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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絕種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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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沐軼]大唐小郎中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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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25 01:56:44 |只看該作者
第641章去留之間

“他們倆還小”左少陽道”倒是女寧、女靖和文紅三個已經二十了,的確該謀劃親事了。咱們家不求高官,只要不委屈孩子就行。

太子喝得有幾分醉意了……對左少陽又是十分的感激,忙道:‘這樣吧岳丈’我讓禮部把朝廷四品以上官員的子女都列一個表給你,你來選,選中了,小婿幫你提親。

這個面子他們還是要給的。話又說回來,就算不給我面子,岳丈你這神醫的面子,又是父皇的師兄,老太爺又是三品大員,還有文芝這太子妃,常樂公主、新城公主,這么多人的面子,他們芯是要給的吧?”

左文芝抿嘴笑道:‘夫君’別人不愿意就聳了……哪有用這些壓人的?滿朝文武這么多子弟……還怕沒得選嗎?”

‘對對!現在是咱們選他們,多的是。岳丈意下如何?”左少陽有些為難:……老天已經說了,要回合州去的。”

‘無妨啊!娶妻嫁女,不影響岳丈回合州的。反正也不趕時間。嫁了女送過門……娶了媳婦接進門,該送該帶的一樣啊。”左文芝也道:“是啊爹……在京城可以選的人家多,等回到合州,那小地方可沒這么多選的。”左少陽沉吟道:……其實,子女的婚事我是壓根不想管的……

‘別價!”太子忙擺手道:……子女婚事……父母之命。您老不做主誰做主?”

……他們自己做主啊!……左文芝埋怨道:‘爹!都是你一直讓他們自己做主,搞到現在……還沒定下婚事!”

左少陽撓撓頭……這倒是實話,他一直不管子女的婚事,妻妾們提議找媒婆說媒他也不讓,卻沒想到古人跟現代人不一樣,交際范圍要比現代窄得多,特別是女人,讓她自己找婆家……那可走出難題了。眼看二十歲的人了……在古代已經是超級大齡青年了,婚事不能再等……當下笑道:‘那行啊’難得太子這么熱心,那這件事就拜托太子物色了。……

太好了!”太子喜滋滋跟妻子左文芝相互看了一眼,樂呵呵道:‘一等禮部擬定好名冊’小婿就跟文芝一起來府上商量這件事!”

酒宴結束,左少陽醉醺醺回到,皇帝李世民的貼身太監羅公公卻已經等候多時了……見他回來……趕緊上前見禮:……神醫……你可回來了皇帝口諭……請你馬上進宮呢!……

‘皇帝要見我?“左少陽醉眼朦朧道習

“是啊。“

‘什么事?”

“您見到皇帝不就知道了嗎?”左少陽歪著腦袋一想,肯定是與李世民讓權有關,這種事自己還是少插手的好,便裝著站立不穩搖搖欲墜的樣子:“行啊,那就走吧……”

話音唰落,身子已經往地上癱,多虧常樂公主一直注意他,在旁邊小心照看……見狀忙攙住了:……夫君,你都醉成這個樣子,哪里還能進宮面圣啊?公公,要不,還是明日再進宮吧?”

羅公公見左少陽這樣,暗自搖頭……道:……既然神醫已經大醉,此刻面圣也為不妥,那就好好歇息,咱家回去隸報一聲……說神醫明日再來就是。“

說罷,羅公公領著侍從告辭回宮復命去了。

他前腳一走,左少陽后腳立即就站直了……忙不迭把父母妻兒都叫了來……說道:‘京城我已經住膩味了’我想回合州去住,不知大家意下如何?……左貴老爹身為三品大員,這兩年在京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過得很是滋潤,哪里肯回合州隱居……而新婚妻子常樂公主和兒媳婦新城公主都是習慣了京城繁華……不愿意去合州那等偏僻小鎮過隱居日子,姐姐菌香的丈夫侯普在戶部也干得很是順風順水,自然是不會辭官跟他走的。大兒子左文寧不學醫,名上讀書,實際上整日呼朋喚友逍遙自在,身邊一幫酒肉朋友,也是不愿去合州的。

他的妻妾雖說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給猴子滿山走,但是都愿意留在京城,而幾個孩子,更是喜歡熱鬧的人,哪里肯去合州。左貴老爹第一個反對:“住得好好的,回合州做什么?那鬼地方你還沒住膩味嗎?……

他的意見立即得到了兩位公主、姐姐一家和孩子們的一致贊同。幾個妻妾也微笑著暗自點頭。

這一次可不比當初左少陽落難……全家人不得已必須離開京城……跟他視權貴如糞土不同,家人們都愿意呆在繁華的京城而不想回偏僻小城合州。

當著兩個公主的面,左少陽是不方便將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將給大家聽的……就算講了,也沒人聽得進去,畢竟現在左家權勢如日中天,繁華之中……哪里看得到未來可能存在的危機。也是相信會有這樣的危機。

所以,左少陽很干脆我不強求大家跟我去,愿意走的,跟我走,不愿意的,可以留下。左貴老爹哼了一聲:‘你愛去哪去哪’你現在也不是孩子了,馬上就是當爺爺的人,我也不想管你,不過,我們是要留下來的。”左少陽望向自己的幾個妻妾。

喬巧兒道:……我聽夫君的。”白芷寒、苗佩蘭、桑小妹也都一起點頭,雖然臉上有些遺憾,但是夫唱婦隨的道理她們還是懂的。

常樂公主淡淡道:‘按理我也應該跟隨大君回去’但是,爹和娘都留在京城,身邊也得有照料里的人,我就留下來照料二老吧。也時常能見見父皇母后他們。”左貴老爹父親樂呵呵連連點頭。左少陽不以為意……望向幾個兒女。嫡子左文遠道:……父親,娘舅長孫無忌大人的病……您還沒治好,一旦走了,那這病……?”左少陽道:……我會把藥方留給杜銘,讓他醫治就可以了。”左文遠想了想,道:……杜銘師兄是皇帝的侍御醫,只怕抽不出時間來啊。娘!對咱家很是眷顧,孩兒以為,這樣放手他人醫治……總是不妥的。”左少阻斜了他一眼:……你是想說,交給他不如交給你,對吧?“

‘呃……”孩兒的醫術遠不如杜銘師兄,連弟弟文山都遠不如,自然是不能勝任的……不過,好在娘勢的病父親已經看過了……下了方子,只需要照方抓藥,隨證調整便可以了,再不濟……八百里加急詢問父親隨證情況,也是很方便的。……左少陽緩緩點頭,心想老爹老娘都留下了,再留下一個兒子也沒什么便道:……好!既然你有此愿望,想親自給你娘舅治病,為父就成全你……好在你娘勇的病也不是急癥,你只要嚴格按照我的應對藥方下藥,改變藥方必須經由你師兄杜銘過目,應無大礙。你就留下好了。……

左文遠大喜,躬身答應了。左少陽又望向兩個大兒子左文寧和二兒子左文靖。左文寧道:……父親……學堂里學業正緊,我是離不開的。回到合州,那里先生也不行……就怕把學業給耽誤了。……

左少陽冷笑:……我可沒見到你學什么東西,不過,我也沒指望你能跟我走。”左文靖忙道:“我是要跟父親走的,我學醫,父親是天下神醫……不跟父親走跟誰走啊?……左少陽緊繃的臉稍稍平緩。左文兮道:……我也是……我也要跟爹回合州,文山,你也要跟爹爹去……對吧刁”左文山點點頭,卻沒有說話,他一向話都很少的。

左少陽卻道:“文山不用跟我走,他醫術是你們中最好的,既然老太爺不走,留下來幫著照應藥鋪也是好的。”左貴老爹冷“哼一聲:‘你還知道有這間藥鋪啊?我還以為你就想著怎么逍遙自在四處閑逛去呢。一

喬巧兒忙道:‘老太爺’咱們回合州……也是要接著辦貴芝堂的……對嗎大君?一

喬巧兒望向左少陽,想不到左少陽嘿嘿搖頭笑道:……不啊……我沒準備回去開藥鋪,我準備騎著毛驢四處游醫去。”左少陽想拜托皇家的監控,所以不愿意留在合州等皇帝派人找上門……寧愿辛苦一點四處游醫……也磨練自己。左文山有些意外……瞧了一眼父親,不過也沒說話,只是點點頭。左文雪歪著個小腦袋……對身邊的武媚娘道:‘大姐’你跟爹爹回去嗎?”

武媚娘鄭重地點點頭:“去!父親去哪里,我就跟著去哪里。”左少陽有些意外……武媚娘愿意跟自己去合州,這太好了,可以找到很多機會下手殺掉她!臉上卻笑吟吟的。左文雪也道:“既然大姐去,那我也去!”

侯普一直不說話……眼看左少陽把所有人都問到了,這才道:“大郎,我知道你為什么要離開京城,其實,很多事你只要態度堅決,不聞不問……也沒人非要找你麻煩的。如果真想要迪世,不一定去合州。一家人也不需要分開兩處,你覺得京城過的不自在了,帶著家人外出游歷一些時日,順便游醫,也挺好的,如果分作兩處生活,老太爺老太太惦記你,想看看你……卻也看不著,豈不是讓二老牽掛嗎?”

左貴老爹氣呼呼對侯普道:‘姑爺你不用跟他說這些’他天生鐵石心腸,西域一去十五年,家書都沒幾封的……哪里還顧得上我們?我現在能吃能動,又有官家體祿,也餓不著我們的。用不著他牽桂,他一去十多年都去了……我們一家人還不是這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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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25 01:57:08 |只看該作者
第642章 各奔東西
左少陽聽父親說得硬氣,但是話語里卻含著辛酸,想想也是,若因此分居兩處,眼看著父親已經是七十多歲的古稀之人了,如果就此不管,總也說不過去的。

茜香見左少陽才些心動,忙跟著說道:“是啊,大郎,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在一起多好,這才是天倫之樂嘛。就不要想著回合州了,就在京城。你要是住膩味了,就出去游歷一些日子再回來就走了。一對吧?爹。”

左貴老爹哼了一聲:“腳長在他身上,他想去哪里,誰又阻攔得了他的?”

聽這話自然是同意了,其實,友貴老爹是不愿意兒子離開自己去合州住,如果不分開住,就算再出門些日子,他心里也才盼頭,也好過分居兩地的孤苦。所以說話自然平順一些了。

茜香忙扯了左少陽一把:I,大郎,爹同意了,就這么說了,別回合州了,你覺得悶,就出去游歷去。逛些日子再回來。”

左文雪最喜歡出門了……蹦三尺高:I,好耶!爹,咱們去江南吧,都說江南好,我還沒去過呢!”

一聽說不回合州,而是改到外地游歷,左文寧和左文靖自然立即才了興趣……個說去幽州,一個說去南邊。

左少陽只想離開皇家這環境,就擔心被卷入政治斗爭漩渦而影響家人安危,如果自己離開了,家人倒基本上不用擔心會卷進去,所以,只要離開,便問題不大了。

所以左少陽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去合州了不過我想出去游歷個一年半載的,行嗎?”

他這話是望向父親左貴說的,左貴心里已經樂了,臉上卻緊繃著,又哼了一聲:“我說了,腿長在你身上,你都是要當爺爺的人了,我也總不能老替你做主吧?你愛上哪你就上哪好了。”

“嗯,不搬家,只走出去游歷也就不用誰跟著了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喬巧兒等人雖然很是失望,又要跟夫君分別,不過她們也都是人到中年,不像小兩。那時候那樣難舍難分,而且,剛才侯普的話已經點明了,左少陽是因為什么才想回合州的,估計是跟皇家才關,他要躲出去,肯定也是情非得已。所以前沒說什么一起點頭答應。

左文靖等人雖說先前答應了跟著父親去合州,到底是不情愿的,現在父親說不去了樂得咧著嘴很是高興。

武媚娘弱弱的聲音道:“爹,我想跟你去游歷,行嗎?我進宮這些年,從沒去過外地,真想跟著父親去看看,長長見識。”

梁氏眼見他們父子倆一場沖突已經化為無形,很是高興,也擔心兒子一個人在外游歷沒個人照料,這些日子這千孫女武媚娘八面玲瓏,很會為人處世,又懂得疼人,帶著她正好才個照料,當下便撫掌笑道:“這挺好的。老爺,你說呢?”

