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集 第五章
教歷791年9月29日南部山區天晴無雨。歷史按照它本已安排好的順序靜靜的發生發展著。意利亞王國與泰坦帝國的國境線在茂密的山林和險峻的大山之間綿延近百公里。此時它正呈現出一片安靜祥耗景象,人們似乎並不擔心兩國政府之間的緊張局勢不過許多事情是連當事人也無法估計的。
29日,持續的緊張令西爾維奧.伯里科準將感到無法入眠這位準將是當地人,他的家就在自己防守的這段邊界後面的小城里。
準將強迫自己閉上眼楮但這沒有什麼作用,幾天來發生的一切又像倒豆子一樣湧進自己的腦海他不喜歡戰爭,所以當意利亞王室的訪問團通過自己的邊防哨卡時,他是由衷的表示歡迎。可這個世界上的事並不是自己想當然的那樣,就在意利亞的代表通過邊境的第二天,南方集團軍群司令部的信使便出現在他的辦公室。
準將清楚得記得自己接到密令時的緊張表情,“命你部在得到代號之後即刻發動對意利亞境內軍事目標的攻勢,其重點在于攻佔或摧毀漢伐斯立德要塞。”
西爾維奧翻了個身,去年神誕節的時候自己曾被意利亞漢伐斯立德要塞的指揮請去做客,那位指揮是個熱情的威爾尼斯人,想想就覺著別扭,也許是在明天,也許是在後天,自己就要帶著一個整編山地軍去敲人家的門。
西爾維奧又一次閉上眼楮,他希望自己能有一安眠。
“該死的!”準將痛苦的從上爬了起來,就在他要睡著的時候竟有一個大膽的家伙敲響了房門。
門外是自己的勤務兵,勤務兵旁邊是一個臉上帶著風塵和汗水的通訊。
“近衛軍第八軍區第二軍軍長西爾維奧.伯里科準將?”通訊攥緊了手中的文書。
“是的!我是!”復的準會來,西爾維奧將軍服的扣子一個一個的系緊。
“集團軍司令部密令。”
準將接過文件展了開來。
“19日凌晨4時,集團軍所屬攻擊部隊迎接‘布拉利格的天’。”
準將向通訊笑了笑,“也是咱們軍人的天!”
通訊鄭重的點了點頭,“沒錯準將閣下,戰爭就如同軍人的天。”
意利亞東北部邊疆,門甦拉山口是他的門戶。安魯公爵的領地與意利亞王國並不接壤,但自從安魯得知自己的子弟被一群意利亞傭兵狠狠的教訓一頓之後,安魯便派出了兩支方面軍的主力騎兵通過斯洛文里亞王國境內出現在南部山區與意利亞接壤的這處邊境線上。
斯洛文里亞國王對安魯家族這種公然踐踏他國領土的行為竟然連抱怨都沒有發出一句,這位國王知道,就算他提出抗議也是無濟于事的,再說事不關己,完全沒有必要在一位父親給兒子復仇的時候上去填亂。
19日凌晨4時,水仙騎士團李斯特方面軍的營地內空蕩蕩的,騎士們也許都在睡覺,不過他們也許都出門了。營地似乎只有一兩個活動的身影,但那是職的騎士在清理輜重。這是不是說明騎士們真的不在這里?轉過幾座營帳,答案便已經很清楚,水仙騎士搭建的巨大馬舍同樣空空如也,就在深,騎士們駕御著戰馬消失在邊境內側的山林之中。
南方山區的森林邊緣就是國境線,森林中偶爾傳出一兩聲犬吠,那是軍犬的叫聲,不過在邊境那邊的意利亞人看來,這個晚還是很平常的,與往日的暗根本沒有什麼區別。
啟明星孤單的旋在低空,天就快亮了,已經隅起的鳥兒在樹林中鳴叫。
“布拉利格的天?”水仙騎士團李斯特方面軍總司令維吉爾.布拉斯中將看了一眼遠方的山巒,“什麼時候水仙騎士團變得要服從軍部的命令了?”
回答他的是寇蘭方面軍總司令米歇爾.多倫波中將,“看開點,連衛護光明神的水仙騎士都要掉過矛頭對付西方王國,那麼就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了!”
