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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柳下揮] 天才醫生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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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18 23:57:22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卷:錢財美色!第879章、軟刀子割肉!

這次跟著孫仁耀來燕京的有三個人,一個穿著灰色唐裝,脖子上掛著一串純金打造的佛珠,手裡同樣把玩著一個金鏈子的矮小胖子。另外一個面相普通氣質也普通,掉進人群裡可能就很難再把他找出來的瘦高個中年男人。

還有一個戴著幅小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說話細聲細氣,握手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麼力量的小正太。三個人中,秦洛最是顧忌這個小正太。

他瞭解孫仁耀‘無利不起早’的性格,如果沒有必要的話,他不會把一個沒用的人帶到自己面前。

“我來給大家介紹一下。”孫仁耀站在秦洛身邊笑呵呵的說道。

“孫哥,您這麼說就是看不起我們了不是?秦少的名聲老早在羊城的時候就耳聞了,你們羊城三傑的名頭是何等的風光——如果這樣的人物還需要您親自介紹,我們的眼睛這麼多年都白長了?”戴著金鏈子的矮個胖子主動站起來,笑呵呵的說道。

他走到秦洛面前,伸出大手說道:“王超。你和孫哥一樣叫我王胖子就行了。”

“你好。”秦洛伸手和他握了握,看著他脖子上的佛珠開著玩笑,說道:“這佛珠不錯。”

“嘿嘿,讓秦少笑話了。”王胖子咧開嘴巴樂著,好像被秦洛誇了佛珠很是得意的表情。“有句話怎麼說得來著?大俗即大雅。你看我這身材這長相是肯定沒辦法大雅了,所以咱就走極端來這麼一大俗——主要是出來裝逼用的。你要是不玩另類點兒,燕京這邊的一些二流子都不高看你一眼。”

“這招不錯。回頭我也試試。”秦洛笑著說道。心想,要是自己也搞一串純金鏈子掛在脖子上不知道會給人什麼樣的感覺。

“劉澤陽。久仰秦少大名。”那個相貌普通的中年男人很及時的把話題接了過去,不會讓話題落空致使第一次見面的人有瞬間的尷尬。

“劉大哥好。”秦洛和他握了握手。他看的出來,這個人是個性格嚴謹做事認真的人,所以他沒有貿然和他開玩笑。

他和王胖子這樣的人開玩笑可以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但是和一個不知底細性格偏嚴肅的人開玩笑的話,只會給人帶來惡感。

“我叫李樂。秦大哥叫我樂樂就行了。”那個一臉無害的眼鏡男看著秦洛說道。

“你好。”秦洛伸手和他握了手,發現他的臉竟然紅了。

這讓秦洛有些莫名其妙,不會這小眼鏡是女扮男裝吧?好像不少電視劇都這麼演呢。

秦洛看了孫仁耀一眼,發現他只是笑眯眯的站在哪兒,卻沒有出聲說話的意思。

秦洛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他是想把自己給推出來,心裡暗自感激。

什麼是兄弟?這就是兄弟。

“大家都坐吧。以後見面就是朋友了。”秦洛笑著說道。

王胖子和劉澤陽同時看了孫仁耀一眼,發現他在秦洛的招呼下率先坐了下去,臉上帶著‘迷人’的笑意,一點兒也沒有生氣的樣子,不由得再次調整對秦洛的態度。

人就是由一個個圈子組成,有大圈子小圈子。每一個圈子都會有一個地位獨特或者頗具人格魅力的人物來領導。也就是說,這個人就是核心。

他們的這個圈子是以孫仁耀為核心的,原本以為秦洛是孫仁耀要大力幫助的人。畢竟,羊城三傑中,只有秦洛的背景最薄弱。

可是,現在看到孫仁耀對待秦洛的尊敬態度,他們就不得不重新衡量羊城三傑的‘核心問題’。

上了茶水,點了菜食,眾人寒暄了幾句後,孫仁耀這才指著王胖子說道:“這小子的老爹是華夏石油的老總,當初仇家做石化這塊的生意時仇家的頂樑柱還在。現在那老頭兒早就掛了,仇家現在還能不能守住這塊肥肉就不清楚了。”

秦洛瞬間明白人妖介紹王胖子給自己認識的用處了,如果有他在中間幫忙的話,可能仇家口袋裡的這塊肥肉就要易主。就算不易主,他只需要放一點兒不利仇家的消息出去。恐怕盯上這塊大肥肉的人就不計其數。

有背景的人不少,有野心的人更多。

“以後還要請王兄弟多多關照。”秦洛笑呵呵的說道。

“好說好說。”王胖子果然是個聰明人。“孫哥和秦少的事就是我王胖子的事兒。”

孫仁耀看到兩人都明白了這次聚餐的意義,便指著沉默寡言的劉澤陽說道:“澤陽是新恆地產的老闆。和仇家的大地集團有不少業務上的合作。我們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劉澤陽這才抬起頭看向秦洛,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手裡有大地集團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如果秦少需要,我可以按照現在的市場價全數出售。”

秦洛再次大驚,出聲問道:“你怎麼會有大地集團那麼多的股份?”

孫仁耀冷笑,說道:“當初仇家想進軍羊城地產圈的時候,為了拉攏澤陽,想了個雙方公司股權互換的合作方式,他們用大地地產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換取新恆百分之五的股份。”

“原本這一招也算走的相當高明,因為有了澤陽的幫助,他們才能正式的進軍羊城這座南方省會城市,而且後面澤陽也確實幫他們拿了不少地——不過,現在看來是套在他們自己脖子上的堅箍咒了。”

能夠讓仇家拉攏的人物,必然有著不簡單的身世背景。秦洛在心裡排查了一番,一個姓劉的耀眼人物很快就出現在了他的腦海。

而且剛才孫仁耀還特別點了一句,說他和劉澤陽是多年老友。

多年老友是什麼意思?說明他們同住在一個大院。那個大院裡面住的都是什麼人,秦洛非常清楚。

“麻煩劉大哥了。”知道了劉澤陽的身份,秦洛也沒有故意拿捏。當然,他原本就是個和藹可親英俊善良對愛情忠貞不渝的六好男人。“能夠得到你的幫忙,我就非常感激了。如果按照現在的市場價收購那百分之十五地股份的話,劉大哥的虧損實在太大了,這樣會讓我的心裡很不安。我有個提議,我們在現在市場價的基礎上上浮百分之三十進行收購。你看這樣行不行?”

劉澤陽詫異的看了一眼秦洛,覺得這還真是個值得交往的男人。

原本他是礙于孫仁耀的面子才趕來幫忙助拳的,他已經做好了挨上一刀的準備。

可是,這個年輕人不僅僅沒有讓自己承擔任何損失,而且按照他給出的價格進行出售的話,還能小賺一筆——雖然賺得並不是太多,可是,他的面子有了。而且還讓孫仁耀欠下一份人情。這筆買賣就很劃算了。

劉澤陽看向孫仁耀,孫仁耀笑著點了點頭,他便對秦洛說道:“那就這麼說吧。回頭你找人來和我辦理手續。”

兩人敲定了合作意向,秦洛的心裡大是欣慰。

孫仁耀帶來了三個人,王胖子能夠斷絕仇家走上層路線來保護石化這塊利益的路子,劉澤陽更狠,一下子就賣掉了大地集團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石化和地產是仇家最賺錢的產業,它們每年的利潤是十個百佳樂都不可能比擬的。也是仇家保護最嚴密的產業,潑水難進。

可是,孫仁耀卻左右開弓,一刀刀的捅了進去。而且,每一刀都捅進了他們的心臟。

那麼,這個小男孩兒又是什麼人呢?他能給自己帶來什麼樣的幫助?

孫仁耀像是終於想起了李樂似的,說道:“是賀月月送來的。說是可以幫助你,你自己問問他是做什麼的吧。”

賀月月是賀陽的妹妹,秦洛有大半年沒有見到她了。她送來這麼一個人給人妖,一定是受到她哥哥的授意。

想起人妖和賀陽的關係,秦洛就有些頭痛。這兩人是不是準備老死不相往來了?

秦洛笑眯眯的看著李樂,問道:“李樂,你是做什麼的啊?”

“我會電腦。”李樂不好意思的說道,眼睛都不敢和秦洛對視。

“電腦?”秦洛明顯一愣。

“竊聽、監控、追蹤——以及破解各種保密資料。只要和電腦有聯繫的,我差不多都能幹。”李樂說道。

秦洛大笑。

賀陽還真是個細心的傢伙,知道商業鬥爭的決勝關鍵就是知已知彼百戰不殆,所以就派了這麼一個商業間諜給自己。

如果秦洛沒有猜錯的話,說不定這個李樂還在軍中的情報部門工作。軍隊裡面出人才啊。

“辛苦你了。”秦洛說道。

“不用客氣。”李樂又低下了腦袋。

這孩子——

今晚收穫頗豐,這三個人將會給這場流血的戰爭注入一些新的不安定因素。

軟刀子割肉,一點點的把龐大的對手給肢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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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19 00:00:09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卷:錢財美色! 第880章、嫂子!

明月當空,山風輕拂。

送走了王胖子和劉澤陽後,秦洛和人妖搬到了山澗的一處涼亭來賞景聊天。

這座涼亭臨淵而設,一邊是百丈懸崖,另外一邊是石徑小道。很適合在這兒談情說愛——當然,你也可以在這兒調情做*愛。

孫仁耀斜靠在長椅上,笑著說道:“這花田跑馬場的主人到底是什麼來頭?開業不到半年就搶走了京華、名媛、美州這些高級會所大批優質客源,竟然沒有人上門踢場,還真是奇了怪了。我探了不少人的口風,一直沒有得到可靠消息。”

秦洛看了眼孫仁耀,看出他不是故意想來套自己的口風,笑著說道:“這算是我的產業吧。”

雖然厲傾城想要保持這份神秘感,不願意讓人知道花田跑馬場幕後主人的真實身份。可是,孫仁耀做為自己的朋友,他既然提起來,自己就沒有欺騙他的理由和藉口。

不然的話,也對不起他們對自己毫無保留的那份兄弟之情。

秦洛一直在燕京,而他們遠在羊城,可他們的視線會時不時的停留在秦洛身上。

譬如這次,百佳樂在東南成為過街老鼠的窘迫局面,裡面不可能沒有孫仁耀的身影。不然的話,媒體不會那麼肆無忌憚的去報道本省的一家上市公司。

而且,孫仁耀這次帶來的人也是經過特別挑選的,每一個都能夠給他帶來極大的助力。賀陽是軍人子弟,華夏國有‘軍人不能干涉地方事務’的法令,可是他仍然派了秦洛需要的人才過來。

將心比心,才能獲得這樣寶貴的友誼。

“真的?”孫仁耀的表情非常的驚訝,嬌豔的小臉兒有點兒花容失色的樣子。“我知道你從來不開玩笑。你說得不會是真的吧?”

“其實也不是我一個人辦的。是和人合辦。”秦洛摸著鼻子說道。他這個投資人是在跑馬場建立起來並且已經投入運營之後才知道的,所以,現在說出來自己都有點兒臉紅。

“合夥人是誰?”

