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容】 異界重生之打造快樂人生《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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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不理安格爾等幾個看著自己手裡的錢袋，口水都快流出來般的眼光，徐錚道對老邦加：「對了，您說話算不算數？當真我可以看上什麼拿什麼？」

　　老邦加現在對徐錚這個小祖宗是有求必應，當即肯定的點頭，巴不得他拿得越多越好，這樣等欠足了人情，自然可以向他詢問其它的釀酒方法了。

　　徐錚便笑道：「我也不要什麼。只用把你釀酒的酒缸借我一些就行。」

　　老邦加一怔：「你借那個來要做什麼？」

　　徐錚古靈精怪扯個鬼臉，笑道：「當然是釀酒啊。」

　　這少年也要釀酒？他釀出來的酒會是什麼樣子？現在老邦加對徐錚不僅感到神秘莫測時，對他的釀酒技藝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頓時忘了釀酒業之間不能互相觀看偷學技能的大忌，脫口便道：「那我能不能來看看？」話一出口，便大悔，暗怪自己過於太急切，犯了大忌，不知道這少年會不會大怒。當下忐忑不安看著徐錚，老臉一陣尷尬，只盼這少年不要一怒之下甩手就走才好。哪知這少年眼也沒眨，隨口就應道：「好啊。」

　　「當真？」老邦加又驚又喜。他一直好酒，更好釀酒，一生辛勤努力，已經達到了帝都釀酒業的頂峰，五級釀造師，正打算釀新酒尋求自我突破卻又苦求無門的時候，天下卻掉下來這麼個神奇的少年。突然之間，老邦加就感覺到自己的生活充滿了陽光。

　　「當真。」徐錚道。雖然奇怪老邦加的反應，但他還是一口答應，他蠻喜歡這個好學的老頭兒的。

　　老邦加遲疑著道：「你不介意別人學去你的技能？」看這個少年有點漫不經心的樣子，老邦加好意提醒道：「許多釀酒技術都是不傳之秘，你如果介意知道我學去你的技能，你有完全的權力反對我去出看。」

　　徐錚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裡的釀酒技術竟是不傳之秘，難怪會釀酒的人這樣少，整個釀灑工藝又是如此之差。閉門造車，能好得起來麼？敝帚自珍真是一種很要不得而且惡劣的習性。這時，徐錚心裡已經暗暗打定主意，要把自己知道的技術推廣開來，讓酒這個飲品在亞裡斯大陸盛行，讓更多的人會釀酒，讓更多的人喝到好酒，讓這個異界的人生更加美好。當下便笑道：「我不介意。來看看吧。歡迎到下城區露西娜阿姨開的叫做原野的小酒館來做客。相信我，我會讓你喝到更好的酒，喝到許多你從來沒有喝過酒。」

　　老邦加看著這個大度的少年，只覺得那雙黑漆漆又晶亮的眼裡，顯現的竟是一種和年齡完全不相符合的睿智的光芒。一時之間，竟被徐錚眼裡的光芒吸引住全部神志，徐錚那神采飛揚的少年臉龐就深深印在了心底。

　　好一個慷慨大度的少年！好一個風采耀眼的少年！瞧著徐錚淡淡的笑容，老邦加一時怔住了。

　　和年齡不相稱的眼神很快從徐錚眼裡退去，眼前的少年又回復那副古靈精怪的樣子，笑道：「邦加爺爺。你叫您邦加爺爺可以吧？」

　　老邦加忙點頭。這少年是越看越覺得喜歡得緊呢。

　　徐錚狡黠的笑：「那我們先走了啊。酒缸請您想辦法送過我。我回去做釀酒的準備工作。你儘管來。」嘿嘿嘿，免費勞工到手。反正不用老邦加親自動手，以他五級釀造師的聲望，估計隨便動動嘴，自有人會搬來。

　　老邦加點頭答應，徐錚幾人這才興沖沖的回下城區去了。

　　半路上，徐錚把錢分成五份，放進安格爾幾人的手裡。看著眾人驚訝的目光，徐錚笑道：「有福大家享。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有肉大家吃，有錢大家分，有快樂大家享，這才是快樂人生。」

　　安格爾遲疑的道：「這……不太好吧？這錢是你自己掙的，我們什麼都沒幫你做。」

　　大班和小班忙點頭。

　　見到他們這樣，徐錚很開心自己交到了幾個不見錢眼開的朋友，便笑道：「話這麼多做什麼？叫你拿著就拿著，以後分錢的機會多的是。雖然我們現在很窮，但總有一天，我們會快快樂樂的活著。跟著我混，沒錯的。」末了，又笑：「錢雖然是好東西，沒有人不喜歡。可和朋友一起，一個人花它我快樂不起來。大家一起花，那才是真的開心。」

　　安格爾攥著手裡的20枚金幣，突然眼圈一紅，忙轉開頭去，速度快得誰也沒有看到，口中只強笑道：「居然有你這種白癡，掙了金幣是要拿出來分的。」

　　徐錚滿不在乎的道：「怕什麼？以後又不是沒有機會再分。這次少，20個先拿著。」

　　大班緊緊捏著20枚金幣，問道：「你確定要分給我們？」

　　徐錚煩了，不耐的道：「叫你們拿著就拿著，廢話多！」

　　四人這才相信這個天下掉錢下來的這個事實，相信世界上真有把錢拿出來分的『白癡』。

　　大班小心的將金幣放進貼胸的兜裡，還仔細的用手按了按，好像確定它們真的妥當了，才放下手。小班卻歡呼起來，雙手合扣著20枚金幣放到耳邊拚命的搖，聽著它們叮叮鐺鐺相撞的聲音，嚷道：「大班，有錢了！我們去交箭術班的學費！謝謝你，徐錚。不，大哥。呵呵。」

　　徐錚笑道：「還當真了，逗你們兩個玩呢。別叫大哥，我最小，該叫啥叫啥。」

　　露琪一直攤著手，掌心就放著那20枚金幣，看了許久才抬起頭看徐錚，道：「除了卡洛叔叔，我沒佩服過什麼人。不過……」她咬著唇，好像說句好聽的話出來很困難似的，掙扎了半天才道：「你，是好樣的！」

　　徐錚道大樂：「嘿，天下紅雨了，露琪嘴裡居然說出好聽的來。你哪根神經接錯線了？別嚇我，我膽小。」見露琪枊眉一豎，立即就要發作的樣子，徐錚忙道：「別說這些有的沒的。好好想想，怎麼花我們的第一筆收入吧。」

　　氣氛頓時熱烈起來。安格爾高興的說要去學新的盜賊技能，如果有剩下的就去配點抹匕首的毒藥。大班和小班想要拿錢去交箭術學班的費用，然後再去買把弓，原來的那個實在不能用了，如果還有剩，就交給媽媽。露琪也難得的沒有說些喪氣話，而是計劃著買把劍，或是買個盾。那兩樣東西她也用了很久了，一直沒錢換新的。幾個人都計劃著，如果能換掉一些準備，說不定還能扔掉見習小傭兵的身份，讓卡洛叔叔的小傭兵團等級能夠得到一些提升。

　　錢就要這樣用才是。看著他們高興的樣子，徐錚也高興得很。當你能使周圍的人更加快樂的時候，你自己本身就會變得更加快樂。能讓別人更加快樂才是快樂的真正來源。從這時開始，徐錚便開始盤算怎麼掙更多的錢。雖然有錢了不一定能快樂，但如果沒錢，那肯定是快樂不起來的。所以雖然沒有完全清晰的思路，但徐錚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模糊賺錢的計劃輪廓，異界的賺錢大計，就從酒這個東西首先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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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二天一早，徐錚給嚕嚕和一直藏在他頭髮裡的毛球準備好了食物以後，立即就開始進行釀酒的工作。

　　前腳才踏出房門，正打算將天道之術進行鞏固修習一遍才開始工作來著，一抬眼看到院子裡黑壓壓的一片人，不禁嚇了一跳。定睛一看，不僅有大班和小班、安格爾、露琪、露西娜阿姨，老邦加爺孫倆，連卡洛叔叔都在，徐錚從浩瀚林海裡出來後認識的人竟然全體到齊！

　　老邦加領著小邦小，不僅帶來了許多酒缸，甚至連酒缸的清潔工作都做好了，就等著徐錚開工。

　　徐錚眼光從眾人頭上劃過，落到卡洛身上，道：「卡洛叔叔，你怎麼也來了？」

　　卡洛笑道：「聽說你要釀酒呢，我哪能不來瞧瞧。」

　　徐錚轉頭又去瞧老邦加帶來的的酒缸。嚇！好傢伙，一個疊一個的堆得老高。

　　徐錚鬱悶的道：「邦加爺爺，您帶了多少來？

　　老邦加道：「不多不少，正好100個。是不是覺得不夠啊？小邦加，幫爺爺跑一趟，去給管家說－－」

　　「夠了夠了！」徐錚忙道。100個還賺不夠，以為他這裡是造酒廠啊？

　　見徐錚還在那裡拖拉，老邦加急道：「你不是要釀酒麼，快動手啊。」

　　徐錚這才笑嘻嘻的和大班小班一起把原料搬出來堆在院子裡。

　　實際購到的原料比昨天徐錚選出來的要多出好幾樣，有柑桔、紅葡萄、蜂蜜、大麥、玉米、豌豆、麥麩、糖、雞蛋，還有幾根黑漆漆爛香蕉。安格爾笑道：「這此都是照著你給的單子買的。我們根據你所說的對比了一下，柑桔在這個季節確實要比蘋果便宜得多，就把蘋果換成了柑桔。反正你也說想讓別人看看真正的柑桔酒應該怎麼釀。肥豬肉你說現在用不著，就也沒買。」

　　看到這些東西，特別是看到大麥、雞蛋和豌豆，尤其是黑漆漆像幾根便便似的軟趴趴倒在地上模樣相當可怕的爛香蕉時，老邦加的表情和昨天小班如出一轍，實在精采得很。老邦加忍了半天，終於還是忍不住道：「這些都是用來釀酒的原料？用葡萄釀酒，連我都是第一次看到。不過即然是你在釀酒，我相信用它能釀出好酒來。不過……其它的東西，我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用。」

　　徐錚笑呵呵的道：「都有用。別著急，慢慢看就是了。」抬頭叫了一嗓子，道：「喂，我一個人可幹不了，大家都幫下忙。」

　　露西娜的小院裡很快就熱鬧起來，大班和小班被分配去幹給柑桔清洗、去皮、去核、搾汁的工作。露西娜和露琪被分配去對付比較省力的的葡萄。大麥被分成兩個部分，大的那部分叫安格爾拿去加水，催使它發芽。小的那部分則和玉米、豌豆一起交給卡洛。同時麥麩也被分成兩個部分，一個份給和卡洛，另一部徐錚則自己拿著。老邦加由於是這裡除了徐錚以外制酒經驗最豐富的一個，便被徐錚分配來現場指導眾人做處理工作，順帶參觀整個整酒過程。

