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 第61章 心結
「海倫……」,傑迪呼喚的聲音有點沙啞。海倫是處子,但這不代表她什麼都不懂。在克羅亞王國時,不知多少花叢老手曾被她戲弄的神魂顛倒,她當然知道男人此刻沙啞的嗓音是因為什麼樣的生理變化引起的。
海倫一陣心慌,她知道和所愛的男人總有這麼一天的,可是這一刻真的到了,她卻心慌慌的不知所措了。猶豫了剎那,傑迪果然衝動地攬住了她的纖腰,將她合衣抱著倒在床上,重新覆上了她的唇。
這一番熱吻讓海倫徹底酥爛如泥了,她沒有接過吻,但是她敢發誓這世上沒有一個男人有傑迪這樣有接吻技巧了。霸道的氣勢、狂熱的攻勢,讓女人甘心臣服於……,不,是欣然享受他的侵略。
火熱的、靈活的、有力的舌,簡直把人的魂兒都攪得飛了起來,海倫漸漸的只剩下喘氣的份兒,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了。她的臉熱的燙人,迷人的小嘴一旦被釋放,就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息,偶爾咿咿唔唔的說出一個半個音節,連她自已也不知說的是什麼。
傑迪輕輕撫摩著海倫動人的肌膚,因為年輕和充分鍛煉的緣故,海倫凹凸有致的胴體柔滑而富有彈性,性感動人的臉龐掛上了一絲柔媚,一雙迷離的星眸被金黃色的凌亂秀髮半遮住了,由於裙子很貼身,臀部顯得分外翹圓。
傑迪的手從她的背後徑向那隆起的臀丘滑去,快要觸及她的臀部時忽然省起上次被她一頓暴打的事,傑迪的手立即便停住了,停在她的纖腰上。掌心傳出的熱力烘烤的海倫的肌膚也微微顫抖了起來。
她認命地合攏了眼睛,原本就做好了獻身給他的準備,今夜似乎已是水到渠成,她已經準備放開心結享受一個美妙甜密的夜晚了……
半個小時後,海倫公主仰臥在床上,起伏跌宕的嬌軀就像一幅看不夠的山水畫。
傑迪滿頭大汗地臥在她身邊,一臉挫敗。天不冷,海倫的衣衫穿的不是很多,但那內衣外衣長衣小衣,絆扣鈕扣卡子掛勾,實在是複雜無比,傑迪從來都不曾見過這麼複雜的穿著。
這樣的服飾簡直就像貴族花院外的一層鐵絲網,它並不妨礙你盡情的欣賞園內的美景,但是卻能阻止你冒然的行動,比如……採花。
看著傑迪懊惱的表情,海倫忽然一轉身,撲在床上放聲大笑起來。
海倫把頭埋在被子裡,笑的眼淚都溢出來了:這個傻瓜……真是愛死他了!
性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因為這複雜的衣衫阻隔,兩個人突因暖昧的氣氛激起的衝動已經平息了,但是經過這番愛撫和擁吻,兩個人的心靈已經深深地貼在了一起,那不單止是愛慾,還有一種濃濃的親情。
那層無形的隔膜一旦被揭開,兩個人再望向彼此的眼神都與平常不同。海倫的心靈已經為他開放,傑迪也同樣把海倫當成了自已真正的女人。兩個人之間有種溫暖的泉水般的情愫輕輕蕩漾瀰漫著……
「要……要不要繼續?」海倫從被子裡探出頭來,用袖子掩著唇,只露出一雙笑眼,吃吃地問。
「我……」,男人遇到這種挫敗,還真的很難有人提起勇氣繼續躍馬揚鞭的,不過海倫的笑實在又媚又妖,那是天生的女人味,叫人看了就心動。
傑迪發起狠來,正要再接再勵,大不了把她的衣服全都撕掉,就在這時卻聽莉婭房間又傳出一聲尖叫。兩個人都嚇了一跳,以為那怪物去而復返了,傑迪立刻躍下床向莉婭房間衝去,海倫匆匆整束了一下衣裝,也從牆上又摘下把劍跟了出去。
