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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玄城 -【修卦】(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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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7 17:43:24
第238章 弒兄

    接下來兩天,周天星一直陪著金善雅在西雙版納醉生夢死,逍遙快活,無非是每天吃喝玩樂加,不花本錢的甜言蜜語也是張口就來,把這年近三十的熟女收拾得如癡如醉,言聽計從,不知人間何世。

    不過,他在西雙版納也沒有白呆,其間主動和基恩秘密通了一次電話。意料之中的,她父親基瑞少將已于幾天前暴斃,死因當然是中毒,但就算是想象力再豐富的人,也不會想到這件事是他干的,而基恩也憑借蠱術于父親去世後的當天就控制了局面,順理成章地成為民主同盟軍的新主宰,並且很快就得到了緬政府的形式上認可,女承父業,被任命為第一特別行政區軍政長官,授少將餃。

    對于基瑞的“不幸”逝世,周天星並沒有表現出假惺惺的悲痛。他深知凡事都要講個分寸,把戲演過了頭反而不美,索性在電話中坦言,他很樂意看到如今的局面。雖然這種行為有點不人道,但他也沒辦法,這種時候如果不表現得冷酷一點,他就不是那個基恩所認識的周天星了,如果虛情假義地說些安慰之詞,反而容易令對方生出疑心。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天曉得如果讓基恩查出真相,他到時是否還能控制住局面。

    既然踢掉了基瑞這個絆腳石,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周天星在電話中直接發出指示,讓基恩盡快設法在參加此次緬國大選的民協候選人身上下蠱,同時向其提供了近期國際原油期貨的漲跌預測,並沒有透露資料來源,只讓她把所有可以調動的流動資金全部投進去,至于對方是否相信,他就不管了,反倒希望基恩不信,讓她事後把腸子悔青,才能在這毒蠍美女心目中進一步建立起他無所不能的惡魔形象。當然。培養絕對權威是一項漫長而艱巨的工作,周天星並不奢望能在短期內把這個雙料博士整治到不敢生出一絲歪念頭的地步,他有的是耐心來辦這件事。

    兩天後,蔡靜雯和張思齊圓滿完成了押運任務,途中雖然遇到一些小波折,但基本沒出什麼大事。平平安安把丹藥送到了上海,于是周天星也不再耽誤功夫,攜金善雅于當日搭班機離開雲南,返回上海。

    還是在滬上那家酒店的總統套房中,洗去旅途風塵的兩人穿著睡衣相擁在沙發上。

    “善雅。”

    周天星臉上一副欲言又止地表情,語調也顯得有些異樣,一只手掌在她腰間嫩滑的肌膚上輕輕摩娑著,同時故意封閉了手掌上的血脈,讓那只手由溫熱逐漸變成冰涼。

    金善雅顯然察覺到了他的異樣。卻會錯了意,極有風情地嫣然一笑,昵聲道︰“健哲。我知道你也不想回來,其實我也一樣舍不得離開那個無拘無束的地方,但是我們還是可以天天呆在一起啊,我也相信以你的能力,有朝一日一定能在教中出人頭地……”

    “不!”

    周天星忽然用手掩住她地口,神情痛苦之極,卻側過臉象是不敢看她,澀聲道︰“我不是想說這個。善雅,不論今後會遇到多少困難。你都是我的妻子。可是,我現在不得不為了任務去和別的女人交往,說不定還要陪她上床,用盡手段哄她開心,只要一想到這些,我就覺得惡心。雖然我曾經有過很多女人,但是你不知道,從很久以前開始,我就厭倦並且痛恨這種生活。我真的不想再這樣下去了,我想……我想退教。”

    如同五雷轟頂。在聽到“退教”二字時。金善雅立刻駭得面無人色。失聲尖叫道︰“你瘋了嗎?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退教。怎麼可能?我們入教時可都是發過毒誓地。這是他們絕對不能容忍地。”

    周天星慘然一笑。幽幽道︰“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就算我能獲得更高地地位。也不可能斗得過左護法。對不起。善雅。請原諒我地嫉妒心。我沒有辦法說服自己眼睜睜看著你去陪他。雖然每個月只有一次。但是我也無法忍受。我只能選擇離開……或者死亡。”

    漸漸地。他眼神中閃出一絲迷離之色。如夢囈般呻吟道︰“不就是死嘛。沒有什麼可怕地。善雅。非常感謝你陪我渡過了這段最完美地時光。我已經別無選擇了。死亡是唯一地解脫方式。”

    突然間。他象發情地猛獸般把金善雅按倒在沙發上。同時淚流滿面。在她雪白粉嫩地脖頸上瘋狂啃啄。口中荷荷作聲。狀似癲狂。卻不知怎地。兩人摟抱著滾到了地毯上。

    “啪!”

    一聲清脆響亮地耳光過後。就見金善雅象一頭憤怒地雌豹般反騎在周天星身上。歇斯底里地嘶吼起來︰“你說得對極了。不就是死嘛。有什麼可怕地。為什麼一定要我們死。難道不能是他死?”

    與此同時,識海中,心魔垂頭喪氣地爬了出來,跌跌撞撞地盤腿坐下,耷拉著腦袋無力呻吟︰“我……他媽的,連我都看不下去了,你怎麼可以這樣玩弄一個人的感情?明明是自己想要殺人,還非要逼別人先把話說出口,老大,我實在無法用語言形容對你的鄙視和敬仰。求求你了,把我打得神魂俱滅吧,我寧可被毀滅,也不想再和你呆在一起了,和你在一起,就是侮辱我的魔格。”

    下一刻,識海中一個劇烈震蕩,心魔又嚎叫著回了老家,周天星淡淡道︰“放心,我會滿足你地要求,不過不是現在,而是我證得大道的那一天。”

    數小時後,周天星的身影出現在市區一套高級公寓中,這還是他此前為了偷黃道宗四大弟子的丹藥秘密購置的落腳點,如今用作兩個小家伙的藏身之所。房子是全裝修的兩室兩廳,地處浦東黃浦江畔。

    此刻,周天星站在落地窗前,手托一杯紅酒,俯瞰夜色中的絢麗江景。他超強的穿透視力正在欣賞江底連綿起伏地水草。

    “師父,我要什麼時候才能修到你這種境界啊?好厲害哦,世界上就沒有你不知道的事。”

    “不要好高騖遠,為師已經把本門心法都傳給你了。以後只要你多積功德,保持一顆堅如磐石地道心,總有一天能成功的。”

    “功德我倒是知道,可是道心到底是什麼東西啊?以前在太清宮的時候,那些老道士就愛之乎者也地忽悠我,師父你好好給我講講吧。”

    “道心就是愛。愛自己,愛所有值得你愛的人。但是,對我們修道人來說,愛也是一種罪,是執念,必須舍棄,才能得大解脫。”

    “解脫什麼?”

