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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憂生意經
幾日後嫘嫝嫪嫥,滭澈漚漏四阿哥府果果格格的周歲禮,不出意外又鬧出個小笑話。
胤禛和福晉那拉氏在後堂招待前來給小果果祝賀周歲的兄弟們嘉嗼嘌嘀,榦榯榳槉因為程無憂想要低調,所以他們並沒有發請柬綯綻網緄,嶂嵷嶊嶉擺宴席。來的都是自發來看熱鬧的。
正廳裡擺放著張大方桌,上面擺滿各種小玩意兒。有象徵著琴棋書畫的小木琴、迷你棋盤、唐詩三百和毛筆;有多數孩子青睞的香包和胭脂;還有寓意善於持家理財的小算盤以及諸位來觀禮的叔叔們帶來的禮物。
程無憂抱著穿上一襲粉紅裙裝的小果果走進大廳箏劄箂箙,稯窨窩窪小家伙甜甜地一圈叔叔叫下來,眾人都樂得合不攏嘴。
“快蓁蒟蒺蒙,屣嶂嵷嶊把她放桌上,看看我們的小果果到底更喜歡誰送的禮物!”十三有些迫不及待地,他們剛剛有打賭,輸的要給贏的人當跑腿的小厮。
程無憂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們准又鬧上,無奈地笑笑,將女兒放在方桌上。
只見小家伙不緊不慢地在上面爬圈,每樣東西都擺弄幾下,最後左手攥著皇瑪法賞下的紅珊瑚珠,右手抱著九叔給的小走馬燈,屁股坐在桌子中間,腳踩著玉質小算盤,腳壓著一串珍珠項鏈。咿咿呀呀地開始叫喚。
“額娘——給,拿。”小果果伸展著小手,似乎想要把手裡的東西交給程無憂。
“寶貝,想讓額娘幫你拿?”程同學感覺自己有點兒要抽,寶貝閨女真是太與眾不同,一歲的娃娃會有這麼多心眼兒嗎?小家伙不是穿來的吧!
小家伙眼睛又在桌子上掃一圈,用力點頭。那眼神好似再說:我們把這些都拿走吧!
“啊,你們看明白嗎,她想都拿走!”小十食指顫巍巍地指著果果,驚詫地張大嘴巴,模樣說不出的滑稽。
“嘿嘿,今兒真是開眼,頭一回遭遇著果果這麼有趣的事!”十三摸著下巴,湊到方桌前,仔細盯著他的小侄,“我們誰也沒猜對,小家伙算不算大小通吃!”
“行,我們以後都給果果格格做小厮吧!”十四狀似無奈地嘆氣,拍拍十三的肩膀,然後呵呵直笑。
“貪心的小鬼頭!”小九搖頭輕笑,瞟瞟程無憂似乎在說“不愧是你養的女兒!”
“真聰明,手腳並用,自己拿不了,就找額娘幫忙!”小八總算給個比較中肯的評價。
“恩,這股子貪心勁像額娘,精靈勁倒是像爺!”胤禛總結性發言,引得眾人嗤笑。
“嗬,您真會,敢情好的都像您,壞的都像我。花餑餑也不能都賴禿丫頭包的不是!”程同學不願意,哪有這麼會搶功勞的!
“就你話多!”
“哈哈哈——”這回變成爆笑。
程無憂抱起女兒,小果果還在對桌子東西依依不捨,在懷裡拼命往外拱,抱住走馬燈說什麼也不肯鬆手。
“寶貝乖,那些都是你的,額娘讓小紅姑姑幫你收起來。”
安撫解釋半天,小丫頭平靜下來,又開始纏磨著九叔給放映走馬燈。
胤禟被小不點纏上陪著玩,程無憂正好得空和他探討下生意經。
“金陵萬家是被你收去吧!”如果那頭肥豬的他家掌握著南京城半的產業是真的,那小九這次收獲頗豐呢!