“聞人牧月。”

“原來是她?”孫仁耀反而對這個消息接受的很是坦然,一點兒也不覺得意外的樣子。說道:“難怪沒人敢上門挑事,原來有這尊大神在後面護著。你們什麼時候計劃創建的?我怎麼從來沒有聽你說過?”

“其實是傾城和牧月商量著做的,我是後來跑馬場開始正式運營後才知道。”秦洛不好意思的說道。

“唉,我還真是羨慕你。”孫仁耀咯咯的笑著說道。“家裡家外的事都讓女人幹了,你倒成了甩手掌櫃的。說實話,就憑這個女人的能力,你幫她再多都是值得的。”

“和能力無關。就憑她是我女人,我都要幫她。”秦洛認真的說道。

“你還是沒變。”孫仁耀歎了口氣。“說你對愛情忠誠吧,你的女人好像也不少。可是說你花心吧,好像你又對每一個都從一而終——反正比我們要強多了。我們是狗熊掰玉米,掰一個扔一個。”

“奇怪的是那些玉米還都樂意讓狗熊掰。”秦洛調侃著說道。

人妖笑笑,從石椅上站起來走到臨淵的那一邊,抓著欄桿看著下面黑乎乎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澗,說道:“之前我挺沒辦法接受你抱著一個不切實際的理想死磕的事實,覺得這種行為非常的傻逼。拿地蓋樓上市圈錢,哪一樣不比這個風光舒服——現在我能理解了。這叫人生的質量。”

“我現在的目標就是賺錢,賺更多的錢——我也不清楚我現在到底有多少錢。可能幾輩子也花不完吧——可還是像個行屍走肉似的朝著這唯一的目標前進。有時候想想真他娘的無趣啊。”

秦洛走到他身邊站著,和他並肩看著這蒼茫空寂的黑山黑水,笑著說道:“你這是吃飽了撐的。如果你真想要花錢的話,我可以幫你。”

“做什麼?”孫仁耀問道。

“我有個‘秦洛困難援助基金會’,你可以把錢投在這裡面。或許能從中找到一些樂趣。”秦洛笑著說道。

“行。回頭我瞭解一下你們的運作方式,然後和你一起做點兒事情。”孫仁耀咯咯的笑著,說道:“等到你留名青史的時候,你的名字後面會不會跟上我的名字?”

“你就不怕後人喊你‘人妖’?”秦洛大笑著說道。

正當孫仁耀一臉窘困的時候,咯咯咯的高跟鞋叩擊石頭地面的聲音傳了過來。

一個穿著銀白色職業套裝,外面罩著條黑色風衣抵擋夜風的女人款款而來。

看到走過來的女人,孫仁耀趕緊走到涼亭門口迎接。

“聽說你們兄弟在這兒吟詩賞月,我過來給你們斟茶。”厲傾城端莊風趣的說道。

她那像玫瑰一樣熾豔的面容在黑色的夜空下顯得有些朦朧,像是在人與人之間隔了一層薄紗。也正是因為這道薄紗的存在,讓她的臉給人一種淒美的柔軟感。

無論她在外界是多麼堅韌要求的女人,無論那些暢銷全國的營銷管理書籍或者財經雜誌把她吹噓的多麼能掐會算智比天高,她在秦洛面前還只是一個需要呵護和溫暖的小女人。

“嫂子,你太客氣了。怎麼敢勞煩你來斟茶呢。”孫仁耀客氣的說道。

厲傾城的表情一僵,心裡仿佛被什麼東西給填滿,一種異樣的喜悅充斥全身。

很快的,她就恢復了鎮定,笑著說道:“一家人,就不要客氣了。”

等到孫仁耀告辭離開後,厲傾城摟著秦洛的手臂,雀躍的說道:“他叫我嫂子。”

“喜歡嗎?”

“喜歡。狠不得抓他回來再叫一次。”

————

————

燕京的高檔小區數不勝數,由國外房地產巨頭開發的林肯公園身處這座皇氣繚繞的城市就顯得有些低調溫順。

仇仲庸正坐在別墅大廳的地板上和電腦打著《拳皇2002》,這是一款曾經風靡全球的電動遊戲,仇仲庸無意間玩了兩次後就深深的迷戀其中。以後凡是有什麼難以解決的問題時就喜歡在遊戲中發洩一番。

在這款格鬥遊戲中,他骨子裡隱藏的暴力分子總是能夠得到充分的釋放。

大戰正酣的時候,別墅的電子門鈴響了起來。

年輕漂亮的女保姆趕緊跑過去開門,很快的,滿身酒氣的仇仲謀便走了進來。

“怎麼樣?”仇仲庸仍然專心致志的忙著手裡的遊戲,甚至都沒有抬頭看自己的堂弟一眼。

仇仲謀知道堂哥喜歡這款遊戲,更知道他在心情煩躁或者有有巨大壓力的時候喜歡在這裡面尋找片刻的輕鬆歡愉。

因為他玩這個遊戲能夠通關,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現實中做不到的,在遊戲中體驗一番。這就是虛擬遊戲能夠大火的原因。

“我和他談了談,他答應借給我們兩個人用。”仇仲謀把身體丟在沙發裡,喘著粗氣說道。

“身手怎麼樣?”

“還不錯。據說是李承銘從韓國帶來的高手,特種兵出身。”

仇仲庸不屑的說道:“他們有什麼特種兵?不過是他的人就好。到時候有什麼事情咱們不方便出面的,就讓他們去做吧。”

仇仲謀沉吟一會兒,說道:“哥,我讓人查過,厲傾城那個賤人不在美容院,也不在紫竹苑的豪宅。好像突然間消失了一樣。”

“消失了?”仇仲庸終於按下了暫停鍵。“難道她已經知道我們要對付她?”

“我也摸不准。”仇仲謀說道。

“可能是找地方避難去了。”仇仲庸歎了口氣。“今天晚上美市開盤,百佳樂股票全面跌停。如果這場風波再不平息的話,百佳樂就要面臨退市的危險了。”

仇仲謀怒火中燒,說道:“一定要找出她在什麼地方。如果不是她躲在幕後操縱,怎麼會出現這些事情?”

正在這時,仇仲謀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看到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猶豫了一番,還是接通了電話,說道:“哪位?”

“我知道你們對厲傾城的下落感興趣。”電話裡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傳了過來。

仇仲謀立即坐直了身體,問道:“你是?”

“不要問我是誰。如果你想知道厲傾城在什麼地方的話,不妨去花田跑馬場去找找看。她是那兒的老闆——滴滴滴——”

話音剛落,電話就被人掛斷了。

“出了什麼事?”仇仲庸看著仇仲謀面如死色的表情,擔心的問道。

“有人打來電話——”仇仲謀脊背發涼的說道。“他告訴我,厲傾城在花田跑馬場。”

仇仲庸聽到這個消息,同樣的面如死灰。

是誰對他們的行為了如指掌?那只幕後的黑手到底想要把他們這些小棋子撥弄到什麼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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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19 00:02:48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卷:錢財美色! 第881章、大火燒山!

因為昨天晚上和林浣溪洗了‘冷水澡’的緣故,秦洛這一覺睡得特別沉。

他是被突兀的手機鈴聲給驚醒的,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一隻手已經把他的手機遞了過來。

秦洛感覺到林浣溪溫熱的身體,突然間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

林浣溪每天早上起床的特別早,今天又不是禮拜天,她這個時候還沒有起床,說明現在的時間還非常早——

確實非常早。

秦洛看了一眼牆上電子鐘表的時間,三點二十六分。

淩晨三點二十六?誰會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

秦洛的睡意一下子就跑得無影無蹤,利索的從林浣溪手裡接過手機,來電顯示都沒看,就直接按下了接聽鍵。

“秦洛,花田出事了。你快過來——”話筒裡傳來一個女人帶有沙啞著急的聲音。

秦洛聽出是花田跑馬場經理呂含煙的聲音,急聲問道:“出了什麼事?”

“跑馬場四周起了山火,傾城住的別墅在大火正中心——”

聽到這個消息,秦洛‘蹭’地一下子就從床上跳了起來。

他知道,花田跑馬場是依山而建,為了展現那種古色古香的大自然風情,跑馬場的大部份建築都採用的是木制材料,只用了少量的磚石水泥。

如果跑馬場著火的話,那些木制結構很容易燒著。如果任由火勢蔓延下去,可能半片山都要燒焦。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秦洛大聲吼道。

因為現在正是三更半夜,整個世界都靜悄悄的,所以他的聲音在屋子裡顯得極其的突兀和刺耳。

“不知道。我打她電話打不通——正在組織人進去救火——火勢太大,進去的人直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該死。”秦洛掛斷電話,急急忙忙的套上衣服就往外面跑去。

跑到門口的時候,秦洛才想起還沒給林浣溪打一聲招呼。

他抓著門柄轉身,剛要開口說點兒什麼,已被驚醒坐在床頭的林浣溪對著秦洛說道:“快去吧。救人要緊。”

秦洛苦澀的笑笑,大步往外面跑去。

樓梯裡響起咚咚咚的響聲,很快的,院子裡便傳來‘哢砰’的鐵門打開聲音。

想起從電話裡聽到的內容,林浣溪也沒有了睡意。她披著睡衣起床,看到林清源拉著貝貝也站在走廊裡。

“爺爺,你們怎麼起床了?”林浣溪說道。看到貝貝的小臉一臉困意還正迷迷糊糊的打著呵欠,她趕緊過去把她摟在懷裡。

“出了什麼事?秦洛怎麼這麼晚跑出去了?”林清源面帶憂色的問道。

“朋友出了點兒事。他過去看看。”林浣溪抱著貝貝輕輕的搖晃著,讓她再次睡熟。

“危險不危險?”

