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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赤子心]那時花兒開[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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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3 23:58:12
第二十章 花招疊出多伎倆

  寒假開學的第一天,“飲血獸”主任把畢業班的學生召集到階梯教室開會。“飲血獸”在會上做了“重要講話”,“重要講話”中引起學生激烈反應的是新任校長所燒的第一把火,那就是畢業班學生要進行優化組合;也就是說通過正月十八九號的考試,學習成績好的學生選入 “種子班”,學習成績差的學生淪入“普通班”。

  “種子班”和“普通班”的區別是“種子班”將集中全校最強的師資力量,實質上是學校將重點抓“種子班”,而對“普通班”則采取較為寬容的政策。

  現在擺在每個畢業班學生面前的是必須竭力考好正月十八九號的篩選考試,以致于能幸運地進入“種子班”,所以誰也沒有時間站起來反對,事實上反對也是瞎子點燈白費蠟。

  心無原打算開學後和于潔好好聚聚,但在殘酷的挑戰面前他不得不放棄了他的幻夢。他找了個機會,匆匆的和于潔說了幾句話,就吝嗇的踏入了教室。時間的寶貴性顯現的淋漓盡致,魯迅說時間是海綿里的水,只要去擠,就能擠的出來,但心無總覺得自己什麼都擠不出來。他覺得自己什麼都沒看,考試就已經逼近了。

  今天是正月十五號,學校在十四號很慷慨的宣布允許畢業班學生回家過十五,但誰舍得浪費寶貴的時間呢?俗話說分秒必爭,何況是一天的時間呢?

  心無起得很早,但他發覺自己是宿舍里起的最晚的一個。他懊惱的扇了自己一耳光,怎麼那麼貪睡呢?宿舍外像是活化後的骨灰,黑的恐怖,啟明星不知躺在夜空的哪個角落里睡懶覺。心無揉了揉迷蒙的眼,為了擠時間,他幾乎沒有梳洗過了,身心無疑更加的疲乏。

  所有畢業班教室里都燈火通明,學校雖然一再強迫學生學習,但是每天早晨送電的時間總是很晚,無可奈何的學生只好求助于蠟燭,哪怕讓自己的眼睛再加深度數。

  心無走進教室,教室里幾乎滿員。對考試已經麻木的學生不再麻木了,拼命地勒緊了腰帶,企圖憑借幾天的努力,光榮的打進“種子班”。誰都明白進不了“種子班”,不僅是恥辱,而且是與大學無望的象征。出乎心無意料的是他看到了張芊芊,張芊芊不是還沒有康複嗎?但此時心無已經無暇理會了,他匆忙坐下來學習,迫使他已經裝滿東西的大腦再擠進空間來容納新的東西。

  這次考試對畢業班的學生來說,簡直是一塊巨石突然從天而降,降臨的太快了,以致于他們覺得還沒有做准備,就無可奈何的被逼進了考場。

  兩個監考老師各抱著一大摞考卷進來,不用說題量絕對大,每個考生如果沒有八九張卷子,怎麼能對得起辛辛苦苦教他們的老師呢?發卷的哨子吹響了,監考老師非常嫻熟地發著卷子,但他們的眼睛絕不會因為發卷子而放過任何可疑的地方。雪青藏在口袋里的小抄最終沒有逃過監考老師的法眼,可憐她辛苦整理的小抄 “出師未捷身先死”,而且偷雞不成蝕把米,該科將被扣掉十分。

  考題的難度之大是不容置疑的,似乎考題越難就越能檢測出學生的能力,就越能選拔出優秀的學生。考完最後一門課後,雪青傷心地趴在課桌上哭泣起來。心無想安慰安慰她,但又不知如何說起,這次考試太重要了,如果考砸了,安慰能真正的起到作用嗎?何況自己都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寶泉在勸說雪青,雪青本來就成績不好,如今又要被扣掉十分,淪入“普通班”幾乎已經成了定局。雪青幾乎哭成淚人了,寶泉的安慰反而導致她哭的更傷心。

  心無看了看其他同學,人人仿佛遭遇了重大災難似的,滿臉的紫黑色。

  等結果日子真是難熬,心無他們是掐著手指頭計算日子的,好像患了絕症的人,既盼望著早點結束病魔的折磨,又不想過早的走進死亡的墳墓。有人說結果並不重要,只要奮斗的過程是美麗的、精彩的、無悔的,但是不看重結果能行嗎?

  結果終于出來了,讓心無振奮的是他和于潔都幸運地進入了“種子班”。心無知道于潔能進入“種子班”是靠她老爸的腰杆子,正如鵬勇進入“種子班”靠的是他老爸的錢包子。心無很為于潔老爸的深明大義而感動,最終為了于潔的前途,于潔老爸放棄了強迫于潔和自己分班上課的想法。

  ****** ****** ****** ****** ****** ****** ******

  雪青在得知自己被打入“普通班”的瞬間,暈倒了。寶泉攙扶起雪青的時候,她哀戚的眼睛里淚如泉湧。寶泉急切的呼喚著她的名字,雪青像是沉睡了數個世紀的木乃伊,沒有絲毫的反應。

  過了好久,雪青從沉痛的打擊中清醒了過來:“寶泉,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夕陽宛如吸食了誰的血,淒慘的紅映照在雪青的身上,她默默不樂地走在“唐塔路”上。寶泉不緊不慢地跟在雪青的身後,他幾次都想說話,但他實在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原本思維活躍的他如今卻像被誰卡住了舌頭,舌頭翻騰了半天,就是翻騰不出一句話來。

  “寶泉,你說我還有希望嗎?”雪青悵然地看著搖搖欲墜的夕陽,“我可能就要像夕陽一樣落入無盡的黑暗里了。”

  寶泉也看著夕陽,他想了一會,說道:“你怎麼會沒有希望呢?夕陽之所以落下去,是為了使明天的朝陽更加的明媚 ,你不幸被打入了‘普通班’,這未必是件壞事。”

  “你這是變相安慰我吧,難道這還會是好事嗎?”

  “雪青,你想想,如果你把這當作一種恥辱,但你如果不甘于恥辱,你就會將恥辱轉化為壓力,在壓力下你如果不願墮落,你就會轉化成動力,你有了動力,你就有了努力拼搏的干勁……”

  “你說的,我不明白了。”雪青長歎了口氣,“我想我是完了。”

  “雪青,你千萬不要自我放棄啊,你更應該爭取考上好的大學,讓他們明白你是優秀的,他們的做法是大錯特錯的。”

  “可是,你知道我的成績……”

  “成績是學出來的,沒有人天生就成績好,你只要肯學,你就能取得好的成績。”寶泉搜腸刮肚地尋找能勸慰雪青的話,“以後,我會幫你的。”

  “真的嗎?”雪青心中一暖,清亮的眼睛看著寶泉。

  “真的,我保證!”

  夕陽已經完全的落下去了,街燈亮了起來。街燈伸出了手,招呼著他們;街燈燃起了眼,引領著他們。

  寶泉指著街燈對雪青說道:“有燈的地方就一定有路,就一定有希望;現在你我前面處處有燈,所以你我都有希望。”

  雪青看著街燈,一排排的街燈閃爍著伸向了遠方,將她前面的路照的通明。她突然間湧出了激情,我應該努力在失望中找到希望。

  “寶泉,謝謝你,我一定會努力學習的。”

  “讓我們共同努力吧,我們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能屈服于命運的安排。”

  “我明白,即使累死,我也要爭這口氣。”

  寶泉看到雪青的眼睛里閃著堅定的光,知道雪青想開了,不由的長舒了一口氣:“剛才可讓你嚇壞我了。”

  “你真的那麼關心我嗎?”

  “你說呢?”

  “我不知道。”

  “除了你,我覺得沒有別的女生能讓我牽腸掛肚了。”

  雪青激動了起來,寶泉的話像是熨斗熨過了她的心,使她在溫暖中幸福的麻醉:“寶泉,雖然我今天很痛苦,但是我今天更幸福。”

  “只要你幸福就好,你幸福了,我也就幸福了。”寶泉溫柔地看著雪青,雪青是他永遠看不夠的詞,美麗中透著雋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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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4 08:06:15
第二十一章 少年不識愁滋味

  情人節就要到了,送于潔玫瑰花是不是太沒有新意了,送什麼樣的東西才能最能體現我深愛她呢?心無絞盡腦汁地想了好幾天了,但就是想不出什麼最合適。

  心無看了眼寶泉,寶泉正忙碌著將幾根顏色迥異的線環繞在他左手的四個手指上 ,右手熟練地扯住一根線,就見這根線靈活地穿繞過其他幾根線,然後寶泉將線往下一扯,在他手指間就形成了一個好看的結。

  “寶泉,你小子,弄這干什麼啊?”心無走到寶泉的身邊,好奇地問道。

  “我在給雪青准備情人節的禮物。”寶泉一邊認真地編織著,一邊繼續說道,“她被打入‘普通班’,心情不好,我這次要給她個突然驚喜,我決定正式追求她了。”

  “哦,就這玩意兒,能行嗎?”

  “你是頭豬啊,連這都不知道,這是情人結。”寶泉指著手中正在編織的線,“用這些線,不僅能編織成美麗的首飾,而且還能編織出各種各樣的花紋。”

  “是嗎?”

  “等我編出來後,你就知道是不是了。”寶泉點著了蠟燭,將線頭燒了一下,取出小如黃豆的鈴鐺,穿進線里。

  心無仔細的看著,寶泉泉神貫注地編著。好久,寶泉終于編成了,一顆帶著玫瑰花紋的“心型結”燦爛的呈現在心無的面前。

  “哇,挺不錯的啊!”

  “當然了,我為了學編它,耗費了我許多精力的哦。”寶泉不放心似的又將“心型結”泉面的完善了一下,“這可是我的第一次哦,千萬保佑我馬到成功。”寶泉雖然覺得雪青似乎喜歡他,但是當他真的想追求雪青時,他對自己的感覺產生疑問了,萬一感覺失靈,豈不槽糕透頂?

  “寶泉,你教教哥們怎麼樣?”

  “教你?就你笨手笨腳的,能行嗎?”

  “為了潔潔,我不行也得行。”

  “哈,還挺癡情的哦,就憑這一點,我也得教你。”

  心無耐心的學著,他要給于潔編一對“手鐲結”。寶泉在旁告訴他:“編結時,要將心編進去, 只有將心編進去,愛才會在結里生根發芽;結才會將深愛的人緊緊的結在結里。”

  心無編了三天,勉強編出了“手鐲結”的雛形。又經過幾天的辛勞,他終于編出了一對精致而玲瓏的“手鐲結”。

  情人節的夜晚像個害羞的姑娘,籠著天然的紅暈,彌漫著清幽的芬芳。在縣城新落成的公園里,一叢濃密的萬年青樹下,于潔幸福地偎依在心無溫暖的懷抱里:“師傅,你送我的‘手鐲結’好好哦,我好喜歡!”

  “真的嗎?那你怎麼回贈我呢?”心無的手有些不安分了。

  “師傅,你不要這樣子嘛。”

  “那要我什麼樣子呢?”心無的臉覆蓋向于潔紅潤的臉蛋。

  “哎呀,師傅,你……”

  月亮柔和的光透過枝葉映照在于潔赧然的臉上,于潔仿佛剛飲了杯酒,顯現出楓葉似的暗紅。心無看著,看著,又有了想品嘗的沖動。

  “師傅,在班里我不答理你,你不怪我吧。”

  “我怎麼會呢?”心無愛戀地撫摸著于潔秀美的背脊。

  “我老爸說,如果他得知你再和我交往,他就把你弄到‘普通班’里去,上次要不是我拼死反對,你現在恐怕就在‘普通班’了。”

  “潔潔,你對我真是太好了。”心無情不自禁的又吻了下于潔,“我們以後私下里交往就行了,我們只要彼此明白彼此的心就好了,是嗎,潔潔?”