傑迪衝到莉婭房中,只見莉婭擁著被子驚恐地坐在床上,小洛麗則仍是那身春光外洩的小睡衣,一臉惶急地蹲在大床一角。
「發生了什麼事?」傑迪急忙問道。
「傑迪哥哥!」莉婭一下子掀開被跳下床,赤著雙腳撲到他的懷裡道:「我剛剛被惡夢驚醒,結果一下子摸到毛茸茸的東西,嚇得我……」,她的臉蛋兒紅了起來。
小狐女委曲地輕聲解釋:「對不起,不是我故意嚇她的」。
「當然不是!」傑迪笑起來:「是我讓小洛麗和你做伴的,這有什麼好怕的?」
「不要嘛,好怪的感覺,她……她是一頭狐狸嘛!」莉婭小聲地對傑迪解釋。
「你呀,那有什麼關係呢?她是狐人,可不是狐狸。你平時不是很喜歡她嗎?」
「我是很喜歡她,但我並沒有把她當成……當成……,好怪的感覺,狐人或是狐狸,有什麼區別?」莉婭嘟著嘴道。
小狐女的耳朵和傑迪一樣靈敏,莉婭的聲音雖輕,她還是聽到了,洛麗塔的表情很受傷,她自卑地垂下了頭。
莉婭本來是撒嬌似的向傑迪傾訴,可她沒有想到這話一出口,傑迪的身子忽然變的僵硬了,他慢慢推開莉婭的身體,用一種陌生的眼神打量著她:「你嫌棄她是……一個獸人?」
他的聲音有點苦澀,莉婭只覺的聲調有些古怪,卻沒有品味出什麼,她歉然地看了眼洛麗塔,輕聲說:「對不起,我不是嫌棄她,可她……畢竟不是人類,我很不習慣……」。
小狐女的頭垂的更低了,雪白的尾巴也軟軟地垂在床上:「我明白,對不起,小姐,是我不好」。
「莜莉兒,別忘了我們的使命,我們要面臨很多的困難險阻,你早晚要長大的,沒有人能一輩子把你當成小孩子來呵護。要學會照顧自已,要學會堅強!不想讓洛麗塔陪著你,那就叫茱麗和你做伴吧,好麼?」
傑迪的話也許是關懷,可是語氣總是透著些冷意,莉婭有些不安地抬起頭,可是卻又看不出有什麼異常,更想像不到自已有什麼地方會觸怒了他。
海倫也覺的氣氛有些怪,但她理解為這是傑迪對小狐女的寵溺,所以才不高興莉婭岐視洛麗塔的行為。
「看來小狐女在他心裡還真是很有份量呢」,海倫酸溜溜地想著,卻順著傑迪的話意對莉婭道:「是呀,傑迪哥哥是對的,我們有許多事要做呢,你也要堅強起來,才能多承擔些事情。在我們的命運中,你注定不能再做溫室裡的花朵了。好了,天色已經很晚了,我們都休息吧。我們一起睡,洛麗塔……」。
小狐女輕盈地跳到地上,輕聲道:「我在,夫人,我回自已的房間。」
傑迪點點頭,硬梆梆地說:「就這樣,都休息吧」,說完他當先走了出去,小狐女怯生生地看了眼海倫和莉婭,趕緊追了上去。
莉婭困惑地看著他們的背影,向海倫問道:「姐姐,傑迪哥哥好像生氣了。難道我說錯什麼話了麼?我對洛麗塔很好啊,可是我必須得把她當成要好的女伴麼?不管怎麼樣,她終究不是人類呀。」
海倫安慰道:「當然沒有什麼,是你多心了,早些休息吧」。
傑迪回到自已的房間站定,小狐女悄悄地跟了進來,畏畏縮縮地站在牆角里,悄無聲息。她的身體輕盈,走路的時候落地無聲,若非傑迪這樣身體特殊敏感的人,很難讓人發覺她的存在,簡直是天生的竊賊胚子。
地板已經讓人清洗過了,現在還是濕的,窗子碎了,現在拉上了窗幔,晚風吹著窗簾,時而飄起,時而緩緩落下。牆壁上人形的大洞還在,現在等於和小狐女的房間打通了。
傑迪柔聲道:「你別難過,洛麗塔,她很善良,對你並沒有惡意」。
「是的老爺,我明白的。我很滿足,她們是我見過的最友善的人類了」,洛麗塔唇邊掛著謙卑討好的笑,她早就習慣了自已在人類眼中的地位,從沒奢望能被人類平等地對待,哪怕她也是直立行走、懂得思考,會製造、會創造的一種生物。
傑迪看在眼裡,心中一陣刺痛,他舒了口氣,說道:「你的床上有殺死的蛇留下的血跡,睡在我床上吧」。