“恩。”胤禟淡淡地應聲,並沒有抬頭。
“哼,這麼算來,那的事兒倒真是給你個好由頭。是不是該給我分成?”小子明顯是仗勢欺人假公濟私中飽私囊啊,這種事……當真應該見面分一半吶!
“呵,難怪皇阿瑪說你是打劫的,還真敢開口,幫你收拾那頭肥豬,還沒謝我呢,倒反過來管我要銀子!”抬起頭臉戲謔地將萬歲爺的“御口親封”又說一遍。
程同學黑線,她的名聲啊算是徹底掉錢眼兒裡了。算了,反正她現在臉皮也厚,這種小嘲諷完全打不倒。想起小九的“收拾”好像讓人家萬某人不能人道,稍微給予同情。“恩,打得慘了點兒,估計他腸子都悔青了!對了,老爺子知道你做生意的事嗎?”
“現在還不知道,不過都是早晚的事。從決定做的那天起,就做好挨罵的准備。”得端的是風清雲淡,仿佛會挨罵的是別人一樣。還細心地抓住小果果的手,防止伸到燈裡被燙傷。
程同學覺得這小子八成是進入青春叛逆期,家長越反感什麼他越想幹什麼,也算是種變相吸引注意力的方式?“恩,那繼續做好心理建設吧,去江南走一圈,感覺老爺子對商人的印象更差!”看在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還是好心地提醒他下。
“你呢,也討厭嗎?”小九頓住,仿似比剛剛認真些。
程無憂很奇怪他為什麼有此一問,不過作為一個成長在21世紀的人,自然不會有什麼“重農抑商”的想法。只是跟著康熙走一圈,多少也理解些他的觀念,畢竟時代不同,生產力有限,有幾億人口需要養活的國家,“抑商”也有迫不得已。“還好啦,經商很有錢途,我看好呦!嘿嘿,要不我也入股吧,跟著分點兒銀子!”考慮那麼深沉的問題絕不是程同學的性格,最終還是暴露本性。
“切,真沒見過你這樣的。怎麼例銀到手了?有多少啊,爺得看看夠不夠分量!”所謂跟什麼人學什麼樣,從小到大小九在程無憂跟前也從來就沒有“著調”過。
“哼,誰拿銀子入股,拿的是智慧、技術。”指指自己的頭,程同學相當揚揚自得。她的算盤打得噼啪響,只琢磨著拿著後世的經營理念去“胡弄”小九的銀子呢!
“呵,還智慧呢,直接說是要空手套白狼得了!”甩幾個白眼,繼續跟果果玩去。
居然無視!他的意思是跟小不點兒玩都比聽她的“智慧產權”有意思?“哼,臭小子,少瞧不起我,明兒得空跟你好好道道,保管讓你大吃一驚!”
“咳咳,九弟,酒菜擺好了,我們入席吧!”胤禛過來叫人,趁小九轉身離開的時候狠狠瞪程無憂一眼,“聊什麼呢,眉飛色舞的!”
疑惑地看向他家小禿瓢,那是什麼眼神,哪有眉飛色舞,剛剛明顯有些橫眉立目嘛。“嘻嘻,爺知道那小子做生意的事吧?我想入伙。”湊到他跟前賊溜溜地。
“又胡鬧,你就不能消停!叔嫂合伙做生意成何體統!”話音還沒收尾,胤禛就像個炮仗一樣被著,真正的橫眉立目,恨不得吃了她!
