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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瀟湘水月 -【縹緲仙雲】(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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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6 11:24:21
第七集 異族顓孫 第03章 烈焰指 (上)

  琴仙雲悠然地站在臺上,望著對面的“血鷲”,就如一株矗立在高峰懸崖之上的勁松,沉穩而挺拔。台下眾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飄逸瀟灑的年輕人,在琴仙雲沒有出場前,他們的腦海中曾無數次地勾畫過“蒼鷹”的容貌,或勇猛、或膘悍、或肥碩,但卻沒有一人料到敢於挑戰“血鷲”的“蒼鷹”長相竟是如此的斯文。
  修長的身軀,俊秀的面容,乃至那唇邊淡然的笑意,都令眾人對這個“蒼鷹”感到無限好奇!他究竟有什麼能耐竟敢如此大膽與“血鷲”對峙呢?至少從表面上看不出“蒼鷹”有任何可以與“血鷲”的兇殘暴戾想對抗的特徵!不過令眾人更為驚訝的是,“蒼鷹”此時竟然沒有絲毫緊張的情緒,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即將與他大戰一場的毫無人性可言的“血鷲”,而是一位多年的老友,神情自然而悠閒。
  就連台下觀看的吳醫生也不禁皺了皺眉,低聲自語道:“黛洛集團怎麼派出這麼一個小白臉來(前段時間琴仙雲因傷勢沉重,長久不見陽光,所以傷癒之後,臉上的皮膚都變得白皙了許多),難道是他們手下無人了嗎?”但驚疑歸驚疑,吳醫生在見過琴仙雲後,對“血鷲”更是信心十足,想到“血鷲”再勝這最後一場,自己就可以對其進行下一步的改造,那時或許天下無敵的高手就是產生于自己的手中,吳醫生興奮得雙眼放光。
  也難怪吳醫生會這麼想,菊影市近十年的黑市拳壇,像琴仙雲這樣的拳手可說是絕無僅有了!一般說來,能面對著類似“血鷲”一樣陰狠毒辣的頂級拳手而依然無動於衷的人便只有兩種,第一種是深藏不露的高手,第二種自然就是白癡,也只有這兩種人才會有恃無恐!不過從眾人的眼光來看,琴仙雲顯然不像是個高手,因為他們並沒有感覺到琴仙雲身上有多少高手的氣質!反倒覺得琴仙雲像白癡多一點,不然在這樣的場景與氣氛當中,他怎麼還能笑得出來呢?
  其實若是吳醫生口中的那個“二爺”來到了此地,便會知道琴仙雲絕對不會是一個白癡!
  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裁判宣讀完了拳賽的規矩,叫了聲“比賽開始”之後便飛快地躲到了拳台下面,而眾人也立即抑制住自己的聲音,伸長脖子凝神屏氣地望著臺上的兩個人,四周便只剩下眾人那“撲通”、“撲通”的劇烈心跳之聲。
  琴仙雲的眼睛越眯越細,但眼中的光芒卻愈閃愈亮!面對著眼前這個害死文音的兇手,琴仙雲並沒有急著出手,通過從莫凝風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氣息,琴仙雲竟感覺不到他體內那保持著一個人旺盛活力的生機,莫凝風雖然相貌和以前並無二致,但那雙眸子卻如一潭死水,裏面空洞無神,看不見丁點的光彩。
  莫凝風眼睛直視前方,琴仙雲對於此時的他而言就好似陌生人一樣。
  忽地,台下人群裏傳來了一個怪異的哨音,那聲音在寂靜的停車場中驟然響起,顯得特別突兀。
  莫凝風聽到那聲音,無神的眼中驀地眨動了一下,兩團血光從中迸射而出,更似有粼粼的波浪在內湧動著,望去詭秘而妖異!一股幽冷的殺氣將他全身包裹了起來,那種似從千年冰川下鑽出來的陰寒氣息層層疊疊地擴散出來,直使台下眾人就如置身於一個冰庫當中,颼颼的涼意讓他們的牙關都開始顫動起來。
  吳醫生望著自己的傑作,嘴角滿是得意洋洋的笑容。魏時修和浪傾天即便觀看過“血鷲”的幾場拳賽,但此刻身臨其境,依然為從“血鷲”身上飄散出來的那股沖天殺氣驚呆了!不說浪傾天面色慘白,就是魏時修這個從浪潮尖峰闖過來的人物心中也開始有些惴惴不按。琴仙雲的生死本與他沒什麼關係,但這場拳賽卻關係到他黛洛集團未來在黑市拳壇的發展,若是琴仙雲敗了,黛洛集團恐怕便很場一段時間都無力在黑市拳壇中角逐了!
  “嗤、嗤……”連續響起的衣服撕裂聲音在木臺上響起, 莫凝風的外衣禁受不住他體內那股幽森勁氣的侵襲,竟化做無數碎片,如蝴蝶一樣漫天飄揚起來。只穿著紅色背心與短褲的莫凝風低吼一聲,頭髮根根倒豎,就如發了瘋的餓獅一樣旋風般撲向了琴仙雲。
  台下一些人頓時“劈裏啪啦”地鼓起掌來,為替他們帶來無數財運的“血鷲”呐喊著,在他們的眼前,仿佛出現了一片迷蒙而淒麗的血霧,而渾身是血的“蒼鷹”則被“血鷲”無情地扔到半空中,然後“吧嗒”一聲掉在了地面。往昔幾場拳賽的情景在他們腦中閃現,他們在興奮的當兒卻也禁不住為琴仙雲惋惜起來。他們在確定自己將會得到最大利益時,是絕不會吝惜向眾人展示自己那憐憫的眼神的!
  但事情往往都有些例外!琴仙雲看著那電光火石般掠至自己面前的莫凝風,手掌倏然伸出,向莫凝風那往自己面門處擊來的拳頭迎了上去。掌與拳眨眼間便越過虛空,碰撞在一起。莫凝風拳頭紅光暴漲,勁氣瘋狂地宣洩而出,與琴仙雲那若有如無、似虛似實的真氣激烈地擠壓著,人們似乎可以清楚地聽到空氣那“噝、噝”的斷裂聲。
  “哄……”
  莫凝風的身軀被震得連連後退了幾步,而琴仙雲的身子也飄然落在了丈遠之外。
  看著這大為出人意料的情景,台下眾人頓時驚咦出聲,這個白面書生似的“蒼鷹”竟然能抵擋得住“血鷲”的一拳而沒有倒下!雖然從表面上看“蒼鷹”似乎要比“血鷲”遜色,但就單憑他那一掌,也足以使他在黑市拳壇揚名了!當然在這個時候,他們並不為自己的賭注而擔心,“血鷲”的連續五場勝利讓他們的信心都變得盲目起來。

第七集 異族顓孫 第03章 烈焰指 (下)

  琴仙雲臉上神色如常心中卻異常的驚訝,剛才與莫凝風交手的那試探性一招儘管他沒有用上全力,但以他的功力算來即使就那輕飄飄的一掌也可開碑裂石,可他竟被莫凝風的拳頭震得手臂都有些發麻而莫凝風雖也被自己震退數步,卻好似沒事人一般。
  琴仙雲現在幾乎可以肯定自己剛才初與莫凝風照面時的推測。莫凝風定是被人以藥物控制了本性利用某種特殊的方法把藥性轉化為他自身的力量,同時全面激發他體內的潛能,這才使得莫凝風能在短短幾十天的時間裏脫胎換骨!莫凝風雖然獲得了深厚的功力,但卻已如僵屍般沒有了自己的意念,湮沒了自身的神識。
  不過琴仙雲卻沒時間再思索莫凝風到底是被哪種邪術控制了,因為莫凝風已經再一次瘋狂地撲到了他的身前。被琴仙雲一掌擊退的莫凝風此時凶念更是大熾,全身的肌膚霎那間通紅起來,就如燃燒起了一層狂烈的幽冥焰火,恨不能將眼前的障礙化為灰燼。
  既已確定莫凝風完全成了沒有自己的思想與意識的人,琴仙雲頓時運轉全身功力,“縹緲雲掌”應手而出,飄然的掌勢猶如一曲悠揚的旋律,輕緩重急,無不蘊涵著無數的玄機,一道道優美的弧線便似那隨風飄舞的垂柳,雖錯雜交織卻極為賞心悅目,在玄奧莫測的“縹緲步”的襯托之下,琴仙雲那倏忽飄灑的身影就似一隻只翩翩飛舞的蝴蝶,盡情地禦風蕩漾。
  眾人看得驚詫莫名,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的拳賽,那似乎已不再是殊死的拼搏,而是一場高妙的舞蹈。眾人的心神漸漸地沉浸在琴仙雲那悠然的身影當中,忘記了自己那全都押在“血鷲”身上的巨額賭注,甚至連那些剛才還在興奮地替“血鷲”呐喊鼓勁之人的聲音也慢慢弱了下來,最後整個停車場中便只餘下“血鷲”那野獸般的嚎叫。
  魏時修和浪傾天這時總算松了一口氣。魏時修不由暗自慶倖這場拳賽他們黛洛集團終是選對人,不然這孤注一擲可就賠了夫人又折兵。他壓抑不住心中的喜悅,高興地拍了拍身邊浪傾天的肩膀,讚賞地沖著他點了點頭。
  浪傾天額頭卻逐漸冒出了幾絲冷汗,真正見識了琴仙雲出神入化的武功後,雖然他也舒了口氣,但卻不禁為自己前些時候以綱針威脅琴仙雲幫自己盜取“璿璣珠”的舉動而感到後怕,那天在“四海居”中,他只隨身攜帶了一枚鋼針,而另外一枚鋼針則只是放在住處,並不如他所說的那樣放在一個信得過的人手裏,若是當時琴仙雲狠下心來,只怕不用一秒的時間,躺在地面的就是他的屍體了!
  而在另外一邊坐著吳醫生看了臺上的情形後,臉色卻有些難看起來。“血鷲”是他改造出來的,對“血鷲”的實力他再清楚不過,可沒想到黛洛集團的那個小白臉竟然能夠將“血鷲”困在臺上一丈方圓之處動彈不得。不過即使是這樣,他也並不覺得“血鷲”就會敗在琴仙雲的手中,因為他還有一招最為厲害的殺手鐧沒有使出來!
  莫凝風雖然厲害,但畢竟是心智迷失之人,行動之間快捷如風卻也免不了有些僵硬,所以琴仙雲才能比較輕鬆地以“縹緲雲掌”和“縹緲步”將其困住,可琴仙雲一時卻也奈何莫凝風不得,他那連“金鐘罩”、“鐵布衫”都可以輕而易舉穿透的“縹緲真氣”對莫凝風竟似沒有任何的反應,直到後來,琴仙雲才明白過來之所以自己的“縹緲真氣”會對莫凝風無效,除了因為莫凝風全身又如銅皮鐵骨之外,更是是因為自己以前用來控制莫凝風經脈的真氣竟以被其完全轉化吸收!
  交手的十幾分鐘裏琴仙雲的手掌共擊在莫凝風的身上將近五十餘次,而每一次琴仙雲做的都是無用功,最多也只是使莫凝風打上幾個趔趄,而且間或還有一股陰冷之氣從透過莫凝風的皮膚傳入他的掌心,雖不能對他造成多大的傷害,卻也不免使他因此而分心。
  總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琴仙雲遊走在莫凝風身周之際,腦中閃過了一個個法子,除了一種武功之外竟沒有任何一個可以適用於眼下的情形。琴仙雲所想起的那種武功名為“烈焰指”,這“烈焰指”與“炎龍訣”都是從“烈火真訣”中變化而出的,兩種功夫一種傷人,一種救人,卻都同樣霸道,施展之後對自身會有極大的傷害,只有像他叔祖琴鳳陽那樣精通“烈火真訣”的人使用出來,才甚少受其反噬。
  琴鳳陽在傳給他“烈焰指”和“炎龍訣”時就已經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儘量不要施展這兩種功夫,因為琴仙雲不象他一樣有“烈火真訣”護體!上次琴仙雲為救走火入魔的步飛煙而強行用了那“炎龍訣”,以致後來傷於他人之手,昏迷了數十天才蘇醒過來,差點兒就當場一命嗚呼,想起那時的情形,琴仙雲至今仍是心有餘悸。
  “烈焰指”至陽至剛,乃是一切陰邪之氣的剋星,若是施展出來或許真可一擊湊效,但後果卻是琴仙雲可能又要兩、三天才能恢復元氣!那幾天將會是他身體最虛弱的時刻,即使是一個普通的高手也可以致他於死地!可若是不用的話,自己雖不至於被其所傷,但也不能給他造成傷害,如果總這樣僵持下去,那情形肯定是對自己不利。莫凝風心神被迷失,一旦出手便悍不知死,若沒有主人的命令便永遠都不會停歇下來,而自己畢竟是血肉之軀,就算功力再深,也總有消耗完的時刻啊!
  正當琴仙雲猶豫不決的時候,人群中突然又響起了比賽伊始時出現的哨音,但這次卻是激揚了不少。
  琴仙雲知道那吹哨子的人便是控制莫凝風之人,他的身軀在高速移動之時,眼睛偷空向下面的人群中一瞥,可卻沒有發覺那哨音到底響至何處。而莫凝風聽到哨音後卻突然停止了攻擊,兩眼怒睜,雙掌平舉,那血紅的掌心處竟隱然浮現出一片密密麻麻的黑線。只一眨眼,那黑線便使得他整個手掌都似脹大了一倍有餘,而且更似有騰騰的黑氣從中冒出來,聚成一團後向琴仙雲緩緩地飄了過去。
  吳醫生將那哨子攥在手心,臉上露出了陰狠的神色,暗自嘿嘿笑道:“臭小子,看你這回還怎麼躲?”
  琴仙雲一見那黑氣飄來,便覺有些不妙,這個念頭剛從腦中閃現,鼻中果然便傳來了一股腐葉般的腥臭之味。“這黑氣有毒!”琴仙雲臉色微微一變,立即飄身左閃,但那股黑氣卻似有靈性一般,也立即轉了個彎,如影隨形地跟在他後面。
  將“縹緲步”施展到了極至,琴仙雲仍然沒有擺脫那黑氣的追蹤,下麵的魏時修和浪傾天幾人因隔木台稍微有點遠,並沒有看清琴仙雲的處境,見琴仙雲放棄對手在木臺上飄蕩遊移,都有些焦急起來。
  琴仙雲明白自己此時的境地十分危急,若是總這樣躲閃下去,便極有可能被這毒氣所傷,既然如此,那還不如破釜沉舟一搏。琴仙雲狠下決心,氣凝丹田,驀然一聲長嘯,震得整個停車場都為之一顫。而琴仙雲卻不等這龍吟虎嘯般的聲音飄散,身子倏地後轉,右手食指、中指微微駢起,全身真氣潮水一樣彙聚於兩指指尖,狂猛的無形勁氣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嘯,向那團緊追而至的黑色氣體電射而去。
  彈指間,木臺上的空氣好似陡然提升了十幾度,炙熱的氣浪如波浪一樣朝台下散去,“烈焰指”的熾烈勁道射入黑色氣團的中心,那股黑氣頓然洶湧地翻滾著,最後只聽得“嗤”地一聲響起,那黑氣竟詭異地燃燒起來,並且一直向莫凝風的手掌蔓延了過去。
  吳醫生見狀,臉上的陰笑霍地凝住了,驚駭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而琴仙雲卻已隨著那燃燒的黑氣以肉眼幾乎辨別不出的速度沖到了莫凝風的身前,在黑氣燃燒殆盡之時,手指連續點在了莫凝風的兩隻手掌心上。
  “噗……”、“噗……”
  莫凝風那雙巨靈般的手掌被琴仙雲的指尖一碰,頓如兩隻被戳破了的氣球,瞬間便癟了下去。莫凝風全身紅光乍時斂去,臉上變得一片雪白,只來得及低嚎一聲便雙眼緊鼻仰面向木臺上翻倒而去。
  “烈焰指”施出後,琴仙雲也是滿臉疲倦之色,但他卻並沒有因此而停頓,反而加快身形,舒指成掌朝莫凝風的胸膛拍了過去,若是這一掌擊實,即便莫凝風在如何的鋼筋鐵骨,也會立時命喪黃泉,但世事往往並不盡如人意,就在琴仙雲的掌心快要觸及莫凝風的胸膛時,莫凝風的胸前突然插進來一條枯瘦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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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異族顓孫 第04章 非禮

  那突然橫在琴仙雲與莫凝風兩人之間的是一個乾癟猥瑣的老頭。琴仙雲看到這老頭時不禁大吃一驚他竟沒有發覺這老頭是怎麼上來的。其實不單是他,就是台下面那些被拳賽吸引了目光的人也都沒有發現。
  老頭手臂迎著琴仙雲的手掌揮掃而來摫琴仙雲施展“烈焰指”後元氣大傷,一時閃避不及時被老頭手臂處所散發出來的勁氣推得連連倒退了十幾步,體內氣血翻湧不止。但那老頭卻並沒有乘勝追擊竟是一把抓住莫凝風,似一縷輕煙閃過人群飄出了停車場。
  此人身法之迅疾,雖比不上自己的“縹緲步”,但此時的琴仙雲就算是使出了全力,也不一定能夠追得上,而且就算追上了,以那老頭的深厚修為,琴仙雲也不大可能從他手中把莫凝風截下。錯過這次幫文音報仇的機會,琴仙雲禁不住神色黯然地歎了口氣。
  這一切變故都只發生在眨眼之間,眾人只見人影一閃,“血鷲”便已消失不見,而臺上便只剩下了“蒼鷹”。大家一時愕然,只有少數武術功底比較好的人才猜到定是那條突然閃現的人影將落敗的“血鷲”給救走了。
  但不管怎樣,沒過幾秒大家便全都明白過來,他們這次的賭注也隨著“血鷲”的消失而付諸東流。儘管剛才“血鷲”與“蒼鷹”的拳賽讓他們大飽眼福,可這東西與他們所投下的幾萬、幾十萬賭資相比,便極為微不足道了!一時間,台下眾人都開始對“蒼鷹”和“血鷲”咬牙切齒地咒駡起來,那喧鬧的聲音震得停車場都搖搖晃晃的。
  而魏時修卻是樂得嘴都要合不攏了,琴仙雲的勝利不僅讓他黛洛集團挽回了損失,更讓他狠狠地大賺了一把,所不是顧忌著他老闆的形象問題,他早就高興得哈哈大笑起來了。浪傾天也在一直為琴仙雲而提心吊膽著,這次總算可以鬆口氣了,當然他對琴仙雲的勝負如此在意,在極大的程度上還是為他要盜取的寶貝著想的。
  突然魏時修臉色肅然地朝身後的保鏢們招了招手,又向臺上的琴仙雲指了一下。那些保鏢立時會意過來,擠開人群沖到了臺上,護在琴仙雲周圍向外走去。原來魏時修也看出琴仙雲此時功力消耗太多,怕有一些狗急跳牆之人會因賭注全賠進拳賽去了而把怒氣發洩在琴仙雲身上,更怕梅林公司的人嫉恨在心,對琴仙雲施加暗害,所以才派保鏢們上去保護琴仙雲,以防萬一。
  吳醫生開始確實有趁著場面混亂之時讓人偷襲琴仙雲以洩心頭之氣的打算,但正當他想安排下去的時候,琴仙雲就已經被那些個保鏢團團圍住了,登時氣得暴跳如雷,惡狠狠地沖琴仙雲還有魏時修的方向瞪了幾眼,才鐵青著臉氣急敗壞地朝外擠去。而下面就算有人想對琴仙雲動手,在看到琴仙雲身邊那幾個牛高馬大的保鏢後,心便先寒了一半,最後只得悻悻離去。
  看著琴仙雲等人出了停車場後,魏時修和浪傾天也隨即跟了出去。
  在車上,魏時修樂呵呵地拍著琴仙雲的肩膀,笑道:“仙雲啊,我總算沒有看錯你,你果然沒讓我失望啊!”
