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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 細微的改變
段亦琛臉色一變,霍子祁繼續說:「她現在是有夫之婦,又是公主,你們這樣做,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韙啊!」
段亦琛說:「可是我跟荷婷她,從小青梅竹馬,那麼多年的感情,豈是說斷就斷的。」霍子祁走到段亦琛面前:「芙公主自幼就極有手段,她心裡若真的還有你,又怎麼會跟那莫空易圓房呢?女人一旦身子被人佔了,心也就跟著被佔了。」
段亦琛火了,一拳打在霍子祁的胸口,霍子祁也不還手,只是冷冷的說:「怎麼,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段亦琛眼睛裡都要噴出火來:「我不許你這麼說荷婷!荷婷她是被逼的!」霍子祁哈哈大笑:「被逼的?我們從小跟她一起長大,這個世上,還有人能逼的了她?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他們兩個吵的面紅脖子粗,我在一旁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正在左右為難的時候,豆豆許是被他們的聲音吵醒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趕緊去一旁的搖床裡抱起豆豆,邊哄他邊對那兩個有些傻眼的大男人說:「你們要是想吵,到外頭去吵個夠,不要嚇著了我的豆豆。」
霍子祁緊繃的臉上又浮上他慣有的勾魂笑容,然後湊過來說:「豆豆乖,不怕不怕啊。」段亦琛一個箭步上前隔開霍子祁:「這是我的兒子,不用你操心。」霍子祁也毫不退讓:「你也知道這是你的兒子?我看豆豆估計都記不得你長什麼樣了。」
我看他們兩個又要吵起來了,就冷冷的往他們中間一站:「行,你們在這慢慢吵,我帶著豆豆出去。」段亦琛一把攬住我:「念心。」我回頭看看他:「不吵了?那好,都去那邊坐著喝茶去,要是不想喝茶,就該幹嗎幹嗎去。你們都沒有正經事要做了嗎?這麼閒?」
霍子祁輕輕的笑了:「秋夫人說的極是,豆豆也醒了,我就先告辭了。」他轉身走到門口:「亦琛,兄弟一場,有些事我只說一次,你好自為知。還有,有的時候,你不珍惜的東西也許正是別人想要的。」
說完他就掀開簾子走了。段亦琛的雙拳攥的緊緊的,臉色鐵青。豆豆在我懷裡開始口齒不清的叫:「爹爹。」我晃著豆豆,看向段亦琛,他也看了我一眼,接過豆豆,小心翼翼的抱著。
我看他穿著厚衣裳,就問他:「侯爺要不要把外衫褪了?這屋裡暖和的緊。」他說:「不急,我先哄哄豆豆。」他把豆豆拋上去,再輕輕的接住,豆豆咯咯的笑著,他也跟著一起笑。我就去外面叫人打了一盆熱水進來,等他們瘋夠了,就給段亦琛擦了手臉。他像是有話要說的樣子,有些憂慮的看著我。我避開他的眼神,自己去做針線活。
我正在給豆豆縫製一頂小帽子,已經快要收尾了,過幾日就可以給豆豆戴上了。段亦琛在我身邊坐下:「你做的這是什麼?」我說:「豆豆的帽子。」他說:「什麼時候你也給我做一個什麼。」我問:「侯爺想要什麼,叫家裡的繡娘去做吧。要不行,我讓小晴給你做。我的活計太粗陋,拿不出手的。」他似乎有些不太高興的說:「我就是想讓你做給我,就做個荷包吧,平時總是要用的。」我只好應了:「我知道了,那侯爺可得等上一段時間,我這活計做不快的。」他嘴角微揚:「好。」
