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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張廉]菊領風騷[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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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1 21:25:34
第十八章 再遇艷無雙

    大家猜,在菊花一家四口開始過上平靜生活的時候,是誰來打破了他們的安寧?

    ***************

    寒煙靜靜地坐在院中,身邊是一個有著青藍花紋的茶壺,茶壺邊是同花色的一套茶杯,淡淡的菊花茶的清香,隨著輕柔的微風從院中飄出。很久,沒見寒煙泡茶了。

    府衙簡陋,他喜歡泡茶的茶桌和茶器都沒從【天脈宮】搬下。正因為如此,新宅他的院子里,有一間屬于他的茶室。

    他舉起茶杯頓了頓,轉過了身,似是感覺到我就站在院外。當看見我時,他露出了和往日一樣的微笑。

    “雪銘呢?”我開口問他,他卻是微微一怔,笑容淡去,微微帶出一分失落。我看了看周圍︰“搖光那孩子又跑出去玩了?怎麼只留下你一個人?”

    他抿了抿唇,放下了茶杯︰我沒看見雪銘。

    “那他會去哪兒?”我走到他的身邊,然後坐下,“你猜他會去哪兒?”

    他搖了搖頭,白色的發巾和長發一起輕動。

    “剛才他跟羽熙交談後,就失蹤了。我以為他會來找你。”隨手拿起一個空茶杯,倒上了茶,微微帶著黃的茶水帶出了幾片小小的菊花花瓣。

    【他可能想一個人靜一靜】。寒煙再次浮起了微笑,但這個微笑很淡,就如我此刻杯中茶水的顏色。

    “雪銘同意羽熙進門了。”我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說。他笑了笑,恭喜著我。

    我再問他︰“寒煙,你說要感覺一個人的存在除了听力,還有什麼?”

    他露出迷惑的神色。

    “雪銘的听力絕對在羽熙之上,可是,他沒有發現我,而羽熙發現了,所以你猜羽熙是靠什麼來感覺我的存在?”此院中,洞察力最為敏銳的就是寒煙,因為他有一顆七竅玲瓏之心。

    他垂眸想了想,笑了。抬手指向自己的鼻子。

    “你是說靠嗅覺?”

    他點了點頭,端起茶杯輕抿。

    我立時想起冉羽熙初見寒煙時,就舉起他的手在鼻尖嗅聞。而在冉羽熙失明前,他的嗅覺來就非同常人,因為他要靠鼻子來辨別各種。

    果然阿騷隨他的主人,能靠嗅覺來找到秋秋。

    寒煙緩緩放下茶杯,看了我一會,伸手朝我而來。我看著他輕輕提起了我的手,正在不解他想做什麼,他竟是將我的手放到了鼻尖,閉上了雙眸,久久地嗅聞。

    “寒煙?”

    “噓——”

    院子就此安靜下來,他繼續聚精會神地嗅聞。一片紅葉緩緩飄落我們之間,他細碎順直的劉海在清風中輕輕揚了揚,靜靜垂落。他睜開了眼楮,放開了我的手,笑著︰原來這就是秋苒的味道。

    我舉起手放到自己的鼻尖,什麼,都聞不到︰“你怎麼也學冉羽熙?”

    【但我不能如他百里聞香】他微微垂首,似升起了什麼感慨。我靜靜地看著他,想起了冉羽熙的衣衫︰“羽熙真狡猾,今日特意穿上你給他做的衣服,告訴雪銘你會站在他那一邊,讓雪銘為難。”

    “呵……”寒煙輕笑一聲,抬眸看我︰這後院里,到底誰狡猾?

    我眨了眨眼楮,他,明澈的眸子里,是我的臉龐。他微微抬手,如玉的雙手在我面前優雅地畫出了話語︰若是我不知冉羽熙與秋苒的過往,不與羽熙相交,今日我相助于雪銘,阻止羽熙進門,秋苒又會如何?

    我笑了,笑而不語,這個問題不可答。

    他垂眸干澀地笑了笑︰我真笨,我只是個掛名的,秋苒又怎會理會我的意見。說罷,他默然起身,步入房間。在轉身關門時,他抬眸看向我,瑟瑟的秋風中,傳來他一聲輕輕的嘆息,這聲嘆息隨著他緩緩關上房門,隨風而散。

    再次給自己倒上了菊花茶,抿在口中,亦哭亦甜,但看這品茶人的心情。他人看滿山黃葉多憂傷,我卻看田間稻谷盡飄香。心情,真是越來越好了。

    不知不覺間,走上了菊里山,總覺得在這里會找到雪銘。俯瞰山下菊里村,不久之後,女兒國便不再有菊里村,而是菊里縣。

    偶爾有樵夫經過,他們笑道︰大人,來找大官人啊。大官人上山去了。

    果然走對了。

    鄉親們都知我大官人是經商之人,少有回家。在女兒國,男子可以外出經商。只是鄉親們有時茶余飯後會閑聊起我的這位大官人,因為他是一個大胡子。他們對我的喜好很是奇怪,正夫長得如此野性彪悍,側夫倒是出塵俗,風格完全迥異。

    行至半山,已近黃昏,滿山的黃葉在金黃的暮色下,更添一分迷人。

    抬睦是一瀑布,微有薄汗,取出帕巾浸入清涼的水中,繡有菊花黃瓜的帕巾在水中鋪展開來,那片片菊花的花瓣如同從帕巾中飛出,飄蕩在水面之上,不禁失神。

    忽地,從那些花瓣中浮出了一張模糊的臉龐和一雙紅色的瞳仁。驚訝之間,只听“嘩啦”一聲,一只手穿透花瓣抓住了我的手腕,就將我拖入水中。

    毫無防備的我一下子載入水中,帕巾被強行奪去,涼水灌入衣衫。

    浮出水面之時,艷無雙至純至真的笑臉撐滿我整個眼簾。

    “無雙?!”

    “這帕子歸我了。”他在我眼前舉起那塊帕巾,赤條條的手臂,和少年赤裸裸的身體,紅艷艷的長發飄蕩在清水之中,如同細細的紅鯉調皮地在我身邊嬉戲。

    “你怎麼出來了?!”我看著他有些瘦學的身體,鎖骨在長發下明顯清晰。瞧這孩子,瘦得讓我心疼。

    不過這個年齡是他們發育階段,瘦也很正常。

    他笑著繞我游了一圈,時而沉入水下,然後又在我面前躍出,手中竟是又多出了一根粉紅的軟鞭,是我的!

    “這個也歸我了!”她開心地把玩軟鞭,我想去取,他笑著藏到了身後,“你身上還有什麼好玩的東西?”

    “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出來了?”我放棄爭奪,的東西到了他的手上,休想取回。

    他眨了眨清澈如水的大眼楮︰“我在里面游泳,看見你來了,就出來跟你打招呼。”

    “你是說——這瀑布和水月幻境相連?”我看向他身後的瀑布,他點了點頭,忽的,他眯起漂亮的眼楮直直盯著我的脖子︰“我知道你身上還有一件寶貝。”

    我立刻捂住胸口,警告他︰“無雙,這東西你拿不得!”

    他轉了轉眼珠︰“那我不拿,只看看。好不好?”他竟是拉住我的手臂開始撒嬌。但我毅然搖頭,這東西若是拿出來,不知道會不會傷害面前這只小狐狸了。

    “秋苒姐姐~~”一聲柔柔的呼喚,舒了我半邊身體,他蹭上我的手臂,就像秋秋對著我撒嬌,“就看一眼,上次娘親看地緊,都沒機會看。”

    “不行!這個真的不行!”我變得嚴厲。

    他眯起了眼楮,伸手就要來搶,忽然,拉直了脖子,表情出現片刻地停頓,立刻沉入水底,一雙手抱住了我的腰旋轉向後,他似乎躲在了我的身後。

    眼前的瀑布里,緩緩出現了一個身影,那身影雖是模糊,去讓人覺得那是一個絕色的美人兒,我笑了,能治他的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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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無法生育的原因

    瀑布中如仙的人影揚起了手臂,掛在他手腕處的披帛隨即垂直掛落。

    “雙兒!還不回來!”雌雄莫辯的聲音穿透了瀑布,周圍瞬間陷入寧靜,不再有“嘩啦啦”的水聲。

    艷無雙自然不願,依然躲在我的身後,牢牢抓著我的腰,仿佛生怕被流水沖走。

    山風轉涼,我被頑皮的艷無雙拖入又是陰冷的水中,渾身濕透,剛才只顧著搶那些被他奪走的東西沒有注意,此刻靜了下來,立時感覺到渾身發冷。

    艷無雙是狐仙,他的身體自然與我不同,他不覺得冷,但我已經有些吃不消了。我開始去掰他抓住我腰身的手︰“無雙,快回去!”

    忽然,一條白色的披帛從瀑布中射出,如同白蟒一般飛速地游走在潭水中,艷無雙立刻放開我,開始逃跑,清澈的水映出了披帛追逐艷無雙的情景,只片刻間,披帛的末端就纏在了艷無雙的腳踝,他浮出水面似是還不死心地朝我胸口抓來。

    “胡鬧!”一聲厲喝就此傳出,在艷無雙的手即將踫到我的時候,他瞬間就被扯回了瀑布。艷無雙不甘地睜大眼楮,牢牢盯著我的脖領,那里是他想要得到的寶貝。

    艷無雙被披帛裹成了蠶蛹,提在狐仙的手中,他對我微微一禮︰“驚擾秋苒姑娘了。”

    “沒關系。”我放下了心,捂住胸口的吊墜,“我很擔心這東西會傷害他,那我就更對不起狐仙大人了。”

    我很誠懇地道歉,因為心中始終對這位狐仙深藏一份歉意,即使將來他讓我做任何事,甚至是交出性命,我也無怨無悔。

    他頷首點頭,轉身欲走。我立刻叫住他︰“狐仙大人請慢。”

    他停下腳步,再次轉身,隔著瀑布俯視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因為下面的話,一下子難以啟齒。我看向艷無雙,覺得這話不能讓一個孩子听見。

    狐仙感覺到了我的想法,舉手輕輕舞過艷無雙的面前,他便軟軟的倒在了一邊,然後,他看向我:"秋苒姑娘可以說了."

    我猶豫了一下,尷尬的說:"狐仙大人,這件事其實難以啟齒,但是我看過很多大夫,都沒有結果,我"

    "我知道了."他淡漠的打斷了我,我松了口氣,帶著一份期待的看向他,從那瀑布的後面,傳來他雌雄莫辯的聲音,"姑娘一直無法有喜是因為那神物."

