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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廉]菊領風騷[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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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25 23:42:54
第一章 還我工錢

    傲鷹園位于天朝之西南,女兒國的正北,幅員也相當遼闊,有平原,森林,沼澤,西面還有一片沙漠,過了沙漠,則是一片海域。不過人煙比較稀少,估計是因為窮的原因。氣候因緯度不同而各異。民風比較開放,開放到什麼程度?總之我是無法一下子適應的。

    國都設在一個叫甦麗城的地方,靠近南方,溫差不是很大,但濕度很大,一到夏天,就會覺得濕熱難當。

    國內聚集了黃種人,白種人,還有黑人。大多聚集在甦麗城周邊的南方城市,服侍衣著很簡單。男人的衣服單色系,制作也很簡單,我叫他們的衣服為“郵筒裝。”兩塊布一縫,剪出三個洞,分別是腦袋,兩條手臂。窮苦人用一根麻繩當腰帶,富一點的用羊皮腰帶,貴族的就更加精美。

    女人的服侍有點像印度和波斯,總之就是一整塊漂亮的布將自己那麼一裹,就OK了。沒有什麼特殊的加工工藝。但是,依然裹出了女人性感的曲線和妖嬈的身姿。

    健碩的男子都加入軍隊,跟著他們老大︰鳩摩羅玩打仗。整個國家無論男女,都崇拜英雄。所以這大概就是鳩摩羅不理朝政,但國家依然照常運行,並且,沒有人趁機篡國的原因。因為大家都好——崇拜鳩摩羅。

    女人們則在田里勞作,帶孩子。看似男尊女卑,但其實在傲鷹國這樣只是分工不同。而且,女人很喜歡這樣的分工。他們的意識里,也是男人就應該出去打仗,最好能成為英雄。女人扎堆的時候,討論的不是誰家的男人賺地錢多,而是立的功勛多,殺敵多。

    進入整個國家,才知道其實傲鷹國起先並不窮,雖然不及天朝,但至少能拿出萬兩黃金。但這是在老國王的手上。自從鳩摩羅接位後,他四處惹事,PK,打仗能不消耗國庫嗎?在我看來,就是這小子不懂事,搞幫派,結果把老子的錢都花得差不多,他也不自知。

    國家里的老宰相曾經勸說過鳩摩羅,但這小子年輕啊,叛逆啊,不听,還看不起文官,還把老宰相趕出了宮,老宰相一氣之下,回家了,再也不理政務,給鳩摩羅賺錢了。于是乎,國內文官皆跟著老宰相罷|工了。鳩摩羅也不管,他還樂得身邊沒人再跟他唧唧歪歪。

    鳩摩羅算是不務正業嗎?我覺得算是。跟著他回傲鷹國的半年,我其實非常空閑,朝九晚五的作息,讓我很舒服。

    因為這小子要睡到自然醒,然後下午就去城外圍場跟士兵們練練兵,摔摔跤,打打獵,賽賽馬。而我唯一的工作,就是在下班之前,給他安排好兩個妃子侍寢。

    這小子的體力絕對牛叉,據說原來沒有內侍官的時候,鳩摩羅嫌翻拍選妃子麻煩,就一直認準兩個他最喜歡的妃子侍寢。

    結果一星期之後,兩個妃子“掛了”。總之就是休息了好長時間才恢復。可憐的女人。所以我的到來,這些妃子們,是非常歡迎的。

    有些一年都輪不到的妃子,還會給我塞銀幣,討好我。

    不知為什麼,在給鳩摩羅打工的這段期間,我和殤塵前世的記憶漸漸變得清晰,似乎是因為鳩摩羅和殤塵有許多共同之處,他們都是有些不服管,有些小孩子脾氣,有些花心,喜歡挑戰和戰爭。

    而殤塵的戰場,在商場,而鳩摩羅的戰場,就是在戰場。如果哪一天,他可以將自己的戰場轉移到治理國家上,那麼傲鷹國,應該會步入難以預料的強盛時代,到今天為止,文修同志已經欠下我五個金幣了。所以,我決定,無論如何,都要跟這個所謂的傲鷹國國師,追討我的工錢!拖欠我們農民工工資是可恥的!

    半年來,我一直都住在文修家里,所以對他的房間地理位置相當熟悉。在月黑風高的時候,我采用了直接進攻的形式,一腳踹開文修的房門,大聲一喝︰“起來,我有話對你說!”

    文修和每晚一樣,擺弄他那些不成熟的發明,看到我進來,就滿臉和藹可親的笑容︰“秋苒啊,有什麼事過會再說,你先看看我今天做的這個望遠鏡,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

    他拿起一只單肖望遠鏡。我無語地翻白眼。一個喜歡打仗,一個喜歡發明,國庫的錢就是被他們這樣虛耗光的。並不說說文修研究發明不好。但現在是什麼時候?是國庫都快空虛的時候,他作為一個國師,應該先憂國憂民!

    “文修,我要我的工……”

    “啊!秋苒,我發明的時候經常爆炸,太危險了,你出去吧。”

    他一邊說,一邊繞出桌子將我往外推。看,每次都這樣,所以,你能說文修不聰明嗎?他絕對是一個絕頂聰明的人。

    “怦!”房門被關上,我瞪著門冷笑,轉身走向一邊打開的窗,一個翻身就跳了進去,站在房間里,冷冷看著還靠在門上吁氣的文修。

    他笑著搖搖頭,轉身,在他轉身的那一刻,我對他揚起燦爛的微笑,立刻,他嚇得往後一退,靠在了門上,指著我︰“你你你。你怎麼進來的。”

    “爬窗。”我拍了拍手,“忘記告訴你,我在天朝是爬窗爬牆的能手。文修啊。雖然你發明創造對國家很有貢獻,但你有沒有想過,哪天若是連飯都吃不上了,你還有什麼力氣發明?”

    文修站直了身體,低頭不語,帶著淡淡金色的褐發因為他總是發明,而蒙上了不知名的粉末灰塵。

    第一次,文修變得安靜,我變得囉嗦,那是因為我已經忍無可忍了!跟文修相處的時間越長,自然就對他有了感情,在這個國家呆的越久,就越多了分關切和眷戀。我從繁華的天朝而來,實在不想看著傲鷹國步入窮困。

    “文修,你如果不是國師,你可以把國家的富強,把百姓的疾苦放在一邊,安心地做你的發明,但是,你是傲鷹國的國師啊,你必須要行使你的責任。鳩摩羅那個家伙是不會听進去的。

    我希望你能暫時從發明創造里出來,好好地去把老宰相他們請回來。不然,國庫還能供鳩摩羅打幾次仗?一個國家貧窮了,就要挨打,你們難道不擔心,周邊哪個國家強盛了,將傲鷹國吞並?”

    他揉了揉額頭︰“我請過老宰相,他不肯……”

    “你請了幾次?有沒有誠意?”我追問。

    他不說話了,嘟囔︰“人家不願意……也不能勉強……”

    我再次翻白眼,文修就是這樣一個性格,好說話,好欺負,別人只要說不,他絕對不會勉強,還會說︰好好好,你不要生氣,我不說就是了。所以我總是想抽他。來到這個世界,文修是第一個讓我想扁的男人。

    “內侍官能干政嗎?”我問。他想了想,搖搖頭︰“律令上沒有規定內侍官不得干政,只有女人不能干政。”

    “好,那我們明天去請老宰相。”我非常正經地對他說。他立刻面露難色︰“這……”

    “這什麼這,你跟我去,我就教你做一樣絕對好玩的,傲鷹國沒有的東西。”

    當即,他揚起了臉,雙眼放亮︰“是什麼是什麼?”

    我撇開臉︰“去了再說。”

    “好。”他笑著答應,開心地就像得了糖的孩子。

    看,這就是哄文修唯一的方法,也是他到現在都討不到老婆的原因。即使他再俊美,這里的女人崇拜愛慕的也是健碩魁梧的男人。不過,文修還是很有女人緣的,例如去買菜的時候,他有很多菜都不用付錢。

    別看文修是個國師,他有時還自己買菜。應該說傲鷹國整個風氣就是如此。所有官員都沒有官威,總的來說,這里雖有身份的高低,但相處起來,卻都視對方為兄弟姐妹。所以這個國家,很團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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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架空王權

    第二天,我也曠工了,反正我上午去不去王宮鳩摩羅也不會在意,此刻的他定然還在他那張華麗麗的,鋪著軟綿綿的羊毛毯的大圓床上,抱著兩個妃子呼呼大睡。

    甦麗城雖然很熱,但到冬天的時候,氣溫還是會降下來,不過降到十度以下的日子似乎不多,所以我喜歡這里的冬天。就是再也看不到美麗的雪景了。

    也正是因為常年倍受太陽眷顧,所以這里的男人們的膚色都偏麥色。而我們那位英俊不凡的王,更有著一身閃亮亮的古銅肌膚。

    但是,相反,王妃們都很小心保護著自己的皮膚。他們會抹上精油,橄欖油,用牛奶沐浴,正因為她們的王,喜歡膚質白皙潤滑的女人。當然,還有大胸。我如果是個男人,其實整天生活在波濤洶涌的世界里,早該知足了。

    不過,我和文修都是屬于曬不黑的。為了將男人裝扮到底,我的頭發也是長了就剪,知道現在,都是一頭爽利的短發。額頭還有一個小冠,這種小冠相當于這里的官帽了,根據小冠上瓖嵌的寶石來識別身份。我的小冠上,是上等的綠松石。全身上下,也就這個金剛圈值點錢。

    一大清早,就將文修從床上拖了起來,然後上街吃早飯。甦麗城的建築大多為白牆圓頂,彩色的窗框,漂亮的窗戶。而且很有特色的是,這里酒館和妓館林立,因為甦麗城里戰士多。

    和文修走在街上,認識我們的戰士都會大吼一聲︰“國師,內侍官大人好啊。”

    我們也要大聲回應,因為在這里如果像天朝那般儒雅小聲說話,會被男人們看不起,說你像女人。

    對了,在這個國家,是絕對不能說一個男人像女人的,就像在天朝說這個人像陀屎,那簡直就是對這個男人最大的侮辱,他甚至會為此而戰!