  琴仙雲聽後卻只是微微地笑了笑,並沒有出聲。一路上,經常是魏時修說上一大堆話,琴仙雲才淡淡地應上兩句。魏時修對琴仙雲那愛理不理的態度也不以為意,仍舊談笑風生地回到了菊影市區。
  “老闆,我們現在去什麼地方?”司機在一個三叉路口停了下來,轉頭問道。
  魏時修道:“去菊影大酒店,我們要好好地替仙雲慶功。”
  琴仙雲淡然道:“老闆,多謝你的好意,但我看還是不必了吧。今天已經很晚了,而且剛才那場拳賽耗費了我太多的功力,恐怕要休息幾天才能恢復過來!”
  魏時修勸了幾遍,琴仙雲卻依然沒有答應下來,魏時修只能歎道:“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勉強你了,我讓小浪帶幾個人送你回去,你這幾天在家裏好好的休息。”
  浪傾天也道:“是呀,我看那梅林公司輸了這次拳賽肯定不會甘心的,我們就把你送到家後再走吧!”
  琴仙雲微笑道:“放心吧,我現在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如果他們真敢來的話,我一定讓他們有來無回!”說罷,琴仙雲重重地哼了一聲,也不待魏時修等人說話就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魏時修和浪傾天看著琴仙雲的身影很快地拐入一條小街道中,不由地搖頭歎了幾口氣,同時暗道:“這小子可真倔!”不過他們也相信,只要不遇到太厲害的高手,即便是功力消耗了大半之後的琴仙雲也不會出什麼意外。
  琴仙雲神情悠然地漫步在街道上,但他心內卻並沒有如此的平靜。今日本以為終於可為文音報仇血恨,可在最後關頭竟被那老頭給破壞了!那老頭雖是驚鴻一現,可琴仙雲卻認出了他就是前些時候在瀟湘拳館外所見到的被趙鈞曦稱為“二哥”的那個人。
  到底他與莫凝風有什麼關係,竟會出手救他呢?琴仙雲腦中驀地閃現出最近幾乎已經淡忘了的一幕情景,忖道:“莫非那晚被鬼鬼祟祟地抬進瀟湘拳館的人就是莫凝風?”儘管那天晚上所見到的那個人身上蒙著一塊白布,但回想起以往看到的那些可疑跡象,琴仙雲卻越來越可肯定自己的猜想,或許在興隆酒店把莫凝風救走的人便是今天這個老頭吧!
  不過琴仙雲卻有些懷疑,莫凝風的心志迷失與突然強大會不會便是趙均曦與這老頭所為呢?可是既然如此,那莫凝風又怎會變成了梅林公司的拳手“血鷲”?梅林公司、趙鈞曦以及瀟湘拳館錯綜複雜地交織在一起,讓琴仙雲開始有些迷糊起來,田峰老人的囑託,自己到現在都還沒有半點頭緒,卻又捲進了這團迷霧當中。
  幾天前,琴仙雲在與姬如綿、景芊鈴和梅怡君幾人結伴遊玩的時候,曾裝做不經意地向景芊玲詢問她手臂上梅花的由來,才知道那是她詠春派弟子的標誌。那是因為兩百多年前詠春派出現過一位傑出的人物,不僅武功高強,更將詠春武學發揚廣大,使得詠春派盛極一時,但平生卻極其癡愛梅花,後世的詠春弟子為了紀念這位祖師,便都會在手臂紋上一朵梅花,這個傳統至今已延續近兩百年的時間了!
  所以由此看來,景芊玲和瀟湘拳館、詠春派應該和田峰老人所說的林天欲沒什麼關聯,而且琴仙雲也比較了一下景芊玲手臂梅花的形狀,與陳朔的確實有點細微的差別!當時從景芊玲後中得知後,琴仙雲心中少了些顧忌卻也更加沉重起來,畢竟自己查找“梅園”的線索又少了一條!
  琴仙雲歎了口氣,抬頭看了看那烏黑的夜空,這才意識到現在已經十一點鐘,腦海中浮現在自己出門前姬如綿那殷殷關切的眼神,琴仙雲心中蕩漾起了幾絲溫馨的暖意,但這時淩羽裳那美麗的倩影卻也隨即在他眼前晃動起來,他頓時警惕起來,暗罵了自己幾聲,可腳步卻是不自覺地加快了很多。
  沒用多久,琴仙雲便來到了天韻街,但就在他要轉進春苑小區之時,旁邊一個幽暗的巷道裏卻陡地響起了一個女子焦急的喊聲:“救命啊……”,此時夜深人靜,原本平時就比較寧靜的天韻街更是行人靜謐,所以那女子的呼叫雖然很小,但琴仙雲卻還是聽得十分清楚。
  琴仙雲身影一閃,人便沖進了那跳黑暗的巷子裏面,也果然在前面不遠處發現了一個坐在地上的女子!從那昏黃的燈光下,琴仙雲竟發現這人就是那個與自己只有兩面之緣的名叫仙婷的女孩,這時正揉著腰“哎喲、哎喲”地嬌吟不止,臉頰上似乎還掛著明顯的淚痕,而兩米外的牆角下則躺著一輛邊車龍頭都變形了的腳踏車。
  看來這女孩又是因為騎速蹩腳而摔在這了!想起前兩次她對自己那兇狠的態度,琴仙雲便欲轉身離去,但走了幾步卻又回過身來,暗道:“我何必與她一般見識呢?她一個女孩子,這麼晚了坐在這也挺可憐的!”
  如此一想,琴仙雲快步來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子問道:“喂,你沒事吧,要不要幫忙?”
  琴仙雲本想以這女孩的脾性定會對自己惡語相向,所以在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足夠的心理準備。
  可誰知這女孩抬眼見到是他後,竟似嬌羞地擦幹自己臉上的淚水,輕輕地嗯道:“是你啊,我的腰摔傷了,現在動不了,你能送我去醫院嗎?”說著話時,娥眉微蹙,痛苦之色浮現臉端。
  琴仙雲大是奇怪地看了這女孩一眼,心道:“這小丫頭今天不會是吃錯藥了吧?”不過琴仙雲還是答應下來:“好,你等等,我馬上去叫輛車來。”
  女孩子卻忙把要站起的琴仙雲拉住,羞澀的道:“還是你抱我出去吧,我一個人留在這裏有些害怕!”
  琴仙雲猶豫了幾下,忽然爽快地點頭道:“好吧,那你可要忍著點痛啊!”
  “真是太謝謝你了!”女孩聲如蚊蚋的道,但眼中卻閃過幾縷詭秘而得意的微笑。
  琴仙雲伸出雙手,把這女孩子輕輕地抱到自己懷中,但正要轉身時,女孩卻忽地在懷裏使勁掙扎起來,大聲叫囔著:“非禮呀,非禮呀,快來人啊……”
  琴仙雲一愣,忽聽身後腳步聲起,竟聽兩人同時喝道:“別動,我們是警察,快舉起手來!”琴仙雲雙手一松,懷中女子似沒料到他會一聲不吭地就把手松掉,身子頓時直往地上掉去,她“啊”地叫了聲後卻是臨困不慌,雙手往下一撐,腰間一用力,猛地一個“鯉魚打挺”從地面蹦了起來,笑吟吟地望著琴仙雲,瞧她這高興勁兒,哪有一點腰部摔傷的樣子!
  琴仙雲這時哪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苦著臉舉起雙手緩緩地轉過身去,就見兩個身穿警服的年輕男子正拿槍正對著自己的胸膛,而另外有一個同樣穿著的警察卻手指挑著根棕繩笑嘻嘻地朝自己走來。
  幾分鐘後,琴仙雲就似個大粽子一樣被緊緊地捆在了旁邊的一跟電線桿上。
  這女孩使勁地在琴仙雲身上擂了兩拳,得意的笑道:“臭小子,被綁著的滋味怎麼樣啊?”
  琴仙雲哭喪著臉道:“我說小姐,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幹嘛要這樣整我呀?”
  “什麼無冤無仇?哼,那次在女生宿舍下,誰讓你扯破人家的……”女孩說到這時,臉頰莫名其妙地紅了一下,又噘著嘴道,“還有一次,你弄得我從腳踏車上摔下來,弄得我身上到現在都還留著兩塊疤!”
  琴仙雲苦笑道:“那兩次就算是我不對,可現在你捉弄回我一次也就互不相欠了,應該可以給我鬆綁了吧!”
  這女孩哼道:“想這樣就扯平,沒那麼便宜!”
  琴仙雲歎道:“那你想怎麼樣,總不能把我一直捆在這吧!”
  女孩歪著頭來回踱了幾步,忽然沖著那三名警察道:“喂,你們說要把怎麼辦?”
  “把他痛打一頓!”其中一人忙討好的道。
  “這個太輕了,再想一個啦!”女孩皺了皺眉頭。
  “扔他到水塘浸他一個晚上。”另一人笑道。
  女孩卻依然不滿意的道:“還是太輕了!”
  最後剩下那一人冥思苦想了一會,忽然嘿嘿笑道:“仙婷,我看不如把他這小子的衣服扒光,然後將他吊在這電線桿上!”
  這主意倒是狠毒,現在天氣雖然不是很冷,但光溜溜地在電線桿掛那麼長的時間,絕對會讓你凍個半死,而且天亮後被人看見這副狼狽相,要說有多丟人就有多丟人!女孩猶豫了半晌,卻狠狠敲了那人一下,道:“這樣的主意虧你也想得出來,你們再給我想一個好點的!”
  三人於是又開始挖空心思地找起點子來,只是每一個整治琴仙雲的主意說出來後都被那女孩給否決了,一直過了十幾分鐘他們都還沒有決定下來。
  “你們想好了沒有,要是再想不出來,我可就不陪你們了哦!”正當他們四人在爭論不休的時候,琴仙雲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那三個年輕人想得滿肚子窩火,卻又不敢在這女孩的面前表現出來,這時一聽琴仙雲的聲音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轉身揚起拳頭就要衝琴仙雲奔過去,但手臂才舉起一半,他們登時都傻眼了,琴仙雲竟不知什麼時候脫身出來,環抱著雙手似個局外人一樣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而剛才還捆著他的繩子則段落成好幾截,軟軟地攤在地面。
  女孩也發現了這個不可思議的畫面,指著琴仙雲驚訝的道:“你……你是怎麼弄斷繩子的?”
  琴仙雲笑呵呵的道:“可能是你們弄來綁我的繩子質量太差了吧,我稍微一用力它就斷成這樣了!”琴仙雲現在功力雖不如拳賽之前,但要掙脫一根繩子還是沒什麼大問題的。
  女孩難以置信地看了看琴仙雲,又看了看地上的那幾截繩子,忽似想起了什麼,沖著那三個警察喊道:“你們愣在這裏幹什麼,還不敢快把他重新抓住!”
  那三個警察聽到女孩的聲音才醒悟過來,慌忙掏出手槍對準了琴仙雲,但還沒等他們說出“別動”、“舉起手來”之類的話,就覺眼前一花,一陣微風拂過之後手上同時一輕,而他們在向手中一看時,他們的槍卻已全部落入了琴仙雲的手中。
  三人臉色大變,眼前卻又飄來一個巨大的拳頭,最後只覺鼻子一陣劇痛便稀裏糊塗地倒在地上。
  女孩嬌顏頓失顏色,驚叫道:“你把他們怎麼了?”
  琴仙雲淡淡的道:“只是把這幾個傢伙打暈了而已!”
  女孩這才稍微放下心來,但看琴仙雲卻正緩緩向自己逼近,心立時又懸了起來,結結巴巴的道:“你想幹什麼?”
  琴仙雲腳步一停,悠然笑道:“小姐,我說你的演技也太差了吧!”
  女孩不信的道:“你早就知道我是在裝痛引你上鉤的?”
  琴仙雲淡淡的道:“要是我連你這點小把戲都看不出來,以前就不知死過多少回了!所以,你以後如果要裝著被摔傷要讓人把你送去醫院的話,身上最好就別帶著手機,而且找人扮演警察的話,也該找幾個像樣點的,另外至少也得帶幾把看上去便能夠以假亂真的手槍,而不是像這樣的玩具!”說完,只聽“喀嚓”幾聲響起,琴仙雲竟把那幾把玩具槍則斷了,一把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女孩睜大眼睛看著琴仙雲好一會兒,兀自不服氣的道:“哼,有什麼了不起的,馬後炮誰都會放,既然你早就看出來了,那為什麼還要讓我們把你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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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異族顓孫 第05章 溫柔鄉

  琴仙雲笑眯眯的道:“因為我見你那時笑得很有成就感,怕掃了你的雅興,而我今天正巧也沒什麼事要坐,所以便陪你們繼續演了下去,可誰知你們的演技實在有些不堪入目,便忍不住想要提醒你們一下了!”
  說完,琴仙雲故意長歎了一口氣。那女孩聽後臉頰卻微微地紅了起來。她想了好幾天才想出這麼一個教訓琴仙雲一下的方法,更找了三個像蒼蠅一樣整天圍著自己轉的男生,而且還讓其中一個警察局長的兒子弄了三套警服,好不容易才布下這樣一個圈套來等琴仙雲上鉤,但卻沒想到最後竟會以失敗收場。
  不過聽琴仙雲說完後,連她自己也覺得破綻太多。正如琴仙雲所說,既然自己胸前掛了個手機,如果腰真被摔傷了的話,早就打個電話到醫院或家裏讓他們派輛救護車來,哪會像傻瓜樣一直坐在這地面呼救?但她卻也知道自己之所以會失敗,最大的破綻不是琴仙雲所說的那幾點,而是自己太低估了琴仙雲的能力!如果琴仙雲是個平常人的話,怎麼可能掙斷那條繩子逃脫?
  這時,她不禁有些後悔沒摸清琴仙雲的情況就來教訓他。
  “哼,這次就算你棋高一著,那又能怎麼樣?”女孩咬著嘴唇恨恨的道。
  琴仙雲邊向她身前走去,邊悠悠的說道:“我當然不會把你怎麼樣,只不過嘛……”說到這時,琴仙雲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但雙眼卻忽然向她那亭亭玉立的身子瞄了過去,唇邊隨即露出了幾絲詭笑。
  女孩看見琴仙雲那似乎不懷好意的笑容,心中略有些發慌,情不自禁地緊了緊胸前那向旁邊張開的衣領,雙手擋在身前,雙腿不自覺地往後退去,眼中閃過幾絲畏懼的神色,緊張的道:“只不過什麼?”
  琴仙雲雙眼飄動著促狹之色,嘿嘿笑道:“你剛才不是大喊著我非禮你嗎?現在我便破例讓你見識一次非禮的場面,免得你下次再想對我演這出戲的時候總找不著感覺!”琴仙雲說著,雙肩摸驀地輕輕一晃,只見他身影微閃,人便已到了女孩的面前。
  女孩只一眨眼,就見琴仙雲的腦袋陡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只嚇得驚叫一聲,身子連連向後倒退,但沒移動幾步便被身後那撞圍牆給堵住了去路。女孩驚恐地用手護住自己的胸脯,有些色厲內荏的道:“琴仙雲,你要是敢動我一根寒毛,我爸絕不會放過你的?”
  “你爸?”琴仙雲大感興趣的道,“就瞧著你這副模樣,你爸也不見得就會是什麼大人物!”
  女孩聽琴仙雲如此小瞧自己的父親,怒道:“我爸就是大名鼎鼎的慕師竹,要不是我爸推薦你到天韻大學去讀書,你還不就是個小混混,哼,還枉我老爸那麼看重你,卻沒想到你竟會是個人面獸心的傢夥!”
  琴仙雲被她罵得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笑道:“原來你就是慕老那個刁蠻任性的女兒慕仙婷!” 其實在第二次與這女孩時,他聽那用“幻箭手”來試探自己的年輕人稱呼她為“仙婷”時,便已隱約猜到她很可能就是慕師竹的女兒,現在聽她自己把姓名報了出來,只不過使他更加確定了一點,這慕仙婷蠻橫狂傲的性格實是比她父親所言有過之而無不及。
  慕仙婷雖然很不滿意琴仙雲用“刁蠻任性”四個字來形容自己,但見琴仙雲停下了向自己逼近的腳步,心下也稍稍松了口氣,道:“那當然了……”
  但她的話還沒說完,琴仙雲卻高興地拍了一下手掌,笑道:“既然你是慕仙婷,那就更好了!前些時候慕老還在說如果見到你,就讓我好好地管教一下你,現在有個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能不利用呢?”說著,又向她的方向前進了幾步。
  慕仙婷又驚又氣道:“你胡說,要是你再走過來,我可就要喊人了!”可琴仙雲卻渾然不理會她的警告,仍自微笑著朝她走了過去,慕仙婷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懼,張開嘴大喊道:“救……”可聲音才出來一半,她便覺似有一股熱流從自己的胸前湧了進來,向身體各處蔓延而去,只一瞬間身子就好似被凍住了一般,除了眼睛尚可眨動之外,全身更是不能動彈分毫。
  琴仙雲走到慕仙婷的面前,忽然伸出手在她的俏臉上摸了一把,嘖嘖歎道:“好滑嫩的皮膚啊,要是在上面親幾口,那滋味肯定更是妙不可言了!”琴仙雲說完笑嘻嘻地把自己的嘴唇向慕仙婷的臉頰上湊去。
  感覺到琴仙雲呼出的那股熱氣離自己越來越近,慕仙婷心底泛起了一陣絕望,雙眼不由緊緊地閉了起來。她沒料到自己父親天天掛在嘴邊誇獎的音樂天才竟會是個如此下流的淫賊,想到自己將會被這樣一個賊子玷污,兩行痛苦的淚水無助地流了出來。
  琴仙雲看到她那兩行清淚,心中微微有些不忍。他本是暗恨這丫頭無緣無故地就給自己設陷阱,所以便想通過這個方法來嚇唬一下她,也好讓她以後不敢再來找自己的麻煩,但此時一見慕仙婷那副可憐的樣子,卻再也狠不起來,心中不由暗歎了兩口氣。
  慕仙婷萬念俱灰,腦子一片空白地過了許久都沒有感覺到琴仙雲來侵犯自己,忍不住睜開眼睛一看,卻見前面只躺著被琴仙雲打暈的那三個人,而琴仙雲卻不聲不響地從自己眼前消失了。慕仙婷轉頭朝巷道的兩邊看了看,只見右邊不遠處正有一個黑影向天韻街走去。
  這個臭賊怎麼會這麼好心放過自己呢?慕仙婷正當大惑不解的時候,耳邊卻傳來一個戲謔的笑聲:“小丫頭,你以後如果想再跟我這種遊戲,最好找幾個貨真價實的護花使者來,不然你這朵花被采了後,他們卻還像死豬一樣躺在地上!”
  慕仙婷雖然不知道這聲音是怎麼傳到自己耳朵裏的,但卻可肯定那說話之人就是琴仙雲。回想起剛才那危險的情景,慕仙婷不禁憤懣地跺了兩下腳,道:“琴仙雲,你給我等著,我一定不會這麼便宜就放過你的!”
