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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廉]菊領風騷[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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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2 22:13:08
第九卷 和兩個女人糾結的日子  第一章 紅葉公子

   一壺清茶,幾碟干果,我坐在歡樂樓的二樓包廂,看著下方。

    經濟一旦發展起來,簡直可以用光速來形容。當年我到菊里村的時候,首要目的就是致富,沒有什麼比給朝廷賺錢更顯政績了。

    現在我坐在自己的地盤上,居然有種陌生的感覺。眼下這酒樓林立,商鋪彩旗飄揚的大街,還是我當初的那個菊里村嗎?

    馬車時時從樓下而過,四處都是各地商販忙碌的身影。從前的泥濘小道現在成了寬闊的石板大道,我用一賠二的政策吸引農民遷往了南岸,原有的農田全部填平租給商家造樓。

    現在的菊里鎮已經有了州府的規模,就像我此刻休息的歡樂樓,是京城等大的州府才會有的藝館。女兒國不準有妓院,但可以有賣藝的藝館。藝館里的藝人就技藝高超,藝館的規模也就越大。

    因為現在菊里山的隧道已經打通,與南都的貿易往來更加頻繁也迅捷,使菊里鎮成為離南都最近的城鎮,所以這歡樂樓的規模,與京城的藝館不相上下。相信不久之後菊里鎮將會變成菊里城,成為南都的護城。

    既是藝樓,自然與酒樓的設計有所不同。歡樂樓總共三層,結構與我那個世界的劇院類似,只不過劇院都是排椅,而這里都是包廂。包廂外是走廊。

    在沒有電視,的這個世界,藝館成了女兒國百姓的主要娛樂場所。

    點上一壺上好的綠茶,幾碟點心,干果,坐上一個下午,看那些藝人的精彩表演,可謂浮生半日閑,快活賽神仙。

    而這歡樂樓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商人們談生意的最佳地點,于是,我也成了這里的常客,嘿嘿,官商結合,才能做大嘛。

    “ 里吧啦, 里吧啦。”一隊迎親的隊伍從樓下走過,我直直注視,跟隨我的清清楚楚也看向了那個花轎。

    看著那大紅花轎,我就想起一個人。他已經老大不小了,再在我的菊府耗下去,就要變成老處男了。

    哎……寒煙總是待在他的小築里不出去,又怎麼結識女子?自從菊里鎮經濟繁榮之後,三教九流的人物也多了起來,自從寒煙不再出門,真正的坐起了閨中的“公子”。

   “夫人又再為寒煙公子發愁?”楚楚看出了我的心事。最近我每次看見花轎,都會想到寒煙,為他犯愁。

    雙眉不由得深鎖,其實不止寒煙,清清楚楚也在菊府耗著呢。雪銘已經歸家,明明放了他們自由,可他們依然守護在我和雪銘的身邊。

    守護可以,這是忠誠的表現。但是,沒讓他們著打光棍上班啊。現在菊里鎮的人越來越多,漂亮的姑娘也是越來越多,他們那個特使的身份也漸漸被人遺忘,只當是我得隨從。

    不是沒有來提親的,但不知他們兄弟是要求高還是覺得單身自由,總之這對雙生子也快成為菊府的陳貨了。再嫁不出去,就和寒煙一樣成為滯銷品。不知道他們是否也是處男。

    好好的三個花樣美男子,在菊府浪費青春,我都心疼到蛋疼,如果我有蛋的話……

    “夫人,寒煙公子嫁不出去得怪你。”清清斜靠在窗台上,將一顆豆豆拋入嘴里,一邊嚼一邊笑。

    “怪我?”我不解。

    楚楚對清清眨了眨眼︰“清清,別胡說。”

    清清不以為意,繼續邊吃豆豆邊說︰“我沒胡說,楚楚,寒煙公子第一個喜歡的女人是誰?”

    “西鳳主肖靜”楚楚認真的說。

    清清續道“寒煙公子現在一直相處的女人又是誰?”

    楚楚看向我︰“是夫人。”

    我繼續迷惑的看著清清,他一笑起來,兩個小酒窩就會浮現,帶著一種俏皮的可愛。

    清清一把豆子吃完,拍了拍手,又抓了一把︰“所以羅,寒煙公子結識的都是那麼優秀的女人,夫人,你讓寒煙公子如何在看得上外面那些庸俗之人?”

    我一愣,是啊,寒煙的初戀是肖靜,那簡直是女兒國最為優秀的女人了。至少我是那麼想的。當然,清清拿我與肖靜相提並論,我自然暗爽不已。

    一個人一旦初戀的對象過于優異,那後面出現的人,就不再入眼了。原來寒煙就是這麼耗下來的。這樣看來,罪魁禍首是肖靜,清清怎麼把我也加上了。

    “夫人,反正在寒煙公子眼里,也只有你比得上肖靜,不如你就嘿嘿。”清清調皮地挑挑眉,我臉一黑,這是叫我吃我邊草咩?

    “清清,正經點。”楚楚在一旁呵斥,顯示出一個大哥的威嚴。

    清清有些不服氣,想回嘴,我起身︰“休息夠了沒?”

    輕輕看出是我有意偏袒楚楚,不讓他再說下去,他不開心的撅起嘴,甩開臉︰“好了。”

    “那走了。”我不想再在寒煙的問題上繞下去,這如果是玩笑,可以,但不能當真。因為我尊重寒煙,最重要的,我惹不起啊,不然衣服沒得穿了。

    正準備結賬離開,門口走入一俊美男子。繡花的袍子,修長的身段,俊美的臉帶著幾分嫵媚,漂亮善良的眼楮半點害羞。他是快樂樓最紅的歌者娉婷公子。他的每一場演出,陸鳳嬌必到。

    一開始,我對他一個大男人娶娉婷為藝名很不習慣。但這在女兒國卻是極為正常的事情。反正我覺得挺別扭。

    娉婷公子入門先是一禮︰“大人您來了。”

    “是娉婷啊,我這正要走呢。”因為鳳嬌是娉婷的鐵粉,娉婷對鳳嬌又有好感,這一來二去,兩人也就咳咳,背後不說閑話。因為鳳嬌的關系,所以我跟這娉婷也算是朋友。

    娉婷站在我的面前,似有些猶豫。他這里沒說話,清清楚楚倒紛紛走到我身前,將我擋住︰“娉婷公子找我家大人何事?”楚楚正經的語氣不像是會客,更像是審問。

    哎,撫額,清清楚楚表面上是我的跟班,實際上是雪銘的眼線,並且是遮蜂擋蝶的最佳工具。

    我這夫人做得真是窩囊。出來門居然連跟漂亮男人說話的權利都沒有了。

    娉婷似有些被楚楚嚇到,一時間呆在那里。女兒國的男人嘛,總有點女氣的。

    “喂,你怎麼不說話了?”清清臉一扳,沒好臉色地對著娉婷,“你們這些藝人就喜歡黏糊大官,就算變不成鳳凰,也想撈點好處……”

    “清清!”我厲聲打斷,將擋在我面前的這對雙生子推開,冷冷瞪了一眼清清,“你有些過了!”

    清清有些不服氣地撇開臉,獨自生悶氣。

    即使在女兒國,藝人依然地位不高,不像我那個世界,歌星都被萬千人追捧。這里的歌者和舞者都只能勉強糊口。也有長得好看的被一些商人和官員請回家表演,其實就是變相的包養了。而他們的身份一般也只能做小,在我看來,很是可憐。

    我張道娉婷面前,盡量溫柔地問他︰“是不是想問風嬌去了哪里?”

    娉婷點了點頭,面帶三份羞澀。

    我笑了笑︰“安心吧,她只是去了南岸,過幾天就會回來了。到時要不要我幫你說媒?”

    娉婷的臉瞬即一紅,立刻擺手︰“娉婷身份卑賤,怎敢勞打人說親。”

    “什麼卑賤不卑賤的,這事就這麼說定了,再不說我怕他弟弟”

    “什麼?”娉婷目露疑惑。我立刻擺手︰“沒什麼沒什麼,呵呵。”差點說漏嘴,看上娉婷的不僅僅是鳳嬌,還有齊軒那變態。最近鳳嬌不和娉婷約會,就是那小子搞的鬼。

    娉婷安心一笑︰“對了,大人,今日娉婷來還帶來了一位紅葉工資,他是前兩日到的,他想見見大人。”

    “紅葉公子?”這個人我有耳聞,只來歡樂樓三天,就以超凡的舞技征服了全菊里鎮的人,剛想說有請,清清又蹦了出來︰“什麼紅葉綠葉的,如果什麼人說想見我家大人就能見,那我家大人每天豈不沒時間處理公務了?”

    “清清!”我蹬清清,哪知楚楚也站了出來︰“夫人,清清說的不錯,夫人的身份不是隨便一個人說想見就能見得,尤其是這些藝人。”楚楚嚴肅的神情宛如雪銘此時就站在我的面前。

    扶額,這對雙生子也未免把我看得太嚴密了,我不是犯人,是夫人!所以我要立威了!

    “請!”我大聲說出這個字,清清楚楚立刻奇呼︰“夫人!”

    “退下!”我厲喝。他們兩人只有老老實實的退到兩旁。

    娉婷悠悠一笑轉身相請︰“紅葉,夫人有請。”

    隨著娉婷的話語,一抹紅影飄入了包廂,當那張清瘦的臉映入我的眼簾時,我震驚的失聲于人前。

    紅衣飄然藏清骨,烏發流光海飛絲。ong,我得腦子里怎麼會有這句話?可是,怎麼會是他?簫莫殿下!

    眼前的他與當年大大的不同了,我差點沒認出來。朦朦朧朧建,我又回到了第一次看見他的情景,那一身小紅襖的漂亮小正太,兩根紅色的發帶打成蝴蝶結在我得眼前飄啊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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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帶紅葉回家

    呼喚小粉紅~~

    —————————————————

    當年那個為了自己熱愛的戲曲和舞藝不惜下跪的孩子,那個為了保護自己的師傅妥協的少年,那個最終為了自己理想毅然離宮的殿下,在今天,又一次站在了我的面前。他就像我的孩子,我看著他長大,看著他一步步闖過困難,靠近目標。

    如今的他,一身寬松的紅衣帶著幾分飄逸,烏黑的長發不用任何發帶扎起,任其披散垂落,就像當初他說的︰他討厭束縛的感覺。他真的自由了!

    “小喜,沒想到真的是你。”他開口了,好听的聲音,帶著泉水的透徹感。

    我怔立在他的面前良久,好久……好久沒有听到小喜這個名字,我不禁有些熱淚盈眶︰“簫,簫莫殿下……”他鄉遇親人,怎能不讓人心情激動?

    “殿下?”面前傳來疑惑的輕語,這句輕語讓我意識到自己因見故友而失了控。恍然轉醒,原來是娉婷尚未離開,而清清楚楚也同樣目露疑惑。倒是簫莫,卻顯得很是自然,宛如無論是殿下還是舞者,對他來說只是一個身份而已。

    定了定神,對著簫莫一笑,他也揚起了笑容,清瘦的臉因為這個笑容而變得陽光飽滿。

    “哦,娉婷,謝謝你,你把我的老朋友帶來了。”我先給自己圓場,“他以前經常演皇子殿下,而且栩栩如生,所以在我們那里都叫他殿下。”

    “呵。”簫莫低下頭輕輕一笑,然後悄悄抬眸看了我一眼,搖了搖頭,仿佛在說︰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會“說謊”。簫莫自然沒有戳穿我,而是始終安靜地站在一邊,似乎在等人退去。

    面前的娉婷微露驚疑,但隨即笑了︰“沒想到你們是舊識,難怪紅葉一來就跟我打听你的事。那你們聊吧。我先出去了。”娉婷笑看他眼中的紅葉公子,簫莫對著他笑了笑,娉婷方才離開。

    當娉婷幫我們帶上房門時,我立刻拉住了簫莫的手,仔仔細細打量,簫莫也緊緊握住我的手,細細打量我,我們都難以掩飾激動之情。多少年沒見了!當年那個雪夜離去的少年,如今長大了!

