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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從容】 異界重生之打造快樂人生《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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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26 06:24:10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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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下豪爽的就把淨化咒語教給了徐錚。

    而徐錚也不負他所望,一學就會,冗長繁雜的精靈語吟唱和相關的艾露蒽女神祈禱聽一遍就能記住,更能順利吟唱,全部功夫,只一次就搞定。

    阿斯班驚得呆了,號稱是天才的他,學這淨化咒語足足學了一個半月。後頭天賦過人的星芭黛,被譽為當代最接近艾露蒽女神的孩子星芭黛也學了快二十天。這個見鬼的人類居然一學就會,立馬就上口,活生生的現場表演了演化水源的能力。

   真是活見鬼了!樹人之心就這麼強悍?

    阿斯班驚疑不定的再教了徐錚一個攻擊咒語,叫做荊棘術,可以召喚荊棘纏繞住敵人,用剌造成持續性傷害。

    哪知這次卻不靈了,最低段的攻擊型自然魔法,簡短的吟唱,連向艾露蒽女神乞求神力都不必,快速得接近瞬發的魔法到了徐錚那裡被念得亂七八糟,一片葉子都召喚不出來。

    阿斯班不信邪,又教了一個大型輔助魔法,去除瘟疫,比水水源淨化更加高段,有著更加繁雜的精靈語構成、冗長得會讓打瞌睡的神力乞求過程,一般來說,就算是精靈,不是看護生靈的精靈醫師,也都不會吃飽了沒事幹去學這個吃力不討好的驅散魔法。

    徐錚聽說能驅除瘟疫,無論人獸或是樹木都可用它來治療,頓時來了興趣。用讓阿斯卡瞪目結舌的速度學會,現場施展,降一片柔和的綠光。

    沒有誰得了瘟疫,但籠罩在那片綠光裡,通體舒暢的感覺無法忽視,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正在綠光裡擠壓身體,彷彿要壓搾出身體裡潛藏著的污漬來。這種感覺很明顯。但擠壓的力道卻很柔和,讓人暈陶陶的,感覺相當地不壞。

    雷默驚奇無比:「徐錚,你很厲害啊!我雖然不懂,但也能看出這個非常的不簡書齋單。」

    阿斯班又鬱悶了。無論誰把天才需要個月時間才能學會的技能幾分鐘學去。當事人都會妒忌得想撞牆。

    再試,教了一個中段位的攻擊魔法。暴裂毒剌,中度的吟唱和祈禱。很不幸,奇才又變成了白癡,吟唱和祈禱地結果是滿嘴的胡言亂語,那個可怕勁兒。估計脾氣好得像艾露蒽女神這樣地大神都會控制不住火氣的想撕徐錚的嘴。

    阿斯班於是得看出結論,徐錚學東西跟興趣有關,喜歡的,一學就會。馬上上手;不喜歡的。拔開他嘴往裡灌效果都不明顯。阿斯班有些哭笑不得,唯一感到高興地是這人似乎對攻擊性的東西一點興趣都沒有,這對於哪個種族來說,存在著這樣的可怕的怪才都是大幸阿斯班還想說些什麼,突地偏著臉凝神靜聽了一片刻,臉色一變,匆忙道:「一會兒千萬別說見過我!」


    徐錚一怔:「幹嘛?」

    阿斯班氣急敗壞地道:「叫你別說就別說!」

    徐錚一挑眉。「要是我說了呢?」

    「亂箭射死你!」

    「靠!」

    才靠得一句。阿斯班已經像彈丸一樣飛快地彈走,在林間閃了幾閃就消失無蹤。動作之迅速,活像被鬼追一樣。

    雷默看得張口結舌,道:「這小孩怎麼神叨叨的?」

    徐錚聳了聳肩,道:「鬼才知道,別小看這小鬼,奸得跟著千年老妖似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來路。雷默大叔,精靈有沒有什麼分支?像墮落精靈一類的?」

    雷默搖頭:「沒聽說過。什麼叫千年老妖?」

    「呃……瞧見這小鬼了吧?」

    雷默點頭。

    「這樣的就是千年老妖!」

    書齋是嗎?聽著千年老妖這個詞的感覺,像個大魔頭似的,看著這小孩沒這感覺啊?為什麼徐錚會這麼說?老獸人茫然地眨著眼睛,最後只能把它歸結於獸人轉得比常人慢許多地腦筋無法理解的問題之一。

    其實徐錚也沒弄明白阿斯班在躲什麼,但很快地,他就看到星芭黛帶著一隊約二十名左右全副武裝的精靈弓箭手衝進莊園裡。

    徐錚瞪著星芭黛,遠遠的就嚷:「喂喂喂!你要做什麼?全副武裝的來打仗還是打劫?你不是說不踏上人族的土地的嘛。容我提醒您,公主殿下,現在你踩著的是人族的土地,而且還是本人擁有的莊園。」

    星芭黛瞧見徐錚,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我看直接衝了過來,道:「我管你那麼多!朋友來,你難道不高興?」

    「高興,當然高興。但你這樣全副武裝的殺氣洶洶的殺過來,我有點害怕。」徐錚笑道:「喂,我說,你只帶二十個精靈衛士來打架或是打劫,人數是不是少了點兒?小看咱們是不是?我可警告你,我這裡優秀的獸人戰士多的是。」突地撓了撓頭皮,又笑:「也不是太多,還有許多沒到來,現在大約百多個。放心,打架肯定不會輸給你。至於搶劫嘛,我得先問問,劫財還是劫色?劫財的話,很不幸的告訴你,莊園很窮,你看上什麼請自己動手拿,我就不幫你了。劫色的話,唔,強壯的獸人不少,你搶些回去養著我沒意見。最好多弄幾個走,他們太能吃了。你養肥了再還給我。」

    跟著星芭黛身後的男女精靈吃吃的笑,好奇的對著莊園四處打量,一點也沒有劍拔駑張的意思。

    迅速趕到雷默身邊的獸人看這情形,雙方顯然是熟識,放鬆的各回各位。

    星芭黛也被徐錚逗笑,道:「誰愛要你的?走的時候慌裡慌張,沒有注意到這麼多。對啦,你莊園裡的獸人朋友倒是挺客氣,還有格溫小姐是認得我的,直接叫我到這裡來找你。」

   「什麼事?」

    星芭黛咬了咬了下唇,問道:「你有沒有見到一個精靈小孩?這麼高。」伸手比了比,又道:「昨天溜走的。我估計是來了這裡。」

    徐錚轉了轉眼珠。道:「沒瞧見。

    「當真?」星芭黛不信的問。

    徐錚攤了攤手,狡黠的笑:「有個小阿斯班‧夜歌地精靈小孩叫我不許說他來過這裡。我當然說沒瞧見。看,我什麼都沒說,對不對?」

    星芭黛突然就笑起來:「對。你什麼都沒說。他現在去哪裡了?」

    徐錚伸手指了指阿斯班逃走的方向,道:「這小鬼是誰?」

    「呃……我弟弟……」

    「剛生的?」

    星芭黛立即閉了嘴。轉頭對精靈衛士道:「我們回去。」

   「哎,公主。好不容易出來一下,咱們四處看看嘛……很有趣的樣子。精靈森林裡很悶的吶,好不容易走到其它地地方看一看,這就要走?真可惜……」背著弓箭的精靈衛士裡,一名小個子地男精靈小聲嘟嚨道。

    「收隊!」星芭黛道:「這是人族的土地。知不知道?」

    「可是公主你帶著我們衝過來的時候,也沒考慮是不是人族的土地的不是?你都說是你朋友地嘛……」

    星芭黛滿臉窘得通紅,羞惱道:「茶茶,不許再說。收隊!」

    叫茶茶的精靈少年悻悻的閉嘴。轉頭看到徐錚手裡的紙張。一臉驚喜地小聲對徐錚道:「是什麼?給我點玩。」

    徐錚頓時就樂了,遞了幾張紙給他,道:「現在免費,以後可得交換才行。哪,再送你一個這個。」從個人空間掏出一個帝都做地智力扣給他。

    「是什麼?」茶茶一臉興趣盎然的接過。星芭黛瞧著徐錚的詭異技能,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

    「小玩具,不弄壞的情況把它分解開就算成功。」

    「謝謝。」茶茶樂壞了。拿著智力扣就開始擺弄。其它的精靈都大感興趣的瞧過來。

    我看「走啦,走啦!」星芭黛領著一幫精靈離開。茶茶一直回頭望。遠遠地舉著智力扣向徐錚揮手。

    雷默看著精靈們地背影,道:「真奇怪,精靈呢。神秘的種族,怎麼突然這麼喜歡往我們這裡逛?」

    徐錚偏著臉,笑道:「我有預感,他們還會來。」

    「為什麼?」雷默不信地搖頭。「這麼高貴的種族不會常常出現。」

    「會的。以前不出現那是因為他們沒有找到合適的契機。沒有人真正喜歡獨自生活。現在嘛,我想時機到了。」

    雷默還是不信,自卑的老獸人總是以為自己低人一等,和精靈交往太過高攀了。

    果然,徐錚一言而中。

    第二天,星芭黛再次一臉鬱悶的出現在莊園裡,二十名精靈衛士擴大到十倍,足足二百個。其中就有那個討喜的茶茶。

    徐錚向精靈的大隊伍迎上去,茶茶遠遠的就歡喜的喊:「嘿,徐錚,我們又來了!那個我沒解得開,好像很難啊,其它的精靈也都不行。快教教我。」

    徐錚對茶茶揮手,轉向星芭黛,笑道:「公主,上次人帶少了。這次多帶了些,打算搶走東西和人?」

    星芭黛歎了口氣,一本正經的道:「奉精靈王的詣意,帶著精靈族真誠希望和平交往的誠意,我,星芭黛‧夜歌,帶領二百名精靈衛士,正式與你建交,守衛莊園的安全,重點是保護古老的樹人族的安全。」

    「滿嘴官話,你累不累?「累啊。」星芭黛道:「但父王發語,這些一定要說。」

    「你父王?」

    「嗯,他要請你見一見。你什麼時候有空?」

    「多的是時間。」

    「那好,有空就請你去見一見他。」

    「他怎麼不來見我?」

    「喂!他可是我父親,你不要太過份。做為長者,你怎麼都應該去先拜訪他老人家。」

    這倒也是,徐錚撓著頭皮,道:「好,我準備一下禮物,找個合適的時間去。」突地又皺眉:「你帶著這麼多人,我怎麼養活你們?」

    星芭黛樂了:「誰要你養活了?」伸手一揮,精靈衛士們嘻笑著散開。

    徐錚定睛一看,嘿,好傢伙,除了武器,這幫精靈居然還自帶鍋碗瓢盆的。

    「汗,鬼子進村呢!」徐錚大樂。

    「你說什麼?」星芭黛沒聽清。

    「沒什麼。歡迎,歡迎!帶著你們吃不完那麼多的糧食就更好了。」

    星芭黛斜眼看他,笑道:「我就知道。有後續部隊會不斷往這裡運糧,精靈王已經批准了。精靈族和你的友誼,正式開始。」

    「謝謝!」徐錚開心的看著這一切,真誠的道:「我不在乎你們幾進村,大家開心最重要。我會親自去向精靈王表達我的謝意。對了,要不要看看我們的吊腳樓?估計你們精靈會喜歡這樣風格的居所。我們正在努力建,分一點兒給你們。」

    「好啊。」星芭黛開心的道:「精靈們建屋也比較有心得,大家一起動手吧。」

    徐錚點頭:「好。」

    遠遠的,茶茶又在叫:「徐錚,來幫我看看,我弄不開。這個東西還有沒有啊?大家都想要一個。」

    徐錚大笑,看到小個子的精靈少年在那邊揮手,跳腳,另一幫年紀相仿的男女精靈在那裡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

    莫名其妙的突然就覺得很高興,匆匆向著茶茶那邊跑,笑道:「我找找,記不得在帝都做的還剩下幾個。」

    星芭黛看著徐錚,突地也笑了起來,跟在徐錚後頭跑。

    莊園,突然多出二百零一個精靈二進村,又顯得熱鬧了許多。精靈族通過徐錚為紐帶,終於在幾百年的沉寂後,重現亞里斯大陸。

    而這裡,莊園的建設剛剛起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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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安‧帝都‧錫安‧維繆斯城堡湖邊:

    嘩的一聲水響,雷克斯拿出劍聖的實力回臂收竿,一條銀白的大魚破水而出,落到老帝一個試著著手徐錚的帝都建設計劃,都被搞得頭大無比。兩人不約而同地嚷著見到了徐錚。第一件事情就是打折他的腿!

