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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陵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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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碧水龍吟】 東萊太史慈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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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7-11 22:36:14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天下第十卷第四章並起(上)

    月明星稀,晚風輕柔。

    趙云此時正安然地坐在大船上,慢慢地喝著烈酒。

    明天早上,自己就可以渡過大江,站在對岸了。

    甘寧此時正敞懷坐在趙云的對面,一碗一碗地喝著酒,大呼過瘾,那烈的瓊漿順著甘寧的嘴角流淌下來,化作點點晶瑩的水滴遍灑在甘寧毛茸茸的胸膛上,讓人大有牛嚼牡丹之歎。

    趙云知道甘寧因為什么而高興,因為那匹從陳孫兩人手中奪過來的“的盧”馬的全為神駿,甘寧在奪過馬之后馳騁了好久,心中的暢快當然是非比尋常。

    這個甘寧果然不錯,帶著自己的八百兒郎襲陳孫的大營,簡直就是悍不可當,陳孫兩人連戰馬都未來得及上,便被甘寧的鐵戟砸得血肉橫飛。

    在做完這件事情之后,甘寧才帶著趙云施施然坐著船渡江而去。

    當然,這是得到了江夏太守黃祖的命令。

    甘寧渡江的理由是為了追擊陳孫的逃兵,並且說有確切的消息,陳孫正在勾結袁術,那些逃兵就是去投奔袁術的。

    黃祖和袁術本來就是勢不兩立,要知道當年黃祖曾經被孫堅俘虜過,這件事情被黃祖引為平生奇恥大辱,而孫堅當時名義上是袁術的手下,所以黃祖對袁術的娃當然是可以理解的。

    因此,甘寧才一說出這個理由,黃祖馬上便同意了,全不管這個理由有多少的不合理。

    “媽的,黃祖真他媽的是個蠢貨。”甘寧咂著嘴巴說道:“我才一說要去追陳孫的逃兵,黃祖便答應了,哈,現在袁術敗亡在即,哪里還有心情去勾結陳孫謀奪江東啊。不過說實話,黃祖是蠢貨,他手底下的人更是愚蠢之極,除了一個蘇飛勉勉強強像一點樣子之外,剩下的什么陳就、鄧龍等輩,簡直就是土雞木狗一般不堪一擊,媽媽的,這般龜孫子見到老子殺了陳孫等人,不說一句感激的話,反而直沖老子翻白眼,等到日后老子在殺回江東的時候,非把他們砸個稀巴爛的!”

    趙云又喝了一口酒,享受著無邊的和甘寧的粗話,只感覺到這一段時間以來的所有疲勞都已經隨著那酒化為了過眼云煙,聽甘寧罵了一陣后,又道:“不過聽說周瑜手底下的什么陳武、蔣欽都是江湖船舶上的高手,有機會一定要會一會!”

    趙云笑道:“會有機會的,不過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回到北方去。”

    甘寧嘿然道:“這倒是,能夠親眼看看袁術那個假皇帝怎么敗的,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但願我們還趕得上。”

    趙云微笑道:“興霸你不要急,袁術的敗亡可以預期,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你一定更夠趕得上的。”

    甘寧多日勞趙云一起縱論天下大事,受益匪淺,更叢云那里學到了很多東西,明白了很多青州在外人看儡愚蠢的行為都是別有深意的內幕,所以他當然知道趙云這番話的意思到底在指什么,接口道:“這倒是要是不把袁紹也一起除掉,那主上豈非白費了這許多的功夫?”

    趙云舒服的伸了個懶腰道:“興霸言之有理,我們過了江再往北走,很快就會來到豫州地界,說不定還會趕上一出好戲呢!”

    甘寧微一錯愕,馬上明白趙云的意思,放聲大笑起來。

    趙云說禱錯,他的確會趕上一場好戲。

    不過,天下間的好戲還有很多。就在太史慈敗退袁術,趙云渡江這一個月之間,天下發生了很多事情。

    先是江東,曹操一路向南,帶領大軍勢如破竹,攻城占縣,勢力在迅速地擴大中。

    曹操原本就是不世枭雄,只不過始終沒有得到一個發展的機會,現在趁著北方混戰不休,便異軍突起,以圖獨霸江東。

    周瑜當然不可能讓曹操這么輕松的得到江東,于是開始蓄意地在江東散播謠眩江東之民,皆呼曹操為“曹虎”。但聞曹操兵至,皆喪膽而走,弄得曹操手下的大小將領肝火大冒。

    沒有百姓就沒有軍隊的來源,沒有士兵那還打什么仗啊?

    原本曹操一直就在廣陵發展,早已經到了廣陵的極限,現在有了江東的廣大地區,卻又變成了沒有人占領,真是叫人感到諷刺。

    更何況江東本來就是蠻夷之地,人口稀少,又盜匪橫行,雖然物產資源極為豐富,但無力開發,那豈非是捧著金飯碗要飯一樣。

    不過曹操自有辦法,他征討江東本身就有劉繇這個揚州刺史的支持,其名曰揚州大各部不服朝廷管束,必須出兵征討,大義壓下,名正言順得很。故此在與孫策交戰之后安民恤眾,投者無數。

    更何況曹操手下謀士極多,周瑜的些許伎倆當然難不倒這些謀士。

    隨著周瑜大軍在荊州戰場的開拓,孫策大軍在不斷地減少三山、虎林、湖口、泾縣一代的兵力。

    而這一點正是曹操手下謀士荀彧等人預料到的,面對孫策大軍最初的固守政策,曹操謹慎以對,命令手下各部日操練人馬,不要急于出擊,更從廣陵調來了大量的攻城器械和糧草,准備南下,訓練士兵則是以宣城一帶的匪寇作為對象,更可以平定后方,可謂一舉兩得。

    到周瑜開始謀劃江夏,圖巴陵,窺長沙的時候,孫策大軍已經全員撤退,源曰斷地開往已經落入到周瑜手中的九江、彭澤、柴桑等地,只是嚴密的把守鄱陽湖一帶,這么做當然如曹操手下謀士所料,當然是為了避免戰線太長。

    孫策手下人不多,要想占據荊州,不集中力量是不行的,孫策是英雄,壯士斷腕的勇氣還是有的,荊州和眼下的這幾個小小城市相比孰輕孰重,孫策自可計較明白,所謂當舍則舍,正是這個道理。

    因此,曹操不費吹灰之力就占據了孫策原本在江東占據的一些城市,在占領這些城市的時候,曹操嚴明軍紀,並不許一人擄掠,雞犬不驚,人民皆悅,赍牛酒到寨勞軍。曹操鑒于此地雖是化外之民,但是民風淳樸、恩怨分明的特點,故此以青州產的昂貴的金帛回報,曹操的舉動贏得當地百姓的贊賞,一時之間歡聲遍野。尤其是泾縣大王祖郎的舊軍,來投奔的人甚多,曹操收編其中身體強壯者為士卒,而那些年老體弱者則給賞歸農。

    故此,江南之民,無不仰頌,由是兵勢大盛。

    兵強馬壯的曹操此時意氣風發,一反以前韬光養晦的模樣,更打著肅清地方的旗號開始南征。

    首當其沖就是江東的土皇帝嚴白虎。

    嚴白虎乃是野心極大的人,一直在尋找機會稱霸江東,不過前一段時間曹操和孫策兩軍打得熱火朝天,而自己的勢力范圍更受到了孫策勢力的波及,更見孫策兵強馬壯,當然不敢招惹,更有坐山觀虎斗的撿便宜心理,所以一直隱忍未發。

    后來見孫策大軍和曹操大軍雙方各個嚴守城市,自以為雙方實力大損,又見孫策退卻,曹操忙著剿匪,又忙著占領孫策空出來的城市,自以為沒有人可以挾制得了自己,哪里還能忍得住?

    這時的嚴白虎開始招兵買馬,一見到孫策大軍撤退,更加肆無忌憚起來,更沒有把曹操放在眼里,居然自稱東吳德王,以吳郡為基地,早早派遣部將守住烏程、嘉興。更命令他的弟弟嚴輿出兵,防守楓橋。

    曹操哪里會把這個嚴白虎放在心上,命令自己的大兒子曹昂帶領李典、樂進、曹純等將,以程昱為軍師,全權負責征討嚴白虎。

    曹操自己則親領大軍繞過神亭嶺,攻打烏程和嘉興。

    曹昂雖然是中人之姿,沒有什么杰出的才能,但是勝在聽話,來到楓橋以后,聽從程昱的計謀,馬上隨遣曹純出馬佯裝挑戰嚴輿,嚴輿輕敵,出戰曹純,曹純惡語中傷嚴輿,說他是膽小鬼,不庚橋一戰,這嚴輿怒火中燒,拍馬過橋來戰曹純,然知道自己已經中了程昱的激將法,等到嚴輿領一部分士兵到橋上時,李典和樂進早駕小舟從河岸邊殺過橋里。亂箭射倒嚴輿留在靠向自己大營一邊的岸上軍隊。

    一時間,嚴輿的軍隊人仰馬翻,嚴輿大吃一驚,才待回去營救,剛剛調轉馬頭,卻被曹昂趕了上來,在后面一刀砍中了嚴輿的后背,嚴輿背后帶傷,更口吐鮮血,唯有亡命以逃,李典和樂進二人飛身上岸砍殺,與曹純大軍兵合一處,引軍直殺笛門下,嚴輿退入城里去了。

    與此同時,曹操已經帶並攻克了烏程和嘉興,于是分兵水陸並進,圍住吳郡城。

    曹操大軍一困三日,每一天曹操都派人討敵罵陣,可惜嚴白虎已經被曹操連場大戰殺寒了膽,手下眾將無人出戰。

    曹操見到自己的威勢已經震懾了敵軍,故此派夏侯淵帶一支軍隊笛門外招降。誰知道嚴輿城上一員裨將,左手托定護梁,右手指著城下大罵。夏侯淵大怒,拿起弓箭便是一箭,弓弦響處,那名偏將的喉嚨那支雕翎箭所洞穿,屍體更被那支雕翎箭上的狂猛力道帶的橫飛起來,城上城下人見者,無不喝采。

    嚴白虎至此徹底絕望,知道曹操軍絕對不是自己所能抵抗得了的,于是棄城而走。曹操進兵追襲,而此時,曹操大軍的夏侯惇部已經攻取嘉興,已經軍師荀彧也已經攻取烏程,往南數州皆平。

    嚴白虎和嚴輿在走投無路下直奔余杭,因為一切糧草辎重全被曹操所得,故此一路搶劫,卻忘記了這里的百姓民風剽悍的實施,被當地的土人首領凌操領鄉人殺敗,連富城都未敢進,便向會稽敗走。

    凌操父子二人來見曹操,曹操對凌操以禮相待,不過卻更加看重凌操的兒子凌統,曹操本身就是武學高手,雖然因為資質的原因成就有限,不能達到驚世駭俗的地步,但是眼光卻還是有的,他見凌統年紀雖小,眼中卻神光奕奕,顯然天賦極高,十分喜愛,便把凌統留在身邊,要身邊的將領和軍師對其悉心調教。

    由此,日后江東曹操軍中一個武功不遜于典韋的智將就此誕生。

    凌統,因為歷史的改變而變得分外厲害起來了。

    莫要忘記,曹操最厲害的地方之一就是對后備人才的培養。

    當然這是后話了。

    曹操命令凌操為戴校尉,要凌操為先鋒引兵渡江攻擊正在會稽招兵買馬,想要東山再起的嚴白虎。

    嚴白虎分布于西津渡口,命令自己的弟弟嚴輿領兵出戰,妄圖爭取更多的時間,凌操新近投入曹操軍中,急于立功,請命出戰,嚴輿本來就擺在過凌操的手中過,故此在心驚膽戰下被凌操斬于馬下。

    逃兵群龍無首,連趕到會稽,而此時,嚴白虎已經和會稽太守王朗勾結在一起,帶領大軍和曹操會戰于山陰之野。曹操質問王郎為何阻擋自己討伐“揚州刺史劉繇的敵人嚴白虎”?王朗卻說曹操是狐假虎威,假托仁義,實際是為謀私利。

    曹操懶得和他廢話,催動大軍向王朗的軍隊發起沖擊。

    王郎指揮軍隊迎向曹操軍,誰知道卻中了曹操的計謀,曹操早已經設下埋伏三面包圍圍殺,夏侯惇與夏侯淵引軍刺斜殺來,前后夾攻,王朗寡不敵眾,與嚴白虎、周昕殺條血路,走入城中,拽起吊橋,堅閉城門。曹操大軍乘勢趕到城下。分布眾軍,四門攻打。

    王朗在城中見曹操攻城十分的凶猛,這心高氣傲的人何曾受過這等閒氣?便要出兵決一死戰。嚴白虎和曹操交手數次,深知曹操軍勇猛絕倫,與之正面沖突沒有半點聲望,更知道曹操手下謀士極多,認為曹操兵勢強大,王朗最好的選擇便是憑借深溝高壘,堅壁青野,耗光曹操的糧草,然后在曹操退走的時候乘虛追擊,不戰而破大獲全勝。王郎深以為然,于是固守會稽城不出,任曹操每日攻城。

    曹操早已料中王朗的計策,他早知道王朗自負城池堅固,無法一戰而下,于是命令手下各部軍隊在四面城門點燃火焰,虛張旗號,設為疑兵,連撤圍南去。做出要攻擊會稽南面的查渎的姿態,而實際上則早在前往查渎的必經之路上埋伏下重兵。

    曹操這么做實際上深合兵法中所謂的“攻敵所必救”,要知道會稽錢糧,大半屯于查渎,若是查渎有失,那么正如斷嬰兒的奶乳一般。

    王郎聽說這個消息便登上城樓觀看,見到曹操軍隊開始撤退先是大喜,旋即對曹操軍隊的動向大惑不解。

    要知曹操的后方乃在會稽的西北面,要是曹操敗退的話應該向北面撤退才對,可是現在曹操軍隊的動向明顯不像是撤退。

    再看見城下雖然煙火並起,可是曹操軍隊撤退時極有章法,旌旗不雜,心下更加遲疑。

    王郎手下的猛將周昕頭腦簡單,認為曹操就是因為糧草消耗殆盡,想要撤退,設下此計迷惑己方,因此請命出兵追擊曹操軍。

    王郎哪里肯聽他?倒是嚴白虎因為周昕的一番話蒙地醒悟過來,向王郎提醒認為曹操此去,極有可能是因為這里城池高大艱深,急切之間難以攻下,所以才要去查渎,想要帶領手下軍隊和周昕一起出城追擊。並且親自帶兵在后面殿后。

    王郎被嚴白虎說得大驚失,便命令嚴白虎與周昕領五千兵出城追趕。

    將近到了初更的時候,嚴白虎和周昕離城已經二十余里,就在這里遭到了曹操軍的伏擊。

    王郎手下大將周昕奮勇搏殺,卻一頭撞見了夏侯惇,周昕舞刀來迎,被夏侯惇一槍刺死,手下士兵都被夏侯惇的勇悍所震懾,無不跪倒投降。

    只剩下嚴白虎殺條血路,也不進會稽城,看看北面沒有曹操的軍隊,再一次向余杭放下逃走。

    而這時王朗聽知前軍已敗,不敢入城,引部下奔逃海隅去了。

    曹操復回大軍,一鼓作氣取了城池,安定人民,更下令懸賞嚴白虎和王郎的人頭,第三天早晨,只見一人拿著嚴白虎的人頭儡操軍前投獻,這人雄偉之極,身長八尺,面方口闊,乃是會稽余姚人,姓董,名襲,字元代。

    曹操大喜,隨著地盤的擴張,曹操漸漸覺得自己手下的人不夠用了,現在董襲來得正好,便命令董襲為別部司馬。

    至此,江東被曹操掃平。

    江東人才慕其名,紛紛來投奔,其中有阚澤,字德潤,會稽山陰人;顧雍,字元歎,乃是蔡邕的徒弟;其他還有步骘步子山,薛綜薛敬文,嚴峻,程德樞等人。

    一時間,江東文武鼎盛。

    一個真正可以對抗太史慈的勢力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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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7-11 22:41:35 |只看該作者
第二部天下第十卷第五章並起(下)

曹操在江東打得熱鬧,周瑜和孫策也沒有閒著,他們的荊州征討戰打得如火如荼。

    鑒于自己的力量還不強盛,故此,周瑜在孫策大軍撤出了江東、來到鄱陽湖一帶之后,便和孫策兵合一處席卷荊襄——這個時候,正是趙云和甘寧第一次見面交手的第二天。

    打敗敵人的最強處,其他的地方便都可迎刃而解。

    故此,周瑜和孫策攻打的第一個地方便是長沙,他們忌憚的當然是冀州第一勇將黃忠。

    說是可攻破長沙,生擒或是斬殺黃忠,那對荊州軍起到的震懾作用將是不可估量的。

    孫策手下的士兵雖然精銳,但是畢竟不多,而直接攻擊長沙的話,那么江夏、巴陵、零陵、桂陽等地的援軍將會源曰斷地開來。

    孫策軍即便是再勇猛善戰也架不住這么多的人啊!

    故此,周瑜在進軍之前先混亂消息,傳出流言,孫策軍將要攻打桂陽、零陵兩地。

    這兩地的敵人雖然名義上是歸荊州所有,但是劉表統治荊州的時間並不長,劉表為了穩定地方當然要依靠當地的世家大族。

    桂陽和零陵山高皇帝遠,民眾只知道當地的世家大族的威嚴,根本不知道政府為何物,所以桂陽太守趙范和零陵太守劉度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土皇帝。

    在他們的眼里,個人家族的利益遠遠高于荊州的利益,所以一聽說孫策要攻擊自己地盤的謠言,當然是寧可信其有了,兩個人不約而同選擇嚴守門戶,拒不出戰。

    與此同時,派出蔣欽和陳武帶領少量的水軍,到洞庭湖一帶化裝成水盜霍亂巴陵。

    要知道荊州在弘農郡與于的青州軍交戰的主體就是巴陵郡的士兵,所以這里的防御得很,經過蔣欽和陳武這么一鬧,巴陵郡的守軍哪里還敢出兵?