洛麗塔仍然恭順地站著,臉色非常平靜,她掩飾的非常好,只是毛茸茸的大尾巴本能地一下豎了起來,簡直如同警鈴大做。
傑迪笑起來:「你怕什麼,怕我吃了你?」
洛麗塔紅著臉,把頭埋頭胸前,吃吃地道:「我是……屬於老爺您的,您要是想『吃』了我,那也是您的權利,是我的義……義務。」
「嗯?」傑迪有些詫異:「這小傢伙什麼時候膽子變的這麼大了,被人吃掉都不怕?」轉念一想,他才明白是小狐女領會錯了他的意思,他忍著笑擺擺手,說道:「你上床睡吧,我還要想些事情。」
「喔!」小狐女眼神兒溜溜地瞟他一眼,戰戰兢兢地上了床,拉過被子一角,又瞟了傑迪一眼,見他沒有走過來,也沒有盯著她看,這才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躺平了身子,過了片刻才放鬆下來。
傑迪慢慢走到窗前,將窗簾拉開一角,凝視著天空的月亮。淡淡的雲,舒捲著飄過去,讓月亮也變的朦朧起來。
傑迪的心裡蒙上了一層陰霾,他本來以為水到渠成地贏得了海倫的愛情,可是莉婭的話忽然讓他明白了,彼此之間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他們之間的身份……
自已能靠這條項鏈掩飾一輩子真實身份嗎?莉婭對小狐女很好,真的很好很友善,可這本性善良的對待,與她心中根深蒂固的觀念無關,人對非人生物是從心底裡岐視的,這是整個人類大環境和人類文明千百年來形成的觀念。
如果有一天海倫和莉婭知道自已的身份,那會怎麼樣?像洛麗塔這樣除了一條尾巴之外和她們毫無二致的獸人,尚且無法讓她們從心理上平等的對待,那麼我呢?
傑迪高高仰起了頭,仰望著天空的月亮,他沒有震聲長嘯,可是淒涼的長嘯已在他的胸臆間響起……
成長 第62章 獸性人心
傑迪金匠鋪遇襲的消息被隱瞞下去了,但是這件事傑迪並沒打算瞞著好友和馮赫爾將軍。他派人去通知杜維和巴托,讓他們各自加強戒備,自已又親自走了一趟將軍府邸,探望馮赫爾將軍的傷勢,並把自已遇襲的情況通報給他。
兩個人都明白梅爾吉布森一夥人出此下策,是因為已經看出諾曼大公站在他們一邊,這項架空貴族院的提案一旦獲得通過的後果,所以才被迫採取釜底抽薪之計。
二人計議一番,馮赫爾將軍笑道:「這正說明,我們這個方法擊中了他們的要害,他們越是害怕、越是阻撓,我們越是要盡快地推行這項計劃。你們要注意個人安全,我再歇息兩日,便去晉見大公。」
馮赫爾將軍滿面紅光,威風凜凜,完全看不出受傷的樣子,傑迪也不知道在這種緊要關頭他還執意裝成重傷的模樣賴在家裡有何圖謀,見他眼下還沒有意思立即去見大公,也不好出言催促,只好滿口答應著向他告辭。
馮赫爾只送出廳門,便讓兒子沃倫陪他出去。見二人走遠了,馮赫爾將軍捋著鬍鬚向身邊一員副將問道:「怎麼樣了?」
那員副將微笑道:「將軍大人放心,軍中重要將領已經紛紛向大公表示了不滿和擔心,我的人已經趕到了邊防駐地,相信不出三天,有關邊境地區動盪不安、布坦尼公國調兵遣將有進攻意圖的緊急軍情就會送回來。」
馮赫爾滿意地一笑,點頭道:「辦得好。那些老狐狸,只要給他們留一口氣,就是心腹大患,我們這次不能僅僅滿足於架空他們,還得利用行刺事件讓大公更加依賴我們軍方,提高我們的影響和地位,打得他們抬不起頭來!」
馮赫爾將軍仰天哈哈一笑,負手拾步走上台階,悠然道:「任他風雲起,穩坐釣魚台!繼、續、養傷……」。
「你是說襲擊你們的怪物擁有非常強大的力量和肢體再生能力?」沃倫和傑迪並肩走著,隨口問道。
