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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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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9 20:01:57
第五百一十九章 破關精進

     太極內丹在使力,它要把任何可能危害主人身體的異種真氣消滅在萌芽狀態,它的所謂消滅,無非兩種手段:要麼同化,要麼驅逐出境。可不管哪一種,都不是秦笛希望看到的。 

  臍門關也在使力,它要把所有靠近自己,可能具有營養品性質的真氣,統統吞進肚子裡,這樣才好增強自己的實力。  

  秦笛也在使力,不管他想不想,他都必須使力!他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剛剛由於一時情急,精神力過度集中,以至於心神完全附著在那股真氣上,由於太極內丹和臍門關都在爭奪這股真氣,再想離開已是不可能,除非兩者之間分出個勝負,否則他就只能卡在太極內丹和臍門關之間,保持這樣一個不上不下的狀態! 

  正所謂窮則變,變則通,通則達。人在危急時刻,總是能夠輕易的釋放出巨大潛能,將自己帶離險境。 

  對於秦笛來說,不管太極內丹具有多大的驅逐異種真氣衝動,歸根究底,它都是屬於他的。一旦他以莫大的意志引導,它的所有衝動都會生生抑制住。但是臍門關不同,如果說太極內丹是隸屬於秦笛直管的中央禁衛軍,那麼臍門關就是不服王化,具有相當自主能力的邊疆藩王。

  於情於理,關鍵時刻太極內丹都應該幫手秦笛,而不是拖他後腿。有鑒於此,秦笛自然更沒有理由輕易放棄攻破臍門關的希望。 

  於是,秦笛便是在這不上不下,坐困愁城的危險境地,爆發出了足夠耀眼的潛力。 

  他沉下心神。完全不去管太極內丹和臍門關兩者釋放地強大引力,自顧專注於心神所附的真氣,務必讓它的密度更高。體積更小!  

  未知永遠比已知恐怖,在不明白自己如果失敗,會遭遇怎樣可怕下場莫大威脅下,秦笛拼盡全力,全情投入在改變真氣性質地工作中。 

  便是在這種情況下,秦笛的工作效率前所未有的高效起來。原本足有麵條粗細,竹箭般堅硬的真氣,沒過多久,便成了鋼針粗細,金石般堅硬。 

  到了這個程度。秦笛兀自仍嫌不夠,心神益發集中,在他的心神引導下,真氣更形凝固,最後變成了毫毛粗細般的一枚梭形針。 

  壓迫到了這一步。已經到了秦笛的極限。雖然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但是他的心神損耗卻極為嚴重。在改變真氣性質的最後關頭,他甚至生出了一分心神將要消散的恍惚感。好在這個時候正在順流而下。準備鳩佔鵲巢地六芒星陣回流了一部分精神力過來,直達真氣之中,這才沒讓他遭遇更多危險。 

  暗自送了一口氣的秦笛默查了了一番,確認自己的心神沒有什麼問題,這才開始回想剛剛的那一分感覺。 

  當時,他正集中全部心神改變真氣的性質。最開始,他凝聚著地心神大小和真氣體積相差不大,最先的狀態是附著其中的。隨著他改變真氣性質地進度增加,慢慢變成了他以心神包裹真氣的狀態。   

  對於太極內丹和臍門關來說,心神這種上位精神狀態。並不是物質的它們需要關心的。就算它們關心,也沒有辦法吞噬或反過來控制精 神。所以,只要秦笛不招惹它們。爭鬥正酣的它們,是不會主動搭理秦笛的。 

  也正是因為秦笛自覺沒有什麼危險。便放鬆了對自己心神狀態的探察。結果等到他進入改變真氣性質的關鍵時刻,才驚恐的發現,他的心神居然在隨著他改變真氣性質地同時,慢慢的萎縮到和真氣一般大小!這還不算,僅存的一點心神,就像是風雨飄搖中地一盞油燈,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 

  便是在這個危急時刻,彷彿是心神突然聯通了某處通道,一股山嶽般穩重,汪洋般浩瀚地精神力澎湃而至,只是一個呼吸間,秦笛便覺自己的心神得到了足夠的補充,重新又恢復了先前的狀態。 

  儘管在體積上似乎和先前沒有什麼不同,但是秦笛卻隱約感覺,自己的心神,已經變的不一樣了! 

  一番探察之後,確認自己沒有不妥,秦笛終於向太極內丹下達了命令:支援異種真氣,一同擊破臍門關! 

  身為中央禁衛軍,太極內丹對於異種真氣這一小股雖然出自自身,卻變身蠻夷的傢伙們,打心眼裡有一種蔑視。可迫於秦笛突然增強了許多的心神,它不能不聽,只好變吸力為斥力,推動異種真氣向前。 

  正和太極內丹博弈的臍門關,完全沒有料到,先前還和自己爭個不休的太極內丹會突然撒手,不光是撒手,它竟然還順水推舟了一把,在異種真氣 股力道。 

  秦笛的控制、臍門關自身的吸引,外加太極內丹的推動,這就彷彿同時有了三股力道,一同施加在異種真氣的上面,其結果,自然是恐怖的。   

  只聽微不可查的一聲輕「噗」,臍門關的中心漩渦處,被異種真氣輕鬆穿過,破了臍門關最強卻也是最弱的一點,旋轉的氣團,便如同氣球一般,所有的氣力,一下子向四周消散開來。 

  這麼好的機會,太極內丹焉有放過之理,它不用秦笛招呼,自顧碾壓過去,與此同時,還不忘狂吸四下逃逸的先天真氣! 

  等到太極內丹完全通過臍門關之後,受到先天真氣滋潤,加上它先前和臍門關的一番爭鬥消耗,太極內丹不但沒有增大,反倒縮小了一 圈。不過,和先前相比,卻也平白增加了一股近似黃金色的金屬質感。

  潛了心神進去,一番體察之下,秦笛確認這不是什麼壞事。和攻破臍門關之前相比,太極內丹的密度有了一定程度的增加。雖然和之前那股被壓縮到極致的微型真氣梭不能相提並論,但是比之從前,卻可謂是一次質的飛躍了! 

  思及微型真氣梭,秦笛頓時分神去感應。那真氣梭彷彿是感應到了秦笛的召喚,微微閃了一下,便出現在秦笛心神周圍。      

  可能同是受了臍門關破之後散逸的先天真氣滋潤,太極內丹感應到了微型真氣梭上面有和自己一般無二的東西,竟是沒有再度試圖把它同化,而是懶洋洋的從它身邊滾過,繼續向下一關進發。 

  出現這樣一個結果,也是讓秦笛暗自稱奇。除開太極內丹、六芒星陣之外,他的身體裡面,居然出現了第三個可以自由活動的異物! 

  「不知道我這微型真氣梭,算不算是一件法寶呢?」秦笛用心神盯了微型真氣梭一陣,暗自笑著搖了搖頭,心道:我這是在胡思亂想些個什麼,這哪裡能算是法寶呢?都不知道能不能外放呢,弄出這麼個東 西,又沒辦法和太極內丹融合,都不知道以後怎麼處理呢! 

  只是想了一下,秦笛便沒有繼續再想。因為他發現,太極內丹在突破臍門關之後,只是行進了一段路程,在距離中 穴大約一寸見方的地方,停了下來,竟是原地自轉,打定主意不動了居然! 

  秦笛還沒弄明白太極內丹為何突然靜立不動,冥冥中忽然有感,察覺到六芒星陣竟然也是一般的動靜,生生的停在了風府和啞門之間! 

  恍惚中他有了一種明悟:順勢而為,順其自然就好,不必強求。有了這絲明悟,秦笛心神一陣暢快,自然而然的退出內視狀態,眼前大放光明,已是回到了現實。

  甫一睜眼,秦笛便看到月霓裳正端坐在自己身前不足一尺的地方,一對善睞的明眸,正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那對燦若晨星,光彩奪目的美眸中,正閃爍著一種說不出動人的光芒,似乎裹著驚奇,雜著羞意,更有喜悅、惱怒等等多重情緒放在裡面,實在不是隻言片語能夠說盡 的。  

  秦笛固然驚奇於月霓裳那對會說話的眼睛,可以同時表達多種不同的含義。月霓裳何嘗又沒有驚奇於秦笛剛剛睜眼的剎那,那對清朗的眼眸中,突然放射出的光芒? 

  月霓裳雖然一時沒辦法用語言來形容那道光芒,但是她卻十分肯定一點:秦笛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儘管這一點,她之前也有所懷疑,卻並不是十分篤定。有了剛剛眼冒奇光的證據,月霓裳總算是可以在心裡下這樣一個結論:怪不得可以不被我的美色所誘,閉目參禪,本就可以增進定力。而且看他剛剛的表現,似乎還在我的壓力之下,頗有所 得…… 

  「這位先生,認識到了現在,我們都還沒有彼此互通姓名,似乎很不禮貌的樣子。不如我們彼此做個自我介紹,如何?」 

  身為皇室中人,月霓裳天生就有一種左右話題的能力,更何況,在她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的誘導下,又有誰能忍心對這樣的美人說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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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9 20:02:49
第五百二十章 你是一個有意思的人

     「如果我現在告訴她……我叫秦笛,她會不會惱羞成怒,把我從房間裡扔出去?」想到這裡,秦笛忍不住咧開嘴角,微微笑了一下,道:「我叫秦笛!」 

  月霓裳輕捂著小口,瞪大了雙眼,無比驚奇的望著秦笛,過了片 刻,她才緩過來情緒,烏溜溜的大眼輕輕一轉,眉眼兒綻開一絲笑顏:「是啊,你還真是叫秦笛!」   

  「這位先生,你該不是在怪霓裳吧?怪人家沒有經過你的允許,便給你安上一個陌生人的名號!」 

  見慣了白蘭香、韓嫣、蘇柔這等人間絕色,秦笛原本以為,世間尤物,大抵也就是她們那般程度了。可當他見了月霓裳,方才知道,即便是尤物,還是各有巧妙不同的! 

  似月霓裳這般,一顰一笑,一言一動,甚或一個輕撫髮梢的動作,都能從靈魂深處惑動人心的,也只能有她一個。便是只有她一個,已經足以禍害眾生,禍國殃民,傾國傾城,若是多幾個出來……便不值錢 了!  

  秦笛勉強控制自己側首他顧,面對這樣一個隨時能誘人犯罪的禍水級妖女,稍一不慎,便會引發不可收拾的結果。為了親愛的凝霜兒,為了家中所有愛人的日後幸福,他萬萬不能做下那追悔莫及之事。 

  一念及此,秦笛便像是被一盆冰水澆了個滿頭似的,側首再望向月霓裳的時候,兩眼已經滿是清明:「月小姐,有句話叫做:無巧不成 書。你還別奇怪,我這人,還真就叫秦笛!『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的秦,『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春風滿洛城』的笛!」 

  月霓裳笑意盈盈的眼眸裡面。再次溢滿了驚奇,只是這一次,她卻沒有繼續追問,反倒補全了秦笛順口吟出地詩詞:「秦王掃六合,虎視何雄哉!揮劍決浮雲,諸侯盡西來。這是李白的《古風》。誰家玉笛暗飛聲,散入春風滿洛城。此夜曲中聞折柳,何人不起故園情。這是李白的《春夜洛城聞笛》。」   

  深深望了秦笛一眼,月霓裳才輕笑著道:「沒想到,秦先生也和我一樣。喜愛青蓮居士地絕世佳作!」 

  秦笛嘴角略略抽動了一下,強忍著沒有丟出一句已經到了嘴邊上的話:鬼才喜歡李白那名為詩仙,實為狂徒的詩詞。都是看了凝霜那小妮子給我的資料,無意中記下的東西,剛剛一激動。不小心就給用了出 來!  

