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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種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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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沐軼]大唐小郎中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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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25 01:40:10 |只看該作者
第611章 一切皆有目的
左少陽笑道:“這好辦,后面加個“兮”不就行了“寧靜致遠兮,!”

于是,老大就叫左文寧,老二叫左文靖,老三是個女兒,叫左文芝,老四也就是喬巧兒生的嫡子,叫左文遠,老五正好是個女兒,就叫左文兵大兒子左文寧是白芷寒所生,左少陽在合州的時候,左文寧才四歲,才剛剛啟蒙學認字。左少陽走了之后,他跟弟妹們一起學私塾,醫學方面主要跟爺爺左貴學。所以醫術有限,加之貪玩,不肯下功夫,所以已經十九歲了,但很多重要方劑還是不知道。

“我知道,我去配藥吧!”左少陽的小兒子左文山道。

左文山是左少陽最小的兒子,是苗佩蘭在西域的時候替左少陽生的,自幼酷愛醫術,又一直在父親身邊,得到左少陽悉心指點,可謂盡得左少陽真傳,而且一有空就捧著醫術看,學習特別刻苦。才十歲,便已經能單獨行醫了。

嫡子左文遠斜眼看了看左文遠:“你省省吧,別抓錯了藥害了爺爺的性命!”

“就是,你讓開吧!”其他幾個兄弟姐妹也跟著嚷嚷。

左文遠是喬巧兒所生,雖然不是長子,但他是原配嫡妻所生,是嫡子,所以幾牟兄弟姐妹都為惟他的馬頭是瞻,跟著起哄。

左文雪跟左文山兩個孩子是在西域出生的,從小在一起感情最深,左文雪是姐姐,一聽幾個哥哥姐姐朝弟弟左文山起哄,立即柳眉一豎,道:“你們嚷嚷什么?我弟弟就是比你們強!不服氣是吧?”說罷開始捋袖子。

這兩個弟妹剛回來兩個月,但是幾個哥哥姐姐已經知道這小妹武功高強,他們加起來都不是機的對手嚇得一個個縮脖子,但是當著眾人,嘴巴上自然不服輸,左文寧望著比自己矮大半截卻虎頭虎腦的小妹,色厲內荏道:“這是給爺爺治病,不是打架!要是治死了,打贏了又能怎么樣?”

幾個兄弟姐妹立即又跟著亂起哄。左文雪自然不會退讓,瞪圓了眼睛尖著嗓門指手畫腳叫著。一時間屋里亂哄哄的跟進了鴨圈似的。

左少陽怒道:“都給我坐好!亂嚷嚷什么?文山,你去配藥!”

“是!”左文山只是靜靜地望著哥哥姐姐們爭吵聽父親這么說了,當下答應,跑去配藥去了,其他幾個兄弟姐妹雖然不敢再說話,但顯然都不太服氣。

長孫皇后看著這一切,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前面服藥和針灸之后,左貴老爹心口已經不那么痛了,掙扎著坐好,勉力拱手,對長削皇后道:“真是抱歉……老朽教子無方…………,請娘娘恕罪……”

長孫皇后微笑道:“親家翁貴體欠安,婚事容后再議,反正我們還要在貴府稍住幾日呢。先歇息吧!”

“是!多謝娘娘。”

長孫皇后帶著嬪妃等人走了。

左少陽攙扶左貴老爹回屋歇息,這時,左文遠已經將藥煎好送來左少陽親自端給父親喝。

左貴艱難地喝下湯藥,歪著躺在床頭。閉目不語。

左少陽想了想,道:“父親好生歇息,婚事…………,容我想一想再說行嗎?”

左貴把頭往床里一歪,沒理他。

茴香推了左少陽一把,嘟噥道:“有什么好想的!當年于老太醫悔婚,咱們告到了衙門現在,咱們要是悔婚,難不成讓皇帝把咱們也告到衙門不成?”

左少陽也嘟噥道:“男方不是可以悔婚的嗎?”

茴香沒好氣道:“你也不看對方是誰啊?是皇帝!是公主!你把皇帝的婚都毀了,皇帝的面子往哪里擱?非定咱們一個不遵圣諭的罪名不可!”

“行了!”左貴捂著胸口皺著眉,艱難道:“不要說了,等我咽了這口氣……,你們再吵吧!”

粱氏垂淚,朝著左少陽他們擺手,示意都出去。

左少陽垂頭喪氣出了父親的房間,來到門外低著頭徑直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坐在椅子上生悶氣。

過了片刻,喬巧兒她們幾個妻妾進來了,端了凳子圍著左少陽坐下。

喬巧兒低聲道:“夫君,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幾個,不忍心讓我們受了委屈才拒絕皇帝賜婚的。我們幾個剛才商量了,都覺得你還是娶了公主吧,老太爺都已經接了圣旨,都答應了,也送了聘禮了,這婚也定了。的確不好再悔婚的。要不然,老太爺是要承擔罪過的。今天看老太爺氣得那樣,的確不能再生氣了,要不然,氣出個好歹來……”

左少陽一擺手:“行了,不要說了,我不娶公主,不單單是為了怕你們幾個受委屈。而且也關系到我的婚姻的態度問題,我不會娶一個我根本不認識不了解的女人為妻的。當初我拒絕芷兒,理由之一也是這個。再說了,娶公主別以為是什么美事,公主是什么?是皇帝的女兒,是君,她來了,咱們都得跟她磕頭。連老太爺老太太都免不了,公婆給兒媳婦磕頭!這算哪門子事?”

桑小妹勉強一笑:“我們到不在乎。”

“我在乎!我不要我的妻子跟我磕頭,但我也不會向妻子磕頭,即使她是一個公主我不干!而且,要我看著父母給兒媳婦磕頭,我也氣不過!”左少陽恨聲道,“而且這還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皇帝把女兒嫁給我,是有目的的,那就是讓我給他治病!可是他的病我真的治不好!娶了他的女兒,卻治不好他的病,我怎么交代?”

四女面面相覷,都默不作聲了,這幾位都是賢良淑德守婦道的女子,不敢跟丈夫頂撞的。

一屋子人都默不作聲,這時,門外有丫鬟敲門說道:“老爺奶奶,飛陽公主來了!”

蕭蕓飛來了?左少陽忙起身迎了出去便看見蕭蕓飛站在院門口,微笑地瞧著他。

喬巧尼她們幾個急忙迎了上去,親熱地簇擁著蕭蕓飛進了屋里。左少陽也跟了進來坐下。

喬巧兒把剛才他們說的話都復述了一遍給蕭蕓飛聽。

蕭蕓飛聽罷笑了:“這有什么擔心的,去找皇后說清楚不就得了嘛。走,我陪你去。”

左少陽想了想,這倒也是,這件事遲早還得說破了,要不然總也不是一個了局。便帶著一起三妾跟著蕭蕓飛來到長孫皇后的屋里。

此刻,長孫皇后正跟太子李承乾在說話。

太子苦著臉道:“母后左神醫寧可把父親氣病,都不肯教給父皇長生術,也不愿去京城給父皇治病,這可如何是好?”

長孫皇后道:“這件事不能著急,好在你父皇的病有杜銘照料,杜銘說了,幾個月內還不會惡化,沒有生命危險,所以咱們還有時間。”

“可是他老不答應,咱們也不能這樣耗著啊。要不孩兒去哀求他一番吧。所謂金誠所至金石為開。”

“這時候不要逼他太緊了,他父親因此病倒,已經給他很大震動,但是,這件事太重要了,如果單單是治病他或許容易下決心,大不了去了看過,隨便開點藥治療,治不好也沒辦法也就走了。但是,別老神醫的益壽延年術卻非同小可孫老神醫說了,這種法術是一脈單傳,連他自己傳給了左神醫之后就不能再傳給別人。要想讓左神醫將如此珍貴的法術傳給你父皇,不費點功夫不用點心思,是達不到目的的。左神醫現在一直不肯答應的,便主要是這個原因。他憑什么把這么重要的法術交給咱們,不傳給他的子女?那就得看咱們的本事了。”

太子嘆了口氣,道:“咱們能想的辦法都了,連已徑訂婚嫁給右領軍衛將軍趙瑰的常樂公主,都悔婚了轉嫁給他,他卻不要,這件事可怎么辦啊?”

“常樂公主這婚是圣上定的,不管怎樣也是必須嫁的。不過不能急,得慢慢來,這左神醫是個犟眼子,逼急了會適得其反。得給他些時間考慮。住在他家就是為了這個目的,我已經跟常樂公主說了,這些日子讓她找機會跟左少陽多接觸,多了解,常樂的美貌和才學,我相信一定會喚起左神醫的好感的。”

太子猶豫片刻,道:“母后,據孩兒觀察,常樂似乎不太喜歡左神醫,我擔心這件事會搞砸。”

“嗯,我也看出來了。我也很擔心,常樂年紀小,又有些任性。你是常樂的親哥哥,多開導她些。要讓她明白,這件事關系到你們父皇能否學到長生術。這可不是兒戲。誰要弄砸了,你父皇可是不答應的!”

“孩兒明白!”太子躬身道。嗯了想,有道:“不過,現在看來,左神醫就算娶了常樂,也未必愿意教給父皇長生術啊,真要這樣,那可怎么辦?”

“還有一個辦法!”皇后沉吟片刻,慢慢道。

“什么辦法?”

皇后慢慢道:“左家長女尚未許配,你就娶她為太子妃,如何?”

太子大驚:“母后,孩兒已經娶妻了呀!”

“母親自然知道。可是,除了這個條件,母親當真想不到還有什么能換得左神醫長生術了!你要知道,你父皇學了這長生術,將來也只能傳給一人,這人最大的可能便是你!你難道不想長生不老嗎?”

太子情不自禁咽了一聲口水,訕訕道:“可是孩兒已經娶妻,又如何再娶他長女為妃呢?難道要孩兒……,?”

“沒錯,找個借口廢掉太子妃,另冊封左家長女為妃便是。你父皇不會不同意的。”

太子忙起身道:“孩兒謹遵母后懿旨。”

皇后瞧著太子,緩緩道:“左家的嫡子尚未成親,你有什么好的建議嗎?”

太子想了想,道:“眼下,公主里還沒有成親的,便只有妹妹新城了,可是新城已經許配尚書奉御長削詮了。婚期就在下個月。總不能……”

說到這,太子偷眼看了看母親,見她柳眉微蹙,心中一動,趕緊改口,陪笑道:“不過,現在是一切為了父皇的龍體康健,還為了父皇的長生不老,天大的事情都得讓道。悔婚也未嘗不可,當初新城本來就許給鄭國公魏征的長子的,父皇最后也悔婚了。這次再悔婚,也未嘗不可。只要能討得左神醫的歡心,替父皇治好病,同時把長生不老術教給父皇,新城做點犧牲也算不得什么的。”

長孫皇后終于綻開了笑容,瞥了太子一眼:“你這孩子,新城嫁給左家嫡子,如何稱得上犧牲?左神醫是不要功名富貴,若是點頭,你父皇原本是要給他封侯的。將來嫡子要繼承爵位,新城公主就是王妃!也算不得委屈他了。”

太子忙陪笑道:“是啊,孩兒說錯了。今日我瞧那左家嫡子,卻有領袖之才,左家六七個孩子,都聽他的,小小年紀便能如此,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長孫皇后又搖頭道:“我這只是為了般配,才選定讓新城嫁給左家嫡子,真要選,我寧愿選左家最小的那孩子左文山,那才是一個可造之才,左家將來要是有能及左神醫的本事的,非此子莫屬!只可惜他是幼子,年紀又太小,實在不適合。”

太子忙道:“母親目光迥然,看得太準了,這孩子的確非常的聰慧,而且很成穩,今日那么多孩子吵鬧都是為他,他卻不出頭也不退讓,不亢不卑,頗有將帥風度……”

正說道這里,便有侍女撩門簾進來福禮道:“娘娘,飛陽公主和左神醫及其家眷求見。”

長孫皇后一喜,低聲對太子道:“看來友神醫已經有所松動,一快請!”

片刻,門簾挑起,蕭蕓飛帶著左少陽和喬巧兒等幾位妻妾進來。

行禮之后,皇后賜座。幾人分別坐下。

蕭蕓飛含笑道:“娘娘,左神醫之所以沒有答應娶常樂公主,是因為……,嘻嘻,你自己說吧!”蕭蕓飛推了左少陽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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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2章 三句話
左少陽對長孫皇后拱手道:“那就實話實說吧,我知道皇上賜婚,是為了讓我給皇上治病,可是,我在西域這十五年,都忙于雜事,并沒有在醫術上用心,醫術已經大不如以前,連尋常病癥我都沒有把握治好,更不要說太醫們都治不好的病癥了。所以,皇帝的病就算我進京了,也是肯定治不好的,既然治不好皇帝的病,所謂無功不受祿,我就不好意思接受皇帝的美意,娶常樂公主為妻了。所以,還請皇帝收回成命吧。”

說罷,起身長揖一禮。他腦袋頂一直是光溜溜的,這一鞠躬行禮,光光的頭頂閃閃生輝,太子忍俊不禁笑了出來:“神醫,想不到過去差不多二十年了,你還在記著當年的事情,一直不肯把頭頂這頭發留起來啊?”左少陽摸了摸頭頂,正色道:“這是皇帝所賜,焉能隨便毀接。”

“還是的啊,我父皇賜給你一個光頭,你就一直保留至今,現如今賜給你一個公主,你卻推三阻四,同樣是圣命,奈何兩種不同的結果呢?”

“這不一樣!”左少陽搖頭道,“公主是以給皇帝治好病為代價的,我自信沒這本事,所以不能接受。”

長孫皇后正色道:“誰告訴你把常樂公主賜婚于你,是以給皇帝治好病為條件的?”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賜婚是賜婚,治病是治病,兩者焉能混為一談。縱然你不進京給皇帝治病,又或者你進京卻治不好皇帝的病,都不影響賜婚的。常樂公主是嫁定你們左家了。”

喬巧兒等眾女一聽,都是喜上眉梢,相互瞧了一眼,都望向左少陽。

其實大家心里都明白,皇上賜婚很夫程度上是求左少陽進京給他治病的。兩者肯定是有聯系的,但是,這層窗戶紙是不能捅破的。大家心照不宣也就走了。不過,現在既然皇后已經當面說了,就算治不好,也要把常樂公主嫁給左少陽,左家便也可以放下心了。左少陽低頭沉吟片刻,道:“我能見見常樂公主嗎?”

按規矩古代娶妻嫁女,男女雙方在成親之前是不能見面的。特別是皇帝的女尼那就更不能隨便看了。是好是丑,只有洞房花燭才能知道。所以,左少陽提出這個要求,眾人都吃了一驚。喬巧兒等人更好害怕因此惹惱了皇后被降罪。

沒想到,長孫皇后只是微微一笑,道:“你已經見過她了呀!”

“見過了?什么時候?”

太子也笑了:“剛才令尊病倒,神醫要給令尊服藥,需要用水送服,給你端水來苒女子,便是常樂公主!”

“哦?”左少陽泛著眼睛回憶剛才那女子的長相當時太忙了,心里又很著急,所以并沒有留意那女子。只是朦朧記得年紀挺小,大概只有十五六歲。模樣長得應該不會很丑,也應該不會是驚人的美貌,要不然自己肯定會多少注意的當時印象最深的,是那女子眼神中的冰冷,似乎跟陌路人似的。怎么會用這樣的眼神瞧自己呢?