“——應該沒事吧。”林浣溪也不能確定。“爺爺,你去睡吧。我抱貝貝回我房裡。秦洛不會有事的。他身邊跟著保鏢呢。”

“一會兒給他打個電話問問情況。”林清源囑咐著說道。“朋友的事,盡力就好。可別把自己的命給搭進去了。”

“我知道。”林浣溪說道。

等到林清源回到房間關上房間門,林浣溪也抱著貝貝回到自己的房間裡。

把貝貝放在她和秦洛還冒著熱氣的被窩裡,然後她隨手抽了本書來看。

翻了幾頁,卻什麼內容也看不進去。

有心想要出去看看,又覺得自己也不見得能夠幫上什麼忙,或許還會成為他們的累贅。

“希望她沒事吧。”林浣溪暗自在心裡祈禱。

因為紅衭的危機還沒有解除,大頭和耶穌需要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自己,所以秦洛就在小區裡給他們租了套房子給他們使用。

白天他們守在秦洛身邊,晚上則輪流值夜保護秦洛。

劍客已死,耶穌的危機已經解除,可是他並沒有向秦洛提出離開。他不走,秦洛也不會趕他走。有個免費的超級保鏢來用,這種事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正在值班的人是大頭,看到秦洛出來,他立即就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要不要準備車?”大頭問道。

“要。去花田跑馬場。”秦洛說道。

當大頭把車子準備好了之後,耶穌也穿戴整齊的下樓。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自己收拾的幹淨利落,不得不說這是一種本事。

看出秦洛臉上的焦急,不用催促,大頭就把車子開的飛快。

好在淩晨三四點的燕京並沒有多少車輛,不會有堵車的危險。

秦洛在車上也沒有閑著,他一遍遍的撥打厲傾城的手機,可是電話裡傳來的總是忙音。

“該死。他們都該死。”秦洛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沒有鏡子,所以沒辦法看到此時他眼裡的紅色血絲。

撥通離的電話,說道:“幫我查出花田縱火的人是誰。”

“明白。”離很乾脆的答應下來。

秦洛又撥通了聞人牧月的電話,電話那頭立即被人接通。

顯然,聞人牧月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不然的話,手機不可能現在還在她的手裡握著。

“你知道了吧?”秦洛問道。

“剛才接到電話。”聞人牧月說道。她是花田跑馬場的大股東之一,能夠這麼快接到失火的電話一點兒也不讓人覺得奇怪。

“你怎麼想?”秦洛說道。

“先救人。再殺人。”

“一個都不要放過。”秦洛殺氣騰騰的說道。

車子才到山腳,就看到滾滾濃煙騰空而起,跑馬場所在的那一大塊區域就像是一個燒著了的大火爐,整個世界都被那火勢給點亮。

“快。”秦洛忍不住出聲喊道。雖然他知道大頭已經盡力了,只是這個時候他覺得自己必須說點兒什麼才會舒服一些。

大頭沒有聽秦洛的話再次加快速度,因為現在已經是最快了。

現在他們正在上山的路上,如果速度再快一些的話,有可能在急拐彎時沖下斜坡。

哭泣聲、喊叫聲、呼呼的風聲還有那霹靂啪啦的樹木燃燒聲音——

那個安然靜謐的花田跑馬場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火紅色的‘人間煉獄’。

危難時刻見真情,危急時刻見能力。

呂含煙的能力確實是不錯的,在這種時候還能夠保持鎮定,正在有組織有秩序的組織起花田跑馬場的安保人員和男性工作人員進去救援。

如果他們看到火起就一窩蜂似的亂跑亂竄,情況起碼要比現在糟糕十倍。

呂含煙的頭發散了,淩亂的披散在肩膀。臉上被煙薰的漆黑,眉毛還燒焦了一塊——

“火太大了。沒辦法沖進去。剛才火稍微小一些的時候我讓兩個保安進去找傾城,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現在怎麼辦?”呂含煙火急火燎的說道,好像說話的時候嘴裡都會冒煙。這次,她是真的‘含煙’了。

“消防車呢?消防車怎麼還沒來?他們是幹什麼吃的?都睡死過去了?”秦洛看著眼前雄雄的大火,氣得破口大駡。

他也真是急昏了頭。也不想想,他是接到電話後沒有任何耽擱的就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由大頭這個高手一路飇車趕了過來。

消防那邊就算接到了電話立即趕來,可是他們的速度也不可能比他更快啊。

“——他們肯定沒你來的快。”呂含煙急得快哭了。“傾城還在裡面呢,電話也打不通——現在怎麼辦?我剛才又催人進去,可是沒人願意進。前院也起火了,裡面的滅火器沒來得及拿出來——只有十幾個,也全部都用完了。現在想進去也進不去。”

“還有別的路嗎?”秦洛問道。

“沒有了。只有這一條路能夠上山——”呂含煙說道。

秦洛咬了咬牙,說道:“我進去看看。”

“不行。”呂含煙一把拉住秦洛,說道:“現在火那麼大,你還沒進去就會被燒著。我不能讓你進去——”

“傾城在裡面,我必須要進去。”秦洛一邊說話一邊脫下身上的長袍。

呂含煙抓住秦洛的衣服,說道:“你這個時候進去做什麼?火這麼大,就算傾城還在裡面——可能也被燒沒了。”

這句話像是一個引子,呂含煙剛剛說完,眼眶一紅,然後淚珠便大顆大顆的流了下來。

秦洛沒來的時候,她是這兒最高級別的管理者。所以,她有著組織員工進行救災的義務。

秦洛來了,她身上承擔的責任卸下了一大半,終於有時間來為自己姐妹的命運擔心落淚了。

“人沒了。屍體還在——”秦洛把衣服丟進他們抬來的水泉水裡面浸濕,又把那整桶水都倒在自己的身上,把長袍頂在頭頂就往火海裡穿去。

“你在外面守著。”大頭對著耶穌喊了一聲,也脫下衣服浸濕,跟在秦洛的身後鑽進了火海。

大火無情,很快就把這兩個微小的身影給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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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19 00:05:08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卷:錢財美色!第882章、你不是我的對手!

不是呂含煙不想救厲傾城,而是她認為在這樣的大火圍困下,厲傾城不可能還有生還的機會。

她之前派了兩個保安進去,直到現在都沒有出來。可以預料,或許他們已經葬身火海。

水火無情,這個時候沒有強大的消防工具,沒有足夠的水源,就這麼沖進去只有死路一條。

與其進去送死,不如留在外面想想如何尋找真凶替厲傾城報仇雪恨。

女人就是這麼矛盾的動物。一方面她不希望秦洛進去送死,可是當秦洛真的進去後,她又感動的死去活來。

以前她擔心過秦洛對厲傾城的感情,擔心他只是在玩弄她的身體。

現在,她對這個問題再也沒有一絲的疑慮。

有人說,當男人願意把錢包給一個女人保管,證明他已經愛上她了。

如果一個男人願意為你赴湯蹈火,這又代表著什麼呢?

“秦洛,你一定要回來。”呂含煙像是個瘋子似的對著大火喊道。“你們一定要回來——5555——”

聞人傷心,見者落淚。

秦洛聽不到呂含煙的聲音,他正集中全部心神的走在這條危機四伏的路上。

花田跑馬場後面是一大塊開闊地,如果僅僅是跑馬場著火的話,完全可以往後山跑去。

但是,厲傾城居住的那幢獨門獨院的秘密院落座落在跑馬場旁邊,一條只能容納一人通過的石徑連接著跑馬場,另外還有一條隱居在密林中間的上山道路。這條路可以通車,也是厲傾城每次過來時的必經之路。

畢竟,如果從跑馬場那邊溜過來的話,人多眼雜,非常容易暴露身份。

現在,上山的這條路被大火給封死,其它的幾面也同樣是火牆環繞,整個院落就像是顛簸在火海中的一隻小船,隨時都有可能被吞噬的危險。

秦洛就是要從這條上山路沖進去,然後推開木門進入小院——或許木門已經被火燒乾淨不用推了。

熱!

熱!

熱!

這是秦洛最直接的感受,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串在竹筷上放在炭火上燒烤的秋刀魚。

胸悶、氣短、咳嗽、不敢大口呼吸,即便身上披著被水浸透的長袍也難以抵擋那山火的高溫。

偶爾幾個火星落在他露在外面的手背上或者臉上,一股灼燒般的疼痛傳來,他也只能咬牙承受,卻沒辦法去顧忌太多。

因為他只能雙手緊緊的抓住長袍的衣角讓它裹住腦袋和上半身,不然的話,頭髮很容易就會被火花點燃。

雄雄的火苗讓他的雙眼難以睜開,他只能微眯著眼睛艱難的往前探路。

腳下是燒斷了或者還在燃燒的木頭,就連堅硬冰冷的石頭都被燒紅了心。

秦洛即想大步前沖,那樣可以早點兒逃離這火海,早些找到厲傾城的位置。又必須小心翼翼,因為他要防備被腳下的這些障礙物跘倒,那樣的話,他可能就很難再爬起來了。

身體很痛,心更痛。

想起厲傾城有可能葬身這片火海,秦洛的心裡就撕裂般的疼痛。

“厲傾城——”秦洛大聲喊道。

聲音落入呼嘯的火海,只有枯枝老樹霹靂啪啦的回應。

每一秒都是煎熬,每一秒都是痛苦,每一秒都有可能走進死亡——

上山路兩邊的參天大樹也在燃燒,隨時都有斷裂和傾倒的危險。如果讓它們壓在身上,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條了。

從火牆外圍走到小院門口的距離並不遠,要是平時也只是兩三分鐘的路程。可是,秦洛卻覺得自己走了有半個世紀。

當他終於站在院門門口的時候,卻再一次為難了。

院子的木門並沒有像他所想像的已經被燒乾淨,而是處於正在燃燒的狀態。

火苗‘呼呼’的冒出來,像是一條要撲向入侵者的火蛇。

“我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秦洛回過頭去,就看到一個矮小的身影快步沖了過來。

砰!

他一腳飛起,那木門‘喀嚓’的響了一聲後,整個被他給踢飛了出去。

“你怎麼來了?”秦洛大聲吼道。他沒想到大頭竟然跟在自己的身後進來了,在這樣危險的場合,即便是大頭這樣的身手也不能說就可以全身而退。

現在火勢越來越大,而且呈四面包圍的形狀,出去的路已經被封死。火海裡面空氣又是那麼稀薄,根本就沒辦法維持太長的時間——

大頭沒有說話,從秦洛的身邊穿過去,跑到前面去為秦洛探路。

秦洛唉歎一聲,只能緊緊的跟了上去。

有大頭在前面清理障礙,秦洛走得就輕鬆多了。

他們站在院子中間,看著已經被燒掉了屋頂的房子,秦洛的眼淚一下子就噴湧而出。

屋頂都掉下來了,什麼東西還能在裡面活命?

“我們要趕緊出去。”大頭拉著秦洛的手就要往外走。

好不容易進來,秦洛怎麼敢就此離開?

“厲傾城——厲傾城——”秦洛扯著嗓子喊道。

一股濃煙進入喉嚨,他又一次劇烈的咳嗽起來。

帶著火星的煙氣仿佛把他的五臟六腑給燒著了一般,身體由裡到外都熱的燙人。

“她不在了。快走吧——”大頭一把把秦洛攔腰抱起,扛在肩膀上就要往外面跑去。

“秦洛——”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出來。

“等等。”秦洛抓著大頭的肩膀喊道。“你聽到了沒有?是不是有人在叫我?”

“秦洛——”

這一次,秦洛和大頭都聽到了。

“是傾城的聲音。是她,真的是她——”秦洛高興的喊道。“傾城,你在哪兒?”