  “恩!”于潔點了下頭,換成了躺在心無懷里的姿勢,仰著臉脈脈地看著心無,“師傅,我今天又收到了那個‘一生守候’的信和花,你說他可能是誰呢?”

  “管他是誰呢?鬼鬼祟祟的,太缺少光明正大了。”心無對這個潛在的情敵存在著排斥,“你以後將他給你的信和花交給我。”

  “為什麼?”于潔不解的問道。

  “我不想讓你擁有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一個男孩的東西。”

  “哈,師傅,你吃醋了?”于潔調皮的笑道,“你吃那門子的醋嘛,我又不喜歡他。”

  “不喜歡也不行啊,我見不的別的男孩和你交往。”心無歎了口氣,“這或許就是愛情的自私吧。”

  “好吧,我都給你,行了嗎,師傅?”

  “這才是我的乖徒弟。”心無又親了下于潔嬌嫩欲滴的紅唇,“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了。”

  “師傅,我不想回嘛。”于潔不情願地站起身來,“時間怎麼過的那麼快嘛。”

  “我也不想啊,但我們左右不了時間的速度啊,現在已經到晚自習下課時間了,你如果還不回去,恐怕你老爸要懷疑了。”

  “唉,回就回嘛。”于潔無奈的跺了下腳。

  “潔潔,高考越來越近了,我們一定要努力學習啊。”在回去的路上,心無攬著于潔的細腰說道。

  “恩!”于潔溫順地點了一下頭,“為了能和你在一起,我一定會努力的。”

  ****** ****** ****** ****** ****** ****** ******

  心無和于潔在公園里相會的時候,寶泉和雪青也在公園里一個僻靜的地方相會。公園里婆娑的樹影在柔和的月光下更加婆娑迷離,飄散的花香迷醉了相愛的人幸福的心。

  寶泉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將“心型結”遞給雪青,他感覺雪青是喜歡他的,但是萬一感覺失靈了,豈不糟糕透頂?雪青興奮的將“心型結”捧在手心里,好精致啊,雪青仔細的欣賞著“心型結”的精致,精致的“心型結”里一定有寶泉為她跳動的心吧,她仔細的搜尋著,看多麼玲瓏剔透的心,多麼富有情意的心啊!雪青幸福的將“心型結”緊緊的貼在心口上,多少個日夜了,她秋水望穿的等。今晚她終于等到了,這是真的嗎?我不是在做夢吧。雪青不敢相信似的咬了下自己的舌頭,疼,是真的!

  “雪青,你怎麼不說話了啊?”寶泉不知所措的看著雪青。

  “寶泉,我太高興了,我太幸福了。”雪青滿臉洋溢著幸福的暖色。

  “雪青,你戴上它吧,戴上它,你就戴上我的心了,我的心結在里面了。”

  “不,我讓你給我戴,你親自戴,你的心才能永遠戴在我的脖頸上、戴在我的心尖上。”雪青嬌羞的臉上浮現了一抹紅暈。

  寶泉接過“心型結”,靠近了血清 。他距離雪青更近了,近的可以感覺到雪青幾縷清幽的氣息拂撩著他的臉龐,近的可以感覺到雪青幾絲慌亂的心跳撞擊著他的心扉;近的使他觸手就能撫摩雪青美麗的臉蛋,近的使他伸手就能環抱雪青細軟的腰肢;近的讓他抑制不住的浮想聯翩。

  雪青感覺著寶泉目光里燃燒著愛她的火花,她的心被引燃了,瞬間燃燒了她的眼睛,她脈脈的眼睛脈脈的看著寶泉。

  寶泉顫抖的手環繞過雪青的頭,雪青微微低下頭,“心型結”就掛在她的脖頸上了,垂在她翹然突起的胸間。

  “泉,我愛你。”雪青情不自禁的偎依到寶泉懷里。

  她叫我泉了,寶泉幾乎歡呼出聲了,她叫我泉了,多麼親昵的稱呼啊。寶泉緊緊的擁住雪青:“青,我也愛你!”

  誰也不說話了,彼此緊緊的依偎著。彼此感覺著彼此的心跳,彼此的心跳將彼此的感覺加深了,加深了的感覺將彼此的心牢牢的拴系在一起。

  過了好久,好久,雪青在寶泉懷里說道:“泉,明天該星期了,我們去放風箏,好嗎?”

  “好極了。”寶泉高興的答道。

  第二天一大早,寶泉和雪青就趕到了郊外的田野里,田野里到處是綠色的生命,綠色的生命在明媚的陽光下更加的綠了,綠的活潑、綠的耀眼、綠的心都鮮活了。

  雪青拿著蝴蝶風箏的提線,寶泉將風箏線拉長約十公尺,面向逆風,雙手姆指和食指輕扶著風箏後面的骨架:“青,我准備好了,你拉吧。” 于是,雪青邊小跑著邊緩緩放線,直到蝴蝶風箏升起了相當的高度,她才前後輕抖著線:“泉,我們一起放吧。”

  寶泉走了過來,輕握住雪青的手,然後兩人就倒退著跑。蝴蝶風箏飛的越來越高了,它在湛藍的天空中搖曳多姿,像凌空飛升的嫦娥的繡帶。

  “泉,我多想是你手中的風箏啊。”雪青不無感慨的說道,“那樣你的心就會牢牢的牽系我了。”

  “青,你就是我的風箏啊。”寶泉抖動著手中的線,遙控著蝴蝶風箏,“看,你在空中飛的多幽雅啊,使我半刻也舍不得移開視線。”

  忽然, 一群鳥兒飛過,擾亂了寶泉和雪青的視線。鳥兒飛過了,蝴蝶風箏看不見了。只有細長的線延伸到遠方蒼茫的樹林里。

  “ 風箏呢? 它哪兒去了?哪兒去了?”雪青焦灼地說道。

  寶泉忙收回線,飛快的繞著,繞著。雪青心里默默地祈禱著,風箏啊,你千萬別不見了啊,你可是我啊。

  寶泉覺得手中的線一緊,就聽 “嘣”的一聲,線 斷了。雪青心里一涼,怎麼會那麼巧呢?我剛說了是他的風箏,風箏就斷線了,這是不是冥冥中有注定啊。

  寶泉和雪青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蝴蝶風箏。寶泉心灰意冷的說道:“找不到就算了吧,我們再去買。”

  “不,你必須找到的,那只風箏可是我啊。難道我不見了,你就不找我嗎?”

  “你是你啊,風箏是風箏啊,兩者怎麼可以相提並論啊。”

  “不,你剛才說了,我就是那只蝴蝶風箏,所以你必須找到。” 雪青固執的說道。

  “好,我找!”

  寶泉鑽進樹林里找了,終于他看到那只蝴蝶風箏高高的掛在一棵樹的枝杈上,他試著搖動那棵樹,但是風箏就是掉不下來。

  “泉,怎麼辦啊?”

  “你別急,我爬上去夠下來。”寶泉整理了下衣服,環抱住樹往上爬。

  “泉,小心啊。”當寶泉沿著細如拇指的枝子去夠蝴蝶風箏時,雪青的心緊張的“噗噗”直跳。

  “啪!”樹枝斷了。

  “泉……”

  寶泉像塊巨石從樹上掉了下來。

  “撲騰!”寶泉狠狠的摔在地上,臉上被樹枝劃破了好幾道傷口,滲著血。

  “泉……”雪青哭泣著撲了過去,攙扶著寶泉,“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寶泉擦拭著雪青臉上的淚水:“沒什麼的,我再爬上去把風箏夠下來。”

  “不,我不要風箏了,我只要你。”

  “傻瓜,我摔不壞的。”寶泉溫柔的捏了下雪青的鼻翼,“既然蝴蝶風箏是你,我就一定要夠下來。”

  寶泉強忍著滿身的傷痛,又爬上了樹。他顫巍巍的輕踩住腳下細小的樹枝,左手扳住一根較粗的樹枝,右手去夠蝴蝶風箏。終于夠到了,寶泉將風箏扔給了雪青,他看到雪青幸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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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4 08:08:24
第二十二章 道是無晴卻有晴

  麗馨靜靜的望著插在花瓶里的玫瑰花,這是梁新在情人節的晚上送給她的。麗馨清楚地記得,梁新把玫瑰遞到自己手中的瞬間,自己的心像是即將沸騰的水,“咕嘟 ,咕嘟”的冒著熱氣。在梁新燃燒的眼睛里,如果她肯不顧矜持的和梁新相互對視,她知道自己一定能被燃燒成滾燙的開水。但是她赧然的低下了頭,她害怕自己會在梁新灼熱的眼睛里全部蒸發了,蒸發了自己,也就迷失了自己,她能迷失了自己嗎?

  花瓶里的玫瑰花透著清幽的芬芳,麗馨每天都精心的呵護著它們,麗馨希望它們能長久的開放,就像她希望梁新永遠開在她心里一樣。麗馨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拒絕了梁新,自己在接過他的玫瑰花的同時,卻鬼使神差的說了句,我不想在高中談戀愛。自己是真的不想談戀愛嗎?自己還是在堅守對冼磊的允諾呢?麗馨感到自己心里亂騰騰的,梁新在聽到她說的那句話時的黯然神情,像烙鐵在她心里烙上了印,讓她時時刻刻不能忘記。

  梁新今天約她到“廖兒窪”游玩,自己去還是不去呢?如果不去,梁新就會白等了,那他一定很傷心。梁新說的話一直縈繞在麗馨的耳際:“不管你來不來,我一定在哪里等你,等到你來為止。”麗馨是想去的,但她又不敢去,想到父母對她在這方面的苛刻要求,她就不寒而栗,平時交個男性朋友都不行,更別說越雷池半步了。

  去還是不去?麗馨看了下表,已經是上午十點了,也就是說梁新可能已經等了自己二個小時了。麗馨又看了眼花瓶里的玫瑰花,火紅的玫瑰花似乎在對她說話,你怎麼可以辜負一顆為你熱烈燃燒的心呢?麗馨忽然間有了想去的沖動,是的,我不應該辜負他,我應該去啊。

  麗馨坐在梳妝台旁,她描了眉毛,使原本彎曲的眉毛更加彎曲,像兩彎新月;她塗了唇膏,使原本紅潤的嘴唇更加紅潤,像兩瓣鮮花;她換了緊身裝,使原本苗條的身材更加的苗條,像一株翠柳……麗馨從來沒有這麼精心打扮過自己,當她看到鏡子中的自己時,她豁然發覺自己原來是挺漂亮的。

  “你干什麼去?”麗馨剛走出自己的房間,就被母親阻住了,“怎麼不呆在房間里學習?”

  “我……我……”麗馨沒向母親撒過慌,一時愣住了。

  “沒什麼事就回你房間學習去。”麗馨母親語氣里有著無比的嚴厲。

  “媽,于潔和雪青邀我去百貨大樓買東西,我答應她們了。”麗馨覺得自己的臉發燙,心跳個不停。

  “好吧,不過要早點回來。”麗馨母親望了一眼女兒,“都快高考了,還不知道珍惜時間。”

  麗馨如獲大赦,匆忙到車庫里推出了車子,從她家到“廖兒窪”騎車子一般需要三十多分鍾。她擔心梁新等的失望了,等的傷了梁新的心。

  ****** ****** ****** ****** ****** ****** ******

  “廖兒窪”終于在望了,麗馨氣喘籲籲的長舒了一口氣,雖然天還有些冷,但她額頭上卻滲出了涔涔汗珠。麗馨匆匆的存了車子,匆匆步進通向“廖兒窪”的走廊 ,就看到梁新正斜依在“碧玉亭”的圓柱子上,目光癡癡的眺望著遠方,那正是她來時的方向。麗馨忽然湧出了感動,感動的她很想將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告訴梁新。

  麗馨悄悄走了過去,梁新依然神色黯然的眺望,他像是入定了的禪師,只有眼睛不肯眨動地眺望著他最想眺望到的那道風景。麗馨在梁新的眼中就是一道絕美的風景,讓他為之傾心,使他為之醉心。

  “嗨!”麗馨悄悄的站在梁新的身後,輕柔的打了聲招呼。

  “啊!”梁新迅速的轉過身,滿臉是失望已久後忽然看到希望的驚喜,“麗馨,你終于來了。”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麗馨微微錯開梁新射過來的眼光,那眼光讓她無法保持心態的平靜。

  “只要你肯來,無論等多久,我都會等。”梁新說的話斬釘截鐵。

  “如果我真的不來,你真的會一直等到我肯來為止嗎?”

