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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poi8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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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明寐】傲世法則〈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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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24 00:31:30
第八節:大師之路(下)

當代大師是奴僕出身?

的確是!

從雜役奴僕出,走到當代大師的位置,英格瑪跨越的不是人生,而是人類歷史——從最低到最高,這種理論上可行的事,實際上絕不可能成功,因為它在原則上觸犯了太多人。

但英格瑪的存在,就說明這事是真的!

他如何做到的?想要答案的人就得認真琢磨、就要付出極大代價才能想通。但大家喜愛的是當代大師的榮耀,英格瑪本人付出多少努力,吃了多少苦頭,其實不值得去關心。所以在看待當代大師的時候,人們會漠視這個細節……

英格瑪從未遺忘自己的出身;而且他從不以自己的出身為恥;所以他的稱謂永遠都只是英格瑪,絕不增加姓氏。如果他不曾為之堅持,就會生很多血案慘案。

英格瑪出身奴僕的事實無法抹殺,但曾有很多人試圖抹殺,他們不為討好英格瑪,而是要討好其他人。當然,討好的重頭還在光輝教會那邊:如果給英格瑪編纂個使徒后裔的疑似身份,那就變敵我矛盾為內部矛盾,于是教士們臉上就光彩多了,后續計劃也多的……

光輝教會那邊甚至會激進一點,嘗試一下收買英格瑪的可能,這也未嘗不可。

這些馬屁精覺得事情簡單的,我們只要干掉那些相關的知情者就行了,充其量不過千把人嘛。然而他們沒想到,收到風聲的英格瑪立即放出話來:誰要敢動那邊一個人,我就讓誰全家長命百歲!

光輝教會如果在背后推進此事,那就準備付出同等數量的傳教所!等級不限、方位隨機!

所有光輝教會高層,英格瑪定會貫徹所見即所得戰術!家人親屬一視同仁!

此事就此結束……

唯有野蠻,才能對抗野蠻!湯森點頭大贊:文明我精神,野蠻我體魄!

沒錯,因為他強大,所以馬屁精的屠刀才沒能砍下去。瑪西亞也點頭,然后接著說下去:英格瑪的父母都是奴僕,所以他最開始是個低級雜役奴僕啊……

英格瑪運氣很好,他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服務對象,其實是位溫柔善良的小小姐,她名叫海柔爾;沒錯,就是現在陪伴在雯麗小姐身邊那位大姐、美麗端莊的五級異能師;而且海柔爾的異能筆記,此時還揣在湯森懷里呢!

那個時候,海柔爾是個小小姐,而英格瑪他是——既然大家是在傳八卦,那就不能太沉重,所以瑪西亞指出,英格瑪幼年時期真的很胖,所以——他是個小胖墩。

原來是這麼回事。湯森恨恨的說:這丫果然是個吃貨……

你太壞了!小蘿莉雖然惡形惡狀,但回想英格瑪畫在桌上的諸多食物,底氣就有點不足。

如果一切都按部就班、照常運行的話,英格瑪同學的人生可以用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來概括:他跟海柔爾小姐的關系融洽,但后者會在十歲左右離家去學習異能——他就沒人罩了。

如果英格瑪回到單純的雜役奴僕身份,別說危險的主人,就是高級奴僕也能決定他的一切。具體點的話,就是隨便哪個小管事無聊了,都能把小胖墩丟到河里看水花——玩兒。

對低級奴僕來說,撲騰給別人看是天職,能不能爬上岸卻是私事,如果他歹命沉下水底,最多得到一句哎呀,晦氣!

沉下水的人,說晦氣的人,都不會察覺這事有不對之處。階層法則之下,事情理應如此:貴人在賤人身上找樂子天經地義,這無關嚴酷和悲哀,再說奴仆們也理解不了這些詞。

英格瑪之所以沒被淹死在某條河里,大概因為他是個傳奇;傳奇人物都有傳奇的人生、傳奇的人生都能在源頭找到轉折;而所謂轉折其實都是意外,它會由無數漸變因素促成。

屬于英格瑪的意外包含這些因素:海柔爾小姐把小胖墩當玩伴,海柔爾小姐上課小胖墩可以跟著,海柔爾小姐的啟蒙導師性情柔和、同時她還是個路癡……

神奇之路鋪好之后,意外就會緊跟著爆:女導師在小花園里迷路,結果撞上小胖墩,她現小胖在偷偷練異能,接著現小胖墩的異能天賦很罕見……于是小胖墩有了導師,于是小胖墩很快萌芽,于是接下去的事情開始順理成章的推進。

在這一系列重大事件中,唯一生氣的人是海柔爾小小姐。

傳說中,這位小女孩嘟著嘴對小胖墩使用了絕招。但這招數非常神秘,具體情況不為人知……

湯森知道,這事海柔爾親筆寫進筆記,她祈禱英格瑪同學吃飯沒菜——永遠!

湯森笑抽了:好狠的詛咒!

吃飯沒菜就會營養不良,也許人生有點像頭,缺乏營養就要開叉。英格瑪的人生呢,一開叉就是三個,我們可以用勵志、真實、黑暗來標注它們。

勵志.這條岔路,因為一路錦繡、全程都是爽點,所以被大書特書,被無數人傳誦:英格瑪萌芽啦、學徒啦、特殊晉升啦、有人不服他跑去打臉啦,榮獲低賤異能師稱號,繼續晉升、又有人不服他又去打臉,榮獲年輕俊才稱號,榮獲新生代俊才稱號,榮獲當代俊之一稱號,去掉之一啦……

絕大多數人,只知道這條春風得意的岔路,亦在這條岔路上獲得了無限滿足。你看啊,錢程無憂,名利雙收;你想啊,佳肴美酒隨便享用,交媚紅顏任意推倒!吶吶,大師可以天下布種,還不用自己掏錢養哦!

真實.這條岔路,很少人去探詢,因為過程太沉悶枯燥,居然只是個簡單句子的不斷循環:英格瑪被人欺負了,然后他打回來了……就算朗誦一百次,你都不算捏造事實。

黑暗這條岔路,只有真正親近或及其了解英格瑪的人才知道。這條路也是簡單的循環,就是在某個字后面加各種稱謂,從而變得毛骨悚然,其實這個字就是-殺!

英格瑪殺毛賊、殺強盜、殺殺手、殺仇家、殺奸商、殺罪犯、殺貴族、殺黑戶、殺教士、殺使徒…

一個打回來裡面,包著多少痛苦?一個殺裡面,帶著多少血淚?

沒多少人知道,英格瑪的成長之路如此坎坷艱險。因為只有把三條岔路捏在一起,人們才能看到完整的英格瑪式人生,缺了任何一條都不行。

因為那些事兒都是真的,都是促成他性格的因素。

那麼,英格瑪的性格到底是什麼樣的?

簡單的說,就是爭!

英格瑪的人生是殺出來的,英格瑪的性格是爭出來的。只要決心一下,不管什麼他都要爭、他都敢爭、而且總能爭到手!下了決心的英格瑪,手法無比靈活,還富有創造性。

如果英格瑪跟湯森比流氓,那毫無疑問,他會成為流氓中的流氓;如果英格瑪跟菲斯特比驚艷絕世,那毫無疑問,他會成為驚艷絕世中的驚艷絕世。

這件事,他可以讓自己做到最好;下件事,雖然提高自己很困難,但可以把那些做得比他好的人——都、干、掉!

只要決定了目標和原則,英格瑪就沒輸過。

這就是他性格中最特殊的地方,鮮明。

好,因為鮮明;壞,還是因為鮮明;作為人生催化劑使用的話,這一點鮮明就足夠點燃生命!它讓英格瑪激情澎湃、蕩氣回腸;它讓英格瑪披荊斬棘、直抵巔峰!

但是呢,命運這東西通常是測不準的……

會當凌絕頂,固然可以一覽眾山小,但也可以被冷風吹到感冒燒。

在捧起當代大師的桂冠之后,在號稱當世異能第一人之后,英格瑪卻漸漸變得沉寂了,或者說,他漸漸變得老成持重了。沒錯,他到達世界的全新層面,但交織糾纏的理念,內心的矛盾沖突,都變成套在英格瑪身上的枷鎖。

力量越高、眼界越寬,這幅枷鎖就愈沉重。

有個最顯著的例子,當代大師現在還屬鉆石,因為他是個鉆石王老五——就算交游天下嘗盡萬花,英格瑪在律法和情感上依然是個獨身。好多人猜測,或者他只想與異能相伴終身,所以才選擇做個可恥的光棍,無家也無愛。

對于這種猜測,英格瑪唯一的一次官方回應是:滾!

但實情是,至少瑪西亞知道,英格瑪內心有愛。

而且他喜歡的人,恰好也喜歡他,那就是海柔爾小姐!這份情緣能追述到兩人過家家的年紀,但在可預見的將來,還看不到終成眷屬的希望。因為某些東西,無法被個人武力撼動!

所以他難下決心,所以他難以承受,所以他的無奈不比別人少……

嘖嘖!湯森搖頭晃腦的評價:這可真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啊!

小心挨揍啊你!瑪西亞氣呼呼的拉著小蘿莉:我們走,不跟他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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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節:無眠之夜(上)

    兩人氣呼呼的離開.湯森既沒生氣也不鬱悶.最多有點無奈而已一自己的性子就這樣了。

  別人如何看待自己,其實他心裏很清楚。

  湯森特明白,很多看你不順眼,都是意識差異引起的,比如他習慣性的把英格瑪當普通人看待,無奈的是,別人卻單純把英格瑪當偶像崇拜。就像剛才,他只是背地裏打趣一句“小老頭”,就引起她們的反彈。

  湯森認為“能罵能笑隨便鬧”的人,才能長期打交道。某些人整天板著臉、張口必律閉口必法、左腳寫慈右腳刻悲,不把自己整成稀有動物誓不甘休這樣的極品,湯森不願招惹。

  湯森自認態度挺端正,只是心態這玩意,有時候很難向人解釋,一時半會的說不清。但不管怎麼說,在自己的努力下,他跟周圍人的認知差異漸漸縮小,幾乎到了快被人忽略的程

  所以呢,這事跟自己沒關係,還是只能怪在英格瑪頭上!

  當代大師的氣勢太強了,簡直就是個一千瓦的大燈泡,隨便往大夥旁邊一掛,本來快看不見的意識差異,瞬間就被強光放大了!

  如此看來,求同存異這事很難一蹴而就,真是任重道遠啊!

  “各位同學,你們真是太調皮了”湯森輕歎一聲:“其實我很忙啊。”

  “對哦,很晚了。”緊接著湯森的臉色就是一緊:“你們這些混蛋!宮殿區執事呢?都死哪去了!居然沒人給我安排住處?”

  湯森挺好奇,左右走了段路,居然找不到執事了。之前的宮殿區裏還是人來人往的嘛,現在連個值夜班的小執事也沒有,這真是怪哉!

  湯森挺犯難,要是丟個異能出來搞風搞雨吧,這是熟人的老巢:要是發揮傳統、就地躺下、隔天流著鼻涕去掃丫面子也不行,因為宮牆上還掛著燈盞,每個燈盞下面都還站著個半大小子。

  這就是所謂的銀濤城王室內務軍。或者在一百多年前站這名字下面的是群正常士兵,然而此時站在湯森身前的士兵都不正常!

  因為內務軍早被菲斯特的親戚們裁撤了。

  眼下這些站崗的孩子,其實是菲斯特四處流竄時撿回來的。讓他們以軍為家,不過是保證他們不被餓死。但孩子們不懂,他們覺得吃了菲斯特的飯,就要在這裏站夠時間。

  就他們那昏小身板,甚至沒法撐起皮甲。

  如果你真要對他們做點啥他們大概也不知道自己該幹點啥才好:你要是靠近點他們就一手拎著腰帶、一手托著盔沿,瞪大自己那雙天上地下最無辜的眼睛看著你:要是再靠近點,他說不定還會哭給你

  問路?別逗了,他們換崗時還要執事領著出去呢!

  三叉戟家族,差不多每代都有近半數的將軍來歷非凡,或者是被主子們撿回來的、抱回來的、大著肚子走回來的但是到今天為止,它居然還沒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大夥來評評理,這得是什麼運氣啊?

  湯森對著歷史搖頭歎氣一陣卻抗不過倦意,只得大步流星按原路返回。

  這條路走起來倒是快,出門、拐彎、抬頭就是金字塔結果他又回了異能師分會。

  “不就是個睡覺的地方嗎?”湯森眉頭一挑,計上心來:“哥哥我有的是地方睡覺今天睡個新鮮的給你們長見識!,”

  風動雲移,月隱星稀這一夜,好黑!

