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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新月 -【泰坦穹蒼下】(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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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3 19:55:09
第四集 第二章

    夏天也許是光明神收到的詛咒最多的季節,都林炎熱的天氣讓街邊的野狗都興起了狂吠一通以發洩不滿的興趣。

    除去天氣野狗們最近的生活可謂頗為得意,盡管的人肉不怎吃睡但那畢竟是肉,而且數量上已經到了不用它們費力去尋找的地步。

    巢穴被野狗們光顧之後變得更加清冷了這里可能是現下都林城最清涼的地方。家家都把門戶鎖得死緊,街上到處都是司法部搜查帶領的抓捕隊這些懶惰的家伙似乎全都轉了,他們不厭其煩的搜索著巢穴的各個區域。

    男爵的名字一之間響澈整個泰坦,帝國所有數得上名號的大佬都得到了來自男爵的通知,如果想繼續和都林人作生意,那麼盡快派人過來將從前的一切做一下交接,因為都林現在只有一位大佬,所有的生意都要得到這位大佬的允許。

    司法部的走狗奪走了他們的野狗兄弟的食兒,盡管清洗行動仍在繼續,但是這些家伙終于騰出些人手開始清理幾天中遺落在巢穴里的屍體。

    城外的墓地已經安排好了,其實看過現場的人都知道那不過是一個大坑,但是對于這些橫屍街頭的黑道份子來講,那已經是一個不錯的歸宿了!

    對于巢穴發生的一切,那些住在首都高尚街區的人們當然不會有所了解,他們只是覺得首都街頭的閑漢似乎已經絕跡了,這自然是一件好事情,社會治安的好轉以及首都市容風貌的轉變讓司法部的安德西塞斯侯爵著實在諸位大臣面前露了把臉。

    皇帝似乎從來沒有主動邀請過這位大人看歌劇,平常的時候,我們的司法大臣羅門特.胡阿.安德西塞斯侯爵都是自掏腰包來湊這種高雅的熱鬧的。

    安德西塞斯侯爵已經非常滿足了,這位大人覺得自己在與小親王做了那筆交易之後就開始時來運轉,這兩天他聽到的贊幾乎是他這輩子所得到的稱贊的總和。皇帝不但授予了他皇室榮譽勛章,而且作為對他的獎勵,他的領地可以在兩年之內免稅。想到這里這位大人不笑得合不攏嘴,沒有人會和金泰過不去。

    同樣的,佩內洛普大道31號也洋溢著熱情的氛圍,時間在邸每個人的眼里都過得飛快,舞會、野游、狩獵,似乎這個平常人跡罕至的邸一下子成了都林上流社會的新焦點,那位上位的小親王總能做出一些讓人們感到驚喜的事。

    確實,我們的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的確有些忘形,用安魯公爵夫人西利亞的話講,“這個小家伙已經玩瘋了!如果你不想你的兒子兒墮落,那麼最弘他遠點。”

    夫人的話通過幾位同樣尊崇的貴人傳達到每個貴族青年的耳朵里,盡管長輩們振振有詞的告戒得到了這些公子的堅決擁護,但是一等到離開了家長的視線,他們就開始瘋狂的挖掘小親王的聚會請貼。畢竟,對于這些用高檔的水和外衣包裹起來的年輕而又空虛的靈魂,墮落具有永恆的魅力。

    從遙遠的帕帕爾卡走私而來的大麻,從波西斯的首都巴格達西亞進口的煙草,從皇宮里流出來的正宗郎姆酒,再加上各種用以增加幻覺強度的藥劑。這些東西在公子們的眼里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是奧斯涅親王的聚會上,這些東西任你予取予求。

    時間已經接近午了,但是親王的聚會仍然不見休止,男爵的手下精通各種極為糜甚至是變態的享樂之道,而都林的少男少卻將這些玩樂方式視為站在流行時尚頂端的杰作。可以說,他們對于毒品和酒精是那樣的樂此不疲。

    西利亞是一個傳統的母親,作為一個傳統的母親,她不可能允許兒子聚集一些公子和一群婊子一樣的不良少在自己的家里吸毒。所以我們的小親王把聚會的地點轉移到了巢穴,具體一點是某個類似于旅店的小俱樂部,當然,到底是哪家俱樂部是絕對不能告訴你的,要想參加奧斯涅親王殿下的聚會,你首先要得到俱樂部所有成員的同意。

    燈光要昏暗,音樂要有意味,食品無須太多,酒卻要給人一種琳瑯滿目的感覺。親王的聚會看起來就像是某個雜技團的後台,男士們全是比牛郎更下賤的東西;而士,呵呵,看看那些交纏在長椅賀板上的士們吧!當她們一絲不掛的時候,你很難分辨出她們誰是侯爵,誰是紅燈街的。

    “小戈多!把門關上,我受不了那些家伙身上散發出的味道。”奧斯卡有些厭惡的抖了抖自己的手帕。

    小戈多把門關上了,如果說這個有一雙漂亮眼楮的大塊頭還有什麼缺點的話,那麼就要數他在轉過身之後的樣子跟狗熊沒什麼區別了。

    房間一下子安靜下來,這個小客廳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氣,對于外面那種放縱的場景,恐怕就連意志強大的聖騎士也不能穩定心緒。

    “現在好多啦!”奧斯卡點燃了一只四號雪茄,他之所以選擇這種最小號的雪茄是因為佩內洛普大道31號里所有有身份的都在向他抱怨這件事。

    奧斯卡吐出了一口煙氣。

    “天啊!你才多大?把煙掐掉!光明神是不會收容煙鬼的!”安妮怒到。

    “戒掉!奧斯卡,堅決戒掉,你父親會為這個打斷你的腿,難道你認為他會留情嗎?回家問問你那可憐的二哥。”西利亞不想再袒護這個過分的小家伙了。

    “哥哥!你要我折壽嗎?我還是兒童,我會到教宗陛下那里去控告你的!”這個自然是我們的小。

    少年親王媚搖了搖頭,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奧斯卡向四周望了望,討厭的人們化作一團青煙飄進了天板。少年露出了勝利的笑容,沒有人知道這個小家伙現在的神志是否算是清醒。

    “我作為您的醫師真是太失敗了,沒想到我大老遠的從德意斯趕回荔看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您在嗑藥,這對您一點好處都沒有!”毒醫帕爾斯搖著頭,嘆著氣。

    “閉嘴,帕爾斯,首先,我要祝賀你,你這家伙竟然平安歸來了;其次,這些東西不都是你搞出來的嗎?不要在事後裝出這種聖潔的樣子。”奧斯卡顯然棟毒醫”的忠告嗤之以鼻。

    “小奧斯卡!帕爾斯說的有道理,你還沒到可以放縱的年紀,如果你想多活幾年的話,最好從現在開始徹底的遠離那些骯髒的東西。”

    “呵呵!薩爾拉,你看!我還沒有對你的回歸表示歡迎呢!怎麼樣?一路上還順利嗎?”奧斯卡笑著向說話人問到。

    “還能怎麼樣,湊活唄!”說話的人是“刺蝟”薩爾拉.德羅夏,這位能將刺劍當狙擊弓使的聖騎士在與幾位獄中相熟的大佬游蕩了一陣之後又回到了天平大哥的身邊。

    “小伙子,不要岔開話題,我說的是嗑藥,你應該聽從大家的意見。”薩爾拉.德羅夏是教奧斯卡刺劍技藝的老師,他完全有資格批評這位親王殿下。

    “呵呵。”奧斯卡抓了抓頭,這是他的習慣動作,他還是個孩子,對于長輩的批評他還是能夠感覺到那麼點不好意思。

    “呵呵呵,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些藥粉的危險,僅僅是逢場作戲罷了。但是,那個小娘們兒!您知道嗎?薩爾拉,如果你不能在一個人脫掉衣服的瞬間就發現到她與其他的區別的話,那麼你最好就不要再去踫她。”說到這里時少年興奮的抿了下嘴唇。

    “那個小娘們兒!啊……她叫什麼來著?啊……努娜!哈哈!對了,她叫努娜,雖然她算不上是,但是你知道嗎?她的大腿與髖部連接的那個地方,就是那幾塊環狀肌,天啊!那實在是太妙了!那些珍貴的藥粉絕對值得,剛剛她的表現……”

    “尊敬的殿下,我想您如果把努娜的環狀肌作為今天例會的主題的話,那麼我想我是不是可以先回去?我為這次例會推掉了好幾個重要的約會。如果我現在趕回去的話,我說不定能爭取到一個不錯的結局。”里奇感到不耐煩了。

    奧斯卡並不習慣說話時被人打斷,但是他知道自己確實有些得意忘形。

    “怎麼了?親愛的里奇,哦對了,你現在是埃勃!如你所願,埃勃男爵,讓多爾姆介紹一下咱們目前的進境吧!既然大家都對環狀肌不感興趣的話。”

    “你也對這個感興趣?”羅布斯卡特.布克西德公爵笑著問正在審訊他的司法大臣。

    “當然,羅斯,我好奇死了!是什麼樣的許諾能夠讓你甘心出賣自己的祖國呢?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這些文件的重要!回答我,這件東西到底是要交給什麼人?而已經消失的那兩份會出現在什麼人的手里?”

    盡管身陷囫圇,但羅布斯卡特.布克西德仍然是一位公爵,他的熱傷風似乎更厲害了,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對付司法大臣,畢竟他十分了解這位曾經同殿為臣的大人,羅門特.胡阿.安德西塞斯侯爵並不是一個十分聰慧的角。

    “得了吧羅門特,我不知道,我重復過很多次了。哦,你談到了祖國,呵呵,既然我現在受到了你的審問,那麼就表明這個國家已經拋棄我了不是嗎?”

    羅門特.胡阿.安德西塞斯侯爵皺了皺眉,他並不想過多的牽扯到國家層次上的事情,“羅斯,合作一點吧!您在幾天前還是國務大臣,陛下既然敢冒這個險逮捕你,那就表明我們已經掌握了所有關于你通敵賣國的證據。”

    “哼哼!證據,你們那些所謂的證據難道是真實的嗎?陛下?別跟我提那個忘恩負義的家伙。他早就打算拋棄我了,羅門特,我們都是老朋友了,我勸你不要在這里自己欺騙自己了,如果你真的相信那些證據,那麼我建議你趁早辭職,三歲的孩子恐怕都比你更適合擔當司法大臣這個職位。”

    “你……你是在逼我老伙計!我到這里不是來聽你挖苦我的,難道你不知道只有我在這里你才能避免去面對那些刑訊專家嗎?”安德西塞斯侯爵已被挑惹出一點火氣了。

    “很抱歉,老伙計,我相信我在面對你手下的那些畜生時會更有優勢,他們甚至連思考都不會。”

    司法大臣霍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與其擔當一個討來一盆屎的老好人,還不如做一個滿手血腥的屠夫。羅門特的臉已經完全罩上了一層寒冰,“那麼閣下,再見了!你的問訊筆錄會呈交皇帝陛下,我用的生命向光明神起誓,那份筆錄絕對不會被篡改,哪怕是一個字!”

    司法大臣走到了監室的門口,他的手下已經為他打開了大門。羅門特回轉身,盡管他與國務大臣無冤無仇,但是他的雙眼此時卻充滿怨毒。

    “我想我應該通知您,您的兒子馬上就要被提審了,當然,我是不會去看顧那種小角的。”

    羅布斯卡特.布克西德仿佛瞬間蒼老了許多,他緩緩的站起身,接著又緩緩的走向室內唯一的那張鐵。

    “怎麼樣?這有沒有讓您想起什麼?關于那些文件。”羅門特已經失去最後的一點耐心了。

    前國務大臣平靜的躺在上。他苦笑,可這一笑便牽動了眼中的淚水。

    “羅門特,現在的你才有點像帝國的司法大臣。”羅布斯卡特.布克西德顫抖著說。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司法大臣面對皇帝的提問可謂是無言以對,他覺得自己應該將這些筆錄放到明天再來呈報給這位陛下。

    阿爾法三世抓著記滿文字的紙張在司法大臣的眼前揮舞著,“難道我的司法大臣只是看起來像嗎?羅門特,我不希望我在凌晨加班閱覽卷宗時得到的是這樣的結論!你明白我意思嗎?”

    “是的,陛下,相信很快我就能查出事情的真相。”安德西塞斯侯爵挺起了胸膛,他希望自己看上去是那種充滿了自信的樣子。

    阿爾法三世搖了搖頭,這位陛下知道,這個世界上確實需要秘密,可是秘密也一定有被發現的時候,現在真正重要的已經不是被人發現了秘密,而是對前國務大臣的處理和各種善後事宜。

    “羅門特,我的司法大臣,請你要把握重點,我不認為我們有機會奪回那些已經落入敵手的秘密,你需要做的就是為該死的羅斯衡定一個罪名。我這樣說你能夠了解嗎?”

    羅門特想繼續申辯,可是身處皇帝書房中的另一位大人已經決定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說點什麼。

    “陛下,我已經動員了特勤處一支精干的力量來處理文件外洩這一事件,您應該相信,我派出的是我所知道的最好的間諜,相信他們很快就有訊息傳回泰坦。”

    如果是別人這樣說的話,阿爾法三世通常會對其投去輕蔑的眼神,但是現在說話的是魯道夫.霍斯。這位聞名整個西大陸的特務頭子並不喜歡誇誇其談,作為一個分析專家和一個真正的間諜行動家,魯道夫.霍斯伯爵說的話通常會在不久的將來變成現實。

    皇帝相信魯道夫的話,但他還是搖了搖頭。阿爾法三世的心理也很矛盾,感上,他相信他的國務大臣並沒有什麼過錯,至少在忠誠這方面;可理智上,其實阿爾法三世一直懷疑的就是自己的理智是否做出了正確的判斷。

    國務大臣的更迭似乎已成定局,按照常理推算,這次事件的得益者將很有可能成為陷害羅布斯卡特.布克西德公爵的嫌疑人,可是阿爾法三世知道,沒有任何跡象表明老卡契夫參與了這件事情。最初,當國務院財政司痕國財政部“打成一片”的時候,這個精明的老家伙還在秘密前往都林的路上。

    阿爾法三世對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一直都沒有停止監視,對于這位曾經把整個西大陸玩弄于股掌間的老怪物,泰坦的皇帝陛下見鬼一般的畏懼他的存在。多年來,特勤處對這位退休大臣的監視仍然維持在一個異常嚴密的高度。

    皇帝覺得可以將老怪物排除出這次事件了。

    “奧斯卡呢?”阿爾法三世幾乎是在瞬間便排除了這個突然從腦子里冒出來的小家伙,這個小家伙還沒有那種將事情做得如此天衣無縫的能量,而且,他完全沒有必要陷害國務大臣,自己對他的冊封已將他很好的保護起來,布克西德根本沒有辦法再傷害他分毫。

    那麼,似乎這完全是羅斯自作自受!想到這里,皇帝的心情不有些淒涼,那可是跟隨自己十幾年的國務大臣!而不是宮廷中一些阿貓阿狗。

    皇帝終于知道問題出在哪了。其實就整個過程而言,從對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的抓捕,一直到對他的審判,這其實只是自己一句話的事情,他已完成了第一步,現在不過是差那最後一步,盡管阿爾法三世真的不想擔上“忘恩負義”的罵名,但是似乎沒有任何不去這樣做的理由。皇帝的臉變了變,出于對國家的考慮,這件事情應該迅速的落定了!

    “霍斯,你的做法無疑是極為正確的,就算追不到那些文件,我們也要為那些敵對勢力制造一些麻煩。”

    “還有羅門特,能讓羅斯認罪自然是最好的,但是對外界……恩……我希望前國務大臣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公爵以及其主要家族成員犯下了嚴重的經濟罪行,你認為呢?”

    羅門特松了口氣,“是的,陛下,當然是這樣的。”

    阿爾法三世似乎也松了一口氣,“是的,也只能是這樣了。”

    “就這樣嗎?”

    “就這樣,或者說,目前我只能完成到這樣了。”多爾姆.奧勒男爵恭敬的回答了多拉米.貝辛格的提問。他是從父輩那里的得到的關于這位犯罪之王的那些傳說。現在面對本人,發自內心的尊敬固然是必不可少的。

    “奧斯卡,我想聽聽你的解釋。”犯罪之王多拉米.貝辛格轉向了小親王。

    少年把雪茄掐滅了,他還是那副神經病一樣的笑容,看來迷幻藥的效用還沒過。“哦,親愛的多拉米,在我回答你的問題之前你能不能稍微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犯罪之王無所謂的聳了下肩膀。

    “你不是跟威斯坦那家伙到南方去走私什麼軍械去了嗎?你跑回到我這里是要干什麼?”

    眾人都來了興趣,犯罪之王是那種到哪都吃得開的人物,而顯然他現在的樣子和難民差不多。

    多拉米懊惱極了,他一路上已經受夠了委屈。“別跟我提威斯坦,說什麼走私軍械!呸!那哪是走私?到了地方我才知道他糾集了那些蠢貨是要去打劫坎倍爾的軍械庫,我是犯罪之王,但我不是瘋子,那里有一整個集團軍!相信現在那家伙已經被帝國的騎兵師追得只剩下一條褲子了!”

    “哈哈哈哈哈哈!威斯坦還是那麼有創意!但是你好像也不用這樣狼狽吧?”奧斯卡說著又端起了一杯威士忌。

    “哈!你忘了嗎?真正的犯罪之王還在多摩爾加關著呢!我只不過是個冒牌貨,但即使是冒牌貨我也有著太多的仇家了。所以這一路上吃些苦頭也是應該的。”

    其實奧斯卡對犯罪之王的情況了然于胸,這個世界上恐怕只有他能夠收留多拉米.貝辛格。

    “好的,現在你可以不用再為這些事情發愁了,你不認為巢穴是一個理想的藏身之地嗎?況且這里全是我們的人。”

    “哈哈!小家伙,你終于說到這兒了!難道你沒發現這個問題嗎?是的,現在你已經控制了整個巢穴,也就是說你得到了都林非法收入的全部以及都林作為黑暗世界融資網絡的中心的地位,但是,你的那些人,我想那些家伙監獄里的大佬塞給你的吧?那麼你憑什麼說那些是你的人?”

    奧斯卡放下了酒杯。

    “小家伙,你難道忘了黑暗世界最注重的就是忠誠,盡管目前那些家伙在你的手下,可是他們已經被各自從屬的家族和組織烙下了永遠都無法磨滅的印痕,也就是說,在不久的將來,真正控制都林的是他們從前的那些大佬。”

    “還有,親愛的奧斯卡,你無疑是優秀的,但是我想告訴你,黑暗世界對于你來說還是只是多摩爾加的那方天空。而真正的黑暗世界,我可以打個比方,它就像是一個大酒店,你作為酒店的老板自然可以不斷的更換伙計、廚子、菜單,可是你發現了嗎?真正可以用作料理的仍是那些東西。所以你想一想,解雇伙計、找廚子麻煩、開發新菜譜,這些事情有意義嗎?”

    奧斯卡搖頭,確實,一點意義都沒有,真正得到的東西仍然是那些料理。

    犯罪之王舒舒服服的仰進了沙發里。“所以說殺人並不能解決問題,而你的吞並方式除了讓其他的酒店感到反感之外便再無其他了。

盡管你擁有泰坦黑暗世界的王者紋章,但是你難道忘記了,你得到這一切的根基便是公平,而你的酒店已經完全違背了這一要詣。你甚至和司法部串通起來屠殺黑暗中人,說真的,如果不是你的地位,恐怕早就有一些大老板要聯合起鯉你的酒店了。”

    迷幻藥的藥勁兒似乎過去了,奧斯卡感到頸上的人頭有些沉重,他已完全消化了犯罪之王所說的那些東西,其實那不過就是一個詞——規則。

    黑暗世界的游戲規則並不只是弱肉強食那麼簡單,就像下棋,吃光對方的棋自然算你贏,但是那有必要嗎?制勝之術只需一步便足夠了。

    奧斯卡豁然開朗,他突然覺得自己看待問題的方式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伙計散了,廚子掛了,菜單也換了,可是酒店仍要經營啊!伙計仍要請啊!廚子也要另聘!菜單也並不見得更受食客歡迎!

    如果說到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一生中的幾個轉折點,那麼至少與犯罪之王在這個小俱樂部中的談話要算一個。奧斯卡發現了一種新的游戲方式,那就是制定規則,你吃光了我的棋,但你仍然輸了,很簡單,這是奧斯卡制定的規則,當你成為凌駕于游戲之上的那個角時,你才能不去考慮勝負,因為你已經處于天地之間最高級的一種邏輯之中,你是規則的制定者。這種凌駕于一切之上的思維方式在少年的腦中深深扎根了。

    “多拉米,按照你的闡述,在接下來我勢必將成為整個泰坦黑道的敵人,我想一些別有用心的家伙肯定會這樣宣傳。都林這塊肥肉自然可以將他們的貪念全部調動起來,而我也將被游戲的規則壓得死死的。到時候,一個殺手甚至是刺客團就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了。然後那些老板們可以將酒店重新裝潢一下,在不久的將來,營業依然可以順利進行。”

    少年的話得到了肯定,犯罪之王並不想再多做說明了,他相信以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的智慧,這個小家伙一定會猜出問題的關鍵。

    “那麼你看如果我改變一下經營的規則呢?”

    這次換成多拉米.貝辛格感到迷惑了,“不!你做不到!”

    “為什麼呢?我擁有一塊純淨的地盤,我是泰坦黑暗世界的仲裁者,我擁有西爾西黑手黨、克里里尼家族、威斯坦的盜賊行會等多個舉足輕重的大家族的絕對支持,我為什沒能改變一下玩法呢?”

    騙子里奇也感到事情的嚴重了,“您還是談談您的設想吧,您一定有辦法了不是嗎?”盡管他相信小胖子絕對有改變規則的能力,但是他認為這並不是嘴上說說就能辦到的。

    奧斯卡又點燃了一只雪茄,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我的朋友們,我發現黑暗世界中的一切資源都被刻上了地盤的烙印,而且爭端多數是由于分割利益造成的,如果我將我的地盤完全開放,各位,你們能夠想象那將是怎樣一種狀況呢?”

    多拉米.貝辛格抓著自己的頭發,他實在想不出那將會出現怎樣的情況,據他所知,沒有任何一位大佬能夠容忍其他的勢力在自己的地盤上從事掏金活動。如果遇到這種事情,開戰通常會是唯一可能出現的狀況。

    這種情況在黑暗世界有一個專門的詞匯,叫做“撈過界”,過界的代價通常會用鮮血和屍首來彌補。

    多爾姆.奧勒男爵同樣信任他的小主人,他甚至已經到了盲從的地步。“殿下,您吩咐吧,我會完全按照您的意圖去辦。”

    奧斯卡搖了搖頭,這件事情根本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先生們,聽我說完好嗎?我所說的開放是有組織有目的的開放。”

    “一個酒店可以有多個合伙人,黑暗世界不也有極為成功的聯盟嗎?在我的設想中,地盤仍然是一切經營活動的根本,地盤的管理仍然要掌握在大佬的手中,

就拿我來說,巢穴中發生的一切爭端都要由我來做最後的裁定,而那些具體的買賣,比如說賭場、俱樂部、鴉片、場所,這些都可以由某個家族或是某個幫會來經營,而且,每個家族或是幫會只能在我的地盤中涉足一種行業,而我則保證這一家對這種行業的控制權。”

    里奇已經明白了,他意識到自己真正的開始佩服眼前的這個小胖子啦,親王的做法似乎和英格斯特王國那種叫做“公司”的新興商業組織是一模一樣的。但是作為黑暗世界中的一員,里奇知道沒有哪些家族和幫派會謹守這種似乎由利益產生的組合,他們通常會圍繞著利益展開血腥的爭奪,用黑暗世界中最原始的方式來搶奪果實。

    里奇忍不住了,“這個提議無疑是高明的,可是奧斯卡,你顯然忽略了競爭,沒有人能夠面對利益而不動心,你聘請了一個家族來充當你的大廚,但是你怎樣保證別的家族不會把的大廚干掉以後再取而代之呢?”

    奧斯卡笑了,里奇提到了他自認為是最合理的地方。“里奇,我當然沒有忽略競爭,沒有競爭就沒有發展,但是在我的規則中,競爭並不是你所了解的那樣的,剛剛我們的犯罪之王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殺戮並不能很好的解決問題,而我的競爭方式並不是火並或是謀殺,那甚至完全是合理且合法的競爭。”

    小胖子興奮了,事實上他整晚都比較興奮,只是現在他達到了意識上的一種。

    “朋友們,為什麼我要這樣說呢?大家想想,規則,規則並不是炕見摸不著的東西,就像泰坦法典,那部被黑暗中人嗤之以鼻的規則不就被雕刻在一座幾十米高的石碑上嗎?我的規則為什沒能以這種書面的形式傳達下去呢?”

    “里奇,你害怕那些大佬們自相斗毆,我並不這麼認為。因為你們一直都忽略了最關鍵的問題,那就是我,我要充當什麼角呢?我開放了我的地盤是為了什麼呢?”

    “利益!我也是為了利益,自己支撐地盤內的產業不是更好嗎?多拉米剛才早已分析過了,那樣會遭至反噬,黑暗世界中的人們都是這樣的,他們對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充滿了渴望,他們會想盡一切辦法把那些東西搞到手,那麼我何必冒著生命危險去和他們爭呢?

你來經營我的地盤中的產業,而我則收取你一定的費用,我相信會有許多人爭著跟我做這項生意的,那麼我給誰做不給誰做呢?

道理很簡單,競爭的結果就是價高者得,而作為我,我將保證他的經營權不受侵犯,而且我的其他經營者也有義務保護我的地盤不受侵犯。還有,利益是能夠積累和升值的,所以我出售的經營權具有實效,一旦你的經營權過期,那麼我便收回這塊地盤,並再次將經營權出售,同樣的方式,價高者得!”

    多拉米突然拍起了大腿,“我終于找到那個別扭的地方了,小子!你怎麼保證你的地盤仍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呢?按照你的做法,你等于讓那些經營者控制了你的地盤,你難道以為黑暗中人真的會在乎你那些規則的約束力嗎?”

    奧斯卡的雙目泛起了陣陣寒光,“不!不!不!我不是讓他們控制我的地盤,而是去經營我的地盤,控制與經營這兩個詞的差別可是非常大的。至于那些不遵守規則的家伙,天啊!多拉米,難道連你都忘了,你怎沒回到多摩爾加去打聽一下我的名聲呢?我是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

    沒有人再提出異議,剛才還是眉飛舞的少年突然變成了一只雄據于山林中的猛虎,而在坐的幾位先生似乎一時仍無法接受。

    犯罪之王多拉米.貝辛格此時已有些呆滯,里奇在羅羅嗦嗦的自言自語,多爾姆則一副恨不得馬上就去辦事的表情,而毒醫帕爾斯和刺蝟薩爾拉已經打起了盹。

    整個小客廳唯一還算正常的人就是門邊侍立的那個狗熊一般的壯小伙子,他是個擅長使用雙手斧的力士,他是多摩爾加監獄囚犯自治管理委員會的多明戈的弟弟,他是剛剛從那個魔窟被成功轉移出的一只凶獸,總的來說,他是小戈多。

    奧斯卡說︰“小戈多,你已經是我們中的一員了,難道你不想對我剛剛說的那些發表點自己的看法嗎?”

    小戈多說︰“尊敬的天平大哥,我完全同意您的看法。呃……我留意過,那個叫努娜的孩兒確實有著完的環狀肌。”

    奧斯卡說︰“呃……謝謝!小戈多,我得承認,你是這里的人中最棒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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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3 19:55:50
第四集 第三章

    小戈多的身高近兩米半再加上那一身隨時都會爆炸的肌肉,我們可以想象多摩爾加監獄要養活這樣一位力士是多麼的困難。多明戈為了讓自己的弟弟能夠吃上一頓飽飯,不惜讓自己出獄的日期又晚上了幾年。

    現在小戈多自由了他在親王的身邊過上了幸福快樂的生活,而且他還有了自己的朋友——大個子佛利。

    當這兩個巨人第一次在邸中相遇時裹他們都被彼此的佔地面積嚇了一跳。由于是晚餐時間,所以預想中的兩個力士間的決戰並沒有發生但是就在餐桌上,小戈多卻獲得了佛利的友誼,其實也沒發生什麼事,只不過佛利覺得小戈多對付面包的樣子像極了剛被元帥收留時的自己。

    現在奧斯卡出門時又多了一個新伙伴,那就是小戈多,小戈多的年紀並不大,只不過樣子過于凶狠了一些。有著凶狠樣子的小戈多是目前公爵邸內最搶手的人物,就連廚房的嬸嬸出門時都會帶著他,這樣在買菜時還起價來要比平常容易得多。

    一大早起來,我們的小親王奧斯卡盯著窗外高漲的陽光發起了呆,這個小家伙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懶惰,因為上午11點的時候是根本不能被稱為一大早的。

    接近中午,親王殿下起了。對于這位親王來說,起的時刻是最無法容忍的。空虛、無聊等等的情緒一股腦的全部湧了上來,所以當安魯公爵闖進哥哥的臥室時,她看到她那英明神武的哥哥像個精神病人一樣呆幟靠在上。

    小像哄孩子一樣把哥哥收拾妥當了,當親王殿下穿戴整齊精神抖擻的出現在餐廳的時候,小終于相信她的一位母親曾經對她說過的話,“男人都是孩子,制服男人和哄孩子的過程其實差不多。”

    薩沙伊.內塔加波.安魯並不十分清楚哥哥最近都干了些什事,但是從道聽途說的消息來看,她的哥哥已經被許多貴族家庭列為拒絕往來戶了,薩沙不知道哥哥到底做錯了什麼,首都貴族的面孔似乎變得也太快了一些。

    埃勃男爵一早就命令僕人將餐廳布置好了,午餐有烤得金黃的小羊排、草莓蛋糕、鮮奶煎餅、一只炸松雞,還有水仙風味的剿。

    趁著侍者擺放餐具的時候,埃勃向餐廳里的幾位主子提到了這樣一件事。

    近衛軍少將勒雷爾.休依特.普雷斯頓是真正一大早就來拜訪安魯的,但是很顯然,他搞錯了時間。當安魯公爵邸的總管埃勃男爵彬彬有禮的將他請入空無一人的客廳時,這位將軍就知道他今天的行程會極為不順。

    果然,勒雷爾被告知,親王殿下的睡眠習慣是將臥室反鎖,有心叫醒他的人一般不會得逞;安魯公爵夫人西利亞正在做頭發,即使來訪的是皇帝陛下她也不會出現的;小,小昨晚壓根兒就沒回來,皇後陛下及兩位公主殿下邀請她在西貝格堡過。

    年輕的少將灰流流的回去了,這趟拜訪顯然一點收獲都沒有。

    奧斯卡不置可否的聽著埃勃男爵的解說,對于那位年輕的將軍,少年本來就是抱持不置可否這種態度。也許“銀狐”的孫子也是一樣狡猾陰損的貨,但是他沒見識過真正的戰爭,所以對一個沒上過戰場的將軍的任何評價都是虛妄的。

    西利亞將餐盤撤掉了,午餐有些油膩,如果想保持好的身材,公爵夫人認為每天只應吃些酪乳和水果。

    “孩子,你應該對阿蘭元帥的家族做一次回訪,這是禮貌。”西利亞說出了自己的提議。

    “不,媽媽,相信我,現在是那頭老有求于咱們家,所以我認為咱們最好是拿出點優越感來。再說那天在酒會上,老向我仔細的詢問了關于薩沙的一些情況,哼!那擺明了一副給孫滓對象的嘴臉。”

    薩沙瞪大了眼楮,她不知道酒會上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哥哥,你都跟那位老元帥說了些什麼?”

    奧斯卡寵昵的刮了一下的鼻子,“注意你的用辭,小薩沙,你應該叫他老。”

    “奧斯卡!”西利亞制止了兒子的無聊把戲。

    “好吧好吧!我非常直接的告訴阿蘭元帥,如果他的孫子在打我的主意,那麼請轉告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等下輩子吧!”

    薩沙歡呼了一聲,她吻住了奧斯卡的臉頰。“哥哥,我必須承認,您的回答真是棒極了!”

    奧斯卡有些自得的將每在了懷里,他笑得很開心,他沒忘記那頭老在聽到他說的那些話後的表情,那就好像是吃了蒼蠅一樣。

    西利亞痛苦的搖了搖頭,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對孩子的教育出了問題,這兩個小家伙已經發展到在餐桌上公然的地步了!

