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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鐵膽狂生]流氓的風流[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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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2 20:23:56
第二十章

    金剛是個很瀟灑的男人,平頭,外著一件西裝,里面雖穿著白襯衫但是他那結實的胸肌還是能粗粗略略地看出來。他也不站起來,很狂傲地猛吸了一口煙才斜著眼對陳小虎說︰我金剛是個小人物,怎敢勞煩大名鼎鼎的陳小虎大哥屈尊迎接呢?

    “虎哥,我不知道你的為人到底怎麼樣,但我那下面的兄弟可老說你虎哥是個小癟三,今日我來就是想向虎哥討教幾招,讓他們看看虎哥的本事,也堵堵他們那些臭嘴。”

    金剛不是笨人,哪里會听不出陳小虎在拐著彎在罵他?只是他是個齒落舌鈍的人不會說話,當下只能是啞巴子吃黃蓮,有苦也說不出,只道︰“哼!陳小虎,耍嘴皮子老子玩不過你,老子今天來也不是來跟你廢話,你砍傷我表弟的那筆帳今日就要你還清。”金剛終于忍無可忍,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

    “金剛哥,這都是老遠的帳了?既然這帳你一定要算,那還是要算的,但你老遠跑一趟也不容易,兄弟我今晚作東,先喝個七瓶八瓶的。”

    “少他媽廢話,這里人多,老子到下面那個小巷中等你。”金剛說罷拂衣而去。

    野雞說︰“虎哥,我來替你應戰吧!這家伙看來還真有兩下子。”陳小虎說︰不用了,我與他之間早晚得有個了結。

    黑客娛樂城的那條小巷道里,金剛解開了上衣,怒目看著陳小虎,臉上的肌肉緊繃著,蹙著眉頭,雙手緊緊握住了拳頭。陳小虎也解了上衣,舒展了一下身體。金剛當先沖了過來,對準陳小虎的臉一拳,陳小虎用手一擱,一陣疼痛從他的手臂的神經直通腦部,緊接著金剛對準他的下盤便是一腳,陳小虎躲不開,于是那一腳便狠狠地踢到了身上,他往後退了幾步,然後一個趔趄,方才站穩。

    金剛臉上露出一絲得色,陳小虎揉了揉腹部,沖過去飛起一腳,金剛很巧妙地讓開,但是他沒有避開陳小虎與腳同時擊出的一拳,所以他的臉上同樣被打了一拳,嘴角滲出了一絲血。

    金剛也揉了揉臉,怒氣填膺時丟出了一句話︰果然有些手段。然後又沖了過來,右拳朝陳小虎左肋之下猛擊,陳小虎有左手擱住,右手同時向他的腹部出擊,但是由于出拳空間太小,擊出的拳根本沒有爆發力,所以打在他的身上也沒有什麼效果。反是金剛連環出擊,將陳小虎的左肋打得生疼,陳小虎自忖自己正處于不利的環境,想退出來又被金剛的左手勾住了脖子,近處又不能擊中他,只能兩只手去遮攔,金剛幾拳出擊也沒有打到陳小虎的身上,于是陳小虎伸出一腳擠在他的腹部將他蹭開,金剛綽起放在小巷道中的一根手腕大小的木棒沖了過來對著陳小虎的頭就是一棍,小虎慌忙之中只能用手去擋住,木棍與手相接的那一刻陳小虎感到他的手像是斷了一樣,野雞見小虎失利,忙找了根棍子上來幫忙,金剛見來了援也就退開,于是陳小虎接過野雞手中的木棍,與金剛過起招來。兩人都用盡全力相交,小虎漸感自己虎口開始變麻,直到兩人的木棍斷了時,才發現自己的虎口已經滲出血來,他乘著金剛失神的那一瞬間,跳起來一邊腿,正中金剛的左臉……

    兩人斗了二十五分鐘,都已精疲力竭,金剛停下手來說︰果然不愧是陳小虎,打架是一把好手,今日我倆算是打個了平手,也可算是不打不相識,以前的帳一筆勾銷,我也知道就我表弟那德行,根本不足以與你虎哥相比,有許多事都是仗著我的勢胡作非為。你如果不介意,咱們倒是可以交個朋友。

    陳小虎自思沒有佔到他什麼便宜,甚至可以說自己輸了,因為此刻他身上的傷要比金剛重得多,現在見金剛摒棄前嫌,大義釋怨,還要與自己交朋友,哪有不答應之理?于是一場打斗,瞬時化為烏有,這讓陳小虎更深刻地理解了化戾氣為祥和,化干戈為玉帛這句話的意思。

    當陳小虎與金剛倆像是老朋友一樣擁抱在一起時,黎露從黑客里跑了下來,見到已經大汗淋灕,全身是傷的陳小虎,沒有說什麼,只心疼地叫他去診所涂藥。

    但是陳小虎卻說︰兩者皆傷,豈能置朋友于腦後而先自己?這又豈是待客之道?于是要她先給金剛擦點藥。黎露也沒有說什麼,只自跑去拿傷藥了。

    十五分鐘後,黎露將兩人的傷處涂完了藥,金剛悄悄對我說︰“你的女人真不錯,下次我也找一個做護士的小姐做我的女人。”陳小虎便很開心地笑。

    一番斗爭之後,誰也沒有想到會成為朋友,陳小虎自思︰或許只有這種打出來的朋友的友誼才會天長地久。于是攜著金剛去了一家夜宵攤,開了幾瓶啤酒,幾個人盡興地喝了起來。

    酒至半酣,兩人也聊得盡了興,甚至連聊些什麼都不知道了,野雞一高興便忘乎所以,在曠地上打起了醉拳,他打得虎虎生威,許多人圍了過來看,那野雞那一手醉拳真他媽打得絕,那招醉猛虎奔騰下山擒豺狼,真有股奪人心魄的氣勢,還有一招叫呂洞賓醉酒提壺力千鈞,大開大闔,打得是酣暢淋灕,氣勢磅礡。

    看了野雞這一手真功夫,陳小虎和金剛都感到汗顏無地,什麼大哥什麼打架是把好手,屁!都不過是些喜歡顯擺的吹牛大王。

    凌晨三點,金剛嚷嚷著要回去,陳小虎見他喝得酩酊大醉,怕他出事,便叫他先在這里宿一夜明天再走不遲,但是他堅執要回去。我當時也有幾分醉了,就我叫黎露拿了一些解酒藥給他吃,讓他醒醒酒。

    凌晨三點半,他的小弟騎著一輛很新的摩托車載著他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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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2 22:37:15
第二十一章

    第二天,太陽都照屁股時陳小虎才醒來,陳小虎起來上廁所拉了個屎,拉完後用水沖,卻發現那坨黃色的東西怎麼也不願到它應該去的地方去,于是他罵了句,你媽的個逼。罵完後覺得心里舒服了很多,剛吃完飯,陳化龍就急急忙忙跑來說︰虎哥,出事了,金剛出事了。

    陳化龍道︰“在派出所。”

    “他昨天回去後,又去了娛樂城,見到娛樂城下放了一輛警車,便拿起一塊磚頭將車的通身砸了一遍,砸得那輛警車都不成樣子了,所以被抓了起來。”陳化龍解釋道。

    我靠,這混蛋肯定是喝酒亂了性子,連警車都不認識了。”陳小虎也顧不了再去埋怨,穿了衣服便往派出所跑去。

    金剛果然在派出所的審訊室里,陳小虎等了許久,才等到他出來,陳小虎問他為什麼要做那傻事?他的理由很簡單︰我恨警察。

    “恨警察也不能砸他們的車呀!你這不是自找麻煩嗎?”陳小虎說。

    “二年前,我的一個小弟在娛樂城里被四個人揍,他見到一個穿警服的人,便向他求救,但是這個警察卻沒有出手,站在那里看,還嘻嘻地在那里笑。後來我這個小弟被他們打斷了兩根肋骨,住了半個月院才好。從此我就恨那些警察,昨天回來,我見到那里泊了一輛車,心里便想起了那件事,當時一者來了氣,二者酒壯英雄膽,當時也沒有顧那麼多,拿起磚頭便砸。”

    “那現在他們準備怎麼處治你?”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由法院決定判我幾年刑?”金剛大氣地笑著說道。

    “看來事情有點不妙。”陳小虎嘆著氣道。

    “不用擔心,阿虎,這事在我看來可謂是來得時候,不然我怎麼知道你這個初交的朋友會如此重情重義?看來,你這個朋友我是真沒有交錯。”金剛繼續說著。陳小虎從他的眼中不但沒有看出有多少的傷感,卻看到了那麼一絲絲的欣慰,想不到這金剛竟是如此灑脫的一個人,果然不愧有老大的風範。

    “你先回去吧!”金剛說完便被一個民警帶走了。

    法庭審判的結果終于出來了,三年有期徒刑。

    眨眼間已是農歷二月,天氣還有點冬日的寒意,野雞去了武館習武,陳化龍與陳夢三一直在娛樂城工作。

    黎露隔三差五便要陳小虎陪她去逛街,而陳小虎最不喜歡做的事就是逛街,特別是陪女孩子逛街。因為女孩子通常讓人覺得對什麼事物都感到很新奇,什麼東西都喜歡去看,喜歡去問,盡管有許多都是她們不需要的東西。但是黎露是陳小虎最喜歡的女人,她要他陪她去逛街,陳小虎就會陪她去。

    愛情就是有這麼大的魔力,一件不喜歡做的事因為有了愛情作中介也會變得喜歡做。

    農歷二月初十,徐良打電話給陳小虎,問他為什麼還不去那里幫忙?陳小虎回復他馬上過去。這一句馬上過去,預示著陳小虎和黎露馬上就要天各一方,預示著陳小虎會有很久時間都不能陪黎露逛街,陪她一起嘻嘻哈哈。所以,陳小虎很傷感,很不開心。

    情人面對離別,很多人都會很慣性地選擇一起同行,黎露當然也有這種想法,她對陳小虎說︰我越來越離不開你,你帶我一起去好嗎?