    而這里的主食,也以肉類,粗糧為主。所以我到現在也無法適應這里的飲食習慣,根本看不見什麼精美的小籠或是點心,有的都是燕麥面包,肉餅,和牛奶。

    我曾經想讓皇宮的廚師給我開個小灶,可惜,因為這里的面粉就是用大麥做出來的,很粗糙,做不出精致的糕點。所以,到了這里,連包子都吃不上了。

    老宰相就住在甦麗城里,文修帶著我去的時候,家僕正好買菜回來。

    家丁都是認識文修的,一看他來,非但不迎接,反而匆匆關門,連院子里的狗都狂吠不止。

    “汪汪汪汪!”好像在說︰滾滾滾滾!

    我將臉拉成一個“囧”字對著文修,他的人品果然不好,連宰相家的狗都不待見他。

    他尷尬地笑笑,立刻上前拍門︰“阿羅開門。”

    “我們家老爺說了,國師來就關門不見。”家丁從里面喊了出來。文修饒撓著頭犯難地看著我,他也不會去爭取一下。

    “走開!”我將文修毫不溫柔地推開,自從到了這里,漸漸被這里的男人同化。雖然我長得不是五大三粗,但嗓門卻是越來越大,行為舉止也開始和這里的人接近。

    然後,我往里面粗聲大喊︰“開門,你們可以不放國師進去,但要放我進去。”

    在傲鷹國你說話就要雄赳赳,氣昂昂,要像北宮蒲玉一樣橫,這樣,這里的人才會尊重你,敬畏你。

    “你是誰?”里面的人大喊。

    我再大喊︰“內侍官大人,跟國師完全不相干!”

    好嘛,老清早來練嗓子。

    “好!”里面的人又大喊,“那只準你一個人進來。”

    我再喊進去︰“好的!”

    門吱呀呀打開,其實就隔著一扇破門,非要扯嗓子喊。從門縫里探出一個腦袋,看了我一眼,向我招招手,我就走過去,文修跟在我的身後。

    家丁將我放了進去,可是到文修的時候,他便將他往外一推,“說好只放內侍官大人進來的。國師你還是在外面等著吧。”

    說完,就“ 當”一聲關上了門。搖頭,嘆氣。老宰相真有個性,說不見文修,就不見他。

    家丁對我恭恭敬敬地一禮︰“內侍官大人請跟我來。”

    “好。”眼前是一個很樸素的小庭院,放著幾盆盆栽,還有一個小小的噴泉。家丁領著我往里走,一只大大的牧羊犬就緊緊跟在我們的身邊。宅院並不大,轉眼就到了馬棚。

    我有些納悶,怎麼家丁把我帶到馬棚來了?馬棚邊上還有雞棚,一堆母雞在院子里溜達,還毫不畏懼地逛到馬棚里,在大馬腳下找食。

    家丁對著我指向馬棚邊的一間房屋︰“老爺在里面擠奶,你進去吧。”

    擠奶?!雖然知道這里的官員都喜歡自己動手做事,但沒想到連擠奶也做。家丁說完就走了,傲鷹國就這點好,沒有天朝那些繁文縟節。

    站在奶牛房前,我努力調整心態,以免過會見到擠奶的老宰相會吃驚地說不出話。牧羊犬蹭了蹭我的腳,我看向他,他對著我吐舌頭,還仰天躺下開始撒嬌,完全沒有了方才的凶相。這給了我勇氣,說明我是狗見狗愛的。

    拿出準備好的計劃書,給自己打了打氣,就大步邁進奶牛房。

    “牟……”一進門,就看見一頭大大的花奶牛,然後就是“撲哧撲哧”的擠奶聲。巨大的奶牛擋住了擠奶人,我走到奶牛邊,蹲下,眼前只有兩只正在擠奶的蒼老的手。

    “老宰相,我是新來的內侍官大人。”我做著自我介紹。忽然,那只手改變了一個方向,將奶牛的乳頭對準了我,立刻,一束奶就 在了我的臉上,——!!!也好,牛奶洗臉,美白……

    “誰放你進來的!”老宰相從對面站了起來,語氣顯然是相當不

    我趕緊用衣袖擦了擦臉,也站起來,隔著奶牛看向對面。老宰相頭發已經花白,但卻精神抖擻,盡管皺紋已經顯現,但神采卻是飛揚。

    他沉著臉,俯下臉打量我,然後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彎腰提起了牛奶桶,繞過奶牛走到我面前的時候,也是不理不睬︰“走開,別妨礙我做事情。”

    “老宰相。”我趕緊跟了上去,去提起他的牛奶桶,他立刻怒瞪我︰“你想搶我的牛奶嗎!”

    黑線,滿臉。我拿出計劃書;“老宰相,我不搶你的牛奶,我想和你一起討回王欠我們的工錢。”

    自從老宰相和那些文官罷工以來,王一分錢也沒給他們。所以說,鳩摩羅那是絕對得不厚道。

    老宰相臉色有所緩和,瞟了我兩三眼,用另一只手取過我手里的冊子,然後提著牛奶桶的手一放︰“好好拿著。”

    “唉。”我乘乘拿著。

    他將信將疑地打開冊子︰我寫的計劃書,立刻,他的雙眸就開始變得凜冽,看得分外聚精會神。我趁機放下了沉重的牛奶桶,在一邊靜靜地站著。

    “牟——”奶牛懶洋洋地叫了一聲,我立刻回頭噓他︰“別吵。”他懶洋洋地看了我一眼,轉個身,將大屁股對著我。尾巴甩啊甩。

    老宰相手里拿的計劃書,是我想了一個晚上折騰出來的議會形式的集權方案。再根據自己所知的,將董事會的經營理念加入其中。整個董事會包括老宰相和國內罷工中的,原先負責國內經濟的重要官員。

    而董事長,依然是王,不然就變成叛國了。但是,在那份計劃書里,我沒有給鳩摩羅半點權利,所有國內事務大小,全由整個“董事會”投票決定,最後的決定人,為老宰相、

    “你這是在架空王權!”老宰相赫然大吼,高舉冊子俯看我整個長相文弱,但氣勢毫不遜于他的內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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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父與子

    當老宰相驚詫地吼出“架空王權”時,我微微一笑︰“不錯,我就是要架空王權。”

    他听罷眸中帶出了大大的驚訝︰“你不怕砍頭嗎!”

    我再次一笑︰“律令里沒有說不可以架空王權。老宰相,現在時國家存亡重要,還是王權的歸屬重要?”

    他立時沉眉深思,舉高的手也放到了背後,嘴中不斷輕喃︰“你膽子真是太大了,太大了……

    “老宰相,我是這麼想的。”我上前一步,“與其苦口婆心,去努力說服王專心于朝政,然後再花上一兩年功夫培養他成為睿智的明君,不如我們現在先發展經濟,再慢慢說服他,培養他,到時再把權利還給他。現在國庫的情況您不是不知,再這樣下去,就算王再能打又如何?我們沒錢給他打了!”

    “可是,那小子一直這麼打下去,我們恢復經濟又有何用,填充國庫的錢又會被他哪去制造兵器,這樣豈不是更加縱容他。”老宰相說道鳩摩羅就來氣,嘴里也不再尊稱他為王,而是那小子。

    我立刻說道︰“老宰相,王那里我會看著,我保證在您和大家努力恢復經濟的時候,這小子絕不出去打仗。”

    “哦?你有這個本事?”他變得更加認真地端詳我,我笑著點頭︰“您放心,我絕對不讓那小子出來搗亂!”

    “好!”老宰相忽然大喝一聲,揚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巨大的力量,讓我的肩膀立刻生疼,暈,這老爺子力氣真大。我欣賞地對我點點頭︰“小子,老夫我欣賞你,對了,你從哪里來的?”

    “菊秋苒。”

    “菊秋苒?”他收回手面露疑惑,“這名字不像是我國人吶,剛才看你的長相就覺得不像了,你從哪里來的?”

    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信任,所以我誠實地回答︰“從天朝而來,游歷中遇到了王,因為機緣幫了王一次,他答應賞我黃金萬兩。可是沒想到我跟著他回來,發現……哎……”我都不好意思說出來。

    听完我的敘述,連老宰相的臉也露出了愧色︰“咳,看來你是被小子騙了。不過,老夫很高興。”老宰相笑了起來,我不解地看向他,他又拍了拍我的肩,“錢財易得,人才難求,那小子總算對傲鷹國做了丶貢獻。哈哈哈……”

    “呵呵。”我干笑。那完錢我就走,我實在太懷念有饅頭包子的日子了。

    見老宰相心情轉好,我立刻為他和文修緩和關系,于是就說道︰“老宰相,國師也知道錯了,他今天跟我一起來的。”

    可是沒想到,等我說完,老宰相的臉色就徹底陰沉下來,背過身對著門外︰“他真的知道錯了嗎?不再弄那些沒用的東西了嗎?!”

    沒用的東西?難道老宰相指的是文修的發明?雖然我不贊成老宰相說文修的發明是沒用的東西,但是,現在當務之急是哄回老宰相,于是我就連連點頭︰“是的,他不玩了,您要不見見他把。”

    “哼,好吧,讓他進來。”說完,他便出了牛房,我長舒一口氣,再次緊跟。外面陽光明媚,就是我的身上因為被老宰相飆了奶,而帶著一股奶臊味。怪怪的。

    老宰相腳步如風,身上還穿著剛才擠奶的工作服,踫上一個家丁,才脫下拋給家丁,並吩咐他放文修進來。

    牧羊犬一直跟在我們腳旁,這騎士是一只很好客的狗。

    等回到前廳的時候,文修已經低著頭,站在了大廳里,那樣子還真像是來低頭認錯的。

    老宰相拉長臉做到椅子上,懶的看文修一眼,轉眼看向我的時候,倒是露出了笑容︰“內侍官大人,你請坐。”

    “唉。”我就在一旁坐下。可是沒想到我一坐下,文修竟是對著老宰相彎腰深深一禮︰“父親大人。”

    當即,我驚了。文修叫老宰相什麼?父親大人!