  “是的,你一天不來,我就等一天;你兩天不來,我就等兩天;你 三天不來,我就等三天……”

  “可是你這樣等下去,你想過會影響你的學習嗎?”麗馨覺得自己應該引導梁新分散了的心再回到學習上去。

  “這……”梁新一時語塞。

  “我們都還小,我們都還面臨著即將到來的高考,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分清輕重呢?”麗馨看著“廖兒窪”內清澈的水,“你看這里的水是多麼的清澈,清澈的幾乎沒有一絲雜質,你不覺得我們的學習生活也應該像水這樣清澈的了無雜質嗎?”

  梁新看著麗馨,麗馨的話觸動了他的心:“你說的很對,可是我……”

  “請你不要說了,我明白。”麗馨急忙打斷梁新的話,她怕梁新說出來,自己難以遏制情感暗潮的沖擊,“你是胸懷遠大的好男孩,你怎麼能因此耽誤了你美好的前途呢?”

  “如果有一天,我考上了大學,你會不會答應我?”

  “如果你到那時仍不改初衷,我會給你一個令你滿意的答複。”麗馨盡量使自己的回答既不傷梁新的心又不過于直白。

  “謝謝你,麗馨!”梁新脈脈的看著麗馨,“你今天能不能陪我在這里游玩呢?就今天一天,我保證以後我全心用在學習上。”

  麗馨看著梁新近乎哀求的神情,她覺得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應該拒絕:“好吧。”

  梁新租了只雙人游船,他和麗馨坐在船里,兩人協調著蹬動轉漿,相互配合的是那樣的協調,像是心和心之間有著極大的默契。游船分開碧水,蕩漾的水波一如麗馨湧動的心。

  心無和冼磊走進了“廖兒窪”,心無一眼看到了游船上的麗馨和梁新:“冼磊,那不是麗馨和梁新嗎?”

  冼磊順聲看去,他看到了,雀躍的心刹那間冷卻,他從高一上學期就開始追麗馨,麗馨都以學生應該以學習為重婉言拒絕了他。

  梁新和麗馨也看到了心無和冼磊,梁新向他們打招呼:“你們下來,玩不玩?”

  冼磊沒有吭聲,心無知道冼磊追麗馨未果的事,理解他此時的心情,于是說:“不了,我們正想回呢?”

  麗馨在看到冼磊的瞬間,就知道她傷了冼磊的心了,雖然自己並沒有答應梁新,但這種誤會是無法解釋清楚的。她無奈的低下頭,不敢看冼磊。

  冼磊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廖兒窪”。心無默默的跟在他身後,他真後悔,為什麼拉冼磊到“廖兒窪”來呢?

  “心無,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走走。” 冼磊語氣里有說不盡的低調。

  “冼磊,咱們還是一起回吧。”

  “不了,你自己回吧。”

  心無知道是勸不動冼磊的:“那好吧,我先回了,你千萬要想開,我想他們可能只是出來游玩而已,並沒有發展到……”

  “行了,你不要說了!” 冼磊不耐煩地打斷心無的話。

  心無看著冼磊落寞的身影,冼磊落寞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他的視野里。

  起風了,風依然帶有殘冬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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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4 08:10:03
第二十三章 擬把疏狂圖一醉

  冼磊無精打采地行走在陌生的馬路上,腦子里漲滿了麗馨和梁新在游船上玩樂的情景。他原以為此情可待,可如今……,為什麼失望總是在他夢想美好的時候到來。

  馬路旁邊有個小餐館,冼磊機械的走了進去。捉襟見肘的他只要了酒,有酒就足夠了,冼磊現在需要的就是酒所給他的麻醉。他毫不停歇的喝了一杯又一杯,不擅飲酒的他感到渾身的漲熱,眼睛有些朦朧的黏糊,他再也喝不下去了,于是起身結了帳。

  冼磊醉醺醺的搖晃著走出餐館,一陣風吹來,他不自禁的打了個嗝,壓抑不住的酒氣從胃里翻騰著上竄。終于洶湧的酒氣迫使他張開了嘴,“哇,”地噴吐了出來,他感到胃里緊縮的疼。

  冼磊擦了擦嘴,看了下路,蹣跚著向學校里走去。一輛汽車尖嘯著迎面向他駛來,冼磊下意識的想躲開,不料麻醉的身體失去了靈活,在汽車緊急刹車中,他被撞到在地上。司機見肇事了,急忙向後倒車,然後迅速的逃遁了。冼磊躺在血泊里,血遏制不住的流出,渾身的刺痛。冼磊掙紮著想攔輛車,但車像避瘟疫一樣的避開了他。行人匆匆的從他身邊經過,似乎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偶爾有人投來憐憫的目光,讓他感到深深冷漠的一絲溫暖。冼磊支持不住了,他感到一陣一陣的眩暈,難道我真的就要這樣死去嗎?眼前的東西模糊了,模糊了,漸漸的意識沒有了,沒有了……

  冼磊迷糊中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聲音是那樣的熟悉,是他出生以來就一直聽不夠的聲音。他努力睜開眼,淚流滿面的母親正聲聲殷切的呼喚著他:“磊兒,醒醒,磊兒,醒醒……”

  “娘,” 冼磊有氣無力的喊出了聲。

  “啊,磊兒,你終于醒了。” 冼磊母親悲戚的臉上有了一絲笑容,“你可把娘嚇壞了。”

  “冼磊,我……”麗馨站在了冼磊的病床旁,欲言又止。

  冼磊這才看到了麗馨: “麗馨,你什麼都不要說了,謝謝你來看我。”

  冼磊母親不明真相的說道:“磊兒,你這個同學可好了,自你住院後,她就一直守在你這里。”

  “我給你削個蘋果吧。”麗馨拿了個蘋果,用水果刀細細的削著。

  冼磊感激的看了一眼麗馨:“你還是回學校吧,免得影響學習。”

  麗馨正想說什麼時,門開了,心無、寶泉、雪青、于潔、葉乾等走了進來。

  “冼磊怎麼樣了?”于潔關切的問麗馨。

  “已經醒了。”

  “太好了,謝天謝地。”雪青說道。

  冼磊看著前來探視自己的同學,他真實的感受到了同學間的那種不攙有任何雜質的純潔情誼,眼睛里禁不住湧上了淚水。

  “冼磊,你好好養傷,什麼都不要想。”心無安慰著冼磊,冼磊點了點頭。

  麗馨削好了蘋果,想自己拿著讓冼磊吃,又覺得不好意思,就道:“寶泉,你別傻愣在一旁了,你喂冼磊吃蘋果吧。”

  冼磊母親想接過蘋果:“讓我來吧。”

  就聽寶泉叫道:“麗馨,你怎麼能讓大娘喂冼磊吃蘋果呢?你自己削的,就應該自己喂啊。”

  “我不想吃。” 冼磊聲音微弱的說道。

  “不吃怎麼行呢?你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麗馨說著就將蘋果遞到了冼磊嘴邊,“你還是吃吧。”

  冼磊張開嘴,咬了一口:“謝謝你,麗馨。”他輕輕的嚼著蘋果,蘋果格外的香甜;一股暖流自心田溢出,冼磊感動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 ****** ****** ****** ****** ****** ******

  從醫院里一出來,心無對雪青、寶泉、葉乾等說道:“我和于潔還有些事情要辦,你們先回吧。”

  寶泉笑著調侃道:“辦什麼事啊?要不要我幫忙啊?倒是挺懂得利用時間的哦,當心我去告狀。”

  葉乾莫名其妙的對于潔說了句:“ 于潔,好自為之啊。”

  于潔隨意的應了一聲,她不知道葉乾為什麼說這樣的話,我有什麼需要好自為之的嘛。

  于潔和心無沿著“康複路”邊走邊聊:“師傅,你覺得葉乾怪不怪,他說的那句話好沒道理嗎?”

  “管他說什麼呢,你就不要想了。”心無對葉乾說的那句話深感不滿。

  “哦。”于潔溫順的點了下頭,“師傅,你覺得麗馨會不會喜歡冼磊呢?”

  “不會的,我看她十有八九喜歡梁新。”

  “可我聽說她拒絕了梁新啊。”

  “我覺得她只是不想現在談而已,”心無悄悄拉住于潔的手,“要不她為什麼接受梁新送她的玫瑰花呢?”

  “師傅,有人看到了。”于潔掙脫心無的手,向前跑了幾步。

  心無追了上去:“離上課還有一個多小時,咱們去爬唐塔吧。”

  “好的,不過你可不要……”于潔臉上燃起了一抹紅暈。

  “我以你師傅的名義鄭重聲明絕不越雷池半步。”心無拍著胸脯打了保票。

  于潔被心無的神情逗樂了,笑道:“你的話,我姑且信你一半。”

  據說唐塔共有十四層,被活佛濟公移走了七層,如今只殘余下七層了。于潔爬了三層,就不想自個兒爬了:“師傅,別爬了,我爬不動了。”

  心無在她鼻翼上輕刮了一下:“小笨蛋,是不是想讓師傅背了。”

  于潔嬌羞的笑道:“那個叫你背了,反正我是不往上爬了。”

  心無故意不理她,踏上通往四層的樓梯,走了沒幾層,就聽于潔撒嬌似的喊道:“師傅……”

  心無回頭看她,于潔噘著小嘴,裝做一副生氣的樣子。

  “哈哈……”心無得意的走到于潔身邊弓下身,“背不背啊?”

  于潔攥起小拳頭,在心無背上擂了幾下:“我今天非累死你不可。”說著就狠狠的爬在心無的背上。

  心無背起于潔,背脊感受著于潔豐腴的胸部所傳遞的溫暖,耳邊感受著于潔輕微的蘭息所散發的清芬,心有些醉的感覺。

  終于爬到最高層了,于潔從心無背上下來,嬌笑著說道:“這次便宜你了,下次再惹我,我讓你背一天。”

  “那真是太好了,別說一天,就是一輩子都行。”

  “真的?好,停一會你把我背下去。”

  “啊!”心無擦著滿臉的汗水。

  “怎麼?不願意!我就知道你淨會說甜言蜜語哄我開心。”于潔臉上顯出幾絲不高興。

  “誰說我不願意了!”心無扳正于潔的身子,使她面對面的對著他:“你看著我的眼睛,你說我的眼睛里有什麼?”

  心無的眼睛里燃燒著對她濃濃的愛意,于潔感到自己就像一塊雪糕,在他熱熱的注視下一點一滴的融化了,她不敢迎視心無的目光了,微微的閉上了眼睛:“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好,我告訴你。”心無的唇吻上了于潔的眼睛。

  “啊,你……”于潔的話還沒說完,嘴唇就被心無封住了,“哦,恩……”

  “你不是保證不……“于潔假裝氣惱的鼓起了小嘴。

  “是啊,我是以你師傅的名義保證的啊,”心無又在于潔唇上吻了一下,“可我現在不是你師傅了,我是你男朋友啊。”

  “你……”于潔為之氣結,“你強詞奪理。”

  心無攬住于潔的腰:“好了,潔潔,是我不好,等會就罰我背你下去吧。”

  唐塔里的可用之物早被“有識之士”洗劫一空,只殘余幾尊破舊不堪的神像和一些腐爛了的朽木。心無漫不經心的掃了幾 眼,了無興趣,就對于潔說道:“潔潔,咱們回吧。”

  于潔從背後摟住心無的脖子:“背我下去。”

  “你是不是想把我累死啊?”