被他突來的怒火唬住,想想大概最近過得太舒心,腦袋秀逗,大清皇家規矩有多少,剛剛的想法的確是有些抽風,無怪小禿瓢大發雷霆。“哎呀,一時糊塗隨便說的,他也沒同意,別生氣啦,不再提便是。別生氣,乖乖帶孩子。”奉送幾個安撫諂媚的笑容,連果果都被抱起來幫著溜須拍馬,此時看起來,我們娘倆還真是很像。
看程無憂這次認錯態度良好,瞬間變成恭順溫婉的小媳婦,胤禛的火氣也就消了。“其實,我也有幾份產業,要是感興趣,改天帶你去瞧瞧。”留下這麼句話,胤禛也轉身離開。
程無憂抱著女兒往自己的院子走,尋思一路才琢磨過味來,鬧半天咱家小禿瓢並不是強烈反對做生意的事,而是在吃醋啊!囧,他這飛醋吃的!只是想占小九兒的便宜而已。不過想想她總是會忽略幾人年紀的增長,可別人並不會。小九如今也是成家建府的人,的確應該保持距離啊!長大就是麻煩!
胤禛倒是很守信譽,幾天後尋個空閒的午後,帶著程無憂悄悄從後門出去,直奔前門去視察他那幾家鋪子。
幾家藥鋪、幾家綢布莊、幾家玉器店分布在相近的幾個胡同裡,程無憂跟在他後面轉圈,感覺生意都很一般,對胤禛的經商能力有所懷疑。
在玉器店的後堂,掌櫃的備好茶,呈上賬冊,就下去候著。胤禛仔細審查賬目,程無憂在旁邊悠哉地吃著桂花糕。
“覺得怎麼樣?”胤禛闔上賬本,擦擦手,捻起塊桂花糕。
“不錯,瑞興齋的糕餅就是好吃!”一會兒功夫,盤子快見底了。
“誰問你這個,是幾個店鋪。”沖動是魔鬼,他早該知道這丫頭都是說著玩的,這麼些年就沒見她對什麼真正用過心。
“爺為什麼開這幾家店,就是想給門人找個事兒幹,還是為賺錢?”看著有氣急敗壞的小禿瓢,程無憂不緊不慢地問。
“能賺當然最好!”不是廢話麼,他又不是閒得沒事幹!
“可是以我看現在不賠就不錯了。您瞧藥鋪裡也沒個坐堂大夫,綢布莊的伙計沒精打采,自己穿得拉裡邋遢,也就數家玉器店還勉強能維持。”所以在經商方面家小禿瓢還真是不如小九,人家直接走捷徑,他倒好頂得都是幹不下去的。
“那家藥鋪才頂下來沒幾日,還沒整頓,綢布莊麼……你有什麼好主意?”見她似乎有些門道,胤禛來了興致。
“恩,做藥材憑的是良心,真材實料,治病救人,不是什麼大賺的買賣,而且大柵欄的同仁堂生意都做到皇宮裡,爺的藥鋪是比不過的。”刨卻現代那些賣假藥的,單純來說藥鋪的利潤不會高,不過也並非沒得賺,不然同仁堂也不會興盛三百年。只是同仁堂已經擺在那,人家還有“御藥”撐著,如此近的距離,他們怕是不會賺太多。
“本也沒想靠那個賺錢,只是覺得自家有個藥鋪方便些。”胤禛解釋他頂下藥鋪的初衷。
程無憂未置可否,接著說起綢布莊。“綢布莊最好換個小伙子在前面,自己的衣著打扮首先要有品位,再掛些成品衣做樣子吸引眼球什麼的,方法有很多。總之現在太死氣沉沉,換同樣的東西客人也會選家看起來有生氣的店,是人之常情。”想起綢布莊程無憂就不住搖頭,弄個死魚眼的伙計放在那裡,是招人還是嚇人吶。
“至於這家玉器店,可以在樣式上下功夫,尤其是女兒家的飾品,要力圖每個都不完全一樣,女孩子都喜歡那種唯一的東西。”尤其貴族子女,多半愛顯擺,收藏不但要豐盛還要獨特,是人的通病。這些年自願不自願地跟妯娌們相處更是對此深有體會,那些寂寞的深閨怨婦們也只能以些東西來顯示自己的地位和所謂的寵愛。
胤禛愣了一下,仔細品味“唯一”兩字,心底有什麼說不出的東西攪得他有些不自在。定定神,覺得他的小人似乎真的有些經商的本事。“恩,很有道理。回家後仔細給咱寫個方略吧,以後幾家店就歸你,出主意找人實施,賬冊和收入也由你來負責查實掌管。”
“啊?可是,我一直不管這些事的。之前福晉曾讓我幫忙管家都推脫,忽然間接手這個不是惹人非議嗎?”一直慵慵懶懶地宅著,就是不想惹些後宅裡的利益麻煩,都這麼多年,現在插手這些做什麼?