    戴恩舉雙手雙腳贊成兩位老人心聲,這臭小子確實太能折騰人。見不到他,自己心裡也是牽掛得很。

    微風沿著湖面吹來,春季的風尤為讓人感覺暢懷,戴恩四下裡瞧著。很為上次遊玩沒有跟著一起大為後悔。雖然釣了兩小時,一條魚也沒釣到,但一點也沒有影響到他的心情。這樣其樂融融的家庭成員和好友一起相聚地氣氛,特別讓人感覺到舒

    「兒子。」雷克斯拋出魚餌。問道:「從西大陸那邊有沒有傳來徐錚的消息?」戴恩搖頭。道:「還沒有。西大陸傳回消息地信件差不多滯後一個多月。上次傳回的消息,卡洛一行已經前往維克特城的舊址去尋找線索,新的消息還沒有到。」

    「臭小子,就是不讓人省心。」雷克斯嘟嚨道。

    「是啊。」戴恩歎道:「如果像三皇子福倫那樣安份就好了。」

    雷克斯嗤笑道:「安份的會是徐錚?他若是真安份,失望地人可不止你和我。」

    戴恩想想徐錚的德性,忍不住笑。是啊,真若是安份了。那還是徐錚麼?大家又愛又恨的。就是他這德性。

    「父親。」

    「嗯?」


    「最近有沒有空?」

    「有空,什麼事?」

    「徐錚的消息沒有。霍克奪權地事倒是有不利地消息頻頻傳來。最近的消息,霍克爭奪兵權失敗,已經退守他自己的城堡。他的哥哥,妹妹,還有弟弟正在步步進逼,目前這孩子的處境很不好。」

    雷克斯歎了我看口氣,道:「這孩子終究不夠狠心,鬥不過那些人。維吉爾家可不比塞維斯家,那家裡可個個都是心狠手辣之輩,霍克這孩子本質不錯,內心是善良的,這就注定他在那樣的環境裡必定討不了好。我挺喜歡這孩子地,他在承安呆地這段時間,一直是個不錯的孩子。哎,我記得他種麥地樣子,手上起著血泡流著汗水,看著很能打動人。我還是那條標準,肯下地種麥子體驗民間疾苦的,必定有資格成為好國君。」

    戴恩點頭,道:「所以我們更得幫幫他,至少要保住他的安全。我對他印象也不錯,更難得徐錚和布魯斯都喜歡他。」

    「嗯。」雷克斯道:「就衝我兩個孫兒的面子,也得幫他。」

    戴恩應是,又道:「所以,如果父親有空的話,請出使維吉爾一趟。」

    雷克斯道:「霍克來訪,塞繆斯也該回訪,這是很好的理由,不會顯得師出無名。」

    戴恩接道:「老國君出使,份量必然不可小看。」

    雷克斯笑道:「正好向維吉爾施加壓力,突出霍克的重要性,凸顯他是兩國友好的象徵,讓其它人不敢輕易動他。」

    「同時強調此人是承安大王子及二王子的擎友,三人交往時間雖短,但已經情同手足,要想動他,還得想想所帶來的不良後果。」

    「隨便把新出產的東西賣過去,賺點小錢?再讓他們明白,現在的承安已經不是當年的承安,都把眼睛給我擦亮點!」

    「兒子,高見!」

    「父親,您也寶刀未老!」兩父子對視半晌,都是哈哈大笑,好一陣馬屁互拍之後,雷克斯的維吉爾之行就這麼定了下來。暗助霍克是主要目的,打開銷路是次要目的,一石二鳥。

    維吉爾‧霍克城堡:

    霍克坐在桌前,一直在奮筆書寫計劃書。爭奪兵權的失敗,意味著在整個爭奪皇權的過程中,雖不至塵埃落定,但差不多大勢已去。現在最重要的,是如果自保的問題。而後才能談到看準機會,東山再起,重新摻進角逐維吉爾大權的爭鬥中。

    寫了許久,霍克放下筆,疲倦的揉著眉心。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有睡個好覺了,霍克下眼袋一片淤青,眼球上布著細密的血絲。

    揉了會兒眉心,抬頭怔怔的看著天空,情不自禁的又憶起帝都的零星瑣事。

    真懷念在帝都的那些日子啊!那短短的一個月的時間裡,竟是記憶裡一生中最快樂的時間。那段時間裡,沒有爭鬥,沒有勾心鬥角,沒有陰謀詭計,身邊總是圍繞著濃濃的溫馨的友情。怒了,指手劃腳的大罵,不必掩飾真心強裝笑顏。喜了,就開懷大笑,不必防備著在這時候有人趁你不備在背後捅刀子。帝都的生活是快樂的,真實的,讓人無限懷念的。徐錚、布魯斯、毒嘴露琪、光頭約克、善良的露西娜,經常搞錯誰是誰的大班與小班,這每一個人,甚至是精得跟人似的魔獸嚕嚕,都叫人想念無比。

    比起帝都,維吉爾顯得冷漠,無情,同是手足兄弟姐妹,卻沒有最基本的情誼,剩下的只有權利和野望,活活叫人寒了心,冷了情,生出滿心的悲愴。每每抬頭看向天空,總覺得雖然同是一片藍天,帝都的天空總是陽光滿滿,溫暖人心,而維吉爾的天空卻顯得陰暗深沉,讓人總是充滿無力的挫折感。

    何以同樣的天空,看上去這樣的不同呢?

    霍克感覺得到,帝都一行之後,自己變了。以在在乎的東西,變得不太在乎,以前不在乎的東西,現在卻執著起來,比如早已失去的手足之情,父子之愛。

    只可惜,這些珍貴的東西在皇家權與利的衝擊之下,早已經隨風而逝,僅僅剩下的,也只是稱呼和名份這些空殼子。

    想到這裡,心裡升起莫名的疼痛,像是有一根針,在翻攪著最脆弱的部份。

    同是一家人,怎麼會變成這樣?手足情誼,父子關愛,就真的比不過皇家的權與利?百年過過,就抱著這些入土,人的一生,是不是太可悲了?

    霍克突然有遲疑了,自己的爭逐,以及帶來的不安定的有殺身之禍的後果,這一切劃不劃算?要知道,他爭奪的初衷,和自己那些兄弟姐妹完全不一樣,他只是想,在見過帝都的一切以後,希望自己成為國君,學習承安的治國方式,學習徐錚的人生理念,給維吉爾的人民帶來更好的生活而已。僅此而已。

    難道是他錯了?還是他不該改變,仍只做那個心高氣傲,冷漠無情的維吉爾二王子霍克‧維吉爾?

    皇家是凶險之地,這他早知道。但看過塞繆斯皇家後,他知道世上還有不一樣的皇家,不一樣的皇族。

    懷著希望而歸,滿載著醫治維吉爾的想法而歸,現在卻落地這樣的境地。霍克抬頭看著天空,那裡就如同自己現在心境一樣陰暗。

    這時,牛郎走了進來,張著牛嘴憨厚的叫:「霍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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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26 06:31:04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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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克回神,應道:“是你啊,打探到什麼消息?”

牛郎抓起水杯就是一陣狂灌,水隨著他的下巴往胸膛上流。若是在以前,霍克必定認為這些個舉動粗鄙無比,更不要說讓牛郎碰自己用的水杯,但現在,卻只覺這些小動作顯得牛頭人不拘小節,顯露的是真情真性,可比那些看上去優雅高貴,實際上笑裡藏刀之輩好的太多太多。

“我什麼都沒有探聽到。”牛郎灌完水,平息下喘息後憨厚的道:“我覺得,我這樣的長相,無論走到哪裡人們就己經先注意到我了。馬上停止說話,不太可能讓我聽到什麼。”

終于多長了幾個心眼了,還算知道自己在人群裡是異相,不過話仍是說得很傻,霍克輕輕笑起來,在日前這樣的情況下,也只有這隻憨傻的牛頭能給自己帶來一些樂趣,逐笑問:“那你總還是聽到一些消息吧?”

“有的,我從你的影子探子那裡聽來的第一手消自,搶先來告訴你。”牛頭呵呵的笑。

不知為什麼,在這樣凶險的情況下,這牛頭仍然能每天笑成呆頭呆腦的,毫無擔心害怕的感覺,也正是因為如此,霍克每天緊繃的神經才能在面對他的時候得到一些放鬆,找到一些繼續抗爭下去的動力。

見霍克他跟著自己笑,牛頭不明所以,問道:“好消息和壞消息都有,你要先聽哪個?”

“哦?還有好消息?”霍克道:“我以為這樣的情況下,再不可能有好消息出現。這樣吧,先聽壞的,反正都聽得麻木了,再聽好的,鼓勵一下。”

牛頭道:“你哥哥肖思王子,和他地手下聯名上書,要求撤換掉你的東面海上先鋒的位置,按你的話怎麼來著?哦,變相的削弱你的勢力。”

“理由?”

“品行不端,做事急躁,不足以承擔此大任。

“你說的?”

“不是,我聽探子說,這是肖恩王子的原話,然後他找出些女子據說…呃…都是你相好過的,其中有一個是建設部大臣的女兒。內家人家說你…哦,原話好像是用過就扔…皇家有你這樣地王子,很是丟臉,另外,還舉了你與響鈐島海賊交戰失利的事情,有人甚至說,你和他們私下勾結,一起掠奪東面海岸。”

霍克冷著臉笑:“不錯,不錯,我哥長進了,現在也學會了用人。以前他的花花肚腸可沒有這麼多,只會跟我撕破臉斗,玩不來這些陰的,呵呵,長本事了。”

牛郎縮了縮頭,又道:“然後你妹妹艾比,向老君帝帶哭述,說你十四歲的時候就打算淹死她,無肚無量,不能為帝為君,額…這也是原話,不是我說地。”

霍克心中一痛,嘆了口氣,道:“早知道當初我就不跳下海救她,她十二歲那年貪看海豚在海面跳躍,跑到船首去自己失足跌了下去,我和全船水手跳下找她,最後我找到她時,她早己經喝飽了水,肚皮像個水球一樣,人事人知。”無言的苦笑:“皇家就是這樣,什麼事都可以顛倒黑白,好事變成了丑事,讓人全身都是無力的感覺。”

牛郎楞楞的問:“你現在後悔救她了?”

霍克搖頭:“後悔?誠實地說,有一點點。”

“霍霍!”牛郎不悅的道。

“你放心。”霍克輕笑:“如果這件事重新發生一次,我想我還是會毫不猶豫的跳下水救她。再怎麼說,我和她也是一個父親生下來地胞親,對不對?不過,這次我一定會讓她喝得更飽後才救人。”

牛郎不滿的瞪著霍克,道:“這樣不好,我的仇人遇難我還是會救他,然後再公平決鬥,讓他死個明白,你這種手段太沒品。”

“知道了,知道了,呆子,你這樣會被人活活陰死。”霍克又笑道:“壞消息己經聽得夠多了,來點好的聽聽。牛頭咧嘴樂起來,道:“第一件,帝都老帝君將要來訪維吉爾,帶來了禮物和你的問候。”

霍克心中一暖,問道:“雷克斯陛下?”

“是。”牛郎開心的道:“有傳言說,老帝君會正式承認你和布魯斯、徐錚的友好關系,甚至有傳言說,老陛下肯認你作外姓外孫。”

霍克又一次笑開,英俊的臉容上有了許多溫暖地笑意。道:“老陛下真會疼人,怪不得徐錚會被他拐了,如果我沒有猜錯,老陛下這是來聲援我哩!”

