了,也就離開你了。」

顏羅王嘆道:「我其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好,我這輩子都不能給你幸福的。你那燕中師兄──」

「師兄是師兄,你別總說師兄,我跟師兄又沒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顏羅王本來還想說什麼,但和蘭心是說不通的,她的思維方式有點與常人格格不入。他望望凌思靜,凌思靜輕輕地點頭,他就吻著蘭心的眼淚,蘭心一陣輕微的呻吟。

霸靈連忙過去,道:「我幫她擦淚。」

「誰要你好心?」蘭心怒道,此刻顏羅王正在吻她的淚水,霸靈卻來擾和,她不氣才怪。

「啊──」霸靈一聲抓狂,推開顏羅王,跪在地上,俯首就猛吻蘭心的眼睛。

蘭心一陣推拒,叫道:「野丫頭,你要幹什麼?」

「你不是要吻嗎?我吻你個夠!」霸靈一邊說一邊狂吻蘭心的臉面。

顏羅王抱起霸靈,她就抱著顏羅王狂吻不止,蘭心看了,就哭。

霸靈吻一陣,終於氣消,坐在地上。蘭心哭著,使頸摟著顏羅王的頸項往下壓,那嘴就吻在顏羅王的厚唇上。

霸靈就要去扯開兩人,凌思靜拉住她,道:「我都沒生氣,你生什麼氣?」

霸靈嗔罵道:「你當然不生氣了,你還能──」她急忙收住,差點把「你還能活多久」這話說出來,頓了一下,她才無力地道:「你還能生什麼氣?」

霸靈背轉身,不再看地上糾纏的兩人。

一會之後,蘭心才鬆開顏羅王,朝霸靈道:「你能做什麼,我也能做什麼,別以為我蘭心不敢。」

顏羅王只有喘氣的份──為何他從小都是被女人欺負的命啊?

霸靈站了起來,道:「今日就到此為止,我回金色宮去了。」

「等等我,我也去。」被顏羅王壓著的蘭心竟然可以很自然地叫霸靈等她,實在不能算是出人意料。

霸靈一聲不應,只顧走著。

此時顏羅王坐到一邊,蘭心跳了起來,朝凌思靜道:「思靜,我去看看金葉阿姨,然後就來找你們,你不能帶著黑鬼逃跑了。還有,不要讓他碰別的女人。」說罷,她就追霸靈去了。

顏羅王看著兩女的背影,道:「思靜,哥是不是很壞?」

凌思靜笑道:「哥是很壞,可思靜知道哥更多的是無奈。對付她們,是不是很累?」

「也許吧!」顏羅王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走了十多步,撿起斧頭,挽摟住凌思靜的腰,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對不起你。」

凌思靜道:「哥沒有對不起思靜,哥只是對不起她們。」

顏羅王沉默了一會,道:「你能再給我一些藥嗎?我想對付三龍,沒有藥,我很難下手。我報仇的時候,我希望,你不要插手,好嗎?」

凌思靜道:「嗯,只要我覺得哥的性命無憂,我就不出手的。現在哥別想那些好嗎?只靜靜地陪陪思靜,思靜好想讓哥陪著,不奢求太多,一輩子就夠了。」

顏羅王驚道:「那不是所有的我了嗎?」

凌思靜嫻美的一笑,一陣輕風吹過,道旁的樹輕搖,重疊的樹影之上,兩道人影亦緊緊地相貼。


第六章 ~龍門客棧~ 加入書籤
斜陽照古道,人兒悄回歸。

顏羅王與凌思靜就近南門處找了間客棧,其時是夜了,沐浴過後,兩人裸著身體擁在床上──顏羅王喜歡裸睡,而與凌思靜也並非初次如此,只是他想起昨晚還與霸靈這般睡,此時懷裡的人兒卻換成了凌思靜,他不知道對不起誰了。

「哥,你以前也是這般摟著霸靈睡麼?」凌思靜幽幽地道。

顏羅王手往自己臉上一拍,道:「哪裡來的蚊子!」

凌思靜嗔道:「哥,這哪會有蚊子,你別轉顧其他,你這一招用到爛了。」

顏羅王驚道:「真的爛了?」

凌思靜失笑道:「你不想回答,就說你不想說嘛!何必總是避而不答?好像思靜會把你吃了。」

顏羅王吻了吻她,道:「其實不用我來回答,你應該知道的,我這人又非君子,如果沒有她,我早就在京都鬧了,我在京都沒鬧事,你就應該明白我做了什麼。」

凌思靜道:「我其實蠻感謝她的,要是哥在這裡鬧那種事,可能真的會被通緝,這京都不比其他地方,有它天子的尊貴,是不能亂來的。哥,你都喜歡她們吧?如果喜歡,就和她們好吧!不要理會思靜。你只是答應娶思靜,並沒有承諾一輩子只思靜一個妻子,你不要太為難了。看著你為難的痛苦樣子,思靜也過得不快樂。」

「說什麼傻話,哥這輩子就陪著思靜,嗯?」顏羅王輕吻在她滑膩的額頭,當吻到她的眼睫,發覺她流淚了,他嘆道:「哥是對不起你的,用一輩子來補償你。」

「那她們呢?你傷了她們。」

顏羅王低語道:「那就用下輩子,如果人真能夠有來世,則我用我的來世每輩子陪她們一次,如果沒有來世,則便欠她們個永生永世好了。」

凌思靜感到心臟一陣輕微的抽痛,微呻吟。

顏羅王察覺到了,急問道:「思靜,怎麼了?」

凌思靜道:「沒什麼,覺得有點冷,哥要抱緊我。」

這種天氣下說冷,雖令顏羅王奇怪,可她說抱緊她,他也就聽她的話緊緊地抱她,彷彿要把她揉抱入自己的身體內。

凌思靜呻吟道:「即使這樣什麼也不做,只要哥抱緊我,我就感到自己是最幸福的女孩。」

「像我這樣的人,能夠擁有你,也是最大的幸福。」顏羅王閉上雙眼,聞著她的髮香。

忽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只聽外面有人喊道:「小姐,小姐,老爺到京城了,受了點風寒,想見你。」

凌思靜一愣:是叫她嗎?

這聲音很陌生,她以前沒聽到過這聲音,她道:「你找誰?」

「我找的是蘇州的凌思靜小姐。」

確定了找誰,凌思靜心中還是有疑問:爹怎麼會到京城?又是怎麼知道她在這裡的?如果知道她在這裡,不就知道她和哥睡一塊了?

凌思靜一陣緊張,忙起來著衣,道:「哥,你在這裡等我一會,我出去看看。」

她著好衣,就出去開了門,卻見一個陌生的五十多歲的老者。

她道:「你並不是我家的僕人,為何卻來找我?」

老者道:「小姐應該不認識老夫,老夫是京城的人,卻替水晶坊做事。從小姐進入京城之時,我們就暗中照顧小姐,老爺是前日到的京城,略感了風寒,我們說起小姐也在京城,老爺就讓我們過來找小姐去一聚。」

凌思靜道:「你是說我爹他不知道我、我在客棧的事情?」

老者笑道:「小姐放心,我們不會冒失地告訴老爺的。」

凌思靜笑道:「那就好,我爹住哪裡?我去看一會就回來,我不能去太久。」

「小姐跟我來吧!很近的,就在隔街,不會打擾小姐很久的時間。」

老者朝凌思靜神秘地一笑,凌思靜想到與顏羅王的事情就覺得臉面一熱,她掩了門,就跟著老者去了。


凌思靜剛出去不久,門忽然開了,只見從門外進來一個黑影。

顏羅王一驚,跳下床來,在床腳處提起巨斧,就聽那三人中的一個道:「黑雜種,看你這次還能不能逃?老子要你死得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進來的是肥頭龍。

顏羅王心中吃驚,顧不得什麼,身體往後直奔,整個人撞破後窗,滾到街巷上,此時雖已夜,卻未深,街巷行人亦多,卻見一個赤裸的高大的男人突然從客棧的窗跳滾下來,街巷上響起一片雜亂、喧嘩。

顏羅王從地上跳將起來,就想拔腿逃竄,卻見面前站著草龍,往後一看,是水龍,而肥頭龍也從窗戶躍跳下來,三人加一堵牆,把他逃跑的四方都圍得死死的,雖然在暗夜,但這京都的街巷也比別的地方要亮許多,顏羅王就這般赤裸地站在街道上,行人看到四人各拿著武器,都不敢過去,婦女一邊驚叫一邊把眼睛睜得大大的要看顏羅王,她們身旁的男人掩她們眼睛,她們就甩開男人的手。

「黑鬼,你不是很帶種嗎?怎麼逃得這般狼狽?」草龍狂笑不止。

水龍卻道:「五哥,這傢伙底下那堆東西真他媽的雄偉之極,叫這路過的婆娘都為他瘋叫不止,待會我們把它切割下來,泡酒喝了,或許也會讓咱們的小弟弟變得粗大一些,哈哈。」

對於逃跑,顏羅王已經習慣,但光著身子逃路還是首次。他顏羅王並非只會拚命而已,在殺光蜀山九龍之前,他都想保住他的性命,為了保住性命,他很多時候可以逃跑。當初面對鐵龍不逃跑,是因為欠鐵龍的恩情,可如今逃跑的路被堵死了,一股悲憤的感情生起,也不怕這大街之上人來人湧,就這般裸著全身,高大強壯的身軀在夜光的照耀下,顯示鐵銅的堅定。

扛著暗黃的雕紋巨斧,他臉上露著燦爛迷人的笑容,道:「要我命的,就過來吧!」

肥頭龍笑道:「黑雜種,也不是要你的命,只是想把你打得半死不活的,然後把你胯間那東西切了,然後再把你捉起來慢慢地折磨,哈哈,你不是扛著斧頭嗎?為何不劈砍過來?說什麼你殺了我兩個弟兄,你他媽的也能殺得了他們?」

水龍道:「四哥,這是京都,不好鬧太久,況且這也是金色宮的地盤,我們還是早點擒下這黑雜種,把他的大鳥切了,然後把他擄了就閃。」

肥頭龍道:「也是,拖太久對我們沒好處,那水晶小娘們很快就會發覺不對勁,掉頭讓她撞著了,我們就沒命玩了。」

「就讓我來吧!他上次在揚州下藥逞能,我看他這次怎麼逞能!」草龍提著短槍就走過去。

顏羅王的拇指上伸到唇邊,他明知敵不過三龍中任何一個,只是他不曾害怕過──選擇在最初逃跑,只是為了保住性命,並非因為心中的害怕。

「快槍手嗎?」顏羅王說著,草龍已經近在身前,他右手的巨斧離肩狂劈。

草龍似乎要戲弄顏羅王,就讓他砍了一陣,他只是閃躲顏羅王的攻擊並不還手。

一邊的肥頭龍罵道:「老五,你他媽的別壞事了,一槍刺倒他,然後再找個地方慢慢折騰。」

草龍一聽,那槍就擊在顏羅王的斧鋒上,震得他虎口劇痛,但他卻緊緊地握著斧柄,而草龍的左拳迅猛的勾打在顏羅王的小腹,顏羅王被他的一拳打飛,拖著斧頭掉落地上,人群驚散。

草龍迅速地踩住顏羅王的右手腕,左手奪走顏羅王的巨斧,然後就猛在顏羅王的臉上踩過不停,罵吼道:「黑雜種,那次害老子那麼慘,也叫你在眾人面前再嘗那種滋味。」

沒人過來幫忙,因為三龍三人,草龍提著短槍,肥頭龍和水龍身上都有佩劍,群眾都不敢言語,且他們覺得裸著身體扛著巨斧的顏羅王其實也不是善輩──只是一些婦女心生無聊的惻隱罷了。

水龍抽出佩劍向顏羅王走過去,道:「先切了他的傢伙,然後再帶走,哈哈,從來沒切過這麼雄壯的傢伙,像是切驢子的那條條。」

他走到草龍的另一邊,揮劍就朝顏羅王的胯間話兒削去,周圍響起一片驚叫。

眼看顏羅王的雄偉寶貝就要被水龍的劍削飛,踩著顏羅王的臉的草龍和揮劍中的水龍忽感胸口悶痛,彷彿突然間被強大的氣勁撞在胸前,兩人蹬蹬地後退十幾步。肥頭龍正感不妥,一道黑影從人群裡飄閃過來,隨手一招,就震退衝過來的肥頭龍。

三龍只見來人一身黑衣,臉面也被黑布蒙著,那人把顏羅王赤裸的身體扛在肩上,雙腿一躍,就從人群的黑壓壓的頭上掠飄。

水龍和草龍欲追,肥頭龍攔阻道:「我們已經達到目的,黑雜種的斧頭在我們手中,得儘快回去與劉兄弟商議,趁黑雜種回來之前找到下手的機會,以便金色宮對付他以及救他的人。那人絕不會是五行花主中之一,如果是,他不會蒙臉的。」

草龍道:「四哥說得對,五行花主都是驕傲的婊子,救個黑雜種不會蒙臉的。」

遠處傳來一陣嘈雜,水龍道:「四哥,官家追來了,我們避避風頭。」

「走。」三龍急忙離開,人群亦散去。


不久,凌思靜急急忙忙地奔入客棧,卻見她與顏羅王住的房間門大開著,她入得房來,又見窗被撞爛了,找來客棧的夥計,一問,始知顏羅王當街被三龍追殺,後被一蒙面人救走。

她立即想到金色宮的三女,就趁夜在京都飛掠,由城南飛到城東,也不經大門,直接進入金色宮,鼓起全身功力大喊:「李清玉在不在?出來見我,我是凌思靜。」

整個金色宮都被震撼了,當時劉福生卻不在金色宮裡,而霸靈和蘭心亦聽到了,金色宮一下子大亂。

霸靈和蘭心兩女雖然和李清玉有爭有搶,但是兩女偏要住在李清玉的院子裡,還和李清玉住一幢閣樓。三女聽到凌思靜的呼喊,急忙著外衣,出得來,見金色宮一團亂的,金葉和幾個管事的也跑過來了,就怕李清玉有什麼閃失。

李清玉引全身功力呼喚道:「凌思靜是我朋友,不要驚慌!思靜,聽到我聲音嗎?循我聲音過來,我在這裡等你。」

片刻後,金色宮恢復平靜,凌思靜的身影很快就出現在眾人面前,只見她眼淚閃閃的,抓著李清玉的手,道:「你有沒有救走哥?」

李清玉不明白,道:「什麼?」

凌思靜接著就把顏羅王遇襲之事說了,李清玉當場就對那幾個管事的人道:「立即在城裡城外進行搜捕,讓官家也參與,一有什麼線索立即報告。」

蘭心哭得不成樣子,金葉幽然長嘆,轉身悄然離去。

霸靈哭罵道:「凌思靜,我們已經準備把黑鬼讓給你了,你偏惹出這種事,你一世聰明,怎麼就被人輕易騙離他的身邊?還好黑鬼沒有當場被他們殺掉,也不是被他們擄走的,否則我今晚就和你拼個你死我活。看著你沒有幾年活了,才同情你,把黑鬼讓給你,你卻叫他的仇人趁虛而入。」

凌思靜的心臟傳來陣陣抽痛,捂著心口跪了下來。

蘭心急忙過去扶她,哭道:「思靜,你的心口又痛了?霸靈,你少說兩句,思靜她的心臟不好,受不了刺激。」

霸靈欲語還休,默默地走過去扶住凌思靜。

李清玉道:「我們也領人分頭查訪吧!以後見到蜀山八龍,就殺了他們,省得他們再造事。那黑鬼什麼也不會的,說什麼報仇,卻總叫人擔心,但願這救他的不是他的仇人才好,他的仇人怎麼這般多?」

凌思靜道:「哥若不死,你們別殺蜀山八蛇,哥背負了太多,你們殺了他們,哥的心結就永遠解不開了。」

霸靈道:「什麼蜀山八蛇?蛇比他們可愛多了。現在他們只剩六個人了,黑鬼在虎威賭坊把其中兩個剁成了肉醬。」

李清玉道:「我們就跑一趟虎威賭坊,也許能夠查出一點線索。」


四女率十多人直奔北門的虎威賭坊,賭客們有些認得李清玉和霸靈,那些賭保立即進入報告。白千出來,看見李清玉與霸靈,心中大驚。

李清玉道:「你是這裡的管事吧?我們不想打擾貴坊的生意,進裡面說話。」

白千急忙把她們四人領進內院,而她們帶來的手下則退出賭坊,在爛人巷守著。

進入內院,白千抱拳道:「兩位花主深夜蒞臨小坊,不知為何事?」

霸靈喝道:「還記得那個扛斧頭的黑高個嗎?」

白千心中一緊,道:「哪能不記得?」

霸靈道:「你們有沒有把他在這裡殺了蜀山二龍之事說與蜀山九龍的其他人知道?或是消息傳了出去?」

白千道:「我們封鎖了一切的消息。」

「為何要這般做?」凌思靜問道。

白千看著凌思靜,道:「不知這位是?」

「水晶花主,凌思靜。」凌思靜介紹自己了。

「木蘭花主,蘭心。」蘭心也順便把自己的身分抬出來。

白千驚得啞口無言,冷汗直滲,他道:「這事,我找我們老闆與你們說,四位花主,請你們稍等一會。」

「白千,不必了,我已經來了。」虎威候遠遠地走了過來,走到四女面前,亦抱拳施禮,道:「我們賭坊是做生意的地方,不想把事鬧大,因此把一切的消息封鎖了,這些江湖事情,官府有時也懶得管,所以我們也沒有報官。不知四位花主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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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20 15:51:46 |只看該作者
霸靈簡單地把今晚的事情複述,虎威候聽了,淡然道:「江湖上的廝殺,與本賭坊無關,本賭坊只做對自己有利的事情,不想得罪蜀山九龍及火焰堂,四位花主看來找錯地方了,我們沒有暗中施救,請四位花主到其他地方搜尋。老朽可以對天發誓,黑小子絕不在我們這裡,亦不是我們所害的。」

李清玉覺得沒必要在此費時間,便道:「暫時相信你說的話,若這事你們有參與,或對他不利,我們可以在一夜之間讓你的賭坊從人間蒸發。」

三女在李清玉的率領下,急忙轉出。


虎威候和白千看著李清玉幾人從後門出去了,兩人雙眼冷芒閃爍。

白千道:「虎將,看來不能坐視不管了,這新一代教主若是被蜀山那幾個雜種殺了,靈色教便無能重振聲威了。」

虎威候道:「這黑小子怎麼比路照照還要風流,看他亦不能成大器。路照照不過與土靈和火焰有染,這小子偏偏沾染了四個大仇家,唉。白千,龍將和鳳將那邊通知沒有?」

白千道:「已經用暗號聯絡龍將,而鳳將,在我們通知之前,就已經到達京都了,也不知道是因何而來,好像鳳將早已經知道黑小子的事情,所以跟著就來到了京都。」

虎威候道:「看來這代的鳳將有意於黑小子,這黑小子是否鳳將所救?」

白千搖搖頭,道:「暫時不知曉。」

「白千,立即派人通知鳳將,並在城中搜尋,如果看到三龍,殺無赦!龜孫子們,竟然欺到神聖的蛇頭上了。」

白千道:「虎將如此說,就是認這代的教主了?」

虎威候道:「這輪不到我們認不認的,他的胸膛有靈色圖騰,就是靈色教主。我們可以不選擇協助他,但卻絕不能讓人把靈色教的蛇頭砍下來。當年不協助路照照,是因為路照照跟兩個花主有情,不會被五行花主所殺的。且沒得鳳將的同意,我們也無從協助,龍虎鳳三將是必須聚集在一起,才能夠決定一件事情的。且我們一直都是在暗中的,鳳將把靈色斧帶走了,路照照拼不過五行花主,我們去了,也是白白犧牲,五行花主哪是我們能敵得住的?害得我這些年老躲路照照,唉,這不爭氣的傢伙,偏要跟五行花主有情,傳的徒弟更是不爭氣,一下子四個,再差一個就全了。這世代的仇,難道就忘了?」

白千道:「其實我覺得這代的教主蠻威風的,我很喜歡這黑小子,比路教主有個性多了,就是,似乎太殘忍了。」

「這事以後再提,你立即率人搜索,在龍將回來之前,把教主找著,別讓他回來指著我的老臉罵,去!」

白千領命出去,虎威候仰望黑天,嘆道:「其實我也很喜歡這黑小子,長得雖沒有前三代教主俊俏,可是卻最具男人氣息,如果他扛起靈色斧,定然是霸氣十足,都七八十歲的人了,也跟過三代教主了,可是最想看看的卻是這代教主的結果啊!唉,總是要跟手下說是因為路照照太風流了,其實就因為他不夠風流,取不到五行花主的芳心,才失望的。這黑小子,嘿嘿,倒是挺有魅力的,比以前俊俏的第二代和第三代教主還要招女人喜歡。呵呵,黑小子,真夠勁,你可千萬別死了。」
第七章 ~山夜迷景~ 加入書籤
黑衣蒙面人扛著顏羅王一直飛奔,顏羅王聞到黑衣人身上傳過來的陣陣濃香,本是昏昏然的他就更昏濃了,被草龍的一拳擊得他五臟六腑都似移了位,再加上他狠力一陣踩踏,他不死,也只剩半條命了。

黑衣人朝南面奔掠,一直不敢停步,奔了大半夜,離了京都幾十里,再翻過一座山頭,就是一處村鎮了。也可能因為太累,黑衣人就在山頂上停了下來,把顏羅王丟到地面,坐在山峰上直喘,吊掛在臉上的黑紗因呼吸的關係,裡外擺動,她把頭上的包巾取掉,一頭秀髮吊落下來,原來是一個女人。

經這段時間,顏羅王也漸漸地清醒,躺在地上看著她,道:「謝謝救我這條爛命。」

黑衣女人掉頭看了他一眼,急忙轉過臉去──顏羅王此時還是一絲不掛的。

顏羅王道:「把你的頭巾給我一下。」

黑衣女人道:「你要頭巾──」剛說了幾個字就停止下來。

顏羅王卻聽出了她的聲音,驚道:「你是喜娘?」

「不是。」黑衣女人否認道。

顏羅王仔細地看了她的身影,忍痛笑道:「你定是喜娘,嘿嘿,既然你是喜娘,就不怕看我的身體了,反正你早就看過了,我也不要你的頭巾了。」

黑衣女人氣得扯下面紗,果然是喜娘,她道:「你要我的頭巾幹什麼?」

「喏,遮一下這裡。」顏羅王指了指胯間話兒。

喜娘好奇就轉過臉看,立即罵道:「給你,黑屁股,別以為老娘喜歡看你那東西。」

顏羅王撿起黑巾,蓋在胯間,笑道:「我知道你不喜歡,你都看得膩了,還能喜歡什麼?唉,真是感激你,要是你來遲一會,我這傢伙就要離開我了。」

喜娘背著他,道:「你那傢伙中看不中用的,要它也沒用,倒不如切割了到宮裡做個太監,討一世富貴。」

顏羅王奇道:「你怎麼知道它沒用?」

喜娘嬌軀一震,道:「隨便說的。」

「可是,為何,我一靠近你,就覺得我這傢伙開始起勁了!這令我很奇怪,剛你扛著我的時候,我總覺得與平時不一樣,好像我那軟了兩三年的東西終於有點變化了,你剛才沒感覺嗎?」

「黑屁股,我什麼感覺也沒有!你若再說廢話,老娘就不管你了。」喜娘叱道,轉過身來盯著顏羅王,可是黑夜裡看得也模糊,就連剛才她也是看不清楚顏羅王胯間物事的,只是一種習慣性的認知罷了。

顏羅王拿黑巾遮掩之舉,在這深夜裡,也變得多餘。

「雖然你救了我,可我也沒說讓你管我吧?」

喜娘沉默了一會,叱道:「黑屁股,我若不管你,誰有資格管你?」

顏羅王道:「你有資格管我嗎?」

「以前沒有,現在有。就看我想不想管你,你有沒有資格讓我管了。」

顏羅王道:「因為你救了我,所以有權利管我?」

「正是。」

顏羅王笑道:「我說,喜娘,你不是真的愛上我了吧?若是你喜歡老牛吃嫩草這一套,我也沒辦法,我就怕你把我當你的專屬品。」

喜娘怒道:「你敢說我老?我才二十六歲!」

顏羅王道:「可你比我大很多耶,如果你讓我顏羅王以身相許,我顏羅王會做,可你讓我娶你的話,打死不幹!」

「誰要你娶了?」喜娘嗔叱,忽又轉口道:「為何不娶我?因為我是一個妓女嗎?」

「你不是妓女,你是妓女的頂頭上司。」

「那就是因為我是妓院的老闆娘?」

顏羅王嘆道:「都不是這些原因,我顏羅王是在妓院出世的,親娘是妓女,看著我長大的幾個娘中也有一個是妓女,兩個把我奶大的娘是妓院的老闆,我這一生,就只有妓女對我最好了。之所以不能娶別的女孩,是因為我已經有了妻子,不想傷害誰,卻傷害了許多女孩,但至少讓我對得起一個女孩。」

喜娘沉默。

顏羅王又道:「請幫我擦一下臉上的血跡和草龍那傢伙留下的痕跡,我現在沒氣力,以後有機會,把恩情還了你。」

喜娘拿著頭巾,輕擦著顏羅王的臉,黑夜裡看不出兩人的表情,喜娘道:「以後你準備去哪裡?」

「當然是回京城,我還要殺了那三個傢伙。」

喜娘一聽就生氣,叱道:「你憑什麼殺他們?憑你有一兩瓶藥?在會賓樓是我罩著你,在虎威賭坊是你幸運。」

顏羅王驚道:「你怎麼知道虎威賭坊的事情?」

「你管我怎麼知道的,反正就是知道。你以為隨便一個女人都能成為天下第一妓院的老闆娘嗎?」

「你的妓院是天下第一的?」

「你有意見?」

「我當然有了,因為我也要開天下第一的妓院。」顏羅王又把他的偉大理想掛在嘴上。

喜娘失笑道:「就憑你?你有什麼資本開妓院?你身上不但沒有一分錢,連衣服都沒有一件,你開妓院?還天下第一?白癡啊你!」

顏羅王道:「只要讓五行花主來我的妓院做妓,很快就成為天下第一了,還用什麼資本嗎?」

「五行花主?你還說要她們做妓?即使你有能力讓她們做妓,你這混蛋你捨得嗎?五個之中就有四個與你糾纏不休,其中還有一個女扮男裝的紫玉夫──」

「停停!你說紫玉夫是女人?」顏羅王喊道。

喜娘罵道:「白癡也看得出她是女扮男裝,你比白癡還不如,混蛋,瞧你以前幫劉賢達把風的時候還挺精明的,兩三年不見,變成低級白癡了。」

顏羅王回頭想想,也知道喜娘說的是實情,他以前怎麼就沒注意?他道:「你怎麼也跑到京都來了?」

喜娘道:「老娘有生意在京都,不能過來看看嗎?」

「京都你也有生意?」

「全國最大的會賓樓是老娘的,全國第二的春雨樓也是老娘的,還有你這混蛋,如果老娘喜歡,也是老娘的。」喜娘氣沖沖地道。

「開玩笑了吧?我顏羅王怎麼是你的?」

喜娘道:「那還得要老娘看不看得上你。」

顏羅王笑道:「你一定不會看上的,我又黑,年齡又小,又沒有本事,老闆娘怎麼會看得上?」

喜娘道:「你似乎很想我看不上你?覺得老娘老了?」

顏羅王心裡道:你不老,幹嘛老說自己老娘的?他嘴裡卻道:「誰說你老的,我拿斧頭劈他!」

喜娘哂道:「你的斧頭早就丟了,還斧頭哩!」

顏羅王大叫道:「慘了,那是思靜送我的,怎麼可以弄丟了?」

喜娘暗夜裡就把頭巾往他的嘴裡塞。

顏羅王晃頭躲掉,喊道:「你這是幹什麼?把那髒布塞我嘴裡?」

喜娘罵道:「如果以後你再隨便提起那幾個小丫頭,我就叫你不得好過。我受了這麼多年的苦,你以為我容易?混蛋,為了你,讓我從小就練那種東西,害我好苦,你知道嗎?」

顏羅王糊塗了,小聲道:「老闆娘,你在跟我說話還是跟誰說話?」

「跟你說。」

「為何我聽不懂?」

喜娘就氣道:「你腦子有問題。」

顏羅王胸口悶痛,腦袋也悶悶的,就道:「我是腦子有點問題,和你說不出結果。我睡了,謝謝你救了我的命。你可以先行離開,當然,如果你願意留下來在這深山裡陪我過夜,我也是沒有意見的。老也想不通妓院的老闆怎麼會武功,還會救我顏羅王?唉,我想我是做夢。」

說罷,他就變得安靜了。

喜娘待了一陣,見他的氣息很渾濁,也許是受了重傷的緣故,但他確是睡著了,這傢伙今日消耗了太多精力,早就累得一塌糊塗了。喜娘也同樣感到累,濃重的倦意侵襲過來,就在顏羅王身旁睡著了。

當兩人都沉睡,從顏羅王身上漸漸地發出一種淡淡的紅光,而喜娘身上卻發出一種淡淡的白光,紅白之光交融,兩人的身體竟然漸漸地靠在一起,在睡夢裡,不知不覺地就相擁著,實是一個奇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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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20 15:52:07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風情一種~ 加入書籤
初晨的陽光,照耀山林,露草油綠,山石閃爍,古松迎風。顏羅王醒來,發覺自己好像被重物壓著,睜開雙眼,卻見到誰的潔白的額頭,那臉竟然壓著他的臉,他略托開那臉,卻是喜娘,心中一驚,雙手一鬆,喜娘的臉就撞在他的臉上。