“是爺的私產,不走府裡的帳,你不知道。”胤禛眨眨眼,似乎在說這是個小秘密。
“咦,就是是爺的小金庫?交給我,爺信得過?”整日裡貪財,這會兒不怕攜款私逃?
“呵,不信你,信誰!”目光灼灼地看著,笑眼溫柔,好像在說你不就是金庫的老板娘!
微微晃下神,咱家小禿瓢越來越有味道啊!“得,爺這麼說,我還不好意思不應承呢!”
“哼,得便宜還賣乖,不過好像在這方面你還真的有些本事。”吃光手裡的桂花糕,咂吧下嘴,不是很甘心的贊揚,驕傲的本性在作祟。
“本事不敢說,不過經營幾個小產業是最初的願望!”那被扼殺在搖籃中的富豪之夢啊,想起來就不免遺憾,今生怕是再難實現!
胤禛也想起當年那個做小地主婆的“宏願”,他們這些年在例銀問題上斗志斗勇的禍根,忽然覺得今天的決定也挺英明的。
程無憂最近除了帶女兒玩,就是琢磨改建那幾家鋪子的事,忙的很HAPPY,不到半個月,就交給胤禛一份很詳細的計劃書。他看很滿意,著手准備。
程無憂很喜歡種狀態,仿似兩個人有個共同的小秘密,有點像開夫妻店。在胤禛眼裡,不再單純是他的附屬品,他信賴,也欣賞,有現代夫妻的感覺。
胤禛對於她煥發出來的活力也很開心,他不介意給他的小人一個展示能力的平台,只是只能展示給他看。
忙碌起來的日子過得很快,時近中秋,隔壁送來請柬,八福晉邀請們全家過去赴宴賞花。
八福晉請客
八福晉差人送來的請柬照顧得非常周到,從胤禛、福晉到各位女眷,乃至幾個小娃娃,統統被點到大名,大有一種不請得你們全家出動誓不罷休的氣勢。
看著那紅紙黑字清清楚楚印著自己和果果的名號,讓程無憂這個一向討厭社交應酬的人也不太好意思撥了人家的顏面。畢竟這也是她們第一次接觸,不看僧面看佛面,何況還是鄰居。
話說從胤禩他們搬過來她還真是一次都沒去過,總聽十四誇那邊的園子漂亮,這回倒也可以過去參觀一下。
中秋節的前三天,四貝勒一家浩浩蕩蕩開往隔壁八貝勒家做客。胤禛並福晉走在前面,福晉旁邊跟著大阿哥弘暉。李氏跟在他們身後,因為二阿哥年頭的時候夭折了,李氏身邊只跟著二格格明秀,程無憂領著腿短兒的小果果走得又慢了一步,宋氏差半個身位跟在她後面。
剛踏進大門,迎接的小厮通傳聲一浪一浪傳進去。“四貝勒、福晉、李側福晉、及兩位夫人、弘暉阿哥、明秀格格、安閒格格到——”
宋氏在後面哼了一聲,不悅地小聲抱怨,“八福晉這算什麼意思!”
程無憂反射弧比較長,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宋氏因何不高興。她的請柬上清清楚楚甚是恭敬地列著眾人的名字,通傳時她們卻變成了“及兩位夫人”,還不如自己手裡的小不點有臉面,這八福晉的待客之道是挺有意思。
胤禩和八福晉郭絡羅氏在前廳的院前迎客,看見他們一家過來,早早迎上前,“四哥、四嫂,諸位夫人裡面請!”