　　大班和小班的工作比較簡單，先將柑桔洗乾淨後，剝掉皮，除去核，再在老邦加的指導下將它搾成汁，再將渣滓過濾掉，製成原汁備用。經過這幾步以後，徐錚得到了三大缸柑桔原汁。

　　露西娜和露琪的工作很簡單，就是將葡萄洗清、捏碎，摘掉梗後直接倒進酒缸裡就行了。由於是制紅葡萄酒，直接省去搾汁這一步。做這個工作時，露琪剛開始還覺得有趣，把葡萄一個個的用手指捏，干到後就不耐煩了，兩隻手各抓住一把葡萄狠命的捏，一把捏了個稀巴爛才換下一把。徐錚在一旁瞧著，只覺得額頭青筋亂跳，深深的感覺到這暴力女孩當真特別適合戰士這個職業。

　　卡洛的工作也簡單，徐錚就請他將交給他的乾硬大麥、玉米、豌豆粉碎就行。卡洛二話不出，找了個結實的鐵器來，然後單手掄起他的大錘砰砰砰的一陣就直接搞定。

　　安格爾的工作最簡單，將大麥粒找了個酒缸來倒進去放上水以後就不知道該什麼了。腦袋左搖右晃看了半天後，才跑到徐錚身邊來，看徐錚和小邦加的工作。

　　大班買來的蜂蜜徐錚因為對異界的花草瞭解不多，不能判斷是哪種蜂蜜，所以徐錚採用了最常規的辦法。蜂密大約有50斤，徐錚和小邦加直接按照一比一的例將之兌水後，去渣和雜質備用。

　　這時老邦加也來看徐錚和小邦加的工作。徐錚便和老邦加、安格爾、小邦加一起，將調配後的密汁全噴灑在麥麩上，四人合力將之攪拌均勻。

　　這時，對原料的初步加工已經完成。徐錚便請露西娜將混好的蜜汁的麥麩和卡洛希錘爛的混合物都拿去蒸熟。

　　見露西娜和卡洛都各自忙開了。徐錚才走到還在發狠般的使勁捏葡萄的露琪那裡。只探頭看了一眼缸裡的葡萄，徐錚就不得不佩服露琪這個猛姑娘的威猛。露西娜走的時候，還只有一缸處理過的葡萄。而短短的一會兒時間，這位精力過人的女孩子就毫不淑女的發狠，獨自一個人又捏爛了兩缸葡萄。看著缸裡葡萄的慘狀，徐錚不停的提醒自己，以後沒事千萬別去惹露琪。這女孩，一看就不是吃素的……

　　乾笑著讚揚露琪的豐碩勞動成果，徐錚從幾根爛香蕉中選了一個個頭大的出來，將之搗成泥，分成三份放進三個缸的葡萄，攪拌均勻。

　　老邦加看著徐錚的動作，實在是忍不住了就問道：「這東西有什麼用？難道爛香蕉可以讓酒的味道更好？」

　　徐錚笑道：「是，也不是。」

　　老邦加讓他弄糊塗了，便問道：「到底是，還是不是？」

　　徐錚解釋道：「因為葡萄糖份多，發酵的過程容易產生雜味。而爛香蕉裡頭有種物質可以控制這個過程，加入它以後，酒的味道會更純。不過量一定不能多，爛香蕉是有弱毒性的。」徐錚也只能這樣解釋了，他總不能說，其實爛香蕉裡含有二氧化硫，少量的使用的話，可以抑制葡萄酒發酵過程中產生的有害酵母吧？

　　老邦加半懂半不懂的點頭，倒是把投放少許的爛香蕉可以使糖份多的酒液味道更好的辦法記住了。心裡不禁對徐錚更為佩服。原來作為廢物的爛香蕉也是可以這樣用的……

　　接著，徐錚便一邊做葡萄酒的酒母，一邊讓老邦加看仔細了。他找了些逃脫露琪毒手的優質葡萄，將葡萄表皮上的白霜刮下來後搾汁，並在葡萄汁裡按一比四的比重加入糖，用碗裝了幾碗過濾後的這種葡萄原汁，迅速密封瓶子，再交給露西娜，請她將瓶子蒸上15分鐘。蒸過後的瓶子裡裝的就是後面將會用到拿來調味的酒母。

　　酒母做好以後，徐錚便將處理後的葡萄進行分缸。由於葡萄在發酵的過程中會生成很多泡沫，如果酒缸裡裝得太多，就會溢出來。再考慮到葡萄酒發酵過程得保持合適的溫度，如果過多，則不利於散熱。於是便將三缸葡萄分成了五缸，每一缸都只有一半的樣子。最後送去發酵的，就是分完缸後這五缸葡萄。

　　處理完葡萄，接著就處理柑桔汁。徐錚向老邦加道：「葡萄的酒母其實只是做調味用。而柑桔桔的酒母才是真正的柑桔汁發酵的關鍵。你看好了。」

　　第一步，就是往柑桔裡放爛香蕉。這一步驟老邦加已經『深刻』瞭解到裡面的奧妙，所以徐錚眼光一看向爛香蕉時，他就主動的去拿了一隻過來，按照徐錚的手法一絲不苟的搗成泥，放進柑桔汁裡。

　　看到老邦加認真處理爛香蕉的樣子，徐錚不禁暗笑在心。就是搗爛一隻爛香蕉嘛，幹嘛表情嚴肅得像是在實驗室裡往危險化學用品裡放催化劑一樣。不過，因為對方是老人，所以徐錚只能心裡這樣想，臉上可以不敢表露出來，還得一本正經的讚揚：「嗯，幹得好，幹得不錯。」其實肚子裡已經笑得腸子打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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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錚從大班和小班做好的四缸柑桔汁中分了近半缸出來，拿了口大鍋將這半缸倒進去後燒煮2分鐘，然後迅速放連鍋一起放進涼水裡冷卻到比體溫略低的樣子。拿出在老邦加那裡討來的酒麴，用了兩顆，搗成粉末，酒進鍋裡充分攪拌後密封。柑桔酒的酒母就做好了。

　　做完這一步，要等酒母放置一天才能用。

　　這時露西娜和卡洛去蒸的大麥、王米和豌豆的混和物已經蒸好，熱氣騰騰的端了出來。徐錚讓安格爾掃出一塊空平整的空地，將混得物倒上去，把它們攤均勻降溫。因為它們的蒸制過程很重要，直接影響到後面的出酒量，所以徐錚趴在地上仔細觀察蒸制後後的混和物，發現其吸水飽滿，而且熟透疏鬆，只有少量的玉米沒有煮透，有些白心,不禁點點頭，差不多算是達到了要求。畢竟露西娜阿姨第一次蒸這樣的東西，能做到這樣，已經不錯了。

　　由於麥麩和蜂蜜的混合物只是預蒸，並不要求蒸熟，所以徐錚只要求蒸半個小時就行。很快的，這樣東西的蒸制過程也完成，同樣攤在地上降溫。

　　等兩樣東西都降溫以後，徐錚便請老邦加指點眾人一起給兩樣東西拌上酒麴。這一步，以老邦加的豐富經驗，完成勝任有餘。徐錚只在一旁指點密決，比如王米、大麥、豌豆的混得物按照大約大約五斤一顆酒麴的量，只要求將酒麴碎成粉，混和均勻就行。而蜂蜜和麥麩的混和物則改變成一顆半，混合酒麴時，不僅要求要混和均勻，而且混和物一定要能成團。

　　最後便是裝缸。徐錚先問清楚錫安城裡發裡的水水質最好，然後叫安格爾和小邦加去想辦法弄了些來後，便對不同的原料分別進行不同的處理。

　　葡萄酒由於這次釀的是紅葡萄酒，可以直接發酵，所以徐錚就借用了老邦釀柑桔酒時所用過的那種草編蓋子，將五個酒缸叫卡洛和露琪拖到陰涼處開始發酵。然後將安格爾和小邦加帶回來的水分別注入八隻缸裡，每隻只放入缸體容積三分之一的拌過酒麴玉米、大麥和豌豆混合物，將缸密封以後，同樣也交給卡洛拖進房子裡開始發酵。至於蜂蜜和麥麩的混和物，徐錚直接將之塞滿四個大缸，就這樣放在院裡任之發酵。

　　經過這些所有的步聚，時間已經至下午三點，院裡所有的人都還沒有吃飯。可奇怪的是，每個人都幹得興致勃勃，除了徐錚以外，竟然沒有人感覺到餓。直到徐錚嚷餓，露西娜才驚覺忙得大半天，連飯都還沒做。

　　自己幾個人耽擱一頓飯倒沒有關係。但還有老邦加爺孫這些外人在，跟著一起挨餓就不太好了。生怕怠慢了老邦加爺孫這樣的貴客，露西娜才匆匆的去做飯。

　　老邦加完全沒有感覺到餓，心思全放在徐錚弄好的那十幾隻缸上。整個過程他都看到了，也參與了，心裡越發對徐錚這個歲數還不到他四分之一的少年感到佩服。整個發酵前的準備過程好些步聚和工藝，他不僅沒看到過，甚至連聽都沒有聽說過，徐錚的很多做法初看上都匪夷所思，想不通其中的道理。老邦加一邊用心記住徐錚的作法，按耐不住心中的興奮，問道：「徐小子，你打算釀幾種酒？我看你這其中手法差異相當的大，不可能只是一種酒。」

　　徐錚笑道：「我就知道邦加爺爺一看就知道我這次釀的不只一種酒。我一共釀了四種酒。不對，是五種。安格爾，幫個忙，看還有空瓶子沒？」

　　安格爾應了一聲，興沖沖的去找了十隻空瓶子來。徐錚樂呵呵的跑到葡萄酒缸那裡，把七隻瓶子裝滿，又叫安格爾削了十隻木塞子來將瓶子口塞緊，以不漏葡萄汁出來為準，然後將十字瓶子瓶口朝下倒過來，也拿去發酵。