    我愣愣地看著文修,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他慢慢直起腰,還是先前那副低頭認錯的模樣。

    “知道錯了?”老宰相沉聲問。

    文修點點頭︰“知錯了。”

    “恩。”老宰相也不再多說話,“那就去後院給艾瑪擠奶去。”

    “是。”

    我繼續僵硬。面前的兩個人真的是父子?可是他們的對話,卻讓我感覺到了一絲溫馨。還在生氣的父親,因為兒子知錯,而沒有過多的責罵,而是讓他到後院去給奶牛擠奶。這說明這位父親,已經原諒了他這個兒子。

    文修依舊低著頭,乖乖走了出去。先前凶他的牧羊犬,也屁顛屁顛地跟在了他的身後。我一直呆滯地看著他,他走出大門,左拐,忽然,探回一個腦袋,對著我開心一笑,然後才徹底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哼!終于知道錯了!”老宰相的語氣也不再陰沉,機械地轉回臉看向老宰相,他正開心地喝著茶水。我詫異地看向他︰“老宰相,文修是您的兒子?”我的聲音幾乎都發生了變化。

    老宰相呵呵一笑,這一笑,我認出他是文修的老爸了。因為他們的笑容一樣和藹可親。他笑著對我點頭︰“有那麼驚訝嗎?你連說話都變得像女人了。”

    “呃……咳咳。”太過驚訝,現出原聲了,我撓撓頭,“是這樣的,我一直跟文修住在一起,從沒听他提過。”

    “他敢!”沒想到老宰相竟是一聲厲喝,“在老夫我把他趕出家的時候,就警告過她,不許到處說是我的兒子,我嫌他丟人。不好好做好他的國師,整天不是擺弄花粉,就是做一些沒用的東西。哼!”老爺子越說越氣。

    我趕緊道︰“老宰相您別生氣了,年輕嘛,不懂事,我們的王不也一樣?”

    “恩。你雖然長得像女孩,但卻像是個英雄!你留下吃午飯吧,正好我們再討論一下議會的事情。”

    老宰相盛情邀請,我怎會拒絕?這里的人若是留你吃飯,就說明已經視你為友,把你當做了家人。

    不過我是真的完全沒想到,老宰相與文修之間的關系,會是父子。難怪他那麼不情願地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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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議會的形成

    老宰相也是一個急性子,雖然他做的是宰相,但是他的骨子里卻依然有著戰士的沖勁。

    在他詳細研究我的議會計劃書後,他就迫不及待地要召集和他一起罷工的文官們,決定當晚就討論詳細議程。

    在他去召集別人時,我就跑到後院找文修。或許正因為老宰相那份戰士氣節,才會對這個文文弱弱,卻其實十分乖巧听話的兒子非常不滿。

    “哞~~~”奶牛懶洋洋地叫著,脖子上的鈴鐺還發出沉沉的當當聲,整個牛奶房都是“撲哧撲哧”的擠牛奶聲音。

    彎下腰,便可看見文修平日用來做發明的手正在擠牛奶。白皙的手比擠出來的新鮮牛奶還要白上一分。

    我繞過奶牛,走到他的身旁,他的身上穿著圍裙,圍裙上還繡著一個奶牛寶寶,十分滑稽。

    “我小時候一犯錯誤,父親就讓我來擠牛奶。”他將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隨手拿起一個杯子,舀出一杯新鮮的牛奶,笑著遞到我的面前,我坐在他那條長長的矮凳上,接過了牛奶︰“你怎麼不告訴我老宰相就是你父親?”

    “你沒問呀。”他自己也舀了一杯,雙目看著前方,“而且父親一直認為我搞發明是讓他丟人的事情。別人家的兒子不是成為戰士,就是一方英雄,而我就是整天呆在家里做森木頭。呵呵。”他摸了摸面前的奶牛,“這是老艾瑪的女兒小艾瑪,我已經被父親趕出去快五年了。”

    “哞——”奶牛懶洋洋地挪動了一步,去吃她的飼料。

    新鮮的牛奶還帶著奶牛的溫度,拿在手中,暖暖的︰“可是鳩摩托羅就沒有看不起你。”

    文修笑了笑︰“那是因為我跟鳩摩羅一起長大的。老國王還在的時候,他和我的父親也是很好的朋友,鳩摩羅經常到我家里玩,趁機上街找人單挑,然後受傷回來。那個時候很開心,每天好像都是玩。”文修水藍的目光帶出了回憶的開心,他有著一個美好的童年時代。

    他喝了一口牛奶,看向我︰“鳩摩羅也想改變我的,可是,我就是那麼弱,一件普通的輕甲都沒有力氣穿,更別說重型的鎧甲。”

    來到這個世界,才發瑞那些鎧甲真的很重。不像電視里看著那麼輕巧。一件普通的鎧甲,可以護住重要的部位,就有四十斤。更別說鳩摩羅那一身六十斤的鎧甲了。想想三國里,張飛,關羽他們的武器動不動就八十斤,加上鎧甲,他們等于提著將近兩百斤的東西上戰場。

    “鳩摩羅發現根本沒辦法改變我,就放棄了,他和我是兄弟,所以只要我高興,他就不會來干涉我的喜好。就像我知道他喜歡打仗,也沒想過要阻止一樣。既然是兄弟,看著他活得開心快樂,我也會開心快樂的。”文修欣慰地笑著,他後面的話很容易讓我這個腐女想入非非。按照屬性,鳩摩羅顯然是強攻,文修弱受。

    無比霸道的鳩摩羅對著天然純真的文修無奈嘆氣︰“你這麼弱,讓我都不忍踫你。修,為了我們的幸福,健身吧。”

    文靜扭捏的文修咬著手指,躊躇再三,搖頭,搖頭︰“不……還是我的發明重要。”

    “噗!”嘴里的牛奶當即噴出,糟了,沒忍住。

    “秋苒,你怎麼了?”文修的手放到了我的肩膀上,純淨水藍的大眼楮布滿困惑。看,就是這種天然的表情,要拿下這類受,絕對要強攻,甚至是虐攻啊,來不得半點溫柔。

    完了完了,回不來了。深吸一口氣,努力告訴自己要正經︰“文修,既然你跟鳩摩羅那麼好,那你猜如果他知道我把他的王權架空,他會不會砍了我?”議會的事,我還沒跟文修說。

    坐在我身邊的文修的嘴開始越張越大,將他原本就是長形的西方臉型,拉得更長。他凝滯了好久,才說出幾個字︰“他……肯定會……砍死你的……”

    “哦。”我喝了一口牛奶,呵呵一笑,“那到時候你要保我。”

    “秋苒,你到底和父親說了什麼?!”文修變得焦急,拉住了我的胳膊,我爬梳了一下短發︰“也沒說什麼,就說要架空鳩摩羅的王權,既然他不願行使作為一個國王的職責,就讓大家來擔起強國的重任。”

    “不不不,秋苒,你不能這麼做。如果被摩托羅知道,他肯定會砍死你的。他其實是一個很注重王權的人,他不是不知道作為一個國王該做什麼,只是他現在的心還野著,秋苒,你听我說,等他心定了,他會好好治理國家的……”

    “那你認為他幾時心定?”我打斷他,不然他又會說上一堆。他低下頭嘟嚷︰“明……明年吧……”

    “你確定?”

    他不說話了。

    “我們不讓他知道他被架空不就沒事了。”我幫作輕松地說,他轉過臉為難地看著我,我眯起眼楮,湊近他的臉,“除非你出賣我們!”

    “不不不,我不會的。”他立刻低下頭。嘴里說不,但看著就那麼不可靠。

    我笑了,反過來拍他的肩膀︰“沒事啦,他知道更好,會有緊迫感。我承認他很驍勇,但沒心思治國,就不要勉強啦。他如果知道了,我就告訴他︰我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他有錢打仗。哄哄他不就行了。”

    “他有那麼好哄就好了……”文修輕聲嘟嚷著,拿著牛奶不停地轉動,然後仰起臉還想繼續勸說我,“秋苒,還是去跟他好好說吧,算我求你了,我不想看見你被他砍頭,這半年來,我們一直住在一起,在我心里,你已經像我弟弟那麼重要,如果你死了,我會傷心的……”說著,他握住了我的手,低下頭哀傷不已,就好像我已經東窗事發,被鳩摩羅判了死刑。

    看著他這副糾結掙扎的模樣,我無語地翻白眼,言下之意,就是在兄弟和親弟弟之間,他還是選擇鳩摩羅這個兄弟。傲鷹國的兄弟情誼可以達到放棄親情的地步,這也是讓我對傲鷹國不解的又一個方面。

    此時此刻,我想到的不是將這個天然受擁入懷里好好安慰,而是!想狠狠地踹他一腳,他什麼時候才能在鳩摩羅面前器宇軒昂地站起來,指著他鼻子說︰“你動秋苒,就是動我!你敢砍他!我就砍你!”

    這才是像男人做的事,而他,我能想到的就是圍著鳩摩羅不停地游說,勸說,估計這樣也會有用,因為鳩摩羅最後會被他煩死。

    哎……

    下午我繼續曠|工。因為鳩摩羅並不喜歡由男人服侍他穿衣洗瀨,他會有種想扁那個男人的沖動。

    他覺得男人就該高高在上,而不是做這些服侍別人的事情。其實整個傲鷹國都這樣。即使男性家僕,也只是做好自己的工作。例如買菜,園藝等等,從不會去服侍主人更衣沐浴之類的。這些事情,都是由女侍來做。

    所以我不需要去服侍鳩摩羅,末了不會被他看不起。而他吃飽喝足後,就會騎著夜剎,到城外圍場,跟自己的兵將們一起,直到晚上才回來。

    午飯後,陸陸續續的,就有官員來到了老宰相的府里。文修就給我一一介紹,差不多到下午四點左右的時候,人員便到齊了。老宰相立刻將大家關入小黑屋,開始秘密會議。

    這次會議,成為傲鷹國歷史上的重要的一筆,稱之為甦麗十二人圓桌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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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請自來的鳩摩羅

    傲鷹國相當于一個公司,老宰相他們就相當于有技術的經理。他們又有個性,所以一怒之下不干了。咱有技術,咱不怕沒飯吃。鳩摩羅就是那個不喜歡繼承家族產業的富二代。

    ……請到起點支持正版張廉……——

    會議上,不但通過了議會的設定,並且討論了迅速發展經濟和恢復教育的各種提案。

    首先要恢復的就是礦業,因為傲鷹國的農業相對比較穩定。恢復礦業的主要目的,就是挖金子。

    也就是在這次會議上,我才知道NND傲鷹國有許多金礦!只是因為男人們都以做戰士為榮,而女人們忙著農業耕作,所以就導致礦工數量奇缺。非常時期,只能采用非常手段,我建議,從周邊窮困部落里,拉壯丁。

    好吧,這個方法抄襲美國開發西部,從中國拉廉價勞工的方法。但是要勸說戰士們采礦,比讓他們去死更難

    而且,我們是會付報酬給勞工,不像那個年代的美國人,克扣工錢。大家也覺得這個方法可行。畢竟散落在傲鷹國疆土上的窮困部落有很多。

    既然要去拉壯丁,第一筆錢還是要先付給他們家人的。可是,大家討論到最後,發現國庫太過空虛,連這第一筆錢都拿不出。

    于是,大家又將目光瞄到了貴族的身上。傲鷹國是有貴族的,倒如那些靠鳩摩羅愛妃成貴族的家族。這些家族都喜歡斂財,他們到從來沒想過竊國,反正就是不停的撈油水,全國每年有一半以上的收入,其實都流到他們腰包里去了。

    但因為老宰相罷工,鳩摩羅忙著玩打仗,就沒人去懲治他們。而這一次,機會又來了!這些蛀蟲,無疑將會為國庫,帶來充裕的收入。

    老宰相在提到這些貪官的時候,還不屑地說︰老夫就是靠來聚財,不然錢財全入國庫還不給那小子揮霍殆盡?