    “你又高了。”我踮起腳摸了摸他的頭頂。

    簫莫笑著拍拍我的頭︰“你矮了。”

    我摸摸他的手臂︰“瘦了,你怎麼這麼瘦了!”一摸下去,只覺得是骨頭,難道舞者都追求骨感?

    他拍拍我的臉︰“你胖了,發福了。”

    “誰胖了!”我有點兒不高興。

    “呵呵,看,都有肉了。”簫莫掐起了我的臉蛋,他說的沒錯,最近我是胖了,心寬體胖嘛,因為再也不用擔心雪銘了。而羽熙的眼病也有希望治好,所以就更加心情愉悅了。

    “夫人!”忽然,從我們身旁傳來清清楚楚齊齊地大喊,我這才想起他們的存在。他們一定是看我和簫莫如此親近,發了急。

    斜睨他們,果然,兩個人看著我和簫莫拉著的手臉色青黑不已。

    “夫人,你,你,你……”清清一下子結巴了,也不知道他要說什麼。相對于清清,楚楚更加沉著一點,不過臉還是黑的︰“夫人,請放開這位公子!”

    呀楚楚是叫我放開簫莫,而不是厲喝簫莫放開我。這可是主謂之差,感覺像是我在調戲別人。

    “呵……”簫莫發出了一聲笑,放開了我的手看向清清楚楚,挺拔的身形依然帶著皇家的氣度︰“小喜,這兩位是你的夫君還是侍郎?”

    “哈?”怎麼也沒想到簫莫會這麼問,我一下子不知道怎麼接話了。再看清清楚楚,臉色立刻由剛才的青黑轉為了醬紫。

    場面變得有點混亂,也有點兒尷尬︰“簫莫,他們是我的侍衛。請清清楚楚,你們不記得他了?”他就是天朝的劉簫莫王爺。”

    “他……?”清清楚楚似乎話沒想到劉簫莫是誰,過了一會兒,他們才︰“啊——”了出來。畢竟事情過去地太久,而且當年他們也不會對劉簫莫有太多的印象。

    清清楚楚在想起簫莫的身份後,也有點兒尷尬,他們對我當年做太監的那檔子事是清楚的。畢竟雪銘當年要查我的底細,必定是拍他們二人。之後,我也對他們經常回憶做太監的那段日子,自然也會提前這個不嫌戲子低賤,並且痴迷于戲曲與舞藝的簫莫殿下。

    當時他們二人還對簫莫的那份執著贊嘆不已。兩人對視一眼,才對著簫莫一禮︰“見過王爺。”

    “呵,不用不用。我既然到了此地,就只是紅葉公子,不是什麼王爺了。”簫莫的語氣很豁然,似乎他已經完全跳脫了那個高高在上的王爺身份,只是一心追求著他的夢想,跳著他的舞蹈。而且看他如今的模樣,顯然已經達成,真好,我真替他高興!

    “對了,簫莫,你怎麼到了女兒國?”我好奇地問。

    簫莫笑了笑︰“自從皇上登基後,我就四處游學,學習各地舞蹈,皇上說如果我到了女兒國,就替他來看看你。”

    劉曦啊,心中立時感慨萬千,一些埋藏心底的回憶也因為簫莫的到來而慢慢甦醒。

    “我一路西行,到傲鷹國的時候,听到了一些你的傳聞,就想來看看你。于是我就從傲鷹南下,一路學習,一路尋訪你,現在,我找到你了,直到泥娶了夫郎,還做了女兒國的大官,真為你高興。”簫莫說到激動之處,臉有些發紅,白里透紅的臉,反倒是遮掩了他的清瘦。劉家一直出美人,簫莫雖是清瘦,但反而讓他擁有了骨感美。

    “簫莫,住我家吧!”我盛情邀請。語音剛落,就感覺有人拽我的衣角,我只當做不知道。

    簫莫高興地點點頭︰“那就打擾了。”

    我們再次握緊彼此的手,欣喜之情,難以言語。

    “夫人!”忽然,清清楚楚有大聲疾呼。

    我臉一沉︰“怎麼我帶親兄弟回家都不可以了嗎!”我知道剛才是清清拉我衣角,也知道他想說什麼。也不知道雪銘怎麼想的,定家規的時候居然有不準把男人帶回家一條,原本以為羽熙會幫我說話,卻沒想到他竟然同意雪銘立的這條規矩。還補充連少年都不行。

    胸悶,我像是會隨便帶男人回家的人嗎!而且,羽熙什麼意思?認為是會變態到玩正太養成游戲嗎?我看全家也就他有可能有這個愛好。

    清清楚楚見我真的認真了,一時不敢多言。清清看向楚楚,推了推他,楚楚才緩緩地,小心翼翼地說:“夫人,女兒國里帶藝人回家就是”他意有所指地看著我,我想了起來,在女兒國里,如果女人帶一個藝人回家,那多半就是嘿咻嘿咻。

    “雖然您知道紅葉公子是簫莫殿下,我們也都知道,但別人不知道,夫人就此帶紅葉公子回家,恐招人非議。”楚楚說著,看向了簫莫,“也影響了簫莫殿下的名聲。”

    听楚楚說完,我也陷入了猶豫。死哈。我倒不在乎別人如何說我,只是蕭莫他他應該還要在女兒國待上一陣吧。

    我看向蕭莫。他卻對我一笑︰“無礙。出門在外有誰知道我的真實身份,而且,我現在只是和舞者”蕭莫炯炯有神的眼楮似在向世界的人宣布︰“他是一個舞者!那個什嘛王爺的東東,扔一邊去。

    “更何況在歡樂樓借住,每日的開銷確實很大哦。”蕭莫一下子變得調皮起來。是啊,他一直都很調皮,在宮里,他最喜歡欺負的就是太平公主留雅涵,他笑著向往做了一個數錢的動作,“住在小喜家里,我可是能省不少錢,小喜,你不會向我收房費吧。”

    “當然不會,哈哈哈”既然蕭莫不介意外人怎麼說,我還介意什麼,我還樂的他住我那里,真的好想跟他敘敘舊,順便再問問汗玉和劉曦的情況,更重要的,我還想讓他見一個人。

    “那就多謝小喜了。”蕭莫對我大大的一禮,以後就不要叫我蕭莫,紅葉即可。”

    “好,那你也別再叫我小喜,叫我秋苒吧。”回頭看向清清楚楚,臉一冷︰“你們還有什麼廢話嗎!”

    兩個人一臉菜色地搖搖頭,知道他們心中不滿。但我才是主母,雪銘也未必能真的管我,他們兩個,只能在一邊涼快。

    歡歡喜喜地和蕭莫,不,現在是紅葉公子,攜手離開歡樂樓,立刻吸引了路人的目光。尤其是蕭莫那一身艷麗的紅衣,宛如出嫁的公子,隨我上馬車而去。這一舉動,又不知要羨煞多少人。

    “紅葉,你到我家會見到一個你最想見的人。”

    “哦?除了你,我是在想不出還有誰是我最想見的。”

    “哈哈哈,紅葉阿紅葉,游歷久了,你也變得越來越油滑了。”

    “呵呵,身在他鄉,不會嘴甜,是會吃虧的。秋苒,你說的到底是誰?”

    “你到了,就知道了。”

    馬車里,是我與蕭莫愉悅的談話聲,前方時不時隨風掀起的車簾外,是清清和楚楚青色的,郁悶的背影。他們這次失職了,因為,我破了家規,帶男人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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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又來一個漂亮小公子

    “得得得。”馬車緩緩離開了喧鬧的即使,進入了一條小巷。這條小巷是菊府的後巷,最後,馬車停在了小巷的盡頭,一扇普通的門扉面前。

    清清楚楚不太明白我為何直接帶簫莫來此,我想簫莫更不會明白。就像此刻,他隨我下車時一臉的迷惑,局及時在想我怎麼不帶他走正門。因為門扉上寫的不是菊府,而是蓉居。

    “這里是……”簫莫疑惑地指向那黑色的門扉,里面很寂靜,抬頭便可看見高出院牆的榕樹冠子。

    我笑而不語,只是上前拍門。

    “啪啪啪,啪啪啪。”

    看著他驚訝的神情,我心中疑惑,難道只憑聲音,簫莫就認出了想容?當年想容離宮之時,不過十五六歲,雖然他常年唱戲,嗓音雖然沒有太大地改變,但畢竟也與當年少年時的他不同。

    “吱呀。”當門打開之時,身著錦緞藍衫的想容出現在我們的面前,也映入簫莫的雙眸。和寒玨相似的眸子瞬間圓睜,黑澈澈的眸子里,撐滿了想容的面容,再也沒有其他人。

    “秋苒,你怎麼來了?現在可不是吃飯的時候。”想容看見我就打趣。沒有留意到站在馬車邊已經怔愣的簫莫。

    撫額︰“難道除了蹭飯,我就不能來看你嗎?”想容笑了,笑得分外甜美。

    “師傅……”忽的,一聲輕輕的呼喚讓想容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他朝聲源看去,如女人般的杏眸里緩緩映入了那個紅色的身影。視線就此停頓在那張清瘦的臉上。

    他們的視線在空中對接,不在分離。

    清新的春風從我們之間拂過,想容額跡的劉海揚了揚,再次輕輕垂落,它的神情從疑惑到激動。他不禁向前走了一步,呼喚從他的口中而出︰“簫莫殿下……”

    “師傅!”蕭莫立大步上前,一把抱住了陷入驚訝的想容。當年還比想容略矮的男孩,如今,卻已遠遠高出想容,將他縴小的身形完全包裹在他的懷抱之中。

    我,激動了!

    這份激動不是因為看到他們相認,而是很不厚道的臆想這兩個男人。

    他,曾經是他的師傅。

    他,曾經是他的徒弟。

    他為他挨打。

    他為他妥協。

    為了他的幸福他助他離宮。一個人承受孤獨的痛苦。

    如今,他們相遇了

    “小容,是不是秋苒來了?”腦中浮現出想容和蕭莫啵啵畫面的時候,小伍的聲音很不和諧的出現了。我一囧,我真是不厚道,居然想他的老婆……真是很對不起自己的兄弟啊。

    蕭莫放開了想容,想容激動地將蕭莫拉到小伍的面前︰“伍哥,快看誰來了?!”小伍怔怔地看著蕭莫許久,忽然恍然驚呼︰“蕭,蕭莫殿下!”

    蕭莫目露疑惑︰“你是……”是啊,小伍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小胖墩了。就像當初我見到小伍時,也不相信那個苗條的帥哥會是小伍。

    “蕭莫殿下,他是小伍,是小伍啊。”想容此刻的情緒異常的激動。

    蕭莫听罷大驚︰“你是小伍!”