　　看到徐錚的舉動，小邦加好奇的問：「難道瓶子裡的酒又不同麼？原料還是葡萄汁啊。同樣的原料可以釀出不同的酒來？」

　　徐錚笑道：「對，不同的工藝可以釀出不同的酒來。我告訴你吧，這次我一打算釀五種酒，紅葡萄酒、葡萄汽酒、豉味小麴酒、蜂蜜白酒和土製啤酒。」

　　老邦加倒吸了口氣，一種釀五種酒。是不是太厲害了點？遲疑了一下，道：「可我只看到四種啊？」

　　徐錚道：「不是還有大麥在水裡等發芽麼？明天發了芽再動手。」

　　安格爾一聽，頓時來了勁，道：「我就說嘛。不可能白白叫我去把那麼大一堆大麥泡水裡。原來還有後著呢。明天我還來。哈哈哈。」

　　卡洛也笑道：「確實有意思。明天我也來，傭兵工會暫時不去了。實在期待看看徐錚能弄出什麼東西來。就像他的烤肉一樣，從來沒有見過的烤制手法，味道實在好到試過一次就忘不掉。我估計他弄出來酒也是神奇得很。」

　　次日，徐錚從房裡出來時，昨天的人不僅還在，更多了一位和老邦加歲數差不多的老人，站在老幫加一旁，用一種驚訝和不敢相信的目光看徐錚。

　　老邦加道：「這位也是帝都的五階釀造師，巴洛．溫德索爾。」末了，忍不住歎道：「在你面前，我們還自稱五階釀造師，真是名不符實啊。」

　　巴洛激動的跨上一步，問道：「你就是那位神奇的小釀酒師？我看過那些發酵中的釀酒材料了，又聽了老邦加說起你的事，真是神奇啊！神奇啊！」有些猶豫的看著徐錚，道：「我聽老邦加說，你並不介意別人學你的特殊釀造技術，是麼？老邦加昨天激動不已的跟我說起，我實在控制不住自己想來看看的慾望，今天就跟老邦加來了，請充許我在一旁旁觀。而且請你放心，不經你的充許，我絕不會將看到來傳出去。你也知道的，我們這些人，就只有釀酒這種愛好，聽到有從來沒有聽過的技藝出現，那種吸引力，真是空前的巨大。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看看，見識一下自己從來沒我見識到的……」

　　「停！」徐錚忙道。不得了，這人激動起來，簡直說個沒完沒了。

　　「那麼，你充許麼？請相信我，我……」

　　「好。」徐錚馬上答應，阻斷隨時有可能到來的滔滔不絕演講。

　　巴洛也意識到自己激動下的饒舌，老臉頓時一紅，趕緊住嘴站到一邊。老邦加看著他，呵呵直樂。早給他說過，徐錚不像其它的釀造師那麼小氣，他偏不相信。

　　徐錚這才鬆了口氣，跑去看昨天泡下的大麥粒。經過一夜，大麥粒已經完全發芽，一根根芽足有近一尺長，長勢之好，實在有些過頭了。徐錚看著那些長勢誇張的麥芽，心動微微一動，下意識把它們的異狀和樹人喬治送給他的樹人之心這個異寶聯想到一起。這些大麥粒他都是碰過的，能長得這麼詭異，除了樹人之心作用，徐錚想不出還有什麼東西能影響到它們。

　　當徐錚端著那些長勢驚人的麥芽出來，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安格爾瞪著眼看徐錚，無意識的道：「怎麼什麼東西經你一碰，就變得古裡古怪的？」

　　徐錚心頭一緊，道：「胡說八道。明明是你和大班挑麥粒挑得好。」

　　安格爾忙點頭：「就是就是。我可精挑細選，用盜賊之眼專門相準個大飽滿的拿的。哇哈哈，難怪長得這麼好！」

　　眾人將信將疑，徐錚連忙道：「想辦法把它們剁碎了。今天釀的這種酒，就是以麥芽為原料。我敢保證你們從來沒有見到過。它的名字，就叫做啤酒。」

　　這種粗活，當然最好的莫過於卡洛和露琪來幹。於是一陣劍光亂舞，重錘揮擊，麥芽迅速碎得不能再碎。

　　徐錚將麥芽按照一比五的比例加水，放到鍋裡煮。原本的工藝，應該是熱水浴鍋，可現在沒這樣東西，然後徐錚只能靠感覺將溫度控制在55~65度的樣子。這方面的經驗，老邦加和巴洛可比徐錚這個第二次釀酒的傢伙要好得太多了。這步就交給他們去做。

　　這一煮，便煮了近五個小時，也幸虧是老邦加和巴浩兩位經驗豐富的釀酒師在那裡操作。換了其它的任何人，包括徐錚在內，只怕麥芽早煮熟了。徐錚也由此知道，許多東西，從理論上看來是很簡單的，其真正的難度，要到親自操作後才能感覺得出來。

　　五個小時以後，因為沒澱粉試劑，所以徐錚只能猜測澱粉已經轉化成了麥芽糖，才全之全部倒出來。然後分別進行兩次過濾，第一次過濾完成後，將濾出的殘渣加入清水，再次過濾，最後把兩次過濾後的麥芽汁混和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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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了這一步，徐錚才掏出一樣東西，道：「做啤酒，這個東西很關鍵，沒了它，啤酒的風味便會遜色很多。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做酒花。」不用說，這個東西肯定是來自浩瀚林海了。連徐錚自己都忘了什麼採摘進自己的個人空間的，直到想找找看有哪些東西可以利用，才翻了出來。

　　老邦加見識過浮石的神奇功用，此時見徐錚又拿出一樣東西來，不禁大感興趣，邁上前來朝徐錚掌心細看。巴洛聽說有新的釀酒材料，也湊近前來觀看。

　　才看一眼，巴洛便道：「這不是蛇麻草麼？也能用來釀酒？它味道是苦的啊。」老邦加點著頭，他也認識這種植物。

　　徐錚心道，原來它在這裡叫做蛇麻草啊。在前世時，也有人叫它做忽布或是香蛇麻花，和這個蛇麻草的稱呼區別倒是不大，看來這個異界的人對它也有所認識，只是不知道它還可以用來釀酒，特別是啤酒，釀造過程少不了它。當用來釀酒時，這種東西的名字就應該叫做酒花或是野酒花。心裡想著，徐錚道：「它確實味苦，不過由於它具有一種特別的芳香，聞起來清爽宜人，是給啤酒調味的上品。說這麼多也沒用，等釀出來你們試過以後就知道。」說著，將手裡的酒花放進麥汁裡，再拿起糖，放了一些下去。

　　做完這一步，徐錚拿起雞蛋，笑道：「你們不是一直很奇怪這個是用來幹啥的麼？看好了。」將手裡的雞蛋打碎，只取蛋清放進麥汁裡攪拌，然後再將麥汁煮沸，濾掉雜質。隨著徐錚的這一系列動作，很快的，混濁的麥汁就變得澄清起來，最後變成澄清透明的汁液。這時，啤酒原液已經出現，芬芳的酒花香味已經清可聞。

　　巴洛動容道：「果然很神奇。讓它變澄清，是雞蛋清的作用吧？」

　　徐錚點點頭，道：「正是。有很多種酒液都可以通過加雞蛋清這種辦法來讓灑液變得澄清透明。渾濁得泥巴水一樣的酒是沒有人願意喝的。」

　　此時，啤酒原液的制做工序已經完成，最後一步就是加入酒麴就行發酵。原本的工序，是應該加入啤酒泥和生啤酒的。但這異界還沒有出現這種東西，只得使用現有的酒麴代替，以後再想辦法慢慢獲得。

　　處理完這個以後，徐錚打開昨天所做的柑桔酒母液，將之按照一比八的比例和柑桔汁混和在一起放進缸裡和啤酒同樣裝缸準備發酵。

　　看著最後一個酒缸準備完畢，徐錚才笑道：「現在我們唯一可做的就是等了。邦加爺爺，您和這位巴洛爺爺還是回去等吧。這幾種酒裡，啤酒的發酵過程比較短，我估計最少也得七天左右才能發酵完畢。你們不用在這裡乾等。」

　　老邦加搖搖頭，道：「我還是留在這裡吧。我想一直看著，全程參與。酒的發酵過程並不是只是把原汁放到那裡發酵，自己只用坐著等酒好那麼簡單的事。如果我沒猜錯，這幾種酒的發酵過程中肯定還要有其它的工序，對不對？」

　　徐錚怔了一怔，旋即一笑，人家好歹也是五階釀造師，可不能因為這個時空釀酒技術落後就小看人家，說到有些基本的認識和技藝，自己比這些有幾十年經驗的前輩還是有很大的差距。這樣想著，便笑道：「隨您高興吧。」

　　老邦加也笑笑，對巴洛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留了下來。對於他們來說，能見證新酒的出現，並能參與其中的整個工序，已經是一件相當了不起的事。其它的和這件事相比，都可以匆略。

　　是以，徐錚只交代了些注意事項，就把發酵的工作全部交給了兩位，轉頭把注意力集中到另一件他應該注意的事。

　　那就是，有了好酒，當然得有與之相配的美食。如此一來，才是完美。況且美酒與美食，它們之間的關係就像秤桿與秤砣，兩者相輔相成，永遠親密無間的相伴在一起。即然已經動手釀酒了，那麼美食也應該同時準備好。

　　徐錚根據自己所見的原野銷售情況和通過卡洛打聽到的情況得出異界酒館的銷售模式，似乎這裡的酒館都只賣酒，不賣吃食，如果要吃東西，得去餐館才行。所有人都把酒館當作休息和聊天的場所，真正為了喝酒而喝酒來酒館的客人不到總人數的四分之一，這就是為什麼徐錚這次只釀了一種高度酒而釀了四種低度酒的主要原因。不是真正的喝酒客，大多數的人不會喜歡高度酒，但肯定會對低度酒感興趣。轉念又一想，既然能有四分之三的客人是把喝酒、聊天、休息為主，以娛樂的方式來喝酒，又為什麼不可以在出售酒的同樣賣吃食呢？美酒配美食，天經地義，沒有必要把酒館的營利方式搞得那麼單一。

　　覺得在銷售酒的同樣可以買吃食這個方法可行，徐錚又開始考慮吃食的品種問題，選擇有哪些食物是適合在原野這樣的下區城小酒館裡可以賣的。。

　　下城區貧民居多，生活並不富裕。所以酒館出售的食品價格肯定不能高，定價要被大家所接受。從量來說，既然是吃耍的東西，量便不能多。量多價格肯定會上去，又不見得吃得完，多餘的就是浪費，還會造成不好賣的情況出現。最好是一些價格便宜，小份量的食物，用以佐酒最合適不過。徐錚想到這裡，心中一動，突然憶起前世時那個叫做如如的小姑娘常常整整一上午津津有味的淡論的小吃。這種東西，份量不多，但品種繁多，用料來源廣泛，味道鮮美可口價格還便宜，正是用以佐酒的最佳選擇。那麼，以小吃的形勢在酒館裡買吃食賺錢，從理論上來說，也是行得通的。