    大家這一听,方才明白老宰相是有意養著那些蛀蟲,等他們肥了之後,現在就是宰他們的時候了。所以傲鷹國老國王真的給鳩摩羅留了一批非常睿智的員工,鳩摩羅不好好珍惜真是太可惜了。

    只是大家擔心抓捕這些蛀蟲,被鳩摩羅的愛妃知道後,會到鳩摩羅那里去鬧,那到時就會帶來更大的麻煩。

    大家在苦思之後,決定由我安排這些妃子多多侍寢,讓她們沒有機會出宮回家探親,而這邊,他們就快刀斬亂麻,秘密將這些人逮捕,抄家。

    這方法不錯,反正大家能瞞就瞞,能拖就拖。

    接下去,就討論恢復商業經濟。因為鳩摩羅把周邊的國家都打了,都得罪了,所以貿易通商也幾乎陷入停滯階段。

    負責外貿的商務司真是頭痛不已,為了恢復通商,他們只能硬著頭皮去這些國家重新建立友邦關系。

    會議上搬出來,都是讓這些文官頭痛的事,有人還提議必須提高文官的地位,但這一點,估計要鳩摩羅來以身作則。

    最後,老宰相對我完全架空王權還是持否決態度。我不反對,畢竟老宰相比我更深思熟慮,他和這些官員們,都是忠于老國王的,雖然現在小國王過于“貪玩”讓他們恨鐵不成鋼,但他們依然忠心。

    所以,最後將一些重要事情的決定權,依然交給了鳩摩羅,如果鳩摩羅不在王城之內,則決定權由老宰相代為行使。

    這一次,大家的態度都非常強硬,堅決。都憋著一股勁,化身成一個個毫不遜色于鳩摩羅的戰士。因為國家真的到了快要揭不開鍋的時候了。雖然表面上大家還是有的吃有的穿,但其實經濟已經停滯不前。對于一個國家來說,停滯就等于倒退,誰也不能做這個歷史的(三個字看不清)這股勁,讓我們十二個人都在不知饑餓地將會議完成。等結束的時候,怎麼也沒想到,已經是晚上九點多。老宰相面帶愧疚地留大家吃晚飯,其實,也等于是夜宵了。

    離開老宰相家的時候,大家依然面帶興奮,對我這個新來的內侍官也是贊許有佳,大家一邊聊一邊結伴同行,依然意猶未盡。和一起回家的文修就被大家擠到最外面,一個人靜靜地走。

    這就是傲鷹國,男人們注重的是能力,而不是你的父親是誰。可憐的文修,被大家晾在一邊。在這里,父母對兒子的教育從小就要獨立自主,一旦孩子在外面有了房子,他們便不會留孩子住在家中。

    等大家走後,他才走到我身邊,我就說︰“你怎麼也不說兩句?”

    他眨眨眼︰“我還是回家繼續我的發明吧。”

    “你太沒自信了,當商業發展到一定階段的時候,推動它突破的,便是科技。也就是你的發明創造,走,我們回去找找,你那堆東西里,真有不少東西可以投入生產,進入市場的。”

    “真的?”文修似乎還有點不相信我的話,或許因為他從小就被人否定到大,也已經習慣別人看不起他的那些發明了。

    這是我唯一欣賞他的地方,就是執著和堅持。別人如果這樣被一直否定著,或許早就放棄了,但是他沒有,即使被父親看不起,趕出家門,他依然堅持著他的研究。

    我笑著拍拍他的肩,看著他在月光下顏色有些黯淡的發色,“回去把所有東西收拾一下,然後洗個澡,明天會是嶄新的一天。”

    他開心地俯視我,清澈的眼楮里閃爍著屬于他的那份特殊的光芒。在科技研發上,他難道不算是一個戰士?其實,這種奮斗圖強的精神早就溶入這個看似文弱的青年體內里,誰讓他也是傲鷹國的子民呢!

    在路上,我跟文修說著哪些發明需要改進,哪些研究需要暫時停止,不知不覺便回到了家。卻見老僕人老白焦急地在門前徘徊,看見我們回來匆匆上前︰“兩位主人,你們可算回來了,王來了!”

    “什麼?!”我和文修異口同聲地驚呼出口,難道真應了那句話︰不要在別人身後做壞事?平日,鳩摩羅都不會來管我和文修在做什麼,更忙得沒工夫來我們家做客。可是就在今天,我們背著他開會的時候,他卻來了!

    “來多久了?”我追問。

    老白直皺眉︰“午飯後就來了,來了就問兩位主人去哪兒了,然後就一直在文修主人房間等到現在。兩位主人快進去吧。”

    站在夜色下的老白也是憂心忡忡,文修讓老白回家休息,便和我趕緊入內。沒想到鳩摩羅這麼有耐性,居然一等,就等到我們晚上,現在,都快半夜了。

    文修走得有點心虛,其實我比他也好不了哪兒去,但是,我跟文修不同。文修跟鳩摩羅感情深,所以做了那麼一點虧心事,就覺得對不起鳩摩羅。好吧,這不算是一點。反正我不怕,現在是鳩摩羅欠我錢,我才是債主。

    通常,文修的房間里現在也亮著燈,他要折騰到很晚,此刻,房間里相當安靜,文修不禁說︰“不會是睡了吧。”

    哪知他這一句輕語剛剛說完,就有人豁然拉開房門,高大的身軀遮住了從房間里投射出來的燈光,瞬間整個院子,都變得有些陰暗。

    他陰沉地看著我們,周圍的氣氛因為他拉長的臉兒顯得有些壓抑。文修揚起笑︰“啊,摩羅,晚飯吃了沒?”

    囧,滿臉黑線,瞧這開場白,怎麼聽怎麼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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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起睡才能增進感情

    修打完招呼,自己也覺得有些尷尬地低下頭。

    鳩摩羅也沒有回答,只是一手撐在門框上,一手揉眉心,氣氛非常沉悶,一下子,我和文修都不敢說話了。這種感覺,就好像BOSS在發飆前的平靜。

    “你們兩個今天一天都去哪兒了?”他終于開了口,我和文修相視一眼,我指向東面,他指向西面,異口同聲。

    "   。"

    "   。"

    再囧,好沒默契……

    鳩摩羅繼續揉眉心,我和文修再次低下頭不說話。

    “算了,都給我進來。”他轉身入內,文修的房間宛如成了他的。

    我跟文修跟著他進了屋,然後他往文修那張堆滿了書籍和圖紙的床上巍然一坐︰“文修,下個月我要出征,你看哪里合適。”

    沒想到他不再追問我和文修的去處,而是讓文修幫他找尋一下他可以交戰的目標。文修為難地低下頭︰“啊又要打仗啊。”

    “怎麼了?”鳩摩羅這一生問得不冷不熱,平平淡淡的語氣。卻充滿了威嚴。

    文修低下頭看向我,我立刻替文修回答:"沒了,周圍該打的王都打了,要不王興軍四個月去打天朝。"

    鳩摩羅的雙眸立刻對著我嗖嗖嗖放冷箭,可見他是清楚自己實力的。天朝可不會由著他的性子,答應跟他只是切磋。招惹了天朝,說不定反被吞並。

    “或者你再去找西鳳主”

    他立刻擰眉:“我不想再跟那個女人糾纏下去。”

    “那就沒了。”我攤開手,一臉無奈。

    他雙手撐在自己大腿上,亞麻的衣衫有著一個大大的圓領,露出了他一部分胸口。當他雙拳握緊的時候,胸口的肌理便因為他肌肉的緊繃,而變得明顯。古銅色的肌膚在橘黃色的燈光下帶出了華麗的金色。

    “摩羅,再歇歇吧。”文修軟言相勸,“都打了一年的仗了,軍需耗費……很大……”文修在鳩摩羅凜冽的目光投來之時,收住了聲。

    鳩摩羅面露一絲煩躁,他深吸一口氣,忽然起身︰“今晚我睡這里,你們兩個陪我。”

    “啊?”我和文修都犯難地看向他,而我更多了一份吃驚,有沒有搞錯,要睡在這里!

    文修看著自己亂成一堆的床,尷尬地說︰“摩羅……你還是回宮吧……”

    “現在搜已經半夜,你叫我回宮?”鳩摩羅冷冷打斷,半眯兩只眼楮盯視我們,“我很久也沒跟你們在一起,平時也不覺得,今天你們一個人都不來宮里,讓我很想念你們。今晚我們一起睡,好好談談,聯絡一下感情。”

    听著他一點都不像要跟我們交流感情,更像是要審問我們的話語,心里直發怵。他是不是感覺到了什麼?

    我看向文修,文修的眼里也心虛不已,可見跟我想的差不多。可是,文修可以跟他睡,我不能啊!

