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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陵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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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碧水龍吟】 東萊太史慈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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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7-22 22:09:21 |只看該作者
第三部一統 第五卷 第八章龍女

上圖和來燕兒兩人又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左右不過是發誓結盟,又溫存片刻,便從床上起來,跑到外面去叫吃的。

    太史慈不敢再耽誤,畢竟自己是再宴請張世平和蘇雙兩人,若是長時間不回去,管寧等認定會以為自己出了意外,到時候興師動眾一鬧,驚動了眼前兩人就不好了。

    趁著兩人不注意,太史慈又從窗戶翻出,悄悄潛了回去。 回到走廊的時候,太史慈的頭腦還是一片混亂,自己今天晚上從王圖兩人那裡知道了不少的消息,但是過於龐雜,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消化.

    若是談到化解,太史慈倒是知道怎麼做,比如現在就下令把王圖,來燕兒,尹氏等人抓起來,但是自己又能把這些人怎麼樣?

    畢竟來燕兒還未以曹操女兒的身份出現,自己有什麼理由說曹操犯了欺君之罪?至於尹氏,本來就是何琳的嫂子,這個身份沒有問題。

    戲志才、曹洪更是一點事情都沒有犯。

    還有那個於吉,自己又有什麼證據說這人殺了自己的手下黃成?

    相反,若是自己這麼做,反而會打草驚蛇。

    不說別的,和尹氏做聯繫的人自己全無頭緒。 但若是能找到這個人,自己將會找到很多曹操安插在長安的奸細。

    曹操在長安的計劃看來十分龐雜,連王圖和來燕兒也只知道很少一部分而已,即使是自己把曹操現有計策全部化解掉,那麼曹操死心了嗎? 到時候只怕曹操會心動的更加機密,那樣一來,自己便得不償失了。 而且自己定制的計劃本就是用反間計來對付曹操,所以現在自己應該按兵不動,繼續佈局,放長線釣打魚,到最後時刻在吧曹操在長安的勢力連根拔起。

    這個曹操還有多少後手。 實在是很難說。 就拿丁雯的身份來說吧,若不是王圖和來燕兒為太史慈親自揭密,打死太史慈也想不到曹操的丁夫人這條線上去啊。

    看來世家大族的影響實在是無處不在。 再往下想,從丁斐地死所引起地王子服的劇烈反應和剛才王圖兩人的談話來看.丁斐的真實身份根本就不被王子服等人所知.

    那就是說,在很久以前,曹操地勢力就已經開始滲透到長安來了.

    可笑自己還自作聰明,自以為當世的智者只有自己,的確.在洛陽之亂後,自己在洛陽安插了徐庶,許楮,史阿,這三人都在到長安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可是別人也沒有閒著,現在曹操的這個手​​下丁斐就是最好地證據善戰者無赫赫之兵,自己到底還是太嫩,現在就連史阿的身份都已經曝光。 可以說自己現在在漢獻帝身連連個監視敵人動向的人都沒有,哪裡有曹操玩的這手漂亮?

    自己還是小瞧了天下的英雄。

    一個曹操已經如此了,那麼別人呢?

    太史慈心情大壞,匆匆向回趕。 看來自己的盡快地想出一個完全之策來,把曹操的這些計策利用起來. 迷惑曹操,否則自己所要用反間計在人家曹操看來,只會是個天大的笑話.

    才一轉回到自己房間所在走廊,便看見桓範匆匆向這邊走來.

    太史慈叫信了他,桓範抬頭一見太史慈,忙大喜道:”主上,可算找到你了.”太史慈含笑道:“我知道你們都等急了,不過卻不是因為我。而是想要看龍女錶演吧。”

    桓範聞言一愣,旋即笑了起來道:​​“主上說得有理,咱們主上雖然英俊不凡,但到底不如人家龍女乃是人間絕色。”

    太史慈為之啼笑皆非,桓範又低聲道:“不過主上還真是料事如神,居然可猜得出還有這道節目,管寧先生原本想要給主上一個驚喜,故此沒有事先透露,我也是剛才才知道的,倒是主上有先見之明。”太史慈嘆了口氣道:我倒是很想對你說我是算無遺策好讓你佩服一下,可惜現在卻沒有那個心情。 ”

    恆範看太史慈的臉色暗淡下來,知道有事情發生,連忙詢問。

    太史慈推這他的肩膀向前走道:“這事情以後再說,我們還是去招待蘇雙核張世平。”桓範輕笑道:“主上放心,現在兩人已經對主上佩服得五體投地,張紱對主上佩服得不得了,說主上幾句話就做到他這半個月來都做不到地事情。”

    太史慈失笑道:“做生意找夥伴嘛,誰也不希望找一個白癡,更不希望找一個野心家,有錢大家賺,這才能說得動別人。”

    桓範眨了眨眼睛道:“我曉得,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太史慈笑罵道:“你個鬼機靈,倒是知道我的心意。”

    說笑間便來到了自己的房間,才一開門,便被屋中的人一起埋怨,任憑太史慈怎麼解釋辯白都無濟於事,唯有自罰三杯了事。

    蘇雙和張世平更是高興,然後迫不及待地喚進紅袖,要紅袖把龍女請來表演。

    紅袖連忙笑著答應。 看著眾人一臉焦急的樣子,太史慈心中好笑,不過他的心中也生出一絲期待,那個來燕兒已經如此的動人,是這個時代歌舞伎的巔峰,龍女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更何況現在這個龍女還和馬騰的女兒齊名呢?

    既然長安的男人為民爭辯兩女誰才是長安第一絕色而爭得頭破血流,那龍女絕對有其過人之處。 不知道是怎樣的絕色尤物呢!

    在眾人度日如年的期待下,連青州美酒似乎失去應有的味道。

    不多時,房門再一次被打開,一名白衣如雪的女子緩緩走了進來。

    眾人抬頭望去,不約而同地白驚呆了。

    這個女孩兒太美了! 娥眉淡掃,不施粉黛,從頭到腳沒有一點裝飾,出奇的素雅。

    不過沒有人會認為那些珠光寶氣的東西對這龍女有何幫助,相反覺得那些東西出現在龍女的身上只會成為一種累贅。

    這個女孩兒有一種自然之美。

    她的眼睛、她地睫毛、她地皮膚、她的所有一切都是那般的獨特。 但是搭配在一起卻又那般的協調。 令人過目難忘。 在一瞬間,太史慈就產生了一種長安城地漫天冰雪的靈氣全部被抽光了,完全聚集在龍女的身上,好像在她的體內有一個冰雪的精靈在散發著天地地玄理。

    那一頭過膝的長發宛如瀑布隨著龍女走動向左右微微搖曳著。 色澤出奇地柔亮,顯示出了無比的健康。

    蔡文姬也是自然之美,但是卻又不同,蔡文姬的美富於變化,隨時隨地都會自然而然融入所處的環境。 讓觀者不自覺的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但是龍女不同,她的美麗讓人想起琉璃世界白雪紅梅,婷婷風姿自有一種不可侵犯,讓人敬而遠之地氣度。

    張夫人和甄姬也很冷,但是在她們的冷漠之下,有一種野性。 可以煽動催發出男人的慾望,想要征服她們。

    龍女則完全讓人高山仰止,敬而遠之,不會對他打什麼齷齪念頭。

    和馬騰的女兒比起來,的確是春來秋菊各擅勝場。 眾人完全被她所震撼住了。 尤其是在這眠花宿柳地***場所,能夠看到這等由內而外一塵不染的絕色美女,更是叫人為之憐惜。 先前眾人腦中的色慾念頭無不退盡。

    唯其憐惜,眾人才對她出奇的尊敬。

    張紱連忙站起來,陪笑著要龍女坐下。 龍女卻站在那裡,並未理會張蕻的謙讓,只是淡然說了一聲謝謝便俏立在那裡環視屋中的人.當看到太史慈坐在那裡的時候,美目中閃過動人心魄的神采,輕聲道:這位便是大司空太史慈將軍吧?

    此聲一出,太史慈的腦中轟然作響.

    是不是歌舞妓都有一付天生美好的嗓音?但為何蔡文姬的嗓音那般甜美都未能給自己這種感覺呢?還有那個來燕兒的聲音,聽上去便令男人控制不住慾念。

    看來,她們真的如同恆範說的那樣,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人,故此才能知道如何用聲音感染別人。

    不過這個龍女又和來一燕兒完全不同,她的聲音自由另外一種驚心動魄的力量,但絕對與涮動男人的慾望無關。

    太史慈看向龍女,微笑道:“正式敝人,小姐為何不坐呢?”龍女微微一笑,使得屋中眾人眼前一亮,好像明媚的春日散發出的春光掠過冰雪覆蓋的山尖兒,宛如鏡子一般,晃的眾人睜不開眼睛。

    龍女卻毫不理會眾人目瞪口呆地表情,對太史慈道:“無功受祿,寢食不安,作為歌舞伎,可以為人做的就是悅人耳目,令人們忘記現實生活,沉浸在藝術的海洋中,故此,還是想讓小女子表演過節目,盡到本職之後再坐吧。”

    眾人齊齊一怔,感到此人果然獨立特行,迥異凡谷。 太史慈卻覺得這龍女語出驚人,一語便道破了表演的本質目的,當下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小姐隨便。”

    龍女含笑道:“多謝司空大人。”

    眾人早就聽說龍女的表演驚世駭俗,更有人已經見過一兩次,感覺更為強烈,故此無不聚精會神。

    就見龍女低下頭去,不半晌之後,方才抬起頭來,卻見這時的龍女的表情已經和剛才完全不同。 那臉上充滿了哀怨,一雙美目中更是充滿了珍珠般的淚水,還有幾顆好似脫線,換過吹彈得破的柔嫩臉頰。

    肩膀也在微微抽搐。

    她這是怎麼了? 眾人莫名其妙,卻又覺得她哭得好傷心,好像受了什麼委屈。 一瞬間之內,龍女的氣質大變,若是說剛才給人的感覺是凜然不可侵犯的話,那麼現在就讓人覺得無比柔弱。 讓人覺得應該把她攬入懷中。 輕聲細語地安慰,為她排憂解難。

    太史慈卻隱隱知道這是龍女的入戲階段。

    果然,當龍女的第一顆眼淚落地的時候,便開始輕聲歌唱了。

    那聲音如泣如訴。 無比幽怨。 才唱了幾句,青州眾人便已經聽了出來,這龍女錶演地是什麼。

    她演的是墨姬。

    這一段唱詞所唱的內容正是當初墨姬被張夫人勸動之後,與郭嘉翻雲覆雨後準備離開的那一段。 當然,外人士不知道這段事情的詳細內情的。

    現在在市面上發行的評書《冀州風雲》和《郭嘉與墨姬》在寫這一段的時候都是另造情節。 添加另外一個小人作梗。

    畢竟在編寫這本書的時候,青州和甄氏已經全面合作,而且現在在太史慈又和張夫人有了特殊的關係,所以太史慈才會命令這一段故事為偽造。 龍女哪裡知道? 她唱的內容當然和評書中寫的一般無二。

    不過那歌詞極盡華美,卻絕不是評書中的詞彙。

    但是沒有人會在意這一點,因為龍女用其出色的表演完全佔據了人們的心靈,所有人均被龍女帶入到了當時墨姬要離開郭嘉卻又心有不忍的情境中。 在人們的腦海中。 這龍女錶演的墨姬已經活脫脫的站在了眾人面前,好像就在眾人面前傷春悲秋、風花雪月、亂紅鞦韆、危樓獨倚、黃昏泣血……

    不期然間,人人眼中都有了一絲淚花。 就連張世平和蘇雙這等利欲熏心之人都被擊中了內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回想起自己年少輕狂時到底有多少不如意事。

    青州中人中凡是見過墨姬的人更是把眼前的龍女完全當成了墨姬。 不知何時,歌聲逝去。

    眾人卻如醉如癡。 還沉浸在那種美妙的境界中,久久沒有恢復清醒。

    片刻後,人麼才不約而同的驚醒過來,這才懂得較好,人人恨不得把自己的手掌都拍爛了,方才可以表達自己的賞激之情。

    而此時的龍女卻又恢復了剛一進屋時候的冷漠,擦去眼睛裡殘留的淚水,站在那裡。 好像剛才的表演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太史慈這才明白為何龍女在長安會有這般崇高的聲譽。 因為她已經達到了表演地最高境界:不管表演什麼,都可以身臨其境,化身成自己所要表演的人,但是同時又絕不沉浸在戲中不可自拔。

    到了她這種境界,若是她想要蓄意裝扮成誰又或者裝扮成某種性格,實在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太史慈神思恍惚間,龍女已經坐到了太史慈的身邊。 不過沒有人會埋怨她沒聽太史慈這主人的安排而隨意亂坐。 坐。 相反,人們覺得她這麼做根本就是理所當然。

    就連身為客人張世平和蘇雙也不例外。

    不過因為龍女的原因,眾人都不自然起來,紛紛坐正了身子,放開了自己懷中的女孩兒,蘇雙和張世平當然也把自己的肥手從身邊女孩兒的懷中抽了出來。

    龍女先端起一杯酒來,與眾人喝了一杯。 眾人受她的氣度所攝,故此紛紛舉杯應各,連那些歌女都不例外​​,面對這等美女,她們只能心悅誠服,絕對興不起半點嫉妒之心.

    放下杯后,眾人還是有一種受寵若驚之威.

    桓範乃是***場上的老手,知道***場如戰場,絕對不可以落在下風,尤其是面對龍女這等不受群玉閣約束、要來便來要走便走的奇女子,更是如此,便開口對龍女讚歎道:“小子醒範對歌舞藝術很感興趣,在青州的時候也是多有涉獵,但是像龍女小姐這般歌舞表演,醒範實在是聞所未聞。”眾人這才如夢初醒的出聲應和。

    龍女卻微微一笑,並不答話。

    桓範卻拿她沒了辦法,若是這龍女開口說話,場面也不至於冷落下去,但是現在最難做到的事情恰恰是這一點。

    今晚已經很美好了,他可不希望蘇雙和張世平在最後時刻感到不開心。 太史慈也明白這個道理,但問題的關鍵是自己在這方面也是外行一個,根本沒有資格與龍女這等大行家對話,心中也是暗暗著急。

    要是蔡文姬在這裡就好了,她可是有極高的藝術天賦。

    但這件事情只能想一想,蔡文姬又怎會來這種地方? 即便是來,時間也趕不及了,絕對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突然間,太史慈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自己對付蔡文姬的方法。 對付這等奇女子,守規矩是沒用的。

    因為她們都知道男人是一種什麼樣的動物,男人越實在他們的面前矜持,她們越以為這個男人做作。 倒不如任性而為,讓她們看看自己的真性情,反而能收到奇效。

    想到這裡,太史慈便笑道:“各位讚歎的時間已經過了,龍女小姐的表演雖然精彩,但是最好的讚賞就是我們剛才沉醉的表演,現在的一番言語,反倒是多餘了。現在的龍女小姐是陪我們喝酒的龍女小姐,而不是那個表演的龍女小姐。

    眾人聞言齊齊一怔,不明白太史慈為何會在龍女面前說話如此“隨便”。

    龍女卻是聽得兩眼發光,美目中異彩漣漣,彷彿才見到太史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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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7-22 22:14:57 |只看該作者
三部一統 第五卷 第九章順勢

還半天,龍女才對太史慈道:“大司空之言很有意思,說到了小女子的心裡呢!”

    龍女一開口,眾人無不鬆了一口氣,不過卻對太史慈和龍女之間的談話感到莫名其妙,不明白兩人的意思。

    張紘卻以為龍女是在謙虛,連忙在一旁插嘴道:“龍女小姐心胸開闊,這份謙虛的態度實在令人佩服。”

    龍女又是一笑,顯然認為張纮說得不多。 張雄一陣尷尬,這女子真是不好對付,自己顯然是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太史慈笑道:“我知道龍女小姐不是謙虛,甚至還是感同深受呢。”

    頓了一頓,太史慈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道:“我們每個人吃雞蛋的時候發現雞蛋好吃,那便稱讚雞蛋就好了,何必要人把下蛋的母雞抱出來看呢?”眾人先是一愣,旋即無不爆笑,連龍女也不例外.

    管寧笑的眼淚都出來了,點頭笑道:主上言之有理,萬眾矚目的確令人難受,說實話,其實只要說得有道理,我們去聽道理便是了,又何必非要看看講道理的人呢?

    蘇雙卻覺得自己越發地欣賞太史慈,舉起酒杯和太史慈熱烈的撞了一下,然後一飲而盡,痛快道:司空大人的灑脫實在是我蘇胖子平生僅見,而且絕不帶半點做作,真是開心.龍女好不容易收住笑容,端起酒杯,對太史慈輕笑道:“於我心情戚戚焉,司空大人真的是我龍女的知己呢。”

    太史慈和她對飲一口。 若無其事道:“這一點我倒有自信,而且還有周身的麻煩,區別就是我在不同地領域上遭遇到這種麻煩而已。說到底,拋開那點特長。我們和其他人實在是別無二致,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難道在一個領域是專家,在其他領域就也是專家嗎?比如說讓我這個所謂的青州戰神站在這裡唱歌,那肯定把群玉閣的客人全部嚇走·· ····”眾人爆笑。 桓範卻接口道:“若是龍女小姐上戰場的話,只怕敵人會更瘋狂。”

    管寧莫名其妙道:“這又是為何?”

    桓范先撐不住大笑起來道:“那當然是想把龍女小姐搶走了。”

    眾人笑得更加厲害。

    太史慈和龍女齊齊搖頭嘆息,無奈桓範的沒有正經。 至此,眾人已經大概明白了龍女的性格,這人完全為藝術獻身,至於因此而帶來的虛名人家全都未放在心上。 若是你稱讚她,那隻會引起她地反感。 若是她的同行,倒可以和好談論一番表演的奧妙,她當然十分歡迎。

    但若是外行人,那就不要在她面前班門弄斧了,那隻會令她感到淺薄,反到是和她談論點別的事情,會令她產生興趣。 這個龍女外表冷漠,但是內心卻充滿了生機和活力,對一切自然而言的東西都充滿了好奇。 而且熱愛生活,喜歡與人相處,但是卻討厭一切形式的偽裝。

    她本身就是第一流地演員,自然可一眼看穿別人的拙劣演技。

    眼前的太史慈正好合了她的胃口,這個男人有著太多的傳奇。 但是這些傳奇都是次要的,因為任何事情都是人做出來的,是先有太史慈這個人,有了這種性格,才會有那麼多的豐功偉績。 故此,對太史慈的性格她充滿了好奇,她才會坐在太史慈的身邊,想要好好揣摩若是自己演出太史慈。 應該注意到那些問題。

    尤其是太史慈說出了一番被她認同地道理之後,更是破天荒的對一個男人產生了一絲好感。

    而且其他人也在太史慈的帶動之下變得自然起來,變的開始“像他們自己”了,這才是她想看到的。 在龍女地美目注視下,太史慈又道:人生苦短,輕裝上陣走得快一些,一旦認准目標就應該全力追趕,若是身上背負太多,那可以經歷的事情就太少了.人生之所以精彩,就是因為我們有一顆心可以感受和觸摸身邊的周遭,一旦失去,那就一切皆無,所以還是活著的時候多趕寫路的好.