　　想到這裡，整套思路已經大致在徐錚腦裡成形，就等驗證了。

　　次日，大班和小班又被徐錚拖了出去逛所謂的家貿市場。只是一次，逛的不是再是水果區，而是蔬菜肉類集中的區域。

　　上一次，大小班兩人還確切的知道徐錚要做什麼。這次被拖出來卻是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清徐爭要做什麼。

　　看著滿眼的蔬菜肉類，徐錚不禁兩眼放光，伸手向大班，道：「還有錢沒？借點來。」

　　「幹嘛？」大班警惕的道：「我要交箭術班學費的，不能亂花。你自己的那20個金幣呢？」

　　徐錚道：「我的買釀酒的原料了嘛，沒好意思找你媽媽和卡洛叔叔拿。」

《 本帖最後由 la02160198 於 2011-2-25 09:1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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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原野，徐錚立即鑽進了廚房裡，神神秘秘的把自己關在廚房裡，連露西娜都不准進去。

　　不多會兒，安格爾便來了，進門就大嚷：「又有什麼好事？」

　　大班道：「不知道。徐錚只說做好吃的。還說要做什麼試驗。要晚上才見分曉。哦，對了，他還讓我提醒你，中午少吃點，晚飯最好別吃。」

　　「有意思！」安格爾來勁了，道：「行，我豁出去了，連中午飯都不吃！」

　　露琪道：「他又做烤肉麼？」回帝都途中的那次野外烤肉她可是印象頗深。那無比美味的烤肉只吃了不多一點就讓嚕嚕這只魔獸半路打斷了。每次憶起這件事，她都對嚕嚕痛恨不已。

　　大班搖頭道：「應該不是，我沒見他買肉。除了買了一隻雞，其餘全是些蔬菜之類的東西。」

　　安格爾奇道：「就是我們常見的那些蔬菜？還有一隻雞？這些又能做出什麼特別的東西來？烤雞我倒是能理解的。烤蔬菜我倒是沒聽說過。呵呵。」

　　大班點頭。又道：「上次的肉還不是我們常見的乾肉，徐錚也有辦法做出美味來，不知道他這次又要搞什麼古怪。」

　　安格爾笑道：「他是徐錚呢，古怪的本事層出不窮，反正我是很期待的。哎！等吧，到了晚上自然就知道了。」

　　這一等，便從臨近中午時分一直等到華燈初上。中途只聽到徐錚一會叫：「小班，鹽在哪裡？」

　　小班便突突的跑去給他拿鹽。

　　一會兒又聽到叫：「哎，大班，我找不到菜板在哪裡。你們家的東西怎麼盡到處亂放的？」大班又跑去給他找菜板。

　　接著傳喚又來了：「安格爾，有空沒？能不能幫我削點木簽或是竹籤什麼的。要一尺來長，柑桔梗那麼粗就行了。」安格爾只得強壓好奇之心，掏出匕首給他削木簽。至於竹籤，第一次聽到竹這個東西，是什麼都不知道。反正徐錚嘴裡出來的怪詞多，幾個人都習慣了，當事人不解釋，幾個人就當沒聽到，直接跳過。

　　幾個人就被他支使來支使去，連露琪都沒有逃脫，被徐錚借了30個銀幣，跑到外面去買幾斤食用油回來。幾個人被徐錚使喚得像跑馬燈一樣轉個不停，最後連看守酒缸的兩個老人都起了興趣。把注意力放到這邊來，想知道這個古怪的少年又要做什麼有趣有事情。

　　不過這次徐錚保持了絕對的神秘性和保密性，就是不准任何人進廚房，只自己一個人在裡面鬼鬼祟祟搗鼓著什麼。搞得中午的時候露西娜實在看不過去兩個老人也跟著挨餓，忍著肉痛拿出錢來叫小班去外面買些吃的回來解決民生問題。

　　晚上，卡洛從傭兵團回來，又沒有接到任務，不覺有些喪氣，垂頭走回原野。一進門，就見一群人全在，都在大廳裡乾坐著，和三三兩兩的稀少的酒客一起，瞪著緊閉的廚房門。

　　卡洛道：「我餓了，有什麼吃的？你們全都看著廚房門做什麼？」

　　露琪偏偏嘴，道：「卡洛叔叔，你也餓啊？我更餓，中午沒敢多吃，晚飯沒敢吃，全因為那傢伙的一句話。」

　　「徐錚？」卡洛敏感的道。好像自從他來了家裡後，稀奇古怪的事就屢屢發生。

　　露西娜好氣又好笑的道：「可不就是他。中午前就把自己關在廚房裡，一直關到現在。我都做不了飯，中午去買了8個人的飯菜，足足快40個銀幣呢。」

　　卡洛笑道：「他又要做什麼？」

　　露琪壓低嗓子，學著徐錚腔調說話：「都給我留著肚子啊。到時候吃不下東西可不要怪我。」然後恨恨的道：「不知道。不管他做什麼，反正我是決定了，他要再不出來，我就拔劍殺進去。」

　　話時剛落，就聽徐錚的聲音：「別，我出來了！」

　　眾人精神一震，連忙抬頭，就見徐錚笑吟吟的，手裡的端著一個大盆子，從廚房裡走出來。還沒走近，眾人就聞道一股香味從徐錚手裡飄過來。那香味之濃郁，感覺就像是在打開廚房的那一瞬間，那就從盆裡撲出來，溢滿整個大廳。

　　大廳裡客人雖然不多，卻幾乎所有人都抽動了幾下鼻子，動容道：「什麼東西，這麼香？」

　　徐爭得意的笑，高舉手裡的盒，道：「這是我家鄉的一種小吃－－」

　　「停！」安格爾趕緊插嘴：「什麼叫小吃？」瞧，這人就是新詞多，又出來一個新詞－－小吃。

　　徐錚一楞，對哦，小吃這個詞貌似也沒有在這個時空出現過。當即一陣大汗，忙解釋道：「小吃可以理解為不能按照進餐習慣來吃的食物。什麼說呢？」徐錚有些頭痛，小吃這個概念很模糊，確實不好詳細解釋，端著盆子呆了半天，才又道：「反正小吃即可以當飯吃，也可以當菜吃。更可以不把它當飯也不當菜，就當作零食吃。」

　　講的人一頭霧頭，聽的人更是一頭霧水，不過倒是把小吃這個名字記住了。

　　卡洛笑道：「管你大吃還是小吃，快點端上來，一個個的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得令！」徐錚樂呵呵的端著一個比自己大了許多的盆子小步跑過來，跑到眾人跟前的桌上。

　　眾人垂頭一看，只見老大的一個盆裡浮著一層厚厚的油，看上去紅艷透亮，色澤喜人。油面上浮著切細的辣椒，紅的，綠的都有，還有細細密密的芝麻和切成小粒的蔥花。紅的、綠的、白的交雜在一起，顏色晶瑩，玲瓏剔透，說不出的好看。沿著盆壁，整個盆中都密密麻麻的插著密集的木簽，每支木簽上都穿著一串蔬菜。這許多木簽上一支木簽上只串一種蔬菜，數目眾多的木簽上就串滿了各種蔬菜，細細一數，品種還不少。這些菜品，全都一古腦兒滲泡在鮮紅亮澤的油裡，透過紅油看下去，其顏色都染上一層紅意，光從形和色上來講，這盆所謂的缽缽就已經引起人足夠的食慾。

　　隨著徐錚端著盆子的走動，那盆裡散發出濃郁的清香。香氣很濃，卻又有一股清新襲人的感覺，矛盾的混合著，形成一種獨特的味覺，大有香透整間屋子的感覺。

　　在座的，除了露西娜，老邦加爺孫和巴洛，其它人都是嘗過徐錚的烤肉手藝的。對他制做烤肉的手段未不信服得五體投體。此時見他又端出這樣一盆聞所未聞，見所未聞的缽缽雞出來，越發覺得這個徐錚手藝超群，對將要品嚐到的所謂小吃的東西期待到了極點。

　　小邦加拿起刀叉在盆裡翻動了幾下，問道：「雞呢？」

　　徐錚擠擠眼，道：「好戲在後頭，花了60個銀幣才買到的雞，一定能讓你們嘗到。不過，先吃素菜，然後才是葷的。」

　　小班歡呼一聲，拿起刀叉就打算開動。

　　徐錚忙道：「等等。不是這樣吃的。而且不能在這裡吃。」

　　露西娜一怔，道：「不在家裡吃，還能在哪裡吃？」

　　徐錚鬼頭鬼腦的道：「即然是不能按照進餐習慣來吃的食物，吃的習慣當然也不能按照平常的習慣來吃－－」臉上現出一個狡黠的笑容，徐錚道：「我們去外面街上吃去！大班、小班、安格爾，幫忙搬桌子橙子椅子，我們全體去外面街上！」

　　眾人面面相覷，也只得聽從徐錚的，吞了一口快要流出來的口水，全體稱駕街邊。

　　這麼一動，幾個小的倒是無所謂，可憐卡洛和露西娜，還有老邦加和巴洛，兩人都身為五階釀酒師，卻要跟著一幫少年去街頭據案大嚼，實在有點掉價。兩人老人對視了一眼，猶豫半天，最終經不起那香味的誘惑，跟著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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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人數眾多，露西娜提議擺放兩張桌子，別讓老邦加爺孫和巴洛被自己等人擠到了。徐錚卻道，吃東西時氣氛也很重要，分兩桌坐還不如都擠一桌，這樣才夠熱鬧。眾人便圍成了一桌，老邦加爺孫兩個，大班小班，卡洛，露西娜，安格爾，露琪，再加上徐錚，足足九個。

　　桌子就擺在原野酒館門邊的街道上，這時已經是萬家燈火通明時候，露琪心中一動，去找了幾支臘燭出來，都點著了沿著桌邊擺放。整個桌邊便被燭光映照著，顯出桌邊周圍的人，都笑意盈盈的，說不出的快活熱鬧。對露琪這個想法，徐錚是讚了又贊，還是女孩子好，平時別看她劍盾不離手，這時侯卻足以顯出女孩家的細膩心思來。老邦加和巴洛本還在猶豫，見燭光點上之後，整桌一片歡樂詳和的氣氛，實在很喜歡，當即就坐了下來。好久沒有這麼熱鬧了，能夠感受這種氣氛，就算是街頭吃東西也無所謂。

　　眾人坐定，小邦加心急就伸出刀叉去撈盆裡的食物。徐錚一巴掌拍掉他的手，笑道：「急什麼呢？兩位老人家都還沒有動手，哪輪得到你。而且，你的吃法也不對。吃這個，不用刀叉。」