“事實上,能起到的作用不會太大,一心醉以權利的人,哪會把他放在眼裡?他若是派個十萬大軍過來,或是來支海上艦隊什麼的,那這樣的表示,誰也不敢輕易對我出手,感謝老陛下,這對于我來說,無異于雪中送炭,呵呵,真讓人覺得更好一些,這人才真地像個爺爺。”不論自嘲地道:“哪像我家的,爺爺與父親鬥了幾十年,就為了那個坐上去完全不舒服地位子。”

“你不也在爭麼…”“是啊。爭得很無力,都不知道自己堅持的到底對不對。”

牛郎看著霍克,認真的道:“霍霍,要不咱們離開這裡吧。我一直相信,就算你不再是王子了,只是一個普通人,手裡沒有半點權、半分錢,徐錚還是會歡迎我們到他那裡去,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想,但我覺得徐錚就是那樣的人。”

“他是。”霍克微笑起來,又想起在帝都生活時一幫人一起為每一件瑣碎得像雞毛蒜皮一般的事情大吵特吵的好笑場景,貌似為了搶冰淇淋吃就有很多次,然後又想起徐錚嘻笑燦爛的臉,想起郊游時徐錚那一首人生百年的歌,還有那一夜的放鬆與快活。

“那更應該離開,我感覺得到,這裡不太安全。”

“當然不安全,我那些親人個個都跟豺狼虎豹差不多。”

“那就走啊!”牛頭急切的道:“你自己也說過,這裡也沒什麼可留戀的。”

“不。”霍克淺笑:“換作以前的我,這時候想的肯定是退路。但現在我不。”

“為什麼?”牛郎有些著急。

“拜某個頂著塞繆斯的皇家頭銜,實際做為像個普通人的家伙所賜,我明白了讓人快樂原來是比讓自己快活更加快樂的事,維吉爾的現狀,一定要改變,我想這個事情應該由我來做,身為維吉爾皇家的一員,就應該真正為自己的子民做些什麼,這也是他教我的,每次憶起那家伙的笑臉,我就告訴自己,我要堅持下去!”

牛頭不吱聲了,半響後道:“都聽你的把,反正是死是活我都跟你在一起,天大的事,咱倆一起頂著。誰想動你,得踩著我的屍體過去!”

霍克猛地轉過身,怔看牛頭許久,突地笑了:“我就知道。當我什麼都沒有的時候,一定還有你個忠誠無比的傢伙。

牛頭憨厚的笑:“那是當然,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霍克又是激動又是歡喜。一把揪住牛頭的尾巴,笑道:“就是,獸神肯定知道我以前寂寞得很,特意把你送來陪我。哈哈,小時候看你這小尾巴搖來晃去。招人得很,有一陣子可把我羨慕壞了。”

牛頭頓時僵住,一臉黑線的道:“你以前不干這種揪人尾巴的事…”

霍克哈哈大笑:“徐錚這麼干了後,我老早就想這麼干了,原來果真很有趣!”

“快放手,你跟徐錚一起,把他的惡劣行為學了十足十!”

霍克大樂:“你沒聽過,學好三年,學壞三天麼?這麼有趣的事,我現在才發現。”

牛頭:“…你趕緊給我撤手!”

“不,手感真是出奇的好。”霍克笑問:“為什流一抓你尾巴,你就跟炸了毛一樣?”

牛頭左右看看,才小聲對霍克道:“我這一族,尾巴是弱點,被抓住了,就會全身發軟,戰鬥力損失近半,難道你喜歡有人從後面抓住你的後頸麼?牛頭人就是這樣。其它的牛頭人都會用重鎧把尾巴保護起來。”

霍克點頭表示明白了,卻是不撤手,笑道:“我揪你尾巴,又不的害你。”

牛頭不滿的道:“不舒服,像是有把柄被敵人捏在手裡。”

“我是敵人嗎?”

“當然不是,不過還是不舒服,為什麼你不長尾巴來讓我抓?”自從察覺到霍克的善意與保護意味,牛頭現在在霍克面前越來越自在,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也不必擔心惹惱他。惹惱了他,頂多也就是威脇人要割尾巴或是舌頭什麼的,又沒見他割過,誰怕啊?突地想起什麼,大叫道:“徐錚在西大陸!”

“什麼?!”霍克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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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錚在西大陸?!現在?"霍克又驚又喜的問。

        趁霍克片刻的失神,牛頭趕緊救回自己的尾巴,道:"是,不過具體不知道在哪裡。"

        "他怎麼來的?怎麼都不到我這裡來。呃……現在這樣的情形,他還是不來的好。"突地咬牙切齒的道:"該死的傢伙,至少也應該通知我一聲。他怎麼來的?"

        牛頭把尾巴在皮裙下藏好,道:"這人研究傳送魔法陣,誤打誤撞的激活了一個傳送門,稀里糊塗的就被傳到了西大陸,但不知道被傳到了哪裡,大家都在找他。"

        霍克張大了嘴,就這樣呆了許久才放聲狂笑:"活該!哇哈哈!這種烏龍事也只有他才干得出來!哈哈哈,笑死我了!果然是徐錚的作風。"大笑著擦眼淚,揉著酸痛的肚子,道:"這是今天聽到的最好消息。嗯,我不是指他在西大陸這件事,我指他是怎麼來的這件事。哎喲喂呀,他怎麼就這麼能整事呢?這人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專干這種搞笑事情。我估計塞維斯一家和班得瑞一家都被他搞得頭大無比。"

        "可不是。"牛郎也笑:"布魯斯王子組織了一個冒險隊,所有經費由塞繆斯皇家資助。由卡洛帶領著,正在西大陸到處找他。"

        "哈哈哈!我敢打賭,等找到了,有他好受的!"霍克瞇著眼睛笑:"想到徐錚被一幫親人狂揍的場景,我就開心無比!"

        牛頭不滿的道:"霍霍,你在落井下石。"

        "不錯,不錯。落井下石也會說了,有長進,哇哈哈哈!至於落井下石嘛,哈哈哈,你還真形容對了。我現在就是高興得很!你說,還有什麼事是能比知道徐錚吃癟更讓人開心的?"

        牛郎瞅著這個不良主子,一臉黑線的無語。有那麼一剎那,他覺得霍克這個笑容和徐錚笑起來像得很,很有點素行不良的味道,完全不像個王子。"

        霍克笑了許久,憶起徐錚的點點滴滴,心裡就有一種溫暖的感覺,像是迎面的微風,吹散去許多心底的陰暗。

        "牛牛。"

        牛郎額頭好一陣抽:"怎麼從帝都回來你就老這麼叫我?你還是跟徐錚他們一樣,叫我牛頭吧。別叫我牛牛,像娘兒們的小名。"

        霍克大笑:"你不覺得霍霍和牛牛這兩個名字放一起很有意思嗎?你都不改口,我當然要給你起個新名。"

        牛郎倖倖的道:"隨你吧……"

        霍克拍拍牛頭的肩,輕笑道:"去吃點東西休息吧,累一天了。你這麼看護著我,勞力又勞心,早點去睡。"牛郎點頭,道:"那我先走了,你當心些,我擔心會有刺客來。日子越來越不安寧,你一定要謹慎。"

        "我曉得。"

        牛郎這才去了。

        霍克目送牛頭離開,重新又坐回桌前,皺起了眉看著計劃書。

        還沒下筆,突然想起什麼,叫道:"來人。"

        匆匆跑來一個衛兵,道:"殿下,有什麼吩咐?"

        霍克道:"傳我令下去。找工匠打造一個黃金尾鎧,牛頭人用的那種。式樣請工匠自行定製,不要求豪華,但一定要精緻、實用,有良好的防護能力。"想了想,覺得牛頭這種近戰型沒什麼魔法抗性,又道:"最好還能附加上魔法抗性。"

        "是牛郎大人用嗎?"衛兵察顏觀色的問。誰都知道,霍克對這個牛頭人看似漫不經心,實際在意得很。

        "對。"

        衛兵道:"那得請管家大人量一下尺寸,牛頭人的尾鎧尺寸要求很精細。"

        霍克點頭:"好,請管家來。"

        衛兵下去,很快管家來到。

        霍克正在寫計劃書,頭也不抬的道:"里維斯叔叔,請坐。"

        管家是一個皮膚黑黝黝、細長眼睛的中年人,聽到這個稱呼,不禁微微一怔,瞇起眼睛打量霍克。在霍克看不到的地方,管家的雙手籠在衣袖裡,緊繃著身體站立,看向霍克的眼光晶亮而銳利,帶著點審視的味道。

        "里維斯叔叔,久違的稱呼啊。"管家輕輕道。

        霍克一頓,抬起頭,歉意的笑:"對不起,最近一直太忙了,來不及去問候叔叔。"

        霍克抬頭的一瞬間,里維斯眼裡鋒芒盡去,溫和的道:"不要緊。我只是有些奇怪,從你十二歲那年起就沒這樣叫過我了。到現在我自己都快要忘了,除了是你的管家以外,我還是你的里維斯叔叔。"

        霍克啞口無語,良久後才更加愧疚的道:"對不起,里維斯叔叔。我道歉,您能接受嗎?"

        里維斯眼裡鋒芒乍現,隨即聳聳肩,似毫不在意一般的道:"說這些有的沒的作甚,找我什麼事?"

        霍克尷尬的摸著鼻子,道:"里維斯叔叔,請你不要這樣說好嗎?我知道,我總是在犯錯,這些年虧得你一直在包容我,如果你這樣的長輩我還不知道珍惜,我也白活了。"

        里維斯淡淡的笑笑:"說吧,有什麼事?"

        霍克訥訥的笑笑,詹道有些隔閡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消除。

        "是這樣,里維斯叔叔,牛郎的尾巴是弱點,我怕有人專門對著他這個弱點下手,所以請人幫忙打造一副尾鎧保護他這個部位。衛兵說你對這個比較了解,所以想請你幫忙量量牛頭的尾巴尺寸。"

        "沒問題,我一會就去。"

        霍克看著里維斯,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有種無形的默然在兩人之間彌漫開。

        "我下去了。"里維斯道:"一會兒我會傳飯來,再忙你也要按時吃點。"

        霍克點頭,突地問道:"平常傳飯的娜吉呢?"

        "她的小女兒迪瑟西絲生小兒熱病,請假回去了。"

        "哦。"霍克再也找不到話說,重新把注意力放回計劃書,隨口道:"里維斯叔叔,麻煩找個人送點金幣過去。娜吉的丈夫是戰死的,她一個帶著三個女娃娃挺辛苦,順便請替我給迪瑟西絲問候一聲。"

        里維絲輕輕一震,細瞇的眼睛睜大了些,仔細的看著霍克。

        霍克垂著頭,茫然不知。

        里維斯看了許久才道:"沒什麼別的吩咐,我就下去了。"

        "好的。"霍克埋頭奮筆疾書,頭也不抬的道:"謝謝,里維斯叔叔。"

        里維斯再次一震,霍的轉過身來,又一次仔細觀察霍克。

        這孩子不知道經歷了什麼事,正在慢慢的轉變。小時候的霍克,天真爛漫,又長了一張可愛的小臉,是極其討喜的。可隨著年齡慢慢的增長,可愛的孩子被維吉爾皇家的陰暗爭鬥所腐蝕,越來越傲慢、輕浮、目中無人且飛揚跋扈。一直到最後,無可避免變得陰毒、狠辣。當年的純良性格已經消逝了,成了維吉爾皇家爭鬥的犧牲品。

        不知道有多少次,里維斯都在嘆息霍克的轉變,哀悼身處皇家爭鬥的漩渦裡,誰也不能逃脫這個污泥潭。一直想好好的保護他,可是保護了人卻保護不了心,像父親一樣看著他長大,再沒有比看著視如己出的孩子一步一步走向黑暗的事更痛心。

        就這樣看著,久了,也就漠然了。不想傷心就不要去看、不要去聽、不要去想關於他的事。里維斯放任自己在這場醜惡的爭鬥中隨波逐流,拒絕一切關於霍克的事來影響自己。因為他知道,無論最後結果如何,無外乎只有兩種。要嘛霍克為君,如他那些父母兄弟一樣醜陋下去;要嘛失敗身亡,再也見不到這個人。這兩種結果,無論哪一種,都不是自己可承受。

        既然如此,也無力改變些什麼,那就當一個關閉心靈的悠閒散人。很長的時間,里維斯一直一生就會這樣麻木的過下去。

        可是,這孩子去了帝都一趟,回來竟然變了。

        他開始試著和人溝通,向人傳遞善意,開始珍視部下,站在其他人的角度去想他們的歡樂與痛苦,也開始學習關心愛護別人,很笨拙但是真誠的去做一些讓別人過得更好的事。看到這些,里維斯欣喜莫名,無法控制的又把眼光重新看回霍克身上。

        沒錯,這孩子確實在改變,仍然有些傲慢,改不掉皇家那些高高在上的臭脾氣,但他已經開始在重新學習做為一個人而應當必備的素質,正在逐漸去掉皇家生活帶來的陰暗影響,去掉跋扈與陰狠,留下年輕人的桀驁懙衝勁。

        里維斯心動的看著這一切,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又活了過來,看他一個人應對重重壓力,覺得應該幫這個孩子做點什麼。

        這樣想法在察覺到霍克的轉變時,第一時間就動了念。就像人們常說的,沒有哪個父輩會完全放棄自己的孩子,會對自己的孩子漠不關心,而做出漠不關心和放任的事,只是因為他被傷了心,只想關閉它來保護自己。這時候,只要當孩子的表示出一點點對父輩的好,哪怕只是一點點,也可以讓受傷的心重新跳動起來。

        里維斯就是如此。早在細心察覺到霍克的改變時就已經活了過來。此時一聲里維斯叔叔,不是冷漠的稱呼為管家,更是暖了心,溫了情。再來一聲問候和漫不經心才顯得真誠的謝謝,這就已經足夠了,足夠父輩們為小輩做任何事!

