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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鐵膽狂生]流氓的風流[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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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3 16:20:36
第三十章

    周文靜的思緒回到了幾個月以前,那天她在醫院當值,負責給一個患者打針,那患者見周文靜長得漂亮,口里不僅吐著不干不淨的話,還對她動手動腳步,此時,正好陳夢三來找周文靜,見到周文靜人前受辱,義憤填膺,沖過去一把揪住那患者的衣服,對著他臉就是一拳,那混蛋哪里招架得住?被陳夢三騎在身上一拳一拳猛砸,那患者被打不過,問他與周文靜是什麼關系?陳夢三說︰“我告訴你,她是我未來的女朋友,你要是再敢對她動手動腳,小心老子把你給收拾了。”打完人後,陳夢三理了理衣服,對著周文靜嘿嘿一笑說︰“我未來的女朋友,以後要是有人再敢動你,我就廢了他。”他當時就是開玩笑似的說說,但是周文靜卻是第一次听到陳夢三說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就這句話,她听了足足高興了半個星期,她與陳夢三相識已有幾年,在她心底,這個家伙總是以其獨特的語言在自己面前晃悠,雖然有許多話都是在刻意是為難自己讓自己丟面子,但是她卻老是覺得自己不恨陳夢三,相反,倒還感覺這家伙挺實在,挺風趣,挺有個性。在往後的日子里,只要周文靜在工作上出了什麼問題,他也總是不厭其煩地幫助她,別人問他周文靜是他什麼人,他卻依然是笑著說,這不是我未來的女朋友嘛!幫個小小的忙,不算什麼。直到一個星期以前,陳夢三才真真正正跟她表露自己對她的愛意,這讓周文靜高興了一個星期,她之所以沒有立即答應陳夢三,是在故作美女的清高,不能讓人覺得她是個隨便的女人!

   

   

    陳化龍低下了頭,本已干了的淚水再一次濕潤了他的眼楮,並逐步漲滿,眼眶這個蓄水大壩最終沒有攔截住那充滿著悔恨與傷心的淚水。他頓了很久,才說道︰“以前也不是沒說過,夢三時常像開玩笑似的跟文靜說她是他未來的女朋友,但是你也知道夢三時常嘴里說著的都是些張口即來的話,他說這些我以為他是不當回事,只是開開玩笑而已,而且平時我也沒見他跟文靜有什麼親密的舉動。但是我對文靜卻是心儀已久,愛情這東西是自私的,我不想讓夢三知道我喜歡文靜,我只想選個適當的時候向文靜表白,不想讓夢三知道他時常說的未來的女朋友其實也是我想追求的目標,想等到文靜應承了我時才告訴他,所以我一直沒向他說過這事,也從不想問及他是不是真的喜歡文靜,直到文靜手術後,她說出來,我才知道原來夢三跟她是來真的。並且文靜深愛著的也是他,從那刻起我傷心,我後悔!但是一切都來得太快,我也無能為力。那天在大橋上我真心實意地向她表白我對她的愛意,她听了之後,表情就怪怪的,然後便一直像是六神無主似地走,哪知就出事了……”陳化龍說到這里又哽咽了。

   

    “那就是說夢三早就跟文靜表白過,後來你再向她表白,她一時之間難以接受來自兩個男人的愛,更難以接受愛著她的竟然是關系鐵得很的兩兄弟,結果就是這種她很難抉擇很難處理的事讓她走路分心以致出事。善良的文靜啊!”陳小虎自忖道。

    所有的人都在關注著周文靜的病情,連與周文靜緣慳一面的徐良也隔三差五打電話問陳小虎她的病情怎麼樣了。那些天,陳小虎三兄弟雖日日處在一起,但是說的話不多,更不像往日在一起的嘻嘻哈哈與滿嘴胡話。無論是在哪個角落,空氣中都彌漫著傷感的因子。

   

    半個月後,周文靜的病情仍沒有半點起色,相反,像是越來越嚴重,她的頭腦心智已開始不清晰,滿嘴胡話,有時一昏睡就是一天一夜,嘴里也不時嘔出血來。

   

    終于,她還是沒有熬過去,沒有擺脫那只死神的手,在一次昏迷醒後嘔出一泡血後,搶救無效,離開了這個美好的世界,離開了一直愛著她的夢三與化龍。

   

    天妒紅顏,天不憫人,可憐周文靜如此文靜如此善良的一個姑娘還沒有享受到愛情的溫馨與甜蜜卻已含恨離開了人世。

   

    周文靜出殯那天,下著毛毛雨,似乎連老天爺也開始悔恨不該就這樣收去這美麗溫柔的女孩的命。老天爺真是為此而傷感流淚!

   

    陳夢三與陳化龍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打著黑色的領帶,戴著墨鏡,但是墨色眼鏡下兩人的眼楮中卻是含著淚,滴著血。

   

    禮炮隊在最前方放著震耳的炮仗,彩旗被毛毛細雨浸濕無精打采地在微風中扭動著身軀,鑼鼓隊打著中國傳統的送殯時專用的樂子,只有那西樂隊最不識相吹吹打打的大都是些歡快的音樂,如《東方紅》、《讓我們蕩起雙漿》,最令人氣憤的是他們還奏了一首《今天是個好日子》。但是當時已很少有人有心情去理會那些形式上的東西了,如果真要計較的話,那除非他們不想再在這個小鎮上混生計。紅色的棺木被八位力大的男子漢用一根雕著龍形的粗大木棒抬著緩緩前行,後面是一些肩上搭著白綾的送葬的人跟在後面默默含哀。

   

    周文靜就是這樣離開了這個世界,或許她在另一個世界活得更快活,或者她已投生在另一戶人家中期待地等著像陳夢三一樣的人物娶她回家吧?

   

    自周文靜走後,陳化龍與陳夢三兩人變了,陳化龍整天念叨著︰“如果不是我,文靜就不會死,我是千古罪人,我是個該死的畜牲,畜牲!”然後便是不停的捶打自己,不停地流淚。而陳夢三則是形容憔悴,形如枯槁,整天像是一尊天神一樣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無論陳小虎與黎露怎麼勸,也化解不了兩人存在心中的傷感。

    一個月以後,陳夢三離開了那個小鎮,不辭而別,沒有給陳小虎打招呼也沒有給娛樂城寫辭呈。而陳化龍也在陳夢三走後的不久,離開了那個小鎮,說是要到外面去渡假。陳小虎與黎露在回家看了一趟父母之後也離開了那個小鎮,回到了那家酒家,開始忙碌。

   

    那個曾經在小鎮上風雲一時的三兄弟最後都離開了,最後只剩下野雞一個人守著自己創辦的武館過著日子。

   

    話說一句︰野雞在外面投師習武了三年,略有小成,在全省的青少年武術散打大賽中得了個亞軍,在省級中華武術大賽上得了銅獎,回到家鄉後便建了家武館,叫“龍行武館”。開武館那是一年前的事了。但是關于他的故事並沒有完,同樣,關于陳小虎,陳夢三,陳化龍三人的故事也並沒有完。這只是他們人生第一階段的一個故事。

   

    誰也不會想到,從前並不關心的一個女孩子會令陳夢三和陳化龍兩人同時愛上,也沒有想到,以陳化龍與陳夢三之間如此密不可間的關系,竟然會不跟最好的兄弟說說自己關于找女朋友這一方面的事,倘若有一個條件能夠不成立的話,或許周文靜會好好的活著。只是可惜這世上沒有那麼多事後的或許,沒有那麼多事後的追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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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3 17:40:19
第三十一章

    炊煙農居依然高朋滿座,也令陳小虎感到篷壁生輝。在一個廂房內,煙霧燎繞,杯盤狼藉,七八個人圍著圓桌而坐,全都坐得歪歪斜斜的,看樣子是喝得醉醺醺的。

    那個姓胡的是個頭頂有點禿的胖子,大腹便便的,穿著身高檔的西裝,身子斜靠在椅子上。嘴里邊抽煙邊搖搖手道︰“甭這麼說,這人嘛,有了錢就該享受享受,要不我們拼著命賺錢為的什麼?陳老板,咱路可說是同道中人,都是白手起家,來,咱們干。”

    “陳老板,你別看我們以前都是農村出來的農民,但現在咱們都過上了好生少活,小洋樓住著,小轎車開著,每天去歌廳舞廳找兩個小姐娛樂娛樂,累了就去洗洗桑拿按按摩,日子過著瀟灑著呢?有時還有空不好打發時間就去那地下賭場賭上兩把。說實話,陳老板,以你現在的風光,還整天那麼累干什麼?”坐在旁邊的一個姓王的老板吸著中華牌香煙,乜斜著眼楮看著陳小虎,露出一臉的得色數著自己每天過的生活。

    “王老板,我怎麼能跟你們比呢,你們現在都辦著自己的企業,坐辦公椅只要數票子就行,我陳小虎哪有你們的魄力?”