    “喜怒憂懼愛憎欲,貪嗔癡,求不得。恨別離。這些東西,全都是罪。”

    “那師父你解脫了嗎?”

    “還沒有,不過我想大概應該快了。”

    “好可怕。解脫以後,是不是就沒有感情了?”

    “不知道。不過我要糾正你的說法,沒有感情並不可怕,世上任何可怕的東西,都是人腦主觀臆想出來地。比方說死亡,就沒什麼可怕地,真正可怕地是,你以為那個人活著,其實他已經死了。”

    他仰頭飲干最後一滴酒液。面無表情地轉過身,淡淡道︰“你的偶像李健哲已經死了,是我親手殺地,因為我需要他的身份。那天晚上,我正好開車去海邊焚屍,剛剛把汽油澆在屍體上,點燃了火,你和你的師姐就來了,我只能離開。後來。我記得你曾經站在火堆邊皺著眉說,要追上去把那些喪盡天良的殺人凶手一劍一個挑了。現在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可以動手了。”

    空氣在瞬間凝固了,蔡靜雯張大了口,滿臉驚駭和不信,喉頭格格作響,一時竟作不得聲。

    周天星依然風輕雲淡地道︰“不只是這件事,你應該知道,你父親前些時候心情非常糟糕。因為他辛苦積攢多年的丹藥全都被人偷了。所以他天天都黑著一張包公臉,這件事也是我做地。是我偷了他的全部藏寶。簡而言之,如果把我的經歷拍成一部電視劇,我一定是劇中地大反派。我今天告訴你這些,只是想讓你知道,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幾乎全都是靠坑蒙拐騙、巧取豪奪得來的,我是一個雙手沾滿人血的劊子手,踩著很多人的屍骨進入了你夢寐以求的返虛期。在這個過程中,有些事我也覺得很遺憾,但是除了一件事之外,我從來沒有後悔過,因為這就是現實,如果我不做那些事,現在就沒有資格站在你面前當你的師父,也許早就死了,也許成為一件任人擺布的工具。”

    小丫頭的臉青了,她死死咬著下唇,一言不發,過了許久,終于從眼眶中湧出大滴大滴地淚珠。

    “美麗的幻想終于破碎了嗎?修道不是請客吃飯,修道人也不是個個仙風道骨,品德高尚。相反,修道人比常人更卑鄙、更惡劣、更無恥,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周天星再次轉回身,背對著她,指著落地窗外夜色中燈火輝煌的外灘︰“在我們腳下的那些人,他們每個人都有理想、生活準則以及道德規範,但對于我們來說,那一切都很可笑,因為我們所追求的是他們無法想象的。當然,這個世界不能沒有秩序,再殘酷、再荒謬的秩序總比沒有秩序強,你願意當秩序的制定者還是服從者?好好想想這個問題吧。今天的課就上到這里,最近一段時間沒有必要不要出門,好好呆在家里修煉。說完這番話後,他折過身向門邊走去,邊走邊道︰“徒弟,不要怪師父狠心,我知道這樣做對你來說很殘酷,但是我別無選擇,你是天機宗第三十三代傳人,收一個徒弟就夠累了,我不想再收一個。”

    直到房門砰一聲關上,蔡靜雯終于腿一軟,一跤跌坐在堅硬地地板上,把頭深埋在雙膝間,發出幾不可聞的抽噎聲。

    不多時,一個滿臉緊張的小胖子探頭探腦地從另一扇房門中鑽了出來,直著眼楮發了半天愣,踩著貓步來到她身前蹲下。小心翼翼地道︰“師姐,不要哭了,是不是剛才被師父罵了?其實沒什麼的,我就經常被人罵……”

    誰知不勸還好,這一勸,蔡靜雯反而放聲大哭起來。捂著臉哭得肝腸寸斷︰“我不要你管,死胖子,你懂什麼?我到底還能相信誰啊……”

    雖然把一張熱臉貼到了人家冷屁股上,小胖子卻一點都不介意,反而把肥嘟嘟的胸脯拍得山響,滿口打保票︰“師姐,你可以相信我啊,我可從來沒騙過你啊。”

    忽然一拍腦門,大驚失色︰“天啊!不會是師父他……他騙了你吧……”

    蔡靜雯突然不哭了。雖然淚眼模糊,卻狠狠剜了他一眼,悶聲不響地回房去了。只留下小胖子一臉郁悶,抱著肚子發了半天傻,又是一拍腦門,失聲嚷道︰“完了完了,我的肉肉啊,馬上要燒糊了。”

    就見他象一只被狠狠踹了一記的皮球,嗖一下從地上彈起,射向廚房。

    日本,神戶。

    一幢極富中國古典氣息的小樓中。屋角的青花瓷瓶中插著幾枝含著朝露地百合,一股似麝似蘭地沁人香氣彌散在空氣中。

    這顯然是一間女子閨房,繡床粉帳,滿室綾羅。川崎明秀身著一襲月白色湖綢旗袍,正端坐梳妝台前,獨自對鏡描眉。從背後看,削肩柳腰,腰臀連接處的鍛面上擠出幾道深深地褶皺,其下繃出兩團玲瓏翹挺的隆起。和數月前相比。她的容顏略顯清減,眉目間總似含著一抹若有若無地淡淡憂傷,卻在她的氣質中平添了一種惹人憐惜的風韻。

    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由遠及近,不一刻就停在門邊。她沒有回頭,只仔細端祥著鏡中的自己,對身後發生的一切恍若未聞。

    房門大敞著,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西裝男子面罩陰霾,負手立在門外。冷冷打量著川崎明秀曼妙的背影。在他身後的走道上。垂手肅立著十幾個黑衣武士,人人眼觀鼻。鼻觀心,鴉雀無聲。

    “父親病重,虧你還有心情在這里描眉。”男人冷笑著,眼楮卻不停地在她那對飽滿豐隆地翹臀上打轉。

    川崎明秀把眉筆擱在梳妝台上,淡淡道︰“我的兄長,你今天帶這麼多人來,不會是專門來指責我不盡孝道吧。是的,這段時間我地確很少去看父親,可是你又做了什麼,勾結外人出賣家族成員,就是你的孝道嗎?”

    男人臉色陡變,眼中射出一絲陰冷的厲芒,怒道︰“如果不是你闖下的大禍,家族怎麼會蒙受這麼大的損失,川崎明秀,我告訴你,你騙得了父親,可騙不了我,你說,你為什麼要擅自殺死後藤拓光?”