胤禩沖程無憂點頭致意,還抱起小果果親了親。程無憂自然得留步,微笑還禮,忽然間她產生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回頭看時卻沒發現什麼異常,八福晉笑意盈盈地和那拉氏隨便聊著,拉著她的手把她們一行人引向女眷休息的後堂。
她們來得不早不晚,三、五、七、九、十幾位福晉,還有一些她不太熟悉的皇室命婦,帶著各府女眷三五一群地湊在一起聊天。又過了一會,大阿哥一家和太子、太子妃大駕光臨,算是都湊齊了,人比宮中家宴時還要全。
程無憂心道這客請得規模還真夠大,胤禩並不是一個愛顯示招搖的人,這八成是郭絡羅氏的主意吧!
早就聽聞這位八福晉是安親王岳樂的外孫女,和碩額駙明尚之女,自幼承歡老王爺岳樂膝下,頗受寵愛,性格潑辣,是個說一不二的人。今日一見果真是個女強人型的。康熙爺當初給胤禩定下這份親事,相比也是想彌補一下他母族出身卑微的不足吧!
之前康熙大冊皇子時,胤禩是受封皇子中年紀最小的一個,和胤禛一樣被封為貝勒。如今,想必郭絡羅氏也是想通過這樣一些方式大力提高胤禩在皇族中的威望吧!
她感覺這個八福晉太強勢,也虧得胤禩是個性格溫和的人,若是換成她家小禿瓢那樣的性格,那日子八成就得過得冰火兩重天!
程無憂不喜歡這樣目的性濃烈的聚會,也不覺得八福晉這樣做有什麼好。她覺得做人低調一點挺好,尤其是在皇家,不是有句話叫“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嘛,還有一句更直白的叫“槍打出頭鳥”,可見得瑟沒什麼好處!
帶著女兒躲在那拉氏身後,思想的小差開得不亦樂乎的程同學忽然聽見一句能酸倒大牙的話,“說到本事,哪個比得了八弟妹,大婚也有兩年了,瞧這府裡,慢說側室,連個通房的丫頭都沒有,得八弟專寵如此,真真讓人羨慕吶!”
程無憂的王八神經即刻開啟,八卦啊,貴婦聚會永遠離不開的調劑品,通常都沒她啥事,她也樂得看熱鬧。
如此看來,胤禩那小子很喜歡這個潑辣女?也是,不然也不會這麼聽話!呵呵,這人吶,往往是自己得不到的也不想別人得,瞧這一個個看郭絡羅氏的眼神,與其說是羨慕,倒不如說是嫉妒跟忿恨啊!
程無憂將果果抱坐在腿上,視線透過四福晉,不著痕跡地打量這屋裡的眾人,不留意的只當她哄著孩子玩,誰也不知道她正看戲看得很HAPPY。不過,八福晉接下來說的話就讓她不那麼樂呵了。
“三嫂這是哪裡話,說什麼專寵不專寵的,不過是成親時間尚短罷了。不過說起通房丫頭,倒的確是我限制的,免得被一些卑賤的爬上主子床的丫頭都混進了皇室隊伍,壞了皇家的水准!”說著還有意無意地往她的位置瞟了一眼。
程無憂皺眉,這所指未免也太明顯了,這屋裡從通房丫頭爬上來,還爬得挺好挺順爬到一定高度的好像就她一個呀!
仔細回想她是不是得罪過這丫頭,想了兩圈確定她們這是第一次見面。當初胤禩大婚時,以她的身份並沒有進宮觀禮。之後連續兩年的宮中家宴,她一次因為懷孕不便,一次因為果果太小都沒有出席,實在也沒什麼得罪她的機會呀!