    “把床整理好,亂成這樣!”一聲命令下達之後,鳩摩羅就走到文修研究發明的案桌前,開始擺弄他昨晚剛剛做好的,還有瑕疵的望遠鏡。

    文修看向我,我的臉皺成了包子。整理床鋪吧,文修的床如果他一個人整理,得整理到明天。

    文修有著一張很大的床,足足可以睡下四個人。這里的人流行大床,就像我那張,也能睡下三個。

    這麼大的床卻又四分之三的地方都被文修放上了書籍和資料,這樣他就能躺在床上研究他的發明。

    “文修,我就不留下睡了。”我一邊整理一邊跟文修輕聲說。文修偷偷看了一眼鳩摩羅,他正拿著望遠鏡望遠方。

    文修就輕輕說︰“你再傲鷹國的時間也不短了,知道我們這里的習氣,摩羅既然邀請你同睡,就是承認你是他兄弟了,他從此都會信任你。如果你不留下來,他對你一定會有猜疑,他一定是知道什麼了。我跟你說過,他不是你想想地那麼簡單。”

    “他會知道什麼?他中午才來,一直都沒離開過,怎麼知道?”我反問。

    文修漂亮的咖啡帶著金的眉毛皺在了一起︰“他……”

    “你們說完了沒,我要睡了。”鳩摩羅放下望遠鏡,冷冷地看著我們,那如同老鷹的視線更像是在看著罪犯。

    傲鷹國的男人和自己好朋友一起睡覺是常有的事,他們認為這是增進兄弟感情和彼此信任的最好辦法,但可惜的事,他們不黑喲黑喲。如果他們邀請你和他們同睡,就說明心里已經正式接納你為他們當中的一員,從此只有信任,不會再有猜疑。

    起先知道的時候,我還興奮了好久,因為這個國情很接近古希臘。在古希臘更早期的時候,有一段時期,男人更崇尚男人之間的愛,而女人,只是用來生產的工具。

    將床鋪整理干淨後,我就提出去給他們取熱水,卻沒想到鳩摩羅將我攔住,說我細胳膊細腿怎麼拿得動熱水,他就讓文修去,然後坐在床上用他那兩只分外銳利的眼楮盯視我。

    “你們今天去哪兒了?”他冷冷問,我站在一邊,低著頭不說話,他這是要分開審問吶?

    他收回那如X光的目光,不再看我︰“你知不知道打發女人是件很麻煩的事情。你今天一天沒來,那群女人就都圍到了我的寢宮前。很煩!”

    啊?我只是一天不上工,後宮女人就造反了?嘿,有意思,誰讓你娶那麼多吶?心里竊笑,但不敢笑出來。

    “你這是在幸災樂禍嗎!”沒想到卻被他看穿了。我只有想了出來︰“王,王妃們也是因為崇拜你。”

    “哼,今年送走幾個。”他說這句話時,文修便拿著熱水進了屋。在傲鷹國里,男人是三妻四妾的,除了正妻,男人們的姬妾時可以互贈的,這也是表達兄弟之間感情深厚的一種方法。

    鳩摩羅經常會將自己的妃送給有功勛的將士們,奇怪的是,這些女人非但不會哭鬧,反而會很開心,而且還會自豪。即使是鳩摩羅最喜愛的妃子,只要某個有戰功的大將開口,他都不會吝嗇。

    反正我看不懂這里的女人,如果是我,一定會決堤分外恥辱。這跟傲鷹國女人們從小受到的教育有很大的關系。他們崇拜英雄,喜愛將軍。而且,只要鳩摩羅王妃中某個不怎麼受寵的提出自己喜歡哪一個將軍,鳩摩羅同意後,就會成其美事。

    反過來想,這些女人難道不聰明嗎?久居王宮,不知多久才能輪到跟鳩摩羅一夜,她們還不如選擇外面的森林。鳩摩羅在她們心里,估計偶像的成分更多一些。

    文修拿來一塊布巾給鳩摩羅,鳩摩羅就站起來自己洗臉。他在洗臉的時候,我就從文修的櫃子里拿出一條被子,沒想到文修拿出了另一條,這樣加上床上的就有三條。

    我奇怪地看著他,因為在這里,一起蓋大被,才兄弟情深。我可以說自己從天朝來,有些不習慣,怎麼文修也讓鳩摩羅自己蓋一條被子呢?

    打開被子,我就問文修︰“你們這里不是應該蓋一條被子嗎?”

    文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輕聲說︰“我睡相不好,嘿嘿。”

    睡相不好?看似如此文文弱弱的文修,也會睡相不好?

    “洗腳!”鳩摩羅沉沉一聲,就坐到了床邊,他已經在文修大大的腳桶里放好了熱水。這里什麼東西都往大了走,腳盆都可以當一個小孩的澡盆了。

    文修和我就一次坐在床邊,說心里話,我是不遠跟他們一同洗腳的,但是,入鄉隨俗,這時候越是扭捏,越會被鳩摩羅懷疑,就當他們都是大腳女人吧。

    三個人把腳往熱水里一放,都不說話,這氣氛別提有多奇怪了。房間里,三個人就像僵尸一樣排排坐,不出聲,連洗腳的水聲都沒有。

    鳩摩羅雙手環胸,雙眉始終沒有舒展。文修的視線定定地落在前方,而我就看著腳盆,從鳩摩羅開始,到文修,到我,依次漸白,依次變小。

    我受不了這種氣氛,第一個把腳收了,那期布巾擦腳。

    文修頂頂的視線轉向我︰“你這麼快就洗好了啊。”

    “嗯,我困了。”

    “哦。”然後他有轉回頭,定定地繼續看著前方。

    我迅速地往被子里一鑽,就滾到最里面。四個人睡的大床,想想怎麼也不會挨到我。房間依然靜的讓人窒息,然後,就傳來鳩摩羅冷冷一聲︰“睡了。”

    “好。”

    燈火吹滅,我沒有轉身,一直背對著外面,等他們躺下後,房內也沒半點聲響。氣氛從鳩摩羅出現,就一直沒有舒坦過。

    “文修。”鳩摩羅說話了。

    “呼……呼……”得到的回應是文修輕微的鼾聲。文修很聰明,用裝睡來防止鳩摩羅套話。

    根據兩人聲音遠近的判斷,純然小修睡中間。

    “小東西。”鳩摩羅改作叫我。

    “呼……呼……”我學文修,嘿嘿。

    鳩摩羅不再出聲,可是文修的鼾聲卻是越來越響。我郁悶了。原來他是真的倒頭就睡的類型,而不是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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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听小修說夢話

    “呼……呼……”整個房間最後就只有文修的呼聲,沒想到看似健壯的鳩摩羅沒有半絲鼾聲,這文文弱弱的文修卻是鼾聲如雷。

    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忍。從小跟男人們睡到大,這種級別的鼾聲根本不會影響我。我還能將他轉化為催眠曲。

    可是,沒想到就在我即將睡著的時候,突然又跟狠狠踹了我一腳,我當即驚醒,一下子坐起身揉著後腰,只見文修穿著亞麻長褲的腿已經橫踢出了被子,他的睡相果然不咋樣。

    然後緊跟著就听見︰“怦!”一拳。鳩摩羅捂著眼楮也從黑暗中坐起。他似乎打著赤膊,上身凹凸的曲線在昏暗的光線里,清晰可見。

    他揉了一會眼楮,無意間看見我也坐著,他捂著左邊的眼楮微微抬起下巴︰“他打你了?”

    我懵了一下,指向他的眼楮︰“他……也打你了?”

    昏暗中,隱隱感覺到了他的抑郁。

    然後,文修也坐起來了,我嚇了一跳,怔愣間,他卻直直站了起來,然後跨過鳩摩羅走下床鋪,打開門,竟是出去了!

    “他,他,他。”

    “沒事,過會就會回來。”鳩摩羅說得見怪不怪,然後提著被子起身,長長的,好似赤裸的腿從我身上直接跨過,就搬到了我的里面,然後躺下,轉身向內,隨意說了一句︰“你擋著。”

    “我擋著?!王,怎麼看也是你的體形更適合做擋箭牌吧。”沒想到文修的睡相會這麼不好!還會夢游!

    他轉身,銳利的視線朝我而來︰“修喜歡左邊出腿,右邊出手,我不能讓他打壞我的臉。”

    我幾乎下巴脫臼地看著他,那難道我就要讓他踹壞我的腰?

    “吱呀。”我立刻看向門口,文修回來了!白色的睡袍就像一縷幽魂那麼讓人恐怖。

    鳩摩羅也在我身後坐了起來,單腿曲起和我一起看。

    “他會去哪兒?”我問鳩摩羅,他應該了解他。

    “後院,我跟蹤過。”鳩摩羅說話一直簡潔明快,可見他確實與文修有著十分深厚的情誼。我與文修同住半年,都沒發現他有夢游的習慣。

    文修緩緩走到自己堆滿東西的桌子邊,然後開始整理,這個習慣倒是不錯,早上弄亂,晚上睡著整理。

    我和鳩摩羅就這樣一起坐在床上,像看戲一樣看文修夢游。

    “他經常夢游?”

    “不是,只在特別累的時候,今天你們干什麼去了,玩得這麼累。”

    我立刻不再說話,他又把話題繞回來了。

    文修整理完桌子,從一邊的花瓶里拿出一朵花,走回了床前,定定地站著,然後舉起了花︰“沙沙……我喜歡你……”

    “沙沙?”我壓低聲音驚呼,听說夢游的人不能驚醒,不然會對他們有很大地傷害。

    “沙沙是文修曾經喜歡過的一個女孩。”鳩摩羅在我身後輕輕解釋,忽然,他赤裸裸的手臂從我旁邊穿過,身體前傾,自然而然地靠上了我的後背,然後他從文修手上接過了花,輕輕說一聲︰“謝謝,我也喜歡你。”

    說完,便從我身後退離,只這剎那間的接觸,就讓我感覺到了他的身體的溫度和觸感。這種感覺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的身體比我遇到的任何男人都要硬朗,我覺得質感兩個字,會比較適合用來形容他的身材。

    文修嘿嘿一笑,便躺回了床,鳩摩羅拍拍我的肩︰“可以睡了。”他再次躺下,我就盯著文修,太有趣了,我從沒見過夢游的人,如果鳩摩羅不接文修的花,不接的話,他又會怎樣?會不會一直就那樣站著?