    "此物來自陰司,陰氣深重.秋苒姑娘戴在身上雖可驅邪御魔,但同時也損害了男子的陽氣,姑娘只需將神物取下,便能如願以償.若秋苒姑娘覺得未到生子的最佳時機,則可繼續帶著."我一下子目瞪口呆,那混蛋死神的話赫然回蕩在耳邊:你留著它會後悔的!原來一直讓我無法懷孕的,是他的耳垂,可是,听狐仙的話,這玩意倒成了最佳避孕物件,我僵立在水中,一時間陷入了奇怪的糾結的心情中.

    "秋苒姑娘,你要找的人在你掉落的懸崖上."

    狐仙說罷,飄然的轉身,拖著艷無雙的"尸體"漸漸的消失在了瀑布之後,"嘩啦啦"的水聲再如雷貫耳,它竟是知道我在找雪銘.

    "阿嚏!"在冷風中,我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潭水中,竟已映出了明月的影子,匆匆爬上岸,頭痛,最喜歡的鞭子和寒煙的帕子都被搶走了,若是被寒煙知道,不知他會如何生氣了.急急忙忙趕往那掛懸崖,果然看到了清清楚楚的身影,就在他們不遠處,身披藏青色斗篷的雪銘,寂然的站在那出懸崖之上,山風輕揚起他長長地卷發.

    我的出現,讓負責守衛的清清楚楚有些驚訝,他們更驚訝我全身的濕透,他們吃驚的睜大眼楮,擔憂的雙雙要脫下身上得披衣,我抬手阻止,一邊走向雪銘,一邊說到:"你知不知道這里是肖靜常來之處."

    他立時轉身,卻在看到我時,失去了眼底的平靜,匆匆的脫下披衣急急邁到我的面前,將我包裹︰“你怎麼濕透了?”

    “阿——嚏!”我捂住了嘴,以免將噴嚏打在他身上,“還不是為了找你,不小心滑到溪澗里去了。”

    一絲自責劃過他的臉龐,我笑了,在冷風中打了個寒顫︰“跟你說笑呢。我到水邊喝水,里面突然躥了條魚,嚇了一下,就掉下去了。”慢慢的,我說話因為寒冷而變得有些不利索,他心疼的將我擁入懷中,不停地為我揉搓身體︰“別說了,快把濕衣服脫了。”

    “脫什麼,一路吹上來,都半干了。”

    他立刻看向清清楚楚︰“披風。”

    清清楚楚立刻脫下,他將他們的披風也統統罩在我的身上將我一下子抱起︰“下山。”他不準我將頭再露出披風之外,用他們衣衫上的溫度溫暖著我,將我和路抱回了府衙。

    “大人怎麼了?”耳邊傳來小搖風的聲音,我探出了腦袋,看到了寒煙,他正擔憂的看著我,他的身邊站著已經擰緊雙眉的羽熙。立時,心里暖暖的。

    "夫人掉到水里去了。”

    雪銘沒有說話,回答的是楚楚。

    冉羽熙點點頭,雙手摸索著探向小搖光︰“快,小光,去煮姜湯喝熱水。”

    “是。”小搖光立刻跑向廚房。

    “我們來幫忙。”清清楚楚也急急離去。

    雪銘只是停了一下腳步,就擦過寒煙和羽熙的身體直奔後院。

    進了房間,他匆匆脫下我半干的衣衫,用棉被裹住我的身體,然後將我抱在胸前︰“暖和了嗎?”他輕柔的問。我點了點頭,即使身體依然感覺不適,但心里卻是暖的︰“雪銘,我知道自己為何不能有喜了。”

    “這與你無關,或許是我”他撇開了臉,陷入自責。我用頭撞了他胸口一下︰“你怎麼能懷疑自己?都說是因為我了。”

    “不,不會的,秋苒不會的。”他似乎還是認為是自己不行。

    我蹭了蹭他的胸口︰“別亂想,今天落水的時候,我遇到狐仙了。狐仙說是因為我戴的吊墜。”

    “你的那件神物?”他松開了懷抱,看向我的胸口,他對我再遇狐仙已經不再驚訝。

    我點了點頭,他陷入驚奇,伸手從我的胸前取出了那顆藍色的吊墜,嘖嘖稱奇︰“這怎麼可能?”

    “狐仙說,這東西來自陰司,陰氣太重,損傷男子的陽氣。戴著就不易害喜,但是只要拿下,就可以了。”我將狐仙所說的,復述給了雪銘,他也是驚嘆不已。他似是想到什麼,一下子放心地笑了︰“那既然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就繼續戴著它吧。”

    “恩。”我躺回他的懷中,雪銘不想錯過自己孩子成長的每個階段,所以我會等他,等他徹底脫離皇宮,回家的那天,再修成我們的正果。

    這天晚上,無論是寒煙,還是那個妖孽的冉羽熙,都沒來打擾我們。若按常理,他們也會來關心我一下,可是,他們始終沒有出現,他們是在刻意回避嗎?

    雪銘第二天就要離開,所以當晚定下了我娶冉羽熙的時間︰下個月初九。初八那天,他就會回來,那天是搬家的黃道吉日。以此看出,他已經接受了冉羽熙,不然不會在新宅里舉辦我和冉羽熙的婚事。

    然而,當晚我就開始發燒,他是帶著滿心憂慮走的,臨走之前,他去了冉羽熙的院子,可惜我無力再去偷窺。

    不久之後,寒煙和羽熙就站在我的床邊,原來雪銘是去囑咐他們來看顧我。呵,雪銘真是婆媽,即使他不囑咐,羽熙又怎會將我置之不理?而視我為友的寒煙,自然也會義無反顧的。

    照顧生病的我,因為我們現在,是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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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神仙請茶
  
    朦朦朧朧之間,來到了一片青山綠水。煙波蕩漾,如是純淨仙境。隨風而來一陣悠然茶香,引我前行。

    撥開那如紗雲霧,嚴重映入一張雕工精美的茶桌。茶桌設于一棵參天大樹之下。我看不出那是什麼樹,但它卻給我一中古老,神秘的感覺,甚至在看著他蔥郁的樹冠時,還有一種淡淡的幸福感。

    忽的,寒煙從那粗大的樹干之中而出,一身極淡極淡的綠色長衫,輕薄的材質如同蟬翼,隨著他輕輕的步履,微微輕揚。

    “寒煙?”我笑著上前,他卻淡淡一笑“我不是寒煙。”我隨即一怔,他……不是啞巴。

    他不再看我,而是坐于茶桌之後,長及膝蓋的長發盤亙于他淡綠色的衣擺之上,一棵帶著綠葉的樹枝,斜插于他的發髻之內。樹枝和樹葉都帶著玉光,晶瑩剔透,時有霞光閃爍。

    他端起了茶壺,那冰清的手指,陰柔的相貌,無一不與寒煙相同,但是,他卻說自己,不是寒煙。

    “坐。”他一邊沏茶,一邊隨意的吐出一個字,我有些懵懵然地坐下,看他的行為舉止和說話的語氣,確實好像不是寒煙。寒煙像個女人,但是他,給我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男人的感覺。

    一個茶杯飄飄然落到我的面前,懸浮于空中,我伸手接下,望入茶杯,是清澈見底的清水,沒有茶葉,更沒有茶香。

    “神仙請人喝清水嗎?”我猜他是個神仙,不然怎麼從樹葉中而來,茶杯怎麼會飛?

    他笑了笑,微抬右手。一點熒光從身旁的參天大樹中而來,它飛入我的茶杯中,立刻化開一片綠色。

    “嘗嘗。”他的神態一直都很悠然,給人一中很舒服的感覺。

    我將茶杯放到唇邊,發現他很認真的看著我,我再看一眼杯中之茶,心中忽然劃過一個念頭︰神仙給的茶,喝了會不會長壽。或是更加美麗?原來我也那麼貪心。

    輕抿茶水,入口有一絲淡淡的甜,這甜味入喉之後,卻是加快了我的心跳,一份如同初戀時的悸動的感覺從心底油然而生,讓我很驚奇。隨即,口中的甜卻變得越發濃郁青睞,悸動隨之而去,換來卻是熱戀時的濃情蜜意。

    再接著,是苦澀。情海化作苦海,由別離,誤會,嫉妒等等所帶來的酸楚和苦澀,如同海浪陣陣而來,一滴淚,在不知不覺中落下,滴入茶杯,“滴答”,化作一圈圈漣漪,最後,便是獲得幸福後的平淡。

    “這茶是何味道?”忽的,他認真的問。

    我緩緩抬眸,心中宛如又經歷了一場人世間的情愛,在酸甜苦辣之後,品嘗到的,只是最初的,清水時的平淡。

    “我好像嘗到了情愛的滋味”我放下茶杯,用衣袖拭去了眼角的淚痕,再次看向他,他的眸中帶出一絲羨慕。他點了點頭,發出一聲感嘆︰“是嘛可是我卻嘗不到任何味道。”

    “愛情到最後往往歸于平淡,但這份平淡是幸福的,所以你嘗不到味道。”我自作聰明的解釋。

    而他卻是笑著搖搖頭,轉頭看向身邊的參天大樹︰“我身邊這棵樹便是情樹,結的果子,便是情果。”他說罷再次轉回頭淡笑著看我,“我剛才請你喝的茶,便是情茶。但凡經歷情愛之人,便能嘗出這情茶的滋味。而我”他端起茶杯搖了搖頭,“就嘗不出它的任何味道。”

    他說話時雖然微笑,卻讓人總感覺到一絲淡淡的傷感。這份傷感,讓我將他與寒煙重疊在了一起。我輕嘆一聲︰“嘗不到未嘗不是壞事。”

    “但我作為天界茶神,怎能不知茶味?”他微蹙雙眉,神情更似寒煙。

    “所以你想下凡嘗那情愛的滋味?”不知為何,我脫口而出了這句讓我自己也有些驚訝的話。

    他的神情瞬間凝固,只是呆呆地凝視自己杯中的茶水。良久之後,他回過了神,笑著抬眸︰“你可想一直留下來喝茶?”

    我愣了愣,心中電念飛轉。神仙叫你留下來喝茶是好事,可是他說的是一直,一個凡人怎麼一直留下來?而且我明明發燒在床,現在卻身在仙境,分明是靈魂脫殼。若是呆在此處,那我豈不就一命嗚呼?