    “那麼接下來呢?孩子,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每天就這樣混混噩噩的過日子嗎?”西利亞提高了音量,果然兩個小孩都安份了下來。

    “說說父親大人是怎樣安排的吧?”奧斯卡也難得的嚴肅起來。

    “哦?你怎麼知道你的父親有安排?”西利亞有些不解。

    “西利亞媽媽,我還沒有天真的以為我成為親王之後就可以為所為了,至少我的父親就可以很好管教我,都林發生的這些事情不是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嗎?那麼告訴我接下來他想要我做些什麼吧。”

    “回家!在你沒有闖出像小時侯那樣的之前趕快回家。”

    奧斯卡並不覺得回家這個提議有多突然,事實上他也考慮過這個問題,目前的都林沒有任何值得他留戀的東西,就連那位對他頗有情誼的公主殿下也包括在內。

    少年親王對于首都目前的情況還是很清楚的,國務大臣的被捕無疑于一場政治地震,只不過地震的級數被自己的冊封典禮降低了好幾級,但是這並不表示它不會出現災難後果。

    親王相信只要一旦司法部向陛下和貴族元老院提交了對國務大臣的審查結果,那麼隨之而來的制裁與大規模的清憲快便會降臨到首都貴族的頭上。

    這是為什麼奧斯卡能夠如此輕松的原因,大家別忘了,那些要求與親王殿下決斗的書信大多都沒了下文,那並不是首都的青年子弟忘記了仇恨,那只不多是所有的家族都不希望在這個極為敏感的時刻為自己惹來滅門的借口。

    奧斯卡並不知道皇帝到底會怎樣處理國務大臣的叛國事件,但是他相信那位老卡契夫肯定知道答案,而且這個老家伙一旦正式狡國務院之後,他一定會成為大清洗的主力軍,畢竟,只有將布克西德家族的勢力連根拔起,他才有機會真正掌握被布克西德家族經營了十幾年的國務院。

    少年坐在馬車里無所事事,他剛剛從西貝格堡回來,與皇室成員打交道真的是沒有任何樂趣可言,他們似乎是用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無論是說話還是辦事,就連舉手投足都似乎有著統一的舉止。

    想到這里奧斯卡不感到心灰意懶,回家似乎是目前最好的決定,也許只有夢中的水仙才能喚回他的。都林這個充滿虛情假意的地方是並不適合熱血少年居住的。

    奧斯卡將頭伸出車窗,他看到遠遠跟在自己後面的那輛馬車,那似乎是特勤處的密探,在那次跳蚤市場事件後,他在外出時便經常能夠看到這些慣于藏頭露尾的家伙。

    “渥薩卡,回家,你可能已經忘記草原和沙漠的味道了?咱們應該回去了。”少年向他的車夫吩咐到。

    “那好像是奧斯涅親王殿下的馬車?”一位麗的貴夫人放下了車窗上的薄紗。

    “是嗎?他應該剛剛訪問過西貝格堡,說說!你對那個小家伙怎麼看?”男子放開了攬著這位夫人的手臂。

    “呵呵,那是個有趣的小家伙,我聽說他能搞到一些希奇古怪的東西,有好幾位夫人甚至已經有心思到司法部去控告他了。”

    “哦?是嗎?為什麼?跟那些希奇古怪的東西有關?”

    這位夫人假裝不可思議的望著身邊的男子,“都林城發生的一切事情不都在您的掌握之中嗎?難道您沒聽說過小親王的那些聚會,據說一些喜歡享樂的公子和都墮落了,那些希奇古怪的東西您不是同樣極為熱衷嗎?就是那些您喲折磨我的東西,我的陛下。”

    看著麗的野麗朵蘭那雙能夠令人失魂的雙眼,阿爾法三世的熱情又被勾引起來了,但是這位夫人並不打算配合皇帝的心思,她拍掉了那雙正伸進她長裙中的手。

    “陛下,您如果打算衣衫不整的見到我的父親那就來吧。”野麗朵蘭輕松的靠在了座位上,她的姿態是那樣的人。

    “怎麼了?”暴雪感到自己的小朋友有些坐立不安。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剛剛出現在岔路口的那輛馬車有些奇怪罷了。”奧斯卡淡淡的說。

    “哦?我沒有感到任何不正常。”暴雪向車窗外望了望。

    “我相信如果有人要謀殺我,你肯定是第一個發現狀況的,但是我說的是另外一種情況,那輛馬車,無論是它的裝飾還是它的駕者都非常不對勁兒。”

    “呵呵,你的神經太敏感了,以你目前的地位,我相信不會有人跟你過不去。”

    “不,保爾,在都林,你根本就不會知道那個跟你過不去的人是誰,在這里如果沒有自己的勢力和班底,那麼你跟聾子和瞎子是沒有任何區別的。就像現在的我,除了一個親王頭餃,我還擁有什麼?”

    “你似乎有些妄自菲薄。”

    “不,我這是有自知之明。不然你認為我有事沒事的跑回家去干嗎?”奧斯卡笑著說,“妄自菲薄”?現在的自己還根本不夠資格。無論是皇帝陛下,還是老卡契夫,還是“銀狐”阿蘭,恐怕連海怪哥斯拉也要算在內,這些家伙都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抗衡的。

    “哦?恕我冒昧,你的意思是你回家是為了躲避災,你沒有惹麻煩啊?”暴雪不懂政治,所以他問的問題近于天真。

    “是啊,我沒有惹麻煩,但是我身在都林就是最大的一個麻煩。”此時的奧斯卡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清楚自己的處境,首都貴族圈從來都不歡迎安魯這樣的封疆大吏,他們認為這些軍閥是一切以及災的根源。

    其實小親王的這種看法是極為片面的,安魯家族作為帝國的支柱力量早就深入人心,但是同樣,對安魯家族的排斥也由莫瑞塞特皇家宣揚了幾個世紀,生活在中央集權制度最高層的首都貴族沒有任何親近安魯的理由,多年的習慣讓他們即承認了安魯家族的地位,又在心理上對這個中央集權之外的一大軍事力量保持著深刻的警惕。

    他們為什麼要警惕安魯呢?事實在那明擺著,能跟波西斯人打成平手的安魯不是他們能夠抵擋的。所以,這些過慣了和平日子的人們對安魯這種控制之外的力量本能的畏懼;所以,一個安魯家族的直系成員是很難在首都的權利中樞站穩腳跟的。

    “但……您不是皇室成員嗎?我不知道還有什麼麻煩能夠為難住一位皇室成員。”暴雪仍然不理解。

    “是啊,我是皇室成員,但恐怕只有皇帝陛下是這麼認為的,你知道嗎?除了阿爾法三世陛下和阿萊尼斯公主殿下,其余的那些皇室成員對我的態度就算愉淡來形容都有些不足。”

    “哦,那我們確實應該出去走走了,你知道嗎?咱們好像都不是那種能夠生活在大都市中的人。”

    “是的,妙的旅行就要開始了。你會喜歡我的故鄉的,我敢保證。”奧斯卡的心情又好了起來,確實,提到“回故鄉”,人們所能聯想到的通常都是些妙的事物。

    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的莊園還是那副不死不活的老樣子,這句話似乎喲形容老公爵也是比較貼切的,但是阿爾法三世絕對不敢因此而看輕這位老公爵,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老家伙做出的那些事情是多麼的驚天動地,同樣他也比任何人都懼怕這位老先生,如果不是手中實在沒有可靠的人選,恐怕這位陛下到死也不會考慮重新起酉卡契夫。

    老卡契夫患有嚴重的風濕和腰椎神經痛,那種能夠讓人歇斯底里的疼痛完全是考驗一個人意志力的絕妙方法,至少每天都會經受一次這種考驗的老人是這樣認為的。

    老人為陛下的到來做了充分的準備,一壺東方原產的好茶,一副棋盤,這些便足夠了。

    阿爾法三世見到老人的時候還是有些激動,盡管這個老人充滿了危險,但是他確實為今日強大的泰坦做出了無數難以磨滅的貢獻。

    擁抱、親吻,阿爾法三世對待這位老先生時用的是對待一國國王的禮節。

    “老師,能見到您真是太好了。”

    “陛下,看到您這樣健康和開朗我也感到非常欣慰,我完成了老陛下對我的囑托,您已經是一位偉大的君主了!”

    盡管阿爾法三世的臉上洋溢著笑容,但是他的內心卻充滿矛盾,在剛剛那一刻,他又開始懷疑了,國務大臣的倒台和這個老家伙的出現難道真的是一次巧合?當然,最好不要與這個精明的老家伙談這種殺風景的事。那麼想想其他的吧!身為自己的野麗朵蘭起到的作用是不是相當于一塊問路石呢?

    皇帝不打算在深入探討下去,他對這個老公爵的戒心已形成了不是一天兩天,他相信首都貴族圈仍在他的掌握之中。只要軍隊以及帝國的司法系統、特工系統都不脫離他的控制,那麼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任何人能夠動搖泰坦的帝位。

    兩個人坐了下來,野麗朵蘭為父親和情夫準備了茶水,然後她便退出了客廳。阿爾法三世不動聲的目送著這位與自己數度消魂的夫人走了出去,當客廳的門關閉時,泰坦皇帝唯甦里.阿爾法.莫瑞塞特終于決定靜下心來,這麼多年沒見,今時今日的自己並不見得就不是老卡契夫的對手。

    親王殿下的馬車駛進了佩內洛普大道31號的大門,門口侍立的家族騎士向他恭敬的行禮。門房中走出三個僕人,他們把親王坐駕的車廂卸了下來,在渥薩卡把幾匹雷述爾趕進馬棚的時候,他們要將這輛價值連城的車廂拖進車庫。

    奧斯卡下車之後就見到了埃勃男爵,這個大騙子滿面風,親王殿下對這種笑容領教了許多次了,這樣的情況通常發生在騙子又得到了某位夫人或是的信任。

    “殿下,出門還順利嗎?”

    “是的,埃勃,順利極了,家里怎麼樣?”

    “哈哈,雖然你只出去一個下午,但是家里發生了一些小變化,您知道,我們又要開始旅行了,所以西利亞夫人和安東妮夫人已經開始組織僕人們收拾行李了。”

    奧斯卡做了一個不撫維的表情,收拾東西!少年對安妮在多摩爾加的表現仍然記憶猶新。

    “還有殿下,休依特家的那位小將軍又來了。夫人和小正在客廳陪他聊天,我在外面聽了一陣,說的都是些無關痛癢的事情,恐怕他們都在等待您的參與。”

    奧斯卡猶豫了一下,休依特家族是不能輕慢的,盡管上午的事情是個例外,但是人家既然一天之內兩次登門,那麼自己就必須按禮節進行接待。

    “跟他們通報一下,就說我不可能很快就過去,你知道,偉克那家伙還在病上,對于真正的朋友我有必要付出更多的關心。”

    埃勃男爵向小親王恭身一禮,“當然,您從來沒有辜負過朋友。”

    偉克上尉出獄了,他被安置在安魯公爵邸後園的那座小別墅里,他的臥室就在親王殿下起居室的旁邊。

    奧斯卡唯一的一次判斷失誤就發生在這位上尉的身上,不過歸根結底是那位司法大臣的不是。

羅門特.胡阿.安德西塞斯侯爵在與親王的合作中得到了從未有過的滿足感,作為對待盟友誠意的象征,他在巢穴行動的第二天就釋放了這位事關多摩爾加內幕的主要嫌疑人,而且司法大臣還慷慨的銷毀了所有關于這位上尉的調查記錄。當偉克被抬出司法部的大牢時,他仍是那個清白、謹慎、並且前途一片光明的近衛軍上尉,除去那一身傷病,他在這次事件中沒有任何損失。

    “偉克!呵呵,感覺好些了嗎?”奧斯卡在進屋之後就徑直坐在了上尉的邊,他親切的問候著像只瘟雞一樣的朋友。

    “謝謝您,哦對了,我現在要稱呼您尊敬的殿下,前陣子我遭遇了司,您知道,我還沒來得及恭喜您呢!”

    不知道為什麼,奧斯卡看到這個近衛軍上尉時就感到無比舒暢。“偉克,我自認發現了你的所有優點,但是沒想到你的幽默也這麼高明。”

    偉克揚起了自己纏滿繃帶的手臂,這位孤膽英雄露出了無奈的笑容,他的幽默並不能讓自己感覺好些,現在他的家人一定為他擔心死了。

    奧斯卡十分善解人意,盡管他沒有家室,但他仍然了解偉克的憂慮。

    “嘿!我說前機要秘書,你應該快點好起來,我這里正需要用人呢!”

    “哦?我到是沒問題,而且那位帕爾斯先生也說我的傷已經不礙事了,可是我的家人都在多摩爾加城,我不知道我的夫人會不會同意我在首都找差事。”

    “天啊!難道你還想回到多摩爾加那個鬼地方嗎?難道你想一輩子都呆在那個為光明神所詛咒的地方嗎?”

    “當然不是,但是您知道,這里是首都,而且我……”

    “沒有什麼但是,你的家人……哦,恕我唐突,我已經以你的名義將你的夫人和兩個孩子請到都林來了,當然,他們此時應該還在路上,我相信你的夫人在看到你的那棟新公寓時一定會堅定的慫恿你在都林謀份差使的。”

    “哦……那麼,那麼還要我再說什麼呢?您請吩咐吧!”偉克終于露出了燦爛的笑臉,他知道自己的作為已獲得了回報,就像他了解的那樣,這位少年的確公平,自己根本就不用道謝,因為這一切都是自己應得的。

    “翰我的朋友,你現在要做的就是盡快養好身體,不然一只病貓是無法擔當我的機要秘書這一職位的。”

    偉克聽到少年的話後又興奮了起來,他清楚的知道一位親王的機要秘書究竟意味著什麼。“哦,是的,可是……也許……”

    “你是在擔心自己的級別太低是嗎?說真的,大可不必,你知道我即將要去會見的那位客人嗎?呵呵,他是軍部首腦阿蘭元帥的小孫子,說吧!少校還是中校?上校軍餃雖然有些困難,但也不是不可能的。”奧斯卡此時就像一個正向孩子兜售零食的商人,他拼命的向偉克展示著各種各樣的糖果。

    偉克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大張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

    奧斯卡等了一會兒,這個少年以為偉克不好意思再向他提要求呢!“算啦!我替你做決定了,就上校翰!我是泰坦的親王,至少需要一個高級軍來充任我的機要秘書!”

    目送少年親王出門,偉克終于合上了自己一直大張著的嘴巴,他懷疑這一切是否都是真的,好像出獄仍是幾天前的事情。偉克看著精致的晚餐被麗的侍擺在了自己的前,他開始祈禱,今天光明神賜予他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光明神的恩賜其實是很公平的。”阿爾法三世突然對卡契夫這樣說。

    老卡契夫微微仰起身,他知道,這位陛下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成日忙于追逐時尚耗皇帝了。

    “是的陛下,這個世界上只有光明神才能做到這一點,公平,是只有神才擁有的德。”老人說完之後便推倒了桌上的那盤殘棋。

    “也許我還有反敗為勝的機會。”皇帝疑惑的看著老公爵。

    “呵呵,陛下,我記得我剛才做的是您年輕時經常做的事。”老公爵戲謔的望著皇帝。

    “呵!是啊!從前我如果遇到剛才那樣的局面,通常會把棋盤撇到一邊,然後一走了之。”

    “是的,那個時候跟您下棋簡直是自找苦常”

    “我的老師,您在挖苦我嗎?”阿爾法三世笑了,他與這位老人之間仍然有很多愉快的記憶。

    “不,陛下,難道您沒有發現下棋的樂趣在于哪嗎?”

    阿爾法三世想了想,“如果是棋本身,我覺得是那種攻守之間的智力角逐。您說呢?”

    “不,我下了半輩子的棋,角逐?您覺得一個老人會對角逐勝負有興趣嗎?”

    “那是什麼呢?”

    “是這種游戲可以永遠的進行下去,而您永遠都不會知道下一局棋會是怎樣的走勢。”

    “勝負不重要?”阿爾法三世盯著老卡契夫的眼楮緩緩的問到。

    “游戲的玩法只有一個,而您是泰坦的皇帝,您覺得怎樣玩好呢?就像您過去把棋盤搗毀這種做法,您如果說這是游戲的一種,那麼有人會反對嗎?”

    阿爾法三世徹底的迷惑了,“您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您完全可以換一種方式進行游戲,一種更有利于您的勝利的方式。”

    窗外突然跑過去一只肥重的老貓,皇帝和這只無法無天的動物相互瞪視了一眼。老貓跳下窗台跑遠了,皇帝轉而繼續關注著桌面上面目全非的那盤棋。

    “勝利的方式可以有很多種,但是我並不希望這種勝利是通過破壞而蕩的,您應該知道,帝國需要的不是侵略擴張,也不是一次翻天覆地的大清洗,我失去了我的國務大臣,盡管我不知道這是哪里出錯了,但是我覺得這已經足夠了。”

    老卡契夫面對著泰坦的主宰者笑了起來,他知道自己的舉動對這位陛下來說是極為輕視的,但是他沒辦法不笑,皇帝的每一句說辭都跟他心中料想的一模一樣。

    “陛下,我得承認,您所說的並不是事實,帝國的財政稅收幾乎在一個世紀以來沒有任何變化,帝國的軍隊幾乎在我引退之後便再不曾有過大規模的演習,而帝國的僚機構,陛下,除了身陷牢獄的羅斯,您難道沒發現出現在您身邊的都是些老面孔嗎?”

    皇帝露出了深思的表情,他已經感到有些不對勁兒了,但是他並沒發覺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陛下,我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我來都林除了要看看醫生之外,最期待的就是與您的這次見面。我想告訴您,穩定確實是一個國家長治久安的基本,但是,這種穩定是您刻意忽視了本質所帶來的一種假象。”

    “就拿帝國的財政稅收來說,陛下,如果哥斯拉侯爵在這兒的話我相信他能給您一個很好的解釋,如果是我,我只能說目前的帝國離破產只有一步之遙,因為財富都集眾少數人而不是國家的手里,由于帝國商業活動的僵化,泰坦的貨幣已經大量的流失到國外了。你可以幻想一下,當法蘭、意利亞、西葡斯、荷茵蘭這幾個商業極為發達的國家意圖對晰發動一場經濟戰時會出現怎樣的情況呢?”

    泰坦的這位皇帝對于如何錢是極富想象力的,但是對于老卡契夫說的那些他顯然沒有多少概念,比方說“經濟戰”,這位陛下頭一次聽說。

    老卡契夫並沒有希望從皇帝那里得到任何回答,他緊接著就進入了下一個話題。

    “軍隊,陛下,我們的軍隊,看看您身邊的近衛軍護衛,我不懷疑他們各個都擁有聖騎士的身手,可是這麼多年來您見過他們施展過麼?請原諒,我的比喻涉及到您了,

但是您應明白,帝國的武裝力量與您身邊的那些護衛有著同樣的情況,和平的日子過久了,訓練可以逐日遞減,警惕可以日漸松弛,請原諒我再次將尊敬的陛下您引入我的比喻,如果您遇到了一次策劃已久的刺殺事件,您能相信您身邊那些穿著漂亮禮服,掛著沒開刃的騎士劍的護衛嗎?

同樣,帝國的安危也是如此,我對當年慕尼黑爾事件之後的那次五國聯軍仍然心有余悸,那麼現在,我們的帝隊能夠再次承擔當時的那種壓力嗎?”

    皇帝默然了,他知道,即使是現在,那五個國家對泰坦仍然極不友善。

    “陛下,我不是在危言聳聽,軍隊的情況阿蘭元帥比誰都清楚,您可以讓他如實向您稟明。最後,陛下,我希望您能將羅布斯卡特.布克西德公爵及其家族成員的非法收入事件進行深入徹底的調查,只要特勤處的魯道夫.霍斯伯爵再稍微加把勁兒,您就不難發現前國務大臣在掌管國務院的十幾年間到底都做了什事!相比于布克西德家族,陛下,首都貴族圈內甚至有些大家族已經掌管某個單位超過幾代了,您難道不認為他們有能力比可憐的羅斯做得更過分嗎?”

    阿爾法三世多麼希望自己能夠在這個時候做些什麼呀!可是他知道,他在這個老人面前總是一事無成,當初就是因為這個自己才堅定的拋棄了他!可是現在,現在這種該死的無力崗闊別多年之後又出現了。

    泰坦的主宰唯甦里.阿爾法.莫瑞塞特仿佛又回到了過去,他的國務大臣旁若無人的數落著他,此時皇帝突然想到了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那個小家伙讓敵人吞下了自身的血肉,皇帝松開了自己那有些緊繃的領口。

    “那麼……那麼依您的看法,帝國……帝國應該……何去何從呢?”阿爾法三世極為艱難的吐出了這句話,他對老卡契夫的描述十分恐懼,但是作為泰坦的主宰,這句話他一定要說。但這並不是真正讓他難受的地方,這位皇帝無法接受的是,這句話一旦說出口,他將再也無法擺脫這個令他恨不得捅上幾刀的老家伙。

    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挺直了腰桿,對于他來說,真正的談話才剛剛開始,“陛下,您了解西方英格斯特王國的內閣制度嗎?”

    阿爾法三世的眼皮不自覺的跳了起來,原來這個老家伙是真的希望自己換一種游戲方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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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3 19:56:38
第四集 第四章

    “謝謝您的晚餐親王殿下。”近衛軍少將勒雷爾.休依特.普雷斯頓覺得應該到了與主人家告別的時候了。

    “呵呵,您不必這麼客氣,而且我相信您會有一個愉快的旅程的。”奧斯卡將這位青年軍私了邸的大門口侍者為這位將軍牽來了他的馬匹。

    勒雷爾利落的跳上了馬背,盡管他的爺爺不止一次叮囑過他出門要乘家族的馬車但是他是位近衛軍將軍,騎馬無疑是更符合身份的選擇。

    “那麼我告辭了與旅行有關的一切事務您都可以通知我,我隨時聽候您的調遣。”勒雷爾最後向親王殿下行軍禮然後他便催動馬匹沿著路邊跑了出去。

    親王向漸行漸遠的將軍揮了揮手,少年有些感慨,同樣少年得志,但是這個叫勒雷爾的家伙似乎比自己多了許多東西。

    少年回到了客廳,僕人們已經為主子準備好了餐後的甜點和各種有助于消化的飲料。

    奧斯卡從中挑選了幾樣自己從未嘗試過的小東西。

    “嘿!母親,怎麼樣?”奧斯卡嘟囔著嘴,他不在乎邊吃邊聊是一種極不禮貌的行為。

    “什麼怎麼樣?”安魯公爵夫人西利亞靠在客廳中的一副躺椅上,她的裙角垂散在地,一雙麗的小腳寫意的交錯著。

    “我是說那個小伙子,如果我有一個兒,我會毫不猶豫的把她嫁給他。”

    公爵夫人沒好氣的瞪了小兒子一眼,“你得了吧,你應該仔細的考慮一下那位老元帥的要求,你不應該就那樣一口答應下來。畢竟水仙騎士團從來都沒有接受過軍部的領導,還不知道你的父親在聽說這件事後會作何反應呢!”

    奧斯卡在母親的身邊擠出了一點位置,“不要這樣嘛,親愛的母親,那個小家伙只不過想要到真正的戰場上去鍛煉一下,難道您認為泰坦其他地方能夠找到波西斯人嗎?”

    西利亞一口吞下了兒子遞到眼前的一顆草莓,“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休依特家的這個小寶貝在你父親的軍隊中發生危險那該怎麼辦?”

    奧斯卡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那就只能算他倒霉,那是戰場,戰場上有榮譽,但更多的是傷亡。我相信阿蘭元帥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所以我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那個小將軍如果沒有作好戰斗的準備,那麼即使發生悲劇也不關咱們什麼事情。”

    西利亞想了想,她覺得盡管兒子說的很有些道理,但是勒雷爾.休依特.普雷斯頓並不是那種希望到戰場上去建功立業的騎士,他出身于首都貴族中對具實力的軍系家庭,所以當這樣一個小家伙出現在水仙騎士團時,整件事就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樣簡單了。

    但是西利亞知道,對于休依特家族這樣一個小小的要求是根本就無法拒絕的,也許自己的丈夫會很好的處理這件事,但是這必須極為謹慎,就像小奧斯卡,如果說奧斯卡的身上擔負著安魯家族的未來,那麼這個年輕的少將無疑也是休依特家族今後的希望所在,所以正確的處理與這個青年將領的關系是極為必要的。

    安魯公爵夫人突然想到了小兒子剛剛說的那些話,自己若是真的有個兒,嫁給休依特家族的小公子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西利亞甩了甩頭,她覺得自己有些過于擔憂這件事了。

    “那麼就這樣吧,既然你已經答應了人家,那麼就帶著他回到咱們的領地再討論這件事吧。”

    奧斯卡開心的笑了,他試圖繼續對母親進行喂食,但是西利亞很明確的拒絕了他的好意。

    “天啊!小家伙,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你在用食來惑一位立志瘦身的夫人,天啊!你這小搗蛋鬼,如果我今晚量體時發現自己哪怕重了一克,小家伙,你救著倒大霉吧!”

    盡管埃勃男爵的出現非常即時,但是安魯公爵夫人仍不打算放開那個小搗蛋鬼的耳朵,看看這個小家伙的菜譜,那對于一位士來說簡直是太可惡了。

    “夫人,您應該放開殿下了,皇帝陛下的機要秘書就在客廳外面,我覺得我們不應該讓他看見這一幕。”

    皇室圖書館,這棟古老的建築坐落在梅菲斯大道的盡頭,也就是王者之路的東口。人們習慣稱呼這座歷史悠久的宮殿建築為杜佛里斯宮。

    杜佛里斯宮雖然名義上是泰坦皇室的私產,但是它是莫瑞塞特皇家唯一對外開放的宮殿,只要你擁有貴族頭餃,你隨時都可以進入這棟建築去翻閱自己感興趣的資料。

    既然它的門牌上清楚的寫著“皇室圖書館”,那麼顯然它的用途是陳列各種典籍以及文獻。與西大陸其他有名的圖書館相比,杜佛里斯宮無疑以它悠久的歷史和藏書的數量佔據第一。

    漸濃,皇室圖書館早已過了關門的時間,但是此刻的它仍然燈火通明。宮殿門口的崗哨已換成了清一的近衛騎兵,門前與大道連接處的豁口停放著好幾輛馬車,從道邊巡邏的司法部巡警,在到街上不時的走來走去的行人,我們可以肯定,密探們正在試圖保證沒有可疑的人物接近這座開放的宮殿。

    圖書館三層的貴賓室是不經常打開的,這些裝飾新穎、設備齊全的小房間通常用于接待都林城那些顯赫的大人物。

    作為泰坦的皇帝,唯甦里.阿爾法.莫瑞塞特就盤踞了杜佛里斯宮最大也是最豪華的一個房間,此時這位陛下正對著一書桌的資料發呆,那些資料全都是關于英格斯特王國內閣制的書面記載。

    整個宮殿並沒有因為皇帝的到來而有所改變,雖然這里隨著皇帝進駐了無數的衛兵,但是這些平常大手大腳的皇家騎士然敢在這個時候發出任何聲音。就在剛剛,平常笑容可掬的阿爾法三世陛下竟發出了類似野獸一般的咆哮聲,這些衛兵都用眼神做著交流,他們著實為幾位陪伴君主的大人擔心。

    皇帝站了起來,他伸了伸手腳,接著他轉過身,幾位大臣馬上便將妙的笑容展現出來。

    阿爾法三世厭惡的轉過頭去。

    “哥斯拉。”

    財政大臣頗為費力的將自己移動到皇帝的面前,“陛下,您請吩咐。”

    皇帝上下打量了一下這位胖得有些離譜的家伙,“算了,你還是坐著說吧。”

    財政大臣在謝過皇帝的恩典之後又費力的移到了沙發里。

    “哥斯拉,要是法蘭聯合意利亞、荷茵蘭以及西葡斯對泰坦發動一場經濟戰……”

    “陛下,您說的是真實的嗎?我是說您是不是得到了什麼消息?”泰坦帝國的財政大臣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在皇帝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就跳了起來,他僅用兩步就竄到皇帝的面前。

    “陛下,您快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阿爾莫多瓦的臉膛已經變成了豬肝。

    阿爾法三世被自己的財政大臣嚇了一跳,但是他覺得自己已經得到答案了。

    果然,皇帝那種不置可否的表情嚇壞了哥斯拉,財政大臣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天啊!天啊!那麼就是說這一切都是真的,天啊!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偉大的光明神啊!您相信嗎?我竟然會破產?天啊!”

    “衛兵!”

    “陛下。”

    皇帝指著已經癱軟在地上的財政大臣說,“將阿爾莫多瓦.哥斯拉侯爵搬到外面一個風涼的地方去。”

    皇帝的侍衛長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那灘肉泥,他小聲對身邊的一個衛士說,“嘿,你去再多叫幾個人來。”

    軍靴敲打地板並不是的伴有財政大臣胡亂的呻吟。阿爾法三世把自己的領口松開了,今天他已經重復了兩次這種極為不雅的舉動。

    “那麼阿蘭元帥,如果德意斯人再次會同法蘭、意利亞、以及俄列聯合王國、瑞爾組成聯軍,分別從西、西北和西南三個方向對泰坦發動進攻,那麼……”

    “陛下。”滿頭銀發的老元帥出列了,他打斷皇帝的話是因為他已經知道這僅僅是一個比喻,他只要說出讓皇帝滿意的言辭就可以了,但是作為泰坦的軍部首腦,如果他說謊,那猛判國是沒有什麼區別的。

    “陛下,如果我們遭遇了西方聯軍的打擊,那麼我可以在一個星期之內發布全國戰時動員令,並且在半個月內從東部六省集結超過三十萬人的預備役。”

    “沒了?”皇帝以為自己聽錯了。

    “再有就是重新啟動都林城防條例,我們可以憑借首都的堅固城牆與侵略者周旋半年。”

    “難道沒有任何決勝于國門之外的可能?”皇帝不甘的追問著。

    阿蘭元帥莫名其妙的看了皇帝一眼,“決勝于國門之外”?今天這位皇帝是不是吃錯藥了?“陛下,我不得不說,早在一個世紀以前,晰的軍隊就沒有這種能力了。現在我能做的只是不斷的鞏固邊境上的各處要塞。以及……”

    “夠了!滾出去!滾出我的視線!”皇帝雖然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但他實在忍不住勃發的怒氣。

    阿蘭元帥恭敬的向泰坦的主宰行過軍禮之後便昂首走了出去,這一切都不是他的錯,老元帥自問對得起先祖,盡管他沒有為泰坦爭得一寸土地,但是環視泰坦的敵人也未能從他的手中佔到任何便宜。皇帝的擔憂雖然是一種極其危險的假設,但是如果真的遇到那樣的情況,這位老元帥覺得自己還是有能力應付的。

    面發白的羅門特.胡阿.安德西塞斯侯爵決定應該為自己做點什麼了。作為司法大臣,他幾乎可以猜到皇帝會假設出一些什麼樣的東西。

    “陛……陛……陛下!司法部門……”

    “閉嘴!”皇帝的哮聲在整個宮殿回蕩。

    “你難道沒有發覺我最不打算提及的就是你的司法部門嗎?”阿爾法三世現在急需發洩,而顫抖得像個小娘們一樣的羅門特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你的司法部門都可以去和犯罪份子做交易了?你當我對巢穴里的事情一無所知嗎?”皇帝說話時又瞪了密探頭子魯道夫.霍斯伯爵一眼。

    “你們兩個,一個不分是非,一個不辨真偽,還真是一對兒絕配!”

    羅門特和魯道夫互相看了一眼,他們都替對方感到委屈。

    皇帝的怒火似乎很快就過去了,其實這位陛下也知道自己對幾位大臣是有些無理的,但是他還不能從老卡契夫為他設下的難題中解脫出來,盡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帝國的局勢,但當這種危險的局面明明白白的展示在他的面前,他仍然感到無法接受,畢竟,從前的泰坦是光明神的寵兒,是西大陸唯一一個以神聖為名的聖地。

    “你們坐下。”

    司法大臣和特勤處的長長出了口氣,看情況皇帝的怒火已經消退了。

    “知道我為什麼要把那兩位大人趕走嗎?”皇帝自己整理著散落在桌面上的各種資料。

    司法大臣清了清嗓子,他不是白癡,他知道皇帝已經下定決心要開始整頓貴族階級的秩序了。

    “相信你們已經從剛才那兩位大臣的言談中得到了很不好的訊息,是的,我的帝國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虛弱過,都林的繁華已經讓你們中的大部分人失去了對敵人的警惕,就像羅布斯蒂爾,前國務大臣的背叛絕對是一個危險的信號。我希望你們能夠盡快整理出一個頭緒,比方說還有哪些不知死活的家伙也犯了那種錯誤,還有哪些家伙用政府的資金為自己牟利,還有哪些家伙做著違背泰坦法典的骯髒生意,這一切,我都希望你們能夠進行徹底的調查,不要懷疑我的決心,無論涉案的那個人是誰,無論他是誰的親戚,無論他擔當什麼職位,只要他犯了法,你們就要給我一查到底!”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隨著皇帝的機要秘書來到了杜佛里斯宮,少年本來打算在等待覲見皇帝的時間里好好的參觀一下這家享譽整個西方世界的皇家圖書館,但是先後出現的兩位大人卻將他的熱情完全降至冰點。

    “哦啦!沒人告訴我這里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少年向最近的一位侍衛問到。

    “親王殿下,陛下在發脾氣,阿蘭元帥和哥斯拉侯爵都是被陛下從樓上哄出來的。”

    奧斯卡將一枚金幣不著痕跡的塞進了這名軍的手里。

    少年迎向了一臉垂頭喪氣的海怪。

    “老朋友,你的氣不錯啊?”少年沒大沒小的勾住了阿爾莫多瓦水桶一般粗細的脖子。

    “我的氣不錯?我還以為我要見鬼了呢?你來這里做什麼?”財政大臣顯然也恢復了神志,他為自己剛剛在陛下面前的表現感到極為羞愧,但是沒辦法,他的投資基本上都集眾西方那幾個國家,如果經濟戰真的爆發,也許他連昏倒的力氣都沒有了。

    “是陛下傳喚我來的,你們遭遇到什麼?”