    “秋苒……秋苒……”

    我愣了,文修又開始說夢話了,而且叫我的名字叫得跟鬼一樣。

    “你這麼做是不對的……我知道你是為了王……”

    一下子,我徹底的僵硬了,只覺得冷風嗖嗖嗖灌入後頸,文修這麼把實話都說出來了!

    “他會砍死你的……砍死你的……”

    此時此刻,我的心情可以用抓狂兩個字來形容,真狠不得掐死文修。

    “把他的還給他……還給他……”

    終于,我忍不住了,伸手就捂住了文修的嘴,拜托,別再說了!

    “唔……唔……唔……唔——呼……呼……”

    我慢慢地松開手,全身依然汗毛直豎,因為總覺得背後有人嗖嗖地放冷箭。

    機械地轉過身,果然,鳩摩羅那兩道分外銳利的目光正直勾勾地盯著我。

    “你拿了我什麼?”他冷冷地問。我一下子語塞,僵僵地看著他,忽然,他揚唇一笑︰“如果是女人,我不會砍死你。”

    “不不不,不是女人。”就算我有那心,也沒那“工具”。

    “我會砍死你的,只有權利。你用了我的王印?”他的語速並不快,也不嚴厲,但就是帶著一種讓你心虛和害怕的魔力。

    “沒沒沒,我沒用你的王印。”王印就是傲鷹國的國璽,也相當于公章了。

    他不再說話,而是直直地盯視我,我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就迎視他,結果,他那分外鋒利的視線,讓我渾身直冒冷汗。

    “你的腳不像男人的腳。”忽然,他卻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輕笑一聲轉過了身。我怔怔地看著他的後背,他怎麼會突然無緣無故地說到了我的腳?難道剛才洗腳的時候,其實他留意過了?

    什麼時候?他明明一直擰眉看著一個地方,何時瞄過我的腳了?心中無來由地一陣心慌,人最膽寒的就是被人暗中盯視,自己還不自知。就像地面的小兔歡快的跳躍,卻不知天上的老鷹已經將她鎖定為自己的獵物。

    “別說夢話,我不想听到秘密。”鳩摩羅背對著我,冷不丁地說出了這句話。而這句話,卻讓我莫名地心跳加速。那是心虛。

    我忽然明白鳩摩羅睡在這里的目的,就是為了听文修說夢話。他了解文修,知道文修會說出他要的東西。如果沒有我的阻止,他已經得到他想知道的一切了。

    也正因為這句話,我這一晚上,都不敢深眠。再加上文修睡相不好,動不動就把腿橫放到我的身上,于是,第二天,我精神萎靡,眼神呆滯,熊貓眼,含胸,駝背,腰酸,背痛……後兩者是被他踹的。

    原本都要睡到中午的鳩摩羅,一大早就把我拖起來,讓我跟他回宮解決女人們的問題。而文修完全不知道昨晚自己夢游。不過他看見我揉腰,就不好意思地笑。

    估計他心里很清楚!

    鳩摩羅騎著他英俊的夜剎,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在集市上,立刻引起了百姓的轟動。大家紛紛放下手上的事情,對著鳩摩羅高呼︰“王——王——”

    我只是一個內侍官,所以沒有配馬。在這里,只有騎士以上的軍餃才有騎馬的資格。就算是貴族,老宰相他們,也只有騎騎毛驢的份。而我的品級連毛驢都不配有。所以我就走在夜剎的旁邊。

    忽的,有個姑娘把鮮花塞到我的手里,我看著她,她害羞地笑著︰“幫我獻給王。”

    “好。”在這里,女人是不能直接踫觸王的。除非得到王的準許,就像是菩薩里的金身,踫了就像是侮辱了王似的。所以崇拜王的女人沿途送東西,我都拿不下了。

    英姿颯爽的鳩摩羅從夜剎身上一躍而下,白色的披風在燦爛的陽光下飛揚,他從來不穿有袖子的衣服,赤裸的手臂在他每一次用力時,都能凸顯他完美的肌理曲線,彰顯著MAN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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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按摩按摩

    “王,這些怎麼辦?”我拿著絲巾鮮花問精神氣爽的鳩摩羅。他隨意地瞥了一眼︰“賞你了。”

    “啊?我用不了。”都是女人的絲巾,我怎麼用?鮮花到還可以放花瓶里。

    而他卻是俯看我輕笑一聲︰“你哪里不像女人?這些正適合你。”

    我立刻佯裝憤怒︰“王!你不可以侮辱我!”

    他依然帶著一絲藐視地俯看我,忽然伸手扣住了我的手腕,將我的手高高扯起,立刻,手里的絲巾和鮮花掉落一地。

    “看看你的手,比我任何一個妃子都要小。如果你哪天能做出點像男人的事,我才會考慮把你當做男人!”他輕蔑地說完,放開我的手,重重拍了我一下腦袋,“去,到後宮應付那些女人。”

    我深深地感覺到,被鳩摩羅鄙視了。盡管我不是男人,但這種感覺,很不好。看著他斗篷飄揚,高傲離去的身影,我對著他狠狠射出我超級無敵的陰冷目光︰你才女人呢!你全家都女人!很快你就會知道,我即使是女人,也比你強!

    悶悶地撿起紗巾和鮮花,沿途發放給遇到的侍婢們。整個皇宮除了侍衛是男人,其余都是女人,後宮三百零六名女侍,女僕都歸我管。以我現在男人的身份,可不給鳩摩羅小瞧?

    無論是侍婢還是王妃們,都很喜歡我,這大概跟我整個女人長相有關,侍婢們都拿我當做和藹可親的哥哥,王妃們都把我當做可愛純善的弟弟。被人尊敬和疼愛的感覺,其實很好。

    鳩摩羅的王宮到處都有噴泉和雕像。而整個園藝也跟天朝的截然不同,多為矮灌木,然後經過園藝師的修剪,成為或是蒼鷹,或是美女的形狀。在王宮的後宮里,還有一個大大的灌木迷宮,我每次進去,都出不來。

    還沒正式跨入後宮,就听見有人叫我︰“內侍官大人——內侍官大人——”

    是女人,回頭一看,是鳩摩羅的第十八號妃子。她一身艷麗的紅裙,朝我跑來,身後跟著他的兩個侍婢。這些女人的名字都好復雜,我在心里一直只記他們的號碼。

    “內侍官大人,你今天總算來了。”她跑到我的面前喘口氣,剛想接著說,忽然之間,就有好多人喊我。

    “內侍官大人——內侍官大人——”

    環顧四周,方才明明還寧靜的小路突然之間出現了鳩摩羅的十多位妃子。他們就像是事先埋伏好一般,讓人防不慎防。

    “昨晚應該輪到我的——”四號妃子拉著我胳膊開始撒嬌。

    “還有我——”十六號拉住我另一條胳膊。

    “走開走開,什麼昨晚是你,分明就是我們。”三十號和三十一號態度強硬,他們是孿生姐妹。

    其余的女人立刻炸開了鍋,紛紛扯我衣裳︰“是我——應該是我——”

    “都是你們這樣爭來爭去,昨晚才把王嚇跑了!”忽然,有人高喊。女人們你瞪我,我瞪你。都“哼”地一聲撇開臉。

    “不知昨晚便宜哪個小妖精了。”又有女人說話了。

    “內侍官大人,你倒是說句話啊——昨晚王去哪兒啦——”

    這些女人你一句,我一句,高高的聲調折磨地我腦袋發脹,也難怪鳩摩羅嚇跑了。我忍不住大喊︰“好了!王哪里也沒去,昨晚在我那兒!”

    一下子,女人們竟都是靜了,瞪著一只只圓溜溜的大眼楮驚詫地看著我。我忽然感覺這麼說有歧義,就再次補充︰“他和我還有國師一起睡了,都是你們鬧的。”

    大家紛紛露出開心的笑容,宛如深怕鳩摩羅又帶回來幾個女人,減少她們服侍他的機會。

    “王昨天還說了,要挑出幾個嫁給他的將士,所以你們別鬧了。”

    “真的!”

    這些妃子突然變得興奮起來。我本來想好心提醒她們,讓她們有所收斂,以免被送出宮。可是完全沒想到她們居然會如此高興。

    不一樣,這里的女人和天朝的女人太不一樣了!天朝的女人,為了爭奪王寵,不擇手段,可謂窮凶極惡。如果被天子趕出宮,更會哭天搶地,要死要活。而這里的女人,居然像過年一樣高興。

    “那我從今晚開始,不服侍王了,我喜歡王身邊的甘將軍。”

    “我也是,我也是。”

    我怔怔地看著這群女人像分果果一樣開始討論王身邊的將軍,仿佛頃刻之間,她們不再是王的妃子,而是他的妹妹,開始挑選自己喜歡的駙馬。

    “甘將軍有什麼好,我喜歡年輕英俊的少將。”

    “我誰都不喜歡,我還是喜歡王,內侍官大人,王幾時要舉辦宴會”三號妃子問。我一下子懵住了︰“宴會,什麼宴會?”

    妃子們都咯咯笑了起來,三號開始跟我解釋︰大王要將自己的妃子下嫁,就會舉辦宴會,召集自己的將士,然後想出嫁的姐妹就會出席宴會。

    哦——相當于相親大會。我好久才回過神︰“那……我去問問。”

    “好好好,快去快去。”女人們推著我前進。我來到傲鷹國半年,居然還沒習慣這里的風俗文化。難怪那些出國的游子,就算留洋三五年,也還要回國。巨大的文化差異,真的讓人無法久居。

    慢著,我去哪里找鳩摩羅?這小子跟野馬一樣,誰知道他現在跑哪兒去了?

    “王在哪兒?”我一路問過去,都是搖頭的。

    找了半天,終于有人說看到王往浴殿去了。

    然後感到浴殿,門口正站著侍衛,這說明鳩摩羅在里面。

    圓頂白牆的浴殿,如同古希臘神話中的神殿。身穿輕甲的侍衛守護在浴殿門口,看見我便立刻大聲招呼︰“內侍官大人好啊。”

    “好,好。王在里面?”

    “是的,王在里面,內侍官大人要見王嗎?”