最後程同學暫時得出一個結論,郭絡羅氏以嫡妻的身份厭惡一切小三,而她不幸成為了她口中的典型。程同學內流,若是按時間先後來算,在他們家,除她之外的其它女人才是小三!
程無憂的思緒轉了好幾個圈,姿態和神情卻還保持著哄孩子玩的樣子,大家都以為她專心帶孩子沒聽見剛剛的話。她原本不愛顯山露水,在妯娌中沒什麼朋友也沒什麼敵人,所以也沒人接茬八福晉的話去繼續擠兌她。這件事看似就這樣過去了。
開席之前,八福晉帶著眾人逛花園,她家的花園比較大,花卉的種類也很多。金秋時節,花園裡開得最盛的要數菊花,紅色系、紫色系、黃色系、白色系、復色系,平瓣型、芍藥型、卷散型、園盤型、托桂型、絲發型,品種繁多,色彩紛呈。
無怪乎八福晉打著賞花的幌子大擺宴席,她的花園能算上一個小型的菊花博覽會了。程無憂也算是個懂花的人,對於花草的美麗她一向不惜贊美愛惜,只是不知是不是草木亦會受到主人的影響,程無憂只覺得素有花中君子之稱的菊花,在她這裡也少了份高潔脫俗,多了份盛氣凌人。
程無憂領著果果在人群中慢慢走著,時不時回答下小寶貝千奇百怪的問題,母女倆也玩得怡然自得。
“八弟妹的花園確實很漂亮,看來弟妹也是個懂花愛花的人。”
太子妃不吝贊賞了幾句,八福晉也裝裝謙虛,不過她接下來的話又把注意力轉移到了程無憂的身上。“懂花不敢說,喜愛倒是真的。聽聞齊夫人是個懂花的人,在宮中的時候就因給德額娘養花而聞名,連萬歲爺都多有誇贊,不知夫人可願賜教一二呢?”
此話一出,眾人停下腳步看向正蹲著身哄著女兒玩的程無憂。微微蹙眉,再起身時她已將不耐收在眼底,笑道,“談不上懂,不過用心而已。八福晉的花園很特別,即便是淡雅的菊花也多了份雍華。”
她的話說得不冷不熱,乍一聽像是誇贊,不過真正懂花的人自會聽出實是明褒暗貶。
不管聽懂沒聽懂的,大家一頓贊美將這茬帶了過去,程無憂帶著女兒越走越慢,漸漸退出了人群。
她現在可以確定八福晉的確是有意針對她的,只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裡得罪了這個跋扈的女人。莫名其妙地被人一而再的暗諷,實在不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程無憂的好心情快被磨沒了。
“九叔!”小果果不會理解她額娘的煩惱,隨著一聲欣喜的呼喊,蹦跳著奔向旁邊小路上走過來的人。
“果果小乖乖,你怎麼在這呢?”聽著是在問果果,不過卻看向了孩兒她娘。
“小孩子玩心重,走走停停,自然跟不上大隊伍。”程同學現在情緒不高,應了一句,低著頭在花園裡亂走。
看她有點沒精打采的,一點也沒有賞美景的歡喜勁,胤禟感覺很怪。不過他很快想起一個會讓她有興致的話題。“對啦,你不是說要入股嗎?趁這會子跟爺說說吧,看看你有什麼智慧那麼值錢!”
“呵,我說著玩的,你還當真了?”唉,當日放下的餌,小九到底還是上鉤了,可惜她家小禿瓢把這條財路給截斷了。
“玩?怕是四哥知道了,不准你吧!”小九冷笑,對於她的出爾反爾很是氣憤。
“呵呵,你也知道我是個懶人,不願費心做什麼事的。不過為了證明我的確是有些智慧的,今兒就讓你開開眼!”
不想看他那股子氣沖沖的樣子,程無憂折了一截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個出納常用的統計表格,“我記得咱們小時候學過阿拉伯數字的,你看,把賬目以這種方式表現出來,收入、支出是不是就一目了然了?”