“也許我們能一直攻到羅曼教廷,那里不也是意利亞王國的首都嗎?”維吉爾躍上了馬背。
“沒錯!我們的目標就是那里,希望到時候教宗陛下不會給咱們擺臉。”
“我們只帶著一個月的口糧,你認為我們會看到教宗陛下的臉孔嗎?”維吉爾顯然對這個目標不抱希望。
“應該差不多吧!”米歇爾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意利亞王國連支象樣的騎兵隊伍都沒有,而我們身後是兩個主力騎兵軍共計一萬九千人,你認為我們會被攔在某個地方嗎?”
“哈哈!米歇爾!我已經想好了!”維吉爾晃了晃一直被自己拿在手里的南方軍作戰計劃。“讓這個見鬼去吧!我可不會用我寶貴的騎士去進攻意利亞的要塞,你知道嗎?據說大陸內地的城市都是不設防的,咱們可以繞過那些要塞,直接從大路走過他們的城市。那樣要比任何形式的進攻都震撼得多!”
“你會給公爵惹麻煩的。”米歇爾有點猶豫,“畢竟這次作戰計劃也是公爵同意了的。”
“沒必要那麼謹慎,”維吉爾笑了起來,“難道你忘記公爵密令上的口吻了嗎?咱們的統帥希望咱們進行的是一場極為放松的進攻。要不然……我走大路,要塞交給你?”
米歇爾向地上吐了口口水,“維吉爾,說真的,你的建議已經證明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雜種!”
維吉爾中將哈哈大笑,他用馬刺扎了一下戰馬的肚子,“李斯特方面軍!吹出擊號,至于寇蘭的家伙們,他們願意的話就讓他們跟在咱們的屁股後面吃塵土。”
米歇爾揮手召來自己的傳令兵,“吹沖鋒號吧!但別阮斯特地區的孩子們跑在前面,他們會迷路。”這位統帥也不甘示弱。
兩聲悠長的號角在森林中游蕩了一會兒,緊接著它便飄向門甦拉山口的那一邊。
森林中行出了一名騎士,他已經踏上意利亞王國的領土了,緊接著,像變戲法一樣,無數騎士奔出森林,他們在移動中匯聚成一把尖利的剪刀。剪刀的兩個鋒刃向鉗形的山口飛速突進。一路上,煙塵漫天,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列燒灼的戰車碾過了寧靜的山口峽谷。
同樣是凌晨4時,意利亞王國,漢伐斯立德要塞,守衛城牆的士兵沒有像往常那樣打瞌睡,他們知道泰坦人在最近做出了一些十分不友好的舉動,王國這邊的邊境哨卡已被泰坦的邊防部隊拆除了,守衛哨卡的士兵被泰坦人趕了回來,不過幸虧對面的那些山地戰士手下留情,至今他們仍未出現傷亡。
一根鉤索“當”的一聲落在城牆上,衛兵沒有注意,他們距離事發地點稍微遠了一些。
山地戰士摸上來了,最初是一個,然後是兩個,再然後上來了整整一個小隊!
這些戰士沒有穿戴鎧甲,他們的打扮更像是獵人。獵人們在成功登上城牆之後便散了開來,他們有的進入要塞北端的敵樓,有的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守衛士兵的身後。
要塞城牆上值的士兵並不多,幾乎每一個垛口只有一名。山地戰士已經清除了四個垛口,可是突然!敵樓中冒出火光!登上城樓的泰坦人咬了咬牙,他們必須撤進敵樓了,那里是控制吊橋的中樞!
意利亞人的警號響了起來,要塞沸騰了,每一棟建築都湧出穿戴不整的士兵。營地點起篝火,火光中閃爍著無數荒不擇路的身影。城牆藏兵洞內的士兵被長驅趕著跑了出來,他們有的奔向出事的敵樓,有的抱著大捆大捆的箭矢沖向狙擊垛口。
“點火箭!點火箭!”