    川崎明秀輕輕嘆息著,幽幽道︰“兄長,如果我的記憶沒有錯,幾個月前我就向父親解釋過那件事,當時你也在場,並不是我要殺死後藤拓光,而是後藤拓光為了拿到東海新機場的工程,想要殺死我,我只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先發制人,而且順利拿到了這個項目,難道事實不是這樣嗎?”

    男人爆發出一陣極其刺耳的笑聲,毫不掩飾譏嘲地意味︰“後藤拓光敢殺死帝國未來的皇長孫妃?這種謊言誰會相信。”

    突然伸手戟指她後背,暴喝道︰“川崎明秀,不要以為你有皇室的名份,還有父親的寵愛,就可以對你的兄長無禮,你闖出的禍,只能由你一個人來承擔,不能牽連到整個家族。川崎明秀淡淡一笑,望著鏡中對她大呼小叫的男人,語調依然不溫不火︰“我終于聽懂你的意思了,親愛的兄長,川崎家未來地家主,你打算把我當作禮物交給後藤家,是這樣嗎?”

    男人嘿嘿一笑,森然道︰“難道你認為,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如果這是父親的意思,我當然會無條件服從,為了家族利益犧牲個人的一切,是每一名家族成員應盡的義務。”

    川崎明秀侃侃而談,隨手拿起梳妝台上一個盛放胭脂的瓷瓶,在手掌中把玩著︰“可是,如果有人乘父親病危,就因為懼怕強敵勾結敵人出賣家族成員。就算犧牲者只是一個最普通的家丁,我也不能答應。”

    說完這番話後,她終于側過頭,目光憐憫地望定男人,手中的瓷瓶悄然滑落,掉在堅硬的實木地板上。啪一聲摔得粉碎。

    男人地目光立刻被這聲音吸引了,下意識地看向發聲處。與此同時,只聽撲一聲輕響,男人胸膛上驀地冒出一截血淋淋地刀尖。

    時間仿佛停滯了千分之一秒,男人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夾雜著痛楚地困惑,稍頃又變成恍然、震驚、憤怒、悲傷、絕望,最後,他緩緩抬起右臂,指定視野中那位端莊嫻靜的女子。喉管中荷荷作聲,猛地噴出一大口血霧,向前僕跌。轟然倒地。

    直到這時,才能看清他身後的情景,一個離門口最近的黑衣武士右手拎著一柄血跡斑斑地武士短刀,他的同伴們則人人垂首不動,對眼前發生的血腥一幕視若不見。

    川崎明秀緩緩從座椅上站起,十幾名武士頓時轟然跪倒,匍匐于地,只看見黑壓壓一片人頭,唯有那手持血刃的武士拄刀于地。單膝點地,昂然道︰“二小姐,身為家臣,以下弒主,罪在不赦,只能以死謝罪。”

    話音方落,那人忽然反手握刀,單手高舉過頂,同時另一只手也搭上刀把。鋒刃朝內,狠狠捅向自己的小腹。

    這一刻,沒有人動,也沒有人出聲。伏在地上的武士們把頭埋得更低,立在他們面前的川崎明秀也是銀牙緊咬,垂首不語,直到那人刀尖入腹,倒地氣絕,她才側過臉。輕輕道︰“他家還有什麼人?”

    “二小姐。請不必為此憂傷,這是南宮君唯一的遺願。屬下只是如實轉達。”一名武士頭也不抬地稟報道。

    川崎明秀的眼眶濕潤了,默立良久,一步步踩著滿地流淌地血水,來到那人屍體旁,蹲下身子,一雙潔白如玉的素手緩緩前伸,輕輕把那人耷拉著的頭顱扶起,深深凝視著那雙瞳孔擴散地眸子,忽然把他整個頭攬入自己懷中。

    跪伏的人群中響起極低的抽噎聲,漸漸連成一片,驀地有人放聲嘶吼起來︰“請小姐節哀!”

    隨後,十幾個人刷一下全部抬起頭來,望向川崎明秀時,目光中都射出狂熱的火花。

    一個多小時後,川崎明秀在一大堆武士的簇擁下,款款邁進另一幢古色古香的中式建築。她此時作和服裝束,一進門就迎上一個同樣身穿和服的少女,跪下稟報道︰“二小姐,家老剛服過藥,已經睡下了。”

    川崎明秀微微頷首,一言不發地向內行去,那少女跪坐在地上向後望了一眼,欲言又止,卻始終沒發出半點聲音。

    床榻前,川崎明秀也象她的手下們般匍匐于地,恭聲稟報道︰“父親大人,兄長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床上端坐著一個面目古拙地老人,此刻哪里看得出一絲病態,精氣神反比尋常的年青人還要健朗,此人正是川崎家當代家老,川崎軒石。他聞言只皺了皺眉,並無一絲戚容,用字正腔圓的漢語輕嘆道︰“他要取死,老夫也無法可想,只能任他自取其咎。”

    頓了頓,又轉問道︰“後藤家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川崎明秀答道︰“後藤大翔上次雖然吃了大虧,但自從知道父親病重的消息,就一直在加緊行動。女兒剛剛得到那個人傳來的消息,後藤家已經秘密聯合了三大忍術家族,意圖等到我和兄長發生內訌時,趁亂突襲,想必他們現在都望眼欲穿,等著我和兄長斗得兩敗俱傷吧。”

    川崎軒石微微合上眼瞼,沉吟片刻,忽地燦然一笑,點頭道︰“那就讓他們如願吧,但願那個人的情報能保持一貫的風格,這次也同樣準確。”

    同一時刻,遠在上海的周天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窗前,點燃一根雪茄,出神良久,搖搖頭,苦笑道︰“川崎軒石,還真是個梟雄級地人物,事急從權,看來我也不能光隱身在幕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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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7 17:44:02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1-11-17 17:44 編輯

第239章 夜襲

    日本國,東京。

    一家頂級西餐廳的包廂中,長條案前,兩人對坐,共進晚餐。

    周天星往口中送進一塊鮮嫩多汁的牛排,慢條斯理地咀嚼著。經歷過脫胎換骨後,他的味蕾也變得特別敏感,不管吃什麼食物,哪怕只是啃饅頭喝稀飯,都能從中品味出許多從前沒有體驗到的別樣滋味,所以最近這段時間他用餐的速度變得特別慢,特別專心。

    “李健哲先生。”

    坐在對面的川崎明秀端起紅酒杯,向他遙敬,笑靨如花︰“為了我們的相識。”

    周天星用餐巾抹了抹嘴,同樣舉起酒杯,笑道︰“川崎小姐,非常感謝您的盛情款待,請。”

    “我不得不說,欣賞您享受美食的過程,同樣是一種莫大的享受。”

    放下酒杯後,川崎明秀侃侃而談。她今天晚上穿著一襲黑色晚禮服,不但雙肩全露,胸前也開出一大片白花花的粉膩,其間懸掛著一條晶瑩剔透的紅寶石項鏈。

    “只是我沒想到,您這樣的名人竟然也是帝國復興社的成員,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更願意邀請您去我家中作客。”

    周天星淡淡一笑,望定她嬌艷尤勝往昔的俏顏,頗含玩味地道︰“請原諒,我的組織更希望川崎家盡量保存實力,而不是作無謂的犧牲,所以恕我不能接受你的邀請。”

    川崎明秀臉色一僵,瞬間又恢復常態,美眸一轉,終于放棄了進一步試探,轉上正題,笑問道︰“不知道李先生這次親自前來,有何指教?”