    至于對付江夏的守敵,周瑜當然采用了勾結陳孫的計策,要陳孫襲擊江夏,而黃祖當然就是在為這件事情而頭痛。

    只不過周瑜的這個計策被趙云和甘寧無意中破解掉了而已——那個時候,甘寧剛好假裝投奔黃祖不久。

    有了這種種布置,周瑜和孫策才施施然開始攻打長沙。

    才一到長沙,孫策便指名道姓要黃忠出來交戰。

    可惜出來的是長沙城的另外一員猛將——楊齡。

    孫策懶得和他交手,便叫手下大將黃蓋出戰。

    黃蓋本身就是一流戰將,自然有驚人的業藝,和楊齡交手不到十合,便大吼一聲把楊齡挑落馬下楊齡被黃蓋手下的士兵生擒活捉。

    長沙太守劉磐這才知道孫策的厲害,于是派自己手下第一猛將黃忠出戰。這個劉磐乃是荊州刺史劉表的侄子,自然知道一旦城破,自己一定會死于孫策的刀下,此刻見孫策軍如此骁勇善戰,當然要全力以赴,派出黃忠了。

    黃蓋早就知道黃忠的大名,見黃忠出戰當然分外小心,更知道先發制人的道理,對黃忠發起了突襲。

    三招,黃忠只用了三招。

    黃蓋那好像潮水一般的攻擊,完全迷失在黃忠那如同原始森林一般的刀法中,被黃忠砍得完全找不到北,轉眼便渾身熱汗直流。

    黃蓋的老搭檔程普一見黃蓋情況不妙,連忙催馬來戰。黃忠根本未把這個武功與黃蓋差不多的一流戰將放在眼里,長刀一卷,便把程普也帶到了謎樣的刀法中。

    程普和黃蓋雙戰黃忠,又戰了不到十個回合,再一次落到了下風。

    高手難得,孫策手癢難當,手持長矛加入戰局。

    黃忠眼力非凡,一眼便看出孫策和前兩人完全不同,當然不敢怠慢,更收起了先前的輕視之心,自然使出真功夫。

    孫策、黃蓋、程普三人力戰黃忠,仍然沒有占到上風,最后韓當、祖茂等人一擁而上,圍攻孫策,結果還是一樣。

    黃忠的刀法就好像不斷生長的樹木,在不知不覺中就可以抵擋住所有肆虐的煙塵。

    周瑜見到不妙,更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若是仍然不能取勝對軍隊士氣影響極大,所以命令軍隊開始沖擊,劉磐站在城上,見到這種情況連忙命令城中軍隊出擊,援助黃忠。

    雙方大殺一陣之后,誰也奈何不了誰,唯有雙雙緩緩退卻。

    經此一戰,黃忠的名字更加響亮起來,孫策在見識過曹操手下典韋的勇武之后,今天見到了更高層次的高手,更加不敢小瞧天下英雄,孫策手下眾將也對黃忠的武功贊歎不已,使得孫策更加增添了受降黃忠的決心。

    周瑜何等樣人?馬上便看出了孫策的意圖,他要孫策放心,黃忠的事情包在他的身上。

    孫策知道周瑜足智多謀,欣然同意。經過今天一戰,孫策便知道長沙城絕對不是強攻就可以攻打下來的,長沙城的安危完全在黃忠一人身上,只有拿下黃忠才可以談到拿下長沙。

    就在這個時候,從江夏傳來了消息,陳孫兩人被江夏太守黃祖新收降的手下大將甘寧晚劫營殺死,將下賊兵亂作一團,黃祖趁勢擴張勢力,收納降兵無數,勢力大張。

    周瑜知道這個消息后大驚失,他沒有想到黃祖竟然會殺死陳孫兩人,要知這兩人在江夏橫行多年,黃祖沒有半點辦法對付,又哪里想得到黃祖會突然發威,殺掉兩人。

    而錦帆賊甘寧的名號也被周瑜牢牢的記住,要人暗中調查此人。

    黃祖經過掃平江夏賊寇的戰役之后,便命令蘇飛為水軍都督,帶領一萬人馬,以陳就為副將進逼孫策大軍。

    在經過一番商議之后,孫策命令黃蓋、韓當、祖茂三人帶領五千兵馬向東北移動,以此來對抗黃祖。

    同時,周瑜開始蓄意籠絡長沙太守劉拍手下大將楊齡,從他的口中套取消息。

    那楊齡見到孫策和周瑜相待甚厚,便心甘情願的投降,更把長沙城里的情況據實以報。

    經過楊齡的介紹,周瑜才知道原來在長沙城中也是大小實力錯中復雜,這個劉磐乃是劉表的侄子,劉表在當上荊州刺史之后,便命令自己的這個心愛的侄子到長沙這襄陽城的腹地作太守,這個劉拍政治才能不錯,不過在軍事上就一般了,故此,劉表才派原本在自己手下擔任中郎將一職的黃忠跟隨劉漚長沙。

    當時劉表派黃忠到長沙的借口堂而皇之,是為了掃平長沙的匪患,但其實真正的目的卻是為了對抗長沙的本土實力——韓氏家族。

    這個楊齡原本就是長沙的守將,不過卻是韓氏家族方面的人,更是韓氏家族現在的家主韓玄的心腹。

    因此說,在長沙,以韓氏家族為首的本土實力和劉拍劉表勢力的斗爭正是方興未艾。

    楊齡透漏的這個信息令周瑜大喜過望,于是周瑜便交待楊齡一番話,要他連回長沙城去。

    楊齡在熟記了周瑜的話之后,便扮作連從孫策大營逃跑的樣子,狼狽地逃回了長沙城,半三更在長沙城外叫門。

    稱中的士兵不敢怠慢,連忙去通報劉磐和黃忠等人,劉磐在確定了楊齡的身份之后,便大開城門令楊齡進城。

    在楊齡進城之后,黃忠便對楊齡進行了嚴厲的盤纏,他當然是怕楊齡從孫策大營逃回來這件事情另有玄機。

    楊齡早就受到了周瑜的指點,自然有一套經過周瑜這三國的大智者編好的理由來來應付黃忠。

    黃忠雖然饒有才智,更是沙場上的無雙猛將,但是說到陰謀詭計,和周瑜比起來那就是瞠乎其后,見到楊齡的言語全無半點破綻,也就相信了。

    楊齡見到眾人相信了自己編造的謊言,便神秘兮兮的對眾人說他今天晚上能夠逃出來,也跟孫策軍的調兵遣將有關系,因為孫策軍正在派遣軍隊准備抵御江夏太守黃祖的大軍,而孫策大軍因為兵力分散,再沒有力量四面圍城了。

    這個消息令劉湃人歡喜非常,楊齡趁機請命,要劉磐派自己出城代為聯絡黃祖的軍隊。劉瘧然應允。卻沒有人看見楊齡再向自己的主子韓玄打眼,韓玄和楊齡配合多年,聞弦音而知雅意,知道楊齡對自己有話說,于是便在眾人要散去的時候笑著說要請楊齡喝酒,慶祝他的安全歸來。

    當天晚上,楊齡便留在了自己韓玄的營帳之中——畢竟大難不死,韓玄為他壓驚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就在這個晚上,楊齡把孫策和周瑜向韓玄示好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向韓玄說明,周瑜當然希望韓玄能夠和孫策軍里應外合,一舉奪下長沙城,在事成之后就會命令韓玄為長沙城的太守。

    韓玄一直苦無機會絆倒劉磐,現在知道了孫策給自己的好處之后當然大喜過望,自然答應,于是和楊齡商量好了一切。

    第二天,楊齡便出城突圍而去,其名曰是去聯絡江夏的軍隊。

    三日后,黃蓋等人大敗蘇飛帶領的江夏軍隊,更抓住了江夏軍中的將領陳就。這個陳就貪生怕死,才一被嚇唬便連滾帶爬地投降了。

    周瑜就讓陳就跟隨楊齡到長沙城去,騙劉磐和黃忠出城。

    陳就和楊齡領命后便一起回到了長沙城,陳就見到劉磐后,對劉磐說蘇飛已經大敗孫策派去抵抗江夏大軍的黃蓋大軍,現在孫策大軍已經損失慘重,軍中更出現了逃亡現象。

    劉磐聞言大喜,早就忘記了陳窘這里來的目的,還是黃忠細心,問起陳窘這里來干什么。

    陳就連忙把周瑜告訴他的話全盤奉上,說是蘇飛大軍已經秘密開到長沙城外的某處,准備和長沙城的守軍里應外合一舉殲滅孫策大軍。

    劉磐和黃忠對這件事情正是求之不得,然后和陳就約定好時間,就放陳就出城。

    到了當天的晚上,劉磐和黃忠兩人帶領本部人馬按照約定的時間出城,而韓玄則自動請命要在城中守城。

    雖然黃忠有點詫異,不明白為何一直不和劉磐合作的韓玄為何這一次這般積極,但是劉磐然虞有他,只是認為若是長沙城被攻破的話,對韓玄也沒有好處,所以韓玄才會這么積極。

    黃忠被劉磐這么一解時然也就不再疑問了,更何況還有韓玄的心腹大將楊齡的親自領路呢?

    當天晚,黃忠和劉磐領著一萬精兵來到孫策大軍的西面,到了三更天的時候,就看見孫策大營北面一片火光沖天,更且殺聲震野,知道這是陳就和自己約好的信號,連忙展開行動。

    楊齡心中有鬼,更不願意一直留在黃忠和劉拍身邊,那當然是怕待會兒事情敗露后,被黃忠一刀砍死,那就不值得了。

    故此,黃忠和劉磐還未行動,這楊齡便帶領本部人馬一馬當先,沖了進去。

    生忠厚的劉磐生怕楊齡有失,當然緊隨其后。

    黃忠本來對這件事情還有少許懷疑,但是一見楊齡的態度,那少許的懷疑,馬上不翼而飛,也帶領本部人馬殺進孫策的大營。

    當然還是存在著少許試探之意。

    不過在進入到大營之后,就看見許多孫策的士兵睡眼惺忪地從大帳中出來,顯然是全無防備,在看見眼前的景象后,馬上驚慌失措起來,闌及拿起自己的兵器,便衣冠不整地作鳥獸散狀四散奔逃。

    這個時候,楊齡早已經深深地“殺入”到孫策大營的中央,全無半點顧忌。

    至此,黃忠完全放下心來,想要全身心的享受殺戮的痛快。

    孫策大軍的士兵看樣子都認識他,故此才一見黃忠,都紛紛躲開。

    黃忠便輕易地來到了孫策大營的中心地帶。

    誰知道才進入到大營的中心地帶,在四面的大營中便湧出了許多铠甲鮮明的孫策軍士兵,人人手持強弩,一陣射殺后,黃忠身邊的士兵全都變成了刺猬,再無半個活口。

    黃忠這時才覺得有點不妙,連忙一邊用刀漫不經心的格擋著向自己飛來的弩箭,另一面又開始尋找出路。

    只看見東南面有一個缺口,心中大喜,便策馬向那個方向沖殺而去。

    這時候,一群手持長矛的孫策軍士兵才加入到戰局中,一見黃忠要突圍,連忙悍不畏死的沖殺上來。

    黃忠當然不怕眼前的這些人,以他武功,即便是在百萬軍中,哪些是要來便來,要走便走的。

    黃忠之所以想要突圍是因為發現眼前的事情不對,他急于回長沙城,生怕長沙城有失。

    看著孫策的士兵不知死活的沖了上來,黃忠動了真怒,刀光閃爍處,孫策大軍的士兵紛紛倒下。

    沒有人可以阻擋黃忠片刻。

    轉眼之間,黃忠便已經殺到了那處缺口,才要飄然離去,豈知出現兩名士兵橫起了絆馬索。

    黃汁馬娴熟,這點小事當然難不住他,他輕輕一縱馬,便躍了過去。

    黃忠雖然人還在半空中,但是心卻沉了下去:萬一自己戰馬的落點下面乃是一處陷阱呢?

    果然如黃忠所料,他胯下的戰馬在四蹄著地的一個瞬間,突然間馬失前蹄。

    黃忠連人帶馬跌倒那陷阱中。

    當黃忠好容易從跛了腳的戰馬上下來的時候,就聽見有人用平淡的聲音在自己的頭頂上說久候他了。

    黃忠憤然抬起頭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個二十歲剛出頭,一張臉英俊得不像是人間所有的青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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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十卷第六章黃忠



    長沙一戰,孫策軍聲名大振。

    大破蘇飛、兩用反間、敵出城、智賺長沙、巧擒黃忠、伏擊劉磐。

    這一系列的計策環環相扣,可謂是妙到毫巅。

    正是這一戰,使得周瑜在孫策軍中的地位飛速提升,甚至達到了令所有人頂禮膜拜的地步,在孫策軍的眼中,周瑜簡直就是軍神。

    原本因為周瑜的年紀和出身而對周瑜甚為輕視程普、朱治等人至此無不對周瑜心服口服。

    “有周郎,荊州萬里不可防!”

    孫策軍中開始傳頌著這樣的話,而隨著孫策征戰的腳步的開拓,周瑜的名開始越傳越廣。

    不過周瑜現在並不關心這件事情,在他的心中現在只有一件事情要做:收服黃忠。

    自從捉住黃忠,孫策一只對黃忠以禮相待,並且對黃忠的自由不加以限制。

    不過這個黃忠對孫策絲毫不予理會,面對孫策的殷勤,黃忠不但不予理會,往往還橫眉立目。

    為此,孫策大為頭痛。

    孫策手下的眾將看到這種情況紛紛為孫策抱打不平,祖茂這粗漢更是喊打喊殺,說是要宰了黃忠來給黃忠下酒。

    那結果當然是找來了眾人的一陣白眼兒,用腳趾頭想一想就可以知道,即便是十個祖茂也不會是黃忠的對手,當然,比誰更不知道天高地厚這一項除外,因為在孫策軍中,說到自以為是,祖茂他老人家要是自認第二的話,那時沒有人敢認第一的。

    周瑜卻故意袖手旁觀,讓孫策干著急。

    這么做當然是為了把孫策的焦急完全的展現在眾人的眼前,這樣才可更好地表現孫策求賢若渴的心情。

    在看到孫策一付為了黃忠而失魂落魄、茶飯不思的模樣之后。周瑜也知道自己不能玩得太過火,便勸慰孫策,告訴他這事情並非沒有回旋的余地。

    孫策知道自己這個生死結拜的寒門兄弟從來都是每言必中,不作虛言,更不會說一些安慰的話語,當然是大喜過望。

    周瑜要孫策放心,因為他早已經算准了黃忠此時的心態。

    黃忠乃是忠義雙全之輩,作為劉拍的屬下,黃忠不可能看著自己的主子還在監牢中關押著,而自己卻在外面逍遙快活,甚至投降給自己的敵人,這種事情打死黃忠也做不出來。

    所以可以肯定,劉磐身死之日,就是黃忠自殺之時。

    現在黃忠在這里既不投降,也不離開,那當然是在等劉拍最后結果,早做好了坦然就義的准備。

    周瑜的話令孫策矍然而驚。

    難怪周瑜一只不讓自己殺掉劉磐呢!原來竟是因為黃忠!

    孫策也是一點就透的人物,馬上就明白了周瑜的打算是要用劉拍生死換得黃忠的投靠。

    雖然孫策很想殺掉劉磐,畢竟這個劉磐乃是劉表的侄子,但是為了黃忠而放過劉磐,孫策還是願意的,畢竟他的生死大仇在劉表身上,和這個劉磐關系不大。

    更何況若是自己用放過劉磐而換得黃忠的不死和效忠的話,那么這件事情一旦傳出去,那將會使得自己在荊州獲得更廣的人脈。何樂而不為呢?

    不過孫策擔心這個黃忠會得寸進尺,趁此機會要挾,要求自己日后在攻破荊州,擒得劉表之后也放劉表一條生路,這件事情自己可不能答應。

    周瑜勸孫策放心,他認為黃忠即便是提出這個要求,也不過是想要試一試而已,不會堅持的,而且他已經准備好了一套說辭,自然可以封住黃忠的嘴,更會令他心服口服。

    孫策聞聽此言,登時放下心來。

    兩個人又商議了一番,便聯袂趕往黃忠的住處。

    才到門口,兩人向黃忠府上的家丁報上姓名,表明了要看完黃忠的來意,誰知卻被告知黃忠此時正在后園練刀。

    孫策和周瑜對視了一眼,眼中同時閃過了失望,正准備告辭,卻被那家丁攔住,讓兩人進去。

    其實孫策來了這許多回,黃忠家里的人早就已經認識了他,這個家丁還對孫策說黃忠早有吩咐:若是孫策將軍來此,沒有必要阻攔,因為這長沙城都已經是孫策將軍的了,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黃忠府邸?那當然更是來去自如了。

    孫策和周瑜相視苦笑,他們當然聽得出黃忠話中的諷刺之意。

    隨后,孫策和周瑜在那家丁的指引下來到了黃忠府邸的后園。

    當他們看到眼前的場景后大吃一驚。

    在他們的印象中,黃忠這刀法的絕世強者若是練起長刀來,那還不得有一種大雨將至,石破天驚的驚人感覺?

    只怕一個小小的后園不夠黃忠揮灑。

    誰知道那在戰場上被黃忠揮舞得如同天馬行空不留痕跡的長刀此時正在黃忠的懷中隱約跳動。

    黃忠正在用自己的那把普通長刀雕刻自己左手拿著的一條木塊兒!

    那把笨重的長刀在黃忠的手中變得無比的靈動,只見黃忠的右手握在那長刀刀柄的上端,那長刀的長長的刀桿則斜垂到地面上方,那刀桿的尾端只差分毫便會碰到地面。

    黃忠雕刻那木條的手法極為熟練,那柄長刀在他的手中好像一個草棍兒一般輕巧,有一種舉重若輕的味道。

    那黃忠的詭異和飄逸並重的玄奧手法使得那柄長刀在那不可思議的高速中有一種娴雅彌漫其中,漸漸地形成了一片淡淡的刀光,籠罩在了那木條之上。

    最令人驚駭慕名的事情是不管黃忠手中的長刀怎么變換角度,那長刀的刀柄都不會碰到地面,發出一絲一毫的響聲!

    只看見細細的木屑在不斷地落下。

    才一會兒工夫,黃忠手中的木條便在黃忠神乎其技地雕刻下變成了一個小人兒!

    孫策和周瑜本身都是高手,見了黃忠這神乎其技的手法,臉上立時浮現出了驚駭絕的表情。

    這個黃忠的武功當真是深不可測!

    再一次,在他們的心中泛起了無可與之匹敵的無力感。

    黃忠早聽見后園外面有腳步聲響起,卻連頭都未抬,放下了手中已經雕刻好的小人兒,然后又從旁邊拿起一個小小的木條,再一次雕刻起來。

    孫策和周瑜這才注意到,原來在黃忠的身邊還有很多用木條雕刻成的小人。

    那名家丁顯然早已經見怪不怪了,所以在領兩人到此之后便悄然退下了。

    周瑜和孫策來到黃忠的身邊,站在那里默然不動,忘情地看著黃忠魔幻般地把那木條變成一個個栩栩如生的小人兒。

    好久,黃忠才停了下來,抬起頭來看向兩人,一臉的平靜。

    孫策微笑道:“黃將軍好身手!孫策佩服。”

    黃忠還是不聲不響。

    周瑜的眼睛卻落到了黃忠雕刻的小人上,他驚訝地發現那些小人竟然被雕刻地完全一樣!

    周瑜強壓下再一次泛起的強烈震撼,與此同時卻注意到了另外一個問題:這些小人兒的樣子都和黃忠很像,但是卻是一個少年人的模樣,只是瘦弱不堪。

    這個人是誰?

