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1]
第十二章
暗中的髒和尚笑道:「城隍廟鬼打鬼這次又凶一。霸之間,麻煩得緊。南山六義是插翅虎的走狗禐被綠飛鴻迷來川莊,被宇宙神龍的走狗誤傷插翅虎乃白道盟主,號稱一霸摟摓撂摝,廘廖廔廙怎肯干休?
南山六義的其餘四人,見兩個怪物突下殺手死了兩名兄弟說急瘋了,老大瞪目大吼:
「江湖雙仙你好狠,還我兄弟的命來。」
三把刀劍齊上,形同拚命進招。風流浪子急叫道:「高兄,請息雷霆。」
高老大怒叫道:「殺人償命,少堡主就別管啦!南山六義死在朋友之手,死不瞑目,兩個矮胖鬼非償命不可,我兄弟拼了!」刀劍已經殺到,勢如猛虎。
矮胖子退後三步,大怒道:「南山六義是什麼東西,哼!就叫你的主子插翅虎親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聲出,金絲板帶一蕩,一招「八方風雨」分襲兩袕,另一條烏神鞭也閃電似射出,接著另外兩個。
摹地裡,木柵裡突出一聲長長的怪笑,接著一個蒼老的喉音,一字一吐他說:「誰敢直衝盟主的名號出言不遜?盟主小的名諱,誰不知是武林大忌哼!」
灰影一閃,一個快的令人駭然的身影,以「飛隼投林」身法一掠而下,七八丈距離立眼即至,一條烏黑閃亮的三尺鋼鞭向前伸來,便將金絲板帶沾住了,真是快極。
矮胖子大吃一驚,灰影厲喝道:「撤手!」
矮胖子「哎……」一聲狂叫,胖大身軀「叭」一聲飛扔丈外,哼哼哈哈爬不起來了。
髒和尚說道:「妙極了,痛快!矮胖子是江湖雙仙袁無極和鮑無名,宇宙神龍的小走狗,殺人如麻,專會惹事生非.使鋼鞭的老鬼是插翅虎的盟友,河南單鞭斷魂凌健,乃是少林的俗家弟子,也算是白道中窮兇惡極之徒。髒和尚功力不敢自詡,最多只能硬接他五招。」
文俊突記起三年前三音妙尼的話,知道當年荊山奪寶,就有這江湖雙凶在內,冷哼了一聲,說道:「江湖雙仙,哼!總有一天,我會教訓他。」
髒和尚說道:「今晚雙凶一霸的走狗,可能弄假成真自相殘殺,瞧!左側柳樹中,已經來了高手,可能是閻王谷的報應神來了。」
「誰說不是!」眼見南山六義剩下的四人,配合單鞭斷魂著著搶攻,將風流浪子兄弟鮑無名還有山莊的五六名高手,迫得危機至及。
突然,柳林中響起一聲動人心魄的尖厲嘯叫,黑影一閃即至,三條身形奇高的人,已經到了鬥場,火光下,三人的臉容,令人一見毛骨驚然,渾身發冷,他們的身材皆在七尺以上,年約七旬左右,臉上肌肉橫生,又青又紅又白,雙目炯炯生光,獰惡已極。
髒和尚輕聲說道:「左首背插九環刀的叫火眼狡倪符唯一,排行第五,中間背插支鐵筆的叫一筆舉天輕飛物。十大報應神中武藝平平,排名卻在第一,右首懸劍的老兒是無敵神寇春風排名第三。三個凶神中,我和尚全得甘拜下風,今晚咱們可能要糟,范老兒不來則已,來了也絕討不了好去。」
三個凶神定了身形,陰陰地環視三匝,眼中凶光暴射,似乎有點不悅不屑。
一筆擎天突然厲聲大喝道:「都給我住手!慢來!」
這一聲斷喝,聲如乍雷,震得在場中人耳中雷鳴,駭然變色。
單鞭斷魂剛好要一掌將風流浪子擊在掌下,這一聲斷喝竟然救了浪子的狗命。