“讓咱們看口里到底有什麼!”軍的聲音在整個城牆上回蕩。
很快!無數火箭劃過空,它們的光芒點燃了北方的天際。意利亞人膽怯的望著灰茫茫的森林,仿佛那里居住著凶殘的猛獸。
火箭下落,時間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長,終于!火箭的光輝映出了黑暗的山林,大地已經不是地面那麼簡單了!
意利亞士兵難以置信的看著遠處山林的邊緣,人!無數的人!無數手持刀槍,身披鎧甲的人!
一名戰士終于意識到即將發生的事情,他扭回頭,向自己的身後大聲嘶喊!
“泰坦人!”
“進攻!”西爾維奧說得非常輕,但他身邊所有的傳令都聽到了。
號角在整個山林中回蕩,攻擊要塞的部隊陸續走出森林。沒有人吶喊,沒有人叫囂,戰士們用整個心神享受著大戰前的寂靜。
西爾維奧是一個能干的將軍,盡管他對戰爭並不熱中,他要求自己的軍團在進攻時不能像野蠻人那樣喊著各種各樣的口號,他要求山地戰士用沉默給敵人以更大的壓力,這種沉默要在與敵人澆時化作爆炸的熱量,要在敵人的心驚膽顫中將他們的抵抗化為烏有。
事實證明,西爾維奧成功了!意利亞士兵被泰坦人的沉默迷惑了,箭矢失去準頭,驚慌取代責任,和平怎麼會突然結束?要塞下面為何會突然出現這麼多一言不發的泰坦人?
城防司令趕了過來,他敦促士兵們放箭,他敦促士兵們準備火油和滾木,但他忘記了,要塞的敵樓仍在燃燒,戰斗已經打響。
西爾是襲小隊的隊長,他出身山區一個普通的獵戶家庭,不過在戰場上是沒人在乎這個的,他的小隊已經完蛋了,樓下都是意利亞士兵,他的戰士們拼死也沒有守住樓口。西爾從敵樓的箭窗向外望了望,那里有他無數個戰友,這位小隊長咬了咬牙,他只是個獵戶的兒子,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出現在意利亞人的要塞里,他也不知道跟隨自己多年的戰士為何要送命,他只清楚一點,就像將軍在出征前交代他的那樣,如果他的小隊不能放下要塞的吊橋,那麼死的也許不是他,但卻是更多個獵戶的兒子。
要塞吊橋巨大的絞盤不是人力能夠破壞的,西爾砍斷了控制絞盤的繩索,只聽一陣嘎嘎的金屬聲過後,沉重的吊橋砸在地上激起的煙塵已經彌漫了整座敵樓。
意利亞人瘋狂的沖了上來,但登上樓梯的士兵卻接連滑倒,倒下的士兵掙扎著爬了起來,如果不將吊橋放下,那麼他們的命運無疑和樓下被亂刀分屍的泰坦人一樣慘。
西爾擎著一支火把,他笑吟吟的望著倒滿一地的松油,如果真像將軍說的那樣,自己可以被追贈帝國勇士獎章,那麼就代表著他的老父很弟再也不用交稅!這筆生意劃蕩!
突然!整座敵樓劇烈的燃燒起來,那沖天的烈焰就像神誕節時的煙火。
“敢死隊完了!西爾老大哥和他的戰士們都完了!”正在向要塞接近的戰士方陣中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像西爾一樣,大部分的戰士都不知道為什麼要突然進攻別人家的城市,可軍人不習慣問理由,他們只懂得服從命令,盡管對殺人放火沒有概念,可當犧牲出現在他們身邊時,當從前的戰友全身噴火的從敵人的要塞跌進護城河時,他們憤怒了,他們盲目了,他們是軍人,一點點仇恨、一點點怒火就足夠令整個團隊喪失理智。
“殺啊!殺光這些意利亞人!給西爾老大哥報仇!”不知是誰聲嘶力竭的叫喊起來。
“殺!”泰坦的整個陣營都憤怒了!