    不行!我舍不得雪銘的說,還有妖孽冉羽熙。果然是寧做鴛鴦不做仙哪。我立刻起身向他一禮︰“多謝仙君美意,秋苒若是離家,只怕後院會大亂,到時候出了人命就不好了。這殺人已是罪過,殺美男就更是罪上加罪了。秋苒得回去了。”

    “呵呵呵呵呵”仙君扶桌而笑,揚起右手,袍袖飄擺,“去吧,去吧。”

    忽的,一陣輕風隨即而來,將我吹起,雙腳離開地面,如同風箏脫線。我緩緩升起,眼中只有那棵參天的情樹。這茶神與寒煙一模一樣,難不成他們有什麼關聯?

    忽的,身體驟然發沉,我立刻從高空直墜而下,眼前赫然變成了自己的床幔,還有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坐在我的床邊。

    當頭不再暈眩後,我看清了身邊的人影,是羽熙。他似是感覺到我醒來,有些緊張的朝我“望”來︰“醒了?”

    心中頓生暖意,手背也暖暖的,似乎被羽熙握著。我笑著點點頭︰“恩,我還做了個夢。”

    “什麼夢?”他的手臂越過我的身體,微微壓住我的被子,撐在我的上方。

    我想告訴羽熙做了什麼夢,可是話到嘴邊時,腦子里變得空空蕩蕩,只留下一些模糊的映像︰“好像夢到一個神仙,他請我喝了杯茶。”

    可是羽熙似乎對我的夢並不關心,而是俯下身抵上我的額頭,然後放心的離開︰“燒退了就好,你已經昏睡一天一夜了。”

    他的話讓我有些驚訝,因為我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除了那幾次外傷,就沒有過頭疼腦熱,而這次卻病的這麼厲害。可是奇怪的是,我現在醒來沒有絲毫病後的感覺,不覺得四肢疲憊,回事喉嚨干啞,連饑餓感都沒有,難道是神仙那杯茶喝的?

    我想起身,發覺手還是被羽熙握著︰“羽熙,放開我的手,我想起來。”

    羽熙卻是一愣,隨後竟是壞笑起來︰“哎呀呀,這句話若是被寒煙听到,他可是會傷心哦。”

    說罷,他提起右腿,愜意的放在左腿之上,似是故意的伸出右手抽出腰間的煙桿,然後再用左手假裝做出點煙的姿勢,接著對著我輕吐一口明明沒有的煙︰“我可沒有三只手。”他緩緩站起身。當他的衣袍離開床沿之時,寒煙白色的頭巾和他起伏在床沿的白色身影就從他身後慢慢浮現。

    “寒煙?”寒煙伏于我的床邊,已經沉睡,而覆蓋在我右手之上的那只手,正是他的左手。他臉上的倦容,讓我心疼。

    “不錯。”羽熙摸到床柱,然後慵懶的靠在上面,“我雙目失明,無法照顧你。他又不放心讓清清看顧你,就一直守在你身邊。哎讓我真是又羨慕又嫉妒吶,若是我雙目能見,怎能輪到他為你守夜?”

    冉羽熙的語氣雖然不羈,但我听出了他心中的感動,在自己感動之余,我忍不住揶揄他︰“妖孽也會感動了?”

    “哦?會拿我開玩笑,看來你精神不錯。”他一個轉身又轉回我的眼前,將沉睡的寒煙徹底遮住,狐狸眼笑眯,“我倒有個徹底更治風寒的方法~~~”

    迷人的神情,迷醉的聲音,若是別人,定然神魂顛倒,而我,則是毛骨悚然。他越來越靠近我的臉龐︰“就是~~~~”

    忽的,覆在手背上的手微微一動,我立刻道︰“寒煙醒了。”第一次,我因為寒煙的存在而高興。

    冉羽熙懶懶拉開與我的距離,坐直身體,轉起了手中的煙桿︰“醒的可真是時候。”

    “嘿嘿。”我心虛而笑,將自己的手從那只溫暖的手下抽出,那只手的主人似是瞬間驚醒,床沿傳來輕微的動靜,那白色的身影緩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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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迎娶小侍郎

    只感覺到清涼的發絲掠過我的手背,寒煙就從羽熙的身後坐起。初醒的他似乎還未徹底醒轉,他揉了揉額頭,那雙清明黑澈的眼楮才緩緩睜開。

    當他關切的視線落到我的身上時,羽熙便悠然轉身不疾不徐說道︰“寒煙,秋苒餓了。”寒煙眨了眨眼楮,繼續盯著我的臉看了一會,似是覺得我氣色不錯,露出放心一笑,然後起身抬手在羽熙的肩膀上拍了拍,就轉身而去。

    我看著寒煙的背影,總覺得他和夢中那個模糊的神仙有些相似。眼中忽然映入羽熙有些狡猾的小臉,他那雙眼楮就如能看見一般牢牢盯視我的眼楮︰“我好像感覺到某人又開始花心了。”

    忍不住地笑了,我雙手環在胸前︰“我感覺到某人是故意把寒煙支走的。”

    “你莫非不餓?我目不可視,如何去交代別人給你做飯拿藥,又如何喂你?”他笑眯眯地轉開臉,神情越發狡猾。

    影歌燕舞!

    “狡辯。”我輕嗔。

    他叼起煙桿︰“看來神仙那杯茶你沒白喝,我從未見過大病初愈的人如你這般精神。”

    “是啊。”經他提醒,我再次驚奇,“而且我好像一點都不覺得餓。對了,那個神仙好像和寒煙有點像。”

    “是嘛~~”他露出一分醋意,懶洋洋地仰天倒下,躺在了我的腿上,“說不定像我呢?”

    “你?”我翻了個白眼,“神仙給我喝的是茶,又不是迷藥。”

    忽的,一絲哀傷在我說完後掠過他的雙眸,他緩緩起身,目光失去了神采︰“在你心里,我還是那個善用迷藥的冉當家吧……”

    我微微一怔,這話本事隨意說出,卻沒想到會給羽熙帶來這麼大的傷害,難道,這是他的心結?

    忍不住地,我向他探身,將他擁抱,靜靜地靠在他因為我突然的擁抱而發怔的胸膛上︰“羽熙,正因為我沒有把你當做冉當家,多以才覺得你識天下迷藥很厲害。不要把它再和過去聯系起來,我還希望今後你能教我,讓我在遇到敵人,而你又不在身邊時,可以自保。”

    “撲通,撲通”,他的心跳在我耳邊平穩地跳動,他漸漸將我圈抱,微尖的下巴靠在了我的肩膀上,輕笑︰“我怎麼會不在你的身邊?即使我不在,雪銘他也會在的。”他說得是那樣地正經,正經地讓我以為冉羽熙變成了另一個人,正經地讓我感動。

    “謝謝。”我情不自禁地說出了這兩個字,“謝謝你們愛我。”縱有千言萬語,最後只化作這兩個字,靠在他的胸前,很溫暖,很舒適,這或許就是幸福的感覺。

    舍不得,真的舍不得這份被愛的感覺,所以,我舍不得死,即使讓我做神仙,我也不願。

    不知何時,房內出現了淡淡的藥香。我從羽熙的胸膛里抬頭,當目光越過他肩膀時,我看到了寒煙。他就那樣呆呆地站著,手中端著朱漆的托盤,盤中,是一碗清粥和一碗湯藥。

    他幾時進來的?即使我不知道,羽熙也一定知道。忽的,羽熙在我耳邊輕輕一笑,我便知他是有意讓寒煙看見我們相擁。哎,心中嘆一口氣,幸好寒煙不是真正的夫,不然這後院,我還真沒信心可以擺平。說到底,冉羽熙這只狐狸太狡詐了。

    從這天之後,時常看到寒煙獨自一人坐在院中拿著繡針發呆。有一次小搖光喊了他很多聲他都沒有回神,那次我經過他的院子,站在院門口看著他,越發覺得他出神時和我夢中的那位神仙很是相似。畢竟他在發呆時,沒有女態流露。

    七天後,雪銘回來了。我們在那天一起遷進了新宅,新宅的門楣上,掛著大大的金漆牌匾,牌匾上,是大大的兩個金字︰菊府。我得意洋洋地站在台階下搖頭晃腦了好久,而在我自我沉浸的時候,也只有冉羽熙敢來“打擾我”。

    一條驢尾巴掠過我面前,將我從自我膨脹中喚醒,入目就是一個大大的驢屁股,我愣了好久,才明白自己為何對著阿騷的屁股。原來它走上了台階,高過了我,忽的,阿騷回過了頭,對著我呲牙裂嘴一笑,就像是在嘲笑我,可惡,我治不了冉羽熙,還治不了你個阿騷?

    我提裙就追打他,他一蹦一跳跳進了大宅,看,菊府里的東西都那麼沒規矩,連驢子都走正門。

    立刻,院中就亂成了一團,我和阿騷撞倒了院中的家人,撞上了忙著搬東西的清清楚楚,我們就像兩個小孩子追逐,還踩到了秋秋的尾巴,羽熙的腳,惹怒了寒煙和羽熙。

    最後羽熙一聲厲喝叫住了阿騷,雪銘一聲厲喝叫回了我。忽然覺得自己好沒面子,明明想鎮住雪銘的,而今卻是依舊他壓在我之上。

    在小伍和六子也搬入菊府大宅之後,大家晚上一起聚在了大圓桌前,慶祝喬遷新居。席上,幾杯酒下肚之後,六子哭了,他一哭,我也跟著落淚,多少年的願望,在今日終于實現。

    無父無母的小伍和六子,和我這個異世的孤魂,在今日終于在這個世界,在這個女兒國安了家。太多的辛酸在酒精的催化下,涌出我們的眼眶,誰說我們足夠堅強?其實,只有我們自己知道,那只是在人前的偽裝。

    雪銘,羽熙,寒煙,小伍以及清清楚楚都在我們落淚後輕聲嘆息,男兒有淚不輕彈,但這桌上的哪一個人,不想有個家?我們之間的緣分,也是因為這個共同的願望而生。只是沒有想到平日一直被我當做女人的寒煙,卻不像我落淚。他,還是一個男人。

    第二天,是個良辰吉日。兩場婚禮在菊府中低調舉行。似乎鄉親們早把冉羽熙當做了我的侍郎,所以有沒有儀式,他們都不在意。

    這場婚禮,沒有大肆地宴請賓客,這是冉羽熙要求的。他雖然已經不再是冉家當家,但是仇敵依舊不少,而且,他們至今沒有放棄對他的追蹤。所以他不希望過于聲張。

    當他提出要低調舉辦婚禮時,雪銘沒有絲毫反對。而我心中與羽熙就有所虧欠,多少有些遺憾,寒煙看出了我的內疚,輕握住我的雙手,安慰地微笑。他的微笑總能讓人窩心,他說,真心相愛在于心,而不在于形式。他的多少安慰了我。

    在與羽熙完成儀式之後,我們就為小伍和六子舉辦儀式。我從娶親之人,瞬間變成了兩人的親人,坐在長輩的位置上,接受他們的叩拜。他們禮成之時,我又哭了。不知為何,這幾天我特別容易流淚。不是我想哭泣,是在是心中的幸福已經滿溢。

    晚上,我站在冉羽熙的房門前,久久沒有進入。不知為何,今日尤為地緊張。是因為真正意義上娶了個二夫?還是因為要跟自己曾經的仇人入洞房?抑或是因為雪銘一天的陰沉臉色?