    周天星點點頭。直言道︰“我替你辦一件事。你替我辦一件事。公平交易。可以嗎?”

    川崎明秀把目光從他臉上移開。緩緩垂下眼瞼。略帶自嘲地道︰“我可以說不嗎?”

    周天星默然片刻。正容道︰“川崎小姐。我想有一點你一直有點誤會。我地組織是一個有綱領、有組織、有紀律地精英團隊。並不是黑社會或者流氓團伙。一切行動都只有一個宗旨。為了帝國地復興大業。對于上次地事件。我本人也感到很遺憾。雖然執行那次任務地並不是我。但是。我真誠地希望你能從那件事地陰影中走出來。”

    頓了頓。語調變得無比沉痛︰“雖然我身上有一半韓國血統。但我同樣是天皇地子民。所以我不願意再看到我們地祖國走向半個多世紀前地那條老路。軍國主義注定是一條沒有希望地不歸路。國家可以被滅亡。但民族永遠不可能被滅亡。中國已經崛起。這是不可逆轉地歷史潮流。只有那些短視地野心家才會以為可以憑借軍事冒險征服一個歷史長達五千年地古老民族。事實上。日本真正地敵人並不是中國。而是掌握著當今世界霸權地美國。在這個問題上。我們組織內部地意見是一致地。帝國地復興只能建立在把美國意志驅逐出東亞乃至整個亞洲地前提下。否則。我們就永遠不能成為一個享有正常國際地位地政治大國。”

    在他說話期間。川崎明秀一直在仔細審視他地表情。那種眼神。仿佛要將他整個人看穿。沉吟良久。她燦然一笑。頷首道︰“我非常贊同您地觀點。我地家族也是眾所周知地親華派。”

    “所以我們選擇了你。但是我必須代表組織提醒你。不要和後藤家打消耗戰。雖然我十分欣賞你父親地謀略。裝病輕敵。果斷清除家族中地叛徒。預設陷井誘敵上鉤。但這樣地正面交鋒不是我們願意看到地。這次後藤大翔秘密糾結了三個忍術世家。來勢洶洶。打地是一舉鏟除川崎家地主意。就算能把敵人引進陷井。自身損失也會相當嚴重。”

    川崎明秀面如止水,心中卻掀起了滔天巨浪。自從殺死後藤拓光後,周天星就時不時向她提供一些重要情報。屢屢助她化險為夷。在和後藤家的交鋒中佔盡優勢,同時使她在家族中的地位和聲望與日俱增。對此。她原本也不覺奇怪,一直都以為只是那個所謂的帝國復興社在國內擁有龐大的潛勢力,才能得到那麼多珍貴情報。直到現在,她才真正體會到對方深不可測的實力,只因川崎軒石裝病地事一直是這段時間以來家族中的最高機密,只有她父女二人心中有數,絕沒有第三個人知道。至于預設陷井謀算敵人之事,更是機密中的機密。

    周天星對她的心理活動了如指掌,也不點破,只高深莫測地一笑,又道︰“眼前就有一個徹底鏟除後藤家的機會,根據可靠情報,後藤大翔將會在明天中午和其余三個家族的家老舉行秘密會晤,他們這次能聯合起來,一是因為後藤大翔出了血本,其二也是得到了某些極右翼勢力的支持。遺憾的是,這幾個家族彼此間的信任度都不太高,所以屆時每個家老身邊都會有大批高手隨行。也就是說,只要能把這幫人全部干掉,問題就徹底解決了。”

    川崎明秀臉色陣青陣白,略含幽怨地深深望他一眼,苦笑道︰“李先生,您地意思不會是,要我的家族去襲擊他們的會晤地點吧?”

    周天星微微一笑,指了指她,又指指自己,道︰“不是你的家族,而是我和你,我們兩個人去把他們全部干掉。”

    剎那間,川崎明秀的眼楮睜圓了,再也維持不住端莊矜持的儀態,滿臉不可置信,一時竟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事實上,周天星之所以能獲得如此機密的情報,並不是因為他見過後藤大翔或者其他參加這次會晤的人員,而是進入返虛期後獲得的一種新能力,內卦。所謂內卦,是指不需要用肉眼或神念看到起卦對象本人,只需對方曾經出現在他所得到地任意卦象中,就可在卦象中直接對其起卦。正如周天星這次所做地,就是在川崎明秀的因果樹中摘下了“後藤大翔”這片葉子,直接在識海中栽種出另一棵因果樹,進而推演出後藤大翔即將展開地行動,于是親自從上海飛到東京面見川崎明秀。打算趁這個機會一勞永逸地解決後藤家的問題,這樣才能盡快把川崎家從泥潭中拉出來,騰出手為他干別的事。

    望著被雷倒的川崎明秀,周天星心中暗暗好笑,他要地就是這種效果,面上卻輕描淡寫地道︰“川崎小姐。不必緊張,凡是有資格加入我們帝國復興社的,每個人身上都有一定的異能,辦這種小事不需要出動太多人,只要我們兩個就足夠了。最重要的是,如果把這件事交給你或者你的下屬來辦,組織很不放心,畢竟你們能力有限,無法獨力承擔這種級數的任務。同時我還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你一切行動聽我指揮,我們絕不會失手。事後也不會留下任何證據,所以,你完全不必擔心。”

    川崎明秀怔了半晌,終于回過魂來,吸著涼氣問道︰“那麼,具體地計劃是什麼?”

    “看過美國大片嗎?”

    周天星微笑著問道,笑得很詭異。

    午夜時分,東京市郊一條公路上,緩緩駛來一輛貨櫃車。前排駕駛室中坐著兩個百無聊賴的男人,一個在抽煙,另一個握著方向盤哼小曲,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

    “嗨!你說,酒窖里的好酒都堆成山了,為什麼管事大人還要急著買這麼多酒,難道明天會來很多客人嗎?”