        長輩們要的其實並不多,是吧?

        里維斯瞇起了眼,眼裡精光跳動,輕聲喝道:"霍克,抬起頭來!"

        霍克茫然抬頭,被里維斯眼裡與往日太大不同的光芒驚到:"里……里維斯叔叔!"

        里維斯走上前,把雙手自袖中抽出,霍克才看到。一柄精巧的匕首一直扣握在他右手掌心裡。匕首體積很小,但是寒光閃閃,鋒芒畢露,刃身開著猙獰的血槽,一點都不用懷疑它的殺傷力。

        "里維斯叔叔?"

        里維斯笑笑,將匕首扔在桌上,道:"這城堡裡的守衛一直是我在安排,不敢說如同銅牆鐵壁,但這些年一直沒人能侵進來動你分毫。所以,要刺殺你,當然是我最合適。"

        霍克變了臉色,卻沒有作聲。

        "怎麼,啞巴了?"里維斯心情大好,打趣霍克。

        霍克訕訕的道:"我不知道說什麼好。"突地抬起頭,道:"不過我知道,里維斯叔叔不會動手殺我。要殺我的人,有可能是任何人,甚至是父親我都不會太吃驚,但絕對不會是你或是那隻牛頭!"

        "哦,你知道?"里維斯笑。

        霍克點頭:"說不出為什麼,但我就是知道!"

        里維斯欣慰的笑:"不錯,不錯,我終究是沒看錯你,維吉爾皇家裡,大約就只有你還會懂得信任人。"

        霍克訕訕的笑:"呃……以前也是不會的,但在帝都,有個朋友教過我,要學會去信任人,因為總有些人會信任你,愛護你,與權利地位金錢無關,只和感情有關。我認為,那些人裡,里維斯叔叔就是一個。"

        里維斯看著霍克,覺得自己的選擇從來沒有像眼下這麼正確過。笑問:"你這朋友叫什麼?"

        "徐錚。"霍克輕輕的笑:"也是個二王子。塞繆斯家的,一個搗蛋鬼,無法無天的傢伙,但實在是讓人喜歡得緊。"

        "皇家也能教出這樣的人來?奇跡!"

        "他就是那樣的人,像平民多過像王子。呵呵,剛到帝都時我還和他鬥,鬥輸啦。不過贏了個朋友,還是算我贏,哈哈!"

        里維斯撿起匕首,重新籠回衣袖裡,道:"替我謝謝他,有這樣的朋友是一種福氣。"

        霍克點點頭,又指指里維斯衣袖:"大哥?"

        "猜對一半,放身上老長時間了,我總得做做樣子,安撫著他點兒,讓他稍安勿躁,別再有別的舉動。他現在謀臣不少,出招越來越陰損。你妹妹送來的淬毒匕首沒帶,我怕不小心割到自己。用冥藍蜘蛛的蛋清淬過呢!劃破點兒油皮都得完蛋。嘖嘖,好昂貴的成本!你妹妹還是一如即往的會花錢。現在她也長大了,除了首飾珠寶以外,又有了新愛好。瞧,她現在不光是僅僅只收集好看的東西了。"

        霍克臉色灰暗下來,喃喃的道:"就是,這些錢反正都是用到我身上,如果拿給我改善人民生活或是修建城堡就好了。"

        里維斯又笑了:"我喜歡你現在這種幽默感。對,就是應該這樣子,再大困境也要保持這種心態,別告訴我這些也是你那朋友教的。"

        霍克也笑了:"這倒不是,他只是告訴我,要我活著去見他,不然有我好看!這意思估計是我若是掛了,他追到冥界也要來修理我。"

        里維斯哈哈大笑:"你這朋友我喜歡!不過他用不著來修理你。"雙目一凝,細長的眼睛更顯細長,道:"我里維斯‧布瓦在,誰敢動得了你?"

        霍克又驚又奇,詫道:"里維斯叔叔?"

        里維斯微微一笑:"能在皇家立身,這麼多年不倒,沒點手段和本事你覺得說得通嗎?"

        "里維斯叔叔!"霍克感動的叫。

        里維斯伸手越過桌面拍拍霍克的肩,道:"就衝你這聲里維斯叔叔,內部的一切你都可撒手不管,有我在!至於外面的事--"里維斯冷笑了一下:"無論你家的哪一個人都還是看輕了我!"

        深深看著霍克,里維斯道:"霍克,你聽好了,而且要緊記在心裡。事情真發展到撕破臉那一天,無論什麼挑戰,你不要懼。我不在乎你爭什麼,只要我在你心裡還是里維斯叔叔,那麼,我就是你的里維斯叔叔!"

        霍克驚得無語,里維斯已經衝霍克笑笑,嘴上說著話,轉身走了。霍克就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門邊,語話還在耳邊響:"哦,對了,你大哥和妹妹收買我的錢,我就笑納了,別指望我會吐出來,我還有一大幫見不得光的士兵要養。現在嘛,我去給你的牛頭量尾巴去了,然後我會記得花你的錢給自己做件新衣裳,就當你孝敬我的。嗯,要袖子大裡的,結實點的,你大哥的匕首放在左邊袖子,你妹妹的匕首就放右邊。反正我的職業是刺客,靈巧的雙匕首武器還挺適合我。瞧,我多會做人,兩邊都照顧得好。孩子你得學著點兒,薑還是老的辣!"

        然後,沒動靜了。里維斯叔叔還是像以前那樣愛錢,霍克坐在桌邊,突地就笑了,徐錚的話又一次得到了印證。原來最重要的東西,真的是以前從不在乎的真摯感情。

        哎!徐錚這廝還說對了一點,有人愛護著,這種感覺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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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序大陸-奧森莊園

    接下來的時間里,陸陸續續又有獸人來到,虎族剩下的兩位長老在相隔三天的時間里到齊。看到莊園破舊卻煥發著容光的樣子,卡蘭長老喜極而泣,第一真正感覺到虎族有了棲息之地,從此再是漂泊的浮萍。

    除了獸人,其間還夾雜著一些人類也來到了莊園。短短的時間里,莊園里人數已超千人。其中構成人類一百二十四名,精靈二百零一個,樹人族七十三個,其余的全是獸人。

    整個莊園就形成了很奇特的現像,精靈們散居在莊園附近的森林里,圍繞著樹族而居,平時少有出現。獸人族聚集在新建的吊腳樓那里,新來的和原來的混合在一起,共同建屋,學習造紙技術。而人族,明顯的顯得有些排外和懼怕其它兩個顯得強勢一些的種族,雖然也像獸人族一樣,在徐錚的安排下建屋,但平時與兩族沒有過多的交流。

    徐錚及身邊那些人是例外,他們無論和哪一族都能很好的相處。只是這並不代表全部,而事實的情況是,莊園里幾族之間關系不融洽的情況一如徐錚預想的那樣,不可避免的出現了。

    這樣的情況,徐錚有些頭疼,雖然情況不至于說不團結,但幾族之間的氣氛也說不上團結。有些不冷不淡的,像是長久的隔閡之後,大家都在觀望,確定是否該踏出這一步,打破隔閡去和對方交往。

    徐錚不樂于見到這樣的情形。他之所以會在這個奧森莊園上投入這麼大精力,就是為了心里那個願望︰所有種族和平快活的生活在一起。

    現在,貌似和平了,關系卻相敬如冰,有些不合諧的波濤像暗流一樣在平靜的表面下湧動,如果找不到良好的方法疏解,未來的前景必然不會像徐錚理想的那樣。

    但是。面對千多人構成的復雜群體構成,以及將會有更多人來到地更復雜的群體構成,徐錚也想不到什麼更好的辦法可以憑自己的一已之力改善這種狀況。

    眼下徐錚就只能執著的相信人之初,性本善的理念,執著地去相信這種關系的改善並不是不可能,它只是缺少一個合適的契機和一點點動力。

    其它方面則是美好的。除了精靈們很悠閑以外,其它種族都在為建設都好的生活環境而努力著。這就更增添了徐錚的信心,有著共同的目標,大家最終總是能走到一起來。

    在霍克埋頭奮筆作戰計劃書的同時,徐錚也在寫著自己的建設計劃書,沒人能幫他做,他只能自己構想。

    莊園地一切才起步,有太多的計劃需要實現,有太多的東西需要建設。有太多的物資需要得到,更有太多的錢需要掙到,用于換來各種建材。

    徐錚拿了一大堆紙在那里寫,炭筆消耗掉許多。隨著堆疊得越來越高的寫著建設計劃的紙張,徐錚自己都生出一種焦頭爛額的感覺。每每翻看自己的計劃書,且不要說別人跟本無法看懂,就連他自己都覺得紛亂無比,所有的內容總是想到什麼就隨手記下什麼,無計劃,無組織。結構散亂,毫無規矩,像個管理不得法地雜貨鋪一樣。

    整整一大疊計劃書,與其說是計劃書,其實只是一堆紛亂的點子。徐錚擅于創造,天馬行空的妙現構想。卻不擅于有計劃的組織這些東西。所以,那一堆東西疊在那里。徐錚自己看到時都害怕得很。

    每每這時,徐錚總是仰天慘呼︰“天上無論哪個大神,求您賜給我一個亞里斯大陸最強悍的管家!”

    格溫聽見了,總是皮笑肉不笑的接道︰“不好意思,你要求我辦地事,我辦不了。我沒有三頭六臂,你得多找些能管事的來幫我。”

    主意不壞。但是精靈們沒一個適合這個。他們太閑散。獸人,更不必說。他們學技能都學得很痛苦,徐錚不忍再讓他們來做這個對于他們來說是不可能完成地任務。而人族,現存的全是些平民,種植、建房、生產不是問題,管事對于他們來說,還是難度太大。

    每每徐錚晚上向奧森哭述自己的難處。游俠大人總是閑閑的道︰“你自找的!誰叫你不願意跟著我去天下闖蕩?走,嚕嚕,咱們去飯後散步,消耗一下你大屁股上的肥厚脂肪。”

    然後帶著大塊頭的馬克與因為日子過得太好,屁股日漸肥大地嚕嚕施施然走了,留下徐錚欲哭無淚。

    馬克其實不太想去,因為他無論哪一個動作都得消耗魔晶地能量。在他的理念里,做一個不會節約能量地馭法使是很對不起自己的主人的。但主人的父親有令要他跟著,他也只能抱歉的看向徐錚,跟著一起去進行在他看來很不理智的能量消耗行為。

    這個散步隊伍的整容是很寵大的。

    奧森這個大眾教父兼孩子控,出門時還只帶著嚕嚕與馬克。但只要出門,馬上會擁上一堆小虎跟著,他們早在那里候著了。路過人族那邊,又再增加一些人類的小孩,目前有十來個,也喜歡跟在奧森後頭鬧騰。再路過樹人的田地里,又有一些不安份的小樹苗會跟在後面。大人們之間因為種族差異有隔閡,孩子們卻永遠不會,哪族跟哪族的小娃娃都能很容易的混耍在一起。由此形成的多種族大部隊會氣勢洶洶的繞莊園一周才回來,有時候走得更遠,每次差不多耗時兩個多小時才起駕回程。

    然後某一天,大眾教父突然憶起自己好像已經有許多天沒有練過劍,大驚之下,忙推了當天的散步大計,火燒屁股一般提著自己的大劍,一絲不苟的在莊園的田間空地里練他的劍。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西大陸最強的魔劍游俠良心發現自己最近有點太安于現狀了,有些對不住西大陸最強的魔俠游俠這個名頭,便好一陣子發瘋般的練劍,散步一事就此擱下。