    NND,豁出去了!

    我抬起了腳,就踹開了房門。

    慢著,為何進冉羽熙的洞房我要用踹的?ORZ總覺得不能對這妖孽溫柔。

    “冉羽熙!我來”恩?人呢?之間大紅喜鋪中,竟無半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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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爭寵的伎倆

    同房花燭夜,新郎不見蹤影。

    逃婚?不可能。

    我最先否定這個可能性。冉羽熙那變態打死都要賴在我的身邊,怎麼可能逃跑?而且,他雙目失明,往哪兒逃?

    汗感覺自己是女強盜,把冉羽熙強搶回寨,然後踩著他的屁股,獰笑︰哼哼哼哼,看你往哪兒跑,再跑也跑步出我的五指山!

    瀑布汗。還是進房看看他是不是躲起來了。像他這種個性,說不定喜歡玩躲貓貓。我得小心他的偷襲。

    先看看房門背後,沒有。再看看角樓,沒有。再看看床底,衣櫃,桌子底下,都沒有。奇怪了,去哪兒了?

    “冉羽熙?咗,咗,咗。小熙熙,咗,咗,咗”我像找小雞一樣找冉羽熙,連不可能藏人的旮旯都找遍了,還是沒有。整件事開始變的詭異。我站在床前,摸著下巴,難道他拉肚子去茅房了?嘶,這可不像他的作風。

    眼角里,忽然出現了一張信紙。我立刻望去,只見枕頭下壓著一張信紙,上面還寫著字。我將信紙抽出,果然是冉羽熙的筆記,別看他雙目失明,但是他卻依舊將字寫在條條框框里。

    信紙上是寥寥數語︰大官人歸家甚少,今晚就請夫人去他處相伴。至于你我,來日方長,他日以十倍償還今日之洞房花燭。冉。

    不由地,手抖了抖。抖得是雪銘那張陰沉的臉,冉羽熙竟然叫我今晚去他那兒。在抖得是那“十倍償還”。

    抖歸抖,心里還是情不自禁地感謝冉羽熙的“善解人意”。他知道我跟雪銘聚少離多,相反,他與我可以說是朝夕相對。他理解雪銘的苦,他懂雪銘的心,因為他亦是男人,更別說他是一個識人無數,能輕易看穿男女心事的老鴇公。

    感謝他的好意。我將信紙放回枕下。坦然地離開了這個洞房,前往雪銘的房間。想必冉羽熙此刻應在寒煙的院內,與他品茶賞月。

    沒有宴請賓客,今晚顯得特別地安靜。少了酒席上的吵鬧,卻多了份經歷風雨後的寧靜。想必小伍和六子此刻正在他們的小院中,幸福相望,抑或咳咳,少兒不宜。

    抬眸間,已經到了雪銘的房前,屋內人影攢動,似乎清清楚楚也在,談話聲在我為听見之前,就戛然而止,他們似乎听到而來我的腳步聲。

    “吱呀。”有人推開了房門,似是有意看看來者何人。燭光一下子從房內涌出,兩扇門之間站著不知是清清楚楚。“夫人?”他顯得如此驚訝,呆滯的申請讓我越發分辨不出他是雙生子中的何人。我笑著上前,邁入那片燭光,紅裙上寒煙裝點得亮片,就在燭光中閃閃發亮。

    又有人听見他的疑問從屋內走出,是雪銘和不知事清清還是楚楚。雪銘輕輕推開了擋住他的雙生子,微微露出疑惑︰“秋苒?你”

    “你我難得相聚,所以我來了。”我提裙入內,雪銘單手背到身後,平靜地看我︰“你不去他那里?”

    雪銘依然排斥羽熙,連羽熙的名字都不想說出口。我笑著站到他的面前︰“他去和寒煙喝茶了,而且,他也覺得我們聚少離多,應該珍惜每次相聚的時光。”原本想緩和他們之間的關系,卻沒想到雪銘听罷後抽袖轉身,冷冷說了一句︰“爭寵的伎倆。”

    一時間,房內氣氛巨冷,一直站在一旁的清清楚楚相視一眼,微露愁容。我擰了擰眉,再次浮上笑容,對著雪銘的後背悠然道︰“那你接不接受他這個伎倆呢?”

    雪銘不動,放在背後的手捏成了拳頭,就知道他此刻面對我的平靜全是偽裝的。清清楚楚擔憂地看向自己的主人。

    “我”字從雪銘口中遲疑地吐出。我立刻打斷︰“清清楚楚,我們玩猜猜游戲了。”未等清清楚楚回神,我就先行進入房間,坐在了床沿之上。見他們依然不動,我大聲催促︰“還愣著做什麼,現在一個個都爬到我頭上了不成?”

    “哎”輕輕地,他發出一聲嘆息,然後環住了我的肩膀,我順勢往他的懷里鑽了鑽︰“不急,我等你。”

    今晚,似乎不像是我和冉羽熙的洞房夜,反而更像我和雪銘在回憶過往。清清楚楚在我和他的面前頻頻出現,在頻頻消失。就像在朝曦夜雨小樓的那晚。只是那時候,雪銘並未愛上我,而今,我們已經成了難舍難分的夫妻。

    清晨,我從沉睡中醒來。如同以前一樣,閉著眼楮去摸身邊的枕頭,往往這個時候,那個枕頭是空的,因為他總在我睡夢中離去,只因他不想看我離別時的愁容。

    手心下,暖暖的,鼻尖是熟悉的香味。我沒有睜開眼楮,摸上他的臉龐,揚起了唇角︰“怎麼是你?”

    “因為我舍不得看你一個人獨眠。”耳邊是羽熙慵懶的聲音,緩緩地,我睜開了眼楮,對上他的笑眼︰“清清會讓你進來?”往日,雪銘離開,清清就會守在我的門前,他們似乎總怕有人加害我。雪銘常說以防萬一。

    他轉過身,與我鼻尖相觸,輕吐話語︰“因為我說,我是你堂堂正正的侍郎,而他,卻什麼都不是,所以他不能為你暖被,但是我能。”

    幾乎忍不住大笑出聲,冉羽熙這個妖孽,說話總是讓別人胸悶。

    “別忙著笑。”他捏上我的鼻尖,如同寵愛自己的女兒,“你猜他听完之後是什麼表情?”“什麼表情?”我好奇地反問,冉羽熙目不可視怎麼看到清清的表情

    冉羽熙微微側臉,宛如在听房外的動靜︰“他想打我。”

    “你怎麼知道。”

    “殺氣。”他笑著轉回臉,用他那雙雖然失明卻依然光彩的雙眼與我對視。

    “哦~~~你是欠揍。”我舉起手,就想打上他的臉。忽然,他抬手扣住了我的手腕,目不轉楮地盯視我的臉龐,那一刻,我仿佛感覺到他是看得見我的。

    另一只手撫上了我的臉,柔軟的指腹撫過我的眉毛,我的眼楮,我的鼻子,和我的唇,空氣在我們之間,漸漸稀薄

    知道大家很期待小冉的洞房,咩嘿嘿,咳咳,最近又是和諧期。哎哎,每度國慶,就刮河蟹之風啊。這一卷即將結束,下一卷將是終結卷︰菊花和兩個女人較勁的日子。別以為菊花的日子就此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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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妖孽的身世

    無良寫《惡靈》,寫鬼物,有的親看著覺得恐怖,無良寫起來卻很開心,但當無良這幾天遇到之後,卻也是毛骨悚然,心有余悸。

    ******************

    一個吻,輕輕落在我的唇上,唇瓣相連,久久不去,靜靜的,甚至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聲。淡淡的吻,卻飽含了太多太多的深情。

    他慢慢離開,對著我嫵媚一笑︰“是不是有些失望?”那副妖媚的神情勾引著我去親吻他。

    我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這一刻對他,對我來說,都來之不易。或許以前,我會對他只有輕輕一吻而覺得奇怪,而現在,我卻覺得這一吻是自然而成。因為這是蛻變後的冉羽熙所給我的,干淨的一吻。

    他沒有得到我的回應並未露出失望或是別的受傷的神情,而是仿佛知道我所想一般,微笑地閉上眼楮,宛如和我一樣,只想靜靜地享受這風雨之後的寧靜日子。

    我一直知道他在“干淨”二字上無法放開。我不明白他為何總是在糾結自己是否“干淨”。

    因為我已經不介意他的過去。他是冉家當家,又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曾經有過女人有何奇怪?就像殤塵。畢竟他們不是女兒國的男人。他到底覺得自己髒在何處?

    難道還是因為當初我那句故意羞辱他的話——我覺得你髒。想開口解釋,卻感覺到他已經靜靜入睡,一時間,我忽然覺得此刻寧靜的共眠,或許正是他想要的,這算不算是干淨的——洞房?

    漸漸的,他陷入沉睡,看著他平和的,完全放松的睡顏,我心中感慨萬千。我就這麼一直看著他,就像他當初一直看著我。耳邊總是回蕩著他失明之前常常說的那句話︰“看一眼,少一眼啦……”情不自禁地,撫上他閉起的雙眼,心中一揪一揪地疼。

    冉羽熙,這個讓我心疼的男人。

    輕嘆一聲,從他身邊起身,輕輕的,拽好被角,轉身離開,我這個八品芝麻官,該上班了。

    “吱呀。”輕輕打開了房門,晨光射入目光,視野之中卻映入了一個白色的人影,是寒煙。

    “寒煙?”我疑惑地上前,他抿唇微笑,縴長的手指從袍袖中露出輕畫︰“他睡了?”

