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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孽可活否
“恩,那個,親愛的,大過年的咱們能不能緩期執行?”程同學低著頭扯著衣角,小小聲請求。
“你覺得呢?”不用懷疑這聲音絕對是從鼻子裡哼出來的。
“呃……那個,至少……可不可以不打屁屁?我都三十多歲的人,幾個孩子的娘!”聲音如蚊,她也是知道害羞的。
“哼,你覺得你還有討價還價的資格嗎?難為你還記得自己是孩子娘!”空氣中仿佛游蕩著牙齒磨擦的聲音。
“這個,唔,人家還算稱職啊!”某人不知死活地還在試圖辯解。
“哼!”一字作結,討論結束。
大年初一深夜,子時一過,胤禛急匆匆從福晉住處返回,寂靜無聲的東跨院,程無憂,孩子們和侍從統統早已陷入夢鄉,而主屋內一場慘絕人寰的懲罰正式拉開序幕。
胤禛以史上最快速度扒光程無憂的衣服,啪啪啪三個響亮的大巴掌拍在嫩白的臀瓣上,某人頓時如噩夢般驚醒。隨之而來的便是推之倒之,蹂之躪之。
一夜驚天地泣鬼神的戰斗導致的結果就是,程同學直到第二天午時以後才從床上爬起來,在清醒了沒有幾個時辰之後,夜幕再次降臨,昨夜重現……
到了第四夜頭上,程同學眼含熱淚,可憐巴巴地請求,“爺,您就饒了奴婢吧,奴婢知錯了,再也不敢了。您的懲罰奴婢記住了,就到這吧,好不好,這樣您也傷身啊!”瞧她是多麼的賢惠啊,自己可憐兮兮的渾身酸疼,還在替他著想,真是賢良淑德的好妻子啊!
“愛妻不用擔心,爺的身體很好。不是說三四十歲的女人如狼似虎嗎?你看爺多體貼,趁著最近清閒,養精蓄銳就只留著來伺候你一個人。” 胤禛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再次欺身壓上。
“唔,我不是狼也不是虎,是可憐的小綿羊!”小綿羊懷抱著一絲希望弱弱地掙扎著。
“那就由爺來做虎好了!”希望破滅。
伴隨著錦衣被撕裂的聲音,一場肉搏再次開始,一段雪白的藕臂伸出帳外,努力向外爬,沒一會就被拖了回去……
康熙52年新春,在各府第間進行的“哥倆好”大拜年活動中,雍親王府榮寵不衰的常青樹齊側福晉無一出席,官方給出的解釋是,齊側福晉在宮中家宴後,偶感風寒,身體不適,不宜出行。
但是,有人傳說,看見齊側福晉初一那天在宮中與九貝勒私會,結果被雍親王抓個正著,應該是被雍親王嫌棄了。
也有人說,自果格格離家出走開始,雍親王就責備齊側福晉教女無方,害他丟盡顏面,已經恩寵不在。
總之,多數人一致認為,齊側福晉終於失寵了。
只能說,貴族們的生活很無聊,是非常需要八卦來適當調劑的,而程同學這次正好娛樂了大眾。
對於以上種種傳言,當事人表示欲哭無淚,她的實際遭遇比這還要悲慘得多。
而某位知情人士表示嗤之以鼻,他大概能猜到程同學不能出席各項活動的真正原因,在對某人的遭遇幸災樂禍的同時,心底又不禁劃過一絲酸意。
正月十五元宵節,修養多日的程同學終於又開始重新蹦躂,進宮賞燈。由於知道自己成了大家新年的調料包,丫這次極盡可能地低調。一路跟隨在那拉氏身後,視線只停留在身前一米處,規規矩矩見人行禮,不多說一句廢話。
在永和宮遇上同來給德妃請安的十三、十四倆家人,程無憂細心地發現,兆佳身上佩戴的首飾都是往年的舊物,竟無一件新的。在一群珠光寶氣光彩照人的妯娌間不免顯得有些寒酸。
她不禁暗自自責,怪自己今年忽略了。不過,主要責任都在小禿瓢,害得她幾天沒下得床,把正事都耽誤了。
那天晚上程無憂特意留心了十三夫婦,總覺得倆人臉上都帶著淡淡的哀愁,站在炫目的花燈下卻總有種燈火闌珊的意味。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讓我們把時間倒回十幾天以前,十三阿哥府。夫婦二人對著自家的賬本愁眉不展。
俗話說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錢卻是萬萬不能的。這句話很好的詮釋了十三娃現在那悲涼的小心情。
自從一廢太子時被胤礽牽連,老康就不再分配他什麼差事,去年太子二廢之後,更是明確地告訴他,讓他老老實實呆在家裡,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他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惹得皇阿瑪如此嫌棄。所有的寵愛都被收回,往日不再現,讓他好像從雲端跌入谷底。
眼看著從小一起長大的十四弟在兵部展露頭腳,如蛟龍入海,大展身手,他卻只能窩在家裡陪老婆孩子,心內怎不悲涼!