    “別說滅威風的話,走,陳老板,咱們現在就出去娛樂娛樂,今天我請客。”胡老板嘿嘿笑著說,笑得連臉上的那塊肉也在不停地抖動著。

    一來,陳小虎是喝了點酒,亂了脾性,二來,他還真沒過過那種在他們嘴里像神仙一樣的生活,也想去見識見識,于是在胡老板的慫恿下也便欣然前往。

    在一家名叫大富豪的桑拿城,幾個老板領著陳小虎洗起了桑拿,陳小虎雖然來到這個城市已有幾年,但是從沒有如此奢侈過,他只覺得蒸了桑拿出來,全身從沒有感覺過如此的輕松,蒸過了桑拿,那個姓王的為了證明自己所說的話不錯,又領著陳小虎去按摩,起初陳小虎怎麼也不願接近那張柔軟的按摩床,但是看著那些穿著性感的按摩女郎用她們那粉嫩的小手不停地在王胡兩人的背上摩搓,陳小虎的心也不盡砰然而動,于是又在王老板的一聲慫恿之下便顧忌全失,很快地躺了下來。

    一個裹著浴巾的漂亮女郎出現在陳小虎的面前,她明眸亮齒,嬌臉含笑,雙眼直直地盯著陳小虎,陳小虎躺下後,她脫去鞋子,爬著站上了陳小虎的背脊,那雙小巧的腳從陳小虎眼前掠過時,他的心格瞪了一下,他似乎從沒有見過如此漂亮的小腳,就是連在他心目中美得至高無上的黎露的腳也遠沒有她的那般粉嫩,那般玲瓏。他不住地盯著眼前鏡子中的那雙腳在自己的背上不停地移動,那種感覺他從沒有感受過。

    酒還沒有在陳小虎的胃里,酒精的作用使陳小虎的腦子還不那麼清醒,但是那種感覺悟卻是實實在在的,陳小虎問︰“小姐,你叫什麼名字?”

    站在他身上的女郎笑笑說︰“我叫綠茵,我認識老板你。”

    “嗯!那倒可能是真的,認識我的人是比較多,我在哪里都比較出名。”陳小虎饒有興致地回答。

    “陳老板,你可真不謙虛。”她說完就格格地笑。

    “嘿嘿!還行,認識我的人都這麼說我,如果是跟我熟一點的人就會說,見過臉皮厚的,但是沒有見過我這麼厚的。但是我有時真的是實話實說啊!”

    “想不到炊煙居的老板竟然是一個這麼風趣的人。”那綠茵說完又甜甜地笑著。

    “好了,夠舒服的,你也累了,綠茵,下來吧。”陳小虎說。

    那綠茵慢慢地爬下來,那雙美麗小巧的腳從陳小虎的眼前掠過時,陳小虎又不禁地盯著看了一回,直到那雙小腳插進了毛茸茸的拖鞋內,才收回了那道目光。

    綠茵看到那一幕,笑著問道︰“陳老板,你老盯著我的腳看干什麼?|”

    陳小虎的臉有點紅,然後尷尬地笑笑說︰“你的腳好漂亮!”

    “陳老板說笑了,如果陳老板下次再來,我再來為陳老板服務。陳老板是我見過的最風趣最溫和最沒有老板那種不可一世的臭架子的人。”她說完又燦然一笑。

    “說笑了,說笑了。”

    “陳老板怎麼現在謙虛了。”綠茵格格笑著說完便轉身離去。

    那雙裝著漂亮小巧的腳有拖鞋趿拉趿拉地消失在陳小虎的視野。

   

    從桑拿城出來,姓王的老板又拉著陳小虎來到了一家隱秘的地下賭場,賭場院的人很多,有穿西裝的,有穿花襯衫的,也有打赤膊的;有把頭發燙得像喜劇電影中被炸了的人一樣的爆炸頭,也有分著中分的頭,有沒有頭發的光頭;有哈哈大笑的,有眉頭緊蹙的,也有日爹操娘的。反正在那個地下賭城內各色各樣的人都有。

    王老板笑笑說︰“陳老板,來兩把?”

    陳小虎也笑笑,手搖了搖說︰“你們盡興,我就看看,不太好這個。”

    “玩玩嘛,來了就得盡興。”

    陳小虎依舊推辭,那王老板見他一味的搖頭,鄙夷地看著陳小虎說︰“陳老板,這人活著就那幾十年,現在不把天下能玩的玩個盡,到了死了以後,就想玩也玩不了了。你說,以你陳老板百萬的家產,玩兩把小的有什麼不可以?來,玩玩,玩玩。”

    陳小虎沉吟了一下,說道︰“那就玩玩,不過就玩兩把,玩多了,我沒那麼多錢。”

    “這就對了嘛!這人活著最重要的就是要開心嘛!”

    陳小虎拿出三百元錢換了點籌碼,然後開超跟他們玩起二十一點來。

    第一把,陳小虎押了一個十元的籌碼,以十八點,莊家沒點贏了,第二把輸了……

    陳小虎越玩越覺得有趣,玩到後來,贏了二千多元,他開心地笑了,覺得這玩這個不僅能賺錢而且很快樂,比守著那家炊煙農家有趣多了。

    回到家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黎露還在燈下看著雜志,似乎是在等著陳小虎回來,回到家的陳小虎不敢把在外賭錢的事告訴黎露,怕她說閑話。于是黎露問他怎麼那麼晚才回,他卻是含含糊糊說跟幾個感情好的朋友喝酒聊天去了。

    黎露對于陳小虎的話從沒有置疑過,那是因為五年前陳小虎從這個城市第一次回去,黎露問他在外面發生了都發生了什麼事,他與王婉馨發生之間的事都告訴了他,所以在黎露的心目中,陳小虎是個很能讓自己信任的人,從陳小虎口中說出的事,沒有一件事是值得她懷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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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第二天直到日中天的時候,陳小虎才懶慵慵地爬起來。起了床,到衛生間洗瀨完畢,黎露的頭發松松跨跨地用一只發卡挽著,上身穿著件米白色的外套,紅色格子的短裙下面穿著襪褲,端著已然做好的飯菜笑笑說︰“起來了,來吃飯吧!”

    “我是不想你整天吃那飯店里的菜,怕你把我做的飯菜的味道都給忘了。”黎露微微笑著,那種發自內心的笑看得陳小虎都痴了,他很專注地看著她,口中訥訥說道︰“露兒,你真漂亮。”

    陳小虎不懷好意地笑著說︰“你是說你穿的那身衣服漂亮,性感。”

    黎露听了,小腳一頓,撒嬌似的說︰“好啊,你敢戲弄我。”于是反過身來一頓粉拳砸在陳小虎的肩頭,陳小虎那一雙虎目直直地盯著她,沒有任何的表情,只將他那豐滿的嘴唇貼在了黎露的嘴唇上,兩人就這樣忘情地相依相吻,似乎整個世界就只剩下兩人,心無旁騖,專情于一。

    一陣熱吻之後,兩人坐在了下來,開始午餐。吃過午餐之後便去了炊煙農家。

    日子就這樣過了半個月,那一天,陳小虎忙到了十二點,此時黎露早已回去了,他感到好累,全身酸痛,倏然之間,想到了那個在大富豪上班的按摩女郎綠茵。他上了車,去了大富豪桑拿城。

    “先生,請進,請問您是要洗桑拿還是按摩?”一名侍應生問道。

    “我想按個摩,哦,叫綠茵小姐來。”陳小虎道。

    侍應生應聲去了,陳小虎再次來到了那個按摩室。

    “陳老板,你來了。”綠茵穿著一件紅色的短衣,一件超短的牛仔短褲,趿著一雙藍色的夾趾拖鞋。那白晰的大腿裸露在外面,身體那完美的曲線完全展現出來,陳小虎看著眼前的綠茵,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他傻傻地盯著她,看她那燦若桃花的笑魘,看她那完美無瑕的魔鬼身材,看她嫩如腐乳的秀腳。

    綠茵望著他那傻樣,格格笑了,說道︰“怎麼?還沒看夠啊?”

    陳小虎尷尬地笑笑,說︰“姑娘美貌非凡,怎麼看得夠呢?”

    “先躺下吧,陳老板,要怎麼樣按?”

    “我這次想試試姑娘的手藝,你還是用手給我按吧!”

    綠茵沒有再說,伸出她那雙嫩如腐乳,白似蔥根的手在陳小虎的身上不停地敲打。陳小虎閉著眼楮享受著這一切。他現在的確是有點累了,現在有著這樣一雙既美麗技術又嫻熟的巧手給她按摩,他恍若是墜入了仙境,整個身體像是輕飄飄的,連平日緊張的腦部神經也得到了極度的松弛。

    “陳老板,我的手藝怎麼樣?”綠茵打趣地問他。

    陳小虎裝作很無可奈何地說︰“也就一般吧,如果肯跟我學兩手的話,估計會比現在好很多。”

    “耶?陳老板也會這門手藝?”綠茵置疑地問。她好像不太在意陳小虎說她的手藝不好。

    “得自著名按摩大師範小霞的真傳,你說呢?”陳小虎道。其實他哪里會什麼按摩,所說的都只不過是順口編出來的鬼話跟她開玩笑而已,就是連那範小霞這個名字也是他亂編的。

    “範小霞?有那麼出名嗎?我怎麼沒听過。”綠茵帶著一臉的無辜問陳小虎。

    陳小虎听了,在心里嘿嘿地笑著,見她竟然有些相信有範小霞這個人,更加得意,于是又開始跟她扯起謊來。

    “範小霞你都不認識啊,她可是你們這一行中頂有名的人物,我以前跟她學過,但是後來覺得這個行業不太適合男人做,就改做生意了,我跟你說,我現在還每年去看她哩。哦,她是做腳底按摩的,跟你們的可能不太相同,所以你不認識她罷了。”

    “陳老板,你不會是騙我吧?我看你胡說八道挺有一套的。”她說完就笑,笑得好開心。

    陳小虎听了她的笑聲,感覺有著某種感覺在潛進自己的心田,他好像感覺這個女孩實在太可愛了,可愛得叫任何人都想跟她親近,任何人都想呵護她。

    陳小虎開玩笑地說︰“你不信,那我來給你做做腳底按摩,你試試我的手藝怎麼樣?”