    開始猶豫,鳩摩羅在浴殿里,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洗澡。我看向浴殿小路對面的大理石石長凳︰“我還是在外面等王吧。”

    侍衛看看太陽,笑了笑︰“好。現在的太陽,曬著舒服”

    “內侍官大人,王叫你進去。”侍婢又說了一遍,可見無法推脫。只有起身跟在她的身後走進浴殿。

    進入浴殿大門後,是一條用白玉石鋪的通道。每隔一米,便有一個白裙侍婢站立。盡頭是一副漂亮的藍寶石珠簾。掀開珠簾,里面便是寬敞的浴殿。當中是一個翡翠的浴池,浴池邊,有一張青玉石床。石床精雕細琢,上面鋪著上好的純白的羊毛毯。

    四根雕工精美的石柱立在四腳,金絲的紗帳飄搖。手捧水瓶的侍女站立在一邊,打著赤腳,戴著發冠,美麗的姿容如同侍奉申神明的仙女。

    進入浴殿,便要脫鞋。

    侍婢為我脫去了鞋襪,我便入內。對于浴殿我並不陌生,因為鳩摩羅有時候會讓我把妃子送到此處。

    舉目看去,鳩摩羅正趴在那張大大的石床上,左右兩邊分別跪坐著兩名侍女,正在為他擦油抹背。全身赤裸裸的他,正享受著舒服的按摩。這就是鳩摩羅的生活,讓人羨慕。

    低著頭走到床邊,不小心瞟到了他高高翹起的臀部,原來那里比其他地方都要白。也對,曬不到。

    “王,剛才王妃們問,什麼時候辦宴會?”我直接問他。

    他的頭依然對著內側,雙臂枕在臉下,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看著他的後腦勺許久,他都沒有出聲,難道睡著了?

    我看向他右側的侍婢,他可以看到鳩摩羅的臉︰“王睡著了?”

    “你們都退下。”忽然,鳩摩羅出聲了,但是他依舊一動不動,“把精油給內侍官大人,他比較適合做這些。”

    侍婢紛紛退下了床,其中一個手托裝有稀釋好的精油的盒盆站到我的身邊。

    我冷冷瞪著鳩摩羅後腦勺,他帶著一絲紅的褐發長及他的後頸︰“我不干女人的活!”

    他懶洋洋地轉過臉,我立刻收回自己“陰冷的”的目光,可是,他卻露出了冷冷的目光,沉沉命令︰“給我擦油!”

    我抑郁,身邊的侍婢將金盆放到我的面前︰“內侍官大人請。”

    請他XX!我忍!就當給模特兒上油。

    鳩摩羅收回目光,又將腦袋轉回內側,一副等著我伺候的模樣。

    我跪倒他身邊,侍婢送上精油。金盆邊有一個小嘴,精油就從那小嘴倒上鳩摩羅的後背,然後我開始抹開。

    觸手間,發現鳩摩羅的皮膚分外緊致,並不粗糙,而且肉感非常結實,肌理極為鮮明。嘗試著按了按,果然普通的力氣無法觸到他的脛骨。

    因為心里郁悶,便胡亂將精油抹開。

    “你”鳩摩羅指向另一邊站著一個侍婢,“教內侍官大人怎麼擦油。”

    “是。”侍婢提裙上床,跪坐在了我的對面,內侍官大人,要這樣擦油。“

    然後,他漂亮的雙手開始從中心一點點向外推送,看似蠟黃色的精油被涂抹開來,便給鳩摩羅古銅色的肌膚,鍍上了一層性感的金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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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25 23:45:13
第九章 踩踩踩

    著鳩摩羅半年,我對他的一些喜好,還是了解的。他喜歡玫瑰的香味,所以王妃們都用玫瑰香水。講起香水和精油,這應該算是傲鷹國的特色產業,到時候通商,這兩樣東西說不定會帶來很大的利潤。

    “你發完呆了沒。”忽然,鳩摩羅的聲音從耳邊響起,下意識朝他看去的時候,他正轉過頭看著我,雖然他此刻是半垂眼簾,但那銳利和直接的視線,依然可以讓你因此產生敬畏。

    雙手放到他的後背,他的身體已經開始散發淡淡的玫瑰花香,從醫學角度講,玫瑰精油有著強壯和收縮血管的作用,是肌膚最好的回春藥,是女人護膚的佳品哦。還可以撫平各種負面情緒,讓人保持一份好心情。嘿嘿,加入特定的配方,還能調情,和催情。

    將精油一層一層推開,自己的手心也漸漸開始發熱,此時是按摩的最佳時機。不知道是不是在天朝養成的習慣,現在只要一開始,就會忍不住想繼續,有種按摩強迫癥的感覺。盡管鳩摩羅的身體要花費我兩倍的力氣,但是,我還是不由自主地找尋那些藏在他肌理之下的穴位。

    “恩——沒想到你會按摩。”他發出了一聲舒服的感嘆,“力道還可以再大點,別像個女人。”

    本來他不說話,我就處于按摩強迫癥中,當他一說話,我就清醒了,看著自己的雙手,還真是奴才命。在傲鷹國,抹精油是女人干的事,給男人按摩反倒是男人。因為傲鷹國的男人覺得女人的力道不夠大。

    好,我就給你好好按按。

    我指向床邊兩個侍婢︰“你們兩個上來。”

    她們互看一眼,見鳩摩羅沒有說話,便垂首走了上來,然後我就起身,讓她們也不要跪坐,而是一邊站一個。

    我挽起褲腿,扶著其中一個肩膀就踩上了鳩摩羅的後背,當即,把兩個侍婢驚壞了,確切地說,是把在場的所有侍婢都驚壞了,兩邊的侍婢小聲驚呼︰“內侍官大人。”

    “王,這樣力道會大點。”我若無其事地對著身下的人說,“這種方法是我從天朝學來的。”

    他沒有動,只是將身體更加放松︰“恩——”

    哈!我踩,我踩,我踩踩踩!估計整個傲鷹國都不會有第二個人,會像我那麼堂而皇之地踩在鳩摩羅的身上。

    “王,怎麼樣?”

    “恩——舒服——”他被我踩得聲音都快發不出了,帶著沙啞,按摩這種事情,就是痛並快樂著,“你……總算做出點……像男人的事了……恩——啊——”

    我抬起腳,真想一腳踩在他頭上。當然,我不敢,所以只有偏離方向,輕輕落在他的後勁。

    我怎麼就沒長腳氣呢?其實應該隔著浴巾給他踩的,但是我故意這樣直接踩上去,把我半天的腳汗趁他現在爽地忘記講究干淨的時候,全擦他香噴噴的身上。

    然後,我走下他的後背,他已經舒服地雙手平伸,毫無半絲死聲響。後面,就痛死你。

    從侍婢手中拿過浴巾,蓋住他挺翹的臀部,我看著扎眼。然後坐到他腳後,抬起他的右腳,開始給他按腳。將食指曲起,用食指中間的關節狠狠摁了下去。

    “啊!”他忽然叫了起來,撐起身體扭過頭冷冷看向我。

    我隔著他的屁股,氣定神閑地說︰“這是天朝里穴位按摩。王,你昨天沒有睡好,所以我按在這里你就會很痛。比如這里就不會痛。”我想鳩摩羅每晚兩個女人,腎功能應該不錯,于是我對著腳心的涌泉穴狠狠摁了下去。

    “啊!!”一下子,鳩摩羅從我手中收回了右腳,翻身坐起揉腳心,總是拉長的臉扭曲地對著我︰“你這次又是什麼?!”

    ——!!!拔會吧。感情外強中干啊。

    浴巾正好遮蓋住了他的重要部位,前胸和大腿都尚未涂上精油,即使少了那層金色,依然膚色誘人。這是太陽的顏色,是男人本該有的健康色。

    我一下子不知該怎麼說,難道告訴他腎功能不好,應該節欲?我想他會砍了我。于是我只有說︰“我剛才摁的地方,如果是刺痛,就說明王一個晚上的女人太多了,可以減少到一個,或是隔一天兩個。”

    他左腿曲起,右腿盤在身前,白色的浴巾正好搭在左腿曲起的膝蓋上,將他的重要部位遮擋地若隱若現。

    他緊擰雙眉盯視我許久,然後揉了揉眉心仰面緩緩躺下︰“你的油還沒擦完。”

    得,降格了,又從男人降回女人。

    侍婢端上了一盆灑有花瓣的清水,讓我洗手。別看鳩摩羅喜歡打仗,好像不拘小節,其實,他非常注重小節和個人衛生。女人有腋毛,他都要那女人剃干淨再來服侍他。更別說指甲里有污垢了。

    將帶著玫瑰色的精油順著鳩摩羅的胸線滴落,那精油便緩緩流入他凹凸有致的肌理曲線。深吸一口氣,即使再清心寡欲,也受不了此刻的誘惑。好吧,他只是個雕像。

    可是,雕像的皮膚是熱的,手感又充滿了質感,讓人那面心猿意馬。將精油從他胸線推開之時,便撫過了他結實的前胸。他即使呼吸再平穩,那有型的胸膛,還是在我的手心下輕輕起伏。

    刻意避開他胸口兩朵挺立,緩緩向下,止于肚臍。我是個女人,不是男人。更不是每天給鳩摩羅擦油的侍女,努力控制這一切帶來的羞窘,但心跳,依然開始慢慢加速。

    忽的,一只手扣住了我的下巴,我微微一驚,停手落眸之時,他銳利的視線透過那長長的褐色的睫毛正盯著我的臉︰“都下去。”

    “是。”浴殿里的侍婢紛紛退出了浴殿,他依然扣著我的下巴,與我對視,“你沒長過胡子。”等浴殿里只剩下我和他之時,他平平淡淡地說出了這句話。

    “恩?”

    “六個月零三天,你沒長過一根。”他繼續說,然後撫上了我的臉,我立刻閃避,迎視他可以洞悉一切的目光︰“你想說明什麼?”