  月霓裳眼中的異彩越是動人,秦笛心中的苦意不免就越多。 

  秦笛已經勾引過大月氏王國的凝霜公主,自然不介意多勾引一個霓裳公主!可問題是……他現在所用的身份。根本就不是應該接受考驗的秦笛,反倒是無意中被霓裳公主強拉了壯丁地一個路人! 

  既然是路人,最好的結局,就是悄悄的來,悄悄的去,揮一揮衣 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可問題是……現在這個路人,居然有演變成大月氏王國長公主戀愛日記中男主角的趨勢!這對秦笛來說,縱然是好事,也是那種難以消受地「好事」! 

  「其實也沒有多麼喜愛啦。大夏上下五千年歷史,文化源遠流長,騷人墨客數不勝數。李白只不過是其中一個相對比較出色的詩人罷了。其實,我更喜歡曹操多一點!」   

  秦笛說這些話的本意。目地就是要降低自己在月霓裳心目中的印象分,順口胡謅的時候,根本就沒在意那麼許多。 

  可聽在月霓裳的耳中,卻另有一番與眾不同的效果。 

  「是嗎?其實我也覺得,李白先生作為大夏歷史上最出色的浪漫主義詩人,想像力的確足夠豐富,留下的詩篇也足夠豐碩,可比起其人來說,單就每一篇的質量來說,確實要遜色不少。比如提起杜甫,我們想到的會是『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地憂國憂民。想到蘇軾的時候,我們想到的會是『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地瀟灑豪 邁。甚或提到曹操,我們也能想到『東臨碣石,以觀滄海』的豪情壯 志……」 

  秦笛表面上微笑以對,暗地裡卻頗有些嗤之以鼻,心道:九百九十多首詩詞,便是再差,也有個平均水準在那裡呢!你怎就不想想《將進酒》中「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慷慨豪邁?你怎就不想想《俠客行》裡面 「趙客 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地俠士輕狂?  

   霓裳見秦笛在笑,她不禁也嘴角微弧,輕言淺笑。  不同於他的笑。前面她刻意不提李白的代表作,便是想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否真是一個可以完全忽視她容貌的男人。 

  自遇到他的那一刻起,他就一而在,再而三的給她製造驚奇。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把眼前的這個男人,歸類到哪一種男人裡面。或 許……把他單列一個類別,會是最好的選擇!   

  「秦先生,你笑的這般不以為然,是不是覺得,我的見識非常淺薄呢?」被動防守,永遠不是月霓裳的性格,她更習慣於進攻,習慣於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裡。 

  秦笛沒料到,自己只是笑一下,居然也能被霓裳公主看出破綻,心中暗道了一聲:厲害!便趕緊正襟危坐,整理了一下表情,笑道:「哪裡!哪裡!我只是覺得大夏國歷史源遠流長,你我畢竟不是專門研究古籍,專門研究詩歌之人,說的這些,頂多也就是一家之言罷了!」 

  「咯咯咯……」月霓裳銀鈴兒似的一陣輕笑,道:「秦先生真會說話!只不過……你似乎並不怎麼明白女兒家的心思呢!人家之所以故意說李白的不好,其實不過是在討好你呢!」                               

  「討好我?」秦笛暗自一陣苦笑:就怕你來這個!如果秦笛是以本來面目出現,他巴不得出現現在的這種狀況。可問題在於,他根本就沒有預料到,自己居然會在遊船上和月霓裳相遇,而且還是在那般特殊的情況下相遇,以至於他根本就沒有變裝的時間! 

  秦笛摸了摸自己的臉,故作訝然道:「月小姐,你該不是開玩笑 吧?像我這種樣貌普通,才不出眾的普通人,這船上隨便抓一個出來,恐怕都要比我強上許多吧?您這樣說……就不怕我自信心膨脹,以致想入非非?」 

  月霓裳輕輕丟給秦笛一個嫵媚的微笑,道:「秦先生你就莫要欺瞞小女子了!像你這般不為美色所動,不畏權勢威逼,外加身具高明演技的優秀男人,如果也是普通人,只怕小女子這雙眼睛,生生摳出來,都不足以贖去身上的罪孽!」 

  似月霓裳這般美艷動人的女子,身上一對靈光四溢,秋水盈盈的美眸,恐怕是她最寶貝不過的一件物什。可她居然敢用這般惡毒的誓言加諸己身,若不是有了十成十的把握,她又安敢如此? 

  秦笛身軀微微一震,這才知道,在月霓裳的面前,他已經露出了這麼許多破綻。 

  對付女人,當正常言辭上無法撼動她們的時候,稍稍添加一點佐 料,往往會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就聽秦笛嘿嘿一笑,道:「這麼說來,月小姐已經被我的英姿吸 引,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和我發生點什麼?」 

  月霓裳某種眼波流轉,神色不變的淡然一笑,道:「如果秦先生能夠讓霓裳情動,別說是發生點什麼,便是讓霓裳學那萊溫斯基,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什麼?」 

  這次終於輪到秦笛眼睛瞪的老大,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萊……萊溫斯基?」 

  看到秦笛一臉的不可置信,月霓裳忍不住咯咯又是一陣輕笑,彎著美艷,無比勾人的橫了秦笛一眼,道:「人家就不可以學那萊溫斯基 麼?人家又不是什麼特別有身份的人,了不起……也就是長了一張還不算醜的臉蛋罷了!」 

  秦笛暗吞了一口口水,心道:乖乖,這誘惑可大了去了!您沒說不要緊,只要我知道您公主的身份,嘿嘿……還不算不醜的臉蛋?嘖嘖!如果您還只是不算醜,那全世界三十億女人,起碼要死的只剩下個零 頭,才有繼續活下去的勇氣! 

  「當然不……哦,不!我是說,你不是可以學!啊,不!我是說,你學了也不可以……」 

  舌頭彷彿打了卷兒似的,秦笛越說越是鬱悶,他驚異的發現,自己心中狼念起的同時,舌頭已經基本喪失了功能。 

  「咯咯咯……」 

  月霓裳扶著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嬌笑個不停,好半晌才道:「秦先生,你可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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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9 20:03:55
第五百二十一章 其實可以更粗一點

     「有意思?」秦笛哭笑不得地望著月霓裳,好一陣無語。 

  看到秦笛這副表情,月霓裳忽然覺得心中湧上來一股強烈的成就 感,這成就感的份量如此之重,以至於她不得不用燦爛的微笑,來略作消解:「是啊,我從來沒見過你這麼有意思的男人,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做我的男朋友?」   

  「……」 

  沉默了半晌,秦笛終於還是敵不住月霓裳炯炯有神的灼熱目光,只能硬著頭皮苦笑道:「月小姐,你就別玩我了啦!以你的條件,想要找五條腿的蛤蟆不容易,想找三條腿的男人,那還不是遍地都是?何苦非要難為我呢?」 

  「三條腿的男人?」月霓裳完全沒有在意秦笛話裡話外的推脫之 意,反倒拿住他話中一處語病,糾纏個不休:「男人不是和女人一樣,都是兩條腿的麼?」 

  聽了這話,秦笛險些抑制不住心頭大笑的衝動,可顧及到月霓裳的顏面,他只能苦苦忍住。 

  沒有得到回答,月霓裳忍不住微嗔著橫了秦笛一眼,想要責問他一句:為何不如實道來,可看到他肩頭聳動,苦忍笑意的模樣,她很快便察覺出了不妥。 

  「莫不是……莫不是他說的男人那第三條腿,是那物什吧?」只是略略想那麼一下,月霓裳便忍不住霞飛雙腮,暗呸不已:「呸!呸! 呸!這壞人真是可惡,怎能吧人家誤導至這般不堪的田地!」  

  「你……你是不是故意想要人家難堪來著?」以手遮面,月霓裳半是害羞,半是惱怒的瞪著秦笛。怎樣都要從他這裡討一個說法。 

  乾咳了兩聲,強抑住滿腹的笑意,秦笛方道:「月小姐。這就沒辦法啦!我就是這麼一個俗人,倒不是故意衝你來地。平時我說話,就是這樣的。再說,話粗理不粗,只要講的有道理,縱是再粗一點,也是沒關係地。」 

  「你說什麼?還要再……一點?」可能是意識到,自己一個女兒 家,和一個男人討論「粗」與「不粗」的問題,太過曖昧。太過容易讓人想歪,話到嘴邊兒上,月霓裳硬是生生給改了口,含糊了過去。 

  原本,秦笛是沒有往別處想的。他的心思。也只是在月霓裳令他捧腹的姿態上,略作停留了片刻而已。可聽了月霓裳小嘴裡婉轉而出,含含糊糊的粗之一字。秦笛忽然覺得有些難受起來。 

  心頭有一股邪惡的火苗,像是永夜的極光,再深沉的黑暗,卻也遮蓋不住一般,騰騰騰的,便竄了上來,然後就再也熄滅不掉。 

  秦笛暗自嚥了口口水,笑容不自覺地變的邪惡了幾分:「我是說,我可以更粗一點的……」 

  「天啊,那個混蛋。他再說些甚子啊!」月霓裳只覺自己渾身上下都燥熱了幾分,不知為什麼,從秦笛嘴裡聽到這句話。她情不自禁的,便有一種身在床上。而他卻壓在自己身上,然後深深進入自己的錯覺。更過分地是,彷彿是隨著他那帶有魔力的語言,她當真可以感覺到,在她的身體裡,生出一種某物變粗地異樣刺激! 
  「嗯唔……」 

  如同波斯貓兒一般的嘶鳴,還沒出口,便被月霓裳給死死摀住,不讓它散出半點。驚慌的偷撇了秦笛一眼,卻正好撞見他那曖昧難明,偏偏又讓人忍不住想要陷進去的目光和笑容,一時間,月霓裳不由得癡 了。  

  距離一點點的在縮短,彷彿是磁鐵和鐵屑似的,在磁力線的作用 下,兩個不同性質的事物,正在逐漸發生交集。 

  「不!不可以的!」 

  恍惚中幾乎要擦上他的唇,天生地責任感,肩上的重擔,幾乎同時給了月霓裳壓力,讓她在迷濛中醒來,差之毫釐躲過了秦笛的嘴唇,貼著她地面頰,擦了過去。 

  沒能吻上月霓裳的唇,秦笛感到無比地遺憾。好在他並不是毫無收穫,吻上了她的面頰,也算是給了自己一個交代。 

  那水嫩嫩的面頰,吹彈可破,貼上去的那一瞬,秦笛甚至感覺自己像是墜進了最深沉的美夢。好想就此生生世世沉淪其中,永遠都不要醒來。  

  可惜,好夢從來易醒,即便是面頰被吻,月霓裳也不願被秦笛多佔一刻便宜。理智回到她身上的剎那,她便已經有了新的決定。 

  和秦笛待在一起,讓她感覺十分危險。她很擔心自己芳心失守,再次墜入情網。再她沒有履行完皇家的職責,沒有把肩上的擔子交給月凝霜之前,她不允許自己深陷的漩渦,哪怕為此錯失真愛,也在所不惜! 