“在井裡——”厲傾城喊道。

“井?”秦洛上次來的時候,確實見過院子中間有一口井。

不過那井並沒有可以直通地下水的泉眼,而是從外面往裡面灌了些水用來做裝飾用。

“放我下來。”秦洛說道。

大頭把秦洛放在地上,幫秦洛找准了那口井的位置,然後便快步往那兒跑去。

井口被一塊鐵板堵住了,鐵板燒的通紅,看起來就像是剛剛從煉鋼爐裡面取出來的一般。

大頭找了一根燒了半截的木棍,小心翼翼的把那塊鐵板給橇到一邊去。

“傾城——”秦洛趴在井口喊道。

“我在。我在。”厲傾城聲音沙啞的說道。

“你沒事吧?”秦洛問道。

“沒事。你快下來吧。外面火大。”厲傾城浮在水面上,大口大口的呼著氣。

她睡得正熟時,發現外面起火。想要逃跑已經來不及,便想起了院子中間的這口井來。

於是,她把院子裡的四名保鏢和三個負責做飯打掃的傭人都召集過來,想讓他們進去躲避。

可是跑到井邊才發現,這口井並沒有她想像中的大,寬度僅僅能夠容納兩人。

而且也不夠深,一個人進去,另外一個人就只能站在前者的頭頂上——還要彎著腰躬著身子。不然的話,就沒辦法蓋上井蓋。

“我答應過他,一定要保護你的安全。”鍾子拖著厲傾城就把她丟進了井水裡。

然後又放進去另外一個年紀比較小的女孩子後,他們便忙著蓋上井蓋。

“還可以下人。還可以下人。”厲傾城大聲的喊著。

“不能下了。”鐵錘說道。“不知道這火要燒到什麼時候,如果下的人太多,裡面的空氣就不夠。放心吧,我把他們都帶出去。”

說完,鐵錘便搬來鐵塊,把井口給封住了。

剛剛進來的時候還好,裡面的空氣充足,而且齊腰深的水能夠緩解外面湧進來的熱氣。

隨著外面的火越燒越大,還不斷的有頭頂上的樹枝樹幹掉落在井口上的鐵板上,井裡面的溫度就越來越高了,到最後這裡面的井水都開始燙人。

這還不要緊,最關鍵的是裡面的空氣越來越少,她們的呼吸也越來越困難。

如果不是聽到秦洛的聲音,她已經大腦缺氧睡著了——那個和她同時送進來的小女孩兒早就睡著了。

好在秦洛及時的打開了井蓋,讓她又有了盡情呼吸的機會。即便那呼進來的空氣帶著火辣辣的熱氣——

井上面搭著一個鐵絲架子,之前上面爬滿了野葡萄藤。現在著了火後,那葡萄藤也被燒著。嘩啦啦的往下面掉火星,鐵絲也腥紅腥紅的,隨時都有倒塌下來的可能。

“快跳下來。”厲傾城再次催促道。

秦洛轉過身,說道:“大頭,我先下去——”

話未說完,他便閃電般的伸手扣下大頭的手腕。

這口井只能進去三個人,已經有了厲傾城和一個小女孩兒,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再多容納兩個男人。

再說,都跳進去了,誰蓋井蓋?

井蓋不蓋的話,他們還是會被高空掉下來的樹枝和灌進來的熱氣給燒死砸死。

所以,他要把大頭推下去。

可是,大頭像是早有防備似的,在他發動的同時,大頭也動了。

他的身體後退一步避開秦洛的攻擊,然後猛地前沖,一個大擒拿扣住秦洛的脖子脈博,讓他的身體失去了暫時動彈的能力。

“你不是我的對手。”

然後一提一放,秦洛就掉在了厲傾城的懷裡。

嘎嘎——

大頭又用那半截燒火棍,一點點的,把那燒紅的鐵塊推到井口。

“大頭——”秦洛淒曆的喊道。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動情處。

黑暗降臨,遮住了秦洛淚流滿面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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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9-19 00:05:36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卷:錢財美色!第883章、為了父親!

自從仇仲謀接到那個告知他厲傾城隱藏地點的無名電話後,他的心裡就很不踏實。

雖然說找到厲傾城並且做掉她是他們眼前迫切需要做的事情,可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幕後推動,卻讓他們的心裡有種如芒在背的刺痛感。

砰砰砰——

門口突然間響起了大力敲門的聲音,仇仲謀和他懷裡的女人同時從被窩裡鑽了出來。

“是誰?”女人緊張的問道。她是仇仲庸的別墅管家,也是生活秘書,今天晚上仇仲謀喝多了梅子酒沒有回去,就睡在了仇仲庸這邊。仇仲庸是個很講義氣的大哥,把他用過的女人也給了自己的弟弟享用。

“仲謀,是我。”門外響起仇仲庸的聲音。

仇仲謀從地上找到內褲穿上,然後披著條浴巾就走過去開門。

“大哥,怎麼了?這麼晚了有什麼事?”仇仲謀表情嚴肅的問道。

他的心裡一直有層隱隱的擔憂,現在大哥又大半夜的跑來敲門,他猜測一定出了什麼急事——至少不會是仇仲庸因為把生活秘書給了自己使用而欲火焚身跑過來要3P。

仇仲庸看了房間裡一眼,然後把房間門帶上,小聲說道:“花田跑馬場出了火災。整個跑馬場都燒掉了。”

“什麼?”仇仲謀大驚失色。“怎麼會這樣?還有誰會這麼做?既然有人想要放火,為什麼又把厲傾城的地址告訴我們?”

仇仲庸陰沉著臉,說道:“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不過,有一點兒我們可以確定——無論這件事是誰幹的,最終的黑鍋一定要由我們仇家來背,由咱們兄弟倆來背——”

“怎麼會這樣?”仇仲謀顯然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大聲吼道:“怎麼會這樣?又不是我們幹的,他們憑什麼讓我們背黑鍋?”

“我們說不是我們幹的,他們會信嗎?”

“我們不是有那個電話嗎?我們把那個人打電話給我們告訴厲傾城地址的事兒說出來——”

仇仲庸搖了搖頭,說道:“沒用的。那樣只會讓我們落入他們的圈套,加深他們認定這件事是我們做的懷疑——以咱們現在和厲傾城的關係,都有人打來電話告訴地址了,如果我們什麼都不做,是不是更加讓人奇怪?”

“————”

“他們既然敢打來這通電話,就已經認定我們不敢也不能把這件事情講出去。”

“是誰?是誰?”仇仲謀一拳拳的砸在門板上,像頭被激怒的惡狼似的,說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我也不知道他們想要幹什麼。”仇仲庸聲音沙啞低沉的說道。“事已至此,我們能做的只有祈禱——祈禱這場大火燒死的人越多越好。”

仇煙媚是只夜行動物,每天晚上都會忙到很晚才會睡覺。

今天又是她來名媛會所查帳的日子,等到她看完所有的帳冊時,天已經快要亮了。

她在名媛會所裡有休息的房間,就準備留在這邊對付一晚。

放了缸溫水,在水池裡倒入半瓶薰衣草精油、關上電燈點上蠟燭,放上班德瑞的田園音樂,整個世界就屬於她一個人的了。

脫下衣服,看著鏡子裡沒有任何瑕疵的玲瓏身段,她的心裡也不無遺憾。

年紀不小了,卻一直沒有等到她想要的那個男人。

女為悅已者容,自己的身體又為誰妝容呢?

“想太多了。”她輕輕搖頭,然後抬腳走進了浴缸,慢慢的蹲下,把整個身體都浸泡在裡面。

當她昏昏欲睡的時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尖銳刺耳,攪亂了她的一場春夢。

她心情有些不愉的披上浴袍走過去,抓起手機問道:“什麼事?”

當聽完話筒裡面地人的講述後,她急了,說道:“仇仲庸和仇仲謀呢?有沒有問清楚是不是他們幹的?”

“不是。他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才大半夜的把這件事告訴給你大伯——”

“不是?不是他們幹的為什麼不早點兒把這個消息告訴家裡。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仇家要被他們害死了你知不知道?”

“——現在怎麼辦?”

“我去一趟花田,希望能夠當面給他解釋一下。”

“有用嗎?”

“希望吧。你們最好祈禱沒有人受傷,不然的話——”

掛斷電話,仇煙媚緊緊的鎖著眉頭。

想了一陣子,也沒有找到任何的頭緒。然後穿上衣服就往外面跑去。

————

————

離走到小院門口的時候,無論冬夏寒暑總是躺在一張長板凳上酣睡的老人發出‘哼’的聲音。

這聲音像是不經意間發出,卻讓人心神緊張,全身的毛孔都情不自禁的堅了起來。

離站定,說道:“秦洛出事了,他需要龍息的力量。軍師不在,我要來向義父請示。”

沉默了一陣子後,才傳來一個老人含糊不清的聲音。

“那孩子是棵好苗子,不要讓人欺負了。”

“我會的。”離說道。

又站了站,沒有等到其它的指示,她這才輕輕的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自從得到秦洛的救治後,龍王的‘漸凍症’已經好的七七八八,脖子和手都能動了,除了雙腿還不能站起來,身體機能已經在快速的恢復。

他現在也不用再睡在躺椅上,像個植物人似的一動也不能動。而是和正常人一樣可以睡在床上了。

看到離進來,守護在外間的特護立即站起來迎接。

離看都沒看她們,徑直走了進去。

“秦洛出事了,需要龍息。”離說道。

她知道,義父已經醒了。在她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他就醒了。

即便是睡著了,他們也會睜開一隻眼睛。義父是,所有的龍息成員都是。

不謹慎,就得死。

自從他們成為華夏國最精銳的軍人後,這就成了他們的使命。

“是誰?”龍王平躺在床上說道。雖然他的眼睛還閉著,可是問出這兩個字時卻有一種殺氣騰騰的壓迫感。

離只覺得胸口一窒,冷聲說道:“正在查。”

“他要什麼。給他什麼。”龍王說道。

“我明白了。”

說完,離轉身離開。

等到腳步聲走遠,龍王突然間睜開眼睛,精光閃爍。

在燕京,在華夏,還有無數人被這場大火從睡夢中驚醒。

————

————

火!

火!

火!

火!

前、後、左、右,四面八方全是火。所有的路都被熊熊燃燒著的火牆給堵上了,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條。

大頭不怕死,怕死的話也不可能成為龍息隊員。

但是,他不想死。

他們的生活剛剛改觀,他從一個定無所居食難果腹的貧困兒童變成今天吃的飽穿的曖有一份體面有尊嚴地工作的‘成功人士’。

父親的病也被秦洛給治好了,而且他現在由國家瞻仰,每次去見他的時候,他總是拉著大頭的手說道‘千萬不能忘記恩人啊沒有恩人就沒有我們的今天沒有恩人你爹早就見閻王了沒有恩人你也找不到工作’——

大頭的父親只知道大頭找到工作了,給一個公司大老闆開車。而大頭告訴他,這個大老闆是秦洛介紹的——所以,他就認為如果沒有秦洛在中間幫忙說話,大頭是不可能給大老闆開車。

你想啊?那麼多會開車的人,怎麼就能輪到他們家大頭呢?

這孩子長的矮小嘴又木訥不會說話,連笑都不會——哪個老闆會找這樣的司機?

“如果這次能活著出去,就告訴他自己是國家軍人。”大頭在心裡想道。

雖然他已經很為自己兒子是一個給大老闆開車的司機而驕傲。可是,他是自己的父親,是這個世界上自己唯一的親人——自己理應讓他更驕傲才對。

可是,到底從哪一條路突圍呢?

就算是大頭的身手足夠敏捷,他也不由得為眼前的困境犯難了。

他的兩隻手掌被木棍燙出無數個水泡,她的頭髮被火星給點燃又被他用手給拍滅,他的臉上燒出無數個傷疤,他的前胸他的後背他的大腿還有他的腳,每一處都有或大或小的燙傷——

有位前輩說過:軍人不是不懂得痛,只是他們比別人更懂得忍耐和奉獻。只要是血肉之軀,刀子割在誰身上都會流血。

沖進來時,他是為了保護秦洛。突出來呢,是為了——

他的腦海裡浮現出那張蒼老的和他的年紀不相符合的臉,那張憨厚、仁慈、紋絡交錯地親切熟悉的臉。

“為了父親。”大頭在心裡想道。

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

他咬了咬牙,直直地沖向正前方的火海。

他和秦洛是從這個方向進來的,路況比較熟悉。所以他還要從這個方向沖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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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6
發表於 2012-9-19 00:07:34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卷:錢財美色!第884章、殺手界的恥辱!