    周瑜的腦際電光火石一般閃過一個人的名字:黃敘。黃忠的兒子。

    原來如此!原來黃忠正在雕刻地乃是自己得了重病的兒子黃敘。

    看來想要從容就死的黃忠並非是一無所戀,他在擔心自己死后誰人來照顧自己的兒子。

    周瑜心中閃電般地冒出了一個主意,對于收服黃忠更有把握了。

    想到這里,周瑜對黃忠微笑道:“不知道黃忠將軍何時離開長沙?”

    黃忠把一雙虎目望向周瑜,眼中殺過深刻的殺機,他當然知道自己有今日的遭遇這周瑜乃是罪魁首,淡然自若道:“有勞周瑜先生掛問了,黃忠不會離開長沙的。”

    周瑜毫不在乎黃忠對自己的仇恨,微笑道:“黃忠將軍果然是忠臣,原來想要陪著自己的舊主劉磐一起命喪黃泉啊!”

    黃忠聞言大為驚訝,沒有想到眼前的年輕人竟然一語道破天機,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竟不由自主地問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瑜若無其事道:“若不是為了劉磐,我們兩人現在還能這么完好無損的站在黃忠將軍的面前嗎?只怕早已經血濺五步了。”

    黃忠一愣,沉默下去。

    的確,現在自己不肯離開長沙,只可能有兩個原因,一個就是隨劉磐慷慨就義,另一個目的當然是伺機報仇。

    但若是為了報仇的話,現在害自己身陷囹圄的兩個罪魁首就在自己的面前,實在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自己卻沒有揮刀殺了兩人,以對方那驚世駭俗的智能,當然知道自己不是為了報仇留在長沙的了。

    面對黃忠的沉默,周瑜突然道:“我看黃忠將軍還是准備准備,收拾一下行李隨劉磐大人離開長沙吧。”

    黃忠聞言,蓦地抬起頭廊道:“你說什么?”

    周瑜又把話重新說了一遍。

    黃忠的虎目中一片四溢的神采,精光閃爍不定,看著眼前的周瑜,沉聲道:“周公瑾,你別以為這一套可以收買我黃忠!”

    周瑜先是一陣大笑,然后木無表情道:“黃忠將軍,我想你弄錯了一件事情。”

    黃忠聽著。

    周瑜冷然道:“我周瑜是個為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既然我周瑜輔佐孫策將軍,那就要幫助孫策將軍達成他的夢想,孫策將軍此次進入荊州,一是為了報仇,二是看中了這荊州六郡乃是可成大事的地方,所以這荊州是勢在必得,你黃忠乃是荊州第一戰將,既然不能為我軍所用,殺掉你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我有說錯嗎?”

    黃忠冷哼一聲,沒有接茬,但是在心中卻知道周瑜說的乃是實話。

    周瑜見黃忠這副表情,心中好笑,表面上則還是嚴霜照面,對黃忠冷然道:“可是我的這個建議被我家主上阻攔多時,他始終敬愛將軍,對將軍的人品和武功贊歎不已。雖然韓玄也和我家主上合作,但是卻對其為人十分不屑。”

    黃忠的神情一動,還是不出聲。

    周瑜眼中閃過精光道:“我家主上對將軍不肯歸降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懷,每天長吁短歎,這才來問我原因,我當然知道將軍心中所想,可是黃忠將軍知道嗎?當主上得知將軍竟然為了劉磐而要自殺的心意之后,竟然說要放了劉磐,還說為了將軍這種不世出的英雄日后依然能夠在沙場上叱詫風云,他寧願放棄當初為報父仇而發下的要盡誅劉表族人的誓眩可笑我家主上這番良苦用心竟然被將軍認為是收買人心!真是可歎可笑亦復可悲!”

    周瑜的這一番話說得黃忠臉上流出一絲感動,旋即便收了起來。

    黃忠的這一變化當然瞞不過周瑜。

    周瑜又作出憤憤然的樣子道:“反正我家主上言出必行,我當然會執行主上的命令,不過我請將軍以后不要以己之心,度人之腹。”

    黃忠聽了周瑜的話竟然低下頭去。

    周瑜見到這種局面,知道黃忠對孫策已經有了感激之心,只是礙于面子,所以沒有辦法開口罷了,便裝作十分疲濫樣子,用兩根手指頭輕輕揉按著自己的太陽穴,孫策輕聲詢問。

    周瑜輕輕擺手,向孫策示意自己沒有事情,對孫策苦笑道:“屬下沒事,說了這許多實在是沒有必要,只是受不了被主上看中的人誤解了主上的一片良苦用心。”

    孫策淡笑道:“算了,我知道黃忠將軍乃是忠義雙全之輩,他這么想也沒有什么錯誤。”

    周瑜心中叫妙,這孫策果然乖巧,真懂得打蛇順竿爬的道理,表面則肅容道:“還是主上胸襟寬闊,屬下不及也。”

    然后轉過身來對黃忠肅容道:“黃忠將軍,你這就收拾一下吧,我馬上帶劉磐大人到此,你兩人馬上離開荊州吧。”

    黃忠眼中一片復雜的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瑜沉聲道:“將軍雖然絕世無雙,但是戰場講究的是上兵伐謀,即便是以將軍的神勇只怕也不是我周瑜計謀的對手,你還是遠離這是非之地的好,我不想再在戰場上與將軍為敵,因為將軍若是死于非命,主上會非常難過的。劉磐大人也是一樣,他畢竟是劉表老兒的侄子,知道他不會放下劉表獨自離去,但你最好是勸一勸他,否則下一次再遇見他的時候,我會在戰場上便殺死他,不會讓主上顧慮到將軍你兒再一次放了他。”

    孫策沉聲道:“公瑾!”

    周瑜打斷孫策,毫不客氣道:“主上,國家大事哪里來的那么多的人之仁?!”

    說到此語時,周瑜聲俱厲。

    孫策低下頭去,不再說話。

    兩人配合得可謂是珠聯璧合。

    好半晌,周瑜才又轉向了黃忠,沉聲道:“我勸黃忠將軍最好去青州一趟,聽說神醫華佗在那里,令公子黃敘的重病,天下間只有此人能夠治得好。”

    頓了一頓,又道:“當然,將軍可以帶去我家主上的書信一封,以作推薦,那華佗和徐州世家大族糜氏家族的家主糜竺乃是知交好友,在豫州時,我家主公與糜氏家族多有生意上的往來,主上和糜竺的私交更是不錯,相信看在我家主上的面子上,那華佗一定會盡心救治的。”

    黃忠秘抬起頭來,不能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兩人。

    周瑜心知時候已到,便再一次誠懇道:“我知道將軍心意已決,不過還是有一句話要說:士為知己者死……”

    孫策卻打斷道:“公瑾,不要再說了。”

    周瑜長歎一聲,轉身便要離去。

    黃忠的臉上陰晴不定,最后仿佛下定決心一般對著孫策跪了下來,誠懇道:“黃忠願降!”

    孫策原本有些失望,以為自己終不能打動黃忠,沒有想到最后竟然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結果,大喜過望下一把扶起黃忠,有點激動得不知道說什。

    周瑜也回轉過身來,微笑地看著黃忠。

    黃忠看著眼前的兩人,沉聲說道:“黃忠乃是山野草莽之人,一向不懂雕儀,更不知道天下大義,可笑還自始至終自認為自己乃是求仁得仁,殊不知和主上以及公瑾比起來,根本就是狗屁不通。要不是公瑾今天一番痛罵,我至死不悟。這些天來讓主上受了許多的冷遇,黃忠該死!”

    孫策哪里會放在心上?大笑著一手拉著周瑜,一手拉著黃忠向府門外走去。

    他們的目的地當然是長沙府的監牢,孫策要當著黃忠的面把劉磐釋放。

    周瑜卻在路上對黃忠笑道:“將軍你為何不求主上將來放過劉表一命?”

    黃忠則肅容道:“那豈非是在要協主上?黃忠豈會做這種事情?”

    孫策更是歡喜,知道自己沒有看錯人。

    有了黃忠,自己完全可以傲視群雄!

    如此一來,孫策軍的戰將實力空前壯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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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十卷第七章巨變(上)

得到了黃忠,又在荊州連場大勝,不由得令孫策有點飄飄然。

    黃忠見孫策把劉磐送回了攸縣,並且還派人保護,心中更是感激,于是向孫策請命,要替孫策征討荊州南部。

    孫策大喜,因為黃忠在荊州威名遠播,只要是黃忠所到之處,只怕無不懾服。

    孫策固然是一團喜氣,手下眾將也是洋洋得意,唯有周瑜不以為然。

    周瑜向孫策進言,他認為己方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首先,荊州大小湖泊無數,河流源遠流長,上接巴蜀,下連江東,這些河流就是己方勢力遍布荊州的要道,所以現在是得河道者得荊州,問題是要控制河道就要有足夠的船只,在短時間內己方不可能造出很多的船只來,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劉表的水軍和戰船器械等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而江陵是荊州的戰略要地,劉表的千艘戰船、八萬水軍和大量軍事物資都集結在這里,所以據有江陵才算真正據有了荊州。

    周瑜認為,荊州四通八達,在軍事上屬于“爭地”,只可以與敵爭鋒,然可以防守,荊州這地方是怎么守也守不住的。

    若是在天下大亂的時候,那么己方倒是有喘息之機,可以在荊州求生存,可是現在天下局勢日漸明朗,北方有太史慈,江東還有曹操,這些豪強都與荊州相連接,而且實力強大遠勝己方,實在難以匹敵。

    要想真正與這些敵人抗衡的話,先要治標,然后治本。

    首先,荊州雖然是“爭地”,但是然是簡單意義上的“爭地”,這種“爭地”更多的是表現在控制河道上。

    在荊州沒有水軍,就不要妄想什么稱霸荊州。有水軍的話,在荊州一日千里行軍,實行突襲都不是什么問題,那戰船就是一座座活動的堡壘,可以說這長江天險就相當于北方的長城,而關鍵處是長江天險是自然形成的,而不是人工所致,

    所以在荊州大力發展水軍才是在短時間內控制荊州的最直接辦法,更是對外抵御北方和江東之敵的方法。

    只要控制好河道,荊州就不再是“爭地”,至少相對于北方的敵人來講,荊州根本就是固若金湯。

    不過這么做還不夠,因為敵人還別的辦法把荊州變成爭地。

    江東之敵可以姑且不論,畢竟荊州是在江東的下游,在地利上己方比曹操占優勢,水是可以順流而下攻擊曹操。

    更何況曹操的軍隊以北方人居多,而是可以說是沒有水軍,即便是訓練出來水軍,只怕在短時間內也無法和己方爭勝。

    而且將來為了面對北方共同的敵人太史慈,雙方合作的可能還是很大的。

    但是巴蜀之地然可不防。

    若是有一個強大的敵人在巴蜀崛起,那對己方絕對不是一件什事,因為那等于對方控制了長江的上游,所以為了荊州的安全,巴蜀也將是己方謀略的重點。至少五溪、交州控制在自己的手里才行。

    否則眼前的這點看似輝荒勝利就好像沙灘上用沙土堆積起來的城堡,看似不可一世,一個浪頭打過來,轉眼間便會煙消云散。

    周瑜認為,雖然益州的劉焉有枭雄之才,但是畢竟已經年老,而且最近朝廷有征討益州的動向,自己完全可以趁此機會在益州這塊大肥肉上分一杯羹。

    周瑜的話令孫策矍然而驚,他沒有想到在己方的勝利下面蘊含著這么大的危機。

    而周瑜的話則更令孫策的眼前展現了一個無限廣闊的世界。

    原來天下有那么大!

    第一次,孫策才發覺自己要學習的事情還有很多。

    于是,孫策一面命令黃忠征討荊州南部,另外一方面則加快了對荊州北部的征服。

    江夏、巴陵、江陵,孫策軍勢在必得!

    就在這時,荊州的張允大軍已經撤回,在見過劉表之后,便同蔡瑁兵合一處,連同荊州水軍開始出兵南下,與孫策決一死戰。

    與此同時,雙方還大造聲勢戰。

    孫策軍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便對外宣稱自己“只誅首惡”,對于荊州百姓絕無半點驚擾。

    而劉表則對外宣稱孫策乃是叛逆袁術的爪牙,此來還有為自己父親報仇的理由,所以孫策定會把荊州子民盡皆屠戮。

    雙方各打旗號,令百姓們莫衷一是。

    不過令雙方始料不及的事情是,在荊州才安身不久的很多的世家子弟和荊州本土的世家子弟開始紛紛撤離荊州。

    他們的理由很簡單,劉表打不過孫策,但是孫策畢竟是袁術的手下,袁術乃是叛逆,若是孫策占領荊州的話,他們實在不願意為孫策服務。

    周瑜知道這件事情后便忙向外界宣稱孫策只不過早年在袁術那里棲身而已,並非是袁術的部將,在袁術稱帝之后更和袁術劃清了界限。

    更說若不是袁術阻攔,玉玺要就已經送還給了朝廷,那玉玺根本就是袁術從孫策手里搶走的。

    事情的真相當然不是這樣,但是現在天下大亂,哪里還有人去分辨這件事情的真假?即便是袁術也沒有這個心情。

    如此一來,才挽回了一些影響,令大多數世家子弟留了下來,而這些人日后則成為了孫策大軍的重要力量。

    不過也有一些世家大族的子弟再來到荊州后一直過得不如意,一直想走卻未下定決心,正好趁此機會出行。

    有人北上,有人東行,而有的人則向西進入巴蜀。雖然巴蜀也有戰亂的跡象,不過和其他的地方相比總歸是太平得多。

    而其中,有一個還未滿十八歲的少年人,也隨著自己的叔父坐船逆流而上,來到了巴蜀。

    這個少年人的名字叫龐統。

    孫策軍錯過了一個很重要的人。

    不過,也許日后他們還有相見的時候。

    至少孫策已經盯上了巴蜀。

    當然盯上巴蜀的人還有很多,至少劉備已經入蜀,而賈诩,也早已經謀劃多時了。

    只不過,賈诩還在關心日趨動蕩的西涼和長安。

    看似平靜的關中正在醞釀著一場風暴……

    中國的南方打得熱火朝天,北方的戰火卻在悄然的熄滅狀態中。

    青州軍已經征討了中國北方的大半個關東地區,勢力空前的膨脹起來,不過正如太史慈所擔心的那樣,青州軍的能力已經達到了極限。

    四十萬青州軍全部投入戰斗,為了應付戰斗,整個青州面成了名副其實的巨大加工廠,四十萬軍隊所需要的武器、糧草和各種軍用物資源曰斷地運往前方。

    冀州的甄氏家族和新崛起的辛氏家族在這場戰爭中也是全力以赴。

    這還未把安置各地的流民所投入的物資算在其中。

    管寧在為青州日漸強大的同時更是憂心忡忡,已經不止一次的向太史慈匯報請州的經濟狀況,他認為太史慈應該早日解決北方的戰爭,並且自北方戰爭結束之后進行不少于一年的恢復建設活動。

    太史慈何嘗不想?但是現在統一北方的腳步已經到了最后的關頭,他根本就不可能停止。唯有對管寧說抱歉,希望他勉為其難再堅持一段時間。

    管寧也知道太史慈現在的局面,唯有咬牙堅持,在青州全力號召百姓支援前線,更把太史慈所創建的宣傳攻勢發揮到了極致,穩定青州。

    當然管寧更在擔心太史慈“失蹤”的事情,畢竟,太史慈已經“失蹤”太長時間了的,這對太史慈絕對的不利。

    現在青州的穩定完全靠太史慈的改革成果來維持,由于改革的徹底,使得各個政府部門各負其責,完全不因為太史慈不在青州而有任何的混亂。

    更何況青州高層人士都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所以每個人都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

    至于世家大族,在今天的青州還有什么影響力?

    但是不管怎么說,太史慈已經“失蹤”將近一個半月了,若是在“失蹤”下去,那可不是什事情。

    不過,太史慈是不會令管寧失望的,他寫信給管寧,要他配合即將要有所行動的郭嘉,還說郭嘉的行動,就是他現身的端倪。

    在兖州戰爭結束不久,一直在徐州“違抗”青州政府命令的青州第一軍師郭嘉便對外宣稱,在不久前,徐州的阙宣謀反事件的真正主使乃是徐州世家大族曹氏家族。

    因為在整個的徐州事件中,獲蝶益最大的人就是曹豹!

    郭嘉這么做當然是收到了太史慈的命令,以便配合賈诩在長安的行動。

    曹豹是阙宣謀反的背后主使的消息一出,徐州嘩然。

    當事人曹豹當然是百口莫辯,其實這件事情郭嘉並不是有意誣蔑他,阙宣謀反的事情本身就和已故的徐州刺史陶謙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而作為陶謙心腹的曹豹要是沒有參與這件事情那才是奇哉怪也呢。

    現在陶謙死了,事情變得死無對證,郭嘉說曹豹是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曹豹怎么能說得清楚呢?

    與此同時,青州的管寧卻寫信並且發出通告,“嚴厲譴責”郭嘉,說郭嘉這么做無疑是在擾亂徐州,還說徐州乃是青州的近鄰,現在徐州已經安穩,更有朝廷選好的刺史,郭嘉早就不應該在徐州呆著,現在更說曹豹是幕后主使,到底“棄青州于不顧,置徐州于何地?視朝廷如何物?”

    不過郭嘉卻沒有把管寧的這番話放在心上。

    首先,郭嘉把徐州的世家大族聚集在一起,出示了所謂的證據,更含蓄地說出了自己想要把徐州控制在手里的“野心”,當然,郭嘉並沒有說自己想要當徐州刺史,而是推舉張昭出任徐州刺史。

    張昭乃是廣陵名士,在內政方面才能卓著,在陶謙活著的時候,早就想請張昭做,可惜張昭一直不假顏,現在郭嘉提議張昭出任徐州刺史,當然沒有人會認為張昭不夠資格。

    不過這些人也都知道張昭現在是控制在郭嘉的手里,可以說是郭嘉的人,有張昭當徐州刺史,郭嘉放心得很,不管怎么說,郭嘉的長處在于軍事而不在于政治。

    糜竺早已經暗中投向了青州,對于太史慈失蹤這件事情的真相知之甚悉,知道這是青州做給別人看的戲,他當然要全力配合,于是當場便表示支持郭嘉的決定。

    趙氏家族和陳氏家族則保持沉默,在他們眼里,誰來做徐州刺史不是問題,問題是誰能給他們帶來最大的利益。

    目前看來,這個郭嘉控制徐州要比曹豹控制徐州好,所以他們采取默認的態度。

    郭嘉在達到自己的目的之后,馬上把徐州世家大族的態度公諸于天下,這無疑是在和青州頂著干。

    與此同時,郭嘉寫信給大司徒王允,向王允說明了徐州的一切,並有徐州世家大族的聯名舉薦張昭出任徐州刺史的書信一封。

    郭嘉在寫給王允的信中蓄意挑撥,說古人就已經知道狡兔三窟的道理,現在看看長安城中,楊彪和西涼馬騰、韓遂、益州刺史劉焉交好,而呂布表面對王允恭順,其實卻是暗懷鬼胎,既然呂布可以朝三暮四的出賣別人、殺死自己的義父,那么難保日后他不會出賣王允。

    現在呂布極力維護曹豹,其實就是在為自己謀求后路,想要成為第二個楊彪。

    一個楊彪已經不能容忍,再多一個呂布又怎么能受得了?