    “陳老板,別逗了,哪里有客人給服務生做按摩的,這不合規矩。”

    “嗯,那是不合規矩,那就算了。左肩上給我按摩按摩。”

    綠茵輕輕“嗯”了一聲,便再沒有說話,只一心一意的替陳小虎敲打著。末了,陳小虎說︰“綠茵小姐,我跟你倒是挺投緣的,能不能請你去吃個夜宵,咱們好好說說話。”

    綠茵應承了,當下跟領班請了個假,換了套長衫便與陳小虎出去了。

    在一家夜宵店里,陳小虎與綠茵坐在靠窗的一張桌子上,陳小虎看著眼前的綠茵,只覺得有種心往上竄的感覺,她︰眼如清泉,秀發如瀑布,粉臉如樗蒲,櫻桃小口,秀耳玲瓏,簡直美如江南畫卷,俏似水仙雪梅。

   

    陳小虎並沒有老是盯著她看,在他的心底並不希望與眼前的這個美人再有更深層次的發展,他只想跟這個與黎露有著不同氣質的女孩聊聊天,在他的心目中,黎露像是花中之芙蓉,典雅莊重不失俏麗活潑;而眼前這個女孩卻像是水仙,活潑俏麗中不乏刁鑽可愛。陳小虎不是個花心的男人,但是卻是個不喜歡墨守成規的男人。

    綠茵看了陳小虎一眼,然後扁著嘴,略帶著點羞意地道︰“陳老板,你有女朋友了吧?”

    “我女朋友叫黎露,你過沒有?”

    “我要見過我還能問你啊?笨笨笨笨笨。”

    陳小虎笑了,覺得這個女孩著實可愛。“要不,下次我帶你去見見她?她挺不錯的。”

    “說笑了吧?陳老板,我以什麼身份去見她?”

    “朋友啊!有什麼不妥嗎?”陳小虎輕描淡寫地說。

    “你就那麼放心你女朋友見了我不會不開心?”

    “正當交往,怕什麼,我女朋友可不是那種小胸襟的女人,要是那樣的女人我還不會纏上她呢?”

    “看來,你們兩人可真是奇俠情侶。”她說完又格格地笑。

    “什麼奇俠情侶?你以為武俠世界呢?呵呵呵呵。”

    “要真像你說的,你女朋友有那種胸襟那你們可就真的算得上是一對奇俠情侶了。”

    “哎,不說這些了。快點吃吧,吃完我送你回去,我也該回去了,不然我女朋友又睡不著了。”陳小虎催促道。

    兩人匆匆吃完點心,便駕著車往綠茵的家里走,順著綠茵的指示,他順利地送她到了家,綠茵叫他上去坐坐,陳小虎說要走了,于是飛也似地往家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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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3 17:43:37
第三十三章

    在往後的許多天內,陳小虎一有時間便去大富豪桑拿城請綠茵按摩,兩人這間的關系也始終停留在普通的朋友關系上,每當陳小虎送了綠茵回來晚了之後,黎露也不問他,因為她覺著她心目中的陳小虎絕不會做對不起她事的好好男人,而陳小虎也懶得跟她說他的事。

    陳小虎說︰“晚了,要回去了,不然黎露不高興。”

    陳小虎想想也是,但下了車入了綠茵的家。

    綠茵的住處布置和一般的人家並無不同,大廳內靠右側擺著張沙發,沙發前是個玻茶幾,

    茶幾前是一套家庭影院,門口的正面是個裝了防盜窗的窗台,沙發上有些凌亂,放著些雜志、一個黑色的胸罩和一條黑色的三角純棉三角內褲。綠茵見到這些東西,有些難為情,臉也帶著些紅暈,解釋道︰“不好意思,就房子就我一個人住了,懶散慣了,這些東西難免亂放。”

   

    陳小虎笑笑︰“你的身材蠻不錯的。嘿嘿!”

    綠茵知道陳小虎打趣慣了,當下也沒有什麼想法,只格格一笑。

    房內開著一盞燈光很柔和的燈,綠茵給陳小虎沖了一杯咖啡,遞給他說︰“陳老板,我看你等下還要開車,就喝杯咖啡提提神吧?

    陳小虎接過,然後兩人就坐在沙發上,不知道說什麼話了。那種氣氛兩人都感到有點尷尬,突然,綠茵道︰“陳老板,你不是說過你懂腳底按摩嗎?你能不能給我做一做,我每天給那些客人踩來踩去,挺累的。”她說得很小心,似是在試探。

    這下陳小虎糗了,他知道做什麼腳底按摩?于是尷尬地笑笑說︰“我不會,那次都是我瞎說的。”

    “沒關系,不專業也沒事,你就給我隨便揉揉。”綠茵說完,便脫下了鞋,將那雙秀美的腳輕輕地放在了沙發上。陳小虎看到這雙腳,心底格登一下,他忐忐忑忑地捧起這雙腳,然後用大拇指摳住她腳板的中心偏上地帶的涌泉穴揉搓起來。

    那綠茵也是第一次讓人做按摩,而且是讓一個男人做,當陳小虎雙手捧起了自己的腳時,那顆心竟然加劇地跳了起來,連那臉也燒得發暈。

    陳小虎不停地給綠茵摩搓著臉板,他的技術很不專業,以為按摩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說不宜太用力,因此他幾乎像是在給綠茵的腳板撓癢癢一樣,綠茵被她撓得心旌神搖,腳不停地想抽回來,但是又立馬被陳小虎按住了,她哭笑不得,倏地坐了起來,發現她現在與陳小虎面對面隔得很近,連呼吸之聲也听得很清晰,四目相對,溫情脈脈。綠茵忘情地對著陳小虎的嘴吻了下去,陳小虎手足無措,有種想推托又不舍得的情感,綠茵的熱吻終于征服了陳小虎,陳小虎也忘情地與綠茵相擁相吻起來,陳小虎的雙手不停地在綠茵的大臀上摩娑,終于,陳小虎橫著抱起了綠茵向她的臥室走去,兩人寬衣解帶,在床上翻雲覆雨,不時傳來綠茵的嬌喘輕呼之聲,一番雲雨之後,綠茵香汗淋灕,陳小虎精疲力竭,兩人軟綿綿地躺在床上,沒再說話。

   

    黎露見已是凌晨兩點,但是還不見陳小虎回來,怕他在外面有事,于是撥通了陳小虎的電話,陳小虎接著,看了眼是黎露打來的,心內一陣緊張,慌慌忙忙地邊穿衣服起床,邊與黎露通話。

    哦,露兒,我現在在一個朋友家里,我就回來,你別擔心,我沒事。好,你早點睡吧,別等我,我回來的時候你可要睡著哦,不然我不高興!嗯,好就這樣,我馬上回來。親一個。

    綠茵深情地看著陳小虎,陳小虎此刻才發現,綠茵正用右手支頤著頭看著他,被子下還露著半圓形的乳房。他心內一陣慚愧,一陣悔意,看著她,說︰“對不起,綠茵,我得走了。”

    綠茵望著他,仍沒有說話。

    陳小虎穿好衣服,理了理頭發,便疾步往門外走去。

    “喂,你明天來不來?”

    “對不起,我已經做了一次對不起我女朋友的事了,以後,有時間我再來找你。”然後,他摔門而去。

    綠茵躺在床上,罵了句︰“負心的男人。”然後悶頭大睡。

    陳小虎回去之後,黎露假裝睡得熟了,他輕輕地脫下衣服,慢慢地爬上了床,仔細端祥了一下黎露,發現她仍舊美麗溫柔,看著這一切,他的心愈發愧得慌。正是他端祥黎露時,黎露假意睜開了睡得蒙蒙朧朧的睡眼,道︰“你回來了?快睡吧!”

    陳小虎唯唯喏喏地睡下了。

   

    第二天,陳小虎仍舊挨到近中午時才起來,發現他那套西裝與襯衫都不見了,于是大聲叫喚黎露。

    叫聲剛歇,黎露卻已推門而進,那套衣服被她捧在手里,她的臉色有些難看,不是因為睡得晚的緣故,而更像是氣憤。

    “你昨晚干什麼去了?”黎露劈頭蓋臉地問道。

    “就去了一個朋友家。”陳小虎的心內慌了。

    “我看是去了一個女人家吧,你看,那女人對你還真好,連這衣服上都沾滿了她的香吻。”

    陳小虎听了,如同青天之中響了個霹靂,怔了一怔,忙解釋道︰“黎露,你听我說,我跟她就這一次親密的行為。”

    這次是黎露愣在那兒了,她的耳畔仿佛已經真空,听不到了任何的聲音,只覺得淚水流進嘴里,有種咸咸的味道。

    她轉身離去,然後拿了一個旅行箱進來,到衣櫃內將自己的衣服往里裝。

    “露兒,你要干什麼?”