    “哼!”他忽然揚唇一笑,竟是閉上了眼楮,“別停下,你的手很軟,讓我很舒服。”

    他雙手枕在了腦後,唇角掛著一絲如同贏得回合勝利的淡笑。

    “後天舉辦宴會,你去安排。”他冉著眼楮給我下了命令。我霍然起身︰“我不會再做這些女人的事了!”憤然起身準備下床。

    可是,我的腳甚至都沒有離開床沿,一只手就扣住了我的手臂,緊接著,一股巨大的拉力,就將我的身體拽下。

    我跌坐下去,摔在柔軟的羊毛毯上,等我回神之時,他已經撐在我的上方,硬朗俊美的臉撐滿我整個視線,他一手扣著我的下巴,深邃而銳利的視線正落在我的臉上︰“你有事瞞著我。”性感的薄唇開啟,就是一句深沉的話語。

    “我沒有。”我被他牢牢扣著下巴,無法躲避他的目光,他想弄穿我,看入我的心,找到他想知道的答案。

    “沒有?”他微微拋高了臉,用他平日那種高高在上的目光俯視我,“想知道結果,可以只在頃刻間。但那樣就失去了樂趣。我喜歡把自己的獵物一層一層錄開,慢慢地,找到我想要的秘密。”他的目光開始往下,劃過我的頸項,最後落在我的胸部。

    他撫上了我的腰,放低下巴貼近了我的唇︰“你瞞了我兩件事。”

    我撇開了臉,心跳開始加快,他迫近的身軀開始壓榨著我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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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25 23:45:31
第十章 小修流鼻血

    “你既然想知道,我告訴你好了!”即便鳩摩羅壓近的身體沒有踫到我半分,但這種無形的壓力卻讓我感覺到了窒息。窒息到我妥協。

    “哼,這樣就沒了樂趣。”他停下了靠近,不用看他的臉,也知道他此刻的得意,“第一件事我現在還不想知道,否則我也不會遣走了所有的侍婢。”他用他灼熱的手掌摩擦我的腰,“我第二件事,謝謝你請回了老宰相,明天我就會去見他。”他在我胯部拍了兩下,就像是在表揚我。

    我立刻轉回臉看向他︰“你!”

    “哼。”他唇角輕勾,從我身上離開,再次仰天躺下,“不用怕,我對你沒興趣。陪我睡會,昨晚你也沒睡好。”

    我怔怔地看著浴殿上方圓圓的屋頂,屋頂繪畫著蒼鷹翱翔于藍天的宏偉圖案,原來他真的有一雙鷹一樣的眼楮,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著自己身邊人的動向。

    他回來半年,沒有出去打過一次仗。原本以為他是為了修身養息,現在看來是他其實清楚國庫的情況。但是,以他好面子的性格來說,他是無法拉下面子去親自請回,被自己趕走的老宰相他們。

    所以這半年,他一直在調整自己的心態,考慮怎麼才能既不丟自己的面子,又能請回老宰相他們。

    或許我沒有行動,他遲早也會行動,而巧合的是,我先動了,所以他才那麼迅速地決定要去見老宰相。那到時他和老宰相相見,會不會對我的議會計劃有異議?會不會K我?

    而他所說的第一件事……轉身,摸上自己的胸部,無疑他已經知道了。可是他卻不拆穿我,似乎覺得我在他身邊做個偽男人也不錯。因為他說,他還不想知道。

    但為什麼?戲弄我?捉弄我?還是覺得有趣,好玩?像他現在沒仗打了,女人又不缺,他就無聊地跟我玩猜猜游戲?

    “我不缺女人。”他忽然轉過身,帶著幾分疲倦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一條手臂隨意地架到了我的腰上,“但我缺個內侍官……”帶著沙的聲音漸漸消失,我卻笑了。他知道女人不能干政,但是,他發覺他需要我。

    忽然有了一種被朋友信任的感覺,他很貪玩,但是,他卻如此地清醒。他會是一個好國王的,先前是我過于杞人憂天了。

    “把你的手拿開,很重——”我用著朋友間的語氣說,果然,他翻個身,背對我,抱著枕頭呼呼大睡。

    他的行為讓我放了心。畢竟他喜歡的是大胸大屁股,小號的成熟女人,要有風韻,還要有點風騷。我對他來說,實在太小,說不定他覺得我只是一個沒成熟的小妹妹。

    淡淡的玫瑰花香讓我漸漸放松,軟軟的羊毛毯催人入眠,大大的床足夠我們兩個人擺出兩個大字型。不對,他是太字型,嘿嘿。從沒想過,有一天,我會與他相安無事地共眠。

    等我一覺醒來,身上蓋著薄薄的駝絨毯,石床上也只有我一人。兩個侍婢站在床邊,見我起來時,她們送上了清水和糕點。

    “內侍官大人,王吩咐待您醒了讓您準備三天後的宴會。”

    “知道了。”我喝著清水,吃著糕點,“王呢?”

    “去圍場了。”

    我點點頭,他一天不去圍場,一天渾身不舒服。

    “王說如果您想沐浴,可以使用浴殿,到時我們都會退避。”

    沒想到鳩摩羅還真有心思,讓侍婢們退避。

    “內侍官大人,還是讓我們留下來服侍您沐浴吧。”

    我擺擺手︰“我們天朝的男子沐浴不習慣有女人在場。”這樣的解釋也只有騙騙這些小姑娘。這里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天朝來的。

    “是……”小侍婢還不高興了,可見她們有多麼喜歡我。

    我吃完起身︰“我不洗了,還有事。”

    “是。”侍婢們端著清水和糕點退開,其中一個拿著一個漂亮的琉璃瓶上前︰“內侍官大人,這是王留給你的玫瑰精油。”

    “哦?”我接過瓶子,打開瓶塞,立刻,濃情的玫瑰香從瓶口四溢。這已經是稀釋好的玫瑰精油。這玫瑰精油因為被鳩摩羅喜愛,所以成為傲鷹國貴族爭相購買的極品精油。

    但精油可不是像做菜油那麼容易出來的。所以每年的瓶數也是屈指可數。而上等的又都送到皇宮供給鳩摩羅,次等的就留給受寵的妃子分用。剩余的,裝成超級小瓶裝也要在一塊金幣以上。

    像我手上的這瓶鳩摩羅專用的,即使是調配稀釋好的,估計賣給那些貴族,也可以賣十個金幣。

    一下子就抵了我半年的工錢,還有多余。鳩摩羅在錢財方面不怎麼慷慨,物質方面倒是大方。

    坦然地收下,這是我應得的。所謂金幣拿不到,拿點東西也好,而且這瓶子也好看。女人嘛,多少都會喜歡這種透明善良的東西。

    下午安排了一下午的事宜,在統計參加宴會的妃子時,有的很快就有了決定,還有的說要考慮考慮,于是只有到明天才會有結果。

    回家的時候文修不在,我就想著鳩摩羅給我的精油,既然拿了,就用啊。這種平日用不著的東西,咱也試試。

    于是屁顛屁顛擺上浴桶,拿來熱水,脫了衣服,舒舒服服洗了個澡,裹著浴巾開始坐在床上抹精油。咱命苦,沒人給咱抹,咱只有抹抹手臂和大腿。曲起嫩白嫩白的腿,在右邊的小腿一側,還隱隱可見當初骨折,骨頭穿出皮內的傷疤。每次看到這道傷疤我都無法想象當時的自己,摔得有多麼支離破碎。

    輕輕地,抹上精油,那條傷疤便因為油光而變得暗淡。若是每日都能用這個玫瑰精油,便可去除這些傷疤,甚至是妊娠紋。呃……這個還早了點。

    一點一點地,將精油從小腿往大腿推送,抹勻,精細到每一寸肌膚。

    “ 里啪啦。”

    什麼聲音?好像什麼東西掉了。我停下了動作,往聲源看去,竟是在正對床鋪的窗口,看到了文修!

    立刻,我和他都開始定格。

    我雙手還保持著原先抹油的姿勢,而他整個人也如同被點穴一樣,被定在窗口。

    忽然,一掛紅紅的液體從他右邊的鼻孔流出,瞬間刺激了我的視覺,我猛然回神,立刻起身穿上了床邊衣架上的浴衣。

    “文修!”我大喊他一聲,他也驚然回神,抬起手指著我,僵硬半天︰“你你你你。”

    我看著他的鼻血都快流到嘴里,真是又羞又氣,又郁悶又好笑,我拿起帕巾走到窗口遞給他︰“你流鼻血了。”

    他一怔,匆匆拿過我手中的帕巾胡亂地擦了擦,捂住自己的鼻子,看向我的身體,羞紅了整張臉︰“你你你,你怎麼是女人?!”因為鼻子被他捂住,他的聲音變得古怪。

    我嘆了一氣︰“既然你知道了,麻煩你以後別偷看了!”

    “我沒有!”他急了,捂著鼻子紅羞臉解釋,“你說過你洗澡不喜歡有人打擾,但是父親給了我很多公文叫我交給你,我就想到窗邊跟你打招呼,沒想到你窗沒關嚴,我就看到……看到……”他尷尬地低下了臉,我斜睨他︰“我窗沒關嚴,你也不用打這麼開吧。”

    “我……我……”他心虛起來,白色的帕巾映出了血紅,我看著也好笑,文修多久沒看過女人的身體了?我剛才也有裹浴巾啊,並沒完全裸露,而且,這里的女人一到夏天,上面也就穿一件抹胸,露出自己性感的乳溝和肚臍,按道理,他應該不會如此。

    “進來吧。別老低著頭,鼻血止不住的。”我搖頭嘆息,我們這位發明家啊,一定整天窩在家里,才會對女人無法免疫。

    文修紅著臉點點頭,匆匆蹲下,我探出窗口,看到了滿地的公文,原來剛才的聲音,是公文從他手里掉落。

    進屋後,他匆匆將公文放到我的桌上,就隔著桌子,捂著鼻子不好意思地瞟我︰“秋,秋苒,對不起……”

    “沒事。”看著他那副狼狽的樣子,我也不忍心怪他,指指他鼻子︰“你……沒事了吧。”

    “哦,沒事了沒事了。”他胡亂擦了擦,紅著臉對著我呵呵一笑,結果,一注紅流,緩緩而下,我和他立刻再次陷入尷尬。

    他再次捂住鼻子,有點沮喪地垂下頭,輕聲嘟囔︰“怎麼還沒好……”

    我笑了,轉移話題︰“怎麼有那麼多公文?”

    “哦,都是這半年擱置的,還有一些是父親他們今天新寫的,父親說這些公文很急,需要加蓋王印。你也知道,父親跟王……所以就只有麻煩你了。”

    轉移開了話題,文修顯得輕松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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