  「秦先生,請你自重,我可不是什麼隨便的女人!」   

  月霓裳側過臉去,望也不望秦笛一眼,她在害怕,她害怕自己和他的眼睛對視之後,又會發生什麼意外……萬一她改了主意,她會一輩子內疚的!                                

  秦笛略顯尷尬的笑了一下,摸了摸鼻子,才道:「我都說了的,我和其他男人沒什麼不同。是月小姐非說我與眾不同。看吧,我現在也和別的好色男人一樣,開始毛手毛腳起來了!所以,我最好還是離開這裡吧!」 

  不想被人趕出去的最好解決方案,那便是自己找個由頭先出去。抱著這種想法,秦笛很自然的站了起來,準備離開。 

  「等一等……」 

  一聽秦笛要走,不知為什麼,月霓裳心裡忽然湧出一種難受的酸澀感。儘管她並不認為,這便是愛情。可至少,她並不否認,自己對秦笛有好感。 

  

  「我身為大月氏王國的王權掌控者,想來金口玉言,說一不二,哪有已經決定了的事,臨時改弦易轍的道理?」偷偷在心裡找了一個有些牽強的理由說服自己,月霓裳總算免了出言挽留秦笛之後,無言以對的尷尬。 

  「秦先生,我剛剛並不是在開玩笑。我真的想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做我的男朋友。我說的是真正意義上的男朋友,而不是……臨時客串的群眾演員!」 

  「這都是早就決定好了的,沒什麼可猶豫的!月霓裳,你行的,你一定行的,沒什麼可擔心的……」儘管不停的在心裡面給自己鼓勁,可月霓裳還是不敢去看秦笛,生怕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一絲拒絕的意思,自己都會因此而傷心流淚。 

  秦笛目瞪口呆的望著月霓裳,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月小姐……我沒聽錯吧?你讓我做你的男朋友,而且還是真正意義上 的?」 

  聽到月霓裳親口說出這番話,秦笛簡直有種立刻就表露身份的沖 動。那個嚴厲的女王陛下出的難題,就這麼輕易的被解決了。而且,還是月霓裳公主殿下主動開口倒追……哇哈哈哈,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秦笛心中越想越是衝動,忍不住又補充了一句:「你連我的真實身份都還不知道,我怕你倉促下這樣的決定,以後會後悔的!」   

  月霓裳微微一笑,轉過身來,道:「你不是同樣也不知道我的身份麼?這對你我兩人來說,都是公平的!身份重要麼?家庭重要麼?若是兩個人相愛,便是清粥小菜,也能一世相濡以沫。若是兩個人彼此不 愛,就算守著金山銀山,一輩子也沒有絲毫快樂可言,待在一起越久,只怕仇恨積累的只會越深!」 

  聽了月霓裳這番話,秦笛深以為然。最好的反面教材,恐怕就是俞可修和凱莉亞.布魯斯兩人了。這對夫妻相守了十六年,可最終的結 局,卻是兩人都恨不得把對方挫骨揚灰。若是這世界有地獄,有來世,只怕兩人還會繼續糾纏下去,根本沒辦法解開那死結吧?! 

  「這樣說倒是沒錯,可是……」秦笛並不介意和月霓裳這等天姿國色,世所罕見的美人兒發生點什麼。可那也得在雙方能有結果的條件 下,他可不是什麼處處留情,處處薄情的薄倖男。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兩人能有好結果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要知道,只是要娶一個月凝霜,那嚴厲的女王陛下就丟給他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雖說因為他人品好的緣故,目前看來,這個任務的達成率幾乎可以確定為百分之百。可若是因此再和霓裳公主發生點什麼,最後不得不再次向女王陛下求娶女兒,到時候恐怕他就會死的很難看了! 

  出於這種顧慮,秦笛只是很遺憾的在心中抽出一把慧劍,試圖斬斷那尚未成型的情絲。 

  「沒有結果的愛情,還是早點讓它結束的好。這樣,大家就都不會受傷太深!」 

  「有什麼可是的?」月霓裳炯炯有神的雙眸切斷了秦笛所有試圖解釋的舉動:「你難道不覺得,我們兩個能夠在這大海之上,能夠在這艘游輪上相遇,是老天賜下的緣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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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9 20:04:56
第五百二十二章 權利和義務

     「緣份麼?」秦笛被月霓裳勾動心事,思緒不自覺的飄到兩人第一次相見的時候。「如果我沒有看過她的照片,我們的相遇,會像現在這麼美麼?」 

  是的,在秦笛心裡面,他和月霓裳的這次相遇,無論是過程,還是兩人的相處,都可以算得上是美的!最令秦笛感激的,還是當他被她勾動心魔,太極內丹和六芒星陣齊齊生變的時候,她只是默默的坐在他的面前望著他。他知道她有多麼好奇,可她偏偏忍住了沒問,甚至沒有絲毫打攪她的舉動。  

  天知道若是那個時候月霓裳問了、動了他,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只是稍微想那麼一下,秦笛都會有種不寒而慄的心悸。也正是因為心 悸,讓他對她更是感激。 

  一個男人對女人生出感情,最終和對方走到一起,有時候也僅僅只是因為一時的感激! 

  秦笛長長吐了口氣,笑著對月霓裳道:「如果我成為你的男朋友,享有什麼樣的權利,又要承擔什麼樣的義務呢?」 

  「權利?義務?」 

  月霓裳起先還有些不明所以,直到她察覺秦笛那抹笑容裡邪惡的意味,方才醒悟到:這分明是和男人的第三條腿密切相關的話題! 

  「你真是一個流氓!」月霓裳幾乎是咬牙切齒的獰笑著丟下這個擲地有聲的判斷。   

  可即便是擺出了自認為最可怕的笑容,她依然是如此的迷人,以至於根本沒辦法達到應有的威懾效果。 

  於是,秦笛笑嘻嘻地拱了拱手。道:「承讓!承讓!我做的還不夠好,我會更加努力的!」 

  月霓裳趕緊以手撫額,遮住自己額際地黑線:不能皺眉。不能皺 眉,皺眉是會生出皺紋的!我要心平氣和的面對,我要以德服人…… 

  不知道默念了多少遍,月霓裳方才消去心頭那抹打人的衝動。可即便秦笛如此挑逗她的底線,在她的心裡,都沒有生出哪怕一丁點趕走秦笛的意思。 

  「你自然會享有你應有的權利!」月霓裳調整好情緒,重新面帶笑容望著秦笛:「身為我的男友,我允許你和我一定程度的肢體接觸。只是這個尺度要有我來把握,不經我地允許,你不得觸摸我手臂以外的任何部位!」 

  秦笛搓了搓下巴。拉長了聲音道:「這樣啊?我會忍的很難過唉!不過只是有手,其實也好過沒有啦……不能用嘴麼?」  

  以月霓裳那純潔的心思,自然無法忖度秦笛的無恥底線,她完全沒有往男女之事上面去想,只是很自然地回答道:「接吻這種事。我並不排斥,但是總要順其自然才好。在此之前,你享有的權利。只在我的手臂附近!」 

  秦笛嘿嘿一笑,道:「除了這些呢?難道說除了身體上地權利,就沒有其他的了?」 

  月霓裳被秦笛說的小臉一紅,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嗔道:「你會不會說話呀?什麼叫做除了身體上的權利,就沒有其他了?說的人家……好像是在找牛郎一樣!」 

  「嘿嘿嘿……嘿嘿嘿……」 

  這下秦笛乾脆不說話了,只是望著月霓裳,非常淫蕩的發笑。 

  月霓裳被秦笛這麼一笑,渾身上下都覺得不自在,忍了片刻。終於還是沒能忍住,微斥道:「有什麼話你不能好好說啊?幹嘛笑的那麼 人,人家渾身都在起雞皮疙瘩!」 

  秦笛乾笑了一下。道:「剛剛你說我不會說話,我就索性不說了 呀。你繼續說你的。我不笑了便是。」 

  月霓裳整理了一下情緒,這才又道:「成為人家的男朋友,人家會對你很好的。比如,人家會給你做營養早餐,會對你噓寒問暖,會幫你買衣服,會很好地照顧你的生活……總之很多啦!」 

  秦笛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說那麼多,差不多都是保姆的工作範圍,實質性地問題,半點都沒有提到!」 

  「你說什麼?」月霓裳沒有聽清秦笛的牢騷,便追問了一句。 

  秦笛趕緊笑了笑,道:「沒什麼!沒什麼!權利看起來還是蠻多 地,如果都是這方面的,就不用介紹了,我們再談談義務方面的,好不好?」 

  月霓裳點了點頭,道:「至於義務方面,其實也不多的。我只是希望,在輪船上的這幾天,你能一直陪在我身邊。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和你分開,你不要問我去哪裡,不要問我什麼時候回來,不要問我去幹什麼……如果你能答應我這些,那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正式女朋友。」 

  秦笛撓了撓頭,道:「就這麼簡單?都不用送花,不用約會,不用追求你的麼?」   

  月霓裳甜甜一笑,很坦然的搖頭道:「只要自己感覺幸福,哪怕是我們就這麼坐著,也沒什麼不好啊?」 

  秦笛這才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他收起眼中的促狹,正色道:「月小姐,你確認你不是說笑。不是為了應付周方傑的糾纏,特意找我當作擋箭牌而已?」 

  月霓裳微微垂下眼簾,輕聲道出自己的歉意:「對不起!最初我是想拿你當作擋箭牌來著,也有想過,是不是要好好和你談談,在游輪上的這段時間,都由你來冒充我的男朋友。可是後來我發現,我從你的身上,找到了一種熟悉的東西。最初,我並不明白,這種熟悉的東西是什麼,可當我靜靜的坐在那裡,默默的注視你的時候,我慢慢的發現了那是什麼……」 

  「那是一種安全感!一種女人一直渴望得到,卻很難在男人身上得到的東西。隨著和你接觸的增加,我越來越肯定,那並不是我的錯覺。所以,我萌發了一個衝動,一個讓你成為我正式男朋友的衝動!」 

  秦笛忽然覺得心裡面有些難受,面對月霓裳如此扒心扒肝的肺腑之言,有一些話梗在了他的喉嚨裡,讓他不吐不快。 

  「你有沒有想過,我其實是故意接近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動了感情的緣故,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秦笛自己都被他那艱澀的嗓音嚇了一跳。 

  「怎麼可能?如果你真的那麼做了,這個時候,你根本就不應該說出來!」月霓裳自信滿滿的搖頭輕笑道:「我對自己的眼光,還是相當有信心的!」 

  被月霓裳信任的目光望著,秦笛忽然又覺得自己有些無以為繼。被一個人這麼信任的望著,若是自己就這麼當面辜負她的信任,那會是多麼殘忍的一件事? 

  猶豫再三,秦笛終於還是沒有道出自己的身份。 

  眼見秦笛終於沒有說什麼,月霓裳自己也鬆了一口氣,若是秦笛當真說出一些什麼,她會很難過的。經過那麼多年的感情荒漠,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能夠接受那種打擊,那會讓她徹底崩潰的。  

  明知道兩個人很可能沒有什麼結果,月霓裳寧願他騙自己,這樣一來,如果有一天她因為某些原因,沒辦法回到他的身旁,到時候她的心裡,也許不會那麼愧疚! 