這讓左少陽更是心中不安,畢竟她父親李淵是自己殺死的,雖然當時沒人看得出來而且也是李世民的默許。但是,正所謂做賊心虛,眼見她如此對待自己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忐忑的。

所以,左少陽更希望能見見這位新城公主以便自己最終作出決斷是否奉旨成親。左少陽道:“這件事關系到我和她未來的幸福,我畢竟已經四十多歲了,他才十幾歲,年齡差距太大了,我還是想跟她當面談談。”

將常樂公主下嫁給左少陽的事情長別皇后已經跟常樂公主談過,常樂公主已經表態聽從父皇的安排。并在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所以長別皇后很放心。當下點點頭:“行啊,本宮這就叫人去請常樂公主來這里跟你見面。”

“不!”左少陽搖頭道,“我希望能私下跟公主談談,不知可否?”

“可以!”長孫皇后很寬宏地笑了笑。“那就叫她去你屋里談吧,你們先回去,稍候公主就到。”

“好,多謝娘娘!”左少陽帶著喬巧兒她們告辭出來往屋里走。喬巧兒等幾個女的都低著頭不說話,蕭蕓飛低聲道:“少陽,我有句話可先提醒你。”

“什么?”

“等會見到常樂公主,你可別動什么壞心眼!”左少陽瞪了她一眼:“怕我非禮她?你把我當什么了?沒見過女人的豬哥嗎?”

蕭蕓飛撲哧笑了:“你想哪里去了?我是說,你別想什么歪點子,故意搞些壞事讓她惡心生氣,好讓皇后悔婚,以便達到目的不娶她。如果你有這念頭,趁早打消!”

“哦?雖然我沒打算這么做,可我想知道為什么不能這樣做?”

“廢話,這婚是皇帝賜的,沒聽說誰敢抗旨不娶的。而且伯父已經接旨,也納采訂婚了,這婚已經成了,說白了,她已經是你的妻子了,想退都退不了的!除非休妻,不過你敢休公主,除非你活膩味了!”

喬巧兒等女都面露喜色,她們心里最擔心的也就是這個,只是她們不敢說出來。一起望著左少陽。左少陽苦笑:“我也是明白了這一點,所以我沒打算故意給她留下壞印象讓她來悔婚。”

“那你見她做什么?反正是美是丑都是她,等不及了好奇想看看?要是這樣就不必了,你沒注意看,我可是看著她長大的,說實話,人很美,在太祖皇帝所有女兒中,她絕對算得上最美的幾個之一。只是這性格嘛……,……

喬巧兒緊張地問道:“怎么?常樂公主性格不好嗎?”

“不能說不好,而應該說是很有個性。”

“怎么個個性法?”左少陽笑道。

“想知道啊?娶回家不就知道了?嘻嘻”

說著話,幾人回到了屋里,喬巧兒跟幾個妾室忙著把屋子簡單收拾了一下,然后都回避到別的屋子去了,只留下左少陽一個人,呆呆坐在屋里。

片刻,聽到腳步聲細碎接著,一個宮女挑門簾進來福禮道:“神醫老爺,常樂公主來了。”左少陽忙站起身,宮女高高挑起門簾,一個身材嬌小的少女款款邁步走了進來。正是先前給他端水服藥的那位常樂公主!

左少陽長揖一禮:“見過常樂公主!”

常樂公主面無表情走到椅子上坐下。宮女放下門簾,退了出去。常樂公主望著窗外,淡淡道:“母后說你要見我,有話要說,請說吧。”

左少陽輕咳一聲”道:“我想告訴你的是,我知道你父皇讓你嫁給我,是為了讓我給他治病,但是,說實話,我這十五年在西域醫術都荒廢了,我是真的治不好你父皇的病。還有,我和你的年紀真的不適合,你年紀太小,對我來說,我們之間肯定會有很多話題和愛好不一樣,共同語言會很少”你嫁給我不會幸福的。”

左少陽也不管對方是否能聽懂自己話里的一些現代詞匯,有些嘮叨地說了出來。當然,他不想接這門親最主要的原因他沒說出來,也沒辦法說,要是讓常樂公主知道自己是殺他父親的兇手,那會給一家人招來噩運的。

新城沒有看他”只是望著窗外,語氣依舊淡淡的:“你說完了嗎?”

左少陽一愣,訕訕道:“說完了。”

“我有三句話要告訴你,希望你記住了。”

“公主請說。”

“第一句話,我并不想嫁給你”特別是你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悔婚,寧可讓令尊氣得病倒也不愿奉旨娶我之后!”

“對不起”左少陽苦笑,“我當時沒想傷害你,我只是…………”

“第二句話!”常樂公主打斷了他的話,聲音也提高了,依舊說著自己的:“圣旨已平,無法更改。所以,我希望我們做一對表面夫妻,你必須保密,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們這夫妻是假的,你不能勉強我做不喜歡的事。不然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這下左少陽臉上苦笑消失了,沒說話,只是點點頭。

“第三句話,如果你治好我父皇的病,在我三十歲以后,可以考慮跟你做真正的夫妻。但是,如果治不好我父皇的病,我父皇他……,希望你能心平氣和跟我和離。這樣大家都好。”

“和離”是大唐律規定的一種離婚制度,相當于現代社會的“協議離婚”。

左少陽笑了,笑得很苦澀,他站起身,摸了摸光頭,道:“我也有三句話說給公主聽,也請公主記住了。”

“說罷!”常樂公主還是沒看他。

“第一句話,我決定遵旨娶你!”左少陽艱難地說道,“雖然我們都不喜歡這場婚姻。但是,你說的表面夫妻和將來的和離對我很有啟發,這樣在你父親和我父親面前都有了交代,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們做一場表面夫妻吧。”

常樂公主對這個答案似乎并不意外,嘴角甚至有一絲淡淡的冷笑。依舊望著窗外。

“第二句話,你過門之后,希望你不要要求我們向你行君臣之禮,我們也不會為難你做不愿意的事情。大家相安無事就好。”

常樂公主稍稍有些意外,身子動了動,卻還是看著窗外。

“第三句話!”左少陽走到她身后,冷冷道:“我答應進京給你父皇看病,不過我已經再三說了,我治不好你父皇的病,所以,你不用等到三十歲,很快就可以跟我和離。”

常樂公主嬌小的身子微微一震,終于扭過頭來望著他:“我父皇說,只要你愿意,你就一定能救他的命的。”

左少陽搖頭:“沒有誰敢說包治百病。我也不能。

“不!”常樂公主站起身道,“我母后也說了,如果這世上還有人能救得父皇的性命的,那個人就是你。我知道他們不會騙我的。這也是我當初答應嫁給你的原因。”

“很抱歉,我真的治不好你父皇的病。我們的婚姻我說了”你完全可以不接受。這樣大家都好。”

“覆水難收!父皇已經下旨賜婚,全天下的人都已經知道。這門婚事我已經沒有選擇。”長樂公主神情有些黯然。“我只希望我的犧牲能換取父皇的健康。”

“犧牲?”左少陽笑了,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說句話公主您別不愛聽,你實在還沒有犧牲的本錢!”

常樂公主的俏臉漲得通紅:“你!你說什么?”

“好了,我不想傷害你,但也希望你不要以為你嫁到我家是一種恩賜。如果這樣,你會聽到更難聽的話。好了,咱們的話說完了,大家也都明白了各自的想法。這就去回娘娘吧!”說罷,左少陽也不管常樂公主的感受,背著手揚長而去。

常樂公主的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偷偷用衣袖抹了抹,一跺腳,也跟著走了出來。

院子廂房里,喬巧兒她們幾個一直躲在屋里窗戶后面偷眼瞧著。見公主進去沒一會,兩人就先后出來了,從臉色上看卻看不出什么問題。眼見兩人往院門外去了,這才拉開門出來,相互看了一眼,悄悄跟在后面也出了院門。

左少陽和常樂公主來到長別皇后的屋前,宮女通報進去,很快傳見。

兩人進到屋里,左少陽拱手道:“娘娘,這門婚事我答應了。我也同意跟你們一起進京給皇帝看病。但是,我必須再次聲明,我真的沒有能力治好皇帝的病。如果這場婚姻真的是以給皇帝治好病為前提,那就可以取消了。”

長孫皇后笑了,跟太子交換了一下眼神,對左少陽道:“神醫請放心,本宮已經說的很明白,不管你是否愿意進京給皇帝看病,也不管你是否能治好皇帝的病,公主都是要嫁給你的,這是皇帝的賜婚,與你看病無關,再不要將兩者聯系在一起了,免得讓人說閑話。”

左少陽點點頭:“好,我再不說了,事不宜遲,咱們這么出發吧。”

皇后搖搖頭:“倒也不必如此著急,皇帝的病暫時還沒有危險。現在天色已晚,既然來了,就住一夜,明早再走也不遲。本官還有事跟你們商量呢。”

“娘娘有事盡管吩咐。”

“你還真是個急性子,我都說了不著急。等吃過晚飯,咱們再慢慢商量吧,還有公主你們的婚事,也要先商量如何辦才好。”

“好的。那我這就安排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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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3章遭遇武媚娘

這場晚宴安排得還真是讓左少陽郁悶,幸虧這次來人很多,沒有讓白芷寒下廚,由家里請的兩個大廚做酒宴,但是大廚下廚房之前,要經過皇后和太子的貼身內侍官的詳細搜身,整個廚房也是一遍遍搜過,飯菜也全部檢驗過,做飯燒菜全過程,都由幾個內侍官在旁監視著。

飯菜做好,都是一式兩份,有專門的人先品嘗另一份,確定沒有問題也不中毒之后,才由內侍官親自端上桌。

這一次吃飯也很別扭,雖然是左家款待的家宴,但是,左家是臣,還是不能跟皇族一塊吃飯的。所以依舊分了主次。皇后他們單獨坐幾個大桌,因為人多,一桌坐不下。而左家一家人只是在門口設了一座。

吃飯的時候,還不能放開了吃,免得失了體面。這些規矩都有隨行的禮部官員事先跟左家人說了的。

左貴老爹已經知道左少陽答應了娶公主為妻(但是他不知道公主已經跟左少陽私下達成協議,做一對表面夫妻)。左貴知道這個消息之后,病很快就好了,沐浴更衣參加了宴會。嚴格按照禮部的規矩行事。

只有左少陽,依舊我行我素,想怎么吃怎么吃,也不管妻子喬巧兒給他使眼色,老爹朝他瞪眼睛。統統不管。甚至還跟平常自家請客一樣,端著酒杯到皇親國戚那幾桌給諸位娘娘、太子和諸位嬪妃、王爺、公主敬酒。

這些人都是一臉愕然,不過見長孫皇后微笑飲酒,也只好干笑著把酒喝了。

禮部官員著急的一腦門的冷汗,卻無計可施,眼巴巴瞧著左少陽把一圈娘娘、王爺和公主都敬了,醉醺醺回到桌位。

好不容易,酒宴完了,這時天也已經黑下來了。眾人又轉移到大堂喝茶說話。

落座之后長削皇后對左貴道:“親家翁,等回到京城就把左神醫和常樂公主的婚事給辦了吧?”左貴忙起身拱手:“是,謹遵娘娘懿旨。”

左少陽和常樂公主的面無表情,低著頭望著地面。

長孫皇后又道:“聽聞親家翁的長別女還沒有婚配,不知是否?”

“是。”

“芳齡幾纖了?”

“十九了。”

“哦。”長別皇后瞧向左少陽的大女兒左文芝。左文芝低著頭不敢看,她不知道皇后娘娘怎么說著說著說到自己身上來了?莫非要指婚嗎?一顆心不由得砰砰亂跳起來。

皇后仔細打量了一下左文芝,微笑道:“模樣挺俊的,左卿這等人家,為何還不給長女婚配呢?”

“原也托媒說過幾家無奈高不成低不就,所以耽擱了。”

“如此正好!”長孫皇后道:“太子妃體弱多病圣上有心重給太子物色一位妃子,本宮瞧令長孫女模樣端莊,賢良淑德,正是佳偶,有意讓太子娶為妃,不知左卿意下如何?”左文芝羞得俏臉成了一張大紅布,埋著頭不敢看人。太子卻是微笑地瞧了她一眼。左貴夫妻又驚又喜,趕緊一起躬身施禮道:“多謝娘娘恩典,起“……,這再好也沒有了!”左少陽心中一個勁叫苦他看過不少關于唐朝皇室的小說,知道這位太子李承乾真的不是什么好鳥,不僅陽奉陰違當面一套背后一套,而且還是個同性戀,要把女兒嫁給同性戀,那不是讓女兒守寡去嗎?

再說了按照歷史軌跡,這位太子要謀反,然后把罷黜太子之位。

現在不知道被自己搞亂的歷史還會不會這樣發展。

從前面的情況來看,自己給李淵治好病,李淵雖然殺了皇子李泰還搞得一塌糊涂,但還是死了,自己在西域想破壞吐蕃一統西域結果吐蕃還是把西域統一了。從這兩件事來看,自己雖然可能改變那些對歷史軌跡沒有根本影響的人物的命運改寫無關緊要的事件結局,但是,關系到整個歷史進程的東西,自己還是改變不了的。

如果是這樣,那就是說,太子李承乾是否謀反不知道,但是,應該當不了皇帝,皇帝最終還是李治的!

李治!左少陽眼睛望向李治,他正低著頭坐在后排。他是皇帝李世民的第九個兒子,但是,是長削皇后的親兒子。長削皇后三個兒子,二兒子李泰被李淵刺死了,只剩下太子李承乾和小兒子李治。左少陽不及多想,說晚了擔心這事敲定就不好改口了,忙起身道:“且慢!這件事我有話說!”左貴忙轉身瞪眼瞧著左少陽,生怕他又要拒婚。左少陽道:“太子妃乃是未來的皇后娘娘,我們左家不能把別人擠下去自己占這個好處,這要是說出去,我們左家會被人恥笑的,特別是在皇帝生病需要我去治病的時候,知道的是皇帝和娘娘決定賜婚我左家長女更換太子妃,不知道的,會說是我左家利用個皇帝治病的機會,篡奪太子妃的寶座。這話可是好說不好聽。我們左家也擔不起這個罪名!”

一席話,讓左貴老爹愣了,想想的確是這樣。不由得拿眼又望向長孫皇后。

皇后微微一笑,正要說話,左少陽卻搶先說了:“如果娘娘的確眷顧我左家長女,我希望能把小女嫁給九皇子為妃。”

此言一出,場中眾人目光都落在了九皇子李治身上。

李治正偷眼往前面一排嬪妃那瞧,左少陽順著李治目光瞧去,便看見前排嬪妃中一位女芋側臉也望向李治。二目一碰,面帶羞澀,又扭轉頭去,卻用眼角瞧著他。

那女子生得明艷嬌媚,體態豐腴,唐朝以胖為美,在貞觀后期已經成社會風氣,所以李世民的這些個嬪妃差不多個個都是豐腴肥女,與這些嬪妃比起來,李治瞧的這位嬪妃,身材只能算中下還是比較偏苗條的。

瞧見李治和那肥女相互間含情脈脈的眼神,左少陽心中猛然一動難道她就是女皇武則天?!

武則天,這位歷史上唯一的女皇帝,寫她的小說和拍她的電視劇可謂后浪推前浪,層出不窮。左少陽想不知道都沒辦法。這位女皇開始步入人們的視線,便是在貞觀二十三年李世民駕崩之前!