    一時間,屋中鴉雀無聲,好像再一次聽見了龍女的美妙歌喉一般.

    好半天,張世平才回過神來嘆道:今晚真是精彩先是聽到了龍女小姐的歌,現在又聽到了司空大人的言,真是不虛此行了.龍女卻盈盈站立起來,一雙美目深深望進太史慈地眼睛裡面,輕聲道:“司空大人與眾不同,給了我許多表演靈感,我現在就要回房書寫,免得稍縱即逝,各位不會怪小女子吧?”

    太史慈搖頭失笑道:“若是今晚我們怪你,日後只怕會有更多人來怪我們,浪費小姐靈感,那可是演藝界的損失。”

    龍女點了點頭道:“今晚小女子真的會難以入眠呢!”

    太史慈聳了聳肩膀道:“生時何必多睡,死後自會長眠。”龍女又是一怔,看向太史慈的眼中竟然有戀戀不捨的意味,隨後才離開了這裡。

    管寧卻肅容道:“生前何必多睡,死後自會長眠……主上今日之言驚出管寧一身冷汗,今後的歲月定不可讓他虛度。”

    眾人紛紛表示贊同。 今天晚上酒喝到這裡已經是意興闌珊,於是眾人站起身來,互道別辭,紛紛離開。

    出人意料的,在門口太史慈又看見了王圖和來燕兒,不過在前面這兩人沒有看見他,而且好像有什麼事情,一副急匆匆的樣子。 上了馬車便走了。

    太史慈和蘇雙張世平在群玉閣的門口又客氣了一番,便分道揚鑣。

    群玉閣的紅袖也出來親自送太史慈,殷勤無比。 在回府地路上,眾人自然是興高采烈。 只是太史慈心事重重,管寧看在眼裡,連忙詢問,太史慈道:“這事情回去後再說。”

    回到府中之後。 太史慈便今天晚上偷聽到的事情告訴了眾人。

    和太史慈初聽到這些秘密時的反應一樣,眾人無比震驚。

    好半天,管寧才到吸一口冷氣道:“曹孟德果然厲害,還主上在青州時候說的那句話對,機會總是留給那些有準備地人。”陳群用手掐著自己稀疏鬍子,好像要把鬍子弄斷似的。 皺著眉頭道:“問題就是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太史慈沉聲道:“我們現在應該做的是表面按兵不動,暗中利用這一切……”

    桓範和剛被人從被窩裡叫出來、此時卻被太史慈的消息嚇得全無睡意的諸葛瑾一起叫道:“放長線,釣大魚?”太史慈點了點頭,然後道:“現在地問題是我們怎麼讓來利用這些情報。”

    桓範沉默一會兒,對太史慈道:“主上,我們首先應該做的是弄清楚曹操做這些事情的企圖。”

    太史慈苦笑道:“我們現在知道的事情大部分企圖當然是一目了然,但是那些我們根本不知道的計策根本就是我從猜起嘛。”桓範點頭道:“主上言之有理,不過至少我們知道曹操來燕兒和尹氏的作用,至於說到丁斐,我看曹操的目的是為了監視我軍在長安的兵馬調動情況。須知我軍現在軍隊的調動都要通過潼關,渭南實在是個很重要的地方。”

    太史慈冷笑道:“渭南曹操已經插手了,我看馮翊這另一條兵道也在曹操的監視範圍之內。”桓範皺眉道:“看曹操下了這麼多的血本,看來一定有萬全之策令主上在長安立足不住。然後再通過來燕兒和王圖來控制長安,遙控聖上。”

    太史慈點頭道:“曹操的這個大的計策方向我們已經確定。但是如此令我在長安失勢,我卻看不出來,難道僅僅憑藉一個進入宮中的來燕兒嗎?這實在說不通。”

    眾人又想了一會兒,也想不出所以然來。 桓範皺眉道:“算了主上,事到如今,我們只好見招拆招了。”

    頓了一頓,桓範微笑道:“既然大家都那麼急著把自己的女兒弄進皇宮,我們何不如他們的意呢?”

    太史慈先是一愣,馬上明白過來。 笑道:“這倒是個好主意,我們可以先挑動這些女人鬥一場。讓她們來個自相殘殺。”

    管寧等人也明白過來,紛紛叫妙。 不說別人,馬騰的女兒和來燕兒之間便有一番龍爭虎鬥。

    如此一來,自己也不用費神阻攔馬騰的女兒進宮了。

    太史慈卻更開心,有這麼多的女兒可供選擇,那甄宓地事情就算是完美解決了,只要日後再低調一些,那就一切都好說了。 桓範雙眼閃亮道:“主上,既然於吉在此,那麼只怕他早就看穿了馬騰女兒的真面目,有這等警戒之心,只怕日後的爭鬥會日趨激烈呢。”

    太史慈點了點頭,又沉聲到:“丁斐一死,曹操的計劃收到了一些影響,但是我們絕對不可以掉以輕心,應該預防曹操有後手,渭南這般重要,曹操絕對不會輕易放手,丁斐死後,曹操一定會另有人手安排進去,我們一定要好好觀察,把渭南監視起來。”桓範接道:“很有可能,聖上安排的下一個渭南令仍然是曹操的人。”

    張綋皺眉道:“任命渭南令這件事情說到底還要王子服等人出力,而且來燕兒和王圖也說了,今天晚上戲志才和王子服等人有密義,我就不明白他們的關係為何這般親密?還有,王子服他們不會知道丁斐就是曹操地人吧?”太史慈搖頭道:若是王子服知道丁斐乃是曹操的人,那他今天下午在我面前的演技就實在太精湛了,我看王子服一黨和曹操地關係並非那麼親密.充其量就是因為他們原來都是王允的手下,曹操上次進長安是奉了王允的命令,而王子服等人本來就是王允的得力手下,他們地關係自然會好一些.不過正如來燕所說,日後一旦牽扯到利益,那就是敵人.

    管寧贊同道:主人言之有理.然後看向太史慈沉聲道:至於那個於吉,我看主上最好注意一下.我在巫祀神女那裡聽說過此人的名字.邪門的很.

    太史慈點了點頭道:“這個我知道,那個於吉是個人物。”

    心中卻在想著這個於吉到底是只有騙人的把戲呢,還是的確有點真才實學,畢竟這時代地道家學派和後世的那些江湖騙子有很大的不同。

    只要想一想張角,就可知道於吉的厲害了。 桓範卻嘆了口氣道:“何止這個於吉,我看曹操手底下的能人真是不少。就連他的那個卞夫人,都厲害得出奇。”

    太史慈完全贊同,別說卞夫人了,就是丁斐的那個姐姐丁夫人,同樣不是等閒之輩。

    她大概是這時代唯一不把曹操當回事情的人吧,不僅當面叫罵,而且還回娘家,逼著曹操和她離婚。 不過曹操拿這個丁夫人沒有辦法,誰讓曹操好色,害死了典韋和曹昂呢?

    當然這是在歷史上。 現在這事情不會發生了,張繡現在在自己這面,而且曹操也沒有看見鄒氏,就連張濟都還活著。

    想到這裡,太史慈突然有了一個主意:既然曹操派了尹氏來。 想要讓自己後院起火,那自己何不有樣學樣,利用一下這位丁夫人,令曹操為難一下呢? 不過這事情還要好好籌劃一番。

    隨後眾人又說了一會兒話,話題集中在了怎樣挑動起日后宮中眾女爭鬥的事情,看看夜過三更,便都散了。

    第二天早朝時候,不出太史慈等人所料。 王子服、漢獻帝都對丁斐的死諱莫如深,不加評論,雖然有人在早會上提起這件事情,但是都被壓了下去。

    畢竟丁斐當街調戲鄒氏的事情實在是好說不好聽。 漢獻帝只表示關於渭南的人選他要重新考慮。

    這個結果當然皆大歡喜,只不過不少人都覺得莫名其妙,不明白平日里天天爭吵的太史慈與王子服雙方今天為何出奇的默契。

    話題被迅速轉移。

    不出太史慈與管寧的預料,話題轉移到了漢獻帝納妃上來了。 先是王子服站了出來,對漢獻帝沉聲道:“聖上正當盛年,如日中天,然后宮空虛,非人主之相,故望聖上早立后宮,令天下黎民、朝中百官開顏。”

    此語一出,眾人無不紛紛出班隨聲附和。

    太史慈冷眼旁觀,只見王子服一黨得意洋洋地看著太史慈。

    太史慈當然知道他們心中的想法。 在這件事情上,自己根本無法反對,因為漢獻帝已經到了婚配的年齡,而且皇帝娶妻乃是國之重典,不可偏廢。

    可是問題的關鍵是太史慈既沒有姐妹,又沒有女兒,手底下的人也是沒有什麼出色的女子可以進宮。 這件事情太史慈只能乾瞪眼。

    不過他們卻不知道,太史慈和管寧正在為這件事情慶幸,生怕他們想起​​甄宓來。 只不過二人的目的不同,太史慈是怕令張夫人失望,而管寧則以為甄宓必須嫁給太史慈。

    若是有人一定要提出甄宓的話,那太史慈唯一的辦法就是挑明自己和張夫人的關係了,如此一來,打死漢獻帝,也不會把甄宓弄進宮中去。

    待各位臣子和各地使者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的時候,漢獻帝才看向一直不說話地太史慈和管寧二人,含笑道:“司空大人和司徒大人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太史慈心中好笑,站出班來,低頭沉聲道:“聖上,臣以為各位大臣言之有理。”然後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令大殿上以為太史慈會出言反對的大臣們心中一暖,才道:“聖上的年紀本來就應當婚配了,現在聖上勤政,每天有大量的公務處理,回到宮中,若是沒有一個為聖上噓寒問暖的人,是在是寂寞呢。”

    太史慈這麼有人情味的語言令大殿上眾人無不為之莞爾,發出微笑。 王子服等人卻有點詫異,不過他們也知道太史慈聰明過人,對於不能改變的事情太史慈從不會勉強,說出這等語言來,也是正常的。

    管寧也站了出來,微笑道:“臣下完全同意大司空之言,但是問題是聖上到底看中了咱們長安的哪家的女兒,也好令我等有個努力的目標啊。”

    太史慈也嘻嘻笑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主上可要慎重。”漢獻帝也被太史慈說得有點不好意思起來,笑道:“司空大人可有什麼建議?”

    此語一出,王子服等人登時色變,這不是等於給太史慈機會嗎?

    太史慈卻苦笑道:“臣下出來長安,對長安的千金們實在是陌生的很。若是要臣下勉強建議,那絕對是盲婚啞嫁。”

    眾人哄笑。 王子服等人這才放下心來,一想也是,這事情太史慈道是真沒有什麼發言權。

    戲志才、廖立等外地諸侯的使者卻在心中佩服太史慈如沐春風的手段。

    這個太史慈果然厲害,不爭一時之氣,也不會斤斤計較,一切從大局出發,實在比王子服等人出色的多。 就像眼前,不明真相的人,誰能看出太史慈和漢獻帝不和?

    如此一來,人們只會說太史慈往日在朝廷上的爭辯不是出於私心,而是據理力爭。

    太史慈和管寧卻不管別人怎麼看,他們已經準備好看好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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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他那是已經有了西園八校尉和張繡大軍,當然還有曹操給他當女婿,他還怕什麼?”頓了一頓,太史慈又道: “經過這件事情。我看張繡和文和已經可以成為聖上地心腹了。”

    管寧忍不住笑道:“主上言之有理。”

    太史慈又嘆了口氣道:“我現在擔心的還是曹孟德是,此人一定還有對付我的後手,但是問題是我實在想不出其中的關鍵,到底曹孟德憑藉什麼就那麼有信心把我從長安趕出去?”管寧這傑出地內政人才當然更想不出來。

    太史慈唯有撇開這件事情,對管寧笑道:“我們先不管這些,昨天晚上我們請了蘇雙和張世平,看來效果不錯,幼安兄你多多辛苦,讓他們兩人和楊松以及秦宓、簡雍等人多多接觸,要他們早日打開商道。”管寧沉思了一會兒道:“主上。要不要蘇雙和張世平分別接觸秦宓和簡雍,秦宓代表的是益州世家大族的利益,而簡雍則是劉備的心腹,現在雙方雖然處於相互合作利用的期間,但我不相信他們之間沒有裂痕……”太史慈搖頭道:“這事情還是算了吧。我們和益州交戰不久,他們現在是同仇敵愾,不可挑撥,而且龐統不是一般人物,一定會識破此計,再說蘇雙和張世平和糜竺與甄儼不同,他們到底不是我青州的商人,更不是我們地心腹。我們也答應他們不讓他們參與政治,怎麼可以出爾反爾?這兩人老辣成精,只怕我們稍微一讓他們涉及政治,他們馬上就會發覺我們的企圖。依我看,只讓他們負責打開商道就可以了。”管寧點了點頭,太史慈想起一事,便笑道:幼安,我想到了一個增加我們聲望的好辦法.

    管寧露出詢問的目光,太史慈便把辦報紙的想法告訴了管寧.

    管寧這內政高手馬上明白了辦報紙的好處,立時雙目閃亮,對太史慈露出五體投地地佩服目光.太史慈知道自己的注意又嚇到管寧了,不管也管不了那麼多,於是便站在那裡給管寧講開了辦報紙需要注意什麼。

    兩人正說得興高采烈,卻見從宮廷的側門轉出兩人來,太史慈和管寧望去,竟然是好久不見的大漢第一劍師史阿和呂布的使者宋憲。

    太史慈和管寧大喜過望,迎了上去,宋憲看見兩人,連忙躬身行禮,太史慈微笑著和他打了聲招呼,宋憲當然知道太史慈和史阿地關係非同一般,自己不便在此,故此便告辭了。 沒了外人,太史慈三人說話邊方便多了。

    太史慈看了看史阿,笑道:“史阿兄,我看你的武功修為進步不小啊。”

    史阿還是一付冷淡模樣,淡然道:“主上可要努力啊,否則不需幾日便不再是我的對手了。”太史慈聞言大笑,狀極歡悅。

    管寧笑道:“史阿兄,你不在聖上身邊,怎麼出來了?”

    史阿兄啞然失笑道:“我現在在宮中可算是閒人一個,雖然還負責保護聖上,但很多時候都不在聖上身邊,聖上最近很忙,我在他身邊,他總會感到不自在,沒有辦法。不過這樣很好,而且聖上對我依然親近,只是不讓我和他接見臣子的時候接近他。”太史慈點了點頭道:“史阿兄弟這麼想很好,而且聖上這麼做也很對,也許大家立場不同,但畢竟史阿兄是答應過先帝要保聖上性命的人,聖上在這一點還是信任你的。”

    史阿點了點頭,看樣子他很喜歡現在這種狀態。

    太史慈問道:“對了,史阿兄,宋憲今天怎麼進宮了?聖上才下早朝,應該沒時間單獨接見他吧?”史阿淡然道:“是我約他來的,我要宋憲給溫侯帶信兒,三年後,我找他再鬥一場。”

    太史慈知道兩人有殺師之仇,這事情自己也沒有辦法化解,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三人正說話的時候,卻見遠處來了一輛外觀極為淡雅的馬車。 車門打開時,一名絕世佳人緩緩而出。

    正是蔡文姬。

    太史慈看見她心頭一熱,便含笑道:“蔡太傅……”

    蔡文姬抬頭一見太史慈,美目立時閃過情火,那眼中的異彩和太史慈眼中的神光糾纏在了一起,久久不願分開。 管寧和史阿相視一笑,故意向後拉開了幾步,方便兩人聊天。

    “司空大人,又是好久沒見呢。”蔡文姬笑道。

    太史慈暗道這才多久? 口中卻道:“這話應該我說才對,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在房中一夜白頭,但是蔡太傅你美人依舊……”

    不知道為何,太史慈現在在蔡文姬面前變得油嘴滑舌起來了。 蔡文姬俏臉一紅​​,卻笑道:“是嗎?我還以為司空大人早已把我這​​小女子忘記了呢。”那麼樣說不出的動人。 太史慈看的一呆。 這算是打情罵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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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一統 第五卷 第十一章再遇

看著太史慈發呆的樣子,蔡文姬再次俏臉飛紅,那當然是太史慈一雙賊眼失魂落魄地盯著蔡文姬看造成的,當下輕咳一聲。

    太史慈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失態,當下老臉微紅,連忙掩飾道:“蔡太傅言重了,蔡太傅乃是在下生平最難以忘懷的人……”

    說到這裡,一雙虎目射出款款深情。 談戀愛嘛,厚臉皮是急先鋒,若是做不到刀槍不入、潑水不進,哪還有成功的希望?

    蔡文姬卻恢復了常態,若無其事道:“是嗎?小女子現在卻覺得和司空大人好生疏呢,似乎前一段時間某人叫小女子為琰兒小姐來著。“

    太史慈再次呆住了。 他沒想到生性恬淡的蔡文姬真的對自己撒上了嬌,和他印像中這時代的第一才女相差實在太遠了,不期然間,太史慈對蔡文姬有了新的一層認識。

    也許蔡文姬真的是天仙下凡,但是她的出塵飄逸並非是矯揉造作,更不是標榜自己不食人間煙火,雖然表面深沉內斂,但是內心卻比這時代的任何一人都熱愛著自己的生命,而且無論遭遇到什麼事情都能夠坦然面對,並且絕對不掩飾自己內心的感受。 她的神聖不可侵犯並非是因為她的保守,恰恰相反,正是因為她看得比誰多透徹,所以令他心動的事情才少之又少。

    唯有這樣的蔡文姬才寫得出那般打動人靈魂的《悲憤詩》和《胡笳十八拍》,也唯有這樣的蔡文姬才令太史慈覺得沉醉不已。

    因為,蔡文姬一旦認准了自己,若然變現矜持而且婉約,但其中的熱烈和直率卻比任何女子的投懷送抱都令人心動,就像剛才說的這一番話。 太史慈完全沉醉在了蔡文姬的罪人風情中,大感頭痛又心中甜蜜,搔了搔自己的頭,有點不知所措道:“這個似乎是琰兒小姐先叫在下大司空地,我還以為蔡太傅因為這裡是宮廷。所以便叫我大司空呢。”

    蔡文姬何曾見過太史慈這般模樣,不由得“噗哧”一笑,登時日新月皎潔,勾住了那好似幾縷輕雲的胸前秀發,而她那如同珍貝般整齊的牙齒宛如滿天的繁星,在太史慈的眼前閃爍。 旋即,被蔡文姬那如雪的白衣衣袖擋住了俏臉。 但那姿態卻宛若春風中的楊柳。 卓約動人。 太史慈的雙眼更加明亮起來。

    蔡文姬好一會兒才放下寬大的廣袖,但是嘴角的微笑卻是更見甜美,這絕世佳人故意輕嘆一聲道:“司空大人說的好堂皇,小女子還以為司空大人這般稱呼小女子是因為心中有鬼呢。”

    太史慈心中好奇道:聽琰兒小姐的意思,在下似乎做了什麼令人失望的事情。 ”蔡文姬臉上似笑非笑。對太史慈輕聲道:“群玉閣的龍女色藝雙絕,司空大人又是蓋世英雄,美女英雄相得益彰,只怕昨天晚上的事情會不脛而走呢! 嗯人們一定都在猜想,到底這龍女是否會為司空大人芳心暗許呢? ”

    太史慈聽得直冒冷汗,不會蔡文姬認為自己昨晚是去眠花臥柳吧? *! 水的舌頭這麼長嘴巴那麼大?