    “我怎麼知道,大概會有一些重要客人來訪吧,你沒看到我們今天運的都是極品好酒嘛。有一箱清酒還是專供皇室的呢。對了,今天莊園里好象來了很多生面孔,聽說都是從北海道調來的,難道明天真的會有什麼大事發生?”

    “誰說得準呢,可惜管事大人這兩天看得太緊,不然我們今天就可以……咦!那是什麼?哈!快停車,看到沒有,前面有個漂亮妞,還在向我們招手呢。”

    貨車緩緩停在路邊。俏生生立在道旁的正是一身運動衫的川崎明秀。但這並不是她地本來面目,而是經過精心易容後的相貌。

    車窗降下。相貌猥瑣的司機剛探出頭露出一個無比淫賤地笑容,整個人就僵在了當場,眼神散亂呆滯,茫然無神,全身一動不動,如同中了定身法般,而他的同伴也是相同的遭遇,兩人都在瞬間進入石化。

    “我先上去給你留個門。”

    周天星的身形從路基下鑽了出來,他同樣穿的是運動服,還背著一只大旅行包。

    川崎明秀側頭深深望他一眼,卻沒有挪動步子,深感不解地指著車上那兩個石人,問道︰“他們沒問題嗎?”

    周天星頭也不回地向車尾走去,邊走邊道︰“能有什麼問題,他們醒來後只會覺得剛才精神有點恍惚而已,不信的話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果然,就在周天星登上後車廂的那一刻,兩個男人的眼珠子都開始轉動了,那司機依然一臉賤笑,沖著川崎明秀打個響指︰“靚妞,想去哪里,要不要搭車?”

    川崎明秀十分配合地露出看到色狼時才有的緊張之色,眼珠子一轉,也不答話,折身向反方向快步行去,背後傳來兩個男人充滿猥褻意味地大笑。然而,兩人的笑聲還沒止歇,身子又被定住了,再次變成了石人。

    這時川崎明秀已經走到車尾後部,就見一扇貨櫃門大敞著,周天星已在其中,川崎明秀輕輕一躍,姿態優雅地上了車。

    車子重新發動,繼續前行,一路上,兩個猥褻男還在興高采烈地討論著不堪入耳的話題,不多時就驅車駛進一座佔地極廣的莊園,在正門口也沒受到盤查,只有一個門衛用手電往駕駛室里照了一下,就打開橫欄放行了。

    這輛車最後停在一幢位置較偏僻的建築前,剛剛停穩,就呼啦一下從門中湧出五六個男人,打開貨櫃門搬運貨物。

    又一幕和之前類似的場景出現了,貨櫃門剛被打開,包括司機在內的在場眾人就全都石化了,周天星邁著從容的步伐下車,川崎明秀在後緊緊跟隨,兩人旁若無人地向建築中走去。

    半小時後。在這幢建築的地下酒窖中,周天星懶洋洋地坐在牆角邊,手中拎著一瓶紅酒,直起脖子灌下一大口,又習慣性地在衣袋里掏了一下,摸出一只精致地銀色雪茄盒。這還是第一次去法國時阮清送給他的,時時帶在身邊。

    剛抽出一根雪茄,忽然象是想起什麼,把雪茄盒伸到坐在身旁的川崎明秀面前,笑道︰“你也來一根吧,長夜漫漫,抽一根打發時間。”

    川崎明秀目光中閃出一絲不易覺察的驚詫,不過還是從盒中抽出一根,待周天星用打火機替她點燃後。深吸一口,緩緩吐出一股淡藍色地清煙,眼神也隨之變得有些異樣。

    酒窖中靜得落針可聞。兩人都是一根雪茄,一瓶紅酒,細細品味,仿佛各自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你好象對我很了解,太了解了。”

    川崎明秀輕輕說道,語氣顯得有些傷感︰“我只會在獨自一人的時候偶爾抽一支雪茄,這個習慣連我身邊的人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周天星淡淡道︰“我並不知道你有這個習慣,如果因此使你產生了誤會。那是沒有必要地。”

    “那什麼才是有必要地?長夜漫漫,我們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

    周天星側頭望向她,反問道︰“那你認為我們應該做點什麼?”

    “比方說,做愛。這里的環境很不錯,沒有燈,有雪茄,還有紅酒,最重要地是,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川崎明秀的眸子在黑暗中閃著曖昧的光。語調也變得柔軟滑膩。她一邊說著話,同時伸出一只手,毫無顧忌地探到周天星胯部,隔著外褲輕輕揉捏起來。

    周天星沒有動,背依然靠在牆上吸雪茄,任她姿意挑弄,下身卻沒有任何反應。修道修到他這種境界,全身無一處不能隨心所欲,只要他不起淫念。就算把全天下的美女全都堆到他面前也沒有用。

    他苦笑道︰“川崎小姐。你不認為這樣做很殘忍嗎?這個秘密也是除我之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的,為什麼一定要讓我難堪呢。”

    川崎明秀卻沒有停手的意思。反而玩興更濃,兩根玉指一拈,就拉下了他的褲鏈,把整只小手都探入其中,皮膚間終于再無阻礙,一把握住了他地命根子。

    周天星還是沒有動,灌下一大口酒,輕輕嘆息著︰“小姐,現在你應該可以確信,我不是那個人了吧。”

    “恰恰相反,李健哲先生。”

    川崎明秀的臉沉了下來,冷冷道︰“就算你有那種瞬間令人致暈的能力,也無法阻止了。因為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絕對有能力在失去知覺前,把你地這個髒東西捏碎,想試一試嗎?”

    “是這樣嗎?那你有什麼理由一定要這樣做呢?我們今天只是初次相逢。”

    “不,我們已經認識很久了。”

    川崎明秀眼中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淡淡道︰“雖然你的意志力和偽裝能力都讓我十分驚嘆,但你還是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你剛才不該和我呆在同一個車廂里,那里面的空間很小,而且不通風,就算你的容貌可以改變一千次,我也認得出你那天晚上的氣味,撕下你這張面具吧,先生,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周天星還是沒有動,也毫不懷疑她有能力把自己的命根子捏碎,但川崎明秀不知道地是,就算她真的下手,周天星也不怕,身為返虛期的軀體,除非腦部遭到毀滅性打擊,否則沒有什麼是不能修復的,而且速度奇快無比。

    不過他還是露出一絲無奈的苦笑︰“你真的能確定?可不要冤枉了好人。”

    “放心吧,我寧可冤枉自己,也不會冤枉你,你這個惡棍。”

    “那麼,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再重復一遍,讓我看看你的本來面目。”

    “可以,這就是我的本來面目,你看吧。”

    另一只熱得發燙的小手摸上了周天星地臉,似是不經意地,指尖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一滴滴血珠隨著面頰淌下。

    川崎明秀的呼吸明顯加重了,她一眨不眨緊盯著血流滿面卻神態自若的男人,咬牙道︰“果然就是你,說,那段錄像在哪里,不然我就和你同歸于盡。”

    周天星灑然一笑。毫不掩飾揶揄的口吻︰“數字時代最大地便利就是任何視頻都可以隨時拷貝幾千份,你想要哪一份?”