    陳小虎听到這話,也很茅盾,他又何曾不想與黎露廝守在一起?但是這其中的苦衷黎露又豈能知道?

    車站,萬頭攢動。

    雖然黎露想跟著陳小虎一起去外省,但是陳小虎不答應,黎露是個很會體貼人的好女孩,她知道陳小虎不肯帶她去,肯定有不少的原因,當下也沒有再強求。

    只是臨上火車的那一刻,黎露抑止不住分離的苦痛對著陳小虎又是叮囑又是擁抱,哭得像是個小孩子。再鐵石心腸的男人面對此情此景也必會掉下些感動的淚水來的,有道是自古多情要比無情苦,要教男兒鐵石心啊,刀劍傷身,情更傷心啊!情豈非比刀劍更鋒利?

    所以陳小虎這種平日堅強如鐵的男人竟也為此情所傷,落下淚來。

    陳小虎與黎露說了些離別的話後,陳夢三狡黠地笑著對陳小虎說︰虎哥,你到了那邊可別亂彈琴啊?咱嫂子可是天天在家苦著臉想你,你要是對不住嫂子,那兄弟都會看不起你。

    陳化龍卻說︰咱虎哥又不是什麼罕世難逢的美男子,哪有那麼多像咱嫂子一樣的傻女人看中他?你就別給瞎吹噓了。

    “你才是傻女人咧。”黎露抹著淚笑著插了一句。

    陳小虎笑笑說︰還是化龍這話中听,咱這相貌啊,就只有露兒看得上。別了,兄弟,這火車都快開了,保重!他說完在陳化龍和陳夢三的肩頭各捶了一拳。

    又對黎露說了句︰露兒,我不在你身邊,你要好好保重身體。

    “虎哥,走吧!咋那麼多婆婆媽媽,跟個娘們似的,什麼不在身邊好好保重身體,這話應該是女人對男人說的。”陳夢三笑著說。

    “不跟你侃了,咋就這麼不懂得情調?你也該找個女人搞搞對象了!”陳小虎笑著說,然後帶著惆悵看了黎露一眼,黎露此時竟已眼淚滂沱泛濫。

    在火車上,陳小虎拿著黎露送的深綠色的MP3在听。先听了一首叫《兄弟》的歌,他不知道是誰唱的,只覺得唱得比較豪邁,抑揚頓挫,沉渾遒雄。那種兄弟之間的真摯情感就像是他剛才和兄弟們離別時一樣,雖然嘴里扯著南轅北轍斜不入題的事,但是心里卻都隱約氤氳著一陣陣惆悵與落寞。後來他又听了一首有關情人的歌曲,唱得很煽情。那種纏纏綿綿的感情,那種不見情人空自嘆息的思緒能讓人很深切地感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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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2 22:59:22
第二十二章

    听著听著,陳小虎的鼻子有些酸楚,眼楮有些澀澀脹脹。不自禁地就想到了黎露與他同去買這個MP3時的光景。

    她沒有說,只是笑笑,說著就連拖帶拽把陳小虎帶到了街上的一家電子產品店,目光四處游離,但陳小虎卻莫名其妙不知道她要做什麼。陳小虎問她︰露兒,你要找什麼?

    陳小虎嘆了口氣好像感覺她幼稚得可笑一樣,無可奈何地回答︰這個還行,我挺喜歡這種顏色。我就不知道你買了這個東西干什麼?

    她笑笑說︰我有個朋友就要出遠門了,我想買件禮物送給他,想來想去還是買個MP3送他。

    陳小虎說︰送給誰?這麼神神秘秘的。

    她盯著陳小虎看了許久,眼光柔情似水,像個小孩子一樣半嬌半嗔地格格笑道︰我不告訴你。我也相信他會喜歡這個顏色,于是她花了三百元買下了這個MP3。陳小虎見她相中這款產品便說︰我給你買吧!算我送給你的。

    她說︰你買給我我再拿去送人就沒有意義了。還是我自己買吧,買個MP3的錢我還是有。

    在上火車的時候,黎露托出了這個MP3,溫情脈脈地說︰虎哥,我知道你的工作枯燥無味,所以我一直想著要幫你趕走那些無聊,我想了很久,終于想到買個MP3送給你,這樣,在工作之余,你就可以拿出來听听輕快的音樂。然後也跟著哼哼,以後回來,他們再去K歌時,你也可以拿你的歌喉在他們面前表演一下。

    想到這里,陳小虎的心更酸了,他有種想哭的沖動,想不到黎露連這麼細微的事情都想到了,而他卻還像個榆木疙瘩。

    伴著黎露買MP3送MP3的情景陳小虎听完了那首情人,眼淚像是發了瘋一樣往外竄,他是個很善于掩蓋自己感情的男人,生怕眼淚被車上人其他人看到,于是裝作有東西進了眼楮偷偷抹干淚,關了音樂,開始抽悶煙想借著抽煙忘掉那些感動人的情節。他一連抽了六根。吸著吸著便想到了小時背著家人抽煙時的情景。

    那時他和陳化龍陳夢三都才八九歲,那時見到大人抽煙都挺神氣,于是也來了抽煙的想法。但是那時他們膽子小,小得連自己的老子對著我們說話大聲點都會發顫。如果被老子知道他們抽煙,那必定會有“好果子”吃,但是這種吸煙的感覺實在是有誘惑力,于是在一個很晴朗的深秋上午,這三個人偷偷跑到樹林里去抽煙,那時他們哪里有錢買煙啊,為了獲得那種手里夾著一根煙,邊吐煙邊說話的感覺,一像鬼點子賊多的陳小虎出了個主意——用枯死了的絲瓜葉子做煙。

    陳小虎帶著他們偷了家里的一盒火材,然後扯了幾張不要用了的本子紙,到別人的菜園里撈了一把干枯了的絲瓜葉,偷偷地跑到了他們經常拉屎的小樹林,學著那些老人一樣,用紙卷著捏碎的絲瓜葉子,然後用口水卷好,劃燃火柴,開始吞雲吐霧。陳夢三那小子盡出些嗖主意,說要邊拉屎邊抽煙才好玩,于是陳小虎與陳化龍也想了想覺得應該這樣,于是爬到茶樹上,將褲子一扒,便邊抽煙邊拉起屎來,那個出主意的陳夢三蹲在樹上,左手死死抓著樹干,右手支著根煙,微閉著眼楮,嘴里就拼命地吸那煙,吸著吸著,由于用力過猛,那小子的煙竟然被他吸出了明火,他嚇了一跳,松掉左手想去弄滅,不想他剛一松手,乖乖,掉了下來,摔到了自己拉的屎上,弄了一褲子的屎,陳小虎和陳化龍蹲在樹上肚子都笑得抽搐了。笑完之後,陳小虎便和陳化龍下樹幫他找樹葉子將屎弄干淨,正準備下來時,陳小虎竟然找不到踩腳的樹枝了,因為那些能踩腳的樹枝都被他自己拉的屎佔了位置,于是那兩個人又大笑陳小虎。陳小虎就罵陳化龍︰你個狗日的,要不是因為你這小子把我經常拉屎的那棵樹佔住了。我能出今天這個洋相嗎?我揍你個狗日的。

    陳化龍也不是只好鳥,見陳小虎罵他,他就說︰你才是個狗日的,這樹又不是你種的,只有我才給他施過肥呢?你施過沒?

    “你又什麼時候施的?”陳小虎反問道。

    “剛才那不是啊!我今天中午還吃了三碗飯才化成了這一泡屎呢?你不要跟我牛。”陳化龍說。

    陳小虎還想再說的,但是覺著老說這些挺無味的,當下也只好憋了下去。

    當下兩個人七手八腳把陳夢三身上的髒東西擦干淨了,就回去了。

    第二天,陳夢三跑來,高興地對兩人說︰我媽媽昨天表揚了我耶!