    當下勉強心虛笑道:“琰兒小姐誤會了”蔡文姬見一向鎮定自若的太史慈竟然急出了一腦門汗,不由得小吃一驚,那模樣說不出的動人,連忙肅容道:“子義兄,我是在說笑。你莫要放在心上……”

    太史慈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拍拍自己的胸口。

    太史慈這毫不掩飾的坦誠模樣令蔡文姬的眼中閃過一絲感動,這當代第一才女輕聲道:“子義兄,我說的雖然是玩笑話,但是卻一定會有人這麼想,畢竟子義史的妻妾都不在長安,枕邊寂寞……”話才說到這裡,蔡文姬的俏臉驀地一陣緋紅,才發現了自己地語病。 說起來,自己也是太史慈的妻妾之一呢。

    氣氛曖昧起來。

    太史慈看著蔡文姬嬌羞的模樣,心頭不由得一盪,強忍著自己擁這絕代佳人入懷的衝動,更能體會到對方現在的羞澀難當,連忙分散對方的注意力,輕聲道:“琰兒小姐說地是,我以後定會多多注意。免得落人口實。”蔡文姬心知太史慈看不得自己難堪,便連忙笑道:“子義兄不要為我的話而改變自己,在這長安,那個達官貴人不是爭逐酒色,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只要無愧于心,何必在乎別人的看法呢?”

    頓了一頓,小聲羞澀道:“小女子是完全信任子義兄的。”

    太史慈聽得呆了起來,更加感激於蔡文姬的良苦用心。

    按照敵人的計劃,蔡文姬在長安絕對是對自己的一個掣肘,別人巴不得自己的後院失火,燒得自己焦頭爛額。 而現在就是一個不錯的機會,自己宴請蘇雙和張世平,雖然誰都知道這事情應該和生意有關,但是畢竟是在群玉閣談的,這話說出去好說不好聽,三人成虎,蔡文姬為此而生氣,雖不至於殺上門來,但對自己倍加冷落,這也是有可能的。

    弄不好會使有心人寫一出“太史慈流連紅粉青樓,蔡文姬怒斥薄情夫君”的評書出來,那就熱鬧了。 現在蔡文姬擺明了站在自己這一面,太史慈心中的甘美滋味實在是非語言所能表達。

    當下,太史慈感動得有點忘情,看著蔡文姬的絕世容貌和溫婉體諒的笑容,心醉神迷下向前移動了一小步,迫近蔡文姬,低下頭看著近在咫尺的蔡文姬那猶如天鵝脖頸般優雅到無以復加的地步的纖細脖頸,輕聲道:“琰兒······”蔡文姬沒有想到太史慈會突然有這種舉動,嚇得連忙向後退了一步。 太史慈身軀一震,這才清醒過來,滿頭大汗地停住了自己的腳步,頹然道:“琰兒······對不起。”

    一陣沉默,太史慈看著低著頭的蔡文姬,不知道蔡文姬心中有何想法。 更暗自責怪自己,好半晌,蔡文姬才抬起頭來,臉上帶著一絲幸福的神采,輕輕搖頭道:“子義兄,你不要多想。”太史慈心中大喜,知道自己和蔡文姬的關係又走近了一步。 更高興蔡文姬沒有反對自己叫她“琰兒”,心中的成就感實在不足以用言語表達。

    蔡文姬卻心中害羞,不敢去看太史慈,低下頭顧左右而言其他道:“對了,子義兄。今天的朝會為何​​又開到如此時候?到底有什麼事情發生?”太史慈強壓下自己好像被太陽光強烈蒸發的水蒸氣般的地愉快心情,向蔡文姬簡單說了一下漢獻帝婚配的事情。

    蔡文姬雖是女子,但是對政治自有其獨到的簡介,聽太史慈說完後,馬上有點明白了其中的玄機,皺起了眉頭道:“子義兄的意見呢?”太史慈當然不會把自己的計劃說出來給蔡文姬聽,誰知道會引起什麼反應,當下淡然道:“我自然知道這些人的目的何在,不過聖上已經到了婚配的年齡。聖上有權利選擇自己的伴侶。我這做臣子的在這一點上,是絕對站在聖上一邊的。”

    蔡文姬大有深意的看了太史慈一眼,彷彿看穿了什麼。 弄得太史慈渾身不自在。 蔡文姬看了太史慈一會兒,發現太史慈並未作出任何解釋,神色間有點失望,輕聲道:“子義兄說的有理。”言罷,竟然微微行禮,轉身便欲離開。

    太史慈也知道自己這般說其實是有意隱瞞。 蔡文姬這般做顯然是因為自己沒有把她當成是自己人,其實仔細想一想,自己是可以向蔡文姬解釋一番的,便長嘆一聲道:“琰兒請留步。”蔡文姬站住了,卻並未回身,語氣輕鬆道:“子義兄實在沒有必要向我解釋,有些事情的確令子義兄為難。”

    太史慈來到蔡文姬的身前,對蔡文姬誠懇道:“琰兒說得哪裡話來?其實聖上這件事情我是無力參與。更不想參與。”

    蔡文姬仔細看了太史慈一會兒,知道太史慈說的是心裡話,便好奇道:“子義兄,你對朝政的影響力其實是無與倫比的,聖上······會考慮你的意見的。”太史慈沉聲道:“琰兒,請恕我直言,你在青州觀政已久,應該知道我太史慈打壓世家大族,別人皆以為我瘋狂,但實際上卻有不得已的苦衷,簡而言之,就拿聖上婚事這件事情來說,擺明了是創造我大漢新的外戚的機會,琰兒你應該知道,有外戚,那就必然會有女後專權,有女後專權那麼必然會導致下一代的天子專權長侍,若是如此,我大漢久後豈非又是弊政重重?若是追本溯源,今日朝堂上的眾人對是罪魁禍首。”蔡文姬聞言一怔,她從未從這個角度想過問題,下載被太史慈這麼一說,馬上明白了太史慈這許多年來的良苦用心,眼中閃過欣賞和敬佩的神采。

    太史慈看著蔡文姬,誠懇道:“所以我才對這件事情諱莫如深,更絕對不會在這件事情上橫插一手,難道要我太史慈也弄一個女人安插在聖上的身邊,把自己變成天底下最大的外戚?那豈非是自毀長城,這許多年來的辛苦豈非全部毀於一旦?”蔡文姬仔細想了一下,才佩服到:“所以子義兄才會大力提倡科舉制度,竟然有如此深謀遠慮,小女子服了!”

    太史慈聞言一怔,沒有想到蔡文姬這般輕易地看穿了自己實行科技制度地良苦用心。

    蔡文姬看著有點說不出話來的太史慈,微笑道:“難怪子義兄沒有在朝堂上提出甄氏家族的甄宓小姐進宮了。”太史慈心中苦笑:這個蔡文姬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淡然道:“問題是聖上會考慮這種提議嗎?”

    蔡文姬點了點頭道:“的確如此,甄氏家族和子義兄走得很近,就是這一點,聖上也會有很多顧忌的。”

    太史慈嘆道:“所以說,這事情還是聖上自己拿主意好了。”蔡文姬皺眉道:“子義兄是否對在聖上有偏見呢?須知聖上和王子服等人走得很近,但是並非是一心偏向,否則今天在朝會上聖上馬上就會同意王子服等人的建議。”

    太史慈心中暗道這個本人比誰都清楚。 漢獻帝根本就不會相信任何的人,從小在冰冷的環境中長大地孩子。 對身邊的任何事情都會保持著警惕之心,單從當年史阿帶著漢獻帝逃亡的時候,這個漢獻帝隱瞞了自己會武功地事實這件事情上看,就可以看出來漢獻帝的防人之心。 不過太史慈不會說破,只是對蔡文姬肅容到:“很多的事情單*說教是沒用的,只是自己多經歷一些事情才能夠快快成長,這一關。聖上早晚要面隊。”

    蔡文姬眼中的光彩在陽光上游移不定,對太史慈嘆到:“就怕別人不會這麼想,說不定會那甄小姐的事情做文章,說子義兇不捨得把甄獻給聖上,對子義兄實在不利。”太史慈傲然一笑道:“這事情我自有辦法。若是這點小事還做不到,套這大司空還不如辭去不做,回到家里當個田舍翁得了。”

    蔡文姬欣喜道:“子義兄這才是英雄好漢,若是這有青州美酒,我當敬子義兄一大杯!”

    太史慈為之莞爾,開玩笑道:“多謝,多謝。”說完,還舉起自己的右手作出握酒杯狀,舉到蔡文姬地面前。 蔡文姬臉上綻放出甜美的笑容。 居然伸出自己的纖細嫩白的小手學著太史慈握酒杯的樣子,假裝豪氣乾雲,和太史慈地大手手指用力一撞。 笑道:“幹!”然後仰面朝天做一飲而盡壯。

    太史慈看得有點發呆,更因為蔡文姬的動作,使得她的視線自然而然的落到了此時特別秀茁挺拔的酥胸上,差點鼻血直流,連忙別開視線。 等蔡文姬放下自己的手的時候,太史慈假裝看了看天色。 對蔡文姬笑道:“琰兒,你該進宮了,不可令聖上等急了。”

    蔡文姬這才想起自己的任務,不好意思地一笑,翩然而去。

    她走之後,那清幽的體香依舊充盈在自己地鼻間,揮之不去。

    知道管寧來到太史慈的身邊,後者才清醒過來。 不好意思地對管寧一笑。 管寧悠然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聖人尚且不可免俗,何況我輩乎?”

    太史慈點了點頭,很想順口胡謅幾句情詩,卻發現沒有一句可以形容現在的心情。

    這大概就是愛情吧! 當太史慈和管寧回到司空府地時候,於伏羅已經在大堂等候半天了。

    太史慈這些天忙得要命,哪裡還記得他? 此刻見到於伏羅,這才想起還有這麼號人物,不過實在懶得與他打交道,便奇怪道:“於伏羅將軍為何還在此處?”

    於伏羅向太史慈討好道:“主上,我明天便走,只不過覺得不辭而別說部過去,所以希望擺一桌酒席,請主上參加。”太史慈看了看於伏羅,笑道:“你要在哪裡招待我?”

    於伏羅點頭哈腰道:“在這長安,只有群玉閣才配得上主上的身份呢。”

    太史慈和管寧對望了一眼,前者微微一笑道:“那你可要破費了。”群玉閣價格不菲,光是一桌簡單的四色酒席那花費就夠人肉疼的。

    於伏羅嘻嘻一笑,還未說話,卻見桓範這小子搖搖晃晃走了進來,對太史慈笑道:“主上莫要信他的鬼話,我看他是想要看看龍女歌舞才是真的。”

    於伏羅被桓範說破心事,卻毫不在意,只是嬉皮笑臉站在那裡。 太史慈想起蔡文姬對自己地逼問,哪還不明白這其中的原因? 唯有苦笑。

    管寧卻好奇道:“怎麼回事?”

    桓範看了一眼於伏羅,搖頭晃腦道:“昨晚主上到群玉閣去的事情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而昨晚龍女一夜再未見其他的客人,更是令人猜想,已經有人說主上是龍女的榻上之賓了。若是把這些傳言寫成評書銷售的話,肯定全長安的紙張都會被賣脫銷的。”太史慈被桓範誇張地言語說的啞然失笑道: “那豈非是洛陽紙貴?”

    管寧奇怪地看了太史慈一眼,好奇道:“這事情和洛陽有何關係?”

    太史慈這才想起此時還沒有“洛陽紙貴”這個成語,那要到左思成名的時候才會出現,連忙狼狽掩飾道:“我忘記這裡是長安了,應該叫做長安紙貴。”其他三人哪裡知道太史慈心裡有鬼,全不理會。

    管寧卻對這於伏羅一瞪眼睛,喝道:“原來你自己請不到龍女,卻要主上幫忙,真是不像話。”

    於伏羅對不怒自威的管寧有一種莫名的恐懼,聞言嚇得縮了縮自己的肩膀,不敢說話。 太史慈卻攔住管寧,微笑道:“幼安兄弟不要怪他,今天晚上我們去了群玉閣又何妨?”

    看著一臉神秘的太史慈,管寧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太史慈的意圖所在。

    桓範卻早已經微笑不語,顯然是成竹在胸。

    只有於伏羅,一臉的錯愕,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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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一統 第五卷 第十二章曹操

於伏羅歡天喜地的走了,屋中只剩下太史慈三人。

    太史慈還未說話,桓範便向太史慈匯報導:“主上,王圖我們已經監視起來了。”

    太史慈點了點頭,知道這事情急不得,只要有眉目,從王圖身上一定可以找到更多的線索。 豈料桓範卻對太史慈道:“主上,我們的人發現這個王圖和昭信將軍吳子蘭手下的副將王則交往過密,而且有情報表明,王則很有可能出任西園八校尉中的一個,我看這個王則弄不好也是曹操的人。”

    太史慈沒有想到這麼快就會有線索,有點意外道:“這個王圖辦事這麼不小心,只怕難以成事,曹孟德怎會如此不智?”桓範搖頭道:“主上,這個王圖並不是那麼好對付,反偵察能力極強,而且看他的樣子,身手相當不錯。我們的人手在後面尾隨了多時,又有幾次差點被這小子發現,要不是這小子有自認為不會被我們發現的先入為主的錯覺,只怕我們對他的跟蹤要就此停止。”

    太史慈點了點頭,皺眉問道:“這個王則是​​什麼來歷?我聽他的名字怎麼這般耳熟……”和官寧卻在一旁冷哼道:“主上,這個人的底細我知道,這小子乃是我們青州瑯琊王氏家庭的人。官寧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太史慈和桓範面面相覷,不知道管寧面色陰沉道:“這個王則在主上成為青州刺史的時候便離開了青州,我知道他是因為琅邪的王氏家族當年用盡了手段阻止我在青州改制,對於這家族中的人,我當然知道一些,特別是那時候離家出走的人,我更是留心,畢竟他們將來都是有可能成為我們潛在的敵人,只是沒有想到這小子會在長安出現。”太史慈遲疑道:“幼安兄,你難審說王圖這小子和王則乃是同宗族的人?”

    官寧點了點頭道:“這事情大有可能。我看弄不好整個王氏家族都會在暗中投向曹孟德。若是如此,這事情就糟了。”

    頓了一頓,管寧想還是有點不大相信的太史慈解釋道:“主上,天下王家只有兩家,其一便是太原王家。其二便是瑯琊王家,現在太原王家因為王允地原因已經全面與我們合作,王凌和王晨都在我們地掌握中,那這個王則算是怎麼一回事情呢?”太史慈被管寧說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道:“如此說來,這個王則也是曹操一早打入到長安內部的奸細?”

    管寧苦笑道:“主上莫要忘記。曹操早年在濟南為濟南相,和王氏家族有良好的關係又算什麼呢?”

    桓範也在旁邊皺眉頭道:“看來管寧先生說得沒錯,這個王則出現在長安地時候和死鬼丁斐是同一時期,像這樣的人,長安城內還不知道有多少,莫忘記早在長安之亂地時候。曹操就已經開始插手長安的事情了……”管寧截斷道:“我一直都在詫異,為何曹操會無緣無故的幫助王允掃除長安城的異己,現在看來,根本就是在謀劃長安,想要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等長安之亂後,再找機會幹掉王允。用自己的人手遙控長安。而王則、丁斐都是這個計劃地一部分。”

    太史慈這才明白為何管寧的臉色變得那般差。 桓範冷笑道:“曹操身為一方諸侯,上次來到長安,甘冒奇險,說到底就是希望自己親手佈置長安的一切,畢竟挾天子以令諸侯的事情十分機密,交給別人他怎能放心?可笑王允還以為曹操是真心歸順他。”

    太史慈被兩人說的心驚肉跳,一直以來,他都不曾有半點輕視曹操的意思,相反,還對曹操充滿了戒備,可是曹操地圖謀總是來得那麼突然,令人防不勝防。 就像現在。 管寧心情大壞,對桓範道:“挾天子以令諸侯?曹操從一開始就沒打算這個主意。或者說,曹操玩的是'惑天子以令諸侯'。”

    太史慈皺眉道:“管寧兄可否說得清楚一點?”

    管寧深吸了一口氣,對太史慈沉聲道:“一直以來,我們對曹操的印像都來源於我們斷斷續續的情報,這個曹操很懂得韜光養晦,總是不動聲色地在暗中操縱著一切,當我們發現不對時就已經錯恨難返了。”頓了一頓,管寧又道:“看來我們今天應該好好剖析一下曹操,把他的圖謀弄出個大概來,否則日後定會麻煩不斷,說不定會在長安慘淡收場。”

    桓範沉聲道:“我完全同意管寧先生的說法。”

    太史慈肅容道:“願聞其詳!”管寧沉思了一會兒,顯然有點不知道從何說起,好半天才道:“要說曹操,那就先要從曹孟德和主上的關係說起。當年在臨澧相會,曹孟德就對主上你好生敬重,認為你是不世出的英雄人物,還成為了之交好友。”

    太史慈苦笑道:“不過後來就不是這樣了,在臨澧之戰中,我明明知道張舉地一切佈置,卻在暗中行事,最後在青州得力的不是別人,正是我太史慈,曹孟德在那時候就開始提防我了。”管寧搖頭道:“主上此言差矣,曹孟德的眼光沒有那麼狹窄,當時臨淄情況復雜,主上的處置十分得當。若是主上貿然透露消息,說不定反而會出意外。”

    頓了一頓,管寧凝聲道:“我看曹孟德對主上心存忌憚是從第一次諸侯會盟開始的。”

    太史慈苦笑道:“可是那個時候,我太史慈還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呢,曹操真正的敵人應該是袁本初吧?”管寧嘆了口氣道:“話不是這麼說的,主上您想一想,自從您在青州崛起,哪一件事情不是做得順風順水?有很多的事情剛發生的時候表面看起來主上的處置極不得當,可是到後來,事實證明,每一件事情的最大受益者就是主上。這一點。曹操不可能不會發現吧?”