    阿蘭元帥友善的向少年一笑,他頗有深意的看著與財政大臣狀似親密的少年。

    “也沒什麼,陛下不過是假設了幾種情況,然後讓我們回答,結果您已經看到了,陛下非常不滿意。”

    奧斯卡在老元帥的對面坐了下來,這三位大人就在走廊轉角的休息區聊了起來。

    不一會兒,羅門特.胡阿.安德西塞斯侯爵和魯道夫.霍斯伯爵也出來了,這兩位大人也加入了坐席,但是奧斯卡明顯感到氣氛的僵硬,也許這些家伙都不願意在自己的面前說起什麼,又或者,這些泰坦真正的當權者並未把自己看作是他們中的一員。

    尷尬的局面很快就結束了,皇帝的秘書通知親王殿下可以覲見了。奧斯卡站起身,他並不打算跟幾位大人道別。

    “我說小朋友,小心些!”

    奧斯卡有些詫異,他沒想到最終給予他忠告的是司法大臣。奧斯卡對這位大臣笑了笑,盡管司法大臣是善意的,但少年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自己身上甚至連任何公職都沒有,皇帝發再大的火又關自己什麼事!

    穿過排滿書架的走廊,再經過擺有各種雕塑珍品的大廳,奧斯卡在一扇高大的杉木門前停了下來。

    “哦啦!我還不知道閣下的名字呢?”奧斯卡向皇帝的機要秘書問到。

    “哦,是的,親王殿下,這是我的疏忽,我是菲力普.古里安,我擁有伯爵餃,我來自維耶羅那的格羅.古里安家族。”

    “格羅.古里安家族?”少年突然對這位皇帝的秘書來了興趣,“音樂之都的教父是您什麼人?”

    “呵呵,那是家父。”機要秘書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確實,格羅.古里安家族是著名的音樂世家,誰也不會想到有這樣一位古里安家族子弟會擔任皇帝的秘書。

    “哦天啊!你在開玩笑!”奧斯卡還想在說些什麼,可是那扇沉重的木門突然開啟了。

    “陛下!”菲力普馬上換上了一副一絲不苟的表情。

    “菲力普,我的茶都冷了!你想讓我等多久?”阿爾法三世的語氣並不友善。

    “請原諒陛下,我這就為您重新更換。”菲力普.古里安伯爵向皇帝和親王恭身一禮,然後飛一般的脫離了他們的視線。

    “進來,小家伙。”皇帝沖著身後的貴賓室扭了扭脖子。

    奧斯卡走了進去,他幾乎可以肯定,這次皇帝召見他並不是為了找麻煩。

    阿爾法三世示意護衛關上了房門,現在屋子里只剩下他和小親王兩個人。

    “坐吧,不要拘束,你應該看得出來,我沒打算難為你。”皇帝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他指了指自己對面的那具沙發。

    奧斯卡並沒客氣,他對這位陛下的脾氣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顯然皇帝並不喜歡那些虛偽又沒有任何矜持的人。

    “陛下,恕我冒昧,您一直都是這樣直白的嗎?”

    “不,但對你這個喜歡惹麻煩的家伙我還是直白些好。看看這個。”皇帝將一個牛皮紙袋丟在了奧斯卡的面前。

    奧斯卡拆開看了看,盡管少年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並不光彩,但他仍然不希望有人如此清晰明了的掌握他的一切。

    紙袋里裝的是一些貴族控告他的文書以及特勤處初步的偵察結果。

    少年親王感到有些汗顏了,畢竟,在首都聚眾吸毒、賭博、樂,相信這些東西真的要拿到貴族元老院上去的話,自己的政治生涯在沒開始時就可以結束了。

    “陛下,怎麼說呢!您的密探甚至把我用的是何種大麻都搞得一清二楚,我……我無話可說。”奧斯卡確實無話可說,而且他認為皇帝向他展示這些東西並不是為了定他的罪。

    “小家伙,我只是想問問你,你到底要干什麼?雖然我知道首都貴族圈里頭比你的俱樂部更荒誕的沙龍比比皆是,但是你去打聽一下,有人跑到我這來投訴過嗎?”

    奧斯卡揉了揉鼻子,“我是外省人啊,而且陛下您不是也說過,這里的人並不歡迎我。”

    “那麼你覺得要是阿萊尼斯看到這些東西會有什麼感想?”

    少年親王這次無法回答了,他曾經聽公主不止一次的談起過,對泰坦威脅最大的不是那些國外的敵人,而是正在侵蝕泰坦人的毒品。奧斯卡相信,如果公主知道了這些事情,那麼他和公主的曖昧關系也就可以壽終正寢了。

    “這不是一個有著遠大前途的有為青年應該做的事,我還聽說你似乎和所謂黑暗世界有著很深的瓜葛,雖然這些我都可以不去理會,但是孩子,如果我的兒因你而受到了傷害,咱們先把丑話說在前頭,我翻起臉來可是很可怕的哦!”

    “陛下您盡管放心,我不會再去沾惹那些東西了,而謙主那方面,您應該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做出有損家族榮譽以及親王身份的事情。”

    阿爾法三世盯著小親王看了半天,他沒搞明白奧斯卡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對與公主之間的那種關系,少年所持的似乎是一種不確定的態度。但是這位皇帝轉而一想卻也覺得這是合乎情理的,畢竟兩個孩子都太年輕了,而且小親王在情感方面比他的兒要理智得多。

    “那麼你要回故鄉了是嗎?”皇帝轉移了話題。

    “是的,本來我和母親打算過兩天再向您說明的。”

    “不,阿萊尼斯都告訴我了,十年了吧?”皇帝有些感嘆,造成這一切的都是自己,而自己現在居然會和這個孩子坐在一塊聊天。

    “是的,陛下,時間久得已經讓我忘記故鄉的樣子了。”

    “啊……那吧!”皇帝打算盡快結束這個有些沉重的話題。“帶上這封信,將它親手交給你的父親,並且囑咐你的父親在看過之後就把它毀掉。”

    奧斯卡嚴肅了起來,他相信這封信是極具分量的。當少年要接過信時,皇帝突然把手又收了回去。

    “小家伙,知道我為什麼把這封信交給你而不是公爵夫人嗎?”

    奧斯卡誠實的搖了搖頭。

    “你是泰坦親王,這是國家也就是泰坦皇帝委托給你擔負的第一個任務。”皇帝將信遞了過去,奧斯卡鄭重的將它收到懷中。

    親王從杜佛里斯宮出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整座宮殿似乎只有皇帝的那間貴賓室仍亮著燈。少年拒絕了財政大臣要求與他同車的建議,他希望自己能夠靜一靜,他就要離開都林,是時候仔細的計算一下出獄以來一切的得失了。

    作為神歷四世紀末期著名的宮殿建築,杜佛里斯宮有著高聳的尖塔和圓圓的拱頂。在尖塔的陽台上可以鳥瞰半個都林。

    都林是麗的,炙熱的空氣將霧一點一滴的全部蒸發,樓宇間的點點燈火映襯著接天之處的冉冉繁星。夏的蟲鳴和鶯的歌唱交織成嚶的一片,空曠的街道時而傳來漸行漸遠的馬蹄聲。司法部巡警的警哨尖利而又刺耳,這種單調的急促聲響為靜謐的空平填了幾分神秘與。

    阿爾法三世很淨有來過這里了,其實他並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來過。這座尖塔和高聳入雲還有些距離,但恰恰能夠讓這位皇帝看清他的帝國和他的首都。

    “父皇。”

    唯甦里.阿爾法.莫瑞塞特倏的回轉身,他感到了驚喜,出現在他身後的是他所有的驕傲,他那麗多智的小公主。

    “阿萊尼斯!天啊!是誰在管理我的宮廷,這麼晚了你是怎麼跑出來的?”

    “父皇,您應該感到榮幸,都林城里想要陪我看景的男子沒有一千也有一萬,而您竟然在乎那樣的事情。”

    這位皇帝有些受寵若驚,他難得見到小兒對他開玩笑,平常這個小家伙除了白眼之外就沒有其他能夠稱之為生動的表情。

    “怎麼了?我的小公主!你似乎發現了一個寶藏,不然你的心情怎麼會這樣好?”

    本來這位陛下是打算問他的小兒是不是打算求他什麼事情,不然以這位公主的格是不會費時間來陪伴他的。當然,皇帝不敢這麼說,如果泰坦的主宰仍有懼怕的人,那麼這個人就是他的小兒,這位皇帝面對小公主時總有一種自慚形愧的感覺。

    “說說啊!是什麼事情讓你這麼高興,你知道嗎?剛才看到你的時候,父皇感動得都想哭。”

    阿萊尼斯沖到了陽台的邊緣,她對著空大聲喊叫了起來。“啊……!”

    “喂喂喂!小家伙!你可得小心點!”被嚇了一大跳的皇帝趕緊從後面扶住了小兒。

    “呵呵呵!父親,我高興死了!我終于可以進行一次旅行了!天啊!您看出來了是嗎?我的確興奮得要死!”

    “旅行?”阿爾法三世皺起了眉頭,他不記得皇室書記處有安排這樣的活動。

    “安魯!父親!東方的水仙郡!安魯家族!哈哈哈!”

    皇帝猛然想了起來,“不行!我絕對不允許!”

    “呵呵!父親,我可不是在征詢您的意見。”

    阿爾法三世板起了臉,“叫我父皇,阿萊尼斯,你有些忘形了,我是絕對不會允許你跟隨那個危險的小子進行那所謂的旅行。”

    “好吧!父皇!”阿萊尼斯仍未停止大笑,她相信自己一定會說服這位陛下。

    “我已經長大了,您知道嗎?我剛剛度過十八歲的生日,我將這次旅行視作真正的成人禮。父皇,您再仔細想想,您剛剛修訂了對待安魯家族的策略,也就是說一切都要重頭再來,而莫瑞塞特皇極主對安魯的訪問無疑將會是一個非常好開端。我和那封信比起來,哪個起到的作用更大您不會不清楚吧?”

    “該死的!你這個小家伙!那封信是絕密!”

    “啊!對不起父皇,我無意眾您的書房見到的!”阿萊尼斯雙手扶胸,盡管她的樣子似乎是在祈求皇帝的原諒,可是她那雙湖水一般湛藍的眼楮里閃爍的無一不是調皮的因子。

    “啊……算了!”皇帝決定投降,他在和這個兒進行較量時從來都是處于絕對的下風。

    “嘿嘿嘿嘿!”阿萊尼斯得勝了,盡管她根本就不屑于這種戰斗,但是她的心情實在是太好了,她抬起了皇帝一邊的胳膊,把自己置于父親的懷抱之中。

    “總之……總之你就是不能去旅行,去到東方千里迢迢,有些地段也不是很太平,你要是有個什麼閃失那該怎麼辦?”阿爾法三世仍然固執的堅持自己的觀點,他此時已完全拋開了皇帝的身份,對于小兒,這位父親萬般不願她經受任何風險。

    “父親!”

    “叫我父皇!這已經是皇命了,沒有任何余地。”

    “您真是的!”阿萊尼斯公主殿下生氣了,她甩開了父親的手臂。“我希望您再仔細的考慮一下此中的得失,我們可以先從都林說起,目前的情況您比我了解得多,帝國的內憂外患似乎一下子都被擺到台面上來了,而那位國務大臣的倒台,父親,我不知道該怎樣評價這件事,但是我認為這絕對是嬰謀的,不然以羅布斯卡特的作風,就算他真的叛國他也不會留下那麼多的證據。”

    “還有那位曾經被您罷黜的老公爵,我老是覺得他和您那位知己……父親!”阿萊尼斯霸道的將皇帝的面孔扳向了自己。“聽我說!那位老公爵與他的兒先後接近您的目的絕對不單純。”

    “是的,這些我都了解,那麼這和你去旅行有什麼關系,乖乖的呆在都林你就能夠知道事態會如何變化了。”皇帝的身份此時已蕩然無存,阿爾法三世有些沮喪,自己也是五十歲的人了,竟然被最小的兒搬弄得像個木偶一樣。

    “那位老公爵是您的老師,那麼您知道當年他擔任過多少人的老師嗎?您知道當年他擔任國務大臣的時候提拔了多少人嗎?您知道這些大人現在在您的宮廷中擔任什麼職嗎?你知道一旦事態的發展超出了您所能控制的範圍會發生怎樣的事情嗎?”

    “不會!不會的!”阿爾法三世被兒一連串的問號砸得有些暈。

    “我不知道您怎麼想,但是我對剛才您詢問哥斯拉侯爵和阿蘭元帥的問題有些自己的看法。”

    皇帝強打起精神,他今天受的刺激已經夠多了,“說說看。”

    “經濟戰可以令首都貴族半數以上的家族破產以至癱瘓,多國聯軍的軍事進攻可以令帝國的軍隊名存實亡,那麼您認為誰會收拾這個爛攤子呢?”

    阿爾法三世真的有些驚慌了,他一直認為這是種假設,而且似乎並沒有任何能夠顯示出這種可能。

    “這似乎不太可能,至少……至少我的大臣們還能有能力進行政策的調整。”

    “現在看來,卡契夫.德卡拉斯.費特楠德公爵的上台似乎已成定局,就算您不同意,他一樣可以得到貴族元老院的受命。父親,別忘了慕尼黑爾事件,那位老人家曾經成功的將西方敵對勢力統一在一起,那麼難保他上台後的政策不會導致一次新的危機。”

    “可是,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呵呵,您難道忘記了?我們的先祖,我們莫瑞塞特家的那位開國皇帝,他就是在舊帝國處于內外交困的時候才獲得了統治地位。”

    “說回你的旅程吧,這似乎離題有些遠了。”阿爾法三世看著小兒的身影有些模糊,他承認,自己一直都低估了阿萊尼斯的智慧。

    “父親,我的旅行正是問題的關鍵,無論是對內還是對外,安魯都是一支具有決定的力量。”

    風吹了起來,掛在公主身上的月光有些散亂。阿爾法三世將兒的發梢攢在手中輕輕的摩挲。

    “這個小家伙,要是個男孩那該多好!”

    皇帝在心中無聲的嘆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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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3 19:57:06
第四集 第五章

    5月27號這天,奧斯涅親王殿下再一次光臨了肯辛特宮。我們知道,小親王第一次來到這里的記憶並不能用愉快來形容,所以,有鑒于上趟的經驗,隨親王入城的50名高階水仙騎士全員出動,他們在親王到來之前便在出入宮殿的各處要道設立了崗哨,在這些騎士的眼中,沒有任何事情比他們小少爺的安全更重要。

    過往的行人好奇的打量著這些突然“佔據”肯辛特宮的騎士,這些騎士的衣甲只能用破舊來形容,但是人們並沒有因此而輕視他們,水仙騎士的傳統在整個西大陸廣為流傳,人們都知道騎士們身上的古老鎧甲究竟意味著什麼。

    宮殿大門是一座大理石打造的圓拱形建築,為了顯示皇室的尊嚴,這座石門遍布浮雕和鏤空的雕塑。肯辛特宮的歷史並不悠久,所以這些雕塑無一不是極為時髦的樣式。

    人們在經過宮門前的街道時都會向站崗的水仙騎士脫帽致意,與對待司法部的巡兵和首都的那些近衛軍不同,水仙騎士無論在哪個方面都要比上述那兩種痞子一樣的家伙受尊敬得多。

    親王殿下是上午十點準時到達肯辛特宮的,對于懶惰的小奧斯卡,沒有什麼事情比按時起更令他難過。

    這次陪同親王殿下光臨宮殿的可不僅是那些騎士,從宮門廣場排列的馬車看,親王似乎邀請了十幾位客人。

    奧斯卡馬上就要動身回到遙遠的故鄉了,但是他覺得有必要為自己收拾出一個舒適安樂的小窩。肯辛特宮可不能用小來形容,但是親王願意這麼說的話我們也沒辦法。

    親王的客人並不是那些達貴人,這些人中甚至沒有貴族,但是他們無一不在各自的領域佔有領導地位,比方說裝飾大師尼瑪,天才園林家拜爾等等在建築藝術上頗具才華的人物。

    這些人受到親王的邀請來重新裝修這座宮殿,這對于一位建築師來說無疑是展示自身魅力的絕好機會,相比于紀念碑和教堂,皇屍殿的建設已是令他們能夠名留史冊的最佳途徑了。

    小奧斯卡領著這些建築大師逛遍了宮殿內外的每一個角落,少年經常會用一個突來的想像敲打一下建築師們脆弱的腦神經,比如說在門廊內瓖嵌一座能夠養魚的玻璃牆,又或者將一層殿頂那副約為200多平方米的壁畫換成米卡.阿爾法.莫瑞塞特公主殿下的畫像。

    最後,建築師們幾乎是用生命要挾才打消了親王殿下把壁畫換成母親畫像的提議,但是對于其他的改動,親王顯然覺禱必要再商量。

    于是,集合了泰坦帝國最優秀的建築師的隊伍在一片愁雲慘淡中結束了這次訪問,他們看著自己用于記錄親王要求的本子直發呆,如果親王的各項提議均被實現,那麼肯辛特宮將會成為某個前衛藝術家或是科學怪人的居所。

    偉克上尉,哦對不起,對于偉克的最新任命已經由軍部正式下達了。偉克上校第一天走上工作崗位自然是比較緊張的,但是偉克上校對于一個秘書所應從事的工作無疑是了如指掌,所以上校的表現令親王殿下非常滿意,偉克沒有問一個“為什麼”,他只是忠實的將親王殿下那些秘密的要求傳達給了指定的建築師。其實親王的用意很明顯,每個大人物的居所都應有一些用途比較特殊的秘室。

    直到接近中午1點的時候親王殿下才依依不舍的與肯辛特宮告別,如果不是小胖子的胃已經告急,那麼這個小家伙恐怕仍要將自己那些古怪的創意繼續沒完沒了的說下去。

    直待坐上馬車,偉克上校才算松了口氣,但他馬上又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殿下,恕我冒昧,咱們這是要去哪?這顯然不是回邸的方向。”

    奧斯卡接過了同車的保爾遞過來的水袋,他的嗓子異常干燥,“啊……沒關系偉克,放松點。”

    小胖子的喉結不住的滾動,清涼的泉水令他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哦啦!偉克,第一天當差感覺怎麼樣?”

    偉克上校放下了手中的記事本,“說真的,有些混亂,當然,如果您將咱們的目的地告訴我的話我會感覺好些。”

    小胖子將水袋遞給了自己的這位秘書,他知道偉克也應該補充一些水分了。

    “呵呵,第一天而已,以後我的行程以及宮廷各個部門通報給我的事情便全由你來安排了,但是你知道,那至少是在我從家里回來以後。”

    偉克道謝之後也享用起甘甜的泉水,他此時對于大人物的奢侈多少有些感嘆,這些還透著寒氣的泉水是從都林北部的大山炙來的,要在炎熱的夏季保持泉水的涼爽以及清冽甜的味道都是極不容易的事情,不過這些事對于有錢有勢的大人物還是不難辦到。

    偉克放下了水袋,他繼續自己的問題。“殿下,咱們到底要去哪,是需要保密的地方嗎?”

    奧斯卡沖保爾作了一個受不了的表情,他友善的開導起自己的機要秘書,“偉克,放松點好嗎?作為一個秘書,你知道,你不能代替你的領導判斷一件事情的重要,但是對于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你也不需要投入過多的精力,就像現在,對于我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馬上就要進行的旅行,剩下的那些我們都可以不必在意,所以,聽我的,放松些。”

    偉克上校了然的點了點頭,盡管如此,他並不贊同少年的觀點。“殿下,對于您來說確實是如此,但是我作為一個秘書,目前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我們這是要去哪呢?”

    奧斯卡無力的靠在了坐墊上,“好吧偉克,你贏了,我們這是要去軍部。”

    泰坦帝部,作為一個負責指揮調度帝國所有軍事力量的重量級雅,它至少從外表上看還是充滿威勢的。這處雅佔去了半個榮耀大街,四米高的紅磚牆將整個軍部包圍了起來,除了大門口處層層布防的衛兵,人們只能看到巨大的屋檐和探出圍牆的橡樹。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來到都林已經一個多月了,但他是第一次來到這條大街,當他的馬車和50名全副武裝的水仙騎士出現在榮耀大街上時,整條街道的氣氛都變得異樣起來。

    奧斯卡正在車上向外張望,無疑,這條大街上的建築和各種部門都似乎與榮譽有關。軍人醫院、帝事歷史博物館、榮譽老兵俱樂部、聖騎士殿堂,親王皺著眉頭看著那些門牌,少年感到自己似乎正置身于一個以武力著稱的軍事國家,盡管奧斯卡感到有些諷刺,但是歷史上的泰坦確實一度以武力的強大而著稱于世。但現在不同了,連這個巨人身邊的某個小伙伴也敢向他挑起領土爭端。

    出入于榮耀大街上的人多少都與軍隊有關,當親王的隊伍出現時,人們都停下了腳步。對于泰坦唯一沒有失去榮耀的軍隊,每個人都抱以發自內心的尊敬,所以奧斯卡在這條榮耀大街上見到了奇怪的一幕。

    沒有歡呼,也沒有鮮,時間仿佛停止了,無數軍人矗立在路邊,他們像塑像一般行著軍禮,用堅定的表情目送著著水仙騎士。

    就在這時,一個場景深深的吸引了少年親王。那應該是一個七八歲大小的孩童,這個小家伙瘋一般的掙脫了母親的懷抱,他顫顫巍巍的立在馬路邊,向著過往的水仙騎士抬起了自己的小手。奧斯卡突然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麼了。親王整了整著裝,然後將五指並攏,抬起手臂,將手掌置于帽檐前端,向著小孩子回敬一個無可挑剔的軍禮!

    那個小孩子消失在馬車後,奧斯卡放下了手,他抬起頭向看得有些發傻的暴雪微微一笑,“很驚奇嗎?依我看來,這個腐朽的國家還有救!”

    軍部顯然得到了通知,“水仙騎士團來了!”沒有什麼比這句話更有作用,同樣身為軍人,首都保衛師的兵並不希望在同僚的面前失去身份。軍部門前的崗哨已換成清一的儀仗隊,首都衛戍司令法博亞.曼魯赫上將帶著自己手下的全部軍恭候在大門口。

    上將親自為親王殿下打開了車門,小胖子並沒有因車外的景象而感到局促,他與這位曼魯赫上將曾在前些日子的酒會上有過一面之緣,對于這位上將他並不了解,只是覺得這是一個標準的軍人,寡言,可行動異常準確迅速。

    “午間好,法博亞將軍。”

    將軍在親王站定之後便敬了一個完的軍禮,他可以憑借自己的資歷完全不當少年是一回事,可是少年的爵餃以及少年父親的威名都需要他在這個時候表現得像一個盡職的下屬。

    “午間好,奧斯涅親王殿下,歡迎您訪問帝部即首都衛戍區。”

    “是的,謝謝您親自迎接我,但您大可不必這樣。”

    “親王殿下,您這樣說就不對了,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呵呵,是的,再次感謝您,我與阿蘭元帥蛹,想必老人家等得有些著急了吧?”

    “元帥閣下正在等您共進午餐,您請隨我來。”

    “那吧。”

    奧斯卡在一眾軍的簇擁下進入了軍部,而與他同行的水仙騎士則被引向了另一個方向,估計也是用餐去了。

    一路上法博亞將軍為親王殿下引見了那些隨從軍,奧斯卡並沒在意,那些軍對他的興趣也不甚了了,總之,一路行來有些單調。

    直到首都衛戍司令開始為少年介紹起軍部的布置,少年才感到這一趟似乎不虛此行。

    作為泰坦最高軍事機構,無數次的戰爭奠定了軍部的地位和作用。位于榮耀大街的這處高牆大院,奧斯卡根本炕出它佔地幾何,但是軍部並不像其他雅那樣僅有一座孤零零的大廈,在大院里,密密麻麻的分布著無數座樓閣。

    這些樓宇清楚的向外人展示著它的歷史,那些痕跡班駁、古古的建築無疑都是泰坦軍隊內部最古老的部門,而那些樣式時髦、顏亮麗的新建築無疑駐扎的是那些隨著歷史發展及軍隊職能的細化而產生的新部門。

    奧斯卡開始有點喜歡這個地方了,寬闊的林蔭路在致密的樓宇間縱橫交錯,午間滾燙的陽光被樹影分散在無數個孔洞中。路面剛灑過水,清新的味道隨著熱氣一同蒸發,走在路邊甚至能夠感到水氣流動時產生的一絲涼爽的微風。

    親王不斷的遇到一些行匆匆的軍,這些軍人似乎都知道他的身份,當親王走近時,這些人會立在路邊恭敬的行禮,而沒有軍職的奧斯卡也不顏不慚的向他們回禮。這一切看在首都衛戍司令法博亞.曼魯赫上將的眼里不過是一些小孩子的舉動,但是親王殿下是真的打心眼里喜歡那些嚴格自律的軍人。

    “殿下,到了,前面就是部長大人在軍部內的居所。”法博亞上將說話的時候指了指路口上的那座小別墅。

    一行人繼續前行,當一座可以用“袖珍”來形容的小木屋出現在奧斯卡的眼前時,銀狐阿蘭那有些單薄的話音也一同響了起來。

    “小奧斯卡!歡迎你光臨寒社。”

    奧斯卡親切的上前與老元帥擁抱,他甚至還親吻了這位元帥的兩頰。

    “謝謝您的邀請,事實上我正愁到哪去打發午餐呢!您知道嗎?我家里的人們已經不做我的那份了,不知道您這里有沒有適合我的菜譜?”

    “快進來吧,哦,對了,法博亞,一塊來嗎?”阿蘭元帥向衛戍司令問到。

    “不了,元帥閣下,我已經用過餐,而且一會兒我還要主持一個會議。”

    “那麼你快去吧,工作要緊。”阿蘭元帥揮了揮手。

    “是的,元帥閣下!親王殿下,我告辭了!”法博亞將軍向親王敬禮之後便轉身離去,留下仍有話要說的奧斯卡直發楞。

    少年有些好奇了,這位首都衛戍司令似乎並不樂意面對帝國的軍務大臣。因為按照常理,這位上將應向元帥敬禮之後再問候他,可是顯然上將忽略了這個步驟,他在向親王敬禮之後便轉身離開了,當奧斯卡看到老元帥那一臉莫名其妙的笑意時便更加印證了自己的看法——軍隊內部也似乎存在著各種陰暗的關系。

    “怎麼樣?是不是讓你感到有些驚訝?”阿蘭元帥進屋之後便坐了下來,他沒有必要恭謹的對待這位少年人。

    奧斯卡打進來就在打量這座小別墅里的房間,他已經確定,這座小屋子恐怕是他見過最小的一棟別墅,當然這也許根本就不能稱作是別墅,因為這座雙層建築只有可憐的四個房間。

    “樓上是我的臥室,樓下是我的小書房,還有一個廚房、一個衛生間。”老元帥說起自己的居所時竟有些自豪。

    “是的,這里簡樸得有些過分,我是說真的,您完全可以住在更加……恩……這里與我想像的差別太大了,我都不知道應該如何形容。”奧斯卡說的完全是實話,他沒有必要恭維一位在軍界有著崇高聲譽的元帥。

    “呵呵,孩子,你就要回家了不是嗎?回去看看你的父親你就會發現,一個成功的軍隊統帥,他的日常生活往往是極為簡單的。”

    “是的,您說的有道理。”少年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就在老元帥的對面。

    銀狐阿蘭召來了自己的勤務,那是一位同樣上了年寄老軍人,奧斯卡留意到這位軍人與銀狐似乎極為相似,他們的動作和言語都是那樣的一絲不苟。

    老軍人將小屋中唯一那張桌子上的文件賀圖都收拾到了一張行軍上,奧斯卡知道那很有可能就是軍部部長平常休息的地方。

    午餐被擺了上來,盡管並不豐盛,但鮮蝦卻完全符合奧斯卡的胃口,他沒有向元帥謙讓便自己動起手來。

    “孩子,我喜歡你!”阿蘭元帥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勤務撤下了他的餐盤,這位老元帥用一種寵愛的眼光望著對面仍在與食物進行搏斗的少年人。

    “我知道!”奧斯卡一邊咀嚼一邊說。

    “哦?你怎麼知道?”

    奧斯卡放下了餐具,他終于變得一本正經起來。“就像那些高貴的夫人,如果她們在一個非常私人的場合單獨召見你的話,那麼就算光明神也要相信這位夫人是對你極有好感的。”

    老元帥翻了個白眼,盡管銀狐阿蘭極少對事情表露出情緒,但是他顯然對少年的說辭非常感冒。“小家伙!雖然你的比喻非常糟糕,但是我得承認,你猜對了一些。”

    “謝謝。”

    “昨天晚上,你知道陛下為什麼發了那麼大的脾氣嗎?”老元帥拿出了一盒雪茄,他極為自然的扔給了對面那個孩子一支。

    “不就是那幾個問題嗎?您認為那樣的事真的會發生?”奧斯卡接過雪茄,這個小家伙用桌上的蠟台熟練的點著了火。

    “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至少在我仍然處在這個位置的時候,皇帝陛下的那些假設絕對不會發生,但是我同樣可以向你保證,那些假設在你這一代一定會發生。”

    奧斯卡有些動容,他知道那種危機意味著一個國家的破滅。“為什麼?”

    “現在跟你說這些仍嫌太早,但是我只希望你能將聽到和看到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報告給你的父親,安魯處于遙遠的東疆,他距離西大陸勢力斗爭的旋渦太遙遠了。”

    “你還沒有告訴我到底是什麼原因能夠促使那些假設成為現實?”奧斯卡著急的追問著。

    “用一句話來概括,就是隨著經濟以及政治勢力的發展,西大陸幾個主要君主國的力量已經發展到要對整個大陸的人口、土地等等資源進行重新分配的地步,所以我敢肯定,未來會有一場或數場涉及到整個西大陸的大規模的戰爭。”

    “您說的好像就是教歷前的那次確定了現代國家格局的世界大戰?”

    “是的。那次世界大戰奠定了現代的國家格局,但是事隔七個世紀,一切都似乎回到了原點,所以,戰爭已不可避免。”老元帥平靜的看著少年。

    “我……我相信您的判斷。”其實奧斯卡對此一無所知,但是他覺得泰坦帝國的軍務大臣沒有必要拿這種事情逗他玩。而且,馮.休依特.阿蘭元帥恐怕是目前整個西方大陸最富盛名的軍事家了。

    老元帥掐滅了雪茄,他已經受不了煙草的猛烈了,但是這位老人仍然放不去。

    “少年人,我相信你並不清楚西大陸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你已經知道,戰爭無可避免,那麼如果你處在我的位置,你會做些什麼?”

    奧斯卡緣自安魯的血突然爆發了出來,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吐出了這幾個字,“擴軍!備戰!除了這個我想不到還要做些什麼?”

    老人等到了他的答案,這個孩子無疑是優秀的,但是在聽到少年的回答之後,阿蘭元帥似乎在一瞬間便蒼老了許多。

    “當你從安魯那邊回來應該是九月的時候了!”

    “是的,您有什麼安排嗎?”奧斯卡對元帥的話感到有些疑惑。

    “都林斯登堡皇家軍事學院第三十九期近衛軍軍戰史理論研究班,我希望你能擔任這個由五十九名中級軍組成的研究班的帶班長。”

    “為什麼?”

    “不為什麼,關于這項建議我已經清楚的寫在給你父親的信中,那封信就在勒雷爾、我的小孫子那里,他會在會見你父親的時候交給他的。”

    奧斯卡並不打算放棄,“我不認為我會到那個什麼見鬼的研究班去做什麼長。”

    阿蘭元帥松了松肩膀,他老了,老人並不適合長時間的思考和靜坐。

    “不,你會的,多特蒙德也會同意我的提議,其實,為你、為這個帝國、為泰坦人民,我能做的就只有這麼多。”

    “您在開玩笑,您是說您組織了一個只有一群中級軍參與的研究班就代表一切了?”

    “是的,難道要像你說的那樣去擴軍備戰嗎?你不是我們的那位皇帝陛下,而且在貴族元老院發布這樣的動議會被人認為是瘋子的。”

    奧斯卡沉默了,他不明白,他突然感到自己確實需要去那個研究班進修一下了。這個帝國、這個世界都有著太多的未知,少年第一次感到自己對某些認知的掌握是極為匱乏的。

    “還有,我的小孫子會帶領一支休依特家族的騎士隊伍與您同行,而且在上午我剛剛得到了來自皇室書記處的命令。您要聽聽嗎?”