傑迪是騎馬來的,此時牽著一匹高大的黑馬緩布而行,傑迪也是一身黑色的衣衫,人俊俏馬威風,頗為引人注目。旁邊的沃倫則是一身白色的騎士袍,風度翩翩,倜儻超俗。
兩人都是極其英俊的男子,一個金髮、一個藍發,五官俊俏、身材健美,路旁經過的人無論男女都不免向他們投以驚羨的目光。
傑迪毫不掩飾地道:「是的,非常強大的力量、異常敏捷的速度,就像一頭恐怖的怪獸,他應該屬於人類,可是令人奇怪的是,我上次遇到他時,曾經將他踢入樹叢,折斷的樹枝扎破了他的眼球,但昨晚見到他時,他的眼睛完好無損。」
沃倫沉吟半晌,搖頭道:「不可能的,眼球是非常精密的肉體組織,即便身體的其他部位受到損害能夠再生,被扎破的眼球也不可能恢復功能,除非……是有人用非常詭異的魔法為他更換了身體組織,從你描述的情況看,他像是用各種動物的肢體拼湊起來的一具活屍……」。
沃倫停住腳步,仰起頭思考了一陣兒,徐徐地道:「這種魔法,應該是黑暗系魔法的一種,這是充滿邪惡的魔法,在巴蒂斯特,有這樣一個邪惡而強大的存在麼?」
他的目光忽然一閃,警覺地道:「傑迪,你的武技很厲害啊,能夠對付得了這麼邪惡的生物。你是向誰學習的武技?」
傑迪呵呵笑道:「其實也沒什麼,那個怪物除了力大無窮,身體極其柔韌敏捷之外,也看不出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我嘛……是懂點武技,不過只是家傳的技藝罷了,沒有什麼高明之處。」
他隨即轉移話題道:「哦!對了,這一次在我那裡出現許多蛇,一定和那個怪物有關。如果他上次在普提夫侯爵家裡也用數不清的毒蛇攻擊,說不定就得逞了。我想,這一定是他剛剛增加的技能。如果你說的沒錯,那麼這個怪物說不定只是某個黑暗魔法師的試驗品……」。
他說到這兒忽然一頓,沃倫幾乎同時停下腳步,伸手按向腰間的劍柄。
他們從將軍府中出來時,已經是黃昏時分,現在天色更暗了。兩人剛剛拐到一條人煙稀少的小路上,現在正走上一座木橋。透過稀疏的欄桿,嘩嘩流淌的河水泛著黯淡的銀光,有種夜晚的蕭索氣氛。
兩個人心生警覺的時候,河面流瀉的銀光被一層煙霧遮住了,橋下迅速瀰漫起迷茫的霧,將整座橋都籠罩在其中,向兩端望去,甚至看不到路上的情景,好像這橋一下子被無限延長了,成了一個獨立的存在,而且充滿了幽冥界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傑迪的馬不安地刨著蹄子,傑迪和沃倫注視的方向濃霧翻滾,好像裹挾著什麼東西,漸漸向他們逼近過來。那霧氣太濃了,看不清裡邊的東西,但是兩個人都知道有一個危險的物體正在接近。
「什麼人?」沃倫一身大喝,長劍應聲出鞘。
戰馬長嘶一聲,忽然掙脫了傑迪的手,掉頭狂奔而去。可是它沒有跑出多遠,剛剛衝進濃霧之中,就悲嘶長鳴著蹦跳起來,好像陷於莫大的痛苦之中。
傑迪縱身就要去把戰馬搶回來,沃倫見多識廣,見他身形一動,立即握住了他的手腕,喝道:「住手!那是腐蝕之霧!」
他喊完了心中就一陣後悔:「我為什麼要喚住他?如果讓他衝進去,那麼海倫……海倫那個美人兒還能跑出我的手心麼?」
「腐蝕之霧?」傑迪愕然,此時那匹黑馬已經從濃霧中掙扎著退了回來,才只片刻的功夫,那匹黑馬已經皮膚潰爛,膿血直流,馬頭已經看不出本來的模樣,由於吸入了具有腐蝕性的毒霧,它的口鼻都在向外流著血,原本是眼球的地方現在已經是一團膿血和腐肉組成的肉糜。
馬腿上肌肉較少的部位皮已經被腐蝕光了,露出森森的白骨,但是片刻的功夫,身上流下的膿血就把那白骨遮蓋住了。黑馬長嘶一聲,又掙扎了兩步,卟地一下摔倒在地,沒有了聲息。
好可怕的腐蝕之霧!