  隱隱約約,金字塔腳下有幾絲輕影升起,不急不緩的、順著巨石壘砌的塔體飄然而上夢想大廳外的月牙平臺上,兩盞靠門的燈光,已經映出彌漫而至的朦朧霧氣邊緣。

  但與此同時燈光也照耀著兩粒正在空中翻滾的十六面水晶投,還有平置在地面的凹形金屬板,只聽“丁叮~嘩嘩嘩!”的撞擊聲和連串的脆響幾圈擠擠挨挨的人頭開始攢動起來,年紀是有老有少不但有雜役、有各級學徒,居然還有正牌子的異能師?

  更奇怪的是,這個正牌異能師還受人欺負,跟左右幾個學徒一樣,滿臉陰鬱,被迫下注。

  “嘿嘿!我贏了!”一隻肥碩的手掌伸出來,低沉的聲音在說:“各位,一張殺敵卷給來。”

  “又是你!”眾學徒連呼倒楣:“我們戰場上打來的戰績,這些天都被你搶走了!,”

  “公平遊戲而已,要有不服氣的人,可以試著舉報我嘛。”贏家兩手叉腰,露出巴掌那麼寬的性毛嘴裏嘿嘿冷笑:“不管是銀濤城、還是本地分會,大爺我都是橫著走的你們可要想好了,你們那些事,我知道的可不少啊。

  性毛兄的霸氣一絲鏡的抖出來.周圍三十餘人皆閉口無語。

  看來,他們是有不少把柄捏在人家手裏,所以就冷場了,周圍也就寂靜了。

  但就在性毛兄咧嘴想笑的時候,月牙平臺外傳出一聲低沉風嘯,然後又是略重的布料在空氣中抖動的顫音,性毛兄哎呀一聲,擠出滿臉的凶光:“好哇,真的有人敢通風報信!,”

  “呼!”眾人回頭,似乎看見一朵黑色巨蓮從天而降!

  猛擦眼,大家才發現從天而降的不是花,而是一個身穿黑袍的蒙面人一他的個子不算很高,但氣勢陰冷:他那黑袍的開縫甚至到了胸口位置,盪開之後就很像花瓣。

  他那並立的兩腿,就如釘子一樣戳在半拳粗的欄杆上,卻能在夜風中巋然不動。

  他不動,也讓這邊這群人不敢稍動

  “嘿嘿,朋友,想來玩玩嗎?”有人冒昧的開口了,但立即被好多亂拳砸到身上深更半夜來夢想大廳的蒙面人,會是什麼好路數嗎?

  “嘿嘿,前輩,大人,我們識相、我們讓路!”性毛兄小心翼翼的陪著笑臉,他早算准此處今夜無人,所以才敢來開場子,誰想遇到這麼個怪物?那眼神好冷,真是太滲人了!

  “聽說,你橫著走。”蒙面人的陰冷語調,一點也不比他的目光遜色:“走一個給我看。”

  “見笑了前輩,那是我們說著玩的”

  “不會?”

  “這的是說笑,前輩,就是個小玩笑而已啊我們這就走快點,”正在催促手下離開的性毛兄,發覺自己一個小弟,踏上旁邊臺階之後就突然一頭栽下來,都不帶抖一下的!

  “啊!啊?”黑乎乎的液體順著階梯滲出,邊緣慢慢擴張。

  “好笑嗎?”蒙面人用索然無味的語調問。

  “好笑!不不不,不好笑!,”性毛男又搖頭又點頭,都不知如何是好:“我不知道”

  蒙面人卻不再理會這些人,他腳尖一點,身體已從空中飛掠而過,“.呼,”的一聲落在夢想大廳的雕花木門前面。這會時間,早有機靈的雜役和學徒清掃了地面,還收拾了賭局道具等等前輩這風範這語氣,肯定是咱們公會的異能師啊!

  “打斷他和手下雙腿,讓他們學會橫著走。”蒙面人果然是進夢想大廳的,他伸出一根手指,指頭正要觸門時又轉身補充:“他們全身的毛,拔了,十次。”

  “前輩,”有人問:“這毛也能拔十次,”

  “要不然讓他長快點,要不然拔了粘上去再拔。”蒙面人譏諷:“你是什麼腦子?,”

  “學徒腦子。”沒想到這些傢伙倒還硬氣:“前輩走好。”

  “明晚在此等我,不能少人!”蒙面人不以為然,手指一晃、指著唯一的初級異能師:“如果少一個,我扒你的皮!”

  “為什麼扒我的皮!”只要是異能師,哪怕是個初級的,脾氣也不會小。

  “因為你是胖子,好扒。”蒙面人一本正經的回答。但旁邊的學徒們,已經忍不住要笑出來、

  這才是真正的玩笑,會開玩笑的蒙面前輩,至少跟自己這邊關係要近很多。

  “我胖一點,可那又不是罪!”可初級異能師不幹了:“前輩你憑什麼就沖著我來?,”

  “胖,不是罪,一群瘦子做壞事還帶個胖子,才是罪。”蒙面人冷笑:“不就是個頂雷填坑的貨麼?”

  “我就是頂雷填坑!”胖子破罐子破碎,豁出去不要命的架勢:“那還叫我帶他們來,什麼意思啊你?”

  “誰來誰不來,我說了算:他們怎麼來,來了之後是不是還完整,你說了算。”蒙面人的目光開始橫掃月牙平臺:“哪怕明天這平臺上只剩一地碎肉也沒關係,我,包你沒事。,”

  ““呃?什麼?,”胖子異能師有點吃不准了:““前輩你的意思是?,”

  “借你倆幫手,自己去琢磨。”蒙面人丟了個紙團過去,又反手從懷裏抽出兩張紙:“再學會這個就差不多了。記住,你只有一晚上,不得轉借、不得泄露、不得抄錄!否則就把你砍成肉醬!,”

  “那那那那萬一別人偷瞧去了怎麼辦?”

  “也把你砍成肉醬!”蒙面人冷哼:“明確沒有?”

  “明確!”胖子心中無限悲切:無論我怎麼蹦醚,結果都要陪在包子餡左右,最遠也不超過擀麵杖啊老天

  反正都這樣了,那我不如先看看,這瘋子給我的是什麼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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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節:無眠之夜(下)     

  不管心裏怎麼想,胖子依然缺乏挑戰蒙面人的果敢。。在對方還沒離開的情況下檢驗到手的東西,這個行為有懷疑的意味,當然屬於挑戰。

  別看胖子在這群人中混得比較慘,但經驗挺多,他知道揉成團的紙條較長,打開時肯定會有響聲,所以決定偷瞄手裏的信箋即便非要驗,也不要搞得人人皆知,要照顧對方的情緒。

  偽裝成無意苒目光,掃過信箋。

  只是略略一眼,胖子就辨認出信箋上的字跡和圖釋,因為這類圖文是異能師經常接觸的種類。他認出信箋上的內容是三個低階異能的說明和圖解,因為這三個起步異能都適合初級異能師選修,看懂全無問題。

  胖子無聲冷哼,因為蒙面人繪圖的水準不怎麼樣,線條都是乾巴巴的,連陰影都沒有一根,只不過把異能完全拆開了。嗯,分解流程完整,動作路線清晰等等!

  完整?清晰?蒙面人居然把三個起步異能按步驟拆分了!?

  這是異能起步的無價之寶!

  頓時,胖子整幅小心肝都晃起來了,手指也在微微顫動,真是吃驚到了姥姥家!圖解二級和三級異能,這得是幾級異能師才能做到的事?那至少也是四級往上、樣樣精通的高手才行!

  抓個普通五級異能師過來,還不一定玩得轉這東西!

  再抬頭時胖子已經不敢貿然說話了、他只能敬畏有加的看著蒙面人單指推門、昂首走進夢想大廳。而在他的左右,那些學徒雜役們卻還沒回過神來……

  在那遙遠的地方,有個沃爾夫岡。

  在那山尖尖下面一點的地方,就是夢想大廳的殿堂,此時的輪值廳裏啊,正有兩個倒楣蛋在哀傷一這是牟卡和嘉嘉,兩人這次是趴在桌上值班,表情很是落寞。

  原因很簡單,異能總會為了找到引發黃金時代的異能天才分別派出明暗兩組人馬,還分成好多路灑向各地,花錢調撥物資跟潑水似的。但是費時良久,耗資無數,至今都還徒勞無功,各種各樣的怪話自然就蒸蒸日上了。

  異能天才兩次進入夢想大廳,這一系列的情報都是卡卡和嘉嘉一手包辦的他們如果不被懷疑、不被修理,那才是咄咄怪事1

  基本上呢,兩人就是被圈禁在這裏了,每天白水管夠,卻只發三個比指甲蓋大不了多少的“精麥”麵包,這那是餵食啊,簡直是逗你玩呢,想吃別的?做夢,有個上面的巡視員盯著呢。

  “不能吃零呢……,

  ……”

  “不能喝果酒……”

  “不能去泡妞……”

  “見不到兒子……”

  “為什麼會有巡視員這種生物?”

  “如果這世上沒有巡視員就缺少一種值得我咒駡的爛玩意?”

  “咦,亮了……真亮了……”

  “亮你個鬼,你知道現在什麼時候嗎?我想抱著你那腦袋啃一都餓出幻覺了!”

  ,“我的親娘啊!藍亮粗光無細玟、天才!”卡卡蹦起來,轟的就拉開了抽屜:“拓板放那了?”

  “哈哈!”嘉嘉三步並兩步,沖到牆壁前手舞足蹈的喊:,“歡迎救星天才兄再次光臨小店!”

  ,“有消息,有食物!”

  ,“有消息,有果酒!”

  ,“有消息,有小妞!哈哈哈哈哈!”

  ,“有消息,就有但是兒子的生日錯過了嗚嗚嗚”

  ,“可以去潑巡視員大糞”卡卡說:,“我研究過律條了,只要是制肥那種最多罰三金幣。”

  “那麼”嘉嘉把拓板拍上牆壁,轉頭說:“我們可以準備三百金幣的量嗎?”

  ,“你打算用發酵的糞便淹沒沃爾夫岡?還是你打算改變飲食結構?”卡卡說:“要不,我們還是等英格瑪大師回來去告狀好了就說巡視員偷走了海柔爾大師的內衣哈哈,我果然很英明!”

  ,“簡直混賬!”背後有一聲怒吼傳到卡卡嘉嘉回頭,看見面紅耳赤的巡視員大人正站在不遠處:“你們在說什麼?!”

  “哈哈!”兩人對看一眼,先出冷笑,然後臉色猙獰,異口同聲的說:,“管你屁事!”

  ,“你!你!你們大膽!”

  ,“吾等師從海柔爾。導師外出未歸,弟子不受責罰。”卡卡嘉嘉一唱一和:“你個混蛋動我下試試看啊!”

  “不必髒我的手!你們立即收拾行裝,半小時內趕到第十九巡查隊!”巡查員呸了一口:,“附送一句你們很熟悉的話以壯行色,兩位,祝長命百歲!”

  “彼此,彼此啊。”嘉嘉了個眼色,卡卡會意退了半步:……您家幾代同堂來著?三族可還齊整嗎?祖上可有封號?外間如有私生血脈,還望不吝告知我等一吾等赤貧,也將準備三百枚金幣為爾等祈福!”

  嘉嘉胡說八道的時候,卡卡不留痕跡的撥了幾塊拓片到自己懷裏,特別是剛才拓的那張,連底子都沒給輪值廳留平等巡視員一轉身,兩人乾脆把天才第三次進大廳的範本改了幾筆,於是從這秒起,天才的特殊印記跟前兩次可就不一樣了。

  三個人的意氣之爭,他們並不清楚大勢,也不知道內幕,不然怎麼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呢?還有句話叫歷史創造於偶然當中、又被小人物推進一那麼在三個人裏,誰是小人物?

  當然是沒名字那種啦!

  湯森剛跨進天空之城,獎品兄就昂首挺胸、悠然自得的從他身邊走過,拋出一句:“來了?”他的話語跟步伐一樣輕飄,但那似責似怪、

  非痛非惜的眼神卻分明在對某人說,“你晚了很久!”

  湯森沒準備,給他這一套給整得無所適從,就算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說“其實我是來睡覺的”這地方太高,說錯話有可能小命不保啊。

  所以,湯森皺著眉頭思索三秒,做出一個艱難的決定。

  “陪你轉轉吧。”說完,湯森也不管獎品兄有何感想,也開始安步當車繞圈子他有很多事情需要考慮,但目前最關鍵的還是實力問題。

  說到底,你再多陰損毒辣的計畫,也要保住命才行施展,活著,這才是首要任務。

  想到此處,湯森的興致就起來了,雖然腳下步的伐依舊,卻不耽誤兩手。於是他把自己新改進的異能接連釋放出來起手是單體的,“金屬震盪”釋放速度極快,只是單手一堆,前方視野裏就全是飛濺的火花!錐形的金屬顆粒“嗚!”的一聲沖向流雲,瞬間將其震成微不可見的水汽。

  獎品兄微微訝異,但很快就分析出這異能的原形以及各處改動。他隨手在前面樹起靶子來,任憑湯森施展~

  湯森雖然通吃三級以下的全系異能,但他最熟悉的異能還是金屬系,差一點的是蠻荒系和植物系,於是按順序挨個走了一遍,大型群體異能自然放在後面。

  每個異能都是實實在在的,釋放密度和強度完全以實戰標準為基點,所以折騰下來,也夠得上一場激戰了。但湯森的星盤才消耗不到六分之一,這是個很好的消息,說明湯森在異能源力儲蓄方面佔有優勢一而且他還有豪情腕帶。

  “比你上次離開時,進步幅度明顯。”獎品兄在旁觀摩了湯森所有異能,而且都做了細緻分析一甚至他還能將施放過程中的各種細節記住,用各色雲霧來做情景重播,讓湯森瞭解自己的錯漏。

  湯森的收穫很大,從敷衍到真心實意,這道坎他跨得很自然。

  這也算是問對了人,獎品兄原本是腓特烈大師以自身為原型製作的鏡像,完全複製了他當時的能力和經驗,自然見識不凡,指點湯森這個階段的異能師不在話下。

  “最近面臨評定級別。”湯森說:“我這樣的算是幾級呢?”