    隨后,郭嘉在心中暗示自己願意在徐州效“秋孟嘗君狡兔三窟”之故事,為王允在徐州留一塊安身立命之地。

    王允當然不會相信郭嘉會真心投靠自己,他現在認為郭嘉是在尋求幫助,畢竟他現在做的事情有背叛太史慈的成分在其中,但是現在郭嘉羽翼未豐,不敢明目張膽,所以才會在朝廷上尋求幫手。

    王允有王允的考慮,若是在以前,他不會幫助郭嘉,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因為青州實在是太強大了,而且最近從荊州傳來的消息證明,追殺太史慈的行動已經失敗了,至少現在沒有人知道太史慈到底在哪里。

    就連袁紹派出的袁術家族的高手也在荊州被太史慈巧施妙計和荊州第一高手黃忠無傷。

    現在荊州和江東大亂,太史慈完全可以趁亂渡江,回到青州,一旦太史慈回到青州,那就會很多事情露餡,若是叫太史慈知道自己曾經向袁紹、袁術和劉表三人透露過太史慈有可能在荊州的事實,那么長安將會面臨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

    要是找到皇帝就好了。

    這才是王允心中最渴望的事情。

    只要有漢獻帝在手里,那么太史慈即便是回到了青州也不敢對長安輕舉妄動,因為太史慈一旦有所行動,自己就可以宣稱太史慈為叛逆。

    太史慈這個人最喜歡用堂而皇之的理由去攻擊別人,所以在名不正言不順的情況下,太史慈是不會貿然動手的。

    問題是那群飯桶一直找不到皇帝。

    現在郭嘉的出現則給王允了一個提示。

    王允決定在暗中全力幫助郭嘉,只要郭嘉強大起來,自己的長安就會安穩。

    即便是太史慈回到青州,他也要先對付郭嘉,“攘外必先安內”,太史慈應該懂得這個道理。

    所以王允馬上決定按照郭嘉的提議辦,任命張昭為徐州刺史。

    當然,王允這么做更是為了防備呂布。

    郭嘉對呂布的判斷驚出了王允一身冷汗,為了免除后患,王允才要放棄曹豹。

    現在在長安城中,王允覺得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就是賈诩和張繡。

    為此,王允寫信給正在鹹陽“練兵”的賈诩,問賈诩到底怎么辦。

    賈诩當然是對郭嘉的提議大加贊賞。

    同時賈诩回信給王允,他認為要想讓郭嘉有實力和太史慈爭斗的話,那就必須要領郭嘉有幾個盟友才行。

    為此,賈诩提議王允不妨給一直在豫州默默發展的袁紹寫一封信,畢竟袁紹早就想要吞並自己弟弟袁術的勢力范圍,現在袁術敗亡在即,又是朝廷的叛逆,不如讓袁紹趁勢而起,組合成第二次盟軍,討伐袁術,然后令郭嘉和袁紹聯手。

    如此一來,郭嘉的羽翼變成了。

    為了聲援袁紹,賈诩還建議邀請孫策、曹操、劉表、再加上一直在司州靜觀其變的中央軍張濟大軍一起加入到聯盟中,共同討伐袁術,如此一來,將會把郭嘉的聲望抬到一個最高點,令日后會青州的太史慈不敢輕舉妄動。

    王允見到了賈诩的這封信,欣喜若狂,連聲誇獎,說這么絕妙的計策只有賈诩才能想得出來。

    于是寫信給袁紹。

    只是王允然知道,自己已經完全的落入到了太史慈、賈诩和郭嘉的算計中。

    就在王允接到賈诩信件的同時,賈诩的另一封寫給呂布的信也已經悄然到了呂布的手中。

    一場規模前所未有的天下巨變開始席卷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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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十卷第八章巨變(中)

賈诩對呂布的挑撥很成功。

    呂布原本就一直在擔心王允對自己猜忌,賈诩的書信令呂布矍然而驚。

    “溫候與司徒大人看來有許多誤會,溫候不可不放在心上,司徒大人生耿直,但是嫉惡如仇,睚眦必報,溫侯可速謀對策,現在長安局勢已亂,楊彪大人和王允大人面和心不和,局勢難以預料,溫侯應當設法自保。”

    賈诩的這段話說得十分含混,表面上看似乎是在勸呂布小心,但實際上卻諸多暗示。

    呂布原本就是心高氣傲桀骜不馴之人,雖然王允的態度一度令他很難受,但是呂布並非是怕事之人,一旦有起事情來,呂布比誰都心狠手狠。

    王允不仁,那就休怪呂某人不義!

    呂布開始暗中調動手下和兵馬,准備對付王允。

    王允此時卻懵然不知,他現在在擔心太史慈若是大難不死,自己通知袁紹等人太史慈蹤跡的事情敗露,故此,王允十分希望袁術這一次諸侯同盟成功。

    太史慈實在是太強大了,最近這一段時間里,青州軍是處處開,在太史慈不在青州的不利局面下連場大勝,青州軍的實力完全的展現在世人面前。

    尤其是青州軍的裝備給人的印象十分深刻。

    特別是“火箭”和那種可以連發射擊的強弩,簡直就是神兵利器,而青州軍的戰術更是防不勝防。

    雖然人們早就知道青州軍的強大,但是然知道青州軍會如此恐怖。

    今日的青州軍實在已經不是單靠一個人就可以撲滅的力量了。

    故此,若是太史慈這一次可以平安地逃過圍殺,那么唯有依靠所有諸侯的力量才可以限制太史慈了,否則這天下早晚是太史慈。

    的確,人們已經漸漸適應了沒有皇帝的日子,但這也恰恰給了人們無限的暗示:改朝換代的時候到了。

    袁紹必須強大!

    王允的書信在很短的時間內便傳到了汝南。

    而在此時,袁紹和袁術已經打得不亦樂乎了。

    自從太史慈擊敗袁術之后,袁術便倉皇南逃,雖然在兖州的戰場上袁術損失慘重,但是袁術七路大軍只折損了五路,還有雷薄等兩路大軍完好無損,所以袁術還有一定的實力。

    只不過袁術現在在揚州的下蔡,而另兩支大軍則是在豫州和司州的邊境,畢竟當初兩支大軍的目的是為了預防隨時可能從司州進入到兖州的于大軍而准備的。

    不過袁術惱火的事情是,在進入到下蔡不久,一直和自己處于合作態度的張燕居然會莫名其妙的攻擊自己,更搶奪了不少糧草辎重,臨走的時候更揚言這是袁紹指示的。

    袁術暴跳如雷,簡直快失去理智,張燕說的話他當然不會相信,畢竟袁紹和張燕之間有解不開的死仇,兩個人會合作?打死袁術都不信。

    不過袁術的謀士閻象卻認為張燕在無意中正在提示袁術:提防袁紹!

    袁術知道閻象說得有道理,于是派人暗中調查這件事情,結果帶回來了領袁術震驚的消息:袁紹正在汝南招兵買馬,而且汝南的世家大族已經大多數投靠了袁紹,尤為可慮者,就是自己的家族現在也是態度暧昧難明,不知道是否還像以往那樣支持自己。

    袁術聞聽此言不由得大驚失,于是帶著自己的殘兵一路來到了壽,在那里修整,更開始在壽招兵買馬,准備和自己的兄長袁紹決一死戰。

    袁術的動向當然瞞不過袁紹,袁紹此時剛剛成功的拉攏了汝南的世家大族,更收集了許多的兵馬,但是實力還是比較薄弱,畢竟在並州和司州戰場上,青州于大軍對張揚和王匡大軍的打擊是致命的,令袁紹最后一點本部人馬都損失殆盡。

    現在袁紹的軍隊都是沒有經過訓練的新招募的農民兵,若是和袁術的丹陽兵比起來,那還是差了很多。

    不過袁紹卻沒有別的選擇,他絕對不能讓袁術帶兵渡河到颍上,那樣自己就會失去地利。

    于是袁紹命令郭圖隨同自己手下頭號大將韓猛領軍奔赴到颍上,在汝陰、颍上、安風津一帶布防,與袁術隔河對峙。

    袁術多次派兵乘船渡河,卻被郭圖指揮軍隊迎頭痛擊,萬般無奈下,袁術聽從閻象的建議,派軍北上,想要從穎水的上游坐船渡河,襲汝陰。結果被郭圖設置在穎水對岸的人工土坡上的崗哨先一步發現,教土坡上的袁紹軍的弓箭手一陣射殺,折損了不少人馬,唯有狼狽以退。

    袁術大怒,想要派兵從廬江渡河,卻被閻象勸阻,他認為對方已經早有准備,己方沒有機會。

    閻象獻計,要一直在豫州駐軍的雷薄兩人從西面襲擊汝南,若是可以奪下汝南,抓住袁紹,則大事可成。

    袁術大喜,于是派人命令兩支大軍攻擊袁紹。

    誰知道袁紹早有准備,袁紹在汝南還有兩萬多人馬,身邊有僅次于郭圖的謀士逢紀,還蠅術家族那位在荊州和黃忠交手吃了虧的高手袁敏,所以汝南根本就是固若金湯。

    經過幾場大戰,雷薄可說是損兵折將,卻全無成果,唯有向后退卻,只是牢牢地把守襄城、葉城、古城一帶放手。

    袁術知道戰況之后也沒有辦法,他也知道兩人不可能放手攻擊,畢竟現在兩人還要支援在颍川和陽人的己方軍隊,現在青州的大軍正在日攻打兩地,真是一刻也不能放松。

    袁術幾乎可以想象出自己那個和自己沒有半點兄弟情誼的兄長那得意洋洋的樣子。

    其實袁術想的一點都不錯,現在袁紹的確是得意非常,除了袁術這么快發現自己的圖謀有點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幾乎所有的事情都在朝著自己預期的方向發展。

    先是軍隊的訓練問題,自袁敏回來之后,便帶領袁氏家族的全部高手投入到袁紹新招募的軍隊中,用自己那套訓練刀陣的方法去訓練軍隊。

    雖然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達到袁敏的標准,但是袁敏還是為袁紹在短時間內訓練了一支精銳部隊,更有一只人數多達五千人的長刀隊伍,這支隊伍最擅長的就是刀陣進攻。

    有了這支軍隊,袁紹當然是心怒放。

    第二件事情就是張燕叛離袁術的事情。

    原本袁紹聽說在袁術逃走的時候,張燕隨軍斷后,以為張燕乃是真心歸順袁術,若是事情果真如此的話,那么自己將會非常頭痛。

    張燕軍隊原本就剽悍異常,更何況現在手中還有青州軍標准的裝備,又在兖州大戰中保存了實力,和自己更是死敵,若是有此人相助袁術,那么勝負就難以預料了,最后只怕即便是自己勝利,也將是慘勝的局面。

    慘勝,和慘敗只有一線之隔。

    誰知道張燕居然會在進入到下蔡之后叛變了袁術,這實在是天大的好事,更聽說張燕在攻擊袁術之后便跑到了洪澤湖一帶,再一次變成了強盜。

    不管怎么說,這的確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而就在這個時候,王允的書信到了。

    在看完王允的書信后,袁紹欣喜若狂,更加佩服起郭圖的眼光:這個郭嘉果然是野心勃勃之輩!

    從王允的書信中可以看出,郭嘉現在想要從青州分裂出來,只是膽量不夠而已。

    首先是郭嘉手下的軍隊的問題,郭嘉現在手中的青州軍一共是五千人,自從青州軍和袁術在兖州開戰,臧霸大軍從徐州撤出后,占據徐州的青州軍一直就是這五千人。

    不過很可惜,這五千人的軍隊乃是青州軍方的中流砥柱、將軍王豹一手訓練出來的,郭嘉想要控制他們反對太史慈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故此太史慈才會另外想辦法。

    徐州本身就有不少軍隊,而現在這些軍隊處于放任自流狀態,郭嘉趁機收編徐州軍隊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到了必要的時候,郭嘉完全可以把那青州的五千人馬遣回青州便可。

    從王允給自己的來信中就可以知道,郭嘉手下的張昭對郭嘉十分忠心,否則郭嘉不會向王允極力推薦張昭做徐州刺史。

    張昭這個人內政才能極為高超,是個治理地方的好手,可說是有丞相之才。

    郭嘉本身就是不世出的軍事天才,兩人一內一外,實在是絕好的搭配。

    若是說到沖鋒陷陣,那么郭嘉手下的虞翻更是一等一的高手,從在幽州戰場上三招擊敗公孫策,到在徐州攻城掠地,無人可在其手下走上三合,便可知道此人乃是一流高手,青州內部更在盛傳這個虞翻的武功高過張郃,緊跟在許褚之后。

    現在看來,並非是空穴來風。

    最難得的就是這個虞翻乃是文武全才,不但才智過人,令郭嘉逗大加贊賞,更是建築高手,對于建築城市有一套獨特的理論,如此觀之,只怕虞翻守城的能力還在他的武功之上。

    這三個人加在一起實在是完的組合。

    再加上徐州地方對郭嘉的擁戴,以及張昭在徐州的人望,郭嘉成事的機會非常高。

    當然,經過郭圖的分析,袁術的眼光並沒有局限在徐州這一個地方。

    袁紹更注意到了郭嘉和在幽州一直毫無作為的魯肅之間的“勾結”。

    按照郭圖的分析,虞翻和魯肅和張昭本來就是要好的朋友,郭嘉和三個人勾結在一起實在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根據不久前從幽州傳來的表明,在魯肅的軍中有兩員上將:張郃和高覽!

    對于這兩個人,袁紹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張郃和高覽之所以會投奔青州,可以說完全是郭嘉的功勞,當初若不是郭嘉的努力,只怕張郃早已經投靠自己,而高覽則戰死沙場了。

    可以說,張郃和高覽對郭嘉的情感只怕要比對太史慈深厚得多。

    這兩個人沒有出現在別人的軍隊,卻偏偏出現在魯肅的軍隊,以他們的武功竟然在幽州毫無作為,這絕對不正常,只可能以郭圖的推測作解釋,那就是郭嘉和魯肅聯手,反叛出青州!

    現在王允的信件只不過是一個證明而已。

    所以,面對王允的提議袁紹當然會欣然接受,于是寫信給遠在前線的郭圖,問他是否現在就表明自己是討伐袁術盟主的身份,並且明且支持郭嘉。

    郭圖老謀深算,他勸袁紹再等一等,畢竟郭嘉和魯肅之間的關系到底怎么樣最后還沒有確定下來。

    若是兩人真的聯手的話,那么自己再支持郭嘉也不遲,因為魯肅和郭嘉若是聯手的話,那么對抗太史慈的把握就會大很多。

    這句話令袁紹冷靜下來。

    畢竟現在誰也沒有把握說太史慈一定回不來,事實證明,各方勢力派出了不少的人手,但是最后無不铩羽而歸,不是損兵折將,就是叫太史慈弄了一個灰頭土臉。

    沒有太史慈在的青州軍已經這般可怕了,若是太史慈大難不死,回到青州的話,那將是一種怎么樣的恐怖?

    所以,即便是扶植郭嘉,也要看看郭嘉有多強大的力量,而魯肅的態度則是一個至關重要的因素。

    魯肅若是肯和郭嘉和做的話,那么郭嘉的力量可就非比尋常了,要知道魯肅是可以帶領著自己手下軍隊全體改弦更張的人物。

    在郭圖看來,畢竟魯肅的軍隊是青州軍后組織起來的軍隊,雖然也是青州軍的精銳,但是並非像郭嘉現在手底下的那五千人,王豹訓練出來的軍隊那樣,是太史慈的嫡系部隊。

    也許這支軍隊的感情和魯肅會更好呢!

    人就是一種習慣的動物,所謂“遠親不如近鄰”,魯肅的軍隊常年在外,和魯肅的感情更深一些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所以郭圖勸袁紹再觀察一下魯肅的反應。

    “主上忘了嗎?我們還有一張王牌在手中,袁霸他們不是已經到了幽州嗎?公孫瓒馬上就會把劉虞滅掉,我們就看一看魯肅到底對公孫瓒的行動有什么反應,是不是聽之任之?還有,魯肅對于太史慈的母親被擄到幽州持什么態度,我們就可以知道郭嘉和魯肅的關系了。到那個時候,主上在宣稱也不遲自己是盟主,支持郭嘉也不遲。”

    袁紹深以為然。

    于是袁術一直在豫州和揚州等地與袁術相持。

    只是袁術和郭圖想不到,他們的算計早就已經中了太史慈和郭嘉的計策。

    早在冀州之戰的時候,郭圖在冀州的“逃出生天”就已經預示著袁紹被太史慈徹底玩兒死的命運。

    就在這一段時間里,豫州和揚州的形勢正在迅速地變化著。

    張燕“占據”洪澤湖,表面上是在占水為王,其實是馮太史慈的將令展開對廣陵的曹操軍隊的動向進行監視。

    曹操擴張太快了,太史慈不得不防。

    可是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畢竟太史慈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根本沒有時間和精力對付曹操,當然心慈手軟更占了主要的原因,這才令曹操作大。

    而且現在太史慈實在是沒有力量限制曹操了,不說自己的軍隊不夠用,即便是夠用,在自己和曹操的中間還有一個自己的便宜舅子劉繇,自己總不能對劉繇動硬吧?

    非不願也,是不能也。

    所以才有了要張燕暗中監視廣陵的曹操的命令。

    畢竟,現在徐州已經落入到自己的手中,廣陵這個地方一定要讓曹操從嘴里吐出來。

    當然,太史慈沒有忘記答應紀靈的事情,他要紀靈協同臧霸,引領大軍進入到豫州和揚州的北部,開始了對兩地黃巾軍的征討工作。

    按照計劃,這些黃巾軍是對青州兵醞農業生產的一個巨大補充。

    臧霸在黃金軍中地位崇高,這件事情當然是交給他去做最好了。

    幾天以后,幽州的戰局傳來了消息:劉虞戰敗,本人更被公孫瓒抓住。

    事情沒有出乎太史慈的預料,公孫瓒在抓住了劉虞之后把劉虞一家老少全部抓了起來,一齊斬首。

    這個消息令所有人震驚,沒有想到公孫瓒竟然這冪毒。

    只有劉虞那個一直在外請求援兵的兒子劉和逃過大難。

    劉好知噩耗之后,悲憤異常,便在幽州各地募兵,想要招集兵馬為自己的父親報仇。

    劉虞在幽州的人望極高,劉虞的死激起了幽州百姓的憤怒,對幽州各地員更是一種刺激,于是反對公孫瓒的大小勢力如同雨后筍一般蓬勃而起。

    不過,正如太史慈所料到的那樣,一直和劉虞虛與委蛇的鮮卑族和烏丸族也趁勢而起,他們打著為劉虞報仇的旗號在幽州的邊界和一些城市里蠢蠢動。

    袁紹聽說了幽州的事情當然高興,因為這是檢驗魯肅和郭嘉關系的時候。

    而太史慈卻在關心另外一件事情:看來那些草原民族忍不住了。

    那你們就先動手吧!給我太史慈一個收拾你們的一個借口!