武則天是李世民的才人,李治在伺候病重的皇帝李世民的時候,跟武則天對上眼了,眉來眼去的暗中甲生情。

后來李世民駕崩李治當了皇帝,便把這位父親的女人娶為自己的嬪妃唐朝在整個封建王朝里是比較開明的,所以對這種輩份上的混亂似乎不是特別的在意。

當然,眾所周知,后來武則天使手段弄死了李治的原配皇后,自己做了皇后,又后來,使用一連串的殘酷手段,終于當上了皇帝,成為中國唯一的一位女皇帝。左少陽瞧見那很可能是武則天的肥女眼中露出來哀傷。如果她是武則天,這時候應該還不會想到將來她會登基成為皇帝只能哀傷自己的情人要娶別的女人,而自己卻無可奈何。但是,睡獅終究會醒來,那時候是要咬人的。左少陽原本想讓女兒成為李治的妻子,但是女兒要面對的,將是武則天這位蓋世女梟雄武則天工于心計,心狠手辣,女兒絕對不是對手,會死的很慘。但是,話已經說出來了怎么辦?

沒等左少陽想好,左貴老爹已經連連點頭道:“如此甚好!”

長別皇后此舉的最終目的,當然是要討好左少陽以便能讓左少陽治好皇帝李世民的絕癥,更能將延年益壽的長生術傳給皇帝而不是必須要左少陽的長女當太子妃。現在既然左少陽提出把長女嫁給自己的小兒子李治為妻,而左貴又贊同,這倒省心了,畢竟,更換太子妃遠比更換一個普通皇子的妃子要困難得多,弄不好會引起群臣反對的。既然對方主動提出來了,正好打蛇順桿上,當下微笑道:“好啊,治兒,你意下如何?”

李治顯然有些神情恍惚,他自從跟武媚娘對上眼之后,一顆心都被她牢牢栓住了,自己的王妃是誰己經無所謂了。所以李治起身施禮道:“孩兒謹遵母后定奪。”

長孫皇后緩緩點頭:“嫣然如此,就讓左家長女做你的王妃吧。”左貴和粱氏眉開眼笑,長女左文芝是苗佩蘭所生,聽到自己的女兒要當王妃,也是欣喜不已。左文芝性格有點像她母親,很靦腆,偷瞧了一眼李治,見他相貌堂堂,心中也暗自喜歡,羞答答低下頭。

左少陽此刻卻心亂如麻,他已經從李治瞧那肥女的目光中確定那就是李世民的才人武媚娘,也就是未來的女皇武則天!

知道這一點之后,左少陽很想改口讓女兒不當李治的王妃,改為側妃,可是,就算當側妃,只拖也逃不過武媚娘的毒手!

這武媚娘的手段極其狠毒,在李治登基之后,在爭奪皇后寶座的時候,將李治的皇后王氏和寵妃蕭氏砍去手腳放在酒壇里,美其名曰:“骨醉”!在自己已經當上了皇后之后,還是將二人殺掉了。所以,自己的女兒無論是當李治的王妃還是側妃,都逃不過武媚娘這一關!

想改口悔婚,但是話已經說出去了,所謂覆水難收,怎么辦?左少陽在西域十五年,領著壇城軍民抗擊二十萬吐蕃大軍,已經磨練出當機立斷的意志,既然事已至此,那就只有硬著頭皮跟武則天干上了。為了自己的女兒,也為了一家人將來的安危。憑借自己對歷史的預先洞察,就不信斗不過剛出道還沒得勢的武媚娘!

想到這,左少陽緩緩坐了下來,盯著武媚娘仔細觀瞧。只見她神情哀怨,那樣子當真是我見猶憐。誰又能想到這么柔弱的一個女子,為了權勢,能殺掉自己的女兒、兒子?能用那么殘酷的手段對付阻礙自己的皇后嬪妃和大臣們?

長孫皇后道:“這件事已經談妥,回去稟報皇帝之后,就正式下旨賜婚。”

“多謝娘娘恩典!”左貴夫妻和喬巧兒、苗佩蘭忙又起身施禮。

長孫皇后微笑道:“左卿,你的嫡別還沒有婚配吧?”

“沒有呢。呵呵”左貴忙答道。

“嫡子未婚,長女先婚,或有不妥,咱們何不給這孩子也定一門婚事吧?就把新城公主嫁與你家嫡子為妻,如何?”左貴夫妻又驚又喜,想不到喜事一件接著一件,兒子剛決定娶了太祖皇帝的女兒,長孫女又嫁給皇帝的九皇子晉王李治為王妃,現在,嫡孫又要娶皇帝的小女兒新城公主為妻。新城公主可是皇后的親生女兒,比其他公主更是金貴,這真可謂三喜臨門啊。左貴忙不迭起身出列,匍匐跪倒磕頭:“臣叩謝娘娘千歲隆恩。”

粱氏也跟著跪倒。嫡子左文遠是原配妻子喬巧兒所生,自然滿心歡喜,趕緊也跪倒磕頭謝恩。左文遠年僅十五歲,是左少陽離開合州之前所生,此子雖然在家中是老四,但是是嫡子,而且小小年輕已經很有城府,現在攀上皇親,自然是喜出望外,卻沒有特別張揚出來,也不在那一幫子公主中尋找自己未來的妻子到底是個什么模樣,只是跟著母親跪倒叩謝。

他這乖巧沉穩的樣子,引得皇后暗自點頭。左少陽是見了皇帝不磕頭的,他這脾氣都知道,所以也沒人說。左少陽坐在那望著跪在地上的父母妻兒,心中苦笑,皇帝和皇后讓自己娶了太祖皇帝的女兒,成了皇帝的妹夫,又讓自己的兒子、女兒跟皇帝和皇后的親生女兒、兒子成親,自己又成了皇帝的親家。這三招,也就將自己與皇帝和長別皇后一家緊緊連在了一起。

這一切,自然是為了讓自己給皇帝治病,最主要的,還是那讓每一位皇帝做夢都想的延年益壽長生術!

其他嬪妃、王爺和公主都起身幕賀。一屋子喜氣洋洋。

長孫皇后道:“左卿,你現下已經是朝廷三品高官,咱們兩家又成了親家,還是搬到京城居住吧?你的封官授田也在京城,而且住在京城,左神醫和孩子們成親之后,咱們來往也方便,左卿以為如何?”左貴老爹哪有不同意之理,自然是眉開眼笑忙不迭答應。

既然要舉家搬遷,雖然這邊老宅還得留著,但到底是頗費功夫的,但是皇帝那邊雖說性命暫時無憂,但到底在病重不能耽誤太久,于是商定再停留一日,給左家準備。

要忙著搬家,左家人各自回屋開始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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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4
發表於 2013-7-25 01:42:19 |只看該作者
第614章虎有害人心

喬巧兒和幾個妾室嘰嘰喳喳說笑著,都為攀上了皇親而欣喜不已。特別是喬巧兒和苗佩蘭1家,更是興奮得合不攏嘴了。

苗佩蘭的兩個弟弟和妹妹都已經完婚了,娶的是合州的大戶,妹妹嫁出去了倒也而已,兩個弟弟卻是趾高氣昂,自己的外甥女成了晉王妃,忙著出門呼朋喚友吹噓去了。

粱氏見自己1家風物了,可是女子女婿還消滅什么利益,便瞧瞧找皇后娘娘說了,想給女婿討個差事,長孫皇后自然是允許的了,封了侯普1個從8品下的戶部度支主事的官兒,回來1說,把個茴香喜得抱著母親直蹦達。侯普也是咧著嘴笑個不停,1個勁表刻意不負岳母厚望,干出1番事業來。

1屋子人都在樂呵呵的忙碌著,只有左少陽,窩在椅子上發呆。他想理理頭緒,原往返來是想清閑自在地行醫過日子的,卻沒成想照舊被拉上了皇家這艘讓人聞風喪膽的賊船。更讓他不安的,是這艘賊船上,現在還蹲著武媚娘這只小母虎崽,而這只虎仔正在快速長大,自己的女兒,卻1無所知地蹲在小虎崽旁邊玩耍。

現在他要思量的,不僅是如何渡過給天子治病這道難關,尚有如何跟常樂公主不露痕跡地做外貌伉儷,還要思量,如何應付武媚娘這只母老虎!別讓她傷了女兒,甚至傷害了全家人!

1家人見左少陽悶悶不樂坐在那里,也不敢已往勸解,也不知道如何勸解,他們不知道這么大的喜事左少陽為何不興奮,憑證常理,男子能多娶1房妻子,就算臉上不流露出來,肚子里也會暗自興奮的可是他們知道左少陽是真的不興奮,甚至因此把父親氣病了。

喬巧兒也不敢把自己的興奮流露太多先分配各自收拾工具之后,巡視了1遍,回到屋里,她沒收拾工具,橫豎明天尚有1天,見丈夫心情欠好,要是把屋子1通亂翻,更影響丈夫的心情。

她原先的丫鬟蓮子到了歲數就許給人家了。也沒換丫鬟平時只是讓老媽子幫著收拾。

關了門,服侍左少陽躺下之后喬巧兒也吹了燈,脫了衣服,躺在左少陽懷里。

她聞聲丈夫1顆心跳得咚咚的,似乎情緒很激動,可是臉上卻冷冰冰的,不知道究竟怎么了,也不敢多問,就這么依偎著。左少陽什么都沒說,他心中擔憂的事情,1件都不能告訴別人只能自己悶著。聽著外貌遠處傳來的家人嘻嘻哈哈的打鬧開心的聲音,尚有吆喝著搬工具的聲音。心田更是急躁,轉過身朝著里,把頭蒙在了腦殼上。

喬巧兒遲疑片晌,從后面摟住了他,把臉貼在他后背上。左少陽終于轉過身摟住了她嘆了口吻,輕輕拍了拍她仍舊平滑的后背,故作輕松隧道:“咱們的兒子要完婚了,咱們就要當爺爺奶奶了,唉歲月不饒人啊!”

喬巧兒聽丈夫說這話,心情馬上1寬,撲哧1聲笑了:“是啊我看著還象奶奶的樣子,可是你照舊跟咱們剛完婚那會子1樣的年輕,人家都說你是我弟弟呢。”

“你也不老啊,雖然310明年,可是這皮膚調養得很好,跟210明年1樣。”

喬巧兒笑了:“這都是你教我們如何養生的效果,你教的法子還真管用,我們姐妹幾個都不怎么出老。”

“是,堅持下去,越以后就越能看到效果的。”

“嗯!”喬巧兒點頷首,伏在左少陽懷里,幽幽道:“你說,新城公主會不會欺壓咱們遠兒?”左少陽笑了:“咱們遠兒別看年歲小,鬼主意多得很,又是老太爺和老太太的心肝寶物,現如今2老已經是3品高官和3品夫人了,他腰板硬的很,他不欺壓人家小公主就好了,還能讓人給欺壓了?”

喬巧兒撲哧1聲又笑了:“說的也是,對了,我們都不太明確,天子既然是請你去給治病,要封官討好咱們,給老太爺都封了,按理說也該給你封個官啊,怎么沒封呢?”左少陽擰了她仍舊粉嫩的面龐1把:“你呀,也相稱誥命夫人了是吧?”

喬巧兒笑了:“是啊,我瞧娘穿的誥命夫人服裝就是悅目。

什么時候我也能穿1身就好了。”

“你想穿,只要我頷首,你馬上就能穿,而且照舊1品誥命夫人!”

“啊?”喬巧兒呼的1聲坐了起來,著半個皎潔的凸凹有致的嬌軀,望著丈夫:“真的?”

“是,天子上次派羅公公來找我的時候,就說過,只要我允許,可以封我為王爺。王爺是1品,你不就成了1品夫人了嗎?”

喬巧兒喜不自禁,嬌軀撲在左少陽身上:“那你允許了嗎?”

“沒有。”

“為何?”

“天子讓我給他治病,我做不到。”

“可是現在你已經允許了去給他治病了呀!”

“我是允許了去,可是我也強調了,我治欠好天子的病,去了也白去,可是皇后非要我去,又跟咱們結了親家,能不去嗎?可是治欠好病照舊白費。”

喬巧兒啵地在他面頰上親了1下:“你都還沒見過天子的病,怎么知道就治欠好了呢?再說了,我還沒見過良人治不了的病呢!你1定能行的!”

“我真的治欠好!”左少陽輕輕將她的嬌軀放在身邊,兩手枕在腦后,望著黑洞洞的床幔頂部,“對不起,你這1品夫人是當不成了。”

喬巧兒1雙柔荑在他身體上輕輕撫摸著:“沒關系,只要咱們開心,當不妥誥命夫人沒什么的。無官1身輕,良人要是當了王爺,只怕更是勞累費心,還不如現在如許清閑自在的好。”

“說的也是。”左少陽笑了笑,“睡吧,不早了,明天還要收拾工具,有的忙的。”

“既然良人治欠好天子的病咱們在京城只怕也住不恒久,也就不用帶太多工具了。”左少陽黑漆黑嘆了口吻:“睡吧!”

兩人都不說話了。窗外的吵雜聲也徐徐小了再到后面便靜悄悄的了。左少陽不想再去想那些讓人頭痛的事情,所以凝思靜氣,運起返虛吐納功,很快便睡著了,喬巧兒雖然也很興奮,可是心滿足足之下,也依偎著丈夫熟睡了。

夜靜悄悄的。

睡夢中,左少陽俄然1激靈”醒了過來,因為他聽到了頭頂傳來1陣輕輕的腳步乒!

這聲音很是的輕”可是,左少陽習練了返虛吐納功之后,線人比旁人敏捷1大截,當初他剛修煉這術數不久,就能聽到蕭蕓飛這等輕功能手靠近的腳步聲,而那種聲音1般人是基礎聽不到的。

現在,他修煉這種術數已經210年了,功力大進,線人的敏捷度比從前更是橫跨了1大截。

而且,在太子泛起在家里的那1刻”他便心生警醒,究竟歷史上太子李承乾是要造天子李世民的反的,現在自己允許了去給天子治病,太子會不會搞什么鬼。

心中有了警醒,加上線人聰靈,所以房頂這人輕功雖然比蕭蕓飛還要高,可是他照舊聞聲了,而且身體警醒的自然反映從睡夢中蘇醒過來。

他側耳又仔細聽了聽,確定是1小我私家的腳步聲。來到了頭頂停下,接著,有瓦片翻動的聲音!這聲音一樣很是輕”也只有他才氣聽得出來。

頭頂那人揭開瓦片,取下兩根木檐,凝目往下檢察片晌”將手里1柄短劍反插在后背,從懷里取出1根細繩,1頭撐開,是個集爪,扣在房頂橫粱上,另1頭扔了下去,然后抓住細繩,輕輕地溜了下去。

就在他身子剛落下窟窿,腦殼泛起在屋里的1瞬間,貼著窟窿的房粱漆黑的1角,無聲無息飛來1根極細的金針!

這金針漫說是在黑夜里,就算是在白晝,那么近的落離,猝不及防的情況下,這黑衣人也是躲不開的。于是,那枚金針準確地射入了黑衣人的環跳穴。

黑衣人全身的力道瞬間消散,雙手1松,往下墜落。

黑漆黑又伸出1只手,嘭的1把凌空將他抓住,放在房粱上,沒等他回過勁來,那人雙手閃電1般咔嚓1聲將他下巴扭脫了臼。然后蝴蝶翻飛1般啪啪啪幾聲,將他雙肩雙腿樞紐全都擰脫了臼。

這位蹲在房粱上守株待兔的,自然即是已經察覺來人的左少陽。他躲在暗處偷襲,1舉得手。只管這黑衣人武功高他甚多,可是卻不知道他已經察覺,照舊著了他的道。

接著,左少陽1手抓住他,另1手抓住房頂屋粱,輕巧地鉆出了揭開了瓦片的窟窿,來到了房頂。

雖然現在左家遍布大內侍衛,可是都集中在皇后娘娘、太子和諸位嬪妃、王爺、公主那里院子周圍,以及左家圍墻外圍。左少陽他們院子這邊并沒有侍衛。

左少陽將黑衣人放在橫粱上,取下黑衣人后背的短劍,架在他脖頸上,然后將他下巴樞紐復位,低低的聲音問道:“說,是誰派你來的?”