  “四級以上有,五級界限未觸到,不過領悟和控制倒是沖到前面。”獎品兄淡淡的說:“無需在意級別,匠氣十足的標準不適合你。”

  “不在意行嗎?衣食住行,我離不開腳下這片地方。”湯森搖搖頭:“五級界限是指什麼?”“那大概是資料、經驗、運用心得等方面結合形成的壁壘,也跟心態有關係。”獎品兄解釋說:,“就如同技法有了,材料充足,但你要作得一昏好畫,依然還缺點……”

  “靈感?”湯森笑問。

  “沒錯,就是靈感。”獎品兄看了湯森一眼:,“這些無法量化的因素,正是你的強項。”

  “我是運氣好點而已對了,我之前遇到的對手很奇怪。”湯森趁機把與畢維尼一戰的情況說出一些,多是觀察所得:,“如果再遇上這等對手,我是不是要落荒而逃?”

  “落荒而逃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這種等級的對你十個。”獎品兄輕聲一笑:,“折刃旋翼內空間,你惹到光輝教會的人了?”

  “我要保住小命。”湯森搖頭:,“不是我去惹他,我活著就妨礙人家的大計。”

  “三年之內,包你贏他。”獎品兄拋出這句斷語:,“前提是你呆在這裏,專心致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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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節:始于窘迫(上)

留在天空之城訓練三年,這也算個辦法嗎?

不管身外事,呆在這里練個伽天下無敵,但是老巢傾覆,不成孤家寡人了?

這個難度太大了。湯森苦笑:你還是告訴我什麼是空間一領域吧。

你遭遇的只是偽領域而已。

下次可能就是真的。

空間,領域,這是異能修習的高級目標,但你距離它還差得很遠。獎品兄並不藏私:點,線,面,域。你不妨做個判斷,看自己走到哪一步了?

森當即回答一他的異能源星盤並非規則平面,但屬于面的范疇。

你觸到了這層,但還不穩定。獎品兄搖頭:遇到實力高過你的老手,他只要集中控制力撞過來,你的能源面就會當場崩潰。

可他的為什麼不崩潰?難道我的控制力還不夠強?湯森奇怪。

異能源面上的點,會隨時間和使用程度自己調整,你居然沒發現?獎品兄也奇怪的看了湯森一眼:要等到這些點位全部固定,才算異能源表面基本穩固一這一步很重要,你將來的域,就是建在這個面上。

我要好好體察一下。湯森認真桌叉:別的意見呢?

你最大的優勢,是對異能的總體理解,以及細節把握。獎品兄笑笑,繼續在圍欄外的云霧里閑庭信步:前者會使你的起點比別人高很多:后者讓你的實際發揮比別人高出至少一倍。

問題的關鍵還是這兩項優勢還不夠,因為我身處的環境在不斷惡化。走在圍欄內的湯森可沒那麼輕松:獎品兄,你有什麼建設性的意見給我?

留在這。獎品兄直言不諱:外面那些事不值得你冒險。

這事沒有商討的必要。湯森搖頭,態度堅決:直說了吧,我要在最短時間、最大限度的提高異能水準,全面提升,否則我會很危險。

但你最為缺乏的是基礎。獎品兄轉過目光看了湯森一眼:這東西急不來,得熬時間。

難道沒有速成的法子?我還年輕呢!湯森不死心:恍如借助外力……行得通嗎?

我要想想,獎品兄也覺得生命可貴:你先照常練,我需要點時間。

放心。湯森說:我給自己準備了特訓。

之前被人遺忘的湯森在宮殿區轉悠,他隨口抱怨,居然真的蒙中了答案宮廷執事們忘記給他安排住處。

倒不是大家有意怠慢勇者殿下,而是他們都在忙,因為銀色海岸即將與荊棘玫瑰合作的消息,已經在極小范圍內發布。

所以,就在湯森四處亂竄尋覓臥榻的同時銀色海岸的中高級執事們盡數接到通知立刻離開停下手里的事務、以最快速度趕往宮殿前區領受特別任務。

毫無疑問,那是非常繁重的任務。

其實不止銀色海岸的人在忙,城里另有一批人也相繼開動。

在執事們接到通知的同時,荊棘玫瑰留守銀濤城人員、隨作戰部隊進駐銀濤城的人員也接到湯森的命令。他們不慌不忙的動起來”因為荊棘玫瑰的內部流程很嚴密,也有預案針對類似情況。

擅長整理計劃的人挑燈夜戰,他們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推敲各種細節:擅長文書的人將指令一項項剔選出來分解成各層管事們夾容易理解的文書,交給專司內部組織的部門。后者會根據情況重組命令,再決定先后順序、用專線發往向整個奎爾薩地區全程都有“1卜哥官”核實監督。

令大家忙碌、緊張的源頭,是公文中夾著一張勢態推演結論,由湯森和菲斯特聯名簽署:從現在起、到冬季離開為止這段時間是安全窗口,我方全范圍可以任意動作。在安全窗口關閉后,周邊綜合環境惡化概率超過七成,我們的日常動作將受限制,特殊動作完全無法實施!

冬季,是英格瑪大師的代稱:特殊動作是指合作計劃中那些無法掩飾的行為:安全窗口之類的詞無需解釋……

因為結論之后的解釋、補充資料也充分、邏輯推理很清晰,大家只能接受,而且跟著緊張起來:合作計劃肯定很復雜繁瑣某人又能在銀濤城待多久?

得趕快行動才行啊!

很快,安靜的夜空就變得人聲鼎沸了~你忙我忙大家忙的唯一好處就是沒人有空去猜那些遙遠、卻特別難解釋的問題:合作之后誰當家?有人不服怎麼辦?自己是得益還是受損?我以后是不是多交一份稅?城頭掛誰的旗?誰的旗掛中間?

不能小瞧這些事,鬧大了會很煩人,畢竟好些人對湯森心懷不滿,另有好些人不喜歡菲斯特。

即使湯森已有勇者頭銜,即使荊辣玫瑰有馳援銀濤城之恩,但總會有人認為他或他們不怎麼會說話、不怎麼會穿衣、不怎麼會過日子……

甚至還會有人想:你是幫我打架了,但我已經說過謝謝了,還一定要請你吃飯嗎?

能避開這類事,也算一種幸福吧。

要做的事情很多,然而時間卻很緊,那就只有加快節奏搶進度了一但合作這事,細節層面的狀況真是太多了,而且很快就超過預計,對整個局面造成干擾。

按道理說就算事情再多,也不應該忙成這樣啊。

但大家顯然忘了,銀濤城防御戰才剛結束說到人力物力的安排利用,戰爭是最可怕的事,比災難還令人恐懼。因為戰爭消耗資源的方式是摧毀性和滅絕性的。

所以銀色海岸現有的資源”遠不如之前那麼充裕。

龐大的合作計劃1一啟動,首先撞上的就是同樣龐大的戰爭善后工作。更加讓人惱火的是,戰爭善后工作提前一天就全面啟動了現在可好,兩邊都停不下來!

兩套很高級別的計劃比翼齊飛,其后果就是人員告急、儲備告急、

運力告急!

無論那個層面和環節,都要面臨資源緊缺的問題核委內政官數量、完好房屋數量等等,就會耽誤發放撫恤金:兩件事都急、孰輕孰重啊?要同時做成這兩件事?

那就只有從別處抽人了……

這樣抽一點、這里補一點、再這樣調整之后,還好還好,這樣抽調的話”只會延誤某條路上半天的物資運輸不好!延后的運輸是針對運輸體系本身的,會造成很嚴重的連鎖反應!

銀濤城的內政體系,當即就像被兩個巨人壓住的茅屋,開始嘎吱亂響了。

混亂伊始,兩位首領就得到消息。兩人的應對表現都很優異,一個冷靜,一個睿智,起到定海神針的作用:菲斯特的努力方向是挖掘屬下的潛力,而湯森的努力方向是優化各個分項流程。

他們用嫻熟的操作手法,這邊東拆西補,那處左挪右移,硬是把首輪異常狀況給敷衍過去了!

但人們還沒來得及松口氣,第二輪麻煩就接踵而至,這是第一輪混亂的回波和惡化內部潛力挖光了,計劃也無法再優化。

所以這次,菲斯特殿下只能像戰時登城作戰那樣”直接為最緊要的地責提供支援,他那超高的工作效率、累不死的自我信念,把冒出來的問題逐次撲滅。

然而解決問題永遠排在問題出現之后,所以沒過多長時間,堆積的問題就越來越多。菲斯特正感吃力的時候湯森笑瞇瞇的出現了,他身后還跟著一串身穿錦繡長袍、胸佩等級徽章的生力軍。

哎呀哎呀!荊辣玫瑰的大首領走進大廳:很熱鬧嘛。

執事大廳里哪里是熱鬧?是極其繁忙一有人滿頭是汗,有人面色發白,有人腳不沾地。

這時候,一群游手好閑的人走進來,被驚動的人自然就會憤怒、慍怒、惱怒。

等認出來人是識字會文的異能師后.執事們臉色大變,緊接著就抖開寬袖、遮住桌上的公文。一時間,廳里呼呼嘩嘩聲不絕,遇上大太陽,主們集體抖被單才有這等聲勢。

不得不防啊!他們是異能師!

威望最重的執事們滿面木訥,卻悄然背手腰后開始打手勢:老成些的執事迅速藏好文書,笑嘻嘻的迎了上去,準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多數執事卻沒反應過來,他們的目光直接轉為怨怒,射到湯森身上一你來砸場子嗎?這場子過幾天可有你的股份!

殊不知,湯森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他在無數譴責目光中哈哈大笑,手先向前一劃: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一,湯森話還沒說完,對面至少有十今年輕執事出聲頂嘴:又是投降輸一半?

不怪這些與他聯系較多的執事,誰叫湯森喜歡把這個姿勢跟這句話配成一套?

散漫、幼稚、病態!湯森點了幾人的名,然后側過身去,手掌豎立如刀再向后一劃、仿佛要把那群異能師的腦袋砍下來似的:在我的感召之下!西海岸分會的全體異能師、破天荒的友情支援銀濤城內政建設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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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24 00:32:54
第十節:始于窘迫(下)

本地分會的異能師?全部的異能師?這怎麼可能!執事們的竊竊私語頓時變成喧嘩,他們這才知道湯森跑到本地異能分會拉壯丁去了,可他們是異能師,真的可能來幫忙嗎?

其實,好吧……他們的確都投降了,我這麼仁慈善良講信用,所以只能讓他們輸一半。湯森笑笑:每人在此打工五天,累死也活該,你們使勁用!

啪!某些人的公文直接掉地上了——菲斯特猶然不信,目光在湯森和他身后的人群中來回掃視:真是你拉來的幫手?他們是公會的異能師啊喂!

早跟你說了。湯森聳肩,神情無辜,但后面的聲音低不可聞:十賭九騙。

敢跑去異能公會聚賭……還用上手段的人,你大概是頭一個?菲斯特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但他必須說話,態度要好,聲音要小,否則某人就會跳出來說他們不團結。

英格瑪大師早年就干過了!慚愧啊——慚愧。湯森看看四周:雅克欠我們大人情,用!

用!菲斯特斬釘截鐵的復述一遍,然后向湯森后面的諸位笑著:勞煩各位,事后我請。

被湯森拉來的當然不是全部異能師,分會那邊還得留足值班撐門面的人手。但能寫會算、心歪手辣、喜歡賭一把的本地異能師,或者跟他又點頭之交的人,基本上一個不漏。

為什麼異能師可以充當高級苦力呢?

這道理很簡單,因為異能師不會單槍匹馬闖世界,身邊都會有大量依附于他的人員。這些人負責處理各種瑣事,比如做生意啊、搞材料啊、抖威風啊、甚至搶個美女殺個仇人什麼的……管理這些附庸團隊,異能師就要熟悉各種實務,最不濟也要準備幾個這方面的管家。

所以,每個異能師都是自帶幕僚團的內政官,很適合拿來應急、鎮場子!

