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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月關 -【狼神】(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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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8 14:15:10
戰爭財 第109章 尚未結束
    中午,草原上的陽光十分熾烈,空氣蒸騰著最後一點水份,把遠處的物體都稍稍扭曲了。馮赫爾將軍一行人終於出現在風雷堡前。

    這一路上,他們猶如一群被人追捕的野獸,發揮出全部潛能,竭盡全力的與層層哨卡搏殺、與峭壁懸崖搏殺、與沼澤和霧靈搏殺,當他們出現在馮登堡時,所餘僅五十六人。

    馮登堡早已不復存在,除了斷戟殘槍,就連一具屍首都沒有。沃而德夫將軍沒有那麼好心會為這麼多慘死的人收斂屍體,那曝於荒野的屍體都是被禿鷲、野狗給叼走了,偶爾才能看到一些散落的骨頭。

    馮赫爾將軍一行人衝到這裡時,已經精疲力盡,但是他們知道,到了這兒也就等於有了生路。山口派駐有探聽消息的哨兵,哨兵將馬匹讓給了馮赫爾將軍,一行人簡單吃了點食物,便一鼓作氣趕往風雷堡。

    不管怎麼說,這一戰是勝利了。雖說填進了無數的炮灰,可是諾曼公國的根基卻絲毫未動,這一戰布坦尼公國損失的不止是民心、大量的財富,還有軍心士氣。縱然布坦尼大公沒有因為這一戰一蹶不振,短時期內也休想重振雄風。

    而他馮赫爾呢?或許會有些衛道士責罵他冷血、殘酷,但他是勝利者,無論是權勢還是榮光,經這一戰,他的聲名地位已至巔峰。

    現在他已經插手政界,只消再給他三五年功夫,那時軍政兩界全是他的心腹手下,就是大公也別想再撼動他的地位,死幾個人又算得了什麼?

    馮赫爾將軍騎在馬上,乾裂的嘴角露出一絲欣慰的笑意。

    新的戰神即將在血池中冉冉升起。那人就是他,功勳顯赫地馮赫爾將軍。

    風雷堡高達五丈的大門轟然打開了,是由亞龍巨獸拉開的,這麼沉重的門,厚足有兩尺半,上邊鉚著一尺多長的銅釘,僅靠人力真是打不開的。

    兩排衣甲鮮明的士兵迎了出來,中間是兩名將領,他們馳馬狂奔。遠遠的就甩鞍下馬,一溜小跑迎上來行單膝跪禮,畢恭畢敬地抱拳道:「恭喜馮赫爾將軍大勝而歸!」

    兩個人偷偷往馮赫爾身後看了一眼,見只有廖廖數十人,顯然是對數萬大軍僅餘這麼點人馬感到有些驚駭。他們互相遞了個詫異的眼神,但是臉上卻不敢表露出來。

    「怎麼是你們?比爾和布萊恩呢?」馮赫爾將軍皺了皺眉,神情有點奇怪。

    這兩員將領他認得,他們在軍中也算是老將了,不過不算是馮赫爾一手提拔起來地。他們一直在巴蒂斯特擔任兩名軍階較高,但沒有實權的閒職軍官,在這兒遇見他們,馮赫爾頗感奇怪。

    「回稟將軍,布萊恩醉酒鞭打士卒致死,被大公解職查辦。而比爾聯隊長……」

    他尷尬地頓了頓,聲音也低了一階,低聲道:「把守馮登堡的騎士,有十多位貴族家的子侄,他們全軍覆沒。而比爾把守不出,拒不支援,貴族院大為震怒,大公把他押回巴蒂斯特關押起來了,所以,我們才受命鎮守風雷堡。」

    馮赫爾將軍啞然失笑。布萊恩好酒,他是知道的,不過此人作戰十分勇敢,乃是他一手提拔的愛將。隨意鞭死士兵,的確法所不容,這個傢伙,等回到巴蒂斯特再慢慢替他開脫吧。

    至於比爾,嚴守不出、只守不攻,那是他的嚴令,比爾當然會不折不扣地執行。早知道大公一定會迫於壓力追究此事。事先也早已說好讓比爾做替罪羊的,只是沒想到大公地反應這麼快,戰事尚未結束,就臨陣換將了。

    這也沒有什麼,等到此間事了,風聲漸漸小了,再重新啟用他就是,到那時,少不得要給他一份更高的官職。

    馮赫爾淡淡一笑。沒有多問,說道:「我們一路跋涉。已疲憊不堪,快引我等入堡,我要好好歇息一下!」

    在帥府前下了馬,馮赫爾將軍振了振雙臂,身體極度疲乏,可是他的精神卻異常亢奮。如錦的前程、還有未出生的兒子,一切都充滿了希望,心中是那麼滿足。

    大廳中,中低階將校肅立如雲,衣甲齊整,馮赫爾將軍滿意地一笑,大步入廳,剛剛踏進大廳,他那充滿陽光的臉卻陡地沉了下來。

    將校林立,森然不語。

    他還以為這是在恭候他這位凱旋而歸的大將軍,但是他忽然在將軍的主位上看到了一個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兒的人:諾曼公國軍方第二號實權人物,西北王沃而德夫將軍。

    端坐在那兒的沃而德夫將軍一身甲冑鮮明,肋下佩著一柄式樣奇古地長劍,劍鞘幾乎搭到了地上。

    他笑嘻嘻地撐著桌子站起來,還喘著粗氣。

    西北王沃而德夫出現在風雷堡,這意味著什麼?馮赫爾將軍燦爛的心田忽然被一片陰雲籠罩。

    沃而德夫將軍忽然笑了,他伸出兩隻白白胖胖的大巴掌呱唧起來。

    「諸位,請歡迎馮赫爾將軍凱旋歸來!」

    這個死胖子還在裝蒜,知道他除了統兵馭將,一身鬥氣劍術的個人武技同樣冠絕三軍的人只有幾位軍中耆宿,馮赫爾將軍恰恰就是其中之一,他當然不會被沃而德夫這副蠢重的模樣所迷惑。

    「空!空!空!」沃而德夫拍著雙掌,可那一雙肉掌發出地聲音卻是枯木般的空空聲,這是木鬥氣已練至登峰造極的狀態。

    馮赫爾將軍雙眼一縮,眸子突然銳利如針。

    沃而德夫的武技本不如他,可是這麼些年來,他位居軍界至尊,與貴族院勾心鬥角、苦心巴結大公閣下、培植樹立親信,哪一件事不要時間?不要精力?而這些時間沃而德夫在哪裡?

    他的黃金鬥氣在這麼多紛芸繁雜的事務中仍然練至巔峰,被他發配到西北去的沃而德夫呢?他已經超越了他自已的巔峰。

    十七年前,沃而德夫慘敗在馮赫爾手下。十七年後的今天,如果再次交手。結果如何?

    個人武技地較量上

    了,那也沒有什麼。問題是,官場仕途一旦敗了,他機會麼?

    緩緩環顧四周,那些軍官的面孔還是很熟悉,可是他們的眼神是那麼陌生。

    馮赫爾知道,他,已經敗了,在他以為已經獲得了最終勝利的進候。一敗塗地……

    巴托的雪茄一根接一根的抽,聽著手下人進進出出的報告,他還不時苦惱地揪著頭髮,好像要把他自已從地上連根拔起來似的。

    其他地大亨們都派了人緊盯著他,即便心中已經有了揣測,他們還是想得到最確實地情報。不過誰都知道「幸運小子」巴托這回算是完了,他手裡還有大量的公債,誰叫他是承包商呢?

    所以別人一邊悲憤地搶賣,算計著每賣出一份要賠多少錢。一邊在心裡產生一種惡意地快感,至少比起即將破產的巴托,他還算是幸運的。

    拋售已經變成了恐慌,人在猛然失去理智的時候,跟隨別人的行為就成了一種自我強制性行為。就算有人本來認為諾曼公國不會那麼快潰敗,即便馮赫爾將軍戰死,公國也未必因此覆亡的人,也因為周圍氣氛地影響而變的絕望起來。

    每個人都不再把他們手中的公債當成還值一文的東西,只想立刻把他們全部拋掉,能換回多少便是多少。盡可能地留住一些殘餘不多的財富。經過不斷的狂拋,到了午飯的時候,諾曼公債已形同廢紙,票面價格下降了二十五倍。

    絕望的人們在不斷哭泣,所有的交易板上全部都是掛的賣單,卻根本無人問津。

    巴托也沒有吃飯。他「難過」地根本吃不下飯。只是實在餓的太忍的時候,他做出哈腰丟紙屑的功夫迅速地吃掉一根肉腸。一中午,他一共丟了七回「紙屑」。

    交易員們出現了,這回出現的交易員都是生面孔,其實每個證券大亨都有明暗兩套人馬,現在這些從未露過面的交易員們公然亮相,看來對巴托來說是真地沒有必要再隱藏下去了。

    各位大亨們立即吩咐手下嚴密盯著這些人的一舉一動,不出所料,巴托這個左右著證券行市的大鱷果然再出奸計,但他這些交易員受命後並沒有留在證券交易所。而是紛紛換上最尋常的衣服,離開了金頂區。

    大亨們莫名其妙,接連派出幾碴人馬追蹤他們的去向,發覺這些人去了市場、工廠、普通平民居住區,開始利用各種身份散播謠言。

    向平民散播謠言很簡單,只要先暗示他自已認識某個大人物、自已恰好在某個大人物家裡做事、自已是某個大人物七扣八繞的親戚,然後交談中「無意」地說及現在證券市場的行情,以及從他的秘密渠道得來的消息:如果現在購進,將在幾天之內象巴托小子一樣一夜暴富云云。

    剩下的就是等著這些偶然聽到機密地人把心中的貪婪發酵起來了。跟蹤者的回報令各位證券大亨們恍然大悟。

    「黑啊!真他媽的黑啊!這個巴托真是喪盡天良!」

    大亨們正氣凜然地罵完了。立即吩咐手下有樣學樣,甚至發動家人。開始到處無意中「洩露」某些消息給下人們聽、給鄰居們聽、給郵差聽……

    如今這世道,是爹死媽嫁人,各人顧各人了。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下午還未開市,證券交易所裡已是水洩不通,人數比上午幾乎多了一倍,人聲鼎沸,摩肩接踵,看起來像是陸續有剛剛得到消息的人趕來。自以為得計的人帶著拖人下水的快感和冷笑,不斷催促自已的人做好準備,下午盡量搶先拋出,及時止損。像

    下午開市,拋售依舊,但是在眾口一辭的拋聲中,正有人在不斷地吃進。

    表面上看來,那是許許多多聽信「謠言」的普通市民,不過這些市民有九成以上是傑迪發動起來地達吉神教成員。

    傑迪把達吉神教的十幾位長老都派了來。他們領著最忠誠地一批信徒,發動人海戰術,正在不動聲色地小筆吃進。

    由於拋盤踴躍,交易人數之多前所未有,又沒有那麼及時的機器來統計交易量和買進、賣出的總量,這種以人海戰術小筆買進的伎倆始終沒人能夠發覺。

    到了快收市的時候,買進量開始激增。真正的消息也許明天就會傳來,現在沒有必要掩飾了。

    這些長老們全都揣著大把的現金,有多少買多少。或許他們的現金在平時還算不了什麼,問題是現在的公債只是象徵性地掛著一點點帳面價值,一天之內它們已經跌了數十倍,幾乎是一文不名。

    這樣,長老和信徒們懷裡的現金,原本能買一千的,現在能買三萬,他們開始掃單吃貨了。交易板上一筆筆拋單被劃掉,那是有人全部吃進的標誌。

    當二樓的大亨們注意到這一點。一個個跑出來瞪著交易板發呆的時候,他們嚴令拋售的證券已經全部變成了他人的囊中之物。

    當天夜裡,馮赫爾將軍活著突出重圍,布坦尼大公截殺失敗,頹然退兵的消息傳到了巴蒂斯特,一時間有人哭有人笑,整個巴蒂斯特徹夜難寧。

    達吉神教地秘密神殿裡,購買的所有債券數量已全部清點出來,他們在一天之內,狂賺了二十多倍的金幣。

    諾曼公國現在乃至幾年之後的稅收。受益人將只有一個,他不是諾曼大公,而是傑迪薩克爾,他現在就是諾曼公國的地下皇帝。

    馮赫爾將軍被秘密收監囚禁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傑迪的耳中,他在軍中同樣布有耳目,但這個消息民眾們還不知道。

    夜色蒼茫。滿天閃爍的繁星下,傑迪和他所有親近的人站在樓閣頂部月牙狀的天台上,俯瞰著整座不眠地城市。

    「馮赫爾將軍的戰術就像一個殘忍的政客,他簡直是把數萬將士送給敵人屠殺。不過不得不承認,

    個方法其實付出的代價反而是最小的,如果雙方真地面交戰,死亡的人數一定在此之上,對雙方國家的消耗也要大上雙倍。馮赫爾……」。

    海倫忽然一笑:「可惜,他不可能為我們所有,他真的是一個傑出的將才!」

    「他對諾曼大公還沒有拋卻幻想。從他還是一個剛剛入伍的青年。他就在諾曼公國的軍伍中成長,一直爬到公國軍隊的巔峰權力位置上,諾曼公國給他打下的烙印太深了,在他的思維中,根本不會考慮一旦離開這兒他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小狐女洛麗塔接著說:「沃而德夫早就在風雷堡等著他了,他就算逃也未必逃地出去。可問題是他根本沒有想逃,送來的情報不是說,沃而德夫將軍宣讀了大公的收監待審決定後,他就乖乖地束手就縛了麼?」

    「因為他還不相信大公會殺他。他不願意捨棄多年奮鬥得來的一切,就是這一絲幻想。讓他放下了劍,自已走進了永遠也不可能再走出來的牢籠。唉,他是帝國歷史上最不幸的勝利者。」畢加索喟然歎道。

    莎莉絲特柳眉一挑,說道:「他的結局是被關進牢籠,等局勢一穩,就會要他的命,這算什麼勝利者?我們沒有參予戰爭,但是我們是享用戰爭果實的人,所以……我們才是勝利者。」

    「可是我們這個勝利者本來是馮赫爾地盟友,馮赫爾一倒,無論是梅爾吉布森還是沃而德夫,很快就會來找我們的麻煩了。

    傑迪說著,轉向杜維道:「你先想法離開,把手中最後一些產業全部拋出去,然後公開宣佈返回帝京,我會安排你先去夢幻森林,到矮人那兒去。等我們離開後就去找你。」

    「好,黎明山脈地金礦也要賣掉吧?我想還能賣上一大筆錢的。」

    傑迪想了想道:「還是不必了,同奧貝斯坦家族的支持相比,一座金礦倒算不了什麼。況且如果你把它當廢礦賣就不值什麼錢了,如果當成很有前途的一座金礦,現在的巴蒂斯特元氣大傷,恐怕沒有哪個貴族有那種大手筆。不要壞了奧貝斯坦家族的名聲。這座礦山仍然留在你地名下,先把礦封了好了。」

    他又對巴托笑道:「現在,你要扮演從暴發戶到破落戶了,一朝發跡、一日破產,從此下落不明,你將成為金頂區的一個傳奇。」

    巴托聳聳肩笑道:「是啊,看來我也得去夢幻森林與矮人為伍了。希望你不要讓我等太久,那裡沒有漂亮女人,估計一旦遇到了矮人。我的雪茄……也不會剩下。」

    海倫輕輕笑道:「馮赫爾將軍已是英雄末路,現在你們就開始紛紛扮演末路英雄了。派往布坦尼公國的人還沒有回來,我們還沒有找到一個好的切入口。暫時看來,我們還得在巴蒂斯特苦苦地撐著。」

    「大公不會比我們更好過!」傑迪拍拍她的肩膀,對大家道:「好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從明天起,我們大概就要從表演者變成一個看客了,什麼時候重新登上舞台,要看布坦尼那邊傳回的消息。」

    天台上靜了下來。最後只剩下畢加索和莎莉絲特。

    朦朧的月光照在莎莉絲特素淨秀氣的臉上,顯得十分柔媚。月下看美人,本來就是愈增三分顏色地,只不過莎莉絲特最完美的是她的身材,在這夜色下,卻看的不甚清楚。

    「遇到他,本來只是一個意外。可是現在,他似乎真的成了我們的希望。可你覺的,他會成功麼?」畢加索難得沒有露出一副蠢樣,而是若有所思地問他的妹妹。

    莎莉絲特轉過頭。熠熠發亮的眸子就像天上地星辰:「哥哥,至少他有他的行動目標和計劃,而我們什麼也沒有。為什麼不跟著他繼續走下去呢?或許,他真會創造一個奇跡,就像我們偉大的祖先……。」

    畢加索凝視著她,忽然掩著唇咳嗽兩聲道:「唔……說的似乎有那麼一點……道理。好吧。這是公事,暫且按你說的辦。另外,咳咳,你不會真的愛上他了吧?」

    「為什麼不?」莎莉絲特歪歪頭,調皮地笑了:「他很出色,不是嗎?」

    「因為他有很多錢?」

    「嗯嗯,我不否認這是一個原因」,莎莉絲特笑嘻嘻的,潔白的牙齒在月光下放著光,紅唇玉齒。那風采愈發照人了。

    「試金子可以用火,試女人可以用金子,試男人可以用女人。他身邊的女人都很出色,試問他怎麼會不出色?就算我自已是瞎子好了,但是我相信海倫、莉婭和小狐女的眼光,你想想看,什麼時候有好東西我不去搶地?」

    「這倒也是!」畢加索也笑了:「但願你搶得到,妹妹。」

    「我想那沒問題」,莎莉絲特自信地道:「男人嘛。總是多多益善的。咱爹只有一個妻子,可他有多少女人?至少我的母親和你的母親。不是一個人。男人,哼哼!」

    「咳!話不是這麼說,其實我對愛就專一的很。」

    「這話留著對你的女人說吧,你對每個女人都很專一」,莎莉絲特輕輕笑著,稍一踏足,施展了一個飛翔術,雲一般地飄下陽台,步履輕盈地向房間內走去。

    「愛現地女人!」畢加索大哥腹誹了一句,然後將身一扭,他也沒走台階,而是凌空虛踏,躍了下去。

    「哎喲!」畢加索一個狗吃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該死的臭丫頭,你害我!」畢加索哀嚎,地面上有薄薄的一層冰,他一落下,就摔了個大跟頭。

    走廊上傳來一聲輕笑:「誰叫你罵我,嘻嘻,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比你聰明一萬倍,親愛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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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8 14:15:42
戰爭財 第110章 死中求活
    貴族院,沉寂很久的會議大廳再度熱鬧起來。議員們身著潔白的古式長袍,一個個道貌岸然的走進會場。古老的青銅座椅,高大的一具具雕像,氛圍顯得古典而莊重。

    橢圓形的主席台上,坐著十二位首席議員,中間是議長梅爾吉布森。

    「各位,請肅靜,秉承公正而智慧的諾曼大公之旨意,我們在這裡評議馮赫爾將軍的罪責,請各位議員各抒已見。」

    「殺死他!他是一個殘忍的劊子手!」台下豎起了一條手臂,寬鬆的袍子攸地一下滑下去,露出了他長滿黑毛的胳膊。這是一個還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身材很高大,濃密的褐色長髮,前額高高突出,一雙眉毛幾乎連到了一起,簡直像個未開化的野蠻人。

    梅爾吉布森認識他,那是貴族議員帕特裡克,一個討厭的私生子。他的父親縱情酒色,一輩子也沒有誕下正式的子嗣,迫不得已把這個和妓女生的私生子帶了回來,隨意編排了一個來歷,然後讓他繼承了自已的爵位。

    梅爾吉布森皺了皺眉,優雅地一擺手,溫和有禮地道:「帕特裡克議員,請安靜,我們是要給他議定罪名,決定生與死是大公閣下的權利,請您說出具體的看法。」

    「我……我……」,不學無術的帕特裡克吱吱唔唔,最後滿臉通紅地坐了回去。引起一陣訕笑。

    「馮赫爾將軍在馮登堡以退為進,重挫布坦尼大軍,一戰斃敵近兩萬人,立下了首功,這是無法否認地事實。」一個慢條斯理的聲音說話了。

    他一說話,全場肅靜,就連梅爾吉布森都扭過頭,尊敬地望著他。

    他是貴族院的靈魂,雖然他一向很少說話,而任由梅爾吉布森去耀武揚威。在所有的貴族議員中。他的年紀最長,今年已經八十二歲了。滿臉皺紋,皮膚上生滿了老年斑。總是帶著一副厭世的神情,這位老人是前任貴族院長蘇拉斯格曼先生。

    大熱的天兒,他居然還披著一件純白色的羊毛披肩,濃烈的香水味兒也掩不住他身上的死亡氣息和那種令人窒息地衰老味兒。

    梅爾吉布森恨不得立刻置馮赫爾將軍於死地,可是這老傢伙似乎有為馮赫爾脫罪的意思,梅爾吉布森也不敢反駁,只好由著他先說下去。一邊緊急想著該如何說服他。

    老頭兒繼續說話了:「隨即。馮赫爾將軍趁敵主力未至,以攻代守。穿插到敵後,把布坦尼公國攪地人仰馬翻,連奪十餘城池。雖說最後全軍盡沒,可是計較得失,仍是得甚於失,如果我們強加予罪,不止四方諸國恥笑,就是我諾曼公國的軍人和公民,都會為之心寒地。」

    「尊敬的蘇拉斯格曼議員,您聽我說……」,梅爾吉布森萬萬沒想到一手扶持、栽培他的蘇拉斯伯爵會幫著馮赫爾將軍說話,他焦急地插嘴道。

    「請等等,我的話還沒說完!」老頭兒抬起皺巴巴的手掌,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梅爾吉布森只好閉上了嘴巴。

    「但是,尊敬的各位議員,現在回過頭來,讓我們重新審視一下這整場戰爭,其中就大有商榷了。馮登堡之戰,馮赫爾將軍重挫布坦尼大軍,使敵軍銳氣大減,這時如果重新排兵佈陣,勝算還是很大的。

    如果他退守風雷堡,憑著他初戰告捷地大軍和風雷堡地堅牆險壘,布坦尼大公決難前進一步。他們遠道而來,搶村掠寨能夠維持給養麼?最終只有退兵一途。

    可是,馮赫爾將軍主動出兵了,他攻陷了十餘座城市,讓百萬布坦尼平民流離失所。屠戳了一座城市全城十餘萬人,最後,他丟下數萬英勇的諾曼士兵,單槍匹馬一個人逃了回來。

    他立功了,立下了不世之功,用無數人地鮮血!「

    蘇拉斯議員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似乎有些累了,他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梅爾吉布森從他的話裡似乎聽出了弦外之音,他忙恭敬地給蘇拉斯伯爵斟上一杯熱茶,送到他的手裡。老頭兒輕輕飲了一口,放下杯子,繼續說道:「現在回頭看一切都清楚了,馮赫爾將軍有兩條取勝地路。

    一條,他個人不會有太大的功勳,但是同樣能擊退敵人,而且我軍的傷亡將減至最小。另一條路,則是他個人創造一份奇功偉業,代價是葬送全軍將士的性命,這件事在他出兵之前就已心知肚明。還有在他出兵後被派駐在馮登堡的那些英勇騎士,他們……唉!「

    全場肅靜,所有的議員都用崇敬的目光仰視著這個垂垂老矣的貴族。今天的會議,本來就是給馮赫爾將軍羅織罪名,判他死罪。為此,貴族們已經做好了被全國軍隊和公民背後痛罵不休的準備,做好了被諸國恥笑不屑的準備。

    但是偉大的蘇拉斯議員,為他們打出了一面代表著正義、仁愛、公正的旗幟。

    「我判定他有罪!因為他屠殺了無數的平民!侵犯我們的布坦尼大公是戰爭罪人,但是屠殺平民,這有違一個騎士的準則!」一位議員站起來朗聲道。

    「我判定他有罪!不是因為他屠殺了多少敵國的平民,而是他為了一已之私,把本不該送死的無數戰士送進了死亡之淵!這是善待子民的大公,和我們每一個正直無私的貴族都不能容忍的。」

    「我判定他有罪,他親手屠殺了信任他、追隨他的戰士們,為了他個的功績,這條路並非是他唯一的選擇,更不是他最好地選擇。馮赫爾此人。不殺不足以平民憤!」又一個議員站起來悲憤地說。

    「不殺馮赫爾,何以對全國公民?何以對全軍將士?不殺馮赫爾,將會有野心家群起效仿,我們將喪失軍心、民心,後果不堪設想!不殺馮赫爾,我們如何面對那些失去兒子的母親、失去父親的兒子?」一位中年貴族站起來,涕淚橫流。

    台下有熟識他的人,知道這傢伙嗜食一種從石頭裡提煉出來的藥品,吃完了以後就飄飄欲仙,當然。在別人眼裡就是瘋瘋顛顛,如果過了藥癮的時間還沒吞服這種石粉。就會鼻涕眼淚流個不止,現在估計……八成是藥癮犯了。

    「假公濟私。馮赫爾有罪!」

    「以數萬將士之命,爭一已個人之功,馮赫爾有罪!」

    「馮赫爾有罪!」

    「有罪!」

    貴族們的眼中透出了一股殺氣,就像一群圍住了獵物的狼。

    「啪!」銅錘輕輕一敲,馮赫爾將軍的命運就在這幫政客們爍金銷骨的嘴巴下注定了。

    「還有一件事,就是關於金頂證券交易所事件……」,當馮赫爾地生死得以確定後。一塊大石落了地的梅爾吉布森臉上露出了輕鬆地笑容。開始討論起了另一件事。

    第一件事是把政治對手置於死地,第二件事不用問。當然是重新奪回權力。

    這句話一出口,台下頓時一陣嘖雜,在場的貴族們大多都有投資。雖說沒有拿出他們地全部家產,可是這筆損失也足以這些家財萬貫的大貴族們感到肉痛了。

    「該死的好運小子,就是那個小矮子巴托,是他惡意砸盤,導致整個市場被恐慌情緒所主導,以致發生了難以遏制的股災!」

    「還有傑迪,第一融資銀行的傑迪,他與軍方、與馮赫爾關係密切,在巴托全力拋出所有債券前,他曾親自趕到金頂證券所,很顯然他是得到了布拉河畔我軍全軍覆沒的消息,相信馮赫爾已經喪命,他和巴托狼狽為奸,這事他脫不了干係。」

    兩條毛茸茸的手臂高高舉到了空中,然後砰地一聲砸在了桌子上,這人是帕特裡克,他呲牙咧嘴地就像一頭大猩猩。他那死鬼老爹留給他地財產,幾乎一大半全都在一天之內葬送在金頂交易所了。

    「我就是他媽的想知道、是誰動了我地債券!」帕特裡克抑揚頓挫、鏗鏘有力地吼道。

    「坐下小子,你那是賣出去的,可不是被人搶走的!」旁邊一個老傢伙提醒道。

    「什麼?那是賣地嗎?一天之下,價格下降了二十七倍,那和搶有什麼區別啊?」大猩猩哭了。

    「咳!這個嘛,說起來很好笑,那個巴托在誤以為馮赫爾戰死在布拉河之後,為了拋出他手中所有的債券,於是派了一些人手,跑到平民區去誘騙那些無知的百姓。上當的百姓們真以為要發大財了,於是傾其所有跑到證交所接下了證券大亨們拋出來的公債,結果……他們真的發大財了,哈哈哈哈……」

    大笑的是個很保守很保守的貴族,他只相信地租、當鋪和高利貸,對這種虛無縹緲的財富永遠不屑一顧,事實證明,這個呆瓜是對的。

    「是啊,這個暴發戶這下子要破產了,我聽說他前些日子訂購了新車子、家裡翻修了泳池,還購買了一批珠寶給他的情人,這些東西還沒付款呢,這兩天堵著他的門口討債的人很多呢」,又一個人幸災樂禍地道。

    梅爾吉布森用銅輕輕敲擊著桌面:「靜一靜,我們現在要討論的不是某些人個人的損失,而是公國的末來」。

    「諸位,戰爭結束了,布坦尼公國元氣大傷,更重要的是,布坦尼大公的個人威望大受傷害,他需要用相當長的時間來穩定國內形勢。諸位知道,布坦尼公國現在由克羅亞王國、阿皮亞王國和布坦尼公國合併而成。

    布坦尼大公大敗而歸,現在克羅亞和阿皮亞兩國人心不穩,布坦尼本國的貴族們也多有不滿,現在他沒有可能再度發兵了。然而我們的問題也不少……「。

    「為了應付這場戰爭,我們的公債已經發行了九期,這些都需要公國來償付。在這場戰爭中。我們並沒有獲得什麼好處,沒能得到戰爭賠償或者掠奪來什麼財富,公債就像一個沉重地包袱,今後幾年的稅收絕大部分要用來償付公債的本利,即使如此,我們的公國仍然要背付著沉重的債務。

    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在公債到期時發行新的公債,用新債還舊債,以求度過難關。這其中每一步都要詳細計算,不能出一點差遲。否則資金鏈一旦斷開,諾曼的經濟就會陷入一場危機。公國第一融資銀行擔負得起這份責任麼?傑迪薩克爾擔負得起這份責任麼?