    陳小虎說︰為什麼?

    陳夢三矯情地說︰昨天我回去之後,我不好意思把那粘有屎的褲子給我媽媽洗,便自己洗掉了,所以我媽媽表揚我說我變得勤快了。

    事想到這里,陳小虎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那的確是件難以令人忘懷的事。那些農村娃娃童年所做的既好笑又快樂的事是現在許多城里娃娃永遠無法了解的。

    在火車的轟鳴聲里,陳小虎思緒飛揚,想著過去,想著未來。

    就在陳小虎回到家鄉的那一段時間,徐良出了一趟差,他要去一家公司進貨。

    晚間的時候,他去了一家賓館休息,辦好住房手續後,一位漂亮的服務員便走了過來,那服務員身高約一米六,臉上帶著微笑,嘴角掛著兩顆淺淺的酒窩。

    她看到是徐良臉上那酒窩立馬不見,轉身便走,徐良見她要走,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她,說︰婉馨,你怎麼在這里?

    那個女孩的確是王婉馨,王婉馨輕聲叫了句︰對不起,徐總,我走時沒有跟你打個招呼。

    徐良說︰你或許有你的苦衷,但是不辭而別確實讓我擔驚不小。

    王婉馨掙脫了他的手,默默走在前面,徐良尾隨她進了他所訂的一間客房。

    待徐良進了房,王婉馨說道︰徐總,如果有事你可以撥客房電話,如果沒別的事,我先走了。

    徐良看著她離去的身影,有種有話說不出的感覺,無可奈何,躺在溫軟的席夢思床上,許久許久沒有動彈。

    那一夜,徐良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都市中的夜,處處笙歌,處處喧囂,就像是風暴中的大海,波浪滔天,遠沒有鄉村那般靜寂。徐良此刻的心里也如那風暴中的大海一樣,難已平靜,他正在想著,明日再見到王婉馨時該說些什麼話。

    當第二天曙光萬丈時,徐良撥通了客房的電話,叫王婉馨過來。

    王婉馨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式的工作服,腳上套著一雙高跟的皮鞋,身材顯得高挑細條,再加上她那張可愛的臉龐,顯得特別氣質彬彬,嚴肅之間卻有帶著和藹可親。

    徐良說︰婉馨,今天辦完事,我就回去了,你能不能回到我那里去?陳小虎在你離去的那段時間落寞了不少,身體也削瘦了。你回去看看他吧。

    王婉馨听後,怔在那里,沒有說話,一會兒之後,她的眼眶中便貯滿了晶瑩的淚花,她側過頭,抹去眼淚,帶著微笑說道︰徐總,不用說了,許多事我清楚,你用不著再騙我。小虎他的個性我知道,他落寞大概是有點自責,他以為我的不辭而別是因為他的原因,所以我想請您給我帶一句話給他,要他好好保重身體,我在這里挺好的,這封信是我昨晚寫的,請你勿必轉交給他。

    徐良看著王婉馨從她的黑色上衣中拿出來的信,再看看她,昨晚他心里還想就著見到了自己一度喜歡過的女孩,便向她表白,希望她能明白他這許多年來對她的愛慕。但是現在見她口里所說的只有陳小虎,好像沒有半句是對自己所說的,昨晚想的那些話又生生噎了回去。

    只能默默看著王婉馨將信塞進自己的手里後,轉身離去。

    十六個小時過去了,陳小虎再次踏上了那個他不太情願來的地方。那時已是下午六點,早已出差回來了的徐良火急火燎地趕來帶著陳小虎去了一家餐館。

    他剛坐下來便直入主題說︰我去出差,見到了婉馨,她在鄰省的一個賓館當服務員。

    陳小虎有些吃驚說︰那你說什麼了?

    “我能怎麼說?當然是問她為什麼會在那里做?但但是她不回答,只默默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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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2 23:01:24
第二十三章

    “她見到我就好像是看到陌路人一樣,躲躲閃閃,似乎做了虧心事怕我盤問她什麼似的。”徐良繼續說。

    “哦!她叫我給你帶一封信。”徐良從他的西裝口袋里拿出了一個黃色信封。

    虎哥︰

    有一些話,我很想對你明說。

    跟你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我很幸福但也有傷悲。原來愛上一個與自己不可能有未來的男人是件很痛苦的事,說實話我走時並沒有想那麼多,我不想每天都見到你,不想听到你每天都說著那個你深愛的女人,我知道你對黎露死心踏地,我雖沒有見過黎露,但是從你的口中,我能夠想像黎露是個多麼優秀的女孩。我愛你,但是我不想破壞你與黎露之間的感情,而實質上你與黎露的感情堅如磐石,要打贏你這座高地攻堅戰我一點信心都沒有(跟你在一起日子不長也學會了你的風趣與幽默)。萬般無奈之下,我還是決定要離開你,我不想每天都活在你的陰影之下,陷入一廂情願的痛苦之中!

    本以為離開你,就可以忘掉你,但是原來我錯了,到現在我還不能忘掉你,你的一舉一動在我腦中的印象還是那麼清晰。我每天想起你時,總是寬慰自己說你是自己憑空臆造出來的,世上絕沒有這個人。但是這樣牽強的答案誰能信服?

    好了,我想我應該離你更遠些,應該讓時間慢慢磨平這些不該有的記憶。你見了這封信後,我想以你的性子,必然會來找我,在這里我想跟你說一聲,你千萬不要再來找我,即使來了也無濟于事,因為我想你來的時候,我已經不在那個地方了。

    祝你和黎露美滿快樂。

    陳小虎看完信,有種莫名的沖動襲上心頭,眼淚忽地奪眶而出,他不知道是不是對不起她。

    徐良見我看完了信,問陳小虎︰怎麼了?什麼事?

    “沒什麼,她說她已經離開那個地方了。”然後陳小虎離席,往店鋪里去了。

    那一段日子,陳小虎沒有說什麼話,連店鋪的門都沒有出,心情陰霾。

    直到農歷五月初十,他突然接到了黎露的一個電話,在電話中黎露告訴他︰她已經到了這個城市的火車站,要他去接她。她的突然造訪令陳小虎有些驚詫,于是也不敢是不是真的,急急忙忙地打了一輛車去火車站找她。

    火車站的噴泉沖起十余米高,噴薄而出的水柱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分外好看,在五月燻風的吹拂下噴泉四周氤氳著一片朦朦朧朧的水霧,黎露就沐浴在水霧之下,她穿得很雅素,白色T恤,藍色牛仔褲,一雙白色的休閑鞋,烏黑的拉直了的秀發之間還嵌著一頂白色的遮陽帽,情人相見當然是很興奮地將她擁進了懷中。她見到陳小虎,又是眼淚婆娑,帶著嬌媚的埋怨︰總算見到你了,虎哥,你難道不知道相思之苦嗎?相信你不會怪我給你來先斬後奏吧?

    陳小虎似怨似喜地說︰你呀!做人太精絕了,我本來要怪你莽撞教訓你一番的,但現在我看到你,看到你那麼不辭千辛萬苦地跑來這里,我還能說什麼呢?露兒,其實我走後的許多天,我又有哪一天沒有想你啊?我看我是中你的毒中得深入骨髓了。

    “虎哥,你呀,就會忽悠人,我看這座美麗的城市啊,不知道有多少個美女等著你去想呢?”黎露笑著說。

    “誰說的啊?我心里啊,就只有我露兒一個人,這個城市想要走入我心底的人啊,除非是你的復制品。”陳小虎說。

    “你啊,就是油腔滑調的,誰知道你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那你要不是我發個誓?”說著,陳小虎便翹起兩只手指來,對著天說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如果我陳小虎心里面有女人的話,就保佑她陪著我走過一輩子吧。

    黎露听了,情知那個女人指的就是自己,但是仍裝著不高興,因為她想真真切切地听著陳小虎把黎露陪陳小虎走一輩子的話念出來,于是呶起小嘴說︰你看,還說沒有別人呢,現在啊都想跟那個女人生活一輩子啦。

    陳小虎嘻嘻笑著說︰是啊,我就是希望那個女人能陪我走一輩子,因為在我的心里面只有一個黎露,她不陪我走一輩子,那我活著還不是像一具行尸走肉啊。

    黎露恢復了笑臉,笑得燦爛,就像這陽光底下噴泉的水霧一樣燦爛、絢爛。

    陳小虎摟著她說道︰好了,不跟你說那些肉麻的話了,走吧,露兒,十六個小時下來,顛簸得苦吧!

    黎露說︰還是虎哥知道心疼我。

    晚上,陳小虎帶她去見了徐良,徐良見到她訝異地說︰“常听你念叨起黎露,當初還以為……嘿嘿,原來咱嫂子真是這樣一位超凡入聖的美人啊!”