喜娘輕呼一聲,醒了過來,叫道:「黑屁股,你抱著我幹什麼?」

顏羅王道:「老闆娘,現在的情況是,我的兩手都沒碰你,你卻壓在我受傷的身體上,你想讓我死,也不必用這般香艷的招式吧?」

喜娘的艷臉一紅,從顏羅王身上下來,坐在顏羅王旁邊。

顏羅王也掙扎著坐起來,突然叫道:「啊!這傢伙有反應了,太好了。」

喜娘見他只是盯著他自己的胯間,她也朝他的眼光看去,只見那胯間軟物此時半軟半硬的雄壯無比,扭臉叱道:「什麼反應,一樣軟趴趴的。」

顏羅王道:「不是耶,已經三年沒有這種反應了,現在卻終於有一點點的反應,如果再加一點點,就完全可以了。哈哈,我顏羅王終於可以成為真正的男人了!」

喜娘隨手把黑巾丟給他,道:「遮住,夠噁心的。」

顏羅王奇怪,轉臉看著她,只見她別臉一邊,臉紅到脖子了,他道:「喂,你堂堂一個妓院老闆娘,別裝出一副處女的害羞的神聖樣好不好?看著讓我很難受的。」他撿了黑巾,蓋在自己的胯腹部,把終於有了一點點反應的話兒掩住了。

「老娘又不叫你看!」喜娘氣道。

顏羅王道:「可我這人對風景又沒有興趣,這裡又只有你一個人,不看你,我看誰?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我,否則我可能對你做出很意外的事情,雖然我很不想對你做那樣的事情,不過,沒辦法,這裡好像只有你是女人。」

「你流血了。」

「有嗎?」顏羅王急忙伸手去摸自己的鼻孔,果然是流鼻血了,他就笑道:「正常反應,我的鼻血就像女人的眼淚,隨時都有可能流下來。」

「為何不說你色心難禁?」

顏羅王笑道:「怎麼色,也不會對老闆娘色吧?」

「你!」喜娘火氣上冒,忽又消氣道:「我也不要你對我色。」

「喜娘,說真的,你讓我感到很奇怪,為何我每次靠近你都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我的身體特別衝動,也好像我下面有了反應,還有三年來,這是首次有半點的硬勃現象,是不是因為剛才你趴睡在我身上的緣故?」

喜娘道:「與我無關,老娘還沒追究你半夜起來對老娘非禮。黑屁股,你現在能走動了吧?」

「休息了一晚,應該可以的了,你要走了?」

「不走,陪你黑屁股?」

「那不送了。過段日子我到春雨樓去向你道謝,順便光顧你的女兒們的生意。」顏羅王也不挽留。

喜娘就站起身,道:「黑屁股,你最好不要到妓院,還有別和五行花主再糾纏下去,這是我給你的忠告,否則別怪老娘不管你。」

顏羅王眉頭大皺,他很不喜歡喜娘的說話。喜娘也不管這些,身影一閃,就隱入山林裡。

顏羅王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就想站起來尋點吃的,不料雙腳還未站直就打顫,無力地倒坐回來,嘆道:「看來還要多休息一會,可是休息也不是辦法,餓著肚子就更加沒力氣,唉,早知不讓喜娘走了。」

他乾脆倒躺下來,身體的疼痛依然沒消。

躺了好一會,聽到有些聲響,他又睜開眼,看見是去而復返的喜娘,驚喜道:「你回來了?」

喜娘摘了些綠果子回來,往顏羅王身旁一丟,道:「怕你餓死在荒山野嶺裡,給你摘幾只果子來。」

顏羅王隨手撿起一個,咬了一口,道:「好酸,你就不能摘些好吃的嗎?打隻野兔過來烤也行啊!又酸又苦的。」

「不好吃就別吃,看你吃相骯髒的緊,就不能擦一擦再吃?」喜娘一把將果子搶過來,用衣袖擦乾淨,遞給顏羅王,又道:「給你。」

顏羅王接了吃,她又從地上撿起一只果子,用袖子輕擦著。

顏羅王邊吃邊看著喜娘,他以前只知道喜娘艷冶無比,此刻看起來卻是如此秀麗,那桃兒般美的臉、吊掛兩頰的劉海、瑩晶黑亮的眼眸、淡紅的辱玉壺似的鼻,這些組合是如此的自然,並不像以前她那故意的裝扮,這種自然,讓她看起來非常的年輕──她本來就是個很年輕的女人,只是以前為了故意裝扮成熟風騷的味道,才讓人覺得她是一代艷婦,而此時的她,在顏羅王的眼中,卻像一個嫻靜的清美的女孩。

「你現在看起來很美很年輕!」顏羅王輕輕地說了一句。

喜娘的手兒一顫,果子掉到地上,她急忙撿起來,埋頭把果子擦乾淨,然後遞給顏羅王,她的臉卻低垂著。

顏羅王從她手中接過果子,道:「為何連你都這般容易臉紅?」

喜娘只是隨手又撿起一只果子,沒有回答顏羅王。

顏羅王又說道:「你的生意不做了?你救了我,也不必陪我在這裡的,回去吧!」

「你是不是很想讓我走?」

「啊?」顏羅王嘆疑。

喜娘看了看他,道:「你還沒有問過我,為何我要救你?」

顏羅王道:「我好像問過了吧?那你現在說說,你為何要救我?」

喜娘道:「我覺得你是做龜公的料,救你,是想讓你到我的妓院做龜公!」

「老子不做龜公,只做妓院老闆,且是天下第一的妓院。」顏羅王幾乎是吼叫出來的,末了,他想了想,又道:「我覺得你是個危險人物,你還是儘早離開我,我以後在你對門開間妓院,跟你搶生意,看你敢小瞧我不?」

喜娘撇撇嘴,啐道:「你吹牛這點倒是天下第一,黑屁股,你知道我有多討厭像你這種人嗎?」

「不知道。」

「那我就告訴你──」

「我也不想聽。」顏羅王一口咬在果子上,把蓋在雙腿間的黑巾丟給喜娘,道:「還給你,我們就此分開吧!說討厭我就夠了,不要把理由都說出來,我自己的壞處,我自己清楚得很。老闆娘,你的恩情我可能報答不了,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因何而救我,所以我也不知道從何報恩。」

他掙扎起來,赤裸的身體,搖搖晃晃地向前走,走沒幾步,身體支撐不住,撲倒在地。

喜娘過去扶起他,他就道:「看來還得麻煩你帶我到村鎮上去,再借我一些錢,你好人做到底吧?」

喜娘嗔罵道:「你剛才不是很逞能嗎?怎麼現在求我了?」

顏羅王道:「是你把我帶到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的,我不求你求誰?也沒個人到這荒山。」

「黑屁股,我問你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

「你問。」

「如果我讓你與她們斷絕一切往來,你能不能夠做得到?」

顏羅王道:「誰?」

「紫玉夫、蘭心、霸靈、李清玉,還有你所謂的妻子凌思靜。」喜娘竟然把顏羅王身邊的女人數得一清二楚,且把紫玉夫這西貝公子也算進去了。

顏羅王道:「不能。」

喜娘雙眼怨情滿滿,嘆道:「那我也不能把救你的原因說出來,而且──算了,我帶你到這山腳下的小村莊吧!你在那裡養傷一段日子,然後我們各走各的。以後你也別來煩我,我這輩子不嫁人,也不可憐你這種混蛋。」

顏羅王又糊塗了,他道:「老闆娘,我們是不是有代溝?」

「什麼?」

「如果沒有代溝,為何你說的話我都不明白?」

喜娘雙眼一瞪他,罵道:「因為你是白癡!你除了亂摸女人,亂陪女人睡覺,亂扛斧頭,你還會幹什麼?黑屁股,你這代溝又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說我比你大很多,我很老了?」

顏羅王笑道:「你很年輕,年輕到我想娶你做小老婆──老實說,這三年來,只有看到你,才覺得有些衝動,這倒是很真實的,不信你看看我底下的棒棒兒。」

「你!」

喜娘往他胯下一看,腳下一滑,站不穩,而顏羅王本身就站立不穩,隨勢向她壓倒,把她軟軟的身體壓在山野地上。

喜娘在背撞地的瞬間終於說出後面兩個字,「混蛋!」

她剛說罷,壓在她身上的顏羅王的嘴剛好撞在她的紅唇之上,四唇相接,艷陽秋照,山野風情連千里。


第九章 ~小村日子~ 加入書籤
這是個很偏僻的村莊,只有百多戶人家,就位於顏羅王和喜娘所在的山巒的山窪裡,三面背山,只有東面是出道,離最近的鎮,也有十多里路,離京城,就更遠了。

喜娘扶顏羅王下得這村莊,讓顏羅王在半山腰上坐了,她就到村莊裡借了一套男性衣服,上得山來,讓顏羅王穿了。

兩人進入村莊,討得一間小木房,村莊見兩個年輕男女進住,都過來問候,喜娘說她和顏羅王是兩夫婦,因顏羅王從山上掉下來受了傷,所以暫住一段日子。

村莊的人就拿了草藥過來給喜娘,喜娘感謝了他們,熱鬧了一天,終於安靜了。而夜,也跟著來了。

顏羅王躺在床上,看著村婦打扮的喜娘──因她沒帶衣服,從村莊的婦女借來了一些,換洗之後,就是一副准村姑的模樣了,可顏羅王越發覺這樣的喜娘比濃妝艷抹的喜娘要清美一百倍。

顏羅王道:「這裡的村人都很善良的。」

喜娘道:「這裡遠離塵世,村民們質樸憨厚,自然也善良無比,你以為每個都像你這麼黑心嗎?」

顏羅王道:「這倒也是,這種地方,讓人覺得很安寧。對了,你拿了他們那麼多東西的,有給他們銀子嗎?」

喜娘笑道:「我急急忙出來,哪有帶銀子在身的?我跟他們說,你砍柴很厲害的,等你身體好了,給他們挨家挨戶的砍柴。」

「我要被你氣死了,我沒斧頭,怎麼砍柴?」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是這麼說了。還有,事先警告你,這裡的少女有幾個挺純美的,你不要亂來,也不要對這些村婦亂來,否則後果難以想像。」

「你以為我是色魔嗎?」

「你不是嗎?」

顏羅王氣一洩,嘆道:「你好像全部知道的?」

「那你還有什麼對我隱瞞的?」

「對你隱瞞的當然有很多,但那也屬正常,我對於陌生人,向來不會很誠實,也不大相信人。老闆娘,難道我要把從小到大的事情,都一一地說給你聽嗎?你白天時說我們是兩夫妻,什麼意思?就不能說我是你弟弟嗎?」

喜娘不快地道:「你好像很反對?」

「一點點。」

喜娘一邊搓著木盤裡的衣服,一邊道:「等你能夠走動的時候,你可以向大家宣佈你休妻,然後我就離開,就什麼事情也沒有了。」

顏羅王沒話可說了,閉上雙眼,靜靜地聽喜娘的搓衣聲。

喜娘出去了幾趟,把衣服洗晾了,就地鋪了草蓆,關上木門,熄了燈,就在草蓆上睡了。

「你不睡床上嗎?」黑暗裡,顏羅王問道。

喜娘道:「我從此要離你遠遠的,至少離你十尺之遙。」

「怕我強姦你?」

「我呸!你還沒那本事!」

「誰說的?」

顏羅王喊了一句,喜娘就聽到重物掉下來的聲響。

顏羅王從床上滾了下來,翻滾了幾下,到得草蓆上,道:「你到床上睡吧!我在草蓆上睡,我是男人,你至少得給我一點男人的尊嚴。」

喜娘本想反駁他,但一想,罷了,站起來到床上去睡。

顏羅王道:「以後真的要我離你十尺嗎?」

喜娘沒有回答,顏羅王也不繼續問。

如此睡到天明,顏羅王醒來,又看見喜娘壓在自己的身上,他真的是糊塗了,這娘們是什麼時候趴睡在自己身上的?怎麼自己一點感覺也沒有啊?

喜娘也醒了過來,她是知道原因的,就道:「以後你離我三十尺。」

顏羅王驚道:「那我不是要睡到木屋外面?」

「管你睡在哪裡,你儘管離我三十尺。」

「那好吧!你今日去看看還有沒有空屋,另借一間,這樣我就不會睡醒的時候看見有個人想活活把我壓死了。」

喜娘仍然趴睡在他身上,道:「我可以另借一間,可是誰知道你什麼時候出來亂摸女人?」

原來如此,真是用心良苦了!顏羅王心中一陣衝動,雙手摟住喜娘的腰,就吻住她的嘴,喜娘一陣掙扎,兩嘴就吻合了。顏羅王只感到下體蠢蠢欲動,這在昨天與喜娘接吻時,也有這種情況發生,好像他體內的氣息與喜娘體內的氣息有著共通之處,喜娘的氣息總是引得他體內的氣息不安靜,可又不能突破他的經脈而出。

兩人吻了一陣,顏羅王放過喜娘,叫道:「老闆娘,我那裡又有反應,像昨天一樣。」

喜娘紅著臉,爬坐起來,道:「你出去。」

「為什麼要出去?」

喜娘道:「我要換衣服。」

「不是昨晚剛換過嗎?」

「現在又髒了。」

「髒了?哪裡髒?」顏羅王很不明白,喜娘有意無意地低頭看看自己的褲襠,只有她知道自己的褲襠已經潮濕,這也是她害怕顏羅王的原因。

她以前一直都未發生這種情況,娘也跟她說過,修煉那種功法的女人,一生只對一個男人動情,那就是靈色聖魂的擁有者。因為「靈色銷魂夢千結」是為了靈色教主而創造出來的,這種功法有一點奇異之處,就是擁有這種功法的女人,她的感情會被這種功法所禁制,只有遇到擁有靈色聖魂的男人,才會自然地釋放感情,且越是功力越高,被禁制得就越厲害,而對擁有靈色聖魂的男人的感情也就越深。

所以,喜娘幾乎是個性冷淡,情亦冷淡的女人──除了面對擁有靈色聖魂的男人之外。還有一點是很重要的,那就是一旦與靈色聖魂結合,「靈色銷魂夢千結」就變成「靈色銷魂真千結」,一輩子就只對那個男人動情了,功力也跟著提升好幾倍。

這是為何喜娘再次相遇顏羅王時失控的原因,也是她要顏羅王離她遠遠的原因。

但是,每到深夜,兩人睡著,兩人身上的功法自然散發、吸引,便直接把玉娘吸到了顏羅王的身體上,陰陽融合得那麼自然,所以兩人都不知道,喜娘卻從她逝世的母親那裡得知這些。

當然,顏羅王不知道喜娘就是這代的鳳將──路照照與上代鳳將的女兒路喜喜。

「你到底出不出去?」喜娘嗔道。

「你叫這麼大聲幹嘛?我又不是嫖客。」

顏羅王說著,半爬半走地出到門外,喜娘就把門關了。

顏羅王在門上找尋,看看有沒有小洞小縫之類,卻發覺沒有,他很是失望,見到有些村人經過,他就對那些村人笑,還有兩個少女途經這裡,看見顏羅王,就紅著臉跑了。

「很好看吧?是不是又想去勾引無知少女了?」門打開,換好衣服的喜娘就出來亂損一通。

顏羅王看看她,疑問道:「你不是說換衣服嗎?怎麼還是剛才那一套?」

「我只換了裡面的──」

「哇,我知道了,原來你是濕了小褲褲!果然,瞧你臉紅的!」

顏羅王大叫起來,喜娘就摀住他的嘴,叱道:「你得意什麼?以後離我遠遠的,混蛋,我可不想步我娘的後塵,除非你發誓跟其他的女人斷絕來往,否則別想我幫你。」

唉,老闆娘又說那種「代溝」的話了,顏羅王又一次聽不懂,他道:「我這傷什麼時候能夠自由行動?」

「大概三五天,你就這麼急著想見那群小妮子?」

「難道你一點也不擔心你的妓院生意?」顏羅王故意避開她的問題,因為那是他很難回答的。

喜娘道:「你能夠自由行動的時候,我就離開,以後也不會再理你。」

「說真心的,謝謝你,果然是妓院裡的人心兒最好。」

顏羅王對喜娘笑,他笑得很真誠,喜娘不知是真是假,但她也知道顏羅王出身妓院,對妓院並沒有貶的意思。她忽然覺得,顏羅王此時有點像個孩子,她的心莫名的悸動,多少年了,不曾有過這種感情的,自從遇到命運中的人,就什麼都來了,少女時不曾獲得的一切,都在此時出現──那是她遲來的少女情懷,就像她那比一般女人要遲好些年的月事一般,叫她難堪中又有著很深的喜悅和幸福。

於是,喜娘和顏羅王就在村莊裡住宿下來,顏羅王的傷勢本來挺重的,只是不知為何,他的傷比平時好得快了好多倍,真如喜娘所說的,三四天後,他就不感到身體的痛了,也能夠自由地行動,只是力氣還是弱了些。他不明白的是,為何每次醒來,喜娘都會趴睡在自己的身上,喜娘也不會把知道的跟他說了。他這傷勢能夠迅速地好起來,也是因為喜娘趴在他身上睡的緣故。

顏羅王沒有發覺一個奇異的現象:就是他與喜娘相處的這段時間,他那莫名的色心也消失了,除了那次的小小流鼻血,幾天下來,沒有發作過一次。


兩人來到村莊的第六天,喜娘在這日的早晨,從顏羅王身上醒來──顏羅王已經習慣她睡在他的胸膛上,所以都不會吵醒她了,她盯著顏羅王的臉看,輕撫他的頭髮,發現他的髮根是紅色的,她心中一驚,她聽說紅髮扛斧大漢的傳說,就已經肯定那是顏羅王,以為紅髮是顏羅王故意染成的,卻想不到他的髮真的是紅色的,那黑色倒是染成的了。

「紅髮的?」喜娘喃喃自語道:「什麼時候變成紅色的了?難道說他從小都是紅髮,只是當年在劉賢達家裡時也是故意染成黑髮?這傢伙到底是哪裡人?怎麼是紅髮的?」

即使她問顏羅王,顏羅王也無法回答她,因為顏羅王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反正就是他親娘的某個嫖客了。這一生,他沒想過父親,也許這輩子他都不可能找到父親,哪怕顏紅復活,顏紅也給不了顏羅王答案。

「二娘啊,玉兒記住了……疤痕!」

顏羅王突然喊叫出來,喜娘心中大驚,伏在他的頸項不敢動,卻沒有再聽到聲息。她好奇地抬頭看他,只見他一臉痛苦,臉面都扭曲了,似乎是做惡夢,她心中莫名地一痛,搖了搖他的臉,把顏羅王搖醒了,顏羅王睜開那雙頂亮的眼睛,喜娘就見那雙眼裡含了兩眶淚。

喜娘心中的痛又加劇,莫名地流出眼淚。

顏羅王看得奇怪,問道:「你怎麼流淚了?」

「嗯,我要走了。」喜娘道。

顏羅王舉起手,輕擦她的眼淚,道:「那我也不留你,這段日子很感激你,我報了仇,回到揚州後,到你那裡陪你喝杯茶。」

「只是喝杯茶嗎?」喜娘幽幽地道。

顏羅王壞壞地道:「那你還想我做什麼?你和我相處也有些時候了,當知道我根本是個不能勃起的沒用男人吧?當初到你的妓院叫妓,只是和她們玩玩捉迷藏的遊戲,其實我這輩子最不可能玩的女人就是妓女,因為我遇見的妓女,都算是我的長輩,由妓女生出來的我,如果還跑到妓院睡妓女,你知道我心中想起的是什麼?」

「什麼?」

「是我親娘。」顏羅王輕輕地說道,含著無限的柔情,又帶著長久的失落和痛苦,「我出生的時候,我親娘就死了,我至今不知道親娘的墳墓在哪裡,想拜她一拜都不行。」

喜娘聽了,又落淚,她道:「黑屁股,能跟我說說你的事情嗎?從小到大的,我都想聽。」

「為何──要對你說?」顏羅王很不願意對人說他的過往。

喜娘道:「就當我救過你的命,所要求的。」

「威脅我?」

「算是吧!」

顏羅王想了想,乾脆地道:「那好!我說,你聽著,這需要一段時間。但是,我說了之後,你也得說出為何你會救我。這問題一直纏繞著我,叫我心裡不舒服的。」

喜娘點點頭,依舊趴伏在顏羅王的胸膛,顏羅王也不推開她,卻細細地把自己的往事說給了喜娘,既然要說,他就什麼也不隱瞞了。他不想欺騙喜娘,某種程度上,喜娘和玉娘有著共通處,那就是她們都是妓院的老闆,顏羅王不知不覺間也信任了喜娘。由她救了他的那刻起,喜娘給了他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那是一種很溫暖的春花水草包擁著的感覺。

喜娘漸聽漸哭,最後哭成個淚人兒一般,趴伏在顏羅王胸膛上的嬌體顫動不止。

顏羅王說罷,撫著她清艷的淚臉,道:「知道我為何總說要開一間天下第一的妓院了嗎?因為我向我其中一個娘承諾過的。」

「我小的時候,是不懂得恨一個人的,也很愛哭,長大以後,我覺得能夠哭,就是一種幸福。多麼想哭的我,卻總要堅強地忍住那種幸福的聲音。因為很多人,都在地底下看著我,她們要我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把她們留下的一切,用我的雙手去結束。當我把一切都結束了,回到她們的墳前,我才能夠哭的。在此之前,忍住所有的眼淚,也不叫一聲痛、不哭一聲,懂嗎?」

「現在,你說說為何要救我吧?」顏羅王凝視喜娘,等待她的答案。

喜娘就解開他的胸衣,吻在他的靈色圖騰上,顏羅王暗暗吃驚,心頭已經有所預感,卻聽她道:「黑屁股,你的龍頭好好看!」

顏羅王身體狂震,腦袋一片空白,忘了回答喜娘。

喜娘就嗔道:「黑屁股,你還沒有說出你的暗語。」

她搖了搖顏羅王,他就道:「什麼暗語?」

「你明知故問。」

顏羅王無奈地道:「既然都知道了,幹嘛還要我說?怪不得我一直聽不懂你的話,原來是這麼回事,唉。」

「不,一定要說出來,才算完整的。」

顏羅王尷尬地道:「還是免了吧!我聽霸靈說,要你解開我的封制,就得跟你結婚,還要你是處女的。你還是處女嗎?」

喜娘羞羞地道:「嗯。」

「即使你是,我也很難跟你成婚。我剛才說的,你也都聽了,我算是個有妻子的男人了,而且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糾纏,現在加上你,夠我受的了。是了,忘記告訴你,霸靈是你的親妹妹,她也是你爹的女兒。」

「什、什麼?霸靈那瘋丫頭是我妹妹?」喜娘驚叫出聲。

顏羅王笑笑,道:「你娘離開你爹,可能就是因為你爹風流成性吧!所以,我也不想步你爹的後塵,既然以後要離開的,就不要開始好了。況且,你們這些女人,個個獨佔欲都很強,又不是一般女人,我只能選擇其中之一,不能全部選擇。」

喜娘沉吟了一會,道:「你知道解開封制的方法?」

顏羅王道:「雖然不是很清楚,但按霸靈所說的結合起來猜測,我想應該是以陰陽相交之理,把我身體內的氣勁引發出來的。因為我練過房中術也練過靈色聖魂,懂得這些道理,加上我靠近你的時候體內氣息蠢動不止且那話兒也有了反應,所以我大概可以肯定這解開封制,就是與你交歡,是吧?」

喜娘頷首道:「是的。」

「果然,那就免了,報仇我另想方法,或者仇沒報完,我就被仇人殺死了,那樣的話,我在人世間所欠下的,都不必還了。你起來吧!我不想說暗語,那暗語真他媽的無聊。」

顏羅王要起身,喜娘卻硬把他壓著。

顏羅王道:「哇,你不要這樣好不好?你這女人好愛吃醋的,看你娘就知道你了,若是你以此要挾我,要我對不起思靜和三娘,我怎麼辦?」

「愛吃醋那是一回事,暗語是一回事,你先說暗語,至於那群小妮子,以後再作打算,說。」喜娘使出強硬的招。

顏羅王皺皺眉,心下一狠,喝道:「你喜歡我的龍頭嗎?」

喜娘就伏在顏羅王的耳邊,低語道:「喜歡!要進入我的身體嗎?但是,只要進入我的身體,你就得跟其他的女人斷絕關係。」

「不要。」顏羅王氣崩崩地道,推開喜娘,道:「讓我起來,仗著你能解開封制,就威脅我,我才不幹那麼缺德的事情。你要獻身,我還得問過思靜准不准哩!」

「你如果不恢復你的男性功能,你能夠給她幸福嗎?」

顏羅王大叫道:「哇,老闆娘,你硬來不行,就來軟的?」

喜娘道:「不要再叫我老闆娘,我的真名叫路喜喜,以後你叫我喜喜。」

「喜喜?」

「嗯,很好聽吧?如果你答應不要那水晶妮兒,我可以讓你立即恢復功力,並且你開天下第一妓院的理想也立即實現了。我只要你專心對我,別像我爹一樣。你知道,我很恨我爹,是他令我娘帶著我離開的,若是他沒有火焰花主和土靈花主,我娘也不會離開他,我們一家也就能夠團團圓圓的,娘也不會在憂鬱中死去了。」

顏羅王當然還是拒絕。

路喜喜氣道:「好,你要水晶妮兒,我就讓你要,但你以後莫求我。」

顏羅王想起了路照照,就道:「你做我情人,我就答應你。」

喜娘翻白眼道:「你讓我成為我娘嗎?」

「咚咚咚!」

有人過來敲門了,路喜喜起身,整了整衣服,打開門,看見村裡的一個老婆婆。

那婆婆道:「我聽說你家的小伙子身體好了,我家剛好沒有人,我又得燒柴,是否可以請他幫忙一下?」

路喜喜還沒回答,顏羅王就跳了起來,道:「老婆婆,我這就去幫你劈砍,你家有斧頭嗎?」

老婆婆笑道:「山裡人家哪能沒幾把斧頭柴刀的?」

顏羅王轉臉對路喜喜道:「你先回京都吧!我過些日子再回去。」就扶著老婆婆離開了。

到了老婆婆家,果然獲得一把爛斧,顏羅王就幫她劈乾柴。

村人看見他劈柴果然厲害無比,揮斧如風,也都過來叫他幫忙劈柴,他就把整個村莊的柴劈盡了,才拖著有些累的身體,踩著夜色,向寄宿的木屋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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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20 15:52:29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聖魂銷魂~ 加入書籤
顏羅王直接推門,推不開,他知道這次麻煩了,路喜喜離開後順便把門也關了,唉,他又沒有鑰匙,只得把門踹開了!如此想著,提腳就要踹過去,那門卻開了。

路喜喜一臉幽然地道:「回來了?」

顏羅王驚得嘴巴圓張,道:「你今晨不是說要回去嗎?」

「我改變主意,不回去了,在你身邊,開心吧?」

「有、有一點點。」顏羅王無力地回答。

路喜喜就道:「那你自己打水沖洗吧!你劈了一天的柴,一身臭汗。」

路喜喜把乾淨的衣服遞給他,她就把門掩了。

顏羅王在門前站了一會,就到木屋前的水井打了水,開始沖洗起來。鄉村的生活,也不計較太多,黑乎乎的夜裡,也就露天洗澡,是件很平常的事情。

洗完後,顏羅王換上衣服,就走到門前敲了門。

路喜喜在裡面道:「我睡下了,門沒鎖上。」

顏羅王開了門,裡面燈火未滅,可路喜喜也沒有在床上,他轉頭一看,路喜喜赤裸地站在門背,此時他進來,她就急忙把門關上了。

路喜喜靠在門背上道:「我、好看嗎?」

顏羅王就道:「好看,我想出外再看夜景。」

「你不是不看風景的嗎?」

顏羅王依著朦黃的燈火,路喜喜潔白無比的肌膚演變成一種桃黃的醉迷之色,因剛沐浴而散著的髮,披掛到她的肩背以及胸脯,透過散落的髮,隱約著處女的堅挺和嫩潔,一個本該是少婦的女人此時卻以一副少女的純潔身體展現在顏羅王的眼前,並且即將把這最初的夜晚也要獻給他的。

他支吾道:「有時候,也看看。」

「我應該比夜景好看吧?」路喜喜羞然道。

「嗯──不,嗯,是的,夜景,好看,你、也好看。老闆娘,讓一讓,咳咳!」顏羅王終於變得語無倫次,伸手要去開門,手伸到路喜喜胸前,又縮了回來。

路喜喜命令道:「叫我喜喜。」

「喜喜,別這樣,我有點怕你。」顏羅王凝視著她,他是不怕看女人身體的,當然也不怕和女人做那事情,他只是怕做了之後的結果,以路喜喜的性格,還容許他跟思靜嗎?