左貴老爹緊繃的臉也放松不少了,捋著花白胡須道:“是,媚娘既然沒才外出游歷過,怪可憐見的。忠兒,你就帶著她去走走好了。”

左少陽心中也是暗自高興,心想這可真應了那句話,天堂才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這一次我要還整不死你武媚娘,我當真是廢物一個了!

不過,他臉上卻是一副為難的樣子:I,我這一去,一年半載,四處游醫,媚娘長居宮中,身子骨嬌弱,只怕不耐江湖風雨啊。”

武媚娘聽他話中已經才了松動,喜上眉梢,急聲道:“爹,我自小也是受慣苦的人,我能吃苦,不會戍為父親的累贅的,放心吧!”

左文雪道:“這個我可以作證,大姐很勤快的,常常到廚房里幫下人們做活呢。劈材燒水洗菜淘米洗衣都做的。”

左少啊微笑道:“這么能千啊?”

梁氏點頭道:“這倒是實話,我勸了她好些次,可是她不聽。

武媚娘才些不好意思道:“這也沒什么的。……上時候在家里,這些事情我都做過。”

喬巧兒等妻妾也看出來,武媚娘對左少陽滿是敬重和感激,而左少陽對她也很慈愛,最主要的,是武媚娘是皇帝的才人,左少陽再是色膽包天,只怕也不敢動皇帝的女人的,所以讓她跟著去,卻也不怕這干女兒變戍又一房妾室,當下微笑道:“是啊,既然媚娘沒游歷去過各地,夫君你就帶著她走走吧。路上也好才個照料。”

左文雪嬉皮笑臉道:“爹,我也沒游歷過,帶我一起去,行嗎?”

左少陽一瞪眼:“你才多大?才什么可以游歷的!再過幾年再說吧。”

左文雪吐了吐舌頭。

左少陽原本是商量好了之后立即出發的,既然只是外出游歷,也就不用偷偷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羅公公又來請左少陽。左少陽便騎著毛驢跟她進了皇宮。

皇帝現在已經基本不在御書房或者勤政殿辦公了,而是在御花園里靜修道術。所以會見是在御花園里進行的。

左少陽見到皇事的時候,他正在御花園里打坐。示意讓左少陽也坐車,其余人等全部退出御花園之外。

皇帝望著他,半晌,緩緩道:“我已經下旨由太子代聯執掌朝政,除了軍權之外的其他政務,已經全部移交給太子和長孫無忌執掌,你覺得如何?”

左少陽淡淡笑道:“這是皇帝的事情,不需要詢問我的意見吧?再說了,我除了看病,別的什么都不會。問了也是白搭。”

“怎么不會?你不是還會修道嘛!而且道術很高的。”

左少陽從來不把自己當戍道人看待,雖然他修煉了道家最高法術二十多年。當下笑了笑:“圣上叫我來,才什么事嗎?”

“說的就是修道這件事。”皇帝捋了捋胡須,“我已經把政務都交給了太子和長孫無忌,除了軍權,但我也不準備對外用兵了,所以其實也沒什么事讓心的。太子料理政務也很不錯,加之才長孫無忌從旁輔佐,料無大礙。所以,我準備隱居華山,專心修道。師兄以為如何?”

左少陽點點頭:“師弟都決定了,還來問我做什么?”

皇帝笑道:“自然要問你。因為我想請師兄陪我一起去華山隱居修道,師兄意下如何?”

左少陽一愣:“讓我跟皇帝一起進山修煉?”

“是啊,師兄不愿意嗎?”

左少陽苦笑:“我跟師弟不一樣,我的志向不是修道,修道只是順帶的,每年才一個月進山修煉就已經足夠了,我不想終年進山隱居修煉的。

“我也沒打算常年在山里隱居啊,雖說太子執掌朝政很是妥帖,但是,我還是不怎么放心的,所以,每隔兩三個月我就要回來查看一番,如果才不妥當的,便要糾正的。”

左少陽心中稍微放心,道:“皇帝修道不忘國事,這才是君王之本。”

“你呢?是否陪我去華山修煉?”

“很抱歉,我不能陪你去,我剛才說過了,修道不是我的最大興趣,我的最大興趣是行醫,我正要跟你說一聲,準備外出行醫呢。”

“這樣啊……”皇帝顯然才些失望。

“對了,媚娘說她沒去各地游歷的,也想跟我一起去,我說她久居宮中,身體嬌弱,不適合游歷,她說她小時候也是吃慣苦的人,非要跟著去,圣上以為如何?”

皇帝笑了笑“她已經不是聯的才人,聯的武才人已經被聯賜死了,武媚娘現在是你的義女,她想跟你游歷天下,聯無權干涉啊。”

“即使如此,那我們明日就出發了。愿皇帝進山修煉一切順利!”

皇帝想了想,道:“上次聯給你的護身圣旨,你已經用了,這次聯再給你一道圣旨,還是可以調動地方百官的,你游歷天下,也順便幫聯料察一下各地吏治,若才貪官污吏,準你先斬后奏!你意下如何?”

“我沒空管那些當官的事,我游歷只是為了行醫。”

“聯沒讓你刻意糾察百官,反正你要游歷天下,見到貪官污吏欺壓百姓的,想管的時候,就可以用圣旨,想殺的時候,直接殺了就是。若不想管,聯也不強求。遇到酷吏要壓榨欺負你們,還可用來護身,帶著總沒壞處。”

“既然你一番好意,那我就帶著吧。”

皇帝當即提筆寫了一道圣旨,加蓋玉璽,交給了左少陽。

現在左少陽游歷天下,也就多了一個身份,那就是欽差大臣。他不顯露圣旨,便是游醫,拿出圣旨來,也就是欽差大臣了。

左少陽懷揣圣旨,揚長出宮。

家里給他們兩收拾行囊,知道左少陽最忖厭大包小包東西,所以只準備了一些隨身換洗衣服,一包金銀,另準備了一小袋珠寶,以備不時之需的。

左少陽外出習慣騎驢,武媚娘自然也要跟著騎驢了,正好皇帝御賜了兩匹紅毛小毛驢,腳力十足,很才耐力,足夠云游天下了。

中午時分,太子帶著媳婦左文芝來了,帶來了禮部擬定的京城五品以上百官未婚子女名冊,包括近年科舉及第三鼎甲尚未婚配的官員。太子要的東西,自然是加班加點趕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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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25 01:57:34 |只看該作者
第643章 三喜臨門
左少陽和左貴老爹等家人圍坐一起,看著花名冊。

太子想不到左少陽把武媚娘也叫了來,頓時坐如針氈,好在一屋子人只才左少陽知道他跟武媚娘的關系,而且武媚娘壓根就沒看他,好象根本就不認識似的,這反倒讓太子才些不安起來,畢竟跟武媚娘好了一場,偷眼看她,更是嫵媚動人,心中又才些意亂情迷的,卻不好表達出來。

左少陽拿著名冊,眼都看花了,人太多,也不知道哪個好,把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叫來問,三人都是大紅臉,哪里才什么主意,只說全憑父親做主。

左少陽沒主意,自然不能亂做主,問眾人才什么高見,左貴老爹雖然這兩年在朝堂里混得比較熟,卻不知道他們子弟情況,所以也不敢亂做主張,生怕害了孩子。

正沒主張,武媚娘說道:“我出個主意,大家看行不行?”

太子喜道:“對對,武才人結識不少朝中群臣家眷,對群臣子女最走了解,一定才高見!”

武媚娘淡淡道:“太子,媚娘現居娘家,只是爹娘的女兒,不再是什么才人,太子直呼媚娘之名便可。”

太子訕訕道:“對對,請媚娘說說高見吧。”

皇帝宴請大臣及其家人時,每每讓嬪妃款待大臣的家眷,而武媚娘性格外向,特別善于察言觀色,而且很會討人喜歡,因此跟很多大臣的家眷都很熟悉,太子對此是知道的。

左少陽和左貴老爹雖然不知道,但是太子都認可武媚娘的主意,自然應該都是高見的,都一起點頭,望向武媚娘。

武媚娘道:“鄂公尉遲敬德的六女兒尚未婚配,雖是庶出,但品貌端莊,賢良淑德,加之尉遲家族乃皇上最為寵信大臣之一,可以讓文寧娶其為妻,兩家聯姻,我左家朝堂之上更穩如磐石了。”

左少陽立即聽出武媚娘話中的話,她顯然已經知道自己為何要提出回合州居住,也知道自己為何要這時候遠游天下,便是擔心被卷入現在政權更迭時的朝政糾葛。

尉遲敬德也就是尉遲恭,后世的門神,是皇帝李世民帳下的一員赫赫才名的猛將,位列凌煙閣二十四名臣。功高蓋世,卻是識大體才遠光之人,知道自己功勞太高,所以晚年韜光養晦,閉門不出,所以沒才引得皇帝猜忌,更加得到皇帝寵信,歷史上也是得了善終的少數才功之臣之一。跟這樣的人家結親穩當。

左少陽一聽武媚娘這話,也是深合自己心意的,大兒子左文寧性格浮躁,才些紈绔子弟的意思,才尉遲敬德這樣的岳丈威懾,應該能克制一些他的毛病。當下緩緩點頭。

不過這尉遲敬德跟自己才一點點的過節……當初李淵想重奪皇位,將李世民一幫子女捆在大殿里,自己去處理這件事時,為了能贏得李淵的信任,故意說李淵重奪皇位是應該的,引得急性子的尉遲敬德怒罵威脅,雖然后來事情平息之后,尉遲敬德沒才找自己麻煩,到此后兩家卻從不來往,現在貿然提親,人家未必愿意。

太子樂呵呵道:“太好了,這個主意很好,尉遲大人那邊,我去提親,諒無不可!”

聽太子這么一說,左少陽便不再言語,也沒說兩人之間的這二十多年前的一點矛盾。

見太子和左少陽都點頭了,又是皇帝才人提出的人選,左貴老爹等自然不會反對,也都一起點頭。

武媚娘又道:“英公李勃的四女兒乃嫡出,品貌不凡,知書達理,也是上上人選,年方十七,只因父母寵愛……直不肯讓其出閣,至今尚未婚配,李公也是朝廷重臣,兩家婚配,應是良配也!”

英公李勤,也就是徐茂功,也是唐王李世民帳下赫赫才名的一員猛將,多年來一直鎮守北疆,多次擊敗薛延陀勢力,后來唐高宗年間,領命滅了高麗。也是戰功赫赫,位列凌煙閣二十四名臣。武媚娘讓二兒子娶他的女兒為妻,自然是給左家多加了一顆定心丸。

武則天舉薦的尉遲敬德和徐茂功,這兩位老臣目前都還健在,而且都得頤養天年得了善終的武將,沒才涉及什么謀反之類的,武媚娘不可能知道后世的情況,但是她推薦這兩人,也足以證明她目光敏銳,看準了這兩家人功高卻十分穩重,最合左少陽的心意。與這兩家聯姻,將會進一步鞏固左家的地位。

太子撫掌笑道:“好主意!這門親事說得好!”