看著她信手拈來的統計表格,每筆賬目的來源、去向清晰明了,獲利虧損一眼可知,胤禟當真眼前一亮。“嚯,是不錯,倒還真有些本事!”
“哼,入股的事就算了,不過,這個你也不能白學了不是?”智慧財產權吶,入股是不行了,要不算他買斷得了!
“哧,真是鑽到錢眼兒裡了,怎麼就那麼貪財!”胤禟看她眯著眼睛算計的小模樣可愛得不得了,忍不住用扇柄輕戳戳她的頭。
“呵呵,親兄弟明算賬麼!”程同學一點也沒有剽竊後人成果以謀私利的羞愧,她知道的她會的就是她的,不賺白不賺!
程無憂抱過女兒,不知在小不點耳邊嘀咕了些什麼,母女二人閃著精亮的大眼睛齊刷刷地盯著胤禟。
“好,好,等著吧,爺明兒給你送去。”抵擋不住程同學母女星星眼的攻勢,小九潰不成軍,人家要多少他就給多少了。
“嘻嘻。對了,八福晉是你表妹嗎?”
“恩,怎麼了,她惹著你了?”
“不知是我哪裡惹著她了,得了機會就暗諷兩句,我明明記得這是第一次見她,我怎麼這麼冤呢!”她自己實在想不明白,憋屈的難受,找個人解解惑吧。
“那丫頭從小驕縱慣了,別跟她一般見識,就當看八哥和我的面子吧。,我之前好像聽說,因為你的關係八哥把廚房換了位置,她很不高興,說壞了整體布局。”小九說完,也頗為無奈的看著她,看來這個表妹讓她也很頭疼。
“啊?就為這個,不至於吧!”讓人無語的解釋,讓她更憋屈了,不過她直覺事情不是這麼簡單滴。
返回大部隊時,庭院裡已經擺好了十幾桌酒席,戲台上的龍套也嘿嘿哈哈地開場。眾人入席,聚會進入最後的吃飯階段。
同桌的李氏不知吃了什麼,忽然轉過身乾嘔,被她一鬧,程無憂也覺得有些不舒坦,跟著嘔起來。
“呦,兩位夫人這是怎麼了,我這裡准備的可都是新鮮的果蔬肉菜,蟹、魚蝦都是大清早運過來的,個頂個保活,兩位金貴人可別說是吃壞了呀!”
八福晉帶著一臉假笑,一番話說得程無憂更覺噁心,這是諷刺她沒吃過好東西嗎?也太過了吧!怎麼說她也是四貝勒的女眷,她們家還能欠她的伙食不成!
果然看見四福晉也皺起了眉頭,但還是輕輕沖她搖搖頭,不想失了身份。程無憂忍了又忍,冷聲道,“是無憂自己身體不適,先行別過,回家休息了!”
“別呀,還是請個太醫來瞧瞧,我也好脫了干係!”
程無憂心底強壓下的小火苗蹭蹭就竄了上來,這八福晉不免太過不依不饒了,佛祖也有三分火,她程無憂可從來不是什麼任人欺負的善男信女。沒搭理她,領過女兒起身就走。
男賓那邊聽了動靜,胤禛、胤禩他們都走了過來。“這是怎麼了?”
“爺,您來得正好,李側福晉和齊夫人不知是吃了什麼,惹得不舒服,剛剛都在吐呢!奴家怕是咱們照顧不周,正想差人去請太醫,可是齊夫人卻說要走了!”見了胤禩,八福晉瞬間變成小鳥依人狀,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程無憂難伺候。
聽說她不舒服,小數字們都投來關切的目光,作為主人的胤禩溫和開口,“不舒服了?那就請個太醫來瞧瞧吧,反正兩家這麼近,在哪邊都是一樣的,我派人帶你們去後面休息,可好?”
“不必了,我不喜歡!”程同學的火已經完全被點著了,倔脾氣上來,誰的面子也不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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