綠飛鴻,向三凶神躍到,嬌喚道:「古叔叔,別管他們,江湖醫聖還不見現身,讓他們先拚個死活再說。」
一筆擎天兇殺消盡,臉泛笑容道:「雁姑娘,這是怎麼回事?驚天堡與武勝關都來了人難道他們也想漁人得利嗎?」
驚天堡聞人雄兄弟,率手下相助本谷誘敵,盟主座下亦曾派人相助,豈料江湖雙仙不知內情,失手傷了侄女請來的南山六義,故而誤會難解。」
「什麼?」
單鞭斷魂回顧南山六義,道:「你們是奉盟主之命,找黎索取那瓶紫露續命丹的嗎?怎又反而相助閻王谷的入?說!」
南山六義臉色死灰,高老人道:「凌老師有所不知「知道我不問你?廢話!」單鞭斷魂怒叫。
一筆擎天大是不耐,嘿嘿冷笑道:「姓凌的,休得在這兒教訓你的屬下,你知道山莊是什麼地方?哪有你說話的餘地?哼!」
單鞭斷魂做然答道:「凌某奉盟主之命,前來找莊主黎索取紫露續命丹,山莊必到之所,你閻王谷還無權過問凌某之事。」
一筆擎天仰天狂笑道:」凌老師,你豎起驢耳聽了,閻王谷與武勝關,雖說冰炭不同爐,但一向相安無事,全不侵犯,你也不打聽打聽黎老弟的來龍去脈,妄想前來討野火,你真無知得可笑可憐,還有臉在江湖上揚名立萬,古某替你慚愧,趕快乖乖地回去成練一番罷!免得丟人現眼。黎老弟。」
鐵掌開碑大踏步而出,躬身答道:「古兄有事,但請吩咐。」
「江湖醫聖到了左近,快去準備。」鐵掌開碑應聲去單鞭斷魂氣得面色鐵青,一步步走近,陰陰他說。「姓古的,你也狂夠啦!凌某既然來了,恭聆閣下一頓教訓,伶牙利齒,教人佩服,你不會利在口上,而怯於拚鬥罷?」
一筆擎天淡淡一笑道:「閣下出身少林高人門下,稱雄大河西岸,但在古某看來,不過浪得虛名而已。要拼嗚?爾後再說,今晚古某大事在身,不能奉陪,日後咱那見兒算,並不為晚呀!」
單鞭斷魂向南山六義掃了一眼道:「快走。」
南山六義四個人,抗了兩俱死屍,淒慘地走了。
單鞭斷魂方哈哈笑道:「我道閻王谷十大報應神有何驚人絕藝了,原真是浪得三輩虎名之徒是你不承認,敢和凌某單打獨鬥一百招嗎?」
一旁怒了火眼梭貌,符惟一,眼中紅光倏現,縱近喝道:「滾你的蛋去,你配嗎?」欺近三尺左掌「現龍」出右掌「藏虎」緩緩而出,至半途突然由拳變掌,猛地向外一送,剎時罡風怒發,排山倒海似的向單鞭斷魂襲擊。
單鞭斷魂早就運功防備,冷冷一笑道:「和你拼也一樣。」等罡風近身三丈,方大喝一聲,一掌拍出,只聽「哆」一聲,石破天驚的巨響雙方同時暴退三尺,上身搖晃,旋激的氣流,將塵埃震得四方飛揚。
單鞭斷魂吼叫道:」再接凌某一堂。」倏進三步,大吼一聲少林馳江湖的劈空神掌的無比掌力,已石破天驚地狂呼而出。
火眼浚倪哼了一聲,一招「推出填海」猛向前急發,勁道盡吐。
「砰」一聲巨響,在塵埃滾滾中,可以看到單鞭斷魂無風自搖。
火眼狡倪面如死灰,身形也搖搖擺擺,顯然受傷稍重。
神劍寇春風面無表情地踱到火眼唆倪的身邊,伸手按住他的背後命門袕。
一筆擎天突然冷哼一聲,說道:「十大報應神從未讓人在於下活著離開,今晚破例不作了盡殺絕之舉,閣下再不知趣,休怪閻王谷做事太絕。」
單鞭斷魂取出一粒丹丸吞下,說道,「凌某今天落了單,成如閣下所說,咱們那兒見那兒算,姓古的你聽清了,但願十大報應神永遠不落單,青山在後,後會有期。」話音剛落,人已無蹤。