    小伍憨憨地笑著撓撓頭︰“呵呵,蕭莫殿下,你認不出我了吧。”

    “是啊,你怎麼瘦了。我都認不出了!”蕭莫一拳打在小伍的胸口,“看,這里都沒肉了。”

    小伍摸了摸胸口,笑的有些靦腆。

    三個男人互相看著彼此,卻不再說話,仿佛再多的言語也表達不了他們此刻的喜悅心情。忽的,他們三人竟是一下子擁抱在了一起,就像當年我與小伍和想容相認的情景。

    兄弟朋友相認的感人景象,讓站在一旁的清清楚楚也感動不已。

    看他們擁抱,我也想上去抱一個,最重要的是借機和蕭莫抱一下,之前有清清楚楚在,只能握握手以表示心里的激動,現在,正是時候!

    搓手,準備去抱三個美男。

    忽的,他們分開了,小伍和想容都拉著蕭莫的手,小伍更是將蕭莫往門里拉︰“蕭莫殿下,快進去,我做好吃的給你吃。”

    “那太好了,好幾年沒吃到你小伍做的東西了。”他們一邊說一邊往里走。

    我也跟了上去,想容就走在我的前面︰”是啊,這次你可不能這麼快就走。“他這句話說完之時,右手一甩,竟然!帶上了門!

    “啪!”一聲,門就在我眼前關閉,還差點撞到我的鼻子!怎嘛回事?!

    好嘛,他們看到蕭莫殿下,都不管我了。還把我晾在門外,和清清楚楚還有那匹馬在巷子里吹涼風。

    “夫人,我們……要不要進去?”清清楚楚最著我露出一張囧臉。

    抓頭,現在這情景我完全沒料到。就算相容和小伍因為重見簫莫激動地將我忘記,但簫莫應該不會啊。

    “夫人,夫人。”正想著,老管家老余的聲音從身後而來,我回頭時,老余已經氣喘吁吁地站在我和清清楚楚面前。

    “夫人,快,快回去。”老余一邊說一邊擦汗。

    “回去?”我疑惑地看看老余,在看看他身後的巷子,“老余,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

    “是家丁看見的。”老余簡單地解釋了一下,“還好他們看見你,不然我就要去衙門找你了。”

    “什麼事啊。這麼急?”看老余心急的樣子,看來家里有什麼事發生。

    老余的眼神閃閃爍爍︰“夫人,那個……來了一個漂亮的小公子。”

    “漂亮的小公子?”清清楚楚異口同聲,說完就像是審訊地看向我,好像我趁他們不注意又不知去哪里勾搭了一個漂亮小公子回來。

    雖然那我有這個賊心,也有這個賊膽,但是沒那個賊運氣啊。一直被清清楚楚看得死死的,哪有機會去勾搭什麼漂亮小公子?主動找上門的,一定不咋樣。

    “誰?”我問老余。老余也認識鎮上不少人。

    老余一搖頭︰“這我哪兒知道,夫人您快回去吧,家里都三堂會審了!”

    立時,我瞪大了眼楮,三堂會審!難道是雪銘他們……既然老余不認識,那我也不認識,不回去也罷,就讓雪銘去打發那個什麼漂亮小公子吧,如果我現在回去說不定還會被雪銘他們誤會真喝那個什麼漂亮小公子有什麼什麼什麼。

    “夫人,那漂亮小公子可漂亮了!”似是看出我興趣不大,老余竟然著重提醒。

    什麼?可漂亮了?這四個字很重要。老余的審美觀可非同一般。因為本大人,咳咳,魅力很大,所以經常有人來提親,例如給我做個侍郎什麼的。一般這類我就讓雪銘他們打發了、但我跟老余打過招呼,如果真的很漂亮就要來通知我一下,我也好去飽個眼福。

    所以老余才會這樣提醒我。這下,我來不及多想,就急急往家趕,連馬車都不坐了。後面是老余嘿嘿的笑聲、

    今天是什麼日子,吹來了簫莫殿下,又吹來了一個漂亮小公子?嘿嘿,好久都沒看見美男子了,眼楮都疲勞了。對了,應該去通知一下菲菲,她也喜歡看美男子。

    誒誒~~色女無罪嘛,更何況腐女看美男,那是天經地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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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升級做干娘

    這房子大了也不好,爬牆就變得困難,原來小平房,矮土牆,往上一竄,趴在牆頭就能看見房子里發生的一切。現在,房間多了,牆也高了,自然是無法再扒著牆頭偷窺了。

    悄悄進入大院,家丁看見我想行禮,我立刻制止並讓他們噤聲。大白天,家中家丁忙碌,雪銘分辨不出我的腳步聲。

    清清也像做賊一樣跟在我身邊,輕輕說︰“夫人,您這樣沒用,羽熙侍郎還是會知道您回來了。”

    頓住,對啊,老余說是三堂會審,那大廳里一定是三人都到齊了。回頭看看楚楚,他從來不會跟著我胡鬧。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提醒我冉羽熙是怎麼分辨我的。

    哎,皺眉,就算躲得過雪銘的而過,也躲不過羽熙的鼻子,這樣就少了偷窺的樂趣。

    有此二夫,怎敢爬牆?還是堂堂正正進門,大模大樣地做我的當家夫人!

    挺胸,收腹,昂頭,雙手背到身後,大步向前進。

    這還沒跨入大廳,就听到一個清澈澈的少年的聲音從廳內而來︰“娘說過,不要和陌生人說話,我不認識你們,我要找我的菊娘。”

    嘶——這聲音好熟啊。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是誰。——!!!男人見多了也不好……

    大步跨進門,眼中映入了廳內的情景。

    雪銘坐在正位上,一臉灰黑。他的左邊是面帶三分笑意的羽熙,當然,是假笑。右邊是目露擔憂的寒煙,也不知他在擔憂什麼。

    而就在大廳的正中,與他們三人面對面站立著一個不比我高多少的少年。少年背對我,腦袋被彩色的頭巾層層包裹,上穿寬松的帶有藍色條紋的短衫,下面一條藏青色的九分褲,裸露的腳踝下是一雙草鞋,草鞋上,少年的褲腿上滿是泥濘。

    怎麼來個少數民族?他腳邊那個像是要偷雞的大包是怎麼回事?忽的,明顯感覺到幾束銳利的目光朝我而來,後背的汗毛如條件反射般根根豎起。

    “你的菊娘來了。”沉沉的聲音從雪銘口中而出,那少年立時轉身,還沒等我看清他的模樣,他就朝我飛撲而來,口中大喊;“菊娘——”

    菊娘?我將少年接入懷中,心中繼續迷惑。菊娘是什麼稱呼?菊花娘子?

    “菊娘,娘親死了,嗚……”少年忽然在我肩頭上嚎啕大哭。听聞此話時,相信在場之人都無心再去糾結他的來歷了。

    心地善良的寒煙身形微動,目露心疼。雪銘和羽熙亦同情地看著少年,似想勸慰,又不知從何說起,因為他們並不認識這個失去母親的孩子。于是,他們三人都看向我,剛才像審訊一樣的緊張氣氛因為少年的哭泣而變得哀傷。

    【秋苒,這孩子是……】寒煙問我,我似乎有點感覺是他,可是,他怎麼會……

    于是,我一邊輕輕撫拍少年的後背,一邊試探地輕喚︰“無雙?”當我這聲呼喚發出後,雪銘他們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尤其是羽熙,失明的雙眼震驚地睜圓。

    少年從哭泣轉為啜泣,放開我擦著眼淚,那張完美無瑕的臉,那彩色頭巾下微露的紅發,果然是小狐狸艷無雙。

    “娘親叫我來投靠你,這是他給你的信……”無雙從懷里取出一封皺巴巴的信,可憐的孩子一定一路風塵僕僕,這一哭,臉都話了。我心疼地拿出手帕給他擦臉,帕子還是寒煙做的。

    “娘叫我听你的話。”他嗚嗚地說,雙手指甲也都是黑黑的污垢,顯然一路走來,他沒怎麼清洗。

    “好,乖,不哭了哦。”我輕輕地哄他,感覺自己像是個做娘的,難道?這個菊娘是!

    “秋苒。”忽的,雪銘喚我,我看向他,他目露關切,“這孩子一路風塵,不如讓他先去洗洗,休息一下。”

    我立刻點頭。雪銘也不是什麼人都趕的。例如陸齊軒來,家里的這三個男人就都閉門不見。今天這特殊的事件,連雪銘也被動容,主動留下了艷無雙。

    “無雙,別哭了,先下去洗洗好嗎?”我看著無雙那張花貓一樣的臉,心疼著,多純良的一個孩子,變成孤兒了。每次見他,他的臉上都是天真爛漫的笑容,今天看他哭地如此傷心,心里怎能不難受?

    清清楚楚默默地上前,來接無雙。無雙戒備地瞪著他們,好似他們是壞人。我立刻說道︰“無雙,沒關系的,這兩個哥哥是我的朋友,你先跟著他們下午洗洗

    听我這麼說,無雙才放下戒備,回過身背起了那個足以裝下兩個人的偷雞包,抹了抹鼻涕跟著清清楚楚離開了大廳。遠遠看去,就像一個大包裹長出了兩條腿。

    “他很戒備。”雪銘的聲音拉回了我的視線,他的臉上除了對無雙的同情,就是對無雙狐妖身份的驚奇,再看其他人,今日他們的表情出奇的一致。

    “是不是狐妖都如此戒備我們人類?”羽熙在說這話時,語氣奇異,似乎無法相信我對他一直說的狐妖,今日就這樣出現在他的眼前。

    我看了看手中的書信︰“因為狐妖被人類視作異類,又被僧人道士追殺,所以他們才會如此戒備。不是絕對信任的人,他們不會透露自己的身份。這次無雙不回幻境,而來我這來,必有原因。”

    我在大家的目光中打開了書信。狐仙大人的字很漂亮,也很飄逸。雪銘起身走到了我的身邊,寒煙攙扶著羽熙也走了過來,人家都想看看狐仙到底寫了什麼。

    【菊大人,當你看到這封信時,吾已大限,奉詔上天,無雙幼小,故而不舍吾離去……】

    原來狐仙大人成仙了!這是好事啊!不過親人離去,始終還是傷心的。

    【吾心最為掛念之人,便是無雙。但未找到聖域,讓其獨留環境,心中不安,故命無雙投靠大人,望大人收留……】

    這是臨終托孤啊。狐仙大人,你放心吧,我定會照顧好無雙的。

    【但吾知大人好色……】

    手一抖,什嘛意思?!狐仙大人您誤會啦,我的好色非你所想之好色啊!

    “呵……”身邊傳來幾聲輕笑,好吧,你們就笑吧。——!!!

    【故請大人收無雙為義子,並答應對無雙永無非分之想,吾會在仙界常佑大人安康……】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啊!好吧。我轉身面對上天︰“我菊秋苒對狐仙大人您起誓,我對無雙永無非分之想,只把他當做……兒子……”一個不小心,升級做娘了……

    “垮擦!”忽然一聲雷鳴,我一怔,ohmy腐神,還來真的!這下狐仙大人您該放心了吧。

    轉身繼續看信,發現雪銘的臉已經通紅,唇角也是一抽一抽,他在憋笑!再看羽熙,他也在笑。羽熙雖然看不到書信,但是有寒煙這個翻譯在,他們之間已經發明了一種我們都看不懂的交流方式,反正總是看見寒煙在羽熙的手里畫啊畫的。

    寒煙見我睨他,抿唇掩唇,純淨清靈的眸子笑成了半彎,又舉起手指不知道在羽熙手里畫什麼。告我小狀咩?