更糟糕的是,他如今不當差,便沒有官俸,沒有爵位,又沒有爵俸,每年只能靠著皇阿瑪給的一萬多兩食俸和莊子上收成,操持一大家子。
放在普通官宦之家,一萬兩當然足夠過一年,可是對於他們這種皇子貴胄來說,家大業大,單說過年各府間隨份子就不只這個數目。
這幾年他們是拆東牆補西牆,如今牆都拆空了,嚴重入不敷出,財政危機!
對他家的情況知根知底的四哥已經沒少接濟他,任他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開口了。皇阿瑪啊,您到底讓您的十三兒怎麼活啊!
以上,是為可憐的十三娃在大年初二那天喊出的心聲!也是導致他們夫婦愁眉苦臉的罪魁禍首。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財政問題如今成了困擾十三同學的最大難題。
程無憂大體猜到了他們的處境,趁著年後一家人搬到圓明園之際,提議去身在不遠處的清怡園修養的十三家瞧瞧。
此提議得到了熱烈響應,胤禛、那拉氏、她,帶著幾個孩子,一大家子浩浩蕩蕩開往十三的清怡園。
見他們來訪,十三夫婦自是熱情招待。去年剛剛出生的小格格很得那拉氏的喜愛,她一直為自己沒有女兒而遺憾,便提議想把這個孩子過繼過去。
十三家娃子多,對這個提議完全沒有意見,程無憂甚至覺得倆人非常高興地把娃娃推到那拉氏的懷裡,不僅是因為完全信得過他們四嫂,還有一點為節省了一筆開支而慶幸的意思。不由暗自搖頭,心說誰讓你們沒事閒的生那麼多孩子!
她帶著孩子們在園中幾個重要的樓閣轉了一圈,發現幾個她曾見過的不錯的擺件不見了,心裡不大是個滋味。
程無憂對十三一直存在著一種類似於做娘的舔犢之情。他和十四都算是程無憂自小看大的。敏妃娘娘去得早,十三對她一直敬愛有加,從小到大一直追隨在胤禛和她身邊,連娶媳婦的事兒都要聽取她的意見,不是親弟勝似親弟。
俗話說長嫂如母,對於自己心愛的孩子如今這般處境,她又怎會不心疼呢?
用過飯,胤禛有事被人請走了,臨走前沖程無憂微微點點頭,她回以微笑,正好得了機會和十三單獨談談。
程無憂非常清楚,老康對十三態度的轉變是十三心裡的一個結,從寵兒淪落為棄兒,成了十三心裡的一個死結。想讓十三振作精神,恢復他的陽光熱情,解開這個結是關鍵。“十三啊,跟姐說實話,你怨皇阿瑪嗎?”
“恩。”沒想到程無憂會問的這麼直接,十三愣了半響,輕輕點點頭,怎麼會不怨呢?他甚至懷疑過是不是因為自己額娘去得太早了,沒人為自己說話,皇阿瑪才會越來越不待見他。
“姐姐能明白,你有怨才是正常的。只是,你信姐的話嗎?”肯說實話就有談得開的可能,為了使十三能夠聽進去,她也運用了一些談話技巧。
“當然,姐姐是我最信賴最敬重的人!”
“那就好,姐姐猜得不一定對,你姑且聽聽有沒有道理。姐不懂朝政,看人也從不帶政治觀點,只是從人情倫理去考慮。我覺得皇阿瑪還是很愛你的,你這人性子直爽,俠義心腸,心直口快。有時做事難免因為情義而不計後果,對二哥的事就是這樣。皇阿瑪是擔心你被人利用,惹了大禍,想要磨磨你的性子。以你的直性子身在帝王家的確是不大合適的,他只好把你閒置起來,也就不惹是非了。所以,我認為皇阿瑪是在保護你,你覺得呢?”程無憂一直注視著十三的眼睛,說得很慢,似乎在給他琢磨的時間。
她的話十三都聽進去了,他沉默了很久,似乎陷入了思考和回憶,也許是想起了什麼,忽然眼睛一亮,重重點點頭,露出了一絲不再苦澀的笑意。“我信姐!”