    陳小虎不滿地說︰這是什麼話,你說,你當初以為是什麼啊?我心愛的女人可是不準別人有絲毫懷疑的。

    徐良笑笑說︰那是那是。

    飯後,陳小虎帶她去了臥室和她睡在了一張床上,黎露看著天花板,陳小虎就躺在她身邊歪著頭看著她,看著她,看著她美艷的臉龐,如痴如醉。看著看著便向她身上爬去……

    此後,陳小虎每日去店鋪站崗,黎露每天在家里給他做飯,等他回來吃飯,過起了小兩口的幸福日子。

    三年後,徐良如約地將那個店鋪交給陳小虎打理,靠著徐良表叔的關系,他的生意也做得比較活,賺了一點錢,成了名副其實的小老板。

    時間如白駒過隙,眨眼之間,又是半年。黎露看著陳小虎蒸蒸日上的事業,心里喜得如同喝了蜜一樣。

    陳小虎走後的三個半個年頭里,陳夢三和陳化龍兩人每日都在黑客娛樂城當著他們的保安。

    魚膽與金剛此時大概三年刑期滿了吧,畢竟已經三年過了。

    那天,陳夢三打電話來問陳小虎什麼時候能夠回去跟他們聚聚,說野雞準備在家鄉建個武館授武。陳小虎早想回去看看,看看兄弟陳夢三與陳化龍,以有野雞和他的表弟海螺銅鑼。

    那種急切的心情,似乎早已飛了回去,于是他將生意交給了一個信得過的店員管理,便與黎露買了飛機票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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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3 16:02:36
第二十四章

    兩個小時後,陳小虎與黎露下了機,機場上陳夢三、陳化龍、野雞、海螺和銅鑼開著兩輛桑塔納在那里等著,陳夢三,陳化龍,野雞三人具是西裝革履,只有海螺銅鑼還是一身學生裝,穿著一身陽光的休閑運動裝。

    陳小虎笑道︰也不看看你們的排場?都當大哥了啊,說話都牛哄哄的,笑話我沒你們混得好是吧?

    “這話我愛听,咱們不論什麼時候都沒什麼大哥小弟,都是穿開襠褲長大的兄弟。”陳小虎撇下陳化龍對野雞說︰野雞恭喜你啊!你小子最有出息了,老板和教練一起當了。

    野雞打著哈哈說︰什麼當教練,幾下貓撓癢癢的工夫混口飯吃罷了。我可就比不上你虎哥,當起大老板,往辦公皮椅上一坐,二郎腿一翹,數著票子嘩啦嘩啦的,說話都財大氣粗的,看上去整個一財主相。

    海螺叫了陳小虎一聲表哥,陳小虎說︰海螺,該高考了吧,你小子學習可要緊著點,表哥這次回來可是等著喝你的升學喜酒,表哥雖然沒什麼大能耐,可說白了,咱天生就是當大學生表哥的料。海螺捶了陳小虎的肩膀一下︰什麼亂七八糟的,難道我沒考上大學,你就不是我表哥啊?

    “玩笑,玩笑。這能耐有沒有都是上天給的,就像我,天生就是一個土冒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一樣。”陳小虎呵呵笑著打圓場。

    “銅螺,你呢?混得怎麼樣,我可是听說了,你讀書可沒你哥那麼帶勁,可要多像你哥學習學習。將來可別像表哥我一樣混得三分像人,七分像鬼。”陳小虎繼續說。

    “虎哥,你也就別故意寒滲我了,就光憑我有一位這樣漂亮的表嫂,你就是人上人了,我要能像你這樣,就心滿意足了,你別整天瞎咧咧不知足,再說下去,表弟我就該挖條地縫鑽進去了。”銅鑼應和著道。

    “喲,咱兄弟們什麼時候都變得這樣伶牙俐齒了?兄弟我這回可是受教了。以後說話還真得悠著點,真不能瞎咧咧張口就來了。”

    “這就對了吧!我們這幫人口齒伶俐都是耳濡目染你的,你現在跟我們瞎咧咧那可算是將逢良材,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海螺笑著說。

    “那倒是的,誰讓我不長進呢。看來我還真得去多修煉修煉了。”

    “虎哥,走吧!三年了,回去看看咱那個小鎮變成什麼樣子了。”陳化龍催促著陳小虎上了車。

    半個小時後,陳小虎見到了闊別三年的家鄉,家鄉的變化讓他與黎露都感到驚訝,黑客娛樂城已經今非昔比,而且多了許多同行的競爭對手,黎露曾經工作過的診所也已規模化正規化了。

    晚上,這一行人又照慣例去了黑客娛樂城K歌,不久金剛與魚膽也聞訊趕來了,金剛見到陳小虎給了他一個擁抱,金剛說︰兄弟,我在牢里呆了三年,想通了許多事情,現在已不再在外面鬼混了,那是個沒盼頭的日子,現在開了個超市,生意還行,勉強過得下日子,我也就不奢求什麼了。魚膽比我先出來,現在在我那里幫幫忙。不過跟你虎哥比,可就差得多了。

    陳小虎說︰哪里哪里,都是在混口飯吃,說不準,我還不如你金剛哥呢?

    陳小虎看了看曾經飛揚跋扈魚膽,魚膽朝他笑了笑,然後尷尬地低頭對我說︰陳小虎,以前有許多對你不住的地方,請你別放在心里。

    陳小虎笑笑說︰魚膽,那都是過去了的事就讓他過去吧!以前我也有錯,不過以後咱們是朋友了,以前的什麼不愉快一筆勾銷吧。說罷他拍了拍魚膽的肩膀,感覺他真的變了,比以前坦誠,比以前成熟。

    當晚,他們高興,喝了許多酒,醉得不省人事。

    應金剛的邀請,三天之後,陳小虎與黎露一起去金剛家作客。陳夢三與陳化龍本想和他一同去金剛家,但是那天黑客娛樂城有事開會,走不開。因為他們已不再是三年前那群替人打工的打工仔了,現在他們兩人已經擁有了黑客娛樂城百分之四十九的股分,所以事務繁多。而野雞也在為他即將要建的武館籌劃,陳小虎不好去找他。海螺銅鑼也要學習,所以只有他自己與黎露兩人去了。

    那天的天氣比較好,晴空萬里,艷陽高照,臨行前,陳化龍說︰虎哥,請你代我向金剛哥問好,你沒車的話,就開我的車去吧!我剛要去取他的鑰匙,但是黎露說︰虎哥,我好久沒有乘你騎的摩托車了,我很懷念那段伏在你背上與你閑話家常的時光,今天我們還和往常一樣騎摩托車去好嗎?

    陳小虎沒有躊躇說︰行,我也早想瘋狂地在馬路上 一 摩托車了。于是陳小虎將陳夢三的那輛太子牌摩托車扶了出來。這種牌子的摩托車很好,動力強,外形霸氣剽悍氣質不凡,連坐在上面的人也好像高人一截一樣。陳小虎將抹布將座味擦了一遍,擦時卻發現摩托車後座保險扛上別著一根鋼筋,就問︰摩托車上別根鋼筋干什麼啊?

    陳化龍說︰大哥,我和夢三是在這里做保衛工作的,平時肯定會得罪人,騎車出去,有時還真怕遇到意外。

    陳小虎,笑著哦哦了兩聲。便帶著黎露上路了。

    騎車不戴頭盔,這是他們的一貫作風,兩人都喜歡听那種風在耳際旁低吼的聲音,黎露將頭靠在陳小虎的肩膀上,然後對他大聲說︰你騎那麼快干嗎?我怕!

    陳小虎笑笑說︰我的技術又不是不好,雖然學摩托車的時候有一次差點沖進了別人的糞窖,但那只是曾經有過的一次,後來再沒有撞進別人的糞坑,你放心。

    黎露听了,格格大笑,說︰要是你真沖進了別人的糞窖就好了,那可夠你飽食一頓的。笑完之後她又嚴肅起來說︰我真的怕,你慢點!她有點著急了,陳小虎不想把她真給惹生氣了,只好慢慢地減下速來。

    “我們相戀有三年多了吧!”陳小虎問黎露。

    “是呀!”

    “那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誰說我要嫁給你呀!”黎露停了半晌才嗔道。

    “你不嫁給我,這個鎮子里誰敢娶你?”

    “哼!沒人敢娶我,也不一定要嫁給你。”

    “那你準備去當尼姑呀!”