  「我現在是不是該做點什麼?」 

  感覺到月霓裳身上溢出的一絲軟弱,秦笛站起來,走到月霓裳身 旁,輕輕的扶著她的肩膀,把她扳向自己懷裡。 

  月霓裳沒有在這樣的時候,拋出煞風景的權利和義務的問題,也沒有計較秦笛是否碰了她的手臂以上部位。這個時候,她只是很安靜、很安靜的享受這一刻的靜謐時光。 

  「我已經有多久,沒這麼安心過了呢?靠在他的身上,真的好 暖……好暖……什麼都不用想,也什麼都不用去做。好想就一直這樣,直到天荒地老……」 

  靠著秦笛的胸膛,月霓裳感覺自己鼻子不自覺的酸了起來,一抹霧氣很快充滿了她的眼窩。 

  「咚!咚!咚!」 

  以秦笛對女人的瞭解,他很清楚,如果這個時候沒有人打攪,很可能過不了多久,他就要和月霓裳滾到床上,然後在上面討論有關權利和義務的話題了。 

  可偏偏這個時候,有人打擾了他們! 

  秦笛甚至已經想到,會在這個時候打擾他們的是誰,除了周方傑,恐怕不會有第二個人那麼不識趣!當然,其實也是因為秦笛在這個船 上,除了周方傑以外,就只認識羅有恆一個。羅有恆當然不可能在這裡出現,那剩下的懷疑對象,似乎別無選擇! 

  「誰呀?」 

  月霓裳輕輕拭了一下眼角,離開秦笛的胸膛,緩緩從座椅上起來。

  「是我!」 

  門外的回答聲中氣十足,似乎生平他的聲音無法穿透房門似的。 

  這個聲音,秦笛和月霓裳都不陌生。甚至於他這會子前來的目的,兩人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兩人相視一笑,月霓裳挽著秦笛的手臂,一同走到了房門處,也不整理一下,便輕輕拉開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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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三章 沒有白手套的決鬥

     房門外,換了身金色禮服的周方傑兩手抱膀,擺著一個自認為很瀟灑的POSE,笑盈盈的靠著門框站著。 

  門開之後,周方傑的笑容只一瞬便僵在了臉上。他準備好的說辭,自認為成功的剖析,在見到月霓裳身旁的秦笛之後,全都化做了憤怒。  

  「你……你怎麼可能還在這裡?」 

  秦笛笑著掃了他一眼,道:「我怎麼就不能還在這裡?身為霓裳的男朋友,待在她的身邊,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麼?」 

  周方傑又嫉又恨的怒瞪了秦笛一眼,然後迅速換了一張面孔,笑著對月霓裳道:「月小姐,船還要好幾天才會到香江,你看咱們是不是參加一下船上舉辦的歡樂派對,也好稍解旅途寂寞?」 

  「什麼是歡樂派對?」周方傑不搭理秦笛沒關係,他原本就沒把這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放在眼裡,只要月霓裳在這裡,秦笛有的是辦法刺激妖異男的神經。 

  月霓裳知道秦笛是故意的,不由好氣又好笑的白了他一眼,道: 「上船的時候,難道你沒有看到那些個活動介紹?其實也就是由船長組織的一場舞會,主要目的就是為了給船上的遊客更多彼此結識的機 會。」 

  秦笛的問話沒有刺激到周方傑,倒是月霓裳那輕輕嗔向秦笛的那一眼,深深的刺激到了他脆弱而又幼小的心靈。 

  感覺自己受了傷害的周方傑,很突然的咆哮了一聲,怒視著秦笛 道:「姓秦的,我要和你決鬥!」 

  秦笛很是好笑地望了他一眼。伸出兩隻手指,放到周方傑的面前,道:「請問。這是幾?」 

  周方傑突如其來的怒火,被秦笛這麼一干擾,不自覺地消散了些 許,他半是遲疑,半是惱怒的低吼著道:「不就是二麼?你這是什麼意思?」 

  秦笛低笑了一聲,道:「二啊?您也知道這是二啊?」 

  周方傑還沒反應過來,月霓裳倒是明白了秦笛的促狹。她輕輕拉了秦笛一把,湊到他的耳邊,低聲嬌罵了句:「秦笛,你可真壞!分明就是拐著彎兒罵他弱智嘛!」 

  秦笛嘿嘿一笑。很是自得的對月霓裳拱了拱手,道:「承讓!承 讓!霓裳你至少有我一半聰明了!」  

  月霓裳板著臉,嬌哼了一聲,道:「我的智商不止一百二十五!」

  秦笛微微一愣,很快反應過來。笑罵道:「好你個小丫頭,跟我玩起心眼來了,看我不修理你!」 

  說著。兩人便一個躲,一個追,全都沒把臉蛋漲成了豬肝色的周方傑放在眼裡。 

  「你們……你們真是太過分了!姓秦的,我……我要和你決鬥,我真的要和你決鬥!現在!立刻!馬上!」 

  周方傑簡直要出離憤怒了,他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的蔑視過。他地自尊心,他的家族榮譽,他的過往成就,統統不允許他在這個時候停下腳步,如果不把秦笛徹底擊敗。然後狠狠的羞辱一番,他會憋屈致死的!

  秦笛停下了追逐地步伐,斜眼望了周方傑一下。道:「決鬥?你的白手套呢?丟給我呀!你的武器呢?亮出來呀!什麼都沒準備,一點禮儀都不懂。也敢在我面前偽裝貴族。站著撒尿都不會,還學人玩決 鬥,我呸!」 

  「秦……笛!」感覺到秦笛地說法似乎有些略嫌過份,月霓裳忍不住輕輕拉了一下秦笛的衣角,悄聲道:「這麼說他,會不會有些太過份了?」 

  秦笛詫異的望著月霓裳道:「會過份麼?」得到月霓裳肯定的答 復,秦笛哈哈大笑道:「要的就是過份!」直笑的周方傑已經隱現紫氣的豬肝臉,復有發黑,他這才輕輕在月霓裳耳邊道:「其實,從我第一眼看到那傢伙對你死纏不休的時候,我就已經打定主意要教訓他了。你等著,我會幫你好好出口惡氣的!」 

  「秦笛……」 

  不等月霓裳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秦笛剛剛轉過去地身子又轉了回來,他伸出一根食指,放在她的唇上,按下了她所有要說的一切:「記住哦,身為你地男朋友,我在承擔一些義務的同時,可還是享有你對我親密稱呼地權利!從現在開始,不許你再叫我秦笛,只許稱呼我為秦大哥!秦哥……或者笛哥!」 

  月霓裳開始因為秦笛的出其不意,因為自己的過於驚訝,完全沒有想到要躲開秦笛的手指。等到秦笛說完,她才意識到害羞,這才背過身去。  

  躲過周方傑和秦笛的視線,她輕輕按著唇上那個剛剛被他按過的地方,心裡有一處地方,開始燃起了一束幸福的小火苗。 

  「人家要叫你哥呢!就算叫也只能叫你弟弟!小弟弟!臭弟弟!」 

  「呼哧……呼哧……」   

  怒視著秦笛的周方傑,發出拉風箱一樣的劇烈喘息。 

  「你……你好……」 

  秦笛嬉皮笑臉的揚了揚手,算是打了個招呼:「我很好啊,你也 好。算了啦,沒事搞這麼多虛禮幹什麼?你不是要跟我決鬥麼?走吧,咱們找個場地,找些觀眾。當然……如果你害怕丟臉,我們在某些陰暗的角落解決戰鬥,也是可以的。不過事先聲明,你不許搞一些諸如奉獻菊花之類的事情噁心我,不然我一腳踢你下海!」 

  周方傑抑制不住心臟的劇烈抽搐,拚命的捧著心口,也好讓自己不那麼痛苦。 

  秦笛很滿意對方的表現,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的越來越愛通過言語刺激,讓別人心臟部位經受考驗,因為那會讓他特別有成就感。

  考慮到自己若是再說的過份一些,周方傑很有可能直接撲到在地 上,然後不是進醫院,就是進太平間,這會讓自己少去很多教訓對方的愉悅,秦笛便停下了言靈攻勢,靜等對方恢復。 

  接連吸了幾口大氣,周方傑好不容易才恢復過來。等他心臟平復正常跳動水準的第一件事,便是大手一揮,低啞著嗓子吼了一聲: 「走!」 

  秦笛並沒有介意周方傑如此不禮貌的行為,他很清楚,這傢伙都已經快被他氣瘋了。表現出這種不正常的舉動,才是正常人應有的行為。如果他還彬彬有禮的說一句「請」,那秦笛反倒要重新評估這妖異男的實力了! 

  周方傑在前面帶路,秦笛緊隨其後。原本他並沒打算帶上月霓裳,因為他怕一時控制不住自己,把場面搞的太過血腥。誰知月霓裳說什麼都不肯獨自留下,以致變成了現在的一行三人,組成一個氣氛怪異的組合,一路向著游輪自帶的格鬥場館行去。 

  就像男人和女人之間,最後往往要用JJ說話一樣。男人和男人之 間,最後往往都是要用拳頭說話。 

  不管兩個男人結怨的過程有多崎嶇坎坷,還是多麼陽春白雪。一旦有異性在他們面前,哪怕原本可以容忍的小衝突,也會因為女人不經意的一個小動作,直接刺激他們使出展現自己最有力的也是最後的手段,那就是……武鬥。   

  游輪的格鬥場地分為好幾個單元,既有美式標準拳擊擂台,也有和式劍道館,柔道館,甚至還有高麗拳道館。 

  當先走進場館的周方傑想也沒想,便選擇了一個和式劍道館。光滑的實木地板,開闊的視野,明亮的室內燈光,用來打架,倒不失為一個好地方。只是道場的裝飾物,看起來略微有些礙眼。 

  秦笛掃了周方傑一眼,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動。因為從對方走進場館之後,眼睛裡便開始透露出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以他對危險的敏感,輕易的就能確定,這是對方的實力在提升的標誌! 

  「怎麼會一進劍道館,他便像是換了個人似的?難道說,在這樣的環境下面,他會有一些特別的手段不成?」秦笛暗暗留心了一下四周,暫時沒有察覺什麼不妥,索性便拉了月霓裳一把,輕聲在她耳邊吩咐了幾句。 

  對於秦笛不准自己過於靠近的命令,月霓裳覺得很是有些不合情 理,開始說什麼也不答應。她還以為,秦笛會像剛剛一樣,開始怎麼都不同意,後來還是不得不妥協。可她怎麼都沒想到,這一次秦笛鐵了心不准她有不同意見,不管她使出什麼小手段,都沒能改變秦笛的主意。

  最後,月霓裳只得撅起小嘴,憤憤的接受了現實。 

  等到秦笛和周方傑一同走到場地中央,準備開始動手的時候,月霓裳這才露出一絲幸福的笑容。她已經不記得,上一次被人這般霸道的對待,是什麼時候了。自從登上那個高位,每天面對的,都是一樣的面 孔,上到王公貴族,下到宮廷使女,沒有一個人敢稍有忤逆。 

  若是自己是個男人,倒還能恣意妄為一下。可偏偏自己身為女兒 身,身為大月氏王國的嫡系血統傳人!她不能,也不敢玷辱自己的血 脈。這就導致她的內心一直處於一種非常壓抑的狀態之下,直到今天被他這樣霸道一下,鬱結已久的心結,卻反倒一下子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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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四章 卑鄙沒有底線

     周方傑在場地中央站定之後,解開身上那件金光閃閃的禮服,隨手把衣服丟到一旁,然後從禮服下的那件銀色馬甲口袋裡,掏出一對白色的護腕。 

  秦笛掃了一眼,便認定對方的護腕是特製的,接下來周方傑的動 作,也印證了這一點。就見他把兩隻護腕分別套在襯衣袖口處,然後從護腕的兩側各抽出一枚閃亮的刀片,刀口相和,便咬合在了一起。   