路喜喜道:「為何不怕那幾個小妮子?」

顏羅王嘆道:「唉,都怕的。」

路喜喜道:「我已經決定了,這件事情由不得你了。我是專為靈色教主而存在的,也因此,即使未經你同意,我也完全可以按自己的意志而行事。你若硬要愛那幾個小妮子,也就讓你愛了,我路喜喜不曾說愛你,只是做我應該做的事情,這是我母親交代下來的。我恨我爹,也怨我娘,可我更恨你、更怨你。黑屁股,聽好了,這是最後清醒時間。」

「我從小修煉的『靈色銷魂夢千結』,並非是我持用的武學,而是由上代教主在我身上注入的靈色種子,在我剛出生的時候,我爹就把一成靈色聖魂的陽性氣勁注入我的身體,我懂事之後,就開始修煉陰性的靈色銷魂,從而在我的身體內形成強大的陰性力量,把那點靈色聖魂陽性氣息包圍在其中,成就一個結。」

「這個結,是由陰陽兩種氣息形成,陽性氣息只佔一點點,卻是你體內的靈色聖魂,因此,能夠使我很容易地感應到你的氣息,也使你感應到我的氣息。同樣的,我所具有的以及我所修煉的氣息,因在我出生後就與靈色聖魂的氣息融合在一起,這兩種氣息就變得極易感應、吸引、融合。當你靠近我時,你體內的靈色聖魂就被我身上的外洩的靈色銷魂吸引得蠢蠢欲動,而我、我,亦被你撩動沉靜的情火。」

「所謂的『夢千結』,這個結的解開,無疑是與夢有關。因為只有在你未知的情況下,你身體裡的靈色聖魂才會真正甦醒,也就是說,在銷魂的夢裡,以我本身持有的那點靈色聖魂靠著男女結合的相通而與它的本源相接。在我身體裡的靈色聖魂與你身體裡的靈色聖魂融為一體,亦就是我的靈色聖魂之氣回歸到你身體的時候,我們的氣息便緊緊相連,之後我身體裡的陰性便隨著相接把你的陽性牽引出來,從而達到陰陽的交融,靠著歡愛時的興奮,而傳達到你的奇經百脈,使你被封制的靈色聖魂衝破五行花主的禁制,從而解開一切的禁制。」

「當你的封制解開,我身體裡的結,也就跟著被解開,則我身體裡從此沒有靈色聖魂,但是,因為我本身的以及修煉的陰性氣息,只感應你的陽性氣息,而排斥其他所有的陽性氣息,所以也在我的身體內形成一個結,那就是真結,這輩子我都無法解開的。也就是說,黑屁股,無論你愛不愛我,我這輩子,都只能做你的女人,只為你一個人存在的。我只有面對著你的時候才會情動,面對其他男人的時候,我都無法情動。所以我恨我爹娘,更恨你。」

「但是,我不想看到你被別人殺死,不想看到你這般無能,所以,即使以後要後悔,今晚也把該還你的東西,都盡還你。可我從來不欠你,我不欠你的,黑屁股!」

說到最後,路喜喜低泣。

顏羅王輕摟過她的嬌體,輕聲道:「為何對我這般好?雖然你說得好像只是因為要解開我的禁制才要把一切給我,可我知道,如果沒有你的自願,即使我強迫,也是無法解開的。喜喜,為何要對我這般好呢?」

路喜喜道:「你明知的,為何要問?」

顏羅王道:「想親耳聽你說說,可以嗎?」

「雖然你有著一雙修長有力的腿,是那種逃跑得很快的,總是負心的男人,是我所恨的。可是我偏偏就喜歡你了,也許是因為我本身就只能喜歡你這個人,也許不是。因為即使我們身體裡的氣息相互吸引,我只能對你一個情動,我還是可以對你置之不理的,只是你這傢伙所做的事情,總叫我放心不下,即使你離我很遠,我還常常想著你。你身上有種別的男人沒有的特質,那是與你身上的靈色聖魂無關的,那是你作為一個男人所特有的,我喜歡的或許就是那些東西,應該是與那幾個小妮子喜歡的一樣。我單純只喜歡那些,也因此願意成全你。你若不喜歡我,以後就不要來找我。」

「你要離開嗎?」

「嗯,總要離開的。」

「不想說喜歡的,可是我仍然是喜歡你的。只是我喜歡的人,似乎多了些,所欠下的情,也很多,不知道該給誰承諾,也不知該陪誰。但是,既然已經承諾了,已經決定陪思靜了,就不想反悔和背叛她,其他的,來世再還吧!至於你,還是不要了,莫叫我活得太負罪,我能負得起最深的仇,卻負不起太多的恩情。穿上衣服吧!這輩子做個無能的男人,也叫我做得心安理得才好。」

路喜喜掙開顏羅王的手,哭道:「你圖個心安理得,那我要怎麼辦?」

顏羅王凝視著她,無言。卻見路喜喜擺出一個撩人的姿勢,那雙手放在她潔白的胸脯上,漸漸地在她身上散發出一種如霧般的氣息,在朦黃的燈火映照下,那本來霧白的氣勁也變得朦黃。

顏羅王就在此時感到體內的氣勁膨湃,似要透體而出,這就像他以前每月一次的抓狂一般,叫他痛苦,但在他的痛苦中,他感到胯間的話兒也開始硬脹──已經三年沒有反應的傢伙,在此刻竟然堅挺如鐵,刺穿他的褲子,昂然傲立在路喜喜面前。

與此同時,路喜喜的姿勢變動,在黃霧裡,跳起一種銷魂的舞蹈,那種舞蹈的施展,竟令顏羅王體內的靈色聖魂衝撞不止,像他以前的瘋狂一般,痛苦中他吶喊,在路喜喜特意的牽引下,靈色聖魂氣勁在體內亂撞,卻令他的神智也漸漸地迷糊,而只剩一種本能,加上靈色聖魂本身所具有的壯陽功能以及顏羅王所修煉的「男人至寶」的迷陽氣息,在迷失理智的同時,他的慾火也隨之高漲。

痛苦掙扎中的他,慾火在體內衝撞、燃燒,他野獸般地撲向面前舞蹈的赤裸的路喜喜,把路喜喜撲倒在地上。

路喜喜哭道:「對不起,若讓你負罪,以後儘管不理我,我卻要讓你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的,我要看到你扛著靈色斧的不世傲姿,我的黑屁股,來吧!一切都給你了。」

黑暗寧靜的小山村,傳出一聲女人的慘叫,把這村莊的人都驚醒了,繼而聽到男人痛苦的吼叫以及女人壓抑不止的呼喊,村莊的人都跑了出來,卻見顏羅王和路喜喜所住的小木屋的上空交纏著血紅的光芒和乳白的霧,村莊的人們急忙朝小木屋圍攏過來,只見那小木屋被紅白光芒罩籠,一些人們怕裡面發生什麼慘事,要進入小木屋,卻在近小木屋十多米之外被擋了下來,彷彿有什麼強大的力量阻止他們前進,他們只得圍在小木屋周圍靜待,而男人痛苦的吼叫和女人吶喊卻響蕩整個山莊。

人們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雖然隱約可以猜測一些,可是又不像平常的男女歡愛的聲響,因此善良的人們都守在這裡,想待事情明確後才做決定。但是,兩個時辰過去了,一些人們甚至在小木屋外就地睡著了。漸漸地,男人痛苦的叫聲終於變成濃重的喘息,而女人的吶喊也變成了繼繼續續的呻吟,村莊的人們可以確定裡面到底在做些什麼了,那紅白之光也漸漸地縮退,人們很多已經離去,只有少數留下來要看個究竟,接著又是半個時辰,紅白之光完全消失,屋裡的聲息也歸平靜。

留下來的十多個男女終於忍耐不住,叫道:「你們沒事吧?」

一會之後,門打開了,他們看見一個裸著上身的紅髮高大男人立在門中,那胸膛上劃著一道長長的劍痕,右胸上的蛇圖騰紅光閃爍,似乎像一條活著的小蛇在蠢蠢蠕動。

村民們看著此時的顏羅王,都目瞪口呆了,有人突然叫喊:「顏羅王變成紅髮了,顏羅王變成紅髮了。」

顏羅王只是淡淡一笑,道:「好看嗎?」

婦人道:「好看。」

男人道:「非常的威風。」

顏羅王就道:「沒什麼事情了,剛才我們在修煉武功,吵著你們了,不好意思。你們也守了一整晚了,回去睡吧!明天我們離開的時候,再向你們道別。」

「你們夫婦明天要離開了?」

顏羅王點點頭,村民們雖感遺憾,但也沒有再說什麼,各自拖著疲倦的身體離去了,當然,他們的心中的疑問卻仍然未去。

顏羅王看著他們消失,看看天色,心想,再過些時候,天也就亮了。

他轉身走回木屋,關了門,見路喜喜昏睡在床上,而他腳下的地面卻殘留著她的處女之血,他走到床前,想了想,就上了床,掀開薄被,把路喜喜軟軟的身體摟入懷裡,閉眼亦睡了。


第十一章 ~靈色赤焰~ 加入書籤
日上三竿,路喜喜從香夢中醒來,感到下體仍然在痛,她凝視已經恢復紅髮的顏羅王,這紅髮是昨晚在交歡時變回來的,她看著就甜蜜地笑了,在顏羅王臉上一陣親吻,然後悄悄起來,著上衣服,朝木門走去。

她的身後傳來顏羅王的聲音,「要走了嗎?」

路喜喜嬌體一顫,道:「我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沒有理由留在你的身邊。」

「是這樣嗎?」顏羅王這句話剛說完,路喜喜就感到自己被他從後面摟抱住了,他在她耳邊道:「什麼都給了我,卻什麼也不要了嗎?」

路喜喜就流下了眼淚,她轉過身來,感覺有些不對勁,於是道:「你能夠站直嗎?」

「嗯?」顏羅王不明白路喜喜的話的意思,可是他依言站直了。

路喜喜仔細看了看,嘆道:「你不但頭髮變回了紅色,而且身體也在昨晚增高了許多。」

的確,顏羅王以前只有一百八十五公分,此刻卻達一百八十八公分了。

顏羅王笑道:「有這種事情?」

「靈色聖魂本來就是很奇怪的功法,能夠讓你的骨骼在一晚之間舒展也不為奇。你、你不穿上衣服嗎?」

「你幫我穿。」顏羅王很自然地要求。

路喜喜卻道:「我要走了。」

顏羅王張開手就抱住她,道:「不走行不行?」

「行,前提是你與那幾個小妮子斷絕關係。」

「瞧你說得多可怕,來,幫我穿衣。」顏羅王把路喜喜抱起來親了又親,然後放開她。

路喜喜想了想,從地上撿起昨晚留下的衣服,細心地替他穿上了,然後伏在他的胸膛,道:「你還沒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

顏羅王嘆道:「一定要把我逼到死胡同嗎?」

路喜喜感到心中酸痛,不忍心再逼他,於是道:「我們回京城吧!靈色斧還留在春雨樓,我能給你的就這些。你的靈色聖魂已經解封,但是,靈色教主的武學卻留在龍將和虎將手中,龍將所持有的是《靈色寶典》上半部,是有關掌拳的,下半部則在虎將手中,是關於斧招的,他們沒有靈色聖魂而不能夠修煉,但他們負責保管。只有他們承認你是靈色教主,才會把這些交給你。我雖然知道他們分別是誰,但卻是不能告訴你的,只能等他們自動地向你打出暗語。」

顏羅王道:「我想問問他們是男是女。」

路喜喜道:「虎將差不多八十歲了,龍將應該也到四十歲了,都是男人。」

「那我不是要問他們『喜歡我的龍頭』這句話?」顏羅王大汗淋漓。

路喜喜笑道:「當然,他們也會說你的龍頭好漂亮的。所以,以後你也得裸露胸膛,不過,已經不用隨便亂摸女人了。你以前之所以會有那種衝動,是因為久禁的靈色聖魂的反抗,需要接觸女性的身體得到一點陰性的撫慰,才會變得那麼色的,現在的你,如果還敢亂摸女人,我就不原諒你。」

顏羅王驚喜道:「也就是說我終於自由了?哈哈,再不用摸醜女的屁股了,也不用到妓院去找妓女捉迷藏了。」

「如果你敢到妓院叫妓,你看我饒過你嗎?以前你叫妓,我知道你做不出什麼,現在你若叫妓,就什麼也幹得出來。你這混蛋,那根傢伙生得好恐怖,昨晚痛死我了。」路喜喜嗔罵著。

顏羅王就道:「這是你自找苦吃,怪不得我。」

路喜喜突然道:「對了,有件事情跟你說,我以前不敢跟你說的,怕你去送死。」

顏羅王看她如此認真,就道:「你說。」

路喜喜就把劉福生和三龍在妓院的事情說出來了,道:「他們的計劃,我猜測已經進行了,就不知道能不能夠趕得及通知金葉。」

顏羅王嘆道:「即使能夠通知,金葉也不會相信我的,她相信劉福生多過於相信我。但是,這劉福生如此要害我,我也不能坐視不管,且回京都再說,現在就動身吧!遲了可能真的無可挽回。都過了這麼多天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挽回,我雖不怕李清玉恨我,卻不能背負這強姦之名,老子這輩子最恨強姦。」

路喜喜也明白他的恨,因為他的親人曾經就被蜀山九龍強姦過。


路喜喜和顏羅王向村莊的人們道別,從而趕往京城,因時間不夠,當晚在離京城八九里路的一個郊鎮上宿了一晚,翌日起身繼續趕路。中午時分,到達京城,不經過城門,直接施展輕功偷入城中。

回到春雨樓,一個妓女走過來在路喜喜耳邊說了一會,路喜喜就交代道:「知道了,你去回覆他們,教主很安全,還有,讓他們莫殺蜀山九龍。」

妓女就出去了,路喜喜回頭朝顏羅王道:「你跟我到後院來,我把靈色斧交還給你。」

路喜喜領著顏羅王進入後院裡她的閨閣,搬開床左的桌子,翻開地板上的大理石塊,取出一個一百五十多公分的長木箱。

路喜喜打開木箱,從木箱裡發出一片耀眼的銀芒,顏羅王朝木箱裡一看,只見那木箱裡裝著一把雙鋒的巨斧,那斧身寬達八十公分,兩邊斧鋒各長達六十公分,斧鋒圓彎、銀光閃爍,斧身中央一個「靈」字閃耀。

「此斧重一百零八斤,斧鋒長六十二公分,斧身寬八十三公分,斧柄長九十六公分,總長一百五十三公分。斧身沒有正背之分,一邊雕『靈』字,一邊刻『色』字,是為靈色之斧。因斧身像蝙蝠,也稱之為銀之翼蝠,但普遍稱號則是『靈色斧』,配與靈色聖魂,就是一把所向無敵的斧頭。」

路喜喜一邊解釋,一邊把斧頭提出來,交給顏羅王,道:「此斧交給你,則證明,三將中的鳳將承認你為靈色教主了。」

顏羅王接過斧頭,轉過來一看,果然另一邊有個「色」字雕紋,他把靈色斧扛在肩上,左手摟過路喜喜,笑道:「你不是在獻身的那一晚,就已經承認我了嗎?」

路喜喜嗔道:「那是我心裡承認,可形式上還得交了靈色斧才算真正的承認的。你現在看起來很帥,扛著靈色斧的赤色閻羅,叫人家心兒亂跳的。」

「哦,這樣啊!要不要我撫平你的心跳啊?我想我可以再次讓你昏睡過去。」顏羅王壞壞的味道瀰漫全室。

路喜喜羞態亦露,嗔道:「人家的傷還沒全好哩!」

哈哈!顏羅王笑了起來,道:「我現在就去金色宮,把劉福生的陰謀揭穿。」

卻見一個妓女跑了進來,又在路喜喜耳邊一陣言語。

路喜喜臉色未變,道:「黑屁股,來不及了。我這段時日派人跟蹤著三龍,現在他們正在城北的暗春閣裡,而且已經把金葉擄到那裡了。」

說罷,路喜喜急忙拖著顏羅王往外跑。

顏羅王問道:「暗春閣是什麼地方?」

「城北一條小巷的低級窖子,那裡行人很少,很多野妓在那裡做生意,平時去的就是一些嫖客,要救人就快些,遲了就來不及了,三龍絕不是什麼善輩。」

兩人也不管驚世駭俗,就當街在屋頂宅瓦上朝暗春閣掠飛,而暗春閣裡此時正上演一場殘酷的開端。

自從三龍由劉福生手中獲得金葉──劉福生在金色宮裡,守了許多日,終於守到這天金葉獨自一人,於是以備好的迷香迷昏了金葉,就急忙帶回自己的寢室,三龍一直躲藏在劉福生的寢室裡──,於是三龍急忙把金葉轉運到暗春閣,在暗春閣尋到老相好,就在暗春閣的後院要了一間房子,解開了裝著金葉的大麻袋,找來一桶冷水潑到金葉身上。

金葉被冷水一潑就醒了,卻見自己被綁縛著,面前站著三個陌生的中年男人,而她因被水所潑,衣服濺濕,隱隱可見到她的玲瓏曲線,三龍看得眼睛色光大盛。

金葉驚叱道:「你們是何人?」

肥頭龍道:「我們是顏羅王派來的,姦淫了你,再把你殺了。」

他之所以這麼說,是計劃有所改變,因為劉福生不能預料到情況的發展,所以先預下這狠計,自己也不現身了,就由三龍一手操刀,如若金葉出什麼意外死不了,即使不肯定是否顏羅王所做,也不會懷疑到自己的頭上來的,如若死了,當然無可說的。

「顏羅王?」金葉充滿疑惑,草龍就把手中的巨斧高舉,金葉認得那是顏羅王之斧,心中感到一陣憤怒,道:「你們是蜀山九龍?這斧是你們從顏羅王手中奪過來,想嫁禍他的吧?」

草龍把斧頭丟掉,笑道:「果然不愧是上代金色花主,騙不了你!實話跟你說吧!我們就是要嫁禍顏羅王,讓你的女兒甚至那幾個小婊子憎恨顏羅王。為此,我們不但找來了他的斧頭,還特別染紅了幾根紅色頭髮。」

他的手在口袋裡一掏,掏出一小撮紅髮絲,散落地上。

水龍淫笑道:「待我們享受了你豐滿嬌艷的肉體,就直接把你殺了,留下這些證據,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肥頭龍道:「想不到四十多歲的人兒了,還保持二三十歲的身材,臉蛋也只是三十歲的丰韻美婦,我們這輩子能夠操花主的花穴,著實是上輩子的福份,哈哈。」

他踏前兩步,左手就抓住金葉的胸衣,使勁地一撕,金葉的胸衣被撕下一塊,胸前的潔白脹挺的乳房爆蹦出來。

草龍嘆道:「嘖嘖,真巨大,像只白木瓜。」

水龍順手摸了一下,道:「哇,還彈性十足的。」

金葉驚慌得叫喊,肥頭龍道:「隨便你怎麼喊,這裡整條巷都是煙花場所,這種叫喊別人已經充耳不聞了,你越叫,我們就越興奮。」

水龍笑道:「四哥,說起來我們這趟真是賺到了,又幹花主,又幹郡主的,不知她那洞是個什麼滋味?」

「操,也不就是平常女人那洞一樣,不過,騎在她身上的感覺一定很爽就是了。」肥頭龍淫笑著,看看驚慌中仍然露出艷姿的金葉,又道:「她身材被綁得嚴嚴實實的,待會像個木頭一般,不是損了我們的興致嗎?」

草龍道:「四哥,如果解開繩子,我們可能有麻煩,因為我們也不知道剩下兩三成功力的她到底有多強,所以,還是綁著她為好。」

「不綁也行。」水龍陰笑道:「四哥別忘了這條巷都是窖子,窖子裡有專門的春藥,是用在那些剛開始不肯接客的婊子身上的,剛才進來時我就順便借了一些,並且怕份量不足,特意借了四五份,如果叫她吃了,一定讓她比世上最淫蕩的婊子還要淫蕩。」

肥頭龍不耐煩地道:「那你還廢話?快灌她吃了,叫她在我們三兄弟面前像一條發情的母狗,什麼花主,什麼郡主,今日咱們兄弟操死她。」

水龍就取出五包紙包,打開紙包,裡面包著一些紅色的粉末,水龍道:「這些叫婊子騷情粉,是窖子特取的名稱。四哥,好聽吧?」

「你他媽的管它好不好聽,叫她吃了,有用就好,沒用就他媽的什麼也不是,騷什麼情,不騷情,老子照樣硬幹。」

水龍就把五包粉末都灌進金葉的胃裡,金葉絕望地雙眼盯著三龍,腦中卻一片空白,連叫喊的氣力也沒有了,身體裡某種火卻開始燃燒起來,身心都為之發熱,嘴裡開始呻吟,可惜身材被綁著,無法動彈。

肥頭龍道:「現在可以解開她的繩子了,瞧她一副淫蕩樣,老子下面就硬邦邦的。」

草龍道:「還是多等一會,待淫藥深化入她的身體。」

肥頭龍和水龍也贊成,於是三人趁這時節就開始脫衣,待三人脫光,各自相互望,狂笑不止。

草龍道:「如果我們有黑鬼那傢伙一半的大,就操死這娘們了,哈哈。」

水龍道:「不要緊,我們同時進入兩根,不就行了?可惜還是短了些,待會我們玩過了,把黑鬼的斧頭柄插進她裡面,就更痛快了。」

肥頭龍道:「主意不錯,現在解開她身上的繩子,我看差不多了,不見她像母狗一般吠著『要要……』的嗎?」

只見金葉的唇乾燥無比,臉蛋紅紅的,鼻尖冒汗,雙眼翻白,櫻桃張啟,丁香吞吐,其態風騷、狀淫糜。

水龍抽出佩劍,在綁著金葉的繩索上輕挑幾下,把那些繩索盡數挑斷,金葉雙手獲得自由,那嘴兒一邊呻吟叫喊,一手抓摸著自己裸露的胸脯,一手撕扯自己的衣物。

三龍看得猛嚥口水,水龍就想抱起金葉,肥頭龍單手拖住他,把他拖到一邊,喝道:「媽的,老子先上。」

水龍心不甘情不願地退到一旁,此時金葉已經把上衣全部撕碎,肥頭龍就作勢要撲,突然聽得一聲巨響,那門竟然被踢飛了,站在門外的,赫然是扛著靈色斧的顏羅王──路喜喜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分而躲到一邊去了。

「我還以為來的是誰呢!原來是黑雜種。不管你是如何知道的,你來這裡都是送死。四哥,你繼續,不要管這傢伙,我一隻手指就叫他斷命。」

草龍說著,果然朝顏羅王走去,一點防備也沒有,顏羅王卻笑得很燦爛,草龍心頭一緊,握緊手中的短槍,而肥頭龍和水龍也注視著草龍和顏羅王。

只聽顏羅王道:「你們三個傢伙的東西,真他媽的是小丑,還敢強姦女人?」

說話的同時,他身體的紅色氣勁散發,那赤色的頭髮無風自飄,那把本是銀白色的靈色斧瞬間變成了血紅色。

肥頭龍驚叫道:「老五,不好,這傢伙不簡單了!」

草龍當然也第一時間察覺了,可是顏羅王的斧頭已經揮斧下來,和以前一樣的招式,或說根本沒有任何招式,只是這簡單的一斧,卻帶著強大的力量,隨著他的一斧揮下,一片紅色的光芒朝草龍砍下去,草龍慌忙中躲閃開去,卻仍然被餘勁撞飛,草龍走過的地板被紅色斧勁砍出一道深寬的裂痕。

水龍和肥頭龍顧不得金葉,飛身接住草龍,破牆而逃。

顏羅王就待追,背後傳來路喜喜的聲音,「他們跑不了的,現在還是先解開金葉的問題吧!我看她已經不行了。」

顏羅王看看金葉連最後一條小褲褲也撕了,眉頭大皺,向路喜喜求救道:「怎麼辦?有解藥嗎?」

「解藥就是男人。」

顏羅王道:「那找幾個嫖客進來,陪她睡了。」

正說話時,金葉已經撲到顏羅王的身上,狂吻他,並且雙手瘋狂地撕扯他的衣服。

顏羅王一邊推拒她,一邊喊道:「喜喜,快出去叫人進來替代我,她是李清玉的娘,這般李清玉會恨死我的。」

路喜喜賭氣道:「我就要李清玉還有那幾個小妮子恨你。」

「你!」顏羅王氣得無話可說。

只聽路喜喜又道:「雖然我很不想看到你和她,但是,如果事後她知道她是被二三十個嫖客所救,我想她亦活不了的。只有你,我想她可能不會恨你,更重要的是,事後她不會纏你,因為她是有老公有女兒的女人了。當然,事後她會不會恨你,我就不清楚了。與其叫她與一群男人,不如叫她跟你一個發洩,這是我站在女人的立場說的話。我就把我的男人暫借她用一次了,我躲開了,完事後到春雨樓來找我。」

「喂喂,喜喜,你倒是想想辦法啊!別這樣跑了,她把我的褲子也撕了,啊,喜喜,我顏羅王不能趁人之危啊!我不喜歡這種方式。」顏羅王叫著,可就是甩不開纏著他的金葉。

而路喜喜卻不回頭,她怕她一回頭,顏羅王會看見她的痛苦以及她眼睛裡的眼淚──為了救另一個女人,她把自己的男人也讓出了啊!

無奈之中,顏羅王看了看那被踢破的門,又看看自己被金葉撕得碎爛爛的衣服,心下一狠,放落靈色斧,就把淫態橫溢的金葉橫抱起來,跟著把她撲倒在床上,吼叫道:「你以後別找我麻煩,否則我有冤無處訴,你這是強姦我,我顏羅王最恨強姦。」

頃刻,門大開的後院廂房響起濃重的男人喘息和淫糜的女人呼叫,那一張帳紗半開半掩的床,搖撼不止,彷彿帶動得整間房都搖動了。但是,竟然沒有人過來看一下,皆因路喜喜派人遠遠地守護這小小的後院。

大約一個時辰過去,一切平靜了。

房裡的顏羅王看著昏睡在他懷裡的金葉,不知該如何處理,正想就此逃跑,卻見一個年輕的姑娘跑進來,遞給他兩套衣服,道:「我是喜娘的人,你們穿上衣服離開吧!這裡由我們善後。」

說著,她那雙眼卻緊盯著顏羅王的胯間,顏羅王急忙著上褲子,那少女一陣失落,才轉身走了出去。顏羅王於是替金葉胡亂地穿上衣服,就抱著金葉由後院牆飛掠出去了。

而金色宮的人最終沒有帶人過來,因為以劉福生的計劃,就是由三龍殺死金葉後,再由三龍把這消息傳到李清玉的耳裡,可是劉福生左等右等,等到晚上竟等不到三龍,他心裡極度不安,就立即告別李清玉趕回揚州去了。這件事情,某種程度上講,就成了一個謎,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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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20 15:52:48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章 ~艷緣後續~ 加入書籤
顏羅王實在不知把金葉帶到哪裡,在京城裡尋客棧是行不通的,回春雨樓吧,不知路喜喜又會怎般對待他,他只得直接偷出了京都。臨走時,他取了靈色斧,而凌思靜送的那把巨斧,他知道會有人幫他收撿的。

京城南郊的鎮上,顏羅王特意從北繞到南,就在這鎮上找了間客棧,要了間上房,把金葉抱到了床上,看著仍然熟睡的金葉,感到頭痛之極。

這該怎麼辦?還是先逃吧?這好像又不行,他顏羅王犯下的事,總該給金葉一個交代吧?

想來想去,他還是留下了,就坐到一邊的桌子旁,又開始思緒,那思緒亂亂的,絞結在他的腦袋裡,像一團亂草,怎麼理也理不通。

也不知過了多久,金葉醒轉,第一時間就哭出來。

思緒中的顏羅王被她的哭聲拉回現實,卻見她正凝視著自己,他就咳了咳,道:「你醒了?」

金葉哭道:「你怎麼在這裡?」

「唔、咳,我從三龍手中救了你。」顏羅王感到說話也特別地吃力了。

金葉止住哭,道:「你身上一點武功也沒有,能夠從三龍手中救出我?」

顏羅王覺得有些丟臉,心想金葉一定知道自己當街裸逃的事情了,他把靈色斧舉了起來,道:「我現在拿著它,就不怕三龍了。」

「原來如此。」金葉擦擦眼淚低語一聲,忽地臉色又變,道:「你是什麼時候來救我的?你來救我的時候,三龍有沒有對我、對我──」

「沒有,他們什麼也沒做,我就把他們趕跑了。」顏羅王看出金葉的緊張,只好老實交代了。

金葉喝道:「那到底是誰救了我?我吃下的藥一般是無解藥的,我那陣子迷失心智,可記憶裡還記著某些東西,就是記不住是誰──」

「咳咳!」顏羅王沒來由的就是想咳嗽。

金葉也終於醒悟,盯著顏羅王,壓著聲音問道:「是你?」

「你醒了,我先走了。」顏羅王無語回答,選擇逃跑,似乎遇某種事就逃跑已經變成了他的天性,可能正如路喜喜所言「腿長的男人都愛逃跑」,他現在就極想逃出此種尷尬的場面,到外面去透透新鮮空氣。

「你等等,我有話問你。」

金葉出言挽留,顏羅王只好硬著頭皮走回原位,就要坐下。

金葉又道:「你,坐到我身邊來。」

顏羅王尷尬地道:「我還是坐這裡吧!這裡我坐得比較舒服。」

「我會吃了你?」金葉哭怨道。

顏羅王心裡喊冤:早被你吃了。可他嘴裡卻道:「不、不會,我黑黑的不好吃,咳咳,你有什麼話嗎?」

「過來!」金葉哭叱道。

顏羅王只好把靈色斧靠放在椅子上,然後走到床前,侷促地站著。

金葉又道:「坐下。」

顏羅王慢慢地坐下了,卻如坐針氈。

只聽金葉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剛問的話。」

「啊?什麼話?」

「是不是你解開春藥的?」

「那不過是舉手之勞。」顏羅王不知拿什麼話來搪塞,隨口就是這麼一句,隨之「啪」的一聲,臉上中了一招耳光。

就聽金葉哭罵道:「什麼舉手之勞?你說得這般輕鬆?當時你為何不一斧劈了我?我是有丈夫的女人,難道你不知道?」

顏羅王吃了一個耳光,本來就氣憤,此時又被她無理的罵,好像那件事全是他顏羅王的錯,他轉臉就一巴掌回敬給金葉,喝道:「我說得輕鬆?我不說輕鬆,要我怎麼說?難道要我說,是我把你操醒的?你他媽的那時纏著我,根本就甩不開你。你這般堅貞,當時為何不自殺了?早知讓那些嫖客救你,老子這次是失身又失面子,最討厭女人打我臉的。」

金葉被顏羅王打了個耳光,就只是哭。

看她也幾十歲的女人了,還像個女孩一般愛哭鬧,顏羅王發洩完,就直接站起來。

金葉連忙從被窩裡伸出手抓住他的衣服,道:「你不能走。」

「哇,你別扯著我,我不是你老公。」顏羅王急著甩開她的手。

她坐了起來,覺得下體火辣辣的酸痛,忍痛道:「你留下來陪我一會。」

顏羅王道:「老子不幹,為了你,我得回去受路喜喜的氣,還不知以後跟思靜怎麼解釋。」

「你、你要告訴思靜?」

「嗯,我不能欺騙她。」

金葉無力地道:「你不能告訴思靜,不能告訴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我求你了,你就當這件事情沒發生過,好不好?」

顏羅王想了想,道:「這好像有點難度?當沒發生過是可以,只是總得告訴思靜吧!要是以後她知道了,不是怪我騙她嗎?」

金葉道:「你也想想我的立場,若讓她知道,我以後怎麼見人?」

顏羅王無奈地道:「那好吧!就當沒發生過,可是知道的人應該不止我,其中還有蜀山三龍,還有──」

他本來想把劉福生說出來,但想到金葉也許不會相信,再說劉福生再壞,也還是蘭容的兒子,他終是忍了下來。

金葉咬唇道:「我會把他們碎屍的。」

「免了,他們是我的仇人,就讓我來吧!如果你硬要插手,我只好把你我之事公諸於世。」顏羅王真怕她對三龍採取報復行動,那樣的話,他的仇怎麼報?