  只是話一說完,她的手卻悄悄地撫上了剛被琴仙雲摸過一下的右臉上的那片皮膚,此時琴仙雲雖已離去,但那肌膚上卻好似燃燒著一團火,燙得她手心都有些炙熱起來。慕仙婷氣呼呼地朝那黑影消逝的地方撇了撇嘴,心中卻升起了幾絲微妙的異樣感覺……
  琴仙雲運集真氣向慕仙婷說了那樣一句話,便匆匆地向春苑小區走去。
  經過剛才那番耽擱,琴仙雲來到樓下的時候都已經快十二點了。這個時候正棟樓房便只剩下姬如綿那套房間還亮著燈光,琴仙雲不知道姬如綿現在有沒有睡下,所以開門進去的時候便把腳步放輕了許多。
  進到裏面時,琴仙雲才發覺姬如綿竟還靠在沙發上沉沉地睡著,而她前面的那台電視機卻還在那嗡嗡地響著,想來是她在等待琴仙雲回來之時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以致連電視也忘了關掉。琴仙雲見姬如綿在睡著的時候眉頭也是緊緊地皺著,知道她定是為自己這麼晚都沒回來而擔憂,心中不由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玉人如此情深,自己要到什麼時候才能還得了啊!琴仙雲望著姬如綿怔怔地想了一會,見她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衣,怕她著涼,便輕輕地把她從沙發上抱了起來向臥室走去。
  姬如綿那潔白柔膩的肌膚在那燈光下綻放出片片晶瑩剔透的光澤,睡衣下那具散發出陣陣溫暖馨香氣息的胴體便像是一個具有無限吸力的黑洞,飄蕩著一種令人心神為之俱陷的狂烈誘惑魅力,而那傲然聳立的雙峰與腹下那畢隱畢現的女子最為珍貴的銷魂之處則更似充滿了無窮奧妙的宇宙蒼穹,直欲使人拋開任何羈絆與束縛,深入其間一探那讓世人千萬年來前僕後繼的玄秘。
  看到這一切,即便是此時無心男女情欲的琴仙雲也禁不住怦然心動,更何況這具嬌軀此時就在自己懷裏,如果自己想要一親芳澤,那還不易如反掌,不過琴仙雲這兩年的“迷神引”畢竟也不是白修了,雖然開始心中旖念不斷,身體不自覺地起了幾絲正常的反應,但在走進姬如綿房間時這種反應很快便消弭了下去。
  琴仙雲來到床邊,彎著腰正要將姬如綿放下來,姬如綿卻不知道怎的,突然在他懷裏轉了個身,那雙玉手竟把琴仙雲給緊緊地摟住了。琴仙雲身子本向前傾,此刻被姬如綿這麼一抱,一時立足不穩,兩個人頓時齊齊倒在了床上。
  被琴仙雲壓在身下的姬如綿輕“唔”一聲,似是蘇醒了過來,但她察覺到身軀上重重地壓著個人,卻並沒有把摟在琴仙雲背部的手鬆開,反而更加用力地把琴仙雲往自己的胸前拉了下來。
  被琴仙雲壓在身下的姬如綿輕“唔”一聲,似是蘇醒了過來,但她察覺到身軀上重重地壓著個人,卻並沒有把摟在琴仙雲背部的手鬆開,反而更加用力地把琴仙雲往自己的胸前拉了下來。
  琴仙雲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儘管以前也與姬如綿擁抱過幾次,但像這樣緊密的肌膚接觸尚在首次,姬如綿穿著的那件睡衣就如消失了一樣,感覺著身下那溫暖柔綿、凸凹有致的玲瓏玉體,琴仙雲的身子忽然掙動了一下。
  姬如綿禁不住呻吟出聲,琴仙雲那滾燙的物事猛地頂在了她的腹部,讓她的嬌軀輕輕地顫抖起來,俏麗的臉頰登時浮上了一層濃鬱的紅霞,柔軟的紅唇微微開啟,非蘭非麝的醉人芬芳從那檀口中急促地吐出,噴灑在琴仙雲的臉上,而那雙星眸卻是半開半闔,迷離的眼神閃爍著熱烈的情欲,眉宇間蕩漾著的儘是濃濃的春意,那種似羞似喜的神情任是鐵人兒見了也會為之融化的!
  琴仙雲呼吸頓時急促起來,但卻明白若是自己就這樣沉迷下去,以後還不知要如何才能收場。琴仙雲正要運轉真氣平息體內的欲念,可姬如綿卻已不給他這個機會,香唇已是輕巧地映在了他的嘴唇上,滑嫩的小舌輕盈地突破擋在前面的那道防線,深入到他的口中與他纏繞在一起。
  琴仙雲的理智逐漸被姬如綿的熱情所吞沒,手掌悄悄地滑過姬如綿的睡衣,摸索著移到了那兩團彈挺的峰巒上,盡情地揉捏起來。
  姬如綿只覺得胸前一緊,痛楚與酥麻的奇妙感覺交織在一起傳遞到她的心頭,竟讓她覺得的自己的身子重量就如全都消失了一般,那種飄飄欲仙的滋味使她的嬌軀開始劇烈地扭動起來,逢迎著這個心愛的人兒,輕柔地解去琴仙雲身上殘留著的層層障礙,似在期待著更為激烈的風雨的降臨。
  琴仙雲的嘴唇溫柔地在姬如綿的臉頰上游走著,滑過她那美麗的玉頸,最後落在了她那堆霜賽雪的酥胸上,但他的雙手卻近乎粗暴地扯開了姬如綿身上的睡衣,在她那柔滑的白嫩肌膚上盡情地肆虐著,辛勤到探索著她那令人神往的密林禁地……
  狂風暴雨與和風細雨交錯著遍灑在姬如綿的心田,那種難以言喻的舒爽快感讓她全身都激動得輕微顫動起來,春情燃燒著的美眸忽地微微睜開,凝視著身上那讓欲仙欲死的情人,幸福與纏綿充滿了她體內的每一處空間,讓她再也忍耐不住嬌吟著:“仙雲……愛我吧……”
  聽到姬如綿這聲音,琴仙雲那雄健的身軀霍地一顫,嘴唇驀地離開了那讓他如癡如醉的玉峰,狂熱的欲念竟如潮水一樣退了下去。看著身下豔光四射的姬如綿,琴仙雲的眼神一時變得極為複雜起來。
  “仙雲,愛我吧……”多麼熟悉的聲音啊!曾幾何時這讓自己與雪焰情瘋狂了無數次的聲音今天卻從姬如綿的口中道了出來,讓琴仙雲心中冒出了幾絲羞慚,自己平時苦修的定力跑哪去了,今天竟像個未經男女情事的人一樣變得如此衝動,若是自己趁人之威真與綿姐發生了這層關係,這讓自己以後如何面對綿姐,更如何面對羽裳啊!
  姬如綿見自己說完後,琴仙雲不但停止了對自己的愛撫,身體更是慢慢地冷卻了下來,不由偷偷地睜開了眼睛,卻看到琴仙雲表情怪異地注視著自己的胸部,柔若無骨的小手忍不住在琴仙雲的背上撫摸了幾下,微有些緊張的問道:“仙雲,你怎麼啦?”
  琴仙雲回過神來,急忙從姬如綿的胴體上移開,垂著頭慚愧的道:“綿姐,對不起,我……”
  姬如綿聽到琴仙雲這幾個道歉的字眼,哪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原本紅潤鮮豔的臉頰頓時變得有些蒼白,勉強擠出了幾絲笑容道:“仙雲,你不用擔心,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你還介意這個,姐姐並不怪你!”
  姬如綿雖這樣說,但琴仙雲聽後卻更是難過,嘴唇微微張了張,可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的確,碰到這樣的事,無論如何真誠的道歉都顯得有些蒼白無力,畢竟人家姬如綿所需要的是他的愛,而不是他的歉意。琴仙雲何嘗不知道姬如綿心中所想,可他能將自己的感情分成幾份麼?
  姬如綿拉過被子遮蓋住自己赤裸的身體,淡淡的笑道:“仙雲,你看你綿姐都不介意,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現在已經很晚了,你先回房休息去吧,看到你安全回來,我也可以好好的睡一覺啦。”
  琴仙雲還想在說些什麼,但姬如綿已經背過身睡了下去,琴仙雲看著她,心中長歎一聲,輕輕地走了出去。
  在琴仙雲關上房門的刹那,姬如綿忽然從床上做了起來,輕輕的撫摸著自己身上那激情過後依然殘存的淤痕,眼淚卻再也控制不住從眼角留了出來,這一切便如夢幻般來得快去得也疾。她雖然勸慰琴仙雲不要將剛才所發生的事放在心上,但在琴仙雲轉身離去的時候,她卻多希望琴仙雲今晚能夠留下來呀……
  琴仙雲回到房間,心中久久不能平靜,好幾次他都想走到姬如綿的臥房去對她說一聲自己要為剛才的事負責,可臨到門邊時他卻又猶豫起來,若自己要對綿姐負責,那自己又將羽裳置於何地啊!羽裳同樣對自己情意深重,自己既然已給了她希望,要是現在突然告訴她這件事,這對她這個單純的女孩子來說不但是不公平,而且更是殘忍。
  不過琴仙雲卻還微有些慶倖,若非在最後關頭姬如綿的那句話把自己驚醒,恐怕事情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即使事後姬如綿說不要讓他介意,他也不能容忍自己成為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但琴仙雲卻也有些奇怪,自己今天怎麼會這麼克制不住,連這麼點小小的誘惑都控制不了?
  他哪里知道他的“縹緲真氣”與“迷神引”融合之後,真氣愈強則精神力愈盛,而經過與莫凝風那場大戰之後,他的真氣至少已經消耗了三分之一以上,精神力對自身的調控之力隨之減弱也是在所難免之事了!
  琴仙雲如此胡思亂想至深夜,才屏除雜念,盤坐在床上調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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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異族顓孫 第06章 洩露

  密室中如死一般的沉寂,吳醫生看著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血鷲”莫凝風,半晌沒有說一句話。而在旁邊坐著的那個猥瑣老頭也是一言不發,那雙幽綠的眼睛瞪著前面有些灰暗的牆壁,不知他心中在想些什麼。而站在門邊的那幾個年輕人則有些畏縮地看著眼前兩人,生怕會一不小心弄出點聲音而讓他們把怒火發洩在自己身上。
  良久,吳醫生才以一陣嘿嘿的陰之聲打破了這潭死水:“沒想到那小子竟然就是琴仙雲,功夫果然厲害,連‘血鷲’的‘黑煞掌’都不是他的對手,也不知道那黛洛集團是怎麼把這小子找出來的,竟然事先一點風聲都沒有透露。”
  二爺鼻中微微哼了一下,道:“‘血鷲’體內的真氣有一部分便是源於那小子,‘血鷲’不是他的對手也是意料中的事!”
  吳醫生長歎一聲道:“二爺, 你剛才出手相救‘血鷲’的時候,為什麼不把那小子也一起幹掉。我看那小子雖然勝了拳賽,但他破去‘血鷲’的‘黑煞掌’時,一定耗費了很多的功力,以二爺你的功夫要取那小子的性命還不是易如反掌。”聽吳醫生所說的話,顯然對這老頭在那時放過琴仙雲而有些不滿。
  二爺淡淡的道:“大哥找就有過吩咐,讓我們不得先動這小子,要是我們未經大哥同意,就把他幹掉,到時候大哥怪罪下來,是由你來承擔責任還是由我來承擔責任呀?”
  吳醫生對二爺口中的“大哥”似乎極為敬畏,見二爺把他搬了出來,一時也不好再說什麼,但他沉默了幾秒之後卻還是忍不住憤恨的道:“可是那小子不但讓我們梅林公司一下損失了好幾百萬,更讓我在‘血鷲’第六場拳賽勝利後準備為他施行‘劫魂大法’的計劃也隨之泡湯,如果不給這小子一點顏色看看,實是難洩我心頭之恨!”
  二爺陰沉的笑道:“吳醫生,你先不用著急,以後一定會有機會的。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先幫‘血鷲’把傷治好,看還有沒有在他身上施展‘劫魂大法’的可能,那小子的事我們先記著,等大哥回來的時候,再一起跟他結算清楚!”
  吳醫生在床前來回移動了幾步,神色間很是不甘心的道:“也只能這樣了。‘血鷲’的傷倒是沒什麼大問題,過了十天半月就完全可以恢復了,但因他這次在最後關頭被那小子打敗,他體內的凶邪並沒有被完全激發,至於還能不能施展‘劫魂大法’我也沒有多大的把握,而且就算能夠施行成功的話,‘血鷲’最多也就比現在厲害個兩三成,若沒有意外出現,要達到我們預期的目標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二爺聽了吳醫生的話後臉色雖然很是難看,但還是笑道:“吳醫生,你盡力一試就行了,至於結果怎麼樣,那也只能看天意如何了!另外,前幾天大哥給我來了個電話,說他這幾天將會派人去藍雲市查查那老傢夥的情況,如果那老傢夥的命還留到了現在的話,說不準可能從他身上找到藥引子的下落,這樣也可以省去我們很多的精力了!”
  吳醫生略有些興奮的道:“如果大爺他真能把藥引子找出來的話,那可真是太好了!那時只要藥引子一到手,我便可以在一個月之內把他們都變成武林中的絕頂高手,保證其中的每一個人都可以橫掃天下,嘿嘿,有這樣一群人在我們手中,區區一個琴仙雲又何足道哉!”
  二爺嗯了一聲道:“希望如此吧!好了,今天我就先回去了,以後有什麼事我們再聯繫。”
  吳醫生點點頭對門邊的那幾個年輕人道:“你們送二爺才出去吧!”
  二爺擺擺手道:“不用了,我一個人回去就行了!”說著,他的人已輕飄飄地閃出了房門,很快便來到了外面那片廢棄的建築工地裏,向停靠在幾百米外的那輛轎車馳去,可不知何故,當離那轎車不到十米的時候,他那高速飛行的身子突然硬生生地一頓,那雙閃著幽光的眼睛警覺地朝四周打量起來。
  “剛才不會是自己的錯覺吧?”十多秒後,他忽然低聲自語道。
  沉吟了一會,他搖了搖頭,卻陡然加速,身子如利箭一般向那轎車射去,同時雙手封擋在身前,而兩腿則神鬼莫測地連環踢向了轎車車門,只聽“蓬”的一聲巨響,那車門竟被他那兩隻瘦小的腳掌給踹得凹進去一大片,整輛車子卻向前騰飛了幾米遠的距離才轟然落到了地面。若是有人看見這一幕,定會被這老頭給驚得咋舌不已,以兩腳之力踢動一輛轎車,這是何等駭人聽聞之事哪!
  但就在他那兩腳剛與轎車車門接觸的時候,卻見一個更加矮小瘦弱的身影從另外的那扇車才窗穿出,身輕如燕地越起幾丈高處,手腳在虛空中優雅地舒展開來,最後如猿猴一般將身子緊緊地貼在了十幾米外的一跟高大水泥柱上。
  這人形貌怪異,正是曲文音的爺爺“霹靂飛猿”曲霸!他自與琴仙雲在西山陵園自己孫女的墓前分手後一直都沒有離開過菊影市,而且時刻都在注意著琴仙雲的舉動,所以對琴仙雲將參加與“血鷲”的拳賽也知道得很清楚,於是在琴仙雲動身前往司塘鎮的時候,他也尾隨而去。
  在拳賽開始後,他的人也隱藏在離拳台不遠處的一堆人群裏, 雖然他還不知道與琴仙雲在拳臺上交手的那個“血鷲”便是將自己孫女害死的莫凝風,但他以多年的閱歷,一眼便看出“血鷲”是被藥物與一種邪惡的迷魂法術給控制住了,不過他相信琴仙雲定也能看出來,因此並沒有出聲提醒。
  “血鷲”落敗的那瞬間,他見到一個老頭突然向臺上沖去,本想將他截住,但後來見那人只是想將“血鷲”救走,並沒有繼續對琴仙雲出手,便臨時改變主意,悄悄地跟在那個人的身後,打算看看那用如此惡毒之法控制“血鷲”的到底是何方神聖!可當他跟蹤而至這片廢棄的功底時,幾人的蹤跡卻驟然消失,他在周圍搜尋了好幾遍都沒有發現任何藏身之處,最後只能先在轎車上隱藏下來,等待他們的出現。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沒過多長時間,曲霸便見到一個老頭風馳電掣地朝轎車奔來,只是大出他意料的是這老頭的功夫似絲毫不下於自己,還隔著那麼遠的距離便發覺了自己的隱身之所,而提前對自己發動了攻擊,若非他見機得快先行穿出了轎車,此時定會被老頭那強橫的兩腿給弄得狼狽不堪。
  曲霸迅捷地從水泥柱上滑了下來,向四周打量了一番,卻見那人此時竟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曲霸歎了口氣,來到轎車前,仔細一看車門上那兩隻腳印,心中怦然一震,這輛車子被那人踢飛後,不僅車門快要碎裂開來,便是其他許多地方都扭曲變形了……
  吳醫生剛讓手下準備好工具,準備為“血鷲”療傷,就見“二爺”臉色陰冷,匆忙地走了進來,不由詫異的道:“二爺,怎麼啦?”
  二爺冷哼了一聲道:“吳醫生,你趕快讓人把東西收拾一下,轉移到‘三區’去吧。”
  吳醫生被二爺這句沒頭沒尾的話說得一愣道:“二爺,這地方不是很安全嗎,幹嘛要轉移。”
  二爺道:“我們剛才被人跟蹤,現在已經有人留意這地方了沒,我們要是不趕快離開,行蹤遲早要暴露的!”
  吳醫生嚇了一跳,急問道:“二爺,對方有多少人?”
  二爺沉聲道:“目前為止,我只發現了一個長相古怪的老人,剛才我出手試探了他一下,發覺他的功夫深不可測,若是真和他動起手來,我不見得便能勝過他!”
  吳醫生深知這二爺的修為極其深厚,現在連他都這樣說了,也開始感到事態有些嚴重起來,於是忙把那幾個年輕人招來,吩咐了他們幾句話,便開始收拾起來。吳醫生他們選擇這個地方做為試驗研究之所時似乎早就為自己留了條後路,這密室中竟藏有另外一條通道。
  這條通道抵達幾裏外的一座加油站,那加油站的老闆似與他們極熟,很快便找來了一輛大貨車,只不過半個小時,密室裏的東西包括重傷的“血鷲”以及其他那些象“血鷲”留做研究之用的“試驗品”便全都轉移到了車上。
  在一陣急促的“嘟嘟”聲響後,這輛貨車轉眼間便順著那蜿蜒曲折的道路消失在黑暗當中……
  與浪傾天等人在菊影大飯店好好地慶祝了這次的勝利之後,魏時修悄悄地來到了鳴鶴館。
  雪玉蟾此時還沒有休息,似乎專門在等待著魏時修的到來,見到魏時修那副高興的神情,雪玉蟾淡淡地笑道:“時修啊,這次拳賽我們一定是大獲全勝吧!”
  魏時修樂呵呵的點頭笑道:“是啊,老闆,琴仙雲那小子一身的功夫還在不賴,在最後關頭才把絕招使出來,害得我白白替他擔心了這麼久。”
  雪玉蟾聽了卻只是微微地一笑,臉上沒有一點意外的表情,似乎這一切早就在他的意料當中。
  魏時修又笑道:“老闆,要不要過幾天我把他帶來,讓您見見!”
  雪玉蟾悠然的道:“不用了,其實我和他在兩年前就已經見過了,而且還相處了一段很長的時間!”
  魏時修有些詫異的道:“兩年前就見過了?老闆,我以前怎麼沒聽你說起過啊!”
  雪玉蟾沒有回答,只是輕聲笑道:“時修,這件事你就不用知道了。你回去的時候一定要好好的把琴仙雲留在黛洛集團,以後他對我們的發展將會起到很大的作用。記住,千萬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我,知道嗎?”
  “是,老闆!”魏時修心中雖然大為奇怪,但卻知道什麼事自己該問,什麼事自己不該問。
  雪玉蟾又吩咐道:“還有就是這小子吃軟不吃硬,你要將他留著還得花一番腦子才行啊!”
  魏時修應道:“老闆,你就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雪玉蟾讚賞地點頭笑道:“嗯,今天你忙了這麼久,想來也累了,那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魏時修這幾天為這長拳賽擔心了許久,確實也感到有些疲倦,因此雪玉蟾說出這句話後,便馬上答應了一句,離開了鳴鶴館。
  而在魏時修離開後,雪玉蟾卻悄悄地來到了這棟房子的最頂樓。這頂樓一片漆黑,氣氛顯得極為詭秘陰森,那黑暗中魅影閃爍,似乎隱藏著許多高手,而且更似有一層無所不在的殺氣充斥了這裏的每一處角落。
  雪玉蟾來到其中一個房間前面,輕輕地在房門敲了幾下。
  房門旋即便被從裏面拉了開來,一個寬碩的身影隨後閃現,卻幾乎將那扇門的空隙都給填塞住了,那個肥壯的黑影看出了眼前之人是雪玉蟾後,身軀輕輕一側,讓出了稍許的空間。
  雪玉蟾道了句“顓孫先生”後,身子便從那點小小的空間裏擠了進去,而房門也隨即重新關閉,沒人知道雪玉蟾這麼晚了還到這房間裏去幹什麼,更不會有人知道這房間裏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當然雪玉蟾自己與那位複姓顓孫的人除外……
  浪傾天今天也是特別興奮,不但因為琴仙雲勝了這場拳賽,更因為魏時修一出手就給了他十萬,做為他推薦琴仙雲的報酬。按理說,遇到如此厚待下屬的老闆,他應該感激萬分才是,可他見魏時修離開後,卻也悄然地跑到了魏時修的情婦善曉霞處。善曉霞早就給他配了一套別墅的鑰匙,所以他是一路徑直走到了善曉霞的臥室門口。
  “你這死鬼,這麼晚還跑到人家這裏來幹嘛!”睡得正香的善曉霞被敲門聲吵醒,埋怨地嘮叨了一句後,慵懶地從床上爬起來,拉開了臥室房門,但見到是浪傾天時才露出了幾絲高興的神色,喜道:“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為又是那老鬼呢!”