    “我不想再打擾你了,我想我是該離開的時候了,陳小虎,對不起。我們之間七年的感情從今天起就宣布破產吧?”她氣憤地道。

    陳小虎沒有攔她,他有種想攔她的欲望,但是覺得她與他現在都需要冷靜。這種事都需要時間來沖淡,或許短暫的離開以後都會以冷靜的思維來思索問題,這就是陳小虎。

    陳小虎看著她收拾東西,然後說︰“露兒,是我對不起你,有些事,對于男人來說是無法抗拒的,你需要些時間來思考,我也需要些時間來反省,懺悔。過些時候,我會來找你的,希望當我們再見面時都能以最好的面目,最冷靜的頭腦來接受對方,七年的感情,可能你現在覺得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便一文不值了,便是我陳小虎告訴你,我很珍視,我不會讓我們七年的感情就這樣付水東流的。”

    黎露听了他的話,略略聳了聳容,卻猛地向陳小虎的身上撲來,淚撲簌簌地落在了陳小虎的肩膀。“小虎,我很愛你,正是因為我愛你愛得深,所以才不想你對我的愛還有另外一個女人來分享,我知道你優秀,而優秀的男人卻是常常能勾起另一個女人對你的愛慕的,雖然這些問題我都想得通,但是我的心無法平靜下來。”她裝好了衣服,帶著淚眼看了一眼陳小虎但離開了那個他們一起生活了五年地地方。

    “露兒,我等你,我的心對你永遠不變,你要相信我。”陳小虎帶著淚花看著已漸行漸遠的黎露說道。而遠方卻只剩下黎露縹縹緲緲的抽泣之聲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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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3 17:45:15
第三十四章

    沒有黎露在身邊的日子,陳小虎感到了極度的空虛,每當他夜半更深回到家時,看到空蕩蕩的床便想起了黎露在的日子,那時她會在燈下拿著本雜志粗粗略略地看,但是心卻在等他回來,只有等到自己回來,她才會安然入睡,現在她不在這里,陳小虎感到無邊的空虛。他在想,是不是黎露在家也是這般久久不能入眠,盼著自己回到她的身邊。

    思想上的極度空虛,相思苦水無人訴說讓他想到了那個曾經與自己有過一宿纏綿的綠茵,他來到大富豪桑拿城時,已是夜半十二點,當時還在綠茵的上班時間。陳小虎下了車信步來到那間按摩室,見到綠茵正在給一個胖子按摩,當下沒有打擾她,只靜靜地坐在一旁等著她。她不經意的一眼看到了陳小虎,陳小虎用力地甩了一下腦袋表示打招呼,她笑了,然後便投入了她的工作。

    綠茵笑著說︰“怎麼今天有時間來找我?”

    陳小虎喝了口咖啡說︰“她走了。”

    “你是說你的女朋友?”綠茵微帶著笑意道。

    陳不虎睥睨了她一眼,緩緩說道︰“是的,我對不起她。”

    “因為我與你的事嗎?”

    陳小虎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泯著咖啡。“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在得到了一件曾經一直想要的東西以後,便會覺得那件東西在漸漸地失去價值,再去找尋別的新鮮玩意兒。當然,這只是一個比喻,並不是說人是那件東西或是玩意兒。”陳小虎道。

    “你也是這樣?”

    “我曾經以為我不是這樣,但是後來我發現原來我與世間大多數的男人都一樣,我與她七年的感情,以前從沒有出現過問題,但是這一次卻破裂了,其實我很珍惜與她的感情,但是我還是無法抗拒來自外界的誘惑。”

    “你什麼意思?好像發生的一切你都是在拐著彎來數落是我誘惑你。”綠茵有點惱火。

    陳小虎沒有說話,他拿起杯子,喝了點咖啡,又慢慢地看了眼眼前美麗的綠茵,說道︰“你認為我是說你嗎?嘿嘿,不是的,我沒有怪過任何人,甚至有時有都在為自己辨解我是無罪的。因為世間所有的人都對充滿誘惑的東西有著抵抗不住的欲望。這就是人,沒有這個或許他不能算是人,有些人為了金錢鋌而走險,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有些人為了權力甘違國法,有些人為了女色不擇手段,這就是人對充滿誘惑的東西無法抵抗的表現。綠茵,我今天本是想跟你隨便聊聊的,我也不想騙你,沒有黎露在身邊的日子,我過得很淒慘,現在唯一能說得上話的,在我心目中,就只有你了。”

    綠茵一雙秀目盯著他,看到他的眼里竟有著些閃著微光的淚水,不竟砰然心動,這是一個怎樣的男人啊?重情重義?真誠坦蕩?充滿男性魅力?這許多的對他的評價在綠茵的心靈中一閃而過,她覺得他真是這樣的一個人,雖然看上去他有時顯得心靈脆弱,弱不禁風,但在骨子里卻是個煥發著男性堅強性格的真男人。她似乎已被眼前的這個男人征服,但是她卻不敢說她能征服眼前這個男人,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像是一匹充滿著野性的烈馬。她愛上這匹野馬但是她知道她不能駕馭這匹野馬,因為在這匹烈馬心中,能真正“駕馭”他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黎露。

    綠茵笑了笑說︰“陳老板,我只是一個按摩女郎,在這個世界上能看得起我的人只有一種人,那就是貪圖美色的臭男人。自從你與我的第一次交談,我就覺得你與常人不同,因為你說話時從沒有將“錢”字擺在我的面前,有許多人認為要與我們這些按摩女交往憑的就是一個錢字,當然,錢在從事我們這個職業的人的心目中當然是一種誘惑,但是我卻還不至于淪落到為了賺錢而出賣自己人格的地步。”她說到這時噗嗤一聲笑了,然後說道︰“對不起,陳老板,我說著說著就偏題了,總之我要說的就是,陳老板我很喜歡和你說話,也只有跟你說話我才能把我自己想說的話全部說出來,想不到我綠茵在這個職場能夠踫上一個像你這樣灑脫真誠的男人做朋友。來,陳老板,我敬你一杯,你能看得起我,能把我當成朋友看,我實在是很高興。”

    陳小虎托起杯子,跟她踫了一杯,這次是他自黎露走後第一次覺得如此開心的時刻。

    綠茵說︰“陳老板,別擔心,總有一天黎露會明白的,我真誠的祝福你們兩個。”她說這話時眼里也似乎已經氤氳著一層朦朦朧朧的霧。不知是感動,婉惜還是別的。

    “綠茵,我有一件事,想要你答應。”陳小虎笑著說。

    “什麼事?”

    “你能不能不叫我陳老板,我怎麼听著怪別扭的,你看我跟你都那麼熟了,你那職業病能不能改改?”

    “說笑了,說笑了,那我以後叫你虎哥吧!”

    “甚好,甚好。”

    “我送你回去吧!天也晚了。”

    陳小虎送她到了家,沒有上去坐,只是看著滿天的星斗,看著綠茵嬌小的身影漸漸逝去,一陣惆悵又襲上心頭。

    陳小虎回到家,家里漆黑一片,冷冷清清,他又寂寞了,看著鋪得整整齊齊的床,他獨自坐在那兒,雙目凝望著掛在牆上的一張與黎露的親密合影,相片上,他們都是發自內心的在笑。

    陳小虎看著冷冷清清的房子,第一次感到孤單的可怕,他整整衣裳,拿起鑰匙,關上門,朝遠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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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他開車四處觀望,覺得沒有哪一個地方值得他去,倏忽之間,他想到了他的那幫酒肉朋友王、胡兩位老板,他突然想到了跟著他們一起玩樂或許不會覺得那麼孤單,于是他撥通了王老板的電話。

    “喲,陳老板,怎麼今天想著來這里玩玩?”王老板在地下賭城的進口處等著他。

    “這次準備好好地玩幾把?”王老板微帶著一點疑惑的眼神看著他說。

    “當然,上次只幾把就贏了二千多,這次還不好好玩玩。”其實他心里的想法,只有陳小虎一個人能夠明白,他哪里是為了贏錢而尋得快樂,只不過是不想呆在家里看著空蕩蕩的床鋪,勾起對黎露的思念而已。

    王老板笑了,笑得很邪,繼而說道︰“就是嗎?這人活一輩子就是圖個享受生活。來來,我帶你去大小櫃台。”

   

    兩人去了大小櫃台,陳小虎起初押了一把二百元的大,可惜開的是二二三小。陳小虎沒有在意,繼續賭了下去,他今天的運氣十分背,連押了十余把全部是輸,這一下就輸了幾萬元,他現在開始在意起來,心里也緊張起來。他當初來的本意並不全是賭錢,只不過是想著這里人多,能夠幫他忘掉孤單,但是現在卻是適得其反了,他已開始專心于賭桌,開始專心于開的是大還是小。

    東方已經現出魚肚白,天漸漸亮了,陳小虎的失望地看著自己桌上的錢不斷地被莊家贏去。而王老板卻是在不停地借給陳小虎錢。他頭發篷松,衣衫不整,最後一把將一萬元全押在了小上面,莊家搖好了骰,陳小虎雙目睜得跟牛眼一樣,死死地盯著骰盅,“買好離手,開啦!”當打開骰蓋的那一刻,陳小虎坐在了地上,這一次開的是五五六大,他的瞳孔放大,目光煥散,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王老板扶起陳小虎,說道︰“陳老板,勝敗是兵家常事,沒必要如此上心,這次雖然輸了一點,但是下次可能一局就扳回來了。”

    陳小虎仿佛沒有听到他說的話,仍然愣愣地坐在地上。

    當晚他一下輸了十幾萬。

    王老板送陳小虎回到了家,陳小虎癱在了床上,一動不動,像是死魚一樣。

    過了兩天,陳小虎重抖精神,帶了幾十萬準備再去賭一把,把輸的錢贏回來,賭場的老板看到陳小虎來了,高興地道︰“陳老板,又來發財來了?”