箭雨呼嘯起來,燃燒的滾木砸落下來,山地戰士的哭喊和怒吼響成一片。吊橋放下了,但圍繞城門的爭奪仍在繼續,漢伐斯立德要塞的城防司令將整整一個團隊都堵在了城門口,敵樓的陷落出乎他的意料,泰坦的山地戰士多得令他難以接受,條石和沙袋已經運不上來了,他現在只能用人命和屍首來填補就要陷落的城門。
火光映紅了天邊的啟明星,妖異的星光閃爍著人們從未見過的血紅。撕殺的雙方祈求著遠天上的同一個神明,他們的口中念頌著一樣的禱詞。光明神似乎不忍看到這一切,所以他干脆不予理會,任由士兵將刀槍刺入對方的身體,任由火油燃燒子民的身軀。
這是戰爭,戰爭的雙方都無法得到神明的救贖。
攻城梯被整個掀翻,山地戰士驚叫著砸向城下的人群,他們有的很幸運,戰友的身體承接了他們的重量,可有的竟霉透了,他們直接砸進戰友豎起的長槍。
箭雨的壓制仍然十分厲害,山地戰士不得不將盾牌頂在頭上,但登城仍在繼續,總會有人幸運的擺脫攻擊,他們成功的翻上城牆,可這並不是結束,意利亞人十倍二十倍的撲了上來,登上城牆的山地戰士根本沒有立足之地。他們痛苦的撕殺,並痛苦的死去,也許他們滿腹怨言,但這就是你死我活的戰爭。
西爾維奧準將擦拭著額頭上不斷滴落的汗珠,說真的,這種場面他也沒見過,他緊張極了,他害怕極了,他害怕又一個小隊在城牆下消散,他害怕又一個中隊成為填補城門的屍骨。
“不能這樣了!”準將自言自語的嘀咕著。他的軍團在各自為戰,負責攻擊城門的正在攀牆,負責攻頂的然斷消耗在城門。
“所有中隊以上的軍都必須站在隊伍的前面,一師師長組織敢死隊,必須沖出城門。”
命令很快就傳到接敵第一線,師長終于找到了他的團長,團長也聯絡上他的隊長,一支又一支的敢死隊被挑了出來,長們全部沖上鋒線,無論是平民還是貴族。
城門內側的意利亞人正在退卻,其實他們一直在退卻,泰坦人將帶尖刺的盾牌排成一列,盾牌的後面不是刀斧手,而是清一的弓箭手,高大厚實的硬木盾牌擋住了刀槍和飛斧,弓箭手在盾牌後不斷開弓。鋒線上的抵抗終于弱了下來,當盾牌手感到壓力一輕的時候,敢死隊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吶喊,領頭的是一位上校師長,他手持一把騎士劍,像瘋狂的精神病人一樣叫囂。在他的身後,是他的師里面最後的一支部隊,他們必須沖出意利亞人的封鎖。
傷者被戰友踩在腳下,用同伴的屍體抵擋箭矢,前鋒不斷的左沖又突,身邊的一切都是他們攻擊的目標!不斷湧入城門的山地戰士接替了戰友的位置,可瞬間他們又被敵人的刺槍給壓了回去,弓箭手被擠出城門,盾牌也被扔在一邊,只有刀斧在互相撞擊,只有人體在相互搏斗。
泰坦的戰士們突然發現他們已經進入城門後的開闊地了,通往城牆的階梯就在他們的身側,可這時他們卻聽到前面傳來悲切的呼聲。
“師長犧牲了!師長犧牲了!”
“他被意利亞狗子挑在槍頭上!”
戰士們剛剛放開的心懷又緊繃起來!他們就要勝利了不是嗎?可意利亞人竟然殺害了他們的師長,而且還不放棄對他的侮辱。
“把師長的遺體搶回來!”
“搶回師長!”