    算了,只要他們三個人和諧,被他們笑就笑吧。

    拿起信紙,再看。

    【吾等是狐族,故有異于常人,明年將是無雙成年之年,請大人務必牢牢看護,狐妖成年之時,便是交配之日,若無雙與女人同房,則與男人無異,但若與男人同房,則會產子……】

    “轟!”一聲,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兩個字︰產子……產子……產子……產子……子子子子子子子……

    拔會吧!

    男男生子!

    眼中是狐仙大人的懇求︰【狐族男性產子,九死一生,吾懇請大人正確引導無雙喜歡異性,且在找到聖域之前,切莫愛上凡人……】

    這讓我情何以堪!

    從道義上講,我答應了狐仙大人,要好好照顧無雙,不能讓他喜歡男人,不能讓他產子,尤其是那四個字︰九死一生!

    但從腐女的角度,我應該听從腐神的號令,大大撮合男男之愛,何況現在還可以生子!

    “這!這!這!”雪銘已經基本僵硬,寒煙的手指在羽熙手心再也畫不出半個字。

    “與男人同房怎樣?”只有看不見書信的羽熙還很正常,正疑惑的問著我們。

    我畢竟是腐道中人,很快恢復了鎮定︰“咳咳,與男人同房無雙會生子。”

    “什麼?”羽熙驚呼,嘴角抽搐,“秋苒你說什麼?”

    “會生孩子!”我大聲喊如羽熙的耳朵,瞬即,他定格了,比任何點穴都靈驗,他的表情就此凝固,和雪銘寒煙一起石化,不,是徹底的凍化……

    “男人怎麼生孩子!!!”兩聲震耳欲聾的驚呼,回蕩在整個人大廳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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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狐狸入住

    “撲簌簌“灰塵從屋頂震落,如果寒煙能喊,他也會喊了。我現在終于明白那個我總是覺得像是男人的狐仙大人,根本就是個男人。

    “所以狐族才是異類嘛。”我做出了總結,三個男人以容納是一副無法接受的神情,我干澀的笑了笑,“那個……其實……男人生孩子也不錯。”我說完那三個男人都囧了,一個個都像便秘來了三個月。

   我索性直接問他們︰“如果男人能生孩子,你們會不會幫我生?”我看向雪銘,雪銘看向我手中的信︰“秋苒,看信,後面還有。”

    我再看向羽熙,好嘛他更厲害,直接裝作美听見,正在幫寒煙撢身上是灰塵︰“是不是這里?還是這里?干淨了沒……”

    抑郁,他們就不能為我犧牲一下嗎?你看狐仙大人就為了自己的所愛之人,冒著九死一生的危險,生下了這對姐弟。傷心。看信,看看狐仙大人還有什麼更雷的事情要告訴我。

    【吾類狐族未過百歲時,月圓皆會露出狐態,且性情大變,若修行時間較長,則不失本性……】

    什嗎!還會變身?越來越玄了,這只小狐狸不好養啊。狐態是怎樣的?難道會變成狐狸?倒是性情又會怎樣大變?我看得住嗎?擦汗,感覺收了只真正的妖孽回來。

    【若其傷害大人,有法可治……】

    拔會吧,他變身後還帶有攻擊性!趕緊往下看,究竟什麼方法可治住小狐狸。

    【大人只需拽其尾,便可降服吾兒……】

    尾,尾,尾,尾……暈了,暈了,前面男男生子我都堅挺地站著,看到尾巴,我暈了。幸好後面的話是我更加關心的。

    【吾知夫人來幻境所求何事,欲解冉侍郎之毒,還需在無雙變身時方有效,祝夫人吉運。】

    狐仙大人不愧是狐仙大人,已經知道我心中所求。可是他最後一句話感覺怪怪的,什麼叫祝我好運,讓人感覺像是無雙變身後會妖魔化,不會幫我,反而會害我似的。信寫到這兒,算是結束了,後面是告訴我無雙喜歡吃的菜,到底是天下父母心吶。

    最後,狐仙大人再次強調不能讓無雙喜歡男人,否則具有雌性就和他一樣找不到聖域,歸不了家。看完整封信,我得出一個不靠譜的結論,就是︰狐族是雙性外星人……

    “怎麼樣,干爹們?”要不要留下無雙,在形式上還是要問問雪銘他們的意思。

    三個男人都不說話,眼前的事情讓他們一時無法消化。畢竟我是接觸過狐族的,但他們沒有,一直只是從我的話中知道這個傳說中的種族是真實存在的。而今,艷無雙的突然出現,又是變身,又是生子,又是尾巴的,他們沒有失常就不錯了。

    忽然間,我想起了殤塵無意間說過的一句話,他說︰像巫醫這個種族能夠存在,狐族存在也不奇怪。他這句隨心的感慨,難道預言著巫醫也不是人類嗎?那他們是什麼?

    “先讓這孩子……住下來吧。”廳內沉寂許久。才傳來雪銘的聲音。後院之主雪銘開了口,其他人自然沒有異議,雪銘停頓了一會,平日平靜的臉今天看著有些僵硬,“以後每逢月圓,大家沒事就鎖門早點睡吧……”

    他這句話說罷,另外兩個男人的臉也僵硬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向來只會讓別人僵硬的羽熙,也僵硬了。按道理,他應該是所有人當中最興奮的,因為他的解藥來了。然而,他卻僵著臉,不說話,難道是興奮過度了?

    散會後,家里又多了一條家規,就是︰月圓之夜,全家宵禁。之後,我們一起去看望無雙,其實我心里清楚,這三個家伙跟著我是為了監督我,小心眼,我怎麼可能吃嫩草?而讓我自己也迷惑的是,我居然已經習慣寒煙跟著雪銘他們一起,這可不是好現象。

    我現在習慣他跟著雪銘和羽熙,以後就會習慣他以側夫的身份管我,再後來我就會習慣他作為一個側夫住在菊府後院,再再後來,我就會習慣他!成為我真正的……側夫……

    所以說,習慣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而且現在雪銘依舊時常入京暗中協助肖瀾,他不在的時候還能有誰負責後院事物?他自然不會交給羽熙。包括我的零用錢,都是跟寒煙領的。

    不知不覺的,寒煙已經悄然融入我的世界了。好可怕!我一定要趕快解決掉他!偷偷地,看向他。他居然一下子就察覺到了,還看向我【秋苒,怎麼了?】

    轉過頭,寒煙雖然不會武功,但听覺卻不亞于雪銘,雖然沒有羽熙那麼強的嗅覺,但也不差,尤其是他那顆七竅玲瓏心,讓他有了極強的感應能力。到最後,我才是這個家里最差的,關鍵是,他們三個在看管我的問題上,那絕對是戰線統一,我在家里就是孤軍奮戰吶。

    這次,無雙來了。而且認我做干娘,並且對雪銘他們有戒備,那我是不是可以把無雙拉攏過來了呢?

    “秋苒,你又在打什麼主意?”身邊忽的傳來雪銘沉沉的聲音,“你已經向狐仙大人發誓不打無雙的主意。”

    我停下腳步,轉身正對他們三人︰“你們都是這麼想的?”

    他們,點了點頭。

    我怒了︰“我是這種人嘛!我怎麼會看上一個,一個小孩子?!”

    三人互相看了看彼此,這次由羽熙代表發言︰“我們不是擔心你會娶無雙,而是擔心你誘導他喜歡男人。”

    “哈?”他們三個還真了解我。

    羽熙嘆了口氣,滿臉擔心︰“尤其是在你知道無雙能生子之後。”

    “呃……”我已經無語了。

    “汪!”

    往下看去,已經長大的秋秋不知從哪里躥了出來,正用那雙彈球一樣的眼楮盯著我。

    ”你也是這麼想的?“”汪汪!“

    我好失望,連狗都知道了。

    帶著糾結和沮喪的心情,在三個男人的”監視“下,來到無雙的房間。房間門大開著,從屋內飄出淡淡的清香,應是有人剛剛淋浴結束。

    正巧,清清拿著掃帚從房內走了出來,見我們前來匆匆放下掃帚︰”夫人,主子你們也來啦。“”嗯,都安排妥了嗎?“我擺出一家主母的姿態。”安排妥了,那另一個呢?“清清忽然蹦出的後半句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什麼另一個?“雪銘和羽熙異口同聲地問,就連寒煙也投來相同含義的目光。

    “呃……這個稍後再說,我進去看看無雙。”先閃人,簫莫的事還要解釋老半天。而且簫莫的性質可與無雙大大的不同,至少在雪銘他們眼里,蕭莫說不定會被列為“危險”人的。

    雪銘皺了皺眉,臉色又開始發沉。

    “夫人莫不是又帶了一個男人回來?”羽熙輕輕自語,我呵呵干笑兩聲,不敢去接觸雪銘他們的目光,匆匆進入清清楚楚給無雙安排的房間。

    房內楚楚正在幫無雙鋪床,但沒看到無雙的身影。

    “無雙呢?”我問,楚楚听見我說話就轉身指向地下,我們的目光隨之而去,入眼是一片鮮艷的紅。那是被無雙先前藏起的紅發,那紅色的發絲經過水的清洗,如同一塊嶄新的綢緞鋪在那個少年的後背上,散發著星輝一般的迷人華彩,也看得雪銘他們三人再次陷入了震驚。

    現在你們相信我菊秋苒不好色了吧,有如此佳人放在我的眼前,我都沒有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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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干爹太多了

    夫管嚴是一種情趣,當初菊花真的要娶羽熙了,雪銘還不是照樣得同意。所以夫管嚴只是形式主義而已。

    ***************************************

    在我的世界,什麼顏色的頭發都有,染的嘛。但在這里,紅發及其少見,即使有,也不像無雙這般殷紅艷麗。我還記得第一次看見無雙的時候,紅色的頭發,綠色的衣衫,格外扎眼。

    雪銘和寒煙就這樣愣在那里,羽熙雖然看不見,但他似乎感覺到了另兩人的震驚,他雙眉一收又是一句輕輕的自語︰“又怎麼了?”

    自然,沒有人回答他。

    小狐狸听見我的說話聲,立刻轉過頭,白白淨淨的臉更讓人看清他到底是如何美麗,以及將來的潛力。他就是傳說中的天生麗質。

    只是身上的衣服……怎麼是我們家的家丁服、白色的面料,右邊胸口一朵大大的菊花。

    “菊娘!”他沒有起來,還是坐在地上。他此刻心情很好,燦燦的笑容讓這個房間都亮堂起來。都說狐狸媚,但他不是。他純良地如若小兔。

    我一看,原來他正在整理他的偷雞包。那像是裝了兩個大人的包袱放在床上確實不夠整理。而他打開的偷雞包里,居然都是垃圾!呃……也不能算是垃圾,這些東西我見過,就是他房間里當寶貝藏著的,那些從外界掉入幻境的東西。

    “無雙,你怎麼不帶衣服?”我上前蹲下,掃了一眼他的包袱,別說衣服,連半個頭巾都沒有。

    無雙奇怪地反問︰“為什麼要帶?你這里不是有嗎?”

    好嘛,這小子就是打算來吃我的,用我的。

    “娘說了,只要帶些重要的東西就可以了。這些最重要,所以我帶來了。無雙拿起一只破風箏,當寶貝一樣抱著。

    我敢打賭,狐仙大人說得重要的東西一定不是這些︰“那你娘親沒有幫你整理包袱嗎?”