    恆範在一旁插嘴道:還不止如此,有些事情向袁紹那種廢物不會想那麼多,但落到曹操的眼中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看著太史慈疑惑的樣子,桓範解釋道:“如果說主上在青州崛起,成了青州別駕是機緣巧合的話,那麼在洛陽,管寧先生闡發新'五德終始說'又是怎麼一回事情呢? ”

    太史慈聞言身軀一震,明白過來。 管寧看著太史慈,冷然道:“在這之前,曹孟德其實還從未把主上放在心上。雖然主上乃是絕世猛將,但是那又如何?主上在學術上毫無地位,至於名聲更是不顯於世,充其量就是一員難得的將才,像這樣的人是難以成大事,最後終難逃投降某一方世家大族又或者兵敗地命運。畢竟當時主上乃是劉氏家族的女婿。雖然在這之前,主上和劉氏家族發生了一些不愉快,但是曹操肯定認為主上之所以娶劉璇小姐,是一種向劉氏家族屈服地表現。”太史慈這些年早就認清了在這時代聲望的重要性,向袁紹和袁術那種白癡,因為有著四世三公的聲望,所以招兵買馬從不犯愁,有大把的世家大族心甘情願地傾家蕩產資助他。 換了當時才從青州崛起的自己,那就是困難重重了。

    當然,現在又是另當別論,若是太史慈說自己需要資助的話,那麼想要巴結討好太史慈的人可以一直從長安排到臨淄。 可惜太史慈絕不會這麼做,因為那將對整個統治的基礎產生動搖。

    想到這裡,太史慈苦笑道:“幼安兄分析的有道理。”

    管寧沉聲道:“當主上在洛陽宣傳新'五德終始說'的時候,曹操就已經意識到,主上將會變得難以控制了。因為主上已經不再是一個青州別駕或者一員猛將,而將會以一個學術代言人的身份出現,這個身分足以和劉氏家族並駕齊驅,再加上主上手握兵權,曹孟德豈會不對主上忌憚?”桓範又道:“當年孔悅小姐地父親身為青州刺史,重病在家,去世之後,青州刺史一職便落在了主上頭上。這件事情更是令曹孟德對主上充滿了猜忌。”

    太史慈苦笑道:“難道這家事情也有問題嗎?”桓範看著太史慈愁眉苦臉的樣子,笑道:“先帝在位的時候,大肆賣官,就是希望在朝廷中獲得個一官半職,主上當年悉心經營東萊郡,富甲一方,又是劉氏家族的女婿,在那時,最好的出路就是花錢買官,可是主上卻斷然放棄了這條道路,外人或許會認為那是因為洛陽之亂的原因,但是曹操卻知道,主上從未打算過要在朝廷中當官。好像未卜先知一般繞過了所有的麻煩,而是直接回到了青州,開始厲兵秣馬,準備征討了,單是這一件事情,曹操就會對主上的為人生出疑問。”管寧看著太史慈,沉聲道:“主上,說實話,這事情我也一直在懷疑,為何總覺得主上似乎可以未卜先知一般,料中大多事情,有很多地事情根本沒有蛛絲馬跡可尋。”

    太史慈知道因為曹操的事情,管寧這最親近的人也對自己興起了無限的懷疑,無力的辯駁道:“你們想得太多了,實際上幼安兄你最清楚,當時洛陽的局面根本無法控制,曹孟德有很多的事情根本不知道。”管寧看了太史慈好一會兒,才緩緩點頭道:“我也不相信這世界上有可以預知未來的人。”

    桓範接著分析道:“曹操卻不會這麼想,他只會認為太史慈是故意放手不管,從中謀奪利益,而實際上,自從西遷長安以來,各地諸侯無不趁勢而起,成為了稱霸一方的土皇帝,但是在曹孟德看來最先動手的人絕對是主上。”太史慈心中有點苦澀,自己原本從未想和曹操為難,甚至希望曹操會變成“治世之能臣”,但是偏偏事與願違,自己的一番消除分裂的辛苦努力,到了曹操的眼睛裡變成了謀取私利,弄到今天。 兩人已經是勢成水火。 雖然彼此之間會顧念情意,但是卻絕對不會對對方留情。 桓範看著神色有點黯然但卻絕不迷茫的太史慈,稍稍放下心來。 繼續冷然道:“諸侯會盟,主上一共出兵兩次。第一回殺退了徐榮,以少勝多,展現了青州軍無與倫比的實力;第二回迫退了溫候呂布,展現了妙到豪巔的計謀。這兩件事情震懾諸侯,以為只有袁紹才會忌憚嗎?曹操一樣會地。可以說這件事情加深了曹孟德對主上地偏見。”管寧摸著自己的下巴。 仔細玩味道:“曹孟德的大局觀相當不錯,他馬上意識到了諸侯割據時代地到來,於是他開始為自己尋找生存的空間。”

    頓了頓,眼光望向窗外,緩緩道:“當時,幽州有公孫贊和劉。曹操無處插足;並州乃是袁紹地地盤,張楊王匡兩人統兵數萬,歸降袁紹,袁紹的兒子袁潭又坐領渤海,兩面夾攻冀州,韓馥乃是暗弱之人,又有投降袁紹的傾向,冀州怎會是曹孟德容身之處?更何況袁紹與主上爭鋒。曹操在兩大諸侯之間更是沒有生存空間;青州有主上,自然不必考慮;司州亂成一團,曹孟德無法立足;州劉岱公子雖然是故交,但是?州乃是四戰之地,又有袁紹和主上對其虎視眈眈,曹操自然尋求放棄;豫州袁術地廣人眾,而且是袁氏家族的所在地,曹操無法與之爭雄;此外,荊州、益州兩地,地方勢力錯綜複雜,以劉表和劉焉兩人地才能,也只能因勢利導,加以利用,曹操當時帶著殘兵敗卒,又有什麼能力與之爭雄?所以在那是最好的去處就是徐州。太史慈皺眉道:“這正是我一直覺得奇怪的地方,徐州和青州太近了,曹孟德到徐州去並非是最好的選擇……”

    管寧嘆了口氣道:“從現在看,我們只能說曹操是在聲東擊西,從一開始起,曹操的目標就定在了江東。”太史慈的眼中閃過駭然地神色,一直到觀在,他都不明白,為何歷史會有如此大的變動,曹操佔領江東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雖然說孫堅死後,孫策被劉繇逼迫,無法在江東立足,江東的世家大族更沒有把孫氏家族當一回事情,但是曹操卻是外來人,在江東縱橫開拓也不容易,可是眼下的形勢卻是曹操在江東風生水起,大出太史慈的意料。

    但是若是按照管寧的說法,那麼在很久以前,曹操就己經開始佈置江東了。 管寧嘆氣道:“主上常年在外征戰,對徐州和青州的一些細微變化自然沒有放在心上,主上不知道,自從我們和陶謙關係緊張之後,徐州的百姓並沒有大量的向我青州遷移,相反大批地向南不斷地喬遷。”

    太史慈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情,沉聲道:“幼安兄可否說得仔細一些?”管寧扳著自己的手指,給太史慈算道:“先是我們和袁紹的交戰的時候,我青州變動不大,倒是徐州之民怕殃及池魚,開始了第一輪南遷;隨後,主上戰勝了袁紹,徐州和青州的關係更加緊張,徐州之民開始了第二次南遷;當我青州介入到徐州時,徐州之民又有了第三次南遷。這些百姓大多落入曹孟德的手中。這還不算,我軍在和袁術進行大戰的時候,豫州之民又有大批的難民逃亡曹操控制的下邳,再加上歷年來豫州黃巾之亂的原因,曹操手中的百姓數量實在驚人。”桓範苦笑道:“但問題是,這麼多的百姓曹孟德都把他們安置在哪裡呢?下邳哪有那麼大的地方裝下數十萬的百姓?”

    管寧冷哼道:“不問可知,曹操把這些百姓南移了,通過劉繇公子,這些百姓被大量的遷到了江東。有了劉繇公子獨自一人無法與江東世家大族抗衡,但是有了曹孟德,整個局面都不一樣了。”

    經過兩人這麼一分析,太史慈的思路立時被擴大了數倍,從另外一個角度開始審視曹操。 自天下打亂漢獻帝西遷長安後,地方上的世家大族各自為政,當起了土皇帝。

    而這個時候。 東漢朝廷任命的地方官員卻如期到達了各地。 比如劉焉、劉表、劉岱、劉繇等人,莫不如此,他們中間很多人都是劉姓皇族。 身負著“光武遺命”,希望在亂世中效法光武帝。 重振大漢雄風,如此一來,這些劉姓子弟就必然和地方上的世家大族發生種種衝突。 面對這種局面,每個人的處理方式都不盡相同。

    劉焉是團結一部分,打擊一部分。 以便自己立足,還弄了個張魯出來,想要把漢中封死,自己在益州放手施為,只不過聰明反被聰明誤。

    劉表初到荊州,就遇見了荊州的各地叛亂和盜賊橫行。 他就是利用了這種形勢,得到了以蒯越為首的荊州世家大族的支持。

    至於劉岱,他比較幸運,兗州的世家大族領袖張邈和陳宮都對他十分信任,可惜他面對的敵人太強,終於被太史慈算計了。 劉繇比較倒霉,他遇到了相當頑固的江東世家大族,對他根本不買帳。 既不表示支持,也不表示反對。

    劉繇也很頭痛,只是一直找不到突破口,而在這個時候,孫堅死了。

    孫堅一死,劉繇找到了機會,於是開始驅趕孫氏家族。

    果然,其他世家大族袖手旁觀。 同樣,當孫策在袁術那裡借來的士兵報仇地時候,江東的世家大族同樣坐山觀虎鬥。

    於是,在歷史上,孫策和劉繇在佔領江東地時候阻力都不大,但是其實卻是很難得到那些世家大族的支持。

    直到孫權,苦心經營,才開始令江東世家大族漸漸偏向孫權。

    但是江東世家大族的自私自利從未改變過,所以當歷史上的曹操南下的時候,江東地世家大族一片投降的聲音。 正如魯肅所說:別人投降,還可以有官做,可是孫權投降,卻沒有半點好處。 說穿了,就是江東的世家大族那時候還是對孫權並非忠心耿耿。

    江東當時的主戰派和主和派說穿了其實就是孫氏家族的部將和世家大族之間觀念上的衝突。

    程普黃蓋等人對孫氏家族地感情其實別人所能比擬的? 所以有人認為江東乃是孫氏家族的大本營,所以只有孫權能立的住腳的說法其實是錯誤的。

    無論是誰,都被世家大族們排斥在他們的利益之外。

    而曹操,就是看穿了這一點,要贏得江東世家大族的支持,那就要變得十分強勢才可以。 於是,曹操開始向江東大量移民,隨後幫助劉繇打敗了孫策,再加上自己手下地精兵猛將,假借劉繇的名號,江東的世家大族誰還敢不服氣?

    從這一點上看,曹操的做法和自己的挾天子以令諸侯是沒有任何區別的,只不過他挾的不是天子,而是劉繇。

    想到這裡,太史慈深吸了一口氣道:“只有一個問題,我那個二舅哥雖然代表官方與江東世家大族對立,但是揚州各郡的郡守並非那麼聽話……”管寧嘆了口氣道:“曹操早知道這一點,所以曹操從一早開始就已經在暗中扶植起自己班底,比如我的那個貪財的老朋友華歆。他一直銷聲匿跡,而曹操才一在江東立足,這小子便跑了出來。說來說去,只能說曹操早就暗中佈置了一切,像這樣的人在江東還不知道有多少。至於那些對曹操不服氣的人,當然被曹操征討江東時趁機殺掉了,比如像那個什麼嚴白虎什麼的。”太史慈皺眉道:“這麼說未嘗不可,只是有一點說不通,曹操要立足江東,那就先要滅到原本的江東領袖孫堅,可是孫堅之死完全是突然,這件事情曹孟德未必料得中。在孫堅未死之前,曹操便把自己賭注都押在了楊州,這未免說不過去……”

    管寧一眼便看穿了太史慈的心意,大搖其頭道:“主上,孫堅之死未必會出乎曹操的意料,奉孝當日在徐州時,聞聽孫策掃平荊州,身先士卒。便人為孫策他日未必死於小人之手。所唯有其父必有其子,曹孟德書下謀士如雲,難道就看不出江東猛虎孫堅會死於非命嗎?”桓範在一旁接口道:“主上有沒有想過。既然孫堅乃是江東的世家大族,若是他的領袖地位十分穩固的話。為何不在諸侯同盟失敗後馬上回到江東穩固根本,反而去攻擊荊州呢?”

    太史慈被問得一怔,這個問題他從來未考慮過。

    是啊,歷史上說孫堅當時算是袁術的部將,所以孫堅攻擊荊州乃是袁術的命令。 但這個理由實在牽強。 袁術何來本領指揮孫堅?

    恆範冷笑道:“說來說去,還是那個道理,孫堅在江東地位不穩,想要通過征討荊州來威懾江東,結果最後死於劉表之手。”

    頓了一頓,恆範又道:“孫堅當年攻打劉表急切。說到底就是希望在劉表初來乍到荊州地情況下混水摸魚。”管寧贊同道:“可惜孫堅不是曹操,所以對劉表這位朝廷中的'八駿'之一,根本不了解,輕敵冒進,在這種情況下,曹操預料到孫堅會死於非命又有什麼奇怪?”

    太史慈啞口無言。

    看著默然不語的太史慈,管寧忍不住對太史慈道:“所以現在想起來,曹孟德利用劉繇公子在揚州當擋箭牌。自己在江東發展是早早已經定下的計策,從曹孟德跑到徐州的那一天起,他便在計劃一切了。”太史慈點了點頭,沉聲道:“我明白幼安兄的意思了。”

    管寧這番話地意思其實很明確了。

    曹操組從洛陽之亂後就已經開始算計太史慈了,所以太史慈面對曹操絕對不可以再有半點心慈手軟。 現在不像去年,大家各自忙著平定內部的敵對勢力,太史慈和曹操之間再無任何緩衝的餘地,當然不能再留任何的情面。 若是再有婦人之仁,只怕辛苦贏得的有利形勢都會輸掉,天下更不知要到何時才會一統。

    雖然早已經知道是這種結果,但是太史慈一直一廂情願地認為曹操對自己的行動都是迫不得已為之。

    此時經過管寧的分析,太史慈便感覺到分外的心痛。 幸好太史慈早有準備,故此還能經受得住。

    管寧見太史慈臉色雖差,但是神色間十分冷靜,這才放下心來。

    管寧知道太史慈這人最重情義,當然不願意看到自己和曹操之間出現這種局面。

    桓範卻不管那麼多,對太史慈冷然道:“如此看來,曹操的心中早已經有了完整的計劃:立足下邳以便擴充實力,征討江東以便稱霸一方,遙控長安以便原圖天下! ”太史慈被桓範說得霍然動容。

    說得真好,這才是自己心目中的那個梟雄曹操!

    管寧表情木然道:“說起在長安的佈置,曹操更是有了周密的安排,長安之之亂時,曹操受到王允的邀請就是一個絕好的機會。結果他卻在長安看見了主上,當時大概是被嚇了一跳。”桓范哈哈一笑,卻無半點歡喜的味道,口中帶著諷刺道:“曹操沒有想到主上會出現在長安,結果弄得他疑神疑鬼,不知所措。”

    管寧點了點頭道:“當時天下的形勢還是一眼便可以看分明的,曹操那時還沒有得到向江東動手地機會,畢竟當日天下休戰,若是自己貿然動手的話,那隻會引起主上的注意,萬​​一看穿他的圖謀,反而不美。”桓範的語氣中依然帶著諷刺道:“渾水摸魚的道理他也懂,要攪亂天下,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挑動主上向其他諸侯開戰。而當時主上已經是北方的霸主,但同時失去了對別人動手的名正言順的理由,所以曹操就判斷出來主上下一步的目標,走在聖上的身上,而且看出只要主上一天得不到聖上,一天便不會把目光轉移到別的事情上,在這種情況下,他當然要幫助王允了。”管寧一拍自己的大腿道:“正是如此,於是他便親自跑到了長安,不但幫助王允,更帶去了大量自己的人手,打入到長安的內部,便於自己日後行事,丁斐、王則等人都是這個時候混進長安的。”

    太史慈緩緩點頭,深吸一口氣道:“所以曹孟德在長安見到我被我嚇了一跳,不明白我到長安來幹什麼,到長安來安插人手來了。故此那時的曹操不斷地跑到我這裡來試探我的口風,只是他沒有想到我膽子大到了把聖上帶出長安的地步,又或者以為我看不透王允的圖謀,否則曹操當時就應該對我動了殺機才對。”恆範嗤笑一聲道:“曹孟德敢嗎?他為人生性多疑,認為主上身居高位,這麼做一定有十足的把握,曹操不可能不有所忌憚。”

    太史慈心中苦笑:“自己哪有什麼萬全之策?只不過當時沒有別地辦法才冒險去長安一趟。畢竟漢獻帝的事情非常重要,交給別人去辦當然不放心”。 管寧看了桓範一眼,點頭道:“主上突然出現在長安、把聖上劫走的確出乎曹操的意料,甚至打亂了曹操的計劃,但是曹操畢竟是曹操,他馬上就看出主上在玩假失蹤。也就是說。曹操在那時就知道,北方的勝利者一定是主上。”桓範嗯了一聲後,才道:“曹操當時一定在思索,主上一旦平定了北方,那麼下一步的目標在哪裡呢?不問可知,那當然是漢中,只有打下漢中才可以奪得益州,擁有益州之後。我軍才可以順江而下,把荊州和江東地長江天險化作烏有。如此一來,主上很有可能入主長安,雖然當時的曹操不知道益州會出現易主的情況,但是曹操知道,要征討劉焉這樣的皇族,沒有皇命加身是名不正言不順的,故此,主上一定要把聖上把持在手中才行。因此,曹操並沒有把自己派到長安的人手撤回來,反而加大地滲透的力度。故此,才會在今時今日形成一張龐大無比的網。”桓範說完,屋中一片沉默。

    雖然已經大致弄明白了曹操的野心和計劃,但是在人完全輕鬆不起來,因為曹操的計劃十分周詳,短時間內己方根本沒有辦法把曹操的勢力從長安連根拔起。 好一會兒,太中慈才道:“事情已經很清楚了,曹操在長安兵分三路,其一,派來燕兒霍亂宮廷,挑撥我和聖上表面還算不錯的關係;其二,派尹氏進到的司空府,來攪亂我的生活,最好弄得我後院起火,冷落了手下眾人之心;其三王則和王圖等人漸漸謀奪長安西園八校尉的兵權,以便我太史慈在長安立足住退出長安後,便宜了王子服等人。”

    桓範卻大搖其頭道:“這也許是曹操最初的目的,我看曹操在摸清楚了長安的形勢後,還會從其他方面下手,比如,拉攏張繡將軍和文和先生這兩個表面和主上對立的人,再從中加深兩人對主上的'惡劣'印象,這無疑是為主上樹立了一個強勁的敵人。”管寧恍然道:“這也許就是王子服和曹操等人合作的基礎了,從這一點上看,兩者短期的利益是相同的。看今天王子服等人在朝堂上為曹操不遺餘力地模樣,就可知道,戲志才那小子已經有了穩妥的主意,只是可恨不知道戲志才的詭計是什麼。”