  浪傾天眼睛往善曉霞那敞開的酥胸瞄了一眼,吞了口唾沫,嘿嘿笑道:“寶貝,幾天不見,可想死我了!”說罷,浪傾天一把將善曉霞摟到自己懷中,嘴唇卻如聞見腥味的貓一樣湊到善曉霞那從內衣裏暴露出的雙峰上,輕輕地將上面那兩粒紫葡萄似的晶瑩蓓蕾含到了口中,大肆地舔動起來。
  善曉霞媚眼含情,似嗔似喜地望著浪傾天,紅唇中禁不住嬌柔的呻吟起來。
  不久,兩人便已滾至床上,衣裳翩翩地在空中飄飛著落到地面,兩具赤裸的身軀交纏在一起,熱烈與激情開始在房中演繹出了一幕令人心襟搖盪的充滿盎然春意的纏綿曲調。
  驀地,外面突然又響起了一陣敲門的聲音:“曉霞,快開門啊,我回來了!”
  浪傾天和善曉霞火熱的身軀倏地一顫,猛地坐了起來,兩人都臉色大變地看著對方,他們聽出那門外的人竟然就是魏時修。善曉霞低聲的道:“你不是說他回家去了,怎麼現在又跑到這裏來了!”
  浪傾天也疑惑起來,道:“剛才喝完酒後,他確實是這樣說的啊!”
  這時魏時修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善曉霞顧不得再去尋思魏時修為什麼會突然來此,裝做剛被吵醒的樣子打了呵欠,嬌聲道:“誰呀,現在還來敲門?”
  “寶貝,是我啊!你難道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嗎?”魏時修在門外道。
  善曉霞一邊把睡衣檢起,一邊故做埋怨的道:“真是的,到現在才回來。那先你等會,我穿上件衣服馬上就來!”說著,又瞪了那還在發愣的浪傾天一眼,輕聲罵道:“在這發什麼呆,還不快撿好你的衣服躲起來!”
  浪傾天這才恍然大悟,哦了一聲,忙那自己的衣裳拿在手中,向四周掃了一眼,道:“躲在什麼地方?”
  善曉霞輕輕指了指衣廚才走下床,又將床鋪上淩亂的墊子收拾好才向門外走去,待見浪傾天的人已經藏好後才把慢吞吞地把房門拉了開來。
  魏時修疑惑地看了善曉霞一眼,道:“你怎麼磨蹭到現在才開門啊?”還好魏時修此時倦意正濃,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邊走邊將自己的外衣脫下,道:“好困啊,今天都快累死了!”說著,人已經倒在了床上,絲毫沒有發覺這房間有什麼異樣的氣息。
  剛一蓋上被子,魏時修的眼皮就已經半開半合了,躺在他身邊的善曉霞把上身靠在他胸膛上,膩聲問道:“你今天到哪去了,現在才回來?”
  魏時修漫不經心的道:“唉,去了趟鳴鶴館!”說著,禁不住打了個呵欠。
  善曉霞本是隨口問問,這時聽後心中不禁一動,看了衣廚一眼,又急忙問道:“這麼晚了,你去鳴鶴館幹嘛?”
  聽到這句話時,魏時修霍地驚醒過來,有些緊張地看著善曉霞道:“我剛才說了些什麼?”
  善曉霞被他的神情嚇得芳心一震,道:“沒說什麼啊!”
  “真的沒有?”魏時修不信的道。
  善曉霞委屈的道:“你要是不相信,那問我幹嘛?”
  魏時修見狀忙把善曉霞摟在懷裏,賠笑道:“寶貝,是我多心了,我向你道歉啦。”
  善曉霞這才轉嗔為喜,白了魏時修一眼,魏時修這才放心地沉沉睡了過去。
  直過了許久,浪傾天確定魏時修已經睡熟了之後才敢從衣廚裏走出來,躡手躡腳地溜了出去,不過他心中卻有些奇怪,魏時修為什麼對“鳴鶴館”這三個字這麼緊張,浪傾天暗自打定主意,過幾天一定要到鳴鶴館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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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異族顓孫 第07章 靈蛇魔祖

  寒意逼人的天龍雪山迎來了它清晨的第一道曙光,猛烈的狂風卷起一條條雪龍漫空飛舞,拍擊著那坐落在半山腰上的道觀。這座道觀儘管看上去十分宏偉但在這蒼茫的冰雪天地中卻顯得那麼的渺小,似乎一不小心便會被這肆虐的凜冽寒風給吹上半空。
  這道觀的門前匾額上寫著“天一觀”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雖不是名家手筆,但卻自有一股蒼勁的氣勢不過令人微有些奇怪的是這天龍雪山處於崇山峻嶺之中,除了山腳下有幾個小村莊外周圍方圓百里都很難見到一個像樣點的小城鎮,按理說這樣一個偏僻而且香火不旺的地方應該不會有這道觀的生存空間,可這“天一觀”建造百餘年來,不但沒有倒閉,觀中的道士卻反而越來越多,這讓山腳下的村民感覺很有些不可思議。
  今日,天剛微亮,觀門便打了開來,只是觀內卻依然寂靜無聲,不見半個人影,只有大門外的臺階下跪著一個年輕人,一直沒有起來。
  這年輕人便是滄天,他在嚴滄海死去許久後才帶著重傷的滄雲以及嚴滄海的骨灰惴惴不安地往這裏趕來。在這綿延起伏的群山中徒步行走了數天,他在昨天深夜終於來到了這天龍雪山,回到了這自己極為痛恨但卻十分畏懼的“天一觀”!
  嚴滄海的骨灰盒和滄雲早已被觀中的幾個小道士給搬了進去,但滄天卻一直在這臺階上跪到了現在。那吹得他臉頰疼痛難當的寒風一個勁地往他衣領裏面鑽,沒一會兒身軀便如冰塊一般變得越來越僵硬。滄天感覺不到自己身體裏絲毫的溫暖氣息,只覺得自己的意識似乎愈來愈脆弱,最後竟連何時僕倒在臺階上也不知道。
  在迷迷糊糊之間,滄天忽然感到身體裏好似注入了一股熱流,在經脈中穿梭遊走了一陣,趨散了體內那團陰冷的氣息後身子又回復了些微的暖意。滄天微微地睜開了眼睛,隱約看見自己的床前閃動著一個高大的身影,頓時打了一個激靈,也不知是從哪里來的一股力氣,他竟一骨碌從床上跳了起來,跪在了這個影子的身前,敬畏的道:“師父……”
  這是一名年約六旬的老道,身軀頗為健壯,面龐方正,雙眼炯炯有神,頷下漂浮著一縷長須,望之竟頗有副仙風道骨的韻味。但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徒弟,這老道的臉色卻變得極為冷峻起來,道:“滄天,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師兄是被誰害死的?”
  滄天偷偷抬頭望了老道一眼,與老道那緊盯著自己的冷厲眼神一接觸,他竟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原先準備好的說辭一時間忘了個一乾二淨,額頭上冷汗涔涔而出,顳顬著道:“師父,師兄他是……他是……”
  老道見滄天緊張得快說不出話來,似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語氣太嚴厲了,於是稍微溫和的道:“滄天,你先站起來慢慢說,師父不會怪你的!”
  滄天雖然不敢真地站起來,但見老道並沒有懷疑到嚴滄海的死與自己有關,神色卻是鎮靜了許多,這才緩緩的道:“師父,師兄他是被一個叫琴仙雲的人害死的!”
  “琴仙雲?”老道念了幾遍這名字,語氣中卻透露出說不出來的強烈恨意。
  滄天於是將自己在路上默念了好幾百次的話聲淚俱下地說了出來,將嚴滄海之死全部推在了琴仙雲的身上。他在回山之前,還特地前往姬如綿家中打探了一番琴仙雲的消息,知道琴仙雲還是躺在床上不見起色。在他想來,即便是老頭子下山找到了琴仙雲,也不可能從琴仙雲的口中印證自己所說的話,到時自己在慫恿他幾下,說不定老頭子大怒之下,一掌就把琴仙雲解決了,那時就更是死無對證了。
  老道面無表情地聽滄海說了十多分鐘,靜靜地在滄天面前站了許久才籲了一口氣,道:“琴仙雲,你給我等著,若是不將碎屍萬斷來替滄海償命,我便不叫‘靈蛇魔祖’!”他說這句話的聲音雖然平淡得像是一杯白開水,但聽到滄天的耳朵裏,卻是比外面那些蒼茫的積雪都還要寒冷上千萬倍。
  不過聽完這句話後,滄天的心也隨之輕鬆下來,他知道老頭子會說這句話,定是已將琴仙雲恨之入骨,當他以後見到琴仙雲時,即使自己不從中挑撥,老頭子也極有可能將琴仙雲立斃掌下,已為嚴滄海報仇。
  靈蛇魔祖說完那句話後便轉身向門外走去,只是在門檻處時卻頭也不回地道了句:“滄天,你休息一天后,明天立刻隨我下身!”
  “是,師父!”滄天急忙應了一聲,在靈蛇魔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半晌後才敢抬起頭來,這時他卻發現自己的衣裳已然全部被冷汗所浸透……
  琴仙雲整個晚上都在運氣調息,等他從入定中醒過來時,天色已經大亮了。琴仙雲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上身,才想起自己的衣裳還有幾件留在姬如綿的房中。腦中閃現出昨晚自己所幹的荒唐事,琴仙雲臉頰禁不住有些臊熱,但心中卻暗道:“綿姐現在不知怎麼樣了?”
  心有所思之下,琴仙雲不自覺地走下床來向外走去,只是他剛一拉開房門卻見姬如綿笑吟吟地站在自己門口,而她手中所拿著的卻正是自己昨天晚上沒帶過來的衣服。
  姬如綿好似全然忘記了昨晚所發生的事,走進琴仙雲的房間,把衣服塞到他手上後溫柔的道:“仙雲,剛才有個人打了個電話過來,讓你呆會去一趟黛洛集團,說是他們的老闆找你有事。你快把衣服穿上吧,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早點,吃完就可以去學校了。”說著,姬如綿又笑靨如花地走了出去。
  琴仙雲怔怔地站了許久才恍過神來,洗漱一番後陪著姬如綿心不在焉地吃了些早點,才帶著滿腹的心事出門而去。從姬如綿今天的表現看來,似乎還真沒將昨晚之事放在心上,但琴仙雲卻知道事情並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樣,並不是每個女孩子把自己寶貴的身軀給一個男人全都看過摸過後還能像個無事人一樣。
  琴仙雲慢騰騰地剛一來到金蝶商廈門口,浪傾天就迎了上來。
  經過昨晚在善曉霞家裏的那一番驚嚇,浪傾天直到淩晨三點多的時候才回到自己的住處,沒睡幾個鐘頭又強迫自己早早起床來這黛洛集團上班,所以此時看去全身好似沒有一點精神,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浪傾天打了呵欠,笑道:“琴兄,我們快上去吧,老闆正在樓上等著我們呢!”
  琴仙雲漫不經心地嗯道:“你知道他找我有什麼事嗎?”
  浪傾天歪著頭回憶了一下道:“好象是要把那一百萬的酬金給你吧!”說到這時,浪傾天頓時兩眼放光,羨慕地朝琴仙雲笑道:“琴兄,你可真幸福,一場拳賽就能掙個一百萬,要是再多參加幾場拳賽,那你一輩子都可衣食無憂嘍!”
  琴仙雲淡淡的道:“你既然如此羨慕,那以後拳賽的時候,你何不自己上去一試!”
  浪傾天縮了縮脖子,聳著肩膀歎道:“我可不像琴兄你有那麼好的一身功夫,恐怕人剛站到臺上就馬上被人打下來了。”說到這裏,他忽然壓低聲音,湊近琴仙雲耳邊笑道:“琴兄,你知不知道‘鳴鶴館’這個地方!”
  琴仙雲詫異的道:“這只不過是市中心的一個茶館,好象就離菊影樓不遠吧,你問這幹嘛!”前些日子琴仙雲與姬如綿幾人去菊影樓遊玩的時候曾從這茶館前面經過,所以腦子裏還依稀有點印象。
  浪傾天道:“昨天晚上魏時修偷偷地去過一趟‘鳴鶴館’,而且瞧他神情,好象對這個地方極為敏感,所以我懷疑這‘鳴鶴館’裏面一定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另外我以前曾經跟蹤過他幾次,但每次在半路上,他的人影就突然不見了,現在看來,他八成去的也是這‘鳴鶴館’!”
  琴仙雲聽後也不禁起了幾絲興趣,道:“你的意思是說……”
  浪傾天還不等琴仙雲說完,就接著道:“不錯,我想那‘鳴鶴館’中的某個人定然與魏時修有著某重奇妙的聯繫,說不準那人就是黛洛集團的幕後老闆,如果沒猜錯的話,我們所要找的東西一定也在那‘鳴鶴館’內。”
  琴仙雲眼中一亮,若是浪傾天所說是真的話,“璿璣珠”還真有可能就在那裏。只要“璿璣珠”一到手,便可引蛇出洞。林天欲雖然有“道神丹”的練制秘方,但卻沒有“璿璣珠”這最為關鍵的藥引子,要是自己把這“璿璣珠”的消息一放出去,那一定會引得他上鉤的!
  浪傾天卻不知道琴仙雲心中轉過了這麼多道彎,見他低頭沉思還以為他正為如何查探出“璿璣珠”的準確下落而犯愁呢,於是笑道:“琴兄,你也不要太著急了,反正我們還有的是時間。”
  琴仙雲暗哼了一聲,卻沒有再說話,因為這時兩人已經來到了魏時修的辦公室。
  魏時修見到琴仙雲後笑容滿面地從椅子上站起,看著琴仙雲在對面的沙發上坐好後,高興的道:“仙雲啊,我魏時修向來說話算數,這次你為我們黛洛集團立下了一件大功,我也該實現我幾天前對你的承諾了。來,這是張一百萬的支票,你先收下吧!”說著,果然將一張支票向琴仙雲遞了過去。
  琴仙雲自是不會傻得去拒絕,淡淡地看了那張支票一眼,便將它放入了口袋。
  魏時修這時又坐下來笑道:“仙雲啊,你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的,我一定替你解決。另外,以你的能力,只當一個小小的保鏢實在是太委屈你了,所以我打算明天和集團的其他領導商議一下,給你重新安排一個職位,你看怎麼樣?”
  琴仙雲哪不知道這只是魏時修籠絡自己的手段,當下微微笑道:“多謝老闆厚愛,只是如今我還在上學,所以並不想做太多與學業無關的事。就算現在擔任黛洛集團的一名保鏢就已經使我有些不堪重負了,若是老闆答應的話,我還想辭掉這份工作呢!”
  魏時修本想把琴仙雲向上提升一步,卻沒想到琴仙雲倒想辭去他那保鏢的職位,愣了一下後忙笑道:“這如何使得呢!雖然你現在一切以學業為重,但社會實踐也是學習的一部分嘛!我看這樣吧,保鏢這個工作你也先別辭去,你呢並不需要做什麼太多的事情,只需每個星期一來集團簽到一次便行了,你覺得怎麼樣?”自昨晚看過琴仙雲與“血鷲”的拳賽後,他哪肯把琴仙雲放走,更何況這裏面還有雪玉蟾的吩咐。
  琴仙雲還想通過這魏時修探察出“璿璣珠”的下落,自是不會真的辭職,但他又不想魏時修提升自己的職位,所以才弄了這一招以退為進之計,現在達到了效果,琴仙雲當然是見好就收,於是故做沉思狀地想了一會才“勉強”答應了下來:“那好吧!”
  魏時修雖覺有些遺憾,但見琴仙雲同意了自己的意見,也算是松了口氣。
  琴仙雲和他面和心違地又寒暄了一會,便告辭離開了他的辦公室。剛來到金蝶商廈門口,手機卻響了起來。這手機還是三天前他第二次去淩羽裳家時,淩昕特意買回來送給他的。琴仙雲本不想要,但在淩羽裳這丫頭的軟磨硬泡之下只好收了下來。
  淩羽裳因想到琴仙雲身邊沒個手機,要找起他來很不方便,所以才會讓自己的父親給琴仙雲買個手機。果然這樣一來,淩羽裳幾乎每天都要給琴仙雲打上幾次。這不,琴仙雲拿起來剛一接聽,這小妮子那略帶埋怨的聲音便又響了起來。
  原來昨天傍晚琴仙雲在去參加拳賽之前關閉了手機,一直到今早才又重新關機。這段時間裏,淩羽裳打過好幾回琴仙雲的手機都沒有回應,最後還是打到姬如綿家裏時,才從她的口中得知琴仙雲去參加拳賽的消息。淩羽裳本是請姬如綿轉告琴仙雲,讓琴仙雲回來時給她打個電話,可後來發生了那麼一件事,姬如綿竟將淩羽裳的話給忘記了。現在淩羽裳好不容易才跟琴仙雲聯繫上了,哪還不趁機對著琴仙雲大發嬌嗔。
  琴仙雲費勁了許多唇舌才終於將淩羽裳安撫了下來,也不知怎的,聽著淩羽裳的這番撒嬌之時,琴仙雲的心情竟莫名地開朗輕鬆了不少。在聽到琴仙雲答應今天下午去菊影藝術學院看望自己後,淩羽裳心滿意足地關了手機,而琴仙雲微笑著把手機放入了口袋後,卻向菊影市中心的“鳴鶴館”走了過去。
  因天氣轉冷的緣故,現在來鳴鶴館飲茶的客人已經減少了許多,但因所處位位置有些特殊,儘管現在鳴鶴館的客人很多,但來到這裏的大多數人不是政府高級官員便是顯赫一方的商業巨頭,像琴仙雲這樣既沒什麼身份又沒什麼地位的客人倒是比較少見的了。
  琴仙雲隨便要了壺龍井之後便在二樓一個比較清淨的角落裏坐了下來,幽雅的佈置以及那淡雅的音樂將這茶館襯托得極為古色古香。琴仙雲打量了這茶館幾眼,心中卻暗自詫異起來,剛才聽浪傾天說魏時修深更半夜地跑到這裏來,本以為這裏最少也會顯露出幾絲詭異的氣息,可現一看,如此高雅的場所似不大可能會成為藏汙納垢的地方。
  這時,茶館的侍女已將龍井泡好端了上來,琴仙雲倒了一小杯茶水正想細細品茗一番時,卻聽又一陣腳步聲從樓下傳了上來。琴仙雲微微抬頭,就見一個身材豐滿但容貌看去卻極其清純的女孩伴著一個清臒的半百老人走上樓來。
  看著兩人那親昵的模樣,樓上的某些客人眼色不由有些怪異起來,原來他們竟以為這兩人是對老夫少妻。琴仙雲卻是看著那些人的眼神,心內卻是暗笑不已,原來這兩人正是“天禽堂”堂主簫炎與他的孫女媛媛。
  媛媛極為眼尖,剛一上樓就看到了琴仙雲,眼前一亮之下芳心刹時雀躍不已,嬌聲道了句:“爺爺,你看”之後便興高采烈地拉著簫炎朝琴仙雲那張桌子奔了過去。樓中某些客人聽了媛媛的稱呼後這才明白了兩人之間的關係,頓為剛才自己的想法而感到赧然起來。
  “這麼巧啊,簫老前輩!”琴仙雲忙站了起來,招呼著簫炎坐下。
  媛媛見琴仙雲只顧著招呼自己的爺爺,好似沒看到自己一般,登時氣得嘴唇噘起老高,不過最後卻還是偷偷地原諒了琴仙雲,乖巧地跑到他身邊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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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異族顓孫 第08章 結交

  媛媛昨天因簫炎不肯告訴她琴仙雲的下落,直到今天早上還仍舊在生著簫炎的氣。簫炎對自己這個寶貝孫女真是無可奈何,好說歹說才哄得她出來逛街消消氣。只是一到街上,媛媛卻似發了瘋一般拽著她爺爺滿街亂跑,若不是簫炎乃習武之人,渾身骨頭定會這丫頭給拖得散架了不可,不過儘管如此,簫炎還是暗暗後悔不已。
  兩人一路走到這市中心,媛媛一時心血來潮,硬是拉著簫炎跑進這冷冷清清的鳴鶴館,而無巧不成書的是琴仙雲今天也在不久前來到了這裏。簫炎對琴仙雲會在這裏出現並不感到特別意外,坐下來後不停地捶著腰抱怨起自己的寶貝孫女來。但媛媛見到了琴仙雲之後,心中卻跟喝了蜜湯似的,對簫炎的話毫不在意,只是一個勁地向琴仙雲問東問西。
  琴仙雲今日反正也只是來看看這鳴鶴館是不是真如浪傾天所說的那般可疑,聽著媛媛那如百靈鳴唱一樣的清脆聲音,卻也覺得頗為享受,子琴仙雲自是樂得讓她在自己耳邊嘰嘰喳喳個不停。
  反倒是簫炎這老頭聽這這兩個年輕人的談話,很久都沒有插嘴的機會,百無聊賴地喝了杯茶後便找了個藉口一溜煙地跑出了鳴鶴館。他本是因媛媛生自己的氣才陪她出來走走,現在媛媛高興起來,他自然是沒有必要夾在兩人中間了。
  媛媛早就巴不得這裏只有她和琴仙雲兩個人,所以一聽簫炎提出要回去的時候,立時便點頭答應下來,倒是琴仙雲因把簫晾在一邊而頗覺有些過意不去,可他正要挽留之時,簫炎卻已經起身向外走去了,他也只能在陪著媛媛天南地北地閒扯起來。
  “玉蟾老弟,那個剛才離開鳴鶴館的老頭你認識嗎?他看起來好象很不簡單啊!”鳴鶴館的一道垂簾之後,一個看去有些委靡的花甲老頭啜了一口茶,向對面那個穿著套白色西服,顯得極為溫文爾丫的中年人問道。
  這中年人正是雪玉蟾,他聽了這老頭的話沉思了一會,忽然道:“他極有可能便是‘天禽堂’的堂主簫炎!”