在長時間的期盼和焦急等待中,燕京市的消防車終於趕到了。

帶隊的是消防大隊的隊長許琪,他大步跑到火海前面的人群旁邊大聲喊道:“誰是負責人?誰是這兒的負責人?”

雖然消防隊有二十四小時值班人員,可是在接到花田的火警電話後,還是把他給嚇了一跳。

許琪不知道花田是什麼樣的後臺背景,甚至以他的收入水平從來都沒有享受過這兒的服務。可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能聽過豬肉香嗎?

聽說這兒名流雲集,都是燕京最頂級的人來這兒消費娛樂。

要是這邊的火災沒有得到及時救援,他這個消防隊長估計就到頭了。

“我是。”呂含煙終於把視線從火海中轉移,對著在她眼中姍姍來遲實際上對方已經火速前進的消防隊員們吼道:“快救火。裡面還有人。”

“什麼位置還有人?”許琪問道。發生火災的範圍太廣,他不得不做重點突圍。

“這裡。就這條路——裡面有好多人。快救火。”

“好的。”許琪答應了一聲,然後便指揮他的下屬開始舉著水賁往火勢最兇猛的地方澆去。

“求求你們,一定要活著回來。”呂含煙雙手合什的說道。

當人的心中有了信念,身體便能創造無限奇跡。

大頭披在身上擋火的外套早就在剛才扛秦洛的時候丟掉了,他身上的襯衣也被火烤焦,一碰就往下掉布塊。

為了避免被火點燃,他索性把上半身給脫了個淨光。

好在腰帶上的槍套是特製皮革,不容易被高溫融化。

深呼吸幾口,任由那熱氣在肺腔裡翻江倒海,他像是一隻靈明石猴似的沖進火海。

嗆人的煙氣、炙熱的火焰、還有那地底下燒焦成火炭的木樁,天空上時不時掉落的樹杈枝葉——每一樣都是奪命索,每一種都是催命韁。

大頭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被樹枝砸傷,即便不能看到,他也知道自己的後背可能要燒毀一大塊皮掉了。

也幸好他的身體足夠敏捷,能夠及時的避開那些大一些的樹枝,只有一些零星細雨的‘火器’讓人避無可避。

唯一讓人欣慰的是,他在向火牆的外圍靠近——

他已經跑到了火牆的外圍,他已經看到了外面忙亂的人群,他再一次聽到了他們的呼聲,他看到有人在向他奔跑過來——

他知道,自己終於得救了。

為了父親,他從死神手裡掙脫了出來。

正在這時,他的神經突然間一緊。

那是千鍾百煉的自然反應,那是無數次死裡逃生的第一直覺——

沒有任何猶豫,他的身體直直的向左側撲過去。

甚至,他的身體都沒來得及轉身,身體就那麼看起來有些僵硬卻無比敏捷的向左側倒了過去。像是被一個站在右邊的人一腳踢斷的木樁。

喀嚓——

那是他的身體壓碎地上火炭的聲音,然後,他的身體躺在那兒一動也不動。

就像是死了一般!

“有人偷襲。”耶穌大聲吼道。

耶穌一直守護在外圍,即便他不瞭解華夏國的國情,但是身為一名殺手,對一些陰謀詭計還是非常熟悉的。

這場山火擺明瞭是有人故意點起來的,從在車中秦洛咬牙切齒的給人打電話要求調查這件事情就知道了。

所以,在大頭要求耶穌留在外面的時候,他才沒有跟著一起進去。

不是他不敢,而是外圍確實需要一個人手——

要是在他們沖進火海的時候,有人在背後放冷槍怎麼辦?要是他們跌跌撞撞的突圍出來的時候有人突然攻擊怎麼辦?

“那個人中槍了,快把那個人救出來——”呂含煙大聲喊道。她只是一個聰明的職業經理人,對槍械等殺器一無所知。但是,她認出從火海裡跑出來的‘那個人’是跟著秦洛一起沖進去的保鏢,所以,她要求耶穌等人趕緊去把已經處於火牆邊緣的大頭給搶救出來。

“讓你們的人守好這邊。千萬不要輕舉妄動。”耶穌叮囑了一聲,轉身就往下山的山路跑去。

呂含煙沒想到耶穌在說完‘有人偷襲’之後的第一反應不是上前救人,而是轉身逃跑——

“這些外國佬也太靠不住了吧?”呂含煙氣得跳腳。

“快去把他救回來。”呂含煙對著身後的一個用來守護花田跑馬場的保鏢喊道。

那個保鏢稍微猶豫,還是硬著頭皮往火海沖去。

可是,當他剛剛接近火牆,身體便沒有任何徵兆的撲倒在地上。

連聲慘呼都沒來得及發出來,人便一動也不動了。

“上面有狙擊手。”另外一個保鏢大聲喊道。說話的時候,幾個人拖著呂含煙往角落裡躲去。

許琪站在呂含煙的身邊指揮救火隊員,聽到山上有狙擊手的消息後嚇得小腿猛一哆嗦。

可是,他知道這個時候是萬萬不能退縮的。一邊不斷的吆喝著他的下屬們繼續救火,自己的身體卻往死角處挪了一挪。

至少,他的下屬們不知道上面有狙擊手的消息。

更讓人奇怪的是,好像狙擊手並沒有對那些舉著水賁救火的隊員下手。

————

————

要是讓耶穌知道呂含煙此時的想法,非要一個跟頭栽倒在地上不可。

身為天國的子民,上帝的忠實奴僕,一個卑微卻又無比高傲的傳教士,歐洲著名兼職殺手——他怎麼可能做出臨戰逃脫的事情?

他確實是要來抓‘賊’的,但是,他不能明目張膽的往上山的路上爬啊。

很明顯,對方能夠這麼遠距離的瞄準火海中的大頭,證明他們在居高臨下的地方使用狙擊槍。

如果自己上山的目標被人發現,可能他們第一個要狙殺的人就是自己。

突然,耶穌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

如果自己不暴露目標的話,那麼他們的狙擊目標可能仍然是火海中的大頭或者任何一個有可能從裡面逃脫出來的人。

處於那樣的惡劣環境下,身體機能不能充分發揮,體力也已經大量的消耗,他們很難避開這種高手的狙擊,等待他們的還是死路一條。

“怎麼辦?”

耶穌向前奔跑的步伐頓了頓後,做出了一個對他來說無比愚蠢的舉動。

“做為一名殺手,任何時候都不要暴露你的目標。除了你要出手的那一刻。”曾經,耶穌的師父這麼對他說過。

顯露身形,把自己當做一個移動的靶子,這實在和耶穌所受過的‘精英教育’很不符合。

可是,他還是這麼做了。

他改變了從後山迂回包抄的計劃,而是稍微改變了一點方向角度,而是從狙擊手的眼皮子底下——他的正面山腳開始發動了衝鋒。

動如狡兔,靜如磐石。

這兩句話形容的是武功高手,也可以形容狙擊手。

當然,能夠使用的好狙擊槍這種神器的身手也大多不賴。

幽靈就是一名狙擊手,也是一名狙擊殺手。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他要做的就是阻止任何人從這場大火中跑出來。

當他從狙擊槍上安裝的微光夜視儀裡發現有人竟然朝著他所在的方向跑過來時,亙古不變的冷硬表情上不不由得牽扯出了一個譏諷的笑容。

“找死。”他小聲的說道。

然後稍微調整了一番狙擊手的角度,準備先把這個企圖挑戰他的毛毛蟲給幹掉。

尋找、鎖定、等待時機——

當他發現那個長著一頭金髮的男人再一次從巨大的岩石身後翻滾出來時,他毅然扣動了扳機——

砰——

狙擊槍強大的後座力讓他的手臂有些發麻,但是,卻絲毫不能影響他的穩定性。

子彈射出的那一秒,他便開始在夜視儀中尋找獵物的屍體。

他幽靈,他對自己的槍法十足的自信。

空空如也。

當他沒能在預料中的地點尋找到屍體時,心臟就猛地一沉。

“怎麼會這樣?”他有些怒了。他對自己槍法的信心以及自身的驕傲讓他很難接受失敗的事實。

再次移動遠程掃描儀,再一次尋找到了目標。

可是,讓他憤怒的一幕出現了。

那個男人,他站在一塊高高途起的大石上,滿頭金髮隨風飄揚,他的嘴角帶著鄙夷不屑的笑意。

他對著鏡頭舉起了一根手指頭,然後把那根手指頭翻轉了過來。

挑釁!

赤裸裸的挑釁!

“好吧。”幽靈那張石頭臉徹底的舒展開來,像是笑得很開心的樣子。“耶穌,殺手界的恥辱,我們今天為殺手的榮譽而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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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7
發表於 2012-9-19 00:08:16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卷:錢財美色!第885章、你當你背後長眼睛了?

所謂狙擊,便是要伺人不備,突然襲擊。

說實話,幽靈此刻的舉動已經有些出格,失去了一個狙擊手最重要也是最基本的素質——隱蔽。

從嚴格意義上來講,狙擊手和殺手在很多方面是共通的。

當然,殺手可以使用狙擊槍,狙擊手也能夠成為殺手。

而幽靈原本就是個殺手,只是在世界殺手榜上的排名不及耶穌靠前而已。

這也一直是他不服氣的地方。

一個貪生怕死,為了生存放棄任務背叛雇主的傢伙,他的排名竟然在自己的前面,這實在讓他感覺恥辱。

“幹掉他。”這是幽靈此時心中唯一的想法。“刷新殺手榜排名,也清除掉一個隊伍敗類。”

他快速的在瞄準鏡中尋找目標,然後對著大石上的耶穌扣動扳機。

可是,子彈再一次落空。因為耶穌像是有所預感似的,提前一步從大石頭上跳了下去。

“有意思。”幽靈在一槍落空後,不僅沒有失落,反而心裡有種期待感。如果排在他前面的耶穌這麼容易就被自己幹掉了,那麼這個殺手榜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他們的爭執和奮鬥的目標還剩餘什麼?

幽靈出身一個富豪之家,他並不是為了賺錢而做殺手的。而是他在花錢花膩了之後,才想到從事這種職業。

一朝入行,他便深深的喜歡上了這個用生命做賭注的死亡遊戲。

你難以理解那種躲藏在暗處好幾個鐘頭的期待和隨時有可能被人發現的緊張感,你也不可能體會到發現獵物時的驚喜和扣動扳機將獵物打爆時全身血脈賁張的快感和喜悅——

這是世界上最刺激也最美好的遊戲。這是登山、跳傘、潛水、飆車、玩女人都難以比擬的。

幽靈不再著急,更不會急迫的扣動扳機。

他只是用瞄準鏡盯著他,讓他在自己的‘小電腦’中出現。

看著他左右騰躍,看著他上爬下潛,看著他時而出現時而又消失——

他在等待著。

等待著屏幕中的獵物出現破綻。

那個時候,他要一擊必殺。

機會終於出現了。

那是一處峭壁。石壁光滑如鏡,而且和下面呈九十度的直角,如果想要爬上來的話,沒有繩索的幫助是不可能的。

此路不通!!!