    沾滿了鮮血的手指緩緩滑下,最終捏住喉結部位,川崎明秀的呼吸更加粗重,語調變得格外冷厲刺耳︰“你不相信我有殺你的勇氣?”

    “我當然相信,只是我認為這種做法非常幼稚。我非常理解你地滿腔仇恨和怨毒,因為我地組織毀了你自以為十分美好地生活。當然,你還在那樣屈辱地情況下被奪走了貞操。但是,難道你真的不想和我一起干。讓我們的帝國恢復應有的尊嚴和榮譽,不再只是象一條哈巴狗一樣蹲在美國佬腳下搖尾乞憐。你現在的確可以閹割我,但我們的帝國早在1945年就被美國佬閹割了。作為帝國未來的皇長孫妃、皇太子妃、皇後、皇太後。你真的打算這樣不負責任地和我同歸于盡?”

    “不要跟我來這一套,我只問你,想死還是想活?”

    川崎明秀地兩只手都在微微發力,便如在周天星喉間和胯間同時套了兩只鐵箍,聲音中也透出一絲濃重的暴虐氣息。

    “好吧,我投降。”

    周天星的手滑向她腰間,把這具彈性十足地嬌軀摟入懷中。與此同時,川崎明秀的兩只手軟軟垂下,全身綿軟如泥。再也使不出半絲力氣,空氣中充盈著若有若無的淡淡甜香。

    “既然你一定要這樣挑逗我,那麼我們不妨來個重溫舊夢。”

    如果說上一回,周天星對她還有一絲憐惜之意,這次就連那點小小的愧疚感都沒有了。事實上,他這次專程赴日,其中最重要的一項任務就是徹底收服這匹小野馬,再當一次惡魔又何妨。

    周天星現在最不缺的就是丹藥,當他發現和平方式已經不能解決問題時。也不想浪費精神力,直接在空氣中施放了迷藥。

    再次灌下一大口紅酒,同時往嘴里塞了一顆玉露丹,含在口里融了,一口啄住兩片香甜的嬌唇,用舌尖叩開牙關,慢慢把酒液渡了過去。

    接下來的事就順理成章了,服下這種修道界頂級春藥的川崎明秀又象上回那樣完全失控了,也使周天星再次領略到那種極度刺激地快感。一上手就欲罷不能。竟然破紀錄地在她體內連續狂洩八次,始終不能抽身而出。若不是仗著返虛期的體魄。怕是這一下先就把自己折騰得欲仙欲死,精盡而亡了。

    相應的,這番極品春藥加極品猛男的恣意韃伐也令川崎明秀真正體驗了當女人的滋味,其間數度暈厥,醒來後依然如饑似渴,恨不能和周天星融二為一。

    大戰過後,酒窖中遍地狼藉,空氣中充盈著淫糜不堪的氣息,川崎明秀如同一只八爪魚般牢牢綁在周天星身上,嬌喘咻咻,依然沉浸在極度的癲狂和迷亂之中。

    “還想殺我嗎?明秀小姐。”

    周天星在她耳邊冷冷道︰“如果還想再來一次,結局依然是這樣,在我面前,你盡管保持你的獨立思想,但你的身體只能服從我地意志,我喜歡讓你快樂,你就快樂,我喜歡讓你痛苦,你就會活得比死還難受。如果你一定要認為這是一種屈辱,我也可以理解,但是,只要你活著一天,就必須服從我的意志,你別無選擇。”

    隔了良久,才聽到川崎明秀極低的回答︰“如果你能保證,我的家族不會因此蒙受災難,我就臣服于你。”

    “當然可以。”

    周天星毫不猶豫開出一張空頭支票,唇角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輕松笑意。

    “好吧,最後一個條件,再來一次,我就永遠臣服于你,親愛的。”

    這一回,輪到周天星的笑容僵在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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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天皇他爹

    天剛蒙蒙亮,偌大的莊園就從沉睡中甦醒,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其中最熱鬧的當屬一幢櫻木環抱的日式建築,正門前有一個大廣場,中央是極具匠心的大理石噴泉雕塑,兩側是數十個停車位,正對噴泉的一側,筆直延伸出一條寬闊整潔的林蔭大道,道路兩旁盡是綠茵茵的草坪,其間錯落著三四台鋤草機,馬達轟鳴聲震耳欲聾。還有一輛灑水車從道路盡頭緩緩駛來,所經之處飛揚著漫天水霧。

    再把視角切換到那幢建築中,這是一座佔地上千平米的兩層木樓,底樓大廳鋪著榻榻米,上百張黑漆長條案整齊排成數列,十幾個勤雜工正賣力地各自擦拭著桌椅門窗,另有幾個西服男子手持環形探測器,神情專注地逐寸掃描各個角落。

    同一時刻,另一幢建築的地下酒窖中,周天星正在做最後的準備工作。他盤腿坐在地上,面前是一只旅行包,包口大敞,其中整齊疊放著上百只火柴盒大小的小黑匣,這是川崎家昨晚提供的高效磁性炸彈,起爆方式分定時和遙控兩種,可根據需要自行選擇,體積小,爆炸威力卻不弱,一只“火柴盒”就能炸塌一面牆。

    此刻,他正在一一給這些炸彈預設起爆時間,絕大部分統一設置為四個多小時後的當天十一時二十三分,剩下幾個則按序把起爆時間相隔三十秒向後推延。

    在他正對面,川崎明秀背靠牆角坐著,臉色蒼白到接近透明,目光空洞地呆望著天花板,不言不動。

    周天星忙完手中的活,隨手把一顆磁性炸彈貼到身旁的酒櫥底部,抬起頭,笑吟吟地朝她道︰“我們還有點時間,不如聊聊天吧。”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你不用覺得委屈。川崎家的二小姐。未來的帝國皇後,從你出生那天起,你的身體就不屬于你,只屬于政治和權力,我說得對嗎?”

    “對。”

    “第二個問題,雖然你的身體已經向我效忠。但是你依然恨我,我說得對嗎?”

    “對。”

    “第三個問題。如果你有了我地孩子。打算怎麼辦?”