    陳小虎沒有理他,說︰給我開個包房,我要好好賭一把。這次我要賭唆哈。

    那經理給陳小虎開了一間包房,每一把的底是一千元,在坐的都是帶了幾十上百萬現金的大老板,開始發牌,陳小虎拿到的第一張底牌是張最小的方片二,第二張牌是張黑桃A,一圈牌過了,陳小虎的牌面最大,他叫了五千,當下就有一家把牌丟了。花老板的牌面是黑桃K,溫老板的是紅桃J,陶老板的是梅花9,接著發第三張牌,陳小虎拿到是的一張梅花Q,花老板是黑桃Q,溫老板的是梅花J,陶老板的是張梅花8。現在溫老板的牌面已經有了一對,而花老板的牌面都很大,而且是同色,現在是花老板說話,花老板叫了一萬,陶老板沒有再賭下去,陳小虎也沒有再跟。桌上就只剩下溫、花兩位老板,J一對說話,溫老板叫了五萬,花老板跟了,此時花板的牌面已經有了一對老K,而溫老板是一張紅桃8,牌面最大的是花老板,花老板再叫了七萬,溫老板跟了,並再大他十萬。發完最後一張牌,揭了牌底,溫老板的底牌是三條J,而花老板卻只有一對K加條黑桃10,最後的勝利者是溫老板。

   

    這一次陳小虎好像還是沒有去掉晦氣,連著幾把都是小底牌不湊色,不成對。他好想詐次雞,但是每次看到他們如此有底氣,盡管牌面到最後開出來的都不大,還是在那里跟到底,他又怎麼敢詐雞呢?于是到凌晨兩點的時候,他那幾十萬就這樣跟兩把不再跟,輸得差不多了。賭到後面,陳小虎以牌面是一對K輸給了牌面是一條A而底牌是一條A的花老板,這一次,陳小虎的百萬家資成了泡影,半月之後,正值紅火時期的炊煙居因欠外債宣告倒閉。

    陳小虎將那間酒家以低價賣出,還了外債,剩下二萬多元,看著熟悉的炊煙居,他頓時感到莫名的陌生,這是他自己一手創立起來的酒家,但是轉眼之間卻不再屬于他,他心灰意懶,頓時感到一種莫名的淒涼,他坐在自己曾經辦過公的皮椅上,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笑了,突然,桌子上一只放雜物的木盒里的一只淺綠色的MP3吸引了他,那物件還是他第二次回家時,黎露在離別的車站送給他的,他看著看著,淚不禁地流下來,這只現在看來已經過時的MP3可算是他與黎露之間感情的見證,也可算是黎露送給他的定情信物,許多年,他一直陪伴在陳小虎的身邊,但是現在卻差不多快被陳小虎遺忘,他怔怔地坐在那兒,淚涌如泉。

    徐良知道他的事後,驅車趕了過來,陳小虎看著他冷峻的面容,倒是先他笑了起來,他的笑那麼怪異,他的笑那麼的淒涼。

   

    “徐良,我想我是該離開這里了,來的時候兩手空空,離去的時候也是兩手空空,當真是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陳小虎道。

   

    “小虎,我不管你說這話是真灑脫還是感到無可奈何,總之,你到我那里來吧,現在你離開了這里也不好去哪里,難道你回去?”

    “這是個令我開心的地方,也是個令我傷心的地方,我想不是我該留戀的地方,曾經我擁有百萬家資,我覺得我的輝煌人生才剛剛開始,現在我身無分文,我覺得我只不過回到了我的十八歲而已。最對不起的是黎露,她跟我辛辛苦苦這麼多年,到頭來,我把她的那份家私也敗掉了,她不論貧寒苦難,跟我相守這麼多年,到頭來,我什麼都沒有給她。”陳小虎右手摩搓著臉,眼楮望著遙遠的天際說道。他的眼里藏滿了淚水,那是種悔恨的淚水,那淚水沒有很快地流下來,只是在不停地在他的眼眶內打著轉。

    陳小虎背著他的牛仔包,頭也不回的離徐良而去,只是用他的手背很瀟灑地對著徐良擺擺手,頭也不回地說道︰“回去吧,徐良,我辜負你的地方太多,你別在意。”

    徐良看著遠去的陳小虎,默默地說道︰“祝你好運,小虎。”

   

    陳小虎走到火車站,他開始茫然起來,不知道他該去哪個地方,好像世界無限之大,卻渺小得連他安身的地方也沒有。

    火車站前的噴泉,還在不斷地涌出水柱,他看著那在夕陽的照耀下,五彩斑斕的霧珠,突然想起了五年前那一天,那天是黎露第一次為了他單獨出遠門,那一次是黎露背著自己的父母辭職跑到這里來找他,那一次黎露已放棄了一切。來這個地方,只不過是想永遠地留在陳小虎的身邊。她背負的壓力太多,她放棄的東西也太多,她想要得到的卻僅僅是一個曾經說過愛她,她也深愛的男人能無時無刻地給她愛,想要的僅僅是能日日夜夜看著自己的情郎在身邊,不必在夢里才相見。但是現在這一切都過去了,那個男人沒有給她什麼,她孤孤單單,滿懷期望的來,到頭來孤孤單單,淚流滿面地走。陳小虎仿佛又看到了那個在噴泉下的漂亮女孩兒,她托著旅行箱,帶著頂遮陽帽,垂頭喪氣地離去,她越走越遠,最終消失在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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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想到了黎露,他又想以了綠茵,可能很多人都會認為導致陳小虎與黎露之間感情破裂的罪魁禍首是綠茵,但是陳小虎卻不這樣認為,他仍覺得綠茵是個不錯的女孩兒,她雖然是個按摩女郎,但是她的身上仍然有著一顆純潔善良的心。陳小虎在臨別時,決意跟她說一聲。

    陳小虎掛了電話,他打電話時的滿臉笑容立時收斂了起來,“黎兒,你自己再去找個有情郎吧,我陳小虎這輩子欠你太多,只有等到下輩子再來還你了,你自己保重。”陳小虎在心里對著黎露說完這些,便抹了一把已掛在臉上的淚珠,帶上墨鏡,帶著他的牛仔背包離開了那里,去櫃台買票。

    售票員拿了一張票給他,他找到了座位,等著發車,百無聊賴之間,順手又摸出了那只淺綠色的MP3,它的色黯淡了不少,就像他與黎露之間的感情一樣黯淡了不少。

    陳小虎下車時已是第二天的下午時光A這是北方的一個小村,小村是個產煤的地方,周圍的房子全被煤灰染成了黑色,地上由于很多天沒有下過雨,已聚集了一層厚厚的黑色粉末,經風一吹,四處漂散,吹得陳小虎滿臉滿嘴,陳小虎慢慢地走著,一群穿著破布爛衣,頭上帶著一頂礦帽的人朝他走來,他定楮一看,那些人整個就是一群非洲兄弟,全身黑不溜秋,最白的地方莫過于那排牙齒,白得閃光,白得耀眼。

    陳小虎沒有理會他們,繼續往前走,天漸漸地黑了下來,小村上的人家全都亮起了燈,陳小虎路過一人家時,那人家里亮了一盞燈,燈光昏黃,不知用的是多少瓦的燈泡,屋內的正中靠牆處放著一台十七寸的彩色電視機,一名年約十五六歲的女孩和一名名約六歲的小男孩在看著電視,女孩似乎早已脫掉了那孩童的稚氣,而男孩卻仍是童心未泯,兩姐弟一個要看青春偶像劇,一個要看卡通動畫片,正在搶著電視遙控,兩人互不相讓,男童力小搶不過女孩又哭又鬧,女孩卻不管男孩仍自津津有味地看著,那男孩兒看著姐姐得逞,一怒站在了電視機前,遮住了屏幕,女孩兒急了,沖過去一把扯著男孩兒的衣服就往外拽,男孩兒剛被女孩子拽開,又哭著鬧著站回了原地,女孩發怒了,對著男孩兒那粉撲撲的臉一巴掌,男孩兒愈發哭得厲害,這時在廚內做著家務的媽媽听到,走了出來,把電視一關,罵道︰“兩個小畜牲爭什麼?都別看了,紅娃子,你是姐姐,怎麼也不知道讓著點弟弟。”女孩子氣得粉臉刷白,沖出了屋望別家跑去,而那男孩兒卻依舊站在那里,邊哭邊看著已經黑了屏幕的電視。

    陳小虎看著那兩姐妹,苦笑了一下。他自己沒有兄弟姐妹,從小就是在父母親的依呵下長大的,雖然父親有時對他嚴厲,但是從沒有出現過在家要搶著電視看的經歷,他嘆了口氣,想起在家的雙親,他很久沒有見過他們了,不知他們過得怎麼樣,或許家里的父母還以為他現在仍是家資百萬的小老板,每天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卻不知那已是過去,已如煙雲隨風散去。現在他們的兒子尚在外頭流浪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處處無家處處家,陳小虎繼續往前方走去,或許他穿過了這個村,也不知道哪里才是他能夠安身的地方。小村沒有旅舍,沒有賓館,他現在身上雖仍有兩萬塊錢,但是這錢卻不知道該往哪里花?