    他不去散步,樹人和小老虎卻是被他養刁了,一天不出去走走就混身不自在。這些天奧森沒出去,小老虎們覺得森林挺安全,自己倒去了。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巧合,就像某個人每天沿著固定的上班路線走去上班,二十年安然無事。某一天因事沒去上班,在他行進的路線上,樓上的花盆掉下來本應該必然砸到他頭上,他卻因此安然避過一劫。

    而對于小虎們來說,突然被打亂的生活節奏在這天的散步時卻出了意外。

    下午時分,徐錚仍然在與計劃書奮戰,朵麗送紙來的時候,心神不定的望了一會兒屋外的天空,有些不安的對徐錚道︰“孩子們今天還沒有回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徐錚心神全在計畫書上,聞言便道:"不會吧,在這裡待了快兩個月了,林子裡一直很安全。外圍還有精靈們駐扎著,不會有什麼事。"

    朵麗點點頭,還是本能的覺得不安。

     臨近晚飯十分,朵麗又來了,道:"徐錚,孩子們還是沒有回來。"

    徐錚一楞,叫來巴利爾三兄弟,道:"你們三個去找找你們的同伴們。"
   
    大約一小時後,巴利爾狼狽的跑回來,朵麗家三兄弟全在,身後卻只跟著三`四十只小虎,明顯的少了些。巴利爾一見到徐錚就急匆匆的道:"徐錚哥哥,有人抓了我們!有十多個被抓了,我們逃了回來。還有四個人族小孩也一起被逮了。"

    "什麼?!"徐錚大驚,手裡的炭筆跌在桌上。猛地站起身,控制不住的踉跄了一下,忽然之間就生出一種天昏地暗的感覺。
      
      莊園裡的小孩出事了!一時間心裡又驚又懼,更有一股怒意在心裡滋長。

     真是好膽!我的人也敢碰!

    "朵麗媽媽,你去通知其他人!奧森`長老們全通知到。讓諾丁去通知精靈族那邊,再去人族那邊一趟,也通知道,叫幾個能主事的來。"

    仰天抬頭,久已不曾現形的暗金獸紋立現。嚕嚕隨後便降落在門前。

   "嚕嚕,你去天空看一下,有人挾持我們庭園的小孩。找到他們,他們不可能有你快,隨時通過獸紋何我保持聯系,發現敵蹤後不要有任何動作,避免傷到我們的人。巴利爾,你從哪各方向回來的?"

   "東.......不對,南.......不對,在哪邊!" 巴利爾驚魂未定,深抓伸向西北。

   "嚕嚕,先去西北方看看。"

   嚕嚕,應了一聲,閑散的神情變緊張起來,踏上天空很快飛遠不見。

  徐錚這才轉回頭來對巴利爾道"別慌,順口氣慢慢說,怎麼回事。說詳細一點,我要知道有多少人,是些什麼人,甚麼樣的種族,有甚麼樣的坐騎,有甚麼武器,都是些什麼聯並,越詳細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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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利爾仍然顯得驚魂不定,阿倫與漢克兩兄弟更小的時候就已經被人捉過。當惡夢再一次發生時,這兩個已經完全嚇得沒了什麼反應,抖得像篩糠一樣,四足直打顫,依偎著擠在一起。

    徐錚知道幼年時遭遇劫持事件對心靈還在發育的小孩來說是怎麼可怕的一個惡夢。心裡又驚又怒,更憐意大起,溫聲道:「阿倫,漢克,來,到我這裡來。」

    兩兄弟抬頭望著徐錚,本能的因為徐錚的種族歸屬而恐懼得倒退了幾步。

    徐錚在心裡咒罵了一幾句,更加溫和的笑,張開了手臂,道:「瞧,我手裡什麼都沒有,對不對?」

    仍是沒反應。

    徐錚又笑:「你們認不認得我?我是徐錚,帶你們兩個一起去捉魚的徐錚。該不會嚇得忘了吧?在虎族營地裡,我們一起去捉魚,你們兩個還負責守望來著。」

    漢克終於給了點反應,遲疑著點頭。

    徐錚心裡一酸,包容的笑道:「認得就好。我是徐錚哥哥,給你們烤肉的徐錚哥哥。來,到我這裡來,不用害怕,我不會做什麼。」

    試著向兩隻小虎走了兩步,兩兄弟本能的縮了一下身體,卻是沒有再後退。

    徐錚用一種平和的步子慢慢走到兩兄弟身體,更加緩慢的彎下腰,溫聲說道:「我不想做什麼,就是想抱抱你們。所以,別怕。要記得,我是徐錚,絕對不會害你們的徐錚。」

    終於碰到了這兩個,徐錚將他們抱起來,摟進杯裡,小聲道:「噓。別怕。安全了。」

    阿倫這才如大夢初醒一般,轉頭拱進徐錚懷裡,放聲大哭。漢克卻連哭也不會了,只是用爪子勾著徐錚的手臂,將徐錚的手臂都抓出血來。

    「噓。都過去了。瞧,我在這裡守著你們。安全了。」徐錚心裡發擰,緊緊摟著兩隻小東西。

    漢克驚惶的看著徐錚,下意識一直在鼻子仔細的嗅,判斷徐錚的氣息,直到真正肯定自己被徐錚結實的手臂抱著。才像阿倫那樣哭了出來。

    徐錚有很多話想問,最終選擇了一句話都沒有問。雖然沒有經歷過,但是知道,幼年時遭挾持。將會留下很嚴重地心理陰影。漢克與阿倫。平時明顯不如其它的小虎活潑,或多或少的表現出交流障礙,這就是其中的原因。這樣的恐怖陰影,很多人一生都難以去除,更何況二度地劫持。徐錚不認為自己應該為了得到敵人的下落而去觸碰小虎地創傷。

    輕輕用手指刮著兩隻小虎頭頂上的毛,徐錚輕輕的道:「哭吧,不丟人。想怎麼哭就怎麼哭。嘿。我守著你們呢。」

    阿倫一臉的淚水奔流,徐錚伸指給他擦乾。把他只比貓大不了多少的身體挾進臂彎裡。

    阿倫哭了許久,才抬頭看徐錚,小聲道:「我害怕。」

    徐錚伸手去撫他地下巴,道:「別怕,我在呢。乖,實在覺得害怕,就睡上一覺。」

    阿倫搖頭:「我不睡。睡了會有人來捉我。」

    徐錚心裡糾結著,道:「好,那就不睡,我陪你說話。想聽什麼?說故事好不好?有個叫黑貓警長打壞人的故事,很有趣,壞人都很傻,永遠都鬥不過好人,我現在就說給你聽。」

    「壞人不傻,而且總是很多。」漢克搖著頭,眼裡露出恐懼的神色,道:「有十幾個人,拿著捕網,突然就出現了。我本是和阿倫一起在放哨,我們兩個一直都這樣,總是在放哨。」

    徐錚眼裡微澀,想起兩隻小虎背靠背,土拔鼠一樣轉頭著腦袋四處張望的情景。以前還覺得很好笑,這次卻是笑不出來。

    「我先瞧見了,還來不及叫,就聽到巴利爾在叫:快跑!然後我就記得一起在逃,也不知道跳過了多少溝,翻過多少坎。阿倫一起跟在我後面,我聽見其它地小虎在沒命地叫,我連回頭都不敢,一直在跑。回來的路好遠,像永遠跑不完那麼長。現在我閉上眼睛,都覺得有人在後頭追。」

    巴利爾顯得定了些神,道:「我瞧見了,人族的,有接近二十個,索羅第一個被捉住,我瞧見他被塞了那些人隨身帶著的皮囊裡。我只來得及大聲喊,叫大家快跑,連哪些被捉了都來不及看。」眼裡露出羞愧的神色,「我是不是很沒用?保護不了其它人。」

    「說什麼傻話呢?」徐錚將巴利虎也捉起來放到膝上,道:「你這樣的小孩能做什麼?帶著大家跑回來就已經很了不起了。你沒有任何錯,錯的是那些用這種手段對待你們地人。」

    巴利爾趴在徐錚腿上,用四肢抱住徐錚地腿,這才覺得有了點安全的感覺,問道:「他們抓我們做什麼?這裡沒有城市,沒有人願意把我們當寵物養,抓去也沒有用啊。是不是像諾丁哥哥說地那樣,有些人族就是厭惡獸人,認為我們沾染了他們的土地,要除掉我們?」困惑的看著自己的小爪子,問道:「獸人很不好嗎?我平時很乖的,努力做事,努力學本事,為什麼還是有人不喜歡我們?」

    徐錚答不上來,只得到:「嘿,那是胡說八道,我就很喜歡你們!像你們的朵麗媽媽或是奧森爸爸一樣,一天見不到你們心裡就會不舒服。」

    巴利爾不說話,神情仍是驚惶中帶著困惑,掙扎著努力往兩兄弟中間擠。

    阿倫仰著小臉,問道:「那些被捉走的怎麼辦?」

    徐錚曲起中指輕敲他的頭,道:「這些用不著你來操心。你要做的事就是把剛才發生的事忘掉,其它的事有我和其它人來管。現在,等朵麗來了,你們就跟著她去吃點東西,然後睡覺,什麼都不要去想,明白嗎?」

    砰的一聲響。門被奧森一腳踹開,魔劍遊俠一臉鐵青的走了進來,怒道:「媽地,誰敢動我的孩子!老子砍了他全家!」

    逐發現小虎全在這裡,連忙放低聲音。道:「問出來什麼沒?」

    徐錚搖搖頭:「我沒問。現在讓他們去回想這個並不好。」

    奧森大喘了口氣,臉色更加鐵青。氣怒交加之下忍之不住,一腳踹翻了張凳子,罵道:「幹他娘!這幫王八蛋別被我看到!」猛地轉過頭來,衝著小虎們大吼:「你們這幫子小鬼,沒我護著。自己跑出去做什麼,找死是不是?」

    抬腳又踢翻一張桌子,發出更大的一聲巨響,全體小虎嚇得都縮著頭。直往徐錚身邊擠。半聲不吭。

    徐錚心裡火起,喝道:「做什麼呢?還嫌嚇得不夠是不是?別在這裡火上澆油。」

    奧森頓時僵住,心裡的驚慌和憤怒,還有那種丟失了孩子怕找不到,或許從此就見不著的恐懼止不住翻騰。當年丟失了徐錚,心裡已經痛苦地許多年,那種為人父卻保護不了孩子的創傷一直是心裡地隱痛。此時舊事上演。奧森一肚子的煩悶找不到地方發洩。大吼了一聲,倒提著大劍衝了出去。一路又踢翻桌椅無數。

    巴利爾探頭去看奧森的背影,怯怯的問道:「奧森爸爸生氣了,他以前從不發火。是不是獸人真不討人喜歡?還是我做錯了什麼事?」

    「沒呢。他愛你們,你們也討人喜歡,更沒做錯任何事。」徐錚微笑,盡力去除小虎們可能留下的陰影,道:「他只是傷心了。而且還很害怕。有些人在恐懼地時候,就是本能的會用憤怒來掩飾,不想讓別人看出來他的擔憂和恐慌。」

    「他又沒被捉,他害怕什麼?」

    徐錚微笑:「那是因為小獸人很討人喜歡。奧森爸爸愛你們愛得很。心裡擔心被捉去的小虎以後見不到,所以才害怕得很。大人們也會害怕,特別是心愛地孩子受到傷害地時候。這比在他心裡扎一刀還疼。」

    「比我還害怕?」

    「嗯,比你還害怕。」巴利爾似懂非懂的點頭,道:「我想我懂了。要是我見不著他或是其它人,我也會害怕。是這麼樣麼?」

    「聰明。」徐錚撫著他的頭。阿倫和漢克已經止住了哭,三個小虎腦袋一齊伸過來擠在一起,都怔怔望著徐錚,虎眼裡驚懼仍在,卻又要比剛才好了許多。

    片刻,諾丁急匆匆趕來,臉色不比奧森好看多少。

    「一,二,三……才五十一隻,少了十一個!」諾丁驚慌的道。

    「鎮定!我也慌過了,發現再慌張也沒有半點幫助。」徐錚喝道,又問:「都通知到了嗎?」

    諾丁鎮定了一下,點頭道:「都通知到了,馬克能量全開,已經自右往左開始繞山尋找。精靈們已經全副武裝的出發了,一百人留守樹人族,一百人分成兩組分頭尋找。星芭黛公主很生氣,以前也有人像這樣捉他們的族人,再加上平時她就很喜歡小虎,出了這樣的事,徹底惹惱了她。我們地人也全體出動,由三個長老帶著,仍是五十人一組,全力搜索。人族那邊由格溫帶著,先通知侏儒出動飛行器高空尋找,其它地人分頭行動,也是五十人一組。」