    我下意識地點點頭,可是下一刻,我卻有些不好意思地避開了他的目光。眼角的余光中,是他的手語︰“他昨晚一晚沒睡。”

    “他沒睡嗎?”我再次驚訝地看向他,他點了點頭,雙眉微蹙,似有許多感嘆︰“他一直看著這個院子的方向。”

    寒煙的這句手語讓我心里一陣惆悵。冉羽熙總是看著我,一直一直看著我,就像在朝曦夜雨,在甦麗城,和在蕩漾村。就像他看著我生生世世,而我,對他只是匆匆一瞥。

    “去巡視嗎?”寒煙問我。

    我點了點頭。他遲疑地畫出了手語︰“我……能和你一起嗎?”

    “這……”我遲疑了一下,寒煙卻立刻解釋︰“我想跟你說說羽熙的事情。”

    我怔了怔,寒煙想跟我說說冉羽熙的事情?難道羽熙跟他說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還是……他想給我一些如何處理雪銘與羽熙關系的建議?

    已經整齊劃一的集市街道上,人來人往。此刻,是菊里鎮最熱鬧的時候,曾經只有二十來戶人家的小小菊里村,現在已經擁有了上百戶,過段日子,我申請升級縣城的公文就會下發,那時,我就是正七品的縣官了。

    和寒煙走在街道上,第一次沒有帶上清清。百姓們看見我都紛紛向我打著招呼,就像當初在甦麗城。

    “菊大人早啊。”

    “菊大人昨晚娶了侍郎,今天不給自己當個假嗎?”

    “菊大人,你把伍哥和小容都收入房了,我們以後就吃不到他們的饅頭啦。”

    “菊大人,今天和柳宮主巡視啊。”

    一路過去,都是大家艷羨的目光,他們羨慕我娶了柳寒煙,這位女兒國的第一美男,從前無緣見他一面,而今托了我的福,可以日日得見。偷偷地說,這里有不少商人,就是為了看這第一美男,而定居在了我的小鎮,為我鎮的經濟發展做出了莫大的貢獻,也為財政收入畫上了好看的一筆。

    他們羨慕我娶了二夫一侍,並將小伍和相容收入了房,艷福非一般人能比。

    慢慢地走出了集市,房屋,進入了茶田。采茶的妹子們正唱著歡快的采茶曲。嘹亮清麗的歌聲回蕩在茶田之間。

    “昨晚羽熙找你喝茶去了?”我打開了話頭。寒煙在我身邊點了點頭,目光停留在那片翠綠的茶田上︰“他生長在一個讓我無法想象的家族里。”

    寒煙這句話十分突然,突然到讓我驚訝。雖然我一直知道朝曦冉氏家族,但這個家族究竟如何,我卻不是很清楚。

    讓寒煙無法想象,會是一個怎樣的家族?寒煙並非是孤陋寡聞之人,他雖然隱居在【天脈宮】上,但天下之事雪銘和他出行的弟子們,都會告訴他。

    “羽熙的父親,哥哥們都想得到他,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家族?”寒煙的情緒忽然激動起來,他一直如茶一般淡然,而此刻,他的目光里,竟帶出了戰栗。容貌陰柔的他,在露出這分恐懼之後,更加讓我見尤憐。

    而寒煙的話,不僅僅是他覺得戰栗,連我這個一直在接觸耽美的人,都寒毛聳立。

    沒想到羽熙會有著這樣的過去!自己最親近的人,卻沒對他產生那種無恥下流的想法,難怪他從不信任任何人。

    他究竟是如何在這樣的家族里生存下來,並且最後成了當家?難道他一直認為自己髒,是被他的父親和兄長……

    “轟!”一聲,我耳邊總剩下嗡鳴。沒有作為一名腐女的興奮,而是心疼,徹骨的心疼。

    “哎……”已經變得蕭索的北風里,帶出了寒煙的嘆息。作為女兒國男人的他,守身如玉,男人被女人強佔他都會憤慨,更別說是被男人。他確實無法想象,更無法接受冉羽熙那個變態的家族。

    而我……若冉羽熙不是我的人,我說不定雞凍半天,而現在,我卻是胸悶,糾結。

    “秋苒,雪銘那里你不用擔心了,有我在。羽熙你要好好待他……”寒煙垂下了雙眸,如同絲絨的長發在風中掠過他輕輕嘆息的唇邊。

    昨晚羽熙一定跟他說了許多許多。一個連男人都心疼的男人,怎能不讓我們這些女人憐愛?

    听完寒煙的話,心里被一塊大石壓著,始終無法釋懷。本想再見到羽熙時哄他開心,卻沒想到在看到他的笑容的那一刻,卻變得哽塞難言。

    “怎麼了?”感覺敏銳的羽熙一下子感覺到了我難過的情緒,我抬眼看他,正對上他的眼楮,心里越發難受。

    他側了側臉,眯起了平日狐媚的眼楮︰“恩……莫不是寒煙對你說了我的身世?”

    我干澀地回答︰“恩。”

    “呵……”他發出了毫不在意的一聲笑,顯然那樣地豁然。忽然間,我有些生氣,為什麼他不告訴我他的過往?明明那麼在意自己是否干淨,卻在此刻佯裝看穿塵世的豁達?

    正想開口罵他,忽然菲菲跑了進來︰“大人,大人。公孫老爺子托人把一樣東西帶回來給你。”菲菲跑到我的面前,風風火火地將一個錦盒交到我手中,“大人您收好,市集那邊有人打架,我得去一下。”說完,她又風風火火離去。

    當你有一個稱職能干的下屬後,你就會變得輕松。我打開了錦盒,錦盒里還有一個更小的錦盒,怎麼女兒國的人都喜歡玩套盒?雪銘也是這樣。

    在那個小錦盒之上是一封信。我打開一看,立刻喜上眉梢,當即拉住了身邊的羽熙︰“羽熙,走,我給你洗澡去。”

    他的雙目立時圓睜,驚愕無比。我忍不住笑了,若是從前的他,听到我要給他洗澡,說不定早就如狼似虎一般飛撲上來。

    ************************

    本來冉羽熙想跟菊秋苒解釋自己沒有被父親兄長們糟蹋,沒想到菊花要給他洗澡,這個誤會就這麼一直存在了下去,對他其實也只有好處。^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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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洗澡洗澡

    寒煙沒有說話,一直是用手語。因為前面一直有交代他用手語來說話,所以就沒有處處標明他是用手來交流,下次會更加注意些。

    *********

    清水一桶,布巾一塊。很久沒給男人洗澡了。Orz……憶往昔,我怎麼總是給男人洗澡,誰叫我是太監命呢。

    將公孫老爺子托人帶回的藥粉灑入浴桶中,紅色的藥粉如水即化,明明藥粉是紅色的,溶化後卻不見清水變色。

    一邊將藥粉攪勻,一邊催促身邊的冉羽熙︰“羽熙,快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把刺青去了。”不錯,老爺子給我帶回來的粉末,正是可以洗去刺青的藥粉。

    其實,我也可以托雪銘尋找這種藥粉。但是……雪銘畢竟還無法完全包容羽熙,如果我提起這件事,說不定會讓他心里更加不爽,也就是醋意更甚,所以還是托老爺子吧。

    “秋苒,你似乎很擅長給男人洗澡。”在我將水和藥粉攪勻之時,身旁傳來冉羽熙悠哉游哉,似乎還帶著一絲揶揄。

    我轉過身,側靠在浴桶上,斜睨也側靠在浴桶邊的他︰“我的底細你還不知道嗎?你應該覺得榮幸。我服侍過的不是王爺就是君王。”

    他听完眯眼一笑,不怎麼明亮的房間里,他的眼楮卻閃閃發亮︰“他們也是自己脫衣服?”忽的,他俯身逼近我的臉,我的額頭就掛下一滴汗,直抽眉角︰“怎麼你還想我給你脫嗎?”

    “我看不見嘛~~”他腰一軟,整個人就掛在了我的肩膀上。可憐我這嬌小玲瓏的身體,又沒多少內力在身,怎麼承受地住這只妖孽全部的體重?

    “滾,快脫,不然過會你自己洗。”我使出自己所有的力氣,才將他推開,他呵呵而笑,雙手放到衣結上慢慢拉開衣帶。

    他扯得極慢,那緩慢的動作在他這妖孽的演繹下,充滿了無限誘惑。我還記得小瀾風,他的動作也是極慢,但是,他的慢會讓你瞌睡,而眼前冉羽熙的慢,卻是讓人有種沖上去,直接將他那件衣服撕碎的沖動。

    我失算了。他是冉家當家,那個變態家族里訓練出來調情高手,無論他舉手投足,還是只言片語,都能輕易地勾起你心底最邪惡的念頭,讓你為他失去理智,墮入欲望的魔爪。

    “哎呀,嘖嘖嘖,這個結怎麼好像打死了。”他還故意對著我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繼續抽眉角,還好老娘從小就和男人一起吃喝拉撒睡,定力十足,估計也只有我在面對冉羽熙這只妖孽時,不被誘惑。

    “好了好了,你不就想我給你脫衣服嗎,別在那里風騷了。”我上前麻利地給他解衣結,他一臉失望︰“哎……不解風情。“他懶洋洋地撐開雙臂,完完全全一副讓我服侍的姿態。

    我對著他白眼,反正他也看不見︰“我現在沒心情去解你的風情,只想把你身上的刺青洗掉,這樣你的身體就干淨了。”

    忽的,他身體一怔,原本風情萬種的臉忽然失去了色彩,出現了一絲蒼白︰“干淨……”輕喃從他口中而出,我當即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干淨就是指平常那種干淨,你別想歪,不是那種……我……哎……”我大嘆一聲,沒想到越想解釋,嘴越笨,平時伶牙俐齒的我,現在忽然嘴拙,還是因為羽熙已經是我喜愛之人?所以害怕自己再說出傷害他的話?

    “我知道。”他再次笑了起來,看似恢復了常態,又是那個嫵媚風流的他,可是,我心里卻為此揪痛,情不自禁地說道︰“羽熙,是心疼你啊.”

    再一次,他的神情凝固,這一次,沒有出現方才的蒼白,而是,感動。

    衣衫褪落,滿身的刺青再次暴露在我的眼前,當初因恨而種下的因,今日,卻讓我嘗到了自己釀出的苦果。如果我沒對他動情,就不會因他這滿身的刺青而心疼,更不會對自己當初的行為而感到後悔。尤其是在知道他的身世之後。

    輕輕撫上那一橫一豎,那些我留下的字︰“疼嗎?”