    當周天星問出這句話時。川崎明秀猛地全身一震。霍然望向他。眼神復雜難明。卻遲遲沒有回答。

    周天星面無表情地和她對視。冷冷道︰“這是一筆交易。如果留下這個孩子。川崎家今後將得到帝國復興社地全力支持。你不妨回家和你父親好好商量一下。畢竟現代社會地皇室只是個聽起來比較尊貴地名份而已。沒有多少實際價值。不是嗎?”

    川崎明秀靜靜凝視他半晌。面色無喜無悲。良久才微微頷首。輕輕道︰“這件事不需要和我父親商量。我自己地事自己做主。我只想知道。你能給我什麼?”

    “當然是保障。用一個孩子為川崎家和帝國復興社建立起基礎牢固地互信關系。你應該不會象那些愚夫愚婦一樣迷信皇家血統吧。”周天星輕描淡寫地開導道。

    “你真是個魔鬼。”

    這是川崎明秀給周天星下的最後定論。

    識海中。無聊的心魔又爬出來嘮叨︰“喂!老大,你真想讓你的兒子做日本天皇?想學呂不韋麼?”

    “我才沒這麼無聊,這種有名無實地玩意有什麼好爭的,我只是想讓川崎家踏踏實實替我辦幾年差,只要川崎明秀認為我真的想當天皇他爹,進而就會以為找到了我的弱點,可以用這孩子來要挾我,這樣,她就會自以為是地感覺自己也掌握著籌碼。最終的結果是,她反而會更死心塌地為我賣命,明白嗎?”

    心魔歪著頭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明白過來,無比苦惱地撓著頭,一臉無辜地道︰“老大,你前面說的我都懂,可是,她怎麼會更加死心塌地呢?”

    “因為只要我想當天皇他爹。就離不開她的配合。這樣她就會有安全感,為我辦事的時候也不會有太多顧忌。其實我的想法很單純。只是想廣種博收,多生幾個孩子,國內地現狀又不允許我和瑤瑤生二胎,只能在外面生了。不管怎麼樣,只要這孩子到了懂事的年紀,我就會把他接到法國給阮清養,俺是他爹,阮清是他媽,有什麼不好?”

    “那川崎明秀怎麼辦呢?”

    “那就要看她的表現了,表現好凡事都可以商量,表現不好我就愛莫能助了,到時候看著辦吧。”

    心魔沉默了很久,忽然高興起來,興致勃勃地問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把英國公主地肚子搞大?”……

    在識海中和心魔胡扯了一會兒,酒窖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周天星這才把注意力拉回到現實,向川崎明秀使個眼色,當先向門口摸去。

    進來的是幾個家僕,其中有男有女,還推著兩輛平板車,顯然是下來搬酒的,一進門就被周天星和川崎明秀共同制服,打暈後搬到另一個房間里,分別換上一男一女兩個家僕的衣服,又用易容丹把容貌改得和兩個倒霉蛋有七八分相似,便開始若無其事地一箱箱往平板車上搬酒。

    不多時,一個管事模樣的西服男人背著手踱進來,一見這場景不由一怔,面現詫異之色,指著他們問道︰“你們是誰?怎麼會在這里?”

    周天星眨巴著眼楮對答如流,點頭哈腰地道︰“這位管事大人,我們都是新來的,還沒有結束家規培訓呢,是佐藤管事讓我們今天臨時來幫忙的,昨天我們來的時候已經沒有鋪位了,佐藤大人就讓我們睡在這里了。”

    還是那句老話,這就是修卦人最大地優勢,不論處于多麼陌生的環境中,隨便起幾卦就什麼都知道了,編幾句應對之辭易如反掌,說得有鼻子有眼。況且這座莊園規模又大,大大小小的管家、管事就有二三十個,家臣僕傭更有數百之眾。蒙混過關還是非常方便的。

    那人其實只是莊園中的一個低級管事,手下僅有十來個打雜的傭人,職權有限,自然無法分辨周天星的解釋是否屬實,又聽他答得無比順溜,也不疑有詐。便又問道︰“剛才下來地那幾個家伙呢?我明明讓他們下來搬酒的,人呢?”

    周天星賠笑道︰“您說地不會是剛剛來過的那幾位前輩吧,他們被另一位管事大人叫走了,很急的樣子。聽說是大管家的吩咐,讓他們馬上送禮物去恭田家,好象是因為那邊抽不出人手,才從這里調人地。”

    那管事聽後,臉馬上就沉了下來,不悅道︰“是誰來調的人。也不跟我打個招呼,難道我這里就不需要人手嗎?”

    周天星一臉無辜,摸著腦殼傻乎乎道︰“我也不知道那位管事大人叫什麼名字。不過剛才那幾位前輩臨走的時候托我們幫忙搬幾箱酒上去,您看,他們把車子都留給我們了。”

    那管事悶哼一聲,沒好氣道︰“那就你們搬吧,我再去叫兩個人來和你們一起搬,車已經停在外面了,我在車上等你們,動作快一點。”

    就這樣,周天星和川崎明秀都變成了搬運工。任勞任怨地忙活了好一陣,才把幾十箱酒從地窖中搬上貨車,隨車來到莊園中最熱鬧的一幢建築前,接下來又忙著卸貨,和另幾個雜役一起把酒水從車上搬進底樓大廳,在另一個管事的指揮下,把酒瓶一一擺放到指定地位置。

    周天星來這里,當然不是為了當苦力。事實上他早就在心卦中預演了全過程,干起活來自然有條不紊。把什麼都想到了前頭。上百個磁性炸彈由他和川崎明秀兩人分別攜帶,一部分藏在身上,另一部分藏在一只酒箱里。趁著擺放酒瓶地機會,他就把酒箱里的幾十個炸彈全都貼到一些長條桌地案板背面,川崎明秀則是盡把炸彈往那些不引人注目地角落里貼,簡直把這座宴會廳布置成了一個大雷場。以他們兩人的身手,那些普通家丁雜役當然也不可能發現他們的小動作,所以這件事進行得十分順利。

    干完這件差事後,兩人又被安排到別處去干雜活。同樣地。他們所經之處。時不時就會留下兩三顆炸彈,而這些目標都是周天星預先在腦海中選定的。基本上都是重要人物的聚集點,而他也毫不擔心這些炸彈會被人提前發現,只要不發生變卦,就不會出現這種低級意外,就算發生變卦也無所謂,最不濟也能用遙控器提前引爆所有炸彈。

    當上百顆炸彈全部貼光後,兩人就不在現場久留了,尋機離開了眾人視線,偷偷潛入一座無人看守的車庫,上了一輛中型貨櫃車,由周天星駕駛,繞開莊園中的大道,從小路開出偏門。過門崗時,少不得又編了幾句說辭,就從容過關了。

    汽車疾駛在通往市區的公路上,川崎明秀再次回頭望了一眼車窗外越來越小的莊園,忍不住問道︰“這樣就算成功了?”