    “是啊!你總欺負我,我以後還是去當尼姑算了。”

    “現在當尼姑也要大學文憑,你沒有吧?”陳小虎道。

    “誰說的呀!如果不能,那我就自己去開一間尼姑庵。”黎露笑著說。

    “那我就去弄一間和尚廟放在尼姑庵旁邊。你要當尼姑那我就當和尚陪著你,如果你賴不住寂寞,我們夜里可以出來偷情賞月。”陳小虎狡猾地說道。

    “你真不要臉!”黎露笑著道。

    “我是實話實說嘛。”然後陳小虎听到黎露在他身後笑,接著她把身體貼得陳小虎更緊了。

    正當黎露沉浸在愛情的甜蜜中時,不好的事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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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停車!”一幫小混混橫在馬路中間,向著陳小虎吼道。那是一群看上去都是些才初中畢業沒多久的小混混,通共有十幾個人,頭發弄得花里胡俏的,黃的黃,白的白,看上去真他娘的像干中帶濕的狗屎一樣。當中還有一個將頭發染成魚屎一樣的綠色,讓人看了特不爽。

    “朋友,我身上沒帶錢,要不你等等。我的朋友在後面。我叫他過來借你們錢。”

    那個綠毛在陳小虎身上搜了幾搜,搜出了幾百塊錢,拿在手里揚了揚說︰“看你小子這身裝束,怕是個有錢人,幾百塊錢放在袋里也說沒錢,得了,哥幾個有這些錢也夠吃一頓了,你小子滾吧,綠毛我也不是那種貪得無厭的人。”

    陳小虎見他將身上的錢搜了,本該不在意的,那些錢對于他來說並不是很多,但是他嘔不下那口氣,畢竟自己當年出來混時這些狗雞巴的小弟弟位還不知道在那塊地里撿著雞屎往嘴里塞呢?

    當下他笑著道︰朋友,早知道你們就只要那幾百塊錢,我早就給你們啦,還嚇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綠毛那小子回頭瞥了他一眼,嘿嘿冷笑起來,說︰“唉呀,今日想是踫著個大款了,兄弟們,看來咱們今天的運氣不錯。”旁邊一個黃頭發的小混混見老大那麼說,也笑著說︰嘿嘿,老大,我看啊,今天咱位不止是財運不錯,連桃花運也不錯,你看那妞不也挺漂亮的嗎?

    綠毛听他說完,眼中精光一閃,一雙賊眼又仔細打量起一直躲在陳小虎身後的黎露來了。看了幾秒鐘他才笑著說︰你狗日的,眼光原來早盯上了這妞了,操,老子還沒發現呢?原來這妞還真的不錯。

    陳小虎听他說完,知道事情有點不妙,他怕那群畜牲真的往黎露身上打主意,于是笑著說︰朋友,咱先不說這此,你要錢,我馬上可以叫我的朋友送些過來,但是這女人卻是我的女人,你可千萬別打她的主意。話剛出口,陳小虎就悔恨自己話說錯了,這種人往往是越叫他不要干什麼他就偏要干什麼的。但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于是馬上轉移話題說︰朋友,這些事先不說算了,我打個電話給我朋友吧。

    綠毛一把推開陳小虎,邪笑著看著黎露,黎露見他向自己走來,嚇得臉都白了,死死地抓著陳小虎的身服,跟在陳小虎的身後。陳小虎眼見得綠毛企圖對黎露不利,于是一轉身拔出摩托車保險扛上的鋼管,對著綠毛的腹部就是一棍,然後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鋼管扣在綠毛的頸部動脈上,厲聲說道︰他媽的,全部給老子蹲下,不然老子捅破他的喉管,要了他的小命。

    那幫人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不知所措,眼楮直直地盯著綠毛,企圖從他那里得到什麼指示。那綠毛早已被陳小虎那一棍子打得直不起腰來,哪里還能給他們指示,一切都只能由著陳小虎擺布,只他怎麼著就怎麼著。

    陳小虎見那幫人仍然站在那里不動,于是對著綠毛的頭就是一鋼管,綠毛的頭再硬他娘的也沒有那鋼管硬啊,頭上頓時就流下血來,陳小虎道︰叫他們全部蹲不,不然有你受的。

    黎露第一次看到陳小虎打人那麼狠,一見到綠毛頭上血如泉涌,嘴里驚叫一聲,嚇著忙掩住了嘴巴,綠毛哪里經得過陳小虎如此擺弄?他雖然已在道上混,但是從沒有遇過像陳小虎這樣說下手就敢下手的狠人,當下只得叫他的小弟們全部蹲下。

    陳小虎見控制了局面,便輕聲道︰黎露,給夢三打電話,叫他們過來一下。

    大約五分鐘,兩輛面的飛馳而來,面的門“霍”地拉開竄出二三十個青年出來,那些蹲在地上的小混混嚇得臉皮發綠,全部想站起來就逃,陳小虎見了,大喝一聲︰全部不準走,不然被我抓住了,打斷你們的狗腿。陳夢三和陳化龍一人拿著一把砍刀,疾步走了過來,兩人帶來的人也將那些人全部圍了起來,將他們的器械全部繳了。綠毛看到眼前的一幕,腿不自覺地彎了下來跪倒在地,陳夢三和陳化龍過來道︰大哥,你沒事吧!陳小虎笑笑道︰沒事,我能有什麼事?這幾位大哥不就是要找我借點錢嗎?借了錢我還能有什麼事?他說完便拿著鋼管對著跪在地上的綠毛的背上又是一鋼管,綠毛當場被他打得撲在了地上。

    那些人也同樣得到了鋼管的招呼。公路的一角只听到一片棍敲肉體的悶響聲。

    那個曾經神氣十足,對著陳小虎指手劃腳的綠毛掙扎著爬起來跪在地上告饒︰大哥,對不起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你饒了我吧。

    陳化龍走過去幾腳踢在那那個混蛋身上道︰我操!瞎了你們的狗眼吧!連我虎哥也敢搞。我抽死你個狗雜種。說完綠毛的臉上便啪啪啪啪地響開了。陳夢三不知何時已經斜倚在車門上,悠然地點燃了一枝煙,等陳化龍打得夠了,他又走了過來,一腳踹在綠毛的腹部。一句話也沒有說。

    黎露見陳夢三打人打得凶,就推推陳小虎,朝他使了個眼色,陳小虎也怕再這樣打下去真把那小混混鬧出一身殘疾,就走過去制止了陳化龍,說︰老子當年出來混時,你們這群狗日的還不知道在撿誰不要了的開襠褲穿,] 懷刖退璩隼囪 飼彌窀埽 獻釉諭餉婊熗甦餉炊嗄暌裁揮懈曬庵質攏 斜臼履闥 娜酪邪。 槐臼戮筒灰 瘧鶉順隼醋牛 裉斕氖攏 也歡嗨擔 咳松茸約喝 魷於猓 退懍恕4詠褚院螅 俠鮮凳倒齷胰業閌倫觶 舸蠓嘁埠茫 糶﹝艘埠茫 藶艏父鑾 吐艏父鑾 H綣院笤偃美獻蛹僥忝親穌庵質攏 筒換嵯窠裉 庋恕D且話鍶巳綬甏笊猓 韌炅俗約喝 齠猓 熳帕稱 咂 咦 恕br />
    陳化龍與陳夢三收拾了那一攤子事就走過來說︰虎哥,那麼一大攤子人,你一個人就把他們收拾得服服帖帖,要是我啊,早哆嗦得不行。

    陳小虎笑笑說︰“這群小混混都是才出來沒多久的,打的架不是很多,只要逮住他們為頭的重重地收拾一下,他們就不敢動了。”

    兩人听了都點頭稱是,陳化龍說︰夢三,我看這樣吧,那會還在開,我先回去參加會議,你開著車送一下虎哥吧。

    陳夢三點頭答應,陳小虎卻說︰不用了,擔誤你們開會已算是一大罪過了,我想這種事一天之內也不會發生兩次吧,你們先回去,我和黎露去就行了。然後陳小虎又對著那群黑客的“保安”們說︰兄弟們,辛苦你們了,回頭我請各位喝茶。

    那群人笑著說︰“虎哥,哪里的話。”

    陳小虎堅持不要陳夢三送,于是陳夢三和陳化龍便領著人回去了。

    待他們散了,陳小虎與黎露鉚足了勁,騎著摩托車飛也似地往金剛家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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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當我趕到金剛家時,金剛已在大門外迎接,金剛開的超市叫做︰回頭超市。

    陳小虎笑道︰“我的金剛大哥啊!我怎麼覺著這些話不像你尊口中吐出來的話啊?酸啊!”