    他笑著搖搖頭。

    “騙人,刺青都疼的,你的皮膚還這麼嫩。”

    “秋苒……”他忽的將我擁入懷中,聲音竟是有些顫抖,“刺青之痛,遠遠不及我听到你墜崖時的錐心之痛,那時我真的很後悔,我……”

    “別說了。”我打斷他,他忽然變得認真的話語,讓我更加懊悔當初為了羞辱他所做之事,“來,我給你洗掉。”

    “好。”他放開了我,抬眸看他時,他的眼角卻閃現出了淚花,我抬手拭去︰“一切都過去了。”

    “恩,一切都過去了。”

    我和他相視而笑,忽然想起了那句話︰一笑泯恩仇。

    扶著他進入浴桶,我想起了寒煙早上對我說的那些話,就開始細看冉羽熙的身體,他身上會不會有很多傷?

    “秋苒,你好壞,趁人家看不見偷看人家~~”他忽然嬌滴滴地說了一句,我豎起了一陣寒毛︰“好好說話,真受不了你,一會一個樣。而且,我哪里是偷看,分明就是光明正大地看。”

    他笑的雙眼眯起,我奇怪地看著他︰“你又看不見,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感覺。”他笑嘻嘻地說出了這兩個字,讓我更加驚詫,冉羽熙的感覺這麼強。

    “你到底在看什麼?”他又問。

    我不好意思說是想看看他有沒有被他那變態的父親,兄長虐待,例如鞭打滴蠟,吊起來……@#$%,哎,滿腦子都是虐身的BL情節,沒救了。講起來,我很久沒有發作了。腐神都好久沒出現了。看來工作真的讓我越來越偏離BL這條王道了。

    “我……我不看什麼。”我心虛地說。

    “真的?”他挑起了眉,單手隨意地放在浴桶上,忽然間,他全身上下充滿了邪氣,立時,一位邪魅的君王應如我的眼中,“我怎麼覺得你在想些不該想的事情。”

     囧,這難道又是他的感覺?

    忽的,他雙眉一蹙,竟是做出了一副楚楚可憐的神情︰“我知道你已經從寒煙那里知道了我的身世,秋苒,我從小就被父親和兄長虐待,好不容易逃離了他們的魔掌,秋苒,你千萬不要嫌棄我~~”他從水中抬起了另一只手,急切地抓向我面前的空氣,尋求我的安撫。

    他那悲苦的神情,讓我立刻揪心不已,匆匆握住他探向我的手,給他溫暖︰“放心,我不會的。“可憐的娃,一定被虐的不輕。

    慢著,如果他飽受凌辱,有怎能坐上冉家當家的位置?難道他用的是色情交易?他那樣的性格不像啊。有問題,他的話很有問題。想著,我就懷疑地看向他的眼楮,他卻眯起了雙眼,神情陡轉,又恢復了那副邪君享受的模樣︰“秋苒,不是要為我洗刺青嗎?“

    “哦,對。“匆匆放開他的手,卻抓起了布巾。當擦上他光潔的皮膚時,一怔。我怎麼就不受控制地又做起太監來了?不是想從他眼楮中看出真相嗎?怎麼他神情氣場一變,我就自然而然地服侍他了?囧,菊秋苒,你雖然不被這妖孽迷惑,但卻在這妖孽前,屢屢變得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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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夫人,來嘛

    帶孩子太不容易叻,總是提心吊膽。簡直就是擠時間寫書。向所有做媽媽的親們致敬。適應之後,應該能夠穩定更新了——

    當刺青在我的擦拭下一點一點淡去時,我們在朝曦夜雨的種種,也在這次沐浴中,一點一點浮現眼前。

    當時是用恨在他的身上留下那一筆一劃,現在是用愛將那一筆一劃抹去。清澈的水漸漸變了色,就像我對他的感情,已經發生改變。

    “我還真舍不得這些刺青,在沒有你的日子里,是它們時時刻刻陪伴這我。”冉羽熙舒舒服服地躺在水中,頗有感慨的說著,語氣里充滿了懷念。

    我抽了抽眉角︰“是不是覺得我對你的這些評價很中肯?”

    他笑著點了點頭︰“除了對我寶貝的評價有失偏頗,有時需要試過才知道”

    我翻了個白眼,他又開始了。

    “如我對你的評價就很中肯。”他懶洋洋地從水中舉起了手枕在臉邊,明明是看不見的眼楮,卻向我投來曖昧的目光,“你的身體讓我始終念念不忘,不知幾時方能听到你那銷魂的”

    “閉嘴!”我終于忍無可忍地將布巾打在他的光滑白淨身上,“啪!”一聲,布巾上的水珠反倒濺了我一身,“是不是我太久不打你,你皮癢?!”

    “哎呀,經你這麼一說,我還真癢了,這里,再打重點。”冉羽熙向前傾身,將自己的後背擺在我的面前,他本就潔白的肌膚在水的潤澤下,更是帶出了一層誘人的水光,誘惑著你在那平滑的表面上,留下鮮艷的痕跡。

    這變態的家伙不是普通的犯賤,我真的很想抽他,只是殘存的理智告訴我不能變成鬼畜攻,不能變態。

    “對了,我那根調教用的軟鞭呢?那東西很好用,我記得你收起來了,不如就用它。”

    靠啊,這變態居然還主動提供刑具了!

    “你這個變態!”我抬手就把他的腦袋一把摁進水里,緊接著,整個房間就布滿了冉羽熙從水中而來的呻吟聲︰“恩~~恩~~”並且,伴隨著“嘩啦啦”的水聲。

    那呻吟聲越听越不對勁,越听越讓人胸悶,我就納悶了,他在水下發生,怎麼滿屋子都響?有必要用內力來增強音量嗎?

    水面上漂浮著他已經凌亂的長發,兩條手臂看是掙扎,卻將水聲拍打的極有節奏,就像是鴛鴦戲水。也只有這混蛋,能勾出我的脾氣,將我的淡定徹底打垮。

    我服了!收房了送,他就浮出水面,在我還沒罵他之前,他先舒爽地感嘆一聲︰“爽啊~~~”

    噗——我幾欲吐血。

    “寒煙,別走啊。”忽的,他朝外大喊一聲,我全身的血液在那一刻都逆流而上,敢情他之前那些听著讓人想入非非的聲音,都是刻意制造?

    我立刻去開門,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要那麼急著去開門,仿佛想在寒煙面前澄清什麼,比如我不是那種喜歡鴛鴦戲水,調情胡鬧的女人。

    “秋苒,有些事是解釋不清的~~”身後輕輕傳來冉羽熙有些得意洋洋的聲音,我不理他打開了房門,正看見寒煙轉身離去,而他從長發微微顯露的雙耳,正被紅霞所染。看誤會了吧。

    “寒煙!”我叫住了他,他身體微微一怔,轉過了身,在看到我衣袖高挽,衣襟略濕,一副給人洗澡的模樣時,他面露一絲疑惑。我心里一陣嘀咕,沒想到寒煙這麼冰清玉潔的男人,也會胡思亂想。

    “你找我?”我問。他回過了神,搖了搖頭,手指在空氣中劃出了話語︰我來找羽熙喝茶。

    “喝茶?”有點失望,原來是找羽熙的。心里還有點“吃醋”,怎麼自從羽熙來了,大家都喜歡跟他在一起,而把我徹底扔在一邊。小伍和想容也是如此,更別說菲菲,飛飛最喜歡羽熙的阿騷。整個菊府也只有雪銘和清清楚楚,不待見冉羽熙了。

    正想著,身後就傳來熱熱的氣息,一個溫熱的身體完完全全地趴在了我的後背上,讓我再次承受了他百十斤的重量︰“寒煙,秋苒給人洗澡很有一手,你要不要一起?保準你舒舒服服。”

    冉羽熙的話語吹拂在我的耳邊,我已經快支撐不住他的身體了。

    羽熙的話讓寒煙登時臉紅,他立刻轉身離開。

    “寒煙,寒煙~~”冉羽熙越是叫,汗顏走得越快,我捏緊了手中的布巾,這混蛋果然欠調教!

    “哎寒煙有福不會享吶~~是不是,秋苒?”冉羽熙調笑地問我,我當即轉身就用布巾抽他︰“是你個頭!”

    當我的布巾落下之時,冉羽熙卻笑著輕松躲開,那飛速的身影完全不像是一個雙目失明之人,我開始追打他,他嫻熟地在自己房間內閃避。

    “跟你說過多少次,別戲弄寒煙!”我抽,他閃︰“秋苒,莫要暴殄天物,可惜他不喜歡男人,不然我想”

    “想都別想!就算他住在菊府,你也別動這腦筋!”我再抽,他再閃:“秋苒~~我知道,你獨愛"菊花"!”

    我一下子愣住,看著滿臉狡猾的他,他還特意將菊花兩字聲音加重,似乎是在刻意強調什麼。他悠悠地晃到我的面前,俯下身,鼻尖一點點擦過我的臉龐︰“菊花公子,別再裝正經了,你了解我,我自然也了解你~~”

    他當然了解我,他是“臭名昭著”的人口販子,他是“大名鼎鼎”的冉家當家,到他手上的男女,他都要“驗一驗”,“算一算”,多少男女成為他的搖錢樹,為他用自己的身體賣命,他怎會不知我那不可告人的,特殊的“愛好”。

    “親愛的~~要不要現在玩一玩?”他輕輕挑起了我的下巴,烏黑烏黑的眼楮散發出魅惑的光芒,洗浴後的清香鑽入你的鼻息。

    “好怎麼玩?”我如同中了他的迷香一般,吶吶地問。

    “來。”他輕輕牽起了我的手,將我拽到了曖昧的床邊,我和他相視而坐,他伸出兩手,摸向了床內疊好的被子,然後從被子里摸出了兩個光溜溜的,赤裸裸的——小人,我一看,不正是我給小搖光的兩個玩偶?