    既然一切事情都與自己的算計無誤,那么趙云應該露面了吧?

    一個是偽裝自己的回歸,而另一個,征討草原民族的任務還要教給趙云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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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十卷第九章巨變(下)

    袁紹希望的局面出現了。

    在公孫瓒殺掉劉虞之后,魯肅沒有任何的反應,對于幽州的事情根本就是不聞不問。

    青州方面很“著急”,王豹親下命令,要魯肅攻擊公孫瓒,可是魯肅依然不為所動。

    理由很簡單:太史慈的“母親”在公孫瓒的手里。

    但是袁紹接到的卻是,魯肅根本沒有任何營救太史慈母親的措施,面對青州的命令,魯肅只是說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誤傷到太史慈的母親。

    這分明就是出言推诿。

    與此同時,王允對張昭的任命已經來到了徐州。

    張昭,成為了新任的徐州刺史。

    而郭嘉,則命令虞翻帶領五千青州軍對原來的徐州刺史曹豹進行了攻擊。

    曹豹雖然是徐州大將,但是此時徐州的軍心已散,面對氣勢如虹的青州軍,徐州軍沒有一點作為,更何況更多的軍隊已經被徐州的另外三大家族所控制,沒有人會真心幫助曹豹。

    所以,曹豹很容易的就被抓,而曹氏家族也被郭嘉掃進了歷史的記憶的塵封之中。

    郭嘉的舉動再一次引起了青州方面的“不滿”,管寧要郭嘉把曹豹押解往青州,理由是怕郭嘉一刀把曹豹殺了。

    郭嘉再一次“拒絕”了管寧的提議,郭嘉的理由很簡單,曹豹的事情是徐州的事情,這件事情應該交由新上任的徐州刺史張昭來處理才對,所以管寧根本不應該向郭嘉要人。

    而張昭的態度也很干脆:不交人。

    王允的信件也表示,徐州的大小事務一律交由張昭來處理,並且認為青州的軍隊應該退出徐州。

    因此,郭嘉便命令青州的那五千人馬返回青州。

    這件事情在外人看來絕對是郭嘉脫離青州軍的信號。

    隨即,新成立的徐州軍開始在虞翻的組織下開始訓練,與此同時,徐州的三大家族向張昭提供了大量的物資,再加上曹氏家族的所有物資,張昭開始修建城市,大興土木。

    所有人都以為這是郭嘉在防患于未然,在穩固徐州的防御,准備日后和太史慈翻臉。

    只有青州那些詳知內情的人知道,郭嘉這么做只在准備對抗日漸變成敵人的曹操軍。

    莫忘記曹仁就在廣陵!

    袁紹見到事情真的朝著自己期望和郭圖所預料的方向發展,在詢問了郭圖的意見之后,袁紹終于展開了全面的行動:為了討伐袁術,開始了第二次諸侯同盟。

    這一次,袁紹打得口號是“內懲家賊,外平國逆”。

    可以說袁紹這一招玩的極為漂亮,可謂是一舉奪得。

    首先,袁紹獲得了整個袁氏家族的支持,要知道袁術貿然稱帝這件事情已經把整個的袁氏家族放到風口浪尖上,袁氏家族原本是大漢王朝的忠臣,四世三公,門多故吏,原本就是天下人望之首,可是被袁術這么一折騰,袁氏家族聲望大跌。

    現在袁紹這么做實際上是在重新振奮家聲,故此,袁氏家族對其當然是全力支持。而袁氏家族那雄厚的政治影響力和經濟實力對袁紹是一個不小的幫助。

    其次,袁紹再一次成為了天下的人望之首,再一次當選盟主,無論是在聲望上還是在實力上,對袁紹都是一個極大的幫助。而這也為袁紹准備對抗太史慈著了先鞭。

    至少,這次同盟袁紹是受到了王允的委托。

    現在天下沒有皇帝,可以說朝廷的命令就是皇命,有了朝廷的命令,誰敢對袁紹等閒視之?

    即便是太史慈想要動自己也要先考慮清楚后果。

    袁紹雖然經過了冀州兩場大戰的損耗,但是手下還是有一些人的。

    這一次執筆寫討伐袁術檄文的人正是那個在歷史上寫討伐曹操檄文的陳琳。

    這個陳琳在檄文中把袁術罵得狗血碰頭。

    袁紹的檄文一經傳出,響應的人很多。

    朝廷方面采取就近原則,既然張濟大軍原本在司州,那就派張濟大軍到豫州支援袁紹。

    劉繇本來就是袁術的死敵,有了這個機會當然不會放過袁術。

    曹操原本在江東征討,但他絕對不會放棄這個增加自己聲望的機會,于是命令一直在廣陵駐軍的弟弟曹仁加入到同盟軍中。

    曹仁會同劉繇,在揚州的東面開始了對袁術的征討戰爭。

    劉表現在雖然自顧不暇,但是這么個落井下石的機會他是不會放棄的,因為和孫策的戰事緊張,所以只派了五千騎兵敷衍了事。

    孫策更是沒有選擇,現在孫策急于和袁術撇清關系,所以也響應了這次軍事行動,為了表示重視,孫策和周瑜親自領兵渡江攻擊袁術。

    張昭這新任的徐州刺史按照太史慈的命令,就坡下驢地參與了這次同盟,不過卻沒有派兵,理由是徐州現在自顧不暇,只能在精神上支持了。

    袁紹豈會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現在答應討伐袁術的人已經這么多了,也不差一個徐州。

    對于袁紹來說,徐州的意義不在于參加同盟討伐袁術,而在于把徐州變成一塊令太史慈坐臥難安的心病。

    別說徐州分不出兵來,就是分得出兵來袁紹也會勸徐州退兵的。

    最后一個參加同盟的人理所當然的就是公孫瓒。

    一直以來,袁紹和公孫瓒就在一南一北地對付太史慈。

    不過袁紹也不是對公孫瓒推心置腹,袁紹早就命令劫持太史慈母親的袁霸等人一定要把太師慈的母親牢牢地把握在手中,只要有太師慈的母親在手中,以太師慈的為人,只怕在很長時間內會投鼠忌器。

    不過袁紹卻偏偏沒有邀請青州的軍隊,他的理由是張昭本來就是青州的吏,雖然現在是朝廷任命的徐州刺史,但是也應該算是青州的人,既然徐州已經參與了這次同盟,那么青州再沒有理由派另外的軍隊參與這件事情了。

    表面上看是在為青州著想,但是明眼人全都可以看出來:青州,被袁紹排斥在外了。

    一直以來,風光無限的青州軍居然會倍受冷落。

    沒有人會記得袁術是被青州軍在兖州擊敗才會有今天的命運,人們只記得袁紹才是討伐袁術的英雄。

    一時之間,天下所有的目光都集眾了豫州。袁紹,似乎才是這場戰爭的最大獲利者。

    而太史慈,這個令袁紹不能寐的最強者,此時正領著一隊特種精英化裝成袁紹士兵的模樣,駐扎在豫州汝南郡的光州城外。

    太史慈此來的目的只有一個:迎皆云。

    趙云在渡過江夏之后,便在平城停了下來,趙云先派人偵察了整個汁戰局的,發現有很多事情眾說紛纭,尤其是袁紹當上了盟主這件事情,弄的趙云也不敢輕舉妄動,于是便讓甘寧派人去聯系青州軍隊。

    沒有過多長時間,派出的人手便連落到了在豫州境內一直收編黃巾軍的臧霸大軍。

    臧霸在確定這是趙云派來的人手之后,欣喜若狂,連忙通知太史慈。

    太史慈聞聽趙云及時回來,自然欣喜,這才帶著人手化裝成袁紹軍隊的模樣,在這里恭候趙云的歸來。

    現在在揚州的北面和豫州境內正在進鞋紹和袁術的斗爭,更有許多諸侯的軍隊源曰斷地開來,所以太史慈如此化裝當然是全無問題。

    中午時分,趙云歸來!

    太史慈親自出帳歡迎。

    大笑聲中,兩個人在大營門口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良久,太史慈才松開自己的胳膊,雙手拉住趙云肩膀的側面,眼中射出深刻的情感,對趙云沉聲道:“子龍,我在這里日想念,腦中全都是你在荊州單槍匹馬斬將奪關的英姿,更想要讓你早日歸來,只可惜汁戰事頻仍,不到我暴露自己身份的時候,令子龍在荊州呆了這許多時。”

    趙云眼中露出感激的神,對太史慈誠懇道:“主上說的哪里話來?此次荊州之行對屬下來說實在是個很好的鍛煉,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天外有天。天下的敵手並非只有呂布一人而已。”

    太史慈知道趙云指的人是黃忠。

    這是理所當然的,要知道即便是在全盛時期的關羽也對武功處于衰退時期的黃忠無可奈何,只是平分秋的局面。

    現在的黃忠正是當打之年,只怕他的功夫和呂布不相上下。

    趙云被黃忠的武功所震撼也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于是微笑道:“看來子龍很想和那個黃忠交手呢!不過我們不愁沒有機會。”

    趙云心領神會,奮然道:“屬下明白!聽說黃忠已經投在了孫策的手下,日后主上征討荊州定要讓屬下會一會黃忠!”

    太史慈神秘笑道:“不過在這之前,子龍你不是要南下,而是要北上。”

    趙云愕然,太史慈卻把眼光投向了趙云的身后,落在了甘寧甘興霸的臉上,笑道:“不過甘寧將軍卻要長時間留在南面了。”

    甘寧原本有些拘謹,雖然甘寧膽大包天,畢竟太史慈現在是天下知名的人物,又因為長時間的過著上位者的生活,所以太史慈給他的感覺和趙云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同。所以才會令一向豪放不羁的甘寧有點不知道說些什么。

    可是太史慈的這番話卻打破了兩個人的隔膜,在太史慈的這番話中,甘寧絲毫感覺不到那種面對客人的客套。太史慈這么直接告訴他要他做什么,反而對了甘寧的脾氣。

    一下子,甘寧輕松了,上來便拜倒在地,沉聲道:“甘寧甘興霸見過主上,願為主上效死命!”

    太史慈一把拉起甘寧,看了看甘寧身后的八百壯士,見到人人腰系銅鈴,心道果然名不虛傳。連忙命令手下人去安排這些新加入的兄弟的住處。

    然后太史慈左手拉著趙云,右手拉著甘寧,一起向營帳之中走去。

    進營之后才坐下,趙云便迫不及待道:“主上,你讓我北上是什么意思?”

    太史慈把幽州戰局的最新發展說了一遍,然后沉聲道:“劉虞死了的確可惜,他的治理地方的才能在我大漢都是屈指可數的,不過劉虞的死也為我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有劉虞在,我們對于北方的少數民族始終放不開手腳對付,現在公孫瓒算是為我們解決掉了一個大麻煩。”

    趙云乃是公孫瓒的舊將,知道公孫瓒時日無多,心中不由得一沉,歎道:“公孫將軍實在是太不明智了,他實在不該和主上作叮”

    太史慈知道趙云的心病,于是誠懇道:“子龍,你不要想那么多,每個人都有自己原則和立場,更有自己的利益中心,公孫將軍對我大漢有功,這是誰也抹殺不了的,但是他利令智昏,窮兵黩武,有今后的命運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子龍不可強求。”

    趙云雄軀一震,卻沒有說話。

    太史慈站起身來,負手站立,對趙云傲然道:“自古以來,我中華評定人物總是成王敗寇,這是何等的可笑,即便是在破爛不堪的人物,難道活著的時候就沒有辦過一兩件好事嗎?”

    趙云和甘寧眼中射出奇光,看向此時傲然獨立的太史慈,靜靜地聽著。

    太史慈冷哼一聲道:“人都說秦始皇殘暴無比,但是秦始皇到底為我華夏做了多少事情?你可以說他是為了個人的私利,但是不可否認秦始皇的許多措施為后人謀得了福利。”

    隨即轉身看向趙云,對趙云沉聲道:“子龍,我知道你是一個重情義的人,你若真的想在公孫將軍日后身死之后為他做的點什么,那你便用你畢生的精力為我華夏守土開疆,肅清草原民族,銘記我們祖先‘有敢犯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的誓言!因為,征討外族也是公孫將軍一生的功績所在!”

    趙云被太史慈說得心中怆然,偏又熱血沸騰,不由得站起身來,奮然道:“主上今日之語,趙云不敢有須臾忘記!不踏平草原誓不回還!”

    太史慈用力點頭,也是神情激動。

    甘寧雖然是旁觀者,卻也覺得心中有一團熊熊烈火在。他雖然和太史慈並不熟悉,但是卻被太史慈的這番話徹底打動,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胸懷遠大、眼光萬里的人物,這太史慈還真和自己的胃口,立時生出了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

    而趙云在日后若然實踐了他的諾言,終其一生,都在草原上不斷地殺伐征戰,成為草原民族的噩夢,雖然一直到趙云老死,對外戰爭仍然在進行,但是趙云卻成為了無數華夏男兒的榜樣,前赴后繼,奮勇爭先,為國捐軀,拓地萬里!

    太史慈看著有點激動地說不出話來的趙云,緩緩道:“子龍放心,軍事方面的事情我教給你,但是我還有另外一套對付草原民族的方法,我要讓草原民族再無立足之地,讓我們占領過的地方都沒有辦法讓他們放牧。”言罷眼中閃過寒芒。

    趙云雖然有些不明白,但是他卻對太史慈充滿信心,聞言點頭。

    甘寧此時對太史慈道:“主上所以極是,原本我對秦始皇還頗為炕起,覺得他年老糊塗,居然命令徐福去尋找海外仙山這種虛無缥缈的東西,真是莫名其妙。不過聽主上一說才發現秦始皇真的是功大于過,屬下嘲笑的這點事情和他的功勞比真的有點微不足道了。”

    太史慈看著甘寧,搖頭道:“甘寧你錯了,你以為秦始皇真的是臨老糊塗嗎?你以為秦始皇派徐福出海真的是為了尋求長生不老的丹藥嗎?”

    甘寧和趙云聞言為之愕然。

    太史慈沉聲道:“據我所知,徐福前后出海兩次,在徐福出海第一次返回之后曾經向秦始皇討要大量的糧食種子和‘百工’,然后在第二次出海,而對于徐福的奇怪要求,秦始皇居然同意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甘寧撓了撓頭,不明白這有什么。

    趙云卻身軀一震,對太史慈說:“屬下知道了,仙人本身長生不老,又無所不能,怎么會需要糧食種子和百工呢?那分明是徐福帶去的人需要開墾土地和建造房屋和工具用的!”

    太史慈含笑點頭,沉聲道:“所以我敢說徐福到的那個地方一定是個荒島,而徐福第二次出海絕對不是為了尋找仙丹,而是奉秦始皇命開墾荒島。可惜因為一些原因,徐福與我們失去了音訊,但是絕對可以說秦始皇終其一生都沒有放棄為我華夏開拓疆土,雄哉!嬴政!大丈夫當如是!”

    頓了一頓,太史慈心生向往道:“我始終在想大海的那一端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們都是秦皇漢武的子孫,是不是應該繼承秦皇的遺志,除了橫掃之外,還要遠洋海外,把大海都變成我們的天下!”

    甘寧已經被太史慈的話震撼地說不出話來了。

    此時,他已經清晰的感覺到,太史慈培養水軍不僅僅是為了征討江南,他還有更遠大的目標!

    果然,太史慈轉過身來,對甘寧道:“興霸,我要你為我訓練一只水軍,不僅可以橫向江南,更可為我遠洋開疆!”

    甘寧被太史慈再一次震撼,再也忍受不住,淚流滿面地跪了下來。

    “男兒膝下有黃金”,只是人生中有些東西遠遠比黃金貴重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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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十卷第十章會盟(上)

太史慈上前一步,一把拉起甘寧,眼中射出奇光,沉聲道:“有甘興霸今天這一跪,我太史慈就把青州水軍全都交給興霸了。再加上虞翻,足可睥睨荊州,翹首江東!”

    甘寧此時雖然站起身來,但仍然神情激動,聞言唯有用力點頭。

    趙云見到大帳中的氣氛有點沉悶,便轉移話題道:“對了主上,說到虞翻先生,我在想徐州那邊到底要偽裝到什么時候啊?現在袁紹不是已經誤認為郭嘉先生背叛主上了嗎?”

    太史慈微笑道:“子龍,我知道你和奉孝感情深厚,自然也願意讓奉孝總是背負背主的罵名,你放心,時間不會太長了,長安之亂就在眼前。”

    趙云點頭,旋即對太史慈道:“對了主上,我到底要在何時趕往北方?”

    太史慈冷然道:“子龍莫急,到時候你與我一同趕往幽州便可,不過在這之前,先讓我們參加一場盛會再說。”

    趙云一愣,旋即恍然道:“主上說的是諸侯會盟?”

    太史慈輕輕點頭,然后轉過身來對甘寧沉聲道:“興霸,你不必同行,明天帶著自己的手下到洪澤湖去。”

    甘寧和趙云齊齊一愣,后者不由自主地問道:“洪澤湖?張燕不是在那里嗎?主上讓興霸到那里干什么去?難道還怕張燕對付不了袁術那行將就木之人嗎?”

    太史慈冷哼一聲:“袁術我還不放在心上,我擔心的是曹操!”

    以趙云的才智仍然不能明白太史慈的意思,曹操?不是一直和太史慈的關系不錯嗎?他有什么可擔心的?

    太史慈看來兩人一眼,沉聲道:“你們不要忘了,張燕現在可是頂著青州叛逆的稱號呢,曹操這次派駐軍在廣陵的族弟曹仁參加諸侯會盟,誰知道這個曹仁會不會去攻擊張燕?”

    趙云恍然,旋即問道:“可是曹仁這一回不是參加諸侯會盟嗎?他會去節外生枝攻擊張燕嗎?”

    太史慈冷然道:“子龍才回來,所以不知道現在廣陵的形勢,曹仁這一回參加諸侯會盟帶了不少人,可是這些人都不是廣陵的軍隊,而是曹操從江東抽調回來的,這可不符合曹操的格,畢竟袁術敗亡在即,曹操沒有必要派出去那么多的人馬,更何況曹操現在還在征討江東。”

    趙云點頭,太史慈沉聲道:“曹操之所以敢在江東擴張,就是因為識破了我未失蹤的真相,所以才會這么肆無忌憚。”

    趙云這才想起自己在荊州時一直存在在心中的疑問,不明白孫策和曹操為何會有那么奇怪的軍事行動,連忙詢問。

    太史慈便把郭嘉的分析對趙云說了,聽得趙云虎目中精光四射,沉聲道:“這兩人倒是真會趁火打劫,明明知道主上現在無暇南下,更無法表明自己未失蹤的事實,便開始肆意擴張,真是無恥之輩。”

    太史慈淡然道:“子龍不要氣憤,哪個站在巅峰上的人物不是譽滿天下、謗滿天下?在別人的眼里,我太史慈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

    趙云沉默了一會兒,無奈的苦笑起來。太史慈說得本就是一個事實。

    太史慈冷聲道:“曹操既然敢于在江東擴張,那便是吃准了我在短時間內根本不敢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即便是在滅掉了袁紹袁術,迎來了長安之亂之后也不敢,因為這事情一旦傳出去對我的影響太大。”

    趙云和甘寧面凝重的點了點頭。后者想了一會兒,最后忍不住問道:“可是主上,既然這事情對主上不利,為什么他們不把這事情公之于眾?”