    “哦,他們有事走不開,要我待他們問你好咧?現在,他們也有自己的事業了。”

    三人邊走,邊說著話。金剛說︰“這幾年,我雖坐了幾年牢,但也懂得了許多的道理,以前,我以為,只要自己活著快樂就行,現在才發現,原來這世上值得你珍惜的東西太多了,要顧及的東西也太多了。”

    “這大概就是人與動物之間最大的區別吧?每個人在不同的時期都會有不同的覺悟,不像那動物,終生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覓食。”這句話是黎露說的。听了她說完之後,我與金剛都覺得她實在像是一位理性的哲學家。

    在大廳坐下之後,他斟了一杯茶給我們,接著說道︰“在牢里,我最難忘的是,那次我父親來探監時跟我說,他說︰‘金剛啊!你在里面一定要好好進行思想改造,想不到爹為人師表一輩子,教育了千千萬萬的學生,就是沒有好好教育你,現在你成了這樣都怪爹,養不教父之過,雖然爹以前常說你是個畜牲,說以後不要說你是我吳百科的兒子,說我生了你就當是你一出世就死了之類的話,但那些都是爹口硬,爹不願看到你整日在外做孤魂野鬼亂混啊。你現在進了這高牆鐵網,希望你在里面能好好反省,出來以後,好好做人,爹還是你的爹,娘還是你的娘。爹和娘都希望你能早點回家!’。說完那些話,我爹哭了,老淚縱橫。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他這樣傷心。也是我自出來混以後,第一次听到他對我說這樣語重心長的話。”

    大廳里靜悄悄的,空氣很沉悶,局勢很僵,雖然這都是一種無言的表達,並不存在著什麼刀槍劍戟的爭斗。

    金剛嘆了口氣,說道︰“現在好了,天下太平,我能經營著小小超市,過過日子,這心也安了。”

    陳小虎笑笑,沒有說什麼。

    黎露頗有感慨地說︰“人生其實就像是一個包羅萬有的古墓,通往古墓的岐路有無數條,這些岐路是虛幻的,危險重重的。只有一條能夠踏踏實實地真正通到古墓。有些人一心想著財富,有些人一心想著權利,為了達到目的,走捷徑,但是最終都是徒勞而返,甚至為這些虛幻的道路上的陷阱所傷,走上不歸之路。也有些人經過了許多的危險以後,更加珍惜自己的人生,改變自己的人生態度,改變自己曾經追求過的目標,找到自己最終想要取得的東西。”

    陳小虎與金剛听了黎露的這些話,驚詫地看著她,黎露見了,格格地笑,嬌臉上泛出一抹紅暈,說︰“我……我瞎講的。”

    陳小虎仍是驚詫地打量著她,似乎眼前的黎露不是她從前所熟悉的那個黎露,但是嘴里卻木訥地說︰“講得好,講得對,真的。”

    金剛回過神來,嘿嘿笑著,像個粗獷的老男人。

    幾人聊著聊著,天已近黑,吃了晚飯,陳小虎堅持要走,金剛說︰“走時也得過個傳統的節目,我很久沒去那個地方了,哥們,今天你可別又出西西,非跟我去不可。”

    “喲,你還有傳統?說道說道?”陳小虎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金剛。

    “唱歌唄。老實說,我金剛還沒有听過你阿虎唱歌呢?”

    “這個就是你的傳統?走吧,羅嗦。”陳小虎感到失望到了極點。

    “哦耶!comeon!Let’sgo!”金剛興奮地說。

    幾人正待要走,突地金剛又停了下來,臉色凝重地說︰“等等,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沒做?”

    “什麼事啊?靠!”陳小虎無奈地說。

    “我四天沒洗澡了,還要洗個澡。”

    “你個鳥日的,滾!”

    “等等,就一會兒,很快!”

    “很快?你四天沒洗澡了,我看,再怎麼快,也得殺頭豬的時間。”陳小虎說。

    那是個叫什麼銅鑼灣的K歌城,金剛,魚膽,陳小虎還有黎露幾個人坐在里面唱歌,陳小虎點了一首叫《真心英雄》的歌。

    他憋了一口氣,跟著音調,眯起了眼楮,很投入地唱道︰“在我心中,老師最凶,每天放學把我留到七八點鐘……”

    坐在旁邊的幾個人听了,鉚足了勁地笑。

    陳小虎听到笑聲,睜開了眼楮,很疑惑地說︰“怎麼?笑什麼?”

    “沒事,繼續,看來,你陳小虎從上小學起就不是只好鳥。是不是每天都留校啊?”

    陳小虎看了看歌詞,才覺得不對砣。說︰“哦,不好意思,這首歌我從小唱到大,以前也沒有听過這首歌,原來歌詞不是這樣的啊!”

    “誰教你唱的?”黎露止住笑說。

    “小時候我們都這麼唱過來的,不過那時候還真是被老師天天留校,因為沒做作業。”

    “你還好意思說。”黎露又說。

    “那,其實,事情不是這樣的,我們那老師太牛逼了,這鄉村老師啊,就是沒什麼素質,她叫我們留校補作業,自己就跑回去做飯,我們補完了作業,還要跑著到她家去給她看,她說沒問題了才讓我們回去,我那時真被她氣瘋了,後來就不知道是誰編了這首歌,而且還流傳到了現在。”

    “你還怕她啊?”金剛說。

    “你不知道,我那時膽小,她就是放一響屁,我听了也得顫三顫,我跟你說啊,我那時候可是名副其實的三好學生,只不過後來,跟著陳夢三他們學壞了,我冤枉啊!”

    “我看啊,是夢三他們跟著你鬼混,學壞了,就你天天不做作業,還三好學生?”黎露說。

    這下,幾人有了新的話題,歌也不唱了,在那包廂里扯起卵談來。

    陳小虎說︰“黎露,你是不知道,你以為那陳夢三就是只好鳥啊,你別被他表面斯斯文文的樣子給欺騙了,他是只大大的壞鳥蛋。那時候,他上課睡覺,又不做作業,我們老師批評他︰‘陳夢三,你真是只爛番署,怎麼教都教不好。’他站起來理直氣壯地說︰‘老師,我才不是只爛番署呢?我是只好番署!長長的白白胖胖的。’我們老師听了,差點沒氣過背去。倒是我老實得多,我是老師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罰不生怨的。這不,每年的三好學生提名,都有我的名字。”

    陳小虎侃大山似地侃了一頓,大約十點的時候,堅持要走,金剛亦不好強求,便各自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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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3 16:14:26
第二十七章

    時間荏苒,早過了兩年。

    一名穿著高筒皮靴,身著淺綠色絨衣,耳上懸著金葫蘆墜,頭發燙成卷發的時髦女孩右手挽著一名身著黑色西裝,打著花色領帶的青年人邁著輕閑的步子向這家酒家走去。

    那青年點了點頭,然後用手理了理那頭柔順的頭發,望著女孩笑笑進了門。

    大廳很寬敞,足足擺下了大大小小的四五十張桌子,廳內人頭攢動,笑語盈盈。大廳的四周還布滿了一個個的廂房。廳內的中間垂下來一塊長形的木格子,左側瓖了一掛牌匾︰高朋滿座,右邊也瓖了一塊篷壁生輝的牌匾。

    兩人看著這一切,相視笑了笑,便左踅上了樓,進了總經理室。

    室內的陳設很講究,正中一張兩米長的黑色辦公桌,桌上一台銀白色的電腦和一些文件夾,辦公桌的左側是一個兩米高的書櫃,那男人往皮凳上一坐,笑著說︰“露兒,怎麼樣?我這家店比那家服裝店辦得要紅火吧?”

    “紅是紅火,只是這地方還略顯得小了些,你看,有許多客人都坐不下。”黎露說。

    說到這里,我得多說一句,這兩人正是陳小虎與黎露,一年前,陳小虎賣掉了那間正蒸蒸日上的服裝店,開了這家農村風味的炊煙農居。他那時覺得,現代的人穿衣服太講究了,生意雖說還算紅火,但是賣衣服的賺的錢總要有三成是歸徐良的姨父,他覺著不劃算。所以思量了很久,決定賣了這家服裝店,再找徐良擔保向銀行貸了一百萬開了這家農村風味的酒家。而徐良卻還在跟著他的姨父干。雖說這兩年也賺了些錢,但是相比陳小虎卻遜色了不少。

    經過一年的拼博,現在的陳小虎雖說還沒有完全還清銀行的那一百萬貸款,但是日子過得倒了快活。因為像現在這樣下去,那一百萬的貸款還清頂多兩個月,便可了事。

    陳小虎說︰“那你的意思是再借點錢擴大規模?”

    黎露會意地笑笑。

    “我看目前還不行,我們現在還欠著銀行的錢沒還清,就算是要擴大規模也不能在原有的基礎上擴大,只能開分店,而開分店則需要更多的資本。”

    “為什麼不能在原有的基礎上擴大呢?”

    陳小虎笑笑說︰“炊煙農居,本來就是要有農村風情這個味道,如果再擴大的話,那麼這一個居未免顯得太大。失去了那種風味。所以即使要再擴大也必須得再建一個。”

    “好啦,听你的,听你的,虎哥咱倆兩年沒回過一趟家,是不是抽個時間回去一趟啊?我好久沒有見過我娘了。跟你在外面一漂就是兩年,你又沒給我個名分,我那娘心里還不知道怎麼想呢?”黎露抱怨著說道。

    “露兒,其實回家我也想,但是我們現在這個樣子怎麼抽得開身?再過兩個月吧!到時我一定去拜訪我那岳母娘。”說完陳小虎便笑。

    “那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黎露厥著小嘴說道。

    陳小虎走過去摟著她笑道︰“當然,說不定咱岳母娘早就想我這個英俊瀟灑的女婿回去看她呢?”

    “就你嘴貧。”黎露嫵媚地一笑。

    “不嘴貧,怎麼追得到我美麗大方溫柔賢淑可愛嫵媚的露兒呢?”