但是,身為異能公會的人,貿然插手地方的話,這種行為很犯忌諱。除非他們接到上面的指令,或者直接撞在湯森手里——沒錯,湯森在分會廣場上開了個場子,擺明車馬,聲稱誰能連贏他十把,就贈與異能心得筆記一本。

湯森奎爾薩的異能筆記,前些日子打狗都嫌輕,但現在不同了,幾個異能都在銀濤城下一戰成名,至少西海岸分會里人人皆知!連湯森都已經威名遠揚——異能師現新異能,那就是蒼蠅聞到血!分會里頭有一個算一個,不會被高端異能勾引的人絕不是好漢,應該叫無能!

所以他囂張點,也不值得奇怪。

願賭服輸,先生女士們。湯森斜眉歪眼,齒間還咬著一根牙簽:都已經到了地方,眼睛要看得見事啊!辦砸了,我無所謂,關鍵是丟你們公會的臉啊——

把自己說得跟外人似的。異能師中,終于有人出來反抗了,他神色憤憤的反駁:你也是西海岸分會的人!

屁!大爺現在是贏錢的人!湯森陰笑:你們這些窮光蛋,趕緊給我干活去!

這話出口,一堆趾高氣揚的異能師都蔫了,一個個都跟霜打的小菜一樣……奇特的景象,終于讓西海岸分會,全體異能師破天荒友情支援銀濤城內政建設的真相大白于天下!

還真是投降輸一半?幾個年輕執事驚詫不已,湯森前天就用這招把他們刮干凈了。

其實這出戲碼,又是湯森做的。屬于空手套白狼的典型案例,過程包括設局、投餌、詐賭、和逼債。因為湯森布下的餌太香,所以短短半夜之后,西海岸分會的異能師全體中招。

除了值班的幾個人,其他全給湯森拉過來了。

來干嘛?做工抵債!

就這樣,第二輪紛亂就被湯森拉來的外援頂過去了。

任勞任怨的外援們沒來得及離開,第三批次的麻煩已經初現端倪,而且這次數量更多、強度更大——預測工作量是菲斯特的拿手好戲,因為他以前時間不夠,只能在政務間隙做異能實驗,或者在異能演算的間隙里處理政務,久而久之就練出來了。

湯森聽了菲斯特的估算,頓時翻了個白眼:我解決不了。”

我也解決不了。菲斯特兩手一攤。

得跟那位犯了懶病的老頭帶個消息了。湯森目光浮起,漸漸飄向屋頂:要怎麼說呢……釜底抽薪?上牆抽梯?

想怎麼說就怎麼說。當代大師的聲音,毫無預兆的從湯森背后傳出:你到底想說什麼?

啊啊啊,哎呀呀!老先生一向少見啊!湯森佯裝不知,笑的很誇張,跟英格瑪客氣兩句后話鋒突然一轉:銀濤城這地方啊,你別說,還真是缺醫少藥啊!

英格瑪大師看他表演,目光不嫌不棄,神色不褒不貶。

你看,特別是像懶病這樣的疑難雜癥,別人動不動就得躺上個一年半載的!你要不躺上一個月呀,你出門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我很好奇。英格瑪從上到下打量湯森一遍,突地陰森一笑:你何時改名叫招呼了?

菲斯特打心底里佩服這兩人,人家這嘴仗打的,那叫一個才思敏捷、油滑如鬼!

那你是的幻覺。湯森熱情不減,人卻在往后退:你們先聊……

我已經給沃爾夫岡傳話了。英格瑪大師換了臉色:要他們派一隊人手過來。

公會總部派人過來?湯森貼地滑移的腳步一停,有些不解:什麼屬性的部隊?

普通的巡弋隊,用來打草驚蛇還可以,做其他事就要看運氣了。英格瑪知道湯森對異能公會的了解不深,所以多做了些解釋:這種常備的小隊,成員不純,名副其實的會內勢力雜燴湯。

實力一般?那干嘛還叫他們過來?菲斯特不解:他們在城里,很方便探聽消息……

把他們叫過來,大家都放心嘛。我在銀濤城閑逛,沃爾夫岡就難免有人心神不寧。英格瑪大師臉上露出一點神秘的微笑:不散步些小道消息出去,你們就得被迫公布正式消息。不讓他們過來盯著我看、不讓他們查清我在做什麼,某些人怕是要傳閑話的……結果對你們不利

湯森對英格瑪話里的名堂很了解,這是變相的情報透明,也是讓外人安心的手段;菲斯特對此類事情接觸不多,但沉吟片刻也領悟了,開口稱贊:果然好辦法,一舉兩得!

開局而已,當是消遣吧。英格瑪搖搖頭,顯然是回憶起什麼往事,目光中有些眷戀。

我實在抽不開身,例如半路截殺這種事能不能別叫我去?湯森明顯是領悟過頭了:大師你知道啊,我出去的話,天知道還會吸引些什麼仇恨過來……我之面孔,名曰嘲諷。

沒錯,英格瑪認認真真的點頭,而且端視湯森的臉:我似乎……

只聽嗖的一聲,湯森跳進了執事人群中,好多年輕執事只能直起腰來哭無淚——說什麼投降輸一半,還不是一樣很慘啊!

大師……菲斯特面露難色。

你要學的東西還很多。大師面色不改,淡漠的目光往執事群中一晃,那邊頓時就人仰馬翻:這一招,就是教育手下別貪宜。

菲斯特苦笑,那倒是……如果不是執事們貪宜,怎麼會賭輸、替湯森擋住大師的視線?

可你們要知道,當代大師不同尋常!

在當上當代大師之前,戴上當世第一人的緊箍咒之前,英格瑪已經大名鼎鼎!那時候,他完全是個不受約束的豪杰,四海為家,呼嘯紅塵!興之所致,草莽游俠的勾當都去做著玩,如果看不慣誰,出手就收拾!

否則的話,英格瑪不會以弱勢之身硬抗使徒!

站在歷史角度看,敢于挑戰使徒的人其實不少,但是說句老實話,最后能打贏使徒的人真不多……英格瑪的強悍在哪?他不但打贏了使徒、弄死了使徒,還能頂過光輝教會的一連串報復!

光輝教會之所以恨死英格瑪,多半是因為使徒掛了之后的事。

使徒掛在英格瑪手上,這無疑是一記響亮的耳光,光輝教會可受不了這個。于是多次派遣好手復仇,結果得來的卻是持續不斷的耳光,還有一段風塵體的打油詩。

好大的追殺隊伍啊,人數好比逃難!好多的預算啊,過三座真神殿!可惜呀喂——比英格瑪厲害的,沒他狡猾;比英格瑪狡猾的,沒他卑鄙;比英格瑪卑鄙的,沒他豪邁……如果說前面尚可接受,那后面這句簡直氣死人:比英格瑪能吃的,卻沒他長的帥呀!

每一句,影射一次追殺,包含一場或連場血戰,付出一條或一群人命……當然是光輝教會埋單。

所以,英格瑪其實是那種“辦法很多”的厲害人物。從最底層爬到最高層,他的人生經驗及其豐富。該在什麼時候、用什麼招數掩飾真相,其實在做事之前他就有了全盤對策。

那麼,大師出了人,卻叫個徒子徒孫出來解釋是為什麼?看似很不合理啊!這可不是大師想不出理由,而是他把這事看作對小朋友的鍛煉和考察,甚至還有點惡趣味在里面……說起來呢,英格瑪會成為當代大師,那是他自己的機緣巧合,也是另一些人的弄巧反拙。

英格瑪大師,其實更喜歡混跡草莽,但有些事做了,自然就回不去了。

再喜歡,他也只能夢中回顧。

湯森是個膽大心細的人,他嬉皮笑臉的打哈哈,多少有點投其所好的意思——不然的話,湯森跑得再快、擋路執事再多又有什麼用?英格瑪手指一動,就能分分鐘抓他出來!

其實呢,湯森私底下管這叫行賄。

菲斯特就算做了領,在這方面依然不如湯森敏銳。他知道這個,還是瑪西亞不久前轉來的消息:英格瑪大師偌大的名頭,誰規定的就一定待在你銀濤城?留下來是人情,不留下是正常,還不得給人伺候舒坦了——你給我閃邊!連冷笑話都不會說的白菜幫子,丟人不?

菲斯特很是無語……

會有人把說冷笑話當成學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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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25 00:35:15
傲世法則十八:劫難並非命運 第一節:蒼穹流言(上)

有時候,某些俏皮話有機會證明自己是對的,現在輪到一場爭端的結束,很可能是另一場爭端的開始。

驗證它的事實是:西海岸那場曲折離奇的狩獵之戰結束後,有關這場戰爭的消息牛開始在各地流傳~在戰爭結束的第五天,偉大、

正確、飄渺的蒼穹議會決定不再封鎖消息。

若是局外人,一定認為議會這種行為很詭異。因為蒼穹議會在戰爭期間嚴密封鎖來自西海岸的消息。但戰後、為什麼會選在第五天這個奇怪的時間點放開限制?

名義上的人類最高仲裁機構,居然缺乏光明磊落的氣質,太沒膽當了!

換了熟悉蒼穹議會來龍去脈的人就不會這麼看,特別熟悉的人或許還要稱讚兩聲:老頭子們這回動作好快,不容易啊!

蒼穹議會此時的權威,已經恢復到較高水準。各帝國、聯盟、大勢力甚至某些世家均派出代表團常駐議會,隨時準備為自己爭取利益。

然而在這眾多的勢力裡,被捲入西海岸戰事的不在少數。所以任何一個相關決定,想獲得通過都必須跟對手較量一番。

即使只是解除消息禁令這種小提議,也要費很多手腳。因為光輝教會是個龐然大物,提議方只用區區五天時間壓制它,其實算效率超高。

得益於某些人的努力,各國或各勢力統治下的普通民眾,終於能接觸這些過時的消息了。

他們先被嚇一跳只要有戰爭爆發,不管在哪打,老百姓聽了都會嚇一跳。因為他們都是用血汗堆積家業、卻無力抗爭災難的平民,所以對戰爭有很高的警惕心。

普通人受環境限制,辨別能力起伏不定,所以一開始的時候,角息裡混進了很多s貨,詛咒誣陷之詞更是滿天亂飛。數量最多的雜質

是對銀色海岸的污衊、對荊棘玫瑰的中傷。

人們很頭疼,不知怎麼辨別真假。但漸漸的轉機出現了,在水落石出之前,這事已經變得很有意思,結局出人意料虛弱的銀濤城居然贏了!

普通戰爭沒資格讓人心馳神往、著力熱棒,但誰讓捲入這次戰爭的勢力很有代表性?加之過程驚險曲折,還有個很戲劇化的結局呢?這正是普通民眾最愛不釋手的橋段啊!

他們沒辦法判斷誰好誰壞,也不可能跟銀色海岸同仇敵愾,只是日常被光輝教會和貴人們壓制,內心不滿之處頗多。而且聯軍被全殲,使徒逃跑,那些混蛋都死光光,這些話,普通人可沒多少機會說……

可想而知,貴人們心裡會多難受。光輝教會方面尤其難受,很多人恨得牙癢癢,不斷咒罵那些執意開放消息的混蛋們,甚至還罵自己在議會的代表,為什麼不阻攔?

他們冤枉教會派駐蒼穹議會的代表了此君已然盡力阻攔,只是沒能得逞。

某些蒼穹的老不死嗅覺敏銳,他們認為這場戰爭可以用來打擊教會,所以他們老早就開始謀劃了,解除禁令是他們選好的突破。是第一步。

為什麼選這件事?

因為在戰爭關鍵時刻,蒼穹議會為了逼迫光輝教會收斂,曾經發佈過關於誓約開啟事件的通告,帝國或帝國以上級別的勢力都接到了,以人類保守秘密的能力推測,幾個人知道就等於全人類都知道。

這最多只是時間問題。

這樣的秘密已經不是秘密,很多人認為繼續隱瞞沒有可能,但也有很多人認為繼續隱瞞很有意義。

所以在當時、在蒼穹議會宣佈取消禁令的商討現場,光輝教會派駐蒼穹議會的首席代表直接就蹦起來了:反對!堅決反對!

這位形象周正、賣相不俗的老頭揮舞著胳膊大聲咆哮:此事關系吾會尊嚴!諸位絕對不能匆促決定!

必須指出,當時正是碧空大廳的早會。碧空大廳位於巍峨宮殿、巍峨宮殿修築在蒼穹林地、蒼穹林地的位置飄忽不定蒼穹議會因此得名。

巍峨宮殿是議會中樞區域,而碧空大廳是中樞的中樞。

在這裡舉行的早會,參與的人最多,爭執也最多,所以咆哮會場、暴跳如雷是每場會議不可分割的組成部分、以上信息,只有權限七級以上的人類領袖才能獲知。

有資格坐在碧空大廳內的人,幾乎全是白鬍子老頭與白頭髮老妞。

他們經驗豐富,只需看教會代表那裝腔作勢的樣,就能明白事情原委一某位使徒在銀濤城蹭墻的異能影像,已經通過黑市輾轉流傳開了。

沒被這場戰爭牽連的人不動如山,保持安靜,冷眼看教會人士表演。被牽連的人們神情各異,其中多數面無表情,少數人微帶笑容,甚至有一聲陰陽怪氣的傳出來:這個決定還倉促?戰爭都結束多少天了?

