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衣帶漸寬終不悔
于潔融進了心無的生活里,宛如在白開水般淡然的生活里加入了糖,使心無的一切都鮮活了起來。
這天下午的第三節課是自習,教室里亂哄哄的,扇動書本和紙扇的聲音此起彼伏,苦重而炎熱的天氣使同學們沒有辦法靜下心來學習。一張張火熱的臉愁苦地渴望著風能從大開著的窗戶里吹進,但風硬是不肯來。
透過窗戶,心無看到太陽在藍得發暗的天空中火辣辣地照著,林蔭道旁的松柏發出著了火似的青黃,氤氳著熱氣。
“師傅,你在看什麼嘛?”于潔側過身來,學著心無的樣子望向窗外。窗外的一切像是籠罩在火里,空氣燃著了,凶猛地撲進來,灼燒著她的肌膚:“有什麼好看的嘛,當心燒糊了你,讓我當烤肉吃。”
心無轉過頭,脈脈的看著嬌羞動人的于潔,于潔現在已經是他的同桌了,他原來的同桌是張芊芊,張芊芊禁不住于潔的軟纏硬磨,最終和于潔換了位。于潔今天穿了一件咖啡色的裙子,似緊非緊、似松非松地裹在她曲線玲瓏的軀體上,隱隱約約地透含著妙齡女孩特有的青春氣息。
于潔見心無看向她了,便撒嬌地叫道:“師傅,熱死了,熱死了……”說著將精美的紙扇遞到心無的手里,當然又是讓心無給她扇風了。
心無接過紙扇,一邊給于潔扇著風,一邊笑道:“你熱了我給你扇風,我熱了誰給我扇啊,你看我累的都滿頭大汗了。”
“于潔,你也給心無扇扇風吧,我都感到過意不去了。” 後桌的鴻雁笑嘻嘻地探過腦袋來。
“你心疼他啊,那好嘛,你給他扇啊。”于潔激鴻雁道,“你敢嗎?”
“扇就扇,我有什麼不敢!”鴻雁說著就給心無扇了起來。
“師傅,愜意嗎?干脆讓鴻雁天天給你扇風得了。”于潔從心無手中奪回她的紙扇,“我不讓你扇了,免得有人又要說我了。”
心無知道于潔生氣了,低聲求饒道:“好徒弟,我錯了,行了嗎?”
于潔裝作無動于衷,她知道每當她生氣的時候心無除了討饒外還會答應給她買她最愛吃的雪糕——“霸王花”。
“好徒弟,我給你買‘霸王花’,好不好?”
“真的?”于潔把頭扭向心無,甜甜一笑,恰似一朵水蓮花燦爛地開著。
心無又知道上她當了,無可奈何地歎氣道:“你啊,真是個鬼靈精。”
“哎喲,疼死我了!”心無忽然聽到寶泉發出一聲驚呼,急忙向他看去,只見寶泉連人帶凳摔倒在地上,皺著眉,一副叫苦連天的樣子,雪青正紅著臉低頭不語。
“哈哈,寶泉你干什麼好事了,是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李龍絕不會放過任何湊熱鬧的機會。
“哎呀,雪青,你好狠的心吆,看你把寶泉摔的。”鴻雁當然也不肯錯過這場好戲。其他學子張著無數雙好奇的眼睛像聚焦鏡般都聚焦到這里來了。鴻雁瞥了他們一眼:“去去去,看什麼看,又不是耍猴兒的,有什麼好看的……”
寶泉尷尬的站了起來,坐回到位子上,雪青壓低了聲音,柔柔的說道:“摔疼了嗎?我不是故意的。你那樣子看我,我喊都喊不應,所以我就推了你一下。”
“沒,沒什麼。”寶泉不好意思地低下頭,雪青讓他剛才情不自禁地看癡了,以致渾然忘卻了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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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于潔壓低了聲音,嬌羞地說道:“我有道題不會做,你教教我嘛?”
心無快速地轉向于潔,于潔正緩緩地撩起她右腿上的裙擺,漸漸地一條白的透明的腿和著一道藍色筆跡寫過的幾何題夢一樣落進了他的眼睛,宛如點綴在雪白織錦上的一朵朵美麗的小花。他忽然感到身體像氣球一樣膨脹了起來,心房像是被火熱的天氣點燃了,血液不可遏制地沸騰。
“怎麼樣,師傅?”于潔像是在炫耀她的美麗又像是在問心無會不會做這道幾何題。她瓜子型的臉蛋上燃起了彩霞一樣的暈紅,嫵媚的讓心無怦然心動。
心無昏昏沉沉地像是說著夢話:“太美了,簡直太美了。”
“我問你題怎麼樣,你想到哪里去了!”于潔噘著小嘴忽地拉下了裙擺,掩映了心無剛才夢幻般地感覺。
心無的眼神登時失去了光彩,呆呆地回味著像夢一樣美的情節,好久才喃喃低語道:“我是不是在做夢啊?”
于潔用鋼筆在心無手上紮了一下,嬌羞如花地嗔道:“你看你是在做夢嗎?”
心無感到隱隱的疼,不由高興的笑道:“原來一切都是真的。”他又看向于潔剛才裸裎在他眼前的右腿,似乎像穿透那層薄薄的裙衣。
“師傅,你到底會做嘛?”于潔水汪汪地眼睛看著心無,“不准你說不會!”