    “你酸不酸啦。”黎露矯情地說著。

    “有那麼酸嗎?我總感覺咱們家黎露好像是最喜歡吃酸菜的。怎麼這個喜歡吃酸菜的人也會突然之間怕酸了呢?哎!想不通,想不通!”陳小虎摟著黎露的腰枝無奈地搖搖頭,一副疑竇叢生,疑惑不解的樣子。

    黎露听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後便是一頓粉拳砸在陳小虎的肩上,笑罵道︰你敢說我是酸壇子,看我不打你。

    陳小虎“哎呀”一聲跳了開去,圍著辦公桌邊跑邊說︰想不到,這個酸壇子也會打人。

    兩人正鬧騰得高興,突然門“咚咚咚”地響了起來。

    陳小虎與黎露正經了起來,陳小虎叫了聲進來,便有一個身著身著西裝的服務生進來說道︰“總經理,有位徐先生找您。”

    他話未說完,便走進來一位身著褐色西裝,氣宇不凡的青年人走了進來,人才見,話卻出了口︰“哎呀!陳老板啦,現在要見你可是真難啦!”

    “徐良,你他丫的就別寒滲我了,怎麼?現在有時間,舍得來看看我了?”

    兩人見面真不客套,一見面就數落起對方來。

    “我看啊,我還真是前世欠了你的,你來這里之後可是從沒有抽過時間去我那里坐坐,倒是我隔三差五就屁顛屁顛跑你這里來了,這不,隔得久了點,倒還埋怨起我來了,黎露,你說說,這什麼理兒啊?”徐良不滿地說道。

    “徐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就他那嘴里什麼時候蹦出好話來過?”

    陳小虎邊笑邊拍著胸脯說︰“老徐啊,你看你就不懂了,咱現在是開飯店的,你來了,咱吃飯方便,要是我去了你那里,吃頓飯還不屁顛屁顛開著車跑幾里路啊!得,這樣,要是你嫂子以後要是要買衣服了,我就上你那兒,反正你那里衣服多得是,我就只怕到時候,你會不準我跑你那里去呢?”

    “你看,這什麼歪理啊?我看我是真拿你沒轍了。”徐良無可奈何地嘆著氣說。

    陳小虎看著他有話說不出的樣子,笑得直不起腰來。

    黎露听了也笑著說︰虎哥,你就別跟徐大哥開玩笑了,黎露一邊倒茶一邊說道。

    “好啦,好啦!老徐,走,咱哥倆去喝一杯去,這吃飯的時間也到了。”陳小虎拍拍徐良的肩膀道。

    “飯我就不吃了,我還有事,過來看看你,看你身邊有咱們這位嫂子天天陪著,你也苦不到哪兒去。”

    “你這算啥事兒?這吃飯時間到了,你到哪不要吃飯啊?走,別跟我羅嗦。”陳小虎也不管他答不答應,一把拽著他就往外走。

    “我真有事,你們先吃,我一朋友還在外面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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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3 16:16:10
第二十八章

    “你啥意思啊?有朋友不帶進來,快去,我等著,要是不帶進來我陳小虎可看不起你。咦,不對啊,徐良,你以前有朋友都是帶過來的,怎麼這次這麼磨嘰啊?我看這個朋友恐怕不是一般的朋友。”陳小虎不懷好意地笑道。

    “去吧,去把你女朋友帶進來,想有了女朋友不告訴我是吧?沒那麼好的事。限你一分鐘內帶她來這里,快,計時現在開始。”

    五分鐘後,徐良果真領著一名女郎來了,那女人白晰的臉龐,瀑布似的頭發,鶯鶯燕燕,雖不是十分漂亮,卻也有幾分動人。

    徐良介紹道︰“她叫譚靈鶯。”

    黎露對她微微一笑,向她問好,于是徐良又向譚靈鶯介紹了黎露。

    介紹完了陳小虎,陳小虎卻咧著嘴笑道︰“徐良啊,你這人做人不厚道,多麼漂亮的一個姑娘啊,你介紹她時怎麼不多加點形容詞呢?應該這麼說,站在我身邊的這位漂亮美麗,溫柔似水的姑娘就是我要向你們介紹的我的女朋友譚靈鶯小姐。你看這多好啊!”

    黎露听了,笑著對譚靈鶯說︰“譚小姐,你別介意,我這個男朋友就是話多,臉皮厚。”

    譚靈鶯微微一笑,那笑聲很輕,但是暖人心肺,極有滲透力,笑得那麼美,那麼俏。

    譚靈鶯說︰“虎哥,我時常听徐良提起你,說你有一副俠肝義膽。”

    陳小虎嘿嘿笑道︰“看來,徐良倒真不是個會說假話的人。”

    黎露听了對著陳小虎瞪了一眼,忙道︰“我看過臉皮厚的人,但是沒看過你這樣厚的人。”

    譚靈鶯與徐良听了,笑得合不攏嘴。

    吃飯的時候,陳小虎邊給徐良倒酒邊問譚靈鶯︰“譚姑娘,我冒昧問你一下,你跟徐良是怎麼認識的?”

    譚靈鶯微微一笑,露出兩排白玉般的牙齒,唇紅齒白,再加上那股羞羞澀澀的表情,更增了幾分嬌媚。她低下頭,看著玻璃杯中呈現暗紅色的葡萄酒低沉了好一陣子才說︰“你問徐良吧!”

    “哎喲,你害哪門子羞啊,咱跟徐良是兄弟,以後我該叫你弟妹,這弟妹跟大哥說句話,這麼扭捏干什麼?當年我跟黎露談戀愛的時候就是直奔主題,你知道我怎麼說嗎?我說,黎露,你喜歡我嗎?你喜歡我,我們就開始談戀愛,然後就辦結婚證,領了結婚證馬上結婚。黎露她說,喜歡就喜歡,咱們就開始談。哎喲,她那時可沒你身上那麼多的中國女人的傳統美德。”

    “說什麼呢你,人家可是好姑娘,你以為跟你一樣啊,大老粗一個。”黎露又答腔了。

    倒是譚靈鶯與徐良听了兩人笑作一團。

    陳小虎沒有跟黎露答腔,對著徐良說道︰“來,都干一杯,祝徐良和譚靈鶯兩人有個美好的未來。”

    四人舉起杯來泯了一口,徐良說︰“虎哥,你剛才說得那麼厲害,怎麼到現在還不見你正正式式把黎露娶進門啊?”他剛一出口就感到自己說錯了話,這種話好像不太適合當著黎露的面講,這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的確是有些傷顏面的。但是這說出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

    當下,幾人都怔在那里,幸是陳小虎轉得快,泯了口酒說道︰“兄弟,你是不知道,你那未來的嫂子老是說我說話像個大老粗,這不,我還在她的考驗時期呢?她說我要是不改掉這個臭毛病就不跟我結婚,你也知道,我說話一向是張口就來,這一時之間怎麼改得了?現在是你們在這里,她還給我留著點面子,要是你們走了,她非給我認認真真地上政治課,德業課不可。”

    幾人听了又笑,連黎露听了也覺得心情舒泰,這陳小虎的一席話可謂是保全了她的面子。

    “徐良,你老實說,這姑娘是哪兒的,你什麼時候開始跟她好的。”陳小虎低垂著聲音問道。

    “我跟她交往已經一年多了,她家就住在你們這邊。”徐良也低聲回答。

    “嘿嘿,你小子倒是好啊,弄了半天,原來你跟她交往的事還是這麼古老的歷史問題,你隱藏得真好。”

    那兩個女孩見他們在那里磨磨磯磯地秘談,都用渴望的眼神看著他們。黎露說︰“嘿,你們兩個臭男人說什麼呢?這麼神秘。”

    “神秘的事當然要神秘地說,你們女人不懂。”陳小虎說。

    “那你們慢慢說,我們還真不稀罕,靈鶯妹子,走,我們也出去說說我們女人的秘密去。”

    陳小虎放大了聲音道︰徐良,你說這女人怎麼變得那麼快啊,剛才還一口一個陳小姐,陳姑娘的,這一下就變成靈鶯妹子了。

    “這個是我們女人不能說的秘密。”黎露道。

    這邊幾個人正聊得起興,而話題卻要回到陳化龍那邊去。

    那個小鎮,已非是昔日的小鎮,隨著時代的變遷,政府結構的不斷完善,人民的生活水平不斷地提高,昔日黎露工作的那家診所也非是當年的光景,高大的住院部,寬敞的候診室,白衣護士成群結隊。小鎮也由當初的七八家小診所,變成了現在樓高人眾的四家中大型醫院,黑客娛樂城已擴大到了原來的三四倍,發展成為集足療、餐飲、台球、KTV、迪廳、冰場等娛樂項目為一身的超大型娛樂城。

    昔日的陳化龍,陳夢三也已不再是在街頭市面為了芝麻綠豆大的小事而打得頭破血流的小流氓,小混混。現在他們兩人已經有了娛樂城百分之三十的股分。

   

    橫亙在南川河上的水泥大橋在昏黃的燈光和近處娛樂場所釋放出的霓虹的照耀下,顯得溫情脈脈,靦腆嬌羞。橋面上的無數對情侶或坐或抱地聊著情話。天上那一彎月輪好像很知趣地躲進了縹縹緲緲如紗似霧的雲中,只有那星星仍半含著羞態注視著站在橋面上的那對情侶。

    紗雲氤氳,星光璀燦,流水脈脈。好溫情的畫面。

    陳化龍與周文靜站在橋上,四目凝望著遠處挖沙船上闌珊的燈光。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注視著遠處那盞越來越近的燈光,周文靜和陳化龍兩人的臉色表面上似乎都顯得很平靜,但是骨子里卻都是局促的。當那艘沙船駛能隱約地看清輪廓能听到那發動機噠噠響時,周文靜啟齒了︰“陳化龍,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別,別,你別走,再呆一會。”陳化龍緊張地道。

    “有什麼事你說,你又不說老是盯著那船看,那船有什麼可看的!