  做到這一步,還不算完,只見周方傑又從護腕的一側抽出一枚刀 片,再與咬合的刀片相接,三枚刀片互相咬合在一起,便成了一個尖厲的梭鏢狀尖刺。 

  這樣的尖刺,在兩隻護腕上各有一個。單從外表上,秦笛並不能發現這樣的梭鏢有什麼特殊的功用,只有交手之後,才能一窺究竟。 

  此後,周方傑解下了皮帶,從丟掉的禮服上解下一根白色的布帶,不見他如何動作,便見那布帶成了一條懸掛有一排亮晃晃飛刀的物什,隨後便見他把布帶綁在腰上,這才算完成了準備工作。 

  「弟弟,一切小心!」女人家到底膽小一些,看到周方傑亮出的傢伙一件比一件可怕,月霓裳忍不住繃緊了神經。 

  秦笛不在意的回身對月霓裳揮了揮手,比了個OK的姿勢道:「安 啦,像他這種貨色,我分分鐘就能搞定!」 

  若是沒有走進劍道館,或許周方傑很容易就會被秦笛的這句話激 怒。然而現在他已經進入狀態,涵養功夫似乎也一下子提升了不少。莫說秦笛只是說到這等程度,便是再過份一些。他也能隱忍下來,然後用更加殘忍的手段去報復。  

  「秦先生,如果你已經準備妥當。那我可就要開始了!」周方傑踏出弓步,兩手虛握,各自捏成一個古怪的拳姿,邪邪指著秦笛。 

  秦笛微微一笑,道:「那邊開始吧!」 

  周方傑哪裡是真想和秦笛客氣,他之所以這麼說,便是打定了主意要占秦笛便宜。一聽秦笛說要開始,他立馬一個箭步前衝,火速貼向秦笛,手中地古怪拳姿。也在不經意間進行著變化。 

  秦笛並沒有搶先攻擊,到了他這個程度,不出手則以,一出手便是石破天驚。如何控制出手的力度,才是他要考慮的問題。而非何時出手。  

  擦著周方傑地指尖閃過對方的攻擊,秦笛心中對周方傑的危險評 級,立刻提高了一個等級。他沒想到。這周方傑擺出一副古怪的拳 姿,根本就是在迷惑自己的視線!對方真正的手段,居然全都在手指上面!更讓秦笛驚異的是,周方傑的指上功夫,居然還是大夏極其少見的點穴功! 

  第一時間,也需秦笛還只是模糊中有那麼一個感覺,並不敢確定。可當周方傑的屈起地食中兩指一次又一次的彈起,變成指劍戳向他的各處要穴的時候,所有的模糊感覺,全都變成了肯定地答案!  

  幾次與秦笛的要害失之交臂。周方傑心中隱隱也有了幾分著急的意思。他所會地這門點穴功,名為:「靈蛇截脈」,原本是相當上乘的點穴法門。只可惜。這門功夫最重身形的靈活,心智的堅韌。並不是周方傑這種半路出家,學了一兩年皮毛便能得其精髓的。 

  又一次沒能點中秦笛的章門穴,周方傑終於忍耐不住心中的焦躁,怒吼一聲,在兩手護腕處點了一下,便插向秦笛胸前要害。 

  多次躲過周方傑的襲擊,秦笛已經大致上搞清了對方的攻擊路線。眼瞅著對方已經沒有什麼新鮮玩意,他正在厭煩的當兒,周方傑使出了新地手段。 

  就聽「嚓、嚓」兩聲機簧聲,秦笛驚訝的發現,周方傑兩手護腕上的梭鏢,上居然各自伸出一根尖刺,足有三寸餘長! 

  感情那幾個刀片形成地梭鏢壓根就只是個幌子,這兩根閃著藍光,明顯淬過毒的尖刺才是真正地撒手鑭! 

  變起倉促之間,若非秦笛警惕性極高,稍一察覺不對,立刻和周方傑保持距離,說不定這一次就被他給得了手! 

  躲過周方傑的一次毒刺突襲,緊接著他便兩手按上腰間,一手拔出兩把飛刀,唰唰,便是兩把飛刀一上一下,分襲秦笛面門與下腹。 

  「哼!」 

  秦笛微哼了一聲,閃電般踏前一步,兩手分別在兩把飛刀上一撥,立刻讓這高速飛行的兩把飛刀掉了個個,反向周方傑飛去。 

  唰、唰又是兩下,周方傑先自丟出兩把飛刀撞飛反襲自己的兩把之後,又快速拔出飛刀,一先兩後,一快兩慢,成拉伸了的品字形飛向 

  秦笛先還以為周方傑已經 驢技窮,使不出什麼新的手段。孰料,這卑鄙的傢伙,居然趁著秦笛專注於應付飛刀的時機,隨手又甩出了一把飛刀,直奔站在一旁觀戰的月霓裳!  

  局勢變化太快,作為不懂行的旁觀者,月霓裳幾乎沒辦法看清戰鬥中兩人的動作。她只知道,前一刻對方還是拳腳相加,卻沒料到,後一刻就變成了周方傑的毒刺攻擊。 

  還沒來得及出聲尖叫,月霓裳驚恐的發現,局面又演變成了周方傑飛刀迭出,秦笛快速反擊的景象。 

  如果說這樣的情況,還只是讓月霓裳為秦笛的安危擔憂。周方傑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她的舉動,完全讓她懵了腦袋。 

  自從踏上那個高位,每天都被許多人保護著,她都已經快要忘記了危險的滋味。所以,她開始越來越厭惡被很多人包圍著的感覺。而當現在危險再一次臨近,她才發現,原來當生命有可能不屬於自己的時 候,被很多人煩也是幸福的! 

  「周方傑,你敢……」 

  秦笛震怒了,他完全沒有理會飛向自己的飛刀,以最快的速度閃現到月霓裳的身旁,險險的搶在飛刀擊中她的瞬間用手指夾住了凶器。  

  「霓裳,你沒事吧?」                                

  儘管秦笛已經把凶器捏成了鐵塊,卻依舊難以抑制心中的激動,兀自溫柔的詢問著月霓裳她是否安好。 

  「我很好……」月霓裳對秦笛露出一副燦爛的笑容,所有的驚慌恐懼,所有的擔驚受怕,所有的不好念頭,全都化做了這副燦爛的笑容。她欣慰的發現,即便沒有很多人保護她,她也可以不再害怕,因為……她的身邊已經有了他! 

  可惜,月霓裳的笑容並沒能在臉上懸掛多久,她驚恐的發現,在秦笛接住射向她的飛刀之後,那個可惡的卑鄙傢伙,居然把所有的飛刀都射向了擋在她前面的秦笛背後! 

  和前面射出的所有飛刀不同,周方傑最後丟出的這些飛刀,全都是特別製作的。不但飛行的時候毫無聲息,還不能格擋!如果飛刀在飛行勁道用盡之前被碰觸或格擋,都會立即變向。更惡毒的是,在飛刀擊中目標之後,它會立刻斷成兩節,前面的一部分繼續向目標深處進發,而後面的一部分則會借用飛刀斷裂時產生的力道,向側面延展。 

  換句話說,這種飛刀極像子母彈,還是那種非常歹毒的子母彈! 

  秦笛耳朵裡聽到的聲音極為細小,原本他並不確定周方傑再次發動了攻擊。好在月霓裳的眼睛早於她的表情,告訴了秦笛危險。 

  於是,秦笛在飛刀靠近自己身體的前一秒,橫移出去,躲過了周方傑的這一次攻擊! 

  「不可能,你怎麼可能躲得過去!」 

  因為無法接受秦笛躲開飛刀的事實,周方傑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歇斯底里的大叫。 

  難怪周方傑會這麼瘋狂,秦笛之前和他過招,雖然速度比他稍快了一線,到底兩人之間的差距看起來並不太大。就連秦笛能躲過他的毒刺攻擊,周方傑也認為那不過是他運氣好。 

  可這一次,秦笛展現的速度,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他怎麼也不敢相信,秦笛居然會有這麼好的武藝! 

  從周方傑的種種表現來看,他是一個非常危險的傢伙,已經確認無疑。對於任何有可能對自己產生不利的危險因素,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早一步人道毀滅! 

  秦笛放下月霓裳的時候,已經對周方傑產生了殺念。 

  「弟弟,不要殺人……好麼?」 

  月霓裳原本想說的,其實只是「不要在我面前殺人」,可不知為什麼,話到嘴邊上的時候,卻看到了秦笛眼中那抹瘋狂的殺念。下意識 的,她想要為他做點什麼,於是,最後她的話便做了一個小小的改動。

  第一次被月霓裳喊「弟弟」的時候,秦笛還沒覺得怎樣,他以為她喊的是「笛笛」,可這一次他聽清了,這丫頭居然敢這麼叫他! 

  「我不會殺人的,可你也不能再叫我弟弟,要叫哥哥,要不願意叫哥哥,那就叫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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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19 20:07:47
第五百二十五章 廢柴也有特殊法門

     「!!!」 

  月霓裳一時被驚呆住,大腦臨時處於當機狀態,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她原以為,自己的神經已經足夠堅韌。可當這件事發生的時候,她很苦惱的發現,她並沒有足夠完美的應對法寶。 

  秦笛微微一笑,並沒有急著追問月霓裳的答案。他有足夠的耐心和時間,只是……在此之前,那個卑鄙的垃圾,還是要先處理一下! 

  轉過身去,秦笛露出白燦燦的牙齒,對著周方傑笑了一笑。在燈光的映射下,他那雪白的牙齒有如猛獸般可怖。周方傑只是望了一眼,便嚇得一個踉蹌,險險沒有當場跌倒。 

  「怎麼,這就害怕了?」 

  面對秦笛無情的嘲笑,周方傑漲紅了臉,鼓足勇氣,怒喝道:「誰怕了?你不就是速度快一點麼?有什麼了不起的!有種你站著讓我打一下,看你死不死!」 

  「怎麼會有這麼白癡的人呢?」秦笛搖頭歎笑了一聲,嘲弄的望著周方傑道:「不如我乾脆在你面前自殺好不好?這樣還省得麻煩你老人家動手!」 

  周方傑不知是得了失心瘋,還是被秦笛躲過他必殺一擊的舉動給嚇到,聽到秦笛明顯是諷刺的口吻,他不但沒有識趣的住嘴,反倒一臉驚喜的對秦笛道:「真的嗎?你真的打算自殺?哈!那可真是太好了!」

  秦笛囧了一陣,方才搖頭歎笑著道:「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難道你做人都沒有底線的麼?」 

  周方傑這才知道,秦笛根本就是在戲耍他。明白過來地周大少臉上表情變幻不定。忽青忽白的,轉著眼珠,不知在打著什麼主意。 

  秦笛不打算再繼續浪費時間。他踏腳邁了一步,剛剛逼近周方傑一點,就聽得他大叫著道:「不要過來!我是周氏海外集團總裁的獨子,只要你肯放過我,你要什麼,我爸爸都會給你地!」 

  「咦?這小子還算清醒,居然知道我根本不知道他老子是個什麼玩意,特意掛上周氏海外集團的牌子,如此一來,換做旁人。一聽周氏海外集團的背景,只怕都要手下留情!」 

  秦笛臉上掛著笑,只是腳步卻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  

  周氏海外集團又如何?秦笛有的是手段讓周方傑消失的不明不白。何況,現在他並不是想人間蒸發周方傑,只是想取走他一點記憶。讓他忘記所有和月霓裳相關的一切罷了! 