    奧斯卡的心緒非常不平靜,他從沒像現在這樣感到過如此的別扭。

    “您請說,我也想看看陛下又有了什麼新舉措。”

    阿蘭元帥從懷中掏出了一紙文件,老人將文件靠向灑進窗口的陽光。

    “泰坦帝國皇帝陛下令︰鑒于帝國公主阿萊尼斯.阿爾法.莫瑞塞特公主殿下將隨同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訪問安魯,命帝務部酌情調派一支騎兵沿途保護公主及親王殿下一行的安全。皇帝陛下的簽名,即時生效。調兵印甄。”

    奧斯卡瞪大了眼楮,這實在有些突然,“阿萊尼斯?她要去安魯?”

    老元帥收起了文件,他笑得有些詭異。“小家伙!這不是挺好的嗎?阿萊尼斯公主殿下可是天使一樣的好姑娘,你可比我年輕時幸運多了!”

    奧斯卡苦笑,皇帝和那位公主都不是簡單的人物,尤其是那位公主,他應付阿萊尼斯時已經感到有些壓力了,誰知道那位公主會在安魯搞出什麼事情。

    “行了孩子,不要苦著臉,這件事情要等到你和公主上路之後才宣布,要不然都林的男人會把你撕成碎片的,與公主一塊旅行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得到的福分,你應該好好珍惜。”

    奧斯卡無奈的笑了笑。“謝謝!我會珍惜的!”

    “那麼你打算什麼時候上路?”

    “誰知道,家里的人們一直在收拾東西!天啊!我都快煩死了!現在又多了一位公主,哦對了!給我多派些騎士,我怕我那一個騎士中隊還不夠給她們搬行李的。”

    “那吧,就再給你一個騎兵中隊,而且我還會在皇帝的命令上再附加一條,就是所有的衛戍力量都歸親王殿下指揮,這樣一來事情就方便多了!”

    奧斯卡到此時才確定這位老元帥對自己確實是存著一分愛護之情,他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向銀狐行了一禮,阿蘭欣然接受了晚輩的禮節。

    “阿蘭元帥,感謝您為我所做的一切。”

    老人站了起來,他再次與少年擁抱,“留著這句話在我的葬禮上說吧!現在你說什麼都不能打動我。”

    奧斯卡與軍務大臣告別,然後他在那位勤務的引領下走出軍部,剛剛那些首都保衛師的軍已經不見蹤影了。

    偉克上校已經等了半天了,當他看到小親王時便迎了上去。上校已經適應了自己和少年的新身份,如果在多摩爾加,偉克絕對不會相信自己可以被當作貴賓迎進軍部。同樣,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把監室中的少年痕國的親王聯系到一塊。偉克嘆了口氣,這個世界果真是瘋狂的!

    “偉克,傷勢怎麼樣?能夠騎馬嗎?”奧斯卡有些焦急的向機要秘書問到。

    偉克有些為難,他的胳膊還打著繃帶。

    奧斯卡意識到自己顯然犯了錯誤,他馬上就將水仙騎士的首領召了過來。

    “雷阿倫!我的聖騎士呢?”

    卡米爾.雷阿侖上校拍著馬精神抖擻的跑了過來,他剛剛通過聖騎士的最終考核,意氣風發自然是難免的。

    “殿下,您的聖騎士隨時聽候您的調遣!”

    “帶兩個人跑一趟皇室書記處,我要知道阿萊尼斯公主殿下現在在哪?當你打聽好之後便趕到那個地方為我向公主通報,我現在就要見她,還有,我就在這里等,讓你的人得到公主的行蹤之後馬上回來通報。”

    “是的殿下!”雷阿侖的馬刺將他的座騎刺了一個踉蹌,這匹駿馬惱怒的踢開四踢奔了出去。“卡加!約翰達!跟上我!”

    上校的話音剛落,水仙騎士中便竄出兩道矯健的身影,兩名騎士駕馭著駿馬風一般的尾隨著雷阿侖消失在榮耀大街的路口。

    看著這一切的首都近衛軍們都有些乍舌,他們開始竊竊私語,似乎首都的騎兵都做不到那麼迅速準確的動作。

    奧斯卡沒有上車,他和騎士們攀談起來,家鄉人用熱情豪爽的語言回答著親王殿下的問候,盡管騎士們的淳樸稍稍的感染了奧斯卡,但是少年的心情仍然非常幽暗,他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就在聽說了那場世界大戰之後。

    遠遠的走過來了一個三口之家,奧斯卡停止了與騎士們的對話,他記得,那個在母親懷里的孩子就是剛剛堅毅的沖自己敬禮的那個小家伙。

    三個人越走約近,佔據人行道的水仙騎士們都自動的讓出了一條路,他們才不會給普通人讓路呢,可是那個小家伙的父親似乎是一個足以引起他們尊敬的人物。

    小孩子的父親穿著將帥服,但是很顯眼的,他並沒有佩帶代表軍餃的肩章。奧斯卡同樣注意到騎士們的舉動,接著他便看到了孩子的父親,奧斯卡吸了一口氣,這位父親確實值得騎士的尊重。

    軍人非常魁梧,他的外貌亦極為好認,一道深入骨髓的刀疤從他的左臉頰一直延伸到領口以下,奧斯卡無法確定那道疤痕有多長,但是還有一點,軍人的左袖齊肘以下都是空蕩蕩的,這是經過慘烈的戰斗才能獲得的勛章!奧斯卡讓往路旁,水仙人對勇士從來都是極為尊重的。

    軍人帶著子和兒子停了下來,他認識水仙騎士的戰甲,那麼被這些騎士拱衛在中間的少年的身份也便不言自明了。他想向這位親王致軍禮,可當他發現少年的目光落在自己空蕩蕩的肩章上時,他又不得不尷尬的把抬起一半的手放了下來,盡管他在戰場上獲得了勝利,但他已不是軍人了。

    奧斯卡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他挺起胸膛向這位不知名的軍人敬禮。軍人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他的小兒子卻再一次掙脫了母親。

    “向統帥致敬!留易斯.阿貝西亞向您報道!”童聲透露著並不符合年齡的決然,奧斯卡的目光再次落向孩子的父親。

    軍人並沒羽備兒子,本來他想狠狠的教訓一下這個不懂規矩的小家伙,可當他迎向親王的目光時,他突然被那目光中的某種東西所感染了。

    軍人記得,那是統帥的目光!那是對他充滿希冀的目光!立正!敬禮!“前近衛軍少將岡多勒.阿貝西亞向您致敬!尊敬的親王殿下。”軍人的頹唐一掃而去,堅毅的面容使人相信他絕對是一個真正的騎士。

    親王殿下放下了手臂,軍人隨後也放下了手臂,親王沒有言語,他只是覺得作為一個小插曲,他對這一家人已經做得足夠多了。

    軍人似乎意識到該結束這突來的際遇了,對親王歉意的一笑,他挽起了子的手臂,畢竟,現在的他已不是近衛軍少將,現在的他除了子和兒子之外已經一無所有了。

    就在軍人打算轉身離去的時候,一名水仙騎士的小隊長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臂。軍人愕然相向。

    “冒昧的問一句,您是第九軍區第九師的司令岡多勒.阿貝西亞將軍嗎?為帝國打贏多瑙卡丹保衛戰的阿貝西亞將軍?”

    “是的,我……曾經是。”軍人想笑,但他發現自己已是滿嘴苦澀。

    “立正!”水仙騎士在這聲命令之後迅速的整好了隊形。

    “敬禮!”47名水仙騎士的動作整齊劃一。“向英勇的捍衛帝國疆土的阿貝西亞將軍致敬!”

    阿貝西亞將軍迅速的還禮,他的眼角有淚在湧動,但他是個真正的男子漢,所以他只柔水落下一滴,一滴就足夠了,這個國家仍有一群戰士記得他的事跡,這難道還不夠嗎?

    將軍攜著子和兒子消失在路口,人們似乎根本沒有留意到這里發生的事情,是啊!誰會留意拖家帶口的傷殘軍人呢?

    奧斯卡聽到了由遠及近的馬蹄聲,他收回了目光,但是少年知道,他與那位落魄的將軍仍會見面的。

    “親王殿下!”名郊翰達的水仙騎士在親王的馬車前勒住了馬,“哈哈,殿下,我們跑了一圈居然又回到了家,阿萊尼斯公主殿下就在咱們的邸作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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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3 19:57:37
第四集 第六章

    神聖泰坦帝國教歷791年5月27號,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突然感到凌駕于盛夏之上的陣陣寒意。他知道自己已經從那個少年大哥變成了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

    水仙騎士圍繞親王的座車排列著密集的隊型。在都林街頭,恐怕沒有人敢招惹這支隊伍。人們崇拜水仙騎士,但此時望向他們的目光卻多少有些恐懼。

    水仙騎士的鎧甲放射出鮮血一般燦爛的光輝,寬大的騎士劍掩于披風內,但那包裹著棉布的粗長劍柄卻暴露在陽光之中。騎士人手一支刺槍,純銀打造的刺槍上鐫刻著光明神教的銘文。有的騎士還在身後背負著重型弓弩,沉重的箭壺則被他們掛在馬鞍的一側。

    這些騎士都沒有放下頭盔上的面甲,盡管水仙騎士團的章程規定他們在執行任務時必須放下面甲,可是當騎士們打算這麼做時卻被親王殿下激烈的阻止了,這些家伙已經夠凶惡了,如果他們再失去了面目,那秘獄來鉤魂使者便再沒多少區別。

    騎士們此時都有些不忿,那位勇猛善戰的阿貝西亞將軍並不應當是剛才那個樣子!阿貝西亞將軍的戰績並不算輝煌,甚至只能用慘烈來形容,但是他開創了西大陸軍事史上以步兵戰勝優勢騎兵的經典戰例。

    “能說說嗎?你知道我在這方面的知識非常貧乏,就像剛才那樣,我的騎士們嚇了我一跳,我到現在也不清楚那位阿貝西亞將軍到底是什麼人物。”親王坐在馬車里,他的思緒極為混亂,他覺得關于那位軍人的話題多少可以令他少操點心。

    偉克露出回憶的表情,作為軍人,他對幾年前那場著名的多瑙卡丹戰役仍有些印象,當然,這些印象多半是來自軍部接連發出的極具煽動的報告,以及報紙上那些類似傳奇傳記的描寫。

    “恩……應該怎麼說呢?我覺得軍部戰報和報紙上的消息多少都有些不實際,所以您還是應該到軍部戰史機構去參考那些真正的檔案。”

    奧斯卡揉了揉太陽穴,他感到極為疲倦,似乎沒有一件事情能夠令他如意。

    “算了吧,我剛從軍部出來,告訴我那場戰役的結局是怎樣的,我看那位將軍似乎頗為落魄。”

    偉克嘆了口氣,這也是他不願提及的問題。“殿下,其實您看到的就是結局,法蘭王國聯合瑞爾王國對帝國多瑙河流域卡丹平原的襲以失敗告終,但帝國將這次事件看成是一次平常的邊境沖突,所以為讓沖突的對方不那麼敏感,帝國撤出了卡丹平原上的軍隊,好像只留下一小部分,而那位獲得勝利的將軍,同樣是為了對方著想,阿貝西亞將軍因傷殘退出了軍隊,沒有勛章、沒有封賞,只有一些撫恤金。”

    少年拿起了水袋,他急需那些冰涼的泉水來鎮靜自己的神經,他很怕在馬車里做出一些過火的事情,他知道,這個帝國確實發生了嚴重的問題。

    “您還好吧?其實……其實帝國這麼做……”

    “閉嘴!”奧斯卡粗魯的打斷了想要安慰他的偉克上校。

    偉克緊緊的抿上嘴,他領教過少年的喜怒無常,但是這次他覺得可以理解,就算放眼帝國全境,恐怕也沒有哪個熱血青年能夠心平氣耗接受這件事情。

    “對不起偉克!”好半天,少年才吐出了這句話。

    “不,我絕對可以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您知道,我們現在還無法糾正上層權貴的短視。”

    “咱們不說這些了,既然我把都林方面的事情都交代給你,那麼恐怕你也不怕再多一件,去了解一下那位阿貝西亞將軍,如果他需要幫助,你可以以我的名義到多爾姆.奧勒男爵那里去支取一些現金。”

    偉克上校有些感動,作為深刻了解天平大哥為人的機要秘書,此時這個少年的舉動已能用慈善來形容了!

    “殿下……”

    “夠了,別像娘兒們一樣看著我,就像你說的,咱們現在也只能做這點事情而已。”親王殿下沒好氣的白了上校一眼。

    巢穴仍沒有恢復以往的生機,說起來,巢穴始終是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大部分的居民都開始四處活動了,但他們很小心的避開那些比較敏感的區域,就像劇院街。

    劇院街看上去似乎剛被一群強盜光顧過,所有的住戶都關緊大門,街上也沒有一個行人,就連街邊的垃圾似乎都沒有人清理。

    男爵和他的手下都在劇院內寬敞的走廊內乘涼,這些黑道人物在一天中最炎熱的時候卸下了身上的保護,他們或坐或臥的癱在涼爽的大理石地板上,有的在打牌,有的在聊天,總之你進入劇院之後不會發現一個作奸犯科之徒,打手們似乎都變成了和藹可親的鄉下漢子。

    多爾姆.奧勒男爵不是鄉下人,相反,男爵的生活質量是非常高的。在酷熱的夏季,男爵能夠利用非正常渠道搞來純正的俄列冰磚,這種冰磚在泰坦是只有皇室成員才能享用的。

    男爵並不在乎自己正在侵犯皇室成員的權益,如果說到他的生意,那似乎更對皇室不敬。作為一個熱愛生活並且對生活充滿想像力的貴族來說,俄列北海天然冰磚要比那些在骯髒的地窖里制成的大冰塊好得多。

    多爾姆為親王交代下來的事情頭疼極了,就在那次會談之後他便開始起草有關出租……多爾姆搖了搖頭,暫且稱之為出租好了!他起草這份出租地盤的啟示已經有些時日了,但是效果很不理想,尤其是犯罪之王不斷的給他制造麻煩,男爵突然回過神來,那個犯罪之王到外面看風景去了,不知他此時又會搞出什麼事情!

    “咻……咻……咻!”

    淒厲的警哨聲響徹整個日落大道,這條聞名整個西方世界的商業街瞬間便瘋狂起來,無數身著咖啡制服的巡警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這條大道上出入的都是達貴人,司法部的巡警力量一直把它作為重點安保地段。

    “下士!怎麼回事?”士長阿凱力勒住了自己的老伙計。

    “報告!搶劫!長,有一伙武裝份子搶劫了可蘭勃根珠寶店。現在他們被咱們的兄弟們堵在里面了!”

    阿凱力似乎在馬上晃了一晃,他有點頭疼,在遍布巡警的落日大道搶劫可蘭勃根珠寶店?這似乎只有南方的盜賊聯盟和北方的馬幫才干得出來,但他並沒有聽說這兩幫人馬有滲透進都林。

    “喂,小伙子!你剛才說是一伙武裝份子,他們到底有多少人?”

    “兩個!士長!”

    阿凱力幾乎要從馬上摔下來了!“小子,反正這里已經被刑事偵察隊接管了,你介不介意跑一趟城外的都林愛民醫院,查一查那是不是少了兩個瘋子。”阿凱力說完便拍馬跑開了,留下小巡警一個人在路邊發呆。

    司法部的刑事偵察隊陸陸續續的集中起來,他們的責任還是很明確的,一部分人把守日落大道兩邊的出入口,一部分人疏散趕來看熱鬧的貴族和閑人,另一部分則用嵌滿鐵鉤的木柵欄圍住了事發地點的大門。

    “喂!跟上!你這個家伙難道很喜歡下水道嗎?”犯罪之王多拉米.貝辛格不斷的催促著身後的同伴。

    “知道了該死的!”小戈多嘴上答應著,可他在心里已經詛咒了多拉米無數次。他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犯罪之王在發現司法部的巡警後會跳進珠寶店的下水道,他滿以為可以跟著老前輩大干一場。

    “嘿嘿!咱們馬上就要到了。再忍耐一會兒!”多拉米鼓勵著小戈多。

    “這句話你已經說了好幾遍了,我不明白為什麼咱們不能沖出去搶幾匹馬再逃呢?司法部那些發育不良的小孩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

    “傻小子,看看你兜里的那些是什麼?那叫珠寶,是能讓努娜把你當成光明神的東西,但是這一切都要有命才能去實現。你這個傻小子。”

    “算了吧!難道你的名聲是靠爬下水道蕩的。我不信你沒跟司法部那些巡兵硬拼過。”

    犯罪之王停了下來,他覺得有必要跟小戈多說明一下這個問題。

    “小家伙,確實有些家伙比我更厲害,但是那些家伙缺胳膊少腿的討飯時我卻仍然逍遙自在。現在你明白我成名的原因了嗎?”

    小戈多自然明白,從多摩爾加出來的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我們換個話題好嗎?你一直在說到了、到了!可你一直沒提我們要到哪里?”

    “嘿嘿!我還以為你只對努娜感興趣。”

    “是有著妙環狀肌的努娜。”小戈多準確的糾正了多拉米。

    “好吧!有著妙大個頭的小戈多,咱們在下個路口右轉,再向前走個幾十米就可以從佩內洛普大道31號的後園出去啦!”

    “咱們是在爬,不是走;前面那個也不叫路口,咱們是在下水道里。”小戈多沒好氣的再一次糾正了犯罪之王。

    下水道傳來一陣流水的聲音,小戈多似乎感到情況有些異樣,他想盡力移動身體,可是這條古老的管道裝下他已是實屬不易,更別提在里面翻身了。

    不知哪戶人家將新鮮的糞水沖了進來,小戈多絕望的蒙住了頭臉。

    “親愛的小戈多,你說得太對了,咱們是在下水道里!”犯罪之王狂妄的笑聲在下水道中回蕩,這個老家伙好淨有這樣開心了。

    “啊……啊……”佩內洛普大道31號的後園,一切都似乎非常妙,但是鮮中突然傳出的撕心裂肺的呼喊卻驚動了邸中的每一個人。

    大個子佛利和卡米爾.雷阿侖上校第一時間便趕到了現場,現場混亂極了!寬大的遮陽傘倒在地上,露營用的小桌和各種餐盤散落在草叢里,夫人和們躲在東倒西歪的椅子後面。兩個滿身污泥且散發著惡臭的倒霉鬼驚悚的望著面前的一切。

    “我的刀呢?”奧斯卡像頭獅子一樣在邸內瘋狂的奔走著。

    “安妮!該死的!你把我的那柄彎刀收拾到哪去了?”

    一大群水仙騎士尾隨在親王的身後,他們並不打算跟隨小主人去砍人,只不過安魯公爵夫人囑咐這些騎士不要讓他的小兒子做傻事。

    騎士們能夠體諒親王殿下現在的心情,5月27號已經夠糟糕了!可是如果你在自己家里見到兩個糞球和一群飽受驚嚇的人,那麼恐怕你也不會認為有比這更糟糕的事。

    親王終于安靜的坐了下來,但是他的怒火仍然沒有平息。剛剛的一通暴走讓小胖子出了一身汗,安妮溫柔的為他擦拭,可是伯爵夫人發現這招似乎已經不起作用了,她嘆了口氣,輕輕的退到了一邊。

    兩個倒霉鬼被領進親王殿下的房間,小戈多洗了半天,但他身上似乎仍有一種淡淡的腥味,多拉米離得他遠遠的。

    “怎麼回事?”奧斯卡攥緊了拳頭,他想把屋子里所有的東西都砸個稀爛,但是他為了不讓自己看上去跟那兩個神經病一樣,所以他覺得必須先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搶劫了一家珠寶店,然後從下水道回到邸。”多拉米.貝辛格並沒有撒謊,他說的完全是事實。

    屋子里的人都搖起了頭,這些人包括毒醫帕爾斯、騙子里奇、刺蝟薩爾拉,總之出身多摩爾加的兄弟們都對犯罪之王的做法表現出敵意,但是他們轉而一想又不感到極為正常,既然多拉米是犯罪之王,那麼自然不能指望他做出什麼善事。

    “好的。”惟獨奧斯卡在點頭。

    “好的!多拉米,你真是好樣的!說說吧,你打算怎麼善後,我的母親和我可以幫你應付,可是當時園里還有帝國的一位公主,你讓我怎麼向她解釋?”

    “您可以說我們是管道修理……”

    “哦啦!”親王從冰熊沙發上跳了起來,人們一時都產生了錯覺,似乎那頭溫順的冰熊突然來了一個憤怒的人立。

    “你們是管道修理工,那我是什麼?都林下水道的負責人?我家又是什麼?那些骯髒東西的集散地?”

    多拉米不說話了,他只能怨自己倒霉,誰知道那個平常根本沒人在意的角落會在今天下午變成公爵夫人招待公主殿下的野藏。

    “翰!趁我沒改變主意趕快消失吧!回到巢穴去,在你沒有厭倦這種雞摸狗打家劫舍的生活之前不要回來見我。”

    門口的卡米爾.雷阿侖上校為犯罪之王打開了房門,多拉米狼狽的溜了出去,臨走時他注意到刺蝟對著他做了一個可惡至極的鬼臉,他險些被老朋友的這一下子氣暈過去。

    “小戈多!你想怎麼樣?”奧斯卡轉向了一邊乖順得像只兔子一樣的大塊頭。

    “我服從您的懲罰。”小戈多看開了,答應那個老混蛋的提議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好吧,既然這樣,去自首吧!然後代我向你的哥哥問好,就說我沒有能力照顧他的弟弟。”

    小戈多傷心極了,這從他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如果他的多明戈哥哥真的又一次在多摩爾加見到了他,他相信哥哥會把自己打成白癡,但天平大哥已經發出命令,所以小戈多想要快點離開這個地方,他怕自己真的會哭出聲來。

    “回來!天啊!”奧斯卡徹底瘋狂了,他沒想到小戈多會拿他說的話當真,他終于明白小戈多完全是一種單細胞的動物。

    “翰!我盡量讓這件事情變得簡單一點。”親王殿下無力再應付他手下的這些問題“兒童”了。

    “你是不是意識到自己被那個老混蛋給騙了?”奧斯卡試圖引導小戈多。

    “天啊!您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好的,不說這個了,以後,我是說以後,你還會和那個老混蛋或者是其他一切類似老混蛋的人去做那種事情嗎?”

    “不會,我發誓,一次就已經受用一輩子了!”

    小戈多的回答令親王非常滿意,他今天終于遇到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情了!

    “那麼窘這里!”親王攤開了手臂,他不想再浪費時間了,那位公主殿下還不知道被嚇成什麼樣子了?他可還記得公主小時侯受到驚嚇時所能做的事。

    松林酒廊是司法部刑事偵察第十四分隊的小兵們打發無聊時間的地方,不過現在它卻已經被這些老爺兵徹底的佔領了。

    阿凱力很快就處理完街面上的事情,他召集手下的小兵們來到了這個昏暗的小地方,和往常不同,他粗魯的將店里的小民都哄了出去,就連老板也包括在內。

    酒廊老板見過這種事情,他知道都林城又有一個老實人要倒霉了,屋里那些壞家伙肯定是在商量敲詐勒索之類的事情,這些一肚子壞水的老爺兵跟最下流的痞子並沒多大區別。

    “嘿,頭兒!買賣!我猜的!嘿嘿!大買賣是嗎?”

    “是啊!頭兒!我可有日子沒吃過肉了!怎麼樣?您有什介紹?”

    “頭兒,您身上好臭啊?怎麼回事?”

    “頭兒,是不是剛才那起劫案,您是老刑偵,您一定發現什麼了是吧?”

    這一說這些家伙更來興致了,可蘭勃根珠寶店失竊的珠寶價值幾十萬金泰,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而且劫巴發生在貴族聚居區,如果能夠破獲這樣的案子,不說升,發財是肯定的了,這些小兵的最高長,司法部的那位部長大人剛剛頒布了捉拿凶手的懸賞令。

    “看看這個!”士長打斷了興高采烈的小兵們,他從懷中掏出一枚黃金為梁的鑽石戒指,鑽戒落在桌子上發出一陣叮叮咚咚的響聲。

    小兵們馬上停止了胡言亂語,他們的眼楮緊緊的盯住了桌子上跳動著的小東西。

    “這是我在一條下水管道中發現的。”阿凱力平靜的說。

    “這是可蘭勃根珠寶店被搶奪的那些珠寶中的一件?”終于有人反應過來,他們都知道匪徒是從下水道逃脫的。

    “沒錯!”阿凱力接過了一個低眉順目的家伙遞給他的酒杯。“但是我的士兵們,那條下水道只有一個出口,我已經確認了,佩內洛普大道31號,那位小親王的邸。”

    “哎呦!親王唉!不可能吧?”

    “怎沒可能,我幾乎可以肯定那個小家伙認識那兩個罪犯,別忘了,他可是是從多摩爾加被放出來的小崽子,他一定認識不少那種雜種!”阿凱力頓了一下,他留意了一下士兵們的表情,似乎這些家伙都在躍躍試的鼓著勁兒。

    “怎麼樣?干不干?別看他是親王,他那老爸在帝國東邊確實厲害,但這是都林,別忘了,前一陣子咱們忙的那些事情都可他有關,上頭巴不得希望他早點死呢?”

    “可……就憑咱們幾個?人家有不少水仙騎士護著呢!”

    “笨蛋!誰說要他的命了!那些水仙騎士可不是吃素的!我是說按咱們的老規矩辦,狠狠的敲他一筆!”

    “這……這能行嗎?”

    阿凱力踢了問問題的家伙一腳,“不想干就滾出去,別擋著大家的財路,咱們從那鄉下小子那敲一筆後再問他要人,嘿嘿,啊錢啊還不都是咱們的。”

    “可那鄉下人是親王,他會答應嗎?”

    阿凱力把酒瓶舉了起來,說話的小兵嚇得縮到桌子底下去了。

    “他不可能不願意,為了親王的名聲他也得跟咱們合作。怎麼樣?干還是不干?”阿凱力緊盯手下的一群饞鬼。

    “干!為什沒干!干了又不會損失什麼?那小子本來就不干淨,他還敢把咱們司法部的偵察員怎麼樣嗎?”

    “對!聽頭兒的!干!”

    “干!”

    小酒廊里的氣氛又熱烈起來,所有人似乎都在幻想著小親王像羔羊一樣被洗得白白淨淨的!

    佩內洛普大道31號,安魯公爵邸已恢復了平靜。三三兩兩的僕人穿梭于走廊中,他們手上端著各種精致的銀碟,那是喲盛放水果恆心的工具。

    為公爵夫人和們收拾行李的工程已經基本告一段落。在上午,六輛大車將那些行李拉到了城外的驛館,那里有一個中隊的水仙騎士在照看。

    僕人們一下子清閑起來,只有廚房和制作各種小點心的師傅仍在忙碌。

    要將園重新收拾妥當恐怕還要些時間,兩名不速之客徹底將那處景觀弄了個底朝天。盡管園其他地方仍然保持著秀整齊的外觀,可園藝師和匠已經對這兩個家伙恨之入骨,他們期待著主子嚴厲的懲罰那些破壞自己勞動成果的惡人。

    親王殿下和公主殿下相約在園的另一邊,那里靠近親王的小別墅。

    阿萊尼斯公主殿下似乎並沒有受到過分的驚嚇,她從騰椅上起身迎接親王殿下時始終帶著動人的笑容。

    奧斯卡沒有注意到這些,他的心情糟糕透了,的確,他在昨天還以為自己即將擁有全世界,可在今天,他知道世界大戰就要打響了,這令他非常沮喪。

    “親愛的阿萊尼斯,你看我像不像一個笨蛋?”

    公主搖了搖頭,她異常堅定的對親王說︰“您當然不是!您的智慧是有目共睹的。”

    “可為什麼有兩個傻瓜在闖進我的園,嚇壞了我的母親、和我的客人之後還要我為他們撒謊,我覺得自己跟一個笨蛋實在是沒什麼區別。”

    “呵呵,奧斯卡,你多心了!他們是你請回來為我表演的小丑,不是嗎?”

    奧斯卡不動聲的看了看公主,“謝謝!”

    “不用謝。”

    少男少都不說話了,他們穿過低矮的,又走過陰涼的橡樹林,最後他們在一處壇邊停了下來,奧斯卡摘取了一朵純白的水仙,水仙嬌滴,一枚馨的露正沿著冠的曲線緩緩滴落。

    公主盯著親王手中的鮮,如果奧斯卡將它送給自己,那麼今天的訪問無疑會留下一個好的回憶。

    “為什麼要去安魯?”奧斯卡並沒有將水仙送給公主,他直解樣問,因為他找不到別的方式。

    公主並沒有失望,但她的眼神仍為離開水仙。“去走走,去看看,為自己的成年禮增加一項有意義的活動。”

    “阿萊尼斯,你知道,這不是我想要的回答。”少年不依不饒。

    “不過是一次訪問活動,而且還是非正式的。”公主向親王忽閃起自己的大眼楮。

    親王果然開始感到有些頭暈,每次少年看到那雙寫滿無辜的蘭眼瞳時都會陷入迷亂。

    “好吧,如果你堅持這麼說的話。”

    “難道,你不希望我和你一同去旅行?”公主的眼神又變得幽怨起來。

    奧斯卡感到非常無辜,但是他又覺得懊惱,他知道這個人精一樣的小公主多半是在逗他。

    “不,當然不,我怎麼會那樣想呢?”為了讓公主信服,他遞上了手里那支怒放的水仙。“家族的象征就在眼前,以名譽起誓,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由衷的感到幸運,他會在未來的旅程中時刻守護在阿萊尼斯公主殿下的身牛”

    阿萊尼斯欣喜的接過水仙,她的目的達到了,似乎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什麼事情能夠脫離她的意願。

    少年的話無疑感動了少,盡管這位特殊的少聽過無數比那更動聽的誓言,但是少知道,少年的語言是世界上最有力量的,如果說少的是少年,那我們更應該準確的將這種愛形容崇拜。是奧斯涅親王那種瘋狂殘忍的力量讓少忍不住的欣賞。

    一個突如其來的吻令奧斯卡多少找回些自信,他扶著仍留有少唇的臉頰傻傻的笑了。阿萊尼斯這時才記得不好意思,她不知道自己面對這個小胖子時為什麼會如此大膽。

    奧斯卡牽起了公主的手,他將這雙麗的手掌放在唇邊仔細的親吻。公主感到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她的雙腿似乎在裙擺下微微打顫。

    “哦……我……我該回去了。”

    奧斯卡知道公主打算跑開了,他看著臉紅如火的少有些好笑,但是他還是放開了公主。

    少年的戲謔並沒逃過公主的眼楮,但阿萊尼斯相信自己有的是機會將這次丟臉的事情找回來。

    公主登上了皇室專用的馬車,奧斯卡為她關上了車門,西利亞遠遠的落在一邊,剛剛她已經跟公主告別了,她知道現在的時間是屬于年輕人的。

    “謝謝你的水仙。”當馬車啟動時,公主殿下望了一眼有些依依不舍的少年。

    “奧斯卡!小奧斯卡!”

    “媽媽!您說吧!我聽著呢!”

    “你真的在聽?”西利亞走到小兒子身邊,她仍在向公主的馬車揮手。

    “是的,您想說什麼?”

    “她確實一個不錯的選擇!”西利亞鉤住兒子的肩膀。

    “我知道,但是最好等回家後再談這個問題,你知道,父親會不知道會怎樣看待這件事情呢!”

    “難道你沒有她?”西利亞驚訝的看著她的兒子。

    “我沒有時間談戀愛,再說我和她在一塊時老是有很多宮廷侍從在眼前走來走去的。我們連單獨相處的時間都沒有。”

    “呵呵,這還都不是你自己惹的,你難道忘了你和公主殿下在沙巴克莊園都做什事了?皇帝陛下防你當然要像防賊那樣。”

    “媽媽,那是個意外,你難道相信外面那些謠傳?”

    “當然不,但是千萬不要再做那種出格的事情了。那會非常麻煩的,連帶家族也很沒面子。”

    “我知道。”奧斯卡嘟囔了一聲,他也在抱怨。

    “小家伙,這兩天好好休息,估計後天咱們就可以動身了!”