左少陽也微笑點頭,其余人等自然是都說好的了。

武媚娘又道:“五妹子文兮嘛,得找一個文武全才的才能配得上。”拿起那一冊近年科舉及第三鼎甲的名冊,翻到一頁,指著上面道:“唐休螺,祖上為前朝大將,本人以明經擢第,我曾跟隨圣上殿試,皇上贊譽此人文武全才,現雖只是營州都督府戶曹參軍,一定重用,必將是棟粱之材,文兮嫁他,當為郎才女貌的佳配!

左少陽一聽,心中一凜,他對武則天時代的人物多少還是才所了解的,這唐休螺是武則天時代的一名軍人宰相,曾領兵多次擊敗突厥和吐蕃,戰功赫赫,深得武則天的信任。而武則天現在就已經敏銳地發現這個人才,可見其政治才能當真是十分了得的,不由讓左少陽更是心生警惕。

武媚娘的政治才能左少陽不管,但女兒的安全卻不能不管,歷史上的悲慘一幕絕對不能重演!左少陽下定決心,這次出游一定要找機會整死武則天!反正皇帝已經說了,他不再管武則天的事。

左少陽笑吟吟道:“這三個都是絕佳的人選,就不知道人家是否愿意下嫁咱們郎中人家。“

太子道:“這個岳丈盡管放心,全包在我身上,我這就親自去登門說親。”

梁氏道:“尉遲家和李家都在京城還好說,那唐休螺在營州,如何說親啊?”

太子道:“這個無妨,既然媚娘如此椎崇此人,我立馬給他升官,讓到京城來做官,再封文兮一個公主,賜婚就走了。”

因為左家現在是皇親,所以她也是宗室女,皇帝是可以冊封為公主,然后賜婚的。

桑小妹一聽大喜,左文兮是她的親生女兒,女兒當了公主,那自然是榮耀之極的事情,趕緊福禮謝恩。

武媚娘聽太子采納自己的意見,準備重用唐休螺,倒才幾分感激,不禁眉眼含笑偷偷瞧了他一眼。這一眼風情百鐘,嫵媚至極,瞧得太子全身酥軟,如醉如癡。

他們倆眉目傳情只是偷偷的,旁人卻沒看見,都在議論這婚事,也沒注意,左少陽卻瞧見了,心中冷笑,看來兩人是藕斷絲連,只要兩人還才勾搭,武媚娘就才可能進入皇權中心而登基為帝!女兒就不會才安全的時候。這更堅定了他下手整死武媚娘的決心。

太子也就接了武媚娘一個媚笑的目光,便不敢再看她,生怕失態被左家看見,趕緊起身告辭,要趕去提親。左貴老爹感激不已,一直送到了大門之外。

傍晚,太子再次登門,喜笑顏開,進來就拱手道喜:“恭喜恭喜,三喜臨門!”

左貴老爹和左少陽他們聞言,均是又驚又喜:“兩家答應婚事了?”

“正是!”太子道,“尉遲大人和李大人都是滿。答應,我立即自作丟張幫著下聘了,擇日偵可完婚!”

左貴老爹又是歡喜又是惶恐,拱手道:“讓太子破費怎么好,這聘禮還是要補還太子的。“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我是他們的妹夫、姐夫,替他們出錢下聘也沒什么的。”

左貴老爹執意要還聘禮,太子也只好應允,畢竟是左家婚事,也不好替人出錢的。

喬巧兒問起那唐家,太子笑道:“這事可巧了,這姓唐的父母均住在京城,日前老父生病,他正好請假回京城探望,現下就在京城。我立即下旨提升他為豐州司馬,并招他父母和他晉見,告訴他們擬冊封文兮為豐州公主,賜婚于他,把這唐休璟一家人感激得匍匐在地,不停磕頭謝恩呢!呵呵呵……”

太子妃左文芝也笑道:“機緣巧合,三件事一帆風順,都已經妥當,父親,你就多留幾日,等他們三個完婚之后再去游歷也不遲啊。”

左少陽微笑點頭。

當下立即安排婚事,三日后便是吉日,當即定下第三日三人戍親。

次日太子以代理皇帝名義下旨,冊封左文兮為豐州公主,并賜婚唐休螺。

婚配雙方除了唐家,都是顯赫人家,這三門婚事自然是風光無限,不必細表。

成親這天,皇帝、皇后和太子都賞賜了無數賀禮,左少陽也見到了傳說中的尉遲恭和徐茂功,雖然年邁,但都是雄風依舊,不過在左少陽面前,兩人都表現得十分的謙卑。

當時左少陽才些不解,后來才明白,這兩人現在是低調做人,別說他這位皇帝的師兄,又是皇親國戚,便是一般的朝廷大臣,兩人也是謙恭才禮的。特別是那尉遲恭,二十年前的鋒芒早已經被磨平了,也就是二十年之后太子提婚,他才才可能同意,要是在二十年前,就算是太子親自提婚,這門親事也未必能做得成。

拜了天地拜高堂,左少陽這才見到兩個兒媳婦,果然是品貌端莊,秀麗可人,心中很是滿意。女婿唐休螺也見到了,果然是相貌堂堂。

現下五個兒女都戍親了,還剩兩個小的還沒到年紀,也不用著急,左少陽這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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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4章 拜火節
左少陽不想去江南那殷富之地,哪里百姓并不缺醫,他要去的,是缺醫少藥的地方,游歷的同時,給那些百姓送醫送藥。

左少陽和武媚娘分騎兩頭毛驢,后面帶著一輛馬車,上面裝滿了左少陽的新藥材。那馬栓在左少陽毛驢后面,跟著走就是子。

他的游歷線路,是準備先北后南,趁現在還是夏秋暖季,先到北疆游歷行醫,冬季來臨,再到南面。來年春夏,再回京城。

所以他們一路往北,沿途掛牌行醫,深秋時節,便到了賀蘭山下的靈州府。

這里已經是一派北國風光,由于大唐已經滅掉東突厥,所以這里已經是太平盛世,沿途見到很多騎著驂駐的商旅,穿著皮衣皮毛。

路上為了安全,武媚娘已經換成男裝,穿著厚厚的夾襖,掩蓋了窈窕身材,而且跟北疆之人一樣,面巾蒙面,外人看來,不知女兒之身了。

不過兩人騎毛驢到北疆,這還比較少見,鼻以路人多少有些側目。

兩人騎著毛驢,拉著裝藥材的馬車,在大雪紛飛中,進了靈州城。

進城的時候,人很多,熙黑攘攘的,進得城來,更是滿大街的人,熱鬧非凡。

武媚娘東瞧西望,什么都想看看,左少陽卻很奇怪,一路上過了不少城鎮,從來沒見到這么多人過,這比京城都不算少了。而且大部分似乎都是外來人,莫非有什么活動不成?

他們來到城里一家客棧,店伙計笑吟吟招呼他們,也不問打尖還是住店,便將他們請到了大堂要,似乎他們肯定是住店似的。

掌柜的笑吟吟打量了一下兩人,雖然左少陽神醫譽滿天下,但是見過他本人的人卻不多”加之他故意穿得很邋遢,頭頂用皮帽子蓋住了光頭”胡子拉碴的,所以沒人認得出他來。道:“兩位客官是……?”

左少陽道:“我們住店!”

“這個自然,現在到靈州來的肯定都是住店的。”

“對了,掌柜的”武媚娘好奇地問道,“這靈州城里怎么這么多人啊?一向都是這么多人嗎?”

掌柜的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又打量了一下二人道:“兩位應該是遠道而來的吧?”

“是啊”我們從南方來的。”左少陽笑道。

“這就難怪了”掌柜的笑道”“馬上就要到拜火節了,各地都來朝拜,所以滿城都是人。老朽還以為兩位也是來拜火的,卻原來不是啊。”

左少陽笑道:“我們是游醫,四處給人看病的。對了掌柜的,這拜火節是怎么回事啊?”他只聽說過火把節,還沒聽說這拜火節。

掌柜的說:“拜火節嘛,就是法師做法,膜拜火神啊。”

左少陽有些明白了,古人有很多崇拜,其中對火的崇拜是很普遍的,他在西域多年,西域苯教也有對火神的崇拜,想必這邊也是這樣的。他現在還是法王的身份,但是沒有表露,也不想用這個身份參加這什么拜火節”他只來來游歷的,這種宗教儀式他也沒興趣去觀瞧。

便道:“掌柜的,開兩間上房!”

掌柜的道:“兩位是兄弟嗎?”

“不是,是父子,這是我兒子。”左少陽指著武媚娘道。

掌柜的笑道:“原來如此,那就抱歉了,只能給兩位一間房!”

“這是為何?難道還怕我們給不起錢嗎?”掌柜的忙陪笑道:“不是這樣的,要是平日”你要多少上房都有,只是現在滿城都是朝拜的客人,節度使大人早已經下令,為了能讓更多的人住下,參加朝拜,客棧要盡可能容下賓客,兄弟、父子、母女、姐妹等能住一起的,就要盡可能住一起,留下房間給其他人。您到城里哪一家客棧都是這樣的。您看,我們這每間房都住了兩個以上的人,有的還是一家人擠一間房呢!漫說你們兩位是父子,就算是父女,也只能住一間房里。不能住兩間房的。”

左少陽傻眼了,回頭望了望武媚娘。武媚娘莞爾一笑,無限嫵媚,看樣子這掌柜的已經從剛才她說話聽出來她的女兒身份。所以才有此一說。

左少陽又望了一眼樓上,果然進進出出的全是人,而且店家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把賺錢的機會推掉的,看樣子是真的節度使有這方面的要求,店家不得不這樣做。只好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開一間上房吧,干凈一點的,大一點的。”

掌柜的忙陪笑道:“不滿您說,再有兩天就到拜很小倒是tǐng暖和的,只是有些暗,而且比較小,別的房間要還沒有了。”

“哦?那領我們去看看吧。”左少陽道。

掌柜的親自拿了鑰匙,帶著兩人上了樓。擠過一堆堆的人,走進兩側都是墻的走道。掌柜的指著對面那堵墻說:“這是隔壁人家的墻,都修到這邊來了,我跟他們說過,他們不理,找衙門說過,衙門也不管,氣得我沒法子。”左少陽伸手摸了摸緊靠著走廊的磚墻,涼涼的,已經結滿了冰霜,靠著這堵墻的房間有四間,外面兩間已經住滿了人,靠里的兩間還空著。

他們走到門口,掌柜的掏出鑰匙打開了兩間門,外側一間雖然更靠近天井處,相對亮堂一些,但是比較小,而最里面一間比較大,但是很暗。

進屋之后,發現外側窗戶緊閉著,而且黑洞洞的,走過去一看,窗戶已經釘死了,左少陽道:“這窗戶不能打開嗎?”

“要是能打開,就不用關上釘死了。一窗戶外面是另一家的后墻,擋住了,窗戶撐不開。”

左少陽從窗戶縫隙往外一看,果然是青磚高墻,氣呼呼道:“這些人怎么回事,怎么都貼著人家窗戶修房子?這樣人家怎么采光呢?”

掌柜的不好意思笑子笑:“這一家是先修的房子,我們后修的。”

武媚娘撲哧一聲笑了:“原來這一次是你們堵人家的窗戶啊?”

“也談不上,他們這邊沒有寄戶的。”

“你們窗戶外面就是人家墻,還開窗戶做什么?”

“打開窗戶后,距離對面墻還有一尺多遠,能把窗戶開一半的,夏天可以透透風,所以就開了。”

“原來這樣。”武媚娘問左少陽道,“爹,我們住哪一間?”

“你說呢?”

“咱們住最里面一間吧,可以開走道這邊的窗戶,這樣別人就不會從窗戶外經過了。”“說得有理,就這間好了。

掌柜的,麻煩你再取一張床來!”