“那好,俗話說十年磨一劍,你是想利用這段時間把自己變成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呢,還是想一直消沉下去,讓自己成為一個廢材?”程同學沒直接說出口的話是,像這樣慵懶散漫,將力氣都花在了床第間可不是什麼好事。
十三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有所指,臉微微泛紅,“姐,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謝謝你敲醒我!”
“傻小子,明白了就好。姐知道你心裡的苦,也知道你現在的日子不好過,所以,姐這次來,給你帶了一份禮物。”
程無憂從懷裡掏出一張店契,提給他,“你知道,姐幾年前做了些小生意,收益不錯,這幾年開了幾家分店。這是直隸府一家程記珠寶店的契約,姐把這家店送給你了,經營的事不用你操心,只管收銀子就好。”
“姐!”十三哽咽半天,再未說出一個字。說什麼都沒用,這份情義是難以用語言來表達的。
拍拍他的肩膀,程無憂完成一樁大心事,輕輕鬆鬆地帶著孩子們返回了圓明園。
對於她這次心理疏導起到的絕佳效果,胤禛表示很驚訝。他之前和十三談過幾次,加一起都趕不上程無憂所得效果的十分之一,不禁很好奇無憂到底和十三說了什麼,他可不認為單單是那家店鋪的作用。
對此,程無憂只賞了他倆字:你猜。
在他的一再追問下,又多賞了倆字:保密。
其結果就是,嫉妒又不滿的雍親王很不厚道地在床第之上嚴刑逼供。在得到程同學不甘願的解答後,沉默了很久,最後說了句,“你可真是我的寶貝!”
過了一段日子,程同學清點自己的財產,非常滿意於自己如今大地主兼資本家的豐厚家當。忽然覺得自己單單送十三一份大禮,對於另一個弟弟似乎有點不公平。雖然知道十四的經濟狀況比十三好得多,但是她心裡總會過意不去。
但是又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做生意的事,主要是擔心被某九聽去,於是和胤禛商量一番,將前幾年以她名義置辦的一個莊子送給了十四,作為補償今年她忘送的生日禮物。
結果,這件事引發了一個很不好的後果。
老十最先跳了出來,哭訴程無憂不待見他。這麼多年,每次送給十三和十四的禮物都比送給他的好,就是看他自小不是跟在她身邊長大的,對他總是差別待遇。他委屈他不甘,如果姐姐還在乎他這個弟弟,就給他補償。
他都這麼說了,程無憂哪敢不給,於是又把名下的另一個莊子送給了老十。
她連著送出兩個收成不錯的莊子,精明如某九怎會不懷疑她的資金來源?經過一番掘地三尺的調查,終於確認程無憂就是他一直想要結識的“程記”的老板。真是恨得他牙癢癢!
對於被她騙了這麼多年的報復,他休書一封告之程無憂,既然她那麼富有,果果的嫁妝他只承擔一半就好,另一半由程無憂自付。
程無憂看過信後,不急不慌列出了她打算給果果准備的嫁妝,將原本預計的數量全部翻了一倍,打算交給某九。
寫完之後,忽然發現自己這麼多年,一直給那幾個小的做姐姐,凡事護著讓著,卻好像真的是一直欺負某九呢!
雖然這個想法在她腦中閃過,但是她還是義無反顧地派人將那封信送了過去。
就當是對他年初害她被小禿瓢抓包的懲罰吧,以後再對他好點!程同學如是對自己說。
幸福的味道
果果小同學的大婚事宜已經一切准備就緒,老康欽定吉日,由程無憂准備,某九出資的嫁妝也全部到位,舒敏夫婦亦帶著豐厚的彩禮從草原趕到京城觀禮。
若問還缺什麼?那就是最重要的——那對新人尚在遠游中。
眾人多次催促,都被果果小同學裝無視了。眼看離婚期只剩不足三個月,程同學再次修書給她的寶貝女兒,信中一句廢話也沒有,只是將她為她准備的嫁妝一一詳列,並折合成銀子將錢數列於其後。
落款注明,如果他們不能在吉日前一個月返京,進行大婚禮儀的相關培訓,那麼以上那些就將成為可人的嫁妝,讓她以後自求多福,努力自力更生艱苦奮斗。
信發出去之後大概不到二十天,果果和巴音圖就風塵僕僕卻也興高采烈地出現在程同學面前。
當大家得知程同學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讓之前遲遲不歸,連老康的諭旨都被無視的果格格如此迅速地返京時,一致得出結論:果然是知女莫若母,果果絕對是程同學親生的,娘倆的脾氣秉性嗜好都一樣!