    奧斯卡才懶澱會這些事情呢,如果不是人們瘋狂的規整東西,恐怕他早就已經遠離都林了。

    糟糕的一天似乎就這樣結束了,奧斯卡召喚侍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他發現安妮並不在其中,他知道,當他從多摩爾加出獄時,安妮的使命就已經走到了終點。

    小親王整理好自己的書房,又將自己的回憶錄和一些重要的文件鎖進了暗閣,其間他召來了自己的秘書,向這位秘書交代了明天覲見教宗陛下的約會。

    當邸點起燈火的時候,小親王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客廳中發起呆,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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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3 19:58:14
第四集 第七章

    有多淨有踏進安妮的臥室了?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打量著這個被厚厚的紗帳遮擋住陽光的房間他在心里自問著。

    清晨六點,親王殿下媚睜開眼楮他突然覺得應復看看一直照顧他、關懷他的安東妮伯爵夫人。

    安妮的房間在邸主屋的第三層,這是一間面積很大的套房伯爵夫人睡在里間,她的侍是一個出身多摩爾加的小孩這個小孩就睡與客廳連接的傭人房,當孩迷迷糊糊的為親王打開門時她顯然被門外的少年嚇了一跳,接著這種情感便被喜悅所取代。

    奧斯卡靜靜的觀察著熟睡中的伯爵夫人,他輕扶著那雙曾教會自己如何親吻的嘴唇。

    親王幽幽的嘆了口氣,在多摩爾加的無數個日,就是上的人帶給他無盡的歡樂,可是當他再次打量這副麗的容顏時,竟然產生了一種恍如隔世般的錯覺。

    親王退到了一邊,他害怕自己會有進一步的舉動。

    長發隨意的披散在枕上,安東妮從熟睡中倏的清醒過來,與往常醒轉時不同,安妮感到熟悉的臥室一定發生了一些不一樣的事情。

    很快,伯爵夫人便發現遠離睡的陰影中站著一個胖胖的男身影,盡管安妮知道那一定是奧斯卡,但被人闖進臥室的認知還是讓她驚訝得抓緊了絲被。

    “抱歉。”奧斯卡走出陰影,他在安妮的身邊坐了下來。

    “您怎麼了?”安妮微微仰身,睡衣的吊帶滑了下來,伯爵夫人將一邊好的曲線完全展示在親王的面前。

    奧斯卡沒有錯過這番動人的景致,但少年發現自己心中已沒有了往日的。

    “讓你驚醒了!”

    “不,沒關系,發生什麼事了奧斯卡?”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過來看看你。”

    “只是看看我嗎?”

    “是的,安妮。”

    安東妮沒再說話,她不想這樣與小奧斯卡相處,當少年帶著她離開多摩爾加時她就已經知道會有今天。

    “安妮,我們應該談談。”

    “我不想談,我要換衣服。”安東妮把頭別了過去。

    奧斯卡嘆氣,他知道必須跟安妮把話說清楚,他並不希望因為自己而耽誤安妮的未來。是的,確實是未來,安妮的未愧不是他的,他沒有權利要求一個人將一生都奉獻給自己。

    “安妮,聽我說,你為我的家族、為我的母親、為了我,你所做的已經夠多了,你把青送進了多摩爾加,你把關愛送給了我,難道你覺得這還不夠嗎?”

    “你不需要我了是嗎?”安東妮平靜下來,也許是該和這個孩子好好談談了。

    “你知道我需要你,我需要你的愛護、需要你的溫柔,可是我不再需要你繼續孤獨,繼續為我燃燒生命,你值得擁有更好的東西。”

    “你認為我會將愛護和溫柔送給其他的男人嗎?”

    “安妮,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可以擁有自己的家庭,擁有自己的丈夫和兒。”

    “你想撇開我就明說!為什麼還要用這些不著邊際的東西來拷問我?”安妮突然歇斯底里的叫嚷起來。

    房間陷入平寂,安妮大聲的呼吸,她在氣憤,亦在哭泣,淚水不知何時淌滿面頰,那酸楚的液體將她的雙眼灼疼了,但她倔強的不去踫觸這些懦弱的痕跡。

    “安妮……”奧斯卡想擁抱這位麗的夫人,她曾為自己擔當過無數的角,盡管奧斯卡非常後悔自己說的那些話,但奧斯卡知道自己沒做錯任何事情,相比于安妮給予他的那些,他為安妮所能做的事情幾乎為零。

    “安妮,”少年向後退了少許,他怕自己忍不住將安妮抱進懷里,那麼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是他所不能控制的了,少年不想前功盡棄。

    “安妮,你看看我,我不能娶你,更不會讓的身份辱沒你,我希望你能正視我的提議。你知道,我所說的無論對你對我都是最好的結局。”

    “不!我不在乎結局,我踏入多摩爾加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陪你終老一生的打算,可現在……現在……”

    奧斯卡無言以對,他曾依賴過安妮,他曾迷戀過安妮,但是說到愛,少年知道自己愛著安妮,但愛是公平的給予,他已無法做到公平,其實公平本來就是相對而言的東西。

    少年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是極為薄情的,盡管安妮的淚水令他自責得快瘋了,但他覺得除了這樣做之外似乎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現在變了安妮,一切都變了!包括你我的命運。”

    “不,我的命運就是服侍你一生一世,當我從虛弱的公主手中接過還在襁褓中的你時便已注定。”

    “你怎麼還不明白?安妮!那樣對你不公平,你為什沒考慮一下呢?一個家庭,一個兒或者是兒子,安妮,這難道不好嗎?我不想再重復那件事,可你一再逼我重申,安妮!我的命運距離你越來越遠,我不可能給你任何東西。”

    “公平?你怎麼知道什麼對我是公平的?我愛了十五年的孩子突然要離我而去,這難道還算公平?”

    “安妮,我並沒有要你離開我,我只是想結束和你之間的那種關系,我不想再自私的佔有你,從你進入母親的宮廷時你便開始為別人而活,你什麼時候能夠真正的為自己考慮考慮?”

    兩個人再也沒有說話,奧斯卡不知道自己是否打動了安妮,他已無話可說,當他打算離開這里時,安妮把他叫住了。

    “殿下,您是要出門嗎?我吩咐僕人為您準備早餐。”

    奧斯卡深深的看著安東妮,她第一次叫他“殿下”。

    “不必了,謝謝您為我所做的一切,我最敬愛的夫人!”

    侍為伯爵夫人關上了門,奧斯卡將額頭貼在門上怔怔的呆了好半晌。屋內有哭聲,少年同樣感到眼楮在跳動,但他沒有淚水。

    一早起來的僕人們看到殿下之後便放下了手頭的活計,他們立在走道兩側向親王恭敬的行禮。親王昂首走在寬闊的走廊中,他的影子被拉得好長,看上去是那樣的孤寂。

    都林覆蓋了一層稀疏的晨霧,霧影阻隔了太陽的窺探,只留下陽光在天空中變換著顏。

    這個大都市的清晨還是那樣忙碌,市民們仍在菜場計較著幾個泰士的得失,工匠和手藝人則在為一天的叫賣做著最後的準備工作。司法部的加強了巡邏的兵力,一些巡查兵正在不厭其煩的糾纏幾個落魄的外省人。

    又有一批行李被騎士們運送出城,奧斯卡跟著隊伍一同出門,他在城外的驛館見到了跟隨他的水仙騎士中隊,盡管分別一月有余,騎士們仍然熱情的接待了他們的小統帥,只不過稱呼已由“小少爺”變成“親王殿下”。

    奧斯卡知道就是這聲“親王殿下”改變了許多事情。

    少年帶著一個小隊的騎士趕到了西貝格堡,當馬車通過路邊的崗哨時親王特意望了望一旁的小莊園,那里曾經是前國務大臣羅布斯卡特.布克西德公爵的家,但現在它可能有了新主人,少年看到一群腳夫在從馬車上向莊園里搬運著行李。

    西貝格堡佔地廣大,首都保衛師用一個團的兵力才將這處皇家園林徹底的守衛起來,由于堡內居住著當今皇室的幾位主要成員,因此它的防衛措施極為扎實。

    奧斯卡知道他還要通過一個崗哨才能到達堡壘,但是很顯然,他看到教宗陛下的馬車時就知道自己可以省去一項繁雜的手續。

    白衣、白頭發、白胡子的教宗陛下立在馬車旁,老人含笑望著向他走來的小親王。

    奧斯卡單膝跪在了教宗的面前,他用的是騎士禮,作為有著“光明神之盾”之稱的安魯家族子弟向來用騎士禮節對待教會成員。

    教宗扶起了少年,“呵呵,小家伙,陪我這個老人家散散步吧!”

    “當然,沒有人會拒絕您這樣的老人家。”

    老人和少年走在林蔭路上,這條小路遍布青苔,不知名的野三三兩兩的擠在石縫中,高大的柏樹叢中偶爾加著幾株梧桐,近衛軍士兵的身影在沉霧中若隱若現,他們謹慎的和兩位大人物保持距離。

    少年和教宗進行的是一場完全沒有營養的談話,諸如天氣、雨水、幸福時光這樣的言辭多少令親王感到些許厭惡,但他知道,也許教宗也是這樣以為。沒有哪個大人物肯時間陪一個孩子聊天,可面對現下泰坦身份最尊貴的少年,又沒有哪個大人物敢于把這個小家伙晾在一邊。

    奧斯卡知道教宗也會有一封給父親的信,他沒有失望,這位打扮得跟個神經病一樣的老人顫巍巍的從懷里掏出一封信,然後用讓人肉麻至極的眼神盯著少年。

    奧斯卡收好了信,然後他就向教宗告辭了。他不想跟教會的人打交道,光明教廷的人他在多摩爾加見過不少,受大佬們的影響,少年對這些企圖開導罪犯們的教士說不上仇視,但也更談不上順眼。

    教宗的晨練仍在繼續,少年一個人踱出了森林。此時晨霧已開始消散,西貝格堡巨大的身影逐漸暴露在漫天的霞光中。

    如果要追溯西貝格堡的歷史,你會發現古老的地圖集中標注“西貝格”的地方是一個小鎮。傳說教歷前4世紀,一位光明主教在這里看到神跡,于是他召集信徒在這個地方修建了一座古泰坦式的教堂,當神聖泰坦帝國最終確立的時候,西貝格已發展成遠近聞名的朝聖之地。

    西貝格堡的修繕過程已無法考證,也許是出于防御的目的,古泰坦帝國的皇帝們不斷的完善著首都的西大門。盡管西貝格最初只是幾個教堂,但是到了教歷三世紀,一座巍峨的泰坦明戈拉式碉堡已經聳立在這塊土地上。

    現在的西貝格堡是六世紀最後一次擴建時的老樣子。它佔地四十九公頃,四圍用堅固的白石鑿砌成高35米的城牆。整個堡壘面西背東,高大寬敞的堡門兩旁聳立著兩座完全對稱的敵樓。控制堡壘鐵門的機關就在這兩處敵樓中。

    由于堡壘經過歷代的修繕和擴建,因此從外表上看它多半承襲了已知的各種建築特征。青白的堡壁並沒留下刀兵的痕跡,反而正西一面的城牆遍布山雕塑,這是西貝格堡一處著名的景觀,為教歷四世紀時期的藝術杰作。雕塑描述的是泰坦抵擋波西斯入侵的戰斗故事。奇特的是,經過多年的風雨洗禮,這些雕塑依然維持了原來的彩。

    堡壘內部的裝修無法盡數,執掌過泰坦帝國的所有皇帝都幾乎對其做過改動,但是作為西大陸歷史最悠久的皇族一脈,正是莫瑞塞特家讓這座堡壘的聲譽達至顛峰。

    作為莫瑞塞特皇室一員,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有權進入堡壘而不必得到皇帝或是皇後的允許。

    首都保衛師的一位上校軍親自迎接了到訪的親王殿下,他把殿下請到位于堡壘南側高大塔樓里。

    奧斯卡並沒打算回邸,行李已經收拾得差不多,回去也不過是打發無聊時間而已。

    親王殿下就在阿萊尼斯.阿爾法.莫瑞塞特公主的臥室門外,公主的伴是一位擁有爵餃的,這位的作用和年輕時的安東妮.霍曼伯爵夫人差不多,說穿了不過就是皇室的高級侍。

    小胖子無聊的打量著公主的房間,那位伯爵剛剛出去,看上去似乎是為公主準備早餐,親王覺得那位應該也能為他捎來一份,這個饞嘴的小家伙已經感到腹中空空了。

    臥室的房門斜開著一道縫隙,奧斯卡能夠從那條縫隙中嗅到公主的體,盡管那似乎只是房間空氣的味道,但是小親王好的將其認為是體我們也沒有任何辦法。

    奧斯卡猶豫著,他薊希望自己像個一樣貿然創進公主的臥室,又不希望自己像個傻瓜一樣辜負公主為他留到門縫這樣的好意。最後親王終于下定決心,他覺得自己必須老老實實的呆在沙發上,也許這是公主對他的考驗。

    但是很快親王就否定了自己的決心,因為他突然想到,也許門後的公主已經等不及了!

    當親王意識到這種思想很危險時,他發現自己已經拉開了那扇房門,而麗的公主就在臥室中好整以暇的盯著他看。

    “哦啦!親愛的公主殿下,林默依伯爵說您還沒有起,所以我檢查了一下您的門鎖,您知道,世道不太平。”

    “謝謝,親王殿下,讓您失望是嗎?沒有一個男人打開過這扇門,當然,現在要改成除去您之外。”

    奧斯卡苦惱的摸了摸鼻子,這是他掩飾尷尬的一貫動作,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現在能唱一首歌,那似乎更能擺脫嫌疑。

    “進來吧,剛才你的樣子就像一頭好奇的小熊,我知道你已經檢查半天了,作為酬謝,我不介意你把臥室里的幾道鎖也研究一下。”

    “嘿嘿嘿嘿嘿嘿!”奧斯卡近于無賴的灑開笑臉,他沒有將公主的房門大開,而是借著自己打開的那道縫側身閃了進去。

    阿萊尼斯看到賊一樣的小奧斯卡不歡笑起來,本來她對這個小家伙還是有些怨恨的呢!畢竟,她已經知道自己歡喜的這位殿下並不能經受住惑。

    奧斯卡打量起公主的臥室,他對孩並不了解,因此對于一個的房間也頗為好奇。阿萊尼斯顯然是一個注重生活情趣的人,她的房間擺滿了各種零碎的日常用具,當然,這些小東西無論是材質還是做工,都是極盡精致與奢華的那種。

    “嘿,你現在又變成了一只好奇的山貓,這是我的領地,你必須聽我的!”阿萊尼斯試圖吸引小親王的注意。

    “我當然聽你的我的公主殿下,您有什麼吩咐,我不介意客串一下僕人的角。”奧斯卡嘻嘻哈哈的湊向公主。

    阿萊尼斯一個優的旋身就把胖小子讓了過去,公主那身單薄飄逸的睡衣在空中劃過一圈動人的漣漪之後又貼回到玲瓏的身體曲線上。小親王看得有些口干舌燥。

    公主幽雅的坐在了梳妝台前,巨大的桌櫃上擺滿了各種頭飾和瓖滿鑽石珠寶的發卡。

    奧斯卡是個成熟的小男人,他還沒從公主的惑中醒轉過來,他現在正考慮著是否要把阿萊尼斯那身睡衣給撕下來。

    “哦!天啊!”

    奧斯卡回過神來,他聽得出這是公主侍的聲音。

    “天啊殿下!您怎麼會……我是說您怎麼可以進來?”林默依伯爵端著一份巨大的餐盤驚恐的站在門邊。

    奧斯卡又摸了摸鼻子,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檢查門鎖已經被證明是極為愚蠢的辯白了。

    “默依,是我邀請親王殿下進來的,他是我的表弟。”公主為親王解了圍。

    “阿萊尼斯,你的任我領教了無數次,但這次你確實有些過分了,這絕對是不合規矩的,這件事我要報告給皇後陛下,哦天啊!還不知道陛下要怎麼罰我呢?這是我的責任。”

    林默依伯爵將餐盤交給了小親王,她走到公主面前一本正經的說。

    阿萊尼斯皺起了眉頭,但是很快她便露出了一臉惡作劇的表情。“嘿!我的小姑娘,這樣吧,你不要把我邀請親王殿下進臥室這件事告訴母後,而我則答應帶上你的那位小騎士踏上旅途,你看怎麼樣?”

    默依環住公主殿下的脖子,“不勉強?”她盯著阿萊尼斯的眼楮。

    “不!一點都不勉強!”

    “恩……那吧!這次就算你!”林默依伯爵終于忍不住笑出聲來。

    阿萊尼斯一把就將身量頗高的伯爵抱在懷里,兩個少頓時笑作一團,留下罪魁首,也就是我們的親王殿下站在那里像個真正的僕人一樣對著餐盤里的早點發呆。

    當親王從西貝格堡出來時已是正午了,他拒絕了公主與他共進午材提議,少年覺得有必要趕回驛站去看一看,畢竟水仙騎士精善長途跋涉,他們也許能為自己的旅途提出些不錯的建議。

    親王與騎士們的會議並不正規,實際上就是趁著大中午舉行了一次聚餐會。親王將驛館餐廳里的嫌人等全都清理出去,但是這個小地方也無法容納一個中隊的水仙騎士。

    奧斯卡熱情的招呼著騎士們,他親自給那些沒有位子坐的騎士甄滿了酒杯。

    就這樣,大家沒有任何拘束的開始了聚餐,小親王不斷詢問著各種問題,而騎士們的回答也令他頗為滿意。這個中隊有著光輝的戰績,他們有過執行各種專門任務的豐富經驗,在他們眼中,保護親王殿下穿過半個帝國並不是一件難事。

    就在親王用材時候,最後一車行李被運送至驛館,奧斯卡欣喜非常,西利亞媽媽通知他明早就可以動身,當然,為了協調那位公主殿下的安排,車隊會在西貝格堡休整一天,也就是說,真正出發的日子是後天早晨。

    奧斯卡知道旅行已經安排得差不多了,他覺得此時實在有必要去一趟巢穴,犯罪之王並不是男爵能夠控制得住的,對于如何安排這個把犯罪當飯吃的老伙計,小胖子感到頭疼極了!

    親王在驛館巧妙的更換了馬車,他知道驛館里肯定有司法部或是直屬于皇室的密探,但只要做得隱秘一些,這些密探通常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巢穴還是老樣子,對于這個貧民聚居地奧斯卡還是印象深刻的,在這里,他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叫做“苦難”,盡管少年時的親王也曾體會過苦難的真正含義,但是那些畢竟已距離他非常遙遠。

    如果一個人在巢穴出生,那麼注定他這輩子就脫離不了苦難,苦難是每個巢穴人必須承受的命運。

    繁華富庶的都林一角,是破敗的淒涼與凶殘的匯聚的地方,這里沒人知道《泰坦法典》是什麼東西,這里的人習慣走在屋檐下的陰影里,這里的人習慣在見到生人時進行搶劫,而不是熱情的向你脫帽致意。

    奧斯卡的馬車在巢穴中的陰森巷子里緩緩的前進,駕馭馬車的侍者警惕的盯著四周低矮的房頂和沒有人跡的小路。通常那種集伙搶劫的歹徒會突然從暗巷中竄出來給你一劍,要麼就是從房頂跳到車頂,然後鑽進車窗控制馬車里面的倒霉鬼。

    馬車在格林兄弟俱樂部的後巷停了下來,奧斯卡並不著急,他安安穩穩的坐在馬車里。車夫敲了橋,鐵門上的窺視孔露出了一雙眼楮。

    很快門就被打開了,一眾大漢將馬車緊密的包圍起來,盡管這是個極為僻靜的角落,但是巢穴時刻都存在著致命的危險。

    奧斯卡穿過人群走進俱樂部,有人引領他一直到達地下室的入口,奧斯卡知道這里是一個賭場,但是顯然現在還沒有營業。

    男爵就在地下室里等著親王殿下,本來他打算出門迎接,但是那樣太顯眼了,現在男爵可是巢穴里的大人物,司法部的老爺和一些大佬的探子對這位男爵的一舉一動都極為關注。

    “抱歉!殿下,錫于失禮了!”多爾姆.奧勒男爵恭敬的向親王行禮,並且為親王拉開了寬大辦公桌後的椅子。

    “不必了!你知道,我在這里本來就是見不得光的!而且多爾姆你知道嗎?這里以後就全靠你了,皇帝陛下似乎嗅到了這里的味道,我必須減少和巢穴接觸的次數了。”

    多爾姆聽到這個消息時不有些擔心,他知道小親王之所以能夠安安穩穩的坐在這里多半出自皇帝的意願。

    “那麼陛下沒有找您麻煩呢?這似乎說不過去,我們與司法部可是有協議的,如果那位陛下不認同,我相信我們的日子不會很好過。”

    奧斯卡喝了一口男爵為他準備的飲料,“不,多爾姆,這個你先別去擔心,皇帝陛下不會在意這種事情,他現在操心的肯定是些更重要的事,而且他或許需要我們的幫助也說不定。”

    多爾姆一下子就來了興趣,能夠為皇帝服務自然是一種榮幸。

    “哦啦!這些事情放到以後再說好嗎?你知道我就要上路了,我來這里是想看看你最近有什麼成果沒有?”

    男爵的臉馬上垮了下來,對于小親王的提議他舉雙手贊成,可到了實際操作階段他卻發現事情變得前所未有的麻煩。

    “殿下,說真的,您交給我的任務還不是一般的難辦呢?”

    男爵頓了頓,他留意了一下小親王的臉,他發現奧斯卡沒有因此而感到不快。

    “光是起草相關的說明文件就費了好長時間,您知道,如果不將各種規定更加細致化和明朗化,那麼我相信您看到的會是一個極為混亂的巢穴。”

    奧斯卡點了點頭,一項新制度確實需要時間和實踐來完善它的各個方面,而且對巢穴的統合本身就是一個長期的過程。

    “多爾姆,你說的沒錯,我也認為這不是一躕而灸事情,我這次來就是希望能夠盡可能的給你幫助。你看看你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嗎?”

    多爾姆想了想,他覺得自己需要幫助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而現在他所面臨的最主要的問題就是人手不夠,盡管巢穴里的打手都歸他控制,但那些家伙並不適合從事腦力勞動。

    “殿下,我自己一個人是不可能管理好這麼一大片地盤的,您知道,我手下的那些家伙並不值得信任,我是想,您是否可以為我介紹一些這方面的人才?”

    奧斯卡知道這的確是個問題。能夠為他所用的人實在是太少了,他還沒有實力在都林明目張膽的招兵買馬,畢竟這里是帝國的首都,首都的司法部並不是吃素的。

    “這個……我恐怕你要失望了,你可以從外省聘請一些精明能干的家伙,只要這些家伙的出身不是太復雜,我相信都可以為咱們所用。”

    多爾姆知道目前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要在都林培養出一批忠實能干的手下並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事情。

    “那的,我會通過朋友向那些精明的家伙發出邀請,我相信只要咱們出的價錢合適,還是會有很多人願意跟咱們干的。”

    “是的,沒人會和錢過不去,但是要注意這些人接近咱們的企圖,為利也就罷了,如果是為了別的事情,多爾姆,我建議你選擇助手的時候要把眼楮放亮一點。”

    “這個您放心,我會有分寸的。”

    “那麼你看還有什麼需要向我說明的嗎?”奧斯卡站了起來,他準備離開了。

    “哦……是的殿下,但是您有什麼急事需要處理嗎?”

    奧斯卡一聽便又坐了回去,他沒什麼事情,似乎都林再沒有比他更清閑的人了。

    “是這樣殿下,我們在接管紅燈街時遇到了一些麻煩,我覺得是因為咱們忽略了一位大佬,當初我以為那個家伙不過是一個家族的附庸,但是現在看來她的的確確是一位大佬!”

    “等等多爾姆,”奧斯卡來興趣了,“你用的是‘她’?”

    “沒錯,殿下,就是她!都林城最後一位大佬,紅燈街的王陛下!”

    紅燈街是都林最負盛名的,說好聽點是情行業極為發達的街區,說不好聽的,這條街不過是集中了市內三分之二強的妓館和各種上演情節目的酒廊。

    每到天漸暗的時候,紅燈街上的店鋪都會用各種造心風燈將市面裝點起來,不知從何時開始,“紅燈街”這個名字越澆響。

    紅燈街是個奇特的地方,這里所有的事情都是做主,從她們的大佬一直到下層打手都是清一的。

    這些人圍繞在“王”的周圍壟斷著整個街區所有的皮肉生意和生意掩蓋下的一切非法收入。盡管紅燈街的人們做的是男人的生意,可是這些人卻極度排斥男人染指她們的地盤。

    當男爵說到這里的時候,奧斯卡了然的點了點頭,他出身于多摩爾加,他清楚的知道一個男人所能加誅在人身上的所有苦難。紅燈街的大佬不過是籠絡了一群在維護自身並不算多的利益。

    “似乎……這位王陛下並不棵與咱們的合作。”奧斯卡向男爵問到。

    “這個我可以肯定,我的手下已經吃了不少苦頭,現在他們甚至不敢靠近紅燈街。”

    奧斯卡有些驚訝!“不會吧!你手下的武士可不是那些不入流的小!紅燈街的人都是聖騎士嗎?”

    “殿下!不是您想像的那樣,如果您到那去消費,那些娘們會把您伺候得像神一樣,可是如果您是到那去打探消息或是搞破壞、砸場子,相信我殿下,就算真正的聖騎士也不見得能從那條街上活著走出來。”

    “我還是不清楚你形容的那種景象。”奧斯卡確實感到茫然,他並不清楚一群人能有多大的能量。

    “那麼殿下,我換個說法,在那里,一個七八歲的賣姑娘也敢在你露出敵意時捅你幾刀,你說這些抱成一團的人可不可怕?”

    奧斯卡沉默了,他幾乎可以肯定,男爵看到那些不過是紅燈街的表面現象。那個王一定已將紅燈街發展成為一個龐大的幫會,不然,沒有組織沒有紀律的人們是不會擁有那麼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和報復心。

    少年陰冷的笑了笑,這讓一邊的多爾姆.奧勒男爵結結實實的打了個寒顫。

    “男爵,對付一個人你可能一時找不到辦法,但對付一條街的人卻是極為容易的。你先找幾個得了些怪病的家伙,然後再把他們丟進紅燈街,只要你的消息散布得即時,相信巢穴的人們會非常樂意築起街壘封閉那條街。別忘了,在大部分人的眼里,她們不過是一群婊子,只要你把她們變成一群正在傳播瘟疫的婊子,那麼她們就死定了!當那位王發現再也沒有一個恩客光臨她的生意時,她會主動找你談判的。”

    “那麼那個時候我是不是可以選擇見或是不見呢?”多爾姆為親王擎住蠟燭。

    奧斯卡點燃了雪茄,他輕松的吐出煙圈。“你很聰明男爵閣下,你要是有空就去會會那位王,你要是沒空,就讓那婊子見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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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3 19:59:03
第四集 第八章

    安魯家族的人並不喜歡都林這座都市沒有任何他們喜歡的東西。盡管回家的路途遙遠又漫長,可安魯公爵邸中的每一個人都期待著能夠早日上路。

    5月29號天剛蒙蒙亮,安魯公爵夫人西利亞便已在邸門口大聲的嚷嚷起來了。這位夫人的精力非常充沛而此時她的心情也是極為妙的。

    遠道而來的公爵夫人要回家了,先不說別的就說她的小兒子,那是她這次來首都的主要目的恐怕事情沒有比現在的局面更好的啦!她的小兒子不但擺脫了罪犯的陰影,而且還得到了無比尊崇的地位和榮譽。

    薩沙伊.內塔加波.安魯歡快的在馬車間跑來跑去,她幫助邸總管埃勃男爵張羅著各種各樣的事情。大家都含笑看著小獸一樣的小,要回家了,小自然是最高興的。

    薩沙自然是最快樂的一個,如果不是為了哥哥,她這輩子也不會有一刻離開水仙的土地。小發現自己與都林格格不入,用虛偽的笑臉應承各種各樣的討厭鬼簡直令她作嘔,而且她在都林大部分的時間都無所事事。

    這些並不關哥哥的事!薩沙對自己說。她能夠體諒哥哥,她和哥哥都長大了。如果哥哥同樣無所事事的陪著她,那她才會擔心,男人,必須要有自己的追求和事業,安魯家族可沒出過那種成天圍著裙子轉的家伙。

    但是哥哥呢?小仔細的把即將上路的人群搜索了一遍。“嘿!有人看見我的哥哥嗎?”

    “殿下……殿下!”侍小心的敲擊著親王的房門,她知道殿下醒著,而且還頗為興奮。“殿下……前院已經在催了!”

    粗重的喘息和尖細的嬌吟從門縫清晰的傳出,侍面紅耳赤的退到一邊,盡管她和臥室之間有一道門,但是孩對造成音量的那種事早已有了深入的了解。

    “啊……馬上就來了……馬上就來!”奧斯卡抱著懷中的孩瘋狂的顛動著!

    芬拉爾.多那特已經無法思考了!她已經不知道親王殿下是如何將她抱在懷里的,但是這些都不重要,就快來了不是嗎?芬拉爾死死的抓住小親王的肩膀,喉嚨里發出最後的、高亢的、愉悅的歡叫。

    當親王媚將芬拉爾擁進懷里時,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奧斯卡……”芬拉爾癱軟著四肢,她那雙雪白的大腿在少年的後腰緊緊的打了個結。

    奧斯卡輕輕的拍了拍芬拉爾的後背。“嘿!該起了!”

    年輕的見習醫師氣惱的看了小胖子一眼,是啊!是誰在天還沒亮的時候不由分說把她抱上的。

    “哥哥!我是薩沙!侍說你醒了!你鎖著門干什麼?”

    “哦!該死!”芬拉爾飛速脫離了小親王,還好親王並沒有把她的裙裝徹底的撕碎,這位飛快的整理起自己的衣著和發飾。

    奧斯卡仰在上好笑的看著這一切。相比于那位惶急的,他只需提上褲子就行了。“哦啦!薩沙!我這就好了!”

    芬拉爾氣極了!她的裙子還沒放下來呢!該死的小家伙為了方便把自己的裙擺塞到束腰里去了。

    焦急羞愧的芬拉爾終于放下了裙擺、踩實了鞋子,幸虧即時結束了“晨練”,不然讓小看到自己大張著腿的樣子就更加不堪了!

    沒有顧得上有些散亂的頭發,芬拉爾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了門邊,這時她還不忘將一副椅子上的靠墊砸向親王,這個小家伙簡直是太可惡了!真希望那個靠墊能把他的頭砸出個大包來!

    少年接住靠墊,這個胖小子借勢向上倒了下去。奧斯卡不知道事情會變得這麼有意思,那個芬拉爾,那個遇事不急不燥不驚不怒的芬拉爾現在活像一只被野火燒到尾澳老貓。

    芬拉爾對著倒在上笑作一團的小親王的啐了一口,留下了一個“壞小子,你等著”的眼神!

    “小!早!”

    薩沙在房門開啟後並沒有急著進去,她知道里面發生的事情並不是她希望見到的。

    “呵呵,芬拉爾,你早,精神不錯嘛!”

    芬拉爾.多那特尷尬的笑了笑,她讓往一牛

    “哦啦!薩沙!快過來!讓我看看你!”親王殿下召喚著自己的。

    薩沙進入房間,這位小在越過芬拉爾的時候斜斜的瞥了她一眼。“介意在外面把門關上嗎?”

    “當然不!”芬拉爾在外面關上了親王臥室的房門,她深深的呼了口氣,小最後的那一個眼神令她心有余悸。

    親王想要擁抱,但是薩沙向後退了開去,“快去清洗一下,我不喜歡你現在身上的味道。”

    親王耍起無賴,他糾纏著親吻了的臉頰。

    薩沙費了好大力氣才把哥哥關進室,她突然對哥哥的踫觸感到極為難堪。

    “薩沙,我知道你在生氣!但是你應該清楚,那是芬拉爾,芬拉爾並不代表什麼!”室里傳來親王的聲音。

    “恩!是的!”薩沙為哥哥整理完衣物,又從壁櫥中拿出一條嶄新的毛巾。

    “哦啦薩沙,你干嘛那麼小氣?我已經說了,芬拉爾是我的見習醫師,你也可以認為是我的朋友或是伴,但是你要認為那是情人的話就有些過份了!”

    小打開室的門,她把里面的哥哥嚇了一跳。

    “嘿!小家伙!你這樣很沒禮貌。”

    薩沙不置可否的揚了揚手里的巾。“總比你把嗚在外面強,用我為你找個侍進來嗎?”

    奧斯卡把自己藏進缸深處,他羞惱的接過了手里的巾。

    “你這個小家伙!行了!快出去,別忘了,咱們一塊洗澡的時候都還小,你信不信西利亞媽媽知道你闖進來以後會揍你一頓的。”

    “我信!”薩沙並不打算離開,她把沐用的皂角混合著玫瑰精油在自己的小手上搓出了許多泡沫。

    奧斯卡一邊看一邊搖頭,“不!不!不!你這個小家伙到底想干什麼?難道你沒聽見剛才我說的嗎?”

    當少年還在為的反常感到疑惑時,一雙潤白的小手已扶上了他的後背,奧斯卡馬上就閉嘴了,盡管很舒服,但薩沙給他帶來的感覺實在是復雜極了!

    “哥哥,誰規定咱們長大後就不能一塊洗澡?”

    奧斯卡轉過頭,“是啊!沒人這麼規定,那就是說我可以去給你搓背,對不對?”

    “當然!”薩沙極為肯定。

    奧斯卡感到有些頭疼,“你瘋了?你聽不出來我在開玩笑?還有剛才你的那個關于洗澡的問題,你怎沒去跟媽媽打聽一下,西利亞不打腫你的臉才怪?”