　　小邦加急得抓耳撓腮，道：「不用刀叉，那怎麼吃？」

　　徐錚笑道：「看好了。」說著，把自己早已準備好的盤子拿出來，一人面前放一個。然後變戲法似的掏出一個毛頭刷子來，伸手進盆裡從油湯裡拿起幾串，用刷子在油湯裡蘸足了油湯，再在拿起來的那幾串上仔細刷了幾下，直到它們蘸飽了湯汁後，才放進兩位老人人面前的盤裡，道：「請試試口味。」

　　巴洛拿起一串來，只見紅亮的湯汗順著木簽上的蔬菜緩緩滑落，切成小碎塊狀的青椒、紅椒吸在上面，紅綠相間，鮮艷欲滴，顯得嫩滑噴香，誘人之極。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色、香、味俱全的東西，巴洛一時到是楞住了，只感覺到滿嘴口舌生津，卻找不到該從哪裡下口。這種所謂的小吃，不僅不用刀叉，而且樣式從未見過，倒讓巴洛瞪它半天，不知道怎麼起頭才好。

　　徐錚笑道：「吃法很簡單的，拿住木簽，咬住一片，咬下來就是了。」

　　巴洛這才小心翼翼的放進嘴裡，咬了一片下。只覺菜品一進嘴，整個嘴裡就瀰漫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麻辣鮮香，油汁飽滿而不膩人，鮮嫩而爽口，又有一股淡淡的回甜味在嘴裡漫開，竟是回味無窮，味道的層次豐富之極。巴洛忍不住老臉動容，大聲道：「好吃，相當好吃！」

　　他這一讚，早嘗過徐錚手藝的安格爾等人哪裡還忍得住？紛紛抻手過來搶奪他手裡的刷子。

　　安格爾盜賊身手，手一伸已經將刷子搶在手裡，另一隻手抓起一把，厚厚的刷了一層油湯後急不可待的抓起一支木簽放進嘴裡，第一口就吞掉了近一半。隨著不停的咀嚼下去，安格爾臉上的神情越來越滿足，滿嘴食物含著卻又要急著說話：「誰說上次的淘核浪潮裡我們沒有收穫？最大的收穫就是撿了徐錚回來。他娘的，你哪裡來的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味道真是好得不得了。嚇！小班，小心點兒，油湯濺我臉上了！」

　　小班哪顧得這麼多，一手抓住從安格爾手裡接來的刷子，一手連珠炮一邊刷好就往盤裡放，直到堆成冒尖的一堆，仍是不停手。

　　徐錚實在瞧不過去，從小班手奪過刷子，一邊刷，一邊往還沒有拿到的人盤裡放。

　　露琪看半天輪不到自己，就直接伸手進盆子，抓住幾根，把它們往油湯裡一壓，用力晃了幾下，等它蘸飽油湯後直接撈出來放進盤子裡，抓起就開始吃。

　　幾個小的一看，嘿，這法子好，刷子也不要了，學露琪的辦法依法炮製之，吃的速度果然快上許多。

　　露西娜嘗了幾根木簽上的菜品後就迷上了這個味道，又不好意思用小輩那種粗魯的辦法搶東西吃，看小刷子捏在老邦加手裡正氣勢如虹的狂勢，只得訕笑道：「我再去找幾把刷子來……」

　　大班和小班幾個正在埋頭苦幹，聽露西娜這樣話，抬頭對視一眼，都忍不住哄然大笑。老邦加也忍不住笑道：「理解理解，連我都忍不住想用他們那種辦法了。用刷子刷，實在效率低，偏偏又只有一把刷子，這個恨哪！班得瑞夫人，請去拿刷子，多拿幾把，快去快回。」

　　露西娜紅著張臉應了一聲，真去拿刷子了。剩下的一幫人，無不吃得汁水橫飛，淋漓盡至。唯一的一把刷子就在兩人老人之間傳來遞去，先頭卡洛還自持身份，後來實在覺得不甘心，便把臉面放下來，也加入到哄搶的行列中去。

　　小邦加吃得滿臉通紅外加滿額頭的汗，辣得不停的吸氣，大叫：「過癮過癮！爺爺，我從來沒這麼好吃的東西。徐錚哥哥太厲害了。就是太辣了，能有點喝的就好了。」

　　聽小邦加這麼一說，卡洛和老邦加、巴洛不由得微微一怔，已經猜到了徐錚說做試驗的用意。不禁轉頭向徐錚瞧去。

　　果然，大家都吃得熱火朝天，那少年去又搬了張桌子，上面放著一整盆缽缽雞，一個人坐在那裡，笑嘻嘻的看大家吃。

　　露西娜拿著刷子出來時，身後跟著幾個酒客，一出門，就把眼光轉到了徐錚身上。露西娜走到徐錚身邊，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徐錚，我進去拿刷子的時候，他們非要向我討吃的。我說這東西不是我做的，做不了主。他們說沒關係，花錢買都行。這些客人都是我丈夫以前的朋友，我實在拒絕不了，只好帶過來了。要不，你分點給他們？我看你做了老多。我們肯定吃不完的。」

　　徐錚暗笑在心，本來就是要引他們來買，現在他們主動來了，正好是正中下懷。不動聲色的對露西娜道：「露西娜阿姨，你去吃吧，都快搶了一半了。我有辦法對付的。」

　　露西娜猶豫了一下，女性天性裡對小吃這種東西的喜愛佔了上風，便點點，任由徐錚處理，自己拿著刷子，像個年輕姑娘一樣興高采烈跑到桌邊坐下，盡力保持優雅的開始搶東西吃。

　　那幾個酒客走到徐錚身邊，有些尷尬的道：「這位少年，請問這些，嗯，小吃，是叫小吃吧？是可以出售的麼？我們聞著實在太香了。本來不餓的，可聞著味道就想吃。我們想買些來嘗嘗。」

　　徐錚笑道：「賣。怎麼不賣？」見那幾個客人臉上露出喜色，便又繼續下套子，道：「這種小吃，本來就是拌著酒吃才香。」

　　那人喜道：「怎麼賣？」眼前的小吃看起來無論色、香、形就是上等，他有些擔心價格並不便宜。

　　徐錚道：「你放心，價格便宜，只用20個銅幣就可以拿走一串，買五串送一串，一個銀幣6串，很便宜吧？」

　　那人一聽，有點不敢相信：「這麼便宜？」

　　徐錚呵呵的笑，道：「當然。小吃就要好吃而且便宜。你吃高興了，我們也掙點小錢，大家就都快樂了。你買多少？」

　　那人見實在便宜，便道：「先來兩個銀幣的。」

　　徐錚依言刷好12根遞過去。那人接過，拿起一根一邊往嘴裡放，一邊轉身往店裡走。後來的人上前來，道：「小兄弟，我先買一個銀幣的試試。」

　　徐錚正取了6根正在刷，第一個拿的人風風火火的直接插隊到前面，叫道：「好吃！請再來10個銀幣的！」

　　後來那個一見，直接道：「我也要10個銀幣的。」

　　徐爭樂得眉開眼笑，雖然早預見了這東西肯定會好賣，但真正賣出去時，心裡還是興奮莫名。

　　今晚的酒客不多，只有七八個人，但卻每人都來買了缽缽雞去試。其中更有兩人一口氣就叫了30個銀幣的。

　　徐錚見他們先是小心的試了試，然後便迅速放開大吃，便不動聲色的靜靜的等，等他們再來買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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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第二輪購買很快到來。徐錚片刻的工夫又賣了近80個銀幣的東西。

　　正在樂呵呵的數銀幣玩，小邦加在那邊桌上尖叫：「徐錚哥哥，吃完啦！還有沒有？嚴重不夠啊。人多，這東西太不經吃了。」

　　這麼快就吃光了？汗……戰鬥力也太強了吧。徐錚忙跑進廚房又去端了一盆出來，這一次的菜色，蔬菜只佔一半，另一半則放了切片去骨的雞肉進去。

　　小邦加抓了一串，只吃了一口就叫道：「是雞肉呢！這個味道更好。」大家便又哄搶雞肉串。

　　露西娜只搶到一串，就有酒客叫添酒。然後陸陸續續的，一直有客人叫添酒，露西娜不得不惋惜的去給客人添酒，眼光卻一直在裝缽缽雞的盆上流連。

　　聽到小邦加的尖叫，最先向徐錚買缽缽雞吃的那個酒客又晃了過來，垂涎欲滴的看著盆裡東西，問道：「小兄弟，這種雞肉串也是要賣的吧？」

　　徐錚道：「當然是要賣的。不過葷菜比不如素菜，不僅成本不一樣，製作手法也不一樣，最後出售的價格當然也不一樣。」

　　那人忙問：「那多少錢一串？」

　　徐錚道：「也很便宜，50個銅幣一串，仍然是買五送一。呵呵。」

　　那人一聽，價格也當便宜，當即買幾銀幣的試口味。接著陸續又有人來問價購賣，已經沒有人再抱著試試口味的態度，那個酒客吃得淋漓盡致的表現就最好的說明。

　　見徐錚手忙腳亂的忙著收錢，還要給木簽上的小吃刷料。小班肉痛的放下手裡的缽缽雞，打算過來。徐錚忙制止道：「不用幫我，你盡興的吃就是。」

　　小班奇道：「你不是忙不過來啊？我看你一口都沒吃啊。」

　　徐錚笑道：「你們吃得完麼？還有幾大盆呢。等你們吃完了，我再一個人端一盆過去和嚕嚕一起慢慢吃。」

　　老邦加一見徐錚的一番舉動，哪能不知道他心裡打著什麼主意。便向小班笑道：「吃你的吧。我們在這裡心興的吃，徐錚自有他的道理。」

　　小班正吃在興頭，也不疑有它，重新坐下來放開大吃。

　　幾個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擁著桌子在街邊放開懷大吃，一個個吃得汁水飛濺，說不出的快活愜意。幾個人裡，本來少年就多，一個個邊說邊笑，小邦加更加吃得肆無忌憚，一邊辣得尖叫，一邊直呼過癮。再加上那缽缽雞濃香撲鼻，清新適人的香氣濃而不散，足有香透一整街的勢頭。街上的行人莫不被它引起注意，卻又對這從來沒有見過的新奇事物呈懷疑態度，都遠遠的觀望著。

　　見這樣的情形，徐錚眼睛一轉，清了清嗓子，揚聲叫道：「新鮮出爐的缽缽雞啊，濃香鮮美，麻辣可口，價格便宜，素菜只要20枚銅幣，葷菜只要50枚銅幣，而且買五送一，快來試試啊。獨此一家，別無分號，保證從從來沒有試過這種美味。」