一筆擎天注視著場中眾人道:「此莊乃閻王谷別墅,不相關的人趕快離開!」
風流浪子雙眉軒,跨前五步拱手道:「古前輩……」
一筆擎天做然道:「少堡主請勿多言,有誤本莊大事,月後如有事故,可到閻王谷找我古飛揚就是。」
風流浪子氣得臉色鐵青,可是卻不敢發作,冷然說道:「古老兒,聞人雄今晚認栽,山不轉路轉,咱們慢慢算。」
江湖雙仙鮑無名急道:「少堡主,咱們的事……」
風流浪子只好背起半死的袁無極,隨著小周郎向外莊走。風流浪子臨行,看了一眼綠飛鴻,目光中充滿了怨毒的厲光,看得這浪貨心中發毛。
兄弟倆回到驚天堡,本想向乃祖宇宙神龍訴說,可惜早一天閻王谷的使者已至,帶來閻王令一封書信,說是恨海狂入已重出江湖,要求雙凶一霸今後同舟共濟,應付所發生一切事故。
單鞭斷魂凌建抵武勝關,盟主插翅虎早已接至憫王谷的書信。此後,雙凶一霸竟然在表面合作起來,派人四處打聽恨海狂人的下落,準備萬一恨海狂人向他們下手時,聯手共同應付。同時,更兢兢業業埋頭絕藝了。
髒和尚見前來鬧事的人,全都虎頭蛇尾一一溜走了,突然輕叫道:「糟了!」
原來在眾人一一溜走的同時,四周已看不到竊閃著的人影,整個山莊悄然無聲,無聲無息地現出四個人一組的人影,形成無數刀劍聚成的方陣。就在風流浪子兄弟悄然出莊的瞬間數百支火把突在四周燃起,整座山莊照耀的如同白晝,這時要走,勢比登天還難。
文俊也暗暗驚他說:「溫氖山莊的聲勢倒是不小。」
髒和尚輕輕說道:「咱們走不成了,注意沉著點兒,十大報應神中無一庸手,全是老是成津的怪物,絕對不能讓他們得知咱們的隱身之所,不然一切都完啦!」「賊人聲勢洶洶,如臨大敵,木柵上的人全往莊內張望,難道醫聖已經入莊了嗎?」
髒和尚也是大惑不解,你看那三個凶神,似乎有所發現,看來範老兒准在這兒,且看他們如何打發。
三個報應神,一直在場中並肩抄手而立,陰沉沉地面發毒氣,緊盯著五丈外那顆高大的銀杏根。樹高六七丈枝濃葉茂,樹下是四五張石凳,一無所見。
突然,一筆擎天仰天長嘯,敝開洪鐘似的聲音:「古某奉令鈞偷,專程至山莊恭迎范兄至潛山同享富貴,尊駕蒞莊將近一個更次,何不下來一敘,讓古某恭迎!」暮地,銀杏樹上突然響起一聲蒼勁的長笑,一條青影輕似鴻毛,自六七丈高的樹梢上一掠而下,冉冉下降,火光下,現出一個身穿青衣大法陣近百齡的老人來,如銀白髮挽在頂端,紅光滿臉,雙目神光炯炯,海下長髯飄胸腰中青中裡。插了一技二尺六寸沉香木津雕的鳩首杖。
人一落地,只一閃,便鬼魅似的移前數丈,背著雙手凝立如山,向三人淡淡一笑道:
「范某山莊野狂人,隱世二十年,年登百齡,可說入土已經一半,在世時日無多,有如風前之燭,不敢當卜令主寵召。煩古將下情轉告令主,天台山搗毀居室,計騙江湖朋友前來與范某為敵,想從中收范某入伙,這些過錯,范某不願過問。隱世之人,心如枯木灰死,惟願老死林泉,於原已足,范某該走了,古兄休得見怪。」
說完,淡淡一笑,急待轉身。一筆擎天欺近三丈說道:「范兄請留步,聽古某一言。令主心信醫聖請,確是專程敦請大駕。天台山之事,乃屬下孩兒錯誤,禍首已被聖主處決,范兄出於至誠,閻王谷令主恭候久矣!范兄乃性情中人,想不至於拒人於千里之外罷!」