    徐錚點頭:「很好。這樣才是全族齊心。獸人人數多,留一半留守莊園。這次是我的錯,太大意了,凡事想得太天真,以為人人都像我一樣。」深吸了一口氣,正色道:「是我錯了,以後一定要加強莊園地守衛。」

    這時,朵麗進來,通紅著眼睛,顯然是剛剛才哭過。

    徐錚把小虎交給朵麗,這才和諾丁一起出發。

《 本帖最後由 la02160198 於 2011-2-26 06:47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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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諾切斯特山風寨

    十年前這里是諾切斯特山,海拔千來米,以一個叫做諾切斯特的獵人的名字命名。十年後,這里仍是諾切斯特山,只是半山腰多了一個山寨,名字叫做風寨。

    諾切斯特山是荒山,多石少土,幾乎不出產什麼。十年前西大陸最盛名的魔劍游俠單人仗劍蕩平了離這里百里地的風盜莊園里近四百余人的風盜組織。四百余人死的死,逃的逃,被滅掉一百多個,又逃了些,七大首領滅掉其五,剩余的兩個帶著其余的不到一百人逃到了這里。

    一百多人在這個鳥不生蛋的地方生存,起初被魔劍游俠嚇破了膽,老老實實的開始耕作營生。隨後被這里的惡劣環境擊敗,不得不重新拾起老行當,仍是以搶劫為生。六年前,風盜們重起爐灶,建起了個破敗的山寨,沿著原來的名,起名為風寨。

    剩余的兩名首領里,一名叫做維克阿方索,另一名叫做魯瑟卡夫。維克年近四十,大個子,絡腮胡,行事大大例例,雖然干的是打家劫舍的行當,手里卻幾乎沒有沾上過血腥。魯瑟則與維克不同,當年風盜盛行的時候,這人就是一個出謀劃策的角色,平生從沒有親手殺過任何一個,實際上背負的血債濃厚得他自己都不敢去回想。

    然後在五年前,維克的朋友來訪,同樣因為討不到生活,也留在這里當山賊。于是風寨的首領擴大到三名,新來的老三叫做亞當密斯,是自稱亞里斯一流實際不入流的蹩腳煉金術士。

    再接著幾年的時間里,陸陸續續有人來到。風寨的陣容擴到接近三百人。整整五年里,沒有機會,也沒有那個陣容可以干一票大地,整個山寨窮得叮鐺響。

    試想,誰會有事沒事去那個地方?偶有想走近路試圖通過東西大陸橋在東西大陸通商的,大商隊風寨動不了,小商隊又沒有什麼油水,整個山寨的日子可想而知。

    風寨之人就這樣好死不如賴活般的活著,拖著時間過日子,搶搶人。劫劫貨,無望的過著每一天。時間長了,許多人已經淡望,十年前有一個彪悍的游俠蕩平了最鼎盛時期的風盜組織,殺得風盜四潰奔逃,忘記了這人叫做奧森崔維斯。是西大陸頂尖的魔俠游俠!更沒有人知道,奧森已經重回舊地,現在居住的地方,就是當年風盜們的舊址!

    這日,魯瑟干活回來,拎回來十來只鼓鼓囊囊地皮囊。干活,他們都喜歡這麼叫。

    亞當從木屋里出來。看到皮囊,有些又驚又喜,道︰“今天居然干了一票大的?”

    魯瑟笑笑,道︰“這票,大約能讓我們吃上一段時間。”

    “太好了!”亞當止不住開心,已經開始盤算用富余的錢能買到哪些煉金原料。

    “都是什麼?金幣?珠寶?魔晶?還是什麼寶藏遺物?”亞當喜不自禁的猜測。沒辦法,人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往好的那方面想。

    正說著,突地一怔,發現皮囊在動彈。

    “活地?!”亞當大吃一驚,隨即臉色大變。道︰“魯瑟!你忘記了老大的吩咐?我們可以搶東西,搶錢搶物。但是絕不傷人害命。第一,不能殺人;第二,不能踫女人;第三,不可以踫小孩。這是風寨的三大原則!”

    魯瑟仍是笑笑,道︰“我都沒有犯。別人或許已經忘記了當年的事,我卻是記得。當年就是因為風盜手里沾染的血腥太多,特別是劫人孩子。這才觸怒了一名游俠。”說到這里。控制不住的打了個寒戰,道︰“那天我一直記得。那人就跟殺神一樣,單人單劍,見人就砍,魔法劍技像風暴一樣往外噴湧。我第一時間就提出撤離,偏偏有人不信邪,說人多堆死他。結果,我拖著維克和一幫人逃了,其余的死地死,散的散。”臉色微變,又道︰“我後來聽說,那人叫做奧森崔維斯,真是惡夢一樣的名字。”

    亞當道︰“有了這種前車之鑒,你還敢擄人?”

    魯瑟微微有些得意,道︰“我這次劫的不是人。你瞧。”說罷,打開皮囊,露出一只小虎來。

    被露出來的正好是最先被抓的索羅。

    索羅在皮囊憋了許久,此時一見天光,驚叫了一聲,四肢並用的就往外逃竄。魯瑟眼疾手快的一把拎住他的頸上皮毛,笑道︰“跑得了麼?”

    索羅驚恐的大叫,四肢在空中亂舞,四面轉頭張嘴去咬魯瑟地手。魯瑟機警的抖著索羅,索羅嘗試了幾次失敗,隨即明白逃也是逃不了,便認命地閉上眼,四肢軟軟的垂下來,在魯瑟手里不動了。

    亞當看著魯瑟手里的索羅,道︰“是獸人。”

    “對。”魯瑟道︰“三大原則,我哪一條都沒有犯。這次不會惹上什麼惹不得的人物。”

    亞當瞧著索羅,見他小貓一樣的身體癱散著,被捉著毛皮在空中瑟瑟發抖。心中憐意微起,道︰“歲數這麼小,怪可憐的。獸人有什麼用?特別是這樣的小獸人,賣不到錢,又不能干什麼活。”突地大驚︰“你……你……該不是打什麼怪主意吧?這可是人!獸人雖然低賤,可也是人。我可吞不下去。你趕緊放掉!”

    魯瑟道︰“放掉?哪行!我還指望著拿他們換東西。”

    亞當哧笑了一下,道︰“用獸人換東西?地還可以當成奴隸換,這樣地,什麼也換不到。換作是大城市,那些有古怪愛好的還願意當作寵物來養,這里嘛,倒貼金幣都沒有人要!”

    魯瑟搖頭︰“這次你就說錯了。你看這些獸人。”把索羅拎高放到亞當面前。

    亞當注意到,索羅地脖下掛著一個小小的飾牌。上面用亞里斯大陸通用語歪歪扭扭的刻著索羅地字樣。

    “索羅。”亞當念到,注意到小虎的眼珠在緊閉的眼皮上轉動了一下,然後更緊的閉上了眼。

    “是他的名字。”

    “對。和我想的一樣。你以前可曾見過這樣的裝飾品在獸人身出現?”

    亞當搖頭,又去仔細看牌子。

    這原是徐錚一時好玩的想出的點子,當六十一只小虎混到一起時,除了巴利爾和阿倫兩兄弟他還勉強能認得出來,其余全混淆不清。有天突然奇想,回想到前世星際聯盟士兵的標識牌,一個士兵一個標識牌,根據這個來確定身份。小虎們若是一人也有一個。做地漂漂亮亮的弄成飾品,讓他們戴著玩,還能因此分清哪只是哪只,這可要比根據他們在徐錚看來都十分接近的長相要方便得多了。

    當下覺得大是有趣,便升起天工鍛造爐,做了六十二個小牌子出來。一面用天道之術映射下精致的虎紋,一邊偏要自己親筆書寫,叫來每只小虎問了名字,用拙劣的書法陰刻在上面。

    做成的虎牌用皮繩松松地索著掛在小虎脖下,光看虎紋的那一面,精致、美觀,顯得精悍而又不失時代的氣息。和亞里斯大陸現存的飾品風格大相徑庭,顯得相當的美觀。混和了魔晶和密銀進去的材質使得每一塊虎牌都散發著玄奧的光澤,隱隱透著一股魔法氣息是內嵌地簡單魔法陣能提供一級生命回息的效果使然。用這個能力,可以治愈這幫淘氣的東西玩耍時因意外弄出來的皮肉小傷。

    小虎們剛得到牌子時,一個個喜翻了天,小虎牌不僅好看,更還帶著魔法氣息。這對于永遠也學不會魔法的獸人族來說,是相當了不起的東西。小虎們都喜歡得緊,那幾天里最喜歡干的事情就是去玩耍其它小虎的虎牌,見到了來到莊園里的父母時。第一時間向他們炫耀的東西也是這個。

    一時興起地主意,原為了更好的辨識這些小家伙。順便把他們打扮得更好看,還能提供一些保護,沒想到這次卻惹了禍。

    亞當摸了摸索羅脖下地虎牌,微微有些吃驚︰“這里頭滲合了初級魔粉、洛氏鐵原素、密銀,還有——好像是魔核,一階的。咦?好像還有股回復力量。”

    魯瑟點頭,道︰“我也感覺到了。你覺得。若是普通的幼獸。能佩帶這些的東西麼?”

    亞當搖頭︰“這個小牌子的造法天衣無縫,我都看不出痕跡來。制造材料普遍。工藝卻極為罕見,不會是普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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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了,可以想見這些獸人的父母家境必定不是普通的獸人可以比擬。」魯瑟微瞇著眼,道:「這很有可能是我們十年來幹得最大的一票!」

    亞當擔心的道:「你就沒想到你捉走了獸人的孩子,獸人會上門來報復?」

    魯瑟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我想過。第一,我本是獵人出身,知道掩去痕跡和氣息,對付獸人和野獸相差不遠,他們留有太多野獸的生存本能,對付野獸的方法對付他們同樣適用。當年沒干風盜以前,我也是名不錯的獵手。」魯瑟毫出些許自豪的神色,又道:「第二,無序大陸不是東大陸,也不是西大陸,你什麼時候聽說過這片大陸上有過成氣候的獸人族群?」

    亞當搖頭。

    「那就是了,十有是流亡的獸人族群。這就應證了前一陣子西大陸那邊傳來的巖城大舉屠殺獸人的消息。這些小獸人多半是逃亡的獸人帶來的。」

    「第三,這是最主要,也是最重要。他們是獸人。明白嗎?獸人,多了個獸字,就和人類差得太多。這就意味著沒有任何人會幫助他們,更不會像當年一樣惹來一個惹不起的殺神。你若是奧森崔維斯,會不會為了些獸人小孩而對著人類大動干戈?」

    亞當又搖頭,在心裡衡量著獸人與人類的比重,隨即用一副只能怪你出身不好的眼光看索羅。

    正說著,維克扛著大板斧進來。大聲嚷道:「二弟,聽說你今天幹了一票大的?」隨即看到魯瑟手裡地索羅,大驚:「你捉小貓來做什麼?」

    魯瑟笑了,這個維克永遠都這樣少根筋。笑道:「不是小貓,是獸人。」

    「獸人?」維克走近來看了兩眼,道:「當真是。」有些不滿的又道:「二弟。你捉這些小娃娃做什麼,都放了罷,嚇成這樣。瞧著怪可憐的。」

    魯瑟將索羅重新塞進皮囊,道:「不放。」

    維克不悅的道:「二弟。你忘了當年的事?以前老五就是起壞心捉了人類的小娃,才招來個殺神。難道你這次又想招惹個來?」

    魯瑟道:「看清楚,這是獸人,不是人類小孩。」

    維克道:「反正都是小娃娃,在他們身上發財,總讓人感覺心裡不痛快。還是放了吧。你沒瞧見都嚇成那樣了?」

    魯瑟道:「不放。要放也得等人拿東西來換才放。全寨上下近三百張嘴,全等著吃東西,你能空手變出來?」

    維克不吱聲了,放下大斧。轉了一圈。將所有地皮囊全拿在手中。這才折回來,又提起大斧。他那手,大得足夠誇張,力氣也大得誇張,一手提著所有的皮囊,另一手再拎著那把足有近一人高的大斧,兩邊地東西拎在手裡都跟拿著個玩具一樣輕巧。