閉嘴!大廳高臺上突然爆出一聲乓響,衝擊力之強,震得人們心驚肉跳。

大家抬起目光,剛好看到早會主持人正收起他的巨型變形狼牙棒,或者,這玩意應該叫連枷。區區早會的主持人,肯定不敢用狼牙棒什麼的代替木槌,但是他同時還是本屆輪值議長一隻要這黑老頭不拿別人腦袋敲桌子就好。

你們等一下。議長身邊還有狗子幫腔:讓議長閣下先問話!

嗯嗯值議長心滿意足的收了兇器。

剛才那誰就是你。問話時,輪值議長卻皺著眉,所以他臉上的溝壑再次加深,都到了可以夾死小動物的程度:你說事關什麼的什麼?

輪值議長的權責與某種法官類似,主持會議的意味多過直接決定。看似不太爽,但好處是可以解恨、利用資源調配、授予或錄奪發言權為手段,盡情的調戲各種首席代表。

議長閣下,教會首席代表面色凜然的說:事關吾會尊嚴!

我很頭疼議長咬著烏黑的煙嘴,慢條斯理的拿出老煙葉,攤在晶瑩彩玉的臺面上又壓又卷,象徵權力榮耀的高臺,就跟田坎地頭差不多:你能不能用我能聽明白的話說話?

眼前這位輪值議長絕不會給光輝教會的人好臉色。因的他出身邊遠地區,俗稱土著,也就是被稱為--歧視教會的人或者教會歧視的人。

輪值議長閣下!教會首席代表身軀微顫,滿臉怒卻拿議長毫無辦法。土著裝傻充愣,首選絕技肯定是交流不暢其實使徒也偶爾使用這招。

簡短對視和對峙後,首席代表咄咄逼人的氣勢就洩了,從而被迫把自己的品味降至與對手相同的程度,用通俗的語言重新做表達:不繼續封鎖消息,我們教會的臉面怎麼辦?

看!你一說人話,我就聽懂了嘛!

不過,西海岸那邊出事跟你說嘛相干?難道光輝教會也參加了這次打群架?你昨天賭咒發誓說沒有去!輪值議長左顧右盼:大家都聽見了,不信你問他們。

不管會場上發生什麼、兩人說了些什麼,與會眾人都不會插嘴,而且紛紛維持原本的表情不變,這不但是無聲的表態,也是怕被兩人的對話涉及……因為情況已經夠複雜了。

我們從來沒有承認教會參加了西海岸的糾紛另有一點議長閣下,那是場戰爭!

既然你們沒打架,那你們的臉又是怎麼回事?

議長閣下,我必須再次強調那是場戰爭!不是打架!

你拉倒吧那就是打群架!

教會首席代表試圖糾正輪值議長的說法,但對方異常固執。所以接下來的對話就進入對立模式:一邊文雅、時尚、很有想像力和藝術氣質:而另一邊通俗、質樸、十足老人腔還土得掉渣。

刨除各種無意義的障礙和陷阱之後,他們的實質對話大體是這樣的。

戰爭的硝煙擴散很快,不加以限制的話,就會沾在教會幹凈的臉上……

教會的臉會被那麼遠的地方的煙沾上?他們那場群架打得很大?

議長閣下不必糾結在比喻上,只要設身處地的考慮一下吾會的處境即可!

我要犯了什麼病才會把自己想成個教士、對某某冠以父稱啊在我的家鄉和部落,全是一夫一妻的家庭,我們那的好女人除了丈夫誰都別想碰!你們的真神想也別想!

與會眾人依然維持神聖不可侵犯的神色,但多數人心裡笑開了,一輪值議長這是在攻擊某神是個sā貨、喜歡招惹已婚女呀!

說起來,議長就喜歡理直氣壯的罵真神,為此可以繞好大的彎。

辱罵真神這事,放在任何別的地方都非常嚴重,光輝教會的人一旦發現,肯定二話不說就抓瀆神者,用火燒死他行刑者會很有耐心的擦燃火柴,一根一根、一點一點的燒。

但這裡是蒼穹議會。

幾十年前,光輝教會的人曾因爭執把輪值議長打成重傷,但他們付出了沉痛代價,剛建到一半的第四座神聖城市、連帶堆積如山的材料都變成灰燼。

那場大火燒了七天,卻沒人敢救。原因很簡單,蒼穹議會也是人渣的集中地,而且比教會的人渣還壞。他們甚至以知名不具的名義寫信給教會:如果火被撲滅的話,我們下次就燒更大的城,連人一起燒。

所以在蒼穹議會,光輝教會的代表已經學會了忍耐,而且對此類事情還有理直氣壯的解釋一真神要是生氣的話,肯定會降下神諭,沒有神諭降下,那就表明真神並不覺得被冒犯嘛!

只不過在事情發生時,當事人的嘴巴還是要攪動一下。因為這關係到教會的態度,比如這位就說:「吾無權解釋真神的行為與初衷!但吾確信真神在任何時候都不會把目光放在單獨人類身上即使閣下家鄉的女人美如天仙!

原來你們的真神喜歡壞女人?

並非如此!首席代表知道接下去的問答會變得鹹濕起來,所以馬上把話題截斷:總而言之,吾會的尊嚴會因戰爭消息擴散而受損!

這點不容置疑!

你嚇我。

並非恐嚇……

沒有?也對,你們臉上沾著臟東西關我什麼事?

議長閣下,吾必須事先提醒。如果尊嚴受損,吾會上下定然群情奮,彼時……

你哄我。

並非虛言

我最小的別子才三歲,他知道睡覺前起床後要洗臉我叉你個叉叉,你多大了?臉臟了你居然不洗?我叉你個叉叉,難不成你們覺得打群架比洗臉方便?還是說這麼大個教會沒有洗臉的抹布?

在輪值議長一邊噴,一邊挽袖子的時候,教會首席代表不得不敗退下去。因為土著挽袖子是個警告動作,表示土著將動用他的另一件法寶,那就是打臉。不是比喻,就是真人打臉。

輪值議長的習慣做法是一隻手抓住對方的領子,另一隻手攤開巴掌狠狠的連續的抽!

打耳光的好處是不會使人受傷,所以就不會搞出大的麻煩,當然得練過才行都快成蒼穹議會的職業技能了一教會首席代表必須警惕,因為對方那密佈老繭還有倒刺的掌緣部位,絕對會擦破自己精心保養的臉皮。

先保住自己的臉吧,至於教會的臉面嘛,就像輪值議長的鬼斧神工的結語所說:就算你的肌膚冰清玉潔、吹彈可破,沾上污垢不也很正常嗎?

自己洗吧!

因為輪值議長太蠻橫,所以光輝教會阻擾解除禁令的打算落空了。

可是指望什麼也別指望教士的品行,他們很快拿出另一個辦法,就是對地方勢力施壓做交易,讓他們在次級層面頒佈禁口令。

教會方面的選擇標準很明顯:丟人沒事,丟臉不行。

地方勢力肯定扛不住龐然大物,他們要點好處,象徵性抵抗一下就半推半就的下令了。

同樣都是禁令,但地方勢力的公佈,管管老百姓還可以,身份較高的人它就有心無力了。比如軍事院校及軍務機構,那裡面有大批年輕軍官在討論此事,他們馬上成了新的傳播源……

但這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們全是世家貴族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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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25 00:35:34
第一節:蒼穹流言(下)

蒼穹議會的公告發布給各勢力的高層,雖然隨文注明保密,但依然會漸漸泄露的。所以不久,之后,權貴們就會得到消息,他們的下一代也會收到風聲。

年輕人總是嫌生活不夠刺,特別是呆在院校或在軍內擔任限制那些人,他們總是想盡一切辦法找樂子,但也無非是聲色犬馬。狩獵戰爭的事一傳開,年輕軍官們就開盤聚賭——要知道他們是軍官,拿戰爭打賭是傳統,天經地義!

各勢力的年輕軍官身份都差不多,所開的賭盤也不會有差別,無非是浮動,所以最后結果也驚人的相似:絕大多數人輸了!

聚賭的人極富且貴,多數人只是湊熱鬧。玩玩嘛,輸贏都無所謂。可這結果一出來,大家的感覺就不同了:聰明人、正常人、體面人全輸了,反而是些肥胖癡呆酒鬼受氣包們贏了?

輸的人昏頭漲腦,贏的人稀里糊涂,憑什麼啊?

大把權貴不服氣,事情的性質就會變——他們開始收集相關消息,準備還原戰爭實情。坦白說,這種事情原本很難,但架不住人多資源多,年輕貴族如果憋著悶氣,就會變得相當可怕,甚至比野狗還狠!

而且那話怎麼說的?對,凡事就怕認真!

各國各地,軍官群體當中總有那麼幾個眼光獨到的怪胎,就算真沒有,院校里還有種生物叫學長,名叫導師的怪獸也不缺。于是狩獵戰爭的消息被他們集中起來,辨別出真偽之后,相關人士開始聚會,他們先正推,再逆推,說不定還有橫推豎推……

狩獵戰爭的進程和細節,終究還是被他們推演出來,被展現在紙面上。

這場戰爭本來很普通,但在某個時刻之后、更確切的說是在某個人出場之后,一切就全變了。

那個人的名字叫湯森奎爾薩,俗世尊號是奎爾薩王,異能師等級為初級……此戰伊始,他相應聯軍號召攻擊銀色聯盟,但中途他又陣前倒戈,聯軍由此漸次喪失主動權,直至大敗。

最后,湯森奎爾薩成為銀濤城的勇者,這並非少數人的意志,而是銀濤城選定了他。

所有推演中都會特別標注,此人很善于利用他的新身份,城市防御戰剛剛結束,他就以勇者之名義,將所有將領級別的戰俘處死!

推演中沒寫、但實際上廣為流傳的小道消息也比較多,其中最驚悚的一條是-銀濤城抵抗攻擊時開啟了誓約,最可信的一條是使徒畢維尼攻擊了銀濤城並落敗逃離!至于這些線索對是真是假,又對戰爭起到了什麼作用,就得靠軍官們自己判斷了。

毫無疑問,推演的結論令人動。以至于人們在觀看的時候都會咝咝的倒吸涼氣,還時有我靠!牛掰!混蛋!等等吼叫爆出。

大家第一感受是,銀色海岸的命真特麼大!運氣真特麼好!窮途末路要掉腦袋的時候,還有個荊棘玫瑰甘願陪綁……他們就靠這點人逆轉了戰局?

大家第二感受是,聯軍上下人等大概三年沒洗手了吧?真特麼倒霉!真特麼丟臉!丟臉到姥姥家了!幸好沒有標明身份,要不然光輝教會跟各大勢力怎麼下臺?

各國各勢力的推演版本各有不同,但都在迅速擴散,這才是滿足人們好奇心的良藥。因為人們都不知道那場戰爭中究竟發生了什麼……各版本的推演綜合起來,可以湊出五成以上的細節。

至于使徒參戰的說法,已經確認那是個謠傳,因為光輝教會就此事發了辟謠公告。各勢力都還有很多人質疑此事,但教會才不跟你鬼扯,他們直接發巨額罰款單。

質疑者痛哭流涕之后,再也沒人說這場敗仗里使徒也有份……

在權貴們眼中,狩獵戰爭跟某些大事一樣,由兩個層面所構成:一系列普通野蠻的戰斗,還有一系列高等人士的文雅較量。但無論在那個層面,最終都表明同樣的事實:所謂的聯軍其實是群烏合之眾!即使是光輝教會,手伸得太長也有可能倒霉!

想想把,二十多萬人的規模,居然在只有幾萬部隊的銀濤城下撞得頭破血流,他們從慘敗發展為潰逃,進而被路邊的部落土著落井下石。他們甚至沒有機會重整隊伍,他們就像流進沙漠的小溪那樣,慢慢的縮小、漸漸的干涸……

在距離集結出發地上千里的地方,聯軍最后一場能被稱為戰斗的抵抗行動以失敗告終,這標志他們的戰斗能力喪失殆盡……聯軍狂妄輕率又目光短淺、忘乎所以又貪生怕死,應該編進軍事教材。

至于聯軍的對手,也有一大串事情可以編進教材,但其中最為諷刺的事跡,是銀色海岸在聯軍崩潰之后的行動——他們馬上組織了拉網式的清剿。

這事怎麼形容呢?好吧,那才是真正的狩獵!