江湖醫聖神情不變,仍淡然一笑,泰然道:「范某恕難從命,令主好意,心領就是。天台之事,勿庸多言舌。對不起,范某趕到昆輪採藥,就此告辭。」
一筆擎天火起,舉手一招,四周人影晃動將四人圍住,每個人手中持著一根三夭銀管,管端有十餘個細如針口的小孔,在四人三丈外卓立,目光全落在江湖醫聖身上,臉上一無表情。
江湖醫聖淡淡一笑,一筆擎天卻嘿嘿陰笑道:「范老兒,閻王谷令主之命,從沒人敢加以違抗,你既然來到了山莊,還能飛得了嗎?走不了啦!」
江湖醫聖神色一冷,說道:「這麼說來,你敢是確將范某留下了,憑什麼?」
「嘿嘿!你自己臆度就是!」
江湖醫聖冷冷地環視銀衣人一眼,冷冷說道:「要說這十人是天羅地網,范某不敢置信,難道說,就憑你們三位,准行嗎?」
一筆擎天大怒,吼道:「咱們三塊料不說準成,對付你嗎,你不見得輕鬆,這十位山莊的使者,你估量就是。」
說完,手一舉,十位銀衣人的銀管齊舉,管口正對江湖醫聖,似在待命而動。
老人家豪放地笑道:「哈哈,山莊百毒瘟氖散,中者屍腐發作,端的有名。可是,姓古的你未免太過自信啦!范某是一生以治傷療毒為業,要是怕在這區區不足道的毒物,還敢稱江湖醫聖,你要不信,我讓你開眼界……」
界字一出,只見他突然雙手一動,身形驟轉。就在一筆擎天一怔之下,江湖醫聖又卓立原地,手中多了十條銀管。三凶神駭極。驚得倒吸一口涼氣,情不自禁退後三步,面上變色。
江湖醫聖身法之快,端的駭人聽聞,在這閃電似的一剎那,竟然繞了一圈,將十個銀衣人制住了。並他們手中兵器奪來,三凶神萬難料到他在說話中突起發難,要阻也來不及了。
江湖醫聖面色凝重,說道:「這是你們認為十分了不起的毒藥,想藉以威脅范某就範,你可以看清了。」一聲落,只聽「喀喳喳」銀管粉碎,粉未四濺將江湖醫聖裹在裡面。
他又說道:「怎樣!你們這利,人認為萬試萬靈的玩意又當。口何、范某就不需先服解藥,亦無妨礙,再毒上百倍的玩意,范某也見識多了!」
「嘩啦」一聲,銀管散了一地。
一筆擎天被他的先聲所懾,先有點膽寒,但這時的神情突然恢復常態,冷冷一笑道:
「也許古某三人留尊駕不住,哼!你看那是誰?」用手向莊門一指,只見莊門中間,站著一位高大的白影,約有八尺高下,自頭至足一片慘白,雖則隔三十丈看不真切的臉容,但那陰森森的形態,仍然令入身泛起陣陣寒傈。
髒和尚緊張地瞪著眼,急促地說:「大事不好!這是閻王谷兩位守護神之一的白無常巴龍,行蹤所至,人皆遭殃,但極少在江湖行動,咱們準備溜。」
文俊注視片刻,輕問:「白無常真有那麼可怕嗎?」
「怎的不真?他那一身玄陰屍毒,和歹毒無比的殭屍毒功,除了江湖有數的幾把神刃外,其它兵刃暗器全難近身,玄陰屍毒爪可傷人丈餘外,沾著一絲就別想活,平生血腥滿手,殺人如麻。髒和尚恐怕接不了他一兩招,江湖醫聖今晚栽定了!」
江湖醫聖不經意地瞥了瞥遠處的白無常一眼,也不理會一筆擎天,卻對銀杏樹上哈哈大笑道,「好道爺!你不是曾得張天師的雷天正法,擅長捉妖驅鬼嗎?無常鬼來了,你卻嚇得不敢下來啦!牛鼻子,可以矣!」
突然,白影一晃,場中鬼魅似的出現一個惡鬼來,與城隍廟的白無常一模一樣,不同的是他頭上沒有「見我生財」的高帽和魂旗掛鏈而已。這丈餘距離,眨眼間他便趕到,輕功之佳,幾與傳說中縮地術不分軒輕。