由於果果小同學成了大清朝第一個離家出走,又拐帶著自己額駙私奔的格格,為了嚴肅皇家紀律,挽救皇族顏面,老康決定給予她開除宗籍,留家查看處分。
對於這個處分決定,果果小同學表示沒有意見,虛心接受,死不悔改。
相反,做出這個處分決定的大領導——康熙大帝,卻為了這個結果難過了好幾天,為了顯示他對果果那未打折扣的濃濃的疼愛,賞賜給她一個位於江南的園子,作為她這個已經不在冊的郡主的府第。
果果小同學因這個賞賜歡欣雀躍,表示她每年都會留在京城半年,陪伴她親愛的皇瑪法過春節。但是,今後幾年的事實證明,她這句話基本等同於空頭支票,哄著老康開心的。
在大婚之前這段時間,原本的安排是強化果果的禮儀訓練,免得她這只猴子在大婚上出錯丟人。德妃派了宮中的教習嬷嬷負責教學,程同學拿著一根細竹竿,裝模作樣地督學,以防她的寶貝女兒把嬷嬷給氣哭了。
最初幾日,事情按照預定計劃按步就班展開,但是很快,在果果小同學吐沫橫飛給她額娘講述她離家出走的精彩故事中,事態漸漸偏離了原有軌道。
不知果果是不是在茶館聽說書聽多了,她那宛如長篇評書一般的講述,把程同學的心思都給勾走了。什麼江南的水鄉美景呀,什麼西湖的斷橋會呀,什麼秦淮的名妓韻事呀,什麼雲南的蝴蝶會呀……只聽得程同學心嚮往之,早已忘記她原本的工作是什麼了。
於是,院子裡的侍從們就看見口若懸河的果格格、聽得入神的齊主子和蹲在牆角畫圈圈的教習嬷嬷。
程同學的心飛翔了,在暗自琢磨了幾天之後,她決定和小禿瓢談談,為自己爭取一點福利。
“爺,你看果果這孩子又貪玩,又大手大腳,也不懂什麼持家之道,就這麼讓他離家跑到江南自己去過,我實在放心不下。你看,我跟過去經管經管怎麼樣?”程同學的小算盤打得美啊,她哪裡是要經管果果,不過是為自己出去放風找個藉口。
她這點小心思,小禿瓢同志又怎會看不透,人家眼皮都沒抬,賞了一句,“現在知道不放心,早幹嘛了?爺已經給她請了個忠實可靠又精於算計的管家,你不用操心了。”乾淨利落,將程同學所有幻想扼殺在萌芽中。
程同學內牛滿面,森森地覺得自己這輩子怕是再難蹦躂出去了,靠之!
在一場隆重又歡快的婚禮過後,果果小同學帶著巴音圖走街串巷,還特意以祈福為名,去了趟護國寺,在昀寶跟前得瑟了一番。然後告別了七大姑八大姨,載著幾大車的財產,在一隊禁衛軍的護送之下,跑到江南安居樂業去了。
程同學站在圓明園大門外,望著女兒越來越遙遠的身影,紅果果嫉妒中,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在那裡感傷呢!
絕不會有此誤解的某知情人,一把將她拖回了園子,圈之養之。
忙過女兒的大婚事宜,送走了舒敏夫婦,胤禛也徹底清閒下來。自太子二廢,老康撤了他全部的差事,閒置在家。閒著沒事幹的他,決定在圓明園裡開一塊菜地,種種田,體會一下普通百姓的生活。
大領導做出了這個決定後,帶領全家過起了我耕田來你織布,歡歡喜喜忙種田的田園生活。
胤禛負責種地,那拉氏帶著幾個女眷負責織布,程同學負責啥?——養豬。自家小院,算她在內,大中小一共四頭。
風和日麗,楊柳依依,淡淡花香萦繞之下,程同學半躺在回廊下的搖椅上,悠哉地捧著一本地方誌,讀得津津有味,一臉輕鬆愜意。
“額娘,您在看什麼書,很有趣嗎?”睡醒午覺的可人小朋友看到她額娘看書都能看得美滋滋的,甚為奇怪。
“是江浙一帶的地方誌,挺有趣的。”
“地方誌是什麼?”可人小朋友不恥下問,追根究底,這麼有趣的書為什麼不給她看?