  “原來是他,那就怪不得有如此精湛的修為了!”老頭似乎早就聽過簫炎的名頭,微微笑了幾下卻又歎道,“幾十年沒有出來走動,沒想到武林中一下子就多了這麼多武功傑出的高手,看來我真是老嘍!”
  雪玉蟾笑道:“薛兄,你這就不對了,怎麼總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呢!以你的修為,若是真與簫炎較量起來,那還不是穩操勝券!”
  原來這老頭便是以前在黛洛集團主持過保鏢招聘工作的那個馮姓老人。他名叫薛唐,是昔年武林中一個極為有名的高手,不但擅使飛刀,更練有一種稱做“暗影碎魂斬”的絕技,當年他曾憑藉著掌中無二的飛刀與“暗影碎魂斬”縱橫江湖十餘年從來未逢敵手,但後來卻因一場情變而銷聲匿跡,令武林中人為他惋惜不已,只是如今卻不知雪玉蟾怎麼又把請了出來,而且還化名為馮唐在黛洛集團任職。
  薛唐搖頭道:“玉蟾老弟,我這可是實話實說啊。連以前人人頭疼並且高手如雲的‘幽明幫’都被他單槍匹馬地給挑了,若不是當時魏時修因有事外出沒有留在‘幽明幫’總壇,恐怕便沒有了今天的黛洛集團囉!”照他話中之意,莫非魏時修便是昔年“幽明幫”中僥倖從簫炎手中逃過一劫的餘孽?
  雪玉蟾也不得不承認道:“薛兄所言不錯,簫炎的膽識與手段確實讓人佩服啊!”
  薛唐淡淡的道:“簫炎儘管修為精深,但至少還能讓人看清點底來,但這個年輕人卻是更加的高深莫測啊,以我的經驗竟然看不出他的真正來歷,玉蟾老弟,你以後若是和他打交道,可得多長幾個心眼啊!”
  雪玉蟾看了外面的琴仙雲一眼道:“薛兄教訓的是,我曾和他相處過半年多的時間,但這小子卻對他的身世一直守口如瓶,直到如今,我仍是沒有查清楚他那一身玄妙的修為到底是從哪里學來的!如果只是他一個人並不可怕,若是他身後還有幾個比他更加厲害的高手,那才真的會讓人有些頭疼了!”
  薛唐笑了笑,卻忽然輕咦一聲,道:“這小子還真警覺,似乎已經發現有人在窺視他們了!”
  雪玉蟾優雅地端起茶杯笑道:“薛兄請儘管放心,我已經在這門簾外佈置了幾道小小的障眼法,他就算感覺到我們在注意他,也絕不會看見我們的!”
  不過雖是這樣說,他們卻沒有在繼續留意琴仙雲,而將話題轉到了其他的事情上。
  琴仙雲和媛媛正談笑之時,驀地察覺到似乎有兩雙眼睛正在不停地看著他,可正當他想要查出那眼神到底來自何方時,那眼神卻一下子便消失不見。如是幾次,他都沒有找到那兩雙眼睛的主人,這讓琴仙雲禁不住有些困惑起來!
  琴仙雲絕不會相信這是自己的幻覺,此時他的“迷神引”修為已是大進,對外界的變動極為敏感。雖然他還沒有發現到底是茶館中的什麼人在窺探著他,但心中卻漸漸地有些相信浪傾天的話,或許這鳴鶴館中真的有什麼鬼!
  媛媛見琴仙雲說著說著,眼睛就開始往四處亂瞄,芳心正自有些不解時,琴仙雲就已微笑著道:“媛媛,現在已經不早了,如果以後有時間的話,我再來陪你和簫老前輩喝茶。”
  媛媛雖然有些捨不得,但今天能和琴仙雲說這麼長時間的話,她就已經很心滿意足了。於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笑吟吟的道:“那你可要說話算話哦,別到時候想找你的時候,又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琴仙雲笑道:“這樣吧,我把我的手機號碼給你,以後你如果有事找我的話就會方便一些了!”
  媛媛當然是求之不得,有了琴仙雲的手機號,以後想找他的時候就不用天天跑到那個女人家去了。想到琴仙雲一直和那個女人住在一起,這小妮子竟十分地嫉妒起她來!
  琴仙雲見叫了媛媛幾遍,她才回過神把自己的號碼儲存在手機裏,心中不由有些奇怪,他哪里知道這小妮子剛才正在吃著姬如綿的醋呢……
  下午琴仙雲三點多鐘的時候便去了天韻大學。自他傷勢痊癒之後,平時梅怡君對他去不去上課好似變得有些漠不關心起來,琴仙雲本來入這天韻大學就不是為了學習,見梅怡君不再干涉自己,倒也有些輕鬆起來,這樣他便可以隨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也因為這樣,雖然天韻大學就近在咫尺,但琴仙雲也很少來學校。不過琴仙雲今天來的可真不是時候,竟然一進校門就碰到了正開著轎車出去辦事的校長徐修林。
  說起來,琴仙雲也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他了,可徐修林在得知琴仙雲傷癒的消息後,卻不止一次地到琴仙雲的班級裏去找過他,只是因為他一直都沒去上課,讓徐修林連他的影子都沒有抓到,這讓徐修林心中極為窩火,這次見琴仙雲主動送上門來,哪還不趁機狠狠地教訓他一通,然後再順便告誡一下,讓他以後多來上上課。
  遇到依來賣老的徐修林,琴仙雲就算再有什麼想法,也只能垂著頭恭敬地聆聽著他的教導,口中不斷地應著“是”,最後連徐修林也覺得自己開始說得有些口乾舌燥的時候才饒過琴仙雲這一回,帶著強烈的成功快感開著轎車得意地駛出了校園。
  琴仙雲呆呆地站了好一會兒才如釋重負地籲了一口氣,可當他抬起頭正要舉步前行之時,左邊卻突地飛來一隻籃球,呼嘯著向自己的頭部砸了下來,琴仙雲見狀輕輕地伸出一跟手指,迎著那籃球點了過去,暗中卻施展出了“迷神引”中的“引虛”一訣,卸去了籃球攜帶而來的勁力。那籃球在他的手指上滴溜溜地轉了幾圈後,終於力盡掉在了他的掌心。
  琴仙雲向剛才籃球飛來的方向一望,卻見幾位身著球服的年輕人正向這他這變飛速跑來。琴仙雲仔細一看,才發現那跑在前面的年輕人正是市長陳政武的兒子陳朔。在參加與莫凝風進行的那場黑市拳賽之前的那幾天,琴仙雲曾悄悄地跟蹤過陳朔幾次,晚上的時候更兩次探訪過他家,可陳朔除了每天去打球,偶爾去醫院看看依然似植物人一樣的陳博外便一直沒有其他任何的異常舉動。
  這讓琴仙雲大為煩惱,難道說這陳朔手臂上的梅花也只是巧合?雖然琴仙雲一直沒有放棄對陳朔的觀察,但心中卻開始有了個不妙的預感,“梅花”只是十年前“梅園”的標誌,如今已過去了那麼長的時間,也許梅花紋身已經成了“梅園”的過去!若真是這樣的話,那要找到“梅園”的主人林天于從而追回“道神丹”的秘方那無異於大海撈針了!雖然“璿璣珠”消息的獲得,讓他有了一線新的希望,可他卻依然感到有些懊惱。
  “同學,真抱歉才我朋友不小心把球扔了出來,差點把你砸到了,真是對不起了。”陳朔跑到琴仙雲面前,彬彬有禮的道。儘管他剛才看琴仙雲把球接了下來,但出於禮數,他還是代他朋友向琴仙雲表示了歉意,而且表情誠懇,絲毫看不出做作的意味。
  琴仙雲雖觀察過陳朔許久,但還是第一次聽他說話,此時感覺他和他那個雙胞胎兄弟竟是截然不同,心中微有些詫異的同時卻也對他生出了幾分好感,當下向著幾人微微一笑道:“沒什麼。你們這是去哪打球啊?”說著,琴仙雲把球拋給了陳朔。
  陳朔笑道:“再過半個小時我們和菊影藝術學院的一個班級將進行球賽,所以我們先過去熱熱身!”稍微停頓了一下,他又道:“同學,我看你剛才接球的姿勢十分優雅熟練,平時也一定經常練球吧!”
  琴仙雲佈置可否地笑了笑:“我正打算去菊影藝術學院,我們一起走如何?”
  “好啊!”陳朔高興的道,“哦,對了,我叫陳朔,同學,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呢!”
  琴仙雲還沒有出聲,陳朔身後的一名年輕人卻忽然有些驚喜地沖著琴仙雲叫道:“啊,我記起來了,你就是琴仙雲!”
  “他就是琴仙雲?”另有幾個年輕人打量了琴仙雲幾眼,詫異的道。
  琴仙雲微微點了下頭,陳朔著有點奇怪地看著那最先說出琴仙雲名字的年輕人道:“李昀,你們認識嗎?”
  那叫李昀的年輕人笑道:“不認識,是前些時候我在迎新晚會上聽過他演奏的古琴曲,彈得實在是太好了,我到現在都還回味無窮呢!而且聽其他同學說,他的歌唱得更好,比以前那個自稱什麼‘歌王’的莫凝風不知要強多少倍了!”
  “兄弟,沒想到你還真是多才多藝啊,什麼時候給我們哥幾個也來一首!”陳朔那段時間剛好不在學校,所以並沒有聽到多少關於琴仙雲的傳聞,這時聽李昀這麼一說,倒真想見識一下琴仙雲的歌喉。莫凝風唱的歌他是聽過的,模仿起來絕對可以以假亂真了,如果說琴仙雲比他還厲害,陳朔還真有點認為是在吹牛了,不過他心中是這樣想著,嘴上卻是沒有說出來。
  琴仙雲沒想到自己在學校會這麼有名,微愣一下,淡然笑道:“李昀同學太誇獎我了!不過以後你們如果真想聽的話,我也只能獻醜了!”
  聽到琴仙雲這麼如此一說,李昀幾人更加高興起來。而陳朔見琴仙雲語氣中充滿了自信,也開始有些相信李昀的話來。
  幾人就這樣邊走邊聊,很快就來到了菊影藝術學院的籃球場。琴仙雲在路上也對幾人的情況也有了些基本的瞭解,知道陳朔和李昀幾人都天韻大學校籃球隊的佼佼者,而在幾個人裏面,其中又以陳朔與另外一個名叫金雨峰的年輕人球技最好。
  天韻大學與菊影藝術學院相隔不遠,平常的時候兩個學校的球類愛好者們經常會舉行一些比賽,這次與陳朔幾人對陣的也是菊影藝術學院校隊的,聽說有幾個人十分厲害,陳朔幾人儘管球技高超,但對於能否贏得這場球賽,也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在陳朔幾人到球場後不久,菊影藝術學院的那幾個球員也來了,而且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大群拉拉隊員,反觀陳朔等人這邊則顯得相形見絀許多了,如果硬要將和他們一起來的琴仙雲也算進去的話,也只不過才一人而已。
  琴仙雲本想看完他們打完比賽再走,以便和陳朔混得再熟悉一點。這樣一來,若他真與“梅園”有關的話,想從他身上早出點蛛絲馬跡就會較為容易一些了。只是他這個如意算盤打得雖好,但還沒等比賽開始,淩羽裳就通過手機發了條短訊給他,說是已經在宿舍樓下等著他了。
  琴仙雲沒法只得先去見淩羽裳,畢竟若要和陳朔等人進一步結交的話,以後還有的是機會。而淩羽裳就不同了,她然外表看去溫婉柔和,但內心卻是十分剛硬。若淩羽裳真起氣來,那就真夠琴仙雲頭疼的了。
  很快便來到了女生宿舍樓下,琴仙雲遠遠地就瞧見淩羽裳依靠在樓前的那根大理石柱上,低著頭似在想著什麼心事。琴仙雲疑惑地向淩羽裳身前走去,淩羽裳聽到聲音抬起頭來,可他看到琴仙雲後卻並不像往常那樣小鳥依人般跑到喜滋滋地跑到琴仙雲身邊,緊緊地挽著琴仙雲的胳膊。
  琴仙雲見淩羽裳今天有些反常,不由大為詫異,伸手輕輕地在她的瑤鼻上捏了一下,溫柔的道:“羽裳,你怎麼啦,還在生我的氣呀?我昨天不告訴你是怕你擔心嘛!”琴仙雲還以為淩羽裳為昨天自己沒告訴她就去參加拳賽一事而生氣,雖然早上和她通話的時候她語氣慢慢地由陰轉晴,但女孩子的心思向來多變,難保她現在的心情不又由晴轉陰了!
  淩羽裳默默地凝視了琴仙雲好一陣子,才幽怨的道:“琴大哥,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事你是不是還有什麼瞞著人家?”
  琴仙雲一聽嚇了一跳,忙笑道:“怎麼會呢?快別胡思亂想了!”可說著話時,琴仙雲他自己的笑容卻有些難看起來,腦中自然而然地閃現出了昨晚姬如綿那柔滑如玉的美妙胴體與令人心馳神搖的喁喁嬌吟。
  在他的意識裏,自己瞞著淩羽裳不能說的便只有這件事了,可他卻不明白淩羽裳是如何得知自己與姬如綿之間所發生的那樁旖旎的荒唐事的,莫不成是姬如綿親口告訴她的?不過以姬如綿的性格,這個可能性顯然極小,但當時臥室裏只有他與姬如綿在,淩羽裳沒道理會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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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異族顓孫 第09章 戀愛感覺

  “真的嗎,琴大哥?”淩羽裳眨了眨眼睛,她雖是在向琴仙雲詢問,但語氣中卻沒有一點詢問的意味,“那你昨天晚上回到綿姐家前,在路上碰到了什麼?”
  原來她是為這件事生氣,琴仙雲儘管很是奇怪,但卻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氣,笑道:“那不過是件小事,要不是你跟我提起我都忘記了!”
  淩羽裳忽然撇著嘴道:“你無緣無故地去欺侮別的女孩子算是小事嗎?我看你根本就沒把我放在心上,有了我這個女朋友還嫌不夠,又那麼花心去招惹別人!”淩羽裳說著說著,眼眶一紅,淚水都開始在裏面活潑地轉悠起來。
  琴仙雲一見著急起來,忙把淩羽裳摟進懷裏,道:“羽裳,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那件事並不像你想的那樣!”琴仙雲說完這句話時,眼角微抬,忽然瞥見旁邊幾米處的另外那根柱子背面露出了一個熟悉的麗影。琴仙雲一眼便認出這人就是慕仙婷,怪不得羽裳會知道那件事,現在想來一定是她氣憤不過自己,所以才跑到羽裳這裏來搬弄自己的是非!
  “羽裳,是慕仙婷告訴你這些事的吧?”琴仙雲問道。
  “你怎麼知道?”淩羽裳在琴仙雲懷裏掙紮了一下,她顯然是沒有意識到慕仙婷會躲在旁邊觀看以致被琴仙雲所發現,不過說完這句後她卻紅著眼睛哼道:“你管它是誰告訴我的,你要是不跟我說清楚,我以後再也不會理你了!”
  琴仙雲對慕仙婷暗自惱恨不已,但卻知道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於是,琴仙雲只能將昨晚上被慕仙婷算計的事說了出來。
  可淩羽裳卻似乎對琴仙雲這番話並不怎麼相信:“不許你說我朋友的壞話,仙婷她與你無冤無仇,她算計你幹嘛?”
  “我怎麼知道,這事你應該問她才是呀!”琴仙雲憤憤的說完,忽似想起了些什麼,奇道:“慕仙婷什麼時候成你朋友去了?”
  淩羽裳嘟著嘴道:“要你管?哼,編故事也不會選個我不認識的人!”
  琴仙雲無奈的道:“羽裳,我都把昨天晚上的事跟你說得這麼清楚了,你怎麼還是不相信啊?”
  淩羽裳道:“要我相信也可以,除非你找個人出來,證明你說的話是真的就行了。”
  慕仙婷既然在羽裳的面前說了自己那麼多的壞話,肯定是不會為自己作證了,而另外那三個人自然也可以排除在外,可當時除了他之外便只有那麼幾個人在場,這讓琴仙雲如何去找人證明自己所說的話!
  想到此,琴仙雲神情頓時極為沮喪起來,頹唐地看了淩羽裳一眼,道:“既然如此,那我也沒辦法了!”說完,琴仙雲長歎一聲,轉身便欲離去。
  這一回倒輪到淩羽裳焦急起來了,今天下午她聽慕仙婷說琴仙雲在昨天晚上時對一個女孩子非禮(慕仙婷當然不會告訴淩羽裳,那個女孩子就是自己了),開始時有些不信,因為喜歡琴仙雲的女孩子多得去了,單她一眼看得出來的就有姬如綿和景芊玲,還有自己沒看來的或者不認識的女孩子。有這麼多女孩子圍在自己心上人身邊,他就算要去花心,找和他住在一起的姬如綿就行了,何必深更半夜地找一個不認識的女孩啊!只是後來又一想,慕仙婷雖然是自己認識才沒幾天的朋友,但她是慕師竹的女兒,沒必要來騙自己呀,而且喜新怨舊是大多數男人的通病,誰能保證琴仙雲不是那大多數男人中的一員呢!