晚上,等豆豆睡了,小晴在偏房裡幫我沐浴。室內蒸汽升騰、溫暖如春。我整個身子泡在熱水裡,一天的疲勞都消失不見了。我對小晴說:「小晴,以後晚上要是有多餘的熱水,你跟奶娘也都洗洗再睡吧。洗個熱水澡渾身都熱乎。」小晴直笑:「小姐,我們哪敢天天洗呀。就是小姐你同意了,別的人難保不多心。吳媽媽說了,我們不能給小姐惹麻煩。再說,我們晚上也蓋的暖和,不冷的。」我說:「不冷就好,你們要是有什麼事,一定要第一個過來跟我說。」
正洗著,卻聽見敲門的聲音,小晴站起來說:「誰?」段亦琛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是我,我要進去了。」我大驚,什麼?他要進來了?我示意小晴攔住他,可小晴卻笑的很開心的去打開門:「侯爺。」然後就關上門走了,屋裡只剩下我跟段亦琛兩個人。
我有些緊張的問:「侯爺,有事的話,等一會我洗好了出去再說吧。」他緩緩走到大浴桶的前面,看著我說:「沒事,就是想找你說說話。」我用洗澡的厚棉布擋住前面,然後有些不高興的說:「勞煩侯爺迴避一下,我先穿好衣服,再跟侯爺說話。」他湊近一步:「不急,你不是剛進來嗎?我也跟你一起洗吧。」
「什麼?」我話還沒說完,就見他迅速脫下 身上的衣服,然後不顧我的抗議,就跨進了浴桶裡。浴桶很大,兩個人在裡面也綽綽有餘,我拚命的縮到旁邊,不讓自己的身體碰到他。他也沒靠過來,只是泡在另一邊緩緩的說:「子祁他經常過來嗎?」
我低著頭回答:「世子最近倒是常來,豆豆也很喜歡他。」他沉默了半晌,然後又說:「我只是抽空去見了兩次荷婷,她說她在家裡過的很不好。」我想到上次看到芙公主容光煥發的樣子,倒不覺得她有什麼過的不好的。我還是低著頭說:「侯爺想去見誰,不是妾身能管的了的。」
他忽然靠過來,一把將我抱在懷裡:「你要是不喜歡,我下次不去了。」我很彆扭的縮著身體:「侯爺說笑了,您想做什麼都是您的自由,我沒有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再說,那是您心愛的人,您去見她本就是應當的。」
他忽然沉默了,一雙手繞到我的胸前握住我的手:「我現在出去的時候都在想你,可是荷婷,我又不能不管她。念心,你別總是對我冷冷淡淡的。為什麼你跟子祁都能相談甚歡,可是只要看見我,你就連笑都很少呢?」
我心裡有些明瞭,一個東西,當你自己不想吃的時候,你就覺得他一點都不好。可是如果這時有另外一個人對這個東西產生了興趣,你就會開始琢磨了,是不是這個東西真的很好吃呢?琢磨久了,你就真的覺得這個東西好吃了。所以人都常說,一個人吃飯不香,一群人搶著吃才香。其實還不是一樣的東西嗎?只是你的心態變了,看法也就不同了。
我沒說話,只是輕歎了一下。他把我整個人圈進他的懷裡,胸膛貼上我的後背。我輕輕一震,他的唇觸到我的耳朵:「現在連話都不願跟我說了嗎?」我說:「不是,只是我不習慣這樣說話。」他呵呵一笑:「還不習慣嗎?我是你相公啊,我們都同床共枕那麼多天了,你還是不習慣。念心,跟我,就這麼委屈你嗎?」我想了想說:「其實沒什麼委屈的。只是想到這輩子要跟一個心裡裝著其他女子的男人過一生,我就怎麼也提不起興致來了。」
他用下巴在我的頸背處游移摩擦:「我想,我心裡早就裝著你了。念心,我會好好待你的。念心,我想要你。」他的呼吸粗重的拂在我的耳後,我有些膽怯的想把他推開,可是他的胳膊卻像鐵鑄成的一樣,牢牢的鎖住了我。我驚慌的求他:「侯爺,請你不要這樣,我不想。」