    桓範淡然道:“這沒有什麼難猜的,依我看,這事情應該從張濟將軍的妻子鄒氏身上下手才對。”管寧和太史慈馬上明白過來,露出釋然的表情。

    恆範掃了太史慈一眼,微笑道:“曹操用的果然好計策,想一想吧,主上身強力壯,卻無妻妾在長安,蔡琰小姐雖是未婚妻,但卻性格倔強,未必隨主上的意,作為男人,哪裡受得了?現在主上家中有了一個尹氏,按照曹孟德的計劃,主上早晚會對這女人動心,昨天晚上又惹出了一個龍女,現傳得滿城風雨,我看多半是戲志才的注意,這樣一來,先給主上來個貪戀女色的罪名,若是日後因為尹氏而弄得家庭不和,那就更理想了,既然主上當街救了鄒氏,無異於英雄救美,只要蓄意創造機會,讓主上和這鄒氏有單獨相處的機會,那時定會是謠言滿天飛的局面,張繡和張濟哪裡還會善罷甘休?“

    太史慈聽得心驚肉跳,這個戲志才果然有不遜於郭嘉的才華,自己這面剛抓丁斐,人家哪裡就已經想好了報復的方法,這份心機實在可怕。

    這件事情曹操唯一失策的地方就是不知道自己和張繡賈詡的關係。 桓範看著心事重重的太史慈,輕聲道:“除此之外,曹操還可以在長安地區的諸侯身上下手,讓他們和主上的關係日趨緊張,摩擦不斷,這對主上的聲望絕對是個打擊,當然,列狠的招數是直接借助某些事件來打擊主上的聲望。”

    太史慈和管寧面面相覷,有點不明白桓範的意思。

    桓範輕聲道:“我想,這就是曹操把於吉派到長安的原因吧。”

    太史慈和管寧用心一想,馬上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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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7-22 22:50:54 |只看該作者
第三部一統 第六卷 第一章輿論

桓範看著面色凝重的太史慈兩人,嘆氣道:“身在亂世,我們的命運都不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所以最容易寄期望於神明,而這一點恰恰容易被人所利用。 ”

    太史慈想起後世時,在各個國家十分猖獗的邪教,不無憂慮的點頭。

    管寧嘆了口氣道:“子不語怪力亂神,就是因為這東西最容易動搖人心,當年先帝在位的時候,就出現過什麼'馬生人'和'雌雞化雄'的事情,人們都說是亡國之兆,正所謂'亂國多妖孽'。”

    恆範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道:“若是說於吉*自己的法術弄出這種事情來,我絕對相信他有這個本事。”

    太史慈想起自己出來這時代的時候,曾經親眼看見過漁民從海中帶上來兩隻鯨魚,全身雪白,太史慈也不認識,但是當地的百姓卻說這是怪魚,並且十分的恐慌,還說有大的災難要發生。

    是有湊巧,那年青州大旱,弄得饑民流離失所。 就有人說這兩條鯨魚是一種亡國的預兆。 這時代五行術數極為流行,百姓對此無不誠惶誠恐,上自皇室,下到草莽,信這一套的人很多,就連皇帝都不能免俗。

    太史慈的新“五德終始說”之所以能站得住腳其根本原因就是因為他是假借五行學說產生的,容易讓人接受。

    至於曹操,大概是這時代少數幾個不信這一套鬼把戲的人之一,當年在濟南第一次禁止巫祀神女的時候,曹操就不怕得罪神靈。 這一點實在比孫策強多了,表面這小霸王不怕於吉,但是最後還是被自己的疑神疑鬼弄得吐血身亡。

    現在曹操把於吉派到這裡來。 若是這人興風作浪起來,只怕非同小可。

    太史慈抬起頭來看看管寧兩人,發現兩人臉上也帶著一絲迷茫,心中暗嘆。 以兩人的才華,仍然無法完全擺脫迷信的陰影,可見時代對一個人地局限和束縛是多麼的厲害。 不過也難怪,於吉的名號實在是太響亮了。 外界更把他傳的神乎其神,名聲在他之上。 恐怕除了左慈,便不再作第二人想了。

    即便是太史慈,現在對於吉地印像也僅限於此人的武功高絕上,至於他的那些騙人的鬼把戲,比如出現在孫策地銅鏡之內,這實在超出太史慈的思考能力範圍。

    明知道是騙人地,但是卻不知道關鍵在哪兒。 因此,聽到於吉的名字,管寧和桓範兩人顯現出懼怕的樣子實在很正常。

    故此,太史慈才會憂心忡忡,若是自己連這兩人的恐懼心理都消除不了的話,那還有什麼資格和曹操鬥呢?

    想到這裡,太史慈故作輕鬆道:“於吉那一套都是騙人的把戲,你們不要放在心上。若是需要的話,我也可以變出一二來,裝裝神仙。”管寧聞言,想起來自己和太史慈初次在宴會上見面的時候,太史慈弄得幾個小把戲,弄得眾人如墜霧中的樣子,當下輕鬆起來。

    畢竟,他對太史慈有一種盲目地自信。

    恆範卻不知道這些,對太史慈擔憂道:“威名之下,必無虛士。這個於吉身上定然有些玄妙,主上不可一味地把他當成騙人的江湖術士。”太史慈哈哈一笑道:“我的家鄉曾今發生過一件事情,有一年天下大雨,一個賣魚的魚販子經過一個小村子,因為急著趕路,結果無意中弄壞了放魚用的器皿,沒有辦法,他就把那些因為沒有水而即將走向死亡地魚放進了附近的一棵古樹的樹洞裡,因為下雨的關係,所以樹洞裡有很多的水,*這些水的話,這些魚都會活下去,然後這漁夫便放心地走了。”

    管寧和桓範齊齊一怔,不明白太史慈為何說起了故事,不過他們知道自己的這個主上每多出人意表的時候,所以便耐心聽著。 太史慈眼中露出笑意道:“後來天晴了,這個村子地村民發現了這些大難不死的魚,那當然打破腦袋也想不出來​​這些魚是怎麼來的,唯一的解釋當然就是天上的神靈賜給人們的魚了,於是這些魚就變成了神魚,有人還準備出錢修建廟宇,希望供奉神靈。直到那名漁夫再次到來,說明了事情的真相,才結束了這場鬧劇。 ”

    管寧眼睛亮了起來,顯然是想起了太史慈在臨淄的時候曾經有的一番議論。 恆範卻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意味:一件事情想不通並不等於是天上的神靈在作怪,每件事情都會有合理的答案。

    太史慈這些年來也讀了不少的書,此時想起了莊子的一句話“每​​下愈況”(不是每況愈下),便冷笑道:“還是莊子說的好,最能表達事情真理的東西往往最簡單,一件事情想不明白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這個簡單的理由我們沒有找到,而另一個就是有人在故弄玄虛,你說於吉屬於哪一種?”被太史慈這麼一說,桓範和管寧對於吉的擔憂大為減少。

    太史慈冷哼一聲道:“馬生人?有誰親眼見到?還不是以訛傳訛?雌雞化雄那是當著所有人的面變得嗎?對了,還有那個隨意進出皇宮的白衣人,我看也簡單得很,莫要忘記,當年在洛陽,整個皇宮的人包括先帝在內都是黃巾教的信徒,在十常待的控制之下,弄個把人進皇宮,然後再消失有何不可?”

    管寧和桓範被太史慈說得連連點頭。 太史慈心中卻在想,後世那些變魔術的手法神乎其神,於吉精通此道並不奇怪,這時代宮中的刑法官都可以為宮女做外科手術,大變活人有什麼了不起?

    話是被太史慈說明白了,但是麻煩卻依然存在。

    桓範顯然想得很遠。 不無憂慮道:“曹操果然狠毒,這個於吉來到長安,實在有很多的用處。一方面,他在必要的時候可以在長安城內製造靈異事件弄得人心惶惶,別外一方面,這個於吉還可以利用他的超然地位蠱惑很多人來針對主上。”管寧聞言不自學打了個冷戰,失聲道:“好一個曹孟德,果然思慮周密。從他派於吉到長安這件事情來看,就有在暗中破壞我計劃地企圖。”

    太史慈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他當然知道管寧在擔心什麼。 現在自己的實力越來越強了,若是廢掉漢獻帝也並無不可,但是問題是時機不成熟,這時代民風淳樸,雖然官場上的爾虞我詐和後世別無二致,但是百姓卻更加看重信用,而且東漢地舉孝廉制度影響深遠,這種制度使得這時代的人特別原因評價別人,就連百姓都不列外。

    自己現在名動天下。 原因無外乎是因為把青州變成了天下首富之地、創立了新”五德終始說“、迎回了漢獻帝。 若是自己現在廢掉漢獻帝的話,那對自​​己的影響是難以估量地。

    按照管寧為自己制定的計劃,自己要削奪漢獻帝地聲望,第一步便是把青州的政策一樣樣在全國實行起來,這樣便可以證明太史慈比漢獻帝更有資格被稱為是“配五德”的君子。

    而這其中的關鍵,就在徐子將的身上。 許子將在世人心中已經被太高到了幾乎神人的位置。 凡是被他點評過的人,無不應驗,若是許子將都完全地站在了太史慈一方的話,那麼太史慈將來取代漢獻帝便順理成章多了。

    曹操很明顯看到了這一點,他更清楚,一天太史慈沒有把漢獻帝收拾明白,一天便沒有資格大舉進攻別人。 於是,他派來了於吉和戲志才。 戲志才算是免費送給王子服等人的便宜謀士,從現在地佈局上看,曹操是打算讓戲志才出謀劃策,在最短的時間內把賈詡和張繡拉過來。

    王圖和王則兩人則是取代王子服等人軍權的人。

    而這個於吉則用來對付太史慈和管寧的新“五德終始說”以及許子將​​的天命之說。 畢竟,許子將雖然神奇,但畢竟是人們可以接受和理解的範疇,而於吉那些魔幻般的手法,則讓人無所適從了。

    若是這個於吉站在漢獻帝一面,那自己想要在輿論上獲勝那就變得相當艱難。

    用於吉來對付新“五德終始說”和許子將,恐怕只有曹操才想出這般毒辣卻兵不血刃的計策吧。 沒有想到,自己和曹操的鬥爭變成了輿論之爭。

    可以想像,用不了多長時間,這個於吉就會在長安城公開自己的身份,到那時,徐子將和於吉之爭將會相當的激烈。

    屋內一片沉默。

    好半晌,恆範才嘆息道:“若是於吉出現,搞不好連漢中張魯都會被利用,不管怎麼說,五斗米教可是黃巾教的分支。”管寧點了點頭,想起一事,對太史慈沉聲道:“對了主上,於吉的事情絕對不可以掉以輕心,不但漢中可能會因為於吉的出現而出現變數,而且我們控制的北方諸州也有潛在地危險,莫要忘記,幽州的十萬黃巾軍可都是忠實的黃巾教信徒,而我們剛剛佔據的豫州,更是黃巾軍的大本營,不可等閒視之。”太史慈長出了一口氣道:“幽州我倒是不擔心,子敬辦事穩重,相信會處理好這件事情,而且田疇和閔柔一個生性冷靜,一個頭腦靈活,再加上當年張舉和張純的事情,幽州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倒是豫州令我擔心。”

    恆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主上的意思,主上並非擔心張濟將軍,而是希望利用張濟將軍反過來騙一下曹操,但又怕張濟將軍不是曹操的對手,弄巧成拙。”管寧卻沉思道:“這事情不可避免,莫要忘記,揚州和豫州乃是毗鄰,豫州乃是曹操北望中原絕好跳板。現在張繡和賈詡正在積極準備打入敵人的內部。曹操是一定不會放過的,故此,張濟那裡我們一定要做好工作,既然和曹操假意合作不可避免。那麼我們就不可以讓曹操看出破綻來。”

    太史慈嘆了口氣道:“這件事情我們還需用從長計議,畢竟曹操一段時間內還不會對張濟下手。”桓範斷然道:“主上放心,我們已經加緊對鄒氏住處的監視,那些陌生人一旦接近鄒氏的住處就會被我們調查。”

    太史慈點了點頭道:“是了,除了這件事情,還有什麼重要的情況?”

    桓範這才臉上泛起了微笑道:“昨天晚上和戲志才在一起的那些人我們已經知道了。”太史慈精神一振道:“那當然少不了王子服他們了。”

    恆範嗯了一聲道:“那些人都不出我們的意料之外。比如大將軍段煨,還有伏完的兒子伏德以及車騎將軍董承,其他地還有行軍校尉尚弘、典農中郎將任峻、太僕韓融、侍中胡邈……對了,還有那個喜歡胡說八道的皇甫酈。”

    管寧冷哼一聲道:“王子服的手筆不小啊,可惜頂用的卻不見幾個。”桓範嘻嘻一笑道:“依我看來,這裡面至少有兩個人可以收買,一個是侍中胡邈,一個是皇甫酈,這兩個人基本可算得上是牆頭草。”

    太史慈心道這些爛人老子一個也不認識。 於是對桓範道:“如此,這件事情便交由你去做吧。”

    桓範又道:“至於呂布匹夫地使者宋憲,這會來長安也是另有目的,不過卻與我們無關,宋憲是來找一個叫龐舒地人,前些時候長安大亂。呂布離開長安倉促,所以沒有時間帶走自己的結髮妻子嚴氏,這個嚴氏就留在了龐舒的府中。”管寧冷哼一聲道:“我看呂布是在甩包袱。”

    太史慈想起呂布的為人,點了點頭道:“由來只有新人笑,有誰聽到舊人哭,自古皆然。”

    管寧到來了雅興,隨口吟詠了兩句《詩經》中的《氓》。 太史慈為之啼笑皆非道:“算了,負心漢呂布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正是因為呂布的性格,所以這個嚴氏才會安然無恙,否則王允那時第一個殺的就是嚴氏。不過還算不錯,呂布畢竟還有些良心,現在不就要把嚴氏接回去嗎?總不始亂終棄的好。”

    恆範冷哼一聲道:“只怕呂布這傢伙意不在此。”

    太史慈聞言大奇。 桓範解釋道:“我聽說這個龐舒的副手名字叫秦怡祿……”

    太史慈聽到這個名字馬上明白了,隨口說道:“我知道了,定是呂布看上了秦怡祿的美貌老婆,嘿,你們看我幹什麼……哦,沒什麼。”這才反應過來不對頭,自己又說錯了話。

    管寧的眼中充滿了疑問,而桓範的雙眼中則滿是震驚,他看著太史慈,震驚道:“主上,這件事情你是怎麼猜出來的?”太史慈心中叫糟,難道自己可以和兩人解釋說這個秦怡祿的老婆長得美貌非常,弄得歷史上的關羽和曹操一個勁兒地搶,最後導致了關羽叛離曹操,而且這個世界上從來就不存在過五關斬六將千里走單騎的事情?

    唯有哈哈笑了一聲,掩飾道:“想當然耳,想當然耳。”

    管寧看向桓範,驚異道:“主上竟然猜對了?!”

    桓範一臉震驚的點了點頭,仍然忍不住道:“這也太神了。”太史慈哪敢再解釋? 唯有“啟發”桓範道:“你先別管這些事情,我看這件事情倒是可以利用一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桓範不虞有他,兩眼閃亮道:“桓范曉得了。”

    太史慈鬆了一口氣,管寧卻看著桓範道:“長安城裡還有什麼新聞?”恆範好像想起什麼有趣的事情一般,笑道:對了主上,今天有人被聖上打了板子,最後齜牙咧嘴被人抬了出去.

    太史慈大奇,問道:聖上一向喜怒不形於色,今天誰這麼倒霉,觸了她的霉頭?恆範嗤了一聲道:“還不是太史令王立和宗正劉艾那兩個笨蛋?那個太史令王立居然和宗正劉艾跑到漢獻帝那裡說'吾仰觀天文,自去春太白犯鎮星于鬥牛,過天津,熒惑又逆行,與太白會於天關,金火交會,必有新天子出。吾觀大漢氣數將終,天命有去就,五行不常威。代火者土也。代漢而有天下者,當在北方'云云,這不是作死嗎?”

    管寧失笑道:“難道聖上沒打算殺了他們嗎?-桓範冷哼一聲道:“我看這八成是苦肉計,那個太史令王立也是山東瑯琊王氏家族的人。 他這麼做表面上是在向我們效忠,但其實卻是在變相封我們的口。 這件事情一旦傳出去,任何第一個想到的人便是主上,每個人都會認為是主上支持王立這麼做的,殊不知主上若是這麼做絕對是給自己添麻煩。 依我看王立也是曹操的人,當然,王子服等人是不可能知道王立的身份的。 看著吧,不久之後,這個王立就會*向主上。 ”太史慈和管寧對望一眼,心中苦笑。

    這個梟雄曹操真是出人意料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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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一統 第六卷 第二章私情

夜晚,群玉閣熱鬧非凡。

    太史慈和一干手下來到這裡時群玉閣的大廳之中已經坐滿了人。

    出來迎接太史慈的人仍然是那風騷的紅袖,這成熟的好像水蜜桃般的蕩婦看見太史慈後,一雙媚眼亮了起來,嬌笑著縱體入懷,幾乎用一種投懷送抱的方式挽著太史慈的強健鐵臂,討好著太史慈。

    雖然明知道眼前的紅袖不過是虛情假意,看重的不過是自己腰內多金,太史慈還是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醉生夢死的確有令人難以忘懷的地方

    不過溫柔鄉是英雄塚,太史慈可不敢忘記這句話。

    在萬眾矚目下,太史慈一行人上了二樓。

    在紅袖為太史慈開門的空擋,桓範*近太史慈的耳邊,嘿嘿低笑道:“主上,樓下的那些人一定奇怪,為何住上今晚還會來此,難道不怕蔡太傅季度嗎?”太史慈傲然一笑道:“讓他們胡思亂想去吧。”

    房門打開,卻見於伏羅正坐在裡面喝悶酒。

    看見太史慈等人進屋,於伏羅馬上站起身來向太史慈行禮。

    太史慈看他臉色不好看,好奇道:“於伏羅你怎麼了?”於伏羅悶哼一聲道:“主上,屬下無能,請了半天龍女小姐都沒有成功,把主上的名頭搬出來的不好使。”

    太史慈啼笑皆非道:“龍女小姐乃是高雅之人。定是你於伏羅在群玉閣的名聲不好,人家不願意出來見你這色欲徒。”

    於伏羅叫起了撞天屈:“主上,我於伏羅不敢在長安亂來的,別說是我,就是換成比我來頭大十倍的人也不敢在群玉閣撒野的。”

    管寧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看向紅袖。 後者連忙解釋道:“各位有所不知,龍女名義上是群玉閣的人,但是妾身對龍女並沒有什麼約束力,她僅僅是每年向我繳納多少銀錢罷了。而且龍女地習慣是會客前要獨處一段時間。”眾人釋然。 太史慈對於伏羅笑道:“大凡有所成就的人都會有些與眾不同的地方。於伏羅你要包容龍女小姐才好,作為女孩兒從是這種職業,即便是賣藝不賣身,那也是件很痛苦的事情,畢竟要面對很多自己不願意麵對的人。所以我看龍女小姐現在這麼做其實是為了入戲所用。”

    紅袖卻在一旁陪笑道:“但是龍女卻對司空大人讚不絕口呢,自從上次一見司空大人,龍女便沒口子地讚頌司空大人。”太史慈失笑道:“那我是否應該親自請龍女小姐到這裡來呢?”