掌柜的答應了,趕緊吩咐伙計又辦了一張床過來,放在另一邊,中間靠里窗是一張四方桌,就跟現代的標間差不多了。

伙計又搬來鋪蓋,都是干凈的,又燒了一大盆熱水端來洗簌。

左少陽想點幾個菜肴送到房間,可是聽了伙計報的菜名,都是些煮牛羊肉之類的,實在沒胃口,看看天色還早,便背著藥箱,取了幡子,帶著武媚娘,出門下樓到街上閑逛行醫,找家館子吃飯。

街上人流熙熙攘攘,這里的商鋪到沒有象長安那樣限制在東市和西市里,而是隨處設置,街道兩邊都是店鋪,所以人在街中走,左顧右盼都是商鋪,貨物玲瑯滿目,這種感覺還是tǐng好的。

他們每到一處,都要扛著幡子行醫幾天,把這城鎮逛完了,然后才到下一個城鎮。

那時候,扛著幡子行走江湖的鈴醫很常見,所以也沒人感到奇怪。

唯一奇怪的,是左少陽的行醫幡子上的字,寫的是“專治別人治不了的疑難雜癥!”

這個口氣很大,只不過,鈴醫行醫,多半是靠一張嘴,騙到錢就溜號,而且比這口氣大的多了去了,比如“賽華佗”“活神仙”等等,但是都是吹噓自己醫術如神的,像左少陽這樣敢于直截了當說專治別人治不了的疾病的,倒不多見。所以還是引起了一些路人的側目,只是鈴醫吹噓太厲害了,對這樣的幡子,一般人都以為是什么噱頭罷了,所以也沒什么人找他看病。

左少陽也不著急,他現在根本不需要為錢財發愁,看病只是一種愛好。也不主動找人看病,舉著幡子,帶著武媚娘沿途慢慢逛著。

武媚娘最是喜歡熱鬧,特別喜歡逛商鋪,差不多挨個逛過去的,啥都要看看,好在她是只看不買,她也知道,兩人要周游整個大唐,若是見到喜歡的都買,那可沒法帶走那么多東西。

左少陽終于看見了一家酒樓,很是氣派的,便舉著幡子邁步進去。

鈴醫一般都沒什么錢,所以店伙計只看了他一眼,便去招呼別人去了。左少陽也不為怪,徑直來到靠窗一處桌椅處坐下。

現在已經是深秋,在漠北已經是冰天雪地,這酒樓里比較大,當中生了一大爐炭火,一些食客都圍著火爐坐著大嚼牛羊肉喝酒,靠窗的反倒沒人坐,因為盡管關著窗戶,寒風還是可以從縫隙吹進來的。

了,小店通鋪早已經住滿,這上房也只有兩間最靠里的了,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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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25 01:58:22 |只看該作者
第645章酒樓

左少陽不畏寒冷,大冬天的地只穿一件單袍便可以了,所以便坐到了靠窗的位置。而武媚娘自然是耐不住這嚴寒的,剛才一路上有商鋪吸引眼球,東看西看的,分散了注意力,此刻坐在酒樓里左少陽對面,自然是凍得直哆嗦。

左少陽笑了笑:“叫端盆火來吧!”

武媚娘喜滋滋點點頭,忙招手把店伙計叫了過來,從口袋里摸出一小塊銀子,拍在桌上,脆嗓說道:“端一盆炭火過來!整幾個精致刁、菜,再燙一壺酒,要快!多的不用找了!”

這小塊銀子足有二兩多,這漠北也沒什么特別貴的酒菜,無非就是牛羊肉,就算整一大桌酒席,也用不完的,樂得那店伙計忙不迭換了一副嘴臉,點頭哈腰把銀子牧了,屁顛屁顛跑去先端了一大爐火盆過來,放在兩人桌下,又上了一盤冷盤,用溫酒的壺燙了一壺酒過來,哈腰道:“兩位客官先喝點酒暖暖身子,菜肴馬上就來!”

圍坐在火爐旁邊的食客被武媚娘那嬌滴滴生脆的嗓子把注意力吸引過去了,又看見她摸出一錠銀子不用找,出手很是闊綽,偏偏穿得很是一般,看來是財不外露的主,說不定是哪家富家小姐拿了錢財跑出來玩耍。

又看旁邊那位,卻是一個游方郎中,一個富家小姐怎么跟一個游方郎中混在一起?讓人看得怪怪的。

一個虬髯大漢扯著嗓門道:“喂!那位小姐,為何不到咱們這邊來啊?人多熱鬧嘛,咱們這好久好肉,你嬌滴滴的女兒家跟個臭郎中喝酒,有啥意思!”

眾人一陣哄笑。

火爐對面的一個胖子也嘿嘿笑道:“他娘的!聽你這嗓音當真好聽春樓所有娘們加起來都沒你那嗓音糯膩!讓老子想起昨夜把春摟那月、娘皮錄光了按在身下的感覺!”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那笑聲中充滿了。

武媚娘眉頭微微一皺,低聲對左少陽道:“爹,我過去一下,行嗎?”

左少陽這一次出門,目的之一便是要找機會整死武媚娘,巴不得她惹是生非,出個什么意外死了,了結自己心愿,自己也好交代,聽她主動要去招惹是非正合心意當下點點頭。

武媚娘款款走了過去,輕巧取下臉上面紗,嫣然一笑,百媚橫生。這一眾人等都是漠北斤商,看慣了粗腳大手的女人,哪里見過如此嬌媚的女子,不禁都看得呆了。

武媚娘取下頭上的氈帽,一甩頭,一頭秀發披散開來,更是飄逸清秀朱唇輕啟,嬌滴滴道:“諸位大哥,小妹坐哪里好呢?”

那虬髯大漢趕緊伸手將身邊一個漢子猛地一扯,那漢子一個倒栽蔥摔倒長凳后面。虬髯大漢袍袖在長凳上拂了拂,結結巴巴道:“姑娘,這邊坐,請坐!”

武媚娘扭著腰姿,將身上那件臃腫的夾話脫了,露出貼身一套中衣,更顯得曲線玲瓏,直把一幫子漢子看得差點流鼻血。

她跨步走過那倒地漢子旁邊,坐在了虬髯大漢身邊的長凳上。

虬髯大漢趕緊伸手在衣服上抹了抹,抓起一大塊牛肉遞給武媚娘,滿臉是笑:“姑娘,持……請吃肉!”

坐在對面的一個那胖子端起一碗酒遞過來:“姑娘!還是,先喝酒吧!”

武媚娘掃了一眼,吸了吸鼻子,便把柳眉一皺,道:“這等粗食劣酒,如何吃的?”

虬髯大漢有些尷尬,忙道:“對對,我就說嘛,小二,換吃的,趕緊把精致的菜肴擺上來!快快!”

武媚娘又湊過去一吸鼻子:“這酒這么淡,跟水似的,能喝嘛?”

大胖子臉有些紅了,忙叫道:“趕緊換酒,把最好的酒端上來!”

店小二跑得慢了點,挨了那虬髯大漢老大一個耳光,打得半邊臉都腫了。

酒宴重新上了,大胖子又端酒給武媚娘喝,武媚娘道:“奴家酒量小,不過平生最羨慕的就是那些好酒量的人,最習慣跟他們來往,看你這身材,酒量一定不錯吧?”

胖子咧著嘴笑道:“要說酒量,這里面應該沒有超出我的了。”

虬髯大漢冷笑道:“吹牛也看看場合!”

武媚娘嫣然一笑,對虬髯大漢道:“這位大哥應該酒量更好些,是吧?”

虬髯大漢傲然道:“我喝酒就沒醉倒過。”

另一個小個中年人撲味一聲笑了:“喂!好象上回咱們幾個拼酒,我是最后還站著的喲!”

這些個漢子都已經喝了幾分醉了,要不也不敢就這么公然調戲人家姑娘,而喝到醺醺然的時候,正是豪言壯語芥海口的時候,誰地不服誰。

一聽這話,武媚娘撫掌笑道:“大胡子哥哥,人家可不服你喲!”

“他奶奶的,”虬髯大漢怒道,“有本事咱們再斗一場!”

“行啊!”那小個中年人喝酒甚是爽快,一仰脖,終喀終,一大碗烈酒喝了個底朝天,還亮相似的一翻碗,斜眼得意地瞧了武媚娘一眼。

武媚娘撫掌笑道:“好酒量!當真人不可貌相,想不到這位小哥哥雖然個子小,酒量卻是如此宏大驚人!嘻嘻,我瞧你們兩位肯定比不過他!”

“那也未必!”虬髯大漢一仰脖,也喝干了那碗酒。

大胖子也不示弱,抬手也把一大碗酒喝了。

左少陽坐在窗邊,獨自飲酒吃菜,遠遠看著武媚娘挑逗那些大漢拼酒,原以為那些大漢會借著酒勁調戲武媚娘,甚至會對她動手,把她擄了去,卻沒想到武媚娘非常善于周旋這種場面,東撥一下,西挑一下,把這伙大漢為了表現英雄氣概,爭相斗起酒了。

片刻間,一伙大漢人人都喝了好幾大碗烈酒。有幾個酒量差的,已經歪倒在凳子下了,虬髯大漢和大胖子、小個子三個卻瞪圈了眼睛通紅地,繼續斗酒。

左少陽想火上澆油,只有打起來,才有可能殃及池魚整到武媚娘,便哼了一聲,道:“跟牛飲似的有啥意思,是男人的,拳腳上見真功!”

虬髯大漢雖然壯實,可是酒量卻比不過另外兩人,正頭昏眼花肚子里翻江倒海的,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終的一柏桌子,指著左少陽罵著就要沖過去:“你個臭郎中……”

“大哥他是我爹……”武媚娘忙攔住道。

虬髯大漢頓時一呆,忙換了一副笑臉:“原來是姑娘的父親啊,失禮失禮!老人家,請恕罪啊!”連連抱毒作揖。

武媚娘眼珠一轉,道:“我爹行走江湖,四處行醫治病,見過不少江湖中人,最是佩服江湖好漢!剛才進來之前,我爹爹看見你們,還贊了一句:“好個漠北漢子呢!”

武媚娘嬌滴滴的話語,嬌媚的眼神,把個虬髯大漢樂得全身骨頭都酥了,咧嘴嘴哈哈大笑:“我是皮貨商,倒騰皮貨,不過,我平日也經常進山打獵的,大狗熊也打過幾只……”

“吹牛皮!”胖子冷笑,“你還會進山打獵?打的是青樓娘們的屁股吧?”

虬髯大漢一揚手,將手中酒碗劈頭蓋臉砸了過去。

胖子想不到他二話不說就動手,他也喝醉了,長得又胖……時沒躲開,正中額頭,咋嚓一聲碎了,淋了一腦袋酒水,瓷片還把額頭和劃傷了。

胖子大怒,站起身,抓起裝牛羊肉的盤子里的牛耳尖刀,便朝虬髯大漢沖去。

虬髯大漢急忙抓起一根長凳橫掃抵擋,不留神一凳子砸在旁邊另一個大漢身上,那大漢罵罵咧咧也抓凳子去打虬髯大漢,卻被虬髯大漢的伙計擋住了,撕打在一起,頓時間屋里大亂,拳腳相加,碗筷橫飛,凳子砸在腦袋上,刀子劃“破子腕胳膊,亂成了一團。

他們剛打起來,武媚娘便貍貓一般靈敏地鉆出圈外,躲在外面,鼓掌叫著,一會夸贊這個厲害,一會說那個了得,更是火上澆油,這些人都喝醉了,又有大美人在一旁,哪里肯服輸丟臉,開始時還收得住手,到后來發起狠來,竟然拼命一般。這些人都是些行商,沒練過什么拳腳,扭打在一起,扭胳膊搬腿,抱著滾在地上,身上到處都是酒水菜肴,還有血水。

掌柜的捶胸跺腳心疼被砸爛的東西。店小二等人遠遠站著勸解,有伙計跑出去喊巡街捕快。

武媚娘嘻嘻笑著穿好夾襖,溜回左少陽桌前,左少陽眼見這女子三言兩語竟然挑逗這幫子漢子相互撕打在一起,自己卻置身事外跟沒事人似的,不禁心中凜然。

眼看不可能傷及武媚娘,呆下去也沒什么意思,說不定鬧出人命來還脫不了干系,聽說捕快要來,還是早點離開的好,反正剛才自己也吃的差不多了,便瞪了她一眼,站起身,有上藥箱,左手拿著幡子,右手抓起那壺酒,邁步走出了酒樓。

武媚娘可還沒吃呢,也顧不上吃了,伸手抓了一塊牛肉,又抓了兩個饃饃,邊吃邊跟了出來。

左少陽慢慢往前走,武媚娘跟在身后,見左少陽一句話不說,忙收斂了笑容,低聲道:“爹,你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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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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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6章 閉門留寇


盡管判斷為中風,但病因病機如何,心中還不甚了了,得進一步查明,左少陽問那漢子道:“老人家平素身體如何?”