“就是介紹當地的風土人情,山川景致,名宦人物等的書籍,看過之後,就仿佛到了當地旅游一圈一樣。唉,額娘不能像你姐姐似的到處走走看看,就只能看看書,望梅止渴了。”她好可憐啊,被小禿瓢綁著,她只好“坐地日行八萬里”啦!
“額娘,說起姐姐,她跑出去玩了那麼久,外面真的很好玩嗎?而且,如果她喜歡巴音圖哥哥,早跟皇瑪法說,皇瑪法一定會給她們指婚的啊,為什麼要一起偷跑出去呢?害得自己失去了皇家身份,巴音圖哥哥失去了汗位,離開家鄉,跟她一起去江南定居,哥哥不會覺得委屈嗎?”可人皺著兩道彎彎的眉毛,很是不解,也為他們惋惜。
對於果果的事情,可人一直很困惑,在她看來,姐姐和巴音圖哥哥就是大人們常說的門當戶對,青梅竹馬,他們要在一起,所有人都會支持的。他們為什麼放著原本的生活不要,非要另走一條路呢?
摟著小女兒坐在自己的腿上,這個孩子性子更像胤禛,愛思考,比較理智,還有點小小的腹黑。表面上看起來很像規規矩矩的皇家格格,知書達理,溫婉可人,其實骨子裡那股子剛毅和精明是哪個都比不上的。不然,以她九歲的年紀怎麼會想到這麼復雜的事情呢?
“恩,這世上有一種東西叫做自由,還有一種東西叫愛情。你姐姐想要自由,放棄了自己尊貴的身份,巴音圖哥哥因為愛姐姐,願意一輩子陪著她,護著她,放棄了可以擁有的權力,看起來好像失去了很多,那麼他們得到了什麼呢?一生一世一雙人,共看旭日東升,潮起潮落的愜意人生。”程同學很認真地正面回答了女兒的問題,也許她現在還聽不懂,但她就是想為她描述這樣一個美好的畫面。
眨眨大眼睛,有聽沒有懂,換一個問題。“這就是姐姐說的幸福嗎?”
“恩,你姐姐很幸福。”
“那額娘呢?額娘覺得幸福嗎?”
“額娘也幸福,額娘有阿瑪,有你們,有一個幸福的家。只是有一點小小的遺憾,額娘很希望每年可以帶著你們和阿瑪一起出去旅旅遊,看看大清的壯麗河山。”不知道她這個願望什麼時候可以實現,還能不能實現?
“姐姐是幸福的,額娘也是幸福的,可是你們的幸福好像又不一樣,幸福到底是什麼啊?”這個問題也不大好懂,她為什麼總會想到這麼難懂的問題呢?好糾結!
“呵呵,小傻瓜,幸福啊,就是一種感覺,一種讓你能夠保持輕鬆快樂的心情,微笑面對人生的力量。”這個很抽象,程同學也無法解釋明白。
“嗯——還是不懂,自由、愛情、幸福,好複雜!”
“呵呵,你還小麼,這些東西是需要自己去尋找和體會的,等你再長大些,慢慢就明白了。”種子種下了,只等著它慢慢發芽就好。
“額娘——您最聰明可愛,最俊朗瀟灑的壯壯寶貝回來啦!”從宮中放學歸來的壯壯小同學,大呼小叫飛奔至程無憂身邊,一把扯下可人,占據了她原本的位置。
“呵呵,你個小自戀鬼。”戳戳小兒子的大腦門,笑罵。這個小不點隨她較多,貪玩愛鬧,雖然聰明伶俐,卻有些“不務正業”,讓胤禛很是頭疼。
發現被他搶了有利位置的可人,居然沒點反映,壯壯相當奇怪。“咦——可人怎麼了,為什麼臉皺的像個包子似的?”
“我在思考一個很深奧的問題,像你這種傻蛋是不會明白的!”
“臭丫頭,你說誰是傻蛋,有本事你說出來,看我知不知道!”