　　聽到徐錚的叫賣聲，露西娜哧的一聲就笑了出來，道：「徐錚這傢伙，前幾天就說要想辦法找賺錢的方式，沒想到倒真的幹上了。」

　　卡洛道：「讓他賣去吧。只要他玩得高興就好。這傢伙就是鬼主意多。有時候瞧著他，我都覺得自己年輕了許多。還真讓安格爾說對了。我們這次淘核冒險活動看似失敗到了極點，實際是收穫極大，撿了徐錚這個寶回來，日子一天比一天快活。」

　　兩個老人認同的點著點。如果不是覺得有趣，如果不是缽缽雞的味道實在太好，自己也不會不顧身份，跟一群小輩坐在街邊據案大嚼。不過，不得不承認，這樣吃東西，確實其樂融融，歡快熱鬧，比冷冷清清的三兩個人靜默著吃東西氣氛實在好得太多了。

　　露西娜呵呵笑，轉頭去瞧徐錚，只見後者雙手捲成筒狀，正護在嘴上仰頭大聲叫賣，臉上的神情生動有趣，一頭黑髮在肩後甩來蕩去，看上去說不出的討人喜歡，忍不住邊笑邊道：「我喜歡這個孩子。多了他，生活確實有趣了許多。想想昨天，我也參與了釀酒的工作呢。有點不可思異的感覺。」

　　露琪讓麻辣的滋味弄得伸出舌頭，不停的用小手扇著，接道：「徐錚當然好，除了嚕嚕太能吃，一切都很完美。」

　　「嚕嚕？」小邦加從盤裡抬起頭。

　　露琪繼續抓起一串全塞進嘴裡，也不顧自己吃相多不淑女，嚼著東西含糊的道：「一隻魔獸，保證叫你大吃一驚。那傢伙之聰明，機靈得像人似的。不過，我討厭它。」

　　一隻魔獸！小邦加好奇之極：「徐錚是馴獸師麼？你為什麼討厭那只魔獸。」

　　露琪道：「去問徐錚，別打撓我吃東西。」她當然不會告訴小邦加她和嚕嚕之間的烤肉之仇。

　　小邦加這才停下追問，卻對那只叫做嚕嚕的魔獸更加好奇了。有機會一定要找徐錚好好的問問。

　　這邊吃得熱火朝天，徐錚在那邊也叫得熱火朝天。但叫了半天，見大家仍是一副觀望的態度，不免有些洩氣。

　　轉頭間，不經意瞧見三個小孩手拉著拉望著自己這邊的盆裡，也不知已經瞧了之久，一副想過來卻又不敢的神情。

　　三個小孩相貌上有六分相像，似乎是姐弟三個，中間的女孩略大些，約八九歲左右，兩隻手一左一右分別牽了兩個小男孩。

　　徐錚笑笑，舉起幾支木簽，道：「要不要過來試試，味道真的很好哦。」

　　小女孩牽著兩個弟弟往前走了幾步後又停了下來，窘迫的道：「我們錢怕是不夠。」

　　徐錚微笑道：「沒關係，哪，送你們三串。」拿起三串，刷過了油向前遞去。

　　那小女孩咬著下唇猶豫了一下，還是上來接給，給了聲謝謝，把三支分開，一人一支。

　　缽缽雞的味道肯定美味無比，三個小孩吃完，只覺得嘴裡回味，意猶未盡，饞得眼光一個個的都直盯著盆裡瞧。兩個小男孩中大的那個驚喜的叫：「姐姐，真的很好吃啊！」

　　看著兩個弟弟，小姑娘猶豫了半天，終於下定了決心般，道：「我32個銅幣，可不可賣給我兩串？」

　　徐錚支著腮半伏在桌上，看著這三姐弟，道：「只有兩支，你們怎麼分啊？」

　　做姐姐的搖頭道：「我不吃，兩個弟弟一人一支。」

　　兩個弟弟卻道：「我們兩個分一支，留一支給姐姐。不過我們還差8個銅幣，可以麼？」

　　瞧著這三姐弟，徐錚心中一曖。直起身子，徐錚笑道：「可以，怎麼不可以。32個銅幣給我。」

　　女孩小聲歡呼了一聲，掏出一把銅幣仔細數了數，小心的交到徐錚手裡。

　　徐錚接過，右手捏在掌心裡，左手抓到大把木簽向小姑娘遞去。小姑娘頓時就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徐錚手裡一大把木簽。

　　徐錚衝她擠擠眼，嘿嘿笑著小聲道：「東西是我在賣。我的東西我做主，我高興怎麼賣就怎麼賣。來，拿著，慢慢吃。」說著，將一把缽缽雞串全塞進小姑娘手裡，趁她不注意，右手在她身上一碰，已將銅幣悄悄放進她兜裡。

　　小姑娘開心得兩隻眼睛笑得彎彎的，道：「謝謝！謝謝！」手拿著那一大把缽缽雞串和兩個弟弟高興的跑遠了。

　　旁邊的人看著徐錚和三個小孩這樣做生意，都會心一笑，便有一個女子牽著小孩過來，道：「給我兩個銀幣素的。」徐錚取了12支，將幾串刷油，另幾串不刷油遞過去，微笑道：「這個麻辣味重，不刷油的給孩子吃。」那女子深深看了徐錚幾眼，露出一個讚賞的笑容，領著孩子走了。

　　一個臉蛋紅紅的少女也牽著一個紅頭髮的少年過來，羞澀的道：「請給我5個銀幣的葷，5個銀幣的素，我和他分著吃。」徐錚當然知道那個他指的是誰，選好缽缽雞串後給不遞給少女，卻是遞給了少年拿著。少女見狀，臉更紅了，匆匆的丟下銀幣，拉著少年跑了。

　　卡洛一桌和原野店裡的酒客都將徐錚的動作看在眼裡，特別是徐錚和三個孩子的一番做為，無一不都微微笑起來，都覺得這黑髮少年說不出的討人喜歡。

　　卡洛歎道：「這孩子……」只覺得看著徐錚，心都像是化開了一般，暖成一片。

　　安格爾靜靜的壓壓錢袋，徐錚分給他的20枚金幣一個都還沒動，沉甸甸的放在那裡，透著一股暖意。安格爾忍不住嘴角浮起一個暖暖的笑容，開心的抓起木簽狂吃。

　　露琪陡然停下動作，舉著滿手的木簽，莊嚴的道：「他還欠我30個銀幣，我決定不問他還了。」

　　大班一怔，隨即嘟嚨著道：「他欠我兩個金幣，我倒要找他還的。」

　　眾人皆一呆，然後放聲大笑，氣氛便更加熱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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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盡興吃完一頓缽缽雞大餐後，已近深夜十分。看著安格爾等人艱難的捧著肚皮一個個都離開後，徐錚才走到院裡吹了響亮的呼哨，讓在外面晃蕩了一天的嚕嚕和毛球回來試吃自己的新手藝。

　　知道露西娜一家還有點懼怕嚕嚕這只強力魔獸，徐錚又不願意讓人知道毛球的存在。所以大多數時候，天還沒亮，徐錚就將嚕嚕攆出去，任它載著毛球，自己自由自在的在外面玩耍，天黑了才許回來。假如它不想出去，就只能關在屋子裡，免得驚到人。這樣嚕嚕肯定是不願意的，所以幾乎天天都是天沒亮就悄悄飛了出去，天黑才飛回來，搞得經過這段時間住在露西娜家以後，嚕嚕的時差倒了過來，一到晚上就精神百倍，白天時卻昏昏欲睡，被折騰得跟個夜行生物似的。

　　除了大班和小班喜歡圍著嚕嚕轉悠，露西娜和卡洛對嚕嚕還是有點懼怕。露西娜看著嚕嚕碩大的身體佔據了好幾個人那麼大的空間，正在那裡悠閒的吃缽缽雞，說話的聲音無形之中都小了許多。現在她便坐在嚕嚕身邊的櫃檯裡，算著今天的賣酒收入。

　　徐錚和嚕嚕鬧了一陣，走過來坐在露西娜的身邊，道：「有多少？」

　　露西娜看了一眼嚕嚕，小聲道：「比昨天多得多了，簡直多了一倍不止。很多客人都續過杯。」伸手擰了一下徐錚臉，笑道：「你掙了多少？」

　　徐錚嘿嘿一笑，將掙得的錢幣全都在桌上。兩人仔細一數，竟然有11個金幣78銀之多，比露西娜6個金幣的收入多出近一半。

　　露西娜不信的道：「這麼多？比我賣酒還多呢。成本是多少？」

　　徐錚笑起來，叫道：「大班，我借了你多少個金幣。」

　　「兩個。」大班頭也不抬，興沖沖舉著木簽喂嚕嚕吃東西。

　　徐錚道：「再加上借露琪的30個銀幣，算上其它七七八八的材料，算4個金幣的成本吧。」

　　露西娜訝然道：「才這麼點？不僅我們吃了一大半，還餘下一些，賣掉的差不多就掙了8個金幣呢。」

　　徐錚道：「今天才是首次試賣，明天應該會更多一些。大家需要時間接受這個東西，而且還要等缽缽雞的聲名傳開。」

　　露西娜不禁有些洩氣，道：「你提出要賣些東西，增加酒的銷量，我還不信。現在看來，賣酒的收入還沒有你的小吃多。要不然我不賣酒了，把酒館改成小吃店。」

　　徐錚搖搖頭，道：「別這麼說，等我們的酒釀出來，你就知道酒能掙多少錢了。」又道：「露西娜阿姨，你覺得我這個用小吃和酒同時銷售掙錢的方法怎麼樣？」

　　露西娜肯定道：「很好。只是又賣酒又賣小吃，感覺有點奇怪。」

　　徐錚笑道：「又沒有規定酒館不能賣吃食。只要能多掙錢，有什麼不好的。」把錢往露西娜前一推，道：「錢不多，你先收著。」

　　露西娜搖搖頭，道：「你自己掙的，自己先收著。你還分了20個金幣給在大班小班，已經很多了。」

　　徐錚想了想，便道：「也行，反正還要擴大經營規模。」

　　露西娜道：「還要擴大？已經不錯了啊。假如明天有更多的人來吃東西，收入肯定會更多的。」

　　徐錚狡黠的笑，道：「誰會滿足這點點。再說了，我還打算讓小吃這個名字響遍亞裡斯大陸呢！」

　　露西娜根本不信，見徐錚鬼頭鬼腦的神情，只覺得想笑，捏了捏徐錚的鼻子，笑道：「小鬼頭，人不大，口氣倒不小，你就慢慢吹吧。把房子吹破，把牛吹上天去。」

　　徐錚揉著被露西娜捏痛的鼻子，悻悻的道：「你看著吧。我一定會讓這世界變不一樣！」

　　隔天，徐錚巡視了一圈酒類的發酵情況，再次著手缽缽雞的準備工作。

　　這一次，他不再自己幹，把大班和小班也抓來，幫他做洗洗切切、串制菜品的工作。這缽缽本身的烹製倒不是難，只需用雞一隻，加入各種調料熬湯，等雞肉成熟就起鍋，湯留著備用。