    眾人一陣起哄,顯然大覺有趣。

    紅袖哪敢掃了太史慈的興? 於是便帶著太史慈前往紅袖的住處。 從這群玉閣主樓的後門出去,在七扭八拐之後便來到了一處清幽的小院,紅袖伸出纖纖玉指,指向在不遠處的一處小樓,對太史慈吹氣如蘭道:“司空大人科,那里便是龍女的住處了。”言罷便轉身離去。

    太史慈暗讚這紅袖的知情識趣,果然是挑通眉眼之人。

    聽著不知道從何處高樓傳來的美妙笛聲。 太史慈地全部精神都鬆懈下來。

    月光很好。 太史慈在那一輪明月下扶手信步而行。

    群玉閣想得很周到,在這小園香徑上雖無落花,但也無積雪,那自然是為了面的行人滑到。

    那些積雪都被人工堆積起來,做成各種各樣的雪羅漢,與那些小樹相映成趣。 很久沒有這麼放鬆了。

    太史慈忍不住哼起了後世的一些流行音樂。

    就在這時,卻見龍女住的小樓的門口人影一閃,一個穿著雪白貂裘的較小身影在太史慈的眼前一晃而過。

    那是龍女。 太史慈看得很清楚。

    不是要見自己嗎? 怎麼還出來?

    太史慈好奇心大起。 連忙從後面跟上。

    若是換作平時,太史慈了沒有心情跟蹤別人,但是現在是非常時期,太史慈發現在自己身邊地人似乎身份都不大簡單,那並非是自己疑神疑鬼。 不知道歷史上的曹操和自己有一樣的心情。

    正思索間,太史慈停了下來,發現龍女在一座假山那裡停下,正被一個身材高挑的男子抱在懷裡。

    這個龍女竟然有私密情郎? !

    太史慈看了一下地形,靈機一動,繞到了假山的另外一面,攀岩上去,從假山的上方俯視下方。 只見龍女哈那男子正在熱吻,此時正是不可開交的緊要關頭,兩人都在劇烈的喘息。

    那男子地一雙手更不斷地在龍女身上游走,若不是因為天冷的原因,只怕龍女此時已經是羅衫半解了。

    半晌,唇分。

    龍女無力地伏在男子的懷中,閉著眼睛。 星眸浮動,面似桃花,說不出的嬌豔欲滴,的確是我見尤憐。

    太史慈看了龍女這動人的模樣,都忍不住怦然心動。

    那男子又哪裡忍得住? 低下頭還想要強吻龍女。

    豈料龍女一把便把那男子推開,低呼道:“不要。那男子愕然看著自己的懷中人。

    龍女卻嗔怪道:“童哥,待會我還要去見太史慈呢,我們不可在此耽擱太長時間。”

    太史慈心中忍不住跳動了幾下:這對男女到底是何方神聖? 難道也是奔著自己來的? 那被叫做“童哥”的男子聞言一愕。 旋即憤然道:“又是那個太史慈!哼,董承那老賊自己拿太史慈沒有辦法,難道就要犧牲雲英你的清白之軀嗎?”

    雲英? ……是龍女的真名字嗎? 龍女嘆了口氣道:“童哥,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幼年賣給董承,養在府中多年,本身命運就不在在自己的手中。現在不管怎麼說還是自由之身,又可以賣藝不賣身,比充當董承的妻妾好多了。日後我們若可以完成董承的計劃,我定會要求董承還我自由之身的,到那時我們便可以雙宿雙棲、白頭偕老…… ”

    太史慈的心臟劇烈地跳動了幾下,他終於知道眼前的這對男女是什麼人了。 這兩人就是在歷史上出賣了董承、王子服等人地秦慶童和雲英兩人。 不過最後也沒有好報,被曹操殺掉了。

    果然那男子冷哼一聲道:“我秦慶童對天發誓,此生一定要娶雲英為妻,不管到何時。”

    龍女柔聲道:“童哥……”太史慈可​​沒時間看他們親親我我,心中飛快地計較:看樣子這還真的是衝著自己來的,董承乃是王子服等人的死黨。 他的女兒現在就是后宮人選。

    再想一起蔡文姬父女兩人被他們調回來的原因,太史慈就可以肯定這個龍女乃是董承對付自己的棋子。

    作用嘛,和尹氏別無二致。 正在神思恍惚間,卻聽見泰慶童有點傷感道:“別人地死活與我無關,但我擔心雲英你,我兩人自幼青梅竹馬,若不是你家中變故被買到董承的府第中。我們現在只怕已經是恩愛夫妻了,可嘆造化弄人。自你入府後,我便想進辦法要混進董承府中,這兩年好不容易找到了門路,你卻被董承換了身份,送到了這群玉閣”

    龍女感動道:“我知道童哥你這些年受了不少苦”秦慶童搖頭道:“這些都無所謂,但我卻在擔心雲英擬,太史慈是什麼人?那是青州戰神。天底下除了呂布之外無人可以威脅到她,而且這人驚才絕艷,不但算無遺策而且才華橫溢,身邊謀士如雲、猛將如雨,乃是天底下最有權勢的人,我看天下弄不好都要改朝換代,董承一個無知匹夫,除了用他的酒囊飯袋的眼睛看不起人之外,有何德何能?憑什麼去傷害太史慈?他要尋死就算了,何苦還要拉上雲英你呢?”

    太史慈聽得一怔,他沒有想到這個秦慶童還有這種見識。 看起來比王子服這等王公貴族強多了。

    龍女嘆了口氣道:“問題是我們還有其他選擇嗎?童哥你的身份已經被董承發現了,若是我不答應的話,董承馬上就會對你不利,童哥你的行蹤你瞞不過董承的。”

    泰慶童駭然道:“我來的時候已經很小心了,身後明明沒有人”龍女搖頭道:“童哥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董承當然不會太過限制你我的自由,因為那會引起別人的注意,畢竟我在群玉閣乃是萬眾矚目的人物,但問題是董承現在拿我來威脅你,只要你稍有異動,我就會有不測。而這恰好是童哥你的軟肋。今天晚上你我相會的事情我哪裡敢不告訴董承?”

    秦慶童莫名其妙道:“我會有什麼異動?”龍女淒然道:“若是日後童哥你忍受不了我與太史慈之間發生的事情,說出事情的真相的話,董承自然會採取行動。”

    秦慶童呆立半晌,才頹然道:“董承果然有些本領,我原本想把從你這裡得知的董承的圖謀告訴太史慈,現在看來只怕是癡人說夢。”龍女嘆了口氣道: “話又說回來,我之所以會答應這件事​​情,也是怕童哥你被董承陷害.所以現在的你看似自由,其實卻是籠中鳥.人家也不需要跟蹤你,只需嚴密監視司空府,只要你一進太史慈的府邸裡,董承那面馬上知道,然後自有對策.我們兩人只會枉送性命.”

    秦慶童嘆了口氣道:“若是可令太史慈那樣的大人物主動找我的話.一切事情都好辦了.但問題是太史慈那樣的大人物又怎麼可能知道我這小人物呢.”聽了半天,太史慈明白了這對同命鴛鴦的處境,看來兩人是被董承威逼利誘才會有現在的局面,若是論其本意的話,兩人只不過希望結成夫妻罷了。

    想像歷史上的兩人,也的確如此​​。 這個秦慶童除了要求娶雲英為妻之外,還真是別無要求。

    之時想不到這個化名為龍女的雲英這般楚楚動人。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這就給了自己利用兩人的機會。 秦慶童做夢也想不到自己會找上門來。

    太史慈心中冷笑,同時暗中揣測董承的所謂計策。

    不會是把對付曹操的那一套用在自己的身上吧。 正想著。 只聽龍女對秦慶童道:“其實這事情很簡單。董承他們對太史慈分析了好久,認為太史慈這人唯一地弱點就是心太軟,對於身邊地人一旦信任就不再防範…… ”

    秦慶童冷笑道:“所以就讓你去用美人計?哼,你以為太史慈會上當吧?”龍女搖搖頭道:“迷惑太史慈不如殺死太史慈,所以他們希望我向太史慈投毒。”

    太史慈心叫果然。

    龍女解釋道:“董承與宮內的太醫吉平是知交好友,此人乃是當世名醫,名聲不在華佗之下……”

    秦慶童點頭道:“這個人的名字我聽說過,聽說下藥如神。”龍女輕聲道:“但此人最擅長的卻是毒藥。若是他願意可以​​殺人於無形,只要有機會*近太史慈,保管可令太史慈死得神不知鬼不覺。”

    秦慶童皺眉道:“但太史慈身亡之時你又如何脫身呢?”龍女嘆道:“這個太醫吉平果然有鬼神莫測之能,這人不知道如何做的,發明了一種春藥,效果比五石散強烈百倍,而且絕對不宜被人發現。只會叫人在床第之上欲罷不能,最後控制精關,讓男人脫陽而亡,只要把這種春藥塗抹在女人的私處便可隨心所欲了,比之什麼慢性毒藥都要好使。畢竟太史慈不可能天天到這裡來,更不可能把我娶回府中。”

    太史慈倒吸了一口氣。 好毒辣的計策!秦慶童卻咬牙道:“說到底還是要你獻上清白之軀。”

    龍女幽幽一嘆,不再說話。

    秦慶童卻冷笑道:“雲英你實在太天真了,說實話,你認為在事成之後董承會放過我們嗎?”

    太史慈再一次對這秦慶童刮目相看,兔死狐悲地道理說來容易,真正明白的卻寥寥寥無幾。 這個秦慶童不過是個市井人物,確有這種見識,的確非同凡響。

    龍女淒然道:“童哥你以為我願意相嗎?但時至今日還有其他的道路可以走嗎?”

    秦慶童沉思了一會兒,斷然道:“龍女你既然有機會接近太史慈,為何不找機會向太史慈說明這件事情?董承他們說得對,太史慈是個心軟的人,投向太史慈我們還有機會。”龍女聞眼一怔,緩緩點頭道:“還是童哥你反應快,這個提議很值的一試。”

    泰慶童用力抱了一下龍女,深情道:“放心吧,這麼做的危險是小的,太史慈會答應的,而且從太史慈辦事的習慣上就可以知道太史慈是多麼喜歡用裝傻去迷惑別人,現在有這麼一個好機會,我沒有事心甘情願地投向他,他自然會珍惜的,到時候我們就有機會在一起了。”

    不知為何,太史慈現在已經對這個泰慶童深具戒心。 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人? 為何分析起人性來這般透徹?

    難道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促使歷史上的曹操殺掉了他?

    按照曹操的個性來看,倒是很有可能。

    莫名中,太史慈竟然也對此人動了殺機。 不過太史慈是不會殺他的,畢竟他並沒有害人,只是為了自己的幸福而努力奮鬥罷了,只要不危害道自己,太史慈定會放他們兩人生路的。

    至此,太史慈月下尋佳人地雅興完全被破壞了。

    卻聽秦慶童沉聲道:“現在最麻煩的事情是我在擔心那個吉平有沒有對你下手,在你身上下毒,若是如此的話我們只有坐以待斃。”龍女默然半晌,斷然道:“不管如何,投向太史慈活下去的機會大一些,我們何不一試?”

    秦慶童用力點了點頭。

    龍女卻道:“時間不多了,不可心太史慈他們等急了,我這就上去。”秦慶童用力地抱住龍女,再深情一吻。

    不半晌,傳來喘息聲。

    太史慈悄然下來,躲在了假山後面。

    不多時,龍女離開了,再過一會兒,那秦慶童也自假山後面出來。

    藉著月光,太史慈看清楚了秦慶童的模樣。 身材只比自己地上一些,細腰扎背,面如白玉,毫無瑕疵,一縷頭髮漂在額前,的確是個英俊男兒。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似寒星,卻又隱藏著無限的烈火,好像隨時隨地都可以點燃女人的靈魂,為他鍾情燃燒,直到生命盡頭。

    太史慈心中慨嘆:難怪龍女為之動心,只怕任何女子見了都會情不自禁吧。 最難的此人對龍女一片癡情,雖然出賣別人是卑鄙之士的行為,但是總比王子服他們強吧?

    等兩人走後,太史慈才慢慢從後園回到了前樓,進到了客房。 才一進屋便受到了所有人的埋怨,鬧哄哄的要太史慈喝酒。

    看著若無其事龍女,太史慈心情大佳,連飲三杯,並且謊稱自己走錯了方向。 眾人這才釋然,放過了他。

    太史慈當然坐在了龍女的身邊,趁著眾人倒酒的機會,在龍女身邊低聲道:“雲英小姐。”

    龍女嬌軀一顫,不能置信地看向太史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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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一統 第六卷 第三章進展

太史慈此語一出,龍女花容失色。

    在這宴會上,太史慈和龍女乃是萬眾矚目的一對,故此兩人的一舉一動無不受到所有人的關注,龍女的異樣馬上引起了全場所有人的注意。

    不過沒有人會問發生什麼事情,畢竟都是太史慈的手下。 太史慈掃了一眼滿臉好奇的於伏羅,哈哈一笑道:“龍女你不必害怕,我只是開玩笑而已,畢竟自由身來之不易,我太史慈豈會強人所難?”

    於伏羅馬上釋然,以為太史慈是要把龍女著天生尤物收入府中,在那裡欲擒故縱呢。 雖然心中萬分遺憾,於伏羅卻不敢有絲毫的不滿,畢竟和太史慈爭女人實在是不自量力,當下乾笑道:“如此說來,主上和龍女小姐還真是天生一對。”

    龍女何等樣人? 見到太史慈這般說,立時知道太史慈不回為難自己,連忙嬌笑道:“司空大人的美意小女子心領了,可惜小女子出身青樓,又那裡能配得上司空大人呢?”

    太史慈心中叫絕,面上含笑不語。 於伏羅的心裡這才舒服了點。

    桓範管寧等人卻心知肚明太史慈是在掩飾什麼,畢竟於伏羅並非是自己人。

    當下眾人岔開話題,推杯換盞,場面開始熱烈起來。

    龍女錶面若無其事,卻心有餘悸地低聲道:“司空大人甚麼意思?”太史慈心中好笑,莫測高深道:“你和泰慶童的事情以為能瞞得過我嗎?”

    有了剛才的事情,龍女這一次雖然驚異,卻不會面上變色,只是雙眼漏出鎮定之色,顯然視死如歸。

    太史慈看得眼中佩服,那並非是因為龍女的膽氣,而是因為龍女的見識。 事情到了今天這一步,最壞的結果就是死,如果能和自己的心上人共赴黃泉,那也算是得償所願。 而且太史慈現在這副態度只怕不會要自己的性命,我自己合作的機會居多。

    太史慈淡然道:“長話短說,我幫姑娘達到心願,而姑娘也需要幫我一個忙,如何?”

    龍女不假思索道:“反間計?”太史慈笑道:“姑娘才思敏捷,本人十分佩服,我不會要姑娘做危險地事情。畢竟長安的勢力鬥爭和姑娘無關,更何況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本來就是我的夢想,姑娘和秦公子的好事我是樂觀其成的。”

    龍女看著太史慈,緩緩道:“司空大人聽見了我和慶童的談話?”

    太史慈有點尷尬,表面卻平靜道:“有心栽花花不發,無意插柳柳成蔭。姑娘還請見諒。”龍女俏目一亮,顯然被太史慈的新奇言語所吸引,點頭道:“司空大人果然出口成章,言之有物。不過我怎樣才可信得過司空大人呢?”

    太史慈哧了一聲道:“姑娘未免太小瞧我太史慈,和別人相比,我太史慈的信用還是可以保證的。”

    龍女聞言沉吟半晌,才斷然道:“那小女子便信了司空大人!”太史慈微微一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姑娘這般通達世事,日後定會得償所願。”

    龍女聞言一愣,旋即發出嬌笑。

    眾人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卻被龍女的明媚笑容所吸引,深深不可自拔。 待太史慈等人回到家中,把於伏羅弄回屋中睡覺後。 太史慈才把今晚發生地事情告訴眾人。

    眾人聞言大喜,桓范立刻表示要找機會暗中接觸秦慶童。

    太史慈當然放心桓範去辦這件事情,不過卻更擔心群玉閣的來歷。 看來這個長安第一樓並非是一般的煙花之地那般簡單,說不定也是和青州的高職酒樓一般,帶有間諜性質。

    現在長安的局勢已經日趨明朗,至少敵人的招數太史慈已經大意明了,不至於發生狀況的時候束手無策。

    唯一令太史慈感到鬱悶的事情孫策和周瑜派來的使者安靜地過分,似乎完全沒有任何打算。 若是說周瑜在長安沒有圖謀,打死太史慈也不會相信。

    更何況廖立和蒯越都非是易與之輩,現在地安靜實在是沒有道理。

    至於王子服等人。 太史慈還真是從未放在眼裡,雖然今天龍女的事情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不過想一想。 王子服他們左右就是這幾手,不足為奇。 而且對於王子服來說,現在最應該關心的不是別的事情,而是把三女弄進皇宮的事情,馬騰的女兒天生媚骨,只要是男人便難以逃脫她的控制。

    說到這一點。 董承家裡的女兒和伏完地女兒都不是馬騰女兒的對手,唯一的希望就是曹操的“女兒”了。

    現在漢獻帝日漸長大,對於男女之事當然比他的同齡人知道得更多,若是讓這馬騰的女兒進宮的話,那還了得? 所以,現在王子服等人一定正忙著組織馬騰的女兒進宮的事情。

    第二天,於伏羅向太史慈告辭,回到了並州的雁門關。 去抵擋鮮卑人,捍衛自己的地位去了。

    隨後的幾天,長安城越發的熱鬧,各地的諸侯使者自從和太史慈探討過協約之後,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尤其是關於青州的武器販賣,那火爆程度完全超出了太史慈等人的意外。 神臂弓、強弩、斬馬刀三款武器引起了各路諸侯使者的普遍興趣,紛紛提出要求購買。

    管寧等人當然知道這是很賺一筆地機會,於是趁機抬高武器的價格,尤其是對斬馬刀和弩箭的販賣,更是一派奸商本色。

    管寧以鍛造斬馬和弩箭失敗率高,故此提高價格。 這一點令諸侯的使者們大傷腦筋,不過當他們看到斬馬刀的性能之後,便全都閉上了嘴巴,按照他們所知道的工藝,當然知道斬馬刀的性能的難得。

    這時代最優秀的武器材料就是百煉鋼,而所謂的百煉鋼並非是真正的鋼材,它僅僅是*擊打來提高鐵的硬度,但與此同時,因為碳的大量流失導致了百煉鋼的韌性不足,變得極脆。 不過因為這時代的刀劍都有一定的弧度,而且以劈砍為主,所以對百煉鋼過脆的問題可以忽略不計,而且完全可以*增加刀背地厚度來避免折斷的情況出現,但若是用百煉鋼做盔甲的話,那絕對是敗筆。

    青州的斬馬刀無意避免了百煉鋼的缺點,在刀身的柔韌性上作出了極大的改良,似的斬馬刀在凌厲剛猛之外平添了輕靈飄逸之感。

    在此之前,江南名刀古錠刀深受行家的推崇,而且江南水軍的戰刀大多以此為基礎來鍛造。 曹操地倚天劍和青虹劍,劉備的雌雄雙股劍從本質上看其實都已經近乎於刀,帶有一定的弧度,一把劍用於防守,一把劍用於進攻。

    但是這種刀劍在威猛的同時因為刀身過於沉重。 使得使用者轉動不靈活,在戰場的衝殺中很有可能因此而失去平衡,孫堅等人的戰死也與此有絕對的關係。 可是青州斬馬刀則不同,面對不同的近戰武器,斬馬刀都可以應付自如。

    正式因為這種不可超越的優點,才使得這些諸侯使者忍受著青州軍方的漫天要價。

    當然有地諸侯會動上別的心眼,他們在詢問有沒有其他的解決辦法。 豈料這麼問正中管寧等人的下懷,管寧等人開出的條件是只要諸侯們能夠提供足夠的鐵料,他們就可以保證產量。

    這麼一來,青州的鐵料就會多起來。

    有的諸侯也看出管寧等人這麼做的目的。 於是又找到了另外一種方法,他們地理由是太史慈曾經說過可以把斬馬刀的生產方法給他們使用。

    管寧按照太史慈的指示,痛快地答應了這些諸侯使者的要求。 那些使者沒想到事情會辦得這麼順利,因此無不疑神疑鬼,最後沒有辦法,只好到管寧那裡去詢問原因。

    管寧也不隱瞞,他輕描淡寫的告訴這些使者說,因為各地的鐵料品質不同,所以需要經過的鍛造過程也不用。

    青州地鐵匠在經過多年的實踐之後,已經形成了一套提煉鋼材鍛造武器的體系。 而這體係是經過多年來摸索而來的,而斬馬刀的鍛造是有嚴格標準的。 即便是有外人掌握了斬馬刀的尺寸輕重,也會因為鐵料的提純原因而造成斬馬刀質量的低下。 所以在這個意義上,出賣斬馬刀的各種設計數據並非難事。

    與此相同的事情還有神臂弓和強弩。

    而關於鐵料的種種經驗,那是被青州的鐵匠們所掌握的,都屬於他們的專利,我們也沒有辦法要求人家拿出來。 畢竟這是青州的'軍法'經過管寧一說,眾使者才明白這其中的奧秘,不由得垂頭喪氣.