  「不要過來!你……你再過來我就死給你看!」 

  秦笛好一陣無語,他怎麼也沒想到,初見周方傑的時候。對方表現的也還像個人物。怎麼現在變的如此不堪?簡直連個街邊地小流氓都不如!他還什麼手段都沒用呢,這小子就這麼屁滾尿流的,看著真是令人生厭! 

  被周方傑的行為刺激到,秦笛不但沒有停下腳步,反而步伐更快,一個閃身,便出現在周方傑的身前,伸手在他身上一拍,便欲先把他打昏再說。 

  「秦哥哥,不要殺他!」 

  內心天人交戰了許久。終於在這個時候,月霓裳下定了決心。若是她再不下定決心,說不定秦笛便會鑄下大錯。殺個人在她看來。原本是沒什麼的。可問題是,秦笛沒有她那麼特殊地身份。況且。周方傑的背景又太過深遠,她擔心一旦秦笛取了周方傑的性命,從此就會陷入永無止盡地追殺和爭鬥當中。 

  為了自己惹得秦笛陷入那樣的窘境,自然是月霓裳所不願意看到 的。  

  聽到月霓裳驚慌中依然帶著無盡嫵媚的嬌呼,秦笛忍不住回頭給了她一個燦爛的微笑。不管她看得懂還是看不懂,溫柔的對她比了個口 型:「這才乖嘛,你放心,哥哥會疼你的!」 

  儘管處於心神震盪之中,月霓裳卻把秦笛比出的口型看了個清清楚楚,一絲也不曾遺漏。然後,她便羞紅了面孔,扭過頭去,小聲罵了 句:「大壞蛋,你怎麼知道人家會讀口型的!」 

  若是秦笛聽到這話,只怕會苦笑著撓頭,恐怕這就是所謂的: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周方傑之前一直偽裝成待宰地羔羊,其目的不外就是為了降低秦笛的警惕,藉以尋找最好地逃生機會。 

  月霓裳出聲阻止的一瞬,在周方傑看來,無疑就是最好地機會。 

  乘著秦笛回頭的剎那,周方傑眼中凶芒一閃,並指如風,飛快的在自己胸前七處要穴依次點了一下,隨後就見他狂吼一身衣物竟是被他在瞬間掙裂,一塊塊凸起的肌肉,如 般,迅速從他的皮下鼓脹起來。 

  「呃……吼……」  

  周方傑發出一陣洪荒野獸般的嘶吼,兩隻被紅絲佈滿了的眼睛裡 面,已經充滿了暴戾的殺意,而他所有的理智,在這股暴戾的殺意壓制下,也已經降低到了歷史最低點。 

  他使出的這個手段,乃是靈蛇截脈功法裡面的一個激發潛能的特 技,名為「七星靈匯」,通過擊打自身七處特定穴位,可以在短時間內激發身體的某種潛能。依著擊打穴位的次序不同,這「七星靈匯」又分為:降神力、化流星、天女散、刎心針四大法門。 

  作為半路出家的外門弟子,周方傑所會的,僅僅是「七星靈匯」最粗淺的特殊功夫:降神力。也就是把身體裡的潛能全部激發出來,讓自己短時間內力量大增,如同神靈附體一般,快速擊潰對手。 

  可惜的是,周方傑的對手是秦笛。若是換成別人,或許面對如同喝了興奮劑,突然具有犀牛之力一般的周方傑沒有辦法。可對於秦笛來 說,他本身就是很有力量的人,太極內丹小成之後,有了體內生生不息的內力支持,單純的比力氣,他更是不會畏懼任何人。 

  只是秦笛出於長期以來行程的習慣,一貫注重以快打慢,很少有機會展露他的力量。如果周方傑稍微瞭解秦笛一點,或許他就不會做出這麼愚蠢的行動,以致自掘墳墓! 

  秦笛「嘿」了一聲,饒有興致的伸手抵住周方傑撲過來的身子。一試之下,秦笛不由得興趣大增。

  他發現,周方傑經過剛剛發神經似的自殘,居然當真獲得了五倍於之前的力量!五倍的力量,是個什麼概念?如果是在對敵的關鍵時刻,哪怕多出一分力氣,都有可能救自己一命,何況是五倍之多!這樣的法門,若是落在秦笛手上,完全能讓他的實力再提升兩個層次!                               

  一時心起,秦笛不禁生出了一窺周方傑這門功法究竟的念頭。這就讓他制住周方傑,抹殺周方傑記憶的念頭更形堅定起來。 

  「霓裳,這裡有我,你先去幫我找一根笛子過來。有豎笛最好,沒有豎笛,橫笛也可以接受!」秦笛心念既動,便趕緊安排月霓裳先幫手做點準備。 

  月霓裳正揪心於秦笛和周方傑的爭鬥,聽到秦笛的召喚,頗有幾分不情願。她在擔心:萬一自己離開,秦笛受了傷怎麼辦?她更擔心:秦笛根本就是敵不住周方傑,不想她受到傷害,提前把她支走! 

  和周方傑角力了片刻,試出了對方最後的斤兩。秦笛這下便再不客氣,一個扭身,錯到他的身側,抬手便在他頸部大動脈狠狠斬了一記手刀。    

  以秦笛的估計,莫說是周方傑,便是真正的犀牛,挨了這一下,也得立刻趴下不可。可結果卻頗出他的預料。使了「七星靈匯」降神力法門的周方傑,挨了這麼一下,居然沒倒,僅僅只是兩眼發直,暈了片刻,隨後便再度向秦笛撲來。 

  察覺出對方的異樣,秦笛立刻便在周方傑大動脈的同一個位置,又斬了一下。這一下,比之前面那一刀,足足加重了三分力道。在秦笛想來,縱然對方的法門古怪,也沒道理讓薄弱的動脈血管變的那麼堅實才對。 

  可結果竟然再度超出秦笛的預料,再度被擊中,周方傑固然是狠狠的倒在了地上。可沒過多時,他竟然歪歪斜斜的又站了起來! 

  這下子,秦笛的興趣可是益發濃厚了。他完全沒有想到,在周方傑的身上,居然能夠發現這麼有趣的東西。試想一下,似周方傑這樣一個軟腳蝦,得到這樣的法門,都能變的如此堅韌。若是比他強上許多的人用上這種法門,那會強到什麼地步? 

  就算自己得來不用,也必須掌握這種法門!這便是秦笛此時的想 法。藝多不壓身,誰知道什麼時候會用得著呢! 

  秦笛最後給了周方傑一下,渾身肌肉鼓脹的憨貨這次倒下之後,總算沒有再度詐屍般的起身。 

  確認秦笛沒了危險,月霓裳這才丟給秦笛一個曖昧莫名的眼神,迅速離開劍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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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六章 入侵腦細胞

        大的劍道館,在走了月霓裳之後,便只剩下秦笛和周 場館的大門,在月霓裳離開的時候,被她順手合攏了。如果不出意外,短時間內,這間外面懸掛了「正在使用」警示牌的劍道館,不會有第三個人闖進來。 

  好生準備了一番之後,秦笛開始第一次嘗試使用精神力侵入周方傑的大腦,讀取他的「七星靈匯」訣要。 

  

  使用精神力侵入他人大腦,在操作上,和黑客入侵他人電腦有些類似,原理也是差不多的。不同的只是人的大腦預警機制,要遠超電腦防火牆許多。更要命的是,若是侵入者一個操作不好,還極有可能被人反制。  

  有鑒於此,在正式侵入之前,秦笛把自己調整到了最佳狀態,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都提升到他所能達到的極限,這才開始兩人的腦電波對接。 

  和以往可以使用精神力誘導、催眠不同,對於功法訣要這種很多時候只能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通過嘴巴的轉述,往往會摻雜許多個人的見解。這些見解,如果是天才的,那自然可以讓第三人在學習的時 候,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可若這些見解是庸碌的,甚或是愚蠢的,那對第三人來說,後果就會變的十分嚴重。 

  秦笛不願意冒這個風險,他並不相信周方傑的悟性,所以他就不得不進入周方傑的大腦,從裡面讀取有關「七星靈匯」最原始的記憶! 

  把自己的腦電波和周方傑調到同一頻率之後,秦笛正式進入到了周方傑的大腦內部。 

  調整腦電波頻率是個必需地步驟,在他試圖進入他人大腦之前,他並不知道這一點。直到他直接使用精神力進入周方傑體內的時候,方才發現,直接用精神力進入。得到的只是周方傑地各項身體參數,甚至包括他大腦最精準的數據,但卻沒有任何有關周方傑記憶的信息。 

  

  原來,人體的腦電波頻率,就好比一些高檔電腦硬盤自帶的密碼 鎖,如果頻率不合適,就相當於密碼錯誤,只能過其門而不入。 

  即便腦電波印證正確,也未必能夠順利讀取大腦的數據。人體是一部極其精密的儀器,即便他處於睡眠、昏迷乃至於深度休克狀態。他的各部分器官,都還在有序的工作。秦笛的腦電波作為一個侵入者,在腦電波頻率印證正確之後,馬上要面臨地第二個問題,便是周方傑的意識驅逐。 

  「秦笛。你這個該死的傢伙,居然做出那麼多可惡的事情,看我不殺了你!」 

  秦笛剛剛在周方傑的大腦中現出形態。還沒來得及仔細打量四周,便被突然出現地周方傑嚇了一跳。 

  他並不知道,這只是周方傑正常的大腦防衛機制所模擬出來的虛擬形象。這便是大腦內部結構嚴謹地地方了。模擬的腦電波頻率可以騙開第一層,但只要進入大腦內部,馬上就會原形畢露,一切偽裝盡皆成了虛妄。 

  周方傑本人此時已經處於深度昏迷狀態,意識已經成了混沌,根本無法自如的控制自己的意識世界。若是正常情況下,秦笛只要一進入他的大腦,立刻就會被他感知。在自己的意識世界裡,他可以像天帝一般強大。可在大腦自動方位機制控制下,做出的舉動。就沒有那麼富有想像力。 

  

  大喝了一聲的周方傑虛擬形象,只能根據大腦裡面存儲的資料。做出正常情況下周方傑可能做出的舉動。 

  作為侵入者秦笛地精神能量要比周方傑強大許多,在經歷過最初的驚訝之後,他很快反應過來這裡已經是周方傑的記憶世界。看出了對方精神能量地虛弱,他根本就沒有動彈一下,任憑周方傑的虛席形象朝著自己撞過來。 

  「啵……」 

  周方傑地記憶世界在兩者相撞之後,引發了一場如同海嘯般的劇烈波動。 

  原本,周方傑的記憶世界是一個粉紅色的羅馬式殿堂建築,在周方傑的虛擬形象和秦笛相撞之後,立刻如同被電磁波干擾到了的視頻形象似的,發出陣陣「嗞嗞」聲,忽隱忽現的,似乎有消失的趨勢。 

  好在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多久,過了一陣,便重新恢復了平靜。至於周方傑的虛擬形象,則徹底變成了腦電波,消失在了周方傑的無盡記憶世界。 

  經歷了周方傑記憶世界差點崩塌的波折,秦笛接下來的舉動開始小心了許多。他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存在,對於周方傑這個土著來說,居然巨  

  

   麼多。他只是站著不動,承受了對方的精神能量一  差點毀了周方傑的整個記憶! 