    貴族院要為公國的未來負責。要為大公負責,我認為貴族院應就此事進行審議!「

    7重奪財權?

    貴族們就像一群食腐的鬣狗。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梅爾吉布森……

    一張竹躺椅,傑迪四仰八叉地躺在巴托古堡裡地大樹下,濃蔭如蓋,一陣風來,帶來一陣鮮花的芬芳。

    他愜意地伸了個懶腰,忽然坐起身來。樹下無人,四處一片靜謐。目前他還擔任著公國第一融資銀行地行長職務。不過他的權力已經小到了極點。一切規劃都要貴族院批准,他僅僅是個執行者罷了。

    諾曼公國人人都知道他失勢了。傑迪利用達吉神教地潛勢力大造聲勢,舉國都知道他是受到了馮赫爾將軍的牽連,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由於這種輿論導向。同時諾曼大公對他頗有好感,貴族們也認為傑迪不過是個勢利的商人,在政界無關輕重,所以才沒有受到進一步的迫害。

    這一段時間他過的頗為愜意,輕裘怒馬,攜女踏春,完全一副無意官場、縱情聲色的模樣。只可惜諾曼大公不知道那些公債全都集中在他地手裡,否則他哪有機會如此輕鬆,早被大公劫富濟已了。

    遠處,海倫正在手把手地教著小狐女功夫。海倫是個武士,讓嬌嬌怯怯的小狐女像她一樣正面與敵人搏殺顯然有些難度,小狐女步履輕盈、動作輕快,耳目靈便,天生是個刺客材料,如果讓克麗奧佩特拉小姐來教她,或許更合適一些。

    不過刺客和武士有些技藝是相通地,那就是殺人的技巧,而潛伏匿蹤本就是狐女的特長,她又精通誘惑和恐懼地精神控制技能,面對意志薄弱些的對手時簡直無須隱藏,可以當面擊殺。

    洛麗塔乖巧懂事,她知道傑迪在做大事,在他身邊的人幾乎人人都有一樣本事,洛麗塔不願無所事事,所以學的很是專心。

    巴托也去了夢幻森林,再招人恨,一旦敗落成了窮光蛋,頂多也只是受人奚落一頓而已。巴托就是這樣一個窮光蛋,破產、一文不名、捲鋪蓋滾蛋,好運小子從此消失在巴蒂斯特,只有他的傳奇仍在金頂證券市場傳揚著。

    現在只有傑迪一人在這兒苦苦支撐,他在等候布坦尼公國的消息。畢加索兄妹被他派去布坦尼公國探聽消息了。

    他派出的當然不只是這一路人馬,不過傑迪認為,能成為一個優秀的騙子的人,都是傑出的外交人才,只要用之得當,雞鳴狗盜也能幹出竊國大事。所以雖說海倫認為在徹底可以信任他們之前不宜交付如此重大的任務,傑迪還是把他們派了出去。

    傑迪站起身來,負著手走了幾步,忽然扭頭笑道:「出來!」

    那棵大樹上,一雙明媚的眼睛攸然隱去,幾乎讓人錯以為看花了眼。

    傑迪笑吟吟地走到樹旁,上下打量幾眼,忽然探手抓去。這一抓就讓人看出不對了,明明是一株大樹,看著傑迪的手指已經觸及了那深褐色的樹皮,可是如果完整地看那大樹,他的手卻偏偏距那樹幹似乎還差著一尺多遠。

    「哎呀」一聲,就像水面上的一陣波動,被他抓出了一個透明的冰人,一陣漣漪似的波紋消沒,莉婭小公主撅著嘴唇被他抓了出來。

    「人家已經很用功的學習了,可是每一次都被你識破,唉,我連隱形術都練不好。」

    傑迪當然不會告訴她自已並不是用眼睛看破她的隱形。而是依據一種動物的本能,不過他也不願莉婭這麼不自信,他呵呵笑道:「練地非常好,我想只要站在那兒不動,瞞過大多數人是不成問題的。我能認出來,是因為……你知道嘛,我是達吉神教的神使,多少是有些秘技的。」

    他握著莉婭的手在躺椅上坐下,說道:「不可你切不可倚仗隱形術,隱形術可以麻痺敵人。同時也會讓自已放鬆了警惕,如果有人察覺了你的存在卻故作不知。猛然一劍刺去,你甚至來不及閃避。」

    莉婭被他握住手。心中很是歡喜,她甜甜一笑,順眉斂目,就像個乖巧的小媳婦似的點頭答應著,順手提起了椅旁幾上的銀壺:「傑迪哥哥,我給你倒杯酒!」

    美酒入樽,素手捧送。傑迪熏熏然的真地有些醉了。

    「只可惜。天氣炎熱,酒已有了曙氣。若是用冰鎮一下,味道一定更好。」莉婭公主遺憾地道。

    她是公主身份,自幼嬌生慣養。才有這許多講究。傑迪雖說也做了兩年豪紳,對於品酒還是牛嚼牡丹,哪裡明白這許多名堂?

    他正想說話,半空中忽然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要製冰又有何難?我地水系魔法就可以化水為冰!」

    傑迪和莉婭抬頭一看,只見一條綠龍在天空盤旋,莎莉絲特小姐白衣飄飄自天而落,身姿曼妙難以形容。

    她又在賣弄飛翔術了,不過她身段姣好迷人,氣質尤其出眾,這凌空飛落的一幕地確動人。

    莉婭公主見了醋意頓起,一個女人的直覺是很敏感的,莎莉絲特對傑迪的追求她可是心知肚明。說起來很可笑,海倫和洛麗塔是和傑迪已經有過合體之緣的人,但是她們對莎莉絲特反而沒有那麼在意。

    海倫並不擔心有人會奪走她妻子的地位,或許除了莉婭,也沒有人有這個資格。整個大陸千百年來形成的風俗習慣,加上她自幼生在王族親眼所見、耳濡目染地結果,功成名就的男人擁有幾個情人尚在她能容忍的範圍之內。

    洛麗塔地要求更低,只要傑迪寵愛她,她就心滿意足了,根本不曾想過自已有資格獨享這個男人。倒是莉婭,總是危機感很強,包括那位克麗奧小姐,誰和傑迪接觸稍多,她就會心生警惕。

    這種不安全感,大概是因為她自已尚未得到傑迪的承認。但是不管怎樣,她對莎莉絲特的敵意卻是真地。

    女孩子練習魔法大多習練光系或水系魔法。她也懂得水系魔法,這段時間的苦煉,她的實力可能比莎莉絲特還要高明幾分,只是從沒想到用魔法來鎮酒罷了,此時既知原理,豈肯讓莎莉絲特賣弄?

    莎莉絲特飄然落地,笑盈盈地嗔道:「人家在外邊奔波勞累,你在家裡倒是逍遙自在呢。想喝冰鎮的葡萄美酒是吧?我來幫你吧」。

    說著她已拿起銀壺,絲絲白氣在她掌心飄起。

    「回來了?有什麼重要消息?」傑迪站起來問。

    他把莉婭稍稍推開了些,其實只是不習慣當著別人與女人親暱罷了,可是莉婭看到莎莉絲特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又被傑迪輕輕推開,似乎有意避嫌,心頭酸氣頓冒。

    「莎莉絲特小姐,你剛剛回來,還是歇息一下吧,這事我來做就好!」莉婭就像個被人搶了心愛玩具的孩子,毫不掩飾露出的嫉意,順手一抄,便奪過了酒壺。

    她不但有樣學樣,甚至還故意露了一手比莎莉絲特更精湛的魔法能力,銀壺的表面掛上了一層淡淡的冰霜,由於空氣炎熱,銀壺周圍因此騰起了淡淡的霧氣。

    莎莉絲特莞爾一笑,好像渾不在意。她真的聽話地歇息了,就那麼坐了下來,坐在傑迪剛剛坐過的地方,那兒還有他身體的溫度。

    小莉婭一看更生氣了,她氣鼓鼓地把酒壺遞給傑迪,示威似的瞟了莎莉絲特一眼,說:「傑迪哥哥,你嘗嘗,現在的味道應該更好了。」

    兩個女人的爭寵之戰傑迪已經感應到了,再大大咧咧的男人在這個時候其實也是很敏感的,直覺甚至比女人還准……純屬雄性本能。

    他可不想摻合進去,說實話,做為這種戰爭的戰利品,其實他是挺享受的。

    「好!我來嘗嘗!」傑迪拿起杯子,斟了一斟,壺裡什麼都沒倒出來。莉婭公主瞪大了眼睛,傑迪也有點奇怪,他掀開壺蓋一看,只見裡邊的葡萄酒已經凍成了大大的一塊冰砣。

    「我……我可能是每一次,還沒啥經驗!」莉婭公主脹紅著俏臉,吃吃地道。

    傑迪飛快地瞟了莎莉絲特一眼,她嘴角上一絲詭異的笑容才剛剛隱去,卻堪堪被傑迪看在眼裡。

    「唉,純潔的小莉婭,根本就是溫室裡長大的花朵兒,真要是動心機,哪是莎莉絲特這位欺詐之神嫡系傳人的對手?」

    「呵呵,其實美酒冰豆也很好吃,我在貴族酒宴上曾經見過,方才只是沒想到你的魔法力已經這麼強悍了,所以沒有提出來!」

    傑迪打著哈哈,手掌一用力,酒壺癟了,破碎的冰塊彈了出來,他順手抄過幾個遞進嘴裡,咬的咯嘣直響。

    「是麼?還有這種吃法?」莉婭信心為真,臉上重新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傑迪用眼角的餘光瞟見莎莉絲特撇了撇嘴,一臉的不以為然。他只做未見,只是微笑著點點頭,然後對莎莉絲特問道:「怎麼樣?有什麼機會是我們可以利用的?」

    莎莉絲特嬌媚地伸了個懶腰,那不遜於海倫的豐挺胸部和纖細的腰肢構勒出一道迷人的曲線:「我的哥哥正在阿匹亞王國境內活動,為您爭取機會,機會嘛,很多很多。阿匹亞王國現在雖然並入了布坦尼,不過現在兩國還未完全融合,布坦尼大公的戰敗,令兩國間的貿易大受影響。

    這兩國的政治體系、經濟體系、貨幣體系、宗教信仰甚至民俗風情截然不同,要想徹底融合恐怕花上幾十年的時間也未必辦得到,加上伊麗莎白素素女王對本國的袒護,所以除了外交和軍事達到了統一,阿匹亞王國完全是個國中之國。

    現在布坦尼公國的政治和軍事造成了重創,您知道,布坦尼公國缺錢,他們侵略克羅亞王國的目的就是為此。由於經濟受到了創傷,阿匹亞和布坦尼兩國內部的交易都不認同對方的貨幣,而通用貨幣黃金又嚴重不足,他們想外購黃金,但是由於戰敗,諸國皆不願同他們交易。「

    傑迪眼睛一亮,脫口道:「我明白了!」

    莎莉絲特嫣然一笑:「所以……咱們的機會來了。」

    「咱們?」眼看著兩個人眉來眼去的,莉婭就氣不打一處來,不知怎麼的,她忽然想起一句令人臉紅的、絕非淑女該說的話:「姦夫~~~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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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8 14:16:12
戰爭財 第111章 再見女神
聖多美迭城是原阿匹亞王國的首都。現在伊麗莎白。素素女王嫁給雄獅戰神布坦尼大公,搬到了布坦尼城去居住。不過阿匹亞王國的古老貴族們仍然留在他們世代居住的地方:聖多美迭。

    阿匹亞王國的國教原來是希望神教,信奉女神俄爾皮斯。但布坦尼大公信奉的是光明聖教,兩國合併後光明聖教成為新的國教。由於俄爾皮斯女神是至高神名下擁有神格的主神之一,而且兩國系合併而成,因此光明聖教沒有對希望女神教進行殘酷的打壓。

    居住在布坦尼城的光明聖教紅衣大主教克裡斯多夫對希望女神教進行了另外一種形式的打壓。他在阿匹亞也建立了一座聖殿教堂,大肆吸收年輕貴族入教,利用國教的特殊地位,給予他們仕途官場上的世俗好處。

    這些舉措自然而然地抬高了光明聖教的影響力,希望女神教在短短幾年內就明顯的沒落了。希望女神教的大祭祀,同時也是貴族的加菲爾德先生一談起這件事就老淚縱橫。

    他是伊麗莎白女王的遠房叔叔,是王族。可是面對女神教的沒落他也沒有辦法。現在布坦尼窮兵黷武,卻沒有撈到一點實際好處,相反把阿匹亞王國也拖進了災難的深淵。

    加菲爾德先生做為大貴族,自身也遭受了很大的損失。阿匹亞王城聖多美迭的蕭條讓他憂心忡忡。宗教上、政治上屈居人下,經濟上飽受損失,這個老貴族已經有些忍無可忍了。

    加菲爾德已經很老了,這種歲數的老人一旦遇到感興趣地話題就喜歡嘮嘮叨叨沒完沒了。很少有人有足夠的耐心聽著這種老人把他抱怨的話反來覆去講個沒完,不過現在坐在他對面的青年卻顯然是個例外。

    加菲爾德先生的大廳裡陳列著無數的奇珍古玩,他沒有去看上一眼。加菲爾德先生坐在他對面,長噓短歎的已經說了足足一個多時辰,茶水都泡的泛白了,他也沒有露出一點不耐煩的神色,他很有耐心地傾聽著,不時抱以一個微笑或者一聲同情的歎息,充分顯示了他不同尋常地教養。

    這個人叫畢加索梵多,當他找上門來時。看到他那出眾不凡的儀表、和他那一身類似聖殿騎士地裝束,加菲爾德先生還以為是光明聖教打上門來了。差點兒拿拐棍把他轟出門去。

    但是隨即他就聽到這位儀表出眾、談吐不凡的年輕人自我介紹,知道他也是一位虔誠地希望女神的信徒。還是在數代之前。他的祖先經營生意失敗,為了逃避那永遠無法還清的債務不得不遠走他鄉。

    但是他的祖先事業雖然垮了,對女神的虔誠信仰卻沒有垮,許多年過去了,年輕人周遊世界,到過索倫帝國,也到過羅斯帝國。無論到了哪兒。遇到多少誘惑,他都沒有放棄心中虔誠的信念。

    在羅斯帝國。光明聖教曾想招攬他這個傑出地年輕人加入聖殿騎士團並委以重任,但他斷然拒絕了。最終,他還是來到了這裡。來尋找他地根。

    聽說加菲爾德是神殿的首席大祭祀,他這才找上門來。加菲爾德先生一聽大喜過望,他沒有想到在神教日漸衰落地今天,還有這樣一位虔誠的、出色的信徒不遠萬里來到聖地朝拜。

    他真地是一位最虔誠的信徒,他對希望女神教的教義倒背如流,加菲爾德注意到,他就餐時、入寢時,或者起床沐浴時,都會非常莊嚴的吟誦教義。

    這些繁瑣的規矩現在甚至連最虔誠的教徒都不會嚴格遵守了。但是首席大祭祀知道在幾百年前,希望女神教的信徒的的確確是有這樣嚴格的規定的。看來這位信徒仍然一絲不芶地按著古老的規定向神奉獻著他的虔誠。

    這位年輕人不只虔誠向教,而且風度翩翩、談吐優雅,很快贏得了加菲爾德的青睞,當然也得到了加菲爾德先生視若掌上明珠的寶貝孫女克莉斯汀小姐的芳心。

    現在,希望女神教的虔誠信徒畢加索梵多先生已是加菲爾德先生的座上客。這個脾氣古怪喜歡揍人的老頭兒非常喜歡畢加索。

    這種性情偏執古怪的老頭兒一旦接受了一個人,簡直是看他哪兒都好,他已經決定把這個年輕人留在身邊好好培養,希望他能擔負起中興神教的重任了。

    當然,如果他能成為自已的孫女婿那就更好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畢加索,你想想看,這樣下去如何得了啊!」加菲爾德喝了口茶,痛心疾首地拍著桌子:「我教的衰落讓老夫憂心忡忡,年輕人大多入了什麼什麼……光明聖教,後繼無人啦。我們和平、富饒的多美迭城現在也日漸蕭條。

    唉!當初都以為女王嫁給布坦尼大公是一個最好的選擇,可誰想到竟是這樣的結局。現在城裡日漸蕭條,布坦尼那邊信不過我們阿匹亞的貨幣,我們信不過他們的,可是全用黃金支付,哪有那麼多金子吶?「

    老傢伙說到這兒,忽然嘿嘿一笑,幸災樂禍地道:「聽說,布坦尼公國有些軍中老將連軍餉都只要黃金不收紙幣呢。那幾位老將還是上一代大公親手提拔起來的,忠心耿耿、可是脾氣官威也不小,那頭雄獅拿他們也全無辦法,哈哈!」

    「是啊,尊敬的長老,阿匹亞和布坦尼才剛剛合併沒有幾年,又吞併了克羅亞,內部不穩卻驟然出兵……,唉,如果布坦尼大公出兵之前和您這樣老成持重、睿智英明的前輩商議一下,也不會犯這麼莽撞的毛病」。

    老頭兒捻著山羊鬍子,聽的大為受用。

    畢加索又道:「可是不管怎麼樣,咱們現在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您是德高望重地前輩。雖說布坦尼大公年少氣盛,不懂得敬老,您也不能撒手不管啊。這件事還得盡快想辦法解決才行,否則阿匹亞也要受到牽累啊」。

    「呃……啊、啊,是啊,是啊……」,加菲爾德哪有什麼辦法,只得含糊點頭。

    畢加索眼珠一轉,說道:「尊敬的長老,我周遊天下時曾經去過諾曼公國,對那裡有些瞭解。其實諾曼公國實力遠不如布坦尼。可是這次他們態度強硬,主動出兵。除了軍方的馮赫爾將軍的確傑出外,還有一位幕後人物出了大力啊」。

    老頭的八卦愛好幾乎不下於女人,加菲爾德頓時豎起了耳朵,追問道:「幕後人物?還有什麼人物在其中起著關鍵作用?」

    「諾曼公國第一融資銀行的傑迪薩克爾,您聽說話過吧?打仗就是燒錢吶,要不是這個人巧作籌謀,在大戰之前出色地售出了七期公債。積累了大筆的軍費。那麼大公率軍奪下風雷堡時,馮赫爾都未必走得出巴蒂斯特城。」

    「唔……。有道理,有道理,英雄出少年吶!」

    「長老。現在馮赫爾將軍被捕入獄,他的老對頭紛紛上台,這傑迪薩克爾已經被排擠的苦不堪言了。諾曼大公不能容人吶,我在想,咱們為什麼不對他示以善意,把這個能人拐到咱們阿匹亞來呢?