「你在威脅我?」

顏羅王笑笑,道:「我又沒說我是老好人,有時威脅一下也在所難免的。」

金葉嘆道:「你的確不是好人。幫我擦一下眼淚,是你害我哭的。」

顏羅王心裡雖然反駁,可實際上他還是得伸手替她拭淚。

金葉抓住他的手,道:「剛才的事情,我沒有多少記憶就發生了。既然已經存在,我希望能夠清晰地留個回憶,以後也可以恨得清楚些。」

顏羅王愣住了,道:「我就這麼可恨?你要恨我,你女兒也要恨我,如果李福知道,不把我殺了才怪。」

金葉心中一陣愧疚,她道:「我丈夫在十七年前和路照照決鬥的時候,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武功,所以,他很難殺得了你。」

顏羅王想起當初偷聽李福和蘭容談話時,只有蘭容聽到他的聲息,而李福卻完全沒知覺到,此時才明白原來李福李大俠已經完完全全變成李大人了。

「你喜歡清玉嗎?」金葉幽然問道。

顏羅王道:「喜歡,可是我與她沒有可能的,她也已經決心離開了。看她走得那麼堅定,我想她是不會回頭了。」

金葉道:「你錯了,你失蹤後,思靜通知在我家的三個女孩,她們個個都找得你急,那蘭心還天天哭,我看蘭心,以為她是個很堅強的女孩,不料這四個女孩中,她最脆弱,當然也是最任性的。」

顏羅王道:「她們四個中,我只能選擇其中之一,或者,現在連一個也難以選擇了。你應該知道一些靈色教的秘密的,我既然恢復了功力,就代表我背負了一個女人的情和人生。」

「嗯,我知道。你說的路喜喜,是上代鳳將和路照照的女兒,她小的時候,我見過她,她長得很漂亮。」

「是很漂亮,可漂亮的女人也霸道。」顏羅王說得很無奈。

金葉嘆道:「不管如何,這兩三年,你不要對不起思靜,她是個很可憐的女孩,這些女孩中,就數她最可憐了,千萬不要讓她傷心,一旦她太傷心,你後悔都來不及。」

顏羅王此時正想著如何脫離金葉,對金葉的話也不是很在意,他道:「我知道,非不得已,不叫她難過。可世間很多事情,由不得人的。」

「是啊!由不得人的,一切,都是個緣。仇也罷,恩也好;情也罷,恨也好。一切都是由不得人的,如果由得人,我們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你做我的兒子都小了些。如果可以,也不要讓我女兒傷心,不要叫每一個愛你的女孩傷心才好。」

顏羅王道:「這個難度更高了,她們個個都覺得老子好玩,個個都想把老子玩在手掌心,不讓別人來插手,老子又不是玩物,幹嘛讓她們搶來搶去的?世間這麼多男人,偏來搶老子,難道老子長得特別帥?」

說到最後,他竟然有一點的沾沾自喜。

金葉凝視他的臉和他的紅髮,道:「你長得不是很俊俏,可的確很帥,這一頭紅髮真是獨一無二的。其實人長得怎麼樣,並不是吸引女孩的一個主要因素,你和她們的關係,主要的還是因為一個『緣』字。你和她們有著解不開的緣,所以也有著解不開的牽扯。」

顏羅王道:「我可不是迷信的人。」

「我也不要你盡信,只是要你在處理她們的事情的時候,想到她們每個人的感受。現在的你,應該想想我的感受,你陪我一晚吧!明天你再離開,之後你是你,我還是我,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但今晚你陪我。」

「啥?要我今晚陪你?」顏羅王感到這真是個笑話,可事實上這並不好笑。

金葉道:「如果不陪我,你離開後,我就在這裡自殺。」

顏羅王驚道:「這算是你的威脅?」

「是的,女人所特有的威脅。」

顏羅王嘆道:「希望你的女兒沒學會你這招,用死來威脅我,的確太沉重了些,愛得那般沉重,何必愛呢?」

他放下蚊帳,沒有半絲猶豫,就鑽到床上去了,那床很快地又搖晃起來,似乎是某夜的某種風鼓聳得過於激烈了。


第十三章��~酒醉倩影~ 加入書籤
晨來又一朝,顏羅王在美好的陽光中送走了金葉,心情多少也變得美好。

雖然極想找到三龍,他暫時卻不想進入京城里,因為昨晚他的紅發出現,京城里那幾個女孩一定找他很急,可是他一時不知該如何面對她們,同樣的,也不知該如何面對路喜喜。喜喜雖讓他與金葉好,可誰知道回去之後被她怎般棉嗦?

這京城,對於他來說,很有一種龍潭虎穴的感覺,即使是靈色斧,也劈不開一條道路的。

顏羅王在小鎮找了一間酒坊,本來早晨應該喝茶的,可他偏偏想來喝酒。其實他也並不會喝酒,別人是千杯不醉,他卻是三杯入喉神智不清的那種人。

酒坊老板看他扛著巨大的斧,並且裸露胸膛,胸膛上還有粗獷的劍痕,以及加上他高大的身軀,以為來了豪酒之客,心中喜歡,便請他坐了。

誰知他坐上之後就道:「老板,給我兩小杯酒。」

那酒坊老板吃這一驚:豪客不都是大碗大碗地倒的嗎?怎麼只要兩小杯酒了?

也不想想他顏羅王可能還未成年哩,能夠喝兩杯就已經滿足了。

「客官,你確定只要兩小杯酒?」

「嗯,菜多一點,飯也多一點,酒就兩杯,多一杯我就會醉,醉了我會拆店。」顏羅王笑著對那老板道。

老板听了更是心里驚慌,就急忙進去張羅。

顏羅王在外面的木式酒棚看風景,所面對的是過往的官道,此時酒坊里就只有他一個人,似乎來得早些了。他昨晚沒得睡好,今晨卻不想睡了,所以起身早些。他不是個會欣賞風景的雅人,只是實在不知道干什麼,看來看去覺得眼楮有點累,就趴在酒桌上睡了。

顏羅王剛睡著,從官道上奔來兩匹馬兒,馬上是兩名少年男女,也在酒坊前勒住了馬。

那少年大概二十歲左右,生得臉面瘦俏,一只典型鷹勾鼻,這般的臉型不適合笑,他偏愛笑著,只听他道:「師妹,我們在這里歇歇再進城吧!」

他跳下馬來,身高大概有一百八十公分左右,是個瘦高的俊俏公子。

那師妹卻也是個天仙般的人兒,穿一身純白的勁裝,輕輕一躍,便從馬背上落下,看去身高達一百六十五公分,身段勻稱、婀娜多姿,看似嬌柔實是艷冶,致圓的小臉蛋清純中帶點迷惑,直秀的鼻子下一張小巧的檀嘴,一對桃迷般的美眸總含著無限春情,長發不扎而散鋪於她的肩背,那勁裝打扮,使得她胸前特別的膨脹有型,如兩丘極致的隆起,走起路來,若楊柳擺枝。

這小酒坊只有四五張酒桌,少年把馬牽好,就與少女一同走入酒坊,就在顏羅王的對面坐了。

少女的臉就對著顏羅王,她驚道:「師兄,這家伙的頭發是紅色的,是否傳言里的紅發色狼?」

那少年回頭看看,不屑地道:「紅色頭發有什麼奇怪的,我覺得他是這里的夥計。夥計──」

剛叫了一聲,老板就急忙出來道:「兩位客官,他不是夥計,他也是來吃酒的,只是好像睡著了。請問兩位客官要打多少酒?」

少年道:「我們不要酒,先上一壺茶,再弄些飯菜上來。」

老板悶悶地走進廚房,今天連踫兩桌客人,一桌只要兩杯酒,一桌卻只要一壺茶,叫他心里納悶。頃刻,他又從廚房里出來,手里托著顏羅王要的酒菜。

那少年卻道:「老板,我們趕路,先上我們這里。」

老板道:「可這是那桌客人的。」

少年臉面立冷,拍了拍佩臉,道:「我說先上我們的,就上我們的。」

老板看看顏羅王還在睡,也就把顏羅王的酒菜先給了這兩名後來者,然後急忙回去再做顏羅王的那一份。幸好,他做好的時候,顏羅王還沒有睡醒──唉,也不知道他顏羅王昨晚多麼努力地干活。

顏羅王被叫醒,看見飯菜,便開始狼吞虎咽起來,根本就沒抬頭看一眼,那吃相看得他對面的少女皺眉。

那少年就問道:「師妹,怎麼了?」

少女指了指埋頭吃飯的顏羅王,道:「他吃東西好像野人。」

少年回頭一看,笑道:「本來就野人一個,師妹,不必管他,我們自慢慢吃。」

顏羅王一邊吃著一邊听到有人講話,他就抬起臉來,嘴里還咬著一大塊雞肉,看見對坐的少女,眼楮愣呆了一陣,接著把雞肉塊咬進嘴里,嚼了幾下,硬咽下去,可是意外地被咽住了,就隨手把一小杯酒拿過來喝了,用酒把梗在喉嚨里的雞塊沖流進胃里,原來他要酒還有這個功效。

而在此過程中,那少女一雙眼楮火辣辣地盯著他,幾乎把他的臉都要燒熱了,他覺得奇怪,又抬頭看了看,腦中有些迷茫,似乎這雙眼楮很熟悉,這小女人以前在哪里有看過似的,但事實上卻是首次見到。

他想不通,就又把第二杯酒喝了,又看看那少女,還是想不明白,就喊道:「老板,再給我兩杯酒。」

老板拿酒出來,道:「客官,你不會真的喝醉就砸店吧?」

顏羅王隨口道:「放心,砸了你的店,我酒醒後賠給你。」

「撲哧!」少女嬌笑起來。

那老板听了賠笑道:「是,客官,可你千萬別砸。」

老板退開,顏羅王就把一杯酒喝進胃里。有道是三杯就醉皆亂性,顏羅王三杯下肚,那酒精上涌,頭有點昏昏然的,搖搖晃晃地站起來。那少女驀然看見顏羅王胸前的靈色圖騰,全身都定住了,眼楮直直地盯著顏羅王的胸膛。

而顏羅王搖晃著走過來,突然捧著少女的臉,沒頭沒腦地叫道:「臭豆腐,你是臭豆腐?不是嗎?可你好像四姐耶,來,臭豆腐,親親!」

顏羅王終是醉了──他真的不能夠喝到三杯。

顏羅王把嘴嘟得像豬嘴一般,眼看就要咂到少女的臉,那少年一把扯住醉昏昏的顏羅王,手臂使勁,把顏羅王丟出一邊,接著就要過去再教訓顏羅王。

那少女卻道:「師兄,算了,暫時不要惹他,明日是上代金色花主的生日,我們不要在此惹事。」

少年冷臉露笑,道:「師妹說得是,這次就放過他,我們也該趕路了吧?」

那少女看了看地上的顏羅王,就走過去甩了顏羅王兩個耳光,顏羅王酒醉未醒,根本不曉得,少女打完就走出酒坊,兩個年輕男女騎上馬朝京城遠去了,顏羅王酒精作用正盛,於是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老板不敢打擾他,大概一個時辰之後,又走進一對夫婦模樣的男女,男的高大英俊、成熟而有魅力,女的變嬌艷無比。

兩夫婦進入酒坊,那女的就道:「阿龍,這里有個大漢在地上睡著了。」

被稱為阿龍的中年男人道:「翠兒,不要管別人的事情。」

被稱為翠兒的美婦嬌聲道:「嗯,我就是覺得這大漢看著有點眼熟,而且很奇怪,他的頭發是紅色的,胸膛上還有一道劍痕以及一個像是蛇的紅色圖案。」

「哪里?」阿龍驚聲叫道,走過來仔細地看了看顏羅王右胸上的圖騰,他的臉色大變,又看了看靠放在椅子上的靈色斧,他就罵道:「這混蛋,比路照照還可恨,酒鬼一個。翠兒,我們不要在這里了,趕緊入京城吧!」

「為什麼?人家走得好累,想休息一下。」

阿龍道:「這黑家伙醒來之後,我就很麻煩了,我必須躲著他。」

「黑?」翠兒听到「黑」字,立即蹲下來仔細地端詳顏羅王,幽幽嘆道:「這孩子有點像我們家玉兒哩!阿龍,我們叫醒他,問問他的名字吧!想想我們家玉兒也有這般年紀了,就是他沒有玉兒那般黑,可是人長大了,都會變得白一些的,嗯,真像玉兒!玉兒若果長大,應該是這般模樣的。」

「不能叫醒他,翠兒,叫醒他,我就很麻煩了。快點離開吧!這不是久留的地方,我必須趕緊進城跟其他兩人見面,問問這黑家伙到底是怎麼回事。唉,怎麼弄個紅發的出來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以後如何把五行花主那五個娘們的芳心擄了?」阿龍抱起翠兒,就跑出了酒坊,似乎很怕顏羅王醒來的樣子。

兩人走遠,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又一匹健馬奔走過來,那馬直接奔過酒坊,馬上青年無意間朝酒坊一看,嘴里一聲「咦」,就勒停馬,掉轉馬頭,行至酒坊前,跳下馬來。

走入酒坊,老板問他要些什麼,他也不答,只是蹲了下來,久久地看著顏羅王,就對老板道:「他是怎麼了?」

老板道:「回公子,他喝了一點點酒,就睡在這里了。我不敢打擾他,可是他令我沒有生意做。」

「待會我賠你的損失,就讓他在這里多睡一會。」

「謝謝公子。」

青年就搬了張椅子過來,守在顏羅王身旁,而顏羅王似乎要醒了,在朦朧造起白日夢來,夢里喊道:「臭豆腐,親親!親親嘛!臭豆腐。」

青年夾起一塊雞肉就塞進他的嘴里,他驚醒過來,睜開雙眼,黑眼瞪得老大,把一塊雞肉吐出來了,才道:「紫玉夫?」

原來這人正是從揚州趕來的紫玉夫──也就是女扮男裝的羅紫玫,顏羅王的三姐,花名:豬豬。

顏羅王反射性地跳避一旁,然後全身上下看了自己一遍,心下大松,還好,沒被紫玉夫這斷袖狂雞奸。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喜喜不是說紫玉夫是女人嗎?

他就盯著羅紫玫看,越看越覺得是女人,也就不擔心她雞奸他了,只是他這個時候是絕不能揭穿她的真面目的──那樣會很麻煩。

「紫玉夫,我已經跟你一斧兩斷了,我們以前就不是朋友,你做為僕人的身分也被我撤消了。我警告你,別靠我太近。」顏羅王提起靈色斧扛在肩上,就要走。

羅紫玫閃到他面前,對他道:「你的頭發,變成紅色的了?你的斧頭怎麼也換了?這把斧頭又是誰的?」

「我情人的。」顏羅王想起路照照的名言,就照搬過來用用,發覺還蠻好用的。

羅紫玫氣道:「上次那把是你妻子的,這把又是你情人的,你到底有幾個女人?」

顏羅王道:「沒算過。」

他的手就抓在羅紫玫肩上,發覺那果然是女人柔軟的肩膀,他把她拉到一邊,就走出酒坊。

酒坊老板跑出來道:「客官,你還沒給錢。」

「嗯,差點忘記了。」顏羅王就在身上搜,卻搜不出半邊銅板,他就笑道:「老板,下次我來還你,現在我忘記帶錢了。」

老板苦著臉,可看見扛著百多斤重的奇怪斧頭的顏羅王,他又不敢強要,就拿眼哀求羅紫玫。

羅紫玫對顏羅王道:「你想吃霸王餐嗎?」

「我不是說得先賒著嗎?」

「人家老板又不認識你,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回來?」

顏羅王怒道:「你以為我是沒信用的人嗎?啊!對了,我的包袱留在你那里,你現在立即把我的錢還給我。」

羅紫玫嗔道:「誰要你那幾個臭錢?」

顏羅王明知她是女人,听她嗔聲嗲氣的,也就沒有那種雞皮疙瘩都冒起的肉酸感了,他道:「我那時被霸靈擄走,包袱留在地上,你沒撿?」

「沒撿。」

「那好,你借些銅板給我,我進入京城,就還給你。」顏羅王直截了當地道。

羅紫玫鼻子哼氣,哂道:「你問誰要錢?」

「我情人。」

「你、你!」羅紫玫大跺其腳,指著顏羅王,嗔罵道:「你口口聲聲情人的,把我當成什麼了?你是想氣我嗎?」

老板看到此情形,無奈地道:「你們也不要爭執了,我就當今日做了一件善事,不收這客官的錢,請你們離開吧!別在這里擋生意,我就感激不盡了,唉。」

羅紫玫隨手取出一塊碎銀,轉身交給酒坊老板,然後就扯著顏羅王的衣袖,一手解開馬繩,就朝京都的方向走去。

那老板在背後道:「公子,找你錢啦!」

「不用找了,剩下的賠你半天的生意。」

老板看著兩人拉拉扯扯的背影,喃喃自語道:「兩天的生意也不用這般多吧?真是人長得好看些,就是善良些,那黑大個,紅著頭發,扛著大斧,像地獄里的煞神,恐怖極了。」


顏羅王要是听到酒坊老板的這段評語,估計會很開心,可是他听不到了,所以他現在很煩心。

羅紫玫扯著他就是不放,他被扯著走了一段路,真煩了,使勁一掙,衣袖裂斷,他就道:「兩個男人,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

羅紫玫道:「我不拉你,你會跟我走?」

「我為什麼要跟你走?欠你錢了?」

「你就是欠我錢了,剛才的飯錢還是我給的。」

顏羅王摸摸頭,笑道:「嗯,記起來了。好吧!我跟你到京城,找到我的情人──」

「停!你三句里兩句情人的,是不是要我那、那個了你?」

顏羅王笑道:「哪個?雞奸?嘿嘿,我現在不怕了,我也喜歡男人了,不怕被你雞奸。」

他正笑得痛快,羅紫玫放開手中的馬繩,雙手就去扯他的臉,卻發覺他長高了一些,而顏羅王被扯,又不好真的出手打羅紫玫,他就也伸出雙手去扯羅紫玫的臉面,兩人在大道中間就這般的廝扯,扯來扯去的,顏羅王不敢使勁,而羅紫玫卻是狠勁地扯他的臉,顏羅王痛了好一陣,心中怒氣激起,手中加勁,意外地從羅紫玫臉上扯下一塊臉皮來了。

羅紫玫的假臉皮被扯下,那張原本清艷的臉紅暈暈的,她雙手的勁也大松,但兩手還是捏抓著顏羅王的臉。顏羅王看了看手中的臉皮,抬眼盯著羅紫玫那張熟悉又顯陌生的臉,想起與羅紫玫相處、相遇的種種,終於明白面前的女人是誰了。

他手中的臉皮掉落地上,舉起雙手撫摸著羅紫玫的臉,一雙黑亮的眼楮眨著激動的淚水,只听他緩緩地道:「豬豬,你是豬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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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20 15:53:24 |只看該作者
第八集 姐妹情緣
第一章 ~姐弟相認~ 加入書籤
官道旁淡著輕的風,道旁的樹葉遮著道中的兩人,和一匹馬。

羅紫玫月芽似的雙眼吊掛兩簾晶淚,任由顏羅王撫摸著她的臉蛋,她則輕扯著顏羅王的臉,哽咽道:「臭芋頭,爛芋頭,你現在才認出我,現在才認出我。」

顏羅王含著眼淚,抓住羅紫玫的右手,把她的手拉到嘴邊,說一句「姐我要」,羅紫玫就伸出食指,他就含在嘴裡。

羅紫玫的臉紅了,流著淚水笑嗔道:「都這麼大了,還要含人家的手指。」

「就要嘛!」顏羅王竟然撒起嬌來了,他含著羅紫玫的食指,左手挽起右手的袖子,道:「豬豬,喏,你咬的,還在。」

羅紫玫失笑道:「我早知道,可你那左臂是誰咬的?」

顏羅王張開嘴,羅紫玫把手指縮回來,顏羅王道:「我以前沒跟你說過嗎?」

「即使說過,我還要你現在說一次。」

「李清玉。」顏羅王看著羅紫玫,她那高挑的身體,即使在男裝的包裹之下,仍然透射著女孩的曲線和誘人犯罪的魅力,羅紫玫比她的母親還要生的高挑,但因不像她的母親一般在高原長大,所以他沒有高原的略粗糙的皮膚,她的膚色是嫩白的,臉型只有三四分像她的母親,六七分不知像誰,因此生得也比玉娘艷美,幾乎可以及得上紅珠的嬌艷了。

羅紫玫立即背轉身,顏羅王就跑到她前面,笑道:「豬豬,你怎麼了?」

羅紫玫又背轉過去,道:「我生氣了。」

顏羅王道:「為何要生氣?」

「你叫我豬豬──」

「哦,原來這樣,豬豬,咳,三姐,以前不都是叫豬豬的嗎?」

「可我怎麼都是大女孩了,那花名多難聽。」

顏羅王鬆了一口氣,道:「我還以為我被別的女孩咬了,你生氣了,原來不是。」

「什麼不是?」羅紫玫瞪了一眼顏羅王,就又背轉身去,嗔叱道:「就是。」

「豬豬,你不要老用屁股對著我好不好?」顏羅王不想再和她轉圈圈,就雙手扳過她的身體,他就又看到她的淚,他拭她的淚,道:「怎麼,還哭?」

「豬豬惱臭芋頭。」羅紫玫低語,緩緩地靠依在顏羅王的胸膛。

顏羅王微愣,繼而輕抱住她健美的身體,只聽她幽幽地道:「你臂上的齒痕本來是獨一無二的,那裡只印記著三姐的痕跡,不知何時,卻多了別的女孩的痕跡,難道你讓三姐等你回來,只是要等你給我傷悲嗎?」

顏羅王笑道:「三姐,我怎麼會給你傷悲?你應該感到高興,瞧瞧你弟弟多有魅力,竟然可以得到別的女孩的印跡,嗯咳,我娶妻子了,進京城之後介紹給三姐好不好?」

「哇!」羅紫玫放聲哭了起來,雙手捶著顏羅王,哭喊道:「我才不要你娶妻,你有三姐就夠了,為何還要娶妻?你曾承諾回來,不就是回來陪三姐的嗎?為何要把別的女人也帶回來?」

顏羅王心頭劇痛,他原以為只有自己對三姐有著割捨不斷的隱隱之情,此刻卻明知了羅紫玫的真正心意,這個女人並不像其他的女孩,他可以忍著心痛而去傷害別的女孩,可是,他怎麼能傷害她的三姐?

只是,單純的不想傷害,能夠解決一切問題嗎?

「豬豬,只做我的姐姐不好嗎?」顏羅王摟著羅紫玫,頭卻仰天,那雙眼透過枝葉,看到的陽光,仍然有點刺眼,刺得他的眼睛酸酸的──想流淚。

羅紫玫哭道:「做你一輩子的姐姐,也要做你一個人的妻子。三娘說,我是你的三姐,要替你著想,所以,我可以容納你的妻子,可你的妻子也要容納我,否則三姐就不接受她,除非你不要我這個三姐了。」

「你見過三娘了?」

「嗯,我也知道你跟三娘的全部事情。」

顏羅王的臉立即紅了,他不是輕易就臉紅的男人,可羅紫玫提到他跟三娘的事,他就覺得無地自容。

羅紫玫又道:「三姐不怪你和三娘,可你竟然對三娘都能做出那樣的事,為何對三姐就不行?」

顏羅王低臉,吻著羅紫玫的髮,嘆道:「三姐,我和三娘是一個錯誤。但既然錯了,我就把一切也承擔下來。只是你和我之間,還不曾錯,因此,我不想錯下去。要知道,我並不能給你們幸福的。」

羅紫玫從顏羅王的胸膛抬起臉,滿臉淚水漣漣,她道:「因為你不能人道麼?」

咳!顏羅王不自在地咳嗽,他道:「三姐,不是這樣的,那件事,已經解決了,我現在……能夠做那回事,咳,三娘什麼都跟你說了?」

羅紫玫嗔道:「三娘她不瞞我的。」

「那你應該知道我現在真的很難處理自己的事情,不是我無法選擇,而是任何一個選擇,都難免傷害別人。也許並不在意傷害誰,只是傷害,若沒有理由,總叫我心裡很痛。我知道我的痛不會表露出來,但你看我的眼睛,我即使不會哭,我的眼眼也還流淚。豬豬,如果我要和你睡,你還會和我睡嗎?還會讓我含著你的手指做夢嗎?像小時候一樣,讓我含著你的手指,然後我讓你們欺負。」

羅紫玫哭罵道:「你怎麼老是這般沒出息,老是讓女孩欺負?」

顏羅王俯首輕吻羅紫玫的眼淚,那嘴移到她的耳邊,輕嘆道:「因為我不想傷害你們。」

羅紫玫突然舉手捧著顏羅王的臉,踮起雙腳,就吻住顏羅王的嘴。

顏羅王愣了半晌,猛然抱緊羅紫玫,在官道中和羅紫玫口舌纏綿不休,馬兒在一旁低嘶,落葉幾片飄灑,一陣風捲過,地上塵煙幾縷。

一吻方休,顏羅王橫抱起羅紫玫,在官道上轉了幾圈,笑道:「不管如何,豬豬就是豬豬,平時不說話,做起事來卻總是很霸道的。」

「誰、誰霸道了?我可沒有李清玉霸道。」被顏羅王轉得有點頭暈的羅紫玫抗議道,她緊摟著顏羅王的脖子,又道:「臭芋頭,我小時候沒想過你會生得這麼高大,那時候我比你高好多哩,連芙兒都比你要高的。」

「四姐嗎?」顏羅王停止旋轉,疑惑道:「剛才我看到一個女孩,有點像三娘,也有著臭豆腐的味道,可我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醒來後只看見你。」

「笨蛋,那是你喝醉了。」

「是嗎?我還以為我是很能喝酒的。」顏羅王哈哈大笑,把羅紫玫抱上馬,提起地上的靈色斧,又走回馬旁,撒嬌道:「豬豬,快抱我上馬!」

「你想壓死我的馬兒嗎?」

羅紫玫伸出一隻手,顏羅王抓住她的手兒,隨後輕輕一躍,躍坐到她的背後,輕摟著她的腰,笑道:「豬豬,我們入京城吧!我要替你和三娘報仇,肥頭龍他們可能還在京城。」

提到肥頭龍,羅紫玫臉呈怒色,但想到紅珠的話,她就應道:「嗯,臭芋頭要幫娘和豬豬報仇,因為臭芋頭已經是個男人了,要保護女人,這是你小時候說的。」

顏羅王淡淡一笑,策馬向京城奔發。

至京城南門時,遠遠地看見城門那裡有四個女孩,顏羅王的頭急忙一縮,縮到羅紫玫的背後,輕聲道:「豬豬,我們繞道而行吧?」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那霸靈特別的眼尖,遠遠的剛好瞄到一團紅色縮到羅紫玫的背後,她以最快的身法閃到顏羅王背後,一話不發就把顏羅王從馬背上拉扯下來,顏羅王摔了個四腳朝天,接著他就看見四個女孩的臉。

凌思靜道:「哥,你沒傷著吧?」

「霸靈,你幹嘛總是這麼粗魯?」蘭心竟然責備霸靈。

李清玉道:「救你的,就是馬上的女孩?」

霸靈朝蘭心道:「你也不見得很溫柔,老愛哭,不哭的時候就囂張無比,我只是拉他跌倒,你卻把劍劃穿他的胸膛,誰粗魯了?」

凌思靜道:「你們原來好好的,怎麼哥一出現,你們就開始吵?」

她就要俯身扶起顏羅王,但已有另一雙手把顏羅王抱拉起來,四女一看,正是馬背上的健美女子。

蘭心就要抽劍,叱道:「你是什麼人?」

顏羅王道:「你鬼叫什麼,她是我三姐,你是不是也想拿劍刺我三姐啊?」

蘭心急忙把抽出一半的劍塞回劍鞘,紅著臉道:「不、不是。」朝凌思靜猛眨眼,意思是說思靜快幫我啊!