    無雙立時變得哀傷︰“娘在舅舅家就死了。”

    “舅舅?你還有舅舅?”一直以為狐仙大人是僅存人間的狐狸了。

    無雙點了點頭︰“娘是去年冬天才有舅舅消息的,所以帶著我去找舅舅,想讓他帶我回聖域。可是沒想到到了舅舅家,舅舅被那里的道士追殺,先逃了。

    娘本來要帶著我回家。可是那天晚上出現了彩虹,娘說他的大限到了,要奉召上天做神仙去了,就讓我一個人回來,還囑咐我路上不能停歇,不能和陌生人說話,不能露出頭發,叫我直接到你家。所以我來了。“

    可憐的孩子,讓人心疼。

    “既然狐仙大人成仙,那是好事,你就不要傷心了。”我摸了摸他半干的長發,滑如蠶絲,讓人愛不釋手。

    無雙撇了撇嘴︰“我知道是好事,但是我還是舍不得娘。”

    “你還有菊娘疼你啊。”我用我最溫柔的,自認為已經具有母愛光輝的目光看著他,“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誰知道他卻收起哀傷斜睨我︰“雖然你是我的菊娘,但是,你永遠都比不上我娘,就長相,你就差好遠了。”

    黑線,從臉上掛落,好冷啊,只覺得後背北風呼呼地吹。我這張熱臉貼到他的冷屁股了。

    忽的,一只白皙的手從我身邊伸出,寒煙那白色的衣袖在我的臉邊垂落,他伸向無雙那堆東西,從里面抽出了一塊白色的帕巾。立刻,我一僵,那正是無雙從我身上搶去的,寒煙精心給我做的菊花黃瓜手帕。

    慘了!

    “你干什麼!”無雙立刻將那塊帕巾搶回,不開心地瞪著寒煙,“這是我的,你別亂動。”

    寒煙蹲在我的身邊,渾身立時散發。他轉過臉看我,我低下頭看無雙的垃圾,輕輕說︰“是他搶走的,絕對不是我給的。”

    我不知道寒煙信不信,但是他的寒氣依然在。只見他又從那堆垃圾里抽出了羽熙的那根粉紅色的軟鞭,就要起身,我趕緊捉住他的手對這他拼命搖頭。

    他看向羽熙,雪銘正看著他手里的軟鞭皺眉,我對雪銘也大力擺手,羽熙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目光朝這邊而來。

    “你別再動我的寶貝!”忽的,無雙再次從寒煙手中搶回了軟鞭,生氣地瞪著寒煙。

    寒煙自然不會介意無雙的態度,因為他只會對我弄丟他做的手帕而生氣。他忽然對我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我立時一寒,緊接著,他就輕哼一聲起身,陰著臉轉身就離開了房間。

    雪銘和感覺到寒煙離開的羽熙都轉身望著寒煙的背影,然後,他們轉回身看我,雪銘平平淡淡地說了一句︰“你明知道寒煙的脾氣,卻將他做的帕巾轉贈他人?”!!!!“不是。這是無雙搶去的,不信你們可以問無雙。”

    于是,雪銘溫和地看著無雙,他的神情讓我吃驚,雪銘居然也會目露溫和?難道只是因為無雙是個孤兒?

    無雙看看我,又看看雪銘,忽的,他揚起了唇角,這一揚,竟然在他純然的笑容中添加了一抹邪氣︰“從外面掉進幻境的東西都是我的,若不是娘親硬逼我認菊姐姐做娘,長了我一輩,不然她也是我的寶貝!”

    汗,這倒不假,想當初他把我撿回放到他的小倉庫里,根本就沒把我當作是人來對待,若不是他娘親及時來救我,我就成標本了!看著他那個偷雞包,我腦中都是自己被打包塞到包袱里的畫面。

    但是,這句話顯然雪銘他們不是這麼理解的,立時,雪銘的臉色就變得難看,羽熙更是毫不遜色的邪笑起來︰“是嘛,小子,你可別忘了,我們都是你菊娘的夫郎,那就是你的干爹,干爹的東西是不是應該還回來呢?”看來羽熙已經從我們的對話中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他還不知道他那根軟鞭也在其中。

    無雙撅起嘴,舍不得的看看手中的帕巾和軟鞭,再看看我,不開心地皺起臉︰“菊娘你沒事娶那麼多男人做什麼,害我有這麼多干爹。

    他說得無比委屈,好像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娶得多嗎?只有三個,還有一個是假的。

    “還不把東西還來?”羽熙已經在不知何時,晃到了我的身後,伸出長長的手臂,滿臉我熟悉的狐狸笑,看來他很快進入了自己這個干爹的角色,不再變扭于無雙這只非人的物種。

    無雙還是不些不情願,他咬了咬牙,近乎忍痛割肉一般,將帕巾和軟鞭放入羽熙的手中,羽熙微微收眉,仔細摸了摸軟鞭,臉轉向了我,揚了揚眉︰“夫人說將此鞭藏起,原來是藏在無雙孩兒處了~~”

    “羽熙,其實……”

    我話還沒說完,羽熙就轉身走向雪銘身邊︰“我去看看寒煙。”

    雪銘點點頭︰“我和你一起去。”說著,扶住了羽熙的手,兩個人冒著寒氣離去。

    完了,今晚別想進他們房間了。估計連簫莫的事都很難辦。

    “干爹們怎麼都不開心?”無雙一臉無辜。我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想著他那麼听話地就將他的寶貝還回,我拍了拍他的頭︰“孩子,你真孝順……”

    “那當然。”無雙開心地笑了,“百善孝為先,娘教的。”

    多純良的一娃啊,他怎麼知道他的那些干爹們因為他直白的一句話,而小人心了。

    “夫人,您不去看看柳宮主嗎?”一直站在一邊的楚楚問。

    我想了想︰“你先去安排紅葉公子住下。”

    楚楚頓了片刻,才說道︰“是。”

    終于,房內只剩下我和小狐狸,我幫小狐狸把他的寶貝一件件放到原本應該是放衣服的櫥櫃里,一邊放,一邊問︰“無雙,菊娘請你幫個忙好嗎?”

    “好啊。”小狐狸想也不想地說。

    很好,開了個好頭。

    我繼續說︰“等你變身的時候,給你羽熙干爹解一下毒好嗎?”

    “變身?什麼變身?”小狐狸一臉茫然。我更加疑惑,難道小狐狸不知道自己會變身?再細細回憶狐仙大人的話,他說若修行時間較長,變身後則不失本性。難道這個本性就是指變身前的無雙?難怪狐仙大人會說︰若其傷害大人了。

    “菊娘你到底在說什麼?”無雙停下了整理,再次問我,“那個羽熙干爹中毒了嗎?”

    “呃……”狐仙大人說過,現在的無雙的口水沒用,所以說了也白說。

    “幻境有很多藥的,我去給你拿啊。”無雙非常熱心,多孝順的孩子啊。他已經準備要走了。我拉住他︰“不不不,不用了。乖,你一路過來累了,早點休息吧。”

    “哦。”無雙繼續整理那堆‘垃圾’,“我想他如果毒發太痛苦我可以送他一程。”

    恩?小狐狸說什麼?為嘛我後脖子有點涼。

    只听小狐狸繼續自言自語︰“那麼多干爹管著我煩死了,反正凡人也活不久,早死早超生……”

    小狐狸的話听得我一陣一陣發寒,他娘親死的時候,他知道傷心,現在居然說起這種話來,如同說吃飯睡覺一般平常。狐族又不是神仙?可以不把人類平等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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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2 22:14:44
第七章 雪銘生氣了

    “無雙!”我當即一聲厲喝,打斷了小狐狸的話,小狐狸一驚,愣愣地看著我,根本對自己的言語沒有半點內疚,仿佛他還是幫了羽熙了。

    我抽著眉角嚴厲告誡︰“你羽熙干爹沒中毒,身體好得可以打死老虎。你不可以因為干爹們管著你,你就讓他們死!”

    “哦,知道了。”小狐狸依然一臉茫然,沒半點知錯的樣子,“反正你們凡人比我們死得早,菊娘你放心,等你將來老得不能動,想死有死不了的時候,我會送你的。”他說完還咧嘴一笑,無比純良。

    Omg,果然不是同一個種族,語言不通。在他看來,他是結束了你的痛苦,是在普度你,你還要感謝他︰“呃……謝謝,那你早點休息吧。”既然不是同一個種族,多說無益。

    無雙開開心心地繼續整理,嘴里還哼著奇怪的調調。那調調怎麼听,怎麼像送你上黃泉路。

    這輩子,我只遇到兩個讓我想撞牆的人,一個就是那個說話做事都慢鏡頭的小瀾風,而第二個,就是這只小狐狸了。

    離開小狐狸的房間時,我做了個大大的深呼吸,只是今天的接觸,就讓我隱隱感覺小狐狸不把人當人看待,那若是他變身,豈不更加危險?到時他說︰你們活著都那麼累,干脆讓我幫你們都解脫了吧!

    ——!!!我到底收養了個什嗎玩意!難怪狐仙大人教我制服他的方法了!以後每逢月圓之夜,看來還是早點洗洗睡吧,而且還要鎖門。慢著,他如果跑到菊府外面滅世怎麼辦?怪不得之前狐仙大人把他看得那麼牢。那看來月圓不是鎖我們的門,而是鎖他的門!

    囑咐清清繼續陪著無雙,不,是看管無雙。自己去看生氣的寒煙。寒煙脾氣很好,一般不生氣,每次生氣都是因為我們將他精心縫制的衣衫弄破,或是弄丟。所以這次他看見他給我做的帕巾在小狐狸那里,會如此生氣。

    到寒煙院門口的時候,我不敢進去、我拐到一邊,扒著牆頭看了看,看到了學明和羽熙,他們站在院子里,而寒煙的房門緊閉著,顯然是被寒煙拒之門外了。

    我還沒來得及抽身,兩人就已經朝我望來,羽熙對著我嫵媚一笑,可這笑容所帶出的含義,似乎是︰你慘了。

    只見雪銘拍了拍羽熙的肩膀,就獨自朝我而來,羽熙上前懶洋洋地靠在寒煙的房門上︰“小煙~開門~雪銘走了,我看不見,你當真忍心將我一人扔下?”

    小煙?一直知道寒煙跟羽熙關系很好,他是羽熙和雪銘的潤滑劑,這麼說……好友歧義的說……但沒想到他們再私底下是如此稱呼的,听得我都豎汗毛了。

    “還不下來?”雪銘已經站在了我的身下,我也很委屈︰“真不是我給無雙的,是他硬搶去的。”

    雪銘嘆氣搖頭,走到我身下,舉起雙臂︰“你先下來再說。”

    “哦。”說話間,寒煙的門打開了,羽熙笑眯眯地順勢倒向寒煙︰“小煙,你讓我等太久了~~”寒煙自然而然地接住了他的身體,然後朝我這里看來,臉一沉,扶著羽熙進屋關門了。

    這這這,光天化日,兩個男人共處一室,羽熙還如此投懷送抱!不成體統,太沒規矩了!