    如果說布坦尼大公是戰神,這個人簡直就是財神吶,說不定咱們的財政危機他有辦法解決。長老,您自如何?「

    「他?他有辦法解決咱們需要地大筆黃金?他剛剛還是諾曼的紅人,招攬他……」。

    「長老,他在諾曼是明珠蒙塵吶,如果這時有人賞識、招攬,您說他願不願意為之效力呢?至於說到以前地事,那時是各為其主嘛,克羅亞王國的海螺島總督薩烏桑大人,還不是投效之後立即被大公再度任命為海軍總督?」

    「唔……唔唔……」,加菲爾德捻著鬍鬚沉思起來。

    「畢加索,我們卻城郊騎馬好麼?」

    一個穿著騎裝地美麗少女笑盈盈地走了進來,一見加菲爾德就嘟起了那鮮艷如花瓣的嘴唇:「爺爺,您總是拉著畢加索聊那些死氣沉沉的問題,眼看著他跟你似的,都快變成小老頭兒了。」

    「哈哈哈,你這丫頭,沒大沒小的」,脾氣古怪的加菲爾德被孫女一說,不但沒有慍怒,反而眉開眼笑:「喔喔,找畢加索去騎馬?去吧去吧,你們年輕人多聚聚,唔……我老頭子想點事兒……」。

    畢加索向少女微柔地笑笑,向加菲爾德禮貌地頷首,起身後還不忘給他恭敬地斟滿了茶,這才向少女做了個優雅的手勢,一起踱了出去。

    加菲爾德含笑望著這對金童玉女似地孩子出了門,便蹙起眉頭想著畢加索所說辦法地可行性來。那個叫傑迪的年輕人,真地有辦法讓布坦尼起死回生?似乎……派人做個試探性接觸也不錯。

    伊莉莎白女王嫁到布坦尼城之後,阿匹亞王國的事情幾乎都是他在做主,算是監國的身份,現在國家這麼蕭條,是該為自已地國民做些打算的時候了。

    信使開始在阿匹亞和諾曼之間不停地穿稜,這一切都在秘密當中進行。諾曼公國沒有人注意這件事,一個失了勢的銀行家,會有誰在意呢?權貴們在意的是關在牢獄之中的馮赫爾將軍。

    他有大批的親信,關而不殺就安撫了這些人,以防有人鋌而走險。然後由沃而德夫將軍出面,拉一批、打一批,分化瓦解。三個月後,當公國內部已經平靜下來,沒有後顧之憂的時候,屠刀才高高地舉起。

    就在宣佈處死馮赫爾將軍的前夜,銀行家傑迪連夜出逃了。他的出逃在公國只是小小地掀起了一陣波瀾,人人都以為他是聽說了馮赫爾將軍的處治結果,擔心受到牽連,沒有人想到更深的地方去。

    夢幻叢林深處,傑迪一家與巴托、杜維等人在矮人的住處匯合了。這裡已經成了矮人的第二個據點,他們把這裡建設地非常好。四下的叢林中還安置了數不清的陷阱等障礙物,以防有少數深入叢林深處的獵人發現他們的所在。

    傑迪很重視他們,他在有意地把這裡建設成為一個最精良的武器製造基地。這裡現在由伊貝克負責,他的養女半精靈熾焰也住在了這兒,正好可以經常就近去看望她的父親。

    傑迪到了這裡的第二天,便去夢幻女神殿面見達吉女神了。與他同行的有海倫和莉婭姐妹,還有巴托和杜維,小狐女洛麗塔自然也是形影不離。

    傑迪去見達吉女神,最主要地目的當然是瞭解自已子嗣後代地事,另一個目的就是想弄明白發生在他身上地奇怪事。「泰伊之心」已經失效。他能隨意控制自已的身體,以及那異界的能量等等。

    對於杜維和海倫她們來說。目的就簡單的多了。他們只是想見見神靈罷了,凡人誰有機會見到真正的神?現在機會就出現在眼前。他們當然不會放棄。

    來到那座雕刻著陵墓之神阿弩斯和生命之神霍都拉斯巨幅雕像的黑色高山前,仍然用老辦法冰船過河。

    不過傑迪地魔法本能已完全消失,他地寒冰凍氣已經施展不出來了,於是由杜維和莉婭聯手造出了一塊巨大的浮冰,一行人乘上浮冰,來到那個倒懸蝙蝠般地死生之門,從那裡再次進入長長地巖底隧道。

    當他們再次出現在陽光下時。眼前是一片漫山遍野的綠。樹木籐蘿高矮相錯,鳥語花香不絕於縷。正前方還是那亙立萬載似的高大石坊。巨柱參天,雄獅踞坐,透著一種莊嚴肅穆。

    海倫等人是第一次來。看哪兒都覺得新鮮,而傑迪卻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上一次來,他還是一匹狼,希望達吉女神能把他變成人形,去體驗人類地文明。

    這一次來,他已經用雙腿走路,有一位高貴美麗的公主做他的妻子,還有一位嬌柔可人的情人,有一些生死與共的朋友。他不但成功地融入了人類社會,而且利用他的智慧幹下了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

    這件事,現在知道的人還不多,但是總有一天它會載入史冊,名垂千古。

    帶著一種莫名的激盪心情,傑迪領著他們走上了長長的石階,石階盡頭威嚴的立柱群後,仍然是數不清的樹木。樹木本來就是一種生命形式,但是誰也不會把樹木當成一種生命來敬重,可是傑迪對他們解說過這些樹木的來歷後,他們再望向這些樹,就懷著一種敬畏的心情了。

    忽然,一陣薄霧從林中飄起,每一個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浩瀚的神力,那力量似乎裹挾著一種狂亂的情緒,衝擊著每一個人的靈魂。

    「泰伊……,是你麼?是你麼?」一個如同天籟般的美妙聲音在每一個人的心中響起,空靈、曼妙、嬌美,讓人不期然地想像出一副天姿絕色的美人圖來。

    那聲音帶著狂喜、驚訝,似乎還有些驚慌恐懼,種種矛盾的情緒,讓人無法理解這位達吉女神為什麼會出現這麼複雜的情感。

    「回答我,是你麼,親愛的泰伊,我感應到了你的力量,雖然它是那麼微弱。老天!你居然還活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沒有人能殺死你,哪怕是至高無上的創世之神!泰伊,是你來了,是麼?」

    那聲音顫抖著,深情地傾訴著。

    眼看幾雙美麗的眼睛已經帶著懷疑瞟向了自已,傑迪急忙咳嗽一聲,大聲道:「偉大的達吉女神,是我回來了。曾經蒙您賜予'泰伊之心'的傑迪薩克爾,達吉神教的神使!」

    他還沒說完,杜維已經渾身發抖地膜拜了下去。他才是真正的虔誠信徒,一朝得見平素只有傳說中的真正神靈,他幸福的簡直快要暈過去了。

    「美麗的、偉大的達吉女神,您虔誠的信徒杜維,向您膜拜!」

    達吉女神沒有理會杜維的祈禱,她似乎怔了怔,才失望地道:「是你?啊!是了,上一次我就感應到你身上有一線熟悉的氣息……,只是這一次似乎更濃厚了。我還以為……,我還以為……」

    聲音越來越低,最後細若游絲幾不可聞。聲音裡透著失望和傷心。

    許久許久,她似乎才清醒過來,苦笑一聲道:「原來是你……,你怎麼回來了?還帶來了朋友。咦!'女兒香'?狐女天賦?你的朋友中有一個狐女?」

    「是的,尊敬地達吉女神,我叫洛麗塔,我是一個狐女」,洛麗塔答道,雖然眼前什麼也看不到,她還是畢恭畢敬地施了一禮。

    「狐女嗎?幾千年了。還是頭一次有同……有狐族的人出現在這兒」,女神的聲音幽幽然有些傷感。

    傑迪很奇怪這位女神對洛麗塔特別的在意。但他還是咳了一聲,說明了發生在自已身上的異狀和想問的問題。這一段由於事涉機密,他用的是心靈感應,其他人就聽不到了。

    「這樣嗎?是這樣嗎?」自從傑迪說完,達吉女神就恍恍惚惚不斷重複這句話:「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他早就給了我了。早就給我了。泰伊……」。

    傑迪的腦海中隱隱傳出啜泣的聲音。聽的他莫名其妙,「女神……」。傑迪試探著道。

    「他沒有死,一定沒有,你吸取了他儲存在'泰伊之心'裡地創造神力。所以我才能感應到他的氣息。而在此之前,你上一次出現地時候,就已經有了他的氣息,雖然很微弱,我還以為是自已地錯覺,一定不是的……」。

    「傑迪,你曾經去過什麼地方,見到過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我?我是一匹魔狼,自幼就到處流浪,整個魔獸草原我都走遍了。後來離開那兒,我又遊走天下,遇到過許多魔獸,到過許多地方,奇怪的東西見過許多,女神指的是什麼?」

    達吉女神苦笑一聲,久久沒有言語。過了半晌,她才忽然問道:「你說你還吸收了一股異界能量為你所用?還有一個神靈在幫助你,那個神靈是誰?」

    「我不知道,她從來沒對我說過……」

    傑迪說到這兒,忽然精神一陣波動,他知道這是達吉女神直接以神意窺測他的記憶,他倒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便放鬆了身體,坦然接受女神地搜索。

    他們談話地點點滴滴如同回放一般,在他腦海裡響起,達吉女神搜索到了一切。

    「葛佳絲塔芙。凝果!第一戰天使!」達吉女神咬牙切齒。

    「什麼?戰天使?」傑迪驚奇地問。

    「哈哈哈,哇~~哈哈哈,她比我還慘,哈哈哈哈,不過也對喔,誰叫她是創世主神的人呢,背判者總是更可恨。哈哈哈哈……」

    聽起來兩人都是因為觸犯了創世神而遭囚禁,那樣地話應該同病相憐才對,也不知達吉女神和那位第一戰天使有什麼個人恩怨,她窺察了傑迪的記憶,從而揣測出葛佳絲塔芙。凝果的處境,居然如此幸災樂禍。

    「她告訴你那神力是她賜給你地麼?不不不,你千萬不要相信她,她是因為犯了錯,被創世之神囚禁在那兒的,這個傢伙,暴戾、好殺、殘忍、淫蕩、無惡不作。

    你不要相信她的鬼話。你吸取的是創世之神布下的結界,她一旦脫困,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因為她還虛榮。嗯,總之,葛佳絲塔芙。凝果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女人。

    「什麼?是……是這樣嗎?可我並沒感覺到……」

    「別蠢了,她還沒脫困,會讓你知道她的真面目嗎?至少你該相信我不會害你吧?」

    傑迪默然,半晌方道:「我當然相信您,達吉女神。我本來還想借助她的力量讓自已更加強大,因為我還有許多事要做,我需要力量。」

    「那有什麼關係?我來幫助你好了,你汲取的是最純淨的原始神力,你只是還不知道該如何運用罷了。我雖說不是很瞭解這種至淨至純的力量,要指導你的運用還是很容易的。」

    「還有你的這些朋友!」達吉女神說著,精神波迅速從海倫一行人身上掠過,嘖嘖有聲地道:「還真是全啊,戰士、術士、魔法師、刺客,再加上你這個神術師,呵呵……,交給我吧。我正愁沒事做呢。

    唔……,很奇怪呢,小狐女的天賦本能'勾魂眼'、'女兒香'都開發出來了,經手人是你吧小子?真的很了不起。不過……那是什麼?一股恐懼的力量?很強大地怨憎之力!這很好,她的精神攻擊具備了誘惑與威嚇雙重能力,再善加訓練她的刺客能力,她將是我……將是狐族千百年來最傑迪的一位少女了吧,哈哈哈哈…… 「。

    達吉女神再度狂笑起來。

    傑迪實在忍不住打斷道:「女神,我想知道……,有關我的子嗣……」。

    「你的身體是被創造神力改變的。我也不知道你現在算是一匹狼還是一個人,所以……你會生出什麼來我也不知道。這個答案再也沒有人能回答你。除非……你先生一個出來看看。」

    「啊?」傑迪的下巴差點兒掉下來。

    「另外的辦法嘛,那就只有創世之神或者……他。泰伊之神才能回答你了。唉,可是他們兩個,恐怕你一個也見不到。」

    傑迪心中一沉,神色大是沮喪。

    兩個人精神交流,其他人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不過海倫一直觀察著傑迪的表情,她知道傑迪一定會提出這個問題地,這時見他神色沮喪。自已也不由得心情沉重起來。

    達吉女神似乎也覺的一個神靈連這種問題都無法解決實在有失神地身份。於是連忙安慰道:「不過你不用擔心,在你能明白這一點之前。我可以教給你的妻子一種很巧妙地避孕方法。除了子嗣嘛……其他的什麼都不耽誤。」

    傑迪忽然面紅耳赤,他不敢在神前多說一句,生怕有瀆神之舉。不過這位達吉女神好像倒是喜歡肆無忌憚呢。

    「你們就留在我這兒吧,我所瞭解的知識,再加上可以以假亂真的夢幻之境訓練方法,我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你們訓練成最優秀的戰士和魔法師。不過,你要切記,萬萬不可再繼續汲取那異界的神力。」

    「我明白!」傑迪慨然答道。

    達吉女神不放心,想了想又叮囑了一句:「千萬千萬,無論她怎麼誘惑你!」

    傑迪有點囧,他實在想像不出,一個被困在天外異界地神靈,能有什麼辦法誘惑他。

    「這是真地?他真的有辦法搞到我們急需地黃金?」加菲爾德興奮地問。

    「是的,做為諾曼公國的地下財政大臣,傑迪薩克爾交遊廣闊,認識許多外國權貴。他說他能夠借貸到大量地黃金,不過需要阿匹亞拿出抵押品,並交付等值的阿匹亞貨幣。這個……主要是考慮一旦貨幣貶值……」。

    畢加索說道:「他願意為您效勞,請注意,是為您、為阿匹亞王國。同樣的,他暗中借貸的國家也知道這筆黃金的去向,他們之所以願意援手,除了他們個人得到了利益,最大的原因就是這次是以阿匹亞的名義,諸國相信阿匹亞,遠甚於布坦尼」。

    加菲爾德的民族主義自豪感極速膨脹起來:「好!這個沒有問題!我不是授權你全權負責了麼?他們什麼時候能把黃金運到?沒有可以令所有人接受的貨幣,整個國家變的死氣沉沉,商人無法買賣、農夫無心種地、而軍人……」

    「父親!」老頭兒正說著,一個很猥瑣的中年大叔鬼頭鬼腦地出現在門口,他那兩撇彎彎上翹的鬍鬚,看起來有點可笑。

    加菲爾德看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又有什麼事了?」

    中年人嚇的畏縮了一下,喃喃地道:「沒……沒什麼事。」

    他是血玫瑰騎士團團長,加菲爾德的兒子,未來的伯爵大人,從小大家就叫他小加菲。

    他很怕他的父親,可他又不能不倚仗他的父親,做為血玫瑰騎士團的團長,他無論是武力還是魄力都難以稱職。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血玫瑰」就在他的手中沒落了。

    騎士團可不只是一個武力組織,要知道騎士的高貴身份遠遠不是那些平民可以隨意擁有的。騎士不僅僅擁有尊貴的身份,還有著相應的封地、莊園和私兵。所以一個騎士團往往意味著一支相當龐大的政治力量。

    希望女神教在光明聖教面前敗的這麼快,這個無能的護教騎士團長也是一個原因。年輕的貴族們都喜歡好勇鬥狠,加入光明聖教成為聖堂騎士,代表著無上的榮耀,加入血玫瑰騎士團代表什麼?只有恥辱。

    光輝騎士團利用政治上的優勢,吸引了許多年輕騎士入教。由於利此的宗教信仰和利益衝突,兩個騎士團的成員經常會在很多地方進行明裡暗裡的較量,每年私下進行的決鬥就不下幾十次。

    這一次,兩個騎士團又有了很大的衝突,約在城郊進行一場騎士間的絕鬥。小加菲非常害怕,他想利用父親的影響力阻止這一事件的發生,可是對於父親本能的畏懼,使他一見到老加菲爾德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退出了大廳,在自已的房間裡轉悠了半天,小加菲重重地一頓足,披上他佈滿灰塵的盔甲、拿起他很久不曾擦拭的長劍便出了門。

    小加菲很膿包,但他還知道做為一個團長的責任。

    聖多美迭城東郊,雙方已經聚集了很多騎士,光輝騎士團明顯兵強馬壯,而血玫瑰騎士團已是昨日黃花,不但人員稀少,而且大多都是些三四十歲的中年大叔,引起許多聞聲趕來觀戰的淑女們的噓聲。

    提前結束訓練的傑迪薩克爾已經和莎莉絲特到了城外,瞧見這副熱鬧景象,正擠在人群裡看熱鬧。

    就在這時,小加菲急沖沖地趕來了,遠遠的,就看到隨著戰馬奔跑跳躍,他的兩撇大鬍子顫動不已的滑稽相。

    「哦,又來了一位大叔!」一個淑女嬌叫。

    「嘻嘻,是小加菲。喂,一會兒動手輕著點,這些大叔筋骨老了,可禁不起你們這些少年男子折騰!」

    「可是這些中年大叔卻最喜歡折騰你們這種少年女子呢,不希望我為你們復仇嗎?」光輝騎士團的利安德爾得意洋洋地調笑。

    這話立時引得少女們嬌嗔起來,而騎士們則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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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血玫瑰騎士


  "團長!"血玫瑰騎士團的成員紛紛向小加菲舉劍行禮。

  小加菲勒住韁繩,摸著大胡子故作威嚴狀:"這是什麼了?怎麼又要發生爭鬥?難道我們要和這些乳臭未干的小孩子一般見識嗎?"

  小加菲試圖緩解已方騎士們的怒氣,避免一次爭鬥,但是他的騎士們顯然並不理解團長的苦心。一位三十出頭的騎士道:"團長,我們並不想和他們發生任何衝突,但是他們現在越來越囂張了。

  利用光明聖教的影響和勢力,他們在亞美迭城肆無忌憚,這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昨天他們更過分,經過希望女神像時,他們這些無禮的家伙居然像女神像的基座吐口水!"

  騎士憤怒指著利安德爾一行人向團長控訴著。

  小加菲的臉色頓時嚴肅起來,做為一名護教騎士,他的職責就是維護所信奉的神的尊嚴。對方做出瀆神之舉,任何一個護教騎士看了,都應該不惜動用武力讓對方懺悔自已的罪過。做為希望神教的護教騎士團團長更該如此,否則真是威名掃了。

  小加菲一撥馬頭,臉色凝重逼近利安德爾,沉聲道:"做為一名信徒,你應該知道信仰是不容褻瀆的。利安德爾,我和你的父親很熟悉,但這不能成為我原諒你的理由,你必須要意識到自已錯誤!"

  他重重一揮手。大聲道:"你褻瀆了希望女神!做為女神最忠誠的僕人和護衛,我必須要洗刷這份恥辱!"

  玟瑰騎士團的騎士們一聽精神大振,都刷一聲抽出了長劍,一時氣壯如山。

  四下裡觀戰的少女們興奮尖叫起來,平時看到一只螞蟻都會害怕的淑女們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喜歡看男人流血。

  利安德爾緊張退了兩步,雖說小加菲是眾所周知的懦弱,但是他只是性格懦弱,自小在一個脾氣暴燥古怪的父親管教下形成的溫吞性格罷了,不代表他的武技有多差勁,這種人發了真火。利安德爾還真有些害怕。

  "小……加……加菲爾德叔叔,我……我……"。說到這兒,他忽然意識到自已不應該表現的太差勁。不然會被同伴恥笑、被女人們不屑。

  他把胸一挺,態度頓變,昂然道:"那麼,加菲爾德團長,你要怎麼樣呢?"

  "我要你鄭重向我道歉!"小加菲雄糾糾氣昂昂握劍道,身後利劍高舉氣壯山河騎士們一聽,幾乎滾鞍落馬。

  "這不可能!做為一名光榮的光輝聖殿騎士。只有在偉大主神面前。我才會低下高貴的頭顱!"

  利安德爾頓然拒絕,手掌握緊了腰間長劍。毅然道:"我可以和你決鬥,如果你贏了,就用我的血來敬獻於希望女神之前吧。我是不會道歉的,依創世神之榮耀!"

  "你是一個小輩,我不會和你動劍!"小加菲大言不慚,想也不想便頓然拒絕。

  "那麼,就由我來和加菲團長較量一下吧!我是希望神教光輝騎士團的副團長卡爾薩斯!"說話的是一個年長的騎士,已經年近六旬了。他是光輝聖殿騎士團的四個副團長之一,據說是當年護送克裡斯多夫紅衣大主教從羅斯帝國來到泰戈爾帝國傳教騎士之一,一身技藝十分驚人。

  "我不會同你交手!"

  小加菲胡子一翹,傲然道:"一個真正騎士,會懂得尊重和禮貌。你是年近六旬的老者,做為晚輩,我不會為了幾個莽撞小子吐一口痰同長者較量。對不起,我有我必須堅守的原則!"

  卡爾薩斯語氣一窒,臉色有點囧。他實在想不到對方堂堂一個騎士團團長居然如此畏戰,而且畏戰的理由居然還能說如此冠冕堂皇。

  "那麼,只好由我來迎接加菲團長了!光輝騎士團都是充滿活力的年輕人,與您年歲相當的就只有我一個了!"

  說話的是個大塊頭,歲數與加菲團長差不多,他的肌肉把衣服繃的緊緊的,每一個動作似乎都充滿了暴發力。那副龐大的身軀就像一具厚重的長方體,而上邊架著一個四方體的腦袋。

  這個人是卡爾薩斯的騎士僕從。他的真正實力早已超越了許多冠著騎士頭銜的人,但是他仍追隨著卡爾薩斯,鞍前馬後,忠心耿耿,這個人叫盧布。

  "你認為,一個身份高貴的貴族、一位聲名顯赫的騎士團長,會和一個騎士僕從交手麼?"小加菲干脆放開了長劍,俯視著眼前這個"不自量力"的野蠻人,嘴角甚至露出了一絲嘲笑。

  "年長的不行、年少的不行、年歲相當的身份不符又不行,那要什麼人才配和你交手?"盧布怒發衝冠,大聲吼道。

  四下一片寂然,小加菲不答,只將雙目抬起,以四十五度角斜視長空,做傲然不語狀。

  加菲團長如此無賴,不但光輝騎士團的年輕人們訕笑不已,就連血玟瑰騎士團的人都覺的臉上無光。

  傑迪在人群中看著,也不禁大搖其頭:這樣一個團長,估計如果不是他的老子撐腰,再加上礙著伊麗莎白女王的面子,光明聖教不便做的太過份,這個血玫瑰騎士團早就解散了。

  這時,一位騎士應聲而出,說道:"我們團長當然不會和你這種無名小卒交手。我,血玫瑰騎士團四級騎士艾略特,我接受你的挑戰!"

  這場戰鬥毫無懸念,盧布的劍術學自卡爾薩斯,他的鬥氣功夫已經練到了四級,每一劍揮出都帶著青蒙蒙的劍芒。他劍術不但犀利。而且劍招刁鑽狠毒,一柄細劍在手中幻如虛影,令人無從琢磨。

  而對面這位騎士卻是學的中規中矩的劍術和最尋常的鬥氣功夫,不止實力差了盧布不只一籌,臨戰經驗驗更是沒法比。

  兩人這一戰,劍來劍往只鬥了十余個回合,盧布就明顯占了上風,要不是顧忌對方是個貴族,而且雙方的這種爭鬥還從來沒有出過人命,眾目睽睽之下不便痛下殺手。他早就一劍刺穿對方的心髒了。

  盡管如此,在纏鬥了三十余招之後。他還是一劍洞穿了對面騎士的手臂,然後含笑收劍後退。做了個禮貌的收劍動作,然後抽出一方白帕,拭去劍上血跡,輕輕插劍入鞘。

  那麼粗獷笨重的塊頭,動作竟是溫文爾雅,估計這些動作都是學自他的主人。

  "還有哪位願意與我一戰?"盧布開口問著,但是目光卻瞟向加菲團長。

  血玫瑰騎士團曾經人才濟濟。當然不只現場這幾個人。可是身藏絕技人大多心高氣傲,由於加菲團長一向的綏靖政策。弄騎士團身手高明的一級騎士大多心灰意冷,凝聚力是靠培養,那些人平素根本不參與這些私下舉行的爭鬥。所以現在竟是一個也沒有出現。

  那些身手比加菲團長還要高明的血玫瑰騎士無人趕來參加械鬥,來的人身手又大多不甚高明,目前在場的這些人中,大概只有團長加菲先生才能和這個卡爾薩斯的騎士僕從一較高下。

  可是他剛剛說過對方的身份不配和自已交手,現在出場豈不是自食其言?

  再說,盡管加菲團長武技在血玫瑰騎士團根本算不上一流高手,可他畢竟掛著團長這塊招牌,若論真實技藝他或許比盧布高明一些,可是臨戰經驗卻遠不能相比,一旦有個閃失,那血玫瑰騎士團名聲豈不更是一落千丈?

  所以加菲團長自已固然是不想出戰,手下的騎士們也不願意讓這位首領出戰,一時之間竟然無人答腔。

  眼見如此場面,頓時噓聲四起,就連那些嬌矜少女們都搖著香帕,一臉的不以為然。血玫瑰騎士團的大部分騎士都滿面羞慚低下頭去,不敢接觸這種嘲弄、憐憫眼神。

  加菲隊長臉漲的通紅。他知道,現在只有自已出場,只有打敗這個四四方方不像人的蠢貨才能挽回名聲。但是他剛才話說的太滿,現在自已下場就是自食其言。

  可自已不出場,別人又不是這個家伙的對手,按規定這種械鬥是連比三場的,若是連輸兩場,那不但不能維護女神的榮耀,盡到一個守護騎士的責任,恐怕今後整個血玫瑰騎士團在亞美迭城都無法抬頭了。

  卡爾薩斯嘴角露出了一絲陰險的笑意,他的目的已經快完成了。

  由於伊麗莎白女王嫁給了布坦尼大公,大公在宣布光明聖教立為國教的時候,曾經發布了一道宏恩令,允許希望女神教自由存在、自由傳教。

  也就是說在政治上它雖沒有光明聖教那般的位,不過在爭取信徒、擴大影響上,它擁有同等權利,所以光明聖教無法像在諾曼公那樣,以打擊邪教的名義排擠他們。因此這些年來光明聖教在布坦尼公國的傳播一直進展不大。

  人們的信仰不是那麼容易轉變的,他們可以利用青少年好勇鬥狠、愛慕虛榮的心理吸收一些貴族少年入教,卻不能輕易撼動原阿匹亞王國的宗教信仰基礎。自從兩國合並,軍隊融為一體之後,希望女神教和血玟瑰騎士團成了事實上的原阿匹亞王國的執政基礎。

  阿匹亞王國的普通民眾把他們當成自已的執政官一般看待,排它性極強的光明聖教豈能容忍這種現像存在?

  克裡斯多夫大主教眼見諾曼公國的亞伯拉罕多次受到遠在羅斯帝國的教皇霓下嘉獎,不願自已被教宗看成碌碌無為之輩,但是在政治上他無法借力。

  布坦尼大公是雄才大略之主,這樣的君主是不會放任宗教力量凌駕行政權力之上的,哪怕它只是利用這種權力打擊異已。此外,伊麗莎白女王那一關也不好過,於是克裡斯多夫只能另僻蹊徑。

  卡爾薩斯被派到阿匹亞王都亞美迭城來。就是利用這些年輕人不斷挑釁滋事,打擊血玫瑰騎士團的聲譽。

  只要堅持下去,就能令得血玫瑰騎士團內部的向心力越來越差,普通民眾信服和支持率越來越低,用非暴力、非文明的灰色手段漸漸瓦解他們。

  現在看來他們的計劃正在逐漸生效,血玫瑰騎士團的中堅力量已經開始心灰意冷,通過一次次摩擦衝突的勝利在市井間傳播開來,普通信徒對該教的信仰也會漸漸動搖起來,徹底毀滅希望女神教的日子不遠了。

  傑迪看到血玫瑰騎士團的窘狀,心中不由一動。他倒沒有鋤強扶弱的年頭。實際上在他心裡弱肉強食本就是天道。,強有強的道理、弱有弱理由。一味的怨天尤人,沒有人來同情你。為人所欺那是因為你自已原因。

  不過他這次親自潛進阿匹亞王國,就是為了疏通原阿匹亞王國的上流社會人物,在他們把持統治範圍謀取自已生存的一塊方。

  而阿匹亞王國的王族、貴族們大多是信奉希望女神教的,他們幾乎是政教合一的存在,現在這種狀況更是特別的依賴宗教力量維持他們的統治。如果他們衰落,對自已絕無半點好處。何況,現在幫助他們。未嘗不是一塊敲門磚。

  想到這裡。傑迪微微一笑,對莎莉絲特使個眼色。輕聲道:"我去助他們一臂之力!"