　　將雞肉去骨，切成薄片後用木簽串之。再用熬好的雞湯為原汁，放入各種調料，做顏色紅亮的油汁後，加入切碎的紅椒、青椒，芝麻醬、花生醬，糖、鹽調和好就成。工序並不複雜，就是準備各類菜品串比較麻煩費時。徐錚一個人幹得太累，只問了大班和小班一句，想不想掙錢？兩人便樂顛顛的來了。

　　三人幹活，效率自然高了許多。徐錚被解放出來專心去調味，小班和大班去做準備工作。分工的結果就是第二次缽缽雞不僅比昨天味道更好，菜品也更加的豐富。

　　下午一到，三個少年就樂呵呵的將桌子擺出來，開始銷售。

　　昨天傍晚徐錚缽缽雞的美味被吃過的人傳出去，無一不讚揚這種新奇的小吃，使得這種制做新奇、價格便宜、味道還出奇的好的小吃立即就被更多的人知道。所以徐錚三人一擺出來後，立即就有人來購買，完全不像昨夜擺出來半天還泛人問津的情況。

　　好東西總是被人津津樂道的。一人吃過以後，覺得好，自然會向其它認識的人談起。沒吃的過的人聽到後自然也會覺得好奇，便來試試。一試之後，當即對之肯定，缽缽雞的美味再被更多的人傳揚出去。這種新奇的小吃在出售的第二天，已經隱隱呈現出火起來的趨勢。

　　露西娜的原野酒館更由缽缽雞沾了不少好處。吃好吃的東西時怎麼沒有酒呢，再加上缽缽雞味道麻辣鮮香，吃它的時候，來上杯酒就再好也不過了。所以，一向冷清的原野小酒館也熱鬧起來，更多的顧客都用盤子盛著缽缽雞串走進原野，叫上一杯酒，吃喝一陣。雖然露西娜的酒味質仍然不好，卻因為缽缽雞的原因，銷量明顯好了起來，露西娜臉上也露出一笑容，對徐錚還釀造中的酒越發期盼起來，只巴不得那酒越早釀出來越好。

　　徐錚和大班小班三個人，一個人收錢找錢，一個招呼顧客，另一個忙著刷油湯交給顧客，分工合作，忙得陀螺一樣直轉。

　　由於不停的有人問價格，徐錚乾脆找了個牌子，寫上素菜20枚銅幣，葷菜50枚銅幣，立在擺放缽缽雞的桌子上。不過由於他的亞裡斯大陸字體初學乍練，寫得實在太難看，老邦加在一邊看著，不停的大皺眉頭，最後實在忍無可忍，直接扔掉徐錚那一塊，自己寫了塊來放在那裡。

　　三人在這裡賣得高興，卻不知道消息已經傳道那個什麼玫瑰夫人那裡。

　　玫瑰夫聽著手下店員的匯報，有些不在乎的道：「不就是賣個什麼破小吃嗎？我們開的是酒館，跟那東西有什麼關係？」

　　店員小心翼翼的道：「也不能這麼說，有些本來常來我們店裡喝酒的顧客由於去原野品嚐小吃，已經改到在那裡喝酒了。」

　　玫瑰夫人搖搖手道：「不用管，原野裡的酒的味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沒人願意在那裡喝酒的。」

　　見沒有引起玫瑰夫的重視，那天和她一起來的其中一個女的道：「夫人，不能輕視啊。我倒覺得他們用這種手段招攬顧客的手段相當不錯。你想想，又是賣小吃，又是賣酒。吃小吃會順便買酒味。反過來也一樣。兩邊的東西都在賣。是個兩全其美的局面啊。」

　　玫瑰夫人想了一下，確實有道理，便道：「我們也可以弄一些吃食在店裡買。而且我們的酒味道比原野好，客人自己會然來我們這裡喝酒。這樣吧，你們看看有什麼東西可以是在店裡賣的，我們也弄來賣。」

　　那店員遲疑了一下，道：「夫人，不好吧。這是別人首先開創的方法。我們這樣偷學，好像不太光彩啊。」

　　玫瑰夫人嗤笑了一聲，道：「什麼光彩不光彩的。那個沒丈夫的女人都能用這種方法來招攬顧客，我當然也能學來用。沒錢了，那才會不光彩！跟我爭？不就多了個什麼破小吃麼？也下看下自己賣的酒是什麼味道。你會賣，我也會賣。吃食比你好，酒比你好，看她怎麼跟我爭。」

　　隨著不玫瑰夫人的吩咐下去，她所開的玫瑰酒店也開始像露西娜的原野一樣，出售酒的同時也出售食物。

　　從兩家酒館的競爭開始，帝都酒館只賣酒類的這一不成文規矩便在這一天被打破，開創了後來酒館多樣化銷售的局面。

　　而始作恿者還茫然不知自己無意中的舉動竟然改變了整個帝都酒類銷售的形式！

　　黑髮少年正在和大班小班兩人一起興高采烈的賣著缽缽雞，賺得喜笑言開，更把眼光放到了一個小孩捧著的鳥蛋上，露出一臉算計的奸詐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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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那是一個十三、四歲左右的孩子，比小邦加大上一點，比徐錚略小一點，正露出一臉饞相的看著徐錚三人面前的缽缽雞盆子。

　　他盯著缽缽雞的盆子，徐錚卻在盯著他的懷裡看。那裡有一個草編的籃子，裡面放著許多枚鳥蛋。看這些鳥蛋樣子，估計是有好幾種放在一起，不過個頭都差不多，略比姆指大些，只從鳥蛋殼的顏色和花紋及斑點都區別出是不同的種類來。

　　那孩子看了半天，終於忍不住走上前，問道：「這就是他們說的缽缽雞，一種以前沒有見過，叫做小吃的東西，對不對？」

　　徐錚道：「這不叫小吃。小吃是一類食物的統稱，它就叫做缽缽雞。」

　　「哦。」那孩子應了一聲，沒下文了。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最後又閉上了嘴。

　　見他那樣，徐錚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便遞出一串，笑道：「嘗嘗，免費的，不收你錢。」

　　那孩子高興的接過，開始吃起來。三下五除二就吃完了，才戀戀不捨的舔著木簽，道：「真是好吃，他們說得一點都不假。」

　　徐錚循循善誘的道：「還來不來一串？」

　　那孩子搖搖頭，道：「不要了。父親說，不能平白無敵的要別人的東西。欠的人情，一定要還的。我沒有錢，我嘗過一次，已經很高興，不能再要了。」垂頭看著懷裡的鳥蛋，臉上又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徐錚笑道：「如果你願意，可以用那個來換。」說著，用嘴呶呶那孩子懷裡的鳥蛋。

　　「真的？！」那孩子大喜，彷彿有點不敢相信的樣子，道：「你確實可以用這個換這種缽缽雞？這個不值錢的，市場裡根本賣不出去。」

　　徐錚道：「那你掏來做什麼？」

　　那孩子道：「掏著玩唄。而且也能煮來吃，就是味道不太好。」舔著下唇，又道：「我當真可以用這些鳥蛋來換缽缽雞吃？」

　　徐錚點點頭：「可以。你想怎麼換？」

　　那孩子根本沒想過一無是處的鳥蛋還可以換缽缽雞吃，一時沒了主意，便看著徐錚，道：「怎麼都行，你隨便給就是。」說著，將整只籃子全到徐錚面前。

　　「隨便給？」

　　那孩子忙不迭點頭。

　　徐錚輕輕一笑，這個異時空別的接觸得不多，沒有太多的體會，並不能判斷是好是壞。孩子些卻是極其可愛的。昨天的三姐弟是這樣，眼前的這個也這樣，很素樸純潔，哪像以前世星際聯盟的那些孩子，由於高科技的影響，娘胎裡就開始進行啟蒙教育，生出來後立即就開始像填鴨子一樣灌輸各種知識。前三歲還能有幾天舒服日子過，可三歲以後幾乎個個都是四歲開始學習光腦、六歲開始接觸社會、至少有80%的七歲踏入校門的同時就可以利用各種手段接觸金融業開始找錢。不幹這個的，要麼就在學軍事、學殺人，要麼就在專研科熱技。才七歲呢，乳臭都沒有褪干，卻都顯出一副老成的樣子，個個奸滑似鬼，讓人倒足胃口。