凌思靜會意,就道:「哥,我給你的斧頭呢?」

「這這,咳咳……」顏羅王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霸靈道:「是啊!你現在扛著的斧頭是誰送的?」

顏羅王退後一步,道:「你姐送我的。」

「什麼?!」霸靈驚叫起來,道:「你說你扛的是靈色斧?」

顏羅王點點頭,翻轉靈色斧,眾女也注意到了兩邊的刻字。

李清玉忽然道:「你說你能夠人道了?」

霸靈和凌思靜卻想到另一事,霸靈怒道:「黑鬼,你和我姐同房了?」

蘭心吵道:「野丫頭,什麼同房?你姐又是誰?為何他拿了靈色斧,就說他與你姐同房了?」

霸靈皺眉道:「你不知道他的事情?」

「什麼事情?」蘭心一頭霧水的。

凌思靜對霸靈道:「她不知道的,四大花主中,應該就她不知道了。」

李清玉冷著臉,轉身就走,走了四五步,蘭心朝她道:「清玉姐姐,你要去哪裡?」

李清玉道:「我本來就與他斷絕了關係,何必留在這裡?蘭心,你也走吧!你不過只是給他看了身體,別人卻已經把身體給了他了,你還不明白嗎?」

蘭心道:「沒有啊?思靜和野丫頭都說沒有的,我蘭心可不能輕易認輸的。」

李清玉嘆道:「看到他手中的斧吧?那斧就是最好的證明,而且他的功力也已經恢復了。蘭心,你跟我回去,我把一切告訴你,你糊里糊塗的只會胡鬧,什麼也不知道。」

蘭心賭氣道:「我才不要跟你回去。」

凌思靜道:「蘭心姐姐,你先跟清玉姐姐回去,我會把他帶到金色宮的,你在那裡等我們就好。」

「可是,可是,野丫頭為何不回去?」

霸靈道:「我幹嘛要回去?我要找我姐理論,你什麼也不懂,回去讓李清玉教教你,我猜測你到時哭得稀里嘩啦的,抽劍亂砍東西。」

蘭心想了想,朝霸靈呶呶嘴,鼻子哼了一下,就走到顏羅王面前,伸手摟住顏羅王,嘟起嘴兒就吻在顏羅王的嘴上。

霸靈大怒,走過去把她抱拉出來,她喊道:「野丫頭,放開我,我跟你決鬥。」

霸靈放開她,她就要抽劍,顏羅王抓住她的手,道:「劍不能夠隨便抽出來的。」

蘭心一愣,掙脫顏羅王的手,就哭著追李清玉去了。

顏羅王道:「霸靈,我帶你去見你姐姐。思靜,你過來,我把我三姐介紹給你認識。」

他張開雙手,凌思靜就跑到他的懷裡,霸靈想也不想,也跟著凌思靜鑽入顏羅王的懷抱,兩女各佔據一邊,顏羅王只好把她們都抱緊了,回頭一看羅紫玫,卻見羅紫玫鼓著腮,一臉的氣惱。他想,這次麻煩更大了。


第二章 ~姐妹相識~ 加入書籤
黃昏時,顏羅王一行人終於到達城北的春雨樓前。這一路上,霸靈心有不甘,因為顏羅王讓凌思靜和羅紫玫坐馬上,而她得陪顏羅王走路,這個僕人,怎麼就不給主人一點面子呢?

路喜喜沒有像在揚州一樣在春雨樓前會客,但春雨樓的人認得顏羅王,於是不等他們走近,就已經有人進去通知了。她們剛停在春雨樓前不久,路喜喜就出了來,看見顏羅王帶著三個女子,本來笑著的臉立即變冷。

顏羅王卻笑嘻嘻地道:「喜喜,我把你的妹妹帶過來了。」

路喜喜當然知道霸靈是她的妹妹,可此刻她被醋勁蒙了心,就喝道:「誰要你多事?」

霸靈卻從開始就看著路喜喜,除了一個把她養大的姥姥,她就沒幾個親人了,此時見到路喜喜,心中不知是悲是喜,眼淚總是流了出來,喃喃道:「姐姐、姐姐。」

路喜喜聽到她的呢喃,轉眼看她,想到這是自己唯一的妹妹,心思便放在霸靈身上,一時忘了要找顏羅王算賬,顏羅王大鬆了口氣。

路喜喜看著霸靈的雙眼也泛了淚,她急忙轉身,道:「跟我進來吧!到裡面再說,別在門前擋我的生意。」

顏羅王把馬給僕人牽了,心甚憂忡地跟在路喜喜後面,而三女也各懷心思跟著進入後院,至路喜喜的閨房,都坐了。

路喜喜讓丫鬟倒了茶,五人便坐成一圓桌,而霸靈一直看著路喜喜,讓路喜喜感到很不自在。

雖說是親姐妹,可畢竟沒有交接,兩姐妹也只是此刻才相識的,路喜喜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情,她道:「你看著我也沒用,我很難接受有你這個妹妹,我以前一直不知道。」

霸靈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我以前一直以為,靈靈是沒有親人的。」

路喜喜道:「那你還是當你沒有親人好了,這樣大家都自在點。」

「姐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你是我親姐姐啊!」霸靈激動地道,她坐在路喜喜身旁,伸手就抓住路喜喜的手。

路喜喜微愣,甩開她的手,道:「我只有娘,沒有爹,也沒有妹妹。」

霸靈一愣,心中的野性又作祟,她也悍起了性子,喝道:「我也只有娘,沒有爹,也沒有你這個姐姐。」

她的樣子看起來很凶悍,可她委屈得哭了。

顏羅王心裡過意不去,就充當和事佬道:「你們兩姐妹一人少說一句,大家擠個笑出來不就得了?幹嘛弄得這麼僵?」

霸靈和路喜喜異口同聲道:「沒你事!」

果然是姐妹連心,顏羅王只好閉嘴。

霸靈對路喜喜道:「既然你不認我這個妹妹,我也就和你說清楚,這個黑傢伙是我的僕人,我有權把他收回,即使是你,也不能相讓。」

「他是你的僕人?笑話,你也不看看他是什麼身分,你是什麼身分,你和他之間只是仇人,別忘了你土靈花主的身分。」路喜喜據理力駁。

可霸靈有點不講理了,她轉頭對顏羅王道:「黑鬼,你說,你是不是我的僕人?」

「是。」顏羅王只好應諾,他曾經答應過做霸靈的僕人的。

不料路喜喜轟出一句,「黑屁股,你是不是我的男人?」

顏羅王看看凌思靜,卻見凌思靜似乎也有點生氣,他就支吾道:「這個、這個嘛!怎麼說呢!咳,讓我想想,再想一想。」

「好吧!你再繼續想,等我的肚子大的時候,如果你想不出來,我就用刀把我的肚子剖開。」路喜喜說得多狠就有多狠,顏羅王額頭流汗,路喜喜仍然不放過他,繼續說道:「黑屁股,你在看誰?要說妻子,我是你的第一個女人,你敢說不?」

顏羅王猛的搖頭。

霸靈道:「你這是什麼意思?論誰和他相遇,我們都比你相遇要早。」

「你們比我早嗎?」路喜喜冷笑起來,道:「他還是小屁孩的時候,我就已經認識他了,他那時在揚州府台家裡當個砍柴的僕人,常常往我的妓院裡跑,你是什麼時候認識他的,啊?」

霸靈想不到路喜喜會那麼早認識顏羅王,明顯地她自己處於下風了,可她還是不服氣,就道:「你不過是仗著你是鳳將,能夠解開他的封制,才成為他的第一個女人,你有問過黑鬼可喜歡你?」

「黑鬼,你喜歡我嗎?」路喜喜立即就問。

顏羅王只能繼續裝瘋賣傻。

羅紫玫在此時道:「你們兩姐妹吵夠沒有?如果想繼續吵,我們就不奉陪了。」

「你又是誰?」路喜喜把注意力轉移到羅紫玫身上。

羅紫玫只是淡淡地道:「我是他的三姐,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路喜喜有點驚慌,連忙道:「原來,你是他三姐,我只知道他有個三娘,沒清楚他還有個三姐。不過,你好像紫玉夫……」

羅紫玫道:「他還有一個四姐,你以後如果見到他四姐,脾氣好一點,因為他四姐的脾氣沒有我這般的好。」

因了顏羅王,羅紫玫充起大姐頭來了,確實,如果路喜喜想成為顏羅王的妻子,也必須尊稱羅紫玫一聲三姐,哪怕她的年齡比羅紫玫要大許多,這個禮數,也是不能丟的。

霸靈有點得意,臉上就藏不住了,笑得很是明顯。

路喜喜轉臉就朝她喝道:「你笑什麼?他有姐姐,你也有姐姐,你在笑誰了?再笑,我就使用家法。」

霸靈一愣,忽地道:「姐姐,家法是什麼?」

路喜喜怔然,想起自己剛說的話,不就是承認霸靈這個妹妹了?她對此很無奈,也很生自己的氣,就道:「家法就是,凡是做妹妹的,都得聽從姐姐的話,否則就要打屁股。」

霸靈聽了,似乎還是很開心,她站起來就扭起屁股,兩手還不停地拍著自己的小屁屁,嘴裡道:「不打,不打。」

室中其餘三個女孩都為此失笑,顏羅王剛好坐在霸靈的另一邊,瞧著她那圓屁股扭來晃去的,就輕輕地在她的臀肉上拍了一下。

霸靈「哎呀」一聲,扭頭嗔道:「黑鬼,你打我屁股?」

顏羅王隨口道:「這是家法。」

路喜喜也道:「知道他為何叫黑屁股嗎?就是在揚州的時候,他幫著府台辦案,老是仗打別人的屁股,心兒又黑,所以就叫黑屁股。」

霸靈不管這些,瞪老大的眼,問顏羅王道:「你憑什麼施行家法?你又不是我們家的人。」

「我是你──」顏羅王看著霸靈眼睛含怒,不敢再說下去。

路喜喜補充道:「他是你姐夫,當然有權施行家法。」

「我才沒有他這個姐夫,誰承認他是姐夫了?他是我的僕人,我曾經就想過如果遇見你,讓你把解禁的方法教給我的,誰知道你竟然先我一步遇見他!啊嗚嗚,我不幹,你做姐姐的,為何要搶妹妹的僕人?我才不要你這樣的姐姐,姐姐應該愛護自己的妹妹的,可你、你什麼都跟我搶,一點都不疼惜我。」

顏羅王想不到霸靈也有撒嬌示弱的一面,可這明著是示弱,暗裡卻是威脅,路喜喜嘴裡不承認霸靈,可畢竟霸靈是她的親妹妹,雖然以前不識得霸靈,但心裡還是疼愛這個妹妹的。她怎麼能夠預料到,自己獻身的男人跟自己的妹妹也有那層關係呢?

可是身為姐姐,即使什麼都可以相讓,就是這個男人嘛,是絕對不可以相讓的。

「這個由不得你不承認,我也沒跟你搶,事有個先後之分,你什麼都是後來的,要說搶,是你在和我搶。若你有本事,你可以把他搶走,做你的僕人也好,做老公也罷,但你別以為很輕鬆,你看看你對面坐著的是誰。」

霸靈看著自己對面坐的凌思靜,驀然醒悟到路喜喜似乎也受到凌思靜的威脅,她轉臉就對路喜喜道:「你也怕她?」

路喜喜惱道:「我怕甚麼女人,我只怕有個混蛋做事不負責,去當負心漢,還要去勾引他的小姨子。」

說得顏羅王多尷尬就有多尷尬,這裡面四個女人各懷心思,個個立場不一,都在為自己打算,就沒有一個為他顏羅王想想的,他站起來往外走。

路喜喜急道:「黑屁股,你去哪裡?」

顏羅王道:「這裡的空氣很酸,我到外面去聞聞有沒有清新一點的空氣。」

撲哧!凌思靜失笑,站起來挽住他的臂膀,輕聲道:「哥,思靜陪你。」

「嗯。」顏羅王輕應,不料羅紫玫也挽住他的右臂,說道:「玉弟,姐也陪你出去。」

兩姐妹眼睛瞪得老大,眼睜睜地看著顏羅王被她們「挾持」了,路喜喜氣得有掀桌子的衝動,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霸靈突然道:「姐姐,這黑鬼好像是不吃硬的那種人。你瞧那凌思靜,總是表現得柔柔弱弱的,可總能牽住黑鬼的心,姐姐你把身體都給了他,似乎也沒能留住他?」

「要你管!你不是也來跟我爭嗎?」路喜喜很想大哭,她有多委屈,顏羅王怎麼就不清楚?就連這個半路殺出來的老妹也不體諒她,她還指望誰呢?

「姐姐,和你爭是沒問題,就是不大想和凌思靜爭。」霸靈嘆息,便把凌思靜不能活多久的事情,而顏羅王消失這段時間凌思靜心口常常發痛之事,全部告訴了路喜喜,她道:「她本來就是命不長,若果再受刺激,可能會提前結束她的生命,所以,蘭心那任性的小妮子對上我的時候整天抽劍要與我廝打,可她對上凌思靜的時候,也很懂事的讓著凌思靜,而李清玉也讓著凌思靜。況且,很早以前黑鬼就承認凌思靜是他的妻子,我也就不想跟凌思靜吵,讓她能夠多活一天就是一天吧!其實她比我們都要苦命,我想,五行花主到了我們這一代也就算結束了,因為下一代可能就只有四個人了。」

路喜喜平靜下來,想到顏羅王對凌思靜的態度總是那般的溫柔,她就問道:「黑屁股知道這事嗎?」

霸靈道:「他可能還不知道的。」

「不知道也好,知道了,他不知道要如何擔心,瞧他現在對她那麼好,他和她之間一定有相處過很長的一段時間,在他心中有著平淡卻是根深蒂固的感情,你和李清玉以及蘭心,是無法從他心中排擠她的,我建議你最好找一個更好的男人,如果你找不到,我可以幫你物色。他也沒什麼好的,你們何必爭來搶去的?」

「姐,你這算什麼話?既然他不好,你為何要解開他的封制,為何把自己的身體都給了他?為何就不讓讓你的妹妹?現在爹也找不著,我們的各自的娘都離我們而去了,我就只有你一個親人,你就不疼你的妹妹?」

路喜喜凝視霸靈,輕聲道:「靈靈,你過來。」

霸靈一怔,站到路喜喜面前,路喜喜伸手牽住她的雙手,她就跪伏在路喜喜的膝腿。

路喜喜撫著她的秀髮,嘆道:「雖然我是最近才知道你是我妹妹,也是今日才能夠見到你,但你在我心中,真的很重要。我不是一個善於表達感情的女人,也是個有心計的女人,但對於這感情的事情,我不想用我的心計,對著你,更不會使用。可是,即使我不與你爭,你能夠獨擁他嗎?」

「蘭心和李清玉,都是顏羅王在揚州的時候相遇的。李清玉和他之間的事情,我也是清楚的,但我想和你說說蘭心,這蘭心,不管愛或不愛,在他的心中,也是極深刻的一個人,因為她在他的胸前劃了一劍啊!但他最終沒有找蘭心報仇,是因為什麼?那是因為他曾經看到過蘭心的眼淚的,是的,那個蘭心,外表看起來很要強很任性,可她卻是很善良的一個女孩,也是你們之中最脆弱的。你知道嗎?當年顏羅王逃命時,回眸看到蘭心那一雙掛淚的臉,他那時的眼神好溫柔,即使是三年之後,我回憶起來依然感到震撼。其實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有時候女人的一滴淚,也就夠他一輩子都記得。」

「姐不想跟你搶,這輩子雖然有你這個妹妹,卻是剛剛才見面,作為姐姐,這輩子還沒給個你什麼,如果你要姐的男人,姐也把他讓給你,因為姐一個人,也能活得很好的。」

路喜喜含著淚,那眼淚滴落霸靈的烏雲似的黑蓋,她仍然繼續道:「姐不想讓娘那一代的悲劇再重演,我娘和你娘,還有火焰堂的花主,都與爹有情,但最後沒有一個人得到爹的,我娘見爹和她們有糾纏,就離爹而去,致使抑鬱而逝,如今三人中只有火焰花主在世,可是爹卻不知逃躲到哪裡了。後來想想,爹之所以逃避,是不願意傷害誰,可他逃的結果,卻把三個愛他的女子都傷害了,而且傷害得很深。只是,那三個女子,怎麼就沒想到他為何要逃?」

「這黑屁股那雙腿好長的,也是一個很會逃跑的男人,有時我怕,他也會像爹一般,躲著你們,任你們怎麼找也找不著。男人是會累的,一時的逢場作戲,比不得一世的情。情太多太重了,哪能不累呢?你若愛他,要麼放開他,也算是放了自己,若實在放不下,就只能包容他的感情的。姐也是在妓院長大,且我娘逝世後,我就一直打理著兩地的妓院,知道男人沒幾個是好東西的。可是啊!若沒有男人,這世界也就無法轉了。你們都是驕傲的女孩,完全有權利能夠選擇和擁有一個男人的,然而不管你們多驕傲,像顏羅王這樣的男人,不是一個女人能夠全部擁有的,他這一輩子,除了世態的炎涼之外,能夠真切地感受到的,就是女人的溫柔,因此,能夠進入他冷酷的外殼裡的女孩,都能夠在他的心裡佔一席之地,也因此,他的心包擁著許多女孩的情,只是很多的情他是無法回應的。」

「在上一代五行花主中,成婚的有木蘭、金色和水晶,但據我所知,水晶花主的丈夫納了許多小妾,木蘭花主的丈夫劉賢達也娶了幾房小妾,且那劉賢達是妓院的常客,至於金色花主的丈夫李福,雖然沒有納妾,但我想他也不是一個安份的男人。你們都年輕,可以驕傲,也可以為得到一個完整的男人而爭得死去活來,只是到最後,男人還是在你之外,有著其他的女人的,即使沒有,他們有機會也是會出來逢場作戲。這世道,沒給女人留太多的餘地,卻給男人太大的空間。要麼你放棄你所愛的,要麼你容許別人也來分享他,姐建議你放棄他,因為你搶不過凌思靜,甚至搶不過蘭心和李清玉。姐想問你個問題,凌思靜有跟你們搶過顏羅王嗎?」

霸靈道:「好像,沒有過這類事情,我記得她,只說過,不能把顏羅王交給我們,她好像說我們讓黑鬼活得太累。」

路喜喜道:「這也是沒辦法的,其實她也不想把顏羅王讓給任何一個女人。只是她知道自己活不久了,顏羅王卻有很長的路要走的,她愛得顏羅王很深,想找到一個能夠在她離開人世後代替她照顧他的女子,這樣她就能夠安心地到那個世界去了。別看她一副柔弱的外表,其實你們四個女孩中,她是最堅強也是最懂事的,只是她也最痛苦最悲哀,自己愛著的男人卻不能相伴永遠,還不得不替自己的男人找到一個適合他的女人。也正因為她這般包容顏羅王,他才會那般的依靠她的,因為他覺得,在凌思靜的懷抱,很輕鬆。姐懂得這些,可是姐還是很難做得到,就連你,我也想和你搶的。但現在不想了,今日看到凌思靜,又聽了你剛才之言,姐不想與你們搶他了,姐很愛他,否則也不會把身子都給了他。只是姐明白,要他回來,不是靠搶就行了的,他想回來的時候,就回來吧!姐只是默默地等著他。我不想看到你痛苦,在你還能選擇的時候,別太執著於他。」

霸靈哭咽道:「姐,對不起,靈靈不該和姐搶黑鬼的,可是黑鬼向我承諾過的,我沒辦法放棄他,我無法做到,姐你幫幫我吧!我想成為凌思靜選中的那一個。」

路喜喜道:「這個我無法幫你,但我知道,凌思靜想要的那個,就是能夠包容顏羅王的一切的,能夠讓顏羅王安靜的女人。靈靈,你清楚顏羅王的身世嗎?」

「我知道的不是很多。」霸靈默然道。

路喜喜道:「這些都是他跟我說的,我現在和你說說,你聽了之後,大概也知道他真正需要的是什麼,他的那個三姐,也並非單純是他的姐姐那麼簡單,但你不要跟他的三姐搶,你要記住,他的生命中,有幾個女人很重要,兩個是他的姐姐、其餘三個是他的娘。嗯,你可要認真的聽著,他沒有瞞我什麼,姐也就不瞞你什麼。」

就在說話的同時,她看見一個妓女領著蘭心和李清玉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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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齊集春雨~ 加入書籤
在兩女的陪同下,顏羅王走出路喜喜的閨房,在偌大的後院裡閒逛,心裡自在了許多,他朝兩女笑笑,道:「這裡熱鬧得讓人覺得吵,還是我們以前的小院子舒服。」

羅紫玫心知他指的是春風揚萬里,而凌思靜則以為他說的是蘇州的小籬院。

凌思靜道:「哥如果覺得不舒服,可以離開的,沒有人能夠阻止你,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哥報了仇,我們就退出這鬧市,陪哥到喜歡的地方去。」

顏羅王嘆道:「去到哪裡,不都是一樣嗎?」

凌思靜無言,是的,去到哪裡,心都是不會變的,不變的心,無論看到什麼樣的世界,也仍然是與以前相同的世界。

紅珠說,顏羅王的心是被撕碎了的,而這撕碎的心,也許永遠也無法湊完整了。

她能夠給顏羅王的,就是平靜的胸脯──即使她的心跳得多快,快到令她抽痛,在他面前,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也許這就是她的名字的來源,而不是為了懷念她的母親。

羅紫玫從小就習慣安靜的,不大愛說話,自從恢復她的真身,她也變得比紫玉夫時沉默了許多,許多時候,她都比較愛睡,所以她此時也是輕靠著顏羅王的右臂──靠著她自己的齒痕。

「你去哪裡,姐就跟著你去哪裡。」羅紫玫輕輕的一句呢喃,沒有任何怨言,也不計較任何東西。

凌思靜多少也瞭解他們姐弟之間的複雜感情,她隔著顏羅王,凝視羅紫玫,忽然甜甜地一笑,道:「哥有你這般的姐姐,思靜很開心哩!」

羅紫玫只是淡淡一笑,道:「你也很好。」

顏羅王道:「姐,我以前聽三娘說你掉入河裡了,一直想問你掉入河之後的事情。」

「我也一直想跟你說的。」羅紫玫看看凌思靜,繼續道:「娘把我推入河裡,那河流得急,姐水性不好,以為沒救了。姐很快就昏過去,可是醒來後卻發現被一個道姑救了。那道姑說,我被水沖到岸上來了,她剛好經過,覺得我和她有緣,後來就收我為徒弟。她喜歡四處遊歷,我就跟著她全國都跑遍了,可還是沒有找到你們。於是回到春風揚萬里,之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顏羅王瞪大雙眼,道:「就這麼簡單?」

羅紫玫嗔道:「你要多複雜的?」

顏羅王道:「至少你得說說你的師傅的大號吧?」

羅紫玫道:「我也不知道,師傅說她忘記法號了,而我平時就叫她做師傅,我怎麼知道她的法號?但是,師傅她說她活了一百多歲了,可我很難相信,因為我看她只有六七十歲的樣子,而且很健康,到處亂跑,怎麼也停不下來。我暗自給她起了個花名,叫『亂跑婆婆』,而她教的,幾乎都是腳法,嘻嘻。」

顏羅王笑道:「怪不得你總拿腳踢我,記得你與鐵龍過招時,也是用腳的。」

羅紫玫嬌嗔道:「人家的腿長嘛!」

「我的腿也長,可是我為何沒用腳?」

「誰說你不用的?你用腳逃跑啊!」凌思靜甜蜜地一笑。

顏羅王吻咬了她的耳珠,道:「現在已經不會再被一群婆姨追著我跑了,因為我已經能夠控制自己了,我不喜歡摸的女人,絕對不碰!真是那些婆姨的損失,想當初她們乖乖讓我摸多好啊!為何總要脫鞋追我十條街才罷休?」

「那是你活該!」羅紫玫和凌思靜異口同聲笑罵。

凌思靜接著道:「你應該感激鳳將的,她把一切都給了你,為何你還這般對她?你不覺得這對她不公平嗎?」

「假如,每一個我都要公平的對待,我又如何面對你?而且她們需要的不是公平,而是絕對的唯一,就這個,我是給不出的。就連你,我也給不了唯一,但我都感激你們,因為你們給我的都是你們的唯一,你們的一切。可是這些,也總讓我覺得欠人太多,把我壓得喘不過氣來的。」

「黑屁股!」路喜喜一聲輕喚,打斷了顏羅王的感慨。

他和兩女轉過頭來,看見四個女孩:路喜喜、霸靈、李清玉和蘭心。這四個女孩似乎剛哭過,那眼睛都紅腫紅腫的。

顏羅王笑道:「喜喜,什麼事情?你們爭吵完了?」

路喜喜道:「我們爭吵,也是家事,不用你操心的。」

顏羅王看著李清玉,道:「你不是已經誓言離開嗎?為何還到這裡?」

李清玉道:「明天是我娘的壽辰,她讓我來通知你們過去。」

「什麼?」顏羅王驚得放開兩女,雙眼瞪著李清玉,道:「你娘,她要我過去?」

在場的只有路喜喜知道顏羅王和金葉的事情,當然也知道顏羅王緊張的原因。

李清玉道:「也沒說讓你過去,只是說你們,你應該還沒夠資格讓我娘親口說要請你。」

顏羅王撫撫胸口──那心都快跳出來了,他道:「還好,不是要我過去,那我就可以不過去了,差點把我嚇得半死。」

李清玉叱道:「你真的不到金色宮?」

顏羅王笑道:「不喜歡看見劉福生那爛傢伙。」

霸靈卻道:「福生哥哥──」

「住嘴!靈靈,你叫那劉福生做什麼?」路喜喜叱止霸靈。

霸靈有些迷糊,她不過是禮貌性地稱呼一句,為何姐姐這麼生氣?

「靈靈,以後不要跟那傢伙接近,姐特別不喜歡那傢伙。」

霸靈看向顏羅王,道:「你也不喜歡他?」

顏羅王道:「若非他是我的救命恩人的兒子,我早就劈了他,我是有仇必報的。」

「你還好說別人,你騙了別人妹妹的身子,你又怎麼解釋?」霸靈仍然要追究這件事情。

顏羅王聽了卻笑得很自在,他道:「如果劉敏說她的身子是我佔有的,則我承認,如果誰問我是不是,我也承認,可是我卻很憎恨從劉福生口中說出來,由心底憎恨。」

李清玉卻替他解釋道:「霸靈,那件事不是他做的,我當時就在劉府。」說到這裡,她的臉慢慢地紅了,但她還是繼續說道:「那時我看見他與劉敏在一起,也以為是他做的,可我後來想想,有著太多的疑點,至於疑點是什麼,我也就不說了,只是我堅信那事情不是他做的。」

顏羅王感激地看了一眼李清玉,笑道:「我記得曾對你說,是我做的。」

蘭心此時道:「這事不要在這裡計較,明日我師兄也會來的,據我得到的消息,與師兄同行的還有我姑姑以及劉敏,明天問劉敏就清楚了。」

李清玉道:「哪有這麼簡單?我以前也問過她好幾次,關於這事,她一句也沒回答我。」

凌思靜道:「哥不會要了一個女孩之後,把那女孩拋棄的。你們不用問,也應該明白這些的,假如你們不明白,大概也沒有什麼好跟你們解釋的,因為你們也沒有資格聽他的任何解釋。」

霸靈就要與凌思靜爭論,被路喜喜的眼睛一瞪,她就把半張的嘴閉緊了。

路喜喜轉而對顏羅王道:「劉敏的事情,你也別把它攬到身上,現在你身邊的糾纏就解不開,不要把她拉進來。她是可憐,但那是她自找的,與你無關,你先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完。」

她多少能夠猜測劉敏那事是劉福生做的,因為她知道劉敏並非劉福生的親妹妹。

李清玉走到他面前,仰起臉,道:「你真的不到金色宮?劉福生在你失蹤的那日已經回揚州了。」

「哦,真是聰明的抉擇,逃得還真快。」顏羅王隨口說一句,接著道:「我不過去了,你娘的壽辰,應該不需要我的祝福的。」

李清玉道:「如果三龍也到金色宮,你也不會去嗎?」

顏羅王道:「三龍不會去金色宮的,這點我可以肯定。」

李清玉叱道:「那你給我一個你不去的理由。」

「我沒有理由,可我就是不想去。」

「你真的討厭我到這個地步嗎?我也沒做錯過什麼,你說你沒給我承諾,可那是你說的,你以前說你長高了就娶我,這話我都記得。」似乎是剛哭過的她,那眼淚也特別的容易流出來。

顏羅王不知道她為何突然變了,記得不久前她還狠狠地離開自己的,現在卻變了這副模樣,已經忘記她說要離開他的事情,而且還用上了蘭心的招,他道:「那句話,是我說的,還是你說的?」

李清玉肯定地道:「就是你說的,你那時就向我求婚了。」

霸靈喝道:「李清玉,那句話是你自己說的,你這是反客為主,你當初撕他送的花兒,就代表已經拒絕了他,前不久還說得那麼堅決,現在突然又變了,我和你沒完。」

蘭心卻不管她們如何吵,見此刻顏羅王一個人站著,她就趁李清玉和霸靈對吵的時候,悄悄地鑽到顏羅王的懷裡。顏羅王微微一怔,其他的女人都轉過眼瞪著蘭心,她卻渾然不理。

霸靈忘了和李清玉吵,跑過來就要拉開蘭心。

蘭心死抱著顏羅王,哭道:「不要拉開我,你們都欺負蘭心。」

霸靈道:「誰欺負你了?你老愛扮可憐,還愛鑽空子,佔了我僕人整個胸膛,什麼意思!李清玉,你乾站著嗎?快過來幫忙,她趁我們吵架的時候,就對某人投懷送抱,也不想想當初她那一劍有多狠心,虧她一點愧疚也沒有。」

李清玉卻是不想與霸靈合夥的,雖然她也很生氣,可她就是不肯與霸靈合夥。霸靈拉不開蘭心,也乾脆擠進顏羅王的懷裡,兩女各佔一邊,互不相讓。

顏羅王道:「你們這樣很失體面的,不要忘了你們的身分。」

霸靈道:「我才沒有什麼身分,我是野丫頭,我怕什麼?倒是這個揚州的千金小姐,怎麼一點也不像有教養的女孩了?」

蘭心道:「你們才是沒有教養,一個個都喜歡欺負我。」

「誰欺負你了?你不過是被我的僕人救過一命,就說他欠你的,你說反話就說得那般自然?欺負你?你不欺負別人已經是萬幸了,誰還敢欺負你?」霸靈從路喜喜口中知道了蘭心所謂的失了清白其實就是顏羅王從水口救出蘭心,對此她是極為不屑一顧的,她有段日子晚晚和顏羅王裸睡在一起,她也沒什麼哩!