這人冷哼了1聲,并不啟齒。

左少陽低聲道:“你不說我也知道,現在我家4全面是兵甲和大內侍衛,外貌的人武功再高也進不來,所以你肯定是院子里的人,而算來算去,就只有太子最有可能,因為我1旦死了,沒人救天子,天子死了,這皇位自然就是他的,能從我的死中獲取利益的人,就是要殺我的人。這小我私家即是太子,你是太子派來的,沒錯吧?”,黑衣人大吃1驚,可是照舊沒啟齒。

左少陽對他搜身,找到了1塊腰牌,果真是太子的近身侍衛。冷笑道:“果真沒錯!我要去給天子治療絕癥,天子病危,只等著我去救命,你卻要來殺我,你這等本事,我信賴你1定是太子身邊著名的人,所以,1定有人認識你。你應該有家人吧?應該有族人吧?知不知道殺我就即是殺天子,殺天子是謀反,要滅9族的。對吧?”,黑衣人心底升起1股寒意,盯著左少陽,道:“我要說了,你能否饒過我性命?”

“可以”,左少陽很爽性地允許了,“不外得看你是不是說實話,說假話的人我是看得出來的,而且我很討厭人說假話,所以你只有1次時機,明確嗎?”

“好”,黑衣人艱難地咽了1聲口水,“是太子派我來的,但不是要殺你,而是把你抓回去交給太子。此外我不知道。”,左少陽馬上明確了,太子也是垂涎自己的延年益壽永生術,所以派這侍衛來抓自己回去,不僅要隔離給天子治病的可能,而且還想從自己嘴里取出這永生術來。為了這個目的,肯定會對自己用盡酷刑,哇靠,幸虧實時發現了,要否則……

左少陽暗自打了個寒顫,這可真是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啊。

左少陽道:“我得把你送到皇后那去。”

黑衣人急了:“可是你允許了饒我性命的!”

“沒錯!”左少陽笑道,“我說了不會殺你就不殺,但我沒說不把你交給皇后!”,左少陽冷笑,咔嚓1聲擰掉了黑衣人的下巴。

黑衣人瞪大了眼睛,無奈手腳都被擰脫臼了,除了腦殼,絲毫轉動不得,下巴被卸掉,連咬舌自盡都不行能。

左少陽將房頂木檐、瓦片重新放好,提著那黑衣人,用細繩下了房頂,將黑衣人外衣脫下蒙在頭上,然后扛在肩上,快步來到皇后院子門口。

讓人轉達進去,說自己有緊迫的事情求見,而且強調了要單獨面見皇后,并說此事與天子有關。

內侍官本想說夜深了明日再說,可是見左少陽陰著臉,還扛著1小我私家,而且又說是與天子有關,哪敢怠慢,趕忙進去轉達。

很快,皇后傳見。

見皇后是要舉行搜身檢查的,旁人自然欠好給神醫搜身,左少陽主動將那黑衣人的短劍交給1臉陪笑的羅公公,其他雖然沒有什么武器,然后扛著黑衣人進了屋里。

長孫皇后頭發都沒有梳,睡眼朦朧的坐在軟榻上,旁邊1小我私家都沒有,因為左少陽強調了,要單獨面見。所從前在門外候著。

左少陽將黑衣人扔在皇后腳下,道:“皇后,太子派此人來抓我,被我擒住了!他的兵刃在外貌侍衛手里。您看該怎么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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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5
發表於 2013-7-25 01:43:08 |只看該作者
第615章換太子

說罷,左少陽一把將黑衣人蒙面衣服扯掉。

皇后一見之下,大吃一驚:“司徒魅?!”

皇后認得這人正是太身邊貼身侍衛首領司徒魅,是太的心腹之人。

司徒魅哀聲道:“娘娘饒命。”

皇后瞌睡都嚇醒了,沉聲問道:“究竟怎么回事?說!”

“太命小人去把神醫擒住帶回交給太,別的小人真的不知道。”

長孫皇后自然知道太這時候派心腹抓神醫回去的用意,臉色蒼白,呆在當場,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左少陽背著手站在那里,也不說話,等著,他知道,以長孫皇后的能,會很快作出正確抉擇的。

果然,長孫皇后呆了片刻,道:“把羅公公傳進來!”

“是!”左少陽趕緊跑到門外,低聲將羅公公叫了進來。羅公公一見地上的司徒魅,也是大吃了一驚,望向皇后。

皇后道:“太企圖不利于左神醫,借此謀害圣上。此乃謀逆重罪,你立即去傳太來見本宮,然后你帶隊將太隨從侍衛全部舀下,押解回京,聽后圣上處理!”

羅公公也是見過大陣仗的,當年曾見識過玄武門事變的殘酷的,趕緊領旨,急沖沖出去了。

過不多久,太一瘸一拐進來了,此刻,大堂里已經有兩排內侍官等著了,他進門一見地上的司徒魅,再看冷眼瞧著他的左少陽,還有一臉凄涼的母后,便知道事情不妙,轉身想跑,內侍官已經攔在了門口。

長孫皇后凄然道:“太,你這樣做,對得起你父皇對你的恩寵嗎?”

太知道,人贓俱獲,在精明的母親面前,抵賴狡辯說謊都只能招來更嚴厲的處罰,當下雙膝一軟,跪倒在地:“母后救命!”

“你犯下如此重罪,母后也……保不了你……,你自己回京,向你父皇請罪吧!”

“母后,孩兒一時糊涂,求母后向父皇說情,繞了孩兒一條性命啊!”

長孫皇后潸然淚下,擺擺手,內侍官上前將太抓了起來,同時把地上被卸了關節的刺客司徒魅一起押出了大殿。

人都走光了,屋里又只剩皇后和左少陽。

長孫皇后起身,給左少陽福了一禮:“左神醫,本宮蘀太向你賠罪,希望你不要因此影響給皇帝治病好。”

左少陽淡淡一笑,拱手還禮:“娘娘言重了,橋歸橋路歸路,太此舉,反倒讓我做出了一個新的決定,我我會想盡辦法治好皇帝的病的。不過,有一個條件!”

這當真是喜從天降,長孫皇后嬌軀一晃,忙扶住軟榻扶手,驚喜交加望著左少陽:“你說,無論什么條件都答應你!”

“請皇帝更換太!”

皇后凄然道:“本宮明白神醫的擔心,唉!太犯下謀逆重罪,能否保住性命都說不準,哪里還能再當太?放心吧。”

左少陽有道:“改立太時,請不要立九皇李治為太。”

皇后一愕:“這是為何?”

左少陽的目的當然很明確,他的女兒已經定了嫁給李治為妻,他擔心將來武媚娘會對付他的女兒,而他自己心知肚明,他玩弄權術以及心狠手辣,都比不過武媚娘,要阻止武媚娘將來謀害自己的女兒及家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讓李治當皇帝,如果李治當不了皇帝,武媚娘也就不會去爭奪皇后之位,也就不可能權傾朝野,她沒有權力,就好比老虎沒有牙齒,對付起來就好辦多了。

這如果真的實現了,那就會改變歷史,左少陽沒把握能實現,因為前兩次努力都沒有效果,歷史還是按照他本來的軌跡往前發展的,這一次,他還想試試。事關女兒生命和家人安危,只能一搏。

這個目的左少陽自然不能直截了當給長孫皇后說,借口當然也是冠冕堂皇的:“我的女兒已經決定嫁給九皇李治,我不希望別人說我假公濟私。所以,請另立太吧。”

這個要求讓長孫皇后很為難,她跟李世民生了三個兒,分別是太李承乾,四皇李泰,九皇李治。李泰已經被他爺爺李淵一槍刺死了,現在大兒李承乾又犯了謀逆重罪,太之位鐵定保不住,性命能否保住都難說,現在就剩小兒李治了,而左少陽又要求不要立李治為太,那也就是說,自己的三個兒都當不了下一任皇帝了。做為母親,她當然是很失望的。

但是,長孫皇后是個非常果斷之人,權衡利弊后,當即點頭道:“行,這個要求我會啟奏皇帝的。我相信圣上也會很慎重地考慮神醫你的意見。”

“好!有一點我要強調,不要以為我是故作礀態,我是真心不愿意我的女婿成為太。這一點請一定向皇帝言明。如果沒有別的理由,請務必尊重我的意見。”

皇后緩緩點頭,揮揮手:“夜深了,神醫早點歇息,本宮會安排侍衛保護你和家人。不用擔心的。”

“多謝娘娘!”

左少陽回到自己的院,看見屋里燈火通明,廊下的燈籠都點亮了,喬巧兒等人都緊張地站在廊下說著話。蕭蕓飛也在其中。見到左少陽進來立即都迎了上來。

喬巧兒急得臉色都變了:“夫君,你去了哪里?”

“睡不著,出去走走。你們在這做什么?”左少陽故作輕松。

“聽到娘娘他們那邊鬧哄哄的,大家都醒了,然后飛陽公主來了,說大內侍衛抓了好多侍衛,聽說是太的人,都關起來了,我醒來不見你,很著急……”

“我沒事,”左少陽瞧了一眼蕭蕓飛,裝傻道:“侍衛抓侍衛?怎么回事啊?”

蕭蕓飛憂心忡忡道:“我也不知道,只聽說太已經被軟禁起來了。手下侍從全都被抓了。什么原因不清楚。”

“敢抓太,那太犯的事只怕輕不了。”左少陽故意皺眉道。

苗佩蘭心有余悸道:“是啊,剛我們還在說,幸虧老爺你有先見之明,白天的時候沒有答應把文芝嫁給太為妃,要不然,這可就麻煩了。”

眾女都連聲說是,眼中露出對左少陽的敬佩神情。

左少陽道:“如今咱們也是皇親了,記住一點,皇家的事情都是很多忌諱的,不要亂打聽亂議論,能不知道的就不要去知道。咱們自己過好日就行了。”

眾女一頭。然后各自回屋歇息了。

喬巧兒見左少陽的神情并不像睡不著出去走走的樣,但是見他神色似乎比先前好多了,嘴角甚至有了笑意,心中也很高興,這對她來說,只要一家人平安無事,開心快樂,比什么都強。

他們剛回到屋里,便聽到院外面人聲吵雜,喬巧兒很是緊張,拉住了左少陽的胳膊。

片刻,一位大內侍衛首領在左家仆從帶領下進來,向左少陽單膝跪倒,報告說奉皇后娘娘脀旨,率隊保護左家院落,請神醫及家人不必驚慌,安心休息。

左少陽點點頭,吩咐仆從到各院通報,免得大家慌亂。

第二天,長孫皇后召集所有嬪妃、王爺、公主,通報說太突然身患疾病,而且是傳染病,所以要單獨居住,而且他的隨從也有可能染病了,也隔離了。讓大家不要去探望,也不要亂說什么。

這些人誰都知道太肯定是犯事被軟禁了,所謂傳染病云云,只不過是個借口,所以都躬身領命答應了。

太這一犯事,說不定太之位就不保,誰有可能接任太之位,自然成了這些個王爺們最熱門的話題,雖然皇后說了不讓亂說,但幾個平素要好的兄弟湊在一起躲在屋里議論,卻是沒法禁止的。

皇帝李世民共有十四個兒,到了貞觀二十三年他病重的時候,其中六個已經先他死了(兩個是因為參與謀反被賜死的)。而六李愔和七李惲都是為非作歹不把百姓當回事的浪蕩公,李世民深惡痛絕,經常痛斥,這兩位是根本沒希望當太的。而十三李福雖然不惹事,老實巴交的,卻是碌碌無為之輩,李世民每每嘆息他不堪大用,他也有自知之明,從來不參與這些事情,只是躲在屋里安心當他的王爺就滿足了。

所以,除去太李承乾本人,有希望當太的,只剩四個,分別是三李恪、八李貞、九李治、十李慎。而這四人中,最有希望的是三李恪和九李治。

李恪文武全,深得唐太宗李世民的喜愛,常說他很像李世民自己,在群眾和百姓中,李恪也是深受愛戴的一位王爺,威望很高的。李世民曾有意立他為太的,但是被皇后的哥哥,朝廷重臣長孫無忌強烈反對。所以沒有立成。

另一位強勁對手,自然是后來的高宗皇帝,他的本事不及李恪,但競爭力絕對不弱于李恪,只因為他是皇后嫡出,而且深得皇帝疼愛。

所以來他們倆屋里的人是最多的,但是這兩位都非常謹慎,不準談論太之事,大家心照不宣,心里都在琢磨著,太擁戴之功那可是非常大的,將來一旦登記,就是皇帝心腹。就算不為了這個,也可以避免被新皇帝猜忌而橫遭不幸。

當然,這些人并不知道左少陽讓皇后不要立李治為太,這件事皇后沒有對任何人說,事關重大,她是個很有分寸的人。

這邊諸位王爺在嘀咕新太的事情,那邊左家在忙著收拾東西。這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收拾停當之后,第三天,大隊人馬啟程進京了。

出城的時候,左貴老爹身穿官服,故意坐著馬出城,引得路邊瞧熱鬧的百姓很是羨慕。

在御林軍和大內侍衛護送下,自然一路平安無事。因為惦記著皇帝的病,所以沿途沒有停留,一路緊趕。這一天,終于回到了京城。

進城之后,長孫皇后讓他跟著直接先進皇宮探望皇上。左少陽卻跟長孫皇后告辭,說要先回家安頓家人。長孫皇后立即明白了,左少陽是想等皇帝對太的處理結果。

這是理所當然的,現在太要殺左少陽,左少陽最關心的自然是這件事。長孫皇后有寬勉了他幾句,讓一隊御林軍護送左家回宅院并駐扎在院里保護左家人。

十五年了,左家又回到了京城宅院里。

這宅院由祝老掌柜幫忙請人照看,一切挺好,包括后面的藥鋪,都有藥農一直種植照料。因為左少陽家后面種的藥材都是后世新出的藥材,唐朝無人知道藥用價值,所以賣不掉,生產的藥材每年都按照要求炮制成成藥放在了倉庫里。十五年過后,倉庫滿滿的都是中藥材。

左少陽對這一點非常滿意,宅院打點得很好,很干凈,左家這次隨車帶來了生活用品,放上就能生活了。

左貴老爹的“貴芝堂”建成之后就遇到了左少陽被冤枉的事情,所以一直沒有開業。十五年過去了,當初的新房都已經陳舊了,而左貴也已經當上了三品高官。

路上就在說這件事,到了之后,是否還繼續開藥鋪。一家人巡視各處來到藥鋪大堂里,又說這件事。

按照梁氏、茴香他們的說法,沒見過三品官開藥鋪給人看病的,左貴這三品官一個人的封田和俸祿都已經夠養活全家老小外加仆從數十口都還綽綽有余的,用不著那么辛苦再繼續開藥鋪給人看病。所以還是把藥鋪關了得了。

聽了她們這話,左貴是美不嗞的連連點頭。

左少陽道:“老太爺如今當官了,又是高官,自然是不用坐堂給人看病的了,不過我呢,什么都不是,還是個小郎中,我不看病沒事干,所以嘛,這藥鋪讓我來經營吧,這也叫做承父業。”

左貴老爹連連點頭:“沒錯,咱們這貴芝堂的招牌不能摘,還得繼續經營下去。我如今年紀大了,又蒙皇恩得了官職,的確不適宜再坐堂問診,就讓忠兒來挑貴芝堂這大梁吧。學醫的幾個孩也可以跟著在藥鋪里磨練磨練。”

長左文寧立即接話道:“爺爺,我可不可以不學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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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25 01:43:46 |只看該作者
第616章騎著毛驢進皇宮

左貴眉頭一皺!“為什么?”左文寧嬉皮笑臉道:“爺爺不覺得咱們家應該出一個讀書人嗎?”左少陽哼了一聲:“你對讀書很有自信?”