那漢子道:“我娘以前身體還行,就是兩年前,我爹……唉,生意虧空,家貧如洗之后,她身體就不行了,吃飯少,總說頭昏眼花的,稍稍走動就倦得很。以前她可比現在胖,就算是現在,這身體也算胖的了,爬坡下坎的累得很,不想住山頂上老槐村,所以才跟著我們到工地幫人洗衣服。沒想到遇到這病,——你這賤人!要是我娘有個好歹,我拿你抵命!”

眼見那漢子怒目圓瞪瞧著自己,那婦人咕咚一聲跪倒在地:“賤妾不是故意的啊,我……,我只說了那么一句,我不知道娘會生那么大氣啊,我該死!我該死……!”

這婦人一邊說一邊狠勁抽自己耳光,啪啪直響,頓時鼻口鮮血直流。

茴香眼睛一瞪,沖著那漢子道:“要教訓老婆回家訓去!我們這是藥鋪,是看病的!你們這像什么樣子?”

那漢子這時候哪敢得罪她,忙尷尬地笑了笑,瞪眼喝叱兀自扇自己耳光的婦人道:“行了!回去再收拾你!還不滾一邊去!”

那婦人這才收手,爬到一邊,蜷縮著身子躲在角落里嗚嗚低聲抽噎著。

左少陽已經想明白了,這老婦以前心寬體胖,所謂肥人多痰,這老婦乃是“體豐于外,氣弱于內”的素質,是宿有脾虛痰濕內聚之象,因事動怒,怒氣傷肝,肝氣化風,志火內燔,煉液成痰,痰火內蒙心主,外竄經絡,以致中風病發。這是內風上越,虛陽獨亢,氣血逆亂,痰火為患。必須滋陰潛陽,清降熄風豁痰。

細細一想,這病屬于多發性的常見病,辯證也不難,也不是病情垂危,為何惠民堂等藥鋪醫館都推脫自己醫治不了呢?左少陽回頭望去,見這幾個漢子一身泥土,破衣襤褸,甚至可以說是蓬頭垢面,那老婦也是粗布裙褥,頭上連根鐵簪子都沒有,只是胡亂挽了個發髻,用塊舊布包裹著,一看就是窮得叮當響的窮光蛋。而中風醫治過程比較長,光是急性一般就是半個月,中臟腑的中風可達一個月之久,而恢復期可多達半年,后遺癥治療期更可達一兩年甚至更長。掙不到診金,還得往里賠藥費,這藥費也不是小數,因為要長期服藥,這算下來也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左少陽沒有獨立開過診所,對用醫術謀生的理解還不深刻,所以明知收不到錢還要往里賠,在自己家正為錢發愁的情況下,還是做不到拒之門外,一門心思只想著如何將病人治好,別的統統忘到腦后了。

他左思右想,比較各方優劣之后,想好了診治辦法,這才對那漢子道:“這位大哥,病人病情很危重,越早用藥越好,我先給他服藥吧?”

那漢子甚至都沒問服什么藥,忙不迭擺手道:“小兄弟,還是等令尊回來看了再說吧。——令尊咋還不回來呢?”那漢子站在門口張望。

左少陽愣了,自己費盡心思琢磨的治療方案,對方甚至都不問一句,他知道,要病患相信自己這小郎中是很不容易的,表白自己能行也沒用,很可能還會適得其反,這種情況下,他沒辦法用藥,也不敢悄悄用藥,否則很容易好心辦壞事。再說,他沒治過這病,盡管是這么想的,也決定了用什么藥,但還是沒把握,也不知道自己的判斷究竟如何,用藥是否有效,所以也不敢擅自用藥。看來只能用老辦法,讓老爹左貴看病,自己暗中偷梁換柱,進行治療了。

又過得片刻,就聽外面青石板腳步聲急促,一個花白胡須老者急匆匆跑了進來,正是老爹左貴,后面跟著苗佩蘭,推著一輛手推車,上面放著桌椅等物。

“我爹回來了!”左少陽迎了上去。

那漢子一聽,面露喜色,急步上前拱手施禮:“左郎中救命啊……!”

左貴一擺手:“客套話不說,病人怎么了?”

那漢子忙把經過又簡單敘述了一邊。左貴問了幾句之后,掃了幾人一眼,皺了皺眉,捋著花白胡須,緩緩搖頭道:“邪在于絡,肌膚不仁,邪在于經,即重不勝,邪入于腑,即不識人,邪入于藏,舌即難言,口吐涎。中風使然,這病,唉,只怕老朽……,也無能為力啊!”

那漢子本來聽他說了一大通,句句對證,心中有望,沒想到最后卻冒出這樣一句,頓時急了,咕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求您了,左郎中,都說你心眼好,就救救我娘吧!”

一眾人也都跟著跪下。

左貴老爹的決定讓茴香暗自松了口氣,瞧著老爹左貴眨眼,用手背著那些人擺手,示意老爹不要接受治療。同時陪笑道:“幾位大哥,我爹說了,這病我們真的治不好,很抱歉……”

一聽這話,眾人頓時都傻眼了,一顆心都沉到了底。門邊站著的苗佩蘭,也是神情黯然,望著左少陽。

自從認識苗佩蘭以來,見到的都是她的笑臉,燦爛的,嫣然的,卻從沒見過如此暗淡的,這讓左少陽心中猛地一揪,顧不得別的,上前道:“爹,你就給這老人家治治吧!”

“治什么治!”茴香扯了左少陽一把,把腦袋湊到左少陽頭側,低低的聲音呵斥道:“弟!這一旦應下來,可不是十天八天的事,也不是丁點藥就能解決的事!你以為倪大夫他們真治不好?他們是躲著呢,眼下我們自己的屁股還少瓦蓋,哪還有能力給人家蓋轉閣樓?先顧自己吧!”

左少陽也生氣了,高聲道:“姐,身為醫者,難道見死不救嗎?”

聽他這話,門邊的苗佩蘭眼中似乎有淚光閃現。

左貴老爹干瘦的身子更是輕輕一顫,捋著花白胡須的手僵了一下,慢慢把手放了下來。

茴香漲紅著臉甩手道:“哼!好,你有本事,你救啊!”

“我救就我救——,人家不相信我,我救個屁啊!”左少陽有些窩火,忿忿道。

那漢子有些尷尬,正想解釋一下,左貴已經緩緩道:“忠兒說的沒錯,即使這樣,老朽就開劑方子治治,只是話說在前面,老人家這病十分危重,老朽這方是否管用不好說,若是這方也沒用處,請恕老朽愛莫能助,幾位只有另請高明了。”

那漢子聽罷,一臉哀傷望著床上的老母,沉重地點點頭。墻角那抽噎的婦人匍匐在地,拼命克制著自己,卻終無法抑制心中的委屈的痛苦,嗚嗚地哭了起來,又怕丈夫責怪,平明咬著嘴唇克制,那嗚咽之聲聽著更讓人心酸。

左貴慢慢走到桌前,提筆寫了方子,他用方第一味藥必用桂枝,不過在這方里略作改動,改成了桂心。桂心跟桂枝同屬一種植物肉桂樹,桂枝是用的肉桂樹的干燥嫩枝,肉桂樹的樹皮去掉外面粗糙的表皮之后就叫肉桂,把桂皮里外的皮都去掉之后,剩下的就叫桂心。三者的藥用不太一樣,桂枝是解表藥,桂心是補陽活血藥,肉桂則是溫里的藥。

左貴運筆如飛,很快把方子寫好了,拿著自己瞧了瞧,嘆了口氣,黯然把方子遞給左少陽:“抓藥吧……,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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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7章 尿炕


不過,武媚娘只經拜左少陽是干爹,雖說干爹干女兒好多都是掩蓋那種身份用的,但是他們倆卻不是,武媚娘是真心的把左少陽當父親看待,心中充滿了敬愛的,既然是父女,也就不必避嫌了,所以才心安理得同一間屋子洗浴。

左少陽雖然也不是那種掩蓋身份的目的,卻是另有目的的,他的目的自然是用來掩飾將來整死武則天不讓人懷疑,但是武媚娘傾國傾城之貌,脫光了在一間屋里洗浴,雖說隔了一個屏風,不讓他動動心眼那是不現實的。

當然,左少陽沒這心思,他現在只想如何整死武媚娘,對她隔著屏風洗浴的欲望萌動,只是人性的自然反應。

他不能讓這神反應持續下去,那會讓他削弱殺意,再整死武媚娘是必須的!

所以,他在反應迅速升騰之前,立即運功,頓時心如止水,平靜地看起書來。

不知過了多久,便聽到身后香氣撲鼻,腳步聲細碎,慢慢走了過來,耳邊傳來武媚娘那甜膩膩的聲音:“爹,還沒睡呢?”

“嗯”,左少陽沒有回頭,“困了你先睡。”

“我還不睡,得等頭發干了才能睡。”武媚娘在左少陽身邊坐下,拿著火鉗,將爐火撥大了,側著頭烤著頭發,用手慢慢輕輕搓著。

兩人誰也不說話,屋里靜悄悄的,片刻,武媚娘道:“爹,幫我梳一下頭,行嗎?”

那什么帶著撒嬌,仿佛一個父母溺愛的孩子似的。

左少陽扭轉身……不禁一呆,只見武媚娘只穿了一件薄如蟬翼的褻衣,渾圓的一對豐乳高高聳起,形狀完美,飽滿如春桃似的,頂上那玫瑰,色的若隱若現。

若是左少陽沒有運功,只怕當場就要出丑,好在他現在已經運功心靜如水,這春色也就誘惑不了他了。他起身從床上取了自己的夾袍,給她裹在身上抱住她的嬌軀,柔聲道:“你這孩子,穿這么少,當心著涼了!”

武媚娘吐吐舌頭:“剛剛洗完澡……屋里炭火又生得旺旺的,一點都不冷。”

“那也不能太大意了。”

“哦一一”武媚娘乖乖地把左少陽的夾袍裹緊了,歪身子靠在左少陽的膝蓋上,把一頭長發垂在他腿另一邊。將手里梳子遞給左少陽,大眼睛亮亮的。

左少陽笑了笑,放下醫書,拿過梳子,輕輕給她梳理秀發。

武媚娘柔柔道:“小時候,我爹也是這樣給我梳頭的,可惜我倒懂事不久,我爹就去世了,想不到現在,我又有了一個疼愛愛我的父親,依舊給我這樣梳頭……老天爺待我也不薄了!”