    小拍了拍哥哥的後背,“翰!差不多了!你可以出來了!咱們最好快點,媽媽她們已經等你很久了!”

    奧斯卡縮在水里一動也不敢動,他平常面對侍時可不是這樣子。

    “哦啦!我錯了我的小!你說吧,到底要怎麼懲罰我你才稱心如意?”

    薩沙拿過巾為哥哥抹了一把臉,“你錯了?你錯在哪了?我怎麼沒發覺?”

    奧斯卡知道如果沒有一個好態度,今天早上他就別想粹個室出去了。

    “是這樣,我不該一大早就和芬拉爾搞東搞西的,我不該把你擋在門外,我不該用帶著其他人味道的手去踫你,我不該拒絕你為我服務的好意,我不該……夠了吧?我的好!出去吧!乖!”

    薩沙偏過頭,她似乎是在仔細的數著。“哦!不對哦!還有一件最不應該的!”

    奧斯卡真的敗了,他覺得自己可以在盆里一頭浸死了!

    “拜托!還有什麼?就這樣好了!饒了我吧!”奧斯卡確實有些急了,他從沒這樣低聲下氣的對人說過話。

    薩沙對哥哥的鬼臉視而未見,她突然沉默了,最後小重重的嘆了口氣,她把寬大的巾蒙在了哥哥的頭上。“家里的人都準備好出發了,但這些人里少了安妮阿姨。”

    室的門關閉了,親王拉下蒙在頭上的巾,他一時不知該做些什麼。

    佩內洛普大道31號,人們從早上開始就忙碌極了,每個角落都有奔走的僕人和侍。西利亞忙于應付趕來慰問的貴族,佛利和埃勃男爵正在組織人手處理那些貴族一早送過來的旅行用的各種小禮物。

    小親王無所事事,他最後檢查了一遍自己貼身攜帶的物品,除了一個武器庫外似乎再沒別的東西。然後他就在冰熊沙發上坐了下來,他右手抓著自己的彎刀,而左手在毫無意識的拔著沙發皮面上的軟毛。

    暴雪敲了敲親王書房敞開著的房門,他知道這個小家伙不喜歡在思考時被人打擾,可他覺得照目前的情況看,小親王似乎並沒鈾作腦子,他看起來是那樣的呆滯。

    “嘿!我說,可以走了嗎?公爵夫人已經在催了。”

    “坐下,保爾。”

    保爾走到親王對面,“嘿,你怎麼了?現在並不是時候……”

    “坐下!”

    保爾坐下了。

    “安妮怎麼樣?”

    保爾聳了聳肩,“不知道,她從昨天開始就把自己關在房里,今天早上她對公爵夫人說她不想參加旅行。”

    奧斯卡對此未置一詞,他腳下已經堆積了一小撮白的冰熊絨毛。

    保爾有些不耐煩了,“小家伙,能聽我這個局外人談談看法嗎?”

    親王無動于衷,從殺手之王進門時開始就沒看過他一眼。

    “既然你們仍然互相愛著對方,那麼為什麼要把事情搞得那麼僵呢?既然你根本無法做到斬情絕意,為什麼還要殘忍的將安妮推到別人的懷里?

    親王終于抬起了自己的眼皮,但他的語調透出危險的氣息。“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殺手之王看了看親王手里的彎刀,他不認為小家伙會因為這個就給他一下。“別忘了,我是暴雪,你的保鏢暴雪,我無時無刻不在你的左右,就算你沒有意識到我的存在,但是你要知道,我從來沒有讓你離開過我的視線,就從我答應成為你的保鏢那一刻開始。”

    奧斯卡盯著暴雪,他有些不相信,但他不得不信,如果殺手之王要藏起來,估計沒有哪個人能輕易注意到他的存在。

    “我們說回安妮,我知道你那樣做的目的,我也相信在你的立場上,那會是個不錯的結局,但是我想你忽略了非常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安妮對你的情誼。”

    “我不知道你和安妮是如何度過多摩爾加的那些歲月的,但是對于安妮,我相信我的觀察,她可不是把你當成一個小情人,或是把自己當作一個小保姆那麼簡單,她把你看成是天賀,用于池她一切的天賀。”

    “所以她一定會像你說的那樣做,嫁個好男人,生幾個孩子,因為那是你希望她做的!”

    “所以我不知道這樣的安妮到底會不會幸福,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哪根神經搭錯線了!我覺得你只是把自己的意志強加于安妮,相信我,這會是個悲劇。”

    上午九時,安魯家族的車隊終于出發了,50名水仙騎士護衛著五輛馬車緩緩融入勝利廣場前的人流。人們似乎都知道今天是英雄們回歸的日子,他們將鮮及各種彩紙紛紛揚揚的灑向車隊,就像往常一樣,歡樂的戲劇又一次上演,戲碼是幾百年來重復了無數次的那種,泰坦人民一直沒有對安魯家族失去崇敬的熱情。

    奧斯卡最後也沒有去看望安妮,但他在邸上車時,他似乎知道安妮在某扇窗後祝福著自己。

    親王拉上了車窗,歡呼的聲浪被擋在了窗外,可車內的沉靜又令少年心慌意亂起來。

    西利亞自從上車就開始了自己的編織工作,她有四個孩子,而惟獨小兒子沒有自己親手編織的毛線衣。到秋季還有些時候,但公爵夫人並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夠像現在這樣清閑下來,所以她有必要趁著旅途完成這項工作。

    胡亂扭動的少年多少讓公爵夫人厭煩了,本來西利亞不打算過多的干涉孩子感情方面的問題,尤其是那種沒有結果的感情,但安妮確實有些可憐,而這個孩子確實也有些過分。

    “兒子!”西利亞舉起手中的半成品。“過來讓媽媽給你比比!”

    奧斯卡笨拙的挪向母親,他覺得母親手里那件東西可笑極了!

    “還差不多!就是領口這里有些大,怎麼回事?你又瘦了?”公爵夫人放下毛衣,她有些為難了,領口這個地方並不好改動。

    “到明天出發還有些時間,我覺得你最好是能改變主意。”

    “改變什麼主意?”

    “天啊!你把安妮孤零零的一個人扔在都林,你媽媽要是在世的話是不會原諒你的!”公爵夫人搬出了那位公主殿下,她覺得少年應各白她的意思。

    “我不想談論這件事。”少年頓了頓,“您把薩沙打發到後面那輛車不會就是要跟我談論這件事吧?”

    “難道你不認為咱們必須談談嗎?”

    “有什麼可談的,安妮已經決定了不是嗎?再說我和她不會有任何結果,您清楚得很。”

    “你至少可以把她作為……作為情人,你知道,你是泰坦親王,沒人會干涉你有幾個情人。”西利亞有些無奈的說出這些話,本來她是極為不滿那些對子不忠的男人的,但是到了小兒租里,她又不得不這樣開導他。

    “媽媽,怎麼你也這樣說,我不想給安妮一個的名份,這就是我要和她斷絕那種關系的最根本的一個原因。”

    “可那樣有什沒好?安妮是自願的,也是快樂的,你何必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

    “媽媽!天啊!你也是人,你覺得一個人作為時是快樂的嗎?何況她的情夫在未來會步入婚姻的聖堂,還會……還會有自己的子,而一旦她有了孩子,那就是更可怕的事情了,那是……哦天啊!媽媽!你怎麼可能認為安妮會快樂?”

    “不,奧斯卡,安妮是快樂的,我很了解她,她是一個非常容易滿足的人,哪怕只有你一些小小的關懷。”

    “不,不公平!這樣對一個人是不公平的,也許安妮能接受,但是我不能接受,我會給我的人全心全意的愛。如果我做不到,那麼我有什麼權利繼續佔有這個人?”

    “那麼就是說你不愛安妮?”

    “我……”奧斯卡張口結舌,他覺得自己確實鑽進了一個死胡同。

    “你是自私的!奧斯卡!你除了逃避就不會做些別的嗎?我甚至懷疑你到底懂不懂愛!就算懂,奧斯卡,我得承認,你付出的愛是不完全的,是不負責任的。”西利亞板起臉。

    “愛是給予,但也並不全是,你給不了安妮但並不代表你不能去愛她,你因為這個就完全抹殺了對她的愛,這是一種極為偏激的行為,我不知道你在多摩爾加到底遇到了什麼,我的可憐的孩子,是什麼讓你的感情變得如此畸形呢?”

    奧斯卡渾身冰冷,他將視線投向車外,多摩爾加?是啊!多摩爾加!少年已經很淨有想起多摩爾加發生的那些事情了,本來他以為那些已經塵封的記憶被自己緊緊的鎖在回憶錄里。

    安妮!我是畸形的嗎?我在逃避?安妮!少年的頭靠在車窗上,他的手指不斷的摩擦著車窗上的簍玻璃。

    阿爾法三世陛下很淨有召開過大型酒會了,都林有些好事的貴族一直在談論這件事,固然皇帝的事物繁忙,但幸好酒食和音樂舞蹈的陛下連續一個月沒有大的動作,這多少都令貴族們有些驚奇。

    今天機會終于來了,西貝格堡上空的煙火足以說明一場大心皇室酒會正在進行。泰坦皇室舉行酒會時通常會用昂貴的煙作為開幕禮。說到這兒,人們不得不提到窮凶極惡的波西斯人,這些異教徒並不是沒做過一件好事,煙這種極為令人振奮的奢侈品就是他們從遙遠的東方大陸引入西方世界的。

    阿爾法三世邀請了都林城內所有的名門望族,久違的歡歌笑語使這位陛下的心情好的出奇。其實下午的時候這位皇帝仍為特勤處的調查所震怒,畢竟,沒有什麼比知道自己的某個佷子如何巧妙的掠奪他的財產更加令人氣憤的了。但是現在皇帝打算先不去理會這些,即時行樂,是唯甦里.阿爾法.莫瑞塞特一直以來為自己訂立的第一條規矩。

    召開酒會的目的是為了歡送安魯家族,可安魯家族似乎只有那位西利亞夫人在酒會開幕的時候露過一面,但是貴族們並沒在乎這些,安魯家的小子不是要回去了嗎?那就讓他回去好了,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竭盡所能的討好皇帝陛下,只要皇帝高興,那麼就不會發生司法部半上門這樣的事情。

    酒會因此而變質,盡管仍有幾位家族的大人物追在西利亞夫人的後面,但是皇帝身邊糾集了大概所有的貴族。當然,皇帝身邊多是那些打扮得極為人的夫人以及看上去精明得不象話的各部大人。

    阿萊尼斯嘲弄的眼光毫不避諱的落在父親的身上,她著實為自己的母親感到不值。她的母親為皇帝誕下二子三,可這位皇後除了一身病痛之外便再也沒有得到任何東西。

    公主殿下躲在大舞廳二層的一個小房間里,這個舞廳的設計有點像劇院。高近二十多米的頂棚上用黃金修飾著壁畫的邊,它的二層巧妙的搭配在一層環拾柱的上邊。一個個精致的小包房向舞池敞開著陽台,而這些包房的下面,就是擺滿沙發的休息區,皇帝沒在那里,這位陛下在自己兒能夠看得到的一個極為顯眼的位置。

    “在想什麼?”阿萊尼斯收回了目光,她已經受不了那個虛偽的父親。

    “沒什麼?”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面無表情的打量著舞廳中的一切。

    “既然不想說就算了,我有一路的時間可以發掘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公主靠進沙發里,她示意林默伊伯爵遞給她一杯咖啡。

    “不,真的沒什麼,我只是在想……似乎你的父皇在向咱們這里招手。”

    阿萊尼斯探出頭,“該死的!果然躲不掉,我早就建議咱們應該趁早離開這個地方,可你這個呆瓜竟然無動于衷!”

    奧斯卡沒有聽到公主的抱怨,他的腦子像糨糊一樣。

    皇帝看到了他的小兒,那可是他的驕傲!這位陛下向兒遙舉起酒杯,一眾貴族都發現了泰坦帝國最耀眼的那顆明珠。阿爾法三世用另一支手指了指樂隊,樂隊的指揮會意的點了點頭。陛下的手勢剛落,一首歡快的舞曲便流瀉而出。貴族們大聲的鼓著掌,而泰坦皇帝向自己的小公主瀟灑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阿萊尼斯知道自己躲不下去了,盡管她對父親那種自以為是的舉動厭惡至極,可如果舞伴是身邊的胖小子,她便覺得那並不失為一件極為浪漫的事。

    奧斯卡隨公主走下樓,皇帝迎接了親王和公主,當泰坦主宰將兒的手放在奧斯卡的面前時,這個胖胖的小伙子才多少回復一點理智。

    親王與公主相擁而舞,少年盯著公主的眼楮,他沒有放過那雙星眸的一舉一動。公主感到吃不消了,她羞澀的轉過頭,但又覺得這個時候不應該讓眼楮看向別處,阿萊尼斯的手心全是汗水,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奧斯卡也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正在擾麗公主的神智,他在用心的搜索著記憶,這首舞曲……這首舞曲的旋律似乎曾在親王的心中流淌過。

    皇帝和三位大臣坐在剛剛公主使用的小包廂,他剛剛將那位欺騙自己的佷子打發走了,那小子對舞池中發生的一切感到極為不滿,似乎他打算來一場引人入勝的決斗。

    “這樣沒問題嗎?”司法大臣看了看舞池中的那對年輕人,又看了看笑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皇帝陛下。

    阿爾法三世扭過頭,他看了一下在座的幾位大臣。羅門特一臉擔憂,哥斯拉在向嘴里送著點心,魯道夫面無表情的觀察著四周。

    “嘿嘿!勃格第那小子絕對經不住挑撥,他以為他才是公主的最佳配偶,就讓他帶著甜的夢境下地獄吧!不過說到結果,這就要看魯道夫的是否準確了,如果小親王沒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哎呀!那後果會頗為嚴重呢!”阿爾法三世的語氣變得冰冷。

    “是上一代音樂教父格羅.古里安的《初吻》!”奧斯卡突然停下了舞步。

    音樂停止了,歡笑停止了,貴族們的吵雜也停止了。“你說什麼?”公主感到了變化。

    “這首舞曲,是上一代音樂教父格羅.古里安的《初吻》!”奧斯卡低聲重復了一遍。但有一件事少年沒說,這是安妮最喜歡的一首曲子,少年以為自己忘了,可安妮與他共舞時的情景卻一直纏繞在心頭。他放開了攬著公主的手臂。

    “對不起,公主殿下,我有一件極為要緊的事情需要馬上處理。”奧斯卡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但他的聲音一直在顫抖。

    “比我重要?比這支舞重要?”阿萊尼斯的聲音也在顫抖。

    “對不起!”

    眾目睽睽之下,奧斯卡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周圍的貴族倒吸著氣,他們知道精彩的戲碼絕對還未結束。

    奧斯卡向廳外走去,善于編排劇本的貴族認為那種樣子像極了告別子,義無返顧走上戰場的軍人。

    “等等!向公主道歉!現在!不然等待你的將是一場決斗。”

    觀望的貴族中走出一位高大的青年,他穿著英武的將校服,奧斯卡眯起眼楮打量了一下擋住去路的家伙,這家伙比他高出許多,而且他帶著武器,那把刺劍似乎不是凡品。

    “我道過歉了!現在請你走開,我有急事要處理!”

    軍抽出了配劍,伴隨著滿場的驚呼!

    “那麼就決斗。”

    “勃格第!你退下!讓他走!他是親王,你沒有這種資格!”公主趕上了親王,被拒絕的羞愧瞬間便被擔心所取代了。

    勃格第.卡其阿諾將刺劍指向小親王的咽喉,公主的態度令他極為難堪,“他是親王,但你是我的神!他必須為自己的愚蠢和無禮付出代價。”

    “怎麼樣殿下?像個安魯子弟那樣接受挑戰吧!難道你的父母沒教過你怎樣道歉嗎?哦,我忘了,你出身多摩爾加,連學校都沒上過,介意我代替他們教訓你一下嗎?”勃格第.卡其阿諾無所顧忌的奚落著親王,他確實不需要顧忌,剛剛連皇帝都表達了對這個野小子的厭惡。

    奧斯卡打量著四周,他還記得二哥教給他的打架規則,要在事前搜索一下地面,找到趁手的家伙!

    親王的怒火來了,他不知道哪里鑽出這樣一個家伙。他看到西利亞媽媽從走廊那捅匆匆的趕了過來,他突然想到他有世界上最麗的母親,也有世界上最疼愛兒子的父親,他的父母沒有錯,那麼錯的自然是這個家伙。

    奧斯卡向後退了一步,他輕輕的推開扶著他的公主。

    “如果這是你所希望的,那麼就來吧!但是我希望你先看清楚這個!”少年從懷中掏出一紙文書,他還以為在都林用不上了呢。

    “這是教宗陛下簽署的決斗傷害聲明,這里在場的所有貴族為證!如果結果證明我並不愚蠢,那麼你就只能在地獄里啃食自己的悔恨!”

    看著面前突然放大一般的小親王,勃格第.卡其阿諾感到似乎是某個地方出錯了,他明白決斗傷害聲明的意義,但他只是想羞辱一下小親王,作為一個預備聖騎士,與一個半大孩子進行生死斗是會被人嘲笑的。

    奧斯卡沒有給對手進一步思考的余地,他已將呼吸和身體調整到進攻狀態了,他甚至考慮到無數個把對方撕成碎片的方法,但是奧斯卡知道必須速戰速決。他沒有武器,如果他對對手那柄刺劍的材質所料不差的話……

    “那麼開始吧!”奧斯卡揚手,那紙文件飛向空中。

    勃格第兩眼下意識的飄了一下,當他再一看,那個小家伙不見了!貴族們的驚呼提醒了他,他向後飛速的退了一步,刺劍本能的擊向風聲傳來的方向。

    奧斯卡沒有時間稱贊對手的應變能力,他媚矮身讓過刺劍,雙腿點地向炮彈一樣撞向勃格第。

    勃格第手忙腳亂的繼續後退,突然他迎上了對手那雙充滿無情殺意的眼神。透骨的冰涼並沒有妨礙勃格第的進攻,他意識到這的確是生死關頭。

    刺劍不可思議的回旋擊出,預備聖騎士的精彩劍術博得了滿堂彩,閃著寒光的劍尖直奔仍在沖鋒的親王殿下的胸膛。

    阿萊尼斯感到淚水忽然湧了出來,她想尖叫,可她的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

    奧斯卡的沖勢未消,勃格第已經預感到自己的刺劍將會陷入對方毫無防備的胸膛中。但是對方的殺意仍然凜冽,預備聖騎士突然留意到小親王的眼神,那一瞬間他便知道不妙,似乎……

    一切快得像流光,奧斯卡此時已貼著刺劍鋒利的側面堪堪轉過身。刺劍穿過親王前胸的外衣,但親王的沖擊仍未停止。奧斯卡已將身體完全翻轉,他的背正對著勃格第,當勃格第意識到需要再次出擊時,他卻發現劍上傳來一股令他差點把握不住的絕強力道。

    奧斯卡的臂肘向後狠狠擊出,對手的胸膛發出沉悶的呼叫。沖力再加上內力,再加上自己的體重,奧斯卡知道這個家伙至少被打碎了六根肋骨!

    手中傳來的刺痛讓奧斯卡清楚的感到他已抓實了對手的刺劍,他媚將刺劍向後彎曲,他炕見,但他卻能夠感到痛楚的勃格第吹在他後頸上的氣息。

    “噗!”刺劍上傳來一聲淒慘的、無奈的悶響。貴族們捂著嘴巴,他們無法置信的看著預備聖騎士的脖頸上插著自己的兵器。

    一切又定格了,勃格第的神志在胸骨碎裂時便已被疼痛所淹沒,他看了看刺劍,沒錯,它給自己的脖子搗出一個能夠容納一根小指的血洞,而他的對手呢?真好笑!那個家伙就被自己抱在懷里。

    勃格第緊緊的抓著親王的衣襟。彎曲的刺劍正在努力恢復自己原來的樣子,它將勃格第脖子的上的傷口越挑越大。奧斯卡媚松開已彎成U心刺劍,一蓬鮮的血雨便從他的眼前彪射而出。

    少年向前走了一步,他看到那紙生死文書輕飄飄的落在了自己的腳邊。

    奧斯卡將它揀了起來,他用這塊紙片擦了擦自己被刺劍劃破的手掌。勃格第的屍體倒下了,奧斯卡回頭看了看,他將沾滿血跡的文書扔在了這個倒霉鬼的身上。

    “衛兵!衛兵!”

    “報告殿下!請您吩咐。”一個騎士隊長排開人群,他緊繃繃的在親王面前立正站好。

    “為我準備馬車。”

    “是的殿下!”騎士長快速的離開現場,他已經知道觸怒這位殿下的後果了,地上的那具屍體他看都未敢看!

    奧斯卡看了看仍在顫抖著的公主,他決然轉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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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3 19:59:52
第四集 第九章

    四匹耀眼的黑巨獸拖拉著華貴的馬車在幕下瘋狂的奔馳。一路上有不少司法部的巡兵希望能夠攔截這輛馬車,就算皇帝陛下也不能讓自己的車駕在首都的大街上這樣奔跑,這極易發生翻車的危險。但是巡兵們在看到那些凶神一樣的水仙騎士後便改變了主意,騎士們那樣子就像是要上戰場。

    水仙騎士將他們在戰場上練灸精湛騎術發揮得淋灕盡致,緊密的蹄聲無不提醒路人趕快走避。騎士們不約而同的放下了銀的面具,面甲在飛快的移動中映照著路邊的點點燈火,一閃而逝的光輝就像從地獄中引來的鬼火,魔鬼一般的騎士手持明晃晃的刀槍席卷過大街小巷。

    還在街上走動的人們好奇的盯著騎士和馬車消失的方向,“發生什麼事了?”每個人心中的疑問都是相同的。

    什麼事都沒發生,只不過親王殿下的心情非常不好,而水仙騎士在得知小主人漂亮的贏得一場決斗並且宰了對方之後,集體都處于極度的亢奮狀態,對于他們來說,沒有比聽到敵人的死訊更開懷的事了!

    奧斯卡直到坐上馬車才開始思索剛剛那場斗毆的合理,少年有些莫名其妙,他連自己殺了什麼人都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事情絕對不向外表上看的那麼簡單,現下的都林應富有人會那樣肆無忌憚的對自己進行挑釁,那麼就是說,有人在挑撥,奧斯卡笑了笑,根本就不用再想這些事情,他宰掉那個家伙似乎只用了幾秒鐘,相信驕傲的都林人已得到了一個很好的教訓。

    佩內洛普大道的路口,今晚竟然有一隊司法部的巡兵在這里設立了哨卡。

    水仙騎士緊急勒住戰馬,這些好淨有撒歡的小家伙憤怒的人立起來,前肢的兩腿在空中不斷的踢向擋住它們去路的巡兵。

    渥薩卡.穆罕目德的用家鄉話詛咒了一聲,他拉下了馬車的緊急制動閘。最前排左手邊那匹最高大最英俊的雷束爾被徹底的激怒了,它不顧架在後背上的搭木,瘋狂的在原地亂踢亂蹦。

    “怎麼回事?”眼看就要到家了,奧斯卡一把拉開車窗,似乎今天晚上有許多人都打算跟他過不去。

    聖騎士卡米爾.雷阿侖從前面繞到馬車旁,他剛剛與那些巡兵進行了交涉。

    “殿下,一個司法部的偵察隊長想跟您談談,他說事關一起重大的搶劫案。”

    “卡米爾,你瘋了?這種事需要向我匯報嗎?堂堂水仙騎士的上校團長被司法部的一個巡兵堵在回家的路上,告訴那個什麼隊長,如果他不讓路,我的馬車就會把他壓成兩段。”奧斯卡一抖手,車窗又重重的落了下來。

    年輕的上校知道自己討了個沒趣,不過聖騎士把怒火發洩在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巡兵上了。

    卡米爾媚撥出自己的配劍,這聲清脆的劍鳴沉重的打擊了眾人的耳膜。

    劍鳴就是命令,水仙騎士幾乎同時亮出兵刃,他們在親王的馬車前排成一排,隨時展開一場屠殺。

    “嘿,那個士長,說的就是你,不要再往後退了!”卡米爾牽馬越過了巡兵用于封鎖街道的木柵欄。“聽清楚,我家主人從來都沒聽說過什麼搶劫案,你們要麼滾,要麼在這兒等你們的司法大臣。”

    阿凱力根本沒想到會是這樣,他以為經他那麼一說,那個該死的野小子會恭敬的將他請入馬車。看著排成一隊手持各種輕重兵器的水仙騎士,這位一直做著何的士長不感到喉頭發干。

    “那麼……那麼……那麼這一定是誤會!哈哈……一定是誤會!”阿凱力突然露出恭謹的、難看的笑臉,“你們還楞著干什麼?還不快點把木柵撤去讓親王殿下和騎士大人們通過!”

    為了增強表演的效果,阿凱力一邊大聲的叫喚一邊踢著那些被水仙騎士嚇得屁滾尿流的手下人。

    街壘很快就撤下了,兩名水仙騎士引領親王的坐駕先行而過,卡米爾帶著剩余的騎士殿後。聖騎士的長劍在入鞘時不小心劃破了阿凱力的軍帽,本來這位士長是想上前跟這位大人打個招呼,可經過這麼一下,士長嚇得倒在地上瘋狂的哆嗦。

    馬車已經去遠,一無所獲的巡兵這才七手八角的扶起癱在地上的士長。他們各個哭喪著臉,這些老爺兵面對的最多不過是些蟊賊,他們恐怕是第一次面對打算集結沖鋒的正規騎兵。有一個年紀稍小一點的已經在低聲哭泣,阿凱力爬起荔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了那個丟臉的小家伙一腳。

    “頭!現在怎麼辦?”

    “嘿嘿!不要哭喪著臉,沒有證據誰會承認,明天那個小崽子不是要走嗎?那兩個罪犯肯定在他的車隊里面,等咱們從他的車隊里把人揪出來……嘿嘿!看他還怎麼威風!”這位士長又抖擻起精神,他仍然相信自己的判斷。

    親王厭惡的向後望了望,他對司法部的人從來就沒有任何好感,那些家伙就是一群批著合法外衣的狼,有時司法部的老爺兵做的事就連最下賤的罪犯也感到不齒。

    東疆總督的邸此時已變得極為靜謐,奧斯卡擯退了那些打算過來服侍他的傭人。少年獨自走在在光線暗淡的邸中。

    安東妮.霍曼伯爵夫人的房間亮著燈,門也敞開著。奧斯卡在門邊整了整呼吸的頻率,然後便徑直走了進去。

    “嘿,小家伙,你來得正好。”顯然這位伯爵夫人已經知道親王的到來。“幫我提著這件行李,當我收拾好我才發現自己犯下了一個愚蠢的錯誤,呵呵,我竟然拿不動!”

    “安妮……”奧斯卡有些疑惑,安東妮一身便裝,顯然她正打算出門。

    “不,你什麼都不要說,我為我的任向你道歉,你是乘馬車回來的嗎?”

    奧斯卡點了點頭。

    “呵呵,那正好帶上我,西利亞夫人和小正在為我擔心呢!等咱們到達西貝格堡,我正好趕得及向她們問晚安。”

    “安妮!”奧斯卡擋在門邊,他需要向安妮解釋,盡管他仍不認為自己犯了錯誤,但至少早上他不該把安妮一個人留在這里。

    “安妮,介意咱們坐下來嗎?”奧斯卡牽起安妮的手,可伯爵夫人媚抽出手退向一邊。

    “怎麼了安妮?”奧斯卡追上一步。

    “不,沒什麼,我考慮過了,這不怪任何人,你說事情已經變了,其實咱們都沒有變,變得只是……只是……怎麼說呢!從多摩爾加出來,你的道路就已經變了,而關鍵是,你所走的這條嶄新的道路,可以沒有我。”

    “安妮,我明白自己的心,我知道我確實曾經欺騙過自己,但是安妮,我離不開你,其實我一直都是這麼想的,但……你知道,我拒絕的只是和你,因為……因為你知道,那對你不公平,我不能再像從前那樣了,那是對你的侵犯。”

    安妮沉默了,她用整整一天才明白小親王的感受,但是她仍不希望是那樣的。

    “安妮,你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沒有人能夠抹殺你作為一個人的所癰望和希冀。但是安妮,你知道嗎?當我第一次審視自己時,我發現我根本就不能為你做些什麼!你的願望和希冀根本不可能在我的身上得到實現。”

    安妮搖頭,“我的所有希望全在你身上,你……”

    “不!安妮,你從沒憧憬過一個好的家庭?你從沒幻想過自己的丈夫和兒?不要否認安妮,這是每個人都考慮過的問題。”

    安妮無法否認,因為她是人,她跟千千萬萬的人沒有任何不同。

    “那麼安妮,看看我,我不會是你的丈夫,我也不會與你擁有兒,抱歉這麼說,但你知道,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可關鍵是,咱們互相愛著!安妮,盡管我說出那樣殘忍的話,但是相信我,我完全是為了你,我覺得你應該去另外一個能給予你一切的人,那樣對我、對你自己,都是最好的選擇。安妮,用心去看看周圍,你會發現合適的男人的。而我,相信我安妮,我會始終如一的愛你,盡管我無法給予你任何東西。”

    安妮在哭泣,奧斯卡深情的把她擁在懷里。是對還是錯?奧斯卡不知道,但他知道安妮會有一個疼她的丈夫,也會有三四個可愛的兒。至于自己,奧斯卡沒想過,他的前途就像濃霧中的密林,陰森而漫無邊際。

    親王回到西貝格堡時已經很晚了,整個堡壘區域都已戒嚴,但是近衛軍在看到親王的馬車時便恭敬的迎了過去,盡管他們得到上司的命令,但是親王恐怖的攻擊力已經在整個首都師傳開了,這些近衛軍騎士對待親王時顯得更加謹慎有禮。

    沒有經過任何盤檢,親王和水仙騎士小隊順利進入西貝格堡,在通往堡壘正殿的門廊里,有三位大人正打算迎接歸來的親王殿下。

    奧斯卡迎了過去,他知道這三位大人,如果說到皇帝陛下真正的、最密切的心腹,那麼就要屬眼前這三位大人了。

    特勤處的魯道夫.霍斯伯爵,皇帝的機要秘書菲力普.古里安伯爵,負責皇室一切內外事物的宮廷長拉斯頓.坎布雷候爵。這幾位大人似乎在談論某些事情,但當親王殿下出現時,他們馬上閉嘴,並且立即換上了一副親切的笑容,那樣子就像是在迎接自己久未謀面的小佷子。

    “哦啦!真沒想到迎接我的是你們幾位尊貴的先生。”

    “殿下,我們一直在為您擔心呢?您剛才風風火火的是去干嘛?”皇帝的機要秘書菲力普.古里安伯爵說。

    “哦,沒什麼,我和安東妮.霍曼伯爵夫人遺落了一件極為重要的行李。哦對了,拉斯頓.坎布雷候爵大人,介意為霍曼伯爵夫人安排一處房間嗎?”

    “哦當然不,這是我的榮幸!”拉斯頓.坎布雷瀟灑的親吻了安東妮的手背,他注意到伯爵夫人似乎剛剛哭過,但他知道這絕對不應提及。

    “你看看我,親愛的安東妮,你回到都林我甚至沒有去拜訪你,我是真的脫不開身,希望能得到您的諒解!”

    安妮笑了笑,她沒有抽回仍被侯爵握著的小手。這位侯爵算得上是她的老朋友,當年她和拉斯頓一同進入宮廷,她充當米卡公主的伴,而拉斯頓則充當還是皇儲的唯甦里.阿爾法.莫瑞塞特的小跟班。

    “您不用這麼客氣。”安妮的喉嚨在發聲時還有些不自然。

    “那麼親愛的安妮,讓我為您服務吧,我親自引領您過去,明天一早隊伍就要出發,您應該早點休息。”侯爵有些興奮,安妮的出現鉤起他許多年輕時的回憶,那時的安妮經常伙同公主殿下捉弄自己。

    “好的,謝謝您。”

    安東妮.霍曼伯爵夫人和拉斯頓.坎布雷候爵向親王及兩位大人告別,直到他們消失在走廊的拐角,親王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少年有些不自在,那位坎布雷候爵似乎對他的安妮存有某種企圖,但少年旋即又自嘲起來,安妮已經不能稱之為是他的。

    “沒有給幾位填麻煩吧?”奧斯卡對余下兩位大人說。

    “呵呵,您說呢?您留下的通常是大麻煩!”特勤處的魯道夫.霍斯伯爵笑著說,“在您走出舞廳以後,哈!您猜怎麼著?那些平常理智謹慎的貴族竟然亂成一鍋粥,他們瘋狂的叫囂各種各樣的東西,最後是宮廷長拉斯頓.坎布雷候爵調動衛兵才平息亂。”

    “皇帝陛下怎麼說?”奧斯卡平靜的問到,他不相信皇帝會輕易放過他,畢竟是他把一次熱鬧的酒會變成了一個流血事件。

    “陛下那邊您大可不必擔心,因為陛下一會兒就要跟您談起這件事。”機要秘書菲力普.古里安伯爵說起話來有些調侃的意味。“您真正該擔心的應該是阿萊尼斯公主殿下,被當眾拒絕並不是能夠讓人輕易原諒的。”

    奧斯卡有些頭疼了,在舞會上他並沒考慮那樣做的後果。少年果然有些擔心,他覺得阿萊尼斯那邊確實比較棘手。

    “那麼……公主殿下……沒說什麼?”