  “你說要背我一輩子的嘛。”于潔已經將兩條腿盤在心無大腿處,“快點走嘛。”

  心無背著于潔到了唐塔低層,于潔這才下來,給心無擦了擦汗:“還說碧我一輩子不?”

  “就是要背你一輩子,來,我再背你。”

  于潔那還敢讓他背,四處都可看見人了,慌忙跑了開,但嘴上不肯服軟:“這次就饒了你吧,下次再罰你。”

  臨近學校時,心無和于潔分了開。于潔走進學校了,心無才慢騰騰的向學校走去,心無無奈的歎口氣:“唉,要是沒有人干涉我和于潔該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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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為他人做嫁衣裳

  愚人節的夜晚彌漫著夢中桃色的興奮,郁悶的教室里時不時的響起壓抑不住的笑聲,笑聲像是會傳染似的此起彼伏 。

  心無蹙著眉,無視頻頻傳來的笑聲,專心致志地從各種資料上精選好題,然後騰抄在筆記本上,並且詳細注明各題的解法以及遇到了此類題應該如何思考。他不能和于潔正面接觸了,但為了幫助于潔,他不得不采用這種比較浪費時間和精力的辦法。

  忽然寶泉傳給心無一張紙條,他打開看,是于潔寫的:“我今晚十點將在學校花園里的假山附近等你,不見不散。”

  心無悄悄的瞥向于潔,于潔正笑吟吟的看著他。在銀亮的日光燈照射下,于潔微微綻露貝齒的笑猶如春花一樣的燦爛。于潔見心無看向自己了,赧然地微微低下頭,將手中的筆像風車似的旋轉個不停。隨即又偷偷的將頭側向心無,盈盈的一笑,心無頓覺神醉魂馳了。

  “張老頭”走進教室里了,同學們立即靜止下來。他匆匆巡視了一下班內,就徑直走到寶泉的面前,拍了拍寶泉的課桌說道:“寶泉,你出來一下。”

  寶泉跟著“張老頭”走出教室後,教室里就有同學議論開了,當然是揣測寶泉的吉凶了。心無很為寶泉擔憂,被“張老頭”叫出去還能有什麼好事呢?莫不是他和雪青的事“東窗事發”了?學校要處罰他們了。

  十幾分鍾後,寶泉面帶氣憤的回來了,心無正想問寶泉發生了什麼事情時,寶泉卻對他道:“心無,‘張老頭’叫我喊你出去。”

  心無忐忑不安的走出教室,臨出門時,看了一眼于潔,于潔正扭著頭關切地目送他離開教室,心無心里情不自禁的一暖。

  “張老頭”叼著一只香煙,嘴里噴著繚繞的煙霧。心無特別厭煩煙的味道,于是選了個離“張老頭”較遠的位置站好,問道:“張老師找我有什麼事嗎?”

  “張老頭”輕細了一口煙,吐著煙氣道:“有人想找你替他參加五月份的成人高考,你願不願意去呢?”

  心無沒有吭聲,他不明白為什麼“張老頭”會變的這麼惟利是圖,難道他經濟上很拮據嗎?縱使經濟拮據,他為人師表的也不能這樣做啊。

  “張老頭”猛細了一口煙:“對方說給你三百元。”

  “不去可以嗎?”心無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你最好還是去吧,我已經將你的照片給那人了。”“張老頭”在心無肩上像是安撫似的拍了一下,“高考報名費正好是三百元,有了這些錢你就可以不必向父母要高考報名的錢了,這得減輕你父母多大的負擔啊……”

  心無被“張老頭”的話說的活絡了,能為父母減輕一些負擔自己又何樂而不為呢?“好吧。”心無昧著良心答應了。

  “那你回去吧,順便把雪青喊出來。”

  心無答應了一聲,急忙向教室里走去,他已經被“張老頭”散發的濃濃煙味熏的透不過氣來了。

  于潔張望著門口,終于看到心無回來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心無沖于潔笑了笑,于潔會心的回了一笑,然後赧然的低下了頭。

  ****** ****** ****** ****** ****** ******

  晚自習放學後,心無他們回到宿舍,氣惱至極的錢逑大囔道:“他奶奶的,這種事情‘張老頭’也能做的出來?”

  “高考找人替考的事,他都敢干,他還有什麼不敢干的!!!”冼磊說道。

  “反正我不去。”寶泉態度堅決的說道,“做這種違背良心的事情,我心里難安。”

  “你不去,你作的了主嗎?” 冼磊無可奈何的說道,“胳膊扭不過大腿,不聽他的,准給你穿小鞋。”

  “就是的,上次銀萍沒聽他的替別人參加高考,他就將銀萍踢到‘普通班’里了。”李龍一直認為銀萍被打進“普通班”是“張老頭”公報私仇。

  “不可能吧,他不至于這樣吧。”寶泉覺得“張老頭”不會如此心胸狹窄。

  “銀萍平時成績又不差,我不信她考不進‘精華班’。”李龍冷哼了一聲,“總有一天我會找他算帳。”

  “咱們還是去吧,咱們不去,別人會去,放著現成的錢,不賺白不賺?”心無勸道, “去了咱們也沒什麼損失,犯不著因此得罪他。”

  “賤骨頭!軟蛋!好男兒豈能屈膝折腰!”錢逑大義凜然的說道,“我就是回絕了他,看他能把我怎麼樣。”

  心無看了一下表,于潔約他見面的時間差不多了:“ 你們繼續發牢騷吧,我有點事出去了。”

  寶泉叫道:“心無,是不是于潔約你啊,當心她耍你,別忘了今天是愚人節。”

  “潔潔才不會耍我呢?”心無打開門沖了出去。

  夜風習習,校園里的路燈透著迷幻。心無輕輕跨進花園里,悄悄來到假山旁,環顧了一下四周,于潔還沒有來。陣陣花香撲入鼻內,他深吸了幾口,好香啊,猶如潔潔天然的體香。

  已經十點半了,于潔還沒有來。心無有些失望了,莫非她愚弄我,不可能啊,潔潔從來沒有這樣做過啊。心無焦灼的走來走去,又是十幾分鍾過去了,于潔還是沒有來。准是被她愚弄了,看我不找個機會好好的修理她。

  心無悻悻不樂的悵然看了眼于潔到這里來的路,鬼影也沒一個。他無奈的歎口氣,轉身正想走出花園,忽聽“撲哧”一聲笑,于潔從一株月季花樹的暗影下走了出來。

  “啊,潔潔!”心無驚喜地幾步跨到于潔面前,“我還以為你愚弄我了呢?”

  “你啊,真傻嘛,我就是和你開玩笑的嘛。”于潔嬌羞的在心無肩上捶了一拳。

  “那你怎麼又來了?”心無攬住于潔的腰道。

  “我不是怕你真的來嘛,誰知你還真的來了。”于潔往心無懷里靠了靠,“我是偷溜出來的,我不能停的。”

  “不!”心無摟緊了于潔,惟恐她飛了似的。

  “不行的,要是老爸發覺我不在家,我就慘兮兮的了。”

  “走也行,不過……”心無不懷好意的在于潔臉上輕捏了一把,“你得主動親我一下。”

  “我不嘛,你就是會欺負我。”于潔將頭深埋進心無懷里。

  心無輕柔的揉搓著于潔亭勻的背,然後又將手繞到于潔的前胸:“你不答應,我可就……”

  于潔嬌軀不自禁的抖動:“師傅,不要嘛,你放我回去嘛。”

  “那你就快點付諸行動啊。”心無的手已經探入了于潔的衣服里,輕揉她的豐滿。

  “啊……好了,我答應你還不行嘛。”于潔將頭輕輕抬起,臉已經羞得紅燙如火。心無微微低下頭,于潔已經微微閉合了美麗的雙眼,只是將嘴唇輕輕送了過來。像是春風拂過荷花一般,輕輕的一閃,柔膩的唇就迅速的離開心無的臉了,心無急忙撲捉住,展轉了良久,才將香喘籲籲的于潔松開:“這就是你愚弄我的代價哦。”

  于潔嬌嗔的推了心無一把:“你簡直壞死了。”

  “我哪里壞了?”

  “你……”于潔實在對這個師傅一點辦法都沒有,“好了嘛,我得回去了。”

  “好吧,我送你回去。”心無將于潔送到接近她家門口的地方就返回了。夜空中星星亮的晶瑩,心無翻過宿舍園牆,悄悄走進宿舍,和衣躺在床上,回味著于潔嬌羞動人的模樣,漸漸的進入了夢鄉。

《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1-8-4 08:13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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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別有幽愁暗恨生

  銀萍自從進入“普通班”以後,原本比較憂郁的她更加的憂郁了。她一直憂郁自己的前途,憂郁著如何才能考上好的大學,父親的話縈繞著她的思想:“今年你要是考不上,就別上了,反正我有權,給你在縣里安排個工作就行了。”但銀萍不甘心窩在這個縣城里,她想飛出去,飛出父親的籠罩,做她喜歡的事情。 父親處處為她鋪路,但她走在父親鋪的路上感到很累,很累。可如今她被“張老頭”無情的捅了一刀子,所有的希望就要變成泡影了。她從來沒有向學校里透露過自己的真實家庭背景,否則借給“張老頭”十個膽,也不敢動她一下。

  銀萍知道父親根本就不關心她的學業,因為父親認為他能給她安排好的工作,可是父親為什麼就不考慮一下她的想法呢?她有時候將想法對母親說了,母親笑她傻,能有好工作就行了,干嗎要費那麼大的力氣非上大學呢?上大學不也是為了找個好工作嗎?你爸能給你安排好工作,你又何必遭那個罪?父母不理解她,銀萍很是苦悶。

  銀萍在“普通班“里努力用優異的成績來證明自己的優秀。她始終使自己的成績保持在班內第一名,她要爭這口氣,她絕不能因為“張老頭”捅了她一刀子,就甘于在流血中死亡,她要直面淋漓的鮮血,勇往直前!

  班主任孫老師讓她替別人參加成人高考,她拒絕了。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但她絕不低頭,她要堅持自己的信念。

  教室內的喧鬧聲刺耳的難受,銀萍無奈的望著窗外,窗外彌漫著綠的氣息。可是在層層疊疊的明亮和溫暖的綠色中,在一片又一片葉子微微的顫栗中間,卻似乎隱隱約約地傳送著憂郁,正如她的內心時不時的浮現著若有若無的憂郁。還是學習吧,銀萍收回了凌亂的思緒,盡量將心思放在學習上。

  趙軍的眼睛里發著光亮,偷偷的盯著側翼的銀萍,銀萍的冷豔透著臘梅酷傲的美。他很想追求銀萍,但他的老大鵬勇已經告誡他不許動這個念頭,而且還讓他嚴密監視“普通班“的男生,是否有人對銀萍圖謀不軌。

  趙軍成績一塌糊塗,但他酷愛畫畫,所畫的畫獲了不少獎項,只可惜學校只重視成績,他也只能徒呼奈何了。老大鵬勇交代他一定要畫張銀萍的畫交給他,畫好了有獎,畫不好,當然是吃不了兜著走。

  趙軍已經畫了好幾張了,但都讓他撕掉了,他覺得銀萍的美是他所畫不出來的,他或許能較好的畫出她的形,但卻畫不出她的氣質和神韻。可是不畫是不行的,唉,龜孫子鵬勇有膽量明著追啊,鬼鬼祟祟的害我受苦。

  趙軍仔細的打量著銀萍,手中的畫筆靈巧的動著。銀萍的兩瓣嘴唇微微的合攏成圓月型,透著天然的紅潤;美麗的大眼睛深邃如清澈的湖,像是有兩顆星倒影在里面了;一頭烏黑長發垂柳般婆娑在亭勻的雙肩上;胸部則因為微俯在課桌上的身體,而顯得更加地突兀,仿佛有什麼東西立刻要從里面跳出來似的……

  下課的時候,趙軍終于將銀萍畫了出來,對于這幅畫,他覺得還比較滿意。他踏著下課的鈴聲向“精華班”走去,這次他足可以向鵬勇邀功請賞了。

  鵬勇認真地欣賞著趙軍畫的銀萍:銀萍半躺在綠茵茵的草坪上,烏黑長發拂落在綠色草叢中,眼睛微張著望向湛藍的天空,嘴唇微啟著露出白玉似的貝齒;趙軍又發揮了充分的想象力,讓銀萍穿著透明的裙裝,豐滿的胸部突兀處畫了兩顆花生米大小的紅寶石;銀萍的兩腿是微微分開著的,在兩腿之間,趙軍畫了一朵紅色的玫瑰,掩映銀萍蔓延向下的無限的美麗。

  “恩,好,你小子不虧是跟我混的。” 鵬勇滿意的打了一把趙軍,“下午放學後,我請你到亞世大酒店好好的撮一頓,怎麼樣?”