    到這時候,使者們才知道做生意的艱難,同時更加佩服青州設定的條款的完美周到.

    基於這種考慮,很多的使者在一次派出人手,返回諸侯的控制區域.要對青州開出的條款從長計議.

    青州和眾諸侯使者的談判進行得十分艱難,但是其他的大商人們和各個諸侯之間的談判確實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先是蘇雙和張世平兩人利用自己和劉備的親密關係,打開了蜀道,和漢中以及益州建立的經商關係。

    隨後,管寧代表青州和蘇雙和張世平創立了這時代最大的運輸團隊。 幽州的戰馬加上青州的馬車,再加上青州官道的建設隊伍,使得天下間的運輸變得更加方便起來。

    益州的絲織品則得到了很好的銷路,開始在全國范圍內流通。

    在短時間看,他們的確會因此而獲利,但是他們卻不知道太史慈等人早有後手,他們將會用青州地絲織品徹底擊垮益州的絲織商品為了實現這個目的,首先就要讓絲織品成為益州的經濟支柱。 架空益州的農耕經濟。

    而甄氏家族就在此時和簡雍形成了協議。

    甄儼和益州簽定的是農民工協議,那協議的大體內容是到益州招募無地的農民,到翼州從事農業生產,甄氏家族沒年只需向益州交納多少的政策費用便可享受此等政策。 從某種意義上來看,甄氏家庭的提議正中益州使者們地下懷.

    因為戰亂的原因,益州現在有不少的難民,這些難民無地可種,留在益州只會造成益州世家大族的不滿,現在甄氏家庭表示希望僱用這些農民,那是在給他們減輕麻煩.益州何樂而不為呢?

    因此痛快地答應了.

    他們當然無法看透甄氏家庭的背後目的了.

    隨後,糜竺也和益州做起了漁鹽生意。

    在這些大商人中,唯一不受太史慈控制的人大概是河東的衛氏家族了。

    這也難怪,誰讓太史慈搶了別人家的兒媳婦呢? 本來衛仲道一死,蔡文姬即便是回到家中,那也應該是為衛氏家族守寡。

    現在倒好,太史慈這麼做可算是橫刀奪愛了。 雖然沒有見到蔡文姬對這門親事地態度,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誰到知道這件親事已成定局。

    最關鍵的地方是明眼人都可看出來。 有很多人都希望蔡文姬可以乾預太史慈的行為。 以此達到自己的目的。

    如此一來,蔡文姬嫁給太史慈的事情根本無法改變。

    而這種事情對於衛氏家就族來說簡直就是一種侮辱。 因此雖然衛氏家族也派人來到長安,但卻絕對不會對太史慈假以顏色。

    太史慈哪裡會把他們放在心上,不過就是一個河東的世家大族而已,現在自己控制的北方諸州的改革還沒有完全進行,衛氏家族得意不了太長的時間。

    至於其他的商人們,對太史慈還是非常感激的,畢竟太史慈為他們創造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實在難得。 尤其是洽談會的主意,在這些商人的眼中實在是天才的建議。

    當他們聽說像這樣的洽談會每年都會進行一次的時候。 自然更加的興奮雀躍。

    諸侯們當然也是樂在其中,他們感覺和這些小人物在一起做生意比和青州的那些大奸商們談判容易多了,對於管寧等人他們現在簡直是頭痛極了。 別說是管寧了,就是陳群、張紱、諸葛瑾這些名不見經傳地人物都令他們十分難受。

    尤其是諸葛瑾,當他們聽說“損益連弩”的發明者乃是諸葛瑾的弟弟諸葛亮的時候,這些人​​拿來了大筆的好處來賄賂諸葛瑾,希望能夠從諸葛瑾那裡打開缺口,得到這種神兵利器。

    誰知道諸葛瑾年紀雖小,但是對於經商之道卻極為精通,弄得這些人興高采烈而來。 灰頭土臉而去。 在這些諸侯使者的眼裡,這些沒什麼條件講的小商人們就可愛多了。

    殊不知,這些商人中有不少都是從青州來的,他們地背後就是青州政府,如此一來,青州的經濟勢力便好像隨分潛入夜的春雨一般,不知不覺地潛入到了各地諸侯那裡。

    大家生意還沒有談完,長安城便又出了一件事情:漢獻帝一舉把馬騰的女兒、曹操的“女兒”、董承的女兒、伏完的女兒全部收到宮中,變成了自己的嬪妃。 天下地百姓哪裡懂得其中的道理?都說這漢獻帝人小鬼大,小小年紀便如此好色,簡直不見乃父當年.

    這個結果當然令王子服等人大失所望.

    不過王子服等人在第二天便不再反對漢獻帝的決定.

    原因很簡單,當然是因為看到了曹操的那個假女兒來燕兒了.

    以來燕兒的素質來看,沒有人會認為這來燕兒會比馬騰的女兒差。

    太史慈卻在暗笑,知道自己對蔡文姬說的一番話起了作用。 看來漢獻帝已經按照自己的話去做了,準備對這些女子考察一番,然後再決定自己皇后的人選。

    這個命令一下,長安城內最痛苦的人大概就是那些紈絝子弟了。

    這幫傢伙沒有想到漢獻帝一下子收羅了這麼多的美女進宮馬騰的神秘女兒就不說了,至於曹操的“女兒”,據那些有緣相見的人說,完全可以和馬騰的女兒以及群玉閣的龍女分庭抗禮。

    即便是說起董承和伏完的女兒,那也是大家閨秀,萬里挑一的美女,同樣是很多少年人的夢中情人,理想的對象。

    不過沒有人可以跟皇帝爭奪女人,所以這些紈絝子弟只有把標轉移,最後放在了群玉閣的龍女身上。

    一時之間,龍女的身份倍增,每個人都以見到龍女為榮幸。

    群玉閣的生意火爆到了極點。

    太史慈卻沒有心情去關心這件事情,到時恆範和秦慶童聯繫上的消息令他歡喜鼓舞。

    為了謹慎起見,太史慈當然告訴恆范小心行事了。

    隨後,四女進宮。 就在這時,太史慈等人一直密切關注的妖道於吉終於在長安正式現身了.

    一場關於天命的輿論之戰即將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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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一統 第六卷 第四章殺機

在於吉現身之前,正如太史慈等人的預料,長​​安城出現了怪異事件。

    這一回倒不是什麼馬生人、雄雞化雌之類的荒誕不經的怪誕事件,只不過是長安城中很多達官貴人家中一家老小,上下幾百口人全都生了怪病。

    這怪病就是全身發熱,四肢無力,可是病人卻不停地叫自己好冷。 不到幾天的時間,已經有五家達官司貴人家中出現病症,一時之間,長安城內人心惶惶,更有人說這是天降妖孽,在霍亂長安。

    漢獻帝知道這件事情之後非常關注,畢竟這種事情對他的聲望沒有半點好處。

    於是,漢獻帝便把自己宮中的御醫集體派到五家生病的人家種去探望病情。 豈料,不但這些御醫對這怪病束手無策,而且當場也被傳染上了這種怪病.

    這消息一傳到宮中,漢獻帝嚇得不敢讓這些御醫再回到自己的宮中,更命令這些御醫不要四處走動.

    最後,萬般無奈的漢獻帝便派自己最依賴的御醫吉平出馬.

    但是最後的結果是連吉平也被傳染上了這種怪病.如此一來,長安城內更加騷動起來。

    太史慈和管寧一開始並非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甚至沒有把這件事情和於吉的出現聯繫在一起。

    在青州,因為華佗等人的大力倡導,所以一般的青州百姓都已經認識到疾病的產生都是有原因地,比如瘟疫。 那是因為腐爛物產生的毒素污染了水源造成的,因此註意衛生是關鍵,平常的身體保健也很重要,華佗把自己發明的五禽戲教給了很多人,就是出於這個目的。 所以長安的怪病的出現並沒有引起太史慈和管寧德驚慌。

    直到御醫們生病,太史慈才發現事情不對,最後連吉平這樣的大國手也被感染,更加另太史慈重視。 於是連夜派人回青州,請華佗到長安來為病患診治病情。

    就在這個時候,於吉出現了。

    於吉才一現身,便造成了轟動效應。 也不知道這人弄了什麼魔術出來,居然突然出現在城牆之上,嚇得長安城城牆上地守軍目瞪口呆。

    這於吉到好,從牆上飄然而下後,邁著大步唱著一首讓人聽了便無比舒服的歌曲進了長安城。

    不長時間,仙風道骨的於吉便引起了長安城的轟動。

    瑯琊宮,於吉。 何等響亮的名頭? !

    隨即,於吉在長安一日之內連連治好了那五家達官貴人家的病患,連御醫們都是藥到病除。 吉平更是對於吉佩服的五體投地,想要當場跪拜在地,認於吉為師父。

    於吉卻飄然而去,不知所蹤。 就當人們以為於吉只是過路經過長安地時候,於吉再一次出現了.

    這回於吉號稱自己要畫符生水,徹底消滅長安城內的疾病根源.

    一夜之間,於吉變成了長安城地活神仙.

    太史慈和管寧這才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

    原來這是於吉的計策.

    就在這個時候,漢獻帝也下了命令,要親自召見於吉.雖然有千般不情願。 太史慈卻知道自己輸給了曹操一陣。

    清晨,上早朝地路上。

    太史慈、管寧、桓範三人坐在馬車之中,神色凝重。

    先是管寧嘆了一口氣道:“千防萬防,最後還是給曹孟德找到了這個機會。於吉一旦冠冕堂皇的現身,對我方的聲望實在是損失巨大,一個於吉就可以頂得上許子將、主上和我三人之功,若是說起五行學說,誰還可以比於吉更出色?”恆範皺眉道:“這個於吉當真邪門,這兩天我始終在琢磨這個於吉是怎麼出現在長安的,他的出現太過匪夷所思,真好像是從天而降。”

    太史慈苦笑道:“這一點到好說,無非就是一個化妝術,但是讓我想不明白的是於吉的醫術實在太出眾了,按照現在天下人的評論,都認為於吉和華佗的水平差不多,可是這怪病吉平確實束手無策,想來華佗來到這裡也是一樣地結果,這個於吉確實藥到病除,簡直可以生死人肉白骨了。”桓範冷哼一聲道:“主上實在過於心實,這事情未必是就是於吉的手筆。”

    太史慈略一思索,恍然道:“你是說這件事情乃是曹操和王子服等人設計出來的?”桓範冷然道:正是如此,若我是王子服,一定會先命令精通於下藥吉平配置一味藥材,可令人生這種怪病,當然在造藥的同時,解藥也已經被準備好了.然後對別人下藥,順帶著把御醫們和吉平自己也感染了,最後當然是由咱們的神仙於吉出馬,來個救苦救難,表面上是於吉的神通,其實卻是吉平搗的鬼.

    太史慈和管寧聞言信服的點了點頭,桓範地這番分析可以說是入情入理,不過這也同時證明王子服等人已經知道於吉乃是曹操的人,否則這種合作便失去了基礎.管寧皺著眉頭道:“桓範你言之有理,但現在問題的關鍵不是於吉的那些鬼把戲,而是我們到底要怎樣對付於吉才可以。”

    太史慈嘆了口氣道:“現在於吉已經現身,我們對付於吉只怕沒有半點好處,只怕會打草驚蛇。”

    桓範卻微笑道:“主上想得太多了,若是按照我的主意,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刺殺於吉。”太史慈和管寧聞言身軀一震,齊聲低喝道:“刺殺於吉?!”

    太史慈看向桓範,沉聲道;“可否解釋的詳細一些。”

    桓範的嘴角逸出一絲冷笑道:“主上,我們現在是不是把於吉地事情想得過於被動了?又或者說,我們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了?要知道,於吉這一現身,想要除掉於吉的人可不在少數?”

    太史慈聞言一愣,旋即恍然大悟道:“你是說馬騰他們?”恆範點頭道:正是如此,按照曹孟德的意圖來說,於吉的出現的確是針對我們而來的,若是我們輕舉妄動,曹操馬上就會明白我們已經明了他的意圖。 到時,曹孟德將會行事更加謹慎。 所以主上才會有所顧忌。 不敢輕易發難。

    太史慈和管寧對望一眼,緩緩點頭,自己擔心的正是這件事。 桓範搖頭道:“主上,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於吉不管是不是曹孟備地人。我們都有殺於吉的理由?畢竟於吉的出現威脅到了主上的聲望,所以即便我們明目張膽地殺掉於吉。曹操都不會認為我們是識破了他的奸計。”

    太史慈和管寧又是一愣,這個角度他們兩人從未想過。

    桓範冷笑道:“更更何況我們不能光看我們與曹操的關係,還要注意其他諸侯地動向才行。運籌帷幄固然重要,但有時候突發事件一樣會導致整個局勢的改變。”頓了一頓,桓範又道:“主上請想,曹孟德派來於吉之前肯定想不想馬騰的女兒這回事情,更不會想到馬騰的女兒會是五斗米教的神女,所以當於吉現身之後,最慌張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馬騰!雖然他的女兒很厲害,但是和於吉一比,那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現在於吉又被聖上召進宮中,用腳趾頭我們都可以想到於吉會和聖上說什麼話。”

    太史慈和管寧逐漸明白過來,後者笑道:“原來如此,那就是說於吉會利用自己的身份向聖上擔保,說皇后的最佳人選乃是曹操的那個假女兒來燕兒。在這個時候,還有誰的話會比於吉的話更有說服力?”太史慈摸著自己的下巴,虎目中閃動著大感興趣的光芒,思索道:這事情就有意思了.要知道現在在長安除了我們和王子服一黨,沒有知道這個於吉是曹孟德地手下,所以馬騰等人見到於吉的出現首先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應該是私下里去找於吉,希望他在聖上面前為自己的女兒美言幾句,成為皇后,而且不管怎麼說,五斗米教也是黃巾教的分支,看在同出一門的面子上,馬騰當然希望於吉為自己的女兒說話了.

    恆範語帶譏笑道:可惜馬騰卻不知道於吉乃是曹操的人,所以這件事情的最後結果就是泡湯.

    管寧卻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情,恍然大悟道:我說為何益州的使者和曹孟德的使者關係並不親密呢!原來原因是在這裡,曹孟德沒有想到馬騰會把自己的女兒送到宮中,而且還是能夠魅惑任何男人的絕代尤物,這豈非是跟來燕兒搶風頭?

    桓範冷然道:這個自是當然,曹孟德的在大局觀相當出色,他當然一眼便可以看出益州、漢中、馬騰、李傕等人乃是一黨,馬騰這麼做絕對是益州、漢中等方面共同的利益驅使,而這一點恰恰是曹操頭痛的。 ”太史慈哈哈一笑道:“這也難怪,按照曹孟德和想法,把我太史慈趕出長安後,他要遙控長安,到那時對他威脅最大的人不是我太史慈,反而是和他一樣希望把聖上把持在手中卻離長安很近的馬騰等人。 ”

    桓範肅容道:“屬下完全同意主上的看法,所以我們看到在長安,雖然益州的使者秦宓和張松費盡心思地和戲志才與曹洪套近乎,可是雙方的關係並不緊密,這上點和荊州的使者自有不同。”管寧籲出一口氣來道:“原來如此,這麼說來孫策和周瑜兩人並沒有打算用什麼美人計來在長安的勢力紛爭上插上一腳。”

    太史慈卻皺眉道:“可是這麼一來,事情反而更糟糕,一直到現在,我們還不知道孫策有什麼陰謀詭計。”

    心中卻道:“還不如讓孫尚香早點長大。現在就嫁給漢獻帝呢桓範也嘆了口氣道:“這事情的確麻煩,可惜廖立等人完全沒有異動,我們也是莫之奈何。 ”

    管寧哼了一聲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們還是先想辦法對付於吉吧。”

    太史慈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轉向桓範道:“你剛才不是說要刺殺於吉嗎”恆範精神一振道:“主上請想,既然於吉現身,馬騰的遊說也就順理成章。而於吉的拒絕也在意料之中,如果在這個時候於吉遭到別人地刺殺俄話,那麼有誰會猜想到我們的身上呢?”