  "喛!"莎莉絲特尚未及阻止,傑迪已經排眾而出,站到了盧布面前:"我應戰!"

  "你?"盧布有些詫異。眼前站著黑衣男子身材頎長,面貌英俊。他往那兒一站,淵停岳峙、氣宇軒昂。

  盧布囂張氣色不禁有所收斂,跟著卡爾薩斯走南闖北,從一個藉藉無名的毛頭小子,到今天成為一個實力不凡真正高手,他的眼力還是有些的,眼前這個年輕人靜靜站在那兒,就給他一種不容小覷感覺。

  "年輕人,這是光明聖教和希望女神教之間的事,外人最好不要胡亂插手。我相信這不只是我的意思,也是血玫瑰騎士團的意思,堂堂的血玟瑰沒有淪落到讓一個路人插手幫助的步吧?"

  盧布塊頭雖大,想不到卻頗有心機。這番話說出來,血玫瑰騎士團的騎士們也受不了啦,一位騎士策馬而出,紅著眼睛道:"是的,加諸於女神的恥辱,應該由女神的騎士來洗刷!謝謝你,年輕人,但是我們不需要別人來為我們盡義務。我,霍利非爾德,願意接受你的挑……"。

  他還沒有說完,傑迪忽然大聲道:"是的,偉大的血玫瑰騎士團,不需要別人來為它盡義務。加諸於希望女神的恥辱,應該由女神的騎士來洗刷!我,就是一名騎士,血玫瑰騎士團的騎士,這是我的責任!"

  "什麼?"小加菲大吃一驚。希望女神教曾經是阿匹亞王國的國教,血玫瑰騎士團也不僅僅是王都一的這些騎士,事實上在全國各,包括鄉村都有大量的血玫瑰成員,但他們都是低階的入門武士,更多的人只是預備騎士,連品秩都沒有,所以加菲團長不可能認得每一個人。

  但是至少該教騎士團的高級騎士他都是見過的,而這個黑衣藍發的年輕人,他從來沒有見過,就算真是該教的騎士,也必然是低階武士,他有什麼資格與對方交戰?

  "你是希望女神教的騎士?"盧布狐疑看著傑迪:"給我證明你的身份。我並不畏戰,但是我不想參與一些無畏的戰鬥!"

  傑迪微微一笑,從懷裡掏出了一枚胸章,鄭重戴到了自已的胸前。一朵玫瑰,鮮艷如血的玫瑰,原本該是兩片綠葉的方是交叉的雙劍。這是血玫瑰騎士一等功勛胸章,這表明他不但是光明聖教的騎士,而且是一名聖騎士。

  很多人有一個誤解,認為聖騎士是武技達到巔峰狀態的武聖,其實不是這樣。在騎士名字前邊冠以一個聖字,和在信徒名字前邊冠以一個聖字稱之為聖徒道理是一樣的,就是信仰最虔誠、為他的教派立下極大功勞人才有資格在冠以聖字。

  由於騎士本身就是教會的武裝。其中信仰最虔誠、並且立下極大功績的人自然也是在武力方面,所以他們當然都是武技十分出眾的人,久而久之,就被世人認為只有武技達到人類巔峰的人才有資格被封為聖騎士。

  對於這其中的內幕,盧布自然是知道的,他不能相信眼前這個年輕人有那麼超卓的武技,那麼他就應該是為希望女神教立過極大的功勞,可這事兒又從不曾聽說。希望女神教目前只有三位聖騎士,都是六旬以上退休在家貽養天年的老家伙,這是從哪兒蹦出個聖騎士來?

  血紅玫瑰花戴在胸前。傑迪顯的更英俊了。那不俗外表、出色的氣質,加上他聖騎士尊貴身份。立即引得四周的少女們為之傾倒了。

  贊美和驚呼聲在四下響起,莎莉絲特妙目流轉。一個個狠狠回瞪回去,奈何那些少女兩眼盯著傑迪,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哪有人注意她的眼神?莎莉絲特只好憤憤嘟囓一句:"這些所謂淑女,真像一群母狼!"

  盧布定了定神,驚訝道:"你……你是一名聖騎士?"

  聖騎士和各個教派的什麼聖殿騎士、聖堂騎士只有一字之差,可是身份截然不同。盧布自然要問個清楚。

  "是的。這是我的勛章,我是血玫瑰騎士團的聖騎士。我叫傑迪。上面有我教神力暗記,這是做不了假,你無需懷疑!"

  傑迪的聖騎士勛章其實就是希望女神教碩果僅存三位聖騎士之一的卡尼瑞先生的。卡尼瑞先生就是受老加菲所托。與他進行秘密聯系人。

  在得悉他將運送大批黃金到阿匹亞王國,已緩解目前國內的信用貨幣危機時,卡尼瑞大喜過望,在提出派遣神教騎士護送遭拒後,便把自已的聖騎士勛章交給他,讓他進入阿匹亞王國後一旦有什麼事可以就近尋求幫助。

  勛章的背面有卡尼瑞騎士的個人名字,如果對方要驗看勛章那就露了餡了。但是恐怕沒有一個騎士能接受這樣的質疑,乖乖任由對手進行檢查,所以傑迪篤定自已可以過關。

  果然,盧布看到勛章上閃爍著的神光印跡,雖說對他的來歷感到莫名其妙,卻沒有再懷疑他的身份。而血玫瑰騎士團的騎士們大多是三四級的騎士,沒有資格參予最重要的秘聞,本教突然跑出一位這麼年輕的聖騎士,他們也感到很奇怪,可小加菲沒有說話,他們自然不便置喙。

  至於小加菲,那是裝傻充愣的好手,他認為應該在比武之後再盤問這個藍發小子的身份更明智。如果他敗了,當場盤查;如果他勝了,那……回去再說。

  盧布緩緩拔劍道:"好,能夠和一名聖騎士交手,是我莫大的榮幸,我願意與你一戰!"

  "不不不",傑迪豎起一根手指,微笑著搖晃道:"不是你,是你的主人。"他目注卡爾薩斯,朗聲道:"我想,做為一名聖騎士,我有資格向您邀戰吧,騎士閣下!"

  "當然!能和一名聖騎士交手,對我來說同樣是難得的機緣!"尼爾薩斯翻身下馬,舉步徐來。他只輕輕踏出一步,隔著三丈多遠的距離,就如面陡縮似的,他已一下跨到了面前。

  這一手引起四下一陣驚呼,傑迪卻連眼皮都沒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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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8 14:17:35
 一道祝幅光環帶著悅耳的樂聲自天而降,從尼爾薩斯頭頂落下,消失在面上。他們沒有帶牧師來,這道祝幅光環是尼爾薩斯自已施放的。護教騎士團的高階騎士除了擁有許多加持過祝福類神術的裝備,一般也都懂的些比較普通的祝福類神術。

  傑迪手中提著一柄長劍,卻沒有拔劍出鞘,眼前這位光輝騎士團的副團長,在他眼中似乎根本沒有看到。他那睥睨的目光帶著一種生殺予奪的絕對自信和篤定,尼爾薩斯被激怒了,他忽拔劍出鞘,豎劍於前,做了一個標准的騎士舉劍禮。

  傑迪派頭十足,只是微笑點頭,那模樣就像長輩在指導晚輩武技。尼爾薩斯的敬意沒有得到回應,臉上不由青氣一閃。劍光凌然一閃,他已經出劍了。

  尼爾薩斯的鑽僕盧布身材魁梧,用的卻是一柄輕靈細劍,他的劍術學自尼爾薩斯,可是奇怪的是尼爾薩斯身材瘦削高挑,用的卻是一柄長達一米五的闊劍。如此沉重的闊劍他單手擎舉,出劍的速度竟然比細劍還快。

  與此同時,他左臂護甲劈啪作響,迅速脫落擴張,變成了一面精巧的護盾。那是一面刻有獅鷲花紋的盾牌。暗黃和銀色的金屬相間,顯得非常堅實;護盾內面刻著各種魔法符號。中間握手處是一個六芒星形狀的凹槽,內嵌著一塊魔法水晶。

  設計這麼精妙。平素可以當成護臂,搏鬥時能變為護盾,而且加持了某種魔法效果裝備,足以吸引騎士們的眼球了。但是傑迪並沒有放在心上,在達吉女神指點下,他對於自身實力的運用已經達到了超凡的步。

  達吉女神並不熟悉創造神力的運作,但她畢竟也是一個神祇。有她自已的神力。而神力的運用大同小異。她雖不能完全發揮泰伊之神的創造神力效果,只是把它當成普通神力運用。那也足以達到一個聖騎士水平了,就是世俗人眼中的那種聖騎士:武聖。

  至少對付眼前這個高階騎士,他大概只需要兩招。傑迪當然不會輕易暴露自已實力。他隱藏了大半的能力,猶如貓戲老鼠一般的和他搏鬥著。

  尼爾薩斯運劍如風,伴著殷殷滾雷之聲,青蒙蒙劍氣充斥了方圓三丈以內的空間,不時的他還祭起一個憤怒聖印砸向傑迪的頭。

  可是幾乎不懂武技的人都看出來傑迪已經占了上風,他們之間的戰鬥簡直就是剛才盧布和那名血玫瑰騎士的翻版,不同之處在於他們表現出的聲勢更加驚人而已。

  "聖騎士!聖騎士!聖騎士!"血玫瑰騎士團的騎士們熱血沸騰揮舞著拳頭,甚至有人潸然淚下。

  被人欺負的太久太久了,即便想要出口惡氣,奈何又缺乏足夠的實力和一個傑迪的領袖。現在,終於有人為他們出頭了,而且還是本教比騎士團長身份更尊貴的聖騎士,揚眉吐氣的時候,心頭那種酸楚實是難以言表。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傑迪就像是血玫瑰騎士的靈魂,重新燃起了他們的鬥志,重新覺醒了他們做為一名騎士的光榮和血性。

  少女們也揮舞著粉拳在為傑迪加油:"傑迪!傑迪!傑迪!"

  甚至有些少女大膽高喊出了"我愛你!"誰叫傑迪年輕英俊呢,姐兒愛俏,相比對方那個年近六旬、滿臉皺文的老家伙,傑迪才是姑娘們喜歡的對像。什麼狗屁騎士團,管他誰勝誰負誰有理呢,帥哥最大。

  又是一個"憤怒聖印",傑迪巧妙的用神術把它化解了,在別人看來,就像是他用一種更強悍的鬥氣功夫擋住了對方的神術。然後劍鞘陡伸,搭在了對方的肩膀上,尼爾薩斯只覺右肩忽然重如山岳,險險的便要跪了下去。

  他立即咬牙苦撐,雙腿瑟瑟發抖,一顆顆汗珠順著他的額頭滾滾而落。

  傑迪忽然一收劍,飄然退出了兩步,重壓陡失,尼爾薩斯幾乎衝到空中,他幾乎頓住身子,在旁人看來,就像是向前一個趔趄。

  "你輸了!"傑迪微笑著道,自始至終,他的劍始終沒有出鞘。

  尼爾薩斯老臉一紅,無言拱了拱手,想說句場面話,可是在四周如雷的歡呼聲中,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哎呀呀呀呀……,怎麼會是他?"畢加索和身著一套騎士,盡顯動人曲線的奧爾瑟雅小姐也聞訊趕來了,恰好看到傑迪以聖騎士的身份出場,打敗了光輝騎士團的副團長尼爾薩斯。

  "他真的是我們希望女神教的聖騎士嗎?這太棒了,我們總算是出了一口氣!"奧爾瑟雅眉飛色舞,興奮的臉蛋通紅:"爸爸會高興的、爺爺更會高興的。畢加索,我好開心啊!"

  畢加索眼珠一轉,笑了笑道:"是啊,每一個阿匹亞公民都會感到高興。尤其是虔誠的希望女神之信徒。"

  他翻身下馬,大搖大擺向傑迪迎上去,老遠就張開雙臂,高聲道:"親愛的傑迪,我們偉大的聖騎士,歡迎你來到亞美迭!我可等你多時了!我代表血玫瑰騎士團歡迎你歸來!"

  "又是一個大帥哥!"

  "啊!啊!他比傑迪還帥!"

  "一身白袍,真像個白馬王子!"

  "別妄想了,沒看到奧爾瑟雅眼神嗎?他早成了那個丫頭的禁臠了!"

  女人們七嘴八舌議論著。

  "你要打第三場麼?這很好!我來接受你的挑戰!"光輝騎士團的加文立即越眾而出。

  他也是尼爾薩斯從布坦尼城帶來的親信,眼見已方輸一場,贏一場。但是現在對方冒出個聖騎士來,再打下去也是必輸無疑。突然看見一個小白臉冒了出來,還口口聲聲說什麼咱們血玫瑰騎士團。頓時計上心來。

  小白臉一向不會被同性重視,而且這個所謂的騎士自從到了亞美迭城,整天只會泡女人耍嘴皮子,從來沒見他露過真功夫,同那個傑迪的沉凝穩重氣質相比,這個輕浮的家伙很可能只是個加入騎士團的紈?子弟,只要打敗了他……

  加文嘴角露出了一絲陰險的笑意。

  畢加索頓時一呆。他怔怔指著自已鼻子道:"你……你說什麼?和我決鬥?"

  可憐的畢加索大哥只是見傑迪大出風頭。被那麼多如花少女愛戴歡呼。所以立馬上前攀親帶舊拉拉關系。暗示大家自己和一位聖騎士是朋友。所以自己也藝業不凡,絕非繡花枕頭而已。怎麼就莫名其妙卷入決鬥中去了?

  “其實……我真的是一個繡花枕頭啊!”畢加索在心裡哀嚎。

  “如果你膽怯,可以換一個人來。這一戰已是今天最後一局。的確應該找個技藝高超的人來才行。”加文見他發怔,立即出言相激。

  畢加索一聽臉上頓時露出了輕松的笑意,他剛想趁機下台。不料一個少女憤怒的大叫道:“你說什麼?你認為勇敢的畢加索騎士會膽怯?他闖蕩天下,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就算站在你們的教皇霓下面前,他也會昂著高貴的頭,這世上有什麼能令他屈服!”

  “我說的對嗎?畢加索先生?”奧爾瑟雅崇慕地望著她的心上人道。

  “呃……,當……當然……”,畢加索看著她白嫩纖細的脖子,強忍著上去的衝動,干笑著道。

  “你是什麼人?”畢加索答完,也斜著眼睛看著加文問道,那雙英俊有神的眼睛頓時成了兩粒小綠豆。

  加文把胸一挺,傲然道:“我是光輝騎士團二級騎士加文,現在願意代表本團和你們做最後一戰!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畢加索,畢加索.梵多!”畢加索淡淡地道。

  他沒有再同傑迪敘舊,而是微微側身,斜睨著加文。

  加文抽出了長劍,同樣擺了個致敬禮。豎劍鼻前,朗聲道:“畢加索騎士,請出劍!”

  畢加索猛地握住劍柄,卻一寸、一寸,緩緩地向外抽劍。

  傑迪有些不安,他知道這家伙除了一張嘴,根本沒有什麼真本事,如果他打敗了。自己的努力白費了。可是現在要替換他,只怕會引來噓聲一片。一時間,傑迪也沒了主意,他看了人群中的莎莉絲特一眼。莎莉絲特聳聳肩,一臉的無可奈何。

  兩個人同時一嘆,不忍地別過了頭去。

  畢加索一劍在手,昂然直立,神色間陡升蕭殺之氣。

  “此劍,名成碧,劍長三尺六寸,闊約兩指。重六斤四兩。紅木為柄、青銅為鍔,索倫帝國阿維熱省剛果山六疤癩鐵匠鋪打造。”

  畢加索徐徐說來,那劍也一寸寸向外拔出,一句話說完,劍才拔了一尺。可是他無比凝重的神態,冷峻的眼神、衝霄的煞氣,卻讓加文無比緊張起來。

  加文握劍的手似乎易滲出汗來。對方只不過在介紹他的劍罷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緊張,只是越想讓心平靜下來,心反而跳的更快。

  “我四歲學劍,從此以劍為命、與劍為伴,十八歲劍至大成。又經三年潛修。方大徹大悟,得窺天人之道。遂南訪泰戈爾,西游羅斯國,遍訪天下名劍士,所遇敵手皆勢如破竹,迄今未嘗一敗!”

  “嗚~~~”,不知怎地,平地陡起一陣旋風,刮著塵土飛起,草葉飄揚。畢加索金發飄揚,滿面蕭索,這一剎那竟如遺世獨立,孑然唯我。

  傑迪不由自主地瞟了莎莉絲特一眼,莎莉調皮地向他吐了吐舌頭。傑迪不由失笑,早知道這陣風是她搞的鬼,這對兄妹騙起人來配合真是默愜。可是……這樣就能把人嚇跑不成?

  加文喉頭發干,肌肉繃的緊緊的,那劍忽然覺得足有千斤之重:能和輕易打敗尼爾薩斯副團長的聖騎士稱兄道弟的人,又怎麼可能是個不學無術的紈?子弟?我怎麼竟然向他挑戰?這一劍,加文心中充滿了悔意。

  “唉!成碧呀成碧,此劍雖是一塊凡鐵。但與我朝夕相伴二十余載,早已通靈……”。

  “劍……劍靈?”加文聽說過最高明的劍客所用的劍是擁有劍魄劍靈的,想不到……,難道眼前這小白臉已經到了劍聖的境界?

  汗,一滴一滴順著他的額頭滲滲落下……

  “我早已不再輕易出劍。但維護希望女神之威嚴,是任何一名護教騎士的責任。褻瀆女神者,必償付代價!應戰吧,加文騎士!”

  語音未落,畢加索拔劍的動作突然加快,與此同時,他側立的身子也陡然轉了過來。或許是湊巧,陽光正映他半出鞘地劍上。他的劍擦的比鏡子還亮,這猛一轉身,劍上的反光就如鏡子裡的反光一般刺目。正照在加文騎士的雙眼上。

  加文騎士雙眼一陣刺痛,不由自主地微微一眯。當他再睜開眼睛時,就看到一道劍光勢如驚雷閃電直擊而下,勢如天際長虹,這一劍之威真是驚天動地。

  加文大駭,急忙舉劍反撩,只聽畢加索大喝一聲,雙膝一彎,引力下沉,雙手舉劍下劈,這一躍、一頓、一沉、一引,當真是矯如游龍,翩若驚鴻,動作干淨利落,

  尼爾薩斯忍不住脫口叫道:“好劍法!”

  時機、力道和彼此的運用真的恰到好處,尼爾薩斯是用劍行家,豈能看不出來?

  只聽“嚓”的一聲,加文的劍竟被畢加索這柄據說是索倫帝國某山區小鐵匠打造的普通長劍一劍斬斷。雪亮的劍刃劈到他的額頭,貼著頭皮只有一寸的距離才嘎然而止。

  “當啷”一聲,加文的斷劍這時才砸到他的腳面上。

  “你敗了!”畢加索淡淡的只說了三個字,收劍,退步,轉身颯然便走。

  加文面如死灰。

  歡呼聲如山呼海嘯,此起彼伏,但畢加索大哥矜持的很,只是禮貌地向周圍的少女們頻頻致禮。沒有一絲得意之色。

  “你……”,傑迪待他走到身邊,一句話還未問出口,畢加索已經偷偷抹了一把冷汗:“好險!有把削鐵如泥的寶劍,真是太有必要了!”

戰爭財 第113章 狼神
希望女神教的騎士們興高采烈,這些日子來他們還是頭一次大獲全勝,揚眉吐氣的感覺真好。誰說三十多歲的男人就沒有熱血激情?他們一個個開心起來比起光明聖教那些年輕人毫不遜色。

    光明聖教三戰兩敗,利安德爾等人不得不按戰勝者的規矩解劍步行至希望女神塑像前膜拜賠禮,然後光明聖教的人在副團長卡爾薩斯帶領下怏怏而去。

    傑迪迎戰的是對方身手最高的卡爾薩斯蜡蜛製褔,餂飹馜馝但是最出風頭的卻是畢加索。這位仁兄長的太帥了,那一劍更是帥的昏天黑地頓時傾倒了在場觀戰的無數青春美少女。

    他的衣飾、造型,甚至當時的談吐都被少女們樂此不疲地反覆談論著。誰管他實力是不是最強呢,少女喜歡華而不實的東西就像少男娶妻娶色一樣理直氣壯。

    城市貴族少年們的流行風氣總是隨著少女們的愛好而適時的調整改變的。從這一天起,城市中的貴族少年,包括光明聖教的年輕騎士們都有了一個新習慣。

    他們在決鬥、較技、比武時,都喜歡酷酷地站在那兒,一寸一寸地往外拔劍,吱吱呀呀的聽得人心酸,嘴裡還要很詳盡地報上自已所用的兵器,和自已學藝的經過。

    「此槍名烈火槍,槍長九尺,刃長一尺二寸。重三十六斤……」。

    「此錘名雷神……」。

    這件事自然也迅速傳到了希望神教的幾位長老和那些技藝高超地一級騎士們耳中了。一級騎士們好奇於這兩位新近加入希望神教的年輕騎士真正的身份和他們的武技,而卡尼瑞等幾個老傢伙則和大祭祀加菲爾德聚在一起,嘀嘀咕咕整整一個下午都沒有出來。

    等傑迪和莎莉絲特安頓下來後,先在畢加索和奧爾瑟雅陪同下去見了如今阿匹亞王國的真正主事人、希望神教首席大祭祀、王叔加菲爾德。

    加菲爾德打量著傑迪薩克爾,久久不發一語。直到畢加索耐不住,叫了一聲:「尊敬的加菲爾德先生……」。

    老頭兒才回過味兒,點點頭,哈哈一笑道:「傑迪先生,久仰大名啊。做為諾曼公國第一融資銀行的金融家,我還以為你是一個養尊處優大腹便便的人。想不到卻是如此英俊年輕。你不像一個商人,倒像一個傑出的武士。

    呵呵。請坐,請坐。對了,聽說你進城前和光明聖教的人發生了衝突?詳細地情形怎麼樣?「

    傑迪有些意外,他以為加菲爾德更關心的是他是否攜來了阿匹亞王國急需地金幣,想不到他最關心的卻是這件事,看來他雖然是一個貴族,但是根深蒂固地宗教信仰使他更側重於大祭祀的身份。

    布坦尼公國的情形與諾曼不同,要在這裡大展拳腳。看來真要從宗教方面下手呢。傑迪暗暗地盤算著。一面把城外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加菲爾德明明早就瞭解了整樁事件的詳細情形,卻還像是頭一回聽說似的瞇著眼睛認真傾聽著。不過他不時會插上幾句嘴,老頭兒關心的不是傑迪地武技高明與否,而是他在諾曼公國發跡之前地歷史和他的信仰方面。

    小廳內。奧爾瑟雅正在款待莎莉絲特。她傾心於畢加索這個出色地騎士,而莎莉絲特是畢加索的妹妹,陷入情網的少女對她怎會不竭力結納?而莎莉絲特地談吐和風度,同樣讓她為之折服。

    「莎莉絲特小姐,很高興你能來到亞美迭城,一會兒我讓人去把你的行李搬來我的府邸吧,住在這兒比旅館要方便一些。」

    「哦,不必了,你知道……傑迪他……他是住在旅館的,所以……,謝謝您的好意!」莎莉絲特有些靦腆,涓淨秀麗的臉蛋不期然浮起一抹醉人的嫣紅。

    「啊!這樣嗎,那真是……遺憾。」奧爾瑟雅偷偷瞟了羞意醉人的莎莉絲特,試探著問道:「恕我冒昧,嗯……您和傑迪薩克爾先生是……」。

    「我們是朋友……」。

    莎莉絲特的臉更紅了,不過她貝齒輕咬著紅唇,似乎猶豫了一下,終於說道:「不過,我……我愛他!愛是偉大的,並沒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做為一名虔誠的希望女神信徒,我不想對自已的教友撒謊。我們已經……象真正的夫妻一樣過了。」

    她羞的一下子摀住臉,似乎連脖子都紅透了,她用細若蚊蠅的聲音道:「這是不甚體面的事,對一個淑女來說。可是私下裡,我已把你視同最好的朋友,因為你和我哥哥是一雙情侶……」。

    這一下奧爾瑟雅的臉也紅了。兩個臉若桃花的少女訕訕地面面而坐,過了片刻,奧爾瑟雅忽然輕輕驚呼一聲:「等等,您說……你和他已經……,老天,我聽說他有夫人了,難道不是這樣嗎?」

    「不,你沒有說錯。」莎莉絲特放下手,紅雲已攸然不見,俏臉微白,杏目盈淚,顯得無比淒苦。

    這一下奧爾瑟雅也尷尬起來,做情婦到底是一件不體面的事,這樣當面談論,讓人家當事人情何以堪?奧爾瑟雅難堪地輕聲道:「真是……對不起……」。

    「沒什麼」,莎莉絲特幽幽一歎,說道:「當我第一次遇到他,就陷入情網不能自拔了。可是……他是已經結了婚的人,我只能把自已的感情深埋起來。我成了他的朋友,其實我的要求並不高,只要每天能看到他,我的心就無比地安寧、滿足……」。

    她說的無比深情。奧爾瑟雅被感動了。

    「傑迪曾經是諾曼公國事實上的財政大臣,權傾一朝,風光無限,這事兒您知道吧,奧爾瑟雅。」

    「是的,我聽說過。不過據說馮赫爾被捕後他不斷被排擠和打壓,受到了許多不公正的待遇?」

    「是的,您說的都是真的」,莎莉絲特一對粉拳攥了起來,骨節處都繃緊了。她的皮膚白晢光滑,那繃緊處看起來就像是晶瑩剔透的美玉。

    奧爾瑟雅擔心地問:「你怎麼了。莎莉絲特小姐?」

    莎莉絲特幽幽一歎,說道:「您知道嗎。親愛地奧爾瑟雅,事業是男人的生命,那一段時間,傑迪他非常地苦悶,經常借酒澆愁,可是政治風雲變幻莫測,他個人能力再強。又如何扭轉大局?