各部落各城鎮的首領,都去銀色海岸軍隊手里認領區域,然后組織起全部人手去發洋財,聯軍的武器盔甲輜重給養,在土著眼中都是少見的寶貝!

銀濤城軍隊是堅強后盾,土著武裝是主要力量,沿途部落的男女老幼全員上陣,他們拿起獵弓木槍、帶上漁網繩套,搜索每一片河灘、樹林、荒野,他們把聯軍士兵從各種犄角旮旯里掃出來,用各種稀奇古怪的方式逮住,第一時間把他們剝得精光。

除了俘虜本身,其他東西都有用。

依據當地傳統,這些俘虜的結局不會很樂觀,他們或者會被釘在木頭上,或者會被丟進火堆里,要不然就會被塞到柵欄中、拉到集市甚至黑市上售賣。

當然,那些將領、軍官和相應物品要交給銀色海岸。夠得上戰犯等級的俘虜,很快被銀色海岸查明身份並集中起來處死!罪名是策劃或發動邪惡戰爭,以及屠戮或威脅屠戮平民。

處死權貴要付出代價,其中一項是整個權貴層面的憎恨,所以各勢力的流言標題突然變得驚悚,小孩都會拽兩句:銀色海岸居然以狂歡的方式殺人!西海岸毒殺普世價值!

據傳,在一次下邊界會晤中,有人向銀色海岸官方人士提出這類問題,也可以說是抗議,對方的應對很簡單,只有一個字:滾!

上等人對銀色海岸的觀感普遍不好,但臺面上卻不會貿然非難,因為對方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最重要的是他們贏了——勝利跟正義與否沒太大關系,那是實力!

但是,這群邪惡愚蠢的土著,用什麼打贏聯軍的呢?

這點人不足以扭轉戰局,總是有一些正確見解尾隨著傳聞出現:人家異能厲害。

異能師!幾乎所有人都震驚到不行:五級以上不能參戰啊!

所以這事……賣弄正確見解的聲音突然壓低:根本就沒完!

那麼……接下來是審判?

誰審判誰?接下來去白l年會坐著喝茶才對……什麼?你權限不夠?算我沒說好了。

有權限的人不用看推演,他們手里有真實可信的情報,比戰爭推演詳盡準確。其實在這些人里,大多數對此事很惱怒很羞憤,但苦于上面的上面在關注,他們只有暗暗的懷恨在心。

上面的上面,自然就是蒼穹議會。

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正在安靜等待三叉戟家族的抱怨和咒罵:按照慣例,獲得戰爭勝利的人底氣比較足,他們會把敵人的鮮血擦到臉上,再高聲提出各種要求,無理和無理混在一起。

大人物處理此事很有經驗,他們現在一只手捏著“胡蘿卜”,另一手拎著“大棒槌”。識相的就給你點甜頭,不識相的只有敲、或者干脆敲死算了。

但是,不知那個環節出了問題,銀色海岸這些天卻一直保持沉默。

這不好,很不好!

你不喊冤,大人物如何主持公道?如何做最后結論啊混蛋?!沒有結論的戰爭不算真正結束!至少在蒼穹議會的公文上不算!

所以在戰爭結束差不多十天之后,蒼穹議會又做出一個決定——派人去催促銀色海岸:三叉戟家族擔心蒼穹議會不能主持公道嗎?三叉戟家族難道還想秋后算賬嗎?三叉戟家族覺得簍子還不夠大嗎?

不管你打成什麼慘樣,也不管你心里有什麼想法,識相點!你們必須、馬上、大聲哭著跑過來,拉著蒼穹議會的衣角喊冤、求蒼穹議會公平處置此事!

那麼,在別人焦急的等待中、在旁人不經意的圍觀下,銀濤城到底在做些什麼呢?

銀濤城在撫慰戰爭創傷。

三叉戟家族專心致志,不遺余力,想要重建舊日面貌——百多年前那種繁盛一時難以企及,但可以做好眼前的每件事。讓每一天都比之前更好;讓每一個時刻都比之前多出些活力;也讓緩過勁的居民們,心中多出些希夷盼望。

遠道而來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周圍部落不知戰爭詳情,但這不妨礙他們派人晉見賢者和勇者;因戰爭而失業的游商們重抄舊業,馱馬旅隊布滿商路;逃離家園的人也相繼回歸;還有個龐大而特殊的群體,他們來自荊棘玫瑰——先前只是每天幾人十幾人,半個月不到,連成建制的軍隊與相關機構都搬來了。

合作已經緊鑼密鼓的展開了,但兩邊的磨合卻並不是一帆風順的。

大家的誠意足夠,關鍵是太生疏,信任感並未建立起來。磕磕碰碰的事情不多,擠擠挨挨的麻煩卻不少。幸好雙方首領早有嚴令,各級官員拿出十二萬分的耐心和容忍,盡全力解決問題。

荊棘玫瑰與銀濤城聯合組建的三大機構,終于掛牌開張了!

三大機構成功建立,不僅表明兩大勢力的合作正式開始,也代表一種全新體制在西海岸呱呱墜地——外行們最多看看熱鬧而已,但內行們或許就要頭疼了。那些已經得知這一情況的有識之士、還有地理上相距不遠的周邊勢力肯定開始皺眉頭了。

荊棘玫瑰跟銀色海岸的合作,他們並不看在眼中,兩邊就算合並也無傷大雅。但他們搞的新機構……萬一耍出什麼花樣,難免會引發跟風潮流,從而對己方的統治形成沖擊。

所以,銀濤城的探子突然多了,他們要替主子搞清三大機構的貓膩。幸好這些機構組成的體系很簡單,各自的使命和作用也屬一目了然。

首先是軍令部,這是最高等級的軍務機構。它負責管理全部常規與正規軍力,下設后勤、訓練、軍械、參謀、作戰、內務、特務、和協(和平與正義精神協會)等部門;所轄部隊之主力,大多來自荊棘玫瑰——沒王,奎爾薩平原是個土匪窩,有了王,它就會成為比重超高的兵源地。

然后是政令部,這是最高等級的政務機構。它負責執行最高層簽發的政策法令,主持常務,維持治安、收取稅賦,協調各種跨機構跨地域事務,從銀濤城到奎爾薩平原的廣袤范圍,現在都歸它管理——甚至新設外交、教育、技術、近海、遠洋、愛協(關愛兒童與環境協會)等專門機構。

最后是法令部,這是最高等級的督查機構。它負責監督前兩個機構的行為,也要依據現行的律法主持仲裁、判罰罪行等等。不過它最重要的使命是制定和推行新律法,在大多數人目不識丁的西海岸,這才算得上艱難。所以其下設立了頒布、推廣、陋習取締等職能機構,還有個交協(友善交往與道德提倡協會)。

得到情報的人不由冷笑,這不就是把以前的零散機構捏在一塊了嗎?被收納進機構的人也是形形色色,荊棘玫瑰和宮廷執事反而不多,甚至還有試圖奪權者的下屬……換湯不換藥的辦法,完全不具影響力,真是令人虛驚一場!

于是,來自外部的關注力度就開始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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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愛和友善(上)

私下里,瑪西亞被湯森戲稱為……大姐頭……,這不會對瑪西亞聲譽造成影響,因為她本身很優秀。瑪西亞的底子好,又經過湯森言傳身教,管理她那一攤子事務游刃有余,小蘿蔔心服口服。

特別是在遭遇狀況時,瑪西亞的表現沉著冷靜,絕不會在驚愕之下亂來,而是會找對關鍵人物詢問有些人輾轉找到瑪西亞,旁敲側擊打聽三大機構的事,瑪西亞並不知情卻應付自如,那些前來打探的人悲哀的發現,自己連這位小姐的態度都搞不清楚。

瑪西亞轉過頭就去問湯森,因為這種亦真亦假、讓人看了犯迷糊的風格,屬于湯森所有。

傳說,在舉世無雙的帝國里,那些看似很溫情很和藹的機構,才是最可怕的力量。湯森解釋說:越是鋒利的長劍,越應該配上普通劍鞘,以免被小偷和對手惦記……

知道是偽裝,但謹慎過頭了吧?瑪西亞不以為然:銀色海岸地處偏僻,政敵幾乎沒……

這份謹慎針對的不是對手,而是之前那些官員,不能不用他們,也絕不能放他們進要害部門:但我們目前需要安定環境,出亂子就麻煩了.在勢力管理、政治手段、陰謀詭計等等方面,湯森是當之無愧的巨人:銀色海岸的小機構太多太凌亂,集中起來也方便管理。

你把真正的要害機構藏在以前那些部門里他們就看不出來,所以只會去搶你故意留下來的職務?瑪西亞在湯森身上學到了很多,類似難題一點就透:難怪,這些機構大量接收之前的官員接下來就鑒別他們,分類處置吧?

這不叫處置。而是盡力爭取,把他們變成自己人。湯森糾正子瑪西亞的小錯誤:他們之前的種種行為,是在當時的特殊環境下產生,我們有什麼權利過問?最多讓他們靠邊站。

他們那時的行為針對菲斯特啊。這是瑪西亞的正義之間:菲斯特是你的伙伴呢。

正義感很多人都有,但瑪西亞只會把它用在正確的地方這點尤其難得。

菲斯特君無權報復對方勢力的小蝦米,他沒能掌握當時局勢,所以才會有對頭。而對頭的小蝦米們,只是忠于首領盡到責任而已。

湯森笑說:菲斯特君當時被擠兌得很難受,當那些小蝦米現在得不到勛章嘉獎也很難受啊……

瑪西亞略微思索,就明白湯森的思維又開始發散了于是眉頭挑挑。

站在朋友的立場上,我有另外一套答森話頭一轉:,如果有人讓我的朋友不愉快我就讓丫噴淚噴一輩子直到世界的盡頭!

菲斯特君是你的朋友嗎?瑪西亞抓住了重點:不許回避,正面回答!

菲斯特君啊,目前的狀態是湯森神色淡定:朋友見習中。

見習期不能太久哦。瑪西亞委婉規勸,然后問:要害部門是那幾個?我好像沒看到。

你看到了,只是沒認真想。湯森笑說:現在使勁想,加油!

嗯!瑪西亞低下頭去,心中默念那些部門的名字,然后靈光一閃:,原來在這!

加上終于想明白的瑪西亞也只有極少的人清楚新機構的奧秘,因為這關系到湯森的布置。

三機構的常設職能部門中,接收了大量前銀濤城官員。這些人背景很復雜,一旦生出異心,似乎只要動動手指就能壞湯森鋒大事。但事實上沒這麼危險,因為他們負責的常務有章可循,普通人拿著規則都能做出判斷只要配備適當的監督力量,就不怕他們翻天。

他們等若是關進籠子的猛獸,有破壞力卻不能發揮,除非打定主意肉搏。

荊棘玫瑰與銀濤海岸的合作月剛開始最需要銀濤城保持安定。

在合作計劃1啟動期過去之后,新機構的表演時間就到了。它會完成所有的既定目標,甚至不需要湯森或菲斯特臨場壓陣兩位首領離開銀濤城某些人也會跟著放松心態加緊行為,那才是真正的好時機。

再說了內部清理時期,首領呆在現場干嘛?嫌自己衣服上的臟水不夠多嗎?

這些秘密計劃都規劃完畢,除了真正的雙方高層外,並不為人所知。而計劃的執行者,正是隱藏在三大機構中的要害部門。它們分別是:和平與正義精神協會、關愛兒童與環境協會、友善交往與道德提倡協會。

這似乎跟真實情況差別太大一一沒錯,因為目前的情況是真實的。

僅從表面看,三協會毫不起眼,從名字到職責都如同兒戲。在大家的印象里,三協會的處境非常艱難,辦公地點是跟旁邊人借來的,任職人員也只是蝦米兩三只:不是缺胳膊少腿的傷殘老兵,就是萎靡不振、神情恍惚如幽混野鬼的老油條……

實情究竟如何?

三協會只是名義上歸三部管轄,他們實際上直接對湯森和菲斯特負責。他們真正的辦公地點在別處、人手不但充足還個個背景純潔、執行能力非常強大甚至能文能武跟別的常設機構不在同個檔次。之所以給人空泛虛弱之感,是因為大家觀察協會時沒有發揮出想象力。

他們是攻擊性武器!平日藏身鞘內,不會損及鋒芒!

至少要在一兩個月之后,銀濤城才會亮出自己的獠牙和利爪。

今天,是戰爭結束后的第十五天。

對銀濤城來說,這是晴朗的一天,也是忙碌的一天。今天發生的重要公事有:異能師公會總會派出的巡查隊(小規模)已經到達:受蒼穹議會委托、輾轉而來的信使已經秘密到達:荊辣玫瑰屬下主力部隊接手誓約之地第二防區……

另有一件重要的非公事:閉門苦思的英格瑪大師終于出關了!當代大師是被某人的異能教導問題困擾得不行,最后干脆找了個小院子,閉門枯坐達三天之久。

當代大師靜思,這走了不得的大事,所以對外用了別的借口掩飾。

如果換了別人,當代大師這份愛護可謂是驚天動地,當事人必然惶恐到不行,而某人呢,卻是眼皮直跳、心中忐忑:這小老頭好狠啊!居然光明正大的閉關憋主意,他究竟會拿出什麼鬼點子來折磨我?