而顏羅王此時不知該怎麼辦,想推開她們又不行,抱緊她們呢也是不行,他只好求救於路喜喜和凌思靜。

路喜喜卻道:「我去外面處理一下妓院的事情。」就離開了。

凌思靜更誇張,她牽著羅紫玫的手,甜甜地道:「三姐,你不喜歡看這些東西吧!我們四處逛逛,等她們鬧完了,我們再回來,哥跑不了的。」

蘭心見霸靈提到那事,也哭著爭道:「你以為你有多好?你剛見他的時候,也不是一個勁折磨他的,後來又不知羞恥地粘著他,要他陪你睡覺,你根本是個不知羞的野丫頭。」

霸靈怒道:「蘭心,出來,這次不把你打敗,我不叫霸靈,你以前不是老愛抽劍嗎?」

「你先出去!」蘭心回了霸靈一句,用她的小屁股去擠霸靈。

霸靈也就和她擠,兩女擠來擠去的,又聽霸靈道:「我出去了,你不是佔著他整個人了,我才不出去。」

顏羅王看看凌思靜、羅紫玫和路喜喜都離開了視線,心中想了想,伸手摟著兩女,道:「你們別吵了,一見面就吵架,不都因為我嗎?我不在的時候,你們相處的好好的,我想我最好不要再出現在你們面前。」

兩女突然變得很安靜,李清玉此時道:「砍柴的,明天如果你不來,你就等著替我收屍。」

哇,顏羅王心頭大叫,這李清玉怎麼也用她娘的招?難道是她娘剛教她的?還是她娘遺傳的?

他就要說話,李清玉卻不給他說清楚的機會,她說完轉身就出去了。顏羅王看著她的背影,心裡著急,可身體被霸靈和蘭心抱住,一時也動不了,只好任由她去了。

忽感蘭心的嘴正吻自己的頸項,接著霸靈的嘴也吻另一邊頸項,他無力地坐倒在地,兩女依勢就坐在他的懷裡,他道:「這裡人很多的,你們別這般,讓別人以為你們是妓女。」

「誰敢說的,我殺了他。」蘭心很任性地哼出一句。

霸靈轉眼看看她,道:「喂,蘭心,你這句話倒是沒說錯。」

霸靈說著,就朝蘭心的嘴吻過去,蘭心一時不注意,被霸靈吻個正著,她就哭了起來,道:「又吻我,野丫頭,以後再吻我,我就殺了你。」

顏羅王被蘭心哭得心裡煩,朝著好哭嘟嘟的小嘴就吻過去,蘭心被吻得哭不出來了,她就纏著顏羅王吻。霸靈雙手去分開他們,不料顏羅王掉頭又吻她,但是蘭心卻沒有分開霸靈和顏羅王,任兩人吻個夠,終於分開。

顏羅王抬眼,卻看見去而復返的路喜喜。

「都給我站起來!成何體統,剛剛還吵著要幹架,現在兩個人一起和他玩親親遊戲,你們兩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融洽了?」路喜喜這些話當然是對霸靈和蘭心說的,可兩女都充耳不聞,管她路喜喜是誰,也還是一個情敵罷了。

路喜喜只好朝顏羅王道:「黑屁股,現在抱著兩個美女,是不是很舒服?不想知道三龍的落腳處嗎?」

顏羅王身體一震,對懷裡的兩女柔聲道:「你們放開我,我有些緊要事情。」

兩女都仰臉看他的眼睛,於是默默地站了起來。

顏羅王也站起來走到路喜喜面前,路喜喜卻道:「親我。」

顏羅王想也沒想,抱住路喜喜就和她來了一個長吻,吻得她嬌喘不已,而霸靈和蘭心只能瞪眼乾看,她們實在無法跟路喜喜鬧,畢竟她們也知道圍繞在顏羅王身邊的這些女孩,只有路喜喜才與顏羅王有夫妻之實。

路喜喜在顏羅王耳邊低語幾句,顏羅王就回到路喜喜的閨房,扛起靈色斧,向妓院外面走去。

三女看著他那高大的背影,路喜喜嘆道:「他心中此時是非常悲憤的,可在剛才仍然沒有突然把你們推開,只是很溫柔地請求你們。也許他真的不算好男人,不能給一個女人專一的感情,但至少他是不想傷害任何一個人的──除了那些曾經傷害過他的親人的混蛋,他不願意傷害別人。他原是個善良愛哭的孩子,可他有時說他不是人。蘭心,你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嗎?靈靈她是親眼見過的,如果你不曾瞭解他心中的仇恨,不瞭解壓在他心口的沉重回憶,可以跟著去看的。我們已經不想去看了,蘭心,你過來,我把他要去的地方告訴你。」


第四章 ~以血祭心~ 加入書籤
莫說京城富,京城亦有窮角落。京都城南就有兩三條胡同的窮人家,那裡住著的都是一些貧民。其實這世道,有富就必有貧,沒有更多的貧窮,哪有集中的富有呢?所謂的富有,就是建立在太多的貧窮之上的。以整個天下養一個京都,而京都裡卻還有貧窮的角落,可見貧窮是人世無法抹除的痕跡。

三龍自從逃跑出來,本來想逃出京城的,但又怕一時風頭緊,不敢輕舉妄動,於是就躲到了這裡,他們身上有得是錢,為了少惹麻煩,就用錢買了一宅有三四間舊爛平房的院子,在裡面暫時安身立命的。

從昨日躲到此日,已近黃昏了。他們的心情卻總慌張,又怕顏羅王報仇,又怕金葉尋恨,時刻提防,卻又時刻畏怯,顏羅王就像一個惡夢,哪怕他不在眼前,仍然叫他們無法擺脫,無論是睡著還是清醒,只要想到顏羅王,他們的心就沒來由的發顫,總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充塞著他們的心。

以前那個被他們嚇得撒尿的小傢伙,怎麼就變成這般可怕的人?

沒本領時的那種冷酷已經叫他們心寒,何況顏羅王向草龍揮出的那一斧,那驚天奪地的力量,把他們的心也驚破了。

他們知道火焰花主在今日到京都,他們不敢隨便露面,於是派人聯結花主,以圖得到花主的幫助,把顏羅王殺了。雖然顏羅王的力量很驚人,可是他們也看得出,顏羅王似乎不懂得使招,只是憑著使斧的習慣把力量劈出來而已,絕非花主的對手。

在等待中,三人開始商量。

草龍道:「四哥,我們還是儘早回川去吧!雖然花主那小妮子很強,可是那黑鬼身邊也有幾個花主,再說,那小妮子幫不幫我們還是未知的,如果她還未到,我們就被黑鬼找到,會死得很慘的。想到他,我就心感恐懼,媽的,當初大哥到底圖那小娘們什麼的,沒事到那個爛妓院,偏惹上這黑雜種,如果當初斬草除根也就罷了,如今害得我們連做夢都嚇得一身冷汗。」

水龍道:「五哥,說到老大的婆姨,雖然不是絕色,這些年也越見風騷,可是我更知道一點,聽說那婆姨擁有天生的名器,所以老大才那麼著迷她的。」

草龍驚道:「名器?是什麼樣的名器?白虎還是青龍?」

水龍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但絕對是令男人插進去爽透的那種肉洞。」

肥頭龍罵道:「你們兩個說夠沒有,都快要死了,還談什麼名器,媽的,什麼樣的洞,不就是一個肉洞,插進去都他媽的一個樣,夾得老子舒服就好。她那爛屄那麼好插,老大為何還要搞別的女人?據我所知,老大常說操那妓院老闆娘的時候,操得最他媽的爽。」

水龍陪笑道:「四哥說得是,那時候我們真該也過去操操。」

「操你娘親!你們這兩個混蛋,提到女人就來勁,也不瞧瞧你們的卵蛋有多大,瞧那黑鬼的那根傢伙,媽的,操起女人來才夠勁!可惡的傢伙,竟然什麼好事都被他碰上了。老五,如果花主那小婊子不過來,我們要怎麼辦?」肥頭龍嘴裡說得凶悍,其實心裡亂慌慌的。

草龍沉思片刻,道:「四哥,我總覺得繼續留在京都不是最好的選擇,必須回川找齊我們的兄弟,才能與黑鬼一搏,況且如果黑鬼尋仇尋到蜀川,那是我們的地盤,就更對我們有利了。所以,我們最緊要的,還是逃出京城,把命留下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這真是不錯的主意,哈哈!」

三龍心頭「崩」的一下加速,因為這句話不是他們三個人中的任何一個說的,而是顏羅王的聲音。

「砰!」

門突然被踢開了,他們就看到扛著靈色斧的高大紅髮男人,三人急忙取武器在手中,嚴然以待!

顏羅王拇指一直放在自己的唇邊,沒事就親一下,他笑道:「怎麼不逃跑了?要和我來個了斷嗎?」

草龍嚇得雙腿打顫,肥頭龍喝道:「黑雜種,你別逼人太甚,狗急了也會跳牆。」

「可惜你們連做條狗的資格也沒有,而且這裡也沒有牆給你們跳,是不?」

顏羅王說得很輕鬆,但是草龍已經一屁股坐在地上了──他與顏羅王接觸的次數最多,心裡也最懼顏羅王。

水龍和肥頭龍突然分兩邊衝奔,欲再次破牆逃亡,顏羅王大喝一聲,揮斧就朝肥頭龍劈砍過去,一道紅色的光芒劃過肥頭龍的雙腳,肥頭龍悲嚎一聲,肥圓的身體墜落在牆根,一雙腿已經沒有了足,血不停地從斷腳處噴流。

草龍驚嚇得胡亂吶喊,顏羅王不管草龍,只顧向肥頭龍走去,不料肥頭龍拚死擲出手中的刀,顏羅王躲閃不及,被他的刀刺入左肩,幸好有靈色聖魂自然護體,刀刺得不是很深,否則他的左臂就要廢了。

肥頭龍拚死的一擲,對準的本是顏羅王的心臟,但被顏羅王一閃,就刺到了他的左肩。肥頭龍狠心再生,靠在牆上,單掌推出,顏羅王這次有了準備,閃過他的掌勁,人到達他的身旁,靈色斧再落,瞬間砍掉他的左手,肥頭龍痛得昏死過去。

草龍看見肥頭龍昏死,知道下一個就是自己,驚怯地狂喊道:「不要殺我,我並沒有強姦你的二姐,你也知道我是快槍手,那時候看著他們輪姦你二姐,我就已經控制不住的在自己的褲襠裡射出來了。我說的是真的,我沒有強姦你二姐,而且你的三姐和和二娘也不是我殺的,你不要殺我,我知道錯了,求你放過我吧!」

顏羅王轉臉看看草龍,笑意甚濃,只是他那黑亮的雙眼泛了淚,草龍在會賓樓前也看見過顏羅王的眼淚,他知道那不是軟弱和心軟的表現,但他卻不知道這是顏羅王心裡的悲痛的爆發。

顏羅王不理會草龍,掉頭就一斧砍落肥頭龍的一隻腿上,把他的一隻肥腿再斷,肥頭龍一受到痛的刺激,就從昏死中醒轉,可是他已經臉色蒼白,全身無力了,眼神裡塞滿恐懼,嘴裡哀求道:「你殺了我吧!殺了吧!不要折磨我。」

「我以前發過誓,要放乾你的血,才叫你死的。因為你刺入我娘心臟的那一劍,不也是放乾了我娘的血嗎?你以什麼樣的方式殺我娘,我就以什麼樣的方式殺你,這是我顏羅王所執著的。」顏羅王還是笑得很燦爛,只是笑臉上掛了淚。

此時附近的居民朝這裡過來了,塞滿了小小的院落,一些居民從門口以及水龍逃竄的洞口看見房間裡的情形,都大叫起來,有些受不了刺激的婦女和阿婆還倒在地下,人們在外面罵叫不止,一些人甚至跑去報官。

顏羅王在此情景中,舉斧就砍落地面,砍出一道深坑,同時吼道:「別吵,再吵,我就連你們也殺了。」

於是,一片寂靜,除了肥頭龍痛苦的哭喊,幾乎聽不到其他的聲響,草龍連氣也不敢透一下。

顏羅王轉頭又抓住肥頭龍的頭髮,把他的頭扯直了,那斧就在他的兩邊頸動脈上輕割一下,笑道:「我看你的血能夠流到什麼時候,你以前不是說要把道理塞到母豬的屁眼嗎?可你有聽過把人性也塞到母豬屁股的說法嗎?沒有吧?那讓我告訴你,這話是我顏羅王說的,而且也是我顏羅王堅持的。我是從地獄裡出來的赤髮鬼,是地獄的閻羅,沒了人性的。」

他說話的同時,肥頭龍因失血過多再加上身上的痛苦難忍,已經漸漸地不支,生命從他肥胖的身軀漸漸地逝去,而就在此時,顏羅王的左手成爪,突然抓入他的左胸,肥頭龍狂喊一聲,雙眼瞪睜,就此死亡。

顏羅王抽拉出來的血淋淋的左手,卻已經多了一顆還在搏動的黑紅的心臟,他抓著心臟,狂笑不止,轉身面對草龍,外面的圍觀者有許多已經掩住雙眼、全身打顫,可就是沒有一個人敢出言。

顏羅王在門前看見淚人兒似的蘭心,他卻裝作沒看見,向著草龍走去。

蘭心跑過來從背後抱著他,哭喊道:「你不要殺人了,我心好怕,你不要這樣,我不想看到你這樣。」

顏羅王停了下來,把手中的心臟丟向草龍,草龍嚇得全身打顫,不敢接那顆血淋淋的心,顏羅王則道:「把它撿起來,拿給你那些兄弟看,叫他們儘管找上我,害怕的就躲得遠遠的,但是,無論你們怎麼躲,我都會把你們找出來的,你以為你們能夠躲著我顏羅王做惡夢做到什麼時候?」

說罷,他轉身向門走出去,門前的人都讓出一條道,他走到外面來,在院子裡找到水源,放下靈色斧,把左手的血洗了,然後扛起靈色斧,忽然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蘭心急忙扶他起來。

他靠著蘭心柔嫩的身體,閉上雙眼,道:「若非你的眼淚,我的斧頭也會劈開你潔白的胸脯,這樣的我,你還要麼?不把你當作仇人,是因為不想讓自己再添心裡的怨恨和痛苦,這些以前都沒對你說,是因為覺得對你無所依靠的,可是現在靠著你的身子,我覺得很舒服,真的很舒服。」

蘭心拚命哭道:「嗯,你靠,心兒讓你靠!心兒再任性,以後也不惹你生氣。曾經說過的,我的潔白的胸脯都為你留著,什麼時候你要,都給你。」

顏羅王睜開雙眼,兩滴淚跟著滴落,他柔聲道:「此刻的你,很可愛。」

言罷,顏羅王就又一次閉上雙眼,靠在蘭心身上。

蘭心抱持著他龐大的身軀,緩緩地走過人群圍成的道路,她終於明白為何路喜喜要說顏羅王其實活得很累,也明白凌思靜為何要說她們令顏羅王活得更累,而那麼凶悍的霸靈,在確定顏羅王的安全的前提下,卻不敢跟著顏羅王過來,只因霸靈曾經也看過一次這般的情景吧?

但是,當她抬頭的時候,卻見到了顏羅王的三姐──羅紫玫。

她停了下來,在顏羅王耳邊輕聲道:「哥,是你姐姐來了。」

蘭心的真實年齡的確比顏羅王要大,然而此刻她卻很溫柔地叫了一聲「哥」。

顏羅王睜開雙眼,看見他的三姐,他道:「豬豬,我把害死娘的三個傢伙,全部送到地獄去了。」

「嗯。」羅紫玫流著眼淚,走過來扶抱顏羅王,兩女就一左一右抱擁著他而走。

羅紫玫伸手擦去他臉上的淚痕,想起紅珠的話,輕輕一嘆,道:「三姐想你儘快恢復小時候的模樣,愛哭,哪怕我們打你,你也不還手的。哪天累了,就到三姐的懷裡睡覺,小時候你老愛往我們兩姐妹的床上鑽的,還撒嬌要我們每人給一隻手指讓你含。等你報了仇,放下心中的一切,我們就回到過去的平靜裡,你要含手指,三姐就給你含手指,即使你懷念娘的奶,三姐也可以代替娘,把乳房給你吮吸。」

在一群人面前,羅紫玫若無旁人地把這些話說出來,蘭心聽了竟然沒有半點醋意──這是她首次面對著顏羅王的其他女人的時候,心中沒有半點怨憤的。反而覺得很自然,就像她明知自己的年齡比顏羅王要大,卻很自然地叫喚顏羅王一聲「哥」,那是除了凌思靜之外,顏羅王聽到的第二個女孩這般溫柔的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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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20 15:54:16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水仙情緣~ 加入書籤
顏羅王在蘭心和羅紫玫的掩護下,回到了路喜喜的閨房。

之後,蘭心和霸靈以及凌思靜三女回金色宮去了,羅紫玫留了下來,路喜喜另外給她安排了房間。而城中追查紅髮男子也緊,顏羅王躺在路喜喜的香床上,就睡過去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黑暗裡摸到路喜喜的身體,就緊緊地把她摟在懷裡。

路喜喜也跟著醒了,輕聲道:「睡吧!天亮就好了。」

「我要你。」顏羅王翻身到路喜喜的身上。

路喜喜嗔道:「我什麼不是你的?你要就要,說得這般認真幹嘛?」

顏羅王道:「喜喜,你說,明天我要不要去金色宮?」

路喜喜道:「我不支持你去,我要你在這裡躲幾天,然後我們回揚州去,你殺了蜀山九龍中的四人,他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會追你到揚州。你現在如果出現,就會被京城的捕快捉了去,雖然我知道要捉你其實只是枉然,但這樣並不好的。」

顏羅王擔心道:「如果李清玉那娘們真的玩自殺呢?」

路喜喜沉吟一陣,道:「也很有可能,以李清玉高傲的個性,今日當眾把話說出來,沒有台階可下之時,或許真會做出那種事,而且一個絕望的女人是不會珍惜自己的生命的。」

顏羅王嘆道:「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

「什麼意思?」

顏羅王道:「那晚沒有回來,是因為被金葉一陣長久的折磨之後,我帶她到客棧裡,原本是要回來的,可她以死相逼,要我陪她一晚,所以,我又被她折磨了一晚。」

路喜喜似乎有點生氣,怨嗔道:「我今日還沒機會問你,你卻說了,哼!原來是這樣,要你到金色宮的人,其實就是金葉,她不好意思說出來,所以讓李清玉來請我們,這金葉是不是慾求不滿,還是她的老公太遜了,怎麼可以這樣?當初真不該叫你救她。」

她乃妓院老闆,生氣起來,什麼話都說得出來的。

顏羅王驚道:「那我還是不要去的好,省得被她纏住。她的女兒已經很煩了,如果再加上她,就更加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了。喜喜,我身邊這般多女孩,你、你不吃醋嗎?」

路喜喜暗黑裡幽然長嘆,手在顏羅王鐵般的背上撫摸,半怨半嗔地柔聲道:「你是個極度強壯的男人。」

顏羅王聽了開心,就在路喜喜的肉體上動作起來。外面星空燦爛,然而不管星星擁有多少明亮的眼睛,也是看不見暗屋裡所上演的一切的,只是風兒似乎聽到了一些很撩人的聲響,讓吹拂的夜風也變了味道,彷彿從秋天吹到了春天,便有了春的騷動和溫馨。

翌日,路喜喜醒來,感到全身酸軟,看看身旁依然熟睡的顏羅王,呢喃道:「如果你天天都要,我也撐不住你,打理妓院這麼多年,也沒見過像你這般的男人,整整折磨我半晚的。說什麼你讓金葉折磨,我猜想是你把人家金葉折磨得愛上了你。不想去見她,就不要去好了,如果要去,我也沒什麼意見。不想再學娘了,最後什麼也沒得到的,已經試過沒爹的生活,不願意再看自己的孩子沒有爹。雖然心裡很不願意,可是這女人啊!在這世道,也是沒多少選擇的。」

她輕悄落床,著上衣服,梳洗完畢,走出閨房,看見羅紫玫,她臉兒一紅,道:「你醒得這般早?」

羅紫玫道:「已經不早了,再過些時候就是晌午了。」

路喜喜的臉就更紅了,道:「你弟還在裡面睡,我要出去處理事情,你進去照看他吧!聽靈靈說,他在殺人後,都要人照顧的。」

路喜喜出了後院,羅紫玫便走入路喜喜的閨房。顏羅王依舊未醒,她坐於床沿,靜守著顏羅王,守著守著,她的睡意又上來了──昨晚其實她並未睡得很好,加上她本是愛睡的女孩,從小到大都如此,於是就伏在顏羅王的胸膛上睡著了。

顏羅王醒來時候,以為睡在自己身上的是路喜喜,睜眼一看卻是羅紫玫,他輕撫她的髮,羅紫玫睡得並非很熟,顏羅王一有動作,她就醒了,可是感到顏羅王的大手正在自己的髮上撫摸,她就仍然假裝沉睡。

過了一會兒,蘭心跑了進來,道:「哥,李清玉她服毒,說如果哥不過去,她就不吃解藥。」

顏羅王一驚,就坐了起來,而羅紫玫也無法繼續裝睡,不料顏羅王與路喜喜歡愛後並未穿任何衣物,這一坐起,薄被滑落,什麼都叫兩女見到了,蘭心曾是見過的,羅紫玫也見過,只是這事突然,兩女都紅了臉。

蘭心掉頭出去,羅紫玫卻道:「玉弟,三姐替你穿衣吧!」

顏羅王點點頭,沒有拒絕羅紫玫──既然不能拒絕一個處女的獻身,那麼,何必拒絕三姐替他穿衣服呢?

顏羅王昨晚回來後,路喜喜就已經用水擦乾淨了他的身體,本來醒來後要洗個晨浴的,此時事急,只得讓羅紫玫幫他換好衣服,扛起靈色斧,就與羅紫玫出得門來。

蘭心在門口等著,他走過蘭心兩三步,然後又掉頭回來,輕聲道:「把手給我。」

蘭心看著顏羅王走過她身旁卻無言地繼續走,心情大落,此時心情又突然大好,不自覺地就微笑,蹦跳著小跑了兩步,把手放到顏羅王的右手掌裡,任由他握著,三人就走出了妓院,向著城東走去。

途中,遇官差攔阻,羅紫玫和蘭心解釋無用,蘭心就首先動手,把官差打倒,逕向金色宮趕。


至金色宮時,蘭心領著兩人直接進入金色宮,而那些追趕的官差卻在金色宮門前停了下來,而進入金色宮裡,顏羅王就看到了久違的李福,李福看到顏羅王這般模樣也吃了一驚,卻能夠認得出他是劉府的砍柴僕,他料不到自己高貴的女兒竟然為一個砍柴的自殺,可他現在暫時計較不了太多,且今日府上的人太多太雜,就急忙讓蘭心領著顏羅王去李清玉的香閣。

至李清玉的香閣時,顏羅王看見金葉也在,他的頭皮就覺發麻,今日不是她喜壽的日子嗎?怎麼她不出外面招待百官及武林俠客之類的?

他也不想想,人家的女兒都快死了,哪還有什麼心思?

金葉見他們進來,喝退丫鬟,只留霸靈和凌思靜。

顏羅王走到李清玉的床邊,只見李清玉臉色發青,嘴角鮮血滲流,他心口一陣巨痛,俯首下去拭著她嘴角的血,道:「你真的一點沒變,什麼事情都要贏,我認輸了,你吃解藥吧!嗯?」

「除非你承認你曾經說過長高了就會娶我。」李清玉說話之時,血又流出來,看得出她的生命在流逝,也看得出她痛苦之極,卻還是強撐著要挾顏羅王。

顏羅王點了頭,道:「那的確是我承諾的。」

李清玉沒血色的臉露一抹笑,又道:「你還要現在就向我求婚,並且答應只准有我一個妻子。」

霸靈聽了,立即反對,「李清玉,你別趁機威脅他,你會使用的,我霸靈也會用。」

李清玉道:「你能夠用嗎?你本身就是一個毒體,除非你受到很大的傷害,令你身體裡的毒性反噬,否則很少毒能夠傷害到你。」

霸靈立即就道:「蘭心,借你劍一用,我就不信除了毒之外,沒有其他自殺方式,她能夠使用的,我霸靈也能夠。把自己說的話硬加到我的僕人的頭上,已經很無恥了,不料這丫頭提出更加無理的要求。喂,你們都乾看著嗎?」

凌思靜沒有說話,蘭心也不說,羅紫玫更加不說什麼,就連金葉也沉默。

「李清玉,從遇到你的那天起,你在我心中,一直佔據很重要的地位,可是,你莫逼我把你在我心的那一塊切除。」

顏羅王的拇指就要伸到嘴邊,一隻手兒抓住他的手,這手兒是凌思靜的,只見她含著淚,眼神痛苦,她的另一隻手捂著左心胸,無力地道:「哥,我心好痛,你別這樣──你這樣的話,你的心也會很痛的,而清玉姐姐也真的會死去。就算思靜求你了,別讓清玉姐姐死,思靜想讓她們都好好地活。」

金葉和蘭心等女都知道凌思靜受到刺激,舊病急犯,蘭心和霸靈忙過來扶住凌思靜。

霸靈道:「你多為你自己擔憂,老為別人擔心幹嘛?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情況。」

「別、別說。」凌思靜哀求道,顏羅王雖覺有疑,但此時心甚亂,沒多加思索。

李清玉看到凌思靜那模樣,幽然弱嘆,緩緩地閉上雙眼,嘴裡斷斷續續地道:「我枕頭下、綠色的、藥丸,就、就是……」話未說完,一口鮮血湧出,就此昏死。

顏羅王急忙抱起她的頭,翻開枕頭,果然看見一瓶綠色的藥丸,他慌忙打開瓶蓋,取了一粒出來,打開李清玉的雙唇,把藥丸放進去,但李清玉已經無法下嚥,他也管不了許多,俯首下去,對著李清玉的嘴,渡氣進去,把藥丸逼進李清玉的胃裡,然後手在李清玉的左胸探了一會,那心臟還在跳動。

他大鬆了一口氣,轉身走到凌思靜面前,輕聲問道:「她應該沒有什麼大礙了,你還好吧?」

蘭心哭道:「思靜一點也不好。」

凌思靜卻急忙道:「哥,我很好,你不要擔心。姐姐們都很好,只是因為你,才變得那樣的,你不要對她們那般絕情,雖然她們有時很吵,可是女人在感情上,總是自私的,清玉姐姐再怎麼樣,你也不能見死不救的。若是她死了,你不知道要多痛苦,你以前在蘇州的時候,夢裡經常喊著的就有清玉姐姐,娘說你喊她名字的時候好輕鬆好溫柔的。」

恰巧此時李清玉醒來,聽到凌思靜的話,那淚水就止不住地流,而不知何時,金葉已經悄悄地離開了。

屋裡剩顏羅王和五女,顏羅王卻沒有坐擁花叢的感覺,反而覺得無法適從這種沉悶的氣氛,他道:「思靜,我們出去吧!這裡已經沒我們的事了,既然說喜歡,為何還要相逼?我這輩子,還被逼得不夠嗎?」

「既然你說到相逼,那我就再逼你一次。」李清玉含著淚咬唇道。

四女看著她,顏羅王卻沒有回頭。

李清玉繼續道:「你剛才既然承認你長得比我高的時候就娶我,我現在也不要別的要求,你且把承諾實踐了,現在就把我娶了,要了我的身子。」

霸靈立聽當罵,「李清玉,這種話你都說得出來?你什麼金枝玉葉,我看你比我還要野,在我們面前竟然可以提出這般無恥的要求?」

李清玉聽若未聞,繼續朝著顏羅王的背影道:「我胸脯上的康乃馨只為你開放,你採了,我才能安心。」

顏羅王轉過身來,道:「我答應你,但我事先聲明,我這輩子所採的花兒不止你一朵。」

霸靈喝止道:「黑鬼,你不能答應她,你若答應她,我該怎麼辦?」

顏羅王嘆道:「霸靈,我曾經跟你說過,一個處女要獻身給我的時候,我是不會拒絕的。」

霸靈道:「才不是那樣的,只因為她是李清玉,你才這麼說,我以前要給你,你為何拒絕我?」

「也許吧!」顏羅王不否認,也沒有承認,他只是覺得應該如此做,便如此做了。

這一次,顏羅王沒有詢問凌思靜的意願,蘭心從這點上,知道顏羅王的決心和心意,她走到霸靈面前,抱住霸靈就吻住霸靈吵鬧的嘴。

霸靈怔了一下,推開她,罵道:「死蘭心,吻我幹嘛?」

蘭心怒道:「叫你嘗嘗被女人偷吻的滋味。」

霸靈被蘭心這一鬧,注意力就轉移到蘭心身上,當即和蘭心吵鬧起來。

蘭心就道:「想要跟我打架嗎?跟我出來,我才不怕你這野丫頭。」

「誰怕誰了?打就打!」霸靈跟著蘭心就出去了。

羅紫玫和凌思靜對望一眼,兩人默默地走了出去,凌思靜在出去的時候,順便把門給拽上了。


在四女離去後,李清玉終於放下了身段,「砍柴的,對不起。」

顏羅王坐於床沿,嘆道:「為何連你都要這樣?我從來沒有恨過你的,可剛才好想恨你。知道一個男人為何要恨一個愛他的女人嗎?因為愛,所以就有權利逼他做一些不可能做的事情嗎?你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偏偏今日什麼也不顧了,我真的值得你這麼做?」

李清玉掙扎著坐起來,親自寬衣,把上衣都脫除了。

顏羅王凝視著她的潔嫩胸脯和她左心胸上的金色康乃馨,側身過去,靠著她的胸脯,聞著她胸脯散發出來的酥香。

李清玉雙手摟住他,幽然道:「砍柴的,我知道我有時比蘭心還要任性,只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當初劉福生和我打賭,就賭你的膽量有多大,我賭你沒膽向我求婚,他賭你有膽敢向我求婚。如果他輸,則任我處置;如果我輸,一就是吻你,一就是吻他。他當時以為我會吻他的,可我吻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你的勇氣。即使你是被他逼著來讓我求婚,可你也能夠坦然地面對我,就連劉福生在我面前都得唯唯諾諾的,可你以一個砍柴僕人的身分竟然可以挑戰我的尊貴,而且你那水仙讓我好喜歡的,從來沒有人用水仙求親的,水仙好純潔啊!真想回到那個時候,你身邊只有我一個人該多好,她們都未曾出現。可是你消失了兩三年,再出現的時候身邊竟然圍繞著一群女孩,且每個都愛你愛得沒理由,連我也無法把你搶回來了。」