    菲力普同情的看了一眼小親王,他知道這個小家伙絕對踫到了一件麻煩事。“公主殿下什麼都沒說,但她為您落下眼淚,天啊!您要相信我,堅強倔強的公主殿下從未這樣過。您走之後她便把自己鎖在房間里,皇後陛下和幾位年長的夫人現在正在勸她呢,但我不認為那會有什麼效果。”

    奧斯卡對此未置一詞,他相信如果明天阿萊尼斯堅持隨他上路,那麼他絕對得不到一趟輕松的旅程。

    “哈哈!勇媚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親王殿下,快到我這兒來!”泰坦皇帝離開了沙發,他開心的迎接了小奧斯卡。

    “我沒看錯吧,您似乎極為高興!如果我沒記錯,三個小時前我宰了您的佷子。”奧斯卡在皇帝的擁抱中這樣說。

    “來吧!坐下,不要提那個小畜生。”皇帝確實非常高興,他不知道這個小家伙能夠那樣干淨漂亮的處理掉那頭畜生。

    奧斯卡楞了一下,但他馬上就明白了,那個在背後挑撥的家伙很可能就是這位皇帝。

    “那個……那個小畜生是吧?”奧斯卡極不舒服,他不喜歡被利用,但他又不能表露出任何不滿。“那個小畜生是不是侵犯了您?”

    阿爾法三世哈哈大笑!他得意極了,他很淨有嘗試過擺弄小聰明,而這次稍稍一試久到了勝利。

    “是的,哈哈哈!怎麼樣羅門特,我就說過咱們的小親王一定能夠漂亮的宰掉那個家伙。”阿爾法三世囂張的大聲說著,奧斯卡懷疑自己殺死的不是他的佷子,而是路邊的某只流浪狗。

    小親王極不開心,他不想搭理已有些神經質的皇帝,在遠離皇帝的地方,奧斯卡找了具舒服的沙發坐了下來。直到這時他才留意到出現在這個房間里的都是自己的老朋友,司法部的羅門特、財政部的哥斯拉、特勤處的魯道夫,還有為他端來一杯咖啡的機要秘書菲力普.古里安。

    接下來的談話似乎並沒有親王什麼事情,但奧斯卡知道這幾位大人都在向他透露關于那頭流浪狗的各種信息。少年並未往心里去,不過是一條狗而已,一條為主人拋棄的狗。

    親王想到這里便站了起來,他要告辭了,皇帝似乎並沒有什麼要對他說的。

    阿爾法三世揮了揮手,奧斯卡以為自己可以離開了,但他發現離去的是那幾位大人。少年不得不又坐了下來,這位皇帝今晚不知吃錯了什麼藥。

    “嘿,小家伙,介意遞給我一杯酒嗎?”皇帝友善的望著坐得遠遠的小親王。

    奧斯卡無奈的離開座位,他從酒櫥中拿出兩個晶瑩的高腳水晶杯。“您要點什麼?”

    “純正的、濃烈的蒙特拉什白酒。”無疑,皇帝此刻的心情極為妙。

    奧斯卡看著琳瑯滿目的酒櫃搖了搖頭,“陛下,我記得您的機要秘書菲力普.古里安伯爵通常為您準備那些度數偏的紅葡萄酒,深了,高濃度的白酒對您的肝髒和腎髒一點好處都沒有,當然,如果您不介意自己的身體。”

    “嘿嘿,小家伙,我知道你並不開心,所以我允許你跟我作對,就聽你的吧,隨便翰!”

    奧斯卡聳了聳肩,他為皇帝挑選了產自法蘭王國夏布利地區的原汁葡萄酒,為自己挑選了都林原產的石榴甜酒。

    “哈哈哈!”皇帝指著奧斯卡笑了起來,“你喝的是什麼?你以為那就能讓大家認為你還是一個小孩子對嗎?哈哈!你這個小家伙。”

    “不,殿下,我選擇這個只是希望自己不要在火上澆油。”

    “啊,你說的對,你的火氣一定不小。但是我的孩子,你和勃格第同樣是我的佷子,你知道為什麼你能坐在這里陪我喝酒,而勃格第卻躺在了一副冰冷的棺材里?”皇帝的笑容瞬間消失,他又拿出了變臉的絕活。

    奧斯卡已領教過皇帝的特技,他並沒感到任何不自在。“我知道,他背叛了您。”

    “沒錯!他背叛我,他辜負了我的期望,他辜負了我的給予,所以我要毀滅他!”

    奧斯卡知道皇帝在對他說什麼,他的一切似乎也是這位陛下一手給予的。“您為什沒對他進行公正的審判呢?”

    皇帝拿起身旁小幾上的一份文件,奧斯卡隱約看到那上面有特勤處幾個單詞。

    “小奧斯卡,你還不清楚這些罪名對一個家族以為著什麼,哪怕這些罪名只是家族中的某個害群之馬單獨干的,但是你要知道,泰坦法典對這個家族並不姑息,審判?哼!你讓我拿皇後的父親的弟弟怎麼辦?”

    “那家伙是皇後陛下的弟弟的兒子?”奧斯卡說話時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這位陛下無疑讓他擔當了一個極為不堪的角。

    皇帝不屑的瞄了一眼小親王。“我會把這份東西交給小畜生的家長,如果卡其阿諾家族再不安分下來,或是對你存有任何報復心理,哼……”

    奧斯卡極不信任的盯著阿爾法三世,皇帝的那聲充滿肅殺意味的冷哼並不代表什麼,少年還記得皇帝對他說過的話,這位陛下翻起臉來確實比較可怕,而且也極為無恥。奧斯卡嘲弄的回敬著皇帝的目光,他相信卡其阿諾家族的報涪不會很快來臨,但是一旦報復真的降臨到他頭上,他可能得不到皇帝的任何幫助。

    “這頭陰險狡詐的老!”少年在心里悄悄罵著。

    “小家伙,你應該相信我。”皇帝的語氣突然軟了下來,“卡其阿諾家族絕對不敢再次違背我的旨意,有了那份調查報告,我想什麼時候制他們的罪都可遙”皇帝說到這時突然頓了頓,他的目光又銳利起來。

    “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會被仇恨沖昏頭腦,倒是你,我的親王殿下,你能不能為我解釋一下,你要對布克西德家族干什麼?明天他們將會被押送至多摩爾加。哈哈,真的就像是光明神安排的,同樣是旅途的開始,可多年前的罪犯是要榮歸故里,而審判他的那位卻進入囚車,羅布斯卡特.布克西德會和他的家人在多摩爾加度過余生,你還想怎麼樣呢?別跟我辯解,司法部的密探已經打聽清楚了,你收買了押解隊所有的護衛。”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也變臉了,不過親王變成的是一只嗜血的凶獸。

    “陛下!如果您相信那些密探的調查,那麼我無話可說,但是當年的事情您一定還有印象。我發過誓,我的誓言清楚的寫在審判時的問訊筆錄上。盡管墨跡已干,但安魯家族從沒放棄過仇恨,但是您知道,安魯家族也從未放棄過他的忠誠和信仰。”

    皇帝默默的品位著口中的葡萄酒,這個小家伙為他選擇了一種獨特的風味。

    良久之後,皇帝終于選擇了退讓,他在與小親王的對視中感到有些疲憊。

    “那麼就這樣吧,司法部的密探與特勤處的密探並不是一個系統,他們能力有限,調查也通常會有許多水分。”

    奧斯卡站起身,他向這位殿下恭恭敬敬的行禮。這是他第一次無比虔誠的向這位皇帝致敬。

    “了,你可以離開了,旅途的計劃不變,但是我還要提醒你,如果你不能還給我一個快樂的公主,那麼我會親自拆你幾根骨頭下來。”

    奧斯卡並沒將皇帝的威脅放在眼里,但是事情卻著實不好解決,少年知道自己傷害了一個自尊心極強的少,更何況,這位少還有著絕不允許冒犯的身份賀位。

    親王在公主的門前被林默依伯爵粗魯的拒絕了,少年沒有見到阿萊尼斯,但他知道公主今晚決不會那麼容易入睡。小胖子沒有怪罪將他擋在門外的林默依,確實,在任何一位的眼中,他都可惡至極。

    奧斯卡決定去跟西利亞媽媽和小薩沙道晚安,但是家里的人們似乎全睡下了。少年一個人回到自己的臥房,整座城堡似乎都已安歇,但少年知道,在某些角落,一定會有跟他一樣輾轉難眠的人。

    教歷791年5月30日,濃重的晨霧如期而至,西貝格堡巨大的身影又一次消失在霧靄中。今天是安魯家族出發的日子,首都保衛師的一個騎兵中隊擔負起一切協調任務,他們將安魯家族運送行李的馬車打點好後就開始幫助水仙騎士整理路途上需要的裝備和各種給養。

    首都保衛師的士兵有些奇怪,因為公主殿下的馬車也在車隊中,他們相信不會認錯,有些聰明的人馬上就想到公主似乎也會出行,但他們至今仍未得到任何通知。

    公主確實是要出行,這件事到現在仍然處于保密狀態,皇帝此時還不想為多事的都林再增加新鮮的話題。

    親王和家里的人們在城堡的大殿匯合了,西利亞和小薩沙免不得要責怪奧斯卡,畢竟,這個小家伙在昨晚殺了個人。安魯家的人似乎習慣了這種充滿血腥的事情,其實根本不怪她們,東方行省的人見證了數百年的鮮血與殺戮,她們本來就不怎麼在乎,而且那個惡劣的家伙確實該死,不過作為,她們擔心使得親王殿下必須要經受一番數落。

    安妮昨晚久知了小奧斯卡的事跡,她有些後悔,因為事情可以說是因她而起,但是她又不能這麼說,所以她也加入了西利亞和小的陣營,數落有時與關心和愛護是同意。

    皇後陛下沒有到場,公主早就躲進了自己的馬車,大殿里送行的人只有哈欠連天的阿爾法三世和各個部門的主要首模

    對于皇帝和這些大臣奧斯卡已經頗為熟悉了,他謙虛的接受了大臣的恭維和皇帝的褒獎,最後他和皇帝一塊去慰問公主殿下,本來奧斯卡覺得現在還不是適當的時機,但是顯然仍未清醒的皇帝堅持把他塞進了兒的馬車,奧斯卡留意了一下,阿萊尼斯果然對這位皇帝自以為是的安排露出一臉的鄙視。

    皇帝不厭其煩的囑咐著自己的小兒,小兒畢竟是第一次出遠門,奧斯卡看得出來,這位父親差點沒掉眼淚。

    安魯家族的權勢僅局限于帝國東疆,按照帝國慣例,皇帝完全沒有必要親自為他們送行,但公主的加入卻給這趟行程增添了國事活動的彩,因此宮廷長拉斯頓.坎布雷侯爵特別囑咐皇室書記處,要在車隊的前列布置軍樂團和教士隊伍。

    七點整,出發的時間到了,首都師的騎兵吹響了嘹亮的號角,軍樂團奏起泰坦軍歌,教士們開始禱告,總之場面有些混亂,本來應該先後完成的事竟然被攪在一起了!

    皇帝非常不高興,他瞪了宮廷長一眼,盡管拉斯頓.坎布雷侯爵一樣不高興,但這位大人確實不知道哪里出錯了。不過不管怎麼樣,組織不力的罪名肯定是要落在這位宮廷長的頭上了。

    混亂的樂音讓首都師的騎兵感到極為好笑,他們當然不敢把笑容掛在臉上。一絲不苟的水仙騎士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他們要回家了,確切的說是要回到戰場,盡管迎接親王回水仙一樣是光榮的使命,但似乎仍沒有出入戰場更能打動他們的心。

    陪同親王殿下回家的計有安魯公爵夫人西利亞、薩沙小、安東妮伯爵夫人、埃勃男爵、毒醫帕爾斯、見習醫師芬拉爾.多那特、經過喬裝改扮的“刺蝟”薩爾拉和大名鼎鼎的犯罪之王多拉米,還有大個子佛利和大塊頭小戈多,還有隊伍最末那幾輛馬車上的十幾名侍僕從。

    首都騎兵師的一個中隊在前開路,水仙騎士團的隊伍則散布在馬車隊列的左右,只有殿後的一小隊水仙騎士排成整齊的隊型。

    隊伍浩浩蕩蕩的從城堡中行出,守衛堡壘的衛兵始終保持著端正的敬禮姿勢,直到最後一名騎士行出堡壘的大門。

    阿爾法三世看著車隊消失在一片濃霧中,他又打了個哈欠,兒上路了,就讓那個小親王自己去操心吧!“不過那個小家伙確實了不得!昨晚他那兩下祖是漂亮極了!”皇帝心里這樣想。

    “哎……我記得勃格第,我那個倒霉的佷子,他好象還是預備聖騎士?”

    “是的陛下。”宮廷長恭敬的回答。

    “那麼……魯道夫!”皇帝召喚著他的特務頭子。

    “是!陛下,請您吩咐。”毫不起眼的魯道夫.霍斯伯爵上前一步。

    “我覺得你有必要和軍部的阿蘭元帥踫個頭,如果目前在職的聖騎士和預備聖騎士都是勃格第那樣的廢物,那嗎我想這里面一定有什麼地方出錯了。去看看吧,去看看是不是有些不怕死的家伙將神聖的騎士考核也玷污了!”

    皇帝轉身進入他的宮殿,他要去補眠,他恨不得閉上眼楮後就再也不要醒來。這個帝國,這個帝國發生的那些事,已經讓這位陛下感到厭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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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3 20:00:30
第五集 第一章

    都林的霧很奇怪,當人們穿行于霧中時,既能感到空氣的濕潤,又能感到天氣的燥熱。

    騎士們的披風和鎧甲上都落下了一層細密的水珠,盡管如此,一身的沉重裝備和火熱的氣溫還是讓他們滿頭大汗,在這種天氣旅行,並不是一件討好的事。

    親王殿下的車隊在行出西貝格堡後就拐入都林城郊的鄉村小路,這條只能通過一輛馬車的小路就是從都林向東方去的主要途徑。盡管皇帝和某些部門的大臣一直在吵吵著要將道路翻新,可是很多年來這條小路都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其實並不是只有這一條道路通向東方,在都林城北,有一條剛剛開發的國道也能順利的到達帝國東部,但是這條道路先通向北,到了都林北部的波拉尼省才折向東。如果親王走這條路的話要至少耽誤三天的行程。

    車隊很快就進入了都林城外的林區,這片林區的面積極為廣大,最主要的是它不屬于任何人,這在今日的泰坦幾乎是一個奇跡,竟然沒有貴族去爭奪這塊富饒的資源。

    泰坦的每一塊土地都已被刻上等級的烙印,而礦山、森林、湖泊,這些能夠帶榔富的資源幾乎全部被大大小小的貴族佔領了。盡管平民百姓可以選擇做自由民或是做佃戶,但泰坦佃戶的生活並不比西邊那幾個王國的農奴強多少,而自由民的日子同樣也不好過。最富饒、最能獲得收益的土地都是帝國皇室和大小貴族的,交給自由民耕種的那些土地通常會在極遙遠的邊區,要麼就是極為貧瘠。

    這片森林能夠得以幸免是非常偶然的,小奧斯卡最初得知它仍是塊無主之地的時候便興起了佔有它的念頭,但這個小胖子想到自己已經擁有一處森林了,而且這樣的舉動無疑會讓他在都林樹立更多的敵對勢力。因此他只是稍微想了想就否決了這種心思。

    親王是迫不得已才將注意力放在森林上的,剛剛他的嘗試全部失敗了,阿萊尼斯公主殿下根本就不打算與他交流,他在公主的馬車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阿萊尼斯,你不是剛剛度過成人禮嗎?那就是說你已經是大人了,請看在這趟行程的面子上寬恕我吧,你不想一直這樣下去吧?哪怕……哪怕試著跟我打個招呼。”奧斯卡的言辭極為懇切,他知道如果不表現得痛心疾首的話是得不到原諒的。

    “恩哼!”公主挑起麗的睫毛,這是她在上午第一次回應親王。

    “哦啦!您的聲音太妙了!您難道就不願意再嘗試一下?”

    阿萊尼斯看著小親王充滿希冀的目光輕輕嘆了口氣,她此時的心情非常糟糕,而且她已經知道她和小親王之間發生的問題了,那就是她過于高估了自己和親王的關系,相比于自己心中洋溢著的情誼,這個小家伙似乎並沒把那當作一回事。

    “您應該看得出,我不是不想說話,而是實在想不到該說什麼,這就是我的答案,您覺得這樣交流可以嗎?”

    奧斯卡摸了摸鼻子,他很笨拙,他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公主,因為事情是非常難以啟齒的,他為了另外一個人而當眾扔下了驕傲的公主。

    親王再一次把目光投向車窗外的森林,霧里的森林充滿未知。

    一聲奇怪的鳥吸引了卡米爾.雷阿侖的注意,這位聖騎士帶著馬向路邊趕了幾步,他揚起了掛在馬鞍一側的盾牌。

    林中突然響起勁箭的破風聲,當騎士們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時,聖騎士的盾牌上已經插入一支仍在顫抖不止的箭羽。很奇怪,水仙騎士竟然都作不知情狀,他們馬上就收回目光,默默的趕路。

    箭羽上捆綁著一塊小字條,那是水仙騎士的斥候小分隊傳回的報告,他們每半個小時就會發回一次通報,而且每次傳遞通報的方式都不同,隊伍中接收這些通報的人也分好幾個,這樣既能有效的迷惑敵人,又能讓敵人摸不清誰是隊伍的指揮。在真正的戰斗中,那些大模大樣指手畫腳的家伙通常是游騎兵里的狙擊手最先射殺的對象。

    卡米爾看著斥候的報告,他真的開始佩服那些司法部的家伙了!

    “殿下!”上校敲了敲公主馬車的車窗。

    奧斯卡探出頭。

    “有人對咱們的車隊極感興趣,恐怕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是如此。”

    親王拉上了車窗,他明白卡米爾提到的是昨晚踫到的司法部的家伙。但是他也有些糊塗,這些司法部的巡兵不是責任心過剩就是吃錯藥了。

    “阿萊尼斯,我要處理一些事情,恐怕不能陪伴你了。”

    阿萊尼斯點了點頭,她從身後拿出一本書,然後就徑自看了起來。奧斯卡又摸起了鼻子,他感到鼻子里有個地方癢極了。

    親王跳下馬車,他並沒有讓車隊停下來,他不希望所有人都注意到他的行動。

    訓練有素的水仙騎士仍是擺出事不關己的樣子,他們沒有得到任何命令,因此他們必須保持前進。

    很快,小戈多、犯罪之王、聖“刺蝟”、奧斯卡的車夫、騙子里奇、毒醫,這些出身多摩爾加的超級囚徒在一塊兒聚集了。他們隱于樹林中的一處,車隊早已行到前面去了。

    “發生什麼事了?”犯罪之王的眼里閃著興奮的光芒,他知道似乎是要大干一場。

    奧斯卡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問?我們這麼多人就是要給你和小戈多擦屁股,也許一人一下還擦不淨呢!”

    “是的,對方有十四個人,咱們一人一下絕對擦不淨。”卡米爾說完話後就感到氣氛不對勁兒,這些罪犯都用一種充滿危險的眼光看著他。

    “呃……我是說,介意我的加入嗎?”盡管年輕的聖騎士血氣方剛,可是出入戰場的經驗讓他知道自己面對的絕對是一些殺人不眨眼的家伙。卡米爾有些後怕,他始終以為親王的隨從們都是些很隨耗人物,看來自己真的是看走眼了。

    罪犯們把目光又投向奧斯卡,畢竟這個小家伙才是頭兒。

    奧斯卡不緊不慢的看了看眾人,最後他轉向聖騎士,“卡米爾.雷阿侖上校,我能夠信任你嗎?”

    卡米爾想都沒想睫膝跪了下去,“雷阿侖家族第十七代聖騎士卡米爾時刻準備著為您奉獻生命,我的殿下。”

    “好了!起來吧騎士,我要重新給你們介紹一下。”奧斯卡將跪在地上的聖騎士扶了起來。

    “這位!多摩爾加的巨斧殺人狂小戈多!這位,你一定聽說過,西大陸的犯罪之王,多拉米.貝辛格。”多拉米向年輕的聖騎士打了個招呼。

    奧斯卡向前走了兩步,他來到里奇的面前,“這位,咱們的管家,騙子里奇,就是曾經組織了一個冒牌的外交使團被法蘭王國追殺的那個。這位,毒醫,你可以叫他帕爾斯,還有這位,你的前輩,聖騎士薩爾拉.德羅夏,你可以叫他薩爾拉,也可以叫他刺蝟。”

    “那麼這位呢?殿下。”水仙騎士的中隊長卡米爾.雷阿侖面對著最後一個親王沒有介紹的人,他的手隨隨便便的搭在了劍柄上。

    奧斯卡頓了頓,他知道,如果一個水仙騎士遇到一個拿著彎刀的波斯人,那麼除了撥劍就沒什麼可說的了,所以這位騎士隊長的反應並不過分。

    “冷靜一點,這位是渥薩卡.穆罕目德,但卡米爾你要知道,無論他從前是誰,他現在是我的車夫。”

    渥薩卡抬起手將彎刀橫在胸前。卡米爾知道那是彎刀武士試圖展示友好的禮節,但聖騎士還知道,親王的車夫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彎刀武士,他比自己在戰場上遇到的那些要強上太多太多。

    年輕的聖騎士放開了劍柄,他朝彎刀武士點了點頭,親王說的沒錯,這個武士現在只是個車夫。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水仙騎士對抗波西斯人的殘忍和執著聞名整個大陸,大家都害怕這個年輕的高階水仙騎士做出無法收拾的事情。不過如果真的爆發沖突,他們一定會站在獄友這邊,對于這些出身多摩爾加的囚徒,渥薩卡.穆罕目德確實是值得尊重的朋友。

    見氣氛緩和了下來,奧斯卡也放松了精神,他剛才一直在準備出手。

    “那吧!現在大家都互相了解了,卡米爾,說說吧,什麼情況。”

    聖騎士蹲了下來,他用樹枝在地上簡要的畫了個圖。

    “我們在這兒,他們現在應該是在相距這里大概一公里的這個地方。”卡米爾在地上比劃著,但他知道這些超級囚徒不會看得懂。“我的斥候把他們嚇得不敢靠近車隊,恩……十四個人,排成一個松散的前進隊形,就像騎兵教材上寫的那樣。”

    奧斯卡沉吟著,他需要給自己一個決定。“多拉米,我記得你曾教給我一個犯罪的口訣,‘吃需知擦嘴,殺人需知滅口。’”

    犯罪之王嘿嘿笑了起來,他開心的看著自己的得意門生。

    “那麼就去送他們上路吧!我不想下次回到都林時被人堵在家門口。”

    眾人會意的點了點頭,卡米爾吹響了一聲口哨,兩名騎士趕著八匹戰馬從遠處奔馳過來。

    等兩名騎士停下之後人們才注意到那些戰馬的背上馱著各種兵器。

    多拉米歡呼一聲,“啊哈!卡米爾,你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小伙子!”犯罪之王從中挑選了一把上好的馬刀,他在北方干過一段馬賊,他知道手里這玩意兒有著恐怖的攻擊力。

    奧斯卡皺起了眉頭,作為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小伙子,卡米爾.雷阿侖馬上就意識到問題出在哪了!

    “殿下,這是卡加和約翰達,他們隨我一同加入騎士團,他們是我雷阿侖家族的騎士。”

    奧斯卡點了點頭,“那麼雷阿侖家族的騎士就是我的騎士,我能這樣理解嗎?”

    聖騎士卡米爾.雷阿侖這次有些猶豫了,與剛剛的效忠不同,雷阿侖家族在水仙也算得上是聲名顯赫的大戶。但卡米爾覺得跟隨小親王並沒有違背騎士精神和家族傳統,他很快就找到了一直存于心中的那個答案,跟隨親王似乎更能靠近光明的前途。

    “殿下,您可以這麼說,而且您說的完全是事實。”

    得到卡米爾肯定的答復,小奧斯卡自然是極為滿意的。他並沒有為自己挑選武器,因為他覺得對付十四個司法部的老爺兵還不需要自己出手。

    小戈多挑選了一把極為沉重的戰斧,刺蝟薩爾拉在腰上插了七把刺劍,車夫挑選了幾把用于投擲的飛斧,猜猜大騙子拿了什麼?奧斯卡有些擔心的看著他,小親王從沒聽說過里奇擅長哪項功夫。

    里奇熟練的檢視著一把四尺弓,他拉伸了弓弦,又仔細的查看了弓身搭放弓箭處的豁口,這無疑是把精度奇準的好弓,里奇躍上戰馬,沉重的箭壺被他背在身後。

    卡米爾和另兩名水仙騎士一言未發,真正的戰士對待任何一場戰斗都是無比投入。他們給自己和馬匹都進行了輕裝,所有與戰斗無關的東西都被扔在地上,他們使用的是騎士的標準裝備,兩米長的刺槍、寬刃騎士劍、厚重的鐵制盾牌。本來盾牌上塗有鮮的水仙紋,但此時已被泥土很好的掩飾起來。

    林中安靜極了,整裝待發的騎士小隊散發出濃重的殺氣,盡管這隊騎士中只有三個戰士是正規軍,但是隊伍中的每個人無一不是殺人取命的好手。

    此時的奧斯卡有些別扭,他在原地對著面前的一匹棗紅的戰馬發起呆。

    最先發現問題的仍是善解人意的聖騎士,他抬起了面甲。“殿下!您是不是……”

    奧斯卡摸了摸那匹泰勒純種馬結實的後頸,他有些猶豫,畢竟這個少年還很在乎面子,但是親王知道這絕對不是他能湊活過去的事情。

    “是的,和你想的差不多,我……我不會騎馬!”

    眾人都生起一種極其荒謬的感覺,騎士的首領不會騎馬,連帶這些騎在馬上的人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

    “嘿!你們知道,多摩爾加那個地方軍犬是不少,但戰馬就稀奇了,我是一次都沒踫過,難道你們沒發現我出門只坐馬車嗎?”

    卡米爾覺得不能再浪費時間了,為了保密他已經撤下了沿途所有的斥候,那些老爺兵現在已快脫離他們了。聖騎士放下了面甲。“卡加,帶上殿下,如果殿下若是有了任何損傷,我相信你該知道怎麼做。”

    卡加說了聲冒犯,他把小親王拉到了自己的馬背上,並把他緊緊攬在懷里。現在的小奧斯卡看起來跟個孩子沒什麼兩樣。

    年輕的聖騎士看了看眾人,他首先撥轉馬頭。很快,所有的騎士都消失在已然漸漸稀疏的薄霧之中。

    司法部首都第十四刑事偵察隊的士長對手下人的抱怨有些不耐煩了,他仍不想放棄,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如果能夠成功,金錢地位便擋也擋不住。但此時他看著前方整齊的路面不有些疑惑,車隊去哪了?那麼一大隊人怎麼會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呢?

    小路兩旁的樹林靜謐極了,太陽已淺淺的露出頭,樹林和小路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金粉。阿凱力這位老爺兵的頭兒望著前路發起呆,他的手下在他的身後竊竊私語,他怎麼也想不到水仙騎士的斥候會如此干淨的掩飾車隊的行跡,他更想不到西大陸最負盛名的騙子已將他作為狙擊的目標。

    弓弦顫動的聲音短促而刺耳,阿凱力下意識的轉過頭,他只來得及看到自己肩膀上顫動的箭矢,緊接著他就被巨大的沖力掀下馬去。

    “敵襲!敵襲!”老爺兵們像娘們一樣尖叫起來!馬匹被主人們的神經質嚇壞了,它們開始四處亂竄。

    阿凱力重重的跌在地上,巨大的痛楚讓他發出殺豬一般的叫聲!這位士長驚恐的看著自己的傷口騰起濃烈的煙霧。

    煙霧很快向四周蔓延開去,刺鼻的味道讓圍著阿凱力打轉的巡兵劇烈的咳嗽起來。

    林間驟然響起緊密的蹄聲!一個機警的巡兵撥轉了馬頭,他和同伴一直都關注著弓箭射來的方向,但此時他知道他們犯了致命的錯誤。

    “咳!咳咳!該死的!背後!背後!”他撥出長劍,煙霧將他的眼楮灼得通紅,但他仍能依稀辨認出眼前的景物。

    一個騎士沖出樹林,憤怒的駿馬撕裂了司法部的隊伍。騎士一閃而過,那些被煙幕折磨得夠戧的家伙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背後……”這個巡兵念叨一句之後便再也發不出聲音了,他的脖頸被一把刺劍刺了個對穿。

    “天啊!發生什麼事了?”

    “咱們快點離開這里,這煙霧有古怪!”

    “我什麼都炕見……”

    司法部的巡兵們陷入歇斯底里的混亂,他們希望擺脫這個突然到來的噩夢,可無論他們怎樣移動,總會有同伴的馬匹擋住去路。

    蹄聲再一次響起,但這次要比上次密集得多。

    碩大的戰斧像一輪紅日、閃亮的彎刀像一抹新月、狹長的馬刀像一盞一閃而逝的燈火。突襲的騎士再次沖入巡查兵的隊伍,利刃切割的聲音伴隨著數個慘節樹林上空久久回蕩,騎士們沖入樹林之後便消失了蹤影,但殺戮仍沒有停止。

    又付出三條命,終于有兩名巡兵沖到了外圍,可就在他們打算呼吸一口新鮮空氣的時候,他們腥紅的眼楮卻看到不遠處的一匹戰馬上立著一名箭手。

    箭手輕輕的放開弓弦,他已好淨有傾聽過弓弦顫動時那種妙的轟響了!箭矢劃著麗的弧線奔向一名巡兵的脖子。箭手並不在意結果,他相信自己的弓,更相信自己的箭!在弓弦仍未停止跳動的時候,箭手已將一支新的箭矢搭在了弓槽上。

    同伴的慘呼嚇了這家伙一跳,這名巡兵馬上意識到自己應該沖上去做些什麼,但是那名箭手顯然沒給他任何機會,就在戰馬還沒來得及提速的時候,這個巡兵看到自己的胸口綻放出一朵耀眼的血,一支弓箭透胸而入。

    刺激的煙霧終于變得稀薄,幸存的巡兵仍然擠在一起,有幾個甚至已經落馬,但他們已看到身邊同伴們慘烈的屍體了。

    林仲一次奏響密集的蹄聲,這仿佛是催命的號角,巡兵們回過神來了,“那邊!那邊!快點上馬!擋住他們!”

    稍稍能夠辨別方向的巡兵堪堪組成了一個密集的防守陣形,他們前後兩排各有四個人。

    蹄聲轉瞬便至,但林中最先沖出的卻是三支長槍。三支長槍準確的命中三名巡兵,他們連聲慘叫都沒發出便一頭栽了下去。

    此時已無所謂防守了,剛剛那個組織防御的家伙已經被長槍釘死在馬背上,巡兵們甚至連凶手的樣子都沒見到,兩個自認聰明的家伙撥轉馬頭,他們覺得是時候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哦啦!”騎士的首領喊出最近最常聽到的一句口頭禪,他和兩名同伴沖向所剩無幾的巡兵隊伍。

    長劍破入對方破綻百出的防守,空中又飛起三道亮麗的血紅。

    司法部第十四刑事偵察隊只剩下兩人,兩個人向來時的方向奔去,可一棵大樹後突然閃出一個巨漢,那名巡兵最後看到的不是這個巨漢,而是自己的坐騎帶著自己腰脂以下的軀體跑遠了。

    只剩下一個,其實這個家伙在看到身旁馬上的同伴忽然變作一半時就已經瘋了!但是他並沒有能夠深入體會這種瘋狂的感覺,一把飛斧深深嵌進他的後心,他把頭一低便告別了這個充滿無數意外的世界。

    受到驚嚇而遠遠飛走的小鳥又回到了它們最常棲息的樹枝上,這些小精靈歡快的歌唱著,盡管血腥氣多少令它們感到一些不舒服,但是這並不妨礙它們的觀察樹下聚集的那些充滿侵略的生物。

    騎士們圍攏過來,他們的腳下就是司法部第十四刑事偵察隊唯一一個生還者。

    奧斯卡踱出樹林,他沒有參加殺戮,一個斧手,一個箭手,兩名刀手,四個沖鋒手,少年覺得自己既然擁有這樣完的組合為什麼還要身體力行呢?