天黑時,城里還發生了一些很小的小事……

傍晚,外城區,三個衣著普通的年輕人站在一棟普通的住宅前。

他們才一停步,蹲在不遠處墻角的乞丐突然蹦起來攔在三人面前,他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詢問起來,似乎在質疑對方的出現。

我們來接手臭舳。年輕人拿出一枚零錢:人呢?

好的.長官”乞丐回答:目標三人都在屋內,沒有武裝也沒有幫手。

為首的年輕人把兩枚零錢信物拋給乞丐,然后徑直走到門邊,像牟熟人一樣伸手去敲門呆板的敲門聲隨即響起,先是三聲,接著又是三聲。

誰啊?屋里傳出來的聲音有點疲憊,卻帶著濃重的官僚風格。

屋里有三個中年人,身份都是銀濤城的前官員。他們屬于大惡沒有但小惡不斷,偶爾良知會顯現可平時收錢絕不手軟的人。戰爭中,他們的主子或死或跑,小蝦米們自然被上頭給邊緣化了。作為離崗待職的人,抱怨多點也不奇怪,正好三人都如此,干脆每天湊到一塊罵人解悶。

同僚。門外的年輕嗓音在回應屋主,依然很呆板,沒一點活力。

同僚?屋里三人相互看看,都疑惑不解的搖頭,自己那還有同僚?

有事明天說吧。主人略微沉吟后回答:已經晚了。

你們知道晚就好!門外的回應不再呆板,卻散發著陰冷之氣:別把自己耽誤了。

屋子里的人同時色變:這種語氣和停頓,正是荊棘玫瑰軍人的特征,而荊辣玫瑰的軍人,算得上自己的同僚嗎?就算是吧,被他們找上門也不是什麼好事!

只聽哐當一聲、再桌被打翻在地!

靠窗的中年人,他的身體開始瑟瑟發抖,只能勉強靠在柱子上,嘴里喃喃自語:我什麼也沒干……我什麼也沒干……

等我換鞋!屋子主人先對外交代一句,才轉身過來安撫同伴:鎮定,朋友,鎮定!

鎮定、我很鎮定!已經快軟成一團的同伴打著哆嗦說:你知道他們這幾天殺了多少以前的官?連三叉戟幾個主要支系的繼承人都被集中關押了啊!聽說那些投敵的家族支系,還過著豬狗不如的日子啊!

知道又怎麼樣?屋主人頰然拿出手絹,替同伴擦干凈袍子上的菜湯:你打不過他們,我跑不贏他們,所以我們只能開門。

這樣被抓也太虧了吧,我連大點的過錯都沒犯過啊!

早知道的話,我一定多撈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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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愛和友善(下)

  在屋主的安慰下,他那位打翻桌子的同伴總算不那麼恐慌,又或者是此君的憂慮又往前邁進了一步:「我還聽說他們的手段特別殘忍,砍腦袋的花樣非常多!」

    「你能不能聽說點好事?」屋主另一個同伴打斷他的嘮叨:「還是開門吧,人都找上門了。」

    「沒錯。」屋主點頭:「如果這就是命運,我們只能迎接它。」

    「吱呀」一聲,斑駁的木門從內打開,中年人放開門閂緩緩退後,跟兩個同伴站成了一排。

    他們臉上都擺出一副標準的文官表情,竭力表現自己的冷淡與冷靜。可是在三人內心,強烈的恐懼猶在肆掠,這讓主人臉上視死如歸的神色走了樣。只要是正常人,很容易就能從他們臉上解讀出「我不想死」的心聲。

    敲門的是個青年人,正從門外走進來。他就像個集市上的菜販,有張表情木訥的臉,從上到下所有地方都普通極了。

    甚至跟其他小販一樣,他的步伐毫無章法,軟綿綿的抬起腿邁過門檻,至少在進門之前如此。但在跨過門檻之後,那條軟綿綿的腿就像吹漲了氣似的瞬間繃緊、加速下落、甚至連鞋子都開始閃光!

    「啪!」的一聲,鞋底拍到堅硬的地面上,右腳鞋底也「啪」的一聲拍在旁邊。鞋跟輕輕一撞,身體微微一顫,頭顱再抬高一點」高傲、驕傲、倨傲的迫人氣勢就從他中等偏高的身上散發出來。

    這是荊棘玫瑰標準軍姿,在代理總訓官哥達制定的軍訓計劃裡,第一項永遠是軍姿和隊列。

    年輕人的眼神和氣質也變了,他那張臉可以像廣告牌那樣翻轉,一眨眼,木訥就變成了冷峻「他現在就掛著這幅臉色站在門邊,犀利的目光在來回打量屋子。

    對面三個中年人,根本不能跟常東廝殺的軍人比氣勢。

    三人之中,屋主的眼皮開始跳」他左邊的同伴,臉上的肉開始抖動,而他右邊那個傢伙,突然感覺到自己有強烈的尿意年輕的訪客雙手抓著腰帶,輕蔑的掃了他們一眼,慢悠悠的開口問:「知道我是誰嗎?」

    對面三人都平意識的搖頭,動作整齊劃一。

    「我想也是。不然你那來的膽量穿鞋?」訪客說話時並不兇惡。

    但他的冷靜持重卻讓人更恐慌:「現在嘛,正好讓我們來認識一下。」

    「如你們所想,我是軍人。」他的話很離奇,似乎沒有意義:「沒仗打的時候,軍人也不能游手好閒,所以我會做點兼職。」

    「呃」屋主的嘴角張了張,卻覺得嗓子發乾,於是又把嘴抿成一條線。

    「我目前的僱主,是[關愛兒童與環境協會]。」訪客接著說:「所以你們可以認為我就是傳說中的一鐘點工。」

    「關愛兒童與環境協會?政令部那個?可是?」三人非常吃驚,愛協的人跑來敲門算怎麼回事?為兒童要捐款?為環境收罰款?

    「全名太長,使用簡稱就可以了。」訪客點頭:「你們應該稱呼我亞達長官,有問題嗎?」

    「愛協?」屋主雖然一頭霧水,卻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請問亞達長官,你找我們有事?」

    「當然有事。你以為長官很閒?」

    「長官能不能具體說明一下?」屋主覺得自己嗓子復原了:「到底有什麼事呢?」

    「很簡單。」年輕訪客的答案特別詭異:「愛協很關心下一代的鼻長。」

    「我們已經不屬於下一代了吧?」左邊的中年人非常疑惑:「但肯定也不屬於上一代。」

    「而且我們都是光棍。」右邊的中年人居然會搶答了,他還是第一次為自己是光棍兒驚喜:「下一代還早著呢。」

    「下一代的事涉及很多層面,不過就算我說出來你們也不懂。」

    訪客冷冷一笑:「簡單點說吧,正因為你們是光混,所以愛協才要來關心。」

    「愛協認為」他的笑讓人看了毛骨悚然,說辭更可怕:「你們的生活方式有問題。」

    「我沒問題!」中年人之一大聲辯解:「我每天早上都雄赳赳氣昂昂——」

    「三個大男人呆在一間小屋裡,進行雄赳赳氣昂昂的隱晦活動,開門還要換鞋」年輕訪客說:「你們要慶幸我在打臨工,要是讓我的其他身份撞上,你們就有樂子了。」

    然後,他臉色嚴肅的說:「愛協認為一你們的私生活應比現在更健康。」

    不管什麼話語,從荊辣玫瑰軍官嘴裡說出來都不可能太好聽,因為他們永遠不會對外人笑臉相迎、體貼和藹。這種雞蛋裡面挑骨頭的刻薄話兒,再加上亞達那雷生鐵面孔,簡直可以讓文官擁有肉搏技能一他們會很憤怒,然後失去理智、忘記自己的真正屬性跟對方硬抗。

    「愛協認為我們如何就如何?你這愛協管得也太寬了吧!?」屋主不禁個翻了個白眼:「我說長官,你能說點我能聽得懂的」

    「砰!」屋主的抱怨沒說完,已經被心豐不耐的亞達長官飛起一腳,揣倒了!

    「這樣的還他媽號稱文官,怎麼就說不聽呢?」在另兩人劇烈抖動的目光裡,某位長官冷哼一聲:「非逼我低俗一回!」

    「這三個賤人都給我拖走!」

    「遵命!」等在門外的「鐘點工同夥」低聲回應。

    又有兩個年輕人跨進門來,他們似乎早分好了目標,一掠過門檻就突然加速,沒有浪費任何時間。位置略靠前的年輕人顯然鎖定了屋主左邊的同伴,「登、登、登!」三步之後身休騰空,繃直了腿一個飛踹!

    「你們!」那人眼見飛腿襲來,自己滿肚子小手腕大道理全不管用,剛張開嘴就被踢中他很給面子、整個人倒飛出去,拉得老長的慘叫聲在撞擊中結束!

    「這算什麼,愛算什麼愛協?」屋主還試圖站起來,他很委屈,也很憤怒:愛協的人就是這樣的風格?說打就打的人渣們,你們應該叫賴協!

    右邊的中年人生性狡猾還多疑,加之鎖定他的飛腿兄距離較遠,所以他得到躲閃的機會此人先饒著柱子轉了半圈、跟著哧溜一聲滑到桌子底下、緊接著從對面探出頭來大喊一聲:「都是斯文人!有話好說啊!」

    回答他的是一隻風馳電掣的野戰皮靴!

    特大號的鞋底對準他面孔直衝而去、速度很快中年人的視野裡只剩下這個鞋底,他的視線焦點居然是鞋底上的荊辣玫瑰微記上,嘴裡大叫一聲:「救命!」

    「喀嚓!」木桌慘遭重擊,霎的木板迸裂、碎片飛濺!

    「啊呀!」慘叫聲中,自以為可以躲過打擊的中年人也倒在地上,還帶著滿面滿嘴的木屑。

    飛腿兄之二的技術很好,碎桌踹人兩不耽誤。在落下地面時他停得四平八穩不說兩腳還分前後、穩穩踩住目標的上下衣服,令其動彈不得。

    之二兄臉上一片冰寒,他先用左手把自己抖起的衣角拂下,順勢來了個弓步俯身、接著右手往前一探分開的五指扣住對方的下巴。

    然後,之二兄才向目標甩出一個呲牙冷笑。

    出人意料的冷笑,就好像冰山上突然炸了個裂縫那樣可怕!本來呆若木雞的中年人嚇得魂飛魄散,身體下意識的往後一縮!

    就在對方被驚嚇的分心瞬間,之二兄猛然發勁右手一堆再一扭!

    就聽見「啪嚓」聲響,目標的下巴已經被他卸下來!

    「躲?再躲一個給我看!」

    事實上,之二兄卸人下巴的方式還算是溫柔的,不信可以看看屋裡另兩個倒霉蛋,他們要淒慘得多下巴都是被飛肘卸下來的。其實那不叫卸,因為沒多少技術成分,就是拿手肘硬撞,還時常撞不准當然痛,但不要緊的,只要最後一下撞上了他們就不會慘叫只能發出各種奇怪的氣流聲。

    掉了下巴的文官,表現如何呢?

    很痛很怕很驚訝、又抽又抖又打滾!

    接下去的景象,有點殘忍又有點滑稽就像旅者準備遠行那樣,愛協的鐘點工們也想把「包裹」弄小點、再弄小點沒過幾分鐘三個嗚嗚咽咽的中年人已經被打成「行李包」被愛協的鐘點工拖出屋去。

    他們被丟在一輛標注「愛協」和紅心圖案的平板馬車上,在他們縮成團的身體上,蓋著沉重的、髒兮兮的油布,上面還有沒刮乾淨的產權標注一小號野營炊帳,狩獵聯軍所有。

    馬鞭一響,車輪滾動。

    雖然疼痛和羞恥會隨時間而流逝,但三人臉上還是五色雜陳,眼中全是濃濃的哀傷。沒過多久,拐來拐去的馬車就進了城牆後的守軍營地,又從一個新建的小城門出了銀濤城一三人拚命斜著眼珠子觀察外面,在瞅清方向之後,他們就心知不妙了。

    這絕對是上刑場的架勢啊!

    他們被嚇得面無人色、抖如篩糠,無奈被卸了下巴還被捆死關節,只能眼睜睜的被馬車運往城外的荒山野嶺。

    等他們被亞達長官丟到地上時,天色已近黎明。被折騰到這個時候,三人豈止是一個「痛」字能夠形容的?就算死都不認命的強人,這會也沒有體力反抗了。

    三個人中,一個目光呆滯,眼淚嘩嘩的詮釋著「男人也可以是水做的」似乎已提前進入彌留狀態:另一個挺有意思,他用手指在地上劃拉深情告白:「我沒犯死罪!我沒犯一」

    他沒寫完,因為那根手指被亞達長官的大皮靴踩住、還左右旋轉了兩下,接著淚如噴泉。

    中年屋主的表現最好,倒是為「臭舳」組合保留了最後一點面子,其實他也差點崩潰掉,但在接近極限之前,他發現周圍還有別的人在,從他們的種種表現看,從現場有很多做工精細的物品上看,這裡似乎不是刑場……

    誰聽說刑場上還有這等閒人?