    “這是我給小搖光的玩偶。”我從他里接過玩偶,他眯眼而笑︰“你再仔細看看。”

    我更加仔細的看了起來。發現又好像不是,雖然跟我送給小搖光的兩個玩偶很相似,但拿近看後,果然樣貌不同,而且,貌似是兩個男的。于是,我再次做了一件很猥瑣的事情,就是看向他們的身下,果然,是男的。

    臉紅了紅,幸好冉羽熙看不見︰“你這個變態,也不給他們穿個衣服。”雖然罵冉羽熙變態,但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

    冉羽熙笑眯眯的翹起了二郎腿,貼近了我的耳邊︰“這是我們家族專門用來教學的,你明白吧,教學,是教那個的~~~”他將最後幾個字像空氣一樣吐到我的耳邊。

    登時,我感覺拿不住手里的兩個小人,當即將小人往他懷里一丟︰“變態,我不陪你玩!”說罷,我就起身。

    忽然,腰帶被人一把拽住只覺得一股大力,將我再次拖回床上,面前人影一晃,肩膀忽的被人摁住,毫無準備地被他摁在了床上,雙腿之間,卡入了某人的膝蓋。

    “既然你不喜歡玩假人,不如……玩我這個真的?”說時遲那時快,他就埋下臉,吻向我的唇,我當即撇開臉,他親到了我原先位置的床單。

    “不行!現在是我辦公的時間!”我反抗,可是任我如何反抗,就像當初一樣,完全脫離不了他的雙手。

    “既然是你的辦公時間,怎麼來給我洗澡?”他笑意融融,抓住了我的小辮子。

    “哎呀,這不同。”

    “沒什麼不同,夫人,來嘛~~~”

    “不來!”

    “來~~乖啦~~”他像哄小兔子。

    “沒空!”

    “那看來只有……”

    “只有怎樣?”

    “用強的了!”說罷,他就扯想我的衣領,而他那副神情,更像是主動獻身,“沒想到你喜歡粗暴的。”!

    “冉羽熙!你給我住手!”我拉扯他拉他拉我衣領的雙手。

    “嘶啦!”登時,我僵住了身體,衣衫在拉扯間,破了。慘了,那可是寒煙給我做的衣服!

    而冉羽熙依然是一副玩鬧的悠然姿態,拿著手里破碎的衣領,側了側;臉,唇角一揚︰“哎呀,破了,既然破了,不如就脫了,我來給你縫縫。”

    我當即回神︰“你也會縫衣服?你捎騙我!”

    “既然夫人小看我,那我更要縫給夫人看看了,來來來,我幫你脫。”

    他笑著繼續,我慌忙阻止︰“不行,別……”

    “撕啦。”又一聲,香肩露出一大塊,我的臉徹底黑了。

    “哎呀呀,這什麼布料,怎麼又碎了,這次非脫不可了,不然夫人怎麼出去見人?”他一邊說一邊脫我肩膀的衣服,順勢撫過我的肩膀,將他身上的艷香在那里留下。

    王八蛋!他一定是故意的。既然他撕我衣服,那我也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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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1 21:27:29
第二十六章 冬天的希望

    感謝大家關心,無良家里比較特殊,長輩都是老弱病殘,所以無良早就自己帶孩子了。哎,以後的病之類的已經來不及去想了。生活有時很無奈。多想也只會傷身。

    ******************

   “呼呼”著衣服怎麼這麼難撕?”我扯著饅頭大汗,冉羽熙的衣衫絲毫沒有損壞,僅僅被我拉出了皺褶。

    “嘿嘿,人品吧小昭親愛的,這撕衣服可是很有講究的,”他雙眼笑意,手里是我的腰帶,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幾時從我身上偷取了腰帶。明明他看不見的說。

    ‥什麼講究?”我拉住他的衣領追問,我的外衣已經徹底陣亡。他勾了勾唇角,將我的腰帶隨手一丟,俯身而下︰‥這個嘛先補我洞房再說,”說著,他開始想我的中衣進攻,“什麼?!冉羽熙,現在大白天!”我大呼。他卻一臉茫然︰“是嘛?我怎麼不知道?”

    我氣結,瞪著他的眼楮︰“你!你別仗著你看不見就把白天當成晚上!“終于,他停下了收,嘆了口氣︰“哎既然夫人不願意,那我強求也沒趣,夫人請走爸。”

    呼,松了口氣。將他推開起身,他懶洋洋地平躺在床上,我拿起有點破碎的外衣。看看自己的中衣,不能這麼走出去啊。即使是在自己家里。被家丁,或是寒煙他們看見多不好︰“給我件衣服!”

    “好~~~”他懶洋洋的起身,坐在我的身旁,竟開始脫自己的衣服,“那我脫給你~~”還沒等我來的反應,他就敞開了他的衣襟,登時,。赤裸裸的身體徹底保羅在我的面前。我大喊︰“你你你。你怎麼又穿褲子!”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去看那個兄弟的,實在是听他的兄弟挺地的太堅挺了!”

    “剛洗完澡,自然就只套件浴袍,他哀嘆地看向那高調的旗桿。“兄弟,你還是休息爸。哎,這樣對你的身體不太好,長此以往下去,待秋苒正想用之時,你又無法站立,到時可是如何是好?”

    撫額,他人品吧小昭的意思是說我會陽痿嗎?“騰”地我站起身,深吸口氣,閉上眼楮,在睜開之時。我徒然轉身吻住了他的唇。

    他的身體開始在我唇下僵硬,我重重地吻在他的唇上,然後很狠地將他那滾燙的,柔軟的唇咬在齒間,許久之後,我才緩緩放開,然後依然貼在他的唇上,“這不是你想要的?怎麼沒反應了?”

    忽然,腰間被人狠狠收緊,我的唇被面前的唇一下子揭取,熱燙的舌鑽入口中,近乎狂亂的吻,讓我無法喘息.擅于調情的冉羽熙,卻在今日完全脫離的軌道,那顫抖的,瘋狂的吻,就像是從未有過房事的青澀處子,緊張而不知所措。

    “呼呼呼呼。”當激烈的吻停下之時,我們都陷入了急促的呼吸。額頭相抵,我依舊不忘調笑他︰“死,死變態,我,我真的,呼呼,很想抽你。”

    “好,來,來吧。這樣更激情,要不要再給你點根蠟燭?呼呼。”他翻身將我壓下,赤裸的胸膛抵上我快速起伏的舒胸。

    “呵,好啊,我要滴上"冉羽熙是賤人"。”抬手扯住了他垂落的發絲,將他妖媚的臉拉至面前,深深凝視他的眼楮。

    熊熊的火焰已經從他的雙眸中噴射而出,燃燒著我的身體。

    “那就來吧!”當沙啞的四個字從他的口中吐出之時,衣衫也在他的手中剝離。火熱的身體在那一刻相貼,肢體交纏,無論肉體還是靈魂,都被熾熱的愛火點燃。

    “混蛋,跟你屋梁手打搓人在一起,我會越來越墮落的!”

    “那你願意隨我墮落嗎?”

    “不願!”

    “當真?”

    “恩!你!”

    “秋苒的聲音果然如我所想,讓人銷魂~~~”

    “……”

    “但還不夠專業,不如我教你。來,啊~~”

    “……”

    “恩~~~恩~~~”

    “啪!”

    “啊~~”

    “你,你,你真是個賤人,我打你都能叫那麼爽?!”

    “那是自然,因為是秋苒打我,這邊臉還沒打,親愛的屋梁手打搓人,別吝嗇你的玉手~~”

    “……”

    “啪!”

    “啊~”

    “啪!”

    “恩~”

    Ong……

    從這一天開始,我真正地擁有了一夫一侍,真正地接受了冉玉熙——這個曾經讓我恨的咬牙切齒的男人!也讓我擁有了這個永遠都“無法忘記”的下午。

    然而,我卻感覺到冉玉熙不為人知的一面,就是他的缺乏安全感。和他睡在一起,無論我躺地多元,他睡地多麼深沉,他都會無意識地向我貼近,然後將我熊抱。不是那種害怕失去我,而是為了尋求一種讓他溫暖的安全感。

    不由得,再次想起他的身世,他的童年又是怎樣的?他的母親又是怎樣的?但至少,他的父親不會給他應有的父愛,而是那種變質的、畸形的情感。原來當父子戀,真正發生在身邊時,一點也不萌,反而讓人為冉羽熙心疼。

    這天之後,我和冉羽熙開始了真正的夫妻生活。寒煙在每次看到我們時,除了那慣有的微笑,眼神中,卻多了一分尷尬。這讓我有些奇怪,因為之前他也是住在菊府,知道我與雪銘是真正的夫妻,可是他從未尷尬過,而今,他卻在不知何時發生了一些微妙的改變。

    在外人眼中,我是幸福的。後院和諧,正夫、側夫與侍郎相處融洽。這是自然,因為寒煙時常牽著冉羽熙的手外出散步,看在他人眼中,只覺得我訓夫有方。就連陸鳳嬌都來跟我取經。

    幾天後,菊里鎮升級為菊里縣的公文就下發了,一起到的,還有我升為七品縣令的聖旨。與此同時,女皇病重的消息也從京城正式地流傳開來,各地名醫紛紛入京,為女皇醫治。這樣一來,雪銘回來的機會,就更少了。

    站在院中遙望南都,雪銘,你是不是快要回家了?

    “秋苒,他會回來的。”羽熙站在我的身旁,面容變得正經。

    【秋苒,相信他。】寒煙依然用他的手指,來寬慰我的心。

    我微微垂眸,遠方夕陽西陲,雪銘,我會在這里,永遠望著你,直到你回家……雪銘久久未歸,為我們屋梁手打搓人傳遞消息的就是清清楚楚。終于,雪銘回家有了確切的時間,就是在這個冬天。都說希望在春天,而我們全家團圓的希望,卻在冬季。

    我繼續忙著“擴張”自己的勢力,原先的菊里村北邊是菊里山,南邊是烏蘭江,能延伸的只有東西兩側。

    現在東邊的蕩漾村和西邊的幾個小村莊都被我吃掉了。再往東就是南都,我暫時還沒膽子去搶血銘的地盤。而西面在過去就是別人的州府,也不能接著雪銘這個靠山去霸佔,所以,我開始“覬覦”烏蘭江對面。

    烏蘭江對面是一片荒地,雖然也屬于女兒國,但因為烏蘭江很是寬闊,又水流川急,所以就一直沒多少人往哪里遷居。在古代,隔江就如同鄰邦了。歷史上,不少國家都是劃江為限。

    所以女兒國也以烏蘭江為天險,抵御荒地南邊的一些鄰邦。

    要將對岸吞下,光是買用來航運的大帆船,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現在菊里縣暫時還沒有這個經濟條件,最起碼要等菊里縣有了相當于一個州府的收入。

    就在白露那天,一個人回來了。這個人成了我開發南部的推力。這個人就是離家出走N久的陸齊軒。

    他回來的那天在菊里縣城門口傻站了半個時辰,最後還是被認識他的原菊里村的相親帶回來。他第一個找的人就是我。

    坐在客椅上,他帶著幾分驚訝的目光環顧我的客廳,眼楮眨巴了好幾下,才將目光重新回到我的身上,開口就是驚嘆︰“行啊你,我不在的日子,菊姐把菊里村徹底改頭換面了!”