  如果周方傑的記憶世界崩塌,秦笛接下來的所有計劃都只能作廢。因為,那個時候周方傑就會變成一個記憶全失的白癡。注意,不是失 憶,而是記憶全失!後果的嚴重性,就相當於有人低格了周方傑的大 腦!  

  

  基於盡力保存周方傑記憶完整的考慮,秦笛接下來的每一步動作,都不得不小心翼翼。他循著周方傑記憶的脈絡,一步步尋找「七星靈 匯」最本源的存儲地。 

  以秦笛的角度來看,周方傑的記憶世界是一個非常新奇的世界。穿過羅馬式殿堂的大門,後面由近及遠,如同一個真實世界一般,不停的再現著周方傑所經歷過的一切。 

  最開始的時候,幾天的事件,便佔據了周方傑大腦不小的一片區 域。當秦笛接連穿過幾個這樣的區域之後,他漸漸發現,人物的形象開始模糊了一些,人物的數量也開始稀疏了一些。 

                               

  相對於秦笛最初看到的那些事無鉅細,全都纖毫畢現的世界來說,這裡的世界,開始有了一點重點突出的意味,只是還並不是特別的明 顯。  

  可不管是哪一片區域,始終都有一個人的倩影,以各種不同的形 像,穿梭在周方傑記憶世界的各個角落,她便是月霓裳! 

  

  秦笛完全沒有想到,周方傑居然如此的迷戀月霓裳。套用電腦術語來說,月霓裳簡直就相當於一個巨耗硬盤的存在! 

  當秦笛再穿過幾個區域之後,脈絡逐漸開始明朗化。通過區域上空高懸的紅色大字,秦笛輕易就分辨出他現在所在的位置,是周方傑一年前的記憶。 

  在這片區域裡,月霓裳的形象非常鮮明的佔據一個碩大的角落。和秦笛最先進來的那片區域,到處都是她的倩影不同,在這一片區域裡 面,只有一個月霓裳的虛擬形象。她安靜的坐在那裡,頭頂著璀璨的王冠,身上穿著華麗的宮裙,面容恬靜,目光悠遠,金色的陽光灑在她的衣裙上,讓她像天使一般迷人,女神一般聖潔! 

  看到月霓裳這樣的形象,即便是秦笛,也忍不住有幾分震撼。他從來沒有想到,月霓裳居然可以像女王一般如此具有威嚴! 

  「凝霜有這樣一個姐姐,她能登上王位才有鬼!看來,我的親王 夢,也可以醒了!」秦笛搖頭暗笑了幾聲,趕緊驅走心中的綺念,快步穿過這片區域,繼續尋找「七星靈匯」的記憶所在。 

  根據秦笛的推測,以及周方傑無意中透露出來的一些信息,他把 「七星靈匯」訣要所在的位置,鎖定在了周方傑兩年前到三年前這樣一個記憶段。 

  

  曾經有一位偉大的科學家這樣說過:比光還快的是什麼呢?我 想……只有思想! 

  以前秦笛還只是知道,卻從來沒有認真想過這句話。如今,他不但知道了這句話的正確性,還切切實實的印證了一回! 

  周方傑的記憶世界其實是一片無比廣袤的地帶,即便只是三年之內的記憶,仍然龐大到了遠遠超出一般人的想像!因為,它不光光是文字又或者是建築那麼簡單。它還包括了形形色色的人和物,甚至僅僅只是一個人,還要分成好幾個形象出現。 

  在這樣複雜的一個世界裡,如果不是思想,如果只是一個普通人用眼睛來看,恐怕耗盡他一生的世界,也僅僅只能窺冰山之一角! 

  秦笛把自己的精神能量切割成無數細線,籠罩住周方傑三年內記憶的每一片角落,這種撒網式的捕撈方式,很快就獲得了成果。 

  他在一個細微的角落裡,找到了周方傑的這部分記憶。 

  那實在是一個容易被人忽略的角落,秦笛幾乎可以清晰的分辨出,周方傑是多麼的不願意觸及這片角落。 

  那是一片被黑色的濃霧籠罩住的地方,漆黑一片,即便是以精神狀態存在的秦笛,剛剛踏進這片土地的時候,也感覺到了極大的不適。 

  突然,秦笛聽到了一陣異樣的聲響。 

  「呼……呼……」 

  沉悶的,如同野獸般的呼吸聲,在這片黑暗的土地上,是那樣的刺耳,以至於秦笛根本沒有辦法忽視它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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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功成而退

     彷彿只是一瞬,又彷彿經歷了很久。秦笛在這無盡的黑暗之中,生出了一種時間停滯的錯覺。 

  秦笛現在本就是個靈魂狀態的存在,按說,在周方傑主意識沉睡的狀態下,是不應該被眼前的黑暗所迷惑的。 

  

  現在的問題是,原本不該發生的事情,卻偏偏發生了! 

  那沉悶如同野獸般的呼吸之聲,彷彿近在咫尺,又彷彿遠在天外。就這麼縈繞在秦笛左近,試圖撼動他的心智。 

  秦笛暗吸一口氣,調動起精神能量,按照習慣運轉六芒星陣,以圖增加精神能量的威力。這一運轉,他才想起,自己現在是靈魂狀態,那六芒星陣鎖在肉體裡面,如何能幫得到自己? 

  方自轉念,秦笛便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問題:在他這靈魂狀態的身體裡面,居然也有一座小小的六芒星陣! 

  「怎麼會這樣?」剛剛進到周方傑的記憶世界,他可是檢查過自己的,渾身上下就是一團精神能量,裡面根本沒有任何器官的存在。怎的這會子,卻突然多出了個六芒星陣呢? 

  秦笛帶著疑惑,又探察自己太極內丹所在的位置,果然,和肉體裡那個太極內丹相對應,在這副靈魂身體相同的位置,也有那麼一個小東西!  

  

  「喔……吼……」 

  就在秦笛注意力集中在新發現上面的時候,一直潛伏在黑暗中的野獸,終於按捺不住,對秦笛發動了襲擊。 

  迅速收回精神,秦笛想也沒想。功聚右手,劈頭就是一記重斬,靈魂狀態的他。可以隨心所欲的變幻身體地形狀。他的右手,化做一把厚背砍刀,裹挾著莫大的威勢,對著突然出現地野獸劈頭直落。 

  「嗷……」 

  那野獸怒吼一聲,錯過秦笛的攻擊,斜斜閃將過去,落在秦笛側後方。  

  秦笛迅速轉過身形,面對著突然出現的野獸,一番打量之下,不由得驚呆了。說對方是野獸。可能有些稍過,他身形直立,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可若說對方是人,卻也很難讓人信服!那竟是一個長著一身黑毛,唇作三瓣。雙目如師,長著一對立如棗核般瞳孔的巨大傢伙! 

  

  「周……方……傑,我……告訴過……你……多少……次?動 作……一定要……快!我四聖道不是那些……不入流的小門派!」 

  獅瞳壯漢起先說話的聲音十分艱澀。好似很多年都沒有開口說過話一般,嗓音也像破鑼一般難聽。隨著他說的東西逐漸增多,語言也逐漸開始變的流利起來。 

  「什麼?他竟然把我當成周方傑?不!他並不是真實的存在,只不過是存在於周方傑記憶世界裡地一個難以磨滅的影像罷了。難道說,此刻我竟然已經深入周方傑的記憶,甚至已經可以替代他出現?」 

  非如此解釋,難以準確的解析眼前發生的一切。可如此解釋,又難以說明秦笛到底是什麼時候融入地周方傑的記憶,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替代的周方傑! 

  沒有更多時間讓秦笛思考,獅瞳壯漢冷冷地盯著他。又開始說話 了:「周方傑,以你的資質,原本是沒有機會拜入我四聖道的。更不要說學我門中高深的靈蛇截脈功夫!」 

  秦笛到底不是周方傑,他並不知道。這個時候自己應該如何回答。就在他為此大傷腦筋的時候,一陣奇異的波動在他身上出現,周方傑的聲音,竟然經由他的嘴巴,說出了一番話:「前輩,還請你看在我父親的面子上,收下我這個弟子吧!」 

  獅瞳壯漢冷哼了一聲,道:「如果不是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我根本就不會見你!這樣,靈蛇截脈並『七星靈匯』地法門,我都可以教給你,但是,在此之前,我會給你一個測試。如果你通過了,你便可以對人自稱為我的弟子。如果你通不過,你便只有一個下場,那便是…… 死!」 

  即便是靈魂狀態的秦笛,也能清晰地感覺到獅瞳壯漢語氣中那令人顫抖的寒意。由此可知,當時周方傑承受地壓力是多麼的巨大。 

  接下來,秦笛再次感覺到了那股波動,只是這一次,他已經不再驚奇:「師父,你請出題吧。不管是什麼樣的考驗,我周方傑都有信心通過!」 

  獅瞳壯漢猙獰的笑了一笑,道:「話不要說的這麼滿,小伙子!既然你答應了,那就開始吧!」說著,他身子突然一閃,化成九道殘影,閃電般在秦笛身上左右劃拉了幾下。 

  在這個時刻,秦笛突然發現,他已經動彈不得,只能完全被動的承受獅瞳壯漢的凌虐 

  

  想像中的痛苦並沒有出現,但是秦笛通過心眼,卻很清晰的看到,在他的虛擬形體外面,有一層波動出現,一層波如蟬翼的薄膜覆蓋在了秦笛身上。 

  隨後,獅瞳壯漢的爪印便留在了這層薄膜上面,一道道深入肉體,直達骨髓。 

  

  緊接著,壓抑而又彷彿發自靈魂的嚎叫,通過秦笛的嘴巴,一聲又一聲的發出。 

  如此殘酷的凌虐,還僅僅只是一個開場白。在隨後的一段時間裡,獅瞳壯漢如同一個十惡不赦的變態狂一般,用盡了種種常人難以想像的手段,一遍又一遍的摧殘著周方傑的肉體。 

  到了後來,周方傑明顯已經無力承受,他開始自我催眠,一遍又一遍的自我催眠,把眼前的一切,全都所在自己的記憶深處,權當一切發生在別人身上似的。 

  這樣的催眠,顯然是有效果的,他竟然在這非人的虐待中,挺了下來。最終,迫使獅瞳壯漢不得不收他為徒! 

  親身替代周方傑,重溫了他拜師的那一幕,秦笛忍不住暗道:可恨之人,原來也有可憐之處! 

  沒給秦笛更多深思的時間,那獅瞳壯漢怒視了他一眼,道:「我真沒想到,想你這種根骨極差,外表看起來根本沒有什麼毅力的男人,居然也能挺下來!好,我獅王謝飛既然答應過你,從今天開始,你便是我的徒弟了!只不過,我四聖道傳承隱秘,輕易不得示人。雖然你是我的徒弟,但是如果你把今天的事到處宣揚,小心我取你性命!」 

  

                               

  在周方傑一陣唯唯諾諾的答應之後,獅瞳壯漢獅王謝飛又道:「看好了,我四聖道的功夫,每一門都是極其高深的絕世功夫,我只演示一遍,能學到哪一步,全看你的造化!」 

  獅王謝飛說完之後,身子便化成了數十個,每一個身形,演示一招動作。左邊的三十六個人形,演示的便是三十六照「靈蛇截脈手」。右邊的四個身形,演示的卻分別是靈蛇截脈手的特殊訣要:降神力、化流星、天女散、刎心針! 