泰坦的戰士又一次憤怒了,他們大聲叫著師長的名字,沒頭沒腦的向敵人發動悍不畏死的沖鋒。
“沖進去了!”泰坦帝國近衛軍第八軍區第二軍的參謀長興奮的搓起手。
“恩!是啊!進去了!”西爾維奧準將終于松了一口氣,他的能力和前途都被一道城門驗證了。“命令!全軍壓上!二師清掃城牆,一師殘余部隊鞏固城門,三師的騎兵團向要塞縱深掃蕩,告訴三師師長,掃蕩的步伐可以放慢一些,我們不介意多收集一些俘虜。”
參謀長了然的點了點頭,俘虜是一種值得炫耀的戰爭資本,他們第二軍揚眉吐氣的時刻就要到了,這位將軍拜別軍長,他親自帶著傳令兵向鋒線趕了過去。
西爾維奧則慢慢的踱出樹林,漢伐斯立德要塞已經是他的了,他的戰士很快就會沖上城牆,把那些意利亞人一個一個的扔下來,就像他們剛才對我們做的那樣。
西爾維奧有些得意的看著自己的部隊不斷的湧入城門,他的突襲成功了!一張帝國皇帝親自簽發的嘉獎令已經落在他的口袋,也許帝國勇士勛章也會落進腰包,不過……等等!
“你們停下,擔架上的是誰?”準將截住了正在撤往森林中死傷聚集點的幾名士兵。
“將軍,是突擊隊的西爾隊長,我們從護城河里將他撈了上來。”
西爾維奧從馬上跳了下來,西爾!他從小就認識!西爾一家為西爾維奧的父親捕獵,這個孩子的名字還是跟隨自己的姓名的,在剛剛入伍時,西爾就充當準將的隨從。
“西爾!你還好嗎?”準將已經認不出那個高大健壯的山地戰士了,這位突擊隊長被火燒得縮小了好幾圈。
“勛……勛章……勇士……”
“是的……勛章!”西爾維奧突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他的眼里湧出淚水,“老伙計!沒錯!是帝國勇士勛章,你的家人會因而得到土地、榮譽,你的父親再也不必為冬天上山狩獵而煩惱了!西爾,給我活下去!你這家伙會是一個小財主!”
“活下去……”西爾痛苦的呻吟著,他已經對生存不抱希望了,沒有人能忍受自己的身上散發出燒烤死屍般的惡臭。
“是的!活下去!”西爾維奧放開了老伙計的手,他將自己的將軍配劍壓在了西爾的胸口。
“轉告軍醫,”準將向抬擔架的士兵命令到,“如果救不了這名即將獲得帝國勇士勛章的戰士的話,這把劍就會斬下他的頭顱。”
西爾維奧目送著這督士走向森林中的死傷聚集點,可當他轉過頭的時候,他驚呆了!負責戰場衛護的預備隊員抬著無數擔架正經過他的身邊,他置身在一片淒慘的呼號之中。
“將軍!我們勝利了嗎?”一個斷去手臂的戰士在向自己的統帥敬禮。
“將軍!我殺了四個!”一個年輕的士兵緊壓著就要流出傷口的腸子,他的臉上寫滿自豪。
“將軍……”
“將軍……”
每一個經過西爾維奧的士兵都拖著重傷的身軀向給他們帶來勝利的統帥敬軍禮。
西爾維奧嚅囔著說不出一句話,他的臉發白,指甲已經刺進手掌。
“傳令兵!”
“是將軍!”
“我改變主意了!”西爾維奧邊說邊為一位重傷昏迷的戰士蓋上了自己的披風,他感到冥冥中似乎有一只惡魔的爪子在瘋狂的撕扯他的咽喉!
“命令第三師帶上火種,我不想要漢伐斯立德,我現在只想讓它燃燒!”
清晨,朝陽一如既往的灑下絢爛的霞光,在這霧藹一般的光暈中,泰坦軍人高高的舉起了屠刀。
“不愧是神選的戰士!”外務大臣底菲.勒穆斯侯爵向坐在自己對面的小親王抖了抖手中的戰報,“代號為‘布拉利格的天’的行動已經進行了七個小時,沒想到水仙騎士團的兩支萬人部隊竟向前突進了四十公里!他們甚至還沖散了兩座軍營。據戰報上說,他們連一點象樣的抵抗都沒有遇到。”
奧斯卡無所謂的攤了攤手,“也許這次行動根本就不必使用水仙騎士團。”
底菲.勒穆斯侯爵搖了搖頭,“近衛軍已經很淨有經歷戰爭了,軍部這樣做無非是想增加勝算。”
“如果西方王國出面干涉怎麼辦?”奧斯卡不想給對面的老人增加籌碼。“連我都知道意利亞和法蘭王國是堅定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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