    騎士們為親王殿下讓出一條路,小親王蹲在了幸存者的身邊,他平靜的看著這個哭泣的小軍。

    “哦啦!不要傷心,都結束了!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盡管肩膀異常疼痛、盡管被煙霧灼瞎了眼楮、盡管被馬匹踩折了腿骨,但阿凱力仍然清醒,他知道自己的好運已經到頭了,但他仍不願承認,他覺得整件事是非常不可思議的。

    “我是阿……阿……阿凱力,我是……是……司法部……司法部……第……第”

    “嘿!嘿!夠了!你是阿凱力,你不是要跟我做交易嗎?那麼告訴我你要得到什麼?”奧斯卡有些不耐煩了。

    “不!殿下!我……只是……只是想……暗中保護您!真的!那些罪犯……那些罪犯會傷害您的!”

    奧斯卡摸了摸鼻子,他感到很尷尬,當然他是為了這位士長,他覺得實在沒有必要再浪費時間了,“你應各白了不是嗎?我受到非常完善的保護,不用你蕾心了。”

    奧斯卡站起身,但阿凱力似乎知道自己的死期就要到了,他用盡所有的力氣抱住了小親王的腳。

    “殿下!殿下!你要相信我,我還有子和三個孩子,我還有老母親,我還有……”

    奧斯卡媚踩住了這個惡心家伙的面門,“我只能對他們表示歉意,戈多!”

    小戈多揚起巨斧,呼嘯的風聲吹開身旁少年的頭發。所有人都別開頭,但奧斯卡沒有,他始終踩著阿凱力的腦袋,直到他看著巨斧擦著他的大腿落在這個家伙的脖子上,經過這一切的少年連眼都沒眨一下。

    奧斯卡厭惡的將那顆丑陋的頭顱踢到一邊,那樣子就像是搬走一塊擋住道路的小石頭。“咱們上路,還有一場盛會等著咱們參加呢!”

    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被司法部一些不懷好意的家伙野蠻的固定在囚車里,他對此未做一聲抗議,他知道一切抗議都是沒有效力的。

    押解隊在一處冷僻的叢林中停了下來,前國務大臣的心髒顫抖起來。當押解隊開始偏離去往南方的大路時,這個囚徒就已知道事情將會向極其糟糕的方向發展,現在整個車隊都停了下來,羅布斯蒂爾敏銳的察覺到真正的災難就要降臨了。

    奧斯卡和他的騎士們似乎是突然出現的,他們離囚車的隊伍仍有些距離,幾名全副武裝的騎士冷冷的立在馬上,小親王則獨自一人站在他們的前面。

    押解隊的隊長被嚇了一跳,但他馬上就換上了一副榮幸至極的笑容,面對能夠使自己變成富翁的財主,相信任何人都會露出妙的笑容。

    “殿下,您很準時。”押解隊長走到親王的面前立正敬禮。

    奧斯卡什麼都沒說,盡管他做夢都在盼望這一時刻,但當這一時刻真正到來的時候,少年竟發現自己沒來由的緊張起來,他的雙手已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

    押解隊長踫了個不硬不軟的釘子,但他並不在意,他已經是個富翁了!

    “殿下,我這就把您指定的人給帶來。”押解隊長吹響了自己的警哨,遠處車隊里馬上就有士兵從囚車中揪出一個人。

    伴隨著驚呼和慘叫,伴隨著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憤怒的呼聲,伴隨著滿地的鮮和憂郁的陽光,一個傷痕累累的年輕人被拖到了親王的面前,奧斯卡仔細的辨認著,他相信押解隊的人不會騙他,但是面前這個嚇得小便失的家伙與自己想象中的伍德.布克西德區別太大了。

    奧斯卡用彎刀的刀鞘將這個家伙的面孔擺正,“囚犯!你叫什麼名字?”

    囚徒顫抖得像只兔子,他覺得能夠命令這些衛兵的自然是一位大人物。

    “大……大人!我是伍德.布克西德,是布克西德家族的長子。”他終于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那應該還是一個少年。

    奧斯卡的瞳孔忽然之間收縮了起來,他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氣勢了!

    伍德.布克西德也感受到了這種變化,他馬上恭順的跪在了地上。“大人!大人!我和那個什麼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沒什麼關系啊!我是冤枉的大人!那些事情都是那該死的兄弟倆干的,大人!救救我!我是冤枉的啊!”

    場中所有人都鄙夷的別過了頭,他們實在不願見到如此骯髒的貨。

    奧斯卡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話,他看上去好象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這句話。

    “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我曾發過誓的,難道你忘記欠我什麼東西了嗎?”

    伍德.布克西德在聽到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這個名字時就想逃跑,可是押解隊的隊長用連鞘的長劍敲在他的腿上,伍德痛苦的倒在地上,他繼續向前爬行,“惡魔!惡魔!惡魔!”這個可憐的青年在嘴里不清不楚的呼嚕著。

    奧斯卡上前兩步,他一把就將試圖躲避他的伍德翻轉過來,此時的少年早已拋下了彎刀,他現在手里拿的是十年前行刑時使用的那把凶器,本來這把捕作為呈堂證供被收錄在親王殿下的犯罪檔案里,但是少年了大價錢把它從司法部里買了出來。

    伍德.布克西德看到了那支只會出現在噩夢中的凶器,他大聲的呼喊著神明的名字,他像瘋子一樣的掙扎,他讓奧斯卡根本就掌握不住他。

    奧斯卡的怒火被伍德的抵抗徹底挑惹起來了,少年的拳腳雨點般的落在伍德.布克西德的身上。伍德.布克西德已經奄奄一息,他的頭仍在晃動,他仍打算躲避預想中的懲罰。

    遠處傳來前國務大臣憤怒的咒罵聲,這時沒人會在乎那種細微的音量,但在奧斯卡聽來卻極為刺耳,少年對著押解隊長大聲的叫喊起來。

    “讓那個家伙閉嘴!你的人都死了嗎?不要讓任何事情擾我!”

    押解隊長趕快帶著兩名手下向車隊跑去,不一會兒,棍棒砸在人身上的悶響便代替了羅布斯蒂爾.布克西德的呼聲。

    一切都安靜下來,伍德的頭無力的偏向一邊,他唯一那雙眼楮看到了很生機勃勃的景致,一只小蟲在草叢里好奇的打量著他,附近的草地上遍開不知名的野,遠處有只碩大的雲雀蹦蹦跳跳的不知跑到哪里去啦。

    伍德的頭被扳了過來,他看到蔚藍的天空,他看到一把閃著耀眼光芒的捕,他不甘心的、下意識的閉上眼楮,在一陣鑽心的巨痛過後,這只眼楮便離他而去了。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進行著遲到了十年的儀式,沒有人知道這麼多年來他是如何為這個儀式付出的!十年!十年監生涯奪走了這個少年的許多東西,但同樣也賦予了他無數!

    奧斯卡興奮的看著血淋淋的眼珠消失在伍德.布克西德的喉嚨里!少年開心得跳了起來,完成了!終于完成了!

    “哈哈哈哈!你們看到了嗎?”少年回過頭,他希望能夠跟自己的騎士一同分享復仇的快樂。“哈哈哈哈哈!你們看到了嗎?看看這個家伙,他讓我等待了十年!十年!十年!”奧斯卡又重重的給了伍德幾下。

    沒來由的,少年突然失去了繼續折磨對手的興致,他能感到自己的淚腺在隱隱作痛,他退向一邊,扶住一棵大樹,少年沒有注意到自己在輕輕的抽泣。

    “十年!十年!”奧斯卡無意識的重復著。他的騎士此時紛紛聚攏過來,但他們找不到任何安慰少年的詞語。

    奧斯卡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他吸了吸鼻子,臉上綻開自認為是最好的笑容。最後,少年將目光投向遠處連綿成一片的都林城。

    “帕爾斯,給那個家伙看看,可別讓他死了!小戈多,你沒看到我滿手污血嗎?把水袋給我。”

    小戈多將水袋拿了過來,奧斯卡示意他可以給自己沖洗了。

    少年仔細的搓洗著自己沾滿仇人鮮血的雙手,直到那雙小胖手干干淨淨的完好如初。

    奧斯卡抖了抖手,他轉向三名水仙騎士,盡管騎士們並沒被剛才的景象所嚇倒,但他們在面對親王的目光時然由自主的跪了下來。

    “看到了吧我的騎士!沒有人能夠侮辱了安魯而不付出代價!光明神就在安魯的背後,但我希望你們記住,你們是安魯的騎士,其次才是神的騎士,你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安魯掃除立于他面前的障礙,就是為安魯掃除立于他面前的仇恨,你們記住了嗎?”

    騎士轟然應諾,但是這三名高階水仙騎士並沒有意識到,水仙騎士團教給他們的騎士守則上根本沒有這項內容。

    如果你是一位歷史學家,我們相信你會為自己看到的這一幕而歡欣鼓舞,因為你會發現歷史正是在都林城南這處茂密的樹林中出現了轉折,盡管水仙騎士四百年來一直效忠安魯家族,但他們直到這時才開始變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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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3 20:01:35
第五集 第二章

    奧斯卡一行人回到隊伍的時候並沒引起人們的注意,其實人們都知道小親王消失了一上午,只不過他們不會去追問。

    水仙騎士早就為親王和安魯公爵夫人準備好休息的營帳,而阿萊尼斯公主殿下受到公爵夫人的邀請也在帳幕中稍做停留,但是阿萊尼斯看到奧斯卡進荔就找了個借口回去自己的帳蓬了。

    奧斯卡並沒有感到失落,他現在相信自己不會被任何事情為難住。奧斯卡笑嘻嘻的跟母親、、還有暴雪打了招呼。

    人們都知道這個少年跟公主之間發生了嚴重的問題,但人們又都為親王的好心情感到疑惑。

    小親王根本沒把人們的關心當作一回事,他在帳幕里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之後就跑到外面去了。

    由于只是短暫的午休,騎士們就沒有興師動眾的搭建營地。這些騎士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享用著午餐。

    午餐很豐盛,作料理的是水仙騎士團的一名大廚師。別看這位名叫艾爾頓的廚師年紀輕,但他已是跟隨這個中隊轉戰多年的老兵了。

    艾爾頓很受首都騎士的歡迎,畢竟他們的廚師可沒辦法用那樣簡單的食材做出味的料理。首都保衛師的騎士們到現在似乎只與這一位水仙騎士打過交道,同樣作為一支歷史悠久的部隊,盡管首都保衛師已多年未在戰場上出現過,但光榮的傳統和侍奉權貴時得到的優越感卻讓這些人非常不願意跟水仙騎士進行交流。

    水仙騎士們當然不會搭理這些全聲上下金光閃閃、說話明顯底氣不足的少爺兵,水仙騎士是真正的精銳,他們就是為戰斗而生存的,這些常年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騎士就連吃飯時都將各種兵刃擺在手邊。而這一點,竟引起了首都騎士們的取笑。

    這些小狀況並不值得計較,水仙騎士團的紀律已經延伸至與戰斗隊伍有關的每一個細節,從設立營地到吃飯睡覺,從維護戰具到清洗戰馬,所有你能想到的行動都有嚴明的紀律約束。作為一個純粹的戰動團,水仙騎士們不會為戰斗之外的任何一件事浪費心神。

    卡米爾.雷阿侖上校回到營地時結結實實的被自己看到的景象嚇了一跳。營地設在道路旁邊,十幾輛馬車就被甩在路上,只有兩個首都騎士在照看這些車輛。年輕的聖騎士還看到首都的騎士們或躺或坐的曬著太陽,還有的竟聚在一塊玩起了紙牌,卡米爾越往樹林深處走越感到幸運,幸虧馬上就要擺脫這些家伙了,就像他們這個樣子走一路,也許還沒到水仙郡隊伍就已經解散了。

    這其實並不能怪首都騎士,他們每個人在家中都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加入首都保衛師不過是在軍旅中撈取獲得晉升的資歷。從泰坦的國境線真正確定的那天開始,首都保衛師就已經變成了一只陪襯門面裝點市容的“展覽部隊”。所以當水仙騎士的隊長卡米爾.雷阿侖上校離開崗位的時候,自動開始接管隊伍所有事物的副隊長本杰明中校便將這些少爺們完全排除出為安魯家族和皇室的重要成員站崗放哨的任務。

    自己的騎士還是令人滿意的!卡米爾驕傲的看著圍繞著幾座營帳嚴陣以待的水仙騎士。

    水仙騎士守護營帳的經驗要比西大陸上的任何一只部隊都豐富,他們的天敵,那些神出鬼沒的波西斯騎兵,那些家伙就是襲的好手,可他們在很久以前就放棄了襲水仙騎士營地的戰斗目標。無論是多簡單的營地,水仙騎士總有辦法把它經營得像鐵桶一樣。

    卡米爾找到了他的隊副,本杰明中校遞給他一份午餐,兩個人到帳篷一角說話去了。這位副隊長要比自己的上司年長幾歲,因此在外人看來,本杰明要比年紀輕輕的卡米爾穩重得多,但這並不能改變什麼,卡米爾能夠成為這只隊伍的首領並不僅僅因為他是聖騎士,而是這個家伙在作戰中確實有自己的一套。

    奧斯卡和暴雪一直在向樹林深處走,幾名高階水仙騎士散在親王的四周,盡管他們距離親王很遠,但他們已將各種可能接近親王的位置都把守住了。

    少年還處在莫名的興奮狀態中,他將上午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給暴雪聽,暴雪也有些高興,他對親王表示祝賀,祝賀親王總算了卻了一樁心病。

    “但是,但是您知道嗎?既然有這樣大開殺戒的機會,您為什沒算我一個?”暴雪對這點是相當不滿意的。

    奧斯卡搖了搖頭,“保爾,我將隊伍里數得上的好手全都帶走了,如果你不留下,誰來保護我的母親和,還有那位公主,如果阿萊尼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知道咱們那位陛下會做些什麼事嗎?”

    保爾撇了撇嘴,“好手?哼!您怎麼知道隊伍里沒有好手了?您提到了公主,嘿嘿,我剛才曾試探了一下,當我靠近公主帳篷的時候,你知道嗎?出來迎接我的四個家伙至少有兩個是聖騎士!哼!沒有好手?”

    奧斯卡有些驚奇了,但是他並不是為了公主,他相信隊伍中肯定有隱于暗處保護阿萊尼斯的超級高手。這個少年只是感到暴雪說話的語氣非常奇怪。

    “哦啦!我知道了,你剛才一定是吃虧了!”

    殺手之王一聽這話舊起了眼楮,“吃虧?我怎麼會吃虧呢?您在開玩笑!在大太陽底下明目張膽的去試探公主殿下的防守力量,如果你認為這樣我都會吃虧的話那就太不應該了!”

    奧斯卡笑了起來,“哦啦哦啦!你沒有吃虧,那麼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你說起話來就像一只剛被老虎非禮過的山豬?”

    暴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嘿嘿嘿!小家伙,你在等著我出丑是嗎?告訴你吧!我郁悶是因為我在中途就放棄了。”

    “哈哈哈哈哈哈!”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大笑起來,樹林中的鳥群驚得四散奔逃。

    隊伍又上路了,奧斯卡還是死皮賴臉的登上了公主殿下的馬車,阿萊尼斯皺著可愛的小眉頭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所以這位打算一直不理他。

    卡米爾.雷阿侖上校又不負責任的將隊伍的指揮權下放了,他敲響了一輛馬車的車門。

    騙子里奇拉開車窗,“午間好,年輕的聖騎士!有什麼吩咐嗎?”

    卡米爾在馬上向管家行了個禮,“午間好,親愛的埃勃男爵,吩咐不敢當,我只是想問一下帕爾斯先生在車上嗎?”

    “您找我?”毒醫靠了過來,他剛才坐在遠離車窗的那邊。

    “哈,是的,您介意我上車嗎,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向您請教一下,尊敬的帕爾斯先生。”

    “呵呵,上來吧!我非常榮幸,但願我能幫上忙。”

    里奇打開車門,本來他還想扶聖騎士一把,可卡米爾只是捉住馬車頂部行李架的橫欄輕輕一個翻身就從自己的戰馬上越進了車廂。一邊有名騎士馬上就趕了過來,水仙騎士的戰馬受過嚴格的訓練,這匹突然失去主人的小家伙馬上就要發 ,但它被趕過來的這名騎士拉走了。

    “呆頭呆腦的小家伙!”卡米爾看了看自己心愛的小寶貝。那匹戰馬在騎士的控制下仍然使著子。

    “你好啊!年輕的聖騎士!”犯罪之王多拉米也在這輛馬車上,他親切跟上校打招呼。

    卡米爾取下了自己的頭盔。“您好!剛才一直都沒來得及跟閣下您打招呼!非常榮幸能夠認識您,我小時侯就見過您的通緝令!”

    犯罪之王開心的笑了起來,“真的嗎?那你可發財了!”

    卡米爾轉向坐在對面的毒醫帕爾斯,這位聖騎士並沒把上午的那場戰斗放在心上,他真正在意的是毒醫交給里奇的那支特殊箭矢。

    “尊敬的帕爾斯先生,我有一個問題想向您請教,當然您可以選擇不予回答。”

    “不,您請問吧?”帕爾斯幾乎能夠肯定這位騎士隊長要問什麼,這些軍人對能夠用于戰斗的物資都非常敏感。

    “呵呵,上午的時候你交給埃勃男爵一支特殊的箭矢,我留意了一下,那支箭矢好象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多出了一個類似煙那樣的東西,但是我不明白它為什麼能夠發出煙霧,而且那些煙霧明顯能夠讓人產生極其不好的反應。就像我看到的那樣,煙霧不但傷害了那些巡兵的眼楮,而且還影響到他們的呼吸,讓他們劇烈的咳耍如果不是這些煙霧,我們根本不能那樣輕松的贏得勝利。”

    “呵呵,你還想到如果在戰場上大規模的使用這種能夠發出刺激煙霧的東西,那你們水仙騎士團更將無往不利!我說的對不對?”毒醫笑咪咪的看著對面的騎士。

    卡米爾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呵呵,是啊!但您說的並不全對,真正的戰斗需要考慮更多的東西,就拿您的煙霧來說,當大規模的投入戰場時就要將它的發煙時間、濃度、擴散面積、以及當時的方向全部計算進去,如果算漏了一項,它的效果就會大打折扣,用得不好還會害了自己。我覺得您的煙霧可以用于某些特定的戰斗,我不知道諸位聽沒聽說過特種戰爭?”

    馬車里的人都搖了搖頭。

    卡米爾極為討厭的笑了起來,“你們自然是不會知道的,這個名詞剛剛誕生不久,是我們水仙騎士團的費戈.安魯.底波第中將大人提出的……”

    “等等!費戈.安魯.底波第中將!那是安魯元帥的二兒子,也就是咱們那位殿下的二哥。”里奇不愧做了幾天管家,他早就聽說過安魯家族二公子的名號。

    “是的,沒錯!就是二公子,費戈將軍!盡管這位將軍以惹是生非著稱,但他的領導才能和作戰思維並不下于我們的統帥——多特蒙德.安魯.內塔加波公爵,而且在某些方面他還要強過公爵。在水仙郡,我們有許多青年將領都是二公子的忠實擁護者,當然,我對二公子的戰略戰術思想也是極為欽佩的!”

    “嘿!等等!你要一件一件的說事情!你還沒解式底什麼是特種戰爭?”多拉米.貝辛格不耐煩的叫停了,他對安魯家的事情不感興趣,但這個號稱犯罪之王的家伙敏銳的感到所謂的特種戰爭似乎跟他有些聯系。

    “哦!是的是的!跑題了!我只是想說‘特種戰爭’就是最能體現費戈將軍作戰思想的地方。”卡米爾咽了口吐沫,他和水仙郡所有的軍人一樣,每當談到戰略戰術的時候,他就忍不住的興奮。

    “按照費戈將軍的說法,所謂的特種戰爭不過就是指一種特殊的戰斗方式。這種戰略思想主要是在針對波西斯人的斗爭中發展而來的,經過四百年漫長的戰斗生涯,我們水仙騎士團從上到下在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之後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我們根本不能徹底的消滅眼前的敵人!

    “波西斯人亦被稱為‘馬背上的民族’。波西斯帝國廣大的版圖和數量眾多的人口為他們的武裝力量提供了無窮無盡的戰斗資源,盡管水仙郡得到整個帝國的支持,但是我們的力量仍與波西斯有著很大的差距,如果說波西斯傾全國之力與我一戰,那麼我覺得我們水仙騎士團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不要不相信,這是我們軍階層達成的一點共識。”

    馬車里的人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上校的說法確實有些駭人聽聞,水仙騎士團竟然會承認不是波西斯人的對手!天啊!還有比這更可怕的事情嗎?

    “那麼……那麼……就像你說的那樣,四百年了,難道波西斯人就沒想過徹底的……徹底解決水仙騎士?”里奇結結巴澳道出心中的疑問。

    “您問的好,我們對這個問題也感到極為迷惑,但是很久之前在我們沒有意識的發動特種戰爭之後,我們才逐漸搞清這個問題。波西斯並不像他看上去的那樣強大,這個大帝國一直在擴張中求生存,但是他們也在擴張中樹立了無數的敵人!”

    “在波西斯的北方,有許多少數民族組成了強悍的國家聯盟,盡管他們像水仙騎士一樣采取守勢,但他們的戰斗力是無法低估的。在東方,我真的很向往那個神秘的過度,他竟然能夠壓制波西斯七成的軍事力量!”

    卡米爾.雷阿侖說到這里時不冷笑幾聲。“殿下的那位車夫,如果他真的是從多摩爾加跑出來的,那麼我相信我聽說過的那個故事就是真實的!”

    “什麼故事?”犯罪之王追問到。這個家伙對那個車夫一直都非常好奇。

    “我從波西斯的戰俘那里聽說過一次大規模的戰役,請相信我,那絕對是你無法想象的一次戰爭。波西斯帝國和那個東方王朝投入戰場的兵力超過百萬!你能想象一百萬人在一塊混戰是什麼樣子的嗎?”

    眾人傻傻的搖頭,那確實無法想象,一百萬人!那甚至要比西方一些小國的人口還有多!

    “是的,我也無法想象,我能想到就是那一定是一場混戰。但事實卻絕不是那個樣子,混亂的只是波西斯人,劇那個俘虜描述,他的部隊還沒有與敵人接觸就被前方潰敗下來的隊伍沖散了。而東方人,他們組織幾十萬人的部隊連續作戰長達半年之久,最後將大概與他們同等數量甚至是更多的波西斯人分割包圍在一個直徑很小的區域,幾十萬人!你們再想象一下,幾十萬人被殲滅大概會是怎樣的一種景象。”

    眾人又搖頭,這幾位是犯罪的行家,他們對軍事一竅不通,但他們至少知道要砍殺幾十萬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是啊!直到現在我們水仙騎士團中仍有一些人不相信那是真的,但是看到那位車夫之後我就相信了。”

    “為什麼?”犯罪之王問到。

    “因為我們曾得到過絕對可靠的,波西斯人指揮那場戰役的將軍被他的統治者出賣了,那位將軍作為外交使節進入泰坦,但他還沒到都林就被逮捕,他的隨從都被絞死,我們只知道他被投進多摩爾加,如果多摩爾加只有這一位波西斯將軍,那麼就一定是把場戰役的指揮。”

    “可是……這沒有道理!”里奇有些疑惑,這些事情有太多想不通的地方了。

    “這沒什麼想不通的,一位能夠指揮幾十萬人的將軍!那一定是實力強橫兼且德高望重的人物!難道您還炕出括西斯的統治者使的是一招完的借刀殺人嗎?”卡米爾.雷阿侖繼續解釋。

    “那位將軍不過是政治的犧牲品,由此我們才推斷出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我們能夠抵擋住強大的波西斯人。”

    “首先,波西斯人在東方遇到了比他們自身更加強硬的對手,所以他們將數量眾多的精銳部隊部署在東方。照我看來,波西斯人在軍事上根本就和東方人不是一個級數,你們想想,東方人能夠組織幾十萬人的部隊連續作戰半年,這說明他們在對軍事力量以及戰略戰術的運用上都達到了一個世人所難以企及的高度,至少水仙郡就沒有哪位將軍能將水仙騎士團全員二十萬人拉出去進行一次戰斗!諸位先生,這就是差距,東方人殲滅了幾十萬人,而我們還不知道如何組織這幾十萬人去參戰!”

    “其次,波西斯帝國的政局極不穩定,就拿最近的這半個世紀來說,他們換過十幾位皇帝,而且波西斯帝國的政權組織形式也很不穩定,那些大貴族都掌握著數量龐大的軍團。他們經常會為領地和各種資源進行混戰。而且他們並不樂意服從來自帝國皇帝的命令,更何況,波西斯人的民族組成就是極為復雜的,盡管他們有著相同的信仰,但是他們各個民族間並不和睦。”

    “綜合上述兩點,我們水仙騎士團能夠偏安一方的根本原因就是波西斯的統治階級面對嚴峻的國內形勢和強悍的東方人已經澆頭爛額,他們已無力西進。”

    說了半天,卡米爾感到口渴極了,他看到幾位先生都沉默下來,確實,今天他們接觸到的都是極具震撼效果的言辭。

    “小家伙!”犯罪之王突然叫了起來!“你剛剛說了這麼多,可我還是不知道什麼叫特種戰爭!你到底在說什麼?”

    卡米爾有些尷尬,“啊……哈!是啊!特種戰爭!啊……我……哈哈……我說到哪了?”

    車里的大佬們面面相覷,但他們緊接著就把雙手伸向聖騎士的脖子!

    馬車里傳出卡米爾.雷阿侖的慘呼!“嘿!等等!你們……你們總得讓我交代一下背景……”

    西方的天空還高高的掛著一輪紅日,但是時間已經很晚了,親王殿下的車隊在下午時就加快了行進的速度,到現在他們終于看到了這段行程的目的地,都林東大門——漢諾德堡。

    漢諾德堡並不是一座真正意義上的城市,它那高聳的城牆和堡壘上林立的敵樓看上去更像是一座要塞。

    漢諾德堡的歷史要比都林更加久遠,因此這座不倫不類的要塞給人一種極為古舊的感覺。盡管它名義上是都林的東大門,但人們都知道,如果真的有敵人攻到了這里,一馬平川的都林斯平原並不能很好的掩護首都,而這座要塞也根本起不到任何防衛作用。

    漢諾德堡歸屬泰坦第一軍區,駐守在這里的是第一軍區第五軍團,這個軍團下轄兩個騎兵師、一個步兵師,以及一個獨立的重裝步兵旅。盡管這個軍團的軍力配置極為高明,但他們真正的問題卻是從沒上過戰場,沒有經歷過戰斗的部隊根本談不上有什麼戰斗力,因為戰斗力的高低只能通過實戰來檢驗。

    泰坦第一軍區第五軍團的司令是達拉斯.勃貝斯坦中將,但這位中將喜歡別人稱呼他為達拉斯伯爵,可他顯然對都林來的公主殿下一點辦法都沒有,盡管自從見面開始他就一直向這位公主強調這個稱呼,可公主還是倔強的叫他勃貝斯坦中將。

    這位勃貝斯坦中將在要塞西門的吊橋前集合了他所能找到的所有軍,作為阿萊尼斯.阿爾法.莫瑞塞特公主殿下東方之旅的第一站,中將希望自己能夠給這位前途無量的殿下留下一個好印象。

    抱著相同的看法,漢諾德堡的市政員和大小貴族也動員起來,他們聚在近衛軍的後方,遠遠的向公主殿下揮著手。

    公主殿下下車後就被眼前清一的近衛軍軍隊列吸引住了,盡管她根本沒有資格檢閱軍隊,但她還是過了一把作統帥的癮。

    安魯家族的西利亞夫人和小也受到了極為鄭重的招待,勃貝斯坦中將大人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來囑咐他的軍們要在和夫人的面前展示出最好的精神面貌,至少在水仙騎士的面前一定不能做出丟人的事情。

    但是,好像還有一位大人物啊?中將看了看正在接受軍團致敬的公主殿下,又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安魯公爵夫人和小。好像真的少了個人呢!

    奧斯卡被突如其來的開門聲驚醒了,這個小家伙迅速的將手邊的彎刀抽了出來,彎刀發出一聲清脆的低吟,接著它便帶著刺耳的風聲重重的落在馬車門上。

    勃貝斯坦中將嚇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幸虧他即時移開了手臂!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嚇呆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奧斯卡揉了揉眼楮,他首先注意到披在自己身上的一件披風。少年嗅了嗅,他覺得很滿意,披風是公主的,那上面滿是那個少的味道。

    接著奧斯卡就看到車外呆楞的人群,然後他又看到自己的手里的彎刀深深嵌在了車門上。

    “啊……太陽要落山了是嗎?”少年摸了摸鼻子,並不是為了掩飾尷尬,而是少年確實希望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呆楞的人群以及地上的中將大人一同點了點頭,奧斯卡留意了一下,只有不遠處的公主殿下在對著他笑。

    漢諾德堡首先是一個要塞,其次才是一個城市,這座小城盡管沒有都林那麼繁華,可街道豪路兩邊的住宅卻極為精致。與都林不同,這座小城沒有幾座高大的建築,路邊多是兩三層的小樓,樓頂還帶著塔形的小閣樓。

    漢諾德堡的市民通常都在自家的窗台和陽台上擺放鮮,此時正是百齊放的季節,遠遠看去,整個漢諾德堡就像是堆滿積木的游樂場,而這個游樂場里四處都點綴著五顏六的小裝飾。

    “哦啦!你好啊!親愛的勒雷爾!”在市政府前的廣場,小親王看到了阿蘭元帥的小孫子。

    勒雷爾.休依特.普雷斯頓少將並沒有回應親王的擁抱,他站在原地恭恭敬敬的行了個軍禮,

    “殿下,近衛軍少將勒雷爾.休依特.普雷斯頓向您報道!”

    奧斯卡有些不好意思,但他知道這個青年軍想要表達一種尊重,畢竟,自己是這支東行隊伍的最高指揮。

    “翰勒雷爾,從今以後咱們就要互相照顧了,你這兩天過得怎麼樣?”西利亞夫人拉下了勒雷爾正在敬禮的手臂。

    “夫人,謝謝您的關心!我已經派出信使,他們會在咱們到來之前通知沿途各地的軍政長。還有,我擅自接管了配屬給親王殿下的一支騎兵中隊,一會兒我還要帶著這支隊伍向殿下做一下交接。”

    安魯公爵夫人皺了皺眉頭,她覺得這個年輕人一點趣味都沒有。

    “好吧!那都是你們這些軍人的事,奧斯卡,你又多了個騎兵中隊。”西利亞夫人把自己的小兒子攬到了面前。

    “呵呵,是的母親,不然您打算讓我也加入到那些侍者中去嗎?”

    “那些侍從怎麼了?”小走了上來。

    “呵呵,去問安妮,她是整理行李的天才,但那些侍從肯定恨死她了!”奧斯卡笑了起來,但他的笑聲馬上就變成呻吟,安東妮.霍曼伯爵夫人擰住了他後背上的一塊軟肉。

    “殿下,咱們進到里面去吧!我為各位準備了一場酒會。”看到沒有人願意為小親王解圍,勃貝斯坦中將自告奮勇的走了出來。

    “啊……哈哈!中將閣下,您的酒會……真是……真是太即時了!”奧斯卡感受到安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酒會!又是酒會!琳瑯滿目的精菜肴、珠光寶器的夫人、穿著燕尾服的樂師、披著大紅罩袍的主教,還有無所事事卻又裝作憂國憂民的學者,還有思想貧乏卻又顧作慷慨高談的貴族。

    奧斯卡不喜歡這樣,阿萊尼斯應該也不喜歡,少年相信公主殿下肯定開始後悔了。少年看著被一群發情一般的小豚鼠圍在中間的公主殿下不發出一陣輕笑,如果她不躲著自己,那麼她肯定能省去這些麻煩。

    阿萊尼斯已經注意到奧斯卡不懷好意的笑容,她此時正處在憤怒的邊緣,身邊這些蟲豸一樣的家伙為什沒去死呢?公主對親王投去憤怒的一瞪,但親王並沒有給她發脾氣的機會,這個小家伙鑽到人群里一下子就不見了。

    “音樂教父格羅.古里安的《初吻》,怎麼樣?沒問題吧?”親王目光炯炯的瞪著樂隊的指揮。

    樂隊指揮已經領會,《初吻》是獻給熱戀中的男的,“尊敬的殿下,沒有任何問題,我隨時等候您的吩咐。”

    “等我的手勢。”奧斯卡扔給指揮一個金燦燦的泰幣。

    “西利亞媽媽,看到安妮了嗎?”

    “沒有,她應該和薩沙在一塊。”

    “薩沙,看到安妮了嗎?”

    “沒有,怎麼了?”

    奧斯卡茫然的站在大廳中央,歡樂的人群在他的眼前像幽靈一樣飄來飄去,少年打了一個手勢,熱烈纏綿的《初吻》開始在耳邊回蕩。

    安妮靠在客廳走廊的拐角里,她有些疲倦,但音樂卻勾起她許多愉快的記憶,伯爵夫人合著樂音輕輕的哼著,她不知道那個心愛的少年正在流動的人群中淒惶的尋找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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