想要上山的話,必須通過一條狹窄的僅僅可以踩上一隻腳的‘天徑’到達右側,然後從哪兒攀爬上來。

是爬直壁還是過天徑?

無論他選擇那一條路,都是幽靈出手的最佳時機。當然,他也可以選擇認輸,從原路退回去。

如果他願意那麼做的話,幽靈可以保證不向他開槍。

因為,他在自己心中已經死了。

耶穌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所以,他的身體躲藏在大石上面,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冒頭。

“不知道怎麼選擇了吧?”幽靈冷笑著說道。“早些去見你信奉的上帝不是很好嗎?”

突兀的——

耶穌的身體竄了出來,他選擇通過‘天徑’。

以耶穌的身手,通過天徑的時間大概需要三秒鐘。

三秒鐘,足夠幽靈開槍了。

幽靈的手輕輕的扣在了扳機上,卻沒有使力,他只是做足了一個蓄力的動作。

耶穌剛剛出現,他還完全可以退回去。

他要等到他走到中途的時候扣動扳機,那個時候他不能前進,更沒辦法後退。

等待他的,將是被自己打爆腦袋。

是的,他已經決定打爆他的腦袋。

十、九、八、七——

數了四個數字後,幽靈終於對著瞄準鏡中的耶穌扣動了扳機。

他像是看到了耶穌悲憤的將要與世隔絕的臉——

砰!

強烈的後座力傳來,他的身體卻保持著紋絲不動的姿態。他的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盯著夜視掃描儀上的畫面。

耶穌消失了。

“難道打死之後掉下去了嗎?”幽靈沒辦法確定。

如果說打中了的話,耶穌的表現實在太弱了。讓他覺得有些不夠刺激——他期待的一場大戰沒有到來就結束了,心裡多少有些失落。

而且,他明明知道自己要在這個位置開槍。為什麼還要從這兒通過呢?

難過耶穌喝多了華夏牛奶,智商變得很有問題?

如果說沒打中的話,幽靈更沒辦法相信了。當時他明明瞄準了耶穌的腦袋,以獵物所處的環境以及他有可能做出來的躲避動作所需要耗費的時間減去子彈飛行時間——

他必死無疑!

“永別了。”幽靈無聲的笑了起來。這次來華夏真是大有收穫,他不僅會完成任務,還將帶著殺死耶穌的戰績光榮回歸。

可是,耶穌真的死了嗎?

想到那空空如也的鏡頭畫面,他的心裡總有一絲的擔心。

身為殺手,任何不正常的行為都將是他們警惕的理由。這也是他們能夠活著的最大保障。

他抬腕看了看時間,覺得這場大火燒得時間足夠長久了,也不可能再有任何人能夠從火場裡出來。

所以,他準備撤場了。

快速的收拾好器具,抹除掉自己存在過的痕跡,然後提著箱子往後山走去。

走到半山腰時,他的身體猛地向前撲倒。

嗖——

一發子彈從他身邊穿過,他在地上連續翻滾著,這才在一棵一人多粗的大樹後面停留下來。

然後,他看到一臉笑意的出現在他身後的耶穌。

“你沒死。”幽靈冷聲說道。

“我要是這麼容易殺死,你不會覺得遺憾嗎?”耶穌笑著說道。

“確實。”幽靈說道。他手裡用來裝狙擊槍的匣子早已經脫落,現在手裡握著的是一把黑色手槍。

在他說話的時候,手腕當然間抬起,一槍打向耶穌露在外面的腦袋。

他快,耶穌更快。

在耶穌發現他抬腕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躲避動作,後退兩步,又一次跳進了他剛才出來的掩體裡面。然後舉槍開始反擊。

砰砰砰——

耶穌連發三槍,子彈呈三角型形狀飛來,把幽靈的身體死死的封鎖在了那棵大樹後面。

然後他的身體前撲,兩個九十度的翻滾後,身體已經接近了幽靈躲藏的地方。

“你最好不用動。”耶穌用槍指著大樹說道。

如果幽靈就此認輸的話,他也不是能夠進入殺手榜的頂級殺手了。

他知道,左邊和右邊都不能出擊,只要一出現就進入了耶穌的射擊範圍。

地下——他不會入地。上樹的話,也是一個非常愚蠢的選擇。

他以大樹的軀幹為掩體,身體筆直的向前撲倒。就像是軍人練習時的那種‘原地摔倒’一樣。

他的雙手著地,然後用力一撐,一個極其敏捷又非常標準的鯉魚打挺後,身體騰空而起。

人在空中,手上的槍卻精准無比的朝著身後連開兩槍。

這兩槍一發子彈飛向大樹的左邊,另外一發子彈飛向大樹的右邊,這樣的話,就能夠稍微阻擋耶穌失去目標後追趕的步伐。

兩人的動作幾乎在同一瞬間完成,快的讓人應接不暇。

如果有旁觀者,一定會懷疑這是電影特技。

接下來,便是一場激烈無比的森林槍戰了。

一個在前面逃,一個在後面追。

兩人以能夠看到的地形為掩體,在躲閃對方的攻擊時也在不斷的試圖將對方給擊倒。

這個時候,幽靈才真正的對耶穌刮目相看。

無論是速度、意識還是槍法都異樣的驚人,能夠登上那個榜單的人果然全都是怪物。

數百米的高山在兩人的追擊激戰中轉瞬即至,他們從半山腰跑到了山腳下可能還沒用到五分鐘的時間。

快。

實在是太快了。

當平地的地面出現在眼前時,他們知道,決定勝負,也是決定生死的時刻到了。

加速。他們兩人同時加速。

好像這個時候不是在殺人,而是在比賽賽跑看誰先到達終點似的。

幽靈的身體高高的飄起,仿佛像真的幽靈一般沒有重量。

他的面部朝前,甚至都來不及轉身。

黑色的手槍從脅下穿了出去,他的右手竟然能夠呈一百八十度的旋轉——

啪——

這一槍,他仍然瞄準的是耶穌的腦袋。

他喜歡腦袋破裂的感覺,像是被一拳錘爆的大西瓜。

而他的左手也沒有閑著,一顆黑色的圓粒狀物體被他向後面拋了出去。

叮——

物體輕響,上面的銀片彈開,從那些圓形小洞裡噴射出無聲無味的透明煙霧。

耶穌的身體像是失去了物理慣性似的,處於急跑狀態的時候突然間靜止了下來。就像是一個急轉旋轉的陀螺突然間定身在桌面上一樣的詭異。

他站在哪兒,直直地抬起了手裡的金色手槍。

砰!

砰!

砰!

三發子彈,每一發子彈都打向幽靈飛在空中的身體。

不,應該說是腦袋。

經過瞬間的停頓後,像是被人在裡面裝了炸彈似的,幽靈的腦袋突然間爆炸開來。

他以自己最喜歡的方式,死在了耶穌的槍口之下。

而耶穌也沒能躲開他後擊的那一槍,胸口出現一個血洞。

他用手指沾了點兒胸口流敞出來的血水放在嘴裡舔了舔,對著幽靈的軀體冷笑:“你當你背後長眼睛了?傻逼。”

這個‘傻逼’是他在華夏國學的,覺得罵起人來實在是威力強大痛快淋漓。他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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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8
發表於 2012-9-19 00:09:03 |只看該作者
八卷:錢財美色!第886章、他還活著!

男人的眼淚不呱噪,不張揚放肆,壓抑悲憤,卻比女人的眼淚更加的具有刺痛感。

雖然有著‘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的藉口,可是,如果能夠拒絕的話,誰願意在人前以眼淚的方式示弱認輸?

大頭,這個平時不聲不響卻細心守護的傢伙,這個默默無聞卻寸步不離的傢伙,這個只因秦洛一次無心援助便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傢伙,這個——其實早就回報過秦洛所有恩情的傢伙。

他無數次的用自己瘦弱的軀體把比他還要高上一頭的秦洛給擋在身後,他無數個夜晚像是最忠誠的情人一般守護在女友的閨房外面——

現在,他再一次用自己的方式做了選擇:他給了秦洛生存的機會,而自己留在外面面對著這隨時都有可能把他吞噬的熊熊大火。

難道,他就這麼消失了?

痛。

痛得秦洛地身體都在輕輕的顫抖。

即便處在這種極度危險的環境當中,厲傾城仍然能夠敏銳的感覺到秦洛的情緒。

她像是母親一樣張開手臂,摸索著把秦洛摟在懷裡,柔聲安慰道:“放心吧,他不會有事的。他的身手那麼好——一定能夠沖出去的。”

“在我們進來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沒有路了。”秦洛聲音沙啞的說道。

厲傾城的身體一僵,說道:“那你還跑進來幹什麼?”

“找你。”秦洛說道。

“你怎麼就這麼傻呢?外面的火那麼大,我那麼久都沒沖出去,說不定已經被火燒死了——”

“你也可能沒死,躲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就像現在這樣——我來的就值了。”秦洛還沉浸在大頭有可能葬身火海的擔憂中,所以說話的聲音異樣的低沉沙啞。可是,用這樣的腔調這樣的語氣在這樣的場合說出這樣的情話,足以融化所有女人的身心。

包括厲傾城。

厲傾城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歎了口氣,緊緊的,把秦洛給摟在懷裡。

上天對她太好,讓她有種深深的恐懼感。

倘若有一天,她所有的一切全部都被人拿走,她怕自己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呼——呼——”

突然間,他們身邊的那個女孩子發出激烈的喘息聲,像是呼吸不暢的樣子。

“糟糕。”秦洛說道。“空氣裡的氧氣越來越稀薄。她沒辦法呼吸了。”

“那怎麼辦?”厲傾城也急了。

錘子他們離開時,把這個女孩兒放在了自己的身邊。一是因為她年紀小,可以救她一命。二是因為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彼此可以有個照應。

現在錘子等人生死未蔔,她也不希望身邊再有人受傷甚至死亡了。

“把她的手臂給我,我幫她順順氣。”秦洛說道。

厲傾城艱難的讓開半個身位,把那個女孩兒推到秦洛身邊。

秦洛一把扣住女孩兒的手腕,然後伸出大拇指扣住她手腕上的‘內關穴’。經過特殊指法一陣按揉,女孩兒的呼吸終於逐漸平息了下來。

“她沒事了吧?”厲傾城問道。

“沒事。”秦洛說道。“把你的手也給我。”

厲傾城把自己的手伸到秦洛手上,秦洛也同樣的扣住她手腕上的‘內關穴’輕輕的按摩著。

人體有著固定的呼吸節奏,急不得,也慢不得。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長期如此必然會引發各種各樣的疾病。

一呼一吸之間,呼是排解體內濁氣,呼是吸呐新鮮空氣。

如果沒有新鮮空氣攝入的話,身體就會出現問題。

外面的大火燃燒釋放出大量的二氧化碳,那種有害的氣體大肆充斥進這口井裡,讓井裡面的空氣越來越稀薄,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小姑娘沒辦法得到及時的氧氣來支撐身體,就要面臨著憋氣死亡的危險。