他瞪著一雙陰森鬼眼,向銀杏根梢狂笑,聲浪淒厲如同鬼叫,令人毛骨驚然,渾身發冷,片刻一字一吐,聲色俱厲他說:「下來,讓白無常爺爺看你是什麼東西變的。」
樹上聲息俱無,毫無動靜,這時除了火把燃燒時不斷發出的吱吱暴響聲以外,四周沉寂得可怕。
白無常又說道:「尊駕再不現身,無常爺爺等會一定教你後悔莫及,你準備接受挫骨揚灰的酷刑就是。」
樹上仍毫無動靜,白無常可火了,肩不動退不彈,突然凌空直上五六丈,並空中發出一聲淒厲的鬼嚎,向樹梢撲去。就在他身形剛沾枝葉的瞬間,樹梢琴地一聲哈哈郎笑,剎時罡風大作。
白無常只覺得一陣柔和而又令人窒息的爇風,撲面壓體而來。他冷哼一聲,倏然雙掌齊推出來。
「蓬」一聲悶響「嘩啦啦」枝葉紛折。
白無常飛退丈外,青影一晃,江湖醫聖身邊多了一個身穿道袍,年在百齡的有道全真,一頭白髮在頂端挽了個道士譬,雙目開合間寒芒閃縮,撇著嘴眨著眼,白淨面皮上現出一絲冷笑。
白無常第一落地,一聲厲喝,欺近老道身前近丈,就勢一掌吐出,一股隱柔而奇寒,且令人眩暈的腥風,向老道一攪。
老道大概知道利害,冷電了似的目光一斂向左橫飄三丈,右手猛向前一甩,向右一帶袖起處,一股溫爇的柔風隨袖蕩出,兩股內勁一觸,「波滋」一聲輕嘯,罡風向前一旁捲去。
白無常臉色倏變,咬牙切齒,怒叫道:「原來是你!老陰賊,你竟敢做了牛鼻子,四十年,好漫長啊!找得巴某好苦,今天咱們的老帳算了,這次你難逃公道。接我一掌!」雙掌向上一提,高大的身影一步步向前,正待發起進攻。
老道神色不變,冷冰冰他說道:「白無常,休提我當年匪號,現在我叫浮去散人,也叫微塵子。這半甲子以來,業已練就玄門絕學,雖僅有五成火候,足可震散你的殭屍毒功,少在我面前張牙舞爪。還有,別認為你的玄陰屍毒可橫行八道。那位范老弟你該不會陌生吧!
紫露續命丹百毒無侵,我微塵子早就先服了一粒,你要不服氣,請上啦!」
白無常一聽,不由火起,吼道:「老陰賊,你道巴某就四十年白活了嗎?」
「我知你的功力津進不少,所以告訴你我已經練成罡氣,免得你說我藏好,你撿好的上吧!我等著吧!」
自無常一聽他的罡氣只有五成火候,雄心大起,一聲呼嘯,身形向下一挫,渾身骨胳發出一陣陣珠似的暴響,殭屍毒功已運足十成,貼地向微塵子滑去。
微塵子面泛寒霜,仰天吸入一口長氣,利時全身湧起一層淡淡的白霧,形成一道霧牆,這是罡氣未至登峰造極的必然現象。
髒和尚向文俊說道:「這微塵子本是早年河北黑道一霸,為人亦俠亦盜,亦正亦邪,想不到他竟遁入玄門了。他的罡氣不立於不敗,倒是范老兒難以應付。」
老道和白無常正在運功,準備拚搏。人已經四下圍定,有人將銀人救走。
一筆擎天向江湖醫聖罵道:「姓范的,你是不到黃河不死心,真不想隨古某一走嗎?」
江湖醫聖看了他一眼大笑道:「姓范的本無異義,可是有位朋友不肯,又將奈何?」
「你是指浮雲散人嗎?哼!他今天非埋骨山莊不可,你不必為他擔心。」
「我還用不著為他擔心,他果不必替范某解愁,我說的是另有某人。」
「但不知誰有驚天動地的本事,敢干預閣下加入本谷之事?」
「遠在天邊,你想知道嗎?」
主完,眼掃屋下,髒和尚和文俊一震。
一筆擎天張目四顧,不解地問道:「是誰?快說,怎的婆婆媽媽,哼!」