    這種時候。做為他的妻子,應該與丈夫同甘共苦。安慰他、支持他,要讓自已地丈夫開心。「

    奧爾瑟雅點頭道:「那當然,婚姻是為了成全神的旨意。人要離開父母與妻子連合。二人成為一體,並從而誕生新的希望。作妻子的當順服自己的丈夫,如同順服神,這是一個正常家庭的根基。」

    奧爾瑟雅立即說起了希望女神教的教義,她很聰明,不失時機地向心上人地妹妹表明自已會做一個好妻子。

    「是啊,但是傑迪失勢之後,他地妻子不能再戴上華麗的珍寶,不能再出入上流社會地舞會,她的抱怨令傑迪更加痛苦。這個時候,形勢更加惡劣了,馮赫爾被貴族院宣判死刑,傑迪隨時也會有殺身之禍。而那個虛榮自私的女人,她……她竟然拋棄了傑迪,一個人裹挾了財寶逃之夭夭。」

    「老天!」奧爾瑟雅驚訝地摀住了小嘴。

    「我真為他不值,他是那麼深愛著妻子,直到現在還是!」

    「什麼?那你們……?」

    「至親之人地背叛,讓傑迪徹底沉淪了。他離開巴蒂斯特之後,每日借酒澆愁,日漸沉淪。有一次他酒醉之後,我們……」。

    她說到這兒,晶瑩的淚珠忽然順頰而下,莎莉絲特急忙拭去眼淚,強展笑顏道:「神說,對你的姐妹,不能有所隱瞞。所以我把自已的秘密告訴了你,可他……還不知道這件事。我只想陪著他,鼓勵他,讓他重新振作起來,請你為我守秘,好嗎?」

    「好……,好的……」,奧爾瑟雅結結巴巴地道:「你真是太偉大了,親愛的莎莉絲特。你為了所愛的人付出的犧牲和崇高品格令人欽佩。我會幫助你的,不不不,我會為你守秘的。」

    莎莉絲特心中暗暗得意:「哼哼,嚼舌根子是女人的天性,你要真能守秘那就見鬼了。你總有幾個閨中膩友吧,你只說給她們聽,她們只說給她們的其他朋友聽,用不了三天,整個亞美迭就盡人皆知了。到那時我的傑迪已是名草有主,我看誰還敢打他的主意。」

    大客廳內,加菲爾德已經瞭解了所有他想知道的事情。

    傑迪從小生活在山裡,是由一位隱士撫養長大的。他的過去一片空白,在到了諾曼公國後,因緣際會,展露了他的才華,從此平步青雲。隨後又因賞識他的馮赫爾將軍倒台受到牽連,被不斷排擠打壓,最終發覺有生命危險時被迫逃離巴蒂斯特城。


    重新回到山裡住了一段時間後,由於他的好友畢加索舉薦,這才和自已取得聯繫。這個年輕人允文允武,可塑性又是如此之強,加菲爾德真是太高興了。他覺的這是希望女神聽到了他虔誠的祈禱,從而給他送來了希望。

    兒子不爭氣,可是又不放心把教會武裝交到別人手上,除了那隻小加菲自已又沒有第二個兒子,只得讓這個個性懦弱的兒子領導著血玫瑰騎士團,昔年聲威赫赫的護教騎士團現在簡直成了一群綿羊。

    幸好,女神為他送來了畢加索,他是一個那樣虔誠的信徒,那麼出色的年輕人。最重要的是,他在阿匹亞王國沒有任何關係,所以盡可放心培養,而且他和自已最珍愛的寶貝孫女兩情相悅,這真是兩相得益。

    現在,這個傑迪明顯又是一個可以重點培養的對象,有他的輔助,畢加索那麼聰明而有才幹的孩子,一定能夠挑起重振希望女神教的這副重擔吧?

    老加菲爾德正在盤算著怎麼把血玫瑰騎士團交給那個騙子來打理,傑迪從懷中取出那枚聖騎士勳章,恭恭敬敬地遞給他道:「我現在已經順利來亞美迭城,這枚勳章……」。

    老加菲爾德哈哈一笑,說道:「這枚勳章你還是親手還給卡尼瑞吧。那老傢伙要是聽說了你的事,一定會想見見你的。

    對了,現在由於阿匹亞和布坦尼的商人互不信任,都拒收對方的貨幣,曾經富饒無比的亞美迭……,唉,你也看到了,現在就像一座死城。倒是那些只知道惹事生非的年輕人,還能在這死氣沉沉的氣氛中,攪起一點活力來。

    布坦尼大公四處樹敵,現在他戰敗了,諸國都在幸災樂禍,誰肯慨然幫助?如今由於黃金短缺,每拖一天,都是數不清的損失啊。還希望你能早日幫助我們完成這件大事,只要這件事完成,我以阿匹亞女王王叔、希望女神教首席大祭祀的身份保證,不會有人追究你曾任職於諾曼公國的事。「

    老人站起身來,終於露出久居上位者那種睥睨天下的氣概來:「你將是整個布坦尼的功臣,在這裡你是絕對安全的。我甚至可以向女王請求,賜予你爵位和封號,讓你在布坦尼公國的土地上,比在諾曼公國時更加風光!」

    「願意為您效勞,尊敬的大祭祀!」傑迪站起身,微笑著道。

    加菲爾德注意到,他說的是'您'而不是布坦尼公國,他喚的是'大祭祀'而不是布坦尼公國阿匹亞地區首席執政官的敬稱。於是,老加菲目光一閃,笑的更慈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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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8 14:18:13
戰爭財 第114章 誘餌
傑迪事實上已經把黃金隨身帶來了但是在談妥條件之前他當然要詭稱還有路上,而且他也不想讓加菲爾德知道他隨身帶著空間戒指。

    奧爾瑟雅只要向爺爺提出要求向來是無往而不利。何況這回要邀請到家中居住的一個是畢加索的妹妹,一個是老加菲有意拉攏的傑迪薩克爾。他們離開時褖裮褉褋,蜿蜑蜻蜠加菲爾德家的老總管已經吩咐了僕人套了馬車跟隨,將他們的隨身物品拉回去在加菲爾德的家裡給他們安排了住處。

    奧爾瑟雅對莎莉絲特的謊言信以為真,將兩人的房間安排的非常近只是希望方便莎莉絲特照顧心上人罷了,不過目前她和莎莉絲特在一起的時間卻更多。因為傑迪剛剛入住,才沐浴完畢,就被畢加索拉出去,去拜見卡尼瑞先生了。

    小加菲做為騎士團長自然是要陪同的,他雖然性格懦弱,不過為人很健談,而且很和善,三人一路行來,聊的非常愉快。

    卡尼瑞是希望女神教碩果僅存的三位聖騎士之一,地位崇高,同時他本人也是個大貴族,與加菲爾德私交甚篤,做為晚輩和騎士團長,小加菲經常要上門拜訪,可謂熟門熟路。因此管家未經通報,便把三人請了進來。

    卡尼瑞的家園看起來非常古老,一進院門就是水池中央一群雕塑,由於年代久遠,上邊爬滿了籐蘿,雕塑的石料被風雨侵蝕也早變了顏色,已經看不出那是什麼雕像了。

    小徑上種的是葡萄,葡萄秧爬滿架子。密匝匝的葡萄綴滿枝頭,沉甸甸地,已經完全成熟了。

    沿著這條小徑繞過主建築群,前方是個小跨院,掩映在一片修長的繡林之中。月色如水,竹影婆裟,如同世外仙境。

    管家欠身微笑道:「加菲團長,您不是外人,這就請進吧。老爺就在院中。」

    「好!」加菲團長點點頭,目送管家離去。然後向兩人微笑著擺擺手,說道:「請隨我來。卡尼瑞叔叔喜歡住在安靜的地方。在我們血玫瑰騎士團,卡尼瑞叔叔可是數一數二的劍術高手。當年。我曾經跟他練過劍法。」

    他推開籬笆門,聳聳肩道:「不過,卡尼瑞叔叔的劍術凌厲凶狠,不太適應我的風格,喔,請進!」

    畢加索當先而入,說道:「是這樣嗎?加菲叔叔。我和卡尼瑞先生見過幾次面。沒覺的他是那麼厲害的老人呀,會不會是年紀大了的人銳氣就小了?又或者是反璞歸真?我總覺的……呃。該往哪兒走?」

    院子裡植地還是竹子,高大的竹林中兩條細徑分別繞向一方,畢加索走到竹林前突然轉身問道。

    就在他轉身地剎那。竹林颯地一響,一柄利劍穿林而出,貼著他的臉頰一閃而過,那劍氣刮面生寒,劍勢實是凌厲無匹。

    畢加索怪叫一聲:「哎呀呀呀呀」,立即像隻兔子似地跳了開去,一時嚇的臉色蒼白。方纔若不是他恰巧轉頭詢問,時間拿捏的恰恰好,這一劍怕是徑直把他的頭刺穿了。

    小徑不算太寬,只容兩人並肩而行,方纔他走在前面,身後是傑迪,加菲團長則在側面相隨,畢加索一下子閃了開去,那劍光如電一閃,便直刺向了傑迪的面門。

    傑迪立即團身後退,「砰」地一聲,籬笆門吱呀吱呀地搖晃不停,一團黑影已經挾著一股勁風隨著傑迪衝出了院子。

    「真真真……真是嚇死我了。」畢加索小臉慘白,拍著胸口道。

    加菲團長不禁皺了皺眉,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畢加索又一驚一乍地叫嚷起來:「抓刺客啊!抓刺客!抓……唔唔唔……」。

    加菲團長一把摀住了他的嘴,急道:「喊什麼喊,這兒有哪個刺客敢來?方纔那人一定是卡尼瑞叔叔。」

    「聖……聖騎士卡尼瑞先生?他這是幹嗎?」

    「呃,叔叔大概是在練劍!」

    「您應該讓我們穿上全身甲再來」,畢加索一邊埋怨,一邊不忘用手指梳理一下被驚亂的頭髮,再順手刮刮額頭地冷汗,以保持臨危不亂地風度儀表。

    「這就是老爹近來教訓自已時再三看好的未來孫女婿?」准岳父小加菲先生不禁默然……

    傑迪退地快,那一劍刺的更快,如影隨形,竟然始終讓他來不及拔劍。傑迪突然出手,兩根手指併攏如刀,凌空向下一削。

    月色下,他的手掌忽然泛起了淡淡金芒,那手指似乎削中了劍刃,又似還隔著兩寸有餘。就聽「叮」地一聲,那柄一直刺向面前地劍忽然寸寸斷裂。

    「敢毀我的劍?」一個蒼老的聲音大喝,那空出來的手忽然並指如劍,向前一指,指端陡然射出一道兩尺多長的淡金色光芒,凝成有若實質的一柄指劍,仍然刺向他的面門。與此同時,兩人仍然一個退、一個進,迅速快如閃電。

    庭院外一片竹林,傑迪縱身倒退,撞的竹子喀喇作響,速度絲毫不減,猶如在竹林在犁出一條道路。那人搶了先機,始終緊緊把握,就是不給他拔劍的機會。傑迪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武技高手,武士實是近戰之王,他先機已失,一個不慎就要被那人用鬥氣凝成的指劍在身上捅一個窟窿。

    傑迪冷笑一聲,右掌再舉,與此同時,他肩頸以上的部分突然好似籠罩在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之中。那金色的火燒將整個上身籠罩其內,竄起有兩尺多高,在空氣中閃爍不定,他的手中便在這時幻現出一面圓圓的鏡子般光滑的東西。

    金色地光鏡表面還有層層波汶蕩漾,那是鬥氣不斷輸出,凝於體表維持盾牌形狀時的表現。指劍擊中了光鏡。轟然一聲,兩者化作了星星一般的漫天光塵,受此一震,那一直緊追不捨的人凌空一個倒翻,輕輕巧巧地落在一桿修竹之上,隨著那纖細的竹徑輕輕起落不定。

    傑迪受巨力撞擊,看起來卻比他狼狽的多,傑迪後退的速度猛然好像加快了一倍,喀喇喇撞折了一片竹子,正撞在林徑上一具一人多高的雕像上。那是一具武士俑,身上有安放燈盞的地方。既是裝飾,也是燈塔。被他後背一撞,那武士石俑轟地一聲被撞的四分五裂,砸向了遠處。

    「您是卡尼瑞先生嗎?」傑迪似乎技遜一籌,他喘息著站定,禮貌地問道。

    「哈哈,老夫聽說你打敗卡爾薩斯地事,一時技癢。所以切磋切磋。嗯。不錯,真的很不錯。雖說還不及老夫,不過年輕人擁有這樣精湛鬥氣功夫地,放眼天下也是屈指可數。」

    黑影不高。看的出來很是瘦削,清風徐來,那細細地竹徑便輕輕起伏,他的身體便像一片羽毛似的隨著那起伏而上下,渾若無物。

    傑迪放下心來,雖說達吉女神教過他將神力模擬鬥氣的方法,但是眼前這個老傢伙可是真正精通鬥氣的高手,在他面前能不能混得過去殊未可料。現在聽他這麼說,總算是一塊大石落了地。

    傑迪欣然笑道:「不敢,卡尼瑞先生的鬥氣功夫已經爐火純青,幸好您手下留情,方纔我已是出盡全力,才勉強化解了這一劍。」

    「哈哈哈哈……」,卡尼瑞大笑起來,他像一片樹葉似的隨著那清風一送,飄然落到了傑迪地面前。月光下看地清楚,果然是和傑迪有過幾面之緣的卡尼瑞。

    他欣欣然打量傑迪幾眼,笑容滿面地道:「和傑迪先生見了幾次面,一直以為你只是一個傑出地商人,從未想到竟有這樣一身武技。來,到我住處再談。」

    兩人回到他的住處,加菲團長和畢加索正站在門前,門開著,明亮的燈光照出來,門左是身材略顯臃腫、長著兩撇彎彎上翹地大鬍鬚的小加菲,門右則是身材健美頎長的畢加索騎士。燈光給他油亮的頭髮鍍上了一層金光,那頭髮整整齊齊、光光亮亮,看起來一隻蒼蠅都站不住。

    卡尼瑞是希望女神教和傑迪的最初接洽人,而畢加索則是雙方的介紹人。但是前幾次相會,卡尼瑞就是一副貴族的打扮,雙方談的也是交易。而這一次卻不同,傑迪剛剛以希望神教信徒的身份幫了他們一個大忙,雙方的生意關係也有了眉目,彼此更親近了幾分。

    傑迪交還了聖騎士勳章,雙方又攀談了一陣,卡尼瑞話風一轉,忽然繞到了傑迪的個人前途問題上。他面容一肅,問道:「如今傑迪先生已不容於諾曼公國,不知對於今後有什麼打算?」

    傑迪千方百計與阿匹亞王國接觸,就是希望利用阿匹亞和布坦尼兩國目前存在的最大分岐:宗教信仰,挑起兩國間的爭端。同時,利用為阿匹亞解決重大經濟困難的機會,花錢捐買一個貴族頭銜,從而擁有自已的城堡、領地,進而蓄養私兵。

    這些想法已經有了眉目,下午拜會加菲爾德先生時他已經慷慨允諾一旦他運來黃金,就會實踐這些諾言。所以卡尼瑞一問,傑迪便欣然說出了從此定居阿匹亞,並且希望得到封爵的想法。

    卡尼瑞用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沉吟半晌,忽然盯了他一眼,笑了笑道:「傑迪先生年輕有為,在諾曼公國短短兩年多的時間,便青雲直上,成為顯赫一時的政要人物。您還這麼年輕,真的打算得到一塊封地,從此做一個閒散的貴族嗎?」

    傑迪一聽他話中有話,連忙問道:「卡尼瑞先生有什麼指教?」

    卡尼瑞道:「這世上沒有一方與世隔絕的樂土。尤其是布坦尼,現在阿匹亞地區和布坦尼地區有兩大教派,希望女神教和光明聖教,雙方為了爭奪信徒和利益,彼此的爭執衝突……,你今天在城郊也應該有所體會。

    傑迪先生從小住在山裡,一到巴蒂斯特便從事金匠銀行業,不曾有過什麼信仰。如果你在阿匹亞定居,像你這樣擁有自已的城堡、領地、附庸的大貴族,必然是雙方爭取或者打擊的目標。您今天和光明聖教騎士團的一位副團長發生了衝突,恐怕很難和他們產生愉快的關係。

    對我們來說,我們現在有著成功而緊密的合作關係,今天你在城郊又幫過我教的大忙,如果我們的關係更近一步,那麼對你我雙方都是有益的事情。「

    「您是說……讓我信仰希望女神教嗎?」傑迪一怔,他只是希望和該教建立密切關係,進而對他們和光明聖教本來就很緊張的關係尋機進行挑撥罷了,完全沒有想到有機會加入該教。

    卡尼瑞削瘦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您的朋友畢加索就是我教虔誠的信徒,我想對我教的教義傑迪先生也並非一無所知。信仰希望女神,將使你的靈魂得到寄托和皈依。從個人角度來說,一旦加入希望神教,你將得到所有信徒兄弟的支持和幫助,這樣你也安全的多。」

    「加入希望女神教嗎?」傑迪不禁意動。

    在諾曼公國的時候,他始終是站在衝突雙方的暗處,利用對一方的幫助,和雙方爭奪的利益目標,挑起他們之間的戰爭。

    現在來到阿匹亞,如果做一個旁觀者,恐怕能在宗教事務中插手的範圍有限,而且這裡的宗教氣氛太濃厚了,一旦做為一個自由人,很可能成為眾矢之的。但是這一切完全起因於他一時性起對該教的幫助,事先不曾商議過,這個機會要不要把握,他實在有些猶豫。

    傑迪不禁望向畢加索,他一看不禁把他嚇了一跳。畢加索還真不愧是在他高智商的騙子妹妹痛罵聲中長大、摔打之中調教出來的高徒。他很會入戲,此時入戲很深,他的眼神完全就是一副狂熱的宗教徒的眼神。

    「尊敬的卡尼瑞騎士的建議我非常贊成,我曾經一再向你宣揚過我教的教義,希望你我不止是朋友,而且是兄弟。遺憾的是,那時候我還沒有回歸女神的懷抱,未曾聆聽過女神的福音,做為一個流浪在外的騎士,我無法向你提議什麼。

    現在,是時候了,親愛的傑迪,加入希望神教吧,在女神的光輝沐浴下,一切困難都將迎刃而解!「畢加索把那虔誠信徒的神情和語氣表現的非常真實,他的嘴角甚至神經質地抽搐著,那是興奮到難以自控的表現。

    但是傑迪很懷疑他是忍笑忍的太辛苦。

    「畢加索說的對,你們都是年輕有為的年輕人,應該勇於挑戰,肩負一些更重的責任,榮耀和財富屬於勇於承擔的人!只有傑出的人才有資格站在顯赫的位置上。」卡尼瑞看著畢加索欣賞地道。

    「傑迪先生,你可不要以為這是老夫一時興起的話,事實上今天下午我和另外兩個老夥伴還有加菲爾德大祭祀是認真商議過的。如果你願意成為一名光榮的希望女神的騎士,那麼……,你和畢加索將同時擔任血玟瑰騎士團的副團長,肩負起振興希望女神教的責任。」

    他看看畢加索,老臉慈祥的就像一朵綻開的菊花:「加菲爾德大祭祀的家族事務太多了,為了讓大祭祀專心於教務,做為他唯一的兒子,小加菲要料理相當多的家族事務。所以,你們這兩個副團長,就是實際上的血玫瑰騎士團的掌權人。」

    「什麼?」畢加索大哥的下巴「吧嗒」一下掉下來。

    看到畢加索忽然陷入癡呆的表情,傑迪的嘴角也開始神經質地抽搐起來……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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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8 14:18:51
戰爭財 第115章 就任
一條火紅的披風就像一團熾燃的烈火,馬靴踏著長廊的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就像一陣急驟的戰馬奔馳。四個僕人戰戰兢兢地追隨在後面熊一溜小跑也追不上布坦尼大公的步伐。

    他剛從軍隊回來,現在國內形勢如此緊張軍中的大佬們他必須的安撫住,不斷冒出來的各種矛盾摜他必須靠軍隊才鎮壓的住,這種時候軍隊是萬萬亂不得的。

    腳步聲在富麗堂皇的寢宮門口停住了,裡邊的地面鋪著長茸地毯,就算重重的踏上去,也不會發出一點聲音。布坦尼大公英俊的臉龐上帶著無法掩飾的怒氣,他的臉頰鐵青,讓進出的侍女都膽戰心驚地俯下腰去,直到大公像一陣風兒似的消失在眼前還不敢抬起頭來。

    寢宮裡,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正坐在纖毫畢現的梳妝台前梳理著頭髮,她剛剛沐浴出來,赤著一雙雪足,穿著一襲鬆軟雪白的袍子,整個嬌美的身軀被柔軟的袍子裹著,誘人的曲線若隱若現。

    她的美,是那種乍一見便透出來的驚艷性感。她的美,就是腳背上綴著的水滴,讓男人看了都願意當成甘美的露珠用舌尖輕輕舔掉。

    清新迷人的瓜子臉,細細的柳眉,被火紅色的瀏海半遮掩住;如玉般挺直的秀鼻,還有那張柔嫩的小嘴,讓人忍不住想親一口;她就是伊麗莎白。素素,阿匹亞王國的女王,現今的布坦尼大公夫人。

    她已是一個少婦,但是卻像少女一股曲線玲瓏。粉雕玉琢的肌膚少了幾分少婦地豐腴,卻有著少女般的骨感。鬆軟半敞的袍襟內,赤裸的纖巧鴿乳像半隻倒扣的玉碗,柔軟白嫩,峰頂兩點腥紅,像是雪團上的緋色瑪瑙。

    她的嘴唇微微上翹,神情有些落寞,偏又透著股子桀傲,很容易讓男人在生起憐愛之心的同時,忍不住征服和摧殘的慾望。

    布坦尼大公已經衝到了她的背後。手裡還提著一條馬鞭,那張鐵青地臉讓人不寒而慄。他的身影已經投射到鏡子裡面。但是伊麗莎白女王卻像是沒有看到他似地,仍然慢條斯理地梳理著火紅色的頭髮。

    「我希望。你能讓阿匹亞地子民知道,誰才是這個國家的主人!」布坦尼大公冷冷地發話了。

    「我的子民怎麼了?他們一向善良而溫馴,就像騾子一樣,永遠只知道付出而不知索取,我不知道還要怎樣責備他們。」伊麗莎白女王懶洋洋地說道,頭也沒回。

    布坦尼大公和伊麗莎白素素的結合,當初被人贊許為金童玉女的天作之合。前些時候馮赫爾的大軍逼近都城。又是鎮守京都的女王號召全國軍民勤王抗戰,有力地支持了布坦尼大公地軍事行動。

    儘管各國現在對布坦尼大公地野心深懷戒懼。但是對於這對伉儷之間的默契和感情還是深深敬佩地。可是現在看起來他們之間的感情似乎並不像外界傳說的那麼好。

    「是這樣嗎?他們像你一樣陰險、狡詐!」布坦尼大公憤怒地咆哮起來,那響亮地聲音在內殿中迴盪,嚇的女僕們紛紛走避:「我受夠他們的陽奉陰違了!這些該死的賤民!他們偷稅漏稅、對我的政令推諉扯皮。現在,又拒絕布坦尼的貨幣流入,搞的整個公國一片蕭條,這都是他們幹的好事。」

    秀氣的眉蹙了蹙,象牙梳子啪地一聲放在了梳妝台下,伊麗莎白女王優雅地轉了個身,面對著布坦尼大公,一雙水靈澄澈的眸子帶著絲嘲諷的笑意:「布坦尼幣現在一天可以貶值八次,買隻雞要裝一頭牛那種體積的布坦尼紙幣。但凡有點頭腦的人,都會拒收這種貨幣。阿皮亞的子民雖然善良,但是並不蠢,換了我我也會這麼幹的。」

    她盈盈地站了起來,從布坦尼大公身邊飄然欲過,對他視而不見。憤怒的大公猛地一扯她的手臂,怒吼道:「給我站住,你的丈夫還沒有把話說完!」

    「放開我!」伊麗莎白素素突然厲聲大叫,她把手一甩,那纖細的手臂竟然掙脫了大公的手掌。只是這一用力,睡袍的帶子被扯開了,長袍盪開,露出了裡邊一具曼妙香艷的胴體。

    單單只是少女般身體那精巧的頸脖曲線和小而堅挺的雙峰,就足以令人口水直流了,更遑論那玲瓏有致的柳腰、粉雕玉琢般的修長雙腿以及勻稱結實如處子般的圓翹香臀了。她的胴體只穿著如紗的小衣,妙相畢露,十分誘人。