    把水果雕成花卉的廚子、精心調控果酒的侍者、還有一個兩牟三個、足足十幾個彩裙美女?這應該是某些大人物的野營場所才對吧!?


    但是,他們把自己拖來這裡作斟難道先讓自己吃喝一頓再往死裡弄?難道這就是他們新發明的處死方式?

    好吧,如果上頭真要派這些溧亮妞調戲光棍死囚,那自己就認栽好了……

    「啪!」中年屋主頭上挨了一下,他在驚愕中回頭,卻發現敲自己的人是個火辣美艷的小妞,於是他大怒,對其進行了嚴厲的譴責:「嗚!嗚!嗚嗚嗚!唔?!」

    「啪!」美少女又是一巴掌敲在中年人腦袋上,這才轉身對同伴說:「大家看到了吧?懂懂得一門外語是多麼重要。」

    「嗚嗎?嗚嗚!」挨打的這才記起自己下巴掉了,乾脆用「嗚嗚」國的語言咒罵對方。

    「你再敢罵一句」美女悚然轉頭,冰寒的目光裡帶著濃烈殺氣:「我就把你那玩意切了。」

    「唔?」中年屋主當場傻眼,她居然可以聽懂下巴被卸掉的人說的話?

    咦?咦!這美女生起氣來,為什麼會有熟悉的感覺呢?

    那個嘴角的弧彎,自己真的很熟悉啊!

    「他居然罵你?」另一位美少女走了過來,她的年紀比另一位略大:「有這種膽量的人很少見啊,我必須要聽聽看。」

    一雙溧亮的大眼睛,直直的盯著中年屋主。

    後者正在驚詫著回憶什麼,沒想到美少女那雙如純淨寶石般的瞳孔裡,猛然閃耀出一點精芒、中年人的回憶立即變遲鈍了,就好像他腦袋裡的什麼東西被人拿走。

    「哎呀好像用力過度,多知道了些事情。」美少女有些懊惱,接著撲哧一笑:「原來是你家之前的管事,我還奇怪,你怎麼有心情過來拍他腦袋呢。」

    回過神來的中年人,滿臉驚喜,內心更是激動的不行他已經認出拍自己腦袋的美女是本家小姐了。小姐多次嘗試萌芽,最後卻都以失敗而告終,所以精神很消沉很拘謹。而自己這個預備異能管事,只好去官場玩單飛。

    離開小姐兩三年了,加之現在她整個人都煥然一新,所以自己沒能馬上認出來。自己也萬萬沒想到,小姐居然可以用出這種高級異能了?!

    沒錯,小姐並不是聽懂自己的嗚嗚聲,她直接用異能洞察了自己的心思一這個輔助異能系列十分奇妙,級別不算很高,但必須有相應的天賦才能使用。

    「這傢伙年紀不小,還喜歡裝出偷偷摸摸的神態你給我正經點!」小姐瞟了他一眼,小聲告誡:「抓住這個機會。」

    管事觸電似的立即站直,忠實、誠摯、嚴肅的說:「唔嗚嗚嗚!」

    小姐沒計較他的嗚嗚國言語,因為一行人正從遠處行來。走在最前面的人,就是絕大多數異能師無比敬仰的人物,當代大師英格瑪。

    美少女們對當代大師沒啥特別感覺,她們真正在意的人,是走在當代大師右邊、僅落後十多公分距離的另外一人:湯家……,奎爾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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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23-12-25 00:36:24
第三節:奇貨可居(上)

在絕大多數地方、在絕大多數時候,包括打架跟打仗,英格瑪大師都只會走在一支隊伍的最前方。他會用自己的天資與魅力引領眾人前進,就像現在這樣。

即使當代大師不言不語、不三不四甚至不豐不凈,只要他保持強大,他的魅力就不會褪色。

這個道理很簡單:如果魅力是個小弟,他就是實力大哥的跟屁蟲:如果魅力是個花癡小妞,她就是實力郎君的瘋狂追求者。跟屁蟲和花癡的唯一節操,就是只愛實力、其他玩意統不認!

堂堂當代大師,實力還用說嗎?魅力也不用說了!

英格瑪左邊是湯森,菲斯特走在另一側,這兩人的位置微微靠后一點,以便凸顯當代大師的地位,順便凸顯自己東道主的身份。

這是銀色海岸新生代首領第一次正式亮相,而且是兩位首領一起亮相!所以整個場景,包括隊伍序列和間隔位置,都經過精心策劃並且嚴格執行,不聽東道主招呼的人會被錄奪資格。

這支隊伍規模很小,除了瑪西亞與小蘿莉之外,只有少量但身份重要的人物尾隨其后,包括蒼穹議會秘密信使、異能師公會總會遣使、西海岸部族頭領,以及那些不方便現在翻臉的勢力的走狗。

荊辣玫瑰和銀色海岸的執事沒幾個,他們只能跟下巴還沒合上舟臭舳組合站在遠方列席眺往。現場最好的位置反而留給幾各本地藝術家非政治人物出現在這種偉大的歷史瞬間也屬首次。

這些人都是湯森下今找來的,他們要用自己最拿手的方式、將今天的事情做藝術化的記錄,之后進行規模化的生產、再經官方控制的商業渠道傳擂……

僅憑在這個場面里出現的各方人物,以后的產品就能賣到很多地方去,即使售價不便宜,銷量肯定也很大。因為人們會買回家供起來拜、貼起來看,或者只要你出得起錢,買回去鋪在地上吐口水也行一當然被相關人士知道的話肯定要倒霉。

這招叫扯虎皮做大旗,銀色海岸占盡便宜不但鞏固了統治、擴大了影響,還能狠賺一筆!

這些藝術品的注釋文字,銀濤城官方已經準備好了。注釋里除了菲斯特,當然也包含湯森“我們勇猛果決的首領、杰出優異的異能師、西海岸勇者湯家……,奎爾薩殿下,他正一如以往的秉持謙和態度,傾聽當代大師英格瑪的殷切教誨。

菲斯特的文字排在首位,緊隨其后是湯森他這段形容比菲斯特的還多出一個字。

其實吧所謂的官方說法,就是指那種“對真實情況進行修飾和提煉,使之看上去還真像那麼回事但實際上卻是另外一回事”的寺妙技藝。所以在不經任何修飾的真實場景中,湯森內心正在想象自己一個飛腿將這小老頭踢上天,接著是第二腿、第三腿,讓他一直在天上掛著。

因為英格瑪正在狠狠教訓他。

湯森歷來的異能戰斗,被他從前到后、一場一場拿出來分析研究數落,連湯森對陣黑戶、死里逃生的那場都不例外。每個異能都被批駁得一無是處、每個步驟都被評價到慘不忍睹好在英格瑪是當代大師爬到這種高度的人做事都比較利落,所以在湯森爆發之前,他的數落、挖苦、譏諷和嘲笑終于結束了。

湯森抹了把冷汗,心中百感交集。

遙想當年,可憐的他就被人一天到晚、從不間斷的批評。到最后他終于膩歪了做個乖學生因為再聽話都沒希望做成好學生正所謂東方不亮西方亮,腳下這條路沒希望,就得趁早換條路,于是湯森撤了,順便跑去隔壁看了下壞學生的前途。

覺得待遇還行,他就入伙了。

因為家境太好他變壞的速度和程度比別的孩子迅猛很多。所以直到今天,他對這封建家長制這一套還深惡痛絕。

可是在這里,幾乎所有異能師都是如此一因為這是正統、王道!

追究到底的話這都是因為異能發展太緩慢,直至今天還處于經驗累進階段遠未達到可以讓導師和藹教導學徒的程度:把整個異能范疇看成是圓形,那麼當中的大部區域還屬未知。

這直接造成原始粗暴的教育方式。

導師只知現象不知原理,因為無法解釋的東西太多:導師必須樹立起個人權威,因為他們不能被質疑導師臉上永遠都是嚴厲,心中永遠都以債主自居,想他們贊揚你?做夢去吧!

諸位學徒,卻要對導師的言論完全遵從甚至盲從,別說被數落幾句了,在某些極端點的情況下,男學徒要做一粉身碎骨渾不怕、

女學徒要學著夜來爬床若等閑。

想想湯森的執教經歷,他在教導美少女的時候,態度跟今天的英格瑪很類似。而美少女們卻能夠忍受下來,她們無非熟知這種習慣而已。但湯森絕對受不了,這好比人都喜歡吃肉,但肯定不喜歡自己被別人當肉吃誰喜歡誰犯賤!

湯森的想法說不上錯,可是對英格瑪,他還是有所誤解。當代大師之前斯作的種種,不僅是教學前的預備動作,還因為湯森今天的安排實屬作繭自縛。

湯森光考慮銀濤城很需要作這場秀,並沒聯系自己跟英格瑪的身份,當然了,這還是因為他不熟悉本地風土人情的關系。

在名義上,湯森不是英格瑪的弟子,而是弟子的弟子。這是英格瑪見面之后給他蓋的身份章,這在當時是一記妙招,不但可以保護湯森,又不會給他惹太多麻煩。

但現在不同,有這麼多外人跟在屁股后面,英格瑪怎麼能放心教導?導師指點自己的學徒正常,導師的導師這麼做就多少有點伸手太長的意思一更可慮的是英格瑪的身份敏感,當場指點湯森的話”這小

混蛋肯定被更多人惦記。

他只能以前前輩的架子罵湯森一通,坐實彼此並不最親密的關系。

湯森覺得難受,英格瑪比他還要難受,枯坐三天才想出來的教導方針啊,居然不能第一時間用出來湯森你這混蛋,看我之后怎麼收拾你!

又往前走了一小段距離,就靠近一層淡綠色的光幕。

到了。當代大師腳步停下,瞟了湯森一眼:去搞定閑人。

大師的意志,由我來執行。湯森有模有樣的恭敬回應,轉身后,他的臉色嚴肅而沉穩,手掌豎起,掌心正對后面的閑人們。

各位湯森微皺眉頭,嚴正的語氣不容質疑:止步!

這句話說得簡潔明了,沒有強硬、沒有失禮、沒有說請,就是單純的止步。也就是這句話,讓湯森的形象得以提升,魅力期待值嗖嗖的往上漲!

湯森就這樣說了,可他身后那些閑人~其實是重要人物才對,不管是蒼穹議會的還是異能總會的,他們誰都不服氣,誰心里都不舒服。

但他們誰反駁了一個字?

此情此景你想找茬先看看領頭的人是誰!

當代大師你惹得起嗎?更別說眼下這個活動被銀色海岸賦予大義之名,搞砸了肯定把責任推給你,沒搞砸也可以弄出點紕漏陷害你主場優勢在手,分分鐘搞定你。

尷尬氣氛中,的瑪西亞上前兩步。

這位雷吉諾德家的大小姐了,今天穿上了全套異能師戰斗服,還同時佩戴好幾枚胸標,表明她在荊辣玫瑰、銀色海岸的特殊身份。

很顯然,閑人們更容易接受她的說辭,因為她除了身份顯赫,長的也很溧亮。

正告各位!等待期間,嚴厲禁止喧嘩打鬧吃東西等等行為!

前半句強硬話說完,瑪西亞卻又莞爾一笑:你們就當被惡徒綁架了!

正在玩發呆!之后我帶你們抵近察看如何?

閑人們能反駁嗎?他們只能報以苦笑,只有缺心眼才會在如此可人的大美女前面失態。

情非得已,各位一定要理解。菲斯特也走出來,他面帶微笑做子結語,給足了臺階:等事情了結后,我為諸君設宴壓驚,大家務必賞光。

這位少爺的性子湯森很清楚,如無必要,他這種溫文爾雅的家伙才不會得罪人。就算發瘋,他也是個溫文爾雅的瘋子。

簡而言之,當天活動的開場部分,東道主的表現可以打滿分。

湯森的發言很帥,充分展示了自己的勇猛沉穩和主心骨屬性

瑪西亞的補充很亮眼,成功顯露了高超的協調能力和攪混水的本事

菲斯特的結語恰到好處,他證明自己無愧于世家傳人的稱號,證明自己有寬容大度的胸襟,證明自己的分量好沉好重、跟秤砣稱兄道弟都沒問題

湯森再此轉身,輕聲對英格瑪大師說:場外因素處理完畢。

格瑪嘴里不咸不淡的回應一聲。

邁步的時候,英格瑪的右手微微抖動,一點火紅的異能便從指間飛彈出去一湯森還以為他亂丟煙頭,目光自然就追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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