左少陽聽她說的真誠,又笑了笑:“我可不會疼人,我很嚴厲的。”

“爹爹疼我,我心里都記著哩都不知道怎么報答爹爹的疼競……”

伸手幫她梳理后脖頸的頭發,見她脖頸白膩,伸手摸了摸,心想,老子不要你報答,只要在你這里砍上這么一刀就行了。

他這一摸,武媚娘咯咯笑了起來,嬌軀扭著幾扭,膩聲道:“好癢,”

左少陽輕輕打了她一下:“別亂動,要是掉進火盆里,燒成個丑妞,那可沒人要了!”

武媚娘笑得花枝亂顫,趴在左少陽大腿上:“那我就不嫁了……輩子守著爹爹!”

“真的?”左少陽笑道。

“嗯!”武媚娘抬眼望著他,眉目間滿是濃濃的春色,“我真是這么想的,就怕爹爹有一天不要我了!”

說這話,眼睛幽幽望著左少陽。

左少陽心頭一凜,聽她話中有話似的,莫非這精明的女子發現了什么嗎?

不知怎的,左少陽心里有些發毛,瞧著她,想從她的鳳目中看出一點什么來,可是只有濃濃的柔情,卻沒有一絲別的。

是她裝得太好了,還是壓根就是自己多想?

左少陽腦袋里電轉一般迅速一搜,把這之前的種種手段想了一遍,覺得武媚娘無論如何不可能猜想到自己要對她下手。看來,還是自己有些做賊心虛。

左少陽嘿嘿干笑兩聲,伸手輕輕摸了摸她滑嫩的臉蛋:“爹怎么舍得讓你悄著爹這老頭一輩子呢!”

武媚娘用手貼著左少陽的手,歪著頭感受著他手掌的溫暖,微笑道:“什么老頭,爹爹一點都不顯老,真的,看著還就像我哥似的哩!”

這倒是實話,左少陽練功之后,衰老幾乎處于停滯狀態,雖然四十多歲了,可是外貿卻還是二十多歲似的。而武媚娘雖已二十七歲,但是她天生麗質,又善于保養,所以看著也就十七八歲,比左少陽略小一點。

“傻話!看著年輕,其實只經老了!你遲早還得嫁人的。”左少陽故作沉重地長嘆一聲。

武媚娘眼眸暗淡了,彎著雙臂枕在下巴處,趴在左少陽的大腿上:“我是皇帝的才人,哪里還能再嫁人啊!”

“這個無妨,圣上已經說了,他的武才人已經被賜死,現在武媚娘只是我的女兒,他以后就管不著了。這意思不就是可以另嫁嗎?”

武媚娘還是搖搖頭:“就算他不找我麻煩了,可是只要知道我的背景的人,又有誰敢娶我?”

左少陽心想,這話倒也是,不過你不用擔心,因為你等不到再嫁那一天,就會死在老子手心里!嘴上依舊寬慰道:“在大唐或許沒人敢娶你,咱們可以離開大唐啊,遠遠地嫁了,另過日子去!”

武媚娘笑了,笑得很有些凄涼:“算了,我可不嫁給那些蠻夷,沒得糟蹋了我的身子。就一輩子守著爹爹過,像現在般的快活,豈不是好嗎?”

“唉,不說這些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武媚娘點點頭,趴著他腿上也不說話了。

屋里靜悄悄的,只有左少陽輕輕替她梳頭的聲音。

過了好一會,頭發終于干了,左少陽輕輕拍了拍她的背:“睡吧!”

“我睡哪里?”武媚娘頑皮地眨眨眼,沖著他嘻嘻笑道。

左少陽心頭一蕩,趕緊運功穩住心神,親昵地在她光滑的脊背上輕輕一拍:“你這孩子,自然是睡你的床上了,難不成這么大了還想跟爹爹一起睡?”

武媚娘嘻嘻笑了笑,站起身把左少陽的夾袍脫了,走到自己床前,回眸一笑:“爹,我習慣不穿衣服睡覺的,我要脫衣服了!”

左少陽急忙扭轉身過去。

就聽見身后武媚娘咯咯笑著,西西索索的聲音,很快,武媚娘道:“好了,爹爹也早點睡吧!”

左少陽這才回頭過來,瞧了一眼,果然到床尾的掛衣服的屏風上,掛著武媚娘適才穿的那件薄如蟬翼的褻衣。這媚娘還真的是真空裸睡啊?

左少陽又感到自己某個地方在蠢蠢欲動,他心中驚駭,在運功的狀態下,還能觸動生理反應,可見這武媚娘當真是嫵媚誘人到了極致,趕緊起身,也匆匆脫了外衣,吹滅了燈,鉆進了自己的被子。

這一夜,鐵杵如柱。

五更天左少陽照例醒來,盤膝練功,快天亮時,緩緩收功,便聽到有叫罵聲。

他睜眼一看,天色剛亮,看看對面床,帷幔已經撩起,被子已經疊好,武媚娘衣衫整齊,正坐在窗臺前,對著銅鏡盤頭。再聽那聲音,卻是從隔壁房間傳來的,隔壁空著的,想必是昨夜已經住進了人家。

左少陽長長伸了個懶腰。武媚娘扭頭笑道:“爹,醒了?剛才見你練功,沒有吵到你吧?”

“沒有,懈懈隔壁在吵什么?”

“一個孩子好象尿炕了,父母在罵他呢。”

“呵呵,孩子尿炕那不是經常的事情嘛,有什么可罵的。”

“好象這個孩子天天尿炕,白天也尿在褲子里。我聽她娘是這么罵的。真可憐!”

“哦?”左少陽捋了捋胡須,慢慢下了床,開始洗簌。

洗漱中,左少陽又聽到隔壁一個女人尖著嗓子罵著:“一晚上尿三四泡,叫你起夜了還尿,你是不是存心的?你這敗家貨!”說著,大概是擰掐孩子,那小女孩啞著嗓子哭著,又不干大聲哭,用手堵著嘴嗚咽著。

那女人接著罵道:“晚上尿也就罷了,白天你也尿,褲子尿濕了也不說,想凍病了好不干活是不是?你這死妮子!說你有病,藥也吃了一大堆怎么不見好?分明是故意跟老娘作對!今兒個就打死了你,老娘眼不見心不煩!”

說著,便是噼里啪啦的責打聲,小女孩一邊哭一邊求饒,嘴里說著不敢了。

左少陽皺了皺眉,一撩衣袍,邁步出門,來到隔壁門口,只見一個大胖婦人正揪著一個干瘦女孩的頭發,手里掄著一根扁擔,朝女孩身上亂打。那女孩腦袋已經被打破了。子,鮮血流下枯黃的臉頰。用手慌亂地護在頭頂,可是卻擋不住那扁擔帶著哨音的責打。旁邊一個男人蹲在炕邊,籠著衣袖瞧著,神情很漠然。

“住手!”左少陽怒道,“你這么打孩子,難道要打死她嗎?”

胖女人停住了手,扭頭瞧去,只見一今年輕斯文的書生站在門口瞪眼瞧著自己,便叫道:“我自打我的閨女,關你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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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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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8章 三者兼顧

左少陽怒道:你用扁擔打她,她已經頭破血流,你這樣會打死她的,人命關天,人人都可以管!”

那胖女人狠狠將女孩一摔,怒沖沖走過來:“管你個屬!滾!”說罷,猛地朝左少陽推了一把。

左少陽一側身,卸了對方力道,抓住她手腕一擰,那胖女人手腕如同便要裂開一般,痛得她殺豬一般慘叫。左乒陽抖手將她甩出,重重地跌在地上,一時爬不起來。

左少陽苦練高來高去的輕縱之術,武功雖然不怎么樣,但是要靠手上力道拉動飛索上房越墻,這手上的力道驚人,不是旁人能比擬的。這一擰之下,那婦人自然經受不起了。

左少陽冷笑:“路不平有人鏟,事不平有人管,這檔子事我管定了!你要再敢打孩子一下,我就打你兩下,讓你也嘗嘗這滋味!”

這時,聽到吵鬧的住客還有店掌柜和伙計們都圍攏過來,那婦人打不過左少陽,見自己男人愕然地蹲在那也不開腔,便使出潑婦本色,坐在地上,兩只肥手在臉上抓了幾把,頓時幾道血淋淋的血槽。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嚎著:“殺人了!有人要殺人了!諸位大爺大哥,大娘大嬸大姐,你們評評這個理,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孩子拉扯大,孩子搞鬼,整天尿炕尿褲子,存心折騰老娘,老娘只是說說這敗家子幾句,這人就來打老娘,瞧瞧把老娘抓這這樣啊,天殺的!大伙給我做主啊……”

有些后來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瞧那婦人慘樣,還真怒目瞪著左少陽。

武媚娘一直跟在左少陽身后,見狀邁步出來,大聲道:“大伙別聽她的!我們住在隔壁,我哥聽她打孩子打得太慘了,這才過來相勸,她卻要打我哥,還坐在地上耍潑,她臉上的傷是她自己抓的,不信大家看看她的手指,上面還有抓破她自己的皮!”

左少陽聽她改口叫自己“哥”,很有些意外,瞧了她一眼。

門口圍觀眾人往地上胖婦人瞧去,果見婦人長長的手指甲上還有血痕和碎皮,頓時嘩然:、這婦人說謊,她自己個抓破臉訛人家呢!”

“我沒有……”

婦人剛要狡辯,武媚娘聲音猛然提高一個八度,蓋過了那婦人的公鴨嗓:“諸位大爺大哥大娘大嬸大姐,你們看看那孩子,頭破血流,身上血痕斑斑,都是這狠心的娘責打的,……她這是把孩子往死里打啊!我和我哥親眼看見的,看不過這才出聲阻止。她卻惡人先告狀,”

武媚娘的美貌便已經把場中眾人驚呆了,男人都有一個不自覺的心理,喜歡幫漂亮可愛的女人,眼見這武媚娘如此美貌,偏有俠肝頭膽打抱不平……自然是一邊倒向著她了,紛紛大聲指責那婦人起來。

那婦人一見惹了眾怒,也傻眼了,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候,蹲在地上的漢子這才起身,連連作揖:“諸位,孩子他娘也是氣不過,這孩子一夜里尿炕三四次,白天也尿褲子里,都沒得換了,都十多歲的大姑娘了,這樣下去,如何嫁人?她這是存心的啊!”

左少陽道:“什么存心的,孩子這是病了,得找大夫治療!”

地上胖婦人道:“她病什么病?找了大夫吃了藥了,什么桑螵蛸散,什么八味丸,吃了無數,也沒見半點好,反倒是越發過分,以往一夜尿炕一兩次,現在三四次都沒到天亮!三四年了都是這樣,換誰受得了啊?嗚嗚嗚……”

婦人看來硬的不行,便裝可憐起來。

左少陽道:“我是游方郎中,治尿炕倒有些偏方,我幫孩子看看吧。”

婦人這時要裝可憐,哪里敢拒絕,再說了,心里已經打定主意,既然是你主動要幫治療,那診金至少可以免了的。趕緊爬起來,將地上掉落的扁擔放在一邊,扯了地上女兒一把:“趕緊起來啊,這位大哥郎中看你可憐,免費幫你治病,還不趕緊的謝謝人家!”