“還行吧。”左文寧道:“幾兄弟里,我的書讀的是最好的。”

“科舉可不是只在你們幾個里頭考!”

“跟別人考我也不怕啊。再說了,不是還有爺爺和爹爹嘛,爺爺是三品高官了,爹爹又是皇帝面前的大紅人,馬上要給咱們娶回一房公主嫡娘,這科舉的事情,你們幫我說句話,那不就是小菜一碟嘛。”左少陽怒道:“你說什么?想作弊?門都沒有!”左文寧依舊嬉皮笑臉道:“爹,當年你不是也替人捉筆替考嘛……,…”

“誰告訴你的?”

“前些日子白姨娘跟我說的!”左文寧望向親母白芷寒。白芷寒是妾室,左文寧只能叫原配喬巧兒為娘,對自己親生母親反而只能叫姨娘。左少陽瞪眼望向白芷寒。白芷寒俏臉微微一紅,對兒子嗔道:“你這孩子,娘跟你開玩笑的,你卻當真了!”左少陽一擺手,道:“沒錯,為父當初是曾替人捉筆代考,那是為父欠考慮,做錯了。錯了一次不能再錯,所以,為父絕對不會給你疏通關系作弊的!”左文寧兩手一攤:“沒關系,父親要臉面嘛,爺爺會幫我的。”左貴老爹瞪眼吹著白胡子:“誰幫你?你個小兔崽子不學好,專門想這些烏七八糟的歪門邪道!一忠兒媳婦,你該管還得管!不能放任他們!”左貴沖著喬巧兒發火。

喬巧兒漲紅著臉忙答應了,對左文寧道:“文寧,你讀書是不錯,你不想學匡也沒人壓著你的頭學,但是你要想通過科舉金榜題名,還得靠你自己”你通過旁人作弊過關,就算高中狀元”全家也不會臉上有光的。明白嗎?”左文寧低著頭嗯了一聲。左少陽掃了一眼幾個孩子:“還有誰不想學醫的?”左文兮道:“我想學,可是爺爺不讓。”

“為什荊”左文兮瞧了一眼左貴,低著頭沒說話。左貴道:“女孩子家,讀書寫字不當睜眼瞎就行了。學醫有什么用,又不能坐堂問診。”左少陽知道,古代女子的確是不學這些的,也沒出什么有名的女郎中。左貴這種思想代表了古代的傳統做法。當下道:“想學就學一點吧,雖然不坐堂問診”但是將來出嫁之后,家人有個病啥的”也知道輕重緩急,免得被一些庸醫給害了,墮了老太爺創下的貴芝堂的威名。是吧老太爺?”左少陽把它上升到這個高度,左貴臉上很有光彩,捻著白胡須緩緩點頭:“說的也是,行啊,想學你就跟著你爹學唄。”左文兮高興得蹦了起來,拉著左少陽的手笑得合不攏嘴。左少陽道:“啟蒙的東西,讓你弟弟教你,等你學了一年之后,爹再教你。”左文兮瞥了左文山一眼:“他呀?他行嗎?”

“你可別小瞧他,你文山弟弟從小跟在父親身邊,醫術已經盡得為父所傳,比京城的所謂名醫都強。”左文兮這才好生端詳了一下自己的這才十歲的弟弟。左文山沖著姐姐微微一笑。沒說話。左少陽望向二兒子左文靖:“你呢?”左文靖訕訕笑道:“我一直在跟爺爺學醫啊,只是我沒文山那么好的運氣,能跟在父親身邊學醫。所以學到現在”也沒什么長進。”左貴老爹一聽這話,臉就拉下了來了,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聲。左文靖這才發覺不對,自己這話本來是想奉承父親的,沒想到卻把老太爺給得罪了”忙陪笑道:“我不是說爺爺您醫術不行,我是說我笨,學不會爺爺的醫術。”左貴老爹臉色這才稍稍和緩。左少陽道:“爺爺年紀大了”現下又是高官,朝廷的事情肯定少不了要忙。沒空教你們。今后你跟你文兮妹妹一起”跟你文山弟弟學醫。學的差不多了,我再教你們。”

“哦!”左文靖苦著臉答應道。左少陽瞧了一眼身邊的小女兒左文雪。左文雪頑皮地吐了吐舌頭。左文雪從小只喜歡舞槍弄棒,捧著醫書就打瞌睡,左少陽知道她不是學醫的料,也懶得問她,目光望向嫡子左文遠:“你呢?”左文遠躬身道:“我時常聽人夸贊爺爺和父親的醫術,心中十分羨慕,常常幻想有一天能跟爺爺和父親一樣,懸壺濟世,活人無數,才不枉男兒世上走一遭。今后孩兒一定好好學醫。力爭將來也能跟爺爺和父親一樣,做今天下聞名的神醫。”左貴老爹樂呵呵捋著白胡須連連點頭:“嗯,很好,雖說咱們不是為了名,但是,懸壺濟世,活人無數,的確只有這樣,才不枉人生一世啊!呵呵呵”左少陽只好也跟著點點頭,道:“行啊,咱們忙過這幾日,就開張行醫。”

正說到這,仆從急匆匆跑進來向左少陽稟報:“老爺,宮里羅公公宣旨來了。”左少陽和左貴急忙匆匆來到前堂。

羅公公拱手微笑對左貴道:“咱家有些私事想個左神醫聊聊,不知方便否?”左貴忙陪笑道:“自然方便,老朽告退!”說罷躬身施禮,退了出去,還把房門給帶上了。

羅公公臉上笑容消失了,低聲對左少陽道:“娘娘讓我把太子的處理情況向神醫你通報。圣上親自審訊太子,將太子定下謀逆重罪,打入死率,案交司徒長孫無忌、司空房玄齡、兵部尚書李績、大理卿別伏伽、諫議大夫褚遂良參鞠之,并提太子人選。左少陽聽罷便明白了,皇帝沒有把這謀逆大案交給大理寺審理,而是欽點幾個朝廷重臣匯合審理,顯然是不想單純用法律來處理”想讓他們找到一個讓太子免死的理由。

讓這五人提太子人選,皇帝莫非想把皮球踢給他們”選了李治,好在自己面前找借。?

先靜觀其變再說。左少陽決定,當下道:“皇帝身體可好?”

羅公公搖頭:“比之一月前更加沉重。皇后娘娘口諭,若神醫方便,還請盡快進宮給皇帝醫治。”左少陽點點頭跪。事不宜遲,咱們這就進宮吧n“左少陽這次進京,還帶了一頭毛驢,依舊騎著毛驢跟這羅公公進皇宮。

到了門口自然被攔住了,說不能騎驢進皇憲左少陽瞪眼道:“皇宮這么大難不成叫我走路進去?當年我年輕還能走,現在年紀大了,走不動了,要是不讓我騎毛驢進去,我就回去了。”說罷撥轉驢頭要往回走。

羅公公趕緊攔住:“神醫且慢,要不,換成馬車如何?”

“不行!我騎毛驢慣了,不想坐馬車!”

羅公公著急著讓左少陽進去給皇帝看病,不想在這小事上耽誤時間,便道:“好好騎毛驢就騎毛驢,走吧!”

皇城守備官頭都大了,哪見過人騎著毛驢在皇宮里溜達的,可是這是皇帝身邊的羅公公說的,誰敢反對?只好讓開。

左少陽小辮子空中一甩,啪的一聲脆響小毛驢蹄子懈懈的,脖鈴兒玎玲的,一溜煙進了皇宮。

羅公公帶著左少陽來到皇帝李世民的寢宮。

左少陽下了毛驢,把毛驢栓在一棵長滿桃花的桃樹上。

羅公公先進去通報,很快出來說皇帝宣他進去面圣。左少陽肩膀挎著出診箱,跟著羅公公進了寢宮。

寢宮里,一張碩大的龍床靠里放著長孫皇后和嬪妃、皇子們守候在龍床身邊。兩排宮女太監垂首而立。

在床尾還站著一今年輕人,雙眉緊鎖左嚴陽進來時,他疾步迎了上來,咕咚一聲跪倒,哽咽磕頭道:“師父!你老人家可回來了“……!”

左少陽沒注意,有些吃驚,聽他叫自己師父,遲疑問道:“你是,“…,銘兒?”

那年輕人抬起頭來,正是杜淹的大兒子,左少陽的徒弟杜銘!

左少陽忙放下出診箱,將他攙扶起來,見他已經跟自己一般高了,十五年沒見,當真是百感交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很不錯,我聽說了,沒給我丟臉。”

杜銘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忙側身道:“師父,您先給圣上診病吧。

左少陽抬眼望去,只見皇帝李世民斜躺在床頭,神情十分憔悴。床頭放著一個金煌煌的盆,里面有一些清水。

左少陽上前躬身施禮:“左少陽參見皇帝!”

李世民本來在閉目養神,聽到聲音,慢慢睜開眼,看清左少陽之后,頓時來了精神,甚至能自己坐了起來,艱難地招手道:“左神醫,你可來了!快,快賜座!”

羅公公親自給左少陽端了一根錦面圓凳過來,放在床邊。

左少陽撩衣袍坐下,仔細觀察皇帝李世民的面容,發現他松馳的臉部肌肉微微震顫,抬起的手,手腕無力低垂著,手指也在不停震顫。問道:“圣上覺得如何?”

“不好!很難受。”

隨著李世民說話,左少陽聞到了一股金屬味,不禁心中一動,又問道:“皇帝覺得哪里不舒服?”

“全身無力,肚子痛,在肚臍這個位置,一陣一陣的痛,好象一把刀子在里面攪一樣。痛起來難以忍受。牙齒也痛。”

左少陽道:“張嘴讓我看看。”

皇帝張開嘴,左少陽用手指抓住他的嘴唇翻開一看,發現口腔枯膜充血潰瘍,而且牙齜有一根藍色的線!又瞧他牙齜紅腫出血,口腔有一股金屬臭味。心中便明白了幾分。

左少陽讓皇帝平躺,問他疼痛部位之后,輕輕在他那里按住,問道:“感覺如何?”

皇帝道:“按著痛要輕一些。”

剛說完,皇帝便是一陣反胃,旁邊的長孫皇后急忙攙扶他趴在床上,皇帝一陣嘔吐,除了一些粘液,卻吐不出什么東西,顯然胃里早已經空了。

等宮女把盆子換了一個之后,左少陽坐回圓凳上。

皇帝艱難地問道:“左神醫,朕是“……什么病?要緊嗎?”

這是屋里所有人都關心的問題。都一起望向了他。

左少陽沉聲道:“我能單獨跟圣上談談嗎?”

皇帝愣了一下,緩緩點頭,揮了揮手。長別皇后等人都退了出去。還把大門給帶上了。

左少陽道:“在談圣上的病之前,我想問圣上一個問題。不知可否?”

“說罷!”皇帝皺了皺眉。

“我救治好了皇后娘娘,當時皇帝許諾說可以答應我的任何要求的,但是,我們剛仁布切壇城軍民被二十萬吐蕃大軍圍困,我曾數次向皇帝請求出兵夾擊吐蕃,皇帝為何不派軍夾攻吐蕃,替我們剛仁布切壇城解圍?這不是食言而肥嗎?”

皇帝已經松弛干枯的臉微微有些發燙,好在他這些年被敢于直言進諫的魏征那里已經聽到足夠多的逆耳之言了,魏征的有些話比左少陽這個還要嚴厲得多,他臉皮也練出來了,所以很快恢復正常,道:“這不是朕不講信譽,實在是難以兼顧,當時朕正全力以赴準備攻打高句麗。實在無力兼顧東西兩頭。”

“那皇帝就不該用空話來騙我!”

“朕不這么說,你又如何替朕的皇后治病呢。皇后能活到今矢,全靠神醫的功勞,這一點,朕是銘刻在心的。”

“所以圣上這次封賞我父母,算是回報,對吧?”

“呵呵,這不算什么。那件事,朕的確深感抱歉,還希望神醫能見諒,朕愿意補償神醫的損失,神醫要什么,盡管開。!”

能讓皇帝當面認錯,這可是不容易的。左少陽心頭怒火也多少消減了一些,道:“我什么都不要,只要皇帝派使臣明確告知吐蕃,讓他們不要攻打壇城,如果吐蕃不聽,出兵壇城,我希望皇帝能從東邊出兵夾攻吐蕃。”

“這個沒問題!”

皇帝親自率軍東征高句麗,雖然重創高句麗,但卻沒能徹底消滅,又因身患重病,最終無功而返,現在他已經無力東征,也不打算短時間內重啟戰火,而自己已經將文成公主嫁給吐蕃贊普松贊干布,這西域王對自己還是很尊重的,讓他放過小小的一座壇城,這件事應該不難,大不了再把個宗室女公主嫁給他們吐蕃也就走了。所以皇帝很干脆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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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7章 不老丹
左少陽道:i,我話說在前面“如果這一次皇帝再言而無信。也別怪我到時候見死不救!”

左少陽這話說的很不客氣,皇帝尷尬地笑了笑:“放心,朕這一次保證言而有信!”

“好,還有一件事,我先前在合州就已經跟皇后娘娘說過了,讓我給皇帝治病,得答應我這件事,那就是更換太子,同時,不要指定九皇子李治為太子,因為既然九皇子李治要娶我家女兒為王妃,我就不愿意讓旁人說我利用給皇帝看病的機會,把女兒送上太子妃的寶座。這件事也請皇帝答應。”

皇帝笑了:“神醫心胸坦蕩,令人佩服!好!朕就答應你。”

皇帝在聽了長孫皇后轉告左少陽的要求之后,當時就琢磨這件事,在新太子人選上,他雖然授權長孫無忌等人提出意見,但是他心中也有了初步人選,那就是三皇子李恪,所以,就算沒有左少陽的要求,皇帝也更傾向于立李恪為新太子。正好給了左少陽一個順水人情。

但如果他要知道左少陽讓他不要立李治為太子的真正原因的話,他只怕要氣瘋了,因為自己的兒子正在勾搭自己的女人!

左少陽道:“好了,下面談談圣上的病吧。圣上這病非常嚴重,請恕我直言,如果圣上這病再得不到正確治療,活不過三個月!”

皇帝苦笑:“朕也感覺不對勁。神層就請放手醫治吧。”

左少陽搖頭:“這個病我沒法治。”

皇帝老臉沉下來了:“神醫,聽皇后說,你來之前說過,一定會盡力治好朕的病的,為何現在尚未醫治便說不能治?”

“因為我開出的醫方,皇帝不會用的。”

“哦?”皇帝疑惑地瞧了他一眼,“什么醫方?難不成又是用女人的胎衣女童的尿?”

“都不是。”

“那是什么,說來聽聽,只要不是那些東西,朕應該能做到的。”

“那好!”左少陽一字一句道:“那就請皇帝立即停服所有的長生不老藥!不管是誰給你配置的,全部停服!”

別思邈不僅是古代名醫,也是古代有名的練丹道人,他給左少陽的道術輯要,左少陽一直帶在身邊。西域漢文書籍寥寥無幾,雖然后來使臣帶來了不少書,但是還是不夠看的。這十五年,他除了帶領發展壇城經濟,給人看病之外”所以空閑時間他將隨身攜帶的師兄孫思邈的修道筆跡已經看得爛熟于秀。里面就有如何練丹的配方。因此他對當時的煉丹術了如指掌。

左少陽剛才替皇帝李世民診查,發現他口腔有金屬味”牙齜紅腫出血,肌肉、手指震顫,這些都是貢中毒的癥狀,而古代煉丹師煉制所謂長生不老藥的一味重要的配藥朱砂的主要成分就是硫化汞!