    走著走著,陳小虎覺得有些累了,見到前方有一戶人家門外有一條水泥砌成的走廊,走廊的盡頭堆放著些蜂窩煤,他想就在那里蹲一夜,于是輕手輕腳地走上去,倏地那屋內沖出一條黑色的土狗來,眼楮里綠光迸射,令陳小虎毛發直豎,寒意頓生。那狗對著他狂吠了兩聲,陳小虎從走廊上抓起一塊蜂窩煤,那狗不敢和前,低低吠了兩聲,便怯生生地往後退,陳小虎也同樣懼怕那狗,于是也往後退,正當他想轉身離去時,倏地,那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過來,在陳小虎的小腿上咬了一口,便飛也似地逃跑,陳小虎就著幾分皎潔的月光,拉起褲腿一看,腿肚子上兩排紅紅的血印子,皮已破開,流下了一點點的血,此時陳小虎才感到有些疼痛,他苦著臉一步一步挨著離開了那里,不遠的黑暗處有一棟土磚砌成的屋子黑森森的像鬼魅一樣神秘,陰險地蹲在那里,陳小虎見里面沒有燈光便奔了過去。

    他掄起褲腳,失望地看著遙遠的天際,天上有一輪溜圓的月亮,發著淒淒慘慘的光,四周隔很遠才有一顆星,星光有點璀璨,月光卻很皎潔。陳小虎望著圓月,發現這六月十五的月亮遠沒有八月十五的圓,他還記得去年的八月十五中秋節時和黎露在一起賞月的光景,那時那月亮是多麼的圓,多麼的可愛。黎露斜依在他的肩膀上,和他看著同一輪圓月,她還說︰“虎哥,咱們結婚的時候就選八月十五吧?晚上我們一起坐在窗台邊欣賞月亮,體會浪漫。但是現在,陳小虎卻是孤家寡人,孤零零地坐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再覺得享受的事也就是幻想,幻想著某天能和黎露再在一起打打哈哈,嘻嘻哈哈。

    看著眼前的一切,陳小虎開始流淚,他不知道現在是第幾次流淚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段時間來會有這麼多的淚流,他以前很少流淚的,但是現在一想到黎露他就會有種悲從中來的感覺,他就想流淚。

    他想完了這些事,便覺得百無聊賴,便覺得精神上無比的空虛。他就這樣怔怔在看著眼前的一切,很久以後,他開始感到疲倦,開始覺得眼皮有千斤重。他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他醒來是被一個老太太推醒的,那老太太穿著藍色的的確良布外套,滿頭銀發,臉上布滿了皺紋,皺紋很深,大概是許多年來風刀霜劍,滄桑歲月刻下來的。那老人的目光和慈和,他蹲下來面對著陳小虎說︰“孩子,你怎麼在這里睡著了?”

    陽光照在陳小虎的身上暖哄哄的,而那老人慈祥的微笑也讓他本已失望到了極點,寒冷到了極點的心有了一絲絲的暖意。他說︰“老奶奶,我是外地人,昨天找不到住處才在這里住了一晚,對不起,打擾了。”他說完站起身,背上他的牛仔背包準備離開。

    “你要到哪里去?”她問完時,一眼瞥到了他小腿肚子上被狗咬後留下的牙齒印,此時的牙印已沒有昨日的那般紅艷,破皮出血的地方都已結了小小的痂,沒破皮的地方已由紅變青。她皺著眉頭,關切地道︰“你這是怎麼弄的?是不是被前面的那條土狗咬傷了?”

    陳小虎點點頭。那老太太的臉色倒是凝重起來,忙扶著他要到那人家去討個說法,陳小虎人生地不熟不想跟這里的人結怨,于是笑笑道︰“大娘,我的不妨事,回頭我去打個破傷風就完事了,不過那人家的狗也著實可惡,你去跟他們說說,把那狗除了,不然還要咬人。”

    那大娘也沒有再堅持,把他扶到家坐著,大娘的家雖然簡陋,但是卻很潔淨,地還是呢巴的,一塊塊泥凸凸凹凹,高低不平。桌腳墊了幾塊木板保持桌子的平衡,正中的牆上供著一尊南無觀世音菩薩。廳側放著一具已經涂滿了紅漆地棺木。

    那老太給他端了一碗饅頭過來說︰“孩子,先墊墊肚子。”

    陳小虎看著她,她那張笑臉依舊掛著那抹慈善的笑意,從她扶陳小虎進屋起,她的那抹笑意,好像從沒有落下去過。

    陳小虎謝了,老太問起他要到哪里去,要做什麼時,陳小虎哽咽了,他看到老太的那張和藹的臉,沒有將他所經歷的事隱瞞,全部和盤托出。

    老太坐在他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嘆口氣說︰“可憐的孩子,你還這樣年輕,想不到就有這樣不平凡的經歷。”

    “老奶奶,這屋子您一個人住啊?”

    那老太說︰“是啊,我是個孤寡老人,無兒無女的,這村里的人都叫我黃大娘。”

    陳小虎沒有再問,黃大娘道︰“孩子,你要是現在沒有地方去,如果不嫌我老太婆這里簡陋的話,就住在我這里吧。”

    當下老太就留他住了下來,陳小虎沒有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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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陳小虎從此便住在黃大娘的家里,日子倒也過得舒心。日子久了,陳小虎覺得老在家里呆著沒有什麼趣味,特別是黃大娘又是個勤快的人,陳小虎整天看著黃大娘忙進忙出,覺得自己沒事呆在家里心里不是滋味,于是有了想找個工作做的想法。

    七月的天氣,熱得不行,陳小虎沒有上班的專用衣服,只好從他的衣服里挑出一身比較舊一點的衣服來工作,但是他的衣服無論怎麼舊,對于這份工作來說也是很時髦,很新的,于是在這個煤礦出現了一大奇景,在那里的人全部都是穿著邋邋遢遢黑得跟煤塊似的衣服的人,唯有陳小虎衣著鮮亮,讓人怎麼看都不會覺得他是個工人。

    某一天,一名騎著山地摩托車的姑娘來到了煤礦,見到一個穿著鮮衣亮服的人卻在最骯髒的地方揀煤塊,她好奇心起,跑過來跟陳小虎攀談起來,她有著一雙明亮的大眼,上身穿一件胸前畫著巨大耐克標志的黑色短袖T恤,下身一件緊身漱J褲,臉圓圓的,粉紅粉紅的,皮膚有點黑,身高約有一米六八,看上去不是很漂亮,那女孩跑過來說︰“喂,你是外地來的?”

    陳小虎看著她說︰“是啊。”

    “你叫什麼名字?”她帶著笑臉繼續問道。

    “陳小虎。”

    “那我以後叫你哈虎,我是來找你爸的,他是這礦的礦長。”

    “哦。”

    “我叫花子。”她說完便走,兩只羊角辮一甩一甩的。陳小虎等她走了不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嘴里不停地念叨︰“叫花子,叫花子。”

    他的笑引起了那才走不遠的姑娘的注意,她細細听了一下,自己也不覺笑了出來,于是又跑回來說︰“我叫王小花,別人都叫我花子。”

    陳小虎嘿嘿笑著說︰“我說,你怎麼是叫花子,看你樣子也不像。”

    王小花也格格一笑說︰“口誤口誤,我們交個朋友吧,有空我就來找你玩。”

    說罷,王小花便跑著去找她爸去了。陳小虎依舊埋頭揀石子。

    時間一晃過了月余,陳小虎與王小花也逐漸熟了。那天黃昏,陳小虎坐在干了的田龔上面傻傻地看著對面的那片竹林,雖然此時許多的樹木都已枝葉枯黃,但是竹林依舊那麼青,那麼翠,不顯半分老態。一陣金風吹過,掀起一層青綠的海浪,陳小虎身邊的草卻已熬到了生命的盡頭,已枯黃頹敗,一片蕭條。那枯草之上,還不時有些風干了的狗屎,例如,陳小虎的左邊就有一坨,但是他好像不太在意,他只在意眼前遠方的那片青綠。他不知道在這里過的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盡頭,但是他好像又不是很討厭過這種生活,只是不喜歡這種生活中所帶的那份淒涼的思念而已,是的,他忘不了黎露,每當夜半更深的時候,他躺在床上便會想起黎露,想起黎露那活潑溫柔的倩影。他很想回到家鄉去找黎露,但是他想到自己現在的這副人模狗樣,便會心生怯意,很多人說他是個灑脫的人,但是再灑脫的人遇到這許許多多的變故又怎會再灑脫起來?