他又是悶悶一笑:「你是我的側室,我們做這種事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你可知道,每天抱著你卻不能動,我都快要瘋了。」我冷冷的說:「你每天抱著我,不是還出去找別的女子嗎?少在我面前裝一副有情有義的樣子!」
他猛地一下把我翻了個身:「你說什麼?」我說:「我有說錯嗎?你一邊抱著我,說想要我。可是出了我這院子,你不是又去找你的芙公主了嗎?我秋念心雖然傻,可也沒笨到這種地步!」
他的雙眼死死的盯著我,忽然他開口:「你吃醋了?」我差點就被嗆了一下,什麼?吃醋?我嘲諷的笑了:「吃醋?侯爺,我好像跟您說過,我對您早就沒有心思了。所以您喜歡誰都好,與我無關。我只是不喜歡有人心裡喜歡著一個,懷裡卻抱著另一個!」
他冷冷的看著我:「男子三妻四妾有什麼不對的嗎?」我笑了:「沒有,沒有不對。不對的是我,不該為了活命到這裡給你做小。」我粲然一笑,有些悲涼的看向他。他一把抱住我:「念心,我喜歡你,我喜歡你的。只要跟你在一起,我就覺得心裡很踏實,很溫暖。這種感覺我以前從沒有過,就算是荷婷,也沒有給過我這種感覺。我知道自己不該再去找荷婷,可是她過的並不開心,我不能就那樣對她不聞不問啊。念心,你讓我疼你寵你好不好?」
我輕輕推開他:「侯爺,你若說的是實話,那請你證明給我看。念心早已不是那般無知少女,會憑您的一面之詞就相信您。如果你對我是真心的,那請侯爺今晚不要勉強我。我還沒有準備好接受你。」我很認真的看著他,他深邃的眸子跟我對視良久,終於閃出一抹笑意:「好,都依你。水快涼了,我們起吧。」
我略略有些吃驚的點點頭,然後先跨出浴桶,背過身去擦乾自己的身子,再穿上衣服。段亦琛的視線一刻也沒有離開過我,我的兩頰有些發燒。我收拾好自己,從外間接過早就備好的他的換洗衣物,對他說:「侯爺,你出來吧。」
他嘩的一聲大喇喇的從浴桶裡跨了出來,我遞了干布給他,他接過去自己擦了。我又把衣服遞給他,他看看我,沒說什麼,自己接過去穿了。我無意中瞥見他的慾望把褲子撐起了一個小帳 篷,就趕緊別過視線去,生怕自己的一個舉動會惹到他。
這一晚段亦琛花了好長時間才睡著,我同樣也是,聽著他翻來覆去的聲音,心裡想著:我要不要離開這裡呢?他看上去是不會放我走了,我若是逃走了,那豆豆該怎麼辦?出逃的妾室,若是被抓回去了,必定會被處以刑罰的。我想了半夜,頭痛難當,只好勉強睡了。
第二日,我發燒了,人躺在床上,腦袋昏昏沉沉的。段亦琛去找了大夫來,大夫說我是偶感風寒,我想定是昨夜在那不熱的水裡泡久了。可是段亦琛不是比我泡的時間還長嗎?怎麼他就沒事呢?我看著他高大魁梧的身軀,忽然心生不忿。
他見我望著他,就坐到床沿說:「怎麼了?還有哪裡不舒服?藥一會就好了,你別擔心,奶奶那我去說過了,豆豆也抱去奶奶那邊了,不會把病過給他的。你就安心養著。」
我撇撇嘴:「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我怎麼會得病呢?」他面上有些不自然的笑:「是我不好,你別說那麼多話,好好躺著。」
第十三章 艱難的一步
一會吳媽媽端了藥過來,我說:「奶娘,你別在我這待著,去照顧豆豆吧。」吳媽媽說:「她們都去照顧小少爺了,誰來照顧小姐呢?好了快別說了,起來喝藥吧。」
我掙扎著想要坐起來,段亦琛大手一伸,就把我抱了起來,讓我倚在那,自己接過藥來說是要餵我。旁邊的杏花面露驚訝之色,我有些懷疑的看著他說:「侯爺,我自己喝就行了。」