    「老大。你幹啥?」亞當問。

    維克道:「當然是帶這幫小東西去吃東西。已經嚇壞了,可不能再餓壞了。要交換錢財。至少也得讓他們完完整整的交到父母手上。」

    魯瑟笑笑,這大個子一直都這樣,長得凶神惡煞,一副生人勿近地樣子,實際內心柔軟得很,當年也不知道被誰拐了來當風盜。以前七大首領裡,唯有維克能讓魯瑟信任,這也是魔劍遊俠蕩平風盜莊園時,魯瑟寧願帶著這樣大的一個目標,也要見機帶他逃走的原因。

    逐笑道:「隨你。」

    維克便帶著皮囊進屋,關上門將十一隻小虎放出來。

    十一隻小虎被放出來,立即全擠在一起,驚懼的望著維克,縮在屋角的角落裡。

    維克努力放鬆臉上的表情,道:「嗨,我是維克,不要怕,我不會碰你們。只要你們乖乖的,等你們的父母像魯瑟說的那樣拿了錢來換人,我自然會把你們交到他們手裡。」

    近兩米地個子,樹樁一樣粗地胳膊和腿,腳大得像船槳,手大得像小盾牌。臉上兩道粗眉,一臉胳腮鬍也掩不住血盆一樣的大嘴。眼裡又是眼仁少眼白多,底下的鼻子碩大且鼻孔朝天,這樣的長相,越是想笑得溫柔一些,那笑容就越發猙獰,幾隻小虎架不住這個笑容,又驚又怕,控制不住的哭了出來。

    維克悻悻的不笑了,拿了只破盤子,放上幾個粗麵包,放到地上,自覺的走開。

    自小就是這樣,村裡地人嫌他醜,從小到大自懂事起就是一個人玩耍。村裡地其它孩子都叫他醜鬼,不願跟他呆在一起。等長得大了,討了村裡果笨最醜的婆娘,沒想到這女人也嫌他醜,連幫他生個孩子都不願,跟著個魔法學徒跑了,再沒有回來。到最後,最後連父母都嫌他醜,去世以前一直在村裡抬不起頭來做人。

    這副長相人見人怕,會嚇到小獸人也不奇怪。只有魯瑟,人人都道魯瑟長得是七竅玲瓏心,一肚子餿水和惡毒計謀,但他卻從來都不嫌自己生得醜,這才是維克一直伴著魯瑟干風盜多年地原因。你對我好,那麼我就對你更好,不管你做什麼,也不管對與錯,總之火裡來,刀裡去,我都陪著你,有刀捅過來,我先擋在你的前面,這就是維克的回報。

    維克走到缺了根腿只剩三條腿的桌邊,拿了塊粗麵包,用手揪著配清水慢慢的吃,一邊拿眼角餘光查看十一隻小虎。

    那十一個小東西明顯嚇壞了,全瑟縮著擠在一起發抖,看也不看維克放下的水和麵包。

    維克歎了口氣,總覺得魯瑟這次雖然也是為了風寨著想,但做得實在太缺德,在小孩子身上發財,不管是人類還是獸人,似乎都會招來天打雷劈的報應。以前都是打打小劫,偷雞摸狗的,這次明顯做得過頭。

    吃了點麵包,喝了點水,正琢磨著怎麼才能讓小東西些不那麼懼怕自己,好歹也吃喝一點東西時,有人拍門來報:「老大,天上有奇怪的魔獸在飛。」

    維克怔了怔,這是無序大陸,魔獸不比其它大陸少,偶有一兩隻飛行種類的魔獸自天空飛過,有什麼好奇怪的?

    被小虎們嫌惡了,心情正自惡劣著,粗聲粗聲的便道:「平時飛過頭的還少啊?有什麼好奇怪的,滾開!」

    那人在門後怯怯的道:「老大你還是來看看,當真有點奇怪。」

    維克煩燥的起身,提起斧頭,轉頭對小虎道:「你們乖乖的,呆在這裡不許動,我就不把你們塞進皮囊裡,明白嗎?」

    這句話純屬多餘,讓維克眼光一掃,所有小虎全部噤若寒蟬,全身抖得像風中的落葉,別說走,邁一步都沒力氣。

    維克見了,心情更是鬱悶,悶聲不響的提著斧頭,打開門出來,再把門關上,跟著那個小山賊一起出去。

    來到外面的空地上,一抬頭,果然看到天空中有一隻魔獸盤旋著,往下察看。

    只看了一眼,維克就知道為什麼會有人來報了。

    首先,它飛得離地太近,在離地不到百米的空中緩緩轉著圈飛行,不像平常時候驚鴻一現般路過的魔獸。這只顯然帶著目地而來,看動作,像是在查看,確認什麼。其次,天空中的魔獸,種類竟然從來都沒有見過。它體形相當的寵大,整個身體是虎身帶翅,兩枚利牙露出嘴邊,顯得鋒利十足。因為飛行姿態而收籠微垂的四肢爪尖上,利刃鋒芒,微微顯現著魔法屬性的光芒,有一種讓生寒的感覺。

    維克心裡隱隱生出不好的預感,這只魔獸,看那姿態,絕不是沒有目的而來。突生異事,白癡都會把它的到來與新劫獲的小獸聯想到一起。

    光看那個頭與氣勢,還有隱現的魔法屬性,維克心中就暗暗叫苦不已,這次魯瑟可是闖了大禍,劫人孩子,沒招來個殺神般的遊俠,卻招來這只魔獸,兩者誰更凶狠,還沒個准。

    提著大斧戒備著,突然聽到有人喊道:「留心,它要攻擊了!」

    維克連忙凝神以對,卻見那只魔獸仰天向天,大聲咆哮了一聲,隨即張開嘴,一團光芒飛快的在嘴間凝結。

    本能的,就感覺得一股強大的魔法氣息在流動,維克大驚失色,這魔獸的威力,只怕遠在六階之上,還是飛行類的遠程,這要怎麼打?

    空中,那只魔獸仰頭向天,角度一直沒有變過,隨後在一聲怒嘯聲中,一團光球噴離口中,直往天空扶搖直上,升起到一定的高度時炸開,形成漫天崩射的風刃碎雨。

    嚕嚕再次進階,翼虎爹與翼虎娘的單體和群歐技能全部領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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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錚與諾丁匆匆出發,選著巴利爾所指的西北方向以莊園為中心往外搜索,半路上遇到其它人,說人族的小孩已經安然回來,原來是人族的孩子腳程遠不如小虎族跑得快,一幫小虎衝到老遠的前面,人族的小孩追不上,半道折去看蟋蟀打架去了。

    四個小鬼安然回來,高懸的心放下一點點,卻不禁為小虎族的安危更加擔憂起來。

    時間差不多已經過去了三個小時,天色漸漸暗下來,遠目全是一片荒山野嶺,樹木隨著路程的進發,已經顯得越發的稀少,山石大多數裸露在外面,在漸濃的夜色裡怪石林立,顯出一股擇人欲嚙的意味。

    諾丁心亂如麻,領著頭飛快的往前奔,一邊大呼著小獸人的名字,期盼著有人能聽到,然後回應。

    徐錚緊跟在諾丁身後,見他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很想叫他冷靜下來,憑著獸人本能尋找所有線索,但見他這個樣子,知道他心裡擔心慌張,也只能作罷,悶聲不響的跟著,盡力睜大眼睛尋找小虎族可能留下的珠絲馬跡。


    走了一陣,夜色又變得更濃了一些。這就讓搜索變得更加的困難,有夜視能力的人心亂如麻,這個天賦本領完全沒有發揮上,沒夜視本領的徐錚反倒冷靜得多,在心裡想了半天,才憶起加西亞老師教的火系光明術,在試了好幾次以後,終於成功的升起兩個火系光球,一個浮在自己前方,另一個隨著諾丁一起往前飄。

    諾丁尋了許久都找不到任何線索,眼見得離開莊園越來越遠,景色已經發生變化,不再是一片樹林滿佈,而是滿山怪石。心裡越發沮喪,怒道:「這幫該死的會在哪裡?」

    徐錚好言安慰道:「冷靜些,我家鄉有句老話,叫做吉人自有天相,意思是指像小虎那樣的純真小孩,不會有什麼危險可以發生。我相信,他們肯定在某個我們還沒有找到的地方好好的呆著,安安全全的等著我們去求援。所以,你要冷靜些,睜大眼睛尋找線索。」

    「冷靜?!」諾丁大叫道:「你叫我怎麼冷靜?又不是你的族人。你當然可以冷靜!四個人族地小孩安全了,我的族人卻還是找不到!」

    徐錚心中大怒,隨即把努力把怒氣壓抑下來,只歎了口氣,什麼也沒說,頂著個魔法光球越過諾丁往前走。一邊藉著光亮仔細查看地面,試圖找出線索來。

    諾丁見徐錚臉色暗下來,猛然意識到自己口不擇言傷了這人,在原地呆了半晌,這才追趕上來,和徐錚並肩走在一起,低聲道:「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徐錚又歎了口氣,有怒氣也發作不出來,應道:「我懂,你心裡不好過,又擔心又害怕。很容易遷怒到別人頭上,正好我又是個人族,除了我最合適當出氣筒。還能有誰?」

    諾丁愧疚的道:「我不是有……」

    「我知道,別說了。」徐錚打斷他,又道:「說實話,你這樣說,真的很傷人,但我明白你的焦慮,白癡才會跟你一般見識。叫你的族人睜大眼睛仔細看。你們有夜視能力。這將會很有幫助。」


    徐錚當然會生氣,。是凡人就會生氣,他不是大神,沒那樣虛偽的肚量,徐錚也只是一個普通凡人。換作別人這樣麼說,徐錚還懶得跟他計較,但這人是諾丁,徐錚認為他是一個好朋友。這話從朋友嘴裡出來,聽著這格外傷人。

    見徐錚拉長著臉往前走,諾丁這時也沒有餘暇照顧徐錚的情緒,向族人說了幾句,搶上來跟上徐錚,禁不住問道:「你說,他們會把人擄到哪裡?」

  我看  徐錚道:「這個問題我答不上來,但我可以保證,人必定走不遠。」這是他根據亞里斯現存的狀況得出的結論。這不是前世,沒有發達地交通工具可以快速轉移。在這個時空,能做到這個的人族,只能是掌握了強悍空間傳送的技能的法師或者像自己這樣擁有飛行魔獸夥伴的資深馴獸師。而具備這種能力的法師會落魄到在這山野林間來擄小獸人,那就只有兩種可能,要麼這法師腦子被門擠了,要麼就是他實在閒得蛋疼,沒事找抽。至於馴獸師,巴利爾完全沒有掉到魔獸地存在。所以,小獸人必定就在不遠的哪個的地方。

    諾丁點點頭,對徐錚深信不疑,他說是就是。當下深吸了幾口氣,強自鎮定一些,如徐錚所說那樣睜大眼找。

    此時,突聽前方不遠的山上,自半山腰傳來一聲熟悉的咆嘯,隨即一枚風系光球冉冉升起,劃一道明亮的亮光之後,在空中炸出滿天細碎的亮光。

    「嚕嚕!」兩人又驚又喜地同聲道。徐錚隨即收到嚕嚕通過獸紋傳來的消息,小虎人已經找到!

    「在前面!」徐錚喜聲道,隨即本能的,沒有通過獸紋,而是自嗓子裡發出了一聲清越嘹亮的嘯聲相和。

    諾丁大吼了一聲,倒伏向地,片刻轉化到野獸形態,發足向前疾奔。徐錚天道之術發動,離弦的箭一般竄了出去,雖是後發而動,速度竟比諾丁還要快捷。

    風寨:

    維克見天上地魔獸噴出了魔法光球,目標不是下向攻擊,卻是天空噴出,更炸開成漫天風刃碎雨,怔了一怔之後,立即就明白了一件事:這頭魔獸不是無主之獸,它是有著主人的。這個動作,無疑是在向主人發出信號!

    一頭魔獸,已經強悍如斯,主人一到,更會成什麼樣子?心裡叫苦不迭,魯瑟啊,你這次的貪念,只怕像當年一樣,又惹來在大禍了!