  “好,老大就是老大。”趙軍不失時機的拍拍鵬勇的馬屁,再說了亞世大酒店是縣城最好的酒店,在哪里撮頓豈不是前生修來的福氣,

  “要不要叫上幾個妞,老大?”

  “你把胡煒和云飛叫上吧。”

  “勇哥,聽說你把云飛吊上了。”趙軍涎著臉問道。

  “吊她這種女孩子簡直比吐痰都容易,關鍵是銀萍,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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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有錢能使磨推鬼

  銀萍差點受辱的事情,幾乎使銀萍父親氣得噴血,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動他警察局長的女兒,這還了得?他立即嚴令刑警隊三天內務必破案。

  刑警隊隊長何師廖親自帶領得力干警調查此案,他首先盤問了胡偉,因為胡偉是報信的人。胡偉在何師廖義正詞嚴的訓導下很快就招出了鵬勇。

  “什麼,鵬勇?!” 何師廖驚出了一身冷汗,鵬勇怎麼會干這種事情呢?鵬勇可是我瑪迉~甥啊,這可怎麼辦?

  何師廖眼光冷曆的瞪了一眼胡偉:“此事事關重大,你可不能信口胡說?”

  胡偉心驚膽戰地哆嗦著說道:“云飛和趙軍也可以作證,當時我們……”

  “行了,不要說了。” 何師廖不耐煩的打斷了胡偉的話,“此事在沒有查清之前,不許你亂說,明白嗎?”

  “哦,”胡偉納悶的看了一眼何師廖。

  何師廖盤問完胡偉,急忙駕駛著他的專用警車,一路上鳴著警笛,像一只下山的瘋虎驚開行人,徑直開到鵬勇家。

  一走進客廳,何師廖就對他姐夫嚷開了:“你看你教的是什麼孩子,鵬勇呢,讓他給我滾出來。”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鵬勇父親滿臉的納悶。

  “怎麼了?!都是你兒子干的好事?”

  “二弟,你有話好好說,鵬勇到底干什麼事了,讓你生那麼大的氣。”鵬勇母親端給何師廖一杯飲料,“喝口飲料,消消火。”

  “我消的了火嗎?怎麼鵬勇還沒出來。”

  “他說他頭疼,這不今天學也沒去上。”鵬勇母親為兒子辯護道。

  “他還敢去上學嗎?” 何師廖氣惱的將飲料一口喝干,“砰”地將飲料杯扔到鵬勇房間的門上,“你還不給我滾出來!”

  鵬勇早就聽到二舅來了,他當然知道二舅是來干什麼的,他生平最怕的就是二舅了,那還敢出來見他,何況這次惹的禍又很大。

  “二弟,到底鵬勇闖什麼禍了,你快說啊。”鵬勇父親急的直撓頭。

  “唉,” 何師廖無奈的歎口氣,“完了,完了,我也救不了他。”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鵬勇母親焦急的問道。

  “鵬勇他竟然強奸警察局長的女兒,你們說這還好的了嗎?”

  “什麼?!”鵬勇母親和父親同時發出了驚呼。

  “幸好他被人及時阻住,但畢竟是犯了案啊,而且他還用刀子捅傷了人。”

  “啊……”鵬勇父親頓時火冒三丈,憤然踢開鵬勇房間的門,像猛虎一樣將龜縮在床上的鵬勇提了起來,扔在地上,“都是你干的好事。”說著就是拳打腳踢。

  鵬勇在地上翻滾著硬是不敢吭聲,他從小就是在父親拳腳下長大的,知道父親的脾氣,如果他哀求討饒,父親會打的他更狠,如果他硬挺,父親打他一陣就完事了。

  “哎呀,你打他那麼狠干嗎?”鵬勇母親趕緊扯住丈夫,“你想打死他啊,你打他也無濟于事啊。”

  “我不打他,他不知道天高地厚了。”鵬勇父親仍然用腳揣著,手中揮著鞭子在鵬勇身上抽來抽去。

  “二弟,你快來拉拉你姐夫啊。”

  “該打,打死他活該。” 何師廖在旁添油加醋。

  鵬勇母親一下子撲在兒子身上,哭道:“要打,就連我一塊打吧。”

  “都是你慣的他。”鵬勇父親眼珠通紅的咆哮道,“你再攔,我連你一起打。”

  何師廖一看姐姐也要挨打了,不行了我得勸勸:“姐夫,現在關鍵是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咱們總不至于讓鵬勇進監獄吧。”

  “是啊,對。”鵬勇父親放下鞭子,“等會在收拾你。”

  鵬勇母親抱著遍體鱗傷的兒子,痛哭失聲,“兒啊,你怎麼那麼傻啊……”

  “二弟,你看怎麼辦?”鵬勇父親頹喪的坐在高檔沙發上。

  “只好用錢塞了,幸好我平時和他有些私下交易,或許會給我個面子。”

  “可是這次是他女兒啊。”

  “我遭難就難在此處啊,他一向對這個女兒愛如掌上明珠,他怎會善罷甘休呢?”

  “反正咱有的是錢,只要鵬勇不進監獄,多少錢都沒問題。”

  “好,有姐夫這句話,我一定盡力而為,今天晚上咱們就在‘靚妹歌舞廳’宴請他。”

  ****** ****** ****** ****** ****** ******

  “靚妹歌舞廳”坐落在縣城的香港街上,每到晚上“靚妹歌舞廳”的大門旁就排滿了各色高檔轎車,到這里消費的不是款爺就是官爺,平常老百姓只能是望洋興歎了。

  此時“靚妹歌舞廳”內為貴賓特設的舞廳里,淫靡的樂聲中三個身穿透明紗衣的妙齡舞女正扭股擺腰地翩翩起舞。鵬勇父親、銀萍父親以及何師廖正津津有味的欣賞著。

  忽地,樂聲拔高,三個舞女變戲法似的將紗衣隱去不見了,雪白的肌膚在時明時暗的霓虹燈下動人魂魄。

  “好,妙!”銀萍父親率先喝彩。

  “好,好……”鵬勇父親和何師廖隨聲附和。

  表演越來越富有挑逗性了,三舞女迅速的將粉黃色的比丘褲拉下拉上,美麗處若隱若現,還不時的向台下拋來飛吻,刺激的何師廖他們火燒火燎。

  舞跳完了,豐盛的酒席擺上了桌,珍稀動物的血肉成了直腸中的垃圾,三舞女一人攬住一個劃拳賭酒,痛快酣暢地玩樂,縱情舒爽地吃喝。

  時候差不多了,何師廖向鵬勇父親使了個眼神,鵬勇父親會意的笑了笑道:“銀局長,我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不知……”

  “自家兄弟的事情還談什麼請不請的,只要用的上我的,盡管開口。”已經喝的醉熏熏的銀萍父親撫摸著懷中的舞女。

  “小兒鵬勇最近惹了點麻煩。”

  “這還不是小事一樁,我給你壓下去就行了。”

  “可是……”

  “可是什麼啊,別婆婆媽媽的,壞了興致。”舞女飲了口酒度進了銀萍父親的口中。

  “銀局長,是這樣的,我那外甥鵬勇一時糊塗竟劫住了銀萍……”

  “什麼?!”銀萍父親一把推開坐b懷里的舞女,截斷何師廖的話,“是鵬勇干的!”

  “銀局長,你大人有大量,你就放小兒一馬吧。”鵬勇父親將一張信用卡遞了過去,“一點小意思,不成敬意。”

  何師廖將嘴巴附到銀萍父親的耳邊道:“這是十萬,你看怎麼樣呢?”

  “哈哈,自家孩子鬧著玩嘛,沒什麼。”銀萍父親接過信用卡,放了起來。

  “好,銀局長,我敬你一杯。”銀萍父親舉起了酒杯,“祝願我們以後有更多的合作。”

  “好,干!”銀萍父親和鵬勇父親迅速的碰了一下杯,“你是商人,我是官,當然有更多的合作機會了。”

  “哈哈……”

  “銀局長,今晚咱們是回局里還是……” 何師廖小心翼翼的問道。

  “回局里干嗎,在這里不是很好嗎?”

  “是,聽銀局長的。”鵬勇父親附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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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4 09:49:37
第二十七章 為誰辛苦為誰甜

  心無胳膊上的傷開始痊愈的時候,成人高考姍姍的到來了。五月份第一周的周五,心無跟著找他替考的那位科長老兄來到了荷澤。

  找他替考的是縣工商銀行信貸科的科長,吃喝的肥胖胖的活像豬八戒第二。他一再向心無表示如果以後有用到他的地方盡管找他,心無當然知道他的意圖是想讓自己給他考好。

  周五晚上心無和科長老兄閑聊,彼此身份懸殊太大,當然沒什麼可聊的。心無看出了科長老兄的不耐,當然科長老兄是有身份的人,怎麼會願意和他這無名小卒聊呢?心無氣惱的想,反正你正在用我,你越不想和我聊,我就越和你聊。

  “你都當科長了,為什麼還參加成人高考呢?”心無喝著不花自己錢的飲料,疑惑的問道。

  “裝裝門面啊。”科長老兄抽著阿詩瑪,悠閑漲R出一圈煙霧,“花幾個錢換個本科文憑,值的很啊!”

  “哦!”心無覺得科長老兄如意算盤打的太好了,既不用寒窗苦讀,又不用親身應考,只須從腰包里掏出那麼一點點票子,一張大學本科文憑就到手了,能不值嗎?

  “你好好考,我不會虧待你的。”科長老兄邊看報紙邊說道,“你如果考上了,我再給你三百元錢。”

  “我不敢保證給你考上,考試的事情很難說。”心無為自己鋪了後路。

  “考不上,考不上……”科長老兄摸著頭發來回的揉搓,“張老師可是說你一定能考上的。”

  “哦,是嗎?”心無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那你給了他多少錢?”

  “張老師說,找一定考上的,價格是八百;找不一定考上的,價格是五百。”

  “啊!”心無情不自禁的叫了一聲,這“張老頭”也太黑了吧,“那你給了他八百!”