    “雪銘,你就由著他們這樣?我跟你說過,他會帶壞寒煙的!”他是後院之主,他應該時刻看管冉羽熙那個妖孽,以防他把純純然的寒煙帶壞了。

    雪銘的臉開始下沉,舉起的手忽然抓住了我的腳踝︰“你給我下來!”他往下一扯。我從牆上被扯落,還來不及驚呼,就落入雪銘的懷中、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我︰“現在我們來說說另一個。”

    “呃……”其實,雪銘並非不是通情達理之人。只是,他對劉家人極為敏感,敏感的原因是因為我跟他們的那段過去。所以這不能怪他。

    當他知道另一個是劉簫莫時,他開始陷入沉默。好在我還沒開口說要留下簫莫時,楚楚就來報,簫莫留在了容居,雪銘的臉色才有所好轉。

    “雪銘,你應該知道我跟簫莫之間沒什麼。”在雪銘的書房里,我焦急地跟他解釋,因為我不明白,他明知道我跟簫莫的關系,為何還無法釋懷。

    雪銘依舊沉默著,他看似很平靜,但那雙波瀾不定的眼楮,已經出賣了他。

    “雪銘,你到底怎麼了?”我上前拉住他的手,誰知他卻將我甩開,忽然之間神情驟變,宛如那眼中的波瀾一下子決堤而出,無法控制︰“留簫莫都來了,劉曦,劉寒玨還會遠嗎?菊秋苒,你男人太多了!”

    “我……”

    “而且,他千里迢迢來到這里,難道只是為了看你一眼?菊秋苒,到底你是在裝傻還是真傻!”他說完拂袖離去,將我一人留在了書房間。

    雪銘生氣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對我發如此大的脾氣。不知為何,我竟有些開心。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副萬事不驚的神情,即使我硬要娶羽熙,他也憋著火,依然保持一臉平靜。

    而今天,他卻為蕭莫的到來而勃然大怒。

    俗話說,冰凍三日非一日之寒,蕭莫不過是一個誘因,是這個導火線讓他憋了多年的火一股腦兒地發了出來。

    呵呵,真好,這讓我感覺到雪銘終于像個人了。

    我沒有立刻去找雪銘解釋,先讓他冷靜冷靜,今天的後院寒氣逼人,不易久留。

    所以,我去了容居。怎麼說我也應該盡盡地主之誼,接待蕭莫這位紅葉公子。

    容居有兩個門,一個就是我之前帶蕭莫去的那扇門,那算是菊府的偏門,但其實是容居的正門。而我現在走的是容居和菊府鏈接的門。

    太陽漸漸落了山,菊府開始染上黃昏的顏色。還沒敲響門,歡笑聲就從里面而來。

    “什麼?秋苒娶的是冉羽熙!”驚呼從內而來,一听那動听如泉水的聲音,就是蕭莫的。

    “是啊,我們當時也沒想到呢。秋苒再厲害,把朝曦夜雨的當家都娶了。”這軟軟糯糯,如同女子的聲音便是想容的。

    “天朝那里還說冉羽熙失蹤了,原來他是被秋苒娶了。”蕭莫對此事依然震驚。

    “只可惜他瞎了。”這次,是小伍的聲音。

    “瞎了!”當蕭莫這兩個字驚嘆出口後,門的後面就是片刻的寧靜。

    心中一陣感慨,我與羽熙這一路走來,也是不易。輕輕的,我敲響面前的門。月色漸漸上升,當他們開門之時,一陣飯菜的鮮香隨即而來。

    我對著來開門的小伍一笑︰“我來蹭飯。”

    “秋苒!”小伍開心地將我拉進院子,一邊走一邊喊︰“秋苒來了。”

    滿是花圃的院子里,已經是飯菜飄香,與那寒氣陣陣的後院截然相反,一派喜慶的氣氛。院子正中的石桌上滿是酒菜。而桌邊也已經擺上了燈架,點上了燈,顯然他們三個要對酒高歌,喜慶重逢。

    “秋苒來啦。”想容笑臉想迎,拉住我的手就問,“你剛才去哪兒了?是去忙了嗎?”

    ——!!!明明是你們把我落在門外了好不好……

    “呃……是……家里又來了一個客人……”

    “又來一個?”小伍有些好奇,“難道又是我們認識的?”

    “不,這次不是了。”說著,我已經被小容拉到桌邊。石桌周圍是四個石凳,加上我,剛剛好。

    “蕭莫,秋苒來了。”小容說罷,和小伍一起坐下。

    蕭莫坐在位置上對我羨慕地笑︰“秋苒,我真是羨慕你啊,現在你又和小伍和師傅在一起了。”

    “是啊。”講到此處,我和小伍小容不約而同的彼此對視,然後都笑了起來,沒有比跟親人在一起更快樂了。如果殤塵也可以……

    當初小伍和小容听說殤塵還活著時,都欣喜萬分,可惜,殤塵不能留下的事實,又讓他們遺憾不已。

    他們當時還問我殤塵為何不願留下,我都不知道如何解釋。最後善解人意的小容似是明白了原委,便不再追問下去。

    “只是沒想到小伍和師傅會成為你的公子,真是……讓人想不到啊。”

    “什麼?”蕭莫的感慨讓我們三人異口同聲。我們有些夸張的反應反而讓蕭莫有些尷尬,他疑惑地看著我們︰“你們……怎麼了?”

    我們三人在朦朧的燭光中對視一眼,然後都大笑起來︰“哈哈哈哈,蕭莫,你誤會了。”我笑看小伍和小容,小容有些害羞,我繼續說到︰“他們嫁給我只是個幌子,其實他們跟我是兩家人呢。”

    “兩家人?”蕭莫顯得越來越迷惑,“秋苒,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听不懂?”

    看著簫莫那副已經完全糊涂的神情,我朝他眨眨眼︰“女兒國不準男愛,但是我有舍不得他們就以公子的身份住在我的菊府,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吧。”

    簫莫在我說完後皺起了眉,似是還沒理解,他想了想,瞬間,怔住了,和寒玨一樣狹長的眸子里劃過了一抹復雜的情愫後,忽然笑了,而且是拍桌子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我真是笨,原來如此。小伍,師傅,恭喜你們。”簫莫忽然舉起了酒杯敬小伍很小容。

    小伍和小容自然感激回敬。簫莫一口氣就將杯中酒飲盡,看似極為高興。可是,為何我覺得簫莫這酒敬地有些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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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拉錯人上床

    *************

    小伍和小容沒想到簫莫會這麼快接受了他們的感情,並祝福他們,反而有些放不開。因為當年男人與男人是被宮內之人唾棄的,尤其是寒玨和劉曦更是厭惡,所以他們才會討厭小容的師傅夜來香。

    不過大家終歸是男人,幾杯酒下了肚,自然而然地就放開了。簫莫邀請想容與他共唱一曲《佳人醉月》。小伍還主動為他們伴奏。

    《佳人醉月》是京曲《戲花魁》里的一場戲,說男主人公偶遇花魁,與其共同飲酒賞月的一出戲。

    當初小容教簫莫的是花旦,所以小容說兩個花旦怎麼唱?哪知簫莫已經唱出了第一句竟是小生,小容不禁驚嘆,說簫莫已經出師,而且勝過他這個師傅了。

    于是,朗朗明月下,兩位翩翩美男在我面前共舞。

    一身紅衣的簫莫用綢帕束起自己披散的長發,立時便有了翩翩君子的風度。他隨著小伍的伴奏走起了台步,舉手投足之間將那戲中的男主人公︰風流才子,惟妙惟肖地展現在我們的面前,讓人心生喜愛︰好一位風流倜儻的公子。

    而小容只是扯過一抹青藍的方帕,微遮皓齒,一雙杏眸已經脈脈含情。他不做任何裝束,都能讓人看到花魁的魅力。

    “啊,小姐~~”

    “何事~~~”

    兩人一唱一和,一來一往,簫莫紅色的衣袖輕舞,小容青藍的巾帕微揚。兩人的臉皆因酒而上了一層酒紅,如同上了最朦朧的紅妝。

    酒醉人,曲醉人,人更醉人。我在他們的曲聲中醉了。朦朦朧朧中,我仿佛看到了一只紅色的蝴蝶和一只青藍色的蝴蝶翩翩起舞,它們在月光中嬉戲,它們在芬芳間戲情。

    花魁最後倒落在風流才子的懷抱中,含情脈脈,依依不舍。而風流才子亦是濃情蜜意,山盟海誓。

    曲聲漸漸結束,小容依然在簫莫的懷抱之中,簫莫左臂向前彎曲,支撐小容斜靠的身體,小容下巴微抬,臉上的神情開始從角色中抽離。

    醉人的月光之下,簫莫怔怔地保持著角色的那個姿勢,雙眸定定地看著小容的面容,似是尚未抽離自己的角色。

    “簫莫?”小容有些尷尬地出聲提醒。

    簫莫慢慢回神,自嘲地笑了笑,扶住小容讓他站起,然後拍著自己的腦門︰“呵呵呵,有點醉了,都忘記戲唱完了。”

    小容也笑了︰“簫莫演得真好。”

    小伍也贊同地直鼓掌︰“是啊,殿下演得比小容好多了。”

    “不不不,師傅演得好,只是這麼快就結束,我有些不舍,下次再和師傅合作,不知何時了。”簫莫依然笑著,可是我卻覺得澀澀的,不禁道︰“沒事沒事,戲唱完了,情猶在嘛。”

    “對對對,情猶在。來,我們繼續喝酒……”小伍又將二人拉回,沒想到小容卻走神了片刻,才坐回原位,給簫莫倒起酒來。

    又過了一會,小伍有了醉意,開始喋喋不休地說起我們當年的那些舊事。

    “我還記得……當年和秋苒睡一個被窩,我給了她一個饅頭吃……”他含含糊糊地說著,一桌子的人除了他,全笑了。

    “對對對,你給我饅頭吃。”我笑著搖頭,“最後你把自己也變成了個饅頭。”

    “我就知道你取笑我胖……小,小容就不嫌棄我……他靠在了小容的肩上,甜膩膩的滿臉幸福。小容略覺尷尬,看了看一旁笑意融融的簫莫,扶起了小伍︰“伍哥醉了,我們先回去休息了。”

    “好。”簫莫笑著舉起酒杯,曖昧地對小容眨眨眼……師傅,可別讓小伍酒後亂性哦。”

    小容越發尷尬,扶著還在喋喋不休的小伍回了房。

    當他們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我們的視野時,簫莫才將杯中的酒一口飲盡,然後開始對著酒杯出神。

    我拿起酒壺,隨口說道︰“今天這酒又苦又酸啊。”

    “什麼?”簫莫回過了神……”

    “我說,今天這酒又苦又澀。”

    簫莫微露疑惑,喝了喝杯中酒,搖頭︰“沒有啊。酒味純正,很不錯的酒……”

    我攤攤手︰“你就老實說吧,你是不是喜歡小容。”

    簫莫神情微微凝固,但是很快就笑了︰“我是喜歡師傅啊,怎麼了?這個你一直知道,不然當年也不會拜他為師了。”

    “少來,我說的不是這種喜歡。”

    “那是哪種喜歡?”簫莫開始跟我繞圈子。他在外面待久了,果然與我當年認識的那個單純的簫莫殿下完全不同了。

    “反正不是我說的那種喜歡。”

    “就是那種喜歡。”

    “難不成你跟我喜歡小容的喜歡一樣。”我直直盯視他。

    “恩恩,說對了,就和你一樣。”簫莫一邊點頭,一邊給自己倒酒,巧妙地躲過了我的試探。

    我放棄地甩開臉︰“算了,說不說隨便你。”

    “就算說了又怎樣?”當我不看簫莫時,他卻發出了低低的嘆息,”就像你和皇上,和大皇兄,最後能在一起嗎?”

    我皺緊了雙眉,鞍回臉拿起酒杯︰“好端端的,說他們做什麼?”