  在疑神疑鬼之下,淩羽裳才會在一見面的時候向琴仙雲問那些話。不過當琴仙雲把那件事說出來後,淩羽裳便已完全相信了。但因怨琴仙雲總是把事情隱瞞起來不肯對自己講,所以才裝出那副神情想讓琴仙雲以後多在意一下自己的感受。
  可當她見琴仙雲將要無奈地離開時,便馬上意識到自己剛才糾纏得有些過頭了,芳心立時軟了下來,沖著琴仙雲那已經走出幾步的背影嬌嗔道:“你要是這樣就走了,那人家以後就真的再也不理你了。”
  誰知她這句話一出口,琴仙雲便哈哈大笑起來,旋風一般刮到淩羽裳身邊,一把摟緊她的嬌軀,旋轉了幾圈高興的道:“羽裳,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狠心的,呵呵,現在不生琴大哥的氣了吧!”說完,還使勁地在淩羽裳的臉頰上親了幾口。
  其實剛才琴仙雲無計可施的時候,忍不住牛刀小試了一下“迷神引”的“導神”訣。雖然他對“導神”的領悟還處在剛入門的階段,但要稍微探測一下他人的心思還是能夠辦到的,所以當琴仙雲運集精神力作用於淩羽裳身上時,淩羽裳當時的心思果然全都反饋到了他的心中,之後便有了他假裝無奈離去的舉動。不過琴仙雲心裏卻有些慚愧,畢竟將這種方法用到自己所愛之人的身上是極為不道德的。
  淩羽裳即便沒有察覺琴仙雲剛才悄悄地在自己身上做了手腳,這時也知道自己中了琴仙雲的圈套。不過看到琴仙雲那高興歡快的模樣,她心中卻是甜絲絲的,沒有一點被欺騙的感覺,但在表面上她卻必須把功夫做足,在琴仙雲把她放下時,橫了琴仙雲一眼,道:“只要你保證以後什麼事都不瞞著人家,人家才會原諒你這一回了!”
  琴仙雲哪還不知道這丫頭只是想找個臺階下,當然是馬上點頭答應下來嘍。淩羽裳聽後,這才舒心地將俏臉埋在琴仙雲的胸前。兩人這樣相擁了一會,忽然感覺旁邊不時飄來一道道異樣的眼光,方意識到自己還身在人來人往的宿舍樓下。
  淩羽裳這小妮子以前還沒有和琴仙雲確立這層戀人關係的時候在人前都可以大膽地挽著琴仙雲的胳膊,可這時卻反而臉嫩起來,偷偷地朝周圍瞥了幾眼,立刻嬌羞無限地從琴仙雲的懷裏蹦了出來,不過當看到一些同學那羨慕的眼神時,她心內卻是充滿了幸福與驕傲。
  琴仙雲微笑地凝望著淩羽裳那撲滿紅暈的臉頰,只覺心中似乎好久沒有這麼溫馨過,若不是顧忌旁邊眾人,他真恨不得把淩羽裳摟在懷裏好好地憐愛一番。但這會在心情大為輕鬆之下,琴仙雲還沒忘記向不遠處慕仙婷藏身的那根竹子後面望去,只是那裏此時卻已然空空如也,慕仙婷竟不知何時悄悄地跑掉了。
  淩羽裳感受著從琴仙雲眼中飄蕩出來的柔情蜜意,芳心頓時漣漪不斷,忍不住橫了琴仙雲一眼,嬌聲道:“琴大哥,我們走啦!”說著,一把抓住琴仙雲的手,拉著他向前面蹦蹦跳跳地走去……
  琴仙雲這回竟又是被淩羽裳拉到了她家,淩昕與杜心瑩都是極為開通之人,自默許了這對小兒女的關係之後總是為他們製造單獨相處的機會。這不剛一吃完晚飯,兩人就找著藉口溜了出去,把這寬敞的空間留給了琴仙雲和淩羽裳,也不怕這對正值熱戀中的孤男寡女會不會因一時衝動而做出什麼出閣的事來。
  不過淩昕和杜心瑩畢竟相信得沒錯,淩羽裳這丫頭在他們走後果然把琴仙雲拉到了自己的臥房,讓琴仙雲在一張房間裏枯燥地坐了好幾個小時,而淩羽裳卻在這段時間裏幫琴仙雲畫了一張形神俱似的頭像,其間兩人連根手指都沒摸一下,直到十點鐘左右琴仙雲臨走前兩人才痛吻了幾番。
  走在路上,琴仙雲回味著一向溫柔的淩羽裳熱烈起來時那別有滋味的親吻,那濃郁的少女芳香似乎依然在唇邊蕩漾,心中竟升起了幾絲再親芳澤的強烈衝動。不過當他腦中閃現出姬如綿那美豔的臉龐、豐潤的嬌軀時,這股熱情頓似被一盆冷水給淋得杳無蹤影了!
  這個時候,他竟特別的怕見到姬如綿,怕看到姬如綿那故做無謂的笑容,而且隨著他越來越接近春苑小區,這種感覺也變得越來越強烈。懼怕的感覺竟如一副沉重的擔子壓在他的心上,讓他胸中漸有些鬱悶起來。他在樓下怔怔地望著從姬如綿家中散射出來的燈光好幾分鐘,最後才硬著頭皮緩緩地向樓上走去。
  只是當他打開房門走進去的時候,卻沒有感覺到一點姬如綿存在的氣息,為什麼這屋子開著燈,而綿姐卻不在呢,她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琴仙雲想起文音的遇害,心中頓時焦急起來,生怕姬如綿也會因自己而發生點什麼意外。
  琴仙雲閃電一般來到姬如綿的臥室門外,卻一看見到張插在門縫裏的紙條。他迫不及待地拿起一看,見到上面是姬如綿那清秀的字跡時才松了一口氣,原來那上面寫著:“仙雲,我有點事去怡君家,今晚可能就住在她那裏了。你回來後早點休息哦,不要等我啦!”
  或許綿姐也是想躲開我好好地靜一下吧,不然她為什麼晚上還跑到梅怡君家裏去呢?那“有點事”只不過是她為自己著的一個藉口罷了!琴仙雲想著,環顧了一下這沉寂的大廳,心中禁不住惘然若失……
  梅怡君就住在天韻大學的教職工宿舍。天韻大學做為菊影市最為優秀的一所高等學府,裏面的教授待遇都非常不錯,幾乎每一人到天韻大學任職就會分配到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一個人住是寬敞有餘的,當然如果想一家人都般進來那就會顯得有些擁擠了。
  姬如綿今天晚上之所以會跑到梅怡君這裏來,確如琴仙雲所料,是想讓自己的心冷靜一下。只不過梅怡君這裏只有一張床,兩人也只好委屈一點擠著睡在一起了。
  “綿綿,你怎麼啦,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梅怡君半撐起身子,大是奇怪地看著姬如綿問道。姬如綿今天快十點的時候來到她這裏,只和她打了聲招呼便一頭倒在了床上,很久都沒有說過幾句話,這跟以往開朗健談的姬如綿比起來簡直換了個人似的。
  姬如綿翻了個身道:“哪有啊!”口中雖是這樣說,但心裏卻是幽幽地歎了口氣。
  梅怡君撇了撇嘴,裝做不高興的道:“還說是好朋友呢,連心裏有事也不跟人家說!”
  姬如綿見狀,猶豫了一會道:“好吧,不過我說了你可不許笑啊!”
  梅怡君看姬如綿口風終於有了些鬆動,於是連忙道:“絕對不會啦!”
  “其實……其實就是……”姬如綿期期艾艾了許久,最後臉頰都紅得跟個柿子,卻還沒有把話說出來,可那麼羞人的事又讓她如何對梅怡君說得出口。
  梅怡君看到姬如綿這副表情,心中更是奇怪的道:“綿綿,你今天這到底是怎麼啦,對我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姬如綿咬咬牙鼓足了勇氣,可還是紅著臉吞吞吐吐的道:“其實就是我和仙雲他……”好不容易才冒出這幾個字,後面的話姬如綿卻再怎麼說不下去了,害羞地瞟了梅怡君幾眼,就如出嫁後第一次回娘家的小媳婦一樣。
  梅怡君心頭一跳,難道綿綿是說她和琴仙雲已經發生了男女之間那層最親密的關係?想到姬如綿剛才說話時那種欲語還休的羞赧神情,她越發覺得有這種可能,一時間她心中就如打翻了五味瓶,又酸又澀,更有幾絲嫉妒在其中飄蕩,怔怔地看著姬如綿好幾分鐘多沒有吭聲。
  姬如綿見梅怡君像看怪物一樣盯著自己,有些不自然地拂了拂耳後的柔發,嗔道:“怡君,你這樣看著人家幹嘛?”
  梅怡君回過神來,勉強地壓下了自己心中那洶湧翻滾著的浪潮,抱著最後幾絲僥倖的希望道:“綿綿,你的意思是不是說你和琴仙雲已經那個了?”說到最後,她的聲音開始起了幾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搞的,一想到琴仙雲和別的女孩子在一起親密的情景,心中就再也保持不了平時的冷靜與鎮定。
  雖然梅怡君沒有將“那個”兩字的意思點明,但姬如綿哪能聽不出來,頓時臉熱得就像燃燒著一團火,白了梅怡君一眼沒,低聲道:“怡君,你想到哪里去了?就是我想和人家這樣,人家也不一定願意呢?”說完後,姬如綿回想起昨晚的那種旖旎情形,芳心雖是羞澀難當,卻忍不住幽幽地長歎了一聲。
  梅怡君聽後心中卻是暗暗一松,暗道:“原來並不是那麼回事,倒是自己想歪了!”不過她馬上卻又疑惑起來,既然兩人之間沒有那麼回事,綿綿為什麼說話的時候總是婆婆媽媽的呢?梅怡君詫異的道:“綿綿,既然不是那樣,那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姬如綿又是遲疑了許久,最後在梅怡君的催問下才斷斷續續地把昨天晚上與琴仙雲之間所發生的事說了出來,只是話說完時,姬如綿卻已經羞得把整張臉都埋進了被窩裏去了。
  梅怡君這才明白姬如綿今天跑到自己這裏來住的原因,頓時為姬如綿感到有些不值的道:“綿綿,琴仙雲這個傢夥也太不知好歹了吧!你這麼一個天下少見的大美人有什麼地方配不上他的,昨天你們都進行到那個份上了,他竟然還臨陣退縮?我瞧他呀,八成是有什麼生理缺陷,不然有哪個男人會捨得在那個時候拋下你?”女兒就是這樣,她剛才還妒忌姬如綿和琴仙雲發生那層關係,現在卻又為姬如綿最終沒有和琴仙雲發生那層關係而叫起屈來!
  姬如綿卻是被梅怡君這句話說得快要無地自容起來,不過很快卻又從被子了鑽出來,替琴仙雲辯解道:“才不是呢?他才不像其他那些臭男人那樣,見到漂亮的女人就和貓聞到魚腥味似的!他昨晚上不肯和我在一起,肯定是不想讓我後悔!”
  梅怡君實在有些搞不懂姬如綿在想些什麼,沉默了一會才道:“綿綿,如果當時他沒有離開,而你真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他,你現在會後悔嗎?”
  姬如綿眼中閃過幾縷羞意,但卻十分堅決的道:“不會!怡君,你還沒有談過戀愛,不過你以後或許就會明白的,當你愛上一個男人的時候,無論要你為他付出什麼,你都會覺得無比幸福快樂,而不會有絲毫的怨言!”
  梅怡君橫了姬如綿一眼,沒好氣的道:“傻瓜,我看你是被他迷得不可救藥了!”說完身軀轉到了另外一面,但沒過多久,就聽得她唇中飄出了一句似在自言自語卻又似在詢問姬如綿的聲音:“唉,喜歡上一個人到底是種什麼樣的感覺啊?”
  姬如綿抬頭看著天花板,微笑著道:“你喜歡上一個人時,會因他喜而喜,因他憂而憂。沒見到他時,心中總會牽掛著他;見到他後,便覺得一切都滿足了。他隨便一句稱讚的話都可讓你一甜到心底,任何一個親昵的動作都會讓你一個晚上都興奮得睡不著覺。怡君,等你找到這樣一個人時,就能夠自己體會得出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了!”
  梅怡君聽得不由癡了,心中暗道:“我能找到這樣一個男人嗎?”眼前卻忽地飄出了一個英俊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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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異族顓孫 第10章 顓孫若水

  如濃墨般的夜色充滿了整個蒼穹深夜的冷風覆蓋了無際的天空,這幾日菊影市竟變得愈來愈冷,冬天的氣息終於真正逼近了這個城市。
  雪焰情靜靜地依靠在窗前的牆壁上寒風湧過那大開的窗戶,灌進了這間臥室可身處其中只穿著套單薄衣裳的她卻似乎絲毫沒有感覺到那驟然而來的寒意,望著窗外那片漆黑那略有些紅腫的眼睛裏竟全是茫然與淒涼。
  “傻孩子,你要是在這樣站下去,會著涼的!”驀地,房門似被一陣風吹來,而外面卻飄來了一個龐大的身影,那是一個肥壯的老人,望之就若一座肉山。可這老人行動間卻似沒有一點重量,此時的他就如一根羽毛,一縷輕風。
  雪焰情聽到老人的聲音,緩緩地回過頭來,眼中閃過幾絲溫暖,道:“顓孫爺爺,是您來了!”這老人是兩年前她和父親搬離藍雲市後才突然出現在她身邊的,而隨他一起來的還有其他幾位相貌古怪的人,她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從哪里找來這些人,只知道他們每個人都複姓顓孫,而這位老人則有個與他的長相極為不相稱的名字——顓孫若水。
  那刻正是雪焰情最為傷心難過之時,而這顓孫若水卻像她親生爺爺一樣經常慈和地開導勸慰她,這才讓她慢慢地熬過了兩年的時光,因此她心中對這顓孫若水的感情甚至遠遠超過了她的父親!這兩年她臉上重來沒有在她父親面前露出過半點笑容,但在顓孫若水的面前卻偶爾可以見到她冰河解凍的瞬間。
  顓孫若水如浮雲一樣飄然來至雪焰情的身前,慈愛地注視著雪焰情那雙憂鬱的眸子,良久才歎道:“傻孩子,你前天去見過他了?”他沒有見過曾與雪焰情相戀的那個人年輕人,但卻知道雪焰情必然此時那哀傷的神情必然與她前天去和那個人相見一事有關!
  雪焰情無聲地點了點頭,喃喃的道:“他說他早就不恨我了,如果可能的話,還可以和我做回朋友!”雪焰情前天離開姬如綿所住的那棟樓房後後,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走回來的,聽到琴仙雲最後所說的的那句話,她只覺得自己的心似乎沉入了無底深淵,那天顓孫若水的話給她帶來的一點渺茫的希望竟隨著琴仙雲那句話的說出而被摔得粉碎!她知道和琴仙雲再也沒有希望回到兩年前的那段時光了,那一切都已經是過去了,永遠都只是過去!
  顓孫若水嘴唇顫抖了幾下,最後發出來的卻只是一聲歎息,這個時候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自己像孫女一樣疼愛的小丫頭。若是她一直沉浸在往日的痛苦當中,便是自己說得如何天花亂墜,她也不可能找回兩年多前的快樂,而他最擔心的便是這丫頭在自覺了無生趣之時,又會做出像上次那樣的傻事來。那次自己湊巧碰上了,但巧合卻並不是時時都會出現的。
  雪焰情似看出了顓孫若水的心思,平靜的道:“顓孫爺爺,你放心吧,我已經想通了,以後不會再去尋死了!人活在這世上並不僅僅因為愛,不是嗎?”
  顓孫若水心中一顫,因為他似乎感覺到雪焰情的心中正有一股恨意在滋長,而且正慢慢地強大起來。但他聽後卻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並未出聲,能夠支撐著一個人活下去的情感有很多種,愛是其中的一個極端,而恨卻是另外一個可怕的極端!但無論是愛是恨,其所產生的力量卻是無限巨大的。
  顓孫若水深深地看了雪焰情一眼,輕歎道:“孩子,你能想明白就好。現在已經很晚了,爺爺就不打攪你了,好好休息一會吧!”說完,顓孫若水便轉頭飄身而出,只留下雪焰情呆呆地在窗前站了好久,連什麼時候窗子被風吹得關了起來都沒有發覺……
  而就在顓孫若水離開雪焰情房間不久,這棟房子前面的鳴鶴館上忽然閃現出了一個黑影,這黑影只在鳴鶴館的樓頂上停頓了一會便如雄鷹一般向這裏風馳電掣地飛縱而來,期間幾乎足不點地地來到了這棟房子的牆角,然後如猿猴一般手腳並用地攀登上了樓房的頂層。
  這人在前面左彎右拐卻沒有發覺在他身後始終不禁不慢地跟著另外一道人影。這人影比前面那人要稍高一點,而且此人的身法也似乎比前面那人要幽雅許多,小心翼翼地跟了那麼長的路上,都不見其有半點緊張,反而一直都悠閒得很!
  這後來之人其實就是琴仙雲,他今天上午見鳴鶴館中有人偷窺自己之後便一直心中存在著個疑問,想來查看個清楚,所以晚上他回到住處沒多久便又換上套緊身的夜行衣悄悄地趕到了這鳴鶴館。但他還沒等他開始採取行動的時候,就見到另外一個和自己同樣裝扮的人也鬼鬼祟祟地來到了這裏,並且還比先一步閃進了鳴鶴館裏面。
  琴仙雲驚疑之下,旋即跟在了他的身後。開始時琴仙雲還以為這只不過是個小偷,後來一見此人的身法禁不住微有些吃驚,而且這人對這鳴鶴館的地形比自己不知要熟悉多少,想來這人在決定到這鳴鶴館來之前就已經對這裏的地形做了一番詳細的觀察。
  雖然還不知道他到這裏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但琴仙雲卻還更加放心地跟在他的身後,畢竟有個人帶著比自己瞎摸亂撞要來得舒服一些。但沒過幾分鐘琴仙雲卻被那黑衣人的舉動弄得有些迷惑不解起來,那人竟只隨便在鳴鶴館裏轉了一圈便向鳴鶴館後面的那棟房子急馳而去。
  琴仙雲猶豫了幾秒,還是決定跟上去瞧瞧。只是當他剛一逼近這棟房子,便察覺出有好幾股強猛霸道的氣息蟄伏在最上面的那層樓房中。琴仙雲暗暗心驚,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竟潛伏著這麼多的高手?
  眼看前面那人已經竄上了樓頂,琴仙雲當即收斂起自己全身的氣息沿著牆角的那管道爬了上去,不過他剛爬到一半的時候便跳到了旁邊的一個窗口上,穿身鑽進了房子裏面。雖然隔最上面那一層樓房還有兩道階梯,但琴仙雲卻被從那層樓上擴散出來的強烈氣息逼得心神都開始顫抖了幾下。
  樓上那幾人的氣息似乎已經連接成了一體,構成了一片充滿強大阻力的氣場,將那一層樓都覆蓋在其感知範圍之內,並且這層氣場還向四周輻射了很長一段距離,普通之人只要稍微一靠近這地方,樓上之人便會通過氣場的波動而感覺到有人侵入,琴仙雲若不是修為深厚,此時定也被早被那幾人所發覺了。
  琴仙雲凝神順著階梯向樓上走去,心中卻有些佩服起先自己而至的那個黑衣人的功力來,他離隱藏在樓裏的那幾個人比自己更近卻沒有被他們發覺,修為就算不比自己深厚,但也絕對不會差自己多少!
  隨著距離的縮短,樓上那幾道氣息對琴仙雲的衝擊越來越大,而琴仙雲卻對那層樓房也愈來愈好奇,到底裏面隱藏著什麼東西,竟然要如此多的高手來守護。在距離那層樓只有十幾級階梯的時候,琴仙雲的眼前突然一片黑暗,從下面射來的光線來到此處竟似被什麼東西吞噬了一樣,漆黑得見不到半點亮色,沉寂得聽不見絲毫聲響。
  這地方寂靜得有些可怕,琴仙雲心中莫名其妙地開始有些發慌起來,仿佛自己正孤獨一人漂浮在一望無垠的海洋上,那種不著邊際的寬闊讓人不自覺地會生出幾絲畏懼。這種感覺一起,琴仙雲便警覺起來,體內的“迷神引”快速地運行起來才將這種恐慌驅除出去。
  儘管如此,琴仙雲也是出了一身冷汗,以自己的功力與精神修為尚且差點就著了這股氣息的道,若是真與他們交手對陣起來,他還真沒有多少把握可以勝過他們!琴仙雲望了那茫茫無際的黑暗一眼,暗道:“不知那人現在在什麼地方,是不是也如自己一樣有這種感受呢?”