他的表情裡帶著不容非說:「我來。」說著用勺子舀了一勺送到我嘴邊,我只好湊過去喝了,又苦又燙,我直吐舌頭。他說:「怎麼了?」我擰著眉頭:「好苦,又燙。」他說:「藥都是苦的,下回我讓他們多加點蜜糖在裡面,你先把這個喝了,我給你吹吹。」
結果段亦琛真的一勺一勺吹的不燙了才給我喝,我這頓藥喝的真是很不舒坦,一是藥難喝,二是他的態度讓我很不習慣。周圍的下人也都跟見了鬼似的,個個一臉怪異的表情。喝完藥,他又叫人拿來桂花松子糖讓我含了一顆。
等都弄好了,他扶我躺下,給我蓋好被子:「你好好睡一覺,發個汗,明日就該好了。」我迷迷糊糊的應了,漸漸就睡了。
一覺醒來,天早就黑了,只覺得頭也不那麼疼了,身上也輕鬆了很多。我啞著嗓子喊了一聲:「有人嗎?」段亦琛忽然從床尾冒了出來:「念心,怎麼了?」我差點被他嚇了一跳,就說:「侯爺,你怎麼還在這裡?」
他說:「夜深了,我想沒人守著你不行,所以就一直待在這。你怎麼了?想喝水嗎?還是餓了?」我看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想淨手。」他呆了一瞬,緊接著反應過來:「我抱你起來。」
我當然不幹,我說:「請侯爺去叫吳媽媽過來幫我吧。」他說:「我來就行了。」接著不容分說,一把抱起我就走到隔間那裡,再把我放下來。我說:「侯爺,你走遠一點。」他有些想笑的樣子,卻又憋住了:「好,我去外屋,你好了叫我。」我趕緊在精緻的馬桶上解決好問題,然後在旁邊的冷水盆裡洗了手,慢慢挪回床上去,才喊他:「侯爺,我好了。」
他很快從外屋進來,看見我已經躺在了床上,就過來探了探我的額頭:「已經不燙了,還有哪裡不舒服嗎?我看還是叫人去弄點東西來給你吃。」我說:「我喝點水就行了。」他就從一旁煨著的茶爐子上倒了一杯水過來,我就著他的手喝了幾口,繼續躺下。
我說:「侯爺,您也去歇著吧,我這就繼續睡了,不會有什麼事了。」他同意的點點頭:「好。」說著就解開自己的衣服,我說:「我這正病著,要是過給你了怎麼辦?」說話間他已經鑽進被子裡來:「沒事,我的身子向來很好。」一面伸手緊緊的摟住我:「睡吧,我身上熱,你也好取取暖。」
這一次的感冒到是好的很快,沒過幾日就全好了。段亦琛每日在家的時間越來越長,有幾次宴會,也都帶著我一起去了。霍子祁偶爾過來,看到段亦琛的變化,就對我說:「早知道我就不刺激他了,讓他繼續冷落你,我才有機會來看你。」我只是裝作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淡淡的打岔過去。這裡可是封建社會,我不能留下什麼話柄給人,不然將來豆豆會被人瞧不起。
很快就要過年了,豆豆就快要一歲了,老太君找我過去商量:「豆豆雖然是庶出的,但畢竟是亦琛的長子,我想著抓周要過的熱鬧一點。到時候多些人來,你看怎麼樣?」我面帶微笑:「奶奶說怎麼辦都行,您這麼寵豆豆,就是隨便過過我都高興。」老太君說:「你就是會說話,從來不挑剔,別人說什麼,你都覺得好。」我說:「奶奶樣樣都考慮的周全,我當然樣樣都覺得好了。」
段亦琛也同意要給豆豆好好過週歲,他現在的東西基本都搬到我院裡去了。平常練功、看公文,都是在我那,害得我那院子顯得擁擠了不少。下人們都在紛紛議論說,這個秋夫人真是好命,生了個兒子不說,現在侯爺又這麼寵她,要是明年再生一個,到時候,就算侯爺娶了正妻回來,怕是也不及這個秋夫人了。
吳媽媽每日都高興的合不攏嘴,她私底下偷偷的跟我說:「小姐,現在侯爺的一顆心都在你的身上,你就爭口氣,再生一個小少爺出來。將來你的地位,就穩當了。」我支支唔唔的混了過去,難道我還要真心真意的去做這個段亦琛的小妾?