    黃昏的太陽有些暗黃,四周的雲也變得有些黃,“雲彩美侖美奐,十分精采,為什麼我的生活卻是如此頹唐如此委瑣?”陳小虎嘆道。

    這時王小花悄無聲息地走了過來,或許她看到了陳小虎左邊的那坨已被風干的狗屎,她沒有坐在那邊,而是在陳小虎的右邊坐了下來。

    “哈虎,你在這里干什麼?”自從陳小虎跟她認識了以後,她便開始用她們這里的方言叫著陳小虎。

    陳小虎看了看她,然後依然看著遠方的落日與落日下的那片青翠,沒有說話。

    “在看落日啊?”花子又問道。

    陳小虎有點煩她,他心里忖道︰“這人為什麼都這樣啊?老是明知故問,看到別人在洗菜就說,哦,你在洗菜,準備做飯啊,看到別人到外面玩來,就說,到外面來啊。現在明知道我在看太陽,還要問你在看落日啊。”

    “傍晚時的太陽是挺好看的。”見陳小虎仍沒回答她,她又自嘲地說了句。

    “你心情不好?”花子的這句話在陳小虎听來,倒還能算是句不是廢話的話。

    陳小虎點點頭毫不避諱地說︰“我在想我以前的女朋友。”

    花子用很驚疑的眼光看著他,半天沒有回過神來。然後又問道︰“她怎麼了?在哪里?”

    陳小虎沒有再說,站起身來就往回走。花子也站起身來跟在後面,像個跟屁臭蟲一樣。

    “我現在心情不好,花子,你先回去吧,如果有什麼事,也明天再跟我說。”陳小虎回過頭來對她說了一句,然後便大步走去。

    空空的田野上就只剩下花子愣在那里。

    回到家,陳小虎沒有再說話,便倒頭而睡,黃大娘叫他吃飯,他也沒有上桌,于是黃大娘便端著一碗飯像是哄小孩子一樣來到陳小虎的房子里給他吃。

    陳小虎見到黃大娘的舉動,竟爾撲到黃大娘的肩頭上哭得像小孩子,黃大娘像哄小孩子一樣寬慰他,但是陳小虎卻愈發哭得厲害。

    “孩子,有許多事遲早要自己面對的,這一段時間,你就先在這里養養精神,好好調節自己,經歷了這麼多的事,再老練的人也會像發瘋一樣的,何況你還u是個年青的小孩子,別多想了。來先吃點飯,事情總會有解決的那一天。”

    哭了很久,陳小虎才停止了哭泣,看著黃大娘那慈祥的笑容,將一大碗飯吃得精光。

    當晚,陳小虎拿著黎露送給他的那只MP3久久不能入眠。他感到他心里有許多的話想說。于是他想了個辦法,找來紙和筆,伏在桌子上寫了起來︰

    這一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有可酮O我人生之中走得最曲折最蜿蜒的一段路,我與我最愛的人感情破裂,她離開了我,接著是我與我最愛的人共同努力創立,我與她用感情鑄起來的一份基業被我一夜之間毀滅了,這份基業的創立,是她與我共同患難,共同奮斗,形影不離地拼搏七年,積累七年才完成的,它是我與她愛的象征,愛的結晶。而我卻將它在一夜之間毀滅了。我對不起她,也辜負了她,但是我卻不知道怎麼樣來贈償她,我想就算是我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也不能賠償,所以我在逃避,我想躲得遠遠的,但是我人躲起來了又怎麼樣?我一直活在良心的遣責當中,我無顏面對黎露,無顏面對我的家人。在這里我遇上了貴人黃大娘,她在我的心目是個偉大的母親形象,她收留了我這個四處漂泊的浪子,使我有了家的感覺,她時常寬慰我,教導我做人要做大丈夫,頂天立地,該面對的就要去面對,但是我還是怕,怕得要命。我該怎麼辦?黎露,你會怪我嗎?我究竟要怎樣跟你說?想不到我陳小虎曾經當大哥告誡自己的小弟做事要敢擔當時,說得大氣凜凜,好像我就是他們的模範一樣,但現在真正輪到我時卻膽小如鼠了。

    露兒,我對不起你,但是我卻仍是深深地愛著你,你知道我在這里過的日子嗎?是放在油鍋里煎,放在刀山上走一樣難受的日子啊?我每天都在想著你,但是我卻不能見到你,也不敢見到你,那種相思之情是何等的痛苦?你能感受到嗎?你是個很大度的女孩,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全是我綹由自取,不值得任何人同情憐憫,我現在唯一奢求的就是你能過得好。

    你如果能忘了我就忘了我吧,我是個不堪給你幸福的臭男人。

    當陳小虎寫到最後一句時,他的心碎了,黎露與他七年的感情啊,七年以來,黎露對他始終如一,處處充滿溫柔體貼,他要寫下這樣的話,是需要莫大的決絕與勇氣的,雖然這只是一種自己的發泄,但是他一想到七年那兩個字,就感到這兩字比泰山更重,壓得他都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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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3 17:52:20
第三十八章

    時光回朔到七月,七月的天氣熱得很,猶在南方,像個蒸籠一樣。黎露回到家後,在家里看著電視,吹著空調,她的家在這一帶還算是可以,客廳里放著一套家庭影院,一台立式的空調,一套真皮沙發,茶幾上放著一些水果。電視放的是周星馳的喜劇《喜劇之王》,劇情有些搞笑,但是黎露又哪里能沉下心來看呢?自她離開陳小虎之後,心情一直是陰霾的,她的手機一直是開著機的,為的就是為了等陳小虎的電話,但是一連幾天,那部電話除了幾個熟識她,跟她平時玩得較好的幾個朋友時常打電話來叫她出去玩打來以外,卻始終不見陳小虎打電話過來,于是她的心里有些緊張了,她仍然是愛著陳小虎的,當時離去,只因為她的一時氣憤,她氣不過陳小虎除了她之外,心里還有別的女人,並且還跟那個女人發生了那種關系,這七年以來,陳小虎在她的心目中一直是對她忠心不渝,矢志不移的,她也一直在享受,沉浸在陳小虎對她的呵護之中,她不允許陳小虎的心里除了她之外還有別的女人存在。或許這就是每個女人對于愛情的自私吧!緣話又說回來,當一個男人真正愛一個女人時,又豈會容許在自己愛的女人心目中有另一個男人存在呢?

    黎露就這樣每天表面上看著電視,在等著陳小虎的電話,她的朋友在她回來後的一個星期都在打她的電話叫她出去玩,但是她無動于衷,以各種各樣的理求拒絕,由于她次次拒,到後來便沒有人來找她。而陳小虎也一連半個月沒有給黎露打電話,甚至發短信。黎露天天呆在家里感到無比的空虛,有時坐在那里看著周星馳的喜劇還哭了起來,在她身邊的媽媽卻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為什麼如此搞笑的電視,她看了為什麼會哭起來,但是她媽媽每次問她為什麼哭,她卻都避而不答,她從沒有把陳小虎背著她干的對不起她的事跟她的媽媽說,也沒有跟她媽媽說她與陳小虎之間感情出現裂縫的事,她是個好女孩,在她的心目中,陳小虎仍然是她心目中完美無瑕的白馬王子,她不想她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身上出現一點點的瘕疵,縱然有她也會幫著掩蓋。

    黎露的媽媽察覺到黎露的不開心,便每天叫黎露的朋家,親人來家里玩,跟她聊天,今天叫她的表姐,明天叫她的同學,後天叫她以前的同事,但是無論是誰,一跟黎露聊天,黎露嘴里就是不答話,縱然說話也就是嗯,哦,是之類的應付式的詞。

    黎露心理上的問題,使黎露日漸消瘦下去,往日紅潤的面容已變得蒼白,整個人坐在客廳內就像尊木雕一樣,黎露的媽媽開始疑心她是不是撞了邪,于是請了周邊一個神棍來給她驅邪,但是跳過大神之後,黎露依舊如此。

    黎露等不到陳小虎的電話也曾試著自己打過去,但是陳小虎的手機不是關機就是欠費。她開始擔心起來,怕陳小虎自自己走後,會繼續跟那個女人在一起鬼混,她開始擔心她與陳小虎之間七年來日夜相守的感情會從此決裂,于是打電話回酒家,但是那酒家已經更換了主人,現在的主人告訴黎露,那家酒家已經被陳小虎賣了,還說自那酒家賣了以後,就再沒有見過陳小虎,于是她又找到徐良的電話問他,而徐良說話卻老是閃爍其詞,最後還是抵抗不住黎露的逼問,只好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听了那通電話之後的黎露幾乎瘋了,她口里總是喃喃地念著︰是我害了虎哥,是我害了虎哥。虎哥你在哪里?

    以她的理解,就是因為自己一氣之下離開了陳小虎,陳小虎經不過打擊,心灰意懶,才會惹上那賭錢的壞習慣,而且沒有自己在身邊,她整日無所事事,便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最後將百萬家資輸得一干二淨。

    從那時起,黎露的思想包袱更重,心理壓力更大,最終她患上了嚴重的抑郁癥,跟死活人沒什麼兩樣。

    可憐一對相愛的情侶,因為一時的分開使兩人都背上的思想包袱,一個不敢面對自己的至愛,另一個卻患上了抑郁癥。或許這就是兩人之間的劫數吧?

   

    在這個小鎮的野雞听到了黎露的事後,驅車趕往醫院,見到坐在病床上機械性地喝著黎媽媽喂的粥時,他的心一陣緊張,“這就是曾經那個活潑美麗的黎露嗎?”他在心里不停地問著自己,因為眼前的黎露已經將昔日的那頭披肩秀發剪成了短發,目光煥散,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表情,身體消瘦了一圈。他拿著一把鮮花和一籃子水果慢慢地走了進去,看著黎露的樣子,頭皮一陣發麻,鼻子一陣發酸,感覺到眼眶內有東西在流動。黎露的媽媽,莫名其妙地看著野雞,野雞叫了聲“伯母”然後那咸咸的液體就流進了嘴里。

    見到一個外人看著自己的女人流淚,黎母也不覺心里一酸,說道︰“你是黎露的朋友?”