    心裡正自驚疑不定,耳裡卻聽見魔獸地大吼余耳還在耳邊繚繞,東面緊隨其後響起一聲悠遠綿長的哨音。這種哨音,以前從未聽過,聲音悠遠之極,帶著股山林的味道,一時間竟想不到是什麼樣的人會擁有這種的哨聲。嘯聲還沒落,西邊又響起另一種聲音,粗嘎剌耳,像是一股寵大的氣流紛湧著擠向一個狹窄的出口製造出來地聲音,同時還夾雜著一種快速運動地物體攪破空氣時發出的嘈雜聲。奇怪地聲音遙遙傳來,不知是不是錯覺,倒像是源頭在天空中,而且正在向著這邊飛來。這聲音也沒落,南面突然響起兩種聲音,一個嘯聲清越嘹亮,穿雲破空一般射上雲端;另一個聲音粗豪低沉,伴著嘯聲後噴洩而出,如同一股海浪般夾著一股巨大氣勢。兩者摻和著,來自同一個地方,在空中交匯。最後,在所有的餘音裡,一聲大喝自北面響起。這最後才亮起的聲音最為巨大,中氣充沛,氣勁十足。如果說先前穿雲破空的聲音已經拔動了維克的神經,那麼這聲大喝卻足有石破天驚一樣的效果!

    一時間,隨著魔獸的發動,東、西、南、北、中,嘯聲四起,讓人聽起來滿是風雨飄搖的味道,竟生出一種突然之間天地變色,身邊滿是強敵環繞的驚駭感覺。

    更可怕的是,最後響起的那聲大喝,響起時好像距離還很遠,等落下時,聽那尾音,竟在短短的時間裡向著這裡接近了一大段距離。是什麼樣的人,可以擁有這樣可怕的速度和實力?

    維克控制不住提斧的手的顫抖,臉上終於全然變色,心中再無僥倖的念頭。這次,魯瑟終究是貪念作祟,擄了這些小獸人來,惹下了大禍。

    心中定了定神,勉力控制住手指不發抖,奔上前爬到一塊大石上往下眺望。

    視線裡,只見一個男子一手提著一把碩大的巨劍,另一手上有著奇怪的亮光,正在亂石頂上飛速跳躍著一路彈射而來。那速度,快得電光火石一般,彷彿腳下踩的不是一片亂石,而是如履平地一般,絲毫不構成障礙。

    片刻間,僅僅只是片刻間,維克看得那男子已經突進了許多,就要和風寨外圍駐守的成員的接觸上了。隨著距離的接離,維克這才看清,男子手上的奇怪亮光原來是一圈閃電樣的的光芒,像手環一樣套在他的左手上。那光芒,電光閃耀,隨著跳躍行向進手臂的擺動,連著手腕一起被振蕩,向外小幅度放射著分岔的電光。

    這情景讓維克莫的感覺到熟悉。等再近點,看到他手上的大劍,感覺更是熟悉。又近了點兒,感覺身形成熟悉。

    心裡越來越升起驚恐萬狀的感覺,待那男子一抬臉間,維克清清楚楚看到他面上的面巾和面巾上方十年都忘不掉的如惡夢般的眼神,一口涼氣倒吸進肺再也呼不出去,臉色全然變作死灰色,低聲喃喃自語道:「死了!是魔劍遊俠奧森‧崔維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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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2-26 06:50:03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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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飛膽散之下,只見空中的魔獸深深吸了口氣,振翅拔高了些,脖子一伸一縮之際,喉間亮光又閃,頓時滿天風刃傾蓋而下!這次不再是發出信號示警,而是真正的攻擊了下來。

    維克第一時間就見識到了這只魔獸的恐怖,那根本是無差別的大面積魔法打擊。以懸空的魔獸為頂點,碩大的一片風刃形成一個錐狀的攻擊體系,數不清那麼多的細碎小風刃閃著讓人膽寒的光芒,如雨一樣往下激射,山寨裡頓時響起一片驚恐的慘嚎。

    「還擊!還擊!拿箭射它!」

    「那個高度,射不到!」

    只是頭一次攻擊來到,山寨裡已經亂成一團,完全失了章法。

    維克顧不得去攻擊魔獸,一把捉住一個自身邊跑過的小山賊,揪著他的衣領,厲聲叫道︰「魯瑟和亞當呢?」

    「我不知道……」小山賊戰戰兢兢的答道。

    「找到他們!就說是我說的,什麼都別拿,立即逃走,有多遠逃多遠,不要再回來。」

    「老大?」小山賊更加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一張小臉越發青白起來。

    維克緊了緊手裡的大斧,道︰「你也一起趕緊逃,我能擋一陣是一陣。」苦笑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能擋住幾劍,你立即去!」

    小山賊驚恐萬狀的點點頭,扔下手裡的弓箭,轉身跑了。

    維克這才再次深吸了一口氣,提著大斧跳下來,一聲不吭的朝奧森奔去。

    奔至中途,只見到山腳下一個人的身影快如閃電的一樣往上疾竄。整個身影快成一道虛影,有一個橙紅地魔法光球緊跟著他飄浮在他身後,在初放的夜色裡拖著長長的尾光。只看那長長地尾光。似乎速度比奧森還要快捷。

    隨後,又出現一個獸化的獸人,四肢著地在地上飛快的奔行,被前面那個人甩下不少的跑離,在飛速奔來,身後也拖著一個散發著尾光的魔法光球。

    維克看得一顆心沉到谷底。今夜,當真是強敵環繞,一個魔劍遊俠已經足以蕩平整個風寨,這後來的人。有著遠超劍師級的身法,還拖著個魔法光球。也不知道是劍士還是魔法師。更或者像奧森一樣,也是魔武雙修。

    事已至此,橫豎都是個死。維克反而不懼了,挺身而出,叫道︰「站住!」

    奧森根本充耳不聞,逕直衝到在山寨大門前,喝道︰「破!」

    原本是右手拎劍,喝聲中左手也放到劍柄上變成雙手持劍的姿態,大劍一揚之際。左右兩劈像是同一時間施放。一記標準的劍士十字斬直接對著大門斬出。

    大門約有二十厘米厚,山賊們辛苦收集了原料。用鐵條作框,嵌著厚實地紅山彬木製做而成,強度足以抵擋小強度攻城車半小時的密集轟擊。但在奧森這招十字斬之下,它邊呻吟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來,便豆腐一樣地被斬破,分崩離兮地被砍成粉碎,奧森的身形絲毫不見停滯,大門對於他來說,完全沒有起到任何效果,這人已經破門而入,逕直殺了進來。

    奧森一劍在手,大喝了一聲,一道電光自左手擊了出去,電得一個山賊胸前焦黑,慘叫著倒下。隨即高高躍起,反手一劍削出,叮叮作響的磕飛幾支箭矢,身體在空中靈活地一個轉折,疾旋了一半圈,由側身變換姿態為正面應敵,一劍凌空劈下。

    當頭劈下的大劍帶著一溜電光,劈到地上時劍與岩石沒有發出半點聲響,卻有一道雷電自大劍引發,自天空劈落下來,發出暴烈的響聲,隨即分作三岔,呈直線向前轟出。

    三道夾角大約有四十五度的雷系電光分頭直擊,電光 啪作響,當真是沾人立倒,凡是沾上一點的人立即悲呼著倒下,被電擊成捲曲的一團,在地上控制不住的抽搐,頭髮上冒著濃煙,眼楮向上翻著,只見眼白不見眼黑。被電得輕一點地口吐白沫,被電得重一點地已經屎尿齊流,無一例外的被麻痺,死活不知。維克看得心驚膽寒,大叫道︰「住手!」

    奧森根本聽若不聞,高舉著大劍,喝道︰「環形雷擊!」

    雖聲中,持劍地右手一亮,一圈電光環繞著劍柄出現,自劍柄向著劍尖滾去。劍尖光芒一閃之際,一溜電光自空中劈下來,擊在大劍上被大劍指引,大劍上光芒暴閃之後,一道電光呈環形以奧森為中心,一閃即滅,耀眼的亮光讓人產生短暫的失明。

    它半徑約有六到七米,一閃之後,環形雷擊所及的範圍裡再沒有一個可以站著的人。以奧森為中心,環形雷擊的範圍裡全是呈放射狀倒下的人。

    維克根根頭髮倒豎,厲聲叫道︰「你太看不起人了!」提著大斧像一塊巨石一樣往前疾奔,大斧帶起一陣勁風,向著奧森劈去。

    奧森早看到這個奇醜無比的大頭子男人提著斧頭衝了過來,看那身形,看那氣勢,多半是山寨的頭領之一。奧森現在正在氣怒頭上,根本不想和這人正面應敵,只想把所有的人放倒出氣,身形一避之際,閃出大斧的攻擊範圍,大劍橫掃,磕飛箭矢,左右一甩,飛速吟唱,往外一推之際,又是一道閃電擊出,電倒近十人。

    維克一斧劈空,隨勢原地旋風一般轉起來,大斧輕若無物一般舉在手裡劃出疾勁的斧風,正百狂戰士技裡的旋風斬。

    此時,忽見眼前虛影一晃,大斧擊到什麼,發出叮的一聲輕響。

    真正只是叮的一聲輕響,若在平時,輕的就像餐刀落地時發出的聲響。

    但在此時,這個聲音對於維克來說,無異於一聲巨雷。維克只覺全身一震,一股巨大的力量襲來,狂戰士的旋風斬技竟被硬生生中途打斷!

    胸口如中巨錘,一口血氣在胸中翻湧,控制不住的脫口噴出。

    維克強壓下胸中的難受,定楮一看,卻見虛影散去,一個少年長身站在自己面前,生著一頭奇異的黑色齊肩頭發,所有的髮絲都散發著一種會折光般的光澤,正隨著主人的身形由極動到極靜,滯後的自飛揚的狀態往肩頭回落。一個橙紅色的魔法光球靜靜的浮在少年頭頂,散發著溫暖的紅光,由於停止移動而不再顯得尾光拖曳,就只是那麼悄悄的懸停著,給少年的頭髮染上一層暖意。

    少年生著更加奇特的黑色眉眼,眼瞳裡像是凝集著所有的星光,正用一種清洌的眼神看著自己。在他手裡,拿著一把造形奇特的長劍,厚度極薄,只有平常劍只的三分之一不到,寬度只及兩指,長度一米三分,看上去細長而挺直。正在是這把看起來一拗就會折斷的怪劍,只一劍就打斷了自己的狂戰士旋風斬!少年挺著劍,劍尖頂在斧頭上一個讓人難以置信的位置,維克亡魂懼冒的看到這少年看似脆弱的劍尖竟然剌進了斧首,整個劍尖都埋在裡面。

    是什麼樣的人,又是什麼樣的劍,施展著什麼樣的技能,竟然一劍就可以打斷自己的狂戰士旋風斧技?

    身為四級的狂戰士,維克深知這一技的威風,換作是奧森,也只能是兩個選擇,要麼避過鋒芒突襲,要麼正面硬碰硬。維克深信不疑的知道憑魔法遊俠的實力,同樣可以輕鬆的破掉自己這一斬,但絕不會是這麼靈巧,這麼渾然天成如神臨的一劍。

    一剎那之間,維克第一次生出怯戰的念頭。這不是恐懼,而是生出一種根本就沒有辦法打的無力感。不是實力的差距使然,而是這種神秘未測的劍技,活生生的讓人生出無法應對的感覺。

    少年抽劍,維克就只覺眼前劍光一晃,斧頭一輕,少年的怪劍已經離開,整體動作已經由挺劍變為持劍下垂,神情自如的站著,彷彿就不曾出過手一般。

    少年清洌的眼光看著他,神情裡帶著惱怒,淡淡道︰「我叫做徐錚,我的小虎在哪裡?」

    被這眼神一碰,維克竟然半句話都答不上來。

    「報上名來!」徐錚冷冷的道︰「我不喜歡殺人,也從未沒有親手殺過一個人。我這人心軟,大多數時候都沒有辦法硬起心腸毀掉大好的生命。生命太美好,誰都沒有資格有奪去別人生命的權力。但若有人敢碰我的親人朋友,那就另當別論,我也可以硬起心腸沾上血腥。現在,別的廢話我不想聽,別逼我第一次親自動手殺人。說,我的小虎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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