傑迪一陣心驚,這樣的魔法簡直無法抵擋,四面八方都是毒霧,要如何闖得出去?
沃倫大喝一聲,身上金光一閃,一層鬥氣已經把他籠罩了起來,鬥氣半實質化外放,可以有效屏絕腐蝕之霧的侵蝕,足以讓他堅持到衝下小橋回到安全的地方了。沃倫瞥了傑迪一眼,心中暗暗得意。
腐蝕之物可不是一個普通的魔法,要維持這麼大的場面更不容易,它的殺傷力和殺傷範圍非常可怕,但是有效時間其實是非常短的,或許片刻之後霧氣就變成普通的白霧了,只是那時誰又有勇氣敢去觸碰它呢?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其實這種魔法最厲害的就是對付不懂得它的特性的人,應變策略不對,只能成倍地增加自已的傷亡。沃倫方纔已經犯了個錯誤,現在當然不會再去提醒傑迪。
眼看這霧氣如此恐怖,傑迪緊張的額頭冒出了冷汗,他可不會鬥氣,要如何應付這種場面?眼看著四面八方的濃霧漸漸聚攏了過來,傑迪把心一橫,猛地大吼一聲,縱身一躍,跳到死去的馬屍旁邊,一腳抽射,踢得上千斤重的黑馬凌空飛起,向來路飛去。
龐大的馬屍將濃霧激得四散,空氣一分,暫時露出了一道通道。
「沃倫,快走!」傑迪沒有忘了他,立即大叫一聲,讓他和自已趁著這稍縱即逝的機會逃出去。
迎面而來的那團濃霧裡傳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聲,同時一串火流星飛速地射了出來。沃倫是來得及將那火團擊開的,但是他的劍剛剛舉起來,腳下卻像是踩到了那匹馬的血跡,哎呀一聲向旁一栽,在避開那串火流星的同時,給它們讓開了位置。
火流星的速度比傑迪向外衝出的速度還快,而且眼見沃倫要跌倒,傑迪前縱的身形已經頓住了,猛地倒躍回來。
他是一匹狼,狼群戰術能威鎮魔獸草原,靠的就是團隊精神、戰友之間絕對的信任和互助,進則同進、退則同退,絕不循私逃走。這種紀律和品德幾乎已成為他們與生俱來的本能。
你可以說這種行為很愚蠢,可是在魔獸草原上,個體並不算如何了得的狼群就是靠著這種愚蠢讓比它們強大的多的猛獸聞風而逃。許多很聰明、很懂得保護自已的魔獸,最了不起的境界也不過是佔據一山一谷稱王稱霸,永遠沒有它們橫掃整個大草原的威風。
沃倫只是希望那串火流星能阻攔他逃走,卻沒想到他會衝回來救自已。在傑迪扶住他的那一剎那,他真的有些感動和愧疚了。但是這種心靈的觸動卻只是一剎那,貪婪令他的良知僅僅是閃現了那麼一剎那。
唯一的逃走機會消失了,霧合,心合。
沃倫因為自已突然的愧疚和罪惡感而惱羞成怒,他變的更加冷酷了。
逃走的機會消失了,兩端全是濃霧,濃霧從水面上升起,所以左右也不敢去碰,傑迪長長吸了口氣,忽然冷靜下來。
他知道,這已是最後的時刻了,生的希望已經是零,那就和敵人同歸於盡吧!