    簫莫舉懷含笑︰“你也借酒消愁了?明知道不可能,卻無法忘卻。明知道忘不掉,卻要佯裝不知道。

    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樣的感覺……”

    低下頭,天上的明月正好映入杯中。晃了晃,月亮碎了。

    “我也醉了……”簫莫搖搖晃晃地起身,我立刻上前扶住,他確實醉了,從他身上而來的酒香讓我暈眩︰“我扶你回房。”

    “好,謝謝……”簫莫對我投來感激的目光︰“秋苒……”

    “什麼?”

    “能不能再陪陪我,我今晚……不想一個人。”他的目光終于變得落寞,與這黑暗的夜色融為了一色。

    我看了他一會,點點頭︰“好。”

    簫莫的寂寞讓我心疼。他的心明明已經痛得碎掉,卻依然在小容面前歡笑口他能說什麼?又能做什麼?

    簫莫回房後始終都沒有說話,我幫他蓋上被子後,一直握著他的手,直到他最後因為酒醉而入睡後才離開。

    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也是無人陪伴。忽的,我很後悔當初帶他來見小容。如果他沒有看到小容,不,應該說他不知道小容和小伍的事,那他此刻應該還沉浸在與我重逢的喜悅中。

    第二天一早,我朦朦朧朧地听到了腳步聲,昨晚半夜回地房,回房後不見雪銘,看來他還在生氣。

    而此刻這腳步聲除了雪銘和羽熙還有誰敢擅進我的房間?而羽熙看不見,所以他很少來我這里,只有雪銘了。他一定是氣消了,來找我了。

    那腳步聲很急,很重,似乎帶著怒氣。那絕對是雪銘了。他走到我的床邊,拉住了我的手,我立刻抓住那只拉我的手,一把就把他拽上床,將他壓住。

    “雪銘,別生氣了嘛,簫莫其實喜歡小容……”我趴在他胸口撒嬌,簫莫對不起了,為了我家庭和睦,只有出賣你了。

    雪銘沒有出聲,但是心跳很快,撲通撲通,像擂鼓。

    有點不對勁!

    聞了聞,是茶香。

    轟!徹底醒了。眼前是縴塵不染的白,當然,雪銘有時候也穿白色。隨手抓起一把鋪在床上的頭發,是黑色的長發,那絲絲長發在我身體僵硬之時,如水一般從我指尖溜走。

    騰!我離開那個身體,拉起被單遮住自己因為松散的衣領而微露的胸口,別開臉,藏起滿面的羞紅︰“寒煙,對不起……”我現在似乎能感覺到當初鳩摩羅拉錯人上床的復雜心情了。

    這種心情很難描述,就像你口干舌燥之時咬上一口又脆又水靈的大梨,無比享受之時,卻忽然看見咬過的地方有半截蟲子……

    房間里自然還是沒有聲音,床上的人顯然比我還要僵硬,我不敢看他,可是視野里都是他白色的袍衫,他那麼大一個人,我不可能裝作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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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壓了不認賬

    ******************

    心撲通撲通跳了起來,就像方才听到他的心跳聲。近乎讓人窒息的尷尬氣氛在我們彼此之間蔓延,充滿了這張雕花床。

    他依舊僵硬地躺著,不用看也知道他此刻有多麼尷尬和羞囧。我和他“同居”一年,從未與他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更別說床上了。

   我當他是友,他當我是朋,我們相敬如賓,以禮相待。人前我們是夫妻,人後,我們可是連個小臉都沒摸過。今天我這樣壓了他,已經是輕薄他了。要負責嗎?可是怎麼負責?

    算了,不認賬吧。我想……他也不會跟雪銘他們說我今天壓了他的……再說,都隔著衣服呢,什麼都沒看到,摸到,不算不算。頂多算撞胸。

    時間感覺過去了好久,寒煙依然躺著,就像被人點了穴,又像是丟了魂。他不會說話,總不能等他先開口吧。

    我轉開臉做了一個大大的深呼吸︰“寒煙,你來做什麼?”

    回答我的,依然是讓人想死的寂靜。暈死,女兒國的男人怎麼就讓人這麼糾結呢?再深吸一口氣,干脆轉身面對他。總不能就這樣耗著,萬一被雪銘看到,那就真的有什麼什麼,到時他們又要說我好色。

    是的。寒煙躺在我的床上,他們只會認為是我強X寒煙,而不會認為是寒煙投懷送抱。悲哀啊,還是我做人失敗。

    菊秋苒,你行的。我給自己鼓勁。裸男都對付N個了,穿衣服的就更好對付了。想轉身之時,忽然寒煙騰地一下子坐起,白色的衣袖掠過我的面前,扯落了掛在床邊衣架上我的衣服,轉身就抓起我的手臂竟是給我穿起了衣服。

    我怔怔地坐在床上,他的舉動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他……給我穿衣服?視野內滿是他烏黑的的發絲和白色的衣衫,還有他有些凌亂的動作,看來他現在依舊比較混亂。

    女人的衣服比男人更加復雜,尤其是寒煙給我做的,也不知是不是他故意的。有一次我跟羽熙興致勃發,想嘿咻嘿咻時,忽然想到不能把寒煙做的衣服弄破。于是我們很仔細,很認真地脫衣服。最後,當衣服脫完之時,我們兩個……也就……沒那個興致了,然後我們洗洗睡覺,一覺大天亮,啥都沒做……

    就像此刻,他自己也一下子找不對衣結,再加上他本身就有點混亂,以至于那些衣帶都系錯了位置。他發現不對又去解,結果解來解去解成了死結,他用力一扯︰“嘶啦!”,斷了!

    他拿著被他自己扯斷的衣結開始發怔,我也和他一起發愣。寒煙也會有浮躁的時候?【天脈宮】的人最忌心浮氣躁。最近好像是春天吧,沒有到秋燥的時候啊。

    吶吶吶,寒煙,這可是你自己扯斷的,與我無關啊,這次你不能胡亂生我的氣了。

    忽的,頓在我面前的寒煙扔了手中的衣帶,伸手就扯起了我的被子,在我還沒明白他的意圖時,他用被子直接將我一裹,然後,就發生了我完全認為不可能的事情!他居然一把抱起了我。

    身體一下子騰空,進入一個從未進入過的,帶著清新的茶香的懷抱。我呆住了,是驚呆的!寒煙……也會抱女人?!他也有這樣的力氣?!

    現在不是驚訝他抱不抱的問題了,而是他今天的舉動完全超出了常規,他到底在干什麼?

    剛想問他,他就邁開了步,抱著我直接出了房門,顯得風風火火。

    陽光在他抱著出門時一下子灑在我的臉上,我抬手微遮,向上看向寒煙。

    陽光刺目,將寒煙的臉沒入金光之中,無法看清,只在指縫間看到他比往日更加紅潤的雙唇。

    “寒煙!”我叫他,他沒有停下,依舊往前走。我扭開頭,避過陽光,正好看到了僵立在路邊的清清楚楚。他們顯得比我更加震驚,張大了嘴巴,呆呆地看著我們離去。

    忽的,寒煙似是因為走得急被什麼絆了一下,往前一沖,我本能地環住了他的脖子,進入一種保護自己的姿態,這因為本能而觸發的動作恰恰讓我和他的身體貼的更近,即使隔著被單,我都能感覺到他緊繃的胸膛。

    他停住了身體,我立刻放開他的脖子,又是不敢看他︰“對不起…………”

    自然,他依然沒有說話,掛落在我眼前的長發輕輕轉向了一邊,他撇弄了臉。他說不出,而唯一能說話的雙手也抱著我,我不知道他今天為何這麼做,但我相信他一定有他的原因。

    他再次邁開腳步,我發現這是去雪銘的院子——寒雪雅居的方向。他是要帶我去見雪銘?

    雪銘昨晚沒有來我的房間,今早寒煙又如此反常,難道雪銘出了什麼事?

    當寒煙抱著我進入雪銘的房間時,我似乎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房內,酒氣沖天。

    寒煙在進入雪銘房間後,將我放在了地上。我看向內室雪銘的床,床下滿是空空的酒瓶,一條腿耷拉在床沿邊,床上了無生氣。

    昨晚,又一個人借酒消愁了。胸口開始發悶口我原以為雪銘會像往常一樣,找個地方冷靜一下就會回來。可是這次,我猜錯了。看著那散布在地上的酒瓶,每一個都裝著雪銘每一次強忍下的怒火,每一個都裝著他從來不與我言明的苦澀。

    他真的是壓抑地太久了。

    腳步有些沉重,走過那一個個酒瓶,最後來到床邊。被單從身上滑落口衣衫不整的身體有些發涼,但我想,怎樣也不會比床上的人心涼。他已經入睡,但他緊皺的雙眉已經顯露出他們的主人睡得是如何地不安穩,睡時是如何地心痛。

    “雪銘,你從來不會喝醉……”我撫上了他依然因為醉酒而變得火熱的面頰︰“因為你說過,醉了就無法保護我……”

    他的雙眉在我的輕撫中顫動,帶著卷的睫毛動了動,卻依然無法從昏睡中醒來。我撫上他的唇邊,一夜宿醉,讓他的唇上長出了胡渣。青色的胡渣有些刺手,他從來不會讓我摸到他的胡渣,因為他總是處理地那樣干淨,他說,他不想在吻我時刺到我,讓我難受。

    “雪銘,原來你一直都在在意我的過去,而且在意了那麼多年…………他的醉已經說明了一切口他說他不在意我與殤塵的愛,不在意我與寒玨的情,不在意我跟劉曦的那個雨夜,不在意鳩摩羅對我的糾纏,不在意我娶了羽熙。其實,他在意,他很在意。

    我真傻,我怎麼就相信了他的話。他說他是女兒國的人,所以不在意。那是騙我的,只是讓我心里好受,認為他的不在意是情理之中,是因為女兒國的國情。他最終,還是為了我。

    “寒煙。”我將雪銘掛落在床沿的腿輕輕放回床︰“你幫我把羽熙叫來,我有些事想告訴大家。”

    身後沒有回復的聲音,但卻有離去的腳步聲。

    “雪銘。”我拉起被單,輕輕蓋落在他的身上︰“我知道你現在听得見,只是不想面對我,過會,你听完後就好好睡吧。”

    他的臉,轉向了床內,靜靜的呼吸,深長宛如苦澀的嘆息。

    不一會,寒煙就將羽熙帶來,他們一起站在我的面前,我抬眸時,寒煙的目光落在了地上,白淨如玉的臉上,是微微的紅。

    羽熙皺了皺眉,深吸一口氣,嘆出︰“這是借酒消愁啊,秋再,你昨晚不會真與簫莫有一腿吧?”他也知道了另一個客人是簫莫殿下。

    我抽了抽眉腳,都什麼時候了,他還開玩笑。不過正因為羽熙知道我跟簫莫的關系,所以才會這麼說。

    “我叫你們來,是有幾件事想解釋一下……”我說得很是嚴肅。寒煙抬起了臉,終于將目光認真地落在我的臉上。

    羽熙挑了挑眉,往寒煙的肩上懶洋洋一靠︰“你這麼早就說清就不好玩了。難得看到雪銘買醉,不如我們趁著他醉酒脫光他,給他身上留點什麼,當初,他可是親愛的你的共犯哦~~~”

    “羽熙!”我真是忍不住想抽他,都什麼情況了。

    羽熙笑眯眯地抽出腰中的煙桿含在嘴中,不再多言。

    我坐了坐正,還好羽熙看不見,不然看見我衣衫不整,又知道是寒煙把我帶來時,估計又要窘話連篇了。

    “第一,簫莫喜歡的不是我,是小容。”我說得字正腔圓,清清楚楚︰“昨晚我沒跟簫莫有一腿,只是陪陪他,等他睡著之後就回了房。”這件事是最重要的,因為雪銘是因為此事而想起了我與寒玨劉曦的過往,牽出了他埋藏心底多年的傷。

    寒煙微露驚訝,隨即又是一副難以消化的表情。

    “寒煙,你剛才來叫我時,我就告訴你了。”我記得我把寒煙當做雪銘時就解釋過了。

    寒煙的臉瞬間一紅,目光有些失措地避開我的視線。我忽然明白寒煙當時一定是因為突然被我拽上床,而完全發了懵,故而我那句話根本就沒進入他的耳朵。不由得,干咳兩聲︰“咳咳,我可能說太輕了,你沒听見。”

    囧啊。寒煙當時一定大腦徹底空白了。

   寒煙低著頭尷尬地抿了抿快要滴血的紅唇,露出了一個安心的微笑,算是替雪銘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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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欲望之神

    “嘖嘖嘖,可惜啊。”羽熙嘆息地搖頭道,“多好的一個美男子,他既然舞技超凡,那腰身定然柔弱無骨,絕對可以擺出三百六十六式中那些我無法做到的姿勢,嘖嘖嘖……”

    “冉羽熙!”爆青筋,“既然簫莫喜歡小容,我不介意你去和他嘗試一下那些姿勢!”