  琴仙雲領教了那樓上氣息的厲害之處,變得更加謹慎起來,每次都要運集真氣探察一下樓上的動靜才會向前邁上幾級臺階。因為他雖然能感覺到樓上潛藏有幾個極為厲害的高手,但卻絲毫探察不到他們所處的方位,這幾人的氣息連成一片之後,他們也好似變得無處不在起來。另外,在這幾股強橫的氣息之外,琴仙雲還隱約察覺到裏面似乎還包含著幾絲極其細微的氣息,它們與那幾股氣息毫不相同,但卻能存在於其所佈置的氣場中而不受到半分的影響,而它們對於琴仙雲來說,更是虛無縹緲。
  處在如此一個危機四伏的地方,琴仙雲走錯一步便會受到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息的同時攻擊,那時琴仙雲,所以琴仙雲不能不愈加小心,否則一不留神便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當中,那時琴仙雲所面臨的就不僅僅是敗退,而且更有死亡的威脅。
  但任琴仙雲如何謹慎,卻仍是敵不過天意的安排,就在他剛要舉起腳步望前踏去的時候,他腕上的手錶突然“滴滴”地響了幾下,竟然報起時來:“現在時刻,淩晨一點整!現在時刻,淩晨一點整!”
  這乍然響起的聲音就如在平靜無波的湖面投下了一個巨大的水雷,把琴仙雲自己都嚇了一大跳,今晚上來這之前,為了怕出現什麼意外,他還特意把手機關了,但就是沒注意到這塊電子手錶!這破表在剛買來的時候每到了整點的時候倒是會報一下時間,但數天之後就再也沒有一點動靜,琴仙雲怎麼也沒想到在關鍵時刻這啞巴了的破爛玩意兒竟突然發了瘋似的鬼叫起來。
  如此大的聲音那些守護在樓上的高手們怎能聽不見!就在琴仙雲一怔神之時,幾道如驚濤駭浪般的勁氣風捲殘雲一樣地向他鋪天蓋地地壓了過來,琴仙雲急施“縹緲步”向後倒射而去,那樓上高手合力發出的如此迅猛的勁道即使是琴仙雲調集體內所有的“縹緲真氣”再加上“迷神引”中的“引虛”訣也不大可能安然無恙地接下來,更何況琴仙雲前天施展“烈焰指”所消耗的功力最多只恢復了七成,而且那些樓上的高手們並沒有給琴仙雲騰出手來運集“縹緲真氣”的機會,所以琴仙雲只能選擇倒退。
  可琴仙雲只退了幾步背部便撞在了牆壁上,而那幾人卻如影子一樣跟到了琴仙雲身前身前幾米處,這時琴仙雲才隱約看見那幾個對自己出手之人的身形,那好似就座懸浮於空中的小山丘,光每人那幾百公斤的重量都可以把他壓死,更不用說隨著這“小山”沖來的威力不亞於幾跟雷管同時爆炸的勁氣了!
  就在琴仙雲前有追兵後無退路的危險時刻,那右側的那扇窗戶中卻陡然飛出一條人影,斜斜地射至他面前,吼道:“小夥子,還不快撤,等死啊!”接著伸手把琴仙雲撥開,而他自己暴喝一聲,卻如離弦之箭一樣向那幾人電射而去。
  琴仙雲的精神全部專注於前面那幾座“小山”之上,沒想到自己先前所見的那黑衣人竟會突然從窗子裏閃現出來,猝不及防之下頓時被那人手中發出的力道推得橫飄了好長一段距離。而這時那黑衣人的勁力已經與幾座“小山”撞在了一起,爆發出一陣巨大的炸響,那人立時被幾人的力道推得不停地向後翻滾著。
  琴仙雲見那人為救而身陷險境,哪肯拋下他獨自離開,可正當他要上前相助之時,那黑衣人雙臂卻於空中一陣,身軀竟然詭異地一折,借著勢子重新向他剛才閃進來的那扇窗戶飛快地投射了過去。
  琴仙雲見他如此輕鬆地就脫離危險,立時松了口氣,當即再次施展出“縹緲步”來,在沒有阻攔的情況下,只見他身影微微一晃,人已如行雲流水般向樓下飄去,當那幾人追下來時,琴仙雲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幾人裏其中為首之人正是顓孫若水,而在他身後跟著的是四位雖然高矮不一、但體形卻如他一樣龐大的胖子。顓孫若水看著琴仙雲消失的方向鼻中微哼一聲,對身後諸人吩咐道:“你們回去守著,我去追追看這兩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是,族長!”四人恭敬地道。
  但就在顓孫若水身形欲動之時,樓上卻傳來雪玉蟾那悠然的聲音:“顓孫先生,不必追了!我們不要中了對方調虎離山之計,我剛才已經安排下去了,他們即使想逃出去也未見得有那麼容易!”
  顓孫若水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回樓上去吧!”說著,朝四人揮了揮手,又如幽靈一般融入了那片沉寂的黑暗當中……
  琴仙雲飄下幾層樓梯,見那些功力奇高的胖子並沒有追來,不由微微松了口氣,可他剛想要從不久前鑽進來的那扇窗子躍出去時,那窗戶外面陡然襲來幾道勁風。琴仙雲處變不驚,“縹緲雲掌”驟然向前封擋了進去。這幾股勁氣來得沒有半分預兆,就好似突然從空中蹦出來的一樣,可當琴仙雲出手反擊之時,它們卻又突然憑空消失了,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琴仙雲心中大為驚訝,這是什麼詭異的功夫,以他的功力竟絲毫察覺不到那些出手之人的存在,而這時樓外隱約傳來了一片怒喝聲,定是那出手相助自己的黑衣人又被這些隱藏的人給纏住了。琴仙雲試探著向窗前逼近了幾步,但剛才那幾道勁氣卻並沒有如他所料的那般出現。琴仙雲正自疑惑的時候,那勁風竟又倏地襲到,只是這一次卻不是來自窗外,而是從他的身後撞了過來。
  琴仙雲霍地轉身往後劈出一掌,然而這個時候卻又有一股勁氣從他的右側向他直射而來,琴仙雲雙腳微錯,急忙施展出“縹緲步”才堪堪避了過去,而當他定睛向勁氣所發之處看去時,卻不見半個人影。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琴仙雲凝神戒備,轉而順著階梯向下層樓走去。
  “忍術”!這兩個字驀地從琴仙雲的記憶中跳了出來,他以前雖然沒有見過真正的“忍術”是什麼樣的功夫,卻聽家族中的一些長輩們說起過這種功夫,如今從那幾人詭譎的出手來看,或許這八成便是“忍術”了!
  琴仙雲想起那些長輩們說說的話,頓時將眼睛悄悄地閉了起來,“迷神引”所牽引而起的強大精神力量登時如蜘蛛網一般向四周輻射開來。琴仙雲的心靈漸趨空明,但精神卻全力貫注在身畔的那片虛空之中。
  彈指間,周圍的一切纖毫不露反映到他的心中,可大出他意料的是身周卻沒有見到一個人影。“忍術”雖然詭秘,但卻仍然有跡可循,只要那施展之人移動身形,則必然會引起空氣的細微震動,所以只要抓住那一絲顫動,便可以察覺到那些隱匿之人行動的軌跡,可如今看來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難道說他們的“忍術”已經修煉到爐火純青的境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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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異族顓孫 第11章 挾持

  眼看自己的方法沒有湊效琴仙雲只能睜開了雙眼,將自己近半的“縹緲真氣”逼出體外散佈在身周幾尺的範圍內。雖然他不知道個法子是否管用,但起碼在那幾人靠近自己身體的時候可以通過自己真氣的波動感覺到他們的存在只是如此一來琴仙雲卻只能處於防守的境地,就算想要攻擊卻也無可奈何。
  不過琴仙雲卻有些奇怪,自己已經被這幾個人糾纏了一段不短的時間了為什麼樓上的那幾個胖子到現在都還沒有追下來,若是他們這些人同時出手的話,即使自己有九條命此時也是半條不剩了。
  琴仙雲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終於還是起到了幾絲作用,在接下來的半分多鐘裏,那些人共對他試探過了數十次,但琴仙雲因能通過體外真氣的震動而感覺到他們的舉動,所以躲避起來也沒有先前那麼狼狽了,但琴仙雲卻依然沒有發覺他們隱身何處,要想對他們造成傷害也是力有未逮。
  如此邊閃邊退,琴仙雲逐漸來到了二樓前廳,儘管琴仙雲還沒有被那些人所傷,但卻也被他們給累得夠戧。最可恨的是他們總選擇琴仙雲心神鬆懈之時發動攻擊,可當琴仙雲回擊時他們卻又躲得無影無蹤,而每次琴仙雲想要撤出的時候,他們的勁氣卻如鬼魅一般地閃到琴仙雲的前面,把琴仙雲給攔截回去。這般下來,琴仙雲既要控制散發在體外的氣場,又要防備他們的偷襲,一身真氣很快地就給消耗了大半。
  外面那黑衣人的喝罵之聲,想來也是碰上了和琴仙雲同樣的問題,兩人空有一身超強的功力,卻都被幾個無影之人逼得只有招架之力而無還手之功。琴仙雲表面上還是平靜如常,但內裏卻是心急如焚,長此下去,遲早得被他們累死不可!
  琴仙雲再一次避過幾人的偷襲,見自己已然不知不覺地被他們逼著退到了靠近陽臺的那扇窗戶旁邊,心中不由一喜,忽然長身而起,如螺旋一樣向那窗戶射了過去。只是這一次的結局卻依然沒有任何的改變,就在琴仙雲的身子離窗戶不到一米遠的時候,那窗戶外猛地湧進來一股勁風想琴仙雲撞了過來。
  但琴仙雲這次卻並沒有向往常那樣封拒,竟驀地施出“迷神引”的“引虛”訣,將這股力道向後邊不遠處的那房門牽引而去,如此薄的一扇門哪經得起這般重擊,只聽“蓬……”的一聲響起,門中頓時破開了一個大洞。而琴仙雲的手掌則在牆壁上輕輕一撐,身軀驀地一折,竟從那破開的洞口穿進了房間裏面!
  這一切都只發生在瞬息之間,那些隱匿之人戲耍得正自來勁,似也沒料到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愣了幾秒後,虛空突然蹦出來一個聲音:“不好,快進去保護小姐!”
  琴仙雲在剛退到二樓時便察覺這房間裏似乎住著一個不會武功的人,而且從呼吸上判斷,似乎還是個女子。就從這棟房子裏隱藏著那麼多的高手來看,能住在這裏的定然不會是什麼無關緊要的人物。所以琴仙雲當時便打定主意,趁那幾人麻痺大意之時退到這房間裏去,女人的臥房定然不會像其他地方那樣埋伏重重,更何況裏面之人不諳武功,或許自己真能從那裏脫身也說不定。
  經過一番準備之後,琴仙雲果然如願以償地進入到那房間。可待他看見站在床邊的那位漂亮的年輕女子時,卻禁不住怔了怔,忖道:“她怎麼會在這裏?”
  原來這年輕女子正是雪焰情,她在顓孫若水出去後,又獨自呆呆地站了一會,正準備上床休息,琴仙雲便忽然闖了進來。剛才她雖然聽到了從樓上和外面傳來的那些響動,但心中卻對此沒有一點關心。雪焰情看著這個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除了開始時眼神微微有幾絲詫異之外,竟然見不到平常女子遇見這種情況時的半點驚慌。
  就在這時,琴仙雲聽到外面傳來的那個個聲音,心中登時驚疑起來,她怎麼成了那幾人的小姐了?不過,琴仙雲很快便明白過來,這些人一定便是雪焰情父親雪玉蟾的下屬,只是如此一想,琴仙雲卻更加驚異起來,雪玉蟾是從哪里請來這麼多高手?
  經過這麼一耽擱,琴仙雲又被那幾人給團團圍住。這時,那幾個隱身之人對琴仙雲的攻勢變得越來越緊密了,源源不斷的勁氣如潮水一樣向琴仙雲撲去,狂猛的勁風頓時充滿了整個房間,裏面的物什受此激蕩,都開始不安地顫動起來。
  琴仙雲見最好的脫身機會因見到雪焰情時的那一怔神而變得不復存在,只能打點起精神抵擋住幾人的進攻。飄逸詭譎的“縹緲雲掌”變幻出無數的掌影縈繞在琴仙雲身畔,一遍一遍地將那幾人的攻勢瓦解。
  不過在旁人的眼中看來,房中就好似只有琴仙雲一人在那演練武功,哪知道琴仙雲此時所面對的危險。此刻的琴仙雲就如行走在刀山火海中一樣,只要他稍一不慎,便有可能導致萬劫不復,飲恨收場的結局。
  雪焰情在旁觀看了一會,臉上忽然變換了無數種神色,似疑惑,似迷茫,似猶豫,卻更似驚喜。也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嬌軀竟然悄悄地向琴仙雲的方向移了過去,琴仙雲與那幾人正處在劇烈的交鋒當中,絲毫沒有察覺到雪焰情的異動。
  在距幾人交手之處不足兩米時,雪焰情卻驀然嬌呼一聲,腳步霍地一個趔趄,身軀搖晃著向幾人的那股氣勁中心猛然沖了過去。琴仙雲和那幾個人見狀心中同時一驚,都怕傷了雪焰情,急忙把真氣收回體內,而就在他們收手的那一刻,雪焰情卻已經向琴仙雲撲了過去。
  琴仙雲怕雪焰情摔倒,雙手幾乎是自然而然地把雪焰情抱住了。雪焰情那靠在琴仙雲胸脯上的頭卻忽然抬了起來,以一種只有琴仙雲的聲音道:“仙雲,你這樣硬拼是打不過他們的,還是把我抓住著吧,這樣他們就不敢亂來了!”
  琴仙雲臉上蒙著黑紗,雪焰情剛開始的時候雖然覺得這人影似曾相識,卻沒有馬上把他認出來,但在琴仙雲出手不久後,雪焰情便立刻可以肯定眼前這人的真實身份,畢竟兩人曾經相處過不短的一段時間,對方的音容笑貌都深深的映在了各自的心底,更何況這兩年來雪焰情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琴仙雲,如今見到那不知在自己心中閃現過多少次的熟悉身影與獨特的眼神,她哪能看不出眼前這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兒!
  雖然她不知道琴仙雲為何會蒙著面出現在這裏,更被自己父親的下屬所圍追,但看到琴仙雲身陷險境,芳心卻再也平靜不下了。猶豫了許久後,終於狠下決心想借著這個方法幫助琴仙雲脫身出去。
  琴仙雲聽到雪焰情的話後,微微一怔,心中微有些意外她這麼快就把自己認了出來,但馬上便意識到這或許是現在自己唯一能夠脫身的機會了,儘管他不想借助雪焰情來擺脫困境,更不想因此而欠下一個人情,可現在畢竟不是逞強的時候。琴仙雲暗歎一聲,複雜地看了雪焰情一眼,右手立即將她抱住,輸入一股真氣將其體內經脈控制住,而左手卻輕輕地橫在了她的頸際,沉聲喝道:“你們若是想保住你們小姐的性命,就給我乖乖地鑽出來!”而雪焰情此時也極為配合,眼中露出了幾絲驚恐。
  那幾人見雪焰情被琴仙雲制住,果然投鼠忌器,沒有再攻擊琴仙雲,但卻也沒有真聽琴仙雲的話,現出身形來。
  琴仙雲冷哼一聲,道:“既然如此,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琴仙雲說罷,貼在雪焰情玉頸之上的左手稍微用了點力,雪焰情立時呼吸不暢地呻吟了一聲,當然這一切都只是做給那隱身暗處的幾人看的。
  “好,算你狠!”虛空中果然冒出了一個沙啞的聲音,而在這聲音落下之後,琴仙雲的身側竟陡然閃出四個黑影。這四人全身上下都被一套黑袍給覆蓋住了,既看不清他們的容貌,也分辨不出他們的年齡。
  琴仙雲掃了他們一眼,冷冷的笑道:“你們不會就只有這四個人吧?”與他們交手了那麼長的時間,琴仙雲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在自己的周圍一共隱藏著五個人,如今只出現了四個,剩下一個定然是想趁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再次偷襲。
  “果然不錯,竟可以查出我們有幾個人,墨旗,你也不用藏著了,出來吧!”琴仙雲話聲一落,他身前那像根竹竿一樣的黑影便向虛空中揮了揮手。琴仙雲順著他的手指一看,自己左側一米來遠處果真又現出了一個比較低矮的黑影。
  那“竹竿”哼了一聲,向琴仙雲道:“我們可以放你離開這裏,但你必須現在就把我們小姐放開!”
  琴仙雲看著這人,淡淡的笑道:“你以為我是傻瓜呀,要是現在就把你們小姐放了,就算你們要反悔,我也奈何不了你們,到頭來還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那“竹竿”不悅的道:“那你想如何?”
  琴仙雲笑道:“你先你外面的那些同夥先停下來,等我和我那位朋友到了安全之處後自然會放了你們小姐!”
  “哼,你既信不過我們,我們又如何信得過你!”那“竹竿”冷笑道。
  琴仙雲悠然的道:“現在是你們的小姐在我手中,就算你信不過我,那也由不得你了!我給你們十秒的考慮時間,若是你們還拿不定主意,可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那“竹竿”對這件事似乎也做不了主,聽琴仙雲說完後,眼睛不自覺地朝樓上瞟去。
  “不用考慮了!墨禹,你把你下面的那幾個兄弟叫回來吧,放他們走!”這時,忽聽樓上飄來了這樣一句話,而隨著這句話出現的則是一個風度翩翩,長相儒雅的中年人,只是這中年人此時的眼中卻是充滿了陰寒的煞氣。
  這中年人正是雪焰情的父親雪玉蟾,墨禹聽到雪玉蟾的話後,恭敬的道:“是,主人!”隨即撮口吹出一個怪異的哨音。
  琴仙雲看著著雪玉蟾暗暗心驚,這個時候雪玉蟾所展現出來的竟完全是一個高手的氣勢,可在兩年前他卻絲毫沒有察覺到雪玉蟾是一個高手,那時的雪玉蟾看起來最多只是身體比平常人稍微強健一點而已,但琴仙雲從如今的感覺來看,雪玉蟾的功力竟毫不下於自己,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除了“道神丹”外,琴仙雲不知道世上還有什麼樣的東西可以讓人在短短兩年的時間內將修為提成到這等層次,或許雪玉蟾在兩年前就已經有這種修為了吧,只不過是他隱藏很好,沒有讓琴仙雲看出來而已。
  “女兒,你放心,爸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雪玉蟾溫柔的對雪焰情道,而當其將目光轉向琴仙雲時,聲音卻變得極為冷厲起來,“我不知道你們到我這裏圖謀什麼,但只要你敢傷我女兒一根寒毛,哼,那你也就不用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雪玉蟾知道自己今天是太低估眼前這個人了,以為憑著自己的手下足可對付得了他,但卻沒想到最後竟讓他挾持了自己的女兒。雪玉蟾心中雖恨不得將眼前這人挫骨揚灰,但他感覺到了琴仙雲那雖然疲憊但依然強橫的氣息,卻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他不想讓自己的女兒有任何意外,畢竟自己歉女兒的實在太多了。
  琴仙雲聽後終於松了一口氣,若是雪玉蟾不同意的話,自己也無可奈何,自己總不能真的去傷害雪焰情吧!琴仙雲微微哼了一下,但怕雪玉蟾認出自己來,卻沒有出聲,只淡淡地瞥了雪玉蟾幾眼才抱著雪焰情縱身向窗外跳去。
  樓外的那些人已經停止了對那個黑衣人的攻擊,全都現出身形圍在他周邊,但他的胸脯卻不停地劇烈起伏著,看來剛才那一戰也讓他消耗了不少功力。這時,他見琴仙雲挾持著一個人從樓裏跳出才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嘿笑道:“小夥子,真有你的!”
  琴仙雲微笑道:“我們快離開這裏再說吧!”
  黑衣人點了點頭,兩人一起飛快地向外馳去。
  雪玉蟾冷冷地看著兩人的背影,突然朝墨禹點了點頭。墨禹意會過來,朝身後的一人招了招手,兩人頓時詭異地融入了虛空,好似根本就不曾存在過一樣。
  琴仙雲與那黑衣人幾個起落間便來到了鳴鶴館旁的一條偏僻小巷裏。琴仙雲正要把懷裏抱著的雪焰情放下,但那黑衣人卻把他攔住了。琴仙雲詫異地望了他一眼,待要開口,黑衣人卻已向著來路大笑起來:“你們這幾個兔崽子鬼鬼祟祟地跟在後面,以為我老人家不知道嗎?你們要是在跟來,這小子會憐香惜玉,我老人家可沒有那麼多可顧忌的。”說完後,那蒼勁的笑聲在四周震盪開來。
  琴仙雲頓時明白過來,以雪玉蟾的性格和為人,絕對不會這麼容易幾相信自己的,這周圍雖然不見人影,說不定就有幾個能夠隱身的人潛伏其中。果然沒過幾秒,十幾米外就出現了兩團黑色的迷影,其中一人道:“現在你們該可以把我家小姐放開了吧!”