「本來,五行花主與靈色教主世代為仇,卻變成四個花主都愛上了你,這仇也不知道還算不算。可誰又會為那沒理由的仇,而去受那份苦?都過三代了,在上一代也有土靈花主和火焰花主背叛了五行祖訓。火焰堂甚至背叛五行聯盟,可這又怎麼樣呢?我什麼都可以不要的,不要金葉郡主女兒的身分,不要李相千金的身分,也不要這金色宮主,我只要當年的砍柴的傻兮兮的黑小子,可這些都成為空想了。你知道我心有多痛嗎?」

「我和你的感情,我娘不反對也不算支持,可我想我爹是不容許的,我的家族更加不能容忍,然而我還是愛了你這砍柴的,偏偏還要和別的女人分享你。或者,我身邊的確有無數的男人擁有三妻六妾,甚至更多的,只是我真的很想你身邊只有我,而沒有其他的女人。多少王公貴族向我求親,我都拒絕了,在這點上,我是有權利的,因為我是金色宮主。為何要拒絕他們?是因為知道他們身邊也有許多女僕許多小妾麼?不是這樣的。只因為我的心中只有你,只有一個砍柴僕,藏在我心中足足三年,沒有一刻變過的。」

「你偏要這樣氣人,性無能了,還要招惹這麼多女人,而且每個都這般美麗這般強的,我感到很無力,想要死在你面前,也叫你永遠記著我,叫你想到我就心痛,要你心痛一輩子。砍柴的,我是不是很壞?」

「現在又逼你娶我,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的李清玉,是不是很無恥很賤?在你面前,我的確變得很賤了。女人,在這世道,本來就沒有地位的,只是因為我們的身分特別,且具有絕對強的力量,才有一點點選擇的機會,但是選擇了你,竟也變得沒了選擇。我現在只要你娶我一次,把純潔給了你,若你心裡還有著對我的一點點懷念,就寵我一次。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我,此刻只要一個砍柴的一次寵愛。砍柴的,你可以真正做到真心的溫柔地寵愛我一次嗎?」

顏羅王衷心地道:「嗯,以水仙的真誠,寵愛你一世,哪怕我不得已離棄你,也把你的影子揉進我的心裡、把你的名字刻入我的夢裡。李清玉,在你之前,我有段時間暗自歡喜過劉敏,因為她對我很好,可是,我要告訴你,真正進入我年少的心的,最初的那個,就是你。我不想,連你也把我往死裡逼,我當初想不到你會真的愛我這個砍柴的,即使能夠清楚的知道了你的感情,但命運也把我捉弄,在你之後,心裡不知不覺纏了太多的情,我這世人解不開了,只期盼你們別把那情線拉得太緊,那樣會讓我喘不過氣的。感情如果是單一的,每個人應當都很單純,可世間的人和事,往往複雜得難以理解。太多的話,說不完的,你獻給我的康乃馨,即使以後要我們各自都要承受痛苦吧!但此刻感到很幸福和溫馨,那是恆久的。」

顏羅王含著李清玉的蓓蕾,李清玉輕輕呻吟,「我也很幸福,哪怕沒有恆久,給我瞬間的真實存在就好。」

顏羅王伸手一招,兩吊帳紗滑落,合併在一起。

午後的秋風由窗外吹入,涼熱參半的,吹得那帳紗輕輕的搖晃,吹出帳紗內一團彷似燕子般的呢喃。


在閣樓外交手幾十個回合的蘭心和霸靈突然聽到李清玉一聲慘痛的呼喊,兩人同時停手,與羅紫玫、凌思靜一起看往那閣樓。

霸靈忽然坐倒在地上哭喊道:「姐姐啊!你真不該恢復黑鬼的那個能力,以前他幹不出什麼事,現在他什麼都幹得出來了。假色狼、真太監,變成了真色狼、假太監,嗚嗚,你們瞧瞧,他們在裡面幹出什麼事來了。不行,我要進去,我受不了了。」

霸靈站起來就要衝進去,凌思靜道:「霸靈姐姐,不要進去了,你進去了,又能夠改變什麼?」

霸靈雙腿一軟,又坐倒在地,蘭心過來扶她,她甩開蘭心,吼叫道:「不要你假好心,剛才故意引開我,還要和我打架,都是你害的,現在他們在裡面打得火熱,你就舒服了?」

蘭心眼淚稀里嘩啦地流,也陪霸靈坐在地上,恰巧李福過來,聽到閣樓裡的聲音,什麼都明白了,臉色很不好看地轉身離去。

四女就在閣樓外等待,這是李清玉專屬的院子,外面的人不得允許是不能隨便進來的,因此也沒有人過來打擾。

漫長的一個時辰過去,在外面的四女再也聽不到李清玉的聲音,四女都長長地鬆了口氣。

片刻後,就見扛著靈色斧的顏羅王打開了門,霸靈突然有了勁,奔跑過去,推開擋在門口的顏羅王,衝了進去,卻見李清玉已經昏睡過去了。

霸靈又跑出來扯住顏羅王的耳朵,諷罵道:「你還真行,搞了一個多時辰,把李清玉也搞昏了,你對得起我們嗎?」

顏羅王扛著斧頭只是笑,他實在沒什麼話可以解釋的,於是只好習慣性地笑了,還好凌思靜說要到主廳去參加金葉的壽宴,解了顏羅王的困。

然而,顏羅王想到還要面對金葉,又想到剛與李清玉做了那事,他就渾身不自在的。

唉,怎麼母女都通吃了?難道他顏羅王解開封制之後,變得比以前更色了?


第六章 ~綠翠現身~ 加入書籤
顏羅王等人進入金色宮的主廳,是兩道相連的寬廣的殿堂。他從春雨樓到金色宮所需要的時間,李清玉似乎算得很準,從而使用一種能夠熬到他到達金我宮的較慢性毒藥。當顏羅王到達金色宮的時候,已經近黃昏。他從李清玉的房裡出來,卻是實實在在的暗了。此時金色宮的殿堂燈光明耀、金碧輝煌,京城權貴、各方豪客皆已經到來,王親國戚也來不少,聽說皇上也夾在了其中,只是很少知道哪個是皇上,或者是來過之後已經走了。當然,這些並非顏羅王關心的,他幾乎對此之事什麼也不關心,只想找機會快快地溜人。

逃跑真的已經成為他的一種習慣了。

即使沒有人追著他跑,有時他也生出逃跑的衝動的。

酒宴早就開始了,他們來得遲了些。李福似乎只為凌思靜、土靈和蘭心留了三個主席位的座位,卻沒有為羅紫玫和顏羅王預留。顏羅王對些不感到意外,他也很能接受──他從春風揚萬里出來,就已經習慣了被人冷落的滋味,此刻只能算小巫見大巫。

他與羅紫玫就隨便找了空位坐了,但是,因為他的紅髮以及即使是在酒宴中還扛著靈色斧的舉動,他變成了全場最受人注目的紅人,引得每人都把眼睛向他來看。一些權貴之女或是王族之女,看到顏羅王這等奇異模樣,心中生出好奇甚至愛慕,但很多人卻覺得顏羅王這樣打扮極失體面,還有一些武林人看著心裡不痛快想挑釁顏羅王,只是在這個場合,誰也不能亂來的。

與顏羅王同桌坐的是幾個地方官員,算是地位較低的了,他們在這種場合,比不得一些江湖中黑白兩道出名的人,顏羅王坐下來就對他們笑,然後搭訕,知道他們的身分後,憑著他在劉賢達那裡學來的馬屁招式,三兩下就和他們拍得很熟了。

顏羅王在主桌看到了蘭容和劉敏。金色宮的壽宴,不像一般權貴王族的安排,雖說金葉是皇上老妹,而李福也是一國之相,可金色宮首先還是金色宮,某種程度上,金色宮比皇城的禁衛軍,還要受皇上的依賴。但金色宮總是武林的一個派別,且受皇上之命,暗裡支撐皇城內外的管制。所以,就連朝中大官進入這裡,也得入鄉隨俗,按了武林之道。

與蘭容等人同桌的,還有顏羅王早前在酒坊遇到的少年男女,只是顏羅王一時不注意,因此也沒發覺,羅紫玫也只是看著他拍別人的馬屁,他此時只顧和同桌的幾個地方官吹耳毛,吹得他們心花怒放的,羅紫玫不得不驚嘆顏羅王拍馬屁的手段不是一般的高明了。

也就在此時,外面進來一群官差,領頭的應該是京城總捕頭,走進來首先向李福和金葉請安,然後在李福耳邊低語一陣,李福眼睛陰晴不定的,就拿眼睛詢問金葉。

金葉看看正說得開心的紅髮男人,轉臉對那捕頭道:「那是江湖廝殺,與你們無關,你們且回去,有什麼事情,我會向皇兄說明白,不會怪罪你等。」

「謝謝郡主,下官告辭了。」

李福道:「吃了杯水酒再走吧!」

那捕頭笑道:「職責重要,不敢耽擱,請李相和郡主見諒。」施了個禮,掉轉返回。

走到顏羅王旁邊時,他特意地過去摸摸顏羅王的紅頭髮,道:「你這傢伙的紅頭髮真好認,犯罪的時候最好把頭髮弄黑了,讓我難找一點才好。」

顏羅王也自知是什麼事,便笑道:「其實捕頭應該感謝我,我殺的可是江湖上惡名昭著的蜀山九龍,難道捕頭見得他們是好人嗎?」

「似乎真的應該感謝你,哈哈!」捕頭大笑著離開,忽地又轉頭對顏羅王道:「可你別在京城裡鬧,也別在百姓面前亂來,你知道誰都要面子的,特別是這個京都更得維持面子。」

顏羅王笑道:「下次會考慮一下場地的,捕頭和我喝杯如何?」

他舉杯邀請,那捕頭低喝一聲,「操!誰要和土匪乾杯!」

顏羅王不以為意地把一杯酒仰首喝乾了,那捕頭隨手拿起旁邊桌子上的客人的酒杯,把杯子裡的酒喝了,然後,話也不說、頭也不轉地直直走了出去。

就在那捕頭離去時,在酒坊相遇的那個少年站了起來,向外堂走去。

少年走沒幾步,金葉就道:「鷹翼,這裡不比火焰堂,什麼事情,待你們出了金色宮再作打算,在這裡別太衝動。」

那少女也道:「師兄,你不要過去,你並非他的對手。」

鷹翼臉色微變,轉頭回到座位上,金葉就回到主位上,站著說了一通客套話,似乎很開心。顏羅王一點也看不出她曾經差點被輪姦的痕跡,也看不出她有因為與自己的一夜恩愛而應該對她的丈夫生出愧疚的跡象。

金葉受了眾人的祝壽,就與李福一起陪著各方來客。

顏羅王剛才與捕頭乾了一杯,不敢再喝酒,於是胡亂挾了些肉進嘴裡,吃了一陣,覺得差不多了,也沒向金葉和李福道別,就攜著羅紫玫走出了金色宮的主廳,外面也是一樣的燈火通明,照得夜如白晝。

金色宮太大,要出金色宮,需要走很久。

顏羅王道:「豬豬,這種場合真不適合我們,怪彆扭的,人家個個都是有地位有權有勢的人,我們往那裡一坐,倒顯得寒酸了。」

羅紫玫道:「哪有這回事,臭芋頭是最引人注目的,就連壽星的光彩也被你的紅髮蓋奪去了。再說了,你是靈色教主,哪能說沒有地位?你可是比五行花主中每一個都要厲害的,她們合起來才能夠打得贏靈色教主。」

「現在每個都能置我於死地,雖然我繼承了靈色教的三代功力,自己也有修煉,可是我除了拿著靈色斧把力量逼出來亂砍人之外,根本沒學到靈色教的任何招式,也就不能發揮靈色聖魂的最大潛能,打得過三龍,打不過她們的。」

羅紫玫道:「你想過要打贏她們嗎?」

「沒想過,幹嘛非要打贏她們?我好像是靈色教主,可也沒有什麼人承認我,即使承認了,我還是不管他什麼教主,我是被迫的。再說,以前她們多大的仇,與我無關,我沒正式拜師,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我只執著關於我們的仇,豬豬,我下次報仇的時候,你不要出現好嗎?」

羅紫玫幽幽輕嘆,道:「不管什麼模樣的你,姐都不怕的,也不會討厭。所以你也不要怕姐看到你報仇的模樣,因為那仇,也有姐一份的,即使姐不動手,看著你報仇,姐也總算是報了仇的。可那種感覺確實難受,但你就是我玉弟是不?」

「嗯,永遠都是,我可以傷害很多人,就是不會傷害豬豬,所以豬豬也不要怕我,可是豬豬也別像李清玉那樣,因為如果豬豬也那般的話,我真的不知該怎麼辦了。」顏羅王輕摟住羅紫玫的腰身。

羅紫玫依勢靠緊他,柔聲道:「姐不會那樣的,姐總是你的姐,即使有朝你要了我做你的女人,也還是你的姐,不會為難你。」

顏羅王道:「若是要了你,其實很簡單,只是要對得起你,畢竟太難。男人要任何一個愛他的女人,似乎都很簡單,但總而也對不起任何愛他的女子。豬豬啊!如果當年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我長大後可能就給你和臭豆腐送嫁的,然後我也會娶回一個婆姨,我就做了小妓院的小老闆,生幾個黑黑壯壯的小子,我想,應該是這樣的。那樣的日子,其實幸福多了,至少我們一家,都會團聚在一起,分離了,也經常能串串門。我也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世,不會變成從地獄逃出來的害人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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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20 15:54:57 |只看該作者
羅紫玫道:「不要想那些了,都過去了,姐和三娘現在都還在你身邊,而且永遠都在你身邊。」

「嗯,豬豬在我身邊,讓我感到很安全很溫暖。」

羅紫玫失笑道:「你真是沒出息的,應該是男人讓女人覺得有安全感的,你卻偏偏往女人的懷抱裡尋求安全感。小的時候是否太寵你了?」

顏羅王就笑道:「我只記得你與臭豆腐聯合起來欺負我。」

「那也是一種寵愛,你敢說不?」

顏羅王只好道:「你說是就是吧!可是別要再往我的小雞雞上打,那時也不知是誰打的。」

羅紫玫依稀記得那往事,道:「反正不是我。」

那只有羅芙那小辣妹了。

迎面走來兩個中年男女,燈光雖亮,但這夜裡,畢竟還是比不得白晝,那中年男人看見顏羅王,急忙扯著身旁的俏婦人躲到一邊去了。

那婦人在一旁看著顏羅王和羅紫玫,口中輕聲道:「那是紫玫,阿龍,你放開我,你怕什麼,那紅髮男人又不會吃了你。」

阿龍只好放了女人,她就跑到羅紫玫面前,含淚端詳羅紫玫。

羅紫玫和顏羅王也凝視她,最終還是顏羅王低呼了一聲,「翠姨?」

綠翠並沒有變多少,只是歲月在她臉上越見成熟風韻而已,所以顏羅王和羅紫玫能夠把她認出來。

她聽到顏羅王的一聲呼喚,眼淚猛流,一雙手兒顫抖著舉起來撫摸顏羅王的臉,嘴裡喃喃道:「讓翠姨瞧瞧,哦,都長這麼大了,翠姨都認不得你了,你出世的時候就是翠姨抱的,那時你才多小,轉身就這麼大,生得這般高大結實,虧你還能認出翠姨。你看看,翠姨是不是老了?」

「翠姨一點也沒有老。」羅紫玫激動地說了一句。

綠翠轉過來就抱住羅紫玫,道:「紫玫生得比玉姐漂亮哩,比男人還要高的。你們都好,我就心安了,我後來回到春風揚萬里,只見那裡一片荒廢,以為你們都遭蜀山九龍的毒手了,我哭了好久。紫玫,告訴翠姨,玉姐她們在哪裡?」

羅紫玫哭咽道:「娘被肥頭龍殺死了,三娘在揚州,我娘的屍體在河裡浮流了兩天,幸好能夠找回來,我親手葬了娘的。」

綠翠就嗚嗚大哭起來,顏羅王把翠微擁入懷裡,流著淚安慰道:「翠姨別哭,玉兒會報仇的。翠姨那時不是和二姐、四姐在一起嗎?可我們後來只見了二姐的屍首,卻沒有翠姨和四姐的消息。翠姨能夠把當日的事情說說嗎?我們很想知道。」

綠翠伏在顏羅王的胸膛,敘述道:「那日我們本來在鎮街上走,突然被蜀山九山擄到鎮西的石山上,準備在那山上對我們施暴,當時因為芙兒年齡小身子也小,可那群禽獸仍然要對芙兒下手,我當時被水龍壓著,張嘴咬水龍,他被我咬痛,就提起我打我,剛好把我打倒在毒龍腳下,而毒龍正在撕扯芙兒的衣服。我趁他得意時,從他胯下當頭就頂在他的褲襠,然後把站在懸崖邊的芙兒推落了山,芙兒就不知死活。我是一個妓女,可也知道女人的貞操,我寧願芙兒死,也不想看到她小小年紀就被那群畜生給害了。後來他們七人就在山上對我們犯下了畜生的行為,我昏死過去了。醒來的時候,被途經的人救了性命。可那救我的人說,他經過的時候,沒看見喜兒,我以為是誰把喜兒救了,卻不料喜兒是送了命。後來,我要那人下山找芙兒的屍體,也是找不到。我對不起芙兒啊我!」

顏羅王擁緊她顫抖的嬌體,羅紫玫也與他們相擁在一起,顏羅王道:「翠姨,你沒有對不起誰,翠姨永遠都是最好的。」

三人相擁了好一會,綠翠道:「玉兒、紫玫,我把那人介紹給你們,他不嫌棄我是妓女,也不介意我曾被人強暴的,對我很好,我現在是他的妻子了。」

她脫離顏羅王和羅紫玫的懷抱,朝躲在暗處的阿龍招招手,那傢伙只得硬著頭皮走過來。

綠翠過去挽著他的臂膀,淚臉羞羞地道:「就是他了。」

羅紫玫看著綠翠身邊英偉成熟的男人,含淚笑道:「翠姨,你的夫君長得真好看。」

不料那男人隱約地臉紅了,綠翠對他道:「這是我常和你提到的我的家人,其實這是我的小姐,這紅髮的孩子也是我的少爺,但是我私底下把他當作我的兒子,他剛出世的時候是我抱的哩!」

阿龍抬頭看看顏羅王,又看到他胸前的靈色圖騰,急忙避開眼,道:「真、真的?」

綠翠嗔道:「當然是真的,我那次都說他像我家的玉兒了,可你就是要走,害我錯過了和玉兒相認的機會,如果那時叫醒玉兒,他就能把我認出來了。我離開的時候他還是小孩子,所以不能夠確定,可我沒變多少,孩子們都認得我的。你怎麼不看看玉兒和紫玫?」

羅紫玫道:「叔叔,我叫紫玫,謝謝你救了翠姨。」

「叔叔──」

顏羅王剛喊一聲,阿龍就打斷道:「不敢,請別喊我叔叔,喊我的名字吧!」

顏羅王覺得奇怪,羅紫玫也覺得面前這位大叔好像有點害羞──她哪裡知道,其中還有很大的隱情。

阿龍道:「你們住哪裡?改天我和你們的翠姨登門拜訪,我們現在還有點急事。」

羅紫玫道:「春雨樓。」

阿龍一怔,可是看著顏羅王肩上扛著靈色斧,他也就釋然了,便道:「那我們先走了,改天再造訪。翠兒,快點啦,別忘了我們有急事。」

「什麼急事?不是說過來討杯酒喝而已嗎?」綠翠嘟噥著,心不甘地被阿龍拉著跑,不時地回頭朝羅紫玫招手道:「紫玫,你跟著翠姨來,翠姨和他進入一會之後就會出來的。玉兒,不要亂跑哦,要在這裡等翠姨和紫玫出來。」

「可是──」顏羅王剛要說出他和羅紫玫要回春雨樓,羅紫玫已經小跑過去了。

看著他們遠去,他嘆道:「想不到還能遇見翠姨,且她過得這般好,我也就放心了。既然翠姨活著,則證明鐵龍的話無假,四姐應該還活在世上的,我一定要找到她。」

他不想在這金色宮裡待,就想到金色宮門前等,於是默默地走了出去。

夜色漸濃。
第七章 ~暗夜惡鬥~ 加入書籤
顏羅王出了金色宮,朝城南方向去了。走不多時,卻見酒坊相遇的那對少年男女擋住了他的去路。

那少年道:「紅髮小子,我的幾位叔叔是不是你殺的?」

顏羅王笑道:「請問你的叔叔是誰?」

那少年冷笑道:「我是鷹龍的兒子鷹翼,你說我的叔叔是誰?」

顏羅王還是依然未改他的笑,淡淡地道:「你想替他們報仇?」

「沒錯。」

顏羅王道:「我們到城外去吧!我剛才答應那個捕頭的,不在這京城鬧事,所以,要殺我,到城外來。」

鷹翼道:「隨便到什麼地方,我鷹翼都奉陪。」

顏羅王道:「你似乎很帶種,呵呵,要你那幾位所謂的叔叔碰見我,早就嚇得雙腿發軟了。是草龍和水龍告訴你們的吧?他們人呢?怎麼不見現身?難道是躲到哪個屎坑憋屎了?」

「你這小雜種說話放乾淨點。」鷹翼破口罵道,俊俏的臉龐封了一層冰似的。

顏羅王的眼眉挑了挑,笑意漸濃了,像夜一般越來越濃,濃得有些化不開。

他凝視鷹翼身邊的少女,暗黑裡,即使燈光照著,也是不如白晝看得清晰的,只是那種撇不開的熟悉感仍然存在。

「跟我來吧!」顏羅王朝著南門走去,鷹翼和那少女也就跟著他。


顏羅王去不多時,羅紫玫、凌思靜、蘭心、霸靈四女也急忙地跑了出來,在門前一陣張望,沒見到顏羅王的影子。

霸靈就道:「這傢伙果然受不得別人的挑釁,這次可怎麼辦?那少女是火焰花主,黑鬼還沒得到靈色教的真傳,不是她的對手。」

羅紫玫道:「我真不該離開他的身邊,只不過離開小小一會,就出事了。」

霸靈雖對羅紫玫不滿,但羅紫玫是顏羅王的三姐,霸靈也不敢說什麼,只是道:「現在要到哪裡去找他?」

凌思靜道:「金葉阿姨已經派人在金色宮裡找,我們也分路找吧!蘭心姐姐你跟著我,我們走西門,三姐你找南門,霸靈你往東門,至於北門──」

「北門那邊方向我去吧!」後面傳來阿龍的聲音,只見綠翠和阿龍出來了。

綠翠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問道:「紫玫,怎麼了?是不是玉兒出事了?」

羅紫玫不想叫綠翠擔心,道:「翠姨,玉弟沒什麼事的。阿龍叔叔,你先把翠姨帶回春雨樓,把這事告訴喜姐,她會幫助你的。」

阿龍也不願意多說,抱起身邊的綠翠,施展身法,瞬間沒入黑夜,凌思靜和蘭心也往西門飛射,霸靈和羅紫玫各往東南。

黑夜就在她們的消失中,拉得遠了。


而顏羅王究竟往哪個方向呢?金色宮在城南,顏羅王也就走了最近的南門方向,他與那對男女出得城來,繼續走了一段路。

在後面相隨的鷹翼道:「你想故意拖延時間,等待別人來救你嗎?」

顏羅王停止腳步,轉過身,因太黑暗,雙方都不是看得很清楚,他道:「這裡真黑,看不清楚人哩!」

鷹翼冷笑道:「身為一個武林人,在黑夜裡殺人,根本不需要看到對方,你似乎太弱了些。」

那少女終於發言道:「師兄,不要輕視他,雖然我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全部恢復真傳,可他的力量似乎已經恢復了。」

鷹翼道:「師妹,你一整晚的說些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明白?什麼恢復不恢復的?」

少女似乎也有難言之隱,她道:「沒什麼,只是讓你小心一點,我覺得他不是好惹的。」

鷹翼道:「我也不似肥頭龍他們那般弱,除了父親和鐵龍外,他們個個都比我弱許多,他們怕他,我可不怕,我一定會把這紅髮雜種的頭砍下來的。」

顏羅王被鷹翼喊了幾次「雜種」,刺傷了他的心,在黑夜裡喝道:「鷹龍的鳥種,過來吧!別他媽的跟女人廢話,在女人面前吹牛,頂個鳥事,把你的刀抽出來,否則老子不奉陪了。但是,事先告知你,一旦交手,老子絕不留情。」

鷹翼道:「我卻是會手下留情的,因為我還要替我那些死去的無用的叔輩好好地折磨你,哈哈。」

「你知道你這傢伙在說什麼話嗎?」顏羅王的語氣漸冷,可如果能夠看清楚他的臉的話,可以看到他此時笑得很燦爛的──那是沒有光明的笑。

鷹翼道:「我知道得很清楚,而且如果聽不清楚的話,我可以再說幾遍。」

「不必了,我已經聽到了。」顏羅王體內的靈色聖魂擴張出來,在他的周圍圍繞著一片紅光,紅光中,靈色斧的斧身也變成一團血紅,而顏羅王的笑容也被紅光映照出來了。

顏羅王笑著沉喝,靈色斧迅速地朝前揮砍,「如果你還有性命在,你就好好地折磨我。」

鷹翼心中對顏羅王沒有任何恐懼,且閃避的速度也比肥頭龍等人快許多,即使顏羅王殺弒的血斧之勁像狂刀般砍向鷹翼,一時也無法砍中鷹翼。

那鷹翼閃往顏羅王右邊的同時,抽出了他的佩刀,持刀就砍往顏羅王執斧的右臂,嘴裡冷喝道:「顏羅王,你出手的瞬間,我就知道你空有一身強大無比的功力,卻是不會使用,就連基本的招式也沒有。而你的力量,似乎需要適合的招式才能把力量全部施展出來,像你這般的身手根本不足為懼,看我廢你一臂。」

「你他媽的小瞧人了,老子就一把斧頭把你劈飛!」

黑暗裡,顏羅王看不清楚鷹翼的身影,他又不似鷹翼那般能夠聽聲辨位,但見鷹翼閃著白光的刀砍向自己的右臂,憑著他對斧頭的純熟,在運轉上的隨意,靈色斧帶著一團血勁砍往鷹翼的刀,不料鷹翼刀拉左,暗裡撩出一腳,踢在顏羅王的胸膛,鷹翼低呼一聲,被顏羅王的護體罡勁震退,顏羅王被鷹翼這一踢,也感到胸口血液翻騰,倒退了四五步,最終站穩了。

顏羅王仍然站得筆直,扛著如紅色蝙蝠般的靈色斧,看著鷹翼的暗影和那把明晃晃的刀,道:「你的力量太弱了,即使我不使用任何招式,仍然足以把你剁砍成肉醬,小子,這世界不是花招能夠解決問題的,真正決定一切的,只有力量。」

顏羅王扛著斧頭,全身血紅的氣勁燃燒,他雖然不具有任何招式,但卻是修煉過靈色聖魂,也懂得運轉體內聖魂之氣。本來他以前無法運用靈色聖魂之時,他的速度就是超一流的,此時雖不能把靈色聖魂全部使將出來,但此時的速度卻比原來快了許多倍,瞬間到達鷹翼的身前,那巨大的斧頭掄揮的速度之快如同狂風中的落葉,在黑夜裡紅光四射,把周圍之地也照紅了。

鷹翼自知功力上及不得顏羅王,而顏羅王雖然無招,卻能夠把百多斤的斧頭使得密不透風,那無方向散射的強大氣勁使他根本就無法近顏羅王的身體,卻又必須在外圍躲避顏羅王的狠招,而想憑著身法偷襲顏羅王,但顏羅王的速度也是快得難以想像,無論他從哪個方向攻擊,都被顏羅王先一步反攻,他不敢與顏羅王硬拚,只得躲閃,此時他才知道顏羅王的可怕。

也不知持續了多少回合,鷹翼感到自己的內力不繼,但顏羅王憑著三代靈色教主所貯存的源源不絕的內勁,根本沒有停止的徵兆。

鷹翼越打下去越心怯,此時想到一旁的少女,邊閃躲顏羅王的斧砍,邊道:「師妹,這傢伙是什麼人?」

少女道:「他是靈色教主,他到達巔峰狀態時,就連五行花主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

鷹翼心中大怯,變得手忙腳亂,朝少女道:「那師妹現在能制住他嗎?」

「現在他只是得到了功力,沒得到靈色教的武功,我完全可以把他打倒的。」

「那你還不出手?」鷹翼幾次將近被顏羅王砍中,不顧一切地喝喊。

少女道:「師兄剛才不是說很容易就把他打倒嗎?」

她說話的時候,鷹翼已經被顏羅王迫到絕境中,正無力閃躲顏羅王當頭的一斧,只好舉刀橫檔,斧落刀斷,鷹翼趁機往後直退,卻仍然被顏羅王劈落的斧勁掃中胸膛,把他胸膛上的衣服盡粉碎,整個人向後倒飛。

顏羅王急追過去,高掄手中靈色斧,朝仰倒在地上的鷹翼掄砍,正當砍到半途時,左腰受到一腳重踢,他整個人朝右飛出,落地時雙腿跪地,靈色斧倒插於地、支撐著身體,沒有撲倒在地,然後側眼看過去,只見一條曼妙的暗影。

顏羅王明白是少女偷襲自己,心中憤怒,爆然站起,扛斧於肩,喝道:「小婊子,報上你的賤名。」

「無憶。」少女持刀回道,緩緩地走向顏羅王,冷叱道:「你要為你口出狂言而付出代價。」

顏羅王看到少女的刀奇特,那刀上附鳳的圖騰,此時散發出五彩的光芒,他不知道此刀名為「五彩鳳刀」,與蘭心的「軟骨劍」、凌思靜的「水晶鞭」同為五行花主的三大利器,而土靈花主和金色花主是使用掌拳的,因此並不需要佩帶任何武器。

顏羅王道:「誰給你起這個名字?他媽的很不好聽。」

「我師傅起的。」

原本冷冷的無憶,此刻變得特別的多話,鷹翼一天也不見她說到三句話的。

顏羅王忽然道:「我不想跟女人交手,你帶著他離去吧!以後叫他不要出現在我眼前,我很討厭那小子,請轉告那小子的老頭,老子會砍下他鷹龍的頭祭我娘的魂靈。」

「可惜你已經沒有機會了。」無憶冷言剛休,身影閃電般向前。

顏羅王長喝一聲,斧掄天威,靈色聖魂之光如血般湧出、擴散。夜風狂嘯中,顏羅王掄斧如風舞,儼然無懼地迎著無憶撲來,兩人瞬間相接,無憶身上發出淡淡的紅黃之光,而手中的五彩鳳刀卻逼射著五色的光芒,刀與斧的相觸,顏羅王威勢絲毫不讓無憶,在功力上,他可以說是獨步武林的,即使沒有全部發揮出來,硬拚的話,也無人出其右。

但是,無憶不但能與此時的顏羅王抗衡,且有著武林中悍見的強招,她在硬接了顏羅王幾斧之後,冷言道:「你果然未得到龍將和虎將的承認,功力也不能完全發揮出來,以你現在的程度,根本不是我三招之敵。去死吧!靈色教主,就讓我火焰花主結束你們靈色教!」

顏羅王聽到她說到「火焰花主」,心中頓然明白她為何有著與自己相抗的功力,那是世代相抗功力的傳承,他知道今晚可能無法倖免,悲憤之中功力再度挖掘、提升,在面前揮灑出一片血光斧影,但無憶的身法突變,虛砍九刀,一片五彩的光芒從四面八方罩往顏羅王,哪怕顏羅王揮斧的速度多快,也無法把她的刀招擋下來,但他偏偏不知道這是虛招,在他拒擋的時候,無憶趨近他的右邊,伸手握住斧柄,在瞬間之內,把靈色斧奪了過來,然後抽刀側刺顏羅王的左心胸,這招確實狠辣無情,顏羅王自感躲之不及,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他體內的靈色聖魂再度提升、膨脹,集中在左胸,同時在電光石火之瞬,沉馬下蹲,右拳朝無憶的左胸轟擊,無憶不料他悍不畏死,在這種情況下,還想以命搏命,根本就不躲避她的刀刺,她的刀原本刺正顏羅王的心臟,但因顏羅王突然的下蹲,她的刀刺偏了。

當無憶的刀刺入顏羅王左肩胸時,感到強大的力量反震,與此同時,顏羅王短距離轟出的那一拳,她根本無法閃躲,含著強大的靈色聖魂的一拳,轟在她的左胸,任憑她多強的護體罡勁也不敵顏羅王全力的一拳。中拳的剎那,她痛叱出來,嬌體像斷線風箏般往後射飛,五彩鳳刀卻深留在顏羅王的左肩胸,幾乎把他的左肩穿透。

顏羅王不顧身上的插刀,立即撿起地上的靈色斧,向倒地不起的無憶走去,走到無憶腳前,喝道:「小婊子,叫你小瞧老子!老子拼著讓你的刀刺入我的心臟,就是要你以為老子必死、讓你小婊子得意之時,老子給你致命的一拳,老子再笨,也知道論功力,你們五行花主任何一個都不及我,你刺老子一刀,只要不刺中心臟,老子仍然能夠繼續把你劈成兩半,可你承受老子一拳,叫你只剩半條命!你覺悟吧!」

閃耀著血色光芒的黑夜蝙蝠之斧,朝地上掙扎的無憶揮斬而落!