江湖醫聖一晃即至,右手即揚,一耳光摑來,快如閃電,同時大笑道:「就是這位仁兄不肯。」
一筆擎天向後一仰,一個「金雕獻爪」突然扣出。
這一瞬間,白無常和微塵了也突然發動。
一連串勁道相接,勁氣襲入。
一旁的火眼狠狠大叫道:「夜長夢多,並肩兒上!」其中三人將微塵子困住,白無常也奮勇狂攻。
微塵子一時也奈何不得,三般兵刃和玄陰鬼爪,也攻不進罡氣所形成的氣牆。
另一面,江湖醫聖卻大大的吃力。七個人將他圍在核心中,狠命搶攻。
人一多,就有點礙手礙腳,所以江湖醫聖總算有驚無險,一時無事。
文俊看得暗暗心驚,但也雄心勃勃。髒和尚更是心裡暗驚,十分擔心微塵子和江湖醫聖的安危,他想:這時要將賊人引開,豈不大好?便以試探的口吻問道:「娃兒,咱們的機會來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走!」
「哼!晚輩有一事不明,前輩不肯明告?」
「時不我予,快說。」
文俊俊目放光,凜然回道:「前輩不是前來相助范老前輩嗎?范老值得援手!」
「廢話!江湖醫聖是好好先生,浮雲散人乃當年一代豪伙,還說值不值得?」
「那麼,晚輩非插手不可,前輩要走請自便。」
髒和尚哈哈大笑道:「娃兒,你倒了髒和尚的胃口,走啊!」
文俊說:「且慢!」
取出火招子,在前一晃,又說:「前輩引人向東,晚輩向西,明天老地方見。走!」
髒和尚心中一驚,道:「這娃兒,倒狠毒,日後如不走正道,多可怕!」
當時不好說什麼,飄身下地自己悄悄向東隱去。
文俊奔向西,不消片刻,東西兩面院內樓房頓時火起,男女老少狂叫救命之聲大起。
火助風勢,片刻莊中一片火海,文俊又奔向鬥場只有鐵掌開碑公母倆撤走去攔放火之人,其餘的人仍在拚命。
文俊搶了一支火把,一支在手,一聲虎吼,搶向鬥場衝到一筆擎天身後,大喝道:「閻王谷的狗東西們,全該殺!」身形暴進,一招」橫掃千軍」攔腰便掃。
一筆擎天一支文昌筆,正久戰江湖醫聖不下,正在冒火,聞聲轉起,火把已到胸前,嚇了一跳,急向旁側跳八尺,文昌筆點出一記「天外來鴻」,逕奔文俊手腕。文俊一轉腕,「喳」一聲,文昌筆和火把迎個正著。這一瞬間江湖醫聖一聲長笑,一掌擊來,要不是莽張飛拚命一搶,迫得江湖醫聖半途撤招自救,一筆擎天非完不可。
文俊一招得手,豪氣千丈,一聲長嘯,猛撲一筆擎天,一招「毒龍出洞」倏出。一筆擎天被江湖醫聖的掌風餘勁迫得站立不牢,已無還手之力,慌忙閃身暴退。
綠飛鴻可看清了這英氣迫人的美少年,正是瞰江樓上幾乎到口的美味,那天要風流浪子兄弟倆打岔,早已到手,在這殺場上這俏郎君又各自不同。
那濺貨只覺得心花怒放,丹田下幾乎要冒出火來,愈看愈愛,情難自禁,撇下江湖醫聖,轉向文俊,口中嬌吵道,「小兄弟,別管這一擋子事,跟我走!」
文俊大怒道:「誰是你小兄弟,滾你的!」火把隨聲而上,「長虹貫日」指天劃地,連攻兩招,火花灑了一天,一地。
綠飛鴻被迫得手忙腳亂,連退五六步,有點兒發火,嬌叱道:「好不識抬舉,你這手鬼劃策,豈敢逞強?」
一招「花中吐蕊」向前一探,就等文俊用火把攔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