    我也絲毫不掩飾自得,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這是我的成就,是值得自豪的事情,為何要去刻意掩飾?于是我笑道︰“齊軒天朝之行如何?”

    “啪!”一聲,他打開了折扇。青藍色的秋袍厚重卻透著質感,一圈白絨圍在他的領口,沿著衣襟而下,直到下擺,俊美的公子,貴氣十足。

    “此行不虛。”他笑得比我方才更加得意,“不僅僅做成了生意,還得了幾個人。”

    “得了幾個人?”我當即會意,“男人?”

    他眼神一陣閃爍,劃過門外,見廳內無人,才再次展開輕松的笑顏︰“這個菊姐就不要過問了,小弟此次前來,是想跟菊姐要回那箱東西。”

    “什麼?那箱……東西啊……”心中登時不舍,故作尷尬地拿起身邊的茶杯喝了一口,說道,“那東西……在我搬家的時候弄丟了。”

    “什麼?!”陸齊軒幾乎是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折扇收起就直打自己的膝蓋,心疼的模樣就像死了最心愛的寵姬,“菊姐,那可是我的命吶!你怎能,怎能弄丟?哎呦,我的寶貝喲!”

    我面露遺憾︰“請……節哀順變……”

    “不行!”他忽然怒瞪雙眼,大步朝我而來,啪一聲雙手撐在我兩邊的扶手上,小受受的眼楮緊盯我的臉,想干嘛。還要打我不成?

    “我把我最寶貴的東西給了你,而你卻!卻!”他心痛地咬緊了下唇,“你要負責!”四個字從他口中而出,我抹汗,不就是賠他一箱嘛,早說嘛,害的我還以為他要打我。

    “只要負責~~”忽然,懶洋洋,軟綿綿,又帶著男人特殊的媚的聲音從門外而來。當這醉人的聲音響起之時,陸齊軒那張因為我“弄丟”他耽美書扭曲的臉忽然轉變,精光立時從他圓睜的眼中迸射,宛如听到了這世上最讓他動心的天籟。

    他當即轉身,我在他身後直抽眉角。這小子居然敢對我的羽熙動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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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6-1 21:27:45
第二十七章 夫管嚴的日子

    陸齊軒直直地站在我的面前,滿眼滿眼是他梳理整齊,宛如上了光的黑色長發,如同一塊黑色的綢布徹底擋住了我的視線。我依舊坐在座椅上,心里有那麼一絲不爽,我會客冉羽熙跑出來做什麼?不是招蜂引蝶嗎?

    “這位是‧‧‧‧‧‧“陸齊軒不回頭地輕問,似是不想被冉羽熙听見,我甚至听出了他語氣中的激動。我白了他後背一眼,明明是個小受樣,卻偏要做攻。即使不看他的正面,也知道他此刻的目光有多麼狼。

    我懶洋洋地起身,伸手將他已經被定格的身體費力地推開︰”閃開閃開,那是本大人的小侍郎。“我摸著下巴得意地從他身後走出,將陸齊軒扔在身後,大步迎上前,”羽熙啊,你怎麼出來了?“

    冉羽熙一身暗紅色的秋袍,錦布上是寒煙用黑色絲線繡的大朵大朵的黑玫瑰,黑貂制成的絨帽扣在發端,一條長長的短絨尾巴掛在他的耳邊,帶出了一種狐的妖媚。

    他懶懶地側身靠在客廳的門框上,嘴里叼著他那根雕花的煙桿,臉龐並非對著客廳內,而是笑著看前方,听到我的聲音後,方才望入客廳。庸懶的目光如同外面庸懶的秋天的日光。”秋苒你好壞,又將誰最寶貴的東西給奪去了?“當他這聲軟綿綿的話一出口,我立時站住身形,這句話怎麼听著這麼變扭。渾身忽然莫名地打了個冷戰,只感覺那軟綿綿的話里藏有萬把尖刀。不好,他誤會了。

    正想解釋,忽的,一個人影飛速飄過我的身旁,站在羽熙的身前,“啪”一聲折扇打開,故作瀟灑地捋了捋飄逸的劉海,柔柔說道︰“我的。”說完還擺出他自以為最迷人的姿態。

    我頭上冒出好大一多汗。居然當著我的面勾引我的侍郎,陸齊軒比羽熙整整矮了一個頭,小了一圈,卻要裝什麼大神。可惜羽熙看不見,不然他準起玩心,好好耍耍這個陸齊軒。

    “你的?”羽熙听到陸齊軒的聲音,便將視線放低,這也讓陸齊軒以為他是看得見的,陸齊軒含笑點頭︰“不錯,我的。”

    “幾時啊~~”冉羽熙懶懶地問,臉上的笑容分外親和迷人,而正是這恰似溫柔的笑容,其實是要掐死陸齊軒的前兆。再看陸齊軒,哪里感覺到冉羽熙的殺氣,早被他這朵迷人的曼陀羅花給俘獲,痴迷的目光完全無法讓他正常思考。

    “就在”就在他幾乎是流著口水說話之時,我狠狠打了他腦袋一下,順便將他從冉羽熙魅惑的視線下解救出來。

    “哎呀!”他一聲“慘叫”,摔了個趔趄,我立刻上前拉住冉羽熙的手︰“羽熙,你誤會了,別殺他。”哎,誰說老公多是好事?自從冉羽熙成為我真正的侍郎那一天開始,我夫管嚴的日子也隨即而來。

    其實原來雪銘也將我看得很緊,只不過大部分時間是清清“盯”著我,他畢竟是下屬,有時不好說話。但現在,冉羽熙不同,如果有哪個小騷男敢勾搭我,他們不是拉肚子拉得下不了床,就是雙眼忽然看不清東西。嘿嘿,不管怎麼說,我可是很有“魅力”的哦。

    所以在陸齊軒“被害”之前,我要先解釋一下。

    “誤會?”沒想到冉羽熙和摔在一邊的陸齊軒異口同聲。我將冉羽熙扶進客廳,這讓陸齊軒目露疑惑,不由得朝冉羽熙的眼楮看去。他剛回菊里村,自然不知道冉羽熙雙目失明,說不定還不知道我這個侍郎就是大名鼎鼎的冉羽熙。畢竟他去了天朝經商,冉羽熙那麼大的名頭沒道理沒听過。

    我扶著冉羽熙入座,然後說道︰“這個人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陸齊軒。”

    我跟冉羽熙說過陸齊軒的事情,因為他和我是同道之人,所以覺得是件趣事說給了冉羽熙听。他听見後也大笑不止,說這樣的男孩在女兒國也算是珍品,改日若是有機會相見,定要逗逗他。可見羽熙將陸齊軒當做孩子,並且是戲弄的對象。

    羽熙听罷,當即笑了起來︰“原來是他。那他說的最寶貴的東西是指那箱東西?”

    “當然。”我回答的時候陸齊軒盯著冉羽熙的眼楮走回了我的身邊,然後伸出手在冉羽熙的眼前揮了揮︰“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準以為是陸齊軒的貞操。嘆氣,在女兒國,就要用女兒國的思維來思考問題,冉羽熙比我適應地還要快。

    就在這時,冉羽熙忽然出手扣住了陸齊軒揮舞的手腕,唇角一揚︰“當然是你的身子。”說話間,他竟然將陸齊軒往自己懷里一帶,我當即跳起來,啊啊啊啊!我的侍郎居然當著我的面調戲別的男人啊啊啊啊!還有沒有家法啦!

    陸齊軒當即面如火燒,唇色也因此而漲地嫣紅,倒在冉羽熙的懷里瞠目結舌,宛如完全想不到冉羽熙會做出這麼大膽的舉動。

    而我已經徹底呆若木雞。若在天朝,冉玉熙這個舉動完全是在情理之中,因為他說過,他若遇見這陸齊軒,定要戲弄一番。而今是在女兒國啊,這算什麼樣子?

    “師傅,大人正在會客呢,我們就不能過會去找她嗎?”門外忽然傳來了小搖光的聲音,我當即回神,眼前的景象若是讓別人看見,成何體統?再看冉玉熙,正叼著煙桿眯眼壞笑,似是已經知道陸齊軒在他懷里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任憑他揉捏。

    我趕緊拉住陸齊軒另一條胳膊︰“羽熙!放開!”

    “好。”冉玉熙當即松手,收回自己在陸齊軒身下的腿,陸齊軒當即跌出冉玉熙的懷抱,摔在了地上,即便如此,陸齊軒依舊像丟了魂似的,呆呆地看著冉玉熙那雙嫵媚風情的眼楮,完全忘記呼痛。

    與此同時,門口一朵淡雲飄入,寒煙怔愣在了廳內。他看著我,再看看地上的陸齊軒,又順著陸齊軒的視線看看冉玉熙,然後問我們︰這是怎麼了?

    “這不是陸家二少爺嗎?”小搖光認出了陸齊軒,他時常下山,菊里村的人他都認識。寒煙听罷點了點頭,估計听過陸齊軒這個名字。小搖光跑到了陸齊軒的面前,在他的眼前揮了揮手︰“原來大人會見的貴客是你。”

    陸齊軒緩緩回神,坐在地上慢慢看向小搖光,目光自然而然地看到了站在小搖光身後不遠處的寒煙,登時,他的雙目再次圓睜,再一次陷入呆愣。

    撫額,小色狼,可惜資歷太淺,不知隱藏,任何表情都讓人一目了然。他那驚艷的目光讓寒煙皺起了眉,從小搖光身旁走過,離開了陸齊軒的視野,坐在了冉羽熙對面的客椅上,向小搖光招了招手,小搖光立刻回到寒煙的身邊。”寒煙,你怎麼來了?“我也將陸齊軒徹底扔在地上,回身坐回原位,寒煙沒有說話,小搖光說道︰”師傅要給大人做冬衣了,想問問大人喜歡什麼毛料。“”哦。“這麼小的事情怎麼偏趕在我會客的時候來?一般以前我會客寒煙從不會前來,他很少在外人面前露面,今日似有些反常。似是感覺到了什麼,往門口看去,門框的邊緣路出一把腰刀,地上也映出了一個人影。看來是清清叫寒煙來的。怎麼他也以為陸齊軒跟我有什麼曖昧不清的關系?

    不過上次在南都巧遇陸齊軒,清清就在身旁,當時雪銘就吃了陸齊軒的醋,後來解釋清楚後,雪銘才釋懷。

    清清現在這麼緊張,估計雪銘沒有跟他解釋,他還在誤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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