另外,左少陽還發現李世民的牙齜有一條藍色銀線,肌肉無力,手腕低垂,肚臍周圍陣發性絞痛,按壓緩解,伴有嘔吐出汗”這些是鋒中毒的癥狀。而稽丹也是古代煉丹師最常用的一種配藥。

左少陽很快就明白了,李世民的病,是吃丹藥引起的慢性中毒!太醫們或許有發現這個問題的,但是,卻沒人有膽量全皇帝不要吃“長生不老藥”那不就等于讓皇帝不要長生不老嗎?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這些太醫是不敢做的。

現在遇到了左少陽這個自稱為“活死人”的人”他不在乎名利權勢,也不管是不是皇帝,只是有什么說什么。

李世民不高興了,他知道自己生病了,而且病得很重”但是,他絕不承認自己的病是因為吃了長生不老藥導致的,古人對煉丹師煉制的丹藥都很崇敬”特別是皇帝,沒有哪個皇帝不希望自己長生不老”而且,相當一部分皇帝是信奉道術通過吃丹藥來謀取長生不老的,其中就有中國歷史上最偉大的皇帝之一李世民。

李世民聽左少陽讓他停止服用所有丹藥,當然不高興了,沉聲道:“朕的病跟丹藥有關?”

左少陽已經知道皇帝的心理,自然不能全盤否定長生不老丹藥,只能通過曲線救國來實現目的,當下道:“這些人的丹藥煉制有問題,不僅不能長生不老,反而會損害身體,如果皇帝信得過我,我可以替皇帝煉制延年益壽丹藥。”

李世民喜道:“神醫也會練丹?”

“會!”左少陽很肯定地回答,“我在西域十五年,也學了一些西域的練丹秘訣。

煉制的丹藥雖然不能長生不老,但是的確可是延年益壽。”

李世民微微有些失望:“朕的國師說了,他已經兩百歲了,他服用的丹藥便可以長生不老。怎么神醫的丹藥卻只能延年益壽呢?看來,神醫的法力還是比不上朕的國師啊。”

左少陽肚子里暗罵,也不知哪里跑來的野和尚,故弄玄虛把皇帝騙成這樣,再服下去,別說長生不老了,只怕連三個月都活不了!

左少陽微笑道:“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是有生命的,只不過生命的長短不一樣而已。就算千年王八萬年龜,也有歲數啊,即使是天地,盤古開天地,天地也是從盤古開創以來才有生命的。就算是佛,也是要涅巢的。”

李世民道:“涅巢不是死啊。能活上幾萬年,進入涅巢也行啊。”

左少陽明白了,跟一個夢想長生不老的人說讓他延年益壽,就有點像朝三幕四威語里的猴子一樣。道理一樣,但是說法不同,感受就會不同。

左少陽并不想按照養猴人的辦法來對付李世民,他實話實說:“很抱歉,我的藥可以延年益壽,但是不能長生不老。如果皇帝希望長生不老,還是找別人吧,請恕我愛莫能助!”

“不會吧?國師的藥就能長生不老啊。”李世民有些走火入魔了。

左少陽冷笑道:“我可以肯定地說,皇帝的國師煉制的丹藥狗屁不通,皇帝的病就是這不良丹藥導致的。如果皇帝不信,盡可繼續服用”我敢打包票,如果皇帝繼續服用這丹藥,能活到今年秋天。我給那國師磕頭賠罪!”

李世民聽他說的如此肯定,不禁疑慮起來:“朕的國師,可是從天竺來的。據說已經兩百歲了呢。”左少陽冷笑:“歲數可以自己亂說,誰能證明?誰看見了?我師兄那才是真的不老仙翁,現在一百多歲了,還是鶴發童顏。那法術才是真的管用!”

李世民連連點頭:“神醫此言有理,朕也是很仰慕孫老神醫的延年益壽不老術”聽他說,只有這個法術才能救得朕的性命”神醫是否愿意將此法術傳給朕?朕也知道,這法術是一脈單傳,非常的金貴,所以,只要神醫將此法術交給朕,朕可以答應你任何要求!”左少陽冷笑:“圣上,不要把話說得太滿了,上次救皇后時,皇帝就說了,可以答應我任何要求,可是,我要求皇帝出兵攻打吐蕃,甚至在我壇城被吐蕃大軍包圍的情況下,再三請求,皇帝也沒有出一兵一卒嘛!”

李世民老臉微微一紅:“這個…………,的確是朕的不對。方才朕已經賠禮了”這次再不會食言而肥的。神醫盡可放心。”

“對不起,我可以給圣上你治病,也有把握治好圣上的病,但是,我不能將這法術傳給皇帝。”

“為井么?”

“沒有理由”這是我再東西,我想給誰給誰。”左少陽冷冷道。

他中點面子都不給皇帝李世民。把個李世民弄得下不了臺,訕訕道:“可是”你師兄別老神醫說了,朕的病,或許只有他傳給你的那延年益壽長生術才能治療。你不傳給朕,如何能醫治好?”

“首先要明確一點,我師兄教我的法術,不是長生術,而只是一種延年益壽的修道之法。所以修煉這種法術,就算是我師兄自己,也是不能長生不老的。皇帝要治病,我可以幫你治好,但必須按照我的要求停用一切丹藥,改吃我的藥。如果皇帝要延年益壽,我可以煉制一些丹藥給皇帝服用,可以幫助皇帝事先延年益壽的目的,但是,如果皇帝想長生不老,跟佛祖一樣。那請恕我無能,幫不了皇帝,還是另請高明吧。”

李世民雖然還不相信自己的病是因為服用了那兩百歲的國師煉制的丹藥所致,但是他卻對左少陽的醫術是非常推崇的,現在他自己病的快死了,管他是什么原因導致的,先把病治好了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到底是延年益責還是長生不老,那是下一步的事情,當務之急是把病先治好了。

所以皇帝道:“朕聽神醫的決定就是,朕今日起不再服用任何丹藥,只服神醫的藥!”

“那好,希望皇帝說到做到,我已經再三強調了,那丹藥不僅不能長生不老,而且還有毒,對身體損害極大,如果皇帝暗自偷偷服用,我也是看得出來的,那時候我可就拍屁股走人了。別怪我沒把話說在前面。”

李世民已經很久還沒有聽到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了,覺得很刺耳,但是,李世民之所以是最偉大的君王之一,就是他善于納諫,也就是能聽得進那些刺耳的話,覺得有理的,便會采納。所以,左少陽的話雖然很刺耳很不中聽,但李世民覺得他是真的為自己好,所以并不在意,反而點頭答應了。左少陽又道:“皇帝服用的藥,我需要親自配置親自煎熬給皇帝服用,因為我的方子是秘方,而且其中一些藥只有我才有,是我獨有的藥,外面買不到。這必須向皇帝說明。”

皇帝的用藥是有嚴格規定的,配方需要專門的御醫團討論之后認可,才能給皇帝用。而煎藥也是有專門的機構負責。現在左少陽繞開這些人,直接給皇帝下方用藥,這是不符合規矩的,不過,李世民是用人不疑。當下道:“好,你親自給朕下方用藥就行了。為了方便,你住在朕的皇宮里吧。”左少陽可不想守在皇帝身邊,伴君如伴虎,而且瓜田李下的事情不好說,當下搖頭:“皇宮是皇帝和娘娘住的,我住進來那是不行的,皇帝放心,每天兩次藥我在家煎好之后,親自給皇帝送來服用,同時給皇上復診,便可以了。”

李世民點點頭:“既然如此,朕就增派一隊大內侍衛保護你的府邸。”

“沒必要!”左少陽搖頭道:“我不喜歡我家圍著一大隊兵士和侍衛,我已經決定在京城重新開張我家的貴芝堂藥鋪了,我還要給人看病呢,你弄那么多兵士圍著我家,誰還敢來看病?”

“神醫就不能推遲一些時日開業嗎?等朕的病治好之后在開業也不遲嘛,其間的損失,朕加倍賠償!”

“不用了,我不是為了錢,我家的錢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了。我給人看病是一種愛好。皇帝不能錄奪我這唯一的愛好。”

“可是,已經有不少人知道神醫進京給朕看病,朕擔心……,…”

“我知道你擔心什么,行了,你要不放心,可以派幾個武功高強信得過的大內侍衛跟我回去保護我。另外派一隊大內侍衛化裝之后在我家附近轉悠,做買賣的,看病的,行人啊,路邊乞丐啊啥的,圍在我家附近,有情況隨時出手就走了。”

李世民點頭道:“既然如此,就依神醫所言吧。神醫打算什么時候開業?”

“后天中午。”

“好,朕屆時給你題個匾額,如何?”

“行啊。”左少陽淡淡道。他并不想借皇帝的墨寶來擴大自己的聲譽。所以皇帝的題詞對他來說也沒什么值得特別高興的。

“神醫能重回京城開藥鋪,也是京城百姓的福氣哦”皇帝反過來拍左少陽的馬屁起來。左少陽卻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說道:“圣上在服藥的同時,還請大量服用一些生蛋清、牛奶、豆漿、綠豆湯,這些可以幫助解毒。

我會告訴羅公公讓他準備的。”

“有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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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8
發表於 2013-7-25 01:44:39 |只看該作者
第618章半瓶醋

“我先告辭,馬上回去配藥。!!千&載中文!!”左少陽站起身,突然想起一事,問道:“馬周是宰相嗎?”

當年參加科舉,馬周就在左少陽旁邊,因為沒有火爐,凍得手指僵硬,握不得筆,寫不了答卷,急得直哭,是左少陽送了他一爐火,兩人就此結緣,后來又聘用馬周為赤腳基金會副會長。左少陽離開京城之后,兩人就失去了聯系。

皇帝黯然搖頭道:“馬卿把赤腳基金會搞得很出色,朕很欣賞,一直讓他當上了宰相,但是已經在去年病逝了,死前還念叨你呢。”

左少陽不禁一呆,想不到自己不在的這十五年,馬周這位貧寒好友也去世了。嘆了口氣,提著出診箱離開了寢宮。

門外,長孫皇后等人都等著,見左少陽,都迎了上來,目光中都是關切之情。

左少陽道:“皇帝的病非常危重,必須盡快得到正確的治療。我現在就回去煎藥,每天兩次來給皇帝送服。皇帝已經答應了由我直接煎藥給他服用。別人不要插手。另外。我跟皇帝說好了,只吃我的藥,那什么國師的丹藥,還有別的任何藥,全部都停止服用。否則我就不管了。皇帝已經答應了,希望娘娘和諸位能夠監督皇帝,事關皇帝龍體安危,不可兒戲。”

長孫皇后等人都頻頻點頭,問道:“那國師的丹藥有問題嗎?”

“皇帝的病就是這些丹藥給害的,你們說有沒有問題?”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也是不相信國師做的丹藥會有問題。但是聽神醫這么強調了,也都點頭答應。

左少陽又叮囑羅公公給皇帝平時吃的生蛋清等食療物品。

接著,皇帝把羅公公叫了進去,讓他安排侍衛保護左少陽和左家。羅公公急忙把大內侍衛叫來做了安排。

這期間,左少陽叮囑徒弟杜銘好生照顧皇帝,等皇帝病情平穩了,再去家里拜訪師娘和幾位師弟師妹。

侍衛們動作很快,五名武功高強的侍衛將化裝從仆從跟隨左少陽貼身保護。其實埋伏的侍衛羅公公另行安排。

帶著這五名侍衛,左少陽騎上小毛驢,甩著小鞭子,出宮門而去。

左少陽騎著毛驢回到家,左貴老爹等人都過來詢問情況如何,左少陽自然不會說,皇帝的身體狀況那可是,不能亂說的。

藥鋪設計的時候就已經給左少陽單獨設計了一棟一明兩暗的三間套間的藥房。里面有專門的普通藥的藥柜,更設有他自己在后花園種植的和在合州種植的唐朝以后才有的新藥。同時,還有一間房是專門用來煎藥的,里面砂鍋、爐火一應俱全。另一間則是設備齊全的炮制房。

左少陽安排那五名侍衛的兩名負責守護這間專門藥房。因為今后給皇帝配藥,就是在這里面進行。得確保萬無一失才行。這藥房房門平時上鎖,鎖只有他自己一人掌握。

左少陽獨自在屋里揀藥煎熬,然后用砂罐裝著,在剩下三名大內侍衛護衛下,騎著毛驢又回到了皇宮的李世民的寢宮里。

親自給李世民服藥之后,左少陽又離開皇宮,回到家里。

喬老爺、喬冠、祝藥柜、鮑掌柜、曲鳴、瞿家人、甄家人等很多親戚朋友得知左家重回京城,都來探望。

經過十五年,左少陽當初的怒氣已經消減很多,也能理解這些人當初遠離落難的自家的無奈,所以也出來招呼。

喬老爺已經年紀大了,瞿興更是老眼昏花,喬冠已經當上了刑部員外郎。交談中得知,許宗老神醫已經去世了。老神醫甄氏兄弟也都已經先后去世了。現在甄氏醫館是甄權的大兒子甄懸掌管。甄權的重孫女甄瑤已經嫁人了。吏部侍郎彭炳,在數年前因為中風偏癱了,如今回老家養病去了。

左少陽的同榜狀元曲鳴,上次因為把左少陽引來化解了太上皇李淵的危機,得到皇帝的賞識,已經升任從六品上的起居舍人。榜眼邱一壺在曲鳴的幫襯下,當了太醫署的九品助教。

雖然三鼎甲中就左少陽現在是平頭百姓,但是他們兩位都知道,左少陽是皇帝的大紅人,那是無冕之王,所以巴巴趕來巴結。

左貴老爹是特別高興的,人來得越多他越高興,因為他現在已經是三品高官了,他做夢都想不到有一天自己會當上這樣的高官,雖然只是無職無權只有待遇的散官,卻也已經讓他連續好幾夜都睡不著了。

現在親朋好友來拜訪,阿諛奉承的話滔滔不絕,更是讓他眉開眼笑。

左少陽第二天一早就把藥鋪開張了,藥鋪開張跟別的買賣不一樣,不張燈結彩,不大鳴大放。也不呼朋喚友擺宴慶賀。就把屋子打掃干凈,掛上牌匾就行了。

藥鋪幾個孩子已經打掃干凈了,這天一大早,跟著父親打開大門,便算是開業了。當然,門楣還空著,等著皇帝御筆匾額。

左家七個子女中,大兒子左文寧和大女兒左文芝、三女兒左文雪不學醫,其余四個學,左少陽分派任務,二兒子左文靖和嫡子左文遠站藥柜負責揀藥。小兒子左文山跟自己坐堂問診。二女兒左文兮抄方,主要看婦科。而妾室白芷寒和苗佩蘭是他的手術助手,負責安排手術。

左家新的貴芝堂門面并不太大,但是后面有專門的住院部,這是一點是別的藥鋪醫館所沒有的。外面藥鋪的藥柜,除了普通常用藥之外,還有一個專門的藥柜,放的是左少陽的新藥。這些藥是放在一間單獨的房間里的。

貴芝堂開業了,沒有通知什么人,靜悄悄地開的,所以除了左鄰右舍,便沒什么人知道。而左家離開京城已經十五六年了。當初左少陽的名氣,也是在東南醫館和赤腳醫館創下的,貴芝堂沒有開業過,所以京城很少有人知道貴芝堂的名號,在古代通訊不達的時候,消息傳播也很慢,所以早上開業,都快到中午了,竟然沒有人來就診。

左家鄰居來幫忙開張了,這鄰居其實本來是來串門的,十五六年沒見開門,現在終于開了,過來看看熱鬧。

鄰居是兩位中年人,十五年前,他們還記得左家被官府抓走的情景,當然后來的事情就不知道了,還以為左家遭受了一場大磨難,心里同情,過來瞧瞧。

左少陽很高興,正所謂遠親不如近鄰,趕緊親自招呼老兩口坐下寒暄。

老頭姓栗,老兩口以前就是左家鄰居,知道左少陽以前是醫科探花,后來又當了太醫署的郎中,再后來辦了個赤腳醫館,給窮人治病不要錢,只是后來倒霉了,一家人被官府鎖了去,后來雖然放了,但左郎中被關進大牢里了,再后來就不知道了。想必落難了很多年,所以一個勁勸解左少陽說人生不如意的事情多了,現在開了藥鋪,一定能慢慢把家興旺起來。那老太婆只是瞇著一雙眼,很少說話,老臉上卻也滿是微笑。

左少陽心里很感動,瞧那老太眼睛,捋著黑胡須問道:“老嫂子,你這眼睛這是怎么了?”