    「我的子民為你提供糧食,供你蓄養士兵;我的子民為你交納稅賦,供你鍛造兵器;在你被人襲了後路,把敵人引進國內,導致人心浮動、軍心思變的時候,是我,靠著阿匹亞子民的堅決支持,讓你沒有後顧之憂。現在,你把戰敗的惡果推卸到他們的身上?」

    她的身材嬌小,可是面對身材高大素有雄獅之美譽的布坦尼大公毫無懼色,她的俏臉氣的通紅,攥著一對粉拳厲聲大吼,那盈盈香乳的頂端一對嫣紅稚嫩的櫻桃不禁一陣搖曳。

    大公語氣一緩,說道:「素素,不是我想指責你,而是阿匹亞屬地事實上在不斷給我找麻煩。他們迄今不肯信奉光明聖教,布坦尼的貴族們對此多有微辭,如果不是我在其中斡旋,他們早把希望女神教指為異端予以清剿了。

    現在他們拒收公國貨幣,兩地之間的交易往來幾乎陷於全部停頓。他們在北方,而我的布坦尼公國與諾曼和克羅亞接壤,現在唯一向外的通商口就在北面,他們拒絕交易,布坦尼的商人就算直接穿過阿匹亞同北方諸國往來,沿途又要付出巨額的關卡稅賦,沒人承受得起這麼高昂的成本。「

    「很抱歉,我的夫君大人。做為一名世襲大公,你應該很明白一個道理。我地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做為阿匹亞的女王,我同樣不能限制那些城主、領主們在他們的轄地內行使他們的權利!」

    那雙好看的眼睛瞇了起來:「大公,當你勝利的時候,所有的風光都屬於你;當你失敗的時候,所有地原因都屬於別人,這是你最失敗的地方。

    其實放下你盛氣凌人地架子,以你的聰明才智,未必便想不出解決地辦法。不要把這份罪責算到我的頭上了「

    她說完轉身便走。「站住!你沒有一次肯溫馴的聽我把話說完!」

    布坦尼大公根本聽不得指責教訓,雖然伊麗莎白女王說的很有道理。他仍然火冒三丈,伸手一抓。那襲睡袍被他扯了下來。

    大公夫人現在只穿著薄如蟬翼的貼身小衣,卻頭也不回地向外行去。她穿著睡袍時就看得出身材極其曼妙,現在褪去睡袍果不其然。

    褻褲是白色,由於柔軟貼身,顯得臀部分外姣美,兩團迷人的肉丘在纖細的腰肢下顯得十分突。體態曼妙地女人很多,但是像她這樣極度完美地葫蘆曲線真是不多。

    最顯眼的是她地肩頭。那裡紋著一枝碗口大的玫瑰花。鮮艷欲滴,襯著她吹彈得破的嬌嫩肌膚。竟使她地嬌軀充滿一種野性的魅力,那種感覺實是難以言喻。

    「還有什麼事麼,我的大公。我已經盡了一個妻子該盡的全部責任!」

    這句話不知怎麼激怒了布坦尼,一聲銳利的尖嘯響起,他揚起了手中的馬鞭,「啪」地一聲,馬鞭在那晶瑩剔透的肌膚上毫無顧忌地抽了下去。

    素素女王的嬌軀痛的機靈一下,褻衣被抽裂,一道血痕宛然可見,鮮血迅速滲了出來。血滲濕了褻衣,流到玫瑰花上,玫瑰花就像變成了鮮活的一般。

    女王的雙拳握緊了,兩道憤怒的火焰在她的眸中燃起,但她什麼都沒說,只是咬了咬牙,繼續向前走去,只在她的唇邊,露出了一線無比怨毒的冷笑,但布坦尼大公始終沒有瞧見。

    布坦尼大公忍無可忍,他在房中逡巡了半圈,忽然飛起一腳,將錦墩踢的飛起來「咣」地一聲撞在鏡子上。鏡子頓時出現幾道裂紋,他在鏡中的形象變的猙獰起來。

    大公恨恨地在地毯上又抽了一鞭,然後揚長而去。回到他辦公的書房,重重地坐到椅上,大公懊惱地扶住了額頭。從小他就沒有遭受過什麼挫折,繼任大公之位後,他也向來是無往而不利,伴隨著他的永遠是鮮花和掌聲,他不能承受失敗的打擊。

    可是這一次他敗了,他被馮赫爾重重一擊,把他推下了神壇,聽說現在馮赫爾已經在諾曼公國的內爭中被人陷害致死了。馮赫爾一死,這份恥辱他更是永遠也無法討回。

    政府的運轉需要金錢做潤滑劑,現在他初敗之後想要東山再起,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可是偏偏經濟又遭遇了極大的困難。整個公國都是他的江山,他又不能去搶,治理經濟又非其所長,這件事真是讓他非常困擾。

    如果長此以往,別的還好說,最擔心的就是軍隊的嘩變。布坦尼早就取消了騎士服役制度,實行了募兵制,沒有軍餉那是很難維持的,而軍隊那些大佬們竟然也拒收布坦尼幣。

    他煩燥地揉著眉心,不期然地想起紅衣主教克裡斯多夫的那番話來:「大公閣下,對您的困境我非常瞭解。我也願意答應您的請求,幫助您解決目前的麻煩。可是……您知道,要讓信徒們心甘情願的拿出錢來並不容易。

    他們虔誠於信仰,這是讓他們幫助公國政府唯一可行的方面。如果您能取締希望女神教的存在……,當然,這可能會引起當地一小部分激進反對者的武力反抗,不過我相信大公的軍隊能夠迅速平息內亂,或者……這件事完全交由我的騎士團來處理。「

    大公苦惱地揉著額頭,嘴裡像困獸似的發出一聲歎息。

    在聽說泰戈爾大帝欲招他為駙馬時,他急匆匆地和伊麗莎白素素女王結成了夫妻,本想著這樣做一舉兩得。既隱瞞了個人私事,又能壯大自已的力量。

    想不到小小的阿匹亞女王居然也不是那麼好擺佈地,兩國的匆匆結合,留下了這麼多的後患,而伊麗莎白素素那玲瓏嬌小的身軀內隱藏著的竟是一顆絲毫不遜於他的桀驁不馴的心。

    難道真的使用武力麼?但那樣一來,克裡斯托夫主教必然趁機安排他的人涉政,為了獲得該教的支持,自已做出地讓步已經夠多了,絕不能像羅斯帝國那樣,讓這些神棍和自已這個統治者平起平坐。對自已的一切指手劃腳。

    「我,是唯一地、至高無尚的!」

    布坦尼大公放下雙手。眼中漸漸放出狠厲地光芒:「這是你逼我的,臭婊子。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我的困難無法解決,那麼……就讓阿匹亞血流成河吧。」

    「親愛的依夫林,又在煩惱了?」一雙手搭上了他結實有力的肩膀,然後滑到了他寬廣白淨地額頭,親暱地撫摸著。

    大公地書房是他平時處理國事的地方,桌上經常堆著如山地捲宗。他很勤政。為此還在旁邊搭了一張床,有時處理公務夜深了就睡在這裡。所以這裡實際上是大公在宮殿裡呆的最多的地方。未經允許就是大公夫人也不許進入。

    現在有人未經通報就闖進來了,還敢親熱地叫他地暱稱,布坦尼大公馬上就知道是誰來了。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直起腰來,疲憊地靠在椅背上,仰起臉來道:「布坦尼公國傳承了千年,每一代的大公都叫做布坦尼大公,然後他們死去,湮滅在歷史的長河中,新的一代繼續延用這個名字,直到永遠。

    我想擁有專屬於我自已的名字,千年之後,只要提起這個名字,人人都記得起他就是我。可這好難好難,打一次敗仗,我可以很快就振作起來,不能用刀劍去解決的國內問題,才是讓我頭痛不已的難題。我厭惡那些道貌岸然的政治,采尼,我真的好累。「

    站在身後的,是一位魁梧英俊的宮廷侍衛,華麗的制服、金色流蘇的緋邊,看來品秩還不低。他也是一頭濃密的金髮,有神的雙眼、性感的嘴唇,充滿了成熟男性的魅力。

    「我的甜心,你應該設幾位得力的大臣輔助,這樣你才能省些心思。」采尼說著,在布坦尼大公的額頭輕輕一吻,狀極甜蜜。

    布坦尼大公莞爾一笑,站起身來擁住了他,柔聲道:「像諾曼大公那樣?不,一切權力,我都要掌握在自已手中。我的采尼,只有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才會忘卻煩惱。」

    兩個人相擁著激情熱吻起來,漸漸退到了床邊,然後布坦尼大公仰面倒了上去。

    采尼一邊溫柔地吻著他,一邊給他解著衣扣,就像對著自已心愛的女人。布坦尼大公深情地望著他,雪白飽滿的胸膛剛剛裸露出來,他就激情難抑地攬住了侍衛采尼,兩個人在一陣「咿咿唔唔」聲中再度糾纏到一起……

    「歡迎你們,畢加索團長、傑迪團長!」四級騎士艾略特帶著興奮的笑容,將他們引進血玫瑰騎士團總部。

    他在城郊之戰中曾被光輝騎士團的盧布刺傷,親眼目睹過這兩位本教的年輕騎士大展神威,把不可一切的光明聖教搞的灰頭土臉。艾略特對他們能榮升血玫瑰騎士團的常務副團長感到非常開心。

    傑迪保留了聖騎士的稱號,這是三位聖騎士大佬和大祭祀加菲爾德共同商議的結果。

    拋開傑迪為該國運來大批黃金的功勞不算,他的武技和他在政界官場曾經的表現,也說明他絕對是個一等一的人才,現在血玫瑰騎士團最缺的就是能成為靈魂人物的人才。

    這個聖騎士不管夠不夠資格都必須得將錯就錯的樹起來,奄奄一息的希望女神教現在需要一個英雄、一個楷模,振奮軍心士氣,吸引更多崇慕英雄的年輕人加入,以免青黃不接。

    由於他冠了個聖騎士的稱號,所以成為第一副團長,而畢加索則是第二副團長。兩個人的辦公室是挨著地。這是古老的教堂式建築,花花綠綠的玻璃窗,房間空曠巨大,光線嚴重不足。

    房間裡充斥著一股霉氣,地板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神壇上供奉著希望女神的塑像,神龕前的長明燈只點了兩盞,而且不甚光亮,看來血玟瑰騎士的財務狀況非常不容樂觀。

    「很抱歉,兩位大人,這裡以前是書記官辦公的地方。所以比較雜亂些,你二位的辦公間在裡邊。左邊是傑迪團長的房間,右邊是畢加索團長地。已經打掃過了。」

    兩個人分別走進自已的辦公室打量著,看得出這裡真地是盡心打掃過的,副團長辦公室裡倒很潔淨,而且裝修還不錯。

    「喂喂,這樣可不行,艾略特,你來看一下!」畢加索大哥叫起來。

    艾略特急忙跑進去:「團長!」

    「你看你看。這麼狹長地窗子。用這麼厚的玻璃擋著,花花綠綠的太黯淡了。難道桌上要在炎陽高照的時候也點著蠟燭?」

    「團長大人。這種古老的風格是維多利亞時代……」。

    「不!一切都在進步!古老的風格應該拋進垃圾堆!在維多利亞時代,千年以前,人們是不刷牙的、甚至連洗澡都害怕。一個騎士或女人一輩子只洗兩次澡,只好不停地往身上噴香水,越噴越臭,你現在也不洗澡嗎?

    請記住,除了對偉大地希望女神地信仰亙古不變,一切都要因時因地而變,拘泥不化的人同樣會被時代掃進垃圾堆。給我換上薄而透明地玻璃,還有天窗的。「

    「是,團長大人」,艾略特只好答應道。

    「嘖嘖嘖,這沙發和座椅真夠古老的,我坐上去感覺就像一個宗教裁判所地法官。這是什麼?文件嗎?」

    畢加索順手抄起一份厚厚的卷宗來打開端詳。

    「喔,不是的,這是關於希望女神教的教義、教典等書藉,我們血玟瑰騎士團的每一名騎士都必須熟記,銘記神和先賢的所有誡語。」艾略特自豪地道。

    「這真可怕!」

    畢加索一臉鎮驚,難以置信地道:「我們是騎士!我們是握劍的人!我們跨下是戰馬,口中是戰歌,我們是用武力扞衛神之尊嚴的騎士!有關修行,我想我比你瞭解的多,殊途同歸這句話你聽說過麼?

    修行的路有很多條,仗劍行道就是其中之一。嗯,把這句話給我銘刻在門口,讓每一個走進來的騎士都看得到,就寫:騎士,是用劍來修行信仰的人。就這樣,對了,把這堆比字典還厚的東西給我抱走!「

    「是!」艾略特只是為難了一下,就遵命行事了,因為騎士團名義上的最高指揮者小加菲隊長原本就不太管事,自從有了這兩個副團長,他樂的縱酒狂歡,已經連續三天酪酊大醉了,艾略特知道,今後整個騎士團的負責人就是眼前這兩位團長大人了。

    艾略特抱著一摞高過他頭顱的宗教典藉費勁兒地出去了。

    傑迪抱著雙臂一直在旁邊微笑著看著他,等艾略特一離開,傑迪立刻走過來,在沙發上坐下。

    「咚」地一聲,傑迪立刻矮了一大截。

    畢加索急忙跑過來,興奮地道:「怎麼了?發現了什麼?是不是有什麼機關?古老的地窖、財寶、魔法卷軸、沉睡千年的美人公主……」,他說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傑迪哭笑不得地敲了一記他的腦袋:「別妄想了,只不過是沙發的彈簧太過古老,已經失去彈力罷了!」

    「喔!」畢加索大失所望,在他旁邊也「咚」地一聲坐了下來。經兩人這麼一壓,那沙發已經貼近地面了。

    「呵呵」,傑迪饒有興致地看著畢加索,那耐人尋味的笑容和目光讓故意裝作視而不見的畢加索漸漸不安起來,他忸怩地向旁邊挪了挪屁股,有點毛毛地說:「咳!咳咳!傑迪啊……我……我妹妹一直挺喜歡你的……」。

    他又挪了挪,已經挨著扶手邊了,他乾笑著繼續道:「我……我可沒有什麼奇怪的癬好。你不要這麼看著我好麼,人家心裡怪怪的。」

    「哈哈哈!你還真是裝傻充愣地行家。真不愧是欺詐之神阿姆斯特魯的信徒!」傑迪放聲大笑起來。

    畢加索梵多大驚失色:「什麼什麼?你怎麼會發現這麼大的秘密?我知道,我就知道,女人是靠不住的,哪怕她是你妹妹!」

    畢加索開始抱怨:「她永遠只向著自已的枕邊人。別這麼看我,哦對,你們還沒有既成事實,那就更可惡了。」

    傑迪看著他,淡淡地笑著,畢加索的自言自語終於停止了。傑迪這才說道:「我一直以為,你們養的那條龍才是我重視你們的原因。其實我早該想明白了。在鐵爐堡你被拋出幾十米開外,摔到那麼深的洞裡。居然只受了一點皮外傷,那時我就該想到了。

    城郊你劈人的那一劍真地是因為你的劍更鋒利?卡尼瑞大師那一劍。真地是你恰巧轉身問話才避開的?畢加索,我能確定地是,你對我沒有惡意,我們的結交和共謀大事,完全是我一手主導的,不過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實力和真正能力,你可以告訴我一些什麼嗎?「

    「什麼?你以前一直以為我是個廢物?」

    畢加索眨眨眼。笑道:「呵呵。當然不是啦,要做一個最出色的騙子。你不能真正的比別人出色,那怎麼做得到呢?我一直在這條艱難而孤獨地路上獨自修煉、獨自行走,其中地艱辛……」

    「不過現在看來我似乎見到了成功的曙光。你開始相信一個騙子其實並不是一個騙子了,能騙人並不稀奇,要讓人知道你是騙子,還不相信你是騙子,那才是騙地最高境界!」

    看著畢加索沾沾自喜的表情,傑迪搖頭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道:「你不想說那就算了,不管怎麼樣我們現在是在一條船上,我地目的你或許不是十分明確,我的確有不能說出的理由。而你呢,據說是為了我豐厚的報酬。

    好吧,就算這個理由是真的。我現在有不能告訴你的秘密,你也可以保留不能對我說的真相。人人都有屬於他自已的穩私,我只想告訴你,現在我把你當成朋友、兄弟,希望我們永遠都是朋友、都是兄弟。

    如果有一天我們不得不做敵人,那麼希望你能告訴我,對敵人我可以尊重,但是對背叛的兄弟,我的報復如同火山爆發!「

    畢加索的目光忽然變的深邃起來,他的眼中有一抹無法琢磨的神秘光韻,嘴唇微微翕動了片刻,他臉上短暫的動搖消失了,仍舊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笑臉。

    他拍拍傑迪的肩膀,半真半假地笑道:「不要說的那麼可怕,我們怎麼會做敵人呢?你是一座金山,而我從不和錢作對,哈哈哈哈……」。

    傑迪也笑起來,兩個人相對而笑,真的點種爾虞我詐的感覺。

    「好吧,為了享用不盡的報酬而努力吧。」。

    「那當然,等等,你說讓我……怎麼努力?我們跑來做這個寒酸教派的什麼副團長,到底有什麼目的?」畢加索忽然「一臉精明」地問道。

    看著他那一副蠢樣,傑迪真想一拳把他那張迷死女人的俊臉打成爛柿子,但他想起畢加索扭身避開聖騎士卡尼瑞時那飄忽的身法,很懷疑自已一拳能否真的打中他的鼻子。

    他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已的鼻子,答道:「目的你不需要管,你只要想辦法,把血玫瑰騎士團打造成一支真正的軍隊。」

    「那我應該怎麼做?」畢加索越發地傻了。

    「那是你的事!」傑迪答的毫不含糊。

    畢加索苦著臉道:「你也看到了,血玫瑰騎士團其實挺窮,而且現在和光明聖教搞的很糟。而光明聖教是國教,這種幾乎政教合一的政權最難搞,我哪處理得來?」

    「加油吧,兄弟,你不是矢志要做一個最出色的騙子嗎?你知道古往今來最傑迪的騙子是什麼人?做的是什麼事?」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說來聽聽!」

    「竊國者!」

    畢加索的眸中倏然掠過一道銳利的光芒,但是迅即就變成了懵懂迷惑的神色。

    傑迪笑了,帶著勝利者的笑容,他悠然站起,說道:「好了,做為血玟瑰騎士團的第一副團長,我現在要在團部裡四處轉轉,認識一下團部的主要人員,瞭解一下大致的情形。

    有關改善血玫瑰騎士團的財務狀況、加強騎士團內部管理、增強外部競爭力的可行性計劃,我希望明天一早就出現在我的辦公桌上,畢加索梵多,我的第二副團長,請開始辦公吧,不打擾了。「

    門咣啷一聲關上了,傑迪施施然地走了出去,大搖大擺地向廳外走去。

    畢加索坐在幾乎貼著地面的皮沙發上,兩條長腿伸出老遠,他半癡半呆地坐了半晌,才喃喃嘟囓道:「這傢伙真過份,明明是他的事情……。唉!原來裝傻不是我的專利……」。

    他懊惱地舉起雙手壓到腦後,只不過伸了半個懶腰,那沙發就呼地一聲向後翻去,「砰」地一聲把他扣在了下邊,可憐的畢加索大哥只剩下一雙抽搐的大腿露在外面。

    「這真是……太不像話了,這古董沙發簡直比這房子還古老!」

    畢加索狼狽地爬出來,拍打著身上的塵土,高聲叫了起來:「艾略特!艾略特!我需要騎士團的建制說明和花名冊,各個分部的人數、配置和擁有的產業。還有,把帳本也給我拿來……」。

    傑迪背著手走出陰沉昏暗而且空蕩蕩的大教堂時,剛剛出現在陽光下,畢加索滿帶哀怨的嚎叫聲便帶著回音兒飄了過來,他的嘴角一抿,不禁露出一絲很陽光的微笑。

    奧爾瑟雅和莎莉絲特正好向這裡走來,一眼瞧見傑迪,他穿著一身嶄新的血玫瑰騎士團戰袍,黑色的戰袍,白色的罩衫,胸前一朵鮮艷欲滴的紅玫瑰。

    他站在陽光下,滿臉陽光般燦爛的微笑,一頭藍色長髮迎著風輕輕地飄揚著,真是風度翩翩,瀟灑不俗。莎莉絲特小姐看的兩眼一直,那顆芳心頓時便像陽光下的一捧雪,不知不覺的就開始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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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財 第116章 紛爭
新官上任三把火慣例都是要燒上一燒的,哪怕沒有什麼事做也得做做樣子,以示自已的存在。不過謹慎的人要想幹出點成績絕不會莽莽撞撞就出手。

    尤其是血玫瑰騎士團目前的情形,表面上看起來還能和光明聖教抗衡其實已經到了最後關頭,再加上一根稻草這副駱駝架子大概就要倒了。

    由於希望女神教原來是國教,過度依賴於王國的補助,現如今一朝失勢,種種問題立即暴露出來,現如今已是困難重重、舉步維艱。

    由於被取消了國教的地位,再加上布坦尼大公連續征戰,大量抽稅,血玫瑰騎士團的經費狀況尤其不容樂觀,一個組織龐大的宗教沒有經費,那是根本無法運作的。

    許多鄉村雖然有血玫瑰騎士團的分支組織,不過那些預備騎士組織十分鬆散,事實上只是掛了個名頭而已。就是許多城市的分部,由於缺乏經費,平素也沒有什麼宗教活動,他們的影響力也越來越小。

    傑迪在巴蒂斯特城有過傳教的經驗,不過那時具體的實施者主要是杜維和海倫,他們現在還在達吉女神殿接受女神的調教,單靠一個傑迪在這方面就不行了,他並不是搞宗教的行家。

    一大清早,傑迪會見了幾個因為一時好奇,趕回來拜見新任團長、探看騎士團今後動向的一級騎士,剛剛回到辦公間,畢加索就臭著一張臉踱了進來,後邊居然還跟著莎莉絲特。

    傑迪早就料到他會和妹妹商議。他心中巴不得把這個聰慧的女子也拉進來助自已一臂之力,一見二人走進來,他就不禁會心地一笑。

    他把筆一丟,十指交叉輕鬆地彈著,微笑道:「怎麼了,畢加索團長,好像心情不太好?我要的可行性報告呢?」

    畢加索沒有理他,他徑直走過去,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然後猛地一拍大腿道:「血玫瑰騎士團乃至整個希望女神教是一窮二白啊。這活沒法干了。

    我查了一下他們地帳目,現在希望神教和血玫瑰騎士團完全是靠著幾個在教內擔任重要職務的大貴族在拿錢貼補。這麼一副爛攤子怎麼和人家爭呀?這活我沒法干了。「

    「錢?」傑迪想了想:「錢麼,我倒是可以拿得出來。你說說看,需要多少?」

    「不行,不能用咱的錢!」

    莎莉絲特剛剛很淑女地在哥哥旁邊坐下,一聽這話立刻火燒屁股地跳了起來。

    她一口一個咱,傑迪心裡也有點寒,不過他實在不好糾正,只好問道:「不然怎麼辦?要讓血玫瑰騎士團變成一個真正能與布坦尼公國抗衡的組織。必須先讓它強大起來。否則它根本無法發揮任何作用。」

    莎莉絲特不好意思說不捨得讓他往裡搭錢。於是口風一轉道:「傑迪,你知道血玫瑰騎士團為什麼一旦失去國教地位立刻變的這麼不堪一擊麼?就是因為這個組織靠施捨補助靠的太久了。

    你看看光明聖教。他們不依附於任何政治團體,相反,許多政權反過來要依靠他們。無論是政治上還是經濟上,這才是他們長久不衰的原因。

    常言道救急不救窮,如果你花錢來支撐這個騎士團的運作,這個無窮洞你是填不滿的。而且,對於改善它的狀況,讓它能適應這個世界繼續存在下去完全沒有幫助,更遑論讓他們達到你需要地狀態了。「

    畢加索聽著妹妹說話,隨意地向沙發上一靠。但他立即彈起了身子,小心地向後看了看,又試了試沙發不會翻過去,這才放心地又靠上去,懶洋洋地道:「妹妹說的對,這正是血玫瑰騎士團不思進取、無法與人競爭地原因。用這種方式解決,毫無益處。

    不管是宗教也好、政治也好,說到底是它們附著的利益地競爭,要讓血玟瑰騎士團的成員擁有一顆貪婪的心,共同為了一個事業去做一些事,他們才會產生一股強大的向心力和進取精神,同時鍛煉他們的種種能力。「

    傑迪目光一閃,笑問道:「那麼你們說說看,可有什麼好主意?」

    莎莉絲特甜甜地笑道:「咱們不能養蠢蟲,得把他們養成豺狼猛虎才行。由於阿匹亞王國的特殊情形,要讓血玫瑰騎士團強大起來,首先得讓希望女神教強大起來。要讓希望女神教強大起來,首先我們就要分析一下阿匹亞和布坦尼的政治形勢。」

    傑迪饒有興趣地道:「你說說看,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莎莉絲特道:「首先來分析一下布坦尼地情況。布坦尼地政治勢力主要分為三派,一派是以克裡斯托夫主教、吉斯伯爵為首的光明聖教陣營,他們集中了布坦尼公國地許多貴族入教,形成了一股不容忽視的強大勢力。

    第二派就是布坦尼大公和公國政要組成的一股勢力,他們一向主張政教分離,反對宗教干涉政權;