  降神力的威力,秦笛已經見識過,本不欲多做注意,卻不曾想,同樣的訣要,在不同的人施展出來,差別竟是如此的巨大! 

  那獅王謝飛使出降神力,肌肉同樣暴漲,但是卻不似周方傑那般,一塊塊肌肉疊加,如同變態健身男一般,看起來那般畸形。反倒是渾身上下不多不少,恰好達到他身高可以承擔的極限。也就是說,他把自己的肌肉膨脹到了最完美狀態! 

  加持了降神力的獅王謝飛,再演一遍靈蛇截脈手,威力自然大不相同,一招一式威力十足,只是稍稍靠近一些,彷彿都能變成樹葉被吹 跑!  

  

  再看獅王演示化流星的分身,那道身形腳下竟是隱現綠芒,身形有如鬼魅,在秦笛身邊忽隱忽現,每一次動作,都彷彿是從原地消失一 般,再出現的時候,根本不是閃、不是飛,簡直就像是從黑暗之中突然鑽出來似的!感覺極其詭異! 

  至於天女散分身,更讓秦笛感覺到不可思議。那個本就是獅王幻化出來的分身,竟然可以再度分散,化做九九八十一個身形,每人伸出一隻利爪,齊齊抓在周方傑的身上! 

  從周方傑記憶中反饋來的信息讓秦笛知道,那八十一身形竟然沒有一個是虛招!也就是說,周方傑竟是硬生生承受了天女散的全部攻擊。其後果,也是嚴重的,結果就是……獅王謝飛的刎心針訣要,他根本就沒能記住! 

  虧得獅王現場演示,還口誦法訣,一字一句不入周方傑之耳,直接印入他的記憶。 心針的訣要才沒有被周方傑這不成材的東西糟蹋,才得以在秦笛消化完眼前的所有影像之後,完整的被他從黑霧最深處提取了出來。 

  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後,秦笛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退出周方傑的精神世界。臨走之前,還有一件事要辦,那就是:所有有關自己還有月霓裳的所有記憶,都是他要刪除的! 

  當精神力全部回到秦笛的身體,和他的身體重新融合之後,他緩緩睜開雙眼,還沒來得及笑一下,便聽到耳邊傳來月霓裳的一聲歡呼: 「哥哥,你終於醒過來了!可真是擔心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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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八章 玉人吹過的簫

     一聲「哥哥」叫的如此清越,如此嫵媚。內裡激盪的真情,便是一個局外人,也能清清楚楚的辨個分明,更不要說是秦笛。 

  月霓裳手中拿著一桿洞簫,那洞簫長約八十公分,有八個竹節,管身頗粗,竟是一管紫竹洞簫。打量完她手中的樂器,秦笛這才向她望去。    

  卻見手持紫竹洞簫的她,面帶驚喜,笑中含淚,兩隻握著洞簫的玉手,指節處的白痕都還沒來得及散去,可見之前她是多麼的緊張。 

  《長恨歌》有言:「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淚痕掛在不同的女人臉上,給人的感覺永遠是不同的。掛在楊貴妃的臉上,即便是窮途末路,垂巾馬崽坡的時候,依舊可以魅惑眾生。可若是掛在無鹽、 母的臉上,縱然是新婚之夜,破瓜之時,只怕也足以讓人倒盡胃口。  

  看到月霓裳眼角的淚痕,秦笛不自覺的生出心痛的感覺。不自覺 的,他伸出兩手拇指,按在她的眼角,輕輕幫她拭去淚滴:「傻丫頭,哭什麼啊,我不是好好的麼?」 

  月霓裳嬌嫩的臉蛋上迅速飛上兩朵紅雲,敏感的身體,不自覺的想要躲閃,最終卻只是動了一下,並沒有躲避秦笛的關懷舉動。 

  「人家……人家不是擔心你方才被周方傑打傷,這會子舊傷復發 麼!」 

  嗬!原來如此!秦笛暗道了一聲:怪不得! 

  

  當時秦笛全部精神力集中,並調整到適合周方傑記憶之鎖的腦電波形式,進入對方的大腦。實際上,已經是初步的靈魂出竅。若是月霓裳不知就理。動了秦笛地身體,那可就說不准迎接秦笛的,會是一個什麼結果了! 

  初次進行靈魂出竅這等舉動。秦笛自己並不清楚這種行為的危險之處。直到他地靈魂回歸本體,身體裡的六芒星陣和太極內丹同時發來的信息,才讓他知道,如果不能及時回到自己的身體,他會得到一個什麼樣的可怕下場! 

  原來,當精神力修為達到某一層次,靈魂便可以脫離自己的肉體,以純精神能量的形態,存在於這個物質世界。從某些角度來說,這也可以算是初步達到了道家所謂的元神出竅。遨遊天際的地步。但若是想要縱橫九洲十萬里,往來天地一夕間,卻還不知道要到哪年哪月。 

  拋開秦笛跨出這一步的意義不談,單從這件事地後果來說,第一次靈魂離體。本身是一件極其危險的舉動! 

  精神本就是相對於物質的存在,離開了肉體,它將很難適應物質世界的規律。以靈魂狀態出竅的它。相當於一個在母體孕育了十月,即將降世地嬰孩。這個時候的它,無比的虛弱,稍一不慎,就極易逸散在物質世界中,化做虛無。 

  最危險地,一個是進入周方傑的精神世界,好在當時他的主意識沉睡,只有一些簡單的自我防衛機制抵禦秦笛的侵入,這才沒有對他造成太大的影響。另一個危險則來自於秦笛的肉體。一旦有人移動。或者破壞他的肉體,等待他的,就只有兩個結果:一個是和周方傑共存於一副軀體。另一個則是在回歸本體的過程中,因為定位錯誤。導致世故性逸散發生! 

  

  想到靈魂回歸還有個定位問題,秦笛不禁一陣後怕。直到這個時 候,他才知道,為什麼靈魂出竅地時候,身體移動不得。 

  原來,當靈魂離開本體的時候,他會自動在肉體所在的空間位置,標下一個記號。這種能力,是精神能量積聚到足以離體,轉換為靈魂能量地時候,天然賦於的,並不需要學習掌握。也正因為天然賦予,秦笛才會在還沒有接獲這些信息地時候,便衝動的侵入周方傑的大腦。 

  若是早一步知曉,謹慎如他,必定會多做一些準備。 

  靈魂離開本體時所標記的記號,是以肉體的所在位置為節點的,覆蓋全身,有如一個三維立體模型。一旦身體被移動,哪怕只是很小的一點點距離,都有可能對靈魂的回歸造成不適。如果身體被移動超過兩米以上的距離,那就樂子大了!迎接秦笛的,就只能是一個飄向未知空間的結果! 

  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這一番舉動的孟浪之處,秦笛一邊暗自擦著冷汗,一邊感慨於月霓裳的不作為。 

  「霓裳,我想問一下,既然你擔心我受了傷,為什麼……沒有動過我的身體?」忍了片刻,秦笛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就見月霓裳得意一笑,拋給秦笛一個「早 

  

   你會這麼問」的眼神,理所當然的道:「你為了人家 翻臉。就算人家再無知,也看得出你是懷有武藝在身的高手。再加上之前人家看到的那些,我便知道,如果你受了傷,那多半是普通醫生解決不了的大問題!再說,之前我也有測試過你的鼻息,悠長而有力,不像是有大問題的樣子,所以我才只是擔心,卻並沒有移動你的身體!怎麼樣,人家聰明吧?」 

                               

  

  此時的月霓裳,哪裡還有半分公主的架勢。聰明固然是足夠聰明,可這番表現,怎麼看,都像是沉溺在愛河裡無力自拔的小女生! 

  秦笛暗自苦笑了一聲,心道:我哪裡是為你和周方傑翻臉來著?那種情況下,如果不應戰,我豈不是很丟份? 

  搞清楚了這個問題,秦笛便笑了笑,目光落在月霓裳手中的紫竹洞簫上面道:「還是沒能借到笛子麼?」 

  月霓裳不好意思的微微點了點頭,道:「船上的樂器室我都跑遍 了,還特意拜託了一下船長,可那些老外除了知道薩克斯,就只知道小號,根本就不明白我所謂的豎笛指的是什麼。實在沒辦法,我只好把自己隨身帶的這個拿了過來,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 

  說著,她把手中的紫竹洞簫塞進秦笛手裡。 

  秦笛目光微帶怪異的掃了月霓裳一眼,道:「你……還喜歡吹 簫?」 

  

  月霓裳先是有些不明所以,疑惑的答了句:「是啊,不過我想,簫笛同源,都是源於遠古時期的骨哨,應該不會對你的使用造成影響 的……」 

  話說了一半,月霓裳終於從秦笛嘴角的那抹邪異的笑容中察覺出了不妥。身為宮廷中人,古時候對某些閨房密事的雅稱,不自覺的湧上她的腦海。 

  只是一瞬的功夫,火燒雲一般的紅雲,迅即遍佈她的玉靨。 

  「不理你了,臭傢伙!」 

  羞紅了臉的月霓裳背轉過身去,不肯再理睬秦笛。其實,這不過是她女兒家的矜持心在作樂,她純粹是覺得不好意思面對秦笛罷了。 

  秦笛嘿嘿乾笑了兩聲,道:「古時候簫笛同源,甚至簫笛不分倒是不假。可現在畢竟已經不是古時候,你難道沒發覺,笛子的聲音偏向於曲折婉轉,洞簫的聲音偏向於粗獷高亢麼?音域上的不同,早就了兩種樂器在表現力上會有極大的差別!」 

  

  聽到秦笛把話題轉向樂器本身,月霓裳的面色這才好上了一些。可即便如此,她仍然不好意思就這麼轉過身來面對秦笛,索性便裝作沒有聽到。 

  秦笛又對月霓裳說了兩句,見她依舊不肯轉身,心思一轉,便有了主意。左右他在退出周方傑記憶世界的時候,已經動了手腳。即便是最好的催眠師給他幫忙,也很難找回那段已經被他刪除了的記憶。 

  就好比電腦裡使用刪除指令,只能把文件丟進回收站,卻並不能刪除。就算從回收站刪除了文件,也依然以碎片的形式存在於磁盤中一 樣,只有執行粉碎文件的指令,才能徹底刪掉文件,即便是用恢復軟件也無法找回。 

  秦笛所做的,正是動用了粉碎的指令。他從周方傑的腦海裡,粉碎了所有和自己有關的一切,連帶的順手粉碎了所有和月霓裳相關的一 切。也就是說,從今以後,哪怕秦笛和月霓裳站在他周方傑的面前,他也絕對不會看他們兩人一眼! 

  秦笛揮舞了一下洞簫,湊在唇邊,尚未吹奏,便笑著說了一句: 「霓裳,你說……這簫是你經常吹著的,對麼?」 

  口中說了一句,他便開始吹了起來。 

  「糟了……」經秦笛這麼一提醒,月霓裳才想起來,那洞簫既然是自己經常吹奏的東西,現下交到他的手裡,那豈不是兩人無意中來了一次間接接吻? 

  一想到接吻二字,月霓裳渾身像是被火烤了一樣,熱辣辣的,渾身燥熱難安。這時候,她終於按捺不住,回轉過身來。 

  低沉的音符從簫空中輕盈的飄出,彷彿是一個個活著的精靈,活躍在空氣裡,迎風而舞。只是一個呼吸間的功夫,便輕易征服了月霓裳的耳朵,讓她阻止的話語,就此卡在了喉間,再也沒有機會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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