我看著一旁抱著豆豆教他說話的段亦琛,心裡盤算著。他這個人長的還不錯,高大英挺,雖說脾氣古怪了一點,可是只要他好好的時候,對我們還是不錯的。不過他太過於大男子主 義,總是強迫我這樣那樣。可是最近一段時日,我就算不給他好臉色看,他也不惱,偶爾要是跟他說笑兩句,他還會舒展開眉頭,淡淡的笑上一會。他也不對我做什麼出格的舉動,只是有時會趁我不注意的時候,親我一下。若是我反應不強烈,他就會加深這個吻,直到我喘不過氣,他才意猶未盡的放開我。我漸漸對他也沒那麼排斥了,可是說要跟他再深入下去,我還是沒有做好準備。
轉眼就是過年,他段家是高級貴族,繁文縟節多的嚇人。祭祀、敬祖、宮裡的賞賜,樣樣事情都是我陌生的。老太君叫了家裡幾個管事的老婦人,來教我學習怎麼管事,我只好小心的應付一切,生怕自己出了一點差錯。
團年飯倒是吃的很開心,只是經過那一整天的折騰,不但豆豆累的早就睡著了,連我都有些渾身酸痛。飯桌上,老太君笑著塞給我一個大紅包,我打開來一看,居然是一對祖母綠的鐲子。老太君說:「這是我娘以前留給我的,本想傳給亦琛他娘的,誰知她走的早。今年有了你,我就想著該把這個送出去了。我老了,胳膊也帶不下了。給你帶呀,正好。」我說:「奶奶,這個太貴重了。等將來相公娶了正妻,您再給她吧。」
老太君說:「不管他娶的是誰,我都喜歡念心,奶奶給你了,你就收著吧。」段亦琛一把拉過我的手,麻溜的給我左右帶上鐲子:「奶奶,您看念心戴著正合適。」老太君說:「你這臭小子,就會撿奶奶的東西去討巧。」滿屋子的人都笑了,其樂融融,我心底有一絲暖意漫上來。
飯後就是放花炮,段亦琛拉著我的手說:「你想不想放?我陪你。」我說:「我就看著就行了。」他笑我:「膽子這麼小?」我不服氣的說:「花炮就是看著才有趣,自己去放,還不是便宜了別人。」他哈哈大笑:「好,那我們就站著看,可不能便宜了別人。」
正月裡過的很忙碌,段亦琛要麼就帶我去各處王公貴族家裡去拜年,要麼就留在家裡幫他宴客。現在京城裡的上流人士我也認識了不少,大家也都知道段侯爺家裡有個美貌的小妾很得寵。那些人顧忌著段亦琛,所以對我還算客氣,可是轉過身去就聽見有人說:「怪不得那麼得寵,瞧那副狐媚子的樣兒。」
幾乎每一次出去都能遇到霍子祁,他的一雙眼總是圍著我打轉,害得段亦琛每次看見他,臉色就變得陰沉起來。有天晚上回去,他還憤憤不平的對我說:「這個子祁,到底打的什麼心思。明知道你是我的側室,還這樣不規矩。他不會以為我會跟其他人一樣,有贈送姬妾的習慣吧。」
我聽了只是沒反應,這裡的姬妾地位本就不高,很多大人為了陞官發財,都把被上司看上的姬妾送過去。狐朋狗友間也很流行互贈美姬,比如說張將軍家的第五房小妾就曾是尚書公子的歌姬。不過有了孩子的妾室要好的多,一般都可以在府裡住到老死。只是通常情況下都早早的失了寵,孤獨一身。
一念及此,我心裡有些悲涼,這個男人好一時,壞一時。我現在皮相尚好,他許是疼我一時,可是過些年,我年老色衰後,又會落得一個什麼下場呢?其實真要是惹惱了他,他把我一個人送出府去,只留下豆豆,我也是無法反抗的。被送出府的姬妾,就算能再嫁,也只能繼續給人做小,或是嫁給那些七老八十的糟老頭子。