    太史慈哈哈一笑道:“他們也一樣把這事情說出去,否則天下間人人都知道他們是在趁火打劫了,現在天下巨變,有許多的事情若是我太史慈不‘失蹤’的話根本不可能發生,可是他們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卻保持沉默,並且利用這種形勢,你說這事情若是傳出去對他們好嗎?沒有了聲望他們還憑什么招兵買馬?”

    甘寧恍然。

    太史慈沉聲道:“現在我們還有曹操和孫策三家都是在心知肚明的裝糊塗,誰也不會把這層窗戶紙揭破,更再用眼前的形勢為自己謀利,現在表面上看風頭最勁是袁紹,但有多少人知道,袁紹只不過是個空架子而已?”

    趙云笑道:“恐怕連袁紹自己都不自知吧?”

    太史慈冷然道:“若是我才在擔心曹仁會去突然攻擊張燕,在殺掉張燕后,曹操完全可以說是在幫助我們誅殺叛逆,偏偏我們又因為事情的真相而無法辯解,曹操不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了嗎?”

    趙云和甘寧的面一凜。

    太史慈冷笑道:“曹操為人最願意出其不意,其實任何人處于我這個位置的時候,都會不自覺的有一絲麻痺在,認為既然大家都在利用這件事情,那就彼此井水不凡河水,若是以為曹操這么想,那就大錯特錯了。”

    頓了一頓,又道:“你們想一想,其實從曹操征討江東開始起,我們就早已經決裂了,反正早晚會翻臉,那倒不如先下手為強!”

    趙云沉聲道:“主上不必難過,日后我定會為主上取得曹操的項上人頭。”

    太史慈輕輕搖頭道:“子龍,我青州永遠都會為曹操留著一席之地,曹操,治世之能臣!我定要生擒曹操,和他煮酒論酒,共論天下!”

    頓了一頓,又道:“更何況我派張燕在洪澤湖本就有監視曹仁的意圖,曹操現在這么做不過是來而不往非禮也罷了。”

    趙云和甘寧一起點頭。

    太史慈又轉過頭來看向甘寧,沉聲道:“興霸,洪澤湖雖然不小,但是和你在荊州經常出入的煙波浩渺、白浪滔天的洞庭湖比起來,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我原本就在想到底要派誰去支援張燕,因為曹仁乃是曹操手下帶兵第一強人,攻城拔寨有如家常便飯一般簡單,張燕雖然厲害,但是和曹仁相比,還差上很多,而且曹仁手下精兵猛將極多,張燕只怕不是對手。不過現在有興霸在,以洪澤湖為屏障,曹仁何懼之有?”

    甘寧抱拳沉聲道:“屬下定不辱命!”

    第二天,甘寧便帶著自己的八百兒郎奔赴洞庭湖。

    太史慈和趙云卻悄悄地回到了兖州,靜靜等待長安之亂的消息。

    果不其然,不久之后,就從長安傳來了消息:長安發生了內讧,先是呂布表示了對王允任命郭嘉為徐州刺史的事情的不滿。結果弄得呂布和王允兩人在議事的時候大吵起來,結果弄得不歡而散。

    這一場失去理智的爭吵使得一向處于微妙的平衡狀態的長安政治動蕩起來。

    王允實力強橫,他的勢力橫跨軍政兩界,可是因為號稱王允死黨的張繡和賈诩兩人正領兵在外,而張繡的叔叔張濟又奉命到豫州參加第二次諸侯同盟,所以現在在長安直接控制在王允手中的軍隊少之又少。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呂布才會和王允撕破臉。

    不過呂布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為張繡和賈诩的可怕他是知道的,否則以呂布的格,早就對王允動手了。

    當然,呂布也不怕賈诩會對付自己,因為他和賈诩之間一直有秘密來往,呂布自認為賈诩絕對不會害他。所以才會有現在直線與和王允爭吵的舉動。

    王允當然不敢把呂布怎么樣,畢竟呂布的兵權在握,現在在長安城的軍隊至少有三分之二在他的控制之內。

    而一直苦忍王允所作所為的長安城的另外一個勢力,太尉楊彪見到王允和呂布鬧得不亦樂乎,便趁機發難,他向王允提出建議,要王允延緩賈诩討伐劉焉的行動,他的理由很簡單,要是說到國家的叛逆,劉焉不過是瞠乎其后而已,雖然張任有謀逆的行為,但是並不等于劉焉就知道這件事情,相反現在在西涼肆虐的李傕郭汜兩人才是心腹大患,並且認為李傕郭汜手下的軍師既然才華不在賈诩之下,那么馬騰和韓遂又怎可能是他的對手?所以應該派賈诩和張繡先去征討李傕和郭汜才叮

    楊彪這么說當然有其道理,而且合情合理。

    但問題的關鍵是誰都可以看出來楊彪這么做是在討好馬騰和韓遂,因為這兩人和劉焉乃是知交好友,前一段時間正在為這件事情而苦惱,現在楊彪這個提議明顯是在為兩人分憂。

    西涼距離長安很近,西涼安穩,長安就太平,若是把馬騰兩人農地和朝廷離心離德,對長安實在是沒有半點好處。

    楊彪這么做則是在向別人暗示,他有本領安撫兩人。

    無形中,楊彪的人望又增加了幾分。

    王允對楊彪的用心心知肚明,但是卻對王允無從拒絕,唯有苦忍著。

    而這,正是賈诩所希望看到的,他當初命令自己的僕人到李傕和郭汜的軍隊中出任軍師,便是出于這個深遠的目的,到了今日今時,終于顯現出了它的功效。

    不過呂布卻絕對不會選擇和楊彪合作,他絕對不希望楊彪再把西涼的那兩個人的勢力弄到長安來,因為他已經過夠了看人臉生活的日子。

    至此,長安的三大勢力開始明爭暗斗,再也沒有了調耗余地。

    太史慈在接到這個消息之后,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更知道再無隱瞞自己行蹤的必要。便對外宣稱:青州刺史太史慈已經平安地回到了兖州!

    太史慈平安回歸的這個消息一經傳出,便引起了天下諸侯的不小震動。

    一時之間,局勢更加變幻莫測起來。

    而變成天下輿論中心的太史慈則帶領五千特種精英和從高順大軍中抽調出來的一萬精兵,趕往豫州,會盟袁紹。

    葛坡,袁紹會盟之地。

    袁紹的大本營在汝南,他當然不會讓其他諸侯進入到他的領地里了。

    而葛坡,實在是個諸侯會盟的理想之地,不但地勢開闊,便于瞭望,可以避免敵人的襲,而且在有事的時候汝南的軍隊可以迅速得知支援。

    望著遠遠在望的葛坡,太史慈對一直在自己身邊有點心事重重的趙云笑道:“看來袁本初手底下還是有一些人物的,這個葛坡還真是個理想的會盟之地。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到來了呢?”

    趙云看著太史慈一臉輕松的樣子,終于忍不住道:“主上,趙云有幾個問題憋在心里,不吐不快。”

    太史慈笑道:“子龍有話直說。”

    趙云沉聲道:“主上這一次親來會盟不怕被人認出來嗎?我不是說別人,而是說袁敏,莫忘記這人現在正在為袁紹訓練軍隊,而這個人當時是見過主上的,在他見過主上后不久,我和仲康便到了,當時我們的行動應該瞞不過他,雖然他當時不認識主上,但是今天一旦見到主上的話,再想起我們不久便出現在你的身邊的事情,會不會想到主上原本早就與我們會合,在荊州逃亡的根本就不是主上呢?”

    太史慈哈哈一笑道:“子龍多慮了,這個袁敏現在乃是袁紹手下的大紅人,正在汝南的北面抵御雷薄等人的攻擊,更在為袁紹訓練軍隊,本來就是分身不暇,你說他會來嗎?還有,我聽史阿說這個袁敏一向自視甚高,自命不凡,不願意和所謂的紅塵俗世中的人來往,你說他會牢加主侯會盟嗎?”

    趙云點了點頭,知道太史慈這么說顯然是有確切的,但是他的心中還有疑問在,對太史慈道:“主上,趙云還認為您現在暴露身份似乎過早,畢竟長安大亂只是初現端倪,還沒有真正的亂起來,現在主上突然表明身份,長安的那三方勢力會不會共棄前嫌,一起聯起手來,再次對付主上?”

    太史慈搖了搖頭,堅定地說了一聲:“不會!”

    趙云露出愕然的神,看向太史慈,后者沉聲解世:“這里面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就是有賈诩那小子從中挑撥,他們想不打起來都很難。”

    趙云聞言點頭,賈诩是自郭嘉之后第二個令他真心佩服的人,不過他卻絕對不願意去親近賈诩,人世間也許只有太史慈才可以掌控得了這個賈诩……也許還應該算上曹操。

    太史慈看向趙云,沉聲道:“第二個原因就是王允在我現身一段時間內絕對不會把我放在心上。”

    “為什么?”趙云奇怪得要命。

    太史慈神秘一笑,對趙云低聲道:“人人都知道我是一個孝子,現在我母親在公孫瓒的手中的事情已經不再是什么秘密,王允和袁紹是盟友,打死我都不相信王允不知道這件事情。”

    趙云身軀一震,有點明白太史慈的意思了。

    太史慈冷然道:“現在天底下所有的人再見到我現身后,都在默默地觀察我的反應,看看我會不會為了大業棄自己的母親與不顧。”

    趙云虎目中射出神光,對太史慈沉聲道:“可惜他們不知道在公孫大人手中的人根本就不是主上的母親,而是隨時可以要了公孫大人命的煞星。”

    太史慈不置可否道:“我馬上就會到幽州去,裝出營救我的母親的樣子,如此一來,王允就會認為我完全會被牽制在幽州,當然不會把我放在心上,然后專心致志地在長安搞內讧。“

    趙云沉聲道:“這么說來,對公孫大人進行斬首行動還有一段時日了?”

    太史慈點了點頭,沉聲道:“這是好事情,我要讓對我大漢有野心的草原民族在這個期間盡數活動起來,這么一來,我們日后也好知道我們的敵人都有哪些。”

    趙云這才明白太史慈這么做原來是別有深意,敬佩的看了太史慈一眼,同時又想起了一個問題道:“既然如此,主上為何還要到這里牢加諸侯會盟?直接去幽州不是更好嗎?還能顯出主上的心急。”

    太史慈搖頭道:“凡事不能做得太過火,在世人的眼里,我太史慈是那種遇見事情便驚慌失措的人嗎?”

    趙云含笑搖頭。

    太史慈沉聲道:“在世人眼里,我太史慈頗有才智,而現在在不知情的人眼中看來,我太史慈的麻煩有三個,一個是袁紹的諸侯同盟,一個是郭嘉和魯肅的‘背叛’,一個是‘母親’在公孫瓒的手里,我都要一一解決。”

    趙云恍然道:“這么說主上此來還是為了做戲給別人看嗎?難道是要瓦解袁紹的同盟?”

    豈料太史慈搖頭道:“不是,我是來解決郭嘉的問題的。”

    趙云一臉的錯愕,完全不明白太史慈是什么意思。

    太史慈笑道:“你放心,我是不會在這里呆太長的時間的。”

    最后又輕聲說了一句:“誰說到葛坡來就一定是為了參加諸侯會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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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十卷第十一章會盟(中)

    太史慈的話令趙云十分錯愕,不過他卻沒有詢問,而是抱著一種棵戲的心態等待著太史慈的表演。

    除了曹操等少數人之外,天下人都以為太史慈是真的失蹤了,凡是有利必有弊,太史慈這么做雖然為自己迎來了很多有利的時機,但是同樣,在這短短的一個半月內,人們對太史慈已經漸漸有些忽視了,雖然青州軍一時之間仍然風頭無二,但是現在在華夏大地上人望之首再一次變成了袁紹,似乎青州軍所做的一切完全是為他人作嫁衣裳,人人都認為風得意的是袁紹而非是太史慈,這一點包括袁紹自己在內。

    雖然不知道太史慈到此來的其他目的,但是趙云卻知道太史慈此次到葛坡會盟定會攪得天翻地覆,要天下人知道,誰才是這天下最有威嚴的人,告訴天底下人:袁紹,還未夠斤兩。

    轉眼間,太史慈的大軍便來到了葛坡。

    此時,葛坡已經成了一個巨大的兵庫,那大營連綿二十多里,更有各旗幟,顯然在太史慈到來之前,已經有很多家諸侯到達了。

    看見太史慈的大軍到來,早有人進營通報,不多時,就見一隊人馬從大營中奔馳而出,揚起來漫天的灰塵。

    遠遠看去,太史慈微笑著對身邊的趙云道:“來的是袁紹。”

    趙云冷冷道:“看來這個外強中干的袁本初還沒有狂妄自大到自認為沒有必要親自出來迎接主上的地步。”

    太史慈笑道:“這么做才符合咱們本初公泱泱大度和虛懷若谷的盟主風范嘛!莫忘記袁本初可是四世三公啊,天下名士心向往之。”

    趙云冷笑一聲,知道太史慈是在嘻笑怒罵,若是在三年前,也許太史慈這么形容袁紹那還差不多,不過現在嘛,那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看著袁紹漸漸接近,太史慈和趙云好整以暇的立馬在原地不動。

    “子義,好久不見!”袁紹大笑著從馬上跳了下來,身后的眾人也紛紛下馬。

    伸手不打笑臉人,太史慈臉上也堆上親切的笑容,從馬上下來,走向袁紹。趙云當然緊隨其后,寸步不離。”聞聽子義在荊州多有險阻,我本心懷憂慮,今日一見子義風采依然,叫我心中甚慰,來來來,今天晚上我們不醉無歸!”袁紹拉住太史慈的雙手,臉上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情,不管怎么說,現在他是討伐袁術的盟主,而太史慈的母親又在自己的手里,在心理上袁紹處于絕對的優勢,也難怪他這般得意,當然更是放心大膽的去拉太史慈的手,一點都不怕太史慈對他不利。

    太史慈看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心中大罵,臉上卻帶著微笑道:“有勞本初公掛念,我早就知道本初公放心不下我太史慈,當真是感動非常,日后必當后報,到那時候還望本初公不要拒絕的好。”

    袁紹聞言臉微變,這番話雖然是客客氣氣地道出,但是其中卻暗含著無限的殺機,更有不報此仇誓不罷休的味道,令袁紹在莫名其妙間不由自主地一陣發冷,不過幸好想起太史慈的母親在自己的手里,這才令袁紹心中稍安。

    太史慈的母親落到公孫瓒的手里的消息此時已經不再是什么秘密,在場的人都或多或少有耳聞,每個人都在這一對生死仇敵的對話中聽出了劍拔弩張的味道。畢竟袁紹和公孫瓒是反對青州的盟友的關系人人都知,太史慈母親的事情沒蠅紹的參與才怪呢。

    袁紹身邊的一人已經惡狠狠地瞪了太史慈半天了,這人正是袁紹手下自顏良文丑之后,唯一的一員一流戰將、韓馥的侄子、在歷史上被與顏良文丑張郃並列的河北名將韓猛,他和太史慈之間的仇恨那是任何人都化解不開的,他日念念不忘的就是殺掉太史慈,現在自己的仇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可是自己卻無法動手,當然令韓猛心中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無比的難受。

    此時一見到太史慈漿紹做本初公,不由得在一旁瞪眼插話道:“太史慈!你是牢加會盟的,為何不叫我家主公為盟主?”

    太史慈看了韓猛一眼,不知道這人是誰,身邊的趙云的虎目中犬光一閃,冷哼一聲,探出巨大的右手在自己的腰間一抹,好像變魔術一般,太史慈送給他留作紀念的那把流光溢彩的長劍已經被掌控在手中,在下一刻,這把長劍的劍尖已經點在了韓媚喉嚨上!

    他是怎么做的?在場的人無不到吸了一口冷氣,沒有人能夠看得清他的動作,只有太史慈是個例外。

    太史慈驚異的看了趙云一眼,沒有想到才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趙云的進步這么明顯,看來在荊州的闖蕩令趙云進步了不少,尤其是其手法中于嚴謹多了一種自然而言的氣勢,他當然不知道這是趙云受了黃忠的影響。

    韓猛卻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沒有想到趙云的武功竟然這般厲害,雖然原來在冀州的時候他和趙云曾經打過照面,也知道對方乃是令張郃都自歎不如的超一流高手,但是卻沒有想到自己和對方相差這么多,在對方隨意的一擊之下,自己居然連反應都做不出來,雖然對方是先發制人,但是也不應該差這么多才叮

    第一次,韓媚心中泛起了技不如人的感覺,這幾年來自己已經很努力了,沒有想到和趙云之間還有這么一段遙不可及的距離,這種明悟令韓猛無比沮喪:一向以來,人們都知道趙云和太史慈的身手差不多,那就是說自己現在絕對不是太史慈的對手,那自己還怎么報仇呢?

    趙云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在戰場上叱咤風云,殺人如探囊取物般的猛將,冷然道:“主上,趙云是否應該殺了這個出言不遜的韓猛?”

    趙云這才知道對方是誰,他絲毫沒有把韓猛放在心上,反倒是有點心中恻然,畢竟韓馥是那場政治斗爭的犧牲品,不過生在亂世,不是他殺我便是我殺你,沒有半點仁慈可言,韓馥的死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怨只怨“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說得太對了。

    不過這個韓猛不是在前線汝陰城協助郭圖對抗袁術嗎?怎么跑回來了?而且自己的系統也沒有向自己報告這件事情,不過看看一旁的袁紹緊張的模樣,再想一想歷史上的袁紹,太史慈有點明白了,不過太史慈沒有心情和這個韓猛計較,對趙云微笑道:“子龍,今天我們是勞為本初公喝酒的,不是動刀動槍來的,你把韓猛將軍放了。”

    趙云當然知道是這種結果,他這么做只不過是為了殺一儆百罷了。聞言冷哼一聲,把手中的長劍收了回來,看也不看,便把長劍插入了狹窄的劍鞘中,出人意料的沒有發出一絲的響聲,那准頭和技巧令人驚駭。

    趙云表演的這兩手令在場所有人眼中的驚駭久久不能逝去。

    太史慈看向袁紹的身后,微笑道:“本初公不為我介紹一下這些朋友們?”

    袁紹這才回過神來,先在心中大罵太史慈的猖狂,臉上的笑意卻更濃道:“下人無禮,子義不要放在心上,”然后對還在身邊有點發呆的韓猛輕聲呵責道:“還不退下,為我去辦事?”一項桀骜不馴的韓猛看見袁紹眼中的憐惜,心中一震,一言不發,退了下去。

    袁紹還未等介紹,一人便向前踏上一步,沉聲道:“太史將軍,還記迪夫嗎?”