    野雞狠力地砸了砸腦袋。野雞把花和籃子放下後,便轉身離去。再沒有說一句話。

    野雞出了醫院後,感到一陣陣的無奈,他能怎麼辦?陳小虎電話打不通,找不到人,陳夢三與陳化龍因周文靜的死離開這里至今沒回,現在黎露也成了這個樣子,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整個小鎮似乎就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看到黎露現在的樣子,想起以前他們幾兄弟在一起的時光,他的心情一陣陰霾,怎能麼也快樂不起來。突然他想到了還有一個人,那就是金剛,雖然他與金剛的感情遠沒有陳小虎與他的感情深,但是畢竟是當年在外面打拼的時候認識的,感情較一般人要好得多,現在他的心情真的無法排解,只想找一個能听自己傾訴的人。

    野雞那天駕著一輛摩托車托車去金剛家,路過雜貨市場時,由于人多,便騎著車慢慢地前行。騎著騎著,他就發現一只手正往一個女孩的背包里插,而那個女孩手里卻還拿著一只精巧的飾物香鼎在跟那老板討價還價,沒有發覺。野雞也是個有正義的人,何況自己是武術教練,平時見到不平事也要插上一手的,更何況現在看到有人作案,于是停下車,一招擒拿手便將那小偷逮住,動彈不得,他從小偷的手上取回紅色的錢包交給那女孩時,此時野雞才真正看清那女孩,那女女孩是個模樣清純的美女,瓜子臉,頭發燙成了卷發,還染成了黃色,白玉般的牙齒,眉毛描得很細,配上下面的那雙明亮的大眼楮那簡直是絕配,臉上似乎略略打了點粉,顯得很白晰很自然,嘴巴很小巧,涂了點淡淡的無色唇膏,很性感,看久了就會有種想吻下去的感覺,野雞看著如此漂亮的一個女孩站在自己眼前,慌忙之中竟然忘了發生了什麼事,倒是那小姐對他微微一笑,露出兩排隊白玉般,說道︰“謝謝你。”野雞听到她那甜甜的感謝聲,簡直是如聞天籟,如聆仙音,當下倒是不好怎麼辦了,看了看手上抓著她的錢包,便順理成章地交還給她。

   

    那女孩子對著他再一笑,從包里拿出二百元錢來,遞給野雞說︰“先生,謝謝你幫我抓住了這個小偷,這兩百元錢當是我請你喝茶的。

    野雞看著這兩百元錢,一臉的疑惑望著那女孩,說︰“你給我?”

    女孩點點頭,野雞知道她的意思後,有點不高興了,搖了搖了道︰“小姐,你當我是什麼人?抓扒手是為我們社會主義建設和諧社會作貢獻,你以為我就為了你那兩百元錢啊?”

    那女孩尷尬地笑笑說︰“那真不好意思,我錯了,想不到先生竟然是個如此俠義的人,對不起。”

    野雞嘿嘿笑道,看著她,搔了搔理著平頭的腦瓜子,不想一下就把那扒手給松了,那扒手見機就跑,野雞一時更不好怎麼辦了,對著那女孩笑了笑,便函轉達身要去追,但是卻被另一個人將那扒手給逮住了,那人身材很高大,留著一頭長長的頭發,看上去很端正的臉在那頭長發的映襯下更顯得有幾分帥氣,他拉著那扒手走過來說︰“你狗日的,總跟我女朋友說什麼屁話,這扒手在這里,要到派出所去領功就去,給我滾。”野雞萬萬料不到看上去顯得很斯文很帥氣的一個男孩口若懸河里竟吐出這樣的話來,他當了幾年的武術教練,何曾受過如此的侮辱,心里一下不平衡就要沖上去揍他,幸是那女孩拉住他連說︰“先生,對不起,對不起,你快走吧,然後便拉著他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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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3-23 17:54:18
第三十九章

    野雞看了看那個漂亮的女孩,指了指那個男孩說︰“好,今天我看這小姐的面子,不跟你計較,你小子以後走路給我看著點,要是再踫到我,我非把你給廢了。”

    當野雞來到金剛家,進屋叫金剛時,一個臉面病容的女人走了出來,手里還牽著一個年約四歲的男孩,那女人不算是很漂亮,但是她臉色有點蒼白,遠遠看去,倒也有著一種淒美。那男孩兒卻是個臉圓圓胖胖的可愛小子。

    野雞看著女人,叫道︰“嫂子,既然金剛哥不在家,那我去礦山找他吧,我有些話想跟他說,你身體不好,去休息吧!”然後野雞轉身便走。

    那女人站在那里,沒有說話,看著野雞上了車,開出了很遠,才嘆了口氣,帶著孩子進了屋。

    野雞來到了礦山,那個礦山是個料石廠,矗立在野雞眼前的是座高大陡峭的石頭山,山上有些植被,但只是些松樹毛竹之類的對土壤要求不是很高,卻有著頑強生命力的植物。料石廠很大,便是很空曠,雖然是白天,但是也給我一種陰森的感覺,工地上到處都是被炸藥炸下來的堅硬的石塊,金剛正駕著一台宜工制作的裝載機鏟著石頭。只見他坐在駕駛室里很純熟地操縱著那台有些巨大的機械手臂,然後將那些石頭運到碎石機的大斗里,隨著巨大的轟隆聲,大石塊便被厚實的鐵齒咬得粉碎。

    金剛看到野雞站在下面便打開車門說道︰“嘿,野雞兄弟,你沒有要緊的事吧?等等我,我把工地上那一點石頭裝完就可以休息了,最多半個小時。”

    野雞對著他笑笑,來了個美式軍禮,便站在那里目送著金剛開著那輛怪物朝不遠的工地開去。

    野雞蹲在那里看著金剛開著車出出進進,等了半個多小時,金剛才笑著下了車,說道︰“怎麼,哥們,今天有時間來我這里玩玩?”

    野雞道︰“走吧,金剛哥,咱們先找個地方聊聊,那麼久沒見了。這個鎮子虎哥他們三兄弟都離開了,算真朋友就我就只有你一個了。”

    兩人來到了一家小餐館,要了三四碟菜,幾瓶啤酒坐在那里慢慢吃。野雞喝了一口啤酒後就嘆了口氣說︰“金剛哥,有些話我是真不知道該不該對你說。”

    金剛笑了,笑得很粗獷,捶了捶野雞說︰“咱倆還有什麼話不好說。”

    “虎哥啊,真把黎露害慘了,真的,我也不是說虎哥的不是,你現在去看看黎露,真的不成樣子了。”

    “怎麼回事?小虎回來了?”

    “他沒回來,但是黎露回來了。”

    “你好好說說,怎麼回事?”金剛急切地說。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去看了黎露,她現在簡直跟死人沒什麼分別了,老是坐在那里不說一句話。樣子好憔悴,也不知道她和虎哥之間發生了什麼事?現在打虎哥的電話也打不通,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他可能還不知道黎露為了他,成了什麼樣子了。”野雞說道。

    “那我們去看看黎露吧,現在中虎不在身邊,我們作為他的兄弟,總得去了解了解情況吧?”

    “我看是沒多大用,現在是要趕快找到虎哥,再這樣下去,我看黎露會支撐不下去的。”

    “那怎麼辦?這麼大的世界要找一個人,哪有那麼容易?”金剛嘆道。

    兩人都陷入了沉思,沒了什麼話說,只能喝著悶酒,餐館里人不是很多,正在開著電視,電視放的是新聞。

    野雞看著電視,突然雙眼一亮,高興起來了,說道︰“要不,咱們找電視台幫忙?這電視現在已經普及了,不管虎哥在什麼地方總不可能沒電視看吧,只要他看到了電視,我想虎哥看到了黎露現在的情況,會回來的。”

    金剛也一拍大腿說︰“好,就這麼干。先不管有沒有效果,現在這是唯一可行的辦法。”

    當下兩人高興了一通,一連吹了三瓶啤酒,野雞高興地說︰“金剛哥,我不吃了,我現在就去找電視台的人。”

    于是野雞也不等金剛說話,便騎著車飛也似的朝家開去,首先找到了電視台的聯系電話,然後便找了電視台《尋覓》欄目的攝制組。攝制組的負責人听了野雞的介紹後,覺得這檔節目太有可為,當下便組織人員馬不停蹄地趕到了黎露家,找人了解。

    整整忙了半個月,《尋覓》欄目這期節目在全國播放收到了極高的收視率。節目講述的是一個男孩兒與一個女孩兒所經歷過的風風雨雨,現在那個男孩兒因為某種原因到現在還躲著不肯見那個女孩子的故事,現在女孩因為見不到男孩患了嚴重的抑郁癥。故事幾乎把黎露與陳小虎所經歷的事都講述了出來,用的真名也是陳小虎與黎露,在節目的最後,主持人呼喚︰希望陳小虎看到這期節目之後能夠回到黎露的身邊,也希望各界的好心人見到陳小虎後能夠勸他回來。

    節目播出後,這件事幾乎成了街頭巷尾,人們茶余飯後的談論話題。很多人看了之後都掉下了同情的眼淚。世間自有真情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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