    第三派是保守派,由軍方一些重要將領和守舊地貴族、官員組成,他們既不滿意光明聖教對布坦尼公國的指手劃腳,同樣不滿意布坦尼大公的窮兵黷武。

    而阿匹亞王國,現在事實上是加菲爾德大祭祀在掌權,他絕不會拖血玟瑰騎士團的後腿,所以我們無需擔心。「。

    傑迪若有所思地道:「嗯,這麼一分析,倒是一目瞭然。在政治上,我們可以依托阿匹亞,團結布坦尼守舊派、力促布坦尼大公保持中立,打擊以克裡斯托夫為首的光明聖教派。」

    莎莉絲特忘形地打了個響指,柳眉一挑,眉飛色舞地道:「聰明!比那個白癡聰明多了。」

    「哪個?」傑迪瞠目問道。

    「那個!」莎莉絲特往沙發上的畢加索一指,隨即道:「阿匹亞國內,加菲爾德是執政官。這裡有他在我們就沒有後顧之憂了。布坦尼公國那邊,就得說服伊麗莎白女王,由她去解決了。

    她在布坦尼公國享有極高的聲譽,尤其是不久前馮赫爾將軍入侵的時候,她以監國女王地身份號召全國發起抵抗和反擊,贏得了布坦尼軍民和朝中相當一部分官員的敬仰和信服,我想她會有相當號召力的。而我們,就要專心於壯大血玫瑰騎士團。「

    「很好!」傑迪擊節讚賞:「你們可有什麼具體的打算?」

    「咳,經過我一夜認真思索、反覆推敲、引經據典、再三論證……」,畢加索還沒說完。莎莉絲特就瞪了他一眼,嗔道:「你打了一夜的呼嚕!」

    畢加索立即閉緊了嘴巴。

    「莎莉!」傑迪微微皺眉。莎莉絲特對她的哥哥一向就是這種態度,或許是從小被家人和兄長寵溺慣了。莎莉絲特一向對大哥揮來喝去的,其實兩兄妹的感情非常好,這些傑迪都瞭解。

    可是不知怎的,現在他對莎莉絲特這種驕縱的態度卻不甚滿意,在兄妹二人面前,他是個外人,怎麼也輪不到他去管教地。可是他竟自然而然地表示了不滿。

    奇怪的是。莎莉絲特似乎也沒覺地他這種態度有何不對,她立即綻開一副笑臉。對畢加索甜甜地道:「哥哥,麻煩你把我想出的計劃和傑迪詳細談談。」

    她地態度雖然改變了,可是仍然像是在老師面前炫耀成績的小孩子。不放過一點表現自已的機會,傑迪無奈地一笑,轉首望向畢加索。

    畢加索一本正經地道:「我……妹妹考慮的計劃是……,咳,是這樣的。玫瑰騎士團要壯大就得有錢,不會賺錢就無法壯大,所以我……妹妹的計劃是,訓練他們,讓他們一邊賺錢、一邊壯大,在賺錢中壯大,在壯大中賺更多的錢。讓他們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

    傑迪呻吟一聲,轉向莎莉絲特道:「還是你來說吧,畢加索大哥地思維實非常人所能理解。」

    莎莉絲特莞爾一笑,說道:「我地看法是,首先要修改希望女神教的教義。光明聖教地教義因時俱變,為了適應需要,千年來早就變的面目全非了。而希望女神教呢,昨天他們搬來的教典還是千年以前印製地,早就成了一堆古董,可是他們現在仍奉行不渝。

    我們不但要變,而且要比光明聖教變的更徹底,更接近廣大信徒的需要,因為在和他們的爭奪中,我們已經落了下風,所以教義必須得比他們更受歡迎,才能吸引廣大的信徒。

    比如說,光明聖教認為靈魂的救贖是至高神的榮光,只有對教會絕對的服從,由神父代傳天意,才能與神溝通、聆聽神音。正是因為這一條,他們牢牢把持了與天神溝通的權利,凌架於政權之上。

    在羅斯帝國那種極度信仰的國家,神權高於皇權,因為教皇代表著天神,正規的晉見中,就是羅斯大帝見了高高在上的教皇都必須行吻足禮。而我們要吸引更多的信徒,就得修改教義:

    信徒只要絕對的虔誠,就可以直接聆聽神音,讓他的靈魂得到救贖。這就使神和人更接近了一步,沒有那種高不可攀的感覺,減輕了教會對人的絕對控制力。

    傑迪,請不要小看這些教義的修改,這對那些大貴族和掌握著極大權力的官員來說,更具有吸引力。我們將因為招攬極多的信徒,而且都是有權有勢的人。「

    兄妹二人研究了一夜,果然搞出了很詳盡的一套扭轉玫瑰騎士團現狀的方法,其實簡單地說,和畢加索剛才那堆不知所云的話差不多,那就是一切向錢看。

    這對騙子兄妹的斂財方式五花八門,令人歎為觀止。

    他們認為應該由希望女神教確立「募捐」和饋贈制度。募捐和饋贈的方法也是五花八門,並不都是直接捐款。比如他們倡議修繕自由女神聖跡,並在附近修建一些公寓。當然,這些事全由各地的貴族信徒自由捐資修繕。

    然後在這些建築上銘刻上他們的名字,每年來朝覲的時候,這些貴族可以免費入住他們由其修建地房屋。但是房產的產權和使用權歸教會所會。而教會則把周圍改成旅遊聖地,平素有遊客來時,自然會入住這些建好的房間。

    這樣住宿呀、飲食呀、娛樂呀,一切配套措施都可以建起來。莎莉小姐特意提示說,這是為了吸引尚未皈依希望女神教的人,讓他們多多接觸和感受希望神教的教義和文化,他們能受到感召入教最好,如果不能,起碼也賺了他們的錢。

    說到饋贈,饋贈人的名字會銘刻在聖碑上。立於希望女神的身前,讓他們生前與死後皆沐浴在女神的靈光內。讓靈魂得入極樂天境。

    其三就是經營商業,玫瑰騎士團有大量的人手。有自已地車隊、船隊,平素完全放置不用,卻坐吃山空地等著施捨,這是罪無可恕的行為。今後不但要他們參加貿易,還可以收取高額費用幫助別地商人運送東西。

    傑迪聽的滿頭大汗,莎莉絲特卻越說越是開心:「當然,如果行商們一時周轉不開。我們騎士團還可以慷慨地借給他們急需地貨幣。」

    傑迪讚許道:「這個法子不錯。出於感激,想必他們會因此皈依希望女神教」。

    「你在說什麼呀。我說的是高利貸啦。」

    「……」,傑迪偷偷拭了把冷汗。

    莎莉絲特又道:「這可是兩相情願的事,如果不願意借貸。也可以拿值錢的東西抵押給我們,獲得更廉價的借款」。

    這回,她主動解釋道:「就是當鋪!」

    莎莉絲特越說越是興奮,對傑迪好心遞過來的茶水視而不見,滔滔不絕地說個不同,種種斂財的手段被她說地樁樁都有著神聖無比地目的和悲天憫人地心思。無所事事的畢加索大哥在打了第八個哈欠之後,終於腦袋一歪沉沉睡去。

    而傑迪一直聽著,除了點頭還是點頭,他已經無法想像經過這位姑娘的天才想法改造之後,擁有千年歷史地血玫瑰騎士團會變成什麼樣子了。

    「我去一趟東部軍團,現在軍方讓我操碎了心。當初我剛剛繼承大公之位時,第一件事就應該把那些老而不死的混蛋全部免職!」

    布坦尼大公伸手輕輕一按馬鞍,便騰身躍了上去,英姿勃發,儘管已年逾三旬,南國金童的風采仍然不減分毫。

    「大約只需要我五天,我就會趕回來!」布坦尼大公騎在馬上說道。

    大公夫人伊麗莎白嫣然笑道:「不必太過操心,那些將軍對您還是忠心耿耿的,他們只是必需考慮到部下的感受罷了,一路小心,親愛的大公!」

    布坦尼大公點點頭,縱馬一鞭揚長而去,那猩紅的披風猶如一朵火雲般揚起。

    伊麗莎白素素就像任何一個伉儷情深的妻子一樣,仍然癡癡地站在府邸門口,遙望著布坦尼大公遠去的身影。

    在公開場合,她一向完美地配合著大公,人人都知道他們是多麼完美的一對夫妻。

    直到布坦尼大公的整支衛隊都完全消失在視線之內,伊麗莎白才轉身向大公府內走去。當她轉回身時,臉上的笑意已經消失的乾乾淨淨。

    「夫人,阿匹亞執政官加菲爾德大人的私人信使肯尼斯先生求見!」

    伊麗莎白剛剛進了二門,一位俏麗的侍女就追上來輕聲稟道。

    「哦,是肯尼斯嗎?叫他到我的書房來。」伊麗莎白女王聽到自已的故鄉來人,臉上不禁露出了淺淺的笑意。

    肯尼斯穿著一身黑色的禮服,風度翩翩猶如參加晚宴的貴族,那一塵不染的打扮完全看不出剛剛風塵僕僕自阿匹亞趕來。他已年過三旬,做為加菲爾德的私人助手,他參予阿匹亞王國許多重要政事的處理,性格已經磨練的非常沉穩凝重。

    他同女王陛下並不是頭一次見面,但是再次見到素素女王那優雅的風姿,仍是忍不住怦然心動。女王一身素妝,週身上下沒有任何珠寶裝飾,可是那素袍內裹著的,分明就是一顆傾國傾城的明珠。

    優雅的身段、精緻至極地五官……。僅僅是那一抹雪白而豐盈地胸肌,就足以勾起人足夠的誘惑了。

    「請坐吧,肯尼斯,很高興你來看來。你為我帶來了什麼消息?我的子女們生活的還好麼?」女王淺笑著在椅上坐了,優雅地做著手勢讓他就坐,同時柔聲問道。

    「尊敬的女王,國內一切都好。只是由於這場糟糕的戰爭,人民的生活受到了很大的影響,就連我的家庭,有時都不得不吃黑麵包了」。肯尼斯欠欠身,在對面坐了下來。

    素素女王聽了。黛眉不由一蹙,秀美的臉上剎那間流露出地神情。帶著一絲歉疚、一絲柔弱,讓她美的就像籠在淡淡輕煙中地一枝芍葯,就算以肯尼斯這樣的定力,也不禁產生了片刻地迷醉。

    「唉!是我把阿匹亞的人民帶上了一條岐路!」伊麗莎白幽幽一歎,又問道:「加菲爾德大人著你來見我,是想……讓我給我的子民一些幫助嗎?」

    肯尼斯欠欠身道:「卑下這次覲見女王陛下,的確是有一件大事請您從中斡旋。不過並不是國內的經濟窘狀。」

    他介紹了阿匹亞最近發生的事情。回歸的虔誠信徒、傑迪地劍客畢加索,與諾曼公國原第一投資銀行行長傑迪薩克爾地接洽。以及血玫瑰騎士團的整頓等等。

    伊麗莎白女王聽說通過傑迪薩克爾,以物產和其他財富抵押,換回了大批地黃金。已經解決了國內的流通窘境,不禁露出了欣然的笑意,那份由衷地喜悅給她完美無暇的臉鍍上了一層誘人的光輝。

    「請回復大祭祀。」女王臉上帶著若有所思的神情:「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盡量按傑迪薩克爾的意思辦。我聽說過這個人的傳奇,本來按照我們的預計,完全來得及從容佈置對諾曼公國的戰爭。

    就是這個人,是他解決了馮赫爾的後顧之憂,才打亂了我們的行動部署,被迫提前宣戰,造成目前這種惡果。他是一個能夠點鐵成金的奇才,我們古老的王國太過因循守舊,是該讓這樣富有創造性思維的人來幫助我們改變一下了。」

    「遵命,陛下,我會將您的意思完整地回復執政官閣下!」

    伊麗莎白微微頷首,說道:「我這邊就儘管放心好了,我會馬上行動,利用我的影響力,在這裡為他們營造一種寬鬆的氛圍,盡量減小來自布坦尼的威壓。」

    「我想,如果任用得當,這個傑迪薩克爾對我們阿匹亞的幫助,將不僅僅是振興希望女神教和血玫瑰騎士團!這樣很好,是時候做些改變了,接受現實的人才能活的更好,阿匹亞不再是一個童話王國。」

    她站起身來,「遵從您的命令,陛下!」肯尼斯隨之起身,深深地彎下腰去。

    伊莉莎白女王伸出了好的柔荑,肯尼亞輕輕握住,在唇邊輕輕一吻。

    「方便的時候,安排我們的聖騎士傑迪團長見見我,我對他很感興趣。」

    在肯尼斯恭敬地退向門口的時候,女王忽然補充了一句。

    團長辦公室外邊的大房間,現在改成了一個大會議室。現在裡邊坐著希望女神教的高級祭祀人員和血玫瑰騎士團的三位團長、三位聖騎士以及地位較高的二十多位一級騎士。

    會議的氣氛異常凝重,爭吵從一開始就成了整個會議的主題。祭祀們執掌著教務,不過伊麗莎白女王的話已經傳了回來,再加上加菲爾德大祭祀雖然性情古怪,可是這種人一旦信任某人時,會有種偏執的感情。

    而且他本人負責著神教的運作,深知神教的存在已岌岌可危,的確需要做一些大的革新,以讓這個古老的宗教重新煥發青春的活力。所以對傑迪、畢加索提出的一攬子改革計劃,他抱著一種死馬當做活馬醫的態度,反正情形不會更糟了。

    年輕的騎士們早就對現狀不滿了,團長小加菲又是聾子的耳朵——擺設,傑迪本來估計畢加索兄妹的改革計劃很容易就獲得通過,想不到阻力卻來自三位聖騎士。

    三位聖騎士,除了卡尼瑞,還有甘蒂斯和多洛雷斯。三個人都是貴族出身的高貴騎士。一身武技超凡脫俗。他們崇高的地位,使他們在騎士團內擁有絕對地話語權。

    這三人中,卡尼瑞同加菲爾德大祭祀一樣,傾向於試試看的態度。而甘蒂斯對於讓高貴的騎士從事這種牟利性的舉動深惡痛絕,尤其讓他不能容忍的是,這兩個膽大包天的年輕人甚至要篡改教義。

    傑迪萬萬沒想到,聖騎士對於騎士團的重大行動居然有一票否決制,甘蒂斯的堅決反對,使整項計劃完全無法實施。

    他和畢加索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說的口乾舌燥。從血玫瑰騎士團的歷史、目前存在地種種弊端,同光明聖教競爭屢屢落於下風的緣由。直到改進教義對騎士團地生存發展存在的重大意義,把兩人說地火冒三丈。

    甘蒂斯這個默守陳規的騎士根本不聽他們的任何理由。他只堅持一點:祖宗之法不可變。希望女神教必須維持古老的教義,不得做任何更改,哪怕因此而滅亡,那也亡的悲壯、亡的神聖。改變就是背叛,就是背離了女神的信仰,就是他甘蒂斯地仇人!

    甘蒂斯在三位聖騎士中地位最為崇高,這不僅是他地武技在三人中最為精湛。還因為他嚴於律已的表現和崇高品格。

    他是一個最虔誠地信徒。儘管家財萬貫,可是他幾乎是用一種苦行僧式的方式在進行修練。一生不近女色、默守最苛刻的教義。在女神聖誕前後地兩個月裡。他每天都只吃麵包蘸鹽和清水。

    他不貪財,他的家族本來是是阿匹亞王國的第一豪富,可是這麼多年來為了維持希望女神教和血玫瑰騎士團的存在。他每年都拿出大筆的捐助,現在他的資產已經縮水了一半。

    這樣一個人,無論是他的敵人還是朋友,在尊敬中都帶著些敬畏。

    他太完美了,幾乎是一個聖人,質疑他的話,會讓人有種無法承受的壓力感。沒有一個祭祀或者騎士敢去質疑他的話,與他站在對立面,幾乎就是站在教義和道德之法庭的審判台上。

    會議就此僵住,完全沒有任何進展。加菲爾德大祭祀被迫宣休會,改日再議。他本想會後同這個老夥計好好商量商量,不料甘蒂斯不滿意他的暖昧態度,加菲爾德剛剛向他走過去,老頭子就板著臉,袖子一拂揚長而去。

    「如果我們的計劃不能通過,會怎麼樣?」傑迪悄聲問畢加索。

    「那就放棄他們吧!」畢加索聳聳肩,回答道:「不能重塑他們的靈魂、修正他們的行為,那麼你再填再多的錢進去,都無法把它扶起來。」

    「它的軀體其實很強壯,只是控制它的大腦裡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罷了!也許,我們可以試試說服他。」傑迪對他低語道。

    畢加索皺皺眉:「那是一個比驢還倔的老頭子!」

    「一個優秀的騙子能讓頑石開口說話!」

    「呵呵,你擊中我的軟肋了。我畢生的志向,就是做一個偉大的騙子!」

    畢加索眉開眼笑地道:「你真的認為我比我妹妹更具備做騙子的潛質?」

    傑迪笑道:「那當然,你才是最優秀的騙子。如果我說不是,那我就是騙了你,可是我能騙得了你嗎?」

    「當然不能!謝謝你對我坦率地說出你的看法!」畢加索沾沾自喜,他把手抬起來做雞爪狀,扒拉了幾下頭髮,然後瀟灑地一甩頭:「好吧,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辦!等我的好消息!」

    畢加索說罷,匆匆地追出了會議大廳。

    傑迪和大祭禮加菲爾德以及聖騎士卡尼瑞先生交換了一番看法,對於說服聖徒般的甘蒂斯,兩個人都沒有絲毫把握。

    這時會場上的人已經走空了,三人討論了一陣,傑迪把兩位長輩送出門外,愁眉微鎖地剛剛返回大廳,畢加索大哥就灰溜溜地走進來了。

    他那張英俊的臉蛋上五指宛然,好大一個巴掌。

    「這是怎麼了?你現在好歹是一團之長,莎莉絲特又為了什麼揍你一頓?」傑迪一看,不禁氣憤地道。

    畢加索一呆,解釋道:「你說莎莉?哦,妹妹揍我不會這麼溫柔的。這是甘蒂斯大人的手跡。」

    「甘蒂斯?就算他是聖騎士,也不該這麼無禮,真是太不像話了!你的遊說失敗了?」

    「哦不,我追上去直斥他因循守舊,將葬送希望女神教的未來。這番話如白刃交前、當頭棒喝、疾雷破山、醍醐貫頂,甘蒂斯大人深受觸動,這是他下意識的反應。我想他現在一定正在反思我的意見。」

    「…………」。

    黃昏,清風徐拂。

    甘蒂斯一襲布袍,肋下佩劍,漫步在聖碑林中。

    這裡是例代先賢們安息的地方,最深處的聖壇據說就是希望女神曾經降臨人間的地方。做為一名虔誠的信徒和苦修者,每天傍晚在聖壇前膜拜祈禱是甘蒂斯必修的功課。

    這是他數十年來風雨不輟的功課,沒有第二個人能夠做到像他這麼虔誠。這條路,他已經走的太熟悉了,哪怕路邊的一草一木,他都瞭如指掌。

    聖碑林中非常安靜,拐過一棵斜斜探出的大樹,甘蒂斯忽然站住了腳步。風吹著他的袍子飄飄蕩蕩,那身子枯瘦的像一根竹竿,但是他表露出來的氣勢,卻壯如山嶽,沉重地向前壓迫過去。

    無形的精神力,竟然壓得草木如同被風吹著似的向前躺伏下去,顫抖著直不起來。

    「是誰在那兒?出來!」聖徒甘蒂斯一聲斷喝,一個高挑的身影從前方一塊聖碑後踱了出來。

    他穿著一襲雪白的武士服,劍斜插於腰間,臉上還蒙著一塊白帕,連頭都包了起來,只露出一雙明亮的眼睛。面對著聖騎士甘蒂斯,他悠悠然的似乎毫不在乎。從那雙澄澈明亮的眸子可以看得出,這個人很年輕。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躲在聖林裡?」

    那人沒有回答,只是伸出一根手指,向甘蒂斯指了指,然後轉過來又一指自已的鼻子,隨即微微側身,慢慢拔出了那柄森然雪亮的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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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財 第117章 君子可欺
    蒙面人一劍劈出,甘蒂斯不禁聳然動容。這一劍太快了,快的象光,光一燃起,便迅速照到了它能所及的最遠處,蒙面人這一劍的速度絲毫不遜于斯。

    但蒙面人顯然也沒指望一劍便殺得死有聖騎士之稱的甘蒂斯,他的目的只是搶佔先機,逼的甘蒂斯錯身閃開之後,他的劍立刻一劍緊似一劍,不給甘蒂斯絲毫反擊的機會。

    甘蒂斯又驚又怒,眼前這個人的打法分明是想要他的命,簡直是狂妄至極。

    當今天下能輕易取得了他性命的,除了四大武聖恐怕還找不出幾個人來,山野間或許會有些避世的高人,可是無論如何也輪不到眼前這個看來甚是年輕的人呀。

    蒙面人的動作越來越快,簡直如同一陣風似的,不但劍影看不清了,便連人影都無法分辨。

    當今天下的劍技高手,大多是憑著精湛的劍技和超卓的斗氣功夫克敵制勝,可是眼前這個人卻幾乎是完全憑著出招的迅速。

    劍式太快,劍上的力道便會削弱,但這個人劍上似乎並未蘊含著多麼深厚的斗氣,卻仍勢大力沉不易對付。

    “這人到底是誰?”甘蒂斯一邊還擊,一邊在腦中飛快地想著。

    他一生並沒有什麼仇家,現在他所在的希望女神教和光明聖教之間雖在明爭暗斗,可是對方也沒有道理選擇他做為刺殺目標,而且即便是對方派了人來,又豈會狂妄的只派一個人?

    這個人的劍技的確非常高明。如果他是一個杰出地刺客,或許還能達到目的,但他現在是正面邀戰。從這個蒙面人的表現來看,顯然已經出盡全力,可他要想正面作戰殺死甘蒂斯,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任務。

    蒙面人的攻擊就象驚天的駭浪,但是甘蒂斯卻象風浪中的一塊礁石,任你咆哮澎湃,我自巋然不動,他的劍勢始終不亂。腳下徐退的步伐也沉穩有力。

    蒙面人的身法忽快忽慢,劍刃揮灑無孔不入般地向甘蒂斯攻擊著。最詭異地是他的身法,不但來去如魅。而且進退閃避完全沒有任何征兆和規律。

    蒙面人緊緊地鎖住甘蒂斯地身影,一團劍光已經將他籠罩在其中,但是甘蒂斯的反擊開始越來越凌厲,左一劍、右一劍,他地劍刃上漸漸彌漫起一小團乳白色的光華。

    那光華越來越盛,漸漸揮散入空中,兩個人四周已是霧氣彌蒙。空氣中隱泛著殷雷之聲。蒙面人的劍開始變的遲滯起來。

    如果有人現在接近他們,那他就會發現。方圓五丈之內已經如同北國的寒冬,寒冷刺骨,哪怕穿上厚厚的皮裘。在這樣的環境中呆上片刻也會血脈凝滯,運行不暢。

    蒙面人意識到了對自已不利地因素,他地攻勢更凌厲了,顯然已經沉不住氣了。

    突然,一聲長嘯,蒙面人的劍刃帶著一片呼嘯地風聲筆直地向前刺來,這一劍他也用上了斗氣,他的斗氣果然不及甘蒂斯精湛,但是配上劍的速度和運劍地時機,卻發揮了十二成的效果。

    甘蒂斯揮劍布下的重重斗氣屏障被他這一劍一刺,就象燒紅的鐵條插入乳酪似地被分解開來,兩股斗氣在空中分化、破裂,如果炸碎的漫天星屑,那一劍勢不可擋地朝著甘蒂斯胸前刺來。

    劍尖堪堪刺到胸前,劍突然凝住了。甘蒂斯棄劍出手,竟然準確無誤地一把扣住了劍刃,他的拳頭完全籠罩在一團乳白色的光暈之中,看起來那只手就象變成了一盞燈籠。

    “這盞燈籠”還在繼續向外放著光,一道肉眼可辨的寒霜氣息沿著劍刃迅速向前蔓延,所過之處劍刃的寒光立即黯淡了幾分,因為劍刃上覆上了一層厚厚的冰甲。

    蒙面人大驚,立即棄劍後退,甘蒂斯的左拳便在此時向前當胸擊來。甘蒂斯一拳擊出,拳頭迅速變大,變的碩大無比。

    他的整只拳頭都包裹在冰甲之中,拳頭在接近,冰甲帶著劈啪聲一層層在拳頭上包裹、擴大,快擊到蒙面人胸口時包著冰甲的拳頭已經如同一只銅錘那麼大。

    他練的斗氣是非常高明的一門功夫,斗氣本身可以產生冰寒刻骨的作用。昔年有許多和他功力相當的人,一旦和他纏戰起來,最後也由于這種寒冷斗氣的影響,遲滯了自已的身法和攻擊,而不得不拱手認輸。

    現在經過數十年苦休,他的斗氣已經練到巔峰,面前這個年輕人是無法在斗氣上和他抗衡的。

    不過面前的人反應實是迅速,一見不敵立即抽身後退。但是甘蒂斯還有後招,那拳上的冰甲竟然脫離了拳頭向他追去。

    蒙面人飛身後退,同時雙手揮舞,一道道淡藍色的光華出現在眼前,布下了一道道鏡子般的盾牌。

    “魔武雙修?”甘蒂斯栗然驚叫。

    對方這一手絕不是什麼斗氣功夫,而是冰系魔法,這個蒙面人竟是個魔武雙修的奇才!