    太史慈早看見這人了,只是一直不便打招呼,此時才微笑道:“原來是張濟將軍,太史慈有禮了。長安一別,很多時候沒有相見了。”

    張濟早就知道自己的侄子已經投向了太史慈,他一向對賈诩言聽計從,所以張濟也早已經准備投向青州,現在見到了太史慈當然心中激動。只是這里人太多,心中有許多話說不出口。

    太史慈早就知道張即此,更早已經想好了讓張濟在袁紹這支同盟軍起什么作用。現在只是走上前去用力握了一下張濟的手。

    張濟心領神會,便退到一旁不再說話,一切盡在不言中。

    “在下蒯越,見過太史慈將軍。”一把淡然自若的聲音傳了過來,太史慈轉過頭來看時,就見到一個額頭寬廣,眼睛靈活的中年文士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原來他就是幫助劉表平定荊州的蒯越啊,太史慈有點驚訝地看著眼前的這個中年人,心想趙云在荊州逃亡時候遭遇到的荊州軍方的追殺也一定要這人一份功勞,想到這里,不由得心中殺機大盛,眼中寒芒一閃,不鹹不淡地應付著。

    蒯越卻是絲毫沒有異樣,只是親熱地和太史慈打著招呼,一付深藏不露的樣子,看的太史慈心中一凜:這人果然不好對付!

    劉繇派來的人是太史慈的老朋友、許多時候沒有見過的張英,兩人見面自然是一番親熱,這些人中,太史慈大概和張英最不見拘謹了。

    這許多人中,只是不見曹操的弟弟曹仁,看來還沒有到。太史慈心中冷笑:難道真的去招惹張燕去了?那定是灰頭土臉的局面。

    “孫策見過太史將軍!”一個聲音傳來過來,聲音中霸氣十足。太史慈聞言精神一振,看向這歷史上的小霸王。

    一張英俊極具男子漢氣概的面孔出現在了太史慈的眼前,以太史慈觀人無數的眼光仍然忍不住贊歎一聲,心中暗叫盛名之下必無虛士。

    此時,這歷史上的小霸王正用一雙虎目緊緊地盯著太史慈觀察,生怕放過太史慈的一舉一動,有生以來,孫策心中第一次產生了緊張,這是面對曹操的時候都不曾產生的情緒,因為他知道,眼前的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才是自己一生中的勁敵。

    太史慈微微一笑道:“虎父無犬子,令先君孫堅將軍人稱江東猛虎,當年在我們諸侯同盟軍中乃是南路第一猛將,十八路諸侯無不歎服,可惜天妒英才,早早年便死在小人之手,實在是令人扼腕。”

    太史慈這一番話令一直站在身旁的荊州代表蒯越臉為之一變,旋即正,恢復常態,表現出了極深的城府。

    孫策聞言神一黯,早年喪父對于孫策來講始終是個遺憾,太史慈看著孫策,又笑道:“不過我看孫伯符今日的風姿遠勝乃父,現在又名震江南,可說是氣吞萬里如虎,當得上‘小霸王’三個字!”

    太史慈的話令所有人為之一振,沒有想到太史慈這么看重孫策,給以這么高的評價,要知道太史慈現在身份分比尋常,只要是被他看中的人物,一經被稱贊,便立刻名滿天下,現在太史慈的這番話無疑是為孫策以壯聲勢。只怕不久之后,小霸王之名便會名揚天下,不再僅僅限于荊州一地。

    看著孫策誠惶誠恐的樣子,太史慈心中好笑,自己當然沒有這心,自己蓄意把孫策抬得高一點是為了引起袁紹的嫉妒,順便害一害孫策,引起天下人對這個孫策的警覺,限制一下他的發展,以報孫策利用自己“失蹤”在荊州擴張勢力的的漁人行為。因為今天在場的人中有不少人都和孫策有仇怨。

    果然,和孫策有仇怨的張英聽了太史慈的話眼中露出仇恨的光輝,而袁紹的眼中也閃過一絲的嫉妒,還是那個蒯越不動聲。

    孫策雖然精明強干,卻炕出太史慈的意思,所以聽了太史慈的話有點誠惶誠恐的味道,頗為感激地看了太史慈一眼。

    不過太史慈卻注意到了在孫策的身后站著一人,這人長相俊俏,面白無須,若是單論相貌,天下間只有呂布和郭嘉可以與之比,但是前者乃是陽剛之,后者的陰柔之則勝過子,可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則是把兩者的剛柔之完的結合到了一起,給人以一種驚心動魄的男魅力。

    不問可知,這人就是周瑜了。

    但是周瑜吸引住太史慈視線的原因並非是因為周瑜那無雙的容貌,而是周瑜因為在聽了自己誇獎孫策的話之后,一雙長在子臉上一定絕倫的鳳目中射出了森寒的光芒,顯然是看穿了太史慈心中的想法。

    太史慈攘不在意,自己本就沒有指望自己能夠瞞過他,自己假失蹤的事情他都猜得出來,自己現在這點小伎倆又算得了什么?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

    公孫瓒沒有派人來,出人意料地反倒是益州刺史劉焉派人來了,就是那個在歷史上很和羞辱了曹操的張松,此人長得果然獐頭鼠目,而且為人倨傲,難怪會不招人稀罕。

    不過太史慈然會認為曹操是因為這個原因炕上他的,畢竟說到相貌的丑陋,這張松和那個“鳳雛”龐統還不一定誰更勝一籌呢,也沒聽說曹操因為這個而炕起龐統,看儡操炕上張松那是另迎因。

    看著張松那張狂的樣子,在看著袁紹手下的不少文士對他的恭敬態度,太史慈心中恍然,看儡操炕上張松是因為張松的誇誇其談,曹操是辦大事的人,對于對他的政策指手劃腳的人他一向是沒有好感,歷史上的孔融、楊修、祢衡都是這一類人,或是被其親手殺死,或是借刀殺人,如此說儡操不喜歡張松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說實話,太史慈也很不喜歡他,這是一個動不動就呐第出身和學術說話的人,看來他真的能夠過目不忘,否則怎么回音的袁紹手底下的那批腐儒對其連連點頭,欽佩不已,尤其是那個陳琳。

    這就是說自己和這個張松絕對沒有共同語言:平民青州和世家益州。

    不過這個張松到這來干什么?難道劉焉為了挽回人望派人牢加同盟?這倒是大有可能。

    還有這個張松不會隨身帶著那張獻給劉備的什么“入蜀”什么圖吧?太史慈有點荒謬絕倫的想,連自己都覺得好笑,旋即心中一跳:難道這個張松真的是來為益州尋找出路來了?

    這想法雖然是臨時冒出來的,但太史慈卻覺得越想越有道理。

    要知道在這時代,任何的英雄人物都是世家大族利用的工具,又或者說這些英雄本來就是世家大族的子弟,任何雄霸一方的諸侯都是當地各大世家大族合作的產物,有利用價值就去全力支持,沒有利用價值當然會被毫不留情地被拋棄。

    歷史上的呂布、曹操、劉璋都遭遇過這樣的命運,不過因為自己的出現,益州的局勢已經提前振蕩起來,看來益州的世家大族有點坐不住了,大概是想要謀求新的益州之主吧?

    一想到這里,太史慈的心霍霍地跳了起來,若是這個張松身上真的帶著入蜀圖,那么自己一定要弄到手!

    他不會做沒有關系,難道誰還規定不允許了?

    看著眼前這個一臉張狂的張松,太史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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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十卷第十二章會盟(下)

待見過面之后,袁紹才要吩咐把太史慈的軍隊迎進聯營,誰知道太史慈卻微笑著婉言拒絕了,而是吩咐趙云另立一營,和袁紹的盟軍聯營遙遙相對,一付泾渭分明的架勢。明顯未把袁紹放在眼里。

    袁紹見狀,心中大恨,但卻拿太史慈毫無辦法,唯有心中盤算待會兒宴會的時候如何利用太史慈母親的事情給太史慈一個下馬威。

    太史慈才立營不久,便命人去請張濟過營一敘,在一旁的趙云眉頭一皺,似乎有話要說,但終于忍住了。

    不長時間,外面便有人通報:張濟到了。

    太史慈連忙把張濟請進營來,雙方坐下后,張濟笑道:“主上這么明目張膽地來找我,難道不怕袁紹懷疑嗎?”

    太史慈對張濟叫自己為主上十分的滿意,聞言笑道:“既然張濟你有此顧慮為何還要過營呢?”

    張濟笑道:“因為屬下對主上有絕對的信心,主上一定有辦法可以讓屬下在原本出面前自圓其說,否則主上怎會貿然叫屬下過來?”

    太史慈聞言大笑,狀極歡悅,第一次他發現張濟十分的聰明,並非是自己想象中的老糊塗,只是不知道他為何會對自己的子鄒氏和自己的侄著繡之間的事情不聞不問,不過這是人家的家事,太史慈是不會詢問的,隨意窺視別人的秘密是會招來殺身之的,這個道理太史慈很懂,更何況若是太史慈想要知道的話,還有他調查不出來的事情嗎?

    想到這里,太史慈微笑著對張濟道:“張濟你真是知我,我這便告訴你在回去之后如何應付袁紹。”頓了一頓,太史慈微笑道:“你回去后只需在袁紹詢問的時候說,我找你是為了找你合作,希望你能夠和我青州的于大軍襲擊在弘農郡的荊州大軍,而你憤然拒絕了。”

    張濟先是一愣,然后佩服道:“主上真是厲害,竟然想到這般合情合理的理由。”

    要知道荊州軍、青州軍、長安軍三方已經分割了整個司州,在外人看來,這里的情況錯綜復雜,殊不知,李嚴和張濟都是青州軍方面的人,青州軍在這里只不過是做戲給天下人看罷了。當然,這其中也包括袁紹。

    不管怎么說,在世人看來,現在張濟軍乃是中立的一方,而青州軍和荊州軍現在在弘農郡打得是旗鼓相當,難分勝負。荊州的新一代戰神李嚴文武雙全,“死拖住”青州軍不放,青州軍急切之間難以取勝,若是能夠得到張濟大軍的支援的話,那么希望就大了很多。

    所以說,現在太史慈告訴張濟應付袁紹的理由是十分合理的,也難怪張濟叫妙。

    太史慈微笑道:“張濟將軍,我知道你和荊州刺史劉表有些交情,所以你對袁紹說拒絕了我的提議實在是在合理不過了。”

    張濟身軀一震,對太史慈道:“原來主上知道這件事情!”

    太史慈漫不經心道:“這又不是什么秘密,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張濟將軍你不必心慌,誰還沒有幾個特殊的朋友?想我和曹孟德,以后難免要在戰場上分出了勝負來,但是大家聚在一起,還是可以喝酒以談心的好朋友,只要大家做到光明磊落,公私分明便好了。”

    張濟這才放下心來,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語的趙云卻對太史慈皺眉道:“主上,袁本初倒是沒有問題,可是我們能瞞過孫策那面嗎?我看那個周瑜頗不好對付,主上今天誇獎孫策的時候,周瑜看主上的方式很不對勁。若是被周瑜猜出主上和張濟伯父的關系,不知會發生什么事呢,最怕是被王允知道,那么我們在長安城里所有的布置就都白費了。”趙云的一番話令張濟的臉上微微變,更有點擔心起自己的侄子。

    太史慈微笑道:“子龍原來也注意到那個周瑜不對勁的地方了,你一直不說話是在為這件事情擔心啊,你放心吧,周瑜絕對不會懷疑到張濟將軍身上去的,”言罷,轉過頭來對張濟道:“張濟將軍,你回去之后就把這個謊話告訴蒯越去,然后多與蒯越親近。”

    趙云皺著眉頭道:“這又有什么用呢?畢竟周瑜不知道這個謊言,騙不了他的。”

    太史慈卻信心十足道:“子龍你放心,這個謊言袁紹一定會告訴孫策的,莫要忘記今天我令袁紹那么沒有面子,袁紹一定會告訴孫策的,畢竟和孫策一同爭奪荊州的只有我們青州軍,袁紹一定會蓄意挑撥的。再加上張濟和蒯越過分親近的舉動,周瑜豈會不信?”

    趙云點了點頭,太史慈沉聲道:“周瑜的確是智計過人,但是也要有一個限度,長安那面的事情周瑜並不知道多少,打死他也想不到張濟將軍會是我們的人,更何況王允一直逝濟將軍為心腹,又有賈诩在一旁幫扶,周瑜還能翻出天去?哼,這個周瑜現在只是在一心擔心我的行動,哪里還有余力去思考其他的東西?張濟將軍在把我說的這個謊言寫信告訴王允,那就萬無一失了。”

    張濟心悅誠服道:“主上算無遺策,屬下佩服。”

    太史慈卻搖頭道:“我哪有這么大的本事?這只不過時見機行事罷了,其實文和早就料到了這一天,我不過是翱就班罷了。”

    張濟一愣,不明白這件事情和賈诩有什么關系,太史慈微笑道:“若是賈诩沒嬰料到今天的形勢,為何奉命征討益州,偏偏不讓將軍隨軍出征,而是派將軍到司州來,若是沒嬰先的打算,那么現在牢加諸侯會盟的人只怕就不會是張濟將軍你了。”

    張濟和趙云的眼中同時閃過駭然之,尤其是趙云,雖然早就知道賈诩的厲害,卻沒有想到居然會可怕到這種程度,早在一個多月前便已經衡量過了整件事情的利弊得失,甚至料想到了會有諸侯會盟的這一天,張濟心中更再想,諸侯會盟的事情本就是賈诩提出來的。那就是說賈诩雖然人在長安,卻已經把天下諸侯玩弄于股掌之間!及變異自己對賈诩的熟悉,仍然驚駭莫名。

    太史慈的眼中閃過神光,心中也是對賈诩佩服不已,對張濟沉聲道:“所以我才會明目張膽地叫你來,就是因為文和已經為我設計好了一切,你只要按我的計劃做就可以了。”

    張濟點頭興奮道:“主上請吩咐!”

    太史慈冷然道:“張濟你只要在袁紹的身邊就好了,因為不久之后,我便會徹底解決掉袁紹這個麻煩。”

    頓了一頓,太史慈又道:“現在在豫州境內的軍隊雖然很多,但是最后還是我青州軍的天下,袁術一旦敗亡,曹操軍、孫策軍、劉表軍都會退卻,到那時候,在豫州境內只蠅紹軍、還有你名義上的長安軍,再就是正在豫州剿匪的臧霸大軍和一直在洪澤湖徘徊的張燕軍,另外,高順大軍也可以瞬間攻破在陽人負隅頑抗的雷薄大軍,直接從后方襲擊袁紹的軍隊,如此算來,我軍在豫州投下的兵力不少于十萬,你說袁紹到時會是我們的對手嗎?”

    張濟聞言大笑,同時終于明白了自己這一趟諸侯會盟的任務到底是什么,那並非是做做樣子那么簡單。

    太史慈冷然道:“到那時,我要袁紹四面皆敵,在豫州寸步難行,而在他的身邊還有你這么一支奇兵,等會叫他死無葬身之地,哼!”

    張濟想起一件事情來,對太史慈道:“對了主上,我發現那個蒯越和孫策走得很近,並不是像我們想象的那樣劍拔弩張。”

    太史慈和趙云對望了一眼,心中明白,看來荊州的世家大族隨著整個戰局的發展也漸漸開始對劉表這皇族子弟不滿起來,無論是青州軍還是孫策軍,都不是劉表所能對付得了的。所以荊州的世家大族已經開始准備尋找新的代言人了,搞不好這個蒯越來這里的目的和那個張松是一樣的。看來勢力的爭奪無處不在,並非僅僅是戰場上決出勝負那么簡單。

    現在荊州的確是危機四伏,甚至連益州也比不上,對于荊州的世家大族來講,一旦劉表被舍棄,他們只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投靠青州,一個是投靠孫策。但是因為青州政策的原因,荊州的世家大族肯定不會投降青州的,因為那等于放棄了自己在經濟和政治上的種種地位,沒有人會在得到利益之后輕易放棄的。

    而孫策則不同,根據來看,孫策現在在荊州對百姓和世家大族秋毫無犯,禮遇有加,更提出只找劉表報仇,其余既往不咎的政策,再加上孫策軍的骁勇善戰,可以說現在在荊州,孫策軍是非常有影響力的,在這種情況下,以蒯氏家族為代表的荊州本土勢力投降孫策並非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更何況,在眼前的戰績上來看,荊州更怕孫策軍,畢竟荊州的李嚴現在“抵御住了”于大軍,而孫策大軍卻是勢不可擋,那即是說青州軍並非是不可戰勝,而作為南方人的孫策,對荊州的威脅更大,在這種情況下,這些世家大族當然會明白怎么做了。

    一想到這里,太史慈不由得苦笑起來,他哪里想得到自己一個假裝失蹤竟然會引起天下間的巨變,事情發展到了今天,實在是出乎太史慈的意料之外,可以說眼前的天下形勢和自己所熟悉的那個三國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不過太史慈卻絕對不會后悔,甚至可以說對眼前的情形已經很滿意了,因為對于太史慈來講,他的敵人不是這些在歷史上彪炳千秋的英雄,而是那些站在英雄背后的世家大族,至少現在的兖州、司州、徐州、豫州、幽州所有反對自己的世家大族的勢力已經全部浮出了水面,自己可以不必日方防,可以趁著平定北方的機會剪除所有不接受自己改造的世家大族,這等于掃除了內亂的根源。

    以太史慈現在的實力的天下並非是難事,甚至只要和各地的世家大族交往,蓄意與之好處就可以達到這個目的,但是要太史慈選擇與世家大族妥協,在日后統一天下后,靠這些世家大族來管理地方,那是絕對做不到的。

    得天下容易,治天下卻難,太史慈不想走西晉的老路。

    因此,盡管因為自己的假失蹤而引發來孫策和曹操的壯大,然會令太史慈感到懊惱,更何況現在自己本來就沒有那么大的實力征討荊州,現在把這些諸侯一個個的剪除,已經是太史慈能力的極限了。

    想到這里,太史慈笑道:“如此一來豈非更好?你對蒯越說的我要和你合作的謊話只怕袁紹還沒有傳給孫策,蒯越便會傳過去了。”

    張濟點了點頭,終于忍不住問道:“主上難道不擔心荊州的事情嗎?”太史慈笑道:“這有什么可懊惱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現在我本來就沒有力量收服荊州,為何要為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情而難過呢?現在有李嚴為我在荊州作內奸,我已經心滿意足了,還有什么要求?”頓了一頓又道:“若是這般說來,那個張松不也是抱著和蒯越一樣的目的來的嗎?”

    張濟眼中閃過寒光,冷哼道:“原來主上已經注意到了!這個張松來得實在是唐突,這幾天他和各個諸侯親密接觸,我還一直在奇怪這個張松到底要做什么,今天被主上提醒,才知道竟然會是為了尋找益州的新主人。哼,我豈會讓他得逞?否則繡兒和文耗一番功夫豈非白費了?”