“我還沒看清題呢?”心無思維活躍了起來,貪婪地看著于潔的右腿。
“我不管嘛,你沒看清也得會做。”于潔嘟著嘴兒道,“你自己出的題怎麼不會做嘛?” 她當然知道心無的意圖了,她雖然很想讓心無再次欣賞她的美麗,但女孩天生的矜持使她不敢過于顯露。
“我保證做出來,行了嗎?”心無在紙上劃了片刻,就做了出來,畢竟是他前天給于潔出的題。他指著題對于潔道,“只要在A、B 之間……”
“添加輔助線唄,這誰不知道?”于潔打斷了心無的話,得意洋洋地說道。
“你看你,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一點兒也不虛心,然後呢?”
“這,這……”腦子里像塞了棉絮,思路又打不通了,于潔俏臉漲的通紅,“是我問你題嘛,你不給我解答,怎麼反問起我來了嘛?”
心無笑道:“就知道耍賴,然後代入橢圓變形公式不就……”
于潔根本不知道心無說了些什麼,她腦子里早就神游四海了,突然,她拍了拍心無:“師父,我口渴死了,你答應給我買‘霸王花’的,該兌現了!”
“講完題,我再去。”
“不嘛,不嘛,我現在就想吃嘛。”于潔近似撒嬌地低嚷道。
“好,我去,不過,吃了‘霸王花’後可要認真聽題。”
“行,我一定會的。”于潔甜甜的答道。
“心無,干什麼去?”鴻雁叫住了他,“是不是又去給潔潔買‘霸王花’,可別忘了咱這一塊喲。”
“噢,還有哥們這一塊,你可別只愛……不愛友人啊!”李龍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好,好,今天我請客行了吧。”心無摸了摸已快中空的錢袋,“唉,又得從牙縫里摳了。”
于潔愜意地吃著“霸王花”,故意匝著紅潤的小嘴:“哇,好甜,吃起來好爽,師傅你要不要吃口?”
心無柔柔地看著于潔,看著于潔吃“霸王花”時那可愛的樣子,心里泛起了甜甜的感覺,笑道:“不吃了,你吃了,不就是我吃了!你吃進心里的感覺不就是我心里的感覺嗎?”
于潔往心無口中塞了一勺“霸王花”,噘起的嘴里露著掩不住的笑:“去你的,我吃了,怎麼就是你吃了? 分明是嫌我吃的髒了!你不吃也得吃!”
心無搖頭笑道:“你別曲解人意好不好?我怎麼會嫌你髒呢?唉,空負我如此浪漫的經典表白了!”
于潔嬌笑道:“我就是曲解你,曲解你,你又能把我怎麼樣?”
心無無可奈何地笑道:“我敢把你怎麼樣,你不把我怎麼樣,我就謝天謝地了!”
“兩位,別說笑了,快放學了!”雪青走到心無和于潔面前,眼睛還看著她手腕上的表,“一、二、三……”
放學的鈴聲響起了,于潔雀躍地站了起來,拉著雪青的手就往外沖,且不忘囑咐心無道:“快點收拾好書本,我和雪青在羽毛球場等你!”
心無趕到羽毛球場時,于潔已經和雪青對打了起來,白色的羽毛球在兩個充滿了青春活力的少女之間像蝴蝶般飄來蕩去。于潔一邊應付雪青擊過來的羽毛球,一邊對心無嬌笑道:“師傅,你等等,看我非把雪青贏得喊我哥不可。”
心無目不轉睛地看著于潔,羽毛球場上的于潔更加地魅力四射,咖啡色的裙裝將她的曲線勾勒的纖細修長,尤其是隨著她的躍動,裙裝上下起伏飄曳,時不時地將她美麗的雙腿展現了出來,引起心無無限的瑕思。
于潔終于戰勝了雪青,按照比賽約定,雪青迫不得已喊了于潔哥,于潔得意洋洋地沖心無叫道:“師傅,該你了,你也非輸給我不可,到時我可就是你哥了。”
心無笑著從雪青手中接過羽毛球拍:“就你?還想贏我,簡直是蚍蜉撼大樹——不自量力!”
于潔小嘴一撇道:“到底是誰不自量力比過就知道。”說著就向心無發了球。
半小時後,于潔敗下陣來,她汗流浹背地走到羽毛球場外。由于剛才劇烈的運動,她光滑玉嫩的肌膚上處處都朧著亮晶晶的汗水,在斜暉脈脈的照耀下閃著粲然的光澤。
心無遞上冰涼的礦泉水:“徒弟,你輸了,快點喊哥啊!”
于潔接過礦泉水,笑道:“讓我喊你哥,想得倒美。”
“雪青,于潔耍賴,該怎麼辦?”。
雪青笑道:“你撓她的癢,包准她喊你哥。”
于潔不依地對雪青嗔道:“雪青,你怎麼胳膊往外拐啊,我們可是好姐妹,你怎麼能告訴他我的要害呢?”
心無裝著要撓于潔癢的樣子,于潔驚慌地躲閃著笑道:“我喊,啊……我喊……”
“快點喊,快……”心無捉住了于潔的一條胳膊。
“啊……哥……”于潔情不自禁地喊了出來,頓時羞得滿臉通紅,宛如熟透了的板栗。
雪青在一旁學著于潔叫哥的樣子,羞得于潔追著雪青打,兩個女孩活潑的笑聲穿越了傍晚的天空,燦爛了一天勞累的心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