    “咳咳咳咳!”羽熙扶著有些尷尬的寒煙的肩膀劇烈咳嗽起來。寒煙跟著我們真是遭罪的說……我都不好意思在寒煙面前調情,羽熙也不收斂一點,這不是在刺激單身的寒煙嘛。

    不看他,繼續解釋︰“第二,寒煙你送我的帕巾,和羽熙的軟鞭是小狐狸從我這里搶去的。就是在我第二次遇見他的那次。你們應該明白我為何不敢告訴你們。”

    寒煙抬眸朝我看來,雙眸中,是幾分歉意。羽熙點點頭,這次沒有廢話出口。

    “第三,小狐狸說我是他的寶貝,是因為他當初真的把我當做寶貝。在他眼中,我和那些能夠掉到幻境里的風箏等物是一樣的。當初若不是狐仙大人及時將我從他的寶庫救出,你們就看不到我了,我就成一座標本了!”

    “標本?!哈哈哈哈……”羽熙搖頭大笑,“有趣,這孩子真是有趣。”

    寒煙卻是睨了他一眼,拿起羽熙的手又不知畫了什麼,羽熙攬住他的肩︰“唉唉唉,莫怕莫怕,那狐狸就算月圓會變身又如何,你只需記住拽住他尾巴即可。對了,寒煙,我們這里數你最俊,又是處子,你可要多多小心……”

    寒煙的臉瞬即漲紅,撇開臉遮掩自己的羞囧。

    但像羽熙那樣的妖孽又怎會輕易放過他,他仿佛看到寒煙羞囧似的用手中的煙杆勾住他的下巴,附在他的耳邊輕語,但用的卻是能讓我聽見的聲音:“以後月圓之夜,你還是和我一起睡吧,我會保護你……”

    捏拳,冉羽熙這妖孽真的很欠揍!每一次寒煙和他睡完,都會發生變化。真是睡一次,變化一次,虧羽熙還說那是進步!

    “冉羽熙!離寒煙遠點!更不許和他睡覺?!”我終于忍不住發出鄭重的警告。

    可是這樣的警告對冉羽熙哪里有用,他把下巴往寒煙肩上一放,挑挑眉︰“怎麼?羨慕?那不如一起,我想寒煙不會介意的~~~”

    “你你你你!”我氣得無語。

    寒煙嘆氣搖頭,這樣的戲碼幾乎每天都要上演一遍。算了,由他說去,如若我真的那樣做了,他肯定會把寒煙踢出房間。

    “第四!我現在只愛這個房間里的人,當然,除了寒煙你。”我說的很正經,但是寒煙還是低下了頭掩飾他的尷尬,“所以今後我再帶男人回家,非友既男同,前者我希望大家以禮相待,莫再猜疑;後者請大家躲遠點,特別是冉羽熙你!你不要覺得無聊就去故意勾搭對方!”

    這小子在陸齊軒每次來的時候,都要晃出來,拋個媚眼,飛個吻,弄得陸齊軒看得到吃不到,心又特別癢,好幾次都抱著我的腿求我把羽熙讓給他,抑或是收了他,做公子都成。我真的拿冉羽熙沒轍。

    本來想讓雪銘管教他,哪知雪銘覺得陸齊軒只有冉羽熙能對付,就由著他去了。哎……再這樣下去,後院的男人遲早會達成統一戰線。

    “散會!”真是看不下去了,寒煙跟誰有奸情我都不管,唯獨不能是羽熙。雖然羽熙是我的侍郎,但我還是要說一句,就是不想看著單純的寒煙被羽熙帶壞。

    羽熙拉起寒煙的手︰“小煙,我們走吧,這里不需要我們了,對了,你今天想學什麼?”

    寒煙想了想,在羽熙的手里寫了什麼,羽熙立刻挑挑眉,笑容變得曖昧︰“這個沒問題~~~~”

    寒煙揚唇而笑,臉上帶著幾分不好意思。

    這兩個人又在嘀咕什麼?自從他們有了自己的溝通方法,我就再也看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最近听清清楚楚說大白天,羽熙跟寒煙常關門待在房間里,而且一待就是一整天。听他們剛才的對話,似乎是羽熙在教寒煙什麼東西。羽熙還能教寒煙什麼?!

    雪銘是怎麼回事?以前他一直看不慣羽熙,最近怎麼就容忍他帶壞寒煙?我因公務白天都不在家中,自然看不著冉羽熙那妖孽。本以為雪銘與羽熙不和就能讓雪銘制約羽熙,卻沒有想到現在雪銘和羽熙的關系也融洽起來。

    看著寒煙扶著羽熙的手一起離開房間,我就說不出地不舒服。就算從腐女的角度,他們兩個也不般配。

    回頭看雪銘,雪銘的眉結已經打開,平穩而深沉的呼吸說明他已經安然入睡,睡顏安詳而平和,雪銘啊,你終于打開心結,寬心了嗎?還是……執事暫時放下了我的那些過去?

    和衣睡在了雪銘的身邊,他身上的酒氣

    是為我沾上的,真香啊。抱住他,不想放開……

    周圍突然起了霧,迷迷蒙蒙的雲霧遮住了我身邊的雪銘,也遮住了房內的一切,這些雲霧很特別,帶著淡淡的粉紅色。

    粉紅的支霧漸漸散開,出出了一張艷麗的紅床。多麼熟悉的紅床,是菘藍山莊那張,充滿著情欲,邪惡的紅床。

    紅床上,慢慢坐起一個人,一身鮮艷的紅袍,一頭烏黑的長發。艷麗的紅,玄墨的黑,刺眼地驚心動魄。

    他轉過身,一條白質而赤裸的腿從紅袍中伸出,落在了我面前的地面上,然後,他緩緩起身,朝我走來。

    紅袍隨著他的腳步輕動,里面赤條條的大腿若隱若現。我抬眸看向他的臉,他的臉竟在變化,是北宮駿崎,是寒玨,是劉曦,最後是羽熙……

    他走到我面前,向我伸出了手,黑紫色的指甲又長又尖,透著邪氣。

    我將手放入那只手中,他將我拉起,在我站在他面前時,他忽然將我扯入他裸露在衣襟外的胸膛上,胸膛里,沒有心跳,反而是讓人害怕的靜。宛如那里沒有心。

    “你又是誰?”我出奇地淡定,淡定地連自己都奇怪。

    “我”?他將我拉出他的懷抱,細細尖尖的指甲指著我的胸口,笑得邪惡而嫵媚,“我住在人心里。”

    “住在人心里?”

    “沒錯~~~”他的手指離開了我的心口,轉過身,撐開了雙臂,寬大的衣袂垂落,如同一只嬌艷的紅蝶,“劉子麓心只有我,北宮駿崎心中有我,劉曦心中有我,劉寒玨心中有我,就連你認識的那個鬼差心里,也有我~~~”

    他揮舞著衣袖再次轉身面對我,朝我翩翩而來,最後停落在我的面前,揚起帶著一絲輕蔑的邪笑︰“每個人心里都有我,只要你們面對金錢,權利,名譽,情欲,我就會讓你們為這些而瘋狂~~~”

    “你是欲望!”我有些驚訝地盯視他的眼楮,他的眸子忽然形成漆黑的漩渦,將你將入無法回竭澤而漁的深淵。

    “哈哈哈。”

    他赫然揚手,紅床消逝,是成堆成堆的金山銀海,酒池肉林,赤條條的男人和女人在我面前律動,在我耳邊呻吟,“不錯,我就是欲望之神。”

    我看著眼前這一切,皺了皺眉︰“欲望之神?又是個神?那我遇到的陽神和茶神與你是什麼關系?”

    欲望之神果然與別人不一樣,首先想到的是我是不是喜歡他們。我搖了搖頭︰“不說算了。”

    “他們一個是我的皇兄,一個是我的皇弟。怎麼,你對他們有興趣?”他俯下身,笑眯眯的眼鏡王如我的眼楮,仿佛希望我說是的,好讓他鑽入我的心,操控我的欲望。

    “不是,我只是覺得一個一個見太累,干脆全不見一次,大家都省事。”

    他愣了愣,我這個回答讓他失策了。

    我輕哼一聲,整了整身上那件舛錯衣結的衣衫,昂首挺胸,準備離開。這個地方烏煙瘴氣,無法長留。

    “慢著!”他伸手擋在了我的前面,揚手間,那些幻想消失在眼前,“你定力不錯。”

    “我沒這種變態愛好。”成堆的現場AV,我只想吐。我斜睨他,“難道你自己就沒有欲望?”

    “我有什麼欲望?”他笑,他抬起了右手,上面是一沓銀票,“錢?”他搖搖頭,蔑笑著拋向空中,“我。有的是。”銀票在空中飛舞,像一只只小蛾子。

    “權利?”他轉身揮開雲霧,是一座神殿,“我是欲望之神,可以控制每個人的欲望,就算是你們人間的皇帝,也是我的俘虜。”

    他又揚起右手︰“還是女人?”一個舒胸半露的嫵媚女人出現他的身旁,攀附在他的身上,左手撫上他袒露的白色胸膛,右手圈上他的脖頸,舌頭舔上他的耳垂,左腳探如他的胯下。

    我皺緊了眉,忽然很想揍他。

    “還是名譽?”他揮起左手,女人消失,他的紅袍猛然綻放耀眼的霞光,將他徹底包裹,讓人無法正視,“我是神!我受萬人膜拜!”

    Omg.,這個神一點都不謙遜,自我感覺超好。

    白了那霞光中的人影一眼︰“你還有一樣你沒說的東西。”

    “什麼?”

    “空虛。”

    他怔住了,霞光漸漸退去,只剩下最初的那個艷麗的他︰“我有空虛?”

    “因為你沒有心。”

    他看著我,沒有任何表情地看著我許久,忽然,他轉身大笑,一邊扭,一邊離去︰“哈哈哈,是啊,我空虛,我空虛啊~~~恩~~我空虛,呃……我空虛……”

    變態。我搖頭,這家伙準是空虛太久,變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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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3-6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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