    太史慈和管寧聞言齊齊一怔,旋即露出會心的微笑。

    原來恆範打的是這個主意。

    如此一來,於吉一死,曹操和王子服只會疑神疑鬼,不明白這事情到底是誰做的。 的確,青州軍方面的確有可能對付於吉.而且也有這個實力,青州軍高手如雲乃天下皆知地事情.

    可是能做這種事情的人並非只有青州軍一家,通過桓範剛才的一番分析.至少馬滕、劉備、張魯、李催等人都有殺於吉的理由。

    想一想這些人手下的戰將:馬超、關羽、張飛等人,都有實力殺掉於吉。 所以桓範的計劃是非常可行地。 不過要殺掉於吉,這似乎是一件非常難的事情,不說於吉深不可測地絕頂身手,就是他的那些邪門的招數就令人頭痛。

    恆範看著思索中地兩人,低聲笑道:“其實我們即便殺不掉於吉,只能重傷於吉,也會取得一樣的效果。”

    太史慈大感奇怪道:“說說看。”桓範嘿嘿笑道:“莫要忘記我們刺殺於吉的目的是什麼,說到於吉的作用。無外乎就是威脅主上的聲望,他所憑藉的不過是自己活神仙的身份,神仙是長生不老的,更不會死,而我們要刺殺於吉,就是要戮穿於吉是神仙地鬼話……”

    太史慈一拍大腿道:“原來如此,如果於吉被人刺殺時,雖然沒有身亡,但是卻受了重傷,他的神仙地位一樣會遭到質疑。”

    管寧也恍然道:“如此一來,於吉的聲望就會大跌,到時候看他還拿什麼來和主上對抗。”桓冷笑道:“這只是其中一個作用,不要忘記,聖上現在對於吉已經非常的尊敬,他的皇后人選一定會向於吉詢問的,若是於吉死掉或者受傷,那麼於吉對聖上的影響力就會大減,這樣一來,曹操的那個假女兒想要當上皇后那就困難了。”

    太史慈又思考了片刻,想起一件事情道:“問題是只怕於吉進到皇宮中就會向聖上說起立皇后的事情,一旦聖上答應了於吉地請求,那一切就都晚了。”恆範冷笑一聲道:這件事我們擋不住,即便聖上不去主動詢問,於吉也會找機會說起,比如裡皇后有利於國家江山社稷諸如此類的話。 即便是於吉不說,王子服等人也會找機會說得,但問題是於吉不會做的那般顯然,若是聖上剛一詢問他皇后的人選,他便迫不及待的說來燕兒,那隻會惹人生疑,還會被有心人才想出他的來歷。 管寧點頭道:“言之有理,曹孟德應該知道,於吉裝神弄鬼的這一套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主上,曹操當然明白,若是於吉操之過急的話,我們立時就會猜到於吉是曹操的人那方面去,所以於吉現在做有可能做的事情就是先答應聖上對四位女子觀察一番,在裝模作樣之後才宣布來燕兒是最好的皇后人選。”桓範點頭道:“這還不算,於吉的行動一定會分成若干步驟,若是直奔來燕兒,不但馬騰不會滿意,而且還會引起王子服等人的不滿,他們雖然和曹操合作,但是卻並不是曹操的人,他們心中的皇后人選是董承以及伏完的女兒,不管怎麼說來燕兒總要展現出可以領導兩女的手段才行,否則如何叫人信服?而最好的辦法莫過於要來燕兒和馬騰的女兒來鬥法,經過一番較量,王子服等人自然心服,到那時再宣布來燕兒最適合做皇后也不遲。”管寧接口道:“所以於吉的第一步排斥馬騰的女兒,所以我們還有大把的緩衝時間。”

    恆範冷笑道:“幼安先生說得有理,我們一定要等到於吉拒絕了馬騰之後再動手。”

    太史慈湧起十分荒謬的感覺,沒有想到自己的敵人也並非十分團結。 曹操和王子服等人勾結在一起,用的是連橫的政策,馬騰等人合在一起,用的是和縱的計策,他們不但在對付自己,也在互相明爭暗鬥.

    至於荊州的孫策方面,則是八面玲瓏,保持觀望態度.

    而這,就給了自己可供利用的機會.想到這裡,太史慈感到一絲興奮,對桓範道:“那麼我們那誰去刺殺於吉呢?我方高手幾乎都被對方所熟知,雖然也可以不用要於吉的命,可是身手也不能太差,畢竟於吉身手太高明了。”

    管寧也在皺眉考慮。

    桓範卻微微一笑道:“這個選就是甘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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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一統 第六卷 五章初會

太史慈和管寧面面相覷,實在想不到桓範提出的人選取會是甘寧。

    桓範瞇起眼睛,微笑道:“沮授先生正在等待張燕大軍的到來,甘寧隨軍而行,想來離我長安也不遠,要他殺過人後再去和沮授先生會合也不遲。”

    太史慈看著桓範,緩緩點頭道:“這個主意很不錯,甘興霸武藝精深,其勇武不在仲康之下,而且眾人對他都不熟悉,他的武功的確可瞞過其他人。”管寧同意地點了點頭.

    恆範想了一會兒才道:這件事情最要緊的就是不能讓甘寧將軍露出馬腳,否則事情牽連太廣,我們得不償失.

    太史慈點了點頭道:這個我自然曉得,甘寧乃是巴蜀人,要他隨張燕大軍西來自然有這一層的打算,兵法有云:無鄉導者不可輕敵冒進.在這一點上看,甘寧絕對是最適合的人選.若是他的行蹤暴露的話,別人一定會猜想到我們的圖謀上去.頓了一頓,太史慈又道:“不管怎麼說,我們先派人把甘寧叫來長安再說。“

    兩人點頭,太史慈又問起了生意的事情,得知情況比自己預想的還要好的時候,心情大佳,正說話間,馬車停了下來。

    太史慈心知到了地方,便對桓範道:”我和​​幼安史先行一步,桓範你忙你的。“恆范哈哈一笑道:這個我當然想到,楊松那裡我是要多去,泰慶童我也不會放過。

    太史慈滿意的拍了拍範的肩膀。 和管寧下車去了。

    上了早朝不出太史慈所料,於吉這妖道已經登堂入室,傲然站在朝堂之上了。 太史慈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傳說中的人物,不由得仔細打量了幾眼,一見之下,心中暗讚:這於吉果然名不虛傳。 光看外形就有勾引人的本領。

    這人便如同死去的王越一般,在他的身上完全看不出年齡來,按理說他的歲數應該已經極大,但是單看外表絕對是中年人。 看他的外表完全沒有絲毫衰老地痕跡,相反充滿了省略,不過並不會給人以一種精明強幹的感覺,相反一股清新飄逸的脫俗出塵之鹹撲面而來。

    寬大的雪白道袍似乎蘊含著無數的玄機。

    尤其是這於吉無喜無憂的精社氣質實在驚人,表面看似乎與世無爭,但是人們卻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彷彿整個天地都是於吉的房間一般,他便是這片天地的主宰,任何人都無法與之抗衡。 如此沒有絲毫霸氣卻把任何強橫到極點地人物都比照下去的精神修為真是前所未見,若是和他對敵,只怕大部分人都會在未動手前失去作戰的慾望。

    太史慈心中閃過駭然,看起來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於吉。

    看來甘寧想要殺死他只可能是癡心妄想,只怕傷他都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管寧雖然是文人,但是還會一些武藝,而且眼光也不差,他當然也看得出這於吉的厲害之處。 也不由得暗暗擔心起來。

    此時時間尚早,漢獻帝還沒有來,所以群臣都比較隨意,故此大部分都圍在於吉的身邊。 一臉的殷勤,顯然是被這於吉的過人風姿和神奇實際所吸引。

    這於吉的話不多,但每說一句都引起了人們的讚嘆。 這裡面當然還有一些捧臭腳地人,那位和太史慈有“冤仇”大鴻臚週奐自然是其中的一位,此人今天極為興奮,站在於吉的邊上指手畫腳高談闊論,一張老臉好似迴光返照一般佈滿了紅潤,他當然是自認為權威,為眾人解釋於吉的話語了。 沒有自知之明在他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也不管別人煩不煩他。

    不過,這個於吉果然不同凡響,他地出現給漢獻帝和王子服一黨帶了巨大的聲望,的確不可小覷。 突然,太史慈的心中有一種衝動,他真的想把於吉乃是曹操的人,而王子服等人也知道這一點的事實真相告訴漢獻帝。 想要看看他是什麼反應。

    漢獻帝這輩子大概最痛恨的就是被別人利用,若是知道這件事情只怕會大發雷霆,不過最後也許只有無可奈何地接受這個現實。

    畢竟走到今天,漢獻帝已經沒有任何幫手了。 也許漢獻帝也在為東漢政權這種弊病而痛心疾首,但可惜他永遠不明白這種弊病的產生恰恰是因為世家大族的專權統治。

    而這一點,漢獻帝永遠是沒辦法解決的。

    難道他可以有太史慈的本事白手起家,完全排次世家大族嗎?

    所以這事情自只能瞞住漢獻帝,否則只會迫使漢獻帝完全投降王子服等人。 其實這種苦衷曹操也有。

    就比如何王子服等人合作這件事情吧,曹操是絕對不會向他們解釋自己假失蹤的事情的,否則定會令王子服等人對曹操產生濃重的提防之心,因為很明顯曹操前一段時間是在用太史慈假失蹤的事情在擴張自己地地盤。 一直到現在,曹操還都是以忠厚之輩的面貌出現,不過早地成為眾矢之的的道理曹操自然明白。

    曹操沒有變,但是歷史變了,人們對曹操的評價也變了。

    弄不好自己多年之後也會落上一個向曹操那樣的罵名呢。 太史慈正搖頭嘆息時,週奐卻一眼看見了太史慈,於是便發出了誇張的語調,陰陽怪氣道:“這不是司空大人和司徒大人嗎?兩位只怕還未見過於吉先生呢吧? ”

    太史慈和管寧心中冷笑:這個週奐喜怒形於色,實在不足為懼。

    兩人施施然走到眾人的身邊,眾人自然為他們讓開一條道路。 太史慈掉頭趾高氣昂的周奐。 微笑道:“大鴻臚說得對,不過卻說地語焉不詳,我當然沒有緣分見過於吉先生,於吉先生也沒有見過我,你說是嗎?”

    週奐為之語塞。

    旁邊眾人一起心中嘆氣:週奐你實在是沒有記性,居然好了傷疤忘了疼,敢跑來和太史慈鬥嘴。 這不,又吃了癯不是? 管寧卻大感快意,心道自己這位主上口才了得,更是蘇秦張儀也不過如此吧?

    表面上看,太史慈是在糾正週奐的口誤,其實卻是在提醒週奐,更是在展現自己的身份和實力。

    太史慈,青州戰神、新“五德終始說”的開創者、天下最強力的諸侯,若是說到名望。 可說是天下無出其右。 於吉的確厲害,不過充其量是個宗教首領,又如何與太史慈相提並論呢? 太史慈又為何一定要認識於吉呢?

    於吉自然也聽出了這層含義,臉上沒有漏出絲毫的表情,反而瞇起了眼睛,顯示出了非常好地養氣功夫,至於這老道心裡想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太史慈卻未把他放在心上,這個於吉在來之前,肯定已經從曹操那裡了解到了很多自己的事情。 多少大風大浪自己都經歷過來了。 週奐這種小人物又何足道哉? 不理臉色氣得鐵青的周奐,太史慈向於吉微笑道:“早就聽過於吉先生的大名,可恨一直無緣識荊,今日一見。足慰平生,可真算得上是三生有幸。”

    於吉掃了站在太史慈旁邊的管寧一眼,淡然道:“司空大人客氣了,大人戒馬倥傯,貧道卻是方外之人,你我井水不犯河水,又何來歡喜之情?”

    眾人齊齊一怔,沒有想到於吉會對太史慈這般冷淡,完全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 太史慈心叫痛快。 也對於吉的爽快為人表示讚賞,這種壁壘分明的態度總好過那些兩面三刀又或者小肚雞腸的小人。

    同時心中警覺:這個於吉上來就給自己來了個下馬威,顯然是在展開打擊自己聲望地行動,自己現在和於吉正是初次交鋒,自然是多加小心。

    太史慈正在思索間,管寧卻在一旁接口道:“既不能相忘於江湖,自然要相濡以沫,生死離別。歡喜悲傷,本就是人之常情,中要不是過於執著,以何必在意這一點呢?於吉先生應該明白這個道理。”管寧此番言語似乎是在和於吉談玄道妙,但其實卻是在說於吉就是一個假道學,和太史慈說的話無非是在矯揉造作。

    於吉聞言眼眉一挑道:“道家專心於一,由一而先天,方能太上忘情,人生愛欲即使是稍縱即逝也是心動之漣漪,瞬間便已是永恆,司徒大人莫要曲解老莊本義。”

    管寧乃是儒家學派的代表人物,雖然對道家思想有一定的理解,但是肯定不會有於吉想的那般深刻,故此被於吉一說,立時無詞應對。 周圍眾人聞聽於吉的精妙言論無不轟然叫妙,一瞬間之內,太史慈和管寧的風頭被這於吉完全壓倒。

    太史慈心叫不妙,暗中思考辦法,可惜自己並非學者,若是連管寧都敗下陣來,那自己連給人家提鞋只怕都不配。

    不過今天自己卻輸不得,先不說這件事情將會對自己的聲望產生巨大的打擊,而且對不久以後的甘寧地行動也會巨大的影響,若是今天自己敗下陣來,一旦於吉受到刺殺,那麼就會有相當多數的人認為自己是在報復於吉王子服這些深明馬騰女兒身份真相的人倒還好說,最怕那些外人,定會以為自己不能容物,反而不美。

    正沒奈何地時候,太史慈的腦中靈機一動,想起了後世佛學中的一些精彩話語,也不知道用在這裡能不能為自己扳回一局。

    不過到現在唯有一搏了,畢竟佛學博大精深,比之道家思想不遑多讓。 在後世的中國神話體系中,更有“佛本是道”的說法,《封神演義》裡面這種思想比比皆是。 想到這裡,太史慈故作鎮靜道:“於吉先生此言差矣,須知世間萬物是心靈地感受,正所謂'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先生說心動是錯,其實卻不知道'動'本身不是錯,錯只錯我們有心上,若可做到'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的境界,那才是至高境界,嘿,正是'無物足境,方是乾淨'。 ”

    一著急。 連《紅樓夢》中經典語錄都拿了出來。 這些話語自然都是歷代的哲人們千錘百煉出來的,在這時代說出來自然新奇警醒,而且更加深刻。

    而且這時代地人本來就喜歡說玄道妙,所以太史慈的這些新奇想法一經說出,便立刻引起了眾人的驚奇。

    故此太史慈此語一出,眾人無不目瞪口呆,彷彿第一次認識太史慈善事業一般看著太史慈,弄得太史慈心中發毛。 好半天,才不知有誰嘆息道:“司空大人果然名不虛傳,難怪可開創新'五德終始說'了。”

    眾人這才懂得喝彩。

    管寧地眼中透射出不用偽裝的崇拜。 對太史慈讚歎道:“'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無立足境,方是乾淨'。說得多好,即便是老子在世,莊子重生,說的話也不過如此,司空大人的這番話已經上窺天道了。”眾人紛紛稱是。

    於吉聞言冷哼一聲,他已經把太史慈想像的很厲害了,卻沒有想到會厲害到如此程度,雖然是站在敵人地立場上,他卻不得不承認單從理論的闡發上看。 太史慈剛才的這番話已經深得到家精髓。

    他當然不知佛家思想有大乘小乘之分,小乘佛法講究頓悟,尤其註意自我修為的培養,這一點和道家思想中地練氣還虛、道胎琴心、得道飛升,注重天人合一有太多的相似之處,故此太史慈這番話雖然似是而非,但是卻說得很得人心。 於吉當然不會善罷甘休,才要說話。 這時候卻聽見小黃門尖刻的嗓音。

    眾人連忙站好,當然知道這是漢獻帝出來的標誌。

    太史慈和管寧走向另外一邊,當然不再理會於吉。

    看著管寧走向自己暗暗挑起大拇指,太史慈會心的微笑。 不過太史慈卻知道,自己和於吉的火藥味道已經很濃了。

    這天的早會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於吉大受矚目,再加上王子服等人為於吉大吹大擂,漢獻帝很是高興,便極力邀請於吉早日進宮。

    於吉當然順水推舟地答應了。

    這原本就是在意料之中,太史慈和管寧當然不會放在心上。 可惜今天馬騰這些外來的諸侯和諸侯使者都不在場,無法欣賞到他們的精彩表情了。

    不過相信不久以後,馬騰就會為自己創造一個刺殺於吉的機會。

    早朝結束後,太吏慈和管寧匆匆回府,在路上管寧當然是沒口予地稱讚太史慈,弄得太史慈不好意思。

    才一進府,卻見陳群這小子陰沉著臉走了出來。 太史慈看他匆匆忙忙的樣子,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心中打了個突兀,連忙叫住陳群,問他出了什麼事情。

    陳群卻告訴太史慈,徐庶和何琳已經來到了長安。

    一聽徐庶和何琳來了,太史慈大喜過望,便要往裡走,卻被陳群一把拉住,太史慈這才想起陳群滿臉的不高興,連忙問起原因,陳群告訴太史慈,何琳和那個尹氏見面之後,自然是抱頭痛哭,然後再互訴別情。 這些都沒有什麼,但問題的關鍵式這個尹氏順著何琳地話頭要求見一見蔡文姬,理由是要好好謝一謝蔡文姬的救命之恩。

    太史慈和管寧聞言立時色變,尹氏的用心他們當然知道。

    說什麼感謝蔡文姬,那都是次要的,這個尹氏式希望當著蔡文姬的面和太史慈作出親密的姿態,擺出以身相許的姿勢,如此一來,自然會引起蔡文姬的不滿雖然蔡文姬並非是一般的女子,但是感情這個東西很微妙,誰知道蔡文姬會不會嫉妒?

    現在太史慈和蔡文姬地關係正漸入佳境,這個尹氏來這麼一手,真是毒辣。

    不過這事情卻沒有辦法避免,難道自己可以對蔡文姬說這尹氏乃是曹操的奸細,你幫我演戲,隱瞞一二? 要知道蔡文姬可是個性格獨立的人,雖然對太史慈有好感,但是就現階段來說,太史慈的很多事情根本不敢讓蔡文姬知道,否則就會引起不測的變化。

    事到如今,唯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那個徐庶也真是的,也不知道阻攔一番?

    不過若是易地而處,太史慈也不知道怎麼解決這個麻煩。 邊想著,邊硬著頭皮走進大廳。

    才一進客廳,便看見雙眼哭得好似仙桃一般的何琳站起身來,驚喜道:“子義哥哥!”

    那千嬌百媚的尹氏自然也站起身來。

    徐庶卻大踏步上前,拜倒在地,口稱主上。 雖然因為尹氏地事情,太史慈頗為頭痛,但是見到徐庶,太史慈卻是出奇的高興,一把拉起了徐庶,仔細觀察立刻徐庶一番,點頭嘆到:元植,這段日子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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