內關穴配合秦洛的獨特手法,可以舒緩小姑娘的呼吸節奏,讓她的身體機能運作也慢上一個節拍。這樣的話,就可以讓她們少使用一些氧氣。

而秦洛自己也默背《道家十二段錦》的口訣,以催眠自己身體的方法來減少自己使用氧氣的數量。

困難時期,大家都節儉點兒吧。如果井裡面的這點兒氧氣用完救援的人還沒到的話,他就要想辦法頂開頭頂的鐵板逃命了。

是被火燒死,還是沒空氣憋死,人生總是要做出一個又一個艱難的決定。

“這邊這邊——這邊的火還很大——”

“這邊發現好幾具屍體——面目全非,看不清楚樣子了。”

“屋子已經燒光了,不可能還有生存者——”

“有人嗎?有人嗎——有沒有人聽到我們說話?有沒有人——”

迷迷糊糊中,秦洛聽到外面有喧嘩的聲音傳了過來。

因為外面的聲音過於雜亂,又隔著一塊鐵板的緣故,他擔心自己聽的不夠清楚。

“是不是有人來了?”秦洛問道。

“你也聽到了?”厲傾城微弱的聲音傳了過來。“我還以為是我出現了幻覺——”

秦洛的體力早已經耗盡,因為過於‘節省’使用空氣的緣故,他全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光了。

可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聽到外面的救援人員終於到來後,他還是憋足了一口氣,大聲喊道:“我在這兒——我們在井裡——我們在井裡——”

一陣嘩嘩啦的奔跑聲音傳來,接著,‘哐當’一聲頭頂的鐵板被人推開。

滿天紅光,視線豁然開朗。

“我們——”秦洛的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軟軟得暈倒了過去。

————

————

“秦洛——秦洛——”

“秦洛,你醒醒,你沒事吧?”

“快送醫院——快送去醫院。”

秦洛聽到耳朵邊有很多人在說話,還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他們叫的那麼大聲那麼急切,他也很想張開嘴巴應上一聲——可是,他真的太累了。也真的很想好好的休息一下。

其實秦洛的體質並不差,剛剛和林浣溪洗了場‘冷水澡’後還沒來得及好好休息一下及時補充體力,就接到噩耗奔波數十公里跑到花田。後面遇到的一系列事情更是費心費力,真真的能夠把人給折騰死了。

這還不算,他在井中不僅僅要自保,還要保護厲傾城和那個小姑娘的生命安危。

即便他在氧氣越來越稀薄,呼吸越來越困難的時候,還要雙手齊發,不斷的幫她們倆按摩穴位——不然的話,她們肯定會先自己一關離開。

那樣的話,今天晚上所做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眼皮重逾千斤,無論他如何努力都沒辦法把它撐開。

可是,想到大頭的安危,秦洛卻怎麼也沒辦法安然的睡過去。

“他的嘴巴在動——他的嘴巴在動——快聽聽他在說什麼。”有人喊道。

那個時候,秦洛已經被抬上救護車了。

“大——頭——救——大——頭——”

秦洛一字一頓的說道,他以為自己說的很清晰了,可是,圍觀者卻一臉的迷茫不解。

他們只看到他的嘴唇在動,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快送走。”有人催促道。

————

————

秦洛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天亮。外面陽光明媚,鳥語花香。身穿制服的漂亮女護士送上她甜美嬌羞的微笑,仿佛昨天的煉獄火海只是一場噩夢。

“你醒了?”一個聲音冷冷的說道。秦洛轉過頭去,這才看到安靜地坐在角落裡的離。黑衣黑褲,表情冷峻,再一次恢復了她暴力女人的本性了。

“嗯。”秦洛點了點頭。像是想起了什麼,秦洛著急的坐起來,說道:“大頭呢?大頭救出來沒有?”

“他還活著。”離說道。說話的聲音又短又硬,像是跟誰有深仇大恨似的。

秦洛卻沒注意到她的語氣,只是聽到了她說的那句‘他還活著’。

“他在哪兒?快帶我去看看。”秦洛要從病床上跳下來。

“唉,你不能起床,醫生還要來給你做進一步的檢查——”

“不用了。我自己就是醫生。我知道我沒事。”秦洛說著,拉著離就往外走去。

隔著透明的玻璃櫥窗,看著躺在無菌病房裡面熟睡的大頭,秦洛的眼眶再一次濕潤了。

“他還活著。”秦洛笑著說道,卻背過身去用衣袖去抹眼淚。

“想哭就哭吧。”離說道。

得到了離的鼓勵,秦洛一把把她給摟在懷裡,把她的臉緊緊地按在自己的胸口——這樣,她就看不到自己軟弱時的樣子了。

離竟然沒有反抗,安靜地趴在他的懷裡,觸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像是一個小鳥依人的小女人。

“他還活著,真好。”離在心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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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9
發表於 2012-9-19 00:09:31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卷:錢財美色!第887章、植皮!

投入了大批量人員和設備的救援,甚至連武警官兵都出現了,才在第二天的中午把大火撲滅。

這把山火震驚了整個燕京,官方暫時沒有對事件進行定性,所有人都緘默不言。

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黑雲壓城城欲摧,無數的人在這種詭異的安靜中覺得自己呼吸不暢,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忙活了一天一夜,呂含煙有種心力被抽空了的感覺。雙腿灌了鉛一般的沉重,每走一步都十分的吃力。

她這個美國名校畢業的優秀生服務過世界最豪華會所對精英社交禮儀理解到骨子裡的小姿女人完全沒有形象的跌坐在地上,雙腿不合時宜的張開,甚至還露出了一抹黑色的內褲邊角也沒有發現。

她真的太累了。

身累,心更累。

花田跑馬場遭遇火災,厲傾城被大火圍困,救援出來的時候已經因為缺氧而暈倒過去,聞人牧月不適合在這種場合露面,秦洛這個情種冒著大火跑進去救自己的女人結果自己也幹脆利落的昏迷不醒——所以,所有的壓力全都系在她這一個明面上的管理者身上。

原本山青水綠的美麗風景已經不見,那個可以在藍天白雲下跑馬獵鹿的私家會所被一場大火夷為平地。

看著滿目瘡痍黑如焦碳一樣的花田,呂含煙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就這麼毀了。”呂含煙痛苦的喃喃道。

說實話,她對花田的感情不弱於其它任何一個人。

她是在花田籌備初期被厲傾城邀請回來的,那個時候花田除了半座山頭之外一無所有。

厲傾城當時就站在她此時坐著的位置,說道:“半年之後,我要這兒出現一個狩獵場。”

於是,她開始做花田的前期籌備工作。園區的建設規劃、娛樂項目的規劃、會員卡的設定和服務類別、員工培訓——從零到有,從有到精,所有的一切都和她有著密切的關係。

聞人牧月和厲傾城這兩個投資大老闆都不願意站出來見人,於是,她又成了花田的最高負責人。

可是,這個運作還不到一年的跑馬場就這麼毀了。因為一場無名的大火——

“那些人都應該下地獄。”呂含煙惡狠狠的說道。

許琪遠遠地偷瞄了呂含煙幾眼,然後小心翼翼的走過來,表情嚴肅的說道:“呂經理,所有的著火點都已經撲滅,我們的人還對整座山進行了排查,基本杜決再次起火的可能性——”

“什麼叫做基本杜決?”呂含煙柳眉倒須,怒聲喝道:“我要百分之兩百的沒有再次發生火災的可能性。難道這種事情是可以含糊其詞的嗎?你們可以拿人命來開玩笑嗎?”

“是是。”許琪心裡暗罵,心想,這個小婊子不就是仗著有幾分姿色傍了個好男人才敢這麼和自己說話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當然,這樣的話也只能放在心裡想想。能做到花田這種會所的經理,隨便從她的人脈網中提出來一個人就能夠把自己捏死。

“我會親自帶領他們再搜索一次,保證百分之兩百沒有山火隱患——”

“辛苦了。”呂含煙舔了舔乾裂滲出血絲的嘴唇,說道。

許琪剛走,市警察局的刑偵大隊長李剛又走了過來,一張胖臉上滿是討好的笑容,說道:“呂經理,經過搜尋和調查認證,我們確定了死者和傷者名單——還有幾個人的身份不明,我問過你們的職員,他們都不認識這幾個人。所以,會不會他們就是放火兇手?”

“是不是兇手是由你們決定的,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他知道,那些不能確定人員名單的人可能是守護在厲傾城身邊的保鏢和傭人。

他們在藏好厲傾城後都沒來得及逃出去,全部都葬身火海。

她知道厲傾城看起來沒心沒肺的,但是對身邊的人非常在乎,她都不知道要怎麼樣把這個噩耗告訴她。

李剛尷尬的笑笑,接著說道:“死者名單已經統計出來了,你要不要看看?”

呂含煙心裡一痛,沉聲說道:“拿來吧。”

看著白紙上的那一長串名單,呂含煙的心臟猛地一沉。

“李隊長,希望你們市局能夠儘快破案,給這些冤死者一個交代。”呂含煙眼睛死死的盯著李剛說道。

“是是。”李剛連連點頭。“如果當真是有人故意放火的話,我們一定會找出縱火真凶的。”

呂含煙點了點頭,心裡卻有種無奈感。

她知道,真正尋找兇手的責任還在他們自己身上。或者說,都在秦洛的身上。

一群人快步往這邊跑來,一個警察大聲喊道:“隊長,隊長,我們在山腳下發現一個外國人。”

李剛一愣,說道:“怎麼還有外國人?”

想了想,李剛大聲喊道:“活的死的?”

“還有呼吸和心跳——”

呂含煙和李剛跑過去,看到一個大塊頭的金髮男人被幾個警察吃力的抬了過來。

男人的眼睛緊閉,臉上髒兮兮的,還有被什麼東西擦傷的痕跡。

他身上的襯衣敞開,露出佈滿金色絨毛的結實胸膛。胸口上綁著布條,布條上血跡模糊,看起來那兒受傷頗重。

“在哪兒找到的?”李剛高興的問道。

“在山腳下的一個洞穴裡。我們沿著腳印搜索,在哪兒找到了他。”一個警察說道。“還找到了另外一具屍體,我們的人已經保護了現場,正在等待法醫過來驗證——屍體的腦袋沒了,不太好辨認身份。”

警察把一個用白色透明袋子裝著的金色手槍遞過去,說道:“這是從他身上發現的。”

“呂經理,他可能就是縱火犯,我們會把他帶回去好好審問的——”李剛高興的說道。

“他不是兇手。他是秦洛先生的保鏢。”呂含煙沒好氣的說道。

一直緊閉著眼睛的耶穌突然間睜開眼睛,咧開大嘴對著呂含煙微笑,說道:“你們親近神,神就必親近你們。我原本以為上帝已經遺棄我了呢——原來他早就派了個美麗的天使在這兒等我。”

耶穌和幽靈一場惡戰,幽靈戰死,耶穌胸口中槍——也吸進了那個圓盤裡噴射出來的毒氣。

原本幽靈的打算是先把耶穌給毒倒,即便那返身一槍落空,也可以在他的動作延緩後繼續攻擊。

沒想到的是,耶穌的反擊過於兇猛。竟然能夠一槍爆頭——

耶穌中槍後,他擔心幽靈會有幫手趕來,立即找了一個隱蔽的位置給自己做了一個簡單的包紮——剛剛包紮完,還沒來得及把衣服的鈕扣給扣上就毒性發作,一頭栽倒在地上。

當警察找上他的時候,他其實已經恢復了清醒。但是他覺得自己醒過來也不見得能夠把這些事情說清楚,乾脆就裝死昏睡。

他知道,會有人幫他解決這些事情的。

“我不是天使。”呂含煙說道。

“或許在別人眼中你不是,在我眼中你就是。上帝在這個時候把你送過來見我,你就是我們的天使。”耶穌一臉認真的說道。

呂含煙笑笑,指了指他的胸口,說道:“又流血了。”

“沒關係,我感覺不到任何疼痛。”

呂含煙說道:“送醫院吧。讓護士幫你包紮止血,天使可不會這個。”

“她們只能治療我的身體,你可以治療我的心靈。”

呂含煙擺了擺手,說道:“送走。”

————

————

“情況怎麼樣?”秦洛問道。

“手部、臉部、胸部特別是背部皮膚大面積殺傷——有些地方的皮膚組織已經脫落。”離面無表情的說道,好像在說著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如果你不深入的走進去,你永遠都沒辦法理解這一群人的感情。

大頭是她的朋友,是他們的戰友,是在戰場上可以把後背託付的‘兄弟’,他被這把妖火燒傷,難道離的心裡就不憤怒嗎?