  “是啊,我又不在乎這點錢。”科長老兄抖手掏出了錢包,“我現在就多給你三百,你一定要給我考上。”

  “這……”心無沒敢接這些錢,雖然他覺得宰他多少錢都應該。

  “你放心,即使你考不過,我也不會為難你的。”科長老兄把錢塞到心無手里,“只要你好好考就行了。”

  “好吧,我會盡力考好的。”

  “你自己先休息吧,我出去玩玩。”科長老兄在心無肩上親昵的打了一下,“我今晚不回來了,你把門反鎖上吧。”

  天一亮,科長老兄把心無喊了起來,讓心無飽餐一頓後,叫了輛出租車,向考點開去。

  科長老兄的考點是位于牡丹區的市十七中學,心無到達那里後,看到很多學生的面孔,幾乎在每個學生的身後都跟著位打扮入時的人,一看就知道這些學生和自己一樣是來替考的。

  允許考生進入考點了,心無終于可以把這個煩人的尾巴甩掉了,一路上被他跟的難受。心無隨著熙熙攘攘的考生群走進市十七中學,不疾不慢地欣賞著市十七中學校園的美化和建築,綠樹紅花,相映成趣,樓房鱗次櫛比,錯落有致,總體校園設計美侖美奐,別出心裁。

  “心無,你也來了。”一個黃鶯鳴翠柳似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心無轉過身來:“啊,慧鵑!”慧鵑是心無初中的同學,考高中時,她考上了縣二中,心無則考上了縣一中。從那以後,兩人再也沒見過面了,今天在這里巧遇真是出乎心無意料之外。

  “莫非你也是……”慧鵑笑盈盈的問道。

  “哈哈,‘同是天涯淪落人’。”心無問慧鵑道,“你們班出動了多少學生?”

  “凡是能來的都來了。” 慧鵑莞爾一笑,“我們學校還專門把文科生的星期放在這一周呢。”

  “一樣,都一樣。”心無戲謔的補了句,“成人高考是咱們文科生高考前的大練兵哦。”

  “我真不知道成人高考是考咱們還是考他們,分明都是咱們學生嗎?” 慧鵑抱怨道,“我不想來,可是頂不住各方面的關系啊。”

  “誰來制止就好了。”心無歎氣道,“這簡直是明著‘犯法’,怎麼就沒人管呢?”

  “管,哼!” 慧鵑笑容全無了,“有錢塞著呢,管了,怎麼撈油水呢?”

  這時,播音員開始讀考場規則了,考生開始陸續進入各自的考場,心無和慧鵑說了聲再見,兩人就分開了。

  考題非常的簡單,畢竟是針對“成人”出的題。心無毫無阻擋的做完了試卷,稍微檢查了一遍,交了卷子走出了考場。

  科長老兄看見心無出來了,急忙迎了上去,遞給心無一瓶雪碧:“考的怎麼樣?”

  “沒問題,如果以下幾場考題都這麼容易,保證能考過。”心無拉開了雪碧上面戒指樣的拉環,“滋,滋……”冒出了薄荷的氣味。

  接下來的幾場,心無感到考的很順利。考完最後一場後,科長老兄對心無說道:“實在不好意思,我說考完後帶你去牡丹園看牡丹,可我現在有急事需要處理,所以我們必須馬上回去。”

  心無沒有說什麼,現在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人有的是,又非科長老兄一人,所以是可以理解的。

  ****** ****** ****** ****** ****** ******

  科長老兄和心無在縣城車站下車後,科長老兄給心無要了輛“木的”,讓“木的”把心無推到學校,然後自個兒打的走了。

  心無來到學校門口,下了“木的”,恰好看到玉雪風塵仆仆的從一輛“木的”上下來。

  “玉雪,”心無叫道。

  玉雪走了過來:“心無,你也剛回來。”

  “是啊,”心無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副玉鐲子,“玉雪,你現在去于潔家把這個送給于潔,行不行嗎?”

  “我正想去于潔家洗個澡呢?順便給你帶去吧。”玉雪接了過去,“哇,大出血啊,買這麼好的鐲子。”

  “你快點去啊,我還想早點讓于潔高興呢。”

  “好,好……我這就去。”

  于潔愜意的泡在浴缸里,舒服地搓揉著滑潤的身體。忽然門鈴響起了,會是誰呢?老爸已經回家了,不可能有人到家里來啊。

  于潔裹了件粉白色的浴巾,踢踏著拖鞋,走出了浴室。她透過貓兒眼往外看,見是玉雪,就把門打了開來。

  玉雪走了進來,看到于潔水淋淋的近乎裸裎的樣子,笑道:“你旗杆上綁雞毛——好大的膽子,敢這樣來開門。”

  “我不是先看看是誰了嗎?”于潔毫不示弱的說道, “我還怕你看不成。”

  “好了,這是心無給你的。”

  “哈,我就知道師傅忘不了我。”于潔興奮的叫了起來。

  “看把你樂的,當心樂極生悲。”玉雪指著于潔的身體道,“別只顧端詳玉鐲子了,浴巾都掉下來了。”

  “掉就掉唄,我又不怕你偷窺。”

  “哼,一點也不害臊。”玉雪道,“我是來洗澡的。”

  “好,咱們一起洗,我正愁沒人給我搓背呢。”

  于潔和玉雪走進浴室,于潔將浴室的門反鎖了,玉雪很快的脫下了衣服,躺進浴缸里。

  “呵,讓你捷足先登了。”于潔取下了淋浴的噴頭,站著往雪白的肌膚上噴水。

  “你都泡那麼長時間了,當然是我泡在浴缸里了。”玉雪愛戀地搓著她美麗的身體。

  “看在你給我送來禮物的份上,就讓給你了。”于潔在手心里放了些沐浴液,輕輕的搓出泡沫來,然後塗到身上搓揉。

  “潔潔,你覺得冼磊怎麼樣?“雪青往自己豐腴的突起上撩著水,頭卻扭向了于潔。

  于潔怔了一下,歪著頭想了想:“不怎麼樣,沒感覺。”

  雪青笑道:“你除了對心無有感覺外,你還能對誰有感覺啊。”

  “呵呵……”于潔看向雪青,曖昧地笑道:“你為什麼問我,莫不是你對冼磊來電了?”

  “去你的,胡說八道。”玉雪的臉上飛起了兩朵紅云。

  “哈,臉都紅了,還不快點招供。”于潔撲向浴缸的玉雪,“再不說,我可要撓你的癢了。”

  “哎呀,不要……”玉雪躲閃著,不讓于潔撓到胳肢窩。

  “說不說?”

  “說什麼啊?”玉雪明知故問。

  “看來,不真撓你,你是不說了。”于潔趴到玉雪的身上,將玉雪壓在浴缸里,“我看你說不說。”

  “咯咯……咯咯……我說,我說……”玉雪被撓的實在受不了,“你先放開我啊。”

  于潔這才松開了玉雪:“快說。”

  “我覺得冼磊挺不錯的。”

  “挺不錯的是什麼意思嘛?”于潔非讓玉雪說的一針見血,“是不是你喜歡上冼磊了?”

  “或許是吧……”玉雪在浴缸里換了一個姿勢,羞紅的臉側向里面,這樣于潔就看不到她的臉了,“潔潔,愛一個人到底是怎麼樣的感覺呢?”

  于潔梳理著濕淋淋的秀發,頭微微仰起:“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覺離不開他,就好像丟了魂魄似的,不知道如何活了。”

  “你有沒有見不到他,就感到什麼都沒意思呢?”

  “有啊,我一天見不他,就覺得干什麼事情都沒勁。”

  “我也有你這樣的感覺。”玉雪從浴缸里走出來,“好啦,不說這些事了,我洗完了,到你床上歇會,今天快累死了。”

  “好吧,不過要交睡費的哦。”于潔關上了水龍頭。

  “費你個頭!”玉雪用浴巾擦著身子,擦干後穿上了衣服。

  于潔去做晚飯了,玉雪慵懶地躺在于潔的床上,打開錄音機,聽著《讓我一次愛個夠》,腦海里浮現出冼磊的音容笑貌,他會不會喜歡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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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檻菊愁煙蘭泣露

  進入五月下旬後,天氣是一天比一天的熱,燦開在校園里的花朵兀自招展著自己的美麗,但很少有學生肯駐足欣賞,外熱和內熱使得他們火燒火燎的難受。

  心無急匆匆的走向教學樓,中午的太陽灑落下無數的針,紮的皮膚鑽心的痛,頭發像是著了火,蒸騰著熱氣。這才是五月啊,天就這麼熱,到了七月,還不把人熱死,真是鬼天氣!

  走上教學樓三層的樓梯,心無恰巧發現,在三層與四層之間,樓梯角的窗台上,坐著玉雪。 怪了,玉雪怎麼坐在那里一動不動?好像有滿腹的心事。不過,她的坐姿也太懶散了,兩條腿隨意地交疊在一起,搭在窗台的一側,秀美的背靠在另一側,極像一個漂亮的“L”;微風悄悄地把她的裙擺吹拂起來,隨即又翩然落下,像孔雀開了又合的屏,在開合的瞬間將美麗定格成一張雋永的圖畫。

  噫,玉雪怎麼哭了?心無看到玉雪水靈靈的眼睛里不時滴出亮晶晶的淚珠兒,簌簌地滾下來,像兩道清亮的小溪。 他趕緊幾步跳了過去,拍了拍玉雪的肩膀:“怎麼了,玉雪?”

  玉雪猛地一驚,側過身來,見是心無,急忙跳了下來,神色慌亂地把手藏到身後。

  “你手里拿的是什麼,讓我看看!”心無忽然看到玉雪手里攥著紙樣的東西。

  “沒,沒……沒拿什麼。”玉雪的神情更加慌亂了。

  “不給,我可要搶了。”心無說著,向玉雪背後繞去。

  “心無,求求你了,別鬧了,我都快煩死了,你讓我靜一下,好不好?”玉雪淚眼兮兮看著心無。

  “哎,玉雪,你看誰來了?”就在玉雪一分神的當兒,心無手疾眼快地把玉雪手中紙樣的東西搶了過來,那是一封已經揉皺了的信。

  “心無,求求你,給我吧,你別看!”心無看了看玉雪傷心的樣子,心中已猜出了幾分,玉雪想追冼磊的事,于潔告訴他了,他私下問過冼磊對雪青的意思,冼磊說不想因為戀愛影響了學習。

  心無把信還給了玉雪:“玉雪,別難過了,凡是都不要太勉強,你要想開些,得不到的,我們可以站在一個欣賞的角度去欣賞他的美好……”

  玉雪沒有說什麼,惟有淚溢出她的雙眼,止不住的流。手中的信被她撕的粉碎,朝窗外一揚,無數的紙片打著旋兒,在蒼茫的天空中飄悠悠地上升著,遠看去像開在空中的朵朵梅花,微雨似地紛落著,玉雪熾熱的心碎了,她美麗的夢像肥皂泡般破裂了。

  “心無,你別把這件事情和別人說,好不好?”玉雪擦了擦腮上的淚珠,“你替我請個假,我回宿舍了。”玉雪移動了她的身子,每一步都仿佛灌了鉛般沉重。

  “玉雪,當心!”

  然而為時已晚,玉雪一腳踏空,整個身子陡地摔倒,滾了下去,一階、二階、三階……血跡濺灑在台階上。心無快速地跟著而下,他抓不住也攔不住,眼睜睜地看著玉雪落在了地板上,玉雪呻吟著、掙紮著想爬起來,她的頭上滴著殷紅的血,手上、腿上血糊糊的。心無趕緊抱起了玉雪,飛快地奔向醫院。

  冼磊坐在教室里正全神貫注的寫著他寫了無數遍的格言:我要,我一定要!我能,我一定能!!記住,一切從心開始!!!

  冼磊個性極強,雖然他對頻繁的考試有著無窮無盡的怨恨,但他每次考試都想取得優異的成績,最近兩次的考試他感到很不理想,雖然他已考進了前六名。他想考第一名,也想被老師看成北大或清華的苗子。每當看到那個每次都考第一的“三寸釘”被老師寵得像國寶熊貓似的,他心里就覺得很不舒服。

  “我要,我一定要!我能,我一定能!!記住,一切從心開始!!!”他狠狠的念道, 好像只有這樣他才能平空增添無窮的力量似的。

  “冼磊,你怎麼還坐在教室里啊,你怎麼還沒去看玉雪呢?”李龍滿頭大汗的走進教室。

  “她……她怎麼了?”