    如果學過幾天武技又學過幾天魔法的人都算是魔武雙修,那天下間魔武雙修的人就太多了,也不值錢了。只有能把這兩種截然不同的修行都練到極高境界的人,才算是真正的魔武雙修。

    眼前這個蒙面人能用瞬發魔法隨手合成一面面冰盾,那魔法力真的不容小覷了。冰甲撞上冰盾,將冰盾擊的破裂開來,濺起漫天冰屑,連著擊碎七塊冰盾後,那碩大的冰甲也轟然一聲炸成了碎片。

    蒙面人如乳燕穿林般倒躍進了樹叢之中,一柄碩大的冰錐在他的身影消失的剎那,從樹林中飛了出來,射向舉步追來的甘蒂斯。

    甘蒂斯冷笑一聲,雙肩一掙。周身突然冒出無數道青蒙蒙的斗氣,斗氣形于體外有若實質,一道道手指粗的勁氣象蛇一般繞著他地身體盤旋,冰錐擊中他的身體,就象擊中了一具鋼鐵的人偶。

    轟然一聲,千萬片碎冰屑激飛于空中,反射著夕陽的紅光,瑰麗難以形容。

    蒙面人就在這異常瑰麗美妙的畫面中攸然消失了……

    甘蒂斯喘息著站在那兒,到底是年紀大了,他日常在秘室中靜修習武的時候。不是沒有過這麼大的運動量,但是今天倉促遇敵。被那蒙面人凌厲無匹的劍勢壓制了那麼久,他的氣息始終無法調運適當。方才又被迫耗費大量斗氣怯敵,現在才感覺到自已真的垂垂老矣。

    “這是什麼人要對付我?”

    甘蒂斯回想著兩人從相遇到交手地經過,那迎著夕陽側身而立的身影,靜如處子動如脫兔地出劍動作,還有他那雙似曾相識的眼神,一個名字忽然躍上了心頭。

    “畢加索!新任地第二副團長畢加索!”

    甘蒂斯心里象是閃過一串炸雷︰“只因我拒絕了他們的提議,竟悍然向我下手!這豈只是理念不同?為了這種事就用武力鏟除異已。假以時日。等他們掌握了血玫瑰騎士團的全部實力,他們還會干出什麼來?這不是引狼入室麼?”

    甘蒂斯立即轉身。直奔加菲爾德的府邸而去。

    “甘蒂斯,真高興你能來!”加菲爾德興沖沖地迎了出來︰“我正想抽空去你府上,和你好好再商議一下今天會議的議題。杰迪和畢加索也是為了重振希望神教嘛。他們的方法雖然激進一些,不過也是一番好意。”

    甘蒂斯冷笑一聲,說道︰“加菲爾德,你不必再說了。他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好了,我不會再反對。”

    “什麼?你同意了?”加菲爾德又驚又喜。

    “我豈敢不同意啊!若是再不同意,我這老家伙就要被您最賞識的畢加索團長給宰了!”

    加菲爾德大驚失色,失聲道︰“甘蒂斯,為什麼這麼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這時,卡尼瑞和多洛雷斯兩位聖騎士也從廳中走了出來,後邊還跟著杰迪幾個人,畢加索赫然在內。

    甘蒂斯目芒大勝,緊盯著畢加索梵多,冷冷地道︰“發生了什麼事?請去問你最為器重地這個畢加索吧。我方才去聖林祈禱,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地小子居然跟去刺殺我!呵呵,幸好我這把老骨頭還沒有生銹,否則現在已經橫屍于聖林中了。”

    卡尼瑞和多洛雷斯幾個人面面相覷,臉上的神氣十分古怪。

    甘蒂斯一見這些老伙伴似乎不相信他地話,不禁勃然大怒︰“你們不相信我?”

    多洛雷斯干笑道︰“甘蒂斯,先別忙著發火,你……確信那個人就是畢加索團長嗎?說實話,晚餐我們都是在這兒吃的,畢加索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從未離開過半步。”

    甘蒂斯一怔,疑惑地盯著他們,卡尼瑞等人的目光十分坦然,甘蒂斯眼中地困惑終于漸漸消失了。對這些從年輕時就一起戰斗的朋友,他還是絕對信得過的,他們不會聯合一個新來的毛頭小子害他。

    “不是他?那能是誰?”甘蒂斯茫然轉過身,蹙著眉頭向外走。

    “嗨,甘蒂斯,你還沒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把你被刺殺的情形告訴我!”多洛雷斯追了兩步喊道。

    甘蒂斯沒理他,徑自一個人走了,多洛雷斯苦笑著走了回來。

    “杰迪,你看我做什麼?除非是一個神,否則用分身幻影的功夫去刺殺一個聖騎士,那純屬找死。何況我對魔法一竅不通!”

    畢加索聳聳肩,很委曲地對杰迪道︰“更何況甘蒂斯騎士剛剛對我們的提議表示了強烈反對,你認為我會蠢到去刺殺他,而讓自已背上凶手的嫌疑?”

    加菲爾德立即安慰道︰“不要多心,畢加索,不會有人懷疑你的。你一直和我們在一起,沒有人能在我和卡尼瑞、多洛雷斯三人面前施展分身幻影而不被發現。”

    多洛雷斯一拍畢加索的肩膀,哈哈笑道︰“是啊,甘蒂斯就是這種執拗脾氣,對我們也是這樣。走吧。我們回去繼續商量一下。居然有人行刺甘蒂斯,嘖嘖嘖,他的冥王斗氣夠那家伙消受得了。”

    “多洛雷斯前輩,您看要不要召集一些騎士暗中保護甘蒂斯前輩?對方是誰我們還不知道,他們一次不成,很難說不會再次行刺。”

    “不必不必”,多洛雷斯搖著腦袋笑道︰“被行刺過一次,就沒有人能再向他行刺第二次,甘蒂斯在我們三人中其實是最謹慎的,這幾天他會派人不斷查訪。但你休想讓他隨意出門了。

    這家伙雖然自已做事謹慎,卻很恨別人看輕了他。如果知道我們找些不入流地人物暗中保護他,他會大發雷霆的。“

    他們嘴上雖然說的雖然輕松。但這件事還是引起了他們足夠的重視。希望女神教的高級成員都接到了命令,要加強安全戒備,城中但凡與光明神教有牽連的人,全都在希望女神教信徒的嚴密監視之下。

    加菲爾德擔心兩大教派從摩擦上升到全面戰爭的那一刻已經到了,可是光明神教的人看起來非常平靜,他們的教堂也在正常地唱詩、贊禮,做祈禱。完全看不出有什麼陰謀的模樣。

    “欲蓋彌彰!”這是卡尼瑞聖騎士下地斷語。

    加菲爾德以執政官的身份加強了亞美迭城地警戒。嚴密排查一切新面孔,在甘蒂斯住宅附近也加強了巡邏的密度。接近甘蒂斯府邸的人,都受到了嚴密排查。

    當然,這一切都是瞞著甘蒂斯老頭兒的。

    深夜。海因正在床上翻雲覆雨,銷魂極樂。

    他一向喜歡年幼的女孩兒。今夜帶回家的這個金發小女孩他尤其喜歡,粉妝玉琢,杏眼櫻唇,漂亮的象一個小天使,這是他重金包下地一個雛妓。

    他很有錢,但是在亞美迭城,他卻是一個不上台面地人物,因為他是一個臭名卓著的高利貸者。通過坑蒙拐騙地門道,他積累了大把的財富,卻始終不被上流社會承認。

    私下,他甚至還干著許多違法的勾當,其中任何一樁要是暴露出來,都會被執政官毫不猶豫地送上絞架,他見不得光,但是在黑暗世界中,他卻是一條很有能量地凶狠的鱷魚。

    赤裸裸的女孩兒被他弄的哇哇大叫,海因時而上時而下玩得十分痛快。這時他正仰躺在床上,讓那女孩兒象騎馬似的跨坐在他的身上奔騰起伏著。

    燭光從女孩的背後照過來,呈現出一個漂亮的剪影,她那起伏的秀發就象一簇跳躍的火苗。

    海因快到臨界點了,他小腹的肌肉繃緊起來,兩只大手死死地抓緊了少女的大腿,呼吸象野獸般粗重。

    少女的大腿還沒有他的胳膊粗,被他死死掐住,少女無力起落,也喘著粗氣在他身上坐了下來。就在這時,燭光忽然一暗,海因還沒反應過來,那少女忽然一頭栽在他的身上不動了。

    “你他媽的怎麼……”,海因十分惱火,可他一句話還沒罵完就瞪大了眼楮。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個戴眼罩的家伙。

    那人咧著嘴,一口潔白的牙齒在燈光下熠熠放光︰“很抱歉,海因先生,打擾了您的快樂時光!”

    這人一種不知什麼地方口音的腔調︰“我們可以談談麼,不會耽誤您太多時間。”

    說著,他“啪”地一聲,在少女臀部上打了一巴掌︰“還真夠勁兒,你可以一邊做一邊聊。”

    一柄鋒利的匕首鬼魅似的出現在海因的頸上,他剛剛蓄足了勁兒準備跳起來的身子立刻軟了下去。

    匕首在他脖子上很響亮地拍了幾下,戴眼罩的人贊許道︰“這就對了,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好了,我們現在先談一談候塞因勛爵家傳的那套精美的三掛件手飾吧,他把手飾抵押給你,借貸了一筆錢做生意,原以為是一本萬利可以大賺一筆。結果對方是個騙子,騙了他的錢逃之夭夭,他的家傳至寶從此變成了你的。

    不,不,別急著解釋。那個騙子是你的人,這事兒我一清二楚。相信侯塞因勛爵知道了真相地話,很有興趣擰斷你的脖子,至少也讓你在亞美迭再也呆不下去。

    我們接著再來談談柳瑟辰的事情。這個可憐的小孤女,她的父親是一名虔誠的希望神教信徒,一個英雄的血玫瑰騎士。

    他為了崇高的信仰在一次和異教徒的沖突中戰死,但他可憐的女兒僅僅向你借了兩枚金幣為父親料理喪事,因為不能及時還上,就被你擄走賣到了伊庫城做妓女。她地鄰居還都以為這孩子失蹤了呢,如果這件事公開。你會被憤怒的百姓用石頭砸死。還有……“。

    “不要說了!”海因用嘶啞地聲音道︰“告訴我,你要什麼?”

    那人笑了。嘴角微微上勾,顯得異常迷人。相信摘去眼罩,他一定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看,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氣!”

    他在床邊坐了下來︰“我只是要你做一件事,一件看起來很危險,其實一點危險都沒有地事!”

    那人用匕首漫不經心地拍著海因的脖子,弄的他心驚肉跳,他開始懷疑自已還插在緊窒腔道內的那條東西今後還有沒有甦醒的一天了。

    “君子可欺之以方。要對付一個君子。最好的人選就是你這種無賴、無恥、凶殘、陰毒、骯髒、丑陋的人渣……”。

    奧士奇賓是一個職務不太高地公務員,一個禿頂地胖子。

    雖然職位不高。他的差事卻肥地流油,因為他是東城區的一名稅官,同時還負責和布坦尼城的信函、公文地分發。兼著郵差管事的職務。

    因此他的日子過的非常舒坦,現在整個布坦尼公國的經濟一片蕭條,一些只有爵位沒有領地的貴族,餐桌上有時都會出現黑面包,而他的家里一直是山珍海味不曾斷過。

    比如現在,他就一邊翻著自已的帳薄,一邊品嘗著美味的雪天鵝。

    這是從北方索倫帝國走私過來的一種珍禽,味道極美、價格極高。它的肉質鮮嫩,只消在沸水中輕輕一滾,不消蘸什麼佐料,就比最擅長烹調的半身人廚師做出的佳肴還要美味。

    酌一口酒,品一口天鵝肉,再看一眼不斷增加的金幣數目,奧士奇賓大人眉開眼笑。這時,卻有一個人不請自來,徑直登堂入室,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你是什麼人?怎麼擅自闖進我的家!門子呢,怎麼也不阻止?來人,來人!”奧士奇賓驚怒地站了起來,向外叫嚷著。

    那人一身白衣,身材頎長,戴著一個貓眼罩,既帥氣又神秘。

    “稍安勿躁!你的家人都已經睡了,聽完我的話,如果你還喜歡叫,那時再叫個夠好麼,黑孔雀!”

    那人的聲音柔和、中性,聽不出男女,可是他一開口說話,卻象是一道驚雷劈了下去,奧士奇賓臉色大變,立即一屁股跌到椅子上,手中的帳本也吧嗒一下滑到了地上。

    貓眼人大模大樣地在他的對面坐下,從雪亮的餐盒中抽出一柄銀叉,插起一塊鮮嫩的雪天鵝肉,在沸水中滾了滾,微笑著送進了嘴里。

    奧士奇賓臉上的血色已經全然不見,大滴的汗水涔涔落下,他的雙腿不由自主地開始發抖。

    黑孔雀,是他的一個綽號,因為這個綽號,他賺過一大筆錢,比他過去十年做稅官還多的錢。在這個經濟蕭條的時候,他能過的比貴族還要優,就是因為他有了這筆豐厚的財富。

    這里,曾有來自諾曼公國的行旅和商人,做為一個稅官和郵差管事,他和這些人經常要打交道,也交下了幾個對他極是恭維巴結的朋友。

    在布坦尼大公開始向諾曼公國邊境調兵遣將時起,他接受了這些人的重金賄賂,經常截取一些官方來往的信函公文,把一些有價值的情報透露給這些人。

    這些商人說他們只是想了解戰爭的動態,及時屯積緊俏商品,從中牟取較大利益。至于這些人是不是純粹的商人,是不是真的只是抱著這麼單純的目的,奧士奇賓並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他自欺欺人地在金錢的誘惑下干起了間諜勾當,代號就是黑孔雀。

    然而現在這一切居然被人知道了,奧士奇賓的眼前一陣發花,一條浸過桐油的柔韌絞索在他的眼前鐘擺似的搖晃著,他的嘴唇發紫,已經快要窒息了……

    “這是真的麼?”加菲爾德放下帳本,面色十分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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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8 14:20:27
對面的奧士奇賓戰戰兢兢的,瞧那副模樣實在不象是撒謊,可是……他舉報地人竟然是聖徒一般的甘蒂斯,這怎麼可能?

    甘蒂斯是個苦行僧一般地騎士。節欲、戒葷,除了對神的無比虔誠。幾乎沒有任何欲望,他怎麼會利用權勢指使稅官節留稅款、為其所用?

    他不期然地想起前幾天巡邏地士卒抓獲一伙販運私貨的商販。據說他們的夾帶中就有一批甘蒂斯的貨物。聽說那些商人和臭名卓著的地下社會重要頭目海因還有密切聯系。

    抓住他們的官員聽說之後大為震驚,根本不相信他們的話,用鞭子把他們狠狠抽了一頓,甚至要把這些本該罰款處理地商人全部絞死,以維護甘蒂斯地清譽。

    這件事不知怎麼的傳到了甘蒂斯那里,還是他阻止了城防官員這麼做。“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如果我是一個品格高尚地人。那麼我的名聲就不是幾個胡亂攀咬的商人能夠敗壞地。殺了他們,才是我一生的污點!”

    這番話和對待這件事的公正態度。曾令加菲爾德和所有知情的市民都對他贊賞不已,可是再加上這個稅官的自首證言……,加菲爾德不由動搖起來。

    “你知道污陷一位聖騎士是什麼後果嗎?”加菲爾德望著他。森然道︰“一旦查出你是污攀甘蒂斯大人,你將被立即送上絞架,所有的財產全部充公!”

    奧士奇賓一哆嗦,一下子跪了下去。

    “被人查出通敵、資敵,也是必死之罪!現在只有按照那個神秘人的要求去做了。正如他所說的,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巧言令色騙之,無所不用其極陷之,什麼手段都可以使得。

    而他是君子,君子就得胸懷坦蕩,他越想證明他自已的清白,就越不能對自已造成傷害,甚至還得阻止其他人傷害自已。罷了,大不了失去這份工作,反正那個神秘人又給了我一大筆錢。“

    想到這兒,奧士奇賓把心一橫,哭喪著臉道︰“執政官大人,小的不敢騙您,這一次,是因為經濟蕭條,同布坦尼的許多生意都停止了。而我已經收了那些外國商人許多錢,卻無法允諾交付他們約好的貨物。

    可……錢已經交給了甘蒂斯大人,我又拿不出那麼多錢來退還。想去面見甘蒂斯大人,但是他所住的地方現在看守好嚴,我又不敢露面。

    我不能履行條件的話那些商人就要來舉報我,思來想去,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這才……,仁慈的執政官大人,我也是迫于無奈,求您饒恕吧。“

    “你暫時停止工作,在家里隨時聽候我的垂詢!”

    “是,是是!”

    “這件事務必守口如瓶,如果讓第二個人知道,那你就是自尋死路!”

    “是,是是!”

    “來人,你們四個陪他回去,整理相關帳目,封存有關證據,並且在我撤消命令之前,限制他的行動!”

    “是!”四名檢查官陪著倒霉的奧士奇賓下去了。

    “我不相信,加菲爾德,我不相信這個胖子,說誰貪污都有可能,但是甘蒂斯不可能,他要那麼多錢做什麼?他給教會捐過多少巨款了?我不相信他是一個貪名好利的小人!”

    奧士奇賓一被帶走,多洛雷斯立即跳起來道。

    加菲爾德安慰道︰“不要著急,多洛雷斯,我並沒說相信這個人的話。但是既然有人指證,我們就得查個明白,這才是對甘蒂斯負責。

    “我同意對甘蒂斯進行調查,只有調查個清楚明白,才能還他清白的聲譽,否則這件事永遠都是我們的一塊心病。”

    卡尼瑞持贊同意見︰“不過我估計這一定是一場鬧劇。不是這個死胖子窮途末路亂攀咬,就是甘蒂斯府上某個家臣假借他的名義斂財。若是讓我查出來,一定會讓他們好看。甘蒂斯不享美食,不好女色。一輩子清廉自守,他怎麼會做這種事?”

    但是接下來幾天,情形更糟糕了。

    以前從未有人刻意去打聽過甘蒂斯的事,現在因為他被行刺,加菲爾德加強了對他府邸周圍的保護。由于奧士奇賓地舉報,加菲爾德對來自他府邸的種種消息也開始注意,結果得到的情報卻令他漸漸開始憂慮起來。

    甘蒂斯生活雖然清苦,又無妻無子,可是做為一個大貴族,畢竟家大業大。府上每日消耗的米糧數量非常大。每天清晨,甘蒂斯家都會派出一輛驢車。到市場上采購米糧菜蔬。

    結果巡弋的士兵在他們的采購車經過後撿到了一張紙條,很普通的一張紙。上邊列著的都是采購的食物名單,許多昂貴罕見的珍饈美味赫然在列,比如各國立法保護嚴禁宰殺地雪天鵝。

    一片陰霾籠上了加菲爾德的心頭,在他地吩咐下,巡邏隊在保護的職責之外又開始擔負起了監視地任務。很快,他們就在甘蒂斯府邸外的垃圾箱里發現了菜單上列舉的幾種珍禽的毛發和骨頭。

    這些珍饈美味味道奇美,其實很多貴族私下里都在重金購買品嘗。就是加菲爾德大祭禮上次過生日時。他的兒子小加菲還給他弄來過兩只活蹦亂跳的雪天鵝,貴族們一向不把它當成什麼有礙品格的了不起地大事。

    但是甘蒂斯可是眾所周知地聖徒。數十年堅持如一日的吃素啊!

    雖然有關他地一切美譽都不是他自封的,但是人人認為他該是這樣一個人時,那麼當他干出些其他普通人才會做的事時。人們在感情上就無法接受,會認為他是一個沽名釣譽地人。

    靜寥的清晨,巡邏隊換防。

    新的巡邏人員繞著甘蒂斯的府邸轉了半圈,剛剛繞回正門外的長街上,就看見一輛馬車向外駛來。他們對于靠近甘蒂斯府邸的人和車一向十分注意,但是對離開的車輛從不檢查。

    但是這輛車上的馬車夫有些古怪,一見巡邏隊靠近,立即揚鞭加速,想要快點離開。他那慌張的樣子引起了巡邏隊隊長朗切斯的注意。

    車子攔住了,里邊只有一個人,一個十二歲的雛妓,滿身淤青,看來被人折騰的不輕。在巡邏隊的燈光下,她象一只驚弓之鳥,嚇的渾身發抖。

    是誰把她召進府邸的?是甘蒂斯本人還是府上的某個人?

    朗切斯沒有認真的查問,甘蒂斯一向是他心目中的偶像,是他最為崇拜的人。

    大祭祀正在秘密調查甘蒂斯,這事兒他並非一無所知。

    他放走了那輛車,一句話都不敢多問。

    初升的朝照著他孤零零的身體,影子拖的好長好長。

    天邊的太陽在升起,他心中一輪燦爛的太陽卻正在徐徐沉落。

    當那輛車子漸漸遠去的時候,痛苦的淚水溢滿了這個騎士的眼楮。

    杰迪負著手站在暗處,看到這一幕,不由輕輕嘆了口氣。

    “你不忍了,是麼?”旁邊的畢加索不由問道。

    杰迪搖搖頭,淡淡地道︰“只是感慨罷了。”

    畢加索微笑了︰“我一直很奇怪……”

    “什麼?”

    “你怎麼不好奇呢?不想問問我的詳細計劃?不想知道我還要做些什麼?”

    “我不要過程,我只要結果!”杰迪轉過身,聲音變的冷硬起來︰“繼續做你的事吧,我向來是用人不疑!”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畢加索喃喃地道︰“可憐的家伙,他在裝著堅強,他的心在為一位聖徒落淚。”

    一副天使面孔的莎莉絲特就象魔鬼似的從旁邊冒了出來,臉上掛著純潔無暇的笑。

    “偉大的阿姆斯特魯說,阻礙歷史前進的人,都是罪人,哪怕他是創世之神!

    我腳下的這塊石頭也沒有犯錯,可它阻礙了人走路,那就一腳踢開!重點不在它犯沒犯錯,而是它的存在是不是一個錯!“

    莎莉絲特一腳踢出,將那粒石子踢的老遠。

    “不過我喜歡他偶爾的軟弱!一個成熟、堅強的男人偶爾心靈脆弱的那一剎那,會讓女人心里充滿母性的柔情。喔……我真想把他擁在懷里,用我的呵護和溫柔讓他振作。”

    莎莉絲特一臉花癡地說︰“無論他開心還是傷心,都會迷住我的心,喔,人家醉了……”。

    畢加索的眼珠又變成了兩粒小綠豆,兩顆綠豆乜斜著他的妹妹道︰“真是無恥,他放個屁你都覺的是香的。”

    “的確是這樣,”莎莉絲特沾沾自喜︰“偉大的阿姆斯特魯說︰情人的眼楮是一面魔鏡,對方的一切都會扭曲著進入你的眼簾,完美、只剩下完美。你嫉妒?”

    畢加索一臉挫敗地岔開話題︰“這個栽髒的法子真的不錯,我們無法接近到甘蒂斯府邸的內圍,就讓這輛馬車先駛過來,剛剛走了半條街,立即調頭慢慢向回走,恰好就迎上巡邏隊趕回來。

    嘖嘖嘖,看起來就象是剛剛從他的府上出來,嘿嘿,那幫蠢蛋果然上當,這個主意真是太陰險了、太無恥了、太惡毒了。“

    “那當然,因為這是我想出來的,如果靠你這傻瓜,你會安排那個妓女直接去向大祭祀哭訴,然後讓一個十二歲的小雛妓在大祭祀面前被詰問的語無倫次,最後一切露餡!”

    “呃……,的確,你真是太~~~了解我了,親愛的妹妹。現在風聲已經在民間傳開了,只有甘蒂斯本人還蒙在鼓里,這位聖徒快要完了。你還有什麼更陰險、更無恥、更惡毒的主意麼?”

    “當一個人不再被人信任時,那麼不可信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也會變成可信的了。我只要再做一件事就成了,讓這身敗名裂的老家伙回去養老吧,他再也休想出現在會議台上,對我的杰迪指手劃腳!”

    莎莉絲特得意洋洋地道︰“你現在可以提議召開第二次改革大會了,你要向加菲爾德大大祭祀提議,為了緩和嚴肅的氣氛,這次以他的另一重身份,以貴族的身份召開一次非常熱鬧的晚宴。”

    “你又有什麼主意了?妹妹!”

    “你少管,我自有分寸!”

    “……好吧!”

    兩個人鑽進一輛馬車,緩緩地離開了。走了一陣兒,畢加索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興高采烈滿面紅光。

    莎莉絲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問道︰“想到什麼開心事了?看你手舞足蹈象只猴子似的。”

    畢加索一臉幸福地道︰“我忽然想到,如果你跟了杰迪,其實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莎莉絲特喜上眉梢︰“你也贊成了?不再潑我冷水了?”

    “是的是的,我舉雙手雙腳贊成,”畢加索大哥眉開眼笑︰“我忽然發現,這一來我就能脫離你的魔掌了,哈哈哈哈……”。

    朝陽下,一輛馬車。

    車子忽然劇烈地搖晃起來,車里傳出一個淒慘無比的聲音,那聲音就象是一頭被捆住了四蹄,眼睜睜地看著屠夫舉起屠刀的肥豬發出來的。

    清晨的路邊,正好有一個養豬的農夫趕著四頭肥豬去市場,聽著車里的聲音,那四頭豬的心都要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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