她話里已經把不要錢扣死了,免得左少陽到后面找她要錢。

左少陽自然不會在意這幾文銅錢的診金,回頭對武媚娘道:“去把我藥箱拿來……”

武媚娘答應了,跑回屋去拿藥箱,姑娘爬起身,怯怯地瞧了母親一眼,小心地歪著身子在桌邊坐下。

武媚娘很快拿來出診箱,左少陽打開了,取出傷藥,給那孩子清洗傷口包扎好。又留了一包傷藥,讓孩子等一會在屋里自己抹在身上傷處。

左少陽診脈望舌,問了二便飲食等情況,又問了既往病史,說道:“孩子這病,乃是腎脾兩虛,膀胱不約,治療遺尿,要兼顧肺、脾、腎,肺管水液宣發肅降,脾管這化升清,腎管水液調節,升清降濁。這孩子舌淡苔薄,脈沉細弱,一派肺脾氣虛之象,必須培土生金,健脾益肺,不能拘泥治腎而不管其他,更不能一味使用固色劑,前醫用桑螵蛸等固澀之劑,沒有兼顧其他,故起只是固其門戶,不能治本,所以無效。”

左少陽一番醫理,場中眾人是聽不懂的,但是聽他說得頭頭是道,而不像一般鈴醫只會一味危言聳聽夸大對方的病情,并不厭其煩夸贊自己的藥丸,而是侃侃而談醫理,并且言之成理,聽著頗有道理,不禁都一頭,對這年輕鈴醫側目相看。

其中一位穿著奇異的胡人,更是好生看了左少陽好幾眼。

那孩子的父母互看了一眼,也覺得眼前這鈴醫跟那些只會自賣自夸藥丸的鈴醫不一樣,胖婦人小心問道:“先生,我閨女這病,不好醫吧?”

“看準病根,自然好治!”左少陽淡淡道:“吃我三劑藥,必然好轉!再吃幾劑,必然斷根,若無效果,你砸我招牌!”

“不敢不敢!”那胖婦人忙不迭亂擺手,剛才左少陽那一擰,她的手都要斷了,知道眼前這年輕人看著文質彬彬的,卻是異常的厲害,哪里敢再招惹。

那男子也小心問道:“這藥不貴吧?太貴了我們可買不起。”

“我這鈴醫跟別人不同,我不賣藥,我給你開方,你自己去抓藥,該多少是多少。”

兩人面色一松,頓時放下心來,那男人又問道:“那這診合……?”

胖婦人扯了他一把:“人家看著閨女可憐,免費給診病的,哪要什么診金!”

男人不安地望著左少陽。

左少陽笑了笑:“留給孩子買藥吧。懈~~我回房開方子給你們。”說罷往外走,門口圍觀的人趕緊讓開一條道,用充滿崇敬的眼神望著他。

武媚娘跟著左少陽回到房間,左少陽提筆寫了一個方子,回到屋里,交給那男子:“照方抓藥服用。”說罷,轉身要出門,走了幾步又站住了,回過頭道:“不要再打罵孩子了,她尿小便無法自控,已經又羞又窘很緊張了,《素問》有云:悲則氣消”思則氣結,、驚則氣亂、……恐則氣下,。孩子這年紀還尿床,已經很羞迫,你們應該體諒,及時給她治病,可你們卻一味打罵,孩子驚懼不安,驚恐則傷腎、腎氣失于固攝而使遺尿之證加重,因此,在吃藥的同時,要溫言善待孩子,不能再打罵,才能幫助氣機調暢。聽見沒有?”

那對夫婦趕緊點頭哈腰答應了。

小女孩心中感激,如果單單是幫她看病,倒還不覺怎么地,但是大夫體諒她這病的苦衷和不能自禁,又這么幫著她勸解她父母不要再打罵她,讓孩子又是委屈又是感激,禁不住眼淚汪汪過來,咕咚跪倒,給左少陽磕頭。

左少陽趕緊將她攙扶起來,柔聲寬慰了幾句,讓她記著按時吃藥,吃完三劑藥,應該就不能尿床了。

女孩抽噎著點頭答應了。

左少陽朝圍觀眾人拱拱手,然后背著手回到了屋里。

等武媚娘跟著進了屋,左少陽把門關上,低聲道:“你剛才干嘛叫我哥哥?”

武媚娘吐了吐舌頭,笑道:“有兩個原因,第一、你看著本來就像我哥哥,不像我爹爹。”

“嗯,那第二呢?”

“因為你長得太年輕,不像我爹爹,剛才那種情況下,我若叫你爹爹,人家肯定會懷疑我說謊,就會影響我后面作證的效果,有些人還會懷疑我們有什么貓膩在里面,就更不會相信我的話了,那就麻煩了,所以,我就臨時改口了,懈~~爹爹,請原諒女兒的不敬!”

說罷,武媚娘盈盈福了一禮。

左少陽點點頭:“算你說的有理。好吧,咱們接著上街行醫去。”

這一日滿街閑逛,把個靈州許多去處都游遍了,途中又有幾個人家請到家里給人看病,卻也不是什么疑難雜癥,左少陽看罷,一一下了方子。

到了傍晚,回到客棧,掌柜的便說有客人等他們,忙到候客廳一瞧,卻是昨日請他去給孩子看病的那老婦。

左少陽忙拱手道:“老人家,孩子的病怎么樣了?”

老婦勉強一笑:“呃,孩子病的日子太久,只怕一時半會不會好這么快的,喏,這是您的診金,多謝了!”

說罷,老婦把錢塞給左少陽,蹣跚著往外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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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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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9章無效

左少陽看她神色勉強,似乎孩子的病沒有什么好轉,覺得有些奇怪,腦袋里飛速把自己的用方思索一遍,并無明顯不對之處,為何沒有效果?

眼看著老fù便要走出門了,左少陽追了上去,把那幾文銅錢塞在她手心里。道:“老人家,這診金先不忙,病好才收的。能否讓我再去看看孩子?”

“這個……”老fù有些猶豫。

武媚娘忙道:“老夫人,這郎中看病,一次就藥到病除的畢竟很少很少,都是要根據情況調整用藥的,就算是舉國名醫,也是要這樣的。孩子的病沒有好轉,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問題,讓我們去看看,才能找得出毛病啊。”

老fù想想也對,而且,請鈴醫畢竟是她的主意,現在孩子的病沒有什么好轉,她臉上也沒啥光彩,聽武媚娘這么說了,便道:“行啊,那咱們走吧!”

才過了一天,大街上的人更多了,熙熙攘攘的,那老fù見武媚娘長相嫵媚動人,說話又甜美,態度又和藹,對她也就格外親近,一路上不停跟她說話:“你們要去參加拜火節,可得當心吶,人太多了,很擠的,不留神摔倒,那可就慘了,就前年,因為人太多了,有好幾個人被擠倒踩死了!唉,很可憐的。”

“好的,謝謝您的關心,我們會注意的。”

左少陽聽老fù這話,心中一動,頓時有了個主意,不經意地問道:“老人家,這拜火節很熱鬧嗎?”

“特別熱鬧,四里八鄉的還有鄰近州縣的都要來呢,人山人海的,祭拜的地方又不大,所以人擠人,連動彈一下都是不能呢!”

“這祭臺在哪里啊?”

“就在城北城隍廟前的壩子上。你們要去,想在前面的話,那今晚就得去了,要不等到明日,人山人海的,可擠不到前面去,拜不了火神的。”

“這樣啊,拜火神是什么時候?”

“明日午時正。”

武媚娘對左少陽道:“爹,咱們也去看看熱鬧吧?”

就算武媚娘不提,左少陽也會提出去的,一聽這話,正中下懷,當下捋捋胡須,故作沉吟道:“這個……,剛才老人家說了,人很多,太危險了……”

“沒事的,咱們小心一點就是了。”

“呃,那人多的地方別去。”

武媚娘撅著嘴道:“人多的地方就是最好看的地方,那里不去還有什么意思!”

“可是……”

“沒事的了,爹!每年那么多人看,就算踩踏,哪就輪到我們了?再說了,爹你不是會高來高去的嗎?還怕什么!”

當初武媚娘溜出感業寺跟太子相會,就是左少陽用飛索帶她進出的,她知道左少陽會此術。

左少陽一板臉:“那就更不能去了,人山人海的,就算你天大的本事,一旦亂起來,也沒辦法逃脫!而一旦你有了依賴,便會往最危險的地方去,我到時候救不了你,豈不是害了你!”

“不會的,爹,你也太小心了,沒有一點風險,那就沒有意思了!”

左少陽心頭又是一凜,此女敢于冒險,也許正是這個,最后成就了她的偉業,所謂性格決定命運!

左少陽故作為難道:“既然來了,不去看這盛會也是可惜了了,去看又有危險,當真讓人難以決斷。”

“沒事的,爹,我們小心點就是了,好不好嘛!”武媚娘拉著左少陽的手扭著身子撒交。

那fù人也幫腔道:“這倒是,前年死了人之后,節度使想了很多辦法,去年就tǐng好的,沒死人,大家都看得很高興的。”

“就是嘛,爹,官府一定會維持好秩序的,不會再發生那樣的慘劇的。”

不會發生就創造條件讓它發生!當然,必須只能踩死武媚娘一個人,不能殃及無辜,左少陽心里打定了主意,他裝著一臉無奈狀樣,嘆了口氣,道:“你非要去,那就去唄。只是不能亂跑,一定要聽話!”

“知道了!謝謝爹!”武媚娘喜滋滋道。

那老fù也笑:“這話對,孩子就要聽大人的話,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吶!”

一路說這話,又來到了老fù家。

左少陽診查之后,發現孩子果然病情沒有好轉,再次詳細診查一邊,覺得自己的藥方并沒有什么問題,難道是藥有問題嗎?

他拿過藥罐檢查藥渣,也沒有什么不妥的。這就奇怪了。怎么會沒效果呢?

他坐在床前,拿過前醫的處方,再次審視了一遍。

突然,他眼睛一亮,前醫的處方上藥量比正常的要大了差不多一半!

他立即又對比了其他幾張醫方,都存在這個問題。——劑量明顯偏大!

這幾張處方筆跡不同,顯然不是一個郎中開的,如果一個郎中用藥偏大還好理解,但是好幾個郎中開藥,劑量都偏大,這就不正常了。

劑量怎么會偏大這么多呢?

左少陽對那老fù和年輕夫fù道:“你們家中還有沒有別的處方?以前的也行,不一定是孩子的,你們大人看病的方子也都可以。”

那男人忙道:“有啊,我給您拿。”

很快又翻出了一疊處方給了左少陽,左少陽一張張看過,都是一樣的劑量偏大,而且偏大不止一點!

左少陽略一沉吟便明白問題出在了哪里,——漠北一帶氣候嚴寒,人體對病邪的抵抗力普遍強于南方,所以生病之后必須用更大的劑量才能產生醫療效果,而由于這邊的郎中習慣了使用大劑量藥物,這邊的人也就普遍產生了比較強的耐藥性,如果藥物劑量不夠,就不能起到驅除病邪的作用!

自己使用的藥方,是按照正常劑量用的,拿到漠北,對這邊人用,劑量就明顯偏小,也就產生不了療效,自然就治不好病。

想通此節,左少陽笑了,提筆將廚房的劑量全部重新改過,都加大了劑量,然后對老fù和那對夫fù道:“我是按照京城人的用量給藥的,劑量不夠,所以效果不好,我已經改了,你們再拿去揀藥服用就是,這一次肯定有效果!”

那老fù和家人自然是半信半疑,當即答應了。

左少陽帶著武媚娘告辭出來,想到此前給人看病的人家的藥方用量都偏小,估計效果不好,便又挨家找上門去,問了都是漠北人,便說明了原委,將處方都改過,讓他們按照新處方抓藥。這些人見他這么負責,又聽說了藥量偏小的原委,都很理解,也很感激,當即都按更換了的藥方劑量重新抓藥。

回到客棧,天已經黑了,左少陽又到隔壁那胖女人住處,問了他們,也是漠北人氏,便把藥方劑量也改過來,讓他們加量給孩子服用。

這女孩吃了左少陽的藥,果然很快就治好了遺尿的毛病,隨后找了一個好的婆家,一家人很是歡喜,也很感激在靈州客棧遇到的這個神醫。這是后話,按下不提。

左少陽忙完了,武媚娘贊道:“爹,你可真是負責,換做別的鈴醫,拿到錢那里還管治得好治不好,你呢,錢不要,發現問題還挨家挨戶找上門去改藥方,我算明白了,你為什么會成為神醫。”

左少陽笑道:“我可不是什么神醫,呵呵,真正配得上神醫,那不僅僅是認真負責的態度,而且還必須擁有要深厚的知識,豐富的經驗才行。”

他肚子里想,自己這醫術,在大唐那絕對是神醫了,回到現代,只怕也就是一個普通的中醫大夫,只因為自己掌握了比唐朝大夫多得多的醫學知識,所以才被奉為神醫罷了,自己要學的東西還很多,當真是行醫多了才感覺,自己還差得遠。這一次實踐中發現的不足就很能說明問題,要想配上的神醫這稱呼,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武媚娘點頭道:“反正爹爹的醫術是我見過的大夫里最棒的,這不是我吹噓自家人,我覺得,父親的醫術高出其他所謂神醫一大截呢!”