栗老太兩口子當初認識左少陽一家,眼見十多年了還是很年輕,而孩子已經十多二十歲了,所以叫自己老嫂子一點沒錯。忙答應道:“是啊,就這兩年,眼睛看不清東西,在屋里還好一點,出門太陽底下,眼睛都睜不開,又干又澀,看了好些大夫都看不好。”

左少陽道:“如果老嫂子愿意,可以讓我的兒子替你瞧瞧。他醫術還不錯的。”

栗老太忙道:“行啊,我們倆過來,也是來順便看看這眼病的。就給瞧瞧吧。”

左少陽招手把小兒子左文遠叫了過來,現在藥鋪里沒有別的病人,幾個孩子都圍攏過來瞧熱鬧。

二兒子左文靖見左文山一本正經切脈望舌,便笑道:“這還用看?分明是風火眼唄嘛,用清熱瀉實就行了。”

左文兮搖頭道:“我看未必,如果這么簡單,別的郎中早就治好了。你沒聽說老人家去找了好些郎中都沒有治好嗎?”

“那你說是什么?”左文靖不服氣。

“照我說,老人家身子骨弱造成的,應該大補氣血,氣血補足了,眼病自然好!”

左文靖對父親左少陽道:“爹,你說我們倆誰說的對?”

左少陽笑而不答,望向嫡子左文遠:“你的意見呢?”

左文遠見左少陽的神色顯然并不贊同兩個的意見,便微笑道:“老人家這病的確古怪,看著像風火眼,但是這的確太簡單了,別的醫應該能治好的,但是經年不治,想必不是風火眼。應該從其他方面找原因。”

等左文山診查之后,左少陽讓其他三個孩子都診脈望舌問診之后,道:“現在你們有什么意見?”

三人都察覺他們的觀點左少陽不贊同了,也就不好再說出來。

小兒子左文山沉吟片刻,道:“老人家顏面色黃,體質較差,白睛微紅不腫,脈象偏弱,這不是急性風火眼,不能清熱瀉實,也不能大補氣血,而是整體營衛失調,氣血不和影響到了眼部,使眼睛失養。”

左少陽緩緩點頭:“文山看得很仔細,病因也抓得很準。該用什么藥?”

“桂枝湯!”左文山緩緩道。

哈哈哈……

左文靖、左文兮都笑了,唯獨嫡子左文遠沒有笑,雖然他開始也準備笑的,但是在笑出聲的一瞬間,他看見了父親眼中贊許的神情,立即收斂了笑容。

左文靖和左文兮卻沒有察覺,左文靖笑得前仰后合:“父親如此推崇你,你也不給父親增光,——誰都知道桂枝湯是治太陽中風證的,你卻用來治眼病,當真是張冠李戴。哈哈哈”

左文山沒有笑,也沒有愧色,只是靜靜地坐在哪里。

左少陽等她們兩笑完了,才問道:“你們兩說說,桂枝湯除了治療太陽中風證之外,還能用于什么地方?”

左文靖想了想,道:“還能用于表證汗之后表邪不盡表證未解。

左文兮道:“我記得好象還能治營衛不和。”

“很好!”左少陽點頭道,“文山前面已經說了,老人家這病不能清熱瀉實,也不能大補氣血,因為老人家的病,是整體營衛失調,氣血不和而影響到眼部失養的。所以用桂枝湯是對癥的。這桂枝湯是最基本最常用的方劑,你們爺爺就是善于用桂枝而出名,咱們貴芝堂這名號由來便在于此,可是你們兩卻連這基本的方劑都沒有弄懂學透,學而不思,半瓶醋響叮當,需要痛下苦功才行啊。”

一席話說得左文靖和左文兮兩人面紅耳赤,低下了頭。

當下,左文山開方用藥,這栗老太只用了三劑藥,眼睛便恢復正常了,逢人就說左郎中的小兒子了不得,才十歲,已經是醫術如神了。

左少陽本來告訴皇帝李世民,自己的藥鋪開業是在第三天,結果第二天他就開業了,第三天羅公公帶著皇家樂隊敲鑼打鼓絲竹聲聲前來送匾,卻見左家藥鋪里已經有人在求醫問藥了,很是愕然。

左少陽也不解釋,拿來梯子,讓兩個兒子抬著皇帝御筆親書的“貴芝堂”匾額掛在了藥鋪門楣之上。

開業后幾天,來貴芝堂就醫的病人開始增多,畢竟左少陽當年曾經名震整個京城,特別是他的開胸剖腹療傷術,他炮制的烏頭附片,已經廣為使用。一旦知道他家開藥鋪坐堂問診之后,加上皇帝御筆親題了字號匾額,消息更是長了翅膀一般,一傳十十傳百,前來就診的人翻著倍地漲了起來。很快就不得不拿號排隊了。

左少陽除了每天兩次給皇帝煎藥進皇宮送藥之外,其余時間便都在醫館里坐堂問診。

轉眼半個月過去了,只服用了半個月的藥,皇帝李世民的病就已經根本好轉,他的病是中毒,而治療鉛和汞中毒,左少陽這個科班出身又有二十多年行醫經歷的郎中還是很有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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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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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9章公主婚夜

皇帝身體大好之后,自然是龍顏大悅,選定吉日,在便殿正式接見并宴請左少陽這位準駙馬。這是常樂公主出嫁的第一步。

左家有三門親事要辦,但是后面兩門都是左少陽的兒女兒的,自然不能沖了父親的親事,所以商定先辦左少陽的婚事,完了再同時操辦嫡左文遠娶城公主以及左文芝嫁給九皇李治的婚事。

見面這天,左少陽換了一身衣服,騎著小毛驢,在三名大內超級高手假扮的隨從的簇擁下,在街兩邊無數喬裝打扮成路人、商人等的御林軍護衛下,來到了皇宮便殿。

在這里,已經擺下了筵宴,朝廷重臣悉數到齊,皇帝帶著長孫皇后出息。

這時皇帝病倒之后這么久,第一次復出亮相,朝廷上下關于皇帝病危的傳言,在李世民談笑風生頻頻舉杯中不攻自破。這些老臣非常的高興,對左少陽這位準駙馬神醫都是交口稱贊,紛紛給他敬酒。

左少陽自然是酒到杯干,酒宴盡興而散。

按照規矩,如果駙馬沒有官職,皇帝是要冊封官職的。羅公公再三給左少陽做工作,左少陽卻執意不肯要官。終只好作罷。以平民身份娶一個公主,這在大唐歷史上是絕無僅有的了。

作為婚禮的一部分,皇帝李世民賞賜給左少陽錦衣玉袍,若干金銀器皿,綾羅綢緞,金銀珠寶不計其數。另外還有兩頭毛色油光錚亮的小毛驢,披紅戴彩。

這些贈品整齊地放在大殿外的廣場上,酒宴之后,左少陽騎上小毛驢,皇家樂隊吹拉彈唱鼓樂齊鳴,前面奏樂開路,左少陽披紅掛彩騎著小毛驢走在中間,后面是太監們挑著的若干同樣披紅戴彩的大捧盒。浩浩蕩蕩回到了左府。

本來依著規矩,是要給左少陽和嫡左文山兩位父駙馬修建駙馬府的,但是左少陽不同意,要求公主嫁到自己家里來,跟父母一起住。

皇帝李世民同意了,將修建駙馬府的兩筆銀撥給左家自己修建擴建府邸。

于是乎,左貴老爹也就開始忙碌起來了。畢竟,家里要住進來兩位公主,那可不能怠慢了,左貴老爹決定把兩座院落往超豪華修建。

好在現在左家很有錢了,不僅是這十五年來田地收成的積蓄,還有左少陽從西域帶回來的價值十數萬的珠寶。再有左貴老爹自己的官俸,再加上皇帝撥付的兩筆駙馬府修建經費。所以超豪華修擴建房屋是不在話下的。為了給公主拍馬屁,也是不惜本錢的。

皇帝又下旨征用了緊挨著左家后院的一大片民居,給左家修建兩座公主府邸。這兩座府邸,一座是給常樂公主的,一座是給嫡左文山要娶的城公主的。左家宅院進一步擴大了。

皇家婚事,歷時數月,所以左貴老爹的時間相對還是比較充裕的,但是他還是親自在工地上監督施工,督促日夜趕工,力圖盡早完成。

一個月后,已經進入仲夏了。

羅公公登門拜訪,告訴左少陽,皇帝決定將原太李承乾以謀逆罪廢為庶人。貶徙到黔州。本來是準備立李治為太的,但是考慮到左神醫的意愿,決定立三皇李恪為太!

這個結果跟左少陽原先預料的一模一樣。也讓左少陽放下心來了。只要李治不當太,武媚娘就當不了皇后,也就沒機會成為女皇,那自己的女兒就安全了。

得知這個消息之后,左少陽在家里大擺酒宴慶賀,還特意讓女兒左文芝也喝了幾杯酒,一家人都是知道他為什么如此高興,問他他也不說,但是見他很難這么開心過,也都很高興。

又過了兩個月,左家兩座駙馬院落終于完工了。長孫皇后帶著羅公公親自來視察,一見之下,這院落比一般的駙馬府豪華百倍!里面亭臺樓,九曲回廊,小橋流水,應有盡有。皇后非常滿意。

又過了數日,便已經是金秋時節,商定的迎娶公主的日終于來了。

成親那天,雖然羅公公一再要求,左少陽寧可不要公主,也不愿意換乘駿馬,羅公公終只能妥協,任由左少陽騎著小毛驢,佩戴皇帝御賜的錦衣玉袍,來到皇宮,將數擔聘禮送進皇宮,然后來到常樂公主寢宮,迎娶娘。

送親的隊伍也是極其豪華的,為了顯示鄭重,皇帝李世民親自擺駕送親。他都出面了,那皇后、嬪妃、王爺等等皇親國戚自然是都跟著來了。于是乎,成了皇親國戚大展覽。

常樂公主鳳冠霞帔,乘著八抬花轎,在皇家鼓樂手滴滴答答吹奏中,由左少陽前頭騎著毛驢帶領著,在一隊隊宮女太監的護送下,出了皇宮。后面跟著的是上百挑大捧盒的披紅掛彩的嫁妝。然后是撐著黃羅傘的皇帝和皇親國戚們送親的隊伍。皇帝、皇后、嬪妃坐轎,王爺們騎馬。浩浩蕩蕩綿延數里。

皇帝嫁女兒絕對是京城頭條聞,何況是皇帝親自送親。朱雀大街兩邊都已經圍得人山人海的。都來瞧熱鬧。看見駙馬爺竟然騎著一匹小毛驢,又聽說說是近開張的藥鋪郎中,都嘖嘖稱奇,說皇帝怎么把女兒嫁給一位郎中?

知道一些內幕便眉飛色舞說起左少陽的經歷,其中自然斷章取義的多,于是乎,左少陽的身份來歷便有了重重版左少陽一位小郎中,竟然娶了堂堂公主,怎么傳都是奇的。

左少陽騎著小毛驢,帶著迎親送親的隊伍浩浩蕩蕩,吹吹打打終于回到了左府。

栗老漢夫妻兩這知道,給自己看病的郎中,現在取了公主了,成了駙馬爺了,是驚奇,跟著左鄰右舍過來道喜。但是他們進不去,因為皇帝在里面,整個左府已經被御林軍戒嚴了。

由于送親的皇親國戚和前來道賀的朝廷大臣太多了,大堂、院是在坐不下,在皇帝李世民的決定下,將酒宴擺在了陣陣藥香的藥圃之中。

拜天地也是在這里舉行。公主成親的拜天地跟普通百姓不一樣。普通人的三拜分別是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可是公主跟駙馬的地位是君臣關系,如果公主出嫁的對象是品秩很高的高官,比如王爺,高于公主的品秩,出價之前需要先提升公主品級到跟駙馬相等。如果公主品級高于駙馬,就維持現狀。總之不能讓公主掉價。

駙馬和駙馬一家人在公主面前要行君臣之禮,也就是公公婆婆還有丈夫早上要給公主請安,要下跪的。在夫妻成親之時,自然也不能破壞這個規矩。所以拜天地中拜高堂和夫妻對拜都不能進行,——公主是不能向公婆和丈夫跪拜的。

于是乎,公主的婚禮在拜天地上就簡單了,拜了天地之后就成禮了。

拜完天地,送入洞房。

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人生四大事。左少陽一妻三妾經歷了四次洞房,這是第五次小登科。但是,他卻感到這不會是一次愉的經歷。

原因很簡單,常樂公主和他已經說好了,兩人只做表面夫妻。因為當時左少陽并不想娶她,而她也惱恨左少陽不肯給皇兄治病而不愿意嫁給他。終商定了這個結果。

左少陽知道這一點,所以挨著個給皇帝、皇后、皇親國戚以及朝廷大臣們敬酒,自然是喝了個酩酊大醉,被人背回了洞房。

半夜,左少陽渴醒過來了,睜開眼,屋里紅燭高照,他想看清楚,頭一動,便感到天旋地轉的,趕緊閉眼,嚷嚷道:“有人嗎?給我倒杯水!”

片刻,就聽到腳步聲細碎,帳幔被挑起,香風陣陣撲鼻,一女人溫軟聲音道:“老爺,請用茶!”

說著,有人輕輕將他扶了起來,靠在一個溫暖柔軟的懷抱里,香氣濃了,一杯溫熱的茶水送到他嘴邊,非常體貼到位地伺候他將一大杯茶水喝了。

茶水進肚,左少陽稍稍清醒了一些,依舊閉著眼,問道:“你是誰?”

他這個問題聽起來很蠢,跟常樂公主婚之夜的洞房里,除了常樂公主還能是誰?但是,左少陽能肯定,這抱著自己喂茶的女,絕對不是常樂公主,聲音不對,而且常樂公主絕不可能這樣來伺候自己的。人家是君。哪有屈尊給臣喂水的。

那女嘻嘻笑道:“奴婢秋兒。是公主陪嫁過來的侍婢。以后就是我們服侍駙馬爺了。”

“你們?還有誰?”

“公主這邊屋里有三個,另外兩個叫金兒和鎖兒。我們三個連在一起就是‘鎖金秋’!”

“鎖金秋?”左少陽閉著眼笑道,“誰取得名字?”

“公主。”

“別的屋也有嗎?”

“有,公主已經分給各房奶奶了。夫人屋里也是三個,分別是‘春兒、意兒和濃兒。”

“春意濃?也是你們公主取的吧?”

“是啊,”秋兒吃吃笑著說,“其余三個姨娘,每個屋里一個。白奶屋里的叫‘夏兒’,苗三奶奶屋里的叫‘荷兒’,桑四奶奶屋里的叫‘清兒’”

“夏荷清?”左少陽挪了挪身,在秋兒懷里躺的舒坦一些,“你們公主可真怪。取得名字也怪。”

“駙馬爺,往后啊,您得叫娘,不能左一個公主又一個公主的了。”

“娘?”左少陽苦笑,“是啊,她是并嫡,也是我娘,可是她是君,我不叫她公主,她樂意嗎?”