  “你還不知道?!玉雪剛才從三層的台階上滾了下去,心無已經送她去醫院了。”

  “什麼?” 冼磊猛的站了起來,心不由的一緊。他對自己拒絕玉雪,一直滿懷歉意。玉雪是個好女孩,如果不是學習,他會毫不猶豫的接受她。一個女孩放棄了天生的矜持向他表白,這需要多大的勇氣啊!

  冼磊走進學校附近的鮮花精品店,年輕的女老板微笑著迎了過來:“歡迎光臨,你需要些什麼呢?”

  冼磊望著琳琅滿目的各類各型的精品和姹紫嫣紅的各種各樣的花朵,眼睛都花了,他這是第一次進這種地方,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年輕的女老板笑了:“要不要我給你推薦一下?”

  冼磊雙目注視著鮮花叢:“我想買一些鮮花。”

  “是送給女孩子的吧。”年揪漱k老板笑吟吟指著鮮花叢,“送紅玫瑰怎麼樣呢?”

  “不……不行的。” 冼磊知道紅玫瑰象征忠貞的愛情。他看到幾束百合花聖潔地開在鮮花叢里,于是俯下身摸了摸。

  “送百合花吧。”年輕的女老板見機行事。

  “百合花有什麼象征意義嗎?”

  女老板笑道:“百合,百合,百年好合啊。”

  “那……那不行!” 冼磊搖了搖頭,“你能不能給我推薦不代表愛情的花啊?”

  “那你想送代表那一類意義的花呢?”

  “我一個女同學住院了,我想送給她。”

  “哦,那你送康乃馨,行不行?”

  “康乃馨不是送給母親的嗎?”

  “呵呵……”年輕的女老板笑了起來,“不同顏色的康乃馨有著不同的意義,比如說桃紅色的代表熱愛著你,雜色的代表拒絕你的愛,紅色的代表侮蔑,紅色的代表祝你健康……”

  “那就給我來幾束紅色的吧。” 冼磊真不知道花還有這麼多的學問,真虧那些人能想的出來。

  冼磊悄悄來到玉雪的病房,房內正飄揚著老狼的《戀戀風塵》:

  當愛已成歌

  唱歌的人已變成了風景

  美麗的往事飄零

  誰能把一支戀歌

  唱的依然動聽

  相愛的人在黃昏

  像童話一樣別離

  ……

  憂傷的歌聲宛如利劍一樣紮著冼磊的心,他輕輕的走到玉雪的病床旁:“玉雪,好些了嗎?心無呢?”

  “啊,冼磊!”玉雪驚喜地喊道,“心無上住院部登記去了。”

  冼磊將手中紅色的康乃馨插在花瓶里:“對不起,玉雪,我……我……”

  “冼磊,你什麼也不要說了,我明白。”玉雪阻止冼磊說下去,說了對誰都是一種尷尬。

  “你好好養傷吧,我就不見心無了,我先回了。” 冼磊說著就准備離開,他覺得他實在沒有什麼話說,感到十分窘迫。

  “你不坐會嗎?” 玉雪眼神里流露出熱望。

  “不了,本月底的第五次全縣大模擬考,我還沒准備好,想抓緊時間複習應考。” 冼磊走到了門口,回頭道,“希望你快點好起來,還有一個多月就高考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恩,我知道。”玉雪看著冼磊離開了病房,淚水又蒙上了雙眼。

  ****** ****** ****** ****** ****** ******

  自一月份以來,縣里在考試政策上對全縣畢業班的學生做了一些調整:規定畢業班的學生每月底都要進行一次全縣大模擬考,也就是說每月底都要讓畢業班的學生體會身臨戰場的感覺。而且每次考試都劃分出模擬錄取分數線,成績按名次公布。這種做法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學生的應考能力,但也導致了部分學生在頻繁的模擬考中喪失了信心,從而自暴自棄、混天了日。

  張芊芊對自己越來越沒有信心了,她前幾次考的都不好,按縣里劃的分數線,她已經落了好幾次榜了。她不明白自己如此刻苦,為什麼就考不出優異的成績?她的頭總是不受控制的痛,而且頭痛的時候,好像突然間就沒了什麼知覺,痛的她不知所措,痛的她天昏地暗,痛的她神經錯亂……

  大模擬考前的夜晚,張芊芊熬了一個通宵。天還沒亮,張芊芊踏著星光來到了教室。她點燃了一只蠟燭,淡淡的燭光忽明忽暗,仿佛墳塋里晃動的鬼火;她蒼白的臉色映襯在黑沉沉的牆壁上,空洞的眼神茫然的撒向四周的黑暗;她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幽冥,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頭又開始痛了,張芊芊狠狠的將頭磕在課桌上,一下,兩下,三下……

  冼磊走進了教室,看到張芊芊痛得撞頭,想勸勸她,但又不知道說什麼,他知道無論說什麼,張芊芊都不會理會他。冼磊聽著張芊芊“碰碰”的撞擊課桌的聲音,心中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憐憫,是什麼使她變成這樣子了呢?

  頭總算好些了,張芊芊長籲了一口氣,然後像是沒發生什麼事情似的,繼續讀她的書。冼磊竭力壓抑住分散的思緒,點燃了蠟燭,背書,背了一遍又一遍的書。書不僅要背,而且要全背,對文科生來說,誰背的全,誰背的廣,就意味著誰最有可能在角逐中取勝。

  雪青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她雖然還沒有完全康複,但為了參加考試A她昨天提前出院了:“早啊,冼磊。”

  冼磊抬起頭,看了一眼雪青,很想對雪青說幾句暖心的話,但又怕雪青對他不死心,于是不冷不熱的說了句:“哦,雪青,你出院了。”

  雪青感覺出冼磊的冷淡,鼻內莫名其妙的一酸,幾乎滴下眼淚來,含糊的應和了冼磊一句,就從冼磊身邊經過,坐到自己位子上。伸手在桌洞內摸了幾摸,愣是沒摸出蠟燭來,她回頭望了望冼磊,想向他借根蠟燭,但一想到他剛才的冷淡,嘴張了張,又閉上了。

  冼磊見雪青坐在位子上不點蠟燭,猜想她可能沒有蠟燭了。心中不忍,于是將自己的蠟燭折成兩斷,點燃了,起身送到雪青桌前。

  雪青感激的看了冼磊一眼,正猶豫著是否對冼磊說謝謝時,冼磊卻轉身離開了,雪青“噗”地將蠟燭吹滅,瘸著腿,送了回去:“我不用你的蠟燭。”

  冼磊看著淚水盈眶的雪青,接了蠟燭,低下頭,默默的背書,但思緒卻是鋪天蓋地的亂。

  于潔踏進教室的時候,正好看到雪青默不吭聲的站在冼磊面前,而冼磊則沮喪地垂著頭,頭不敢抬一下。

  “怎麼了,雪青?”于潔走到雪青面前,“走,咱們到外面聊聊。”

  “不了,馬上就考試了。”

  “那我扶你回位子上吧。”于潔說著就攙扶住雪青。雪青氣惱的瞥了冼磊一眼,極不情願地被雪青扶了回去。

  “是不是又和冼磊慪氣了?”

  “我才懶的和他慪氣呢。”雪青心口不一的說道。

  “沒有就好,你成績那麼好,千萬別毀在自己的心情上。”

  “你別勸我了,還是勸勸自己吧。”

  “我怎麼了?”于潔嫣然一笑道,“你想豬八戒倒打我一耙啊。”

  “你想過沒有,你可能會毀了心無。”

  “哈哈,雪青,你和于潔在說我什麼壞話?快說!”心無像是從地縫里鑽出來似的,突然出現在她倆面前。

  “那個說你壞話了。”于潔白了心無一眼,“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晚?”

  “哎呀,我昨天熬了半個通宵,快累死了。”

  “你叫什麼叫嘛,誰不是這樣子嘛。”于潔從包里取出煮熟的雞蛋,“給你!”

  “哈,徒弟真乖,就知道疼師傅。”心無接過了雞蛋,趁機在于潔小手上摸了一把。

  雪青看著心無和于潔親密的樣子,不由哀怨的望了眼冼磊,冼磊似乎渾然不覺的低沉著頭。

  “快回到你們各自位子上去吧,一會兒于潔老爸安插的眼線發現了你們,看你們怎麼辦。”雪青提醒道。

  于潔在心無肩上推了一下:“還不快回到你位子上嘛。”

  “好,好……”心無做了個鬼臉,回到位子上,又做了個滑稽的動作,逗得于潔笑的合不攏嘴。

  同學們陸續到齊了,有人開始出聲背了起開,漸漸的越來越多,琅琅背書的聲音傳出教室,整個學校里都是背書的聲音了。考試前的臨陣磨槍,能不能換來優異的成績呢?

  開考了,監考老師是從其他高中調過來的,目的是防止本校教師監本校學生的考。因為本校教師監本校學生的考,有可能為了考出比其他學校好的成績而對本校學生放水。

  縣里耍的這一招是很靈驗的,從監考老師的眼睛里就可以看的分明。他們敏銳如鷹的眼睛巡視著考場,任何作弊者休想逃過他們的掌控。

  張芊芊的動作引起了監考老師的懷疑,她時不時的扭動她的頭,她的頭像是陀螺一樣旋轉個不停,給監考老師的印象是她想借旋轉頭之際剽竊別人的答案。

  主考給穿職業裙裝的女副監考使了個顏色,女副監考會意的走近張芊芊,張芊芊依然旁若無人的旋轉她的頭,她的頭太痛了。

  “同學,你好好考,不要總扭頭!”女副監考發出了警戒。

  張芊芊沒有吭聲,她臉上豆大的汗珠像雨一樣的滴落,臉色蒼白的嚇人。女副監考注意到了,驚慌的問道:“你是不是病了?”

  張芊芊無力的抬起頭,看了女副監考一眼:“我沒事。”

  這場終于考完了,心無趕緊走到張芊芊考桌前,張芊芊已經痛的趴在桌上了,渾身像是從水里剛撈出來似的。

  “芊芊,你別堅持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張芊芊猛地抬起頭,堅定地說,“我一定要考完。”

  “可是你……”心無欲言又止。

  “我活著就是要考試的。”張芊芊說的話讓心無禁不住的一哆嗦。

  “芊芊,你可以下次再考啊。”

  “不!”張芊芊搖了一下頭,“我不會放棄這麼好的練兵機會。”

  心無知道勸不動張芊芊了:“那你先休息一下吧。”

  數學快考完的時候,張芊芊的頭已經痛的失去了控制,她從文具盒里掏出了針,在監考老師沒來的及阻止的情況下,她狠狠的紮進自己的頭里,然後拔了出來,又猛地插了進去。

  “啊……”監考老師驚慌失措的跑到張芊芊的身邊,拽住她的手:“同學,你怎麼了?”

  考場的同學聞聲看了過來,但見張芊芊掙脫著監考老師的手,她手里的針滴著血,刺眼的鮮紅。

  心無坐不住了,急忙走了過來:“芊芊,不要這樣!”他奪過張芊芊手里的針。

  “我的頭好痛,好痛……”張芊芊聲音嘶啞的哭喊道。

  “老師,我可以先把她帶出去嗎?”心無對監考老師說道。

  “好,好……”驚出一身冷汗的監考老師連聲答應著。

  張芊芊溫順地跟著心無走出了考場,然後走出了教學樓。

  “芊芊,好些了嗎?”

  “恩!”張芊芊點了下頭,忽然叫道,“心無,我的眼前怎麼都是題呢?”