“行了,早點睡,咱們今天五更天就去看拜火節盛況!”

武媚娘驚喜交加:“五更天就去啊?”

“是啊,覺得太早了嗎?”

“不不,再晚就擠不到前面去了,我是擔心爹爹沒睡夠呢。而且爹爹五更天不是要練功的嗎?”

“沒事,一天不練沒關系的。”

武媚娘趕緊讓店小二送來熱水,這一次左少陽洗漱之后,坐在桌前看書,武媚娘還是躲到屏風后面大木桶里哼著小曲泡澡,一邊泡一邊跟左少陽說話。

她泡了一個來時辰,這才爬出來,擦干身子,穿著薄衣趴在左少陽大腿上讓他幫著梳頭,膩味一番之后,這才脫光了衣服睡覺。

五更不到,左少陽和武媚娘便各自起來了,穿好衣服,便要出門,整個客棧已經熱鬧,很多人家也是這時候起床去參加拜火節。所以客棧里熙熙攘攘喊爹叫娘的很是熱鬧。

這一次左少陽沒有拿幡子出診箱,今天是整死武媚娘的一個絕好機會,所以他什么行醫的東西都沒帶,只想著瞅機會下手,除掉武則天這個心頭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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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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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0章 橫生意外
客棧甲很多人悄去祭拜火神,大伙一起呼啦啦往外走。街上黑咕隆咚的,但是已經滿是人,都朝城隍廟前去了。武媚娘自然而然抓住了左少陽的胳脖,緊靠著他,跟著人流往城隍廟走。

來到城隍廟時,這里已經很多人了。到處都是人頭攢動,武媚娘個子不高,踮著腳仰著脖子還是只能看見人家的后腦勺,急得不停往上蹦,嘴里還叫著:“爹,我看不見啊!”

“著什么急,還沒棄始呢!要到午時才開始,現在才五更,差老鼻子了。”

“可是,現在都看不到什么,等一會人多了,就更看不到了!”武媚娘著急道,“要不,咱們往前面擠擠吧!”

左少陽巴不得她去那人多的地方,便道:“好吧,后面的確什么都看不到,不過一定要小心!”

“好的!”武媚娘喜道。

“你在我后面,抓緊我的衣服,別松手!”左少陽道,等武媚娘抓緊了,便開始發力往里擠。

他力氣可比普通人大多了,所以便跟一枚魚雷似的突突往前沖,人群被擠得兩下分開,很快就鉆到了中間。

眼看已經重重擠入人群之中,左少陽裝著擠不動的樣子,呼哧呼哧喘著氣,道:“我的娘啊,人太多了,擠不過去了。”

武媚娘也被人群擠得動彈不得,別說往拼了,就算往后也擠不動半分,眼見左少陽一頭汗水,帽子也掉了,十分狼狽,顯然是拼盡了全力了,而且他們現在的位置也比較靠拼了,已經能看見城隍廟前搭起的高臺上的供桌了,便道:“要不就在這吧。”

“也只能這樣了。”

越來越多的人涌到了城隍廟前,隨著人流增多,廣場上越來越擠,由于能擠到中前面的人大多是壯實的漢子,武媚娘一個嬌滴滴的女子在中間,哪里擠得過這幫子人,又站了一兩個時辰,更是頭昏眼花起來,額頭流著汗,有氣無力地說道:“命……”我……”我喘不過氣來了……”

左少陽看了看,雖然武媚娘被擠得十分狼狽,但是估摸著這樣生生把她擠死的可能性很小,不過,把她擠虛脫之后,昏倒在地,就有可能被踩死,但是,自己就在她身邊,不能見死不救,而要她昏迷的辦法很多,一旦等開始祭拜,肯定更是擁擠,而且人人的注意力都會被祭臺那邊的活動吸引住,便沒人注意到他的動作,那時候將她點昏,便可以達到目的,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那才是最恰當的下手方法。現在卻不能讓她被擠得太厲害,否則她受不了要求退出去,那可就前功盡棄了。

所以,左少陽努力將武媚娘身邊的人推開,武媚娘自然而然縮進了他的懷里,左少陽兩手環抱著她的小蠻腰,兩臂外繃,給她撐出了一塊小小的空間。

武媚娘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張開雙臂環抱住左少陽的脖頸:“太好了,我都快憋死了,一一爹,你這樣很累吧?”

“當然累,我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當然累,我不知道能堅持多久。”

“累了你就放下來吧,我歇歇就應該好些的。”武媚娘替左少陽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左少陽苦笑:“不行,我柢不住也得強撐著,我不能讓你被擠壞了。”

武媚娘歉意地笑了笑:“都怪我,非要來看。讓爹爹受苦了。我幫你一起撐著!”她扭轉身,背靠著左少陽,也將兩手撐在左少陽手臂上幫著往外撐。

左少陽其實一點都不累,他苦練了二十年的功力,撐幾個時辰還是沒什么問題的,但是他必須裝得很累的樣子,這樣到時候發生推擠時裝暈倒就順理成章了。

武媚娘的粉首便依偎在他腮邊,盡管她頭上戴著氈帽,臉上裹了面巾,一身男人打扮,但身上的香味還是一個勁往左少陽的鼻孔里鉆,軟玉溫香抱滿懷,身體沒反應是騙人的。武媚娘也感覺到了左少陽身體散發的成熟男人的氣息,讓她也有些意亂情迷,身后是自己的義父,這樣總是不妥,她想離開一點,可是就這么一小點空隙,哪里卻又避得開去,只好左顧右盼沒話找話掩飾:“好多人啊,爹,你遇到過這么多人過嗎?”

“遇到過!貞觀三年,我在合州,遇到馮立他們叛軍圍城,城里鬧饑荒,餓死了很多人,有一家富商開粥廠放糧,引得災民擁擠,我去旁觀,結果因為秩序太亂,官軍出騎兵彈壓,場面大亂,紛紛擁擠踩踏,差點踩死人,幸虧當時飛陽公主在,幫著救護摔倒的人,這才幸免于難。”

說起蕭蕓飛,左少陽心頭升起一陣柔情,兩人雖有夫妻之實,卻畢竟

不是夫妻,在一起總擔心人說閑話,加之蕭蕓飛只經人到中年,不比當年兒女情長耳冀廝磨,便更加是一心向佛,很少跟左少陽溫存了。兩人關系也就自然而然疏遠了,此刻想起她,心中漣漪陣陣。

武媚娘嘻嘻一笑,用頭碰了他一下:“怎么了?想飛陽公主了?”

左家人都把蕭蕓飛當沒過門的媳婦看待,這是公開的秘密,武媚娘在左家住了這些日子,自然也就知道了,聽他話語帶有一些溫柔和惆悵,便調侃了他一句。

左少陽也不掩飾,道:“是啊,當年若不是飛陽公主我一家人只怕已經死了……”

“哦?究竟怎么回事啊?左右沒事,說給我聽聽吧!”武媚娘轉身過來,兩手撐在左少陽胸口,背柢著左少陽環抱的手,在內圈撐成一個小圓,幫他撐著,面對面瞧著他,一雙鳳目烏溜溜亮晶晶的分外好看。

左少陽便把當時的事情慢慢說了一遍,說到自家第一次放糧,也引起饑餓的災民擁擠,差點引起踩踏事件,武媚娘不禁打了個突,扭頭看看四周,現在是黎明前的黑暗,雖然四周屋角官府早已經掛上了燈籠,祭臺上守護的官兵也手持燈籠,但燈光昏暗,還是看不清,只覺得到處都是人頭攢動,嘰嘰喳喳都是人在大聲說話,還有叫喊聲,吼叫聲,亂罵聲等等,不禁也感到有些害怕起來。下意識縮進了左少陽的懷里。

左少陽裝著沒力氣地松了手,四周的人立即擠過來填補了剛才撐出的空間,并將兩人緊緊擠在了一起。

這下子,兩人成了緊緊擁抱的一對了,只怕熱戀的情侶也沒有這么緊密地抱在一起過。

唐朝盛世以胖為美,武媚娘前些日子因為傷心憂慮,加之墜胎傷身,已經消瘦得很苗條了,自從到了左家,又跟隨左少陽游醫到了漠北靈州,身心舒暢,所以很快又胖起來了,但是武媚娘胖不是現代肥女的那種浮腫狀的胖,而是該大的大該小的小,身上沒有脂肪堆積的贅肉,特別是腰部,依舊纖細圓潤,胸脯結實高聳,臀部寬厚翹挺,抱在懷里,很有感覺。

左少陽生怕影響殺心,所以不敢讓自己有這種感覺,他一直運功柢御看來自武媚娘的身體的自然誘惑。

武媚娘卻沒這個本事,她被迫緊緊貼著左少陽,不禁意亂情迷,開始還奮力說些話引開注意力來柢御這種男女之情,可走到后來,她感到全身發軟,身子滾燙,在黑夜掩飾下,她更迷失了自己,從原先的被擠到左少陽身上,變成了主動摟著他貼在了他身上。

左少陽聽到了她的嬌喘,知道她動情了,這時候讓她墜入欲海更好,讓她迷亂在欲海里,全身脫力,任由她軟倒,剩下的事,便交給混亂的人群,等祭拜完了,她也就成了一堆骨骼盡碎的爛肉了!

左少陽想到那慘景,不知怎的心中涌起一絲不忍,而且那種感覺迅速地如毒蛇一般竄到了他心底深處,心中更感覺到一種即將失去心愛之物的驚恐,他不由自主地摟緊了武媚娘。

這個動作立即讓武媚娘感知到了,她有些惶恐,不知道左少陽這個動作代表了什么。她下意識想掙脫,可是哪里有空間讓她逃開,反倒讓左少陽也下意識摟得更緊,她感到全身發軟,慌亂地舔了舔紅唇,更顯嬌艷欲滴,飽滿溫潤如剛從水里撈出來的草莓。

左少陽借著黎明淡淡的晨曦,瞧見她的迷亂,這才警覺自己將她摟得太緊,便想松開,可就在這時,身后一陣大亂,尖叫聲咔嚓嘩啦聲響成一片。

兩人嚇了一跳,往身后望去,卻是旁邊一棟木樓因為上面爬滿了人,無法承受,朝他們這邊傾倒!

左少陽大驚,想掙脫武媚娘的擁抱和周圍人的擁擠,然后用飛索逃走,可是,武媚娘驚恐之下死死摟住了他,而兩人又被驚恐的眾人緊緊擠著,一時間根本無法脫身。

那樓咔嚓嚓倒了下來,瞬間便將他們一片人都壓在了下面!

左少陽是背對著倒塌的房屋的,他感到后背挨了重重一擊,卻是一根合抱粗的房梁正好砸在他身上!

他被砸得摟著武媚娘往前撲到,倒地的一瞬間,他發力震開身邊擠著的人,將身子橫移了尺許,這才躲過橫梁的重壓,那合抱粗的房梁就砸在了他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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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5-16 1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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