「師妹,我來救你!」

鷹翼一聲喝喊,強撐的顏羅王就被偷襲過來的鷹翼一陣狂掌亂拳,因剛才爆發的靈色聖魂,再加上受了無憶的一刀,他竭盡的靈色聖魂無法在短時間恢復,此時已是強弩之末,受不住鷹翼的突然狂轟,整個人被鷹翼轟飛,鷹翼緊追著他,半空中他不知中了鷹翼多少拳、多少掌、多少腳踢,落地的瞬間,鷹翼又在他身上一陣亂點,封住他的穴道,然後才把插在他左肩胸上的五彩鳳刀抽出來。

鷹翼冷笑道:「我順便幫你封住了你的血道,否則你會因流血過多而亡,你應該感謝我的。我怎麼可能讓你這般快死亡呢?即使你是靈色教主,我現在封了你十八處大穴,你亦只是廢人一個,等待著我好好地折磨你吧!哈哈。」

鷹翼折轉回來,抱起地上的無憶,道:「師妹,你怎麼樣了?」

無憶痛苦地呻吟著,斷斷續續地道:「我……我可能要躺一個多月,才能恢復。」

「師妹,我已經制住他了,以後就可以慢慢地替師妹報仇。」鷹翼忘記了顏羅王其實是被無憶先傷的,一句話就把全部的功勞歸到自己身上了。

無憶道:「趕……趕快離開,待會有……有人追來,你……你我,都逃不了。在宴會時,他是和凌思靜等女一起進來的,如果她們……過來,會……會殺了我們。」

鷹翼亦感害怕,道:「我們立即離開。」

「快……快點,我……我感應到有人向這裡來了,速……速度很快。」

鷹翼心中大驚,就把無憶背上,躍到顏羅王身旁,一手抓住顏羅王的一隻腳,提起顏羅王,就在黑夜裡飛掠,任由顏羅王的身體以及頭殼碰撞地面或林樹,而顏羅王穴道被封,根本不能動彈,只好聽天由命了。

他們離去不久,一道黑影降落他們剛才打鬥的地方,就聽來人道:「有血腥味。」

赫然是羅紫玫的聲音──她的鼻子可真靈。

她在地上一陣尋找,找到顏羅王的靈色斧和無憶的五彩鳳刀,心中一陣疑惑,就提著兩把武器繼續追尋,但方向卻與鷹翼的方向完全相反了。


第八章 ~胎紅之記~ 加入書籤
鷹翼不敢擇村入鎮,因為他知道金色宮若追究起來,足以把京城百里之內的村鎮搜遍,而一時也無法趕回蜀川,於是他便朝西南方狂奔,一路過山涉水,至半夜時,他的體力不支,終於停了下來。

他把顏羅王丟到一邊,放下無憶,就道:「現在應該可以暫避一時,明日再趕路。」

無憶也知道他到了極限,應承道:「也好,你休息一會,不必擔心我,我雖身受重傷,但性命無憂。」

鷹翼休息了片刻,四周瞧瞧,望天時,天黑壓壓的,他們此時置身林叢中,夜半時,忽地悶熱起來,不久,遠天一道閃電,隱隱的雷鳴,似是要落雨。

鷹翼仗著幾道閃電劃過夜空,看見左前方有石山,估計有山洞之類的,就道:「師妹,要下雨了,前面有石山,我們尋個山洞藏身吧?」

「嗯。」無憶只是虛應了一聲。

鷹翼便背起她,走到顏羅王身旁,拖拉起顏羅王的一隻腳,朝左前方慢慢行去。

這慢慢地走,可比不得他施展輕功飛掠,顏羅王那背部緊貼著荊蕀叢生的地面,若非他有靈色聖魂護體,早就把骨頭也磨出來,即使如此,背上的火辣辣的痛叫他痛不欲生,偏他啞穴被點,只得在心裡咒罵鷹翼百千遍。

幸好,走不多時,電閃雷鳴間,大雨傾盆而落,鷹翼只得勉強施展輕功,向那山屏狂奔,至山腳下,尋得一個山洞,洞口不寬,僅能進一人,他丟顏羅王在地上,抱無憶下來,把無憶抱緊在胸前,擠進了山洞裡,卻不出來了,任雷雨照顧無法動彈的顏羅王。

「這對狗男女,別給老子翻身的機會,叫他們落入我手裡,生不如死。」顏羅王在心裡狠狠地立誓,一道閃電劈在他身旁,像是響應他的誓言,隨後一聲巨雷轟響。

雨水從他那被刀刺穿的左肩胸滲入他的內臟,痛苦似乎多了雨水的浪漫,但這浪漫沒有持續多久──或許天,也見憐他,暴雨來得快,去得也猛,暗天裡竟見遙遙兩三顆星了,幾絲淡雲在夜空裡也隱隱可見。

此時鷹翼才記起他,從山洞裡走出來,笑道:「我以為這場雨會下到天亮,都不敢出來了,瞧,這什麼東西啊?怎麼這般喜歡淋雨?」

他數落了一陣,提起顏羅王的衣領,拖著顏羅王就進入洞裡,顏羅王到得洞中,卻發覺這洞也真他媽的小,只有平常的兩張床大,地面感覺倒是蠻乾的。

鷹翼見他的臉正好對著無憶,走過來就給他一個耳光,把顏羅王的臉打到另一邊去了,罵道:「黑雜種,敢用你那雙色眼看我師妹?」

顏羅王有苦自知,他的臉本來就是那般擺的,而且他什麼也沒看見──他突然想笑,可是竟然也無法笑得出來,沒有聲音,連臉上的肌膚都僵硬了。

無憶似乎睡去了,顏羅王希望鷹翼也想睡,可鷹翼很精神了。

他坐到顏羅王身上,吐了口口水到顏羅王的臉上,然後從地上摸起一把小石子,在顏羅王的傷口上刮弄著,笑道:「黑雜種,你見識過我那些無能叔輩的狠處,可你是否知道我鷹翼比他們還要狠上十倍?很痛吧?你叫出來啊!哦,忘了,你的啞穴被點,是叫不出來的。還以為你不怕痛才不叫呢!哈哈,我要這般的折磨你,叫你全身流膿、全身腐爛而死。知道嗎?折磨你,讓我很快樂哩!哈哈,你這妓女生的狗雜種,應該受百種折磨而死。我喜歡聽你痛苦的叫聲,沒有聲音,真的很不習慣。」

他朝顏羅王的啞穴一拍,顏羅王當場就吼道:「小畜生,離開我的身體。你娘的屄欠肏,有種解開我的穴道,老子劈了你。」

「我沒種?哈哈!」

鷹翼把手中的小石粒擠入顏羅王的傷口,顏羅王痛得冷汗直流,牙齒咬得咯咯直響,但,就是沒有喊叫出來。

鷹翼眼中閃過一抹驚懼,心中生出從未有過的怯怕,右手掌突然朝那臉揮打過去,嘴裡嘶叫道:「黑雜種,快喊,向我求饒,老子打爛你這張討厭的臉!」

啪啪啪……

顏羅王咬著牙齒任鷹翼扇耳光,他就是不呻吟一聲──若不能死得壯烈,也要死得沉默。

在這種時候,再巨大的痛,也得忍著;生活沒給他顏羅王什麼,卻教給他忍受。

他,死──也要像個男子漢。

鷹翼也不知自己扇了顏羅王多少耳光,卻不得聽到顏羅王半聲的呻吟,他突然的拳打在顏羅王的傷口上,顏羅王猛張嘴噴出一柱血,只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的,幾乎就此昏死過去,可他還是撐過來了,道:「有種你再多打兩拳!」

鷹翼冷笑道:「你以為我很笨嗎?再給你兩拳,你就到地府報到了,我現在還不想你這般快就死去,折磨你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我想我那些叔叔們也很希望折磨你,我會把你帶回火焰堂的。至於有沒有種,我用另一種方式告訴你。我想,當你知道一切後,我的這種方式,能夠折磨你一輩子。」

鷹翼從顏羅王身上站起來,轉身在無憶身上點了幾處大穴,然後回頭對顏羅王道:「我點了這女人的三處穴道,如果沒有我解穴,她至少要六個時辰才能夠醒轉。你好好看著,我鷹翼有種還是無種。」

顏羅王道:「老子沒眼看,有種就來揍我。」

「我偏要你看著,我才更爽。」鷹翼把顏羅王拖到無憶左近躺了,然後把他的臉扳了過來,做完這些後,他就站起來寬衣。

顏羅王心中一陣緊張,道:「小子,你要幹什麼?是否想雞姦老子?」

「我操你姐!媽的,你以為你的屁眼有多香?我要操的,是地上的婊子。」

「她不是你師妹嗎?」

「是啊!可也是我一直以來想要操的女人,可她平時總是冷冷淡淡的,且是火焰花主,我一直未得機會。這次倒是應該感謝你,若不是你重傷了她,她也不安靜地躺在這裡,等她醒來時,木已成舟,到時只得認命了,哈哈。老子就要你看著我操她,然後到你死前,告訴你一切,叫你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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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20 15:55:19 |只看該作者
顏羅王道:「可惜啊!這黑乎乎的,我什麼也看不見,倒讓你費心了。」

鷹翼一怔,此時他剛脫去外衣,把外衣丟到一邊,道:「再過一個時辰,天就亮了,不怕,我可以再等個把時辰,務必要你親眼目睹老子有種的樣子,那才令人覺得痛快,哈哈。黑雜種,你想不想也玩玩這婊子?如果想玩,我玩過之後,也借你玩玩,你若不能動作,我直接把她抱到你的身上,坐在你那話兒上,還幫忙她在你身上動作,你覺得如何?」

顏羅王生出要把鷹翼剁成肉碎的狠心,這傢伙甚至比蜀山九龍還要可恨,他不想再理鷹翼,閉上雙眼,很快地沉睡過去。似乎是剛睡熟的時節,胸口一陣劇痛,他睜開眼睛,已經是天亮了,而鷹翼的一隻腳正踏在他的傷口上。

令顏羅王感到憤恨的是,鷹翼竟然已經全部脫除了衣服,此時赤裸裸的,胯間物事已經硬挺。

顏羅王笑道:「你果然很像你老子。」

「你錯了,我是青出於藍,勝於藍。現在你可以看到我是怎般地有種了吧?如果這洞的光線還不夠,我可以把你們都搬到外面去。」

鷹翼的鞋在顏羅王的傷口踢踏著,顏羅王卻還是忍著巨痛,呈現他燦爛的笑容──那是來自地獄的悲憤的笑。

顏羅王沒有語言,鷹翼就把無憶抱出去,然後走進來,抓著顏羅王的衣領把顏羅王也拖了出去,把顏羅王擺放在無憶的左近。

顏羅王這次終於可以近距離看清楚無憶,越看心裡越不安,一種難以言傳的熟悉感湧入他的腦海,但是,這叫無憶的少女,卻又有許多東西是他所陌生的。

「看到了吧?是否覺得很熟悉?哈哈!接著好戲就要上演了,你可要仔細地看好,每一個細節都不要錯過,否則你會遺憾的。」鷹翼說著,就趴跪在無憶的身上,解開無憶的衣扣,把無憶的外衣攤開,裡面是灰白的肚兜,他的雙手就要去扯那肚兜。

顏羅王突然道:「停!把我的臉轉到一邊去,老子討厭看到這種場合。」

鷹翼狂笑起來,道:「就因為知道你的娘曾被我爹強姦過,也知道你二姐被輪姦至死,所以我才讓你看。你越是憎恨的,我越是要做,你好好地欣賞由我一手導演的好戲吧!別忘了你是唯一的觀眾,你應該感到自豪。」

「我操你娘!」

「我娘早死了,你小子到地底下去操她好了。」鷹翼雙手扯開無憶的肚兜,一對玉挺的山峰拔地而起,鷹翼驚嘆道:「想不到這小婊子以處女的身體,竟然有著如此圓碩的巨乳,果然是做婊子的貨色,什麼花主,在老子胯下,都叫婊子。」

顏羅王卻看見無憶左乳上的紅玫瑰,他心中不忍,拉眼下來,卻看見無憶左腰上有一點指般大小的淡紅胎記,他的雙眼猛的爆睜,吼叫道:「鷹翼,她是誰?」

顏羅王至死也不會忘記羅芙的左腰上有著一點淡紅的胎記,在小的時候,他和羅氏姐妹都是同在一起沐浴的,即使睡覺的時候、玩耍的時候,有時也弄得衣服盡去,而無憶左腰上的胎記,和羅芙左腰上的胎記幾乎是一樣的。

鷹翼笑道:「真要我告訴你嗎?知道她為何叫無憶嗎?就因為她十二歲以前的記憶完全沒有,所以上代火焰花主才給她起了這個名字。」

顏羅王的身體開始發抖,咬牙道:「她是我四姐?」

「哈哈,原來你已經認出來,那更好。我也就告訴你,這小婊子的確就是你的四姐,真名羅芙,當年被一個妓女推下山崖,他們輪姦了那妓女跟你二姐之後,我那後娘就來到了,要他們到山下找這婊子的屍體,不料還活著,於是帶回火焰堂,被上代火焰花主救活,收了她作徒弟。從此那些原來想把她帶回來養好傷慢慢地姦淫她的男人,卻一下子都變成了她的部下,而她竟然也把他們當成救命恩人,把我爹認做乾爹,你說好笑不好笑?但我今日仍然要恢復她婊子的身分,我爹老想奪她處子之身,卻沒得機會,就讓他的兒子代勞好了。」

說罷,他就去解羅芙的褲子,顏羅王則盯著那淡紅胎記,那一點紅,把他的眼睛也燒紅了,他的身體開始發抖,無限悲憤的心情爆發,此時他想起了暗房裡屈辱的二娘、被輪姦至死的羅喜,而此刻,他竟然要親眼看著羅芙被鷹翼姦污!

心中的悲憤,牽引體內的靈色聖魂胡亂地衝撞,傷口血液再滲流,他此時再也笑不出來了,那黑瘦的帶血的臉,扭曲得不成人形,初陽照在他的臉上,在血痕上再造一層慘黃!

「掙扎吧!黑雜種!任你如何掙扎,也不可能在特定的時間衝開被我封住的穴道,我現在卻要玩你姐的小穴了,哈哈,看老子如何插爆她,待會我把她的處女鮮血讓你嘗嘗,然後把你那根東西也插入她裡面──就差了一點,如果你們是親姐弟,那就更痛快了。」

鷹翼把羅芙的長褲拉到了伊的膝蓋,顏羅王吼道:「鷹翼,我顏羅王不殺你,天地不容!」

鷹翼完全不管他,只顧繼續埋頭忙活,把顏羅王悲痛欲絕的嘶吼聲當是在放屁,不管顏羅王如何吼叫,鷹翼堅信顏羅王都不能動彈,而不能夠動彈的顏羅王,他鷹翼一點也不懼,甚至這種悲痛的吶喊,他聽在耳裡,心裡更覺痛快無比──一種變態的快感,使他忽略顏羅王此時的反應。

血從顏羅王左肩胸的傷口迸射而出,血紅色的氣勁衝撞,在他的身體忽隱忽現,他心中最深的悲痛,挑起無限的抗意,從而令暫時被封住的靈色聖魂在體內澎湃、沖激。

鷹翼所封的穴道,只是把顏羅王的經脈封鎖,令他的氣勁不通,並不像五行花主那般把靈色聖魂也封住、抵消,如果說五行花主是封制了靈色聖魂的本體,則鷹翼的點穴只能是短時間地封住靈色聖魂的通路,而處於極度悲痛中的顏羅王,忍受著身體經脈錯亂的巨大痛苦,強硬地把靈色聖魂在瞬間提升,哪怕要讓體內的靈色聖魂把他的身體撕成碎片,也要把穴道解開,去救他的四姐、他的臭豆腐!

絕不能,讓羅芙在自己的眼前,被鷹翼姦淫!

以四代靈色教主的靈魂之結晶來誓言……

用他的生命來保證……

他、要、掙、脫、所、有、的──結梗。

就在鷹翼褪除羅芙的長褲,伸手要去扯她的小褻褲之瞬間,一片血紅蓋過太陽的光芒,鷹翼驚而轉頭,只見顏羅王全身耀著紅色的光芒,那濃度,直可以與血相比。

他當下撲過去要制住顏羅王,只聽得顏羅王一聲震天地的嘶吼:「我殺了你!」

血紅再爆,撲過來的鷹翼還沒看清楚,顏羅王的右手已經抓住他的脖子,力量之大,竟在瞬間把他的脖子抓碎,同一瞬間,顏羅王翻身躍起把鷹翼壓在地面,弓著龐大的身軀,爆出滿天血紅,抓著未完全斷氣的鷹翼脖頸,以最快的速度爆然衝前,像一隻火龍般在山石間衝撞,隨之而起的是鷹翼最後的一聲長長的慘叫……

當一切結束,顏羅王無力地坐倒在地上,旁邊是鷹翼那爛得不能再爛的屍體,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提起一腳,就把那爛泥般的屍體踢飛出去,然後走回羅芙身旁,撿起地上的衣服,默默地把衣服給羅芙穿上了。之後,他把羅芙抱進小山洞裡,放置好羅芙,看看自己的傷口還在流血,他走出山洞,在山石上隨便找了些草藥磨碎了,敷於刀傷上,隨手從破爛的披風上撕了塊布條下來,把胸口扎束了。

於是,他又一次走入山洞,剛進到洞裡,身體仰天就倒,倒在靜睡的羅芙身旁。這兩姐弟,終於,終於像小時候一樣,又平靜地睡到一塊了。

外面的陽光,好溫和。
第九章 ~背汝一世~ 加入書籤
顏羅王醒來的時候,羅芙在還在沉睡。

他不懂解穴,但也知道穴道被封,一段時間後會醒轉的,除非是特殊的封穴手法,而之前鷹翼說過,要六個時辰才醒,估計那時的他不會說假。

他起身,手放到羅芙蓉的左胸,那裡的心跳很正常,他也就放心了。出洞一陣,摘來一堆野果和一紮野草葉,他拿著野草葉就咀嚼起來,多年的流浪生活,他知道怎麼照顧自己,這種野草葉是《男人至寶》裡記載的,吃進肚子裡對受傷的人有一些輕微的療傷作用。

他把大紮草葉吃進胃裡,那滋味是甘苦的,而那些果子就留給羅芙醒來的時候吃。他就地躺了下來,按路照照留給他的心法修煉起來,上身被一層紅暈圍繞,胸前的紅蛇閃爍,似乎在蠕動。此一躺,就躺到了黃昏時分。

羅芙醒來了,看見洞裡只有熟睡的顏羅王,不見了鷹翼,她就輕聲喊道:「師兄,你在哪裡?」

顏羅王並非睡得很沉,聽到呼喚,睜開雙眼,坐了起來,道:「你不要叫了。」

「你、你能夠動?」羅芙驚言而出,她知道顏羅王已經被鷹翼封了穴道,不料顏羅王還能夠自由行動了,難道是鷹翼解開了他的穴道?

「我師兄解開你的穴道了?」羅芙補充了一句。

顏羅王笑笑,道:「我的穴道是解開了,但不是那畜生解的。聽說你記不得十二歲以前的事情,所以才叫無憶是不?」

羅芙一雙美眸露出絲痛苦和茫然,冷淡地道:「與你無關。」

顏羅王一愣,本來他想立即與羅芙相認,可羅芙實是沒有了回憶,或許是當初掉落山崖的時候,撞到了頭殼吧!他走過去,就弄羅芙的頭髮。

羅芙驚慌道:「黑傢伙,你要做什麼?」

顏羅王在她的髮根找到一個疤痕,幸好有頭髮掩蓋了,否則她這天仙般的美貌就要被破壞了,他撫摸著那傷疤,心甚痛,而羅芙因身體弱,雙手推他卻推不開,他低眼看了看羅芙慌亂的神情,嘆道:「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

羅芙一怔,問道:「我師兄呢?」

顏羅王淡淡地道:「我殺了他,把他的屍體留給野獸了。」

羅芙沉默,驀地想起什麼,她慌道:「為何不把我也殺了?」

「曾經想過,但現在不能殺你,也不會傷害你,你不必害怕。我顏羅王雖壞,但也只是對某幾個人壞而已。不管如何,我都是你的──」顏羅王頓住了,想起羅芙的失憶,即使他說出來,羅芙還是不相信的,他不想在此時說出,他要找尋能夠令羅芙恢復記憶的瞬間。

「吃些果子吧!本來想打些獵物,但沒有火,所以這荒山野林的,就找了些果子。」顏羅王把地上用樹葉托著的青果遞給羅芙,羅芙別轉臉,沒有理會顏羅王,顏羅王嘆息一聲,把果子放到嘴上咬了一口,道:「待會我帶你回揚州。」

羅芙猛的轉過臉,冷叱道:「我為何要跟你去揚州?我家在蜀川,我要回火焰堂。」

顏羅王道:「你連十二歲以前的記憶都沒有,怎麼知道你家就是蜀川?火焰堂太危險,我不能讓你再回去,我要把你帶到三娘的身邊,你受傷不輕,不要亂動。」

羅芙冷笑道:「這傷是誰給我的?」

顏羅王臉色一黯,愧疚地道:「當時太黑了,我看不清楚,如果我看清楚,我想我多少會猜出一些什麼的。在宴會時,燈光不夠明亮,也隔得遠,否則三姐應該會把你看清楚的。」

羅芙叱道:「你到底在說什麼?如果你要自言自語,請離我遠點。」

顏羅王心中的無奈和痛苦,羅芙是不瞭解的,他於是摟起果子,坐到在一邊,就埋頭猛吃那果。

吃罷,他站了起來,要抱羅芙,羅芙掙扎叫罵道:「混蛋,不要碰我。」

顏羅王不管她如何掙扎,把她背到背上,她就咬在顏羅王的耳朵上,顏羅王忍痛道:「如果一定不放心我,就把我的耳朵咬下來吧!可我是不放開你的,因為我必須保護你,若我現在離你而去,誰來照顧你?」

羅芙本來咬得很狠,聽到顏羅王如此一說,她鬆開顏羅王流血的耳朵,一口咬在顏羅王的肩膀。

顏羅王忍著那痛,心裡喊道:臭豆腐,你以前也似這般的咬我,可都沒有現在這般的狠、這般的叫人痛啊!

顏羅王背著她,邊走邊道:「想怎麼咬就怎麼咬吧!我是鐵打的。趁現在沒事,我給你說些故事,你要聽聽嗎?」

不管羅芙想不想聽,顏羅王都把春風揚萬里發生的事情,當作一個故事般說出來了,直說到羅芙掉到山崖,卻沒把故事裡的人物的真實姓名說出來,把自己說成「臭芋頭」,羅芙則為「臭豆腐」,羅紫玫則是「豬豬」,其他的,三娘還是三娘、二娘還是二娘,再加上蕭娘和翠姨以及二姐,反派人物變成了十個惡人,他說得有聲有色,本來他的嘴巴就是極會說話的,編故事的能力也比一般人要強,何況這故事其實是他所經歷的?他只說到那臭豆腐被翠姨推落山崖,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羅芙聽得入了迷,就問道:「後來呢?」

「喜歡聽?」顏羅王不答反問。

「不說就算了。」

顏羅王嘆道:「想要聽誰的?聽臭芋頭的?還是聽三姐的?抑或是他們的兩個娘的?」

「我想聽那臭芋頭的。」

顏羅王笑道:「他的故事還沒有結局,這故事裡的所有人,都還沒有結局,而我想到的,就是臭豆腐掉下山崖,後面的我還沒有想出來。我以後想出來,再繼續說給你聽。」

羅芙失笑道:「原來是你瞎編的,可好真實,害我掉了兩滴眼淚。」

顏羅王道:「你終於肯笑了嗎?為何你總是冷冷淡淡的?因為你記不起以前的事?」

羅芙沒有回答,顏羅王又道:「我殺了你師兄,你不恨我?」

羅芙道:「沒有什麼恨不恨的,我以後殺了你,替他報仇就好。」

顏羅王心中放心,他怕羅芙心中愛著鷹翼,則鷹翼的死會叫她非常痛苦,但羅芙無心的一句話,足以證明羅芙不曾愛鷹翼。想想也是,一個沒有記憶的女孩,很多時候都在為自己十二歲以前的記憶而煩心,根本沒有其他的心思去多想別的事情。而正因為失憶,她變得茫然,從而痛苦,在痛苦與茫然中,也就變得冷漠,這本是極自然的事情。若有一天她重拾記憶,她會不會恢復小時候火辣辣的個性呢?

顏羅王不知道這些,但羅芙還活著,且在他的背上,他已經感到幸福了。曾經以為活著的親人,如今一個個地出現了,這是否上蒼給他的一點同情呢?

他想把鷹翼所做的事情說出來,但想到此時即使說,羅芙也不會相信的,何況他剛編了個故事,羅芙應該不會把他的話當真吧?他於是把鷹翼的事情瞞了下來,待時機成熟再說他為何要殺鷹翼的原由。

他道:「嗯,要殺我,等你身體好了再說,現在重要的是養好傷。」

羅芙問道:「你不是也受了傷嗎?」

顏羅王笑道:「我身體壯實,不怕那點傷。在你養傷這段時間,你得聽我的話,你傷好後,我就聽你的話。」

「我為何要你聽我的話?」

顏羅王一愣,笑道:「因為你身邊的跟屁蟲被我殺了,我代替他做你的跟屁蟲。」

羅芙道:「我不敢要你這靈色教主當跟屁蟲。」

「在你面前,我與靈色教主無關,我只是我,而你也只是你,不是什麼火焰花主。」顏羅王輕聲地說道,他知道,現在的羅芙不會明白,但以後──他希望她以後能夠明白。

羅芙沒有反駁他,只是問道:「你要背我到什麼時候?」

「我背你一輩子好嗎?」

「你──」

羅芙剛要罵叱,就聽顏羅王嘆道:「真想背你一輩子,也背不了的。我只想把你背到有人家的地方,讓你好好地養傷,然後回揚州去。這天下雖大,但真正能夠做為我們的家的,還是春風揚萬里那小小的院子兒。」

羅芙聽出他的語病,怒道:「誰要和你成家?」

顏羅王回頭朝她笑笑,道:「對不起,一時說錯話了。我對你沒有企圖哩,你咬我,懲罰我吧?」

羅芙那冷臉上露一抹迷茫的笑,她沒有咬顏羅王,而是把搭在顏羅王肩膀上的手兒伸過去,輕擦著他臉上的血跡,輕聲道:「雖然你傷了我,又殺了我師兄,可我不恨你!你、讓我感到很安全,似乎還很熟悉。你說你叫閻羅王?怪難聽的名字。」

顏羅王眼中閃過驚喜,道:「在你面前,我的名字叫顏羅玉,紅顏的顏,玉石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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