  “不是的,芊芊,你看,在你的眼前是美麗的月季花啊。”

  “不是,就是題,你看它們一道一道的。”張芊芊指了指眼前。

  “芊芊,你現在不想它們,你眼前就沒有它們了,你看,這朵紅色的花開的多熱烈。”

  心無不得不拉住張芊芊的手,讓她捏住那朵花:“你低下頭,好好嗅一嗅,它多麼的香啊。”

  張芊芊果真低下了頭,在花上嗅了嗅:“啊,還真香呢。”

  “芊芊,你每天都想著嗅嗅花,你的頭就不痛了。”心無趁機勸道。

  “可是,我沒有時間啊。”張芊芊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心無,你還是回去吧,你還要准備下場考試呢。”

  “忙也不忙在這一時,我陪你走走。”

  “我的頭已經不大痛了,我要回去准備了。”張芊芊說著折轉身。

  “芊芊,你還是走走吧,看看咱們學校的風景。”

  “不!”張芊芊執拗的說道,“謝謝你,可我的時間很寶貴。”

  心無看著張芊芊轉身欲走的背影,無可奈何的道:“好吧,不過千萬不要用針刺自己的頭了。”

  張芊芊回頭看了心無一眼:“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刺自己的頭,但是我刺頭時,我感到我頭里面就不那麼痛了。”

  “那是你的錯覺,千萬不要那樣子了,頭痛時就跑出來看看花,好不好?”

  “好的,我聽你的,”張芊芊忽地笑了起來,“不知怎麼的,我特別愛聽你說的話。”

  心無是第一次在高中看到張芊芊的笑,他發覺張芊芊笑起來,挺好看的,就像剛才看到的那朵紅色的月季花,可惜她為什麼就不願意經常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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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玩物焉能不喪志

  第五次縣大模擬考終于考完了,寶泉急匆匆的走出考場。雖然快下午五點了,太陽依然毒辣辣的照射著,大地宛如烤紅了的烙鐵,塑膠鞋底似乎被烙化了,腳粘乎乎的痛。

  從考場到宿舍只不過二三百米,寶泉卻感覺好像走了漫長的一個世紀,好不容易走進了宿舍樓,宿舍樓里悶熱的像是個不透氣的罐子,還攙雜著腥騷的氣味。

  寶泉走進三一七宿舍,迅速的脫了衣服,拿了盆子和毛巾,迅速的沖到洗刷間,將水管開關擰的最大,洶湧的水噴瀉而出,濺到身上的水珠帶給他幾絲的涼感。

  盆子還沒有接滿,寶泉已迫不及待的端起了盆子,高舉過頭,然後傾倒下來,“嘩”地一聲,水從頭上一直灌注到腳下,清涼的感覺將考試所積壓的躁熱消退了許多。

  洗刷間漸漸的擠滿了人,考試後洗個澡,或許真的能將心中的炎熱驅趕,縱使不能驅趕,能有半刻的涼爽也好。

  心無走進了洗刷間,看到寶泉,叫道:“熱死我了,快給我騰個地方。”

  寶泉將一盆水倒在身上,笑道:“給你騰地方,有什麼報酬嗎?”

  心無擠到寶泉身邊,打了他一把:“你不給我騰地方,你可別後悔啊。”

  “哈,我有什麼後悔的,本來想給你騰的,現在不給你騰了。”

  “好,這可是你說的,”心無把盆子撂到寶泉盆子上面,一字一頓的說道:“在我的床上放了一封雪青寫的信,信是……”

  寶泉沒等心無說完,人便飛也似的擠出了洗刷間。心無嘟囔了句,這小子聽到雪青比聽到聖旨還管用。

  寶泉興奮地打開雪青給他的信,原來雪青約他今晚出去玩。將近一個月沒有見到雪青了,雪青主動約他出去,寶泉高興的對著信親了又親,考試所帶來的一切煩躁都煙消云散了。

  夜幕降臨了,熱氣繚繞的夜色在閃爍的路燈下,愈發顯得像是燃著的火。寶泉輕輕拉著雪青的手,感觸著雪青手的膩滑和溫燙,心中浮起了若有若無的感覺。

  “全,天真熱啊。”

  “是的,青,好像要下雨了。”

  “全,咱們到那家冷飲店里喝點冷飲吧。”雪青指著路旁的一家冷飲店。

  “好啊。”

  寶泉和雪青選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坐下,要了兩杯“情人梅”,聽著冷飲店里播放的柔婉的音樂,心中洋溢著溫馨浪漫的感覺。

  “全,”雪青啜了一口飲料,“你說我們的愛能長久嗎?”

  “怎麼不能長久呢?”寶泉脈脈的雙眼看著雪青,“只要我們彼此真心相愛。”

  “我知道,”雪青點了下頭,“可是,我今年是考不上了,這幾次縣大模擬考,我沒有一次達到縣里劃的模擬錄取分數線,而你卻次次都超出了許多。”

  “青,”寶泉柔聲說道,“縣里的分數線並不一定代表你高考的真正實力,你千萬不要灰心啊。”

  “我不會的,可是萬一你考上了,我考不上,那該怎麼辦啊?”雪青一臉憂郁地望著寶泉。

  “青,不管怎麼樣,我都會等你,等你最終成為我的新娘。”寶泉輕輕的將雪青拉到他的懷里,“我愛你,青!”

  “全,我覺得我好幸福。”雪青溫順的麂怞b寶泉懷里,“我真想永遠躺在你的懷抱里。”

  寶泉擁緊了雪青,飲料店里已經沒有別的顧客了,服務生懶洋洋的坐在門口。

  “青,你喝口飲料吧。”寶泉端起了飲料杯,送到雪青紅亮的唇邊。

  雪青微微低下頭,輕輕的飲了一口,被寶泉喂著喝的感覺伴隨著飲料融進口中的滋味,引燃起她幸福的麻醉。

  飲料店要打烊了,寶泉和雪青走了出來。已經是午夜十分了,天不像以前那樣的躁熱了,但好像陰沉了許多,偶爾在遠處閃爍幾絲光亮,緊接著就響起了雷聲。

  “青,我回不了學校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我也不回家了,我要陪著你。”雪青依偎在寶泉懷里。

  “不行,馬上就要下雨了。”寶泉拉著雪青往雪青家的方向走。

  “不!”雪青執拗的站著不動,“就是下冰雹,我也要陪著你。”

  忽然在頭頂上方的夜空里閃起一道火龍,幾乎燃亮了整個夜色。寶泉趕緊捂住了雪青的耳朵,一聲可怕的、震耳欲聾的雷像是要把天空炸碎了似的,寶泉感到雪青身體的顫抖,雪青的雙手死死的抱緊了他的腰。

  “青,別怕,別怕……“寶泉盡量的安慰著雪青。但是火龍越來越多了,同樣猛烈可怕的雷聲接連不斷的滾過天空,發出一聲聲惡毒而又斷續的“咳拉拉!”,豆大的雨點迅疾地傾盆而下,寶泉竭力護住雪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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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我們找個地方避避雨吧。”雪青微微離開寶泉的懷抱,暴雨立即擊打到她的頭上了,“啊!”

  寶泉急忙把雪青掩蓋在懷里:“青,我抱著你去找,你將臉貼在我胸前。”雪青嬌羞地將臉靠緊寶泉的胸膛,任憑寶泉將她攬腰抱起。

  寶泉抱著雪青,在沒膝的水里艱難的走著,雪青聽著寶泉沉重的呼吸,心中不舍:“全,你讓我自己走吧。”

  “不行!”寶泉氣喘籲籲的說道,“這麼大的雨,你怎麼能受的了。”

  雪青知道無論自己如何要求,寶泉都不會答應的,她憐惜的擦著寶泉的臉,“全,你真好。”

  寶泉終于看到有處快要建成的樓房,還沒有裝上門,于是他抱著雪青走進較難被人發現的一間,將雪青放了下來,大口喘著氣。

  雷聲漸漸的遠去了,雨還在下,但不如剛才的那麼猛了。雪青被雨水淋透的裙子濕粘粘的貼在身上,將她美麗的曲線凸現出來,寶泉禁不住的望向雪青的突起,雪青的突起像要翹出衣服似的,玲瓏剔透的美。

  “阿嚏。”雪青單薄的身體熬不住冰涼,控制不住的打著寒戰。

  “青,你沒事吧。”寶泉將手摸向雪青的額頭,有些燙,“啊!青,你感冒了,”寶泉急忙把濕粘的上衣脫掉,然後一把將雪青擁緊在懷里,用他身體的熱度溫暖雪青。

  雪青感觸著寶泉裸裎上身的溫熱,身心頓時覺得無與倫比的暖和,她的臉依偎在寶泉的胸間,柔膩的手輕輕的撫摩著寶泉發達的胸肌,幸福的潮流洶湧的奔騰:“全,”她微微仰起頭,“你真好!”

  寶泉感觸著雪青胸前豐滿的柔軟,看著雪青微微仰起的臉上兩瓣紅潤的唇,聽著雪青輕柔的低語,他再也控制不住了,嘴唇像雨點一樣落在雪青的臉上。漸漸的他噙住了雪青的唇,感受著彼此真情的流露。雪青情不自禁的將雙手環繞住寶泉的脖子,臉仰起的更高,迎接著寶泉一次又一次的熱烈。

  寶泉的手漸漸的侵襲上雪青的豐滿,輕柔的摩挲,像是感觸她的真實。

  “全!”雪青一聲蕩魂動魄的囈語,刺激的寶泉一陣莫名的興奮,手像是靈巧的蛇鑽了進去。握在手中的豐滿仿佛握著剛出籠的饅頭,燙熱的軟膩。

  過了許久,當寶泉意亂神迷的想要往下探索雪青的奧秘時,雪青輕柔的阻住了他:“全,不要!”

  寶泉溫柔地撫摸著雪青的臉:“青,你好美。”

  “去你的,想騙我是不是?”

  “我說的是真的。”寶泉又情不自禁的在雪青唇上吻了一下,“我騙你就變成陳世美。”

  “好啊,”雪青嬌笑道:“你竟然想當陳世美啊,幸虧我沒有……”

  “不是的,我是說……”寶泉急急的解釋道,“陳世美不是讓老包鍘了嗎,我要是騙你也讓老包鍘了。”

  雪青更是裝作不依他了:“你這也叫發誓啊,早就沒有老包了,他怎麼來鍘你,你哄三歲小孩啊。”

  “不是的,青!”寶泉急了,“你怎麼曲解我的意思呢。”

  雪青看寶泉急的面紅耳赤,“噗嗤”笑了起來,“我和你鬧著玩呢。”

  “好啊,你……”寶泉狠狠地用他的胡須紮撩雪青的臉,“看你還……”

  “哎呀,別鬧了。”雪青被寶泉的胡須紮的酥癢,臉直往寶泉懷里鑽,“我求饒了,還不行嗎。”

  寶泉停了下來,將雪青攬在懷里:“青,這是我有生一來最快樂的時光。”

  “全,我也是,我會永遠記住的。”雪青忽然閃起了個念頭,“全,你來世想做什麼呢?”

  “那你想做什麼呢?”寶泉撫摩著雪青濕粘的秀發。

  “我……”雪青想了想,“我想做一只自由飛翔的小鳥。”

  “為什麼呢?”

  “因為我就可以不受羈絆了,就可以不學習了。”

  寶泉在雪青鼻翼上輕刮了一下:“誰說小鳥就可以不學習了,它也要學飛啊,學覓食啊,學給大自然做斗爭啊……”

  “我不管,反正做小鳥比做人快樂。”雪青噘起了小嘴,“你來世到底想做什麼呢?”

  寶泉捧起雪青的臉,對她笑道:“我就做藍天吧,這樣你就永遠飛在我心里了。”

  雪青嬌柔的將頭枕在寶泉的肩上:“但願我們的來世能想我們所說的那樣。”

  “青,來世是虛無縹緲的,我只想今世能和你永遠在一起。”

  “全,我們一定能在一起的,無論發生了什麼,我們都要在一起。”

  “好,我們一言而定。”

  雨已經停了,天也快亮了,東方已經亮起了光,寶泉和雪青行走在回學校的路上,彼此依偎的那麼近,似乎沒有什麼力量能夠將他們分開,愛情真的有這麼大的魅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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