段亦琛像是發現了我有些不對勁,小聲對我說:「怎麼了?」我看看他俊朗的面孔,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說:「我有些累了。」他立刻說:「那好,我陪你回去歇著吧。」我點點頭:「多謝侯爺。」他握住我的一隻手:「叫我相公。」「相公,我們回去吧。」我順從的叫了,心底依舊冰涼。
段亦琛正準備去跟今日的主人家告辭,卻聽見有人進來響亮的說:「芙公主和駙馬到!」只見那芙公主依舊打扮的高貴明艷,她旁邊站著一個書卷氣極濃的溫和男子,面貌清雅,想必就是駙馬莫空易了。所有人都給他們行了禮,芙公主先跟主人家況老元帥寒暄了幾句,又四處跟人都打了一圈招呼,就一個人迤迤走到我跟段亦琛的面前。
我看看段亦琛,他面色如常的拉住我的手,跟芙公主說:「荷婷,你今日也來了。」芙公主的視線移到我們相握的手上,有些不自然的說:「亦琛哥哥最近怎麼也不去看我?我每日都在想你。」她說著眼裡流露出一抹哀傷,段亦琛的手輕輕緊了一下,我掙扎著想把手掙脫出去,他卻一個用力把我的手握的更緊。
我有些不滿的看向他,卻見他態度強硬的看著我。我只好低下頭去,那芙公主又說:「亦琛哥哥,別人都說你心裡現在只有你的小妾,可是我不相信。亦琛哥哥,你還會來見我的對不對?」
段亦琛的聲音有一些奇怪:「荷婷,我總是去見你,會有損你的清譽。」芙公主的雙目水光粼粼:「亦琛哥哥,我不在乎,我只想你來見我。」我心裡微歎,這麼楚楚可憐,是我我也會不顧一切的跑去安慰她了。
誰知段亦琛很平靜的說:「荷婷,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我現在也是做爹的人。以後若是有機會,你可以帶著駙馬一起去我家坐坐。今日念心有些累了,我們正準備要告辭了。」
說完段亦琛就帶著我施禮離開,我看到不遠處的霍子祁眼裡有幾分驚訝和惋惜。直到上了馬車,我才問他:「相公,你,沒事吧。」他一把抱起我坐在他腿上:「我當然沒事了。你不是累了嗎?先在我身上靠一會,等會到了家,就沐浴休息吧。」
我心情複雜的看著他,他托起我的下巴:「幹嗎這麼看著我?不相信我是真心對你的?」我說:「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他擺正我的臉,一字一句的對我說:「念心,相信我這一次。」
我心裡掙扎了很久,才輕輕的點了下頭。他欣喜若狂的抱緊我:「念心,我會好好待你的。」他滾燙的唇落在我唇上,我第一次回應了他,這個吻漸漸變的纏綿悱惻。可是我的心,卻好像越提越高。倘若我此生沒有別的選擇,那麼相信他一次也不是什麼壞事,可是為何我會如此不安。這一步,對我來說,邁出的太過艱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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