  黑衣人得意的笑道:“不急,你們就站在那裏別動,等我們走到離你們五百米遠的時候自然不會為難這個小丫頭!”
  說著,他招呼著琴仙雲向前邁去。琴仙雲詫異地望著身後那兩人,有些佩服的道:“前輩,您是如何知道他們兩個在跟著我們?”
  黑衣人卻湊進他耳旁,嘿嘿笑道:“我其實也不知道,只不過想試探他們一下罷了,沒想到那兩個笨蛋還真傻呼呼地跑出來了!”
  琴仙雲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他剛才還以為這黑衣老頭真有那麼大的本事,能夠預先感覺到那兩個人的存在呢!
  他和黑衣老頭走到一裏開外時,那兩個人還呆呆地站在那裏,果然不敢在跟過來,琴仙雲這才把雪焰情放下,往她體內輸入一股真氣,幫她解除剛才所布下的禁制。
  琴仙雲感慨萬千地看著雪焰情道:“焰情,謝謝你這次幫我們脫困!”
  黑衣老頭聽完他這句話,眼神驚奇地往兩人身上瞅來瞅去,愣愣的道:“你們兩個認識啊?”
  雪焰情輕輕地點頭,卻沒有再理會黑衣老頭,只望著琴仙雲黯然地歎道:“沒什麼,就當是為我以前所做的錯事贖罪吧!現在看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你們趕快離開這,不然他們看了會起疑心的。”
  琴仙雲暗自歎息一聲,注視了雪焰情兩眼,提醒了一下怔怔地望著自己二人的黑衣老頭,一起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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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集 異族顓孫 第12章 影遁

  琴仙雲和黑衣老頭追風逐日般地出了這條小巷道,老頭卻拉著琴仙雲偷偷地閃進了旁邊的公共停車場裏,然後竟掏出鑰匙開著一輛豪華的轎車一溜煙地在寬闊的大道上飛馳起來。琴仙雲打量了一眼這轎車,忽然想起自己好象在哪里見過一輛這樣的車子。
  他看了看黑衣老頭,眼前忽然一亮道:“老前輩,莫非您就是……”
  黑衣老頭一把扯掉自己臉上的黑布,嘿嘿笑道:“不錯,就是我。小夥子,你也別再戴著那玩意兒了!”原來這老頭就是“天禽堂”堂主簫炎。
  琴仙雲見這老頭果然就是自己所猜想的那個人,也笑著把自己蒙著的黑紗拉了下來,道:“老前輩,您今天怎麼這麼晚了還到這裏來啊?”
  簫炎瞪了琴仙雲一眼,道:“這問題該我問你才是,要不是你跟在後面,我老人家會弄得這麼狼狽嗎?”
  琴仙雲知道他是在埋怨自己暴露了行蹤,不由訕訕地笑了幾聲道:“老前輩,真是不好意思,害得你今天白忙了一場!”
  簫炎擺擺手道:“算啦,算啦!看在你我乖孫女的朋友的面子上,我也不跟你計較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今天就是你不暴露行蹤,我也是討不了什麼便宜的。樓上那幾個肥豬,還有下面那幾個兔崽子的功夫可真夠邪門的!”
  琴仙雲想起那些人匪夷所思的隱身術,忍不住問道:“老前輩,你知道剛才困住我們那些人施展的是什麼功夫嗎?我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是‘忍術’,可後來一觀察,它們儘管表面上看去十分相象,但應付起來卻比‘忍術’更加困難。
  蕭炎不屑地笑道:“‘忍術’那玩意和這種功夫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兒科了!這種功夫名叫‘影遁’,修煉這種功夫的人首先必須穿上一種特製的衣服,施展時按照空氣的流動來隱匿自己的身體,同時借助空氣的波動規律來進行遁化,如此一來,即使是你能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震動,卻也不能感覺到他們的存在,因為這個時候他們幾乎和空氣融為一體了,所以這種功夫又叫‘氣遁’!”
  琴仙雲愕然道:“竟然真有這般神奇,要是那人多幾個這樣的下屬,那他不是天下無敵了!”
  簫炎哈哈笑道:“哪有這麼容易,凡事有利則必有其弊,據我所知,這種‘影遁’的功夫用來圍困或者追蹤倒是極為神妙,但要與人真刀真槍的幹,那就不行了,因為這種功夫施展的時候見得血光,否則他們這種功夫便會完全失去作用,不然你以為他們為什麼總是圍困著我們,總也不下殺手?”
  琴仙雲回想起當時的情景,卻也是如此,雖然他們每一次的攻擊都被自己躲避過去了,但他們如果真的要想去自己二人的性命的話,以他們能夠隱身的優勢,即使對手功力再高,也是防不勝防的。
  “而且這種功夫只有一個家族的人才懂得修煉,而且也只有這個家族的人才具備修煉這種‘影遁’術的身體條件,而且每一代人中能夠有那種特殊體質的人也不會太多,當然到底要什麼的條件我就不得而知了!”簫炎又笑道。
  琴仙雲見簫炎越說越玄,不由道:“老前輩,你說得到底是什麼家族啊?”
  簫炎微笑道:“顓孫家族,這個家族中的人都以顓孫為姓。”
  “顓孫?”琴仙雲詫異的道,“如今世上好象沒有這個姓氏的人了吧?”
  簫炎道:“那只是外人所認為的罷了,其實顓孫家族之人一直都存在於這世上,而且數千年來從未斷絕過,只是他們生性淡泊,而且族規極其嚴厲,不許族中成員涉入塵世,所以他們向來都隱居在人跡罕至的深山叢林之處,即使是偶爾有人出來走動,也大多隱名換姓,外面的人不知道有他們的存在也就不足為奇了!”
  琴仙雲聽此怪聞,有些不信的笑道:“老前輩,既然這樣,那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些情況的。”
  簫炎嘿嘿笑道:“不瞞你說,其實我的先祖在幾百年前便是複姓顓孫!”
  既然簫炎的先祖曾經是顓孫家族中的一員,那簫炎知道顓孫家族中的一些事也沒什麼值得奇怪的了。可是既然簫炎的先祖複姓顓孫,那他的後代卻為什麼都改為蕭姓呢?琴仙雲迷惑地望著簫炎,不過卻沒有盤根究底,畢竟這是他們家族中的秘密,簫炎不說,他這個外人自是不好相詢。
  簫炎卻似看出了琴仙雲心中的疑惑,無所謂的笑道:“其實說出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的先祖在年輕時曾偷偷地到外面遊玩了一段時間,在那段時間裏他愛上了一位漂亮的女子,只是後來由於江湖仇殺,這女子身受重傷,先祖為挽回她的性命,便回去偷了族中的一樁寶物來為她療傷,可他雖然救好了他心愛的女人,卻因懼於那嚴厲的族規再也不敢回到他那自幼生活著的地方,更怕族長會派人來追查他的下落,所以便帶著自己的愛人隱姓埋名,這才有了我們簫家!”說到這裏,簫炎禁不住歎了口氣。
  琴仙雲聽著不由佩服起簫炎那位先祖的膽量來,沉默了一會忽然道:“老前輩,您說得那件寶物不會就是‘天香鏡’吧?”
  簫炎道:“你猜的不錯,正是那‘天香鏡’。先祖將這‘天香鏡’偷走後開始的那幾年,確實有顓孫家族中的人來到江湖中追尋先祖的下落,只是一直沒有什麼結果,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現在過了幾百年的時間,他們恐怕也都將這件事淡忘了!”
  琴仙雲輕輕點了點頭,但卻忽然問道:“老前輩,您不是說顓孫家族中人一直都隱居不出的嗎,怎麼現在一下子就出來這麼多人?”
  簫炎搔了搔腦袋,沉吟道:“我也正為這事納悶呢?我前幾天聽手下報告說鳴鶴館中出現了幾個肥胖異常的怪人,像他們這麼胖的人出現一個都極為少見,更何況是同時出現好幾個,所以便讓手下把他們居住的地方找了出來,當時我心中還不敢確定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直到剛才接了那幾個胖子一招後才猜到他們就是顓孫家族中的人。那幾人體形之所以會都這麼龐大,是因為他們修煉了顓孫家族中除‘影遁’之外的另一項絕技‘虛冥功’後而造成的!”
  琴仙雲思索了一會,又道:“照剛才的情形來看,他們似乎是在守護著什麼極其重要的東西。不然為何我們和那幾個人在下面纏鬥了那麼長的時間都不下樓呢,估計是怕我們來的不只兩人,擔心會中我們的調虎離山之計吧!”
  簫炎笑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他們敢違背千年族規,派這麼多人出來,所保護的那件東西定然是樣罕見的寶物,以後若是有機會的話,一定要把它弄個清楚!”
  聽到簫炎說起“寶物”二字,琴仙雲心中不由一動,浪傾天說魏時修經常鬼祟地跑到那鳴鶴館去,想必是去見黛洛集團的幕後主人,可鳴鶴館內外卻並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莫非魏時修經常去的不是鳴鶴館,鳴鶴館只不過是掩飾其行蹤的一個場所,而他真正要去的地方便是那後面棟樓房?如此說來,難道那些顓孫家族中人守護的就是“璿璣珠”?
  琴仙雲越想越興奮,臉上禁不住露出了幾絲笑容。
  簫炎見琴仙雲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不禁怪異地道:“嘿,小子,什麼事這麼好笑?”
  “沒什麼,只是想到剛才那幾個胖子的身材,有些好笑罷了。”琴仙雲忙收斂起臉上的笑意,忽然又問道:“老前輩,您知道那鳴鶴館的老闆是誰嗎?”
  簫炎釋然笑道:“鳴鶴館的老闆應該就是你今天所挾持的那個女孩子的父親吧!”
  會是雪玉蟾?琴仙雲微有些驚訝,雪玉蟾怎麼會和顓孫家族的人搭上關係呢?
  “咦,小子,你既然認識那個小丫頭,怎麼會不知道她父親就是鳴鶴館的老闆呢?”簫炎迷糊的道。
  琴仙雲道:“我和她已經兩年沒有見過面了,而且那時還是在藍雲市認識的,哪里知道她父親後來會到這裏來開茶館。”
  簫炎笑道:“那就怪不得了。哦,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今天晚上到鳴鶴館去幹什麼呢?”
  琴仙雲一時語塞,總不能說自己是為了“璿璣珠”而去的吧。他見簫炎雖在開著車,但眼睛卻總是留在自己身上,他腦子轉了好幾個彎,都沒有想出什麼合適的理由,只得用幾個嘿嘿的笑聲來回答簫炎的那句話。
  簫炎卻是誤會了琴仙雲的意思,呵呵笑道:“小子,雖然你和那小丫頭已經兩年沒有見面了,但我剛才看那小丫頭對你好象很有意思哦,努力加把勁吧!”他口中雖然這樣說,但心裏卻有些為自己的寶貝孫女擔心起來,要是他們兩個真好起來了,那媛媛那丫頭不是沒戲唱了!
  琴仙雲雖心知簫炎會意錯了,卻沒有解釋,反而正中下懷,這樣則正好可以免去簫炎追問自己深夜前往鳴鶴館的原因。因此琴仙雲聽後只不置可否地微笑道:“老前輩,您說笑了!”
  簫炎卻忽然低聲歎了口氣:“真不知那幾小丫頭是怎麼想的,竟對你這小子著了魔一樣。”
  琴仙雲臉上微微一熱,卻聽簫炎又道:“好了,小夥子,你家到了!”兩人這一路說來,竟然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春苑小區,簫炎看了看那漸有些翻白的天色,笑眯眯的道:“今天累了個半死,真得回去好好地睡上半天了。”說著,竟還伸了個懶腰,打了個長長的呵欠。
  琴仙雲下得出車來,但全身卻沒有半點睡意,腦中竟全盤旋著“璿璣珠”之事……
  鳴鶴館後,雪玉蟾惱怒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而墨禹幾人則站在旁邊,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雖然墨禹將雪焰情平安地帶了回來,但竟連那兩個人的半點消息都沒有探察出來,這讓雪玉蟾怎能不大為震怒。
  只是他卻也知道這幾人常年生活在人跡罕見之處,雖是練就了這身詭異的功夫,但論起江湖閱歷卻是極為貧乏,會讓那兩人輕鬆地逃脫自是沒有什麼好意外的,而且現在事已至此,即使再如何責怪他們,也是無濟於事了!
  雪玉蟾深深地吸了兩口氣,道:“鬧騰這大半夜,你們也都去好好休息吧!”
  墨禹幾人聞言頓時輕鬆了下來,恭敬地應了一聲後,身影倏地地遁入虛空中。
  雪玉蟾輕輕地冷哼一聲,飄然向頂樓走去。經過剛才琴仙雲與簫炎的那番大鬧後,這層樓的防護變得更為森嚴了,隨時都可以感覺到從樓上傳來的那股肅殺的氣氛,陰冷的寒意彌漫了樓層的每一寸空間。
  雪玉蟾緩緩走進了頂樓的一個漆黑的房間,房間裏面此時靜靜地盤踞這五團巨大的黑影,他們正是顓孫若水與另外四位身軀胖大的顓孫家族中人。這五人按東、西、南、北、中的方位盤膝端坐於地面,雙眼都微微閉起,似絲毫沒有感覺到雪玉蟾的到來。
  驀地,這片茫茫的黑暗中突然迸射出了幾道微弱的藍色亮光,而這光線卻是從顓孫若水那貼掌平放於腿際的手心處,仔細一看時,便可見他的手心裏似乎放著一顆雞蛋大小的橢圓形珠子。這顆珠子粗看時顯得有些毫不起眼,若不是剛才突然從珠子裏冒出的那小片亮光,這珠子幾乎與一粒隨處可見的鵝卵石沒有什麼差別。
  幾秒之後,從珠子上透射出來的光線越來越明亮,將整個房間都照射得極為清晰。這房間除了在一個牆角放著一張矮小的書桌外,幾乎沒有任何擺設,顯得有些空蕩,而更為奇怪的是這房間的窗戶也被一塊厚厚的黑色簾子給全都遮住了,從外面透不進來丁點的亮光。
  隨著光線的越來越強,顓孫若水掌心的那顆珠子竟似開始變得有些透明起來,隱約可見裏面那幾條細微的紅色絲線。
  顓孫若水等人似乎感覺到了珠子的變化,眼睛雖然沒有睜開,但神情更為肅穆起來。這樣的情形,雪玉鏟這兩年已經見過無數次了,可每一次注視著那珠子的時候,他都會莫名地激動起來,似乎那珠子裏有股神秘的力量把他的心緊緊地抓住了。
  忽然顓孫若水輕喝一聲,那原本躺在他手心的珠子似被一根繩子拉著一樣緩緩地飄到了他前上方一米遠處,而周圍那四人見此情景後,也陡然地嘿然出聲,那平置在腿上的胖嘟嘟的右掌不約而同地揚了起來,五指指尖直指向那懸浮在空中的珠子。
  那珠子散發出來的藍色亮光愈來愈強盛,而珠內的幾條細弱的紅絲也似乎流動起來,紅藍兩色光芒交錯在一起,就如同碧藍的眸子中突然閃現出的幾道血絲,望之令人心中禁不住泛起絲絲妖異的感覺。
  那珠子在空中漂浮了幾分鐘後,裏面的紅絲好似一下子就膨脹了好幾倍,那豔麗而淒迷的紅光就似一粒含苞待放的花朵,不斷吸收著周圍那充盈的生機與春意,沒一會那片強盛的藍光就被其吞噬殆盡。而就在此刻,顓孫若水五人的指尖陡然飄出道道黑色氣勁,朝那紅光四射的珠子電射而去。
  那珠子是來者不拒,照樣將顓孫若水等人發出的那些黑色氣勁吞沒。但雪玉蟾見狀,神色竟是有些緊張起來,即便是顓孫若水五人也不例外,手指在虛空中產的幅度越來越大,頻率也越來越快,“虛冥真氣”所凝化而成的有形勁氣也越來越多的融入到珠子當中。
  珠子的光澤逐漸暗淡了下來,但那紅光卻依然沒有被它所吞噬的“虛冥真氣”所反噬。也不知道持續了多長時間,珠子一直都維持著暗紅之色,再也沒有產生任何的變化。
  顓孫若水幾人突然同時“唉”了一聲,收回右掌,那珠子失去幾人真氣的支撐,頓時從虛空中掉了下來,重新落入了顓孫若水的手中,而此刻那珠子散發出的暗紅色光線卻潮水般退卻而去,眨眼間便又恢復到了開始時那種毫不起眼的形態。
  幾人都睜開眼睛,頹然地看著那顆古怪的珠子。許久顓孫若水才收回目光,把珠子放入了身畔一個製作精美的小木盒內,歎息道:“咳,又失敗了!”
  雪玉蟾似明白顓孫若水話中之意,神色雖也有些沮喪,但還是淡然笑道:“顓孫先生,您也不用太心急了,反正我們還有的是時間!”
  顓孫若水臉上那層厚厚的肥肉顫抖了幾下,道:“話雖如此,但是若不早日把這‘璿璣珠’內的秘密探查出來,我實在難以安心,而且今天突然有人闖進我們這裏,說不定便是沖著這‘璿璣珠’而來的,我們如不抓緊時間,要是發生什麼意外,那大家的心血可就全白費了!”
  雪玉蟾微笑道:“顓孫先生您太多慮了,從今天開始我便讓墨禹幾人日夜監視這樓房的各個地方,而且我也會在周圍布下幾道陣法,絕不會讓他們向今天這麼容易闖進這裏來了!”
  顓孫若水沉吟良久才道:“希望如此吧!”
  雪玉蟾道:“顓孫先生,你們勞累了這麼長時間,也該累了,好好休息一會吧,我就不打攪你們了!”說著,雪玉蟾向房外走了出去,但臨到門口時,他卻又回過頭來,猶豫了一會才對顓孫若水歎了口氣道:“顓孫先生,焰情她今天回來後就一直呆呆地坐在房間裏,無論我問她什麼,她都不吭聲,這孩子一直把您當成自己的爺爺來看待,若您方便的話,就麻煩您多幫我開導開導她吧!”
  顓孫若水點頭道:“放心吧,我也十分喜愛這丫頭,你就是不說,我呆會也要下去看看她的!”
  雪玉蟾欣慰地笑了笑,走了出去,而顓孫若水則吩咐了身邊四人幾句後,也下樓而去,來到了雪焰情的臥室。
  雪焰情仍是癡癡地望著窗外,連顓孫若水推門進來都沒有發覺。
  “孩子,在想什麼呢,可以告訴爺爺嗎?”顓孫若水撫摸著雪焰情的秀肩,溫和的問道。
  雪焰情神色怪異地回過頭來看著顓孫若水,好一會兒才輕聲道:“顓孫爺爺,焰情能不能求您一件事?”
  顓孫若水微有些奇怪,這丫頭從來沒有這種語氣和自己說過話啊,不過他還是馬上柔聲笑道:“傻孩子,跟爺爺還客氣什麼,有要求就說出來嘛!”
  雪焰情遲疑了一下,忽然咬了咬嘴唇道:“顓孫爺爺,您能教我學武嗎?”說著,那雙憂鬱的眸子抬了起來望向顓孫若水,裏面滿是期待之色。
  顓孫若水凝視著雪焰情的眼睛,實在是狠不下心來拒絕她的請求,而且今天雪焰情被挾持之事也讓他頗有感慨,因此看到雪焰情那堅定的神色後,只稍微一怔便笑著答應道:“好,孩子,爺爺答應你。不過我顓孫家族的武學不適合你練,如果你不怕吃苦的話,爺爺一定教你幾種其他厲害的功夫。”
  雪焰情高興地笑了起來:“顓孫爺爺,謝謝您!”
  顓孫若水看到這兩年來首次露出的歡快笑容,自己也禁不住欣然笑了出來,不過他卻沒發覺雪焰情那笑容背後的幾絲異樣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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