暗暗回憶著那匹馬衝入腐蝕之霧直至嚥氣的過程,估算著他能支撐的時間,在周圍的濃霧漸漸湧至身前一丈左右時,傑迪忽然一聲長嘯,閃電般向前縱出,探手抓向那團濃霧。
「咦?」傑迪心中暗暗驚詫,他已經做好了肉體被腐蝕的心理準備,但是手掌在探入濃霧的剎那,倏然變形為狼爪,卻沒有感覺那團濃霧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濃霧裡也傳出一聲驚咦,隨即大吼一聲:「疾行術!」
濃霧裹挾著那個人飛速向後退開了,一個魔法師和一個武士近戰是大忌,哪怕自覺得實力非凡,他必須拉開安全的施法範圍。隨著他的退開,早已準備好的另一個魔法同時展開了。
「魔力幻像!」
他的身子飛速的向後滑行,速度快的像風,在他退開的地方,每隔三步距離就留下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霧影,霧影有若實質,足以抵擋利劍一刺。但是傑迪的利爪比劍刃更鋒利,力道更是十足,幻像在傑迪的攻擊下象蛛網似的震盪著,隨即破碎,傑迪再次閃近。
一連攻破三道幻影,濃霧中的魔法師終於得到了喘息之機:「吞噬之盾!」
隨著大喝,一團黑霧呈橄欖狀在他面前豎起一面能量盾,能量盾上以波紋狀態從中心點向外擴散震盪著怪異的紋路,它也將傑迪迅猛狂暴的攻擊力量全部吞噬吸收了,讓他始終無法攻入能量盾的保護範圍。
沃倫見傑迪接連向黑霧中發起攻擊,手足快似閃電,卻不像被腐蝕傷害的樣子,不禁大失所望。他以為濃霧已經失去了魔力。
其實這時四周的腐蝕之霧的確漸漸失去了腐蝕魔力,但是那個隱藏在濃霧中的魔法師周圍的霧仍然具有腐蝕作用,對此那個黑暗魔法師是心知肚明的,所以見傑迪的手伸進霧中卻絲毫未傷,那個魔法師才發出驚咦之聲。
暗黑魔法唯一的使命只有一個:破壞生命,讓生命不能以正常的方式存在,疾病、痛苦、死亡、毒性、腐蝕等等,以各種各樣的方式摧殘生命,不僅如此,暗黑元素還能影響靈魂。
暗黑魔法在所有魔法中殺傷力是最強的,其邪惡程度令人髮指,所以,在戰鬥魔法中,暗黑魔法是最讓人最恐懼的魔法,這個魔法師的伎倆當然不只如此,虛弱光環、詛咒術和火球、冰箭等魔法層出不窮,他一邊用吞噬之盾吸收著傑迪的攻擊,一邊進攻和削弱著傑迪的力量。
沃倫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做出一副隨時要上前支援,但是恪於一個騎士的榮譽卻不方便和傑迪夾攻的模樣,緊張地觀察著雙方的動靜。
「偉大的黑暗君王,遙遠異世的死亡主宰,您謙卑的奴僕在此向您乞求,請把您強大的黑暗之力賜與我吧,暗黑骨矛!」
一柄繚繞著黑色火焰的白骨長矛倏然成形,一隻蒼白的手握著它,陡然刺向傑迪的胸口。這支長矛完全是由能量體組成的,它能刺穿人體,矛上繚繞的黑色火焰是地獄之火,具有炙痛靈魂的力量。直接炙傷靈魂的痛苦是無法忍受的,哪怕是意志最堅強的戰士。
這個魔法師顯然看到傑迪空著手,才想起利用這件武器,他既不能招架,便只有被動挨打。與此同時,他還召喚來兩具提著銹劍和爛盾的骷髏,一左一右對傑迪形成夾攻,骷髏的戰鬥力雖然有限,能夠給傑迪造成糾纏就夠了。
沃倫眼中寒芒一閃,他等待的機會終於到了!除非傑迪沒有靈魂,否則絕對不能用血肉之軀硬抗,而他要避讓,現在唯一的方向只有向後。
「傑迪小心,那是地獄火之矛!讓我來!」
沃倫大吼,一個野蠻衝撞向前衝來,方位正是傑迪的身後,他唯一可以閃避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