　　心裡對這孩子好感大生，不想佔他太多便宜，便道：「不如這樣，每10隻蛋換一串葷的，兩串素的，怎麼樣？」

　　那孩子彷彿被天下掉下來的餡餅砸暈了頭，暈乎乎的道：「可以這樣換麼？那你會不會太吃虧？」

　　我不會吃虧，我只會賺到錢。徐錚心忖，嘴上道：「我數數，有132個呢，不足140，就給你算140個。給你算素的14串，葷的7串，自己挑。」

　　那孩子樂開了花，興奮的衝過來，千挑萬選，專指著切得大塊的拿，最後挑了3串雞肉，8串素菜的。

　　「謝謝！謝謝！」那孩子一迭聲道謝，吃著缽缽雞串，轉身要走。

　　「等等。」徐錚忙叫住他：「你叫什麼名字？」

　　「麥卡森。麥卡森．阿爾明。不過他們都叫我麥卡。」

　　徐錚道：「我說麥卡。你和你的朋友常常去掏鳥蛋玩麼？」

　　麥卡點點頭。下城區的孩子沒什麼可以玩的，也沒什麼錢可以買吃的，就常常溜出城去掏鳥蛋，摘野果什麼的解饞。

　　徐錚道：「麥卡，你告訴你的朋友。只要拿鳥蛋來，都可以在這裡換吃的。好麼？」

　　「當真？不反悔？」

　　「當真。不反悔。」徐錚笑道：「不信來打個勾。」說著，笑嘻嘻的伸出小指。

　　麥卡看著徐錚的小指，好奇的道：「打個勾是什麼意思？」

　　「打勾啊。就是朋友雙方伸出小指勾一勾，表示決定好的事情一定做到，而且絕不反悔。」徐錚呵呵的笑。

　　麥卡大感有趣，笑呵呵的奔過來，伸出小指在徐錚的小手指勾了一勾，道：「打了勾了，不許反悔。我去告訴他們去。」

　　看著他一溜煙跑遠的背影，徐錚揚聲叫道：「掏鳥蛋的時候小心些，別摔著了。」

　　「知道啦！」麥卡頭也不回的喊，跑沒了影。

　　小班快速的收錢找錢，注意卻集中在徐錚身上，等麥卡一走，便問道：「你拿鳥蛋來做什麼？」

　　徐錚賊兮兮的笑道：「你缽缽雞吃膩沒有？」

　　「沒有！」小班肯定的道：「要不是要賣它掙錢，我最想幹的事情就是抓一把來狂吃。」

　　「切！」徐錚道：「吃東西就是要不停的換口喚，總吃一樣，遲早會膩的。」

　　「我肯定吃不膩！」小班又道：「鳥蛋又能做出什麼好吃的來？」

　　徐錚笑道：「多得很呢。我的手藝你還不信？」

　　小班也笑：「信，當然信。再比沒見過比你更古怪的人了，好像什麼也會似的。」

　　「那好。」徐錚道：「城裡有鐵匠吧？」

　　小班道：「當然有，就下城區就有。只不過手藝沒有中區城及上城區的好罷了。」

　　「那等你有空了，去通知安格爾，叫他幫我去找鐵匠，打造這麼兩個東西。」徐錚對著小班說了一下兩樣東西的要求。

　　小班詫道：「這麼古慣？得，我也不問你有什麼用，到時候就知道。什麼時候要？」

　　徐錚道：「不急，反正手裡的鳥蛋也不夠多，等屯得多了再說。哦，對了，你再讓安格爾看看，凡是能買到的調味品，一律買點來看看。所用的錢嘛，就在我們裡報銷。」

　　「什麼叫報銷？」

　　「就是用多少，就到我們這裡來取多少。就是不知道我們的錢夠不夠。」

　　大班忙中偷閒插嘴道：「夠。怎麼會不夠？你看小班那個樣子，數錢幣都數到眼睛發直了。」

　　「胡說八道。」小班忍不住笑：「差不多快有30個金幣了。我第一次知道，錢原來是這樣好賺的。」

　　徐錚微笑不語，加入兩人中幫忙。

　　錢，其實並不好賺。只是這異世飲食結構單一，才讓自己專了個空子。不過既然有空子可鑽，而且又能讓生活更好豐富多彩，何樂而不為呢？是以，徐錚掙錢掙得心安理得，更是挖空心思尋找更多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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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情況一如徐錚所料，缽缽雞推出之後，很快開始熱銷。這種小吃，體格便宜，鮮辣可口，食用方便，找不出不能熱賣的理由。

　　消息傳得很快，所以等到徐錚和大小班賣這個賣到第四天時，缽缽雞的攤前已經熱鬧非凡，幾乎整個下城區都知道了原野的缽缽雞和那個總是笑盈盈的黑髮店員。原因無它，缽缽雞這種吃食以前帝都從來沒有出現過，而這種叫做小吃的新事物伴隨著這個獨特的黑髮少年的出現而出現，人們直接就把兩樣東西聯想到了一起。於是私底下，很多人都在猜測這個少年的來歷，並把它做為茶餘飯後的熱門談料而津津樂道。

　　缽缽雞的銷售是成功的，也由些帶動了原野酒館的酒銷量。雖說原野的銷量總體上來說仍然說不上好，可比起徐錚的缽缽出現以前，現在的銷量差不多能達到以前的三倍左右。露西娜每天都出售出近10個金幣的酒。

　　用小吃帶動酒銷售這個方法的成功是有目共睹的。下城區的酒館見到原野的做法以後，紛紛效仿，也開始銷售吃食，用以促進酒類的銷售。其中更是玫瑰夫人的玫瑰酒館走在最前。但是，他們沒有原野獨樹一幟的缽缽雞，所以效果大打折扣。

　　有聰明的人暗地裡開始學習缽缽雞的做法。這些人，包括下城區其它酒館的人以及一些想學這種小說做法的其它平民，每次來缽缽雞的時候總會挑上一大把木簽在手裡，每種菜品各拿一串，全部帶走，回去邊味嘗邊試著模仿相同的做法。

　　還別說，到了第六天的時候，竟還有幾家酒館的真的模仿了出來，雖然色香形比起徐錚弄的差了許多，但缽缽雞的大至口味已經出來了。如此一來，原野前的缽缽食客便被分了流，再加上原野酒館的酒質量實在不怎麼地，好些酒客又回來原來常常愛去的酒館喝酒吃缽缽雞。

　　見這樣的情形，小班和大班大為著急，問徐錚應對的辦法。

　　徐錚一點也不著急，反問：「整個下城區的生意我們做得完？」

　　大班和小班搖頭。

　　又問：「我們就那麼大一個攤，人人都擠在那裡排隊買東西，如果有又了選擇，不用在這裡擠。你會不會去別的地方買？」

　　大班和小班點頭。小班道：「可是我們這裡的味道更好啊。」

　　徐錚笑：「當然，你沒看一半以上的人還在我們這裡買啊。」

　　小班擔心的道：「人越走越多怎麼辦？」

　　徐錚道：「這個你放心，不會的。喜歡我們做的味道的，始終會在這裡吃。」

　　大班懊惱的道：「早知道，我們應試做得更保密一些。」

　　徐錚樂了，笑道：「怎麼保密？做間小黑屋裡，東西全藏裡頭，有人要買，就開個小洞從裡遞出來？呵呵，這裡飲食業，保密度很低的。再說了，讓他們把做缽缽雞的方法學去，也沒有什麼不好。」

　　「為什麼？」小班奇道。「會的人更多，不是就有更多的人來跟我們爭麼？」

　　徐錚道：「讓他們來爭。良性的競爭只會使東西越來越好吃，而同樣的東西，價格也會變得更低。這樣一來，大家的生活不是就更好美好？」

　　大班道：「可是這樣我們就不容易賺到錢了啊。我還想存多點學費呢。」

　　徐錚呵呵的直笑，道：「放心，學費跑不了的。讓他們學吧，不僅要讓他們學，還要讓他們學得好，做出真正好味道的缽缽雞。我正打算親自指導他們，省得他們偷學去，做出來的東西古裡古怪的，砸了缽缽雞的美名。」

　　大班和小班面面相覷，不禁問：「不是吧？你還要親自教？那我們怎麼辦？」

　　「我們？」徐錚笑得得意：「他們學，我們創新。我們帶動潮流，他們永遠只能跟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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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眾多的沖原野的缽缽雞而去的購買者和偷學者就發現一個詭異的情況：

　　原野門口的缽缽雞小攤前，還是那三個少年在那裡忙得不亦樂呵。可小攤前卻多豎起一個牌子，上面詳細的寫明了缽缽的做法，從選材、湯料的熬製、配料的加工調製，要用到哪些佐料，甚至連木簽的選材和削制、菜品的處理切制辦法無一不是寫得清楚詳細。

　　這東西一出來，眾人不禁大嘩。

　　還有這樣做生意的？不僅不把自己獨門的秘決保密起來，更還大肆宣傳，唯恐別人學不會似的。世上還有這種白癡麼？平白無故把賺錢的機會讓拱手讓人。

　　所以，對那板寫著缽缽雞做法的牌子，大多數的人並不相信上面所寫的東西。

　　而有少部份的人則抱著試試的心態用牌子上面的方法試著做一下，沒想到確實做出來了，而且味道十分可口。

　　牌上寫的方法竟然是真的！

　　於是，原野前的那塊牌子確實寫的是正確的缽缽雞做法的消息不脛而走，整個下城區為之震憾！

　　一時之間，人們爭相傳頌，到牌子前來學習默記的，還有明目張膽的拿著羊皮和筆來記錄的，竟比來吃缽缽雞的人還多。原野酒館突然之間風頭之健，幾乎無人不知，無不曉。

　　這個消息當然也傳到玫瑰酒酒館。

　　玫瑰夫人聽完消息，不禁失聲道：「什麼？真的假的？」

　　回報消息的人道：「確實是真的。已經有不少的人試過，用牌子上面的方法制做，確實可以做出口味純正的缽缽雞，和根據自己臆想的調味方法做出來的缽缽雞味道天差地別。」

　　玫瑰夫人頭痛的揉著額頭，道：「假如我們有像缽缽雞這麼獨特的食品，會把制做辦法這麼公然的宣佈出去不？」

　　「肯定不會！」

　　「那麼，原野為什麼這麼做？」

　　玫瑰酒館裡一干人陷入沉思。久久之後，都搖搖頭，想不出原野為什麼要這麼做。有人試探著道：「讓大家都能掙到錢？」

　　玫瑰夫人把手放下，露了個嘲諷的笑容，道：「你信嗎？」

　　那點搖搖頭，自己首先不信。

　　玫瑰夫人煩躁的走了幾步，道：「那個蠢女人怎麼突然這間就變得那麼捉摸不透了？她酒館的生意怎麼樣？」

　　「由於缽缽雞的原因，生意倒是比以前好了許多，不過還不至於對我們有什麼威脅。下城區的十一家酒館裡，還是我們的生意最好。不過，事情透著古怪，還是小心些為好。」

　　玫瑰夫人點頭，事情變得有些脫離掌握了，這不是一件好事。

　　「夫人，我總覺得原野最近的表現，和那個黑髮的少年脫不了關係。」

　　玫瑰夫人一怔，那個一怒之下拍碎了一張桌子的少年臉龐毫無預兆的就中到眼前。是了，這個人以前在原野裡從來沒有見過，突然之間就出現了，然後原野的一系列變化就開始出現。這個少年到底是個什麼來頭？憶起那天和他的爭鋒相對，以及後來原野的一系列變化，玫瑰夫人難以抑止的開始生出一絲擔心。

　　玫瑰夫人吩咐道：「去查一下那個少年，越詳細越好。什麼信息都不要放過。」

　　「那麼，夫人，這個缽缽雞的做法我們要不要學了後也在店裡賣？」

　　沉吟了一下，玫瑰夫人道：「學，當然要學。我們店裡也賣。難道你們沒有注意到用吃食促進酒的銷售是很好的辦法麼？去吧，用最好的羊皮把它記錄下來，雖然那個女人確實很蠢，但我不得不說，她真的弄出了一樣好東西。」

　　見手下的人領命出去，玫瑰夫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喝著，心裡越發煩躁起來。隱隱的，心裡總有一種感覺，好像自己正在被別人牽著鼻子走一樣，生起一種無力的焦燥感。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事。

　　正喝酒解悶間，出去抄缽缽雞做法的人很快回來了，走到玫瑰夫人面前，臉上露出一個迷惑的表情。

　　「什麼事？」玫瑰夫人問道，心裡不安的感覺更濃。

　　「奇怪，真是奇怪！」那人喃喃的道：「原野竟又弄了一種從來沒有見過的東西在賣。」

　　「什麼？！」玫瑰夫人猛的站起，一時間張口結舌，說不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