她知道,現在還不是憤怒的時候。至少,和殺人相比,他們首先要做的事情是救人。

“還有沒有其它的問題?”秦洛不放心的問道。“譬如——”

“沒有。”離直截了當的說道。“做為一名優秀的軍人,他知道如何保護自己的重要部位不受傷害。因為疼痛導致他現在還昏迷不醒——”

“醫生怎麼說?”

“醫生建議植皮。”

“那怎麼還沒動手術?”秦洛問道。

“在等你。”離說道。

秦洛知道離的意思是自己有金蛹養肌粉,可以用這種養肌粉來給大頭做皮膚復原。

可是,這麼大面積的燒傷,金蛹養肌粉能夠有效嗎?

而且,這需要大量的藥引,他到哪兒找那麼多金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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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0
發表於 2012-9-19 00:11:56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卷:錢財美色!第888章、英雄的豪情!

看到秦洛愁眉不展的樣子,離知道秦洛在擔憂些什麼,說道:“我那兒還有一些金蛹。”

“你怎麼會有金蛹的?”秦洛疑惑的問道。“上次不是全都給我了嗎?”

“我告訴過其它隊員金蛹的功效,他們去雲滇那邊的時候都會有意識的捕捉一些。”離面無表情的說道。“前段時間我去雲滇訓練一支特種部隊,有一個獎勵任務是哪個隊捉的金蛹多那個隊就獲勝。結果大家的收穫都不小。”

“大概有多少?”秦洛高興的問道。

“大概——曬乾了有十五斤。”

“———”秦洛被震驚了。

曬乾了的十五斤金蛹研磨成的粉中和一些必要的中藥,可以把大頭從頭到腳給包裹一層。

那樣的話,他身體燒傷部位的皮膚就能夠得到新生,完全不用藥粉純度不夠這個棘手問題。

“你手裡有這麼多寶貝怎麼都沒有告訴我?”秦洛說道。

“我最近沒有受傷。”

“————”這女人太自私了,感情只有她受傷之後才會‘貢獻’上一小盒給秦洛使用。

如果這次不是大頭燒傷,估計她會一直保守這個秘密,這些金蛹也足夠她使用一輩子了。

“如果你需要的話,我現在就讓人把它送過來。”

“需要。很需要。”秦洛連連點頭。“立即讓人送來。我就在這兒磨粉配藥,今天下午就要給大頭動手術。手術時間越早效果越好——就是期待大頭沒有傷到身體內部。”

離點了點頭,打電話讓人把她私藏的海量金蛹給送到這家醫院。

龍息的人辦事效率是非常高的,四十分鐘後一個黑衣男人便捧著個大木盒子趕過來。

秦洛找醫院要了間密室,又開了藥方讓離在東西南三家藥房買了幾種藥材回來,再加上這家療養院本身儲備的幾種藥物,然後他便在房間裡開始磨粉配藥。

之所以讓離跑三個藥房的原因是因為這關係到金蛹養肌粉秘方有可能洩露的問題,華夏人的山寨能力是超強的,他不希望有人得到了藥方搞出來一個‘金雞養肌粉’。

療養院的醫療專家們聽說一個病人要給另外一個病人做‘植皮’手術後都非常吃驚上前阻止,很快的,他們就來到來自高層的電話,讓他們全力配合那個病人——也就是秦洛先生的任何行為。

這家療養院是聞人家族的私家療養院,秦洛的爺爺秦錚中槍後也曾在這兒接受治療,所以秦洛並不擔心他的行為會遇到什麼阻力。

一切工作準備妥當,秦洛這才回到房間稍做休息,準備著下午的手術。

當秦洛穿著消毒衣再次走進病房時,大頭已經被推到了手術臺上。

身上的衣服全都脫了下來,這是為了防止衣服的布料和燒爛的腐肉長在一起,最後撕扯的時候疼痛。而且布料中有毒,有可能會導致肌肉發炎。

秦洛這才真切看到大頭的燒傷情況,左臉頰下巴處的位置上有一大塊黑斑,像是燒焦了一般。前胸也有大片大片的燒傷痕跡,有很多地方血肉模糊,還在往外面滲出綠顏色的毒汁——這是血水中和了消毒藥水所變成的顏色。

據說後背的燒傷面積更大,護士們在搬動他的時候在讓他正面朝上還是讓他背面朝上這個問題上討論了許久,最終達成了一致——前胸比後背更加重要。所以,她們讓她五體朝天的躺在了手術臺上。

手臂上、手背上、手掌、大腿上、膝蓋上——全身除了軍用皮靴保護較好的腳板外幾乎沒有任何一個完好的地方。

觸目驚心,慘不忍睹。

都說傷疤是男人最好的勳章,這他媽一次性發的勳章也太多了吧?

“從臉上開始,把燒壞的死皮清除掉。”秦洛出聲說道。

兩個負責打下手的醫生得到了醫院無條件配合的命令後,雖然心有不甘,也只能聽從秦洛的指揮。

他們都是療養院的外科醫生,用起手術刀來非常的麻利。

等到小護士幫大頭的臉消毒後,他們便輕輕的劃開了燒傷部位的傷口。

血水四溢,看起來非常的猙獰恐怖。

秦洛趕緊在創口位置上塗抹上早就準備好的金蛹養肌粉,藥一沾上,血水很快就被止住。等到停止流血後,秦洛這才對醫生說道:“配合的很不錯,現在割開胸口死皮。”

兩個年紀比秦洛大上不少的醫生相視一眼,然後又割開了大頭胸口的皮膚。

醫生的手術刀剛剛劃上去,大頭的身體突然間抽搐了起來。

一抖一抖的,使手術臺都開始變得震動起來。

於此同時,他的喉嚨裡還發出‘嗝’‘嗝’的聲音,像是吃的太飽消化不良似的。

“病人太痛了,我怕他扛不住。”戴眼鏡的醫生出聲說道。

“沒有打麻藥嗎?”秦洛問道。

“用過。但是劑量可能不夠,被火燒傷的疼痛是最難忍受的,而且我們在他胸口動刀——我怕麻藥沒辦法讓他鎮定下去。我建議增加麻藥劑量。”

秦洛有些猶豫。

大頭是軍人,如果在手術過程中動用大劑量麻藥的話,可能對他的身體素質和潛力有影響。這些影響對普通人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對一個擅長用槍的特種軍人來說就很嚴重了。

可是,如果不加大劑量的話,難道就任由大頭這麼難受下去?

確實,之前使用的麻藥劑量顯然是不夠的。大頭的額頭開始出汗,手也輕輕的顫抖起來。

而且,他的眼皮在掙扎,像是隨時都有可能睜開一般。

“要不要加大麻藥劑量?病人可能快要清醒過來了。如果等到他醒來,是不可能承受此時的痛苦的。”看到大頭的狀態,醫生再次催促道。

大頭被火燒傷,一直都處於昏死狀態。可是,因為疼痛的緣故,他竟然從沒有意識的形態中給痛醒過來。

“準備麻藥。”秦洛咬牙說道。

他總算是下定了決心。大頭這傷是為自己受的,他是為了掩護自己才被大火燒成這樣。

什麼精英軍人,什麼國家榮譽,這些統統都丟掉。這個時候的大頭只是一個普通人,是自己最親的兄弟。

影響潛力了又怎麼樣?不做軍人了又怎麼樣?大不了自己養他一輩子。只要自己有一碗飯吃,就一定會分給他半碗。

人都要有感恩之心。大頭尚且如此,秦洛也不能太過自私。

“不要。”大頭突然間開口說話了。

他的聲音很沙啞低沉,像是舌頭被人割掉了一半似的,聽起來含糊不清。

但是,僅僅從他蠕動的嘴唇秦洛就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他說‘不要’。

“大頭,你聽到我說話嗎?”秦洛紅著眼眶問道。說實話,他真的不希望大頭在這種時候醒過來。

那樣的話,他就更加的不知如何選擇了。

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講,他是準備給大頭加大麻藥劑量的。那樣的話,可以減少大頭此時的痛苦。

每看到大頭的身體抽搐一次,每聽到他的喉嚨裡發出來的那因痛苦而發出來的‘嗝’聲,秦洛就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原本,躺在這手術臺上的人應該是自己,原本,被大火燒傷的人應該是自己——

可是,現在全部由他在替自己承擔。

大頭清醒過來,情況就不同了。站在大頭的立場上,他是一定不會同意藥物影響他以後的發展潛力的。

以前的慘痛經歷讓他知道,人只有在有能力的情況下才能讓自己的親人生活的更好。

他好不容易得到這麼一份有愛有尊嚴的工作,他不會同意放棄的。

“聽——到。”大頭說完這兩個字,又一次‘嗝’了一聲,麻藥的效用越來越微弱,而他抽搐和‘嗝’的頻率也越來越高。

“不用說話。如果你確定不用麻藥的話,就眨兩下眼睛。”秦洛說道。

大頭不再說話,眼睛連續眨動了兩下。雖然緩慢,但是手術室的每個人都看的清清楚楚。

“不用加大劑量了。就這樣動手術。”秦洛聲音冷硬的說道。

他尊重大頭的選擇,即便這樣的選擇對他和大頭來說都異常的殘忍。

“這樣不行。”一個老成持重的醫生大聲阻止。“他受不了的。沒有人能夠受得了——這太痛了。火毒是最痛苦的,我們還要動刀子切肉——他會崩潰。那樣的話,情況就更加危險了。”

“他受得了。”秦洛看著大頭說道。“他也一定要受得了。”

三國時有關羽刮骨療毒,現在大頭要在清醒狀態下割皮切肉。

時間帶不走天地間的豪情,有些人無論在任何時代都能夠成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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