雙胞胎的感情和相處模式有時候別人是很難弄懂的,反正她家這兩個從小到大互貶互損,吵吵鬧鬧,但對外卻也非常堅決一致,心有靈犀。
“哼,我問你,什麼叫做幸福?”丟了一個鄙視的小眼神,她才不信他會明白。
“幸福?這有什麼難的。一直呆在額娘身邊,吃到額娘做的好吃的,就是幸福。”好直白的解答,不過也有些道理。
“切,就知道吃的豬!”
“呵呵呵——其實壯壯說的也沒錯啊,對你們小孩子來說,這就是幸福了!”
壯壯得意地沖著可人抬了抬下巴,“我比你聰明得多,嘿!額娘,人家想吃炸雞翅,鱿魚圈,還有好吃的小點心。”
“吃,吃,就說你是豬,還不承認!”這小子無可救藥了,難道是她在額娘肚子裡搶了太多養分嗎?
“哼,有本事你別吃啊!”不服氣的某只跳腳。
“我為什麼不吃?作為你最親愛的姐姐,為了不讓你長成大胖子,我決定犧牲自己,幫你多吃點兒!”
“女孩子長胖了更糟糕,嫁不出去怎麼辦?還是我這個做哥哥的多犧牲一點吧!”
程同學按按額角,誰大誰小的問題再一次出現,不知這次會爭多久!
“娘親,您又要做好吃的了嗎?弘歷也要!”隨著一道奶聲奶氣的聲音,睡飽的小弘歷奮力扒開哥哥姐姐,爬上程同學的大腿,加入了討吃大軍,即將開始的爭論終於被扼殺。
開心地抱起小不點,這小家伙出現的真及時。“好吧,既然寶貝們如此渴望,咱們就去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吧!”
於是,程大廚帶著小紅二廚,外加三個小搗蛋鬼,開始了制作美食的游戲。
這個過程相當的混亂,可人和壯壯多少還可以幫一點忙,不滿兩周歲的弘歷則是純搗亂的,偏偏就數他玩得最開心。抓了滿手麵粉,拍得到處都是,一不留神還蘸了點打散的蛋清,放到嘴裡嘗嘗鮮。
程同學無奈,只好糾了塊麵團,捏個小兔子給他玩。而這個小兔子最後也被扔進了蒸鍋。
折騰了小半天,一切准備工作完成,該進蒸鍋的進蒸鍋,該下油鍋的下油鍋。小不點們迫不及待,直接在廚房裡擺上桌子,眼巴巴盼著,那邊一出鍋便迅速被瓜分殆盡。
胤禛返回小院的時候,非常意外那娘幾個居然全都擠進了廚房,小家伙們吃得滿嘴是油,程無憂和小紅則是站在油鍋旁揮汗如雨,還大有供不上吃的趨勢。他猶豫了一下,自己要不要進去呢?君子遠庖廚的呀!
輕咳兩聲,提示眾人他回來了,程同學忙得沒看見,小不點們草草行了禮,滿嘴食物咕噥著:“阿瑪,快奈呀,不給你牛啦。”
聽見聲音,轉回身的程同學看見皺著眉在門口徘徊的胤禛,笑了笑,“進來一起吃,還是回去一個人等著?”
想了想,進就進唄,自家地盤,他想去哪不行?反正也不會有外人知道!君子坦然了,大踏步邁進了廚房。
糕點出鍋,程無憂遞上特意為他做的幾款小點心,不甜不膩,清清淡淡,正對他的口味。
“咦,阿瑪,您的糕點很好吃嗎?您為什麼對著它笑?”可人小朋友不經意看見他阿瑪捏著點心溫柔輕笑,大為稀奇。大人們好奇怪,額娘對著書笑,阿瑪對著點心笑,他們到底在笑什麼啊?
“恩,不單是好吃,這裡面有幸福的味道。”胤禛第一次當著孩子們的面說了一句比較肉麻的話,他的眼中只剩下程無憂,她就是他的幸福。
“咦?幸福是可以嘗出來的嗎?我只覺得好飽,我又要長胖了!”壯壯拍拍鼓溜溜的小肚子,帶來了滿室笑聲。
“你們在吃什麼好東西,不請我嘗嘗嗎?”一人立於窗外,微笑著打斷人家的甜蜜午茶。
“九叔,您怎麼來了?”
“來找你們額娘算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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