    太史慈卻搖頭道:“問題是這里有他看的中的人嗎?你放心吧,這一回張松定是空手而返的局面。”

    張濟默然半晌,哈哈一笑道:“主上言之有理,袁紹立足豫州,曹操虎踞江東,孫策忙于荊州,劉表自顧不暇,我張濟的侄子又在攻打益州,青州又一向不把世家大族放在眼里,這里哪有張松想要找的人?”

    太史慈站起身來,對張濟道:“我們不管這些事情,張濟你先准備給袁紹送上一份大禮吧,本初公也辛苦了這么久,應該歇一歇了。”

    趙云和張濟兩人心懷大暢,恨不得馬上早一點到那一天,太史慈卻看向張濟,故作嚴肅道:“張濟將軍,你現在是不是應該憤然離開我的大營呢?然后在今天的晚間的宴會上對我橫眉立目以對呢?”張濟先是一愣,旋即大笑起來,然后離開太史慈的大帳,強板著臉離開了。

    張濟才走,就見一名士兵進到大帳中,伏在地上禀報道:“主上,曹仁軍隊已經來到葛坡,據傳來的說,曹仁果然去襲擊在洪澤湖的張燕大軍,損兵折將而歸。”

    太史慈和趙云相視而笑:這個曹仁果然還是動手了。

    太史慈揮手命那名士兵推下,同時望向大帳之外,眼前浮現出曹操的面容,心想道:曹孟德你要來便來,看我太史慈是否有一絲懼怕?

    晚,袁紹大營,中軍大帳。四面歡聲雷動,士兵們紛紛為坐在篝火旁邊,正在吃晚飯。

    太史慈和趙云一身戎裝,來到了袁紹的中軍大帳,才一進大帳,就看見一群諸侯和代表正坐在那里推杯換盞。見到太史慈進來,大帳中的空氣先是一窒,眾人都不說話了。

    相對于下午的陣容,晚上參加宴會的客人對了一個曹仁。

    見到太史慈,這個曹仁臉不自然起來,太史慈先欣賞了一下曹仁的表情,然后悠然開口道:“原來是曹仁將軍也來了。”

    曹仁眼中有些慌亂,勉強的向太史慈打了一聲招呼,而曹仁身后的幾個人則眼中帶著悲憤和仇恨的目光看向太史慈,太史慈那會放在心上?只是心中好笑,看來張燕和甘寧令曹仁在洪澤湖吃了一個大虧,日后定要詳細地詢問。

    袁紹招呼太史慈坐下,卻看見自己的對面正是張濟,而在張濟上首的是孫策和周瑜,下首的是蒯越,再往下面便是張松。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曹仁和太史慈竟然是鄰桌,而張英則坐下的最下首。

    只見對面的張兼陰沉,見到太史慈坐下,鼻子冷冷地哼了一聲,便不去看太史慈,只和蒯越說話。

    周瑜則若有所思地看著太史慈,孫策看著太史慈的時候也少了下午的善意,顯然是周瑜把自己的用心分析給他聽了,令他對太史慈印象大改。

    張松原本就炕起寒門出身的太史慈,所以連眼角也不看太史慈一眼,只顧著和那些文人說話。

    這里面只有張英和太史慈親切說話,但是因為中間隔著一個曹仁,過于費事,說兩句也就罷了。

    實際上,太史慈被冷落了。

    太史慈哪里會放這些事情在心上,實際上今天晚上,他就是來攪局的。

    袁紹算什么?

    他要讓眼前的這些人看看,誰才是天下的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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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十一卷第一章立威(上)

宴會上推杯換盞,熱鬧非常。

    在袁紹等人的蓄意冷落下,太史慈和趙云幾乎是無人理會。

    趙云心中有氣,一雙虎目不時地閃動神光。

    太史慈卻是不動聲,絲毫不為所動。

    酒到酣處,在孫策的提議下,眾人亂哄哄地要那俊俏的周郎拔劍起舞。

    周瑜文采,本就是人間一等一的人物,喝到眼耳熱處,不由得放浪形骸,談笑風生,聞聽眾人的提議也不推辭,長身而起,拔出佩劍,又命樂師在一旁操琴,他人就隨著妙的音樂在大帳之中舞劍。

    周瑜本是擊劍高手,雖然馬戰功夫一般,但是貼身近戰卻是在孫策軍中罕有敵手,此事舞起劍來,當真的翩若驚鴻,宛如游龍。更惹起了驚天的叫好聲。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太史慈等人見到周瑜的身手,眼中無不泛起駭然之,沒有想到這個周瑜對劍術浸如此之深。

    劍出若雷霆,身輕似柳絮,這個周瑜把手中劍揮灑的凶險中帶著種種殺伐之,令人賞心悅目。

    至于張松等一群不習武功的名士只是覺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的劍舞極為漂亮,有一種說不清楚的神秘韻律,讓人為之耳目一新。

    “丈夫處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慰平生兮吾將醉;吾將醉兮發狂吟!”

    眾人一愣,沒有想到周瑜竟然會狂歌而舞。

    太史慈更是驚駭莫名,因為他知道周瑜的這首詩的來歷。

    那原本應該是送給在群英會上中計的蔣干的,沒有想到今天久聞其聲。

    這周瑜當真是全才,他的這首詩每個字的吐音都恰到好處地卡在那操琴者彈奏出來的旋律的最悠揚處,竟然使人產生了“大珠小珠落玉盤”的珠圓玉潤之感,由此可知此人在音律方面的驚人天賦和才能。

    最難得的地方是,這個周瑜的劍法也隨著自己的詩歌變幻莫測起來,往往在一句之內,剛柔、急緩、疏密各有不同,那就好像是給一件衣服加上了若干金銀絲線一般那么的得體。

    至此,眾人無不陶醉在周瑜的劍舞之中。

    太史慈也不例外。

    這時,周瑜再一次面對太史慈,一雙鳳目蓦地亮了起來,身形鬼魅般移動,也不知道用了什么身法,周瑜在下一刻就已經來到了太史慈的面前。

    劍出,直奔太史慈的眉宇之間。

    周瑜難道想要刺殺太史慈嗎?眾人差點驚呼出來。

    孫策更是驚得站了起來。

    所為關心則亂,雖然他不相信周瑜會做出這么蠢的事情來,但是卻怕太史慈會借機發難,所以情不自己的“呵”了一聲,長身而起。

    太史慈眼前銀光閃動,可是太史慈和趙云卻絲毫未動,兩人眼力高明,當然知道周瑜的劍中毫無殺意,根本就不會威脅到太史慈。

    須臾間,周瑜手中的長劍就在太史慈的面前幻化出了無數朵令人難以相信的麗劍。

    劍光閃爍中,那雪白的劍光漸漸的交織在了一起,好像形成了一面鏡子,晃得太史慈臉在眾人面前青白起來。

    這時候眾人才明白,原來周瑜這么做只不過是在試探太史慈的眼力酣量罷了,于是緊張的心情平復下來。

    當然也有人在此之余略感失望,諸如袁紹等輩,恨不得太史慈被周瑜一劍刺死,雖然也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太史慈卻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甚至還拿起一杯酒來慢慢地喝。

    周瑜原本就在心中佩服太史慈的眼力,現在更加驚駭莫名。

    只見太史慈那只拿杯的手緩緩而動,竟然在自己一片閃爍的劍光下宛如無物般通過,放在了唇邊,輕抿了一口,然后再放下。

    那動作流利得令人發毛,更好像是和周瑜是師兄弟一般,對于一套武功已經演練的千百遍一般爛熟于心,不會出錯。

    太史慈這么做等于說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他不但已經看出周瑜的用心,而且還向周瑜暗示,自己能夠隨時把那把長劍奪過來。

    這怎能不令周瑜大驚失?

    早就知道太史慈的厲害,可是誰能知道竟然會強到這種地步。

    莫名,周瑜的眼前浮現起了此時正在荊州南部叱咤風云的黃忠。

    心中知道,這個太史慈乃是和黃忠一個級別的高手。

    周瑜心情大壞,于是准蓖此罷手,不在舞下去,畢竟沒有心情之后,自己的劍舞將會大失味道。

    殊不知就在這時,周瑜突然覺得不對,心中一動,口中“咦”了一聲,轉過頭來看向身后的樂師。

    因為回頭,那手中正刺向太史慈鼻尖的長劍便用力過大,實實地刺了下去。

    與此同時,太史慈心中生出感應,冷哼一聲,蓦地彈出中指。

    “當”的一聲響,大帳之內響起龍音陣陣,悠揚極了。

    周瑜身軀一震,一張俊臉上掠過火紅,身子向后退了一步,轉頭看向太史慈。

    趙云冷哼一聲,殺氣狂湧而出,鋪天蓋地向周瑜彌漫而去。

    周瑜立時如墮寒窖之中,心中叫苦。

    雖然趙玉沒有站起,可是周瑜卻有一種清晰的感覺,若是趙云此刻把劍的話,自己在下一刻便就是一具沒有生命的屍體。

    周圍的人原本已經放下的心再一次被提了起來,沒有想到會生出如此奇變,不由得“啊”了出來。

    就在這時,人影一閃,一個人擋在了周瑜的面前。可惜卻有點晚了,若是趙云出手的話,周瑜必死無疑。

    可是趙云卻忍住了,那當然是太史慈阻止的結果。

    太史慈心知趙云要殺一儆百的企圖,但是要是在這里殺死周瑜的話,不知道孫策會做出什么事情來,若是孫策在狂怒之下把自己假失蹤的事情說出來,那么自己這么長久以來的辛苦可就全白費了。

    最令人擔憂的事情是也許會對長安的事情有很大的影響,那久不償失了。

    故此,太史慈在桌機之下拍了一下趙云,要他不要動手。

    趙云會意,便不再把全副心神專注于周瑜的身上。

    周瑜只覺得身上壓力一輕,這才恢復了呼吸,在下一刻才發現有一個雄壯之極的身影擋在了自己的面前。

    定神一看,才發現原來是孫策。心中泛起溫暖。

    只見孫策向太史慈抱拳誠懇道:“太史慈將軍,公瑾今天喝多了,剛才多有得罪,希望太史慈將軍見諒則個。”

    眾人全都默然無語,看著太史慈,想要看看太史慈怎么處理這件事情。

    袁紹的臉上明顯的帶著幸災樂的表情。身為盟主的袁紹本來應該出言勸解,現在卻在隔岸觀火。明顯是要看雙方的笑話,而且若是太史慈一個處理不好就會落得個以大欺小的名聲,但是若是不聞不問的話則會顏面盡失。

    當然若是太史慈有心落孫策和周瑜面子的話對他來講絕對是一件好事,更可以使得孫策和周瑜站到自己的這一方。

    太史慈看向臉有點慘白的周瑜,微笑道:“孫策將軍不必放在心上,我看公瑾沒有喝多。”

    太史慈此話一出口,孫策臉為之一變,還以為太史慈要發難,才要說話,卻被太史慈一擺手制止了孫策說話。

    在眾人的錯愕中,太史慈悠然地站起身來,拿起一杯酒來走到周瑜的身邊微微一笑,對周瑜道:“公瑾,我敬你這杯酒。”

    周瑜先是一愣,旋即接了過來,不明所以的看著太史慈。

    太史慈微笑道:“周瑜你人好、劍好、詩更好!孫策將軍有你輔佐,將來必定可以大展宏圖!”

    眾人聞言一楞,沒有想到太史慈沒有為難周瑜,反而還對其評價甚高。

    要知道周瑜年紀輕輕,難免被人炕起,雖然現在在荊州聲名鵲起,但是在汁之地周瑜的名號並不響亮,現在太史慈擺出別具一格的架勢當然引得人們有些驚異。

    周瑜也是灑脫的人物,聞言笑道:“太史將軍客氣了,不過我知道太史將軍請我喝酒定另迎因!”

    太史慈大笑道:“我早知道瞞不過公瑾的。”

    眾人相顧驚疑,不明所遙

    太史慈沉聲道:“也許別人以為公瑾那最后一劍是要刺我,但我卻知道公瑾其實是另迎因。”在眾人的錯愕中,伸出手指指向那名樂師,淡然自若道:“公瑾剛才回頭是不是因為這位樂師的琴中彈錯了韻律?”

    太史慈這么說當然是有理由的,后世人皆知周瑜音律高明,說是“曲有誤,周郎顧”,剛才周瑜突然間的回頭明顯是因為那名樂師的彈奏出現了錯誤而導致的。

    周瑜聞言,全身一顫,心中升起了一種不可與之匹敵的挫敗感,他對太史慈還了解不多,可是對方卻把自己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看得這般透徹,那種難受的感覺就好像自己的身上沒有穿衣服一樣。

    太可怕了。

    太史慈看著周瑜的表情,心中十分滿意,只今日這一件事情,自己便給周瑜了一個高深莫測的印象,叫周瑜想要反擊都沒有機會。

    這么做當然是太史慈蓄意給周瑜施加心理上的挫敗感,要知道周瑜一只自以為比自己技高一籌,更因為看穿了太史慈假失蹤的計策而得意揚揚。

    但是經過太史慈這么一弄,周瑜這才蓦然發現原來自己根本沒有把對方看透,相反倒是對方似乎看穿了自己,令他十分的不舒服。

    一旦心靈打開了缺口,那么這個人就不難被打敗了。

    太史慈心中冷笑,旋即輕聲但可以讓所有人都可以聽見的聲音道:“好一個周公瑾!正所謂‘曲有誤,周郎顧’。”

    眾人聞聽此語,先是一怔,旋即紛紛贊歎起太史慈的才情來,完全忘記了敵友。

    太史慈心中好笑,自己這就算是現買現賣了。

    周瑜知道自己雖然得了太史慈的表揚,又撿回了命,但實際上是輸了一局,心中大恨,唯有和孫策退回本席坐下。

    太史慈也退了回去,卻見趙云欽佩地看著自己,更在席下面伸出大拇指來,太史慈一笑了之。

    張英和太史慈最無芥蒂,且一向何太史慈平輩論交,見到太史慈出口成章,笑道:“我說的嘛,為何子義會突然出手,原來是這個原因哪!嘿!‘曲有誤,周郎顧’,說得真好,依我看來,周公瑾在音樂上的才華不會比現在定居青州的蔡琰差,我記得蔡琰也有說人是‘亂彈琴’的典故,一前一后,一男一,一北一南,真可謂是相映生輝啊。不過區別是蔡琰用的是雙全的藝,而周公瑾共的則是手中的利劍,孰高孰低實在難以預料,看來什么時候周公瑾親自到青州拜會過蔡琰之后才可以分得出高低勝負了。”

    眾人聞言大訝,沒有想到這個看似粗魯的張英會說出這么精彩的話來。連太史慈都有點對他刮目相看。

    張英雖然是粗人,但是卻知道太史慈的目的所在,劉繇和孫策本就是仇敵,要不是因為同盟的原因,張英才不會和孫策兩人坐在一起。

    此時見太史慈弄得兩人進退失據,心中大快,故此才出眩

    表面上看是在誇獎周瑜,實際上卻是在諷刺周瑜,說他連蔡琰這種流之輩都比不上,居然想在太史慈面前舞刀弄劍,實在是不自量力,又說道要他去拜會蔡琰,更是暗含周瑜早外必為太史慈所擒的意味。

    畢竟身為孫策的軍師,周瑜怎可能去青州拜會蔡琰呢?那只可能在被太史慈抓住的情況下實現。

    周瑜心中暗恨,但又不能失了禮數,微笑道:“蔡琰乃是當世大家,我們江南人氏見識粗鄙,若是能請得蔡琰到我江南來,那才是一件盛事。”

    言下之意,日后太史慈未必是自己的對手,說不定自己可以平定青州,帶蔡琰暢游江南。

    眾人齊齊一怔,沒有想到這個周瑜的口才這般了得。

    張英哪里會是周瑜的對手?為之瞠目結舌。

    太史慈卻在一旁淡然道:“周公瑾有此雅興,我太史慈豈能不奉陪?日后我一定陪著蔡琰走遍江南,把汁的古筝絕技毫無保留地傳給我荊州的子民。”

    這一番話雖然客客氣氣的道出,但其中卻有一種不得到江南、掃平孫策誓不罷休的絕對信心在其中。

    孫策和周瑜聞言立時變。

    剛才張英被周瑜說得惱羞成怒,此時才緩過神來,一見周瑜臉不對,便冷哼道:“到時候子義一定要叫上老哥我,我倒要看看周公瑾和蔡琰到底誰才是技高一籌。”

    帳中的主人都不是傻子,雖然不知道為何太史慈特別針對孫策,但是見到張英在一旁不斷地插話,便以為太史慈是在憤怒前一段自己失蹤的時候,孫策軍對劉繇下手的事情。

    不管怎么說劉繇是太史慈的大舅哥,太史慈向劉繇發難也是說得通的。

    雖然曹仁這個劉繇的盟友一直在保持沉默有點說不通,但是眾人已經被雙方你來我往的唇槍舌戰所吸引,更歎服雙方借蔡琰的事情語帶雙關的本領。哪里還會去在意這個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即便是張英也不知道太史慈是在因為自己無意中被周瑜利用趁機謀奪荊州而反擊的真相,反倒以為太史慈真的是在替自己出頭,不由得膽氣為之一壯。

    袁紹看到太史慈在那里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轉眼間便成為了宴會的焦點,心中大恨,此刻聽張英說出這番話來,正中下懷,浮現起偽善的笑容道:“張英將軍此言差矣,蔡琰雖然和周瑜先生可謂是交相輝映,可是誰不知道蔡琰钟情于太史將軍啊?更已經是太史將軍是未過門的子。你把周瑜先生和蔡琰並列是否太過唐突了?”

    張英聞言卻大感尴尬。

    太史慈卻看了袁紹一眼,心中冷笑,他當然知道袁紹這么做是為了借自己的手打擊孫策,然后故意向孫策示好,以示恩惠。

    孫策和周瑜對望了一眼,對于袁紹的意圖他們當然心知肚明,但是他們然願意和太史慈弄得太僵,更知道袁紹根本就不是太史慈的對手,自己沒有必要和袁紹走得過近,那樣只能更加激怒太史慈。

    周瑜趁著袁紹說話的機會,伏在孫策的耳邊低聲道:“主上,太史慈今天是來立威來了,只怕和他意見相左的人都不被他譏諷,落得灰頭土臉。”

    孫策點頭,袁紹話音剛落,孫策便笑道:“盟主說笑了,若是這番話被公瑾的未過門的新婚子知道的話,不讓公瑾進家門,那豈非糟糕?周瑜只怕要抱恨終身了。”

    眾人聞言大笑起來。袁紹眼中不悅一閃,顯然是不滿意孫策的不識抬舉。

    太史慈心中一動:周瑜新婚?莫非是小喬?

    而此時的宴會劍拔弩張的味道卻越來越重,完全不是笑聲所能掩蓋得了的。

    太史慈看著眼前的眾人,心中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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