“公主說了讓駙馬爺這樣叫的。”

左少陽想起自己跟常樂公主說的三句話,其中一句便是家中不行君臣之禮。想必常樂公主便是因此讓家人這么叫她的。

秋兒又吃吃道:“對了,老太爺、老太太屋里也分了是三個。分別叫臘兒、梅兒和香兒。”

“臘梅香?”左少陽嘿嘿笑道,“這倒好,春夏秋冬齊全了。——對了,公主呢?”

“在你身邊啊!”

“啊?”左少陽這費力地睜開醉眼,努力集中視線,便看見一張俏臉,和一對美麗的大眼睛。只不過是倒著的,有些疑惑,怎么會是倒著的呢?轉念一想就明白了,這是秋兒的眼睛。秋兒把自己抱在懷里喂水,低頭看著自己,俏臉自然是倒著的。

秋兒坐在床沿,半邊帷帳掀開了,大紅喜燭照進來,映得她的俏臉紅撲撲的挺可愛。特別是那雙大眼睛,眨呀眨呀的,樣挺乖。

左少陽慢慢扭頭往床里望去。他們這張床是特大號的,要是并排睡能睡七八個人都綽綽有余。

大床靠里的位置,躺著一位少女,一頭秀發披散在枕頭上,雖然入秋了,天氣卻還是比較炎熱的,所以只蓋了一床薄薄的錦被,穿著月白色褻衣的半個身露在被外面,略顯消瘦的雙肩,背影曲線玲瓏,頗為迷人。

這就是自己的娘常樂公主?

左少陽費力地抬手起來,揉了揉太陽穴。秋兒趕緊道:“頭痛嗎?讓奴婢來吧!”

一只柔荑伸過來,輕柔地給他按摩。這小妮應該是學過的,手法勁道都恰到好處。

左少陽很享受,躺在她懷里,思想集中不起來,道:“圣上他們呢?”

“都回去了,酒宴也早就散了。嘻嘻,都三天了!”

這時,傳來常樂公主冷冷的聲音道:“秋兒,你不睡還不讓人睡?”

秋兒吐了吐舌頭,輕輕把左少陽從懷里捧起,慢慢放在柔軟的玉枕上。幫他蓋好被,道:“要什么就叫奴婢,奴婢就睡在外間的。”

“知道了。把燈吹了,亮晃晃的不好睡覺。”

“不行的,喜燭要通宵亮吉利。奴婢把外層帷帳也放下來,這樣就不亮了。”說著,秋兒將里外三層帷帳都放了下來,外面一層帷帳布料很厚,放下來之后,床里光線一下暗淡下來,只有朦朦朧朧的紅暈了。

接著,秋兒細碎的腳步聲走出了房間。屋里又靜了下來。

左少陽伸展了一下手腳,長長舒了口氣。

“要是覺得虧,秋兒她們三個在外間和廂房,你可以去跟她們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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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章怪脾氣

“啊?”左少陽一時沒有回過神來。

常樂公主道:“她們三個本來就是通房丫鬟,你想的話都可以要的。還有你的妻妾屋里的,你喜歡哪個都可以要。除了老太爺老太太屋里的之外。”

“你把我當什么了?色鬼?”左少陽沒好氣地翻了個身,把背沖著她,“睡吧,公主娘子。就這樣相敬如賓的挺好。”

常樂公主似乎有些意外,翻過身瞧了他一眼,呆了片刻,又才翻過身去了。左少陽喝醉了,而喝醉的人一旦醒了,就不太容易再睡著。左少陽就是這樣,剛才沒注意,現在才發現頭痛欲裂。又揉了揉太陽穴,還是沒有半點效果。

左少陽大聲道:“秋兒!秋兒!”

“哎!駙馬爺!”片刻,秋兒過來了,撩起帳幔,俯下身,關切地望著他。

“去讓他們找一下我的出診箱,里面有個白色瓷瓶,寫著止疼藥,給我拿來。”

“噢,不用找,駙馬爺的出診箱就在屋里。公主擔心你酒醉了頭痛,所以吩咐把出診箱拿來了。”左少陽心中一暖,這常樂公主雖然冷冰冰的,暗自里還是把自己照顧挺好。還知道給自己準備藥。嘴里嘟噥了一句:“多謝!”

常樂公主沒有反應,似乎已經睡著了。

說著話,秋兒已經從出診箱里找到了止痛藥,又端了一杯溫水,把左少陽攙扶起來,準備讓他躺在自己懷里,左少陽酒已經有些醒了,自然不好意思再這樣,自己盤膝坐著,接過杯子和藥,和水喝了。然后躺下。秋兒把帳幔放嚴實又回去睡了。左少陽似乎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跟公主說話:“你皇兄的病我在治療現在康復情況挺好,再有一兩個月,就應該能全部痊愈了。咱們這表面夫妻,準備怎么辦?”

公主淡淡道:“謝謝你替我皇兄治病。”

“不用謝。以后怎么辦?”

“我不知道。”

“你這話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公主轉過身來瞧著他。

“我的意思很明白,既然我們倆都不希望這門婚事,還是得想個辦法終結了它。”

“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好了!”公主又轉身過去了。左少陽有些生氣:“你這話倒好象我在無理取鬧似的。”

“不是嗎?我都已經說了,如果你治好我皇兄的病,在我三十歲以后可以考慮跟你做真正的夫妻。我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在這之前不要再問我這個問題。”左少陽氣得鼻子歪,原以為她對自己這么好,是不是想改變主意,沒想到她這樣回答。轉過身,也懶得理她,蒙頭睡覺。

可是心里有事,好半天卻睡不著,聽著公主均勻的呼吸,顯然已經熟睡了。這女子,當真是新婚之夜竟然能安然入睡。左少陽苦笑,運用返虛吐納術,很快入靜,也睡去了。

五更天,左少陽自然便醒了,爬起來盤膝練功。這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除了壇城被圍的那段時間他率領軍民作戰,沒時間練功之外,其余的都是五更天開始練功。左少陽練功要花兩個時辰,天亮的時候,他睜開眼發現新婚妻子常樂公主已經不在床上了。他一旦練功入定,便進入物我兩忘境界,所以常樂公主什么時候起床的他根本不知道。左少陽撩開帳幔下了床,外間立即撩門簾進來一位女子眼睛大大的,滿臉是笑,正是秋兒:“駙馬爺,您起來了,奴婢幫你洗簌。一鎖兒、金兒,駙馬爺起床了,快來!”

門簾一挑,進來兩位女子,都是品貌端莊,二八年華,笑吟吟過來福禮:“奴婢見過駙馬爺。

“嗯,公主呢?”

“在前院大堂里跟老太爺和老太太說話呢。”

“哦,老太爺和老太太來了?”

“是,他們來給公主請安的,公主說了,以后叫他們不要這樣了,在家里她不是公主,只是兒媳婦,再不要來請安,老太爺說這壞了規矩的,他可當不起,執意還要來,公主說不聽的話她就不讓二老進門。二老沒辦法這才答應了。”左少陽笑了笑,心想這公主還真嚴格按照自己的要求做的。左少陽在三女服侍下洗漱完畢,從側門出了公主院落,來到藥鋪,開始準備皇帝的藥。

正在煎藥的時候,左貴老爹和粱氏來了,急匆匆的:“忠兒,你果然在這里,今日新婚第一天,你該好好陪陪公主啊!”

二老生怕委屈了這位公主兒媳婦,急得一腦門汗。左少陽頭也不回:“進了左家門,就是左家人,還擔心什么,再說了,她自己都說當了我們左家兒媳婦,就不再是公主了,所以不用刻意對她如何。”

“你這話說的!”左貴老爹跺腳道,“你是不是昨夜得罪了公主?今兒個公主也跟我們說這種話來著,還不要我們每天來給她請安,不要行跪拜大禮,你娘我們一琢磨,準是你昨夜把人家公主給得罪了,是不是?”左少陽終于回過頭來:“沒有啊,一晚上都挺好的。”

洞房的情景二老自然不好細問,仔細觀察左少陽臉色,見他神情自然,也看不出什么破綻,問道:“當真?”

“真的。”左少陽作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昨夜一切都很正常,我們也……”很恩愛。她還叮囑奴婢們給我準備茶水和藥,怕我晚上口渴,喝醉了頭疼呢。今早上,她還讓我多睡一會。我惦記著皇帝的藥,所以自己來準備藥來了。”

粱氏舒了口氣,道:“要是這樣就好了,你爹就怕你這牛脾氣,把人家公主給得罪了。忠兒,做人要懂得感恩,皇帝對咱們家這么好,給你爹升了三品官讓長公主和公主都嫁到了咱們家,還讓九皇子娶文芝這是何等的大好事,皇帝的恩典咱們一家怎么都報不完的。要是委屈了公主,那可真是萬死莫贖啊!”左少陽一本正經頻頻點頭:“我明白了,二老放心吧,我跟公主挺好的,不用擔心。我還要給皇帝準備藥呢,這可耽誤不得的。”

“這倒是!那你忙吧,沒什么事你們好好過日子就好。”左貴忙道,“我們回去了。”左貴老爹和粱氏離開了藥鋪。左少陽臉上的笑容變成了苦笑,要是父母知道他們的兒媳婦只是表面夫妻,不知道會做何感想。左少陽煎好藥,在三名扮成仆從的三名大內侍衛護送下,騎著毛驢來到了皇宮。

值班侍衛已經知道左少陽每天都要來兩趟給皇帝送藥,徑直領著他進了皇帝寢宅左少陽有些詫異,問道:“皇上沒在勤政殿?”

“沒有,圣上龍體欠安,在床上躺著呢。”左少陽心里咯噔一下,進了屋里,便看見李世民果然躺在龍床上”歪著身子,神情很是有些萎靡。

宮女拿過凳子放在床邊,左少陽坐下。李世民勉力一笑,道:“神醫,公主待你如何?不要遷就她,該說的還是要說。”

“挺好的。”左少陽道”眼睛不停地在皇帝臉上瞧著。

皇帝道:“接下來,也該給兩個孩子操辦婚事了。神醫的嫡子,朕準備冊封為正五品上中散大夫。神醫以為如何?”

左少陽沒有回答,卻突然問道:“圣上能張嘴讓我看看嗎?”

皇帝一愣:“做什么?”

“圣上龍體欠安,我想給圣上瞧瞧。”

“不必了”朕很好。

”皇率嘟噥道。

左少陽坐直了腰,冷笑道:“圣上在服用國師的丹藥,對嗎?”

皇帝神情有幾分驚慌”好象一個偷吃的孩子被大人發現了似的:“—,“沒有啊。”

“行了”不用藏著掖著的了,圣上手腕下垂,手指和臉上肌肉又開始震顫,而且嘴里又出現了金屬味,這些都是丹藥中毒的證象。”

皇帝眼見被人揭穿,尷尬地笑了笑:“只吃了幾天,國師說了,這丹藥是他新練的,比以往的更神驗,只有堅持服用,就能長生不老!”

“嘿嘿”,左少陽冷笑,“看來,圣上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我先前話已經說的很清楚,如果皇上再服用丹藥,就恕我不能給皇帝醫治了!”

說罷,左少陽將藥罐蓋子打開,將藥嘩的一聲都倒在了地上。背著藥箱,揚長而去。

皇帝急了:“神醫!神醫請留步!凡事好商量嘛!”左少陽只當沒聽見,背著藥箱出了皇帝寢宮,翻身上了毛驢,騎著往外走去。

羅公公追了出來,攔住了左少陽的毛驢:“左神醫息怒,神醫息怒啊!皇帝說了,國師這藥挺靈驗的,皇帝就想試試。嘿嘿”

“那就試啊,我沒不讓他試,他是皇帝,天底下還有誰能阻止他做事的?不過我這人也是怪脾氣,我說過的話人家不聽,我走開就走了。告辭!”

小鞭子一甩,催動小毛驢往羅公公身上沖,羅公公趕緊讓開,又追上幾步,嘴里還在勸解著,可是左少陽已經鐵了心,不停打鞭催促,毛驢一溜小跑走遠了。

出了皇宮,回到了家里。鎖兒正在門口跟廊下掛的綠皮鸚鵡玩,見他回來,忙迎上來:“駙馬爺回來了?”

“嗯,把你們公主叫來!”左少陽鐵青著臉道,大步流星進了大堂,往交椅上一坐。

鎖兒見他這神情,不敢多嘴,忙不迭叫秋兒來伺候著,自己跑去叫公主。

秋兒依舊笑嘻嘻過來,給左少陽斟了一杯茶,端著道:“駙馬爺,啥事讓你氣成這樣?”左少陽沒理。

秋兒把一張花瓣一般嬌嫩的臉蛋湊到他面前,大眼睛撲閃著,撤嬌道:“好駙馬爺,說說嘛!”

“不能說,你先出去!”左少陽沉聲道。

秋兒這下知道,左少陽走動了真火了,不過她是屬膏藥的,從來不服輸,臉上笑容半點都沒減,柔聲道:“氣大傷身,我的爺,秋兒給你捏捏,去去心火,等公主來了,秋兒自然會退避的,好嗎?”

她嘴上問著,手上可沒閑著,不等左少陽答應,已經繞到他身后,輕柔地給他揉捏肩部。

秋兒按摩術真的很高明,沒等左少陽說話,便已經被那種舒適安逸的感覺把話逼回去了。左少陽閉著眼靜靜體味著秋兒的按摩。心中的怒火慢慢降了下來……,這時,門外傳來公主和鎖兒的說話聲。秋兒立即跟小鹿一般跳開了。

公主邁步進來,瞧了一眼左少陽,走到旁邊交椅坐下:“有事嗎?”左少陽掃了一眼兩個奴婢:“你們出去。”

“是!”二女答應了,款款出門,把門帶上。

公主瞧著他:“是不是我皇兄惹惱你了?”

“除了他還能有誰?”左少陽一想起這件事,心中怒火又起來了,“我已經警告過他,不要再吃國師的什么長生不老丹藥,那藥只會讓他斃命!可是他就是不聽!”

“長生不老藥有什么不好的?那國師還是天竺來的,聽說有兩百歲了呢。我也想吃,皇后,嬪妃,還有那些個皇兄都想吃。可惜國師說他的法力只夠煉制一個人吃的。”公主不緊不慢說道。

左少陽怒極反笑:“好啊,你們嫌命長我也沒辦法,我把你叫來,只是想告訴你,皇帝的病我已經盡力了,他一方面吃藥一方面吃丹藥,這病不僅好不了,而且會繼續惡化!~好藥是比不過毒藥的!所以,你皇兄死定了,不出三個月。所以,你可以收拾行李,準備和離回去另嫁了。就這話!”左少陽站起身往外就走。

常樂公主忙道:“你去哪里?”

“離開這里,云游天下!省得聽你皇兄凹嗦!”左少陽拉開房門出來,徑直往前廳走。

“你等等!我有話說,說完你再走不遲!”左少陽站住了,沒有回頭。

常樂公主追子上來,有些氣喘,壓低了聲音道:“我去勸勸皇兄,讓他暫時不要服用丹藥了,先讓你把病治好,行嗎?”

“暫時?”左少陽猛轉身,公主這想法肯定也代表了皇親國戚所有人的想法,包括皇帝自己的想法,他徹底絕望了,手一擺,道:“那丹藥是毒藥!還不明白嗎?所有的長生不老藥,不管是誰做的,都是毒藥!吃了要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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