    “我想等船來了再說的。”

    “我不好意思說,想等船來了的時候和著那船響跟你說。”

    “那麼大個人了,我跟你也那麼熟了,有什麼不好說的。”周文靜有點慍惱。

    “那我說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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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3 16:18:30
第二十九章

    “文靜,我喜歡你,一直以來都這樣,你記得有次在黑客娛樂城,魚膽來報復我們嗎?那次是我第一次那麼擔心你會被他們砍傷,從那時起,我就在心里默默地喜歡你,只是就我那時的身份,我實在不敢對你說,你別看我平時嘻嘻哈哈,什麼話都說得出口,但是真正到了要認真的時候我就說不出話來。”陳化龍說完這些話後便將低垂著的頭抬了起來。

    而此刻,周文靜卻還怔在驚愕之中,陳化龍看到她那驚愕的表情,以為她不肯接受自己對她的表白,又再說道︰“我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的,算了,當我沒說過。”然後他舉步待走。

    周文靜回過神來,陳化龍用一雙很虔誠的目光望著她說︰“文靜,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我是真有愛你。”

   

    料想一般的女孩子听到一個男孩這樣真誠的向自己表達愛意,女孩是會很感動,很開心的,但是周文靜的臉上卻並沒有顯得高興,相反,倒隱隱現著一股淡淡的幽傷。

   

    周文靜的舉動卻並沒有像陳化龍預想中的那些舉動,她只是默默地低下了頭,慢慢地向前走去,似乎在思索著什麼。而陳化龍卻怔在那里。

   

    月光並不明朗,有些陰霾,夜風吹著周文靜那鬢邊的秀發如柳絮飄曳,她獨自一人走在回醫院的路上,雙目無神,她那一臉的表情自從剛才听到陳化龍的那一番話後就已僵在了她那張白晰俊美的臉上。

   

    她沉思著,腦海中逐漸現出那天的那幅畫面來,那是一個星期前,中午飯的時候,陳夢三來找她,說有些事想對她說,在小鎮上的那家鳳來樓咖啡廳,陳夢三對她說他喜歡她,她當時有些吃驚,也有些興奮。陳夢三問她願不願做她的女朋友,當時,她沒有回答她,只是低著頭喝著咖啡,咖啡的味道有點苦,但是加了糖和奶油以後已經去除了苦味和澀味。陳小虎見她不說話,並沒有再問,只是說要她考慮考慮,當時她的心海就像是那加了糖和奶油的咖啡一樣,甜甜的,滑滑的。那是第一次有人那麼正經地跟她說喜歡自己。但時過一個星期以後,陳夢三從小玩到大,關系鐵得很的兄弟也來對她表白心中的愛慕。現在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是個漂亮善良的女孩,她不想因為她的關系而使這一對從小玩到大,關系鐵得像磐石的兄弟產生一點點感情的破裂,在她的心里,他們兩兄弟跟自己交往都有了五六年的歷史,說到在她心里的印象,幾乎是厚薄彼此,差不多重。這要在他們中間作抉擇的話,她真不知該選誰,想不到自己經常在韓劇中才看得到的愛情三角竟然讓自己踫上了。

   

    她思索了很久,但是仍然不知道怎麼辦,一腔苦楚不知向誰訴,輾轉之間,她想起了黎露,想問問她,遇到這種事怎麼辦?

   

    “但是跟她說有用嗎?她會不會笑話我?不會的,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怎麼會笑話我呢?但是就算不笑話我,我又怎麼好意思開口?如果夢三和化龍兩人所說的是真的,那倒還好,如果不是真的那我跟她說了,以後怎麼見人?還是不要說了,但是這種事他們沒有必要開玩笑啊?”周文靜拿著手機在大路上自言自語,自問自答地說著。到最後還是拿不定主意跟不跟黎露訴說。

   

    夜風有些涼意,但是周文靜卻緊張得身上有些躁熱,她慢慢悠悠地從那馬路上穿過去,突然,一輛的士的一腳急剎伴著周文靜的慘呼聲撞在了路旁的垃圾桶上,周文靜倒在血泊里,手里還拿著那部只撥了黎露的電話號碼卻並未按通話鍵的手機。

   

    陳化龍還伏在橋欄上,失望地望著水面上沙船地陳化龍听到那聲呼聲,奔了過去,那一刻,他懵了。

   

    醫院落很快將周文靜抬上了手術台,看著那慘白的手術中三個大字,陳化龍沒有了任何意識。

   

    半個小時後,陳夢三發瘋似地跑了過來,來到這里時,他只穿了一只鞋,右腳上只穿了一只已全是泥土的襪子。之後,周文靜的父母來了,周文靜的母親老淚縱橫,父親一臉驚慌。

   

    陳化龍不停地吸煙,陳夢三懵在那里不說話。手術室的燈光突然熄了,那醫生說︰“病人的情況穩定下來了,但是她的腦部和腹腔受到極大的震蕩,隨時可能會有生命危險,建議立刻轉院,請省級醫院的主刀醫師親自操刀,或許能回天有術。

   

   

   

    陳小虎與黎露在那天的午夜時分接到電話。這突然來的事故令一向頭腦冷靜的陳小虎也感到驚慌失措,而黎露更是憂心忡忡,因為周文靜不僅是她同窗了十余年的同學,更有著姐妹般的情誼。周文靜出事對于她來說無疑于是一個驚天噩耗。當下兩人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

   

    另一家醫院的病房內,周文靜臉色滄白地滴著點滴,陳小虎,黎露,陳化龍,陳夢三,野雞還有周文靜的母親和父親陪在那里。周文靜無力躺在病床上。

   

    陳夢三握住周文靜的煞白的手,周文靜對著她無力地舒心笑笑,說︰“夢三,我這一病可能是不行了,那天你對我說的話是真的嗎?”

   

    陳夢三低泣著︰“文靜,別說沒志氣的話,等你好了,我就將你風風光光地娶回家,我愛你!”

   

    站在旁邊地陳化龍心格登一下,有種說不出的痛心,這種痛心不僅僅是看到自己心愛的人還在垂死的邊緣掙扎,更帶有一點點的醋意。但這絲醋意倏忽之間便消失于無形。

   

    “化龍,你過來。”

   

    陳化龍邁著沉重的步子走了過去。“夢三,化龍,我知道你們都是真心實意地對我好,我心里對你們也有種割舍不下的愛,但是現在我的大限恐怕是到了,不能再陪你們高高興興地玩了,化龍,如果有下世的話,我們做一對親兄妹,但是這一世恐怕我是盼不來了。”陳夢三帶著半分驚疑的眼神望了一眼陳化龍。

   

    陳化龍狠力地搖搖頭︰“文靜,你要堅強,這一世我就要跟你做兄妹。下輩子,下輩子我們還做兄妹。”

   

    周文靜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望著黎露,此時的黎露早已哽咽得不行,“黎露,你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可惜,可惜我們就要緣盡于此了,更可惜的是我不能喝你和虎哥的喜酒了,如果你還能記起的話,就在你們結婚的那天舉起酒杯對著西方的天空斟下一杯酒吧,我會在西天看著你們的。”

   

    “醫生……醫生說……你……你會好好的,文靜,你要堅持下去,咱……咱們那……那時候說……說過要永遠做一……一對姐……姐妹的。”她哽咽得再說不出話了。

   

    周文靜微閉著眼盯用力地咽了口口水,然後又緩緩睜開眼來,說︰“爹,娘,你們養育了我一輩子,可惜女兒不孝,只能下輩子再來孝順你們了。”

   

    “靜兒,听話,別……別瞎說,要听……听醫生的話,醫生說你會好起來的。你……你小時候說過要給你爹買毛衣的,還……還說過要……要給娘買風扇的。”黎露的母親說道。

   

    周文靜會心地笑笑。她躺在床上,微笑著閉上眼,腦海中逐漸浮現出那一幅畫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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