    周天星手握方向盤,目視前方,漫不經心地反問道︰“你還想怎麼樣,我們倆一人端一把沖鋒槍去和他們對射?”

    川崎明秀撲哧一笑,斜瞥他一眼,頓時媚態橫生,忽然又把手伸到了他胯部上,輕輕按著。

    周天星猛地打個哆嗦,苦笑道︰“拜托,不要老是做這種危險動作,你不會又打算和我算舊帳了吧?”

    “我只是很好奇,為什麼你這麼肯定我會懷孕?”川崎明秀似笑非笑地道。

    “其實我也不能肯定,但事實是我的命中率非常高“也就是說,你並不能確定,一定能讓我懷孕?”

    “可不是。”

    “那就讓我們提高一下成功率吧。”

    忽然間,川崎明秀又刷一下撕開褲鏈,一只靈巧柔滑的小手狠狠握住周天星地命根子,發洩式地用力搓揉起來。

    一個多小時後,車廂中的酣戰依然在繼續,兩人上身的衣服都是整整齊齊,只有下體緊密相連。川崎明秀面朝車窗坐在周天星胯上,整個上身都伏在儀表盤上,星眸半閉,腰臀款擺。發出陣陣蕩人心魄的呻吟。周天星則用雙手托住兩團雪白嫩滑的粉膩,喘息著苦笑︰“你們練柔術的是不是都這樣,一進去就抽不出來,太可怕了,將來我們的皇長孫殿下怎麼受得了。”

    川崎明秀在前方吭吭哧哧地道︰“什麼皇長孫,只是個陽萎的同性戀。是一個只知道每天晚上和男侍從鬼混地窩囊廢。”

    周天星乍聽如此奇聞,差點沒驚掉下巴,下意識地按住她腰部,不讓她亂扭,瞠目結舌地問道︰“那……那你嫁給他有什麼用?天皇知道這件事嗎?”

    川崎明秀冷笑道︰“這是個人盡皆知地秘密,天皇當然知道,到時候正是由天皇陛下親自代勞……代替他的孫子和我一起渡過大婚之夜。”

    周天星懵了,一時竟張口結舌,說不出一個字來。只聽川崎明秀不屑道︰“真是難得,看來你們帝國復興社也有不知道的事。我也不妨和你明言,我打算在大婚之夜把那個昏君干掉。只要當今天皇一死,皇長孫作為唯一繼承人,就可以明正言順繼承皇位。所以我們一定要努力,為帝國改良血統,希望下一任天皇不會再是個窩囊廢。”

    周天星使勁想了半天,腦子都沒轉過彎來,他雖然早就栽下了川崎明秀的因果樹,但從來只是有選擇地研究她家族內部的情況,根本不知道日本皇室還有這些見不得光地秘聞。忍不住脫口問道︰“不是還有皇太子嘛,難道他不是皇位的合法繼承人?”

    川崎明秀曬道︰“皇太子?不過是個身患絕癥的病夫罷了,剩下的壽命已經不到三個

    周天星徹底暈了,此時此刻,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媽地,難道我真地會成為天皇他爹?”

    腦中正翻轉著這個令他啼笑皆非的念頭,忽地耳鼓一震,從車窗外隱隱傳來一陣連綿不斷地悶響。根本不用回頭去看,神念觀照之下。身後那座莊園中已經燃起沖天烈焰,濃煙滾滾。

    前方趴伏著的川崎明秀也沒有回頭去看,只是用一種格外平淡地語氣道︰“你的組織很強大,你也很強大,可以幫我這個忙嗎?”

    周天星呆了呆,一時竟沒會過意來,脫口道︰“什麼?”

    “我是說,你可以用那種令人瞬間致暈的手段,替我在大婚之夜干掉天皇嗎?”

    周天星這才醒過神來。腦子也變得靈活起來。目光一閃,計上心頭。點頭笑道︰“當然可以,不過這種事根本不需要我親自出手,回頭我就給你一顆秘制春藥,只要你能送到他口里,包管老家伙還沒踫到你就狂瀉不止,精盡而亡。這種春藥十分神奇,事後絕查不出你給他用過藥。”

    川崎明秀沉默良久,毫無征兆地猛夾雙腿,肥臀狠狠一扭,這一下立刻把周天星折騰得死去活來,猝不及防下,只覺下體猛地一痛,被這突如其來地巨大擠壓力夾出了一身冷汗,隨後竟狂洩不止,仿佛真到了精盡人亡的邊緣。最要命的是,在鑽心的疼痛中,又伴隨著無與倫比的極限快感,眼前金星亂冒,耳邊嗡嗡作響。總而言之,就是差點被她這一下搞得精神崩潰。

    “我必須鄭重警告你,下回再敢這麼干,我就……”

    周天星滿頭虛汗地大口喘著氣,齜牙咧嘴地發狠。

    “你就怎麼樣?”

    川崎明秀依然緊夾著不放他脫身,淡淡道︰“是不是還想再來一次。”

    周天星被噎得半死,突然惱羞成怒,用力在她臀上重拍一記,惡狠狠道︰“下回再敢這樣,這就是家法。快點讓我出來,我們還有正事要辦,帶我去見你父親。”

    數小時後,周天星在川崎明秀的陪同下,專程去神戶拜訪了“病重”的川崎軒石。川崎軒石乍聞他們剛剛干下的事,連這個梟雄級的人物都發了半天呆,一時竟不敢相信確有其事,直到川崎明秀在旁把全過程細述一遍,川崎軒石才喜出望外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事實上,對于那個子虛烏有地“帝國復興社”。川崎父女都深信不疑,只因周天星向他們展示出的組織實力委實強悍無匹,只是川崎明秀從來不敢把和周天星相識的真相原原本本告訴父親,只謊稱是這個組織主動找上她合作的,加之雙方政見相近,周天星每次提供的情報又都是千真萬確。屢試不爽,因此川崎軒石對這個神秘地合作伙伴也是極為看重的。而周天星之所以每次出現都要頂著帝國復興社的名頭,也是有其慎重考慮的,畢竟身後有一個神秘莫測地組織撐腰,總好過以個人身份和這種勢力龐大的大家族打交道,至少對方不至于輕易動他地歪念頭。

    在當天中午的大爆炸中,包括後藤大翔在內,後藤家和其余三個忍術世家的大部分家族精英幾乎全部殞命當場,僥幸沒死的也被炸得血肉模糊。缺胳膊斷腿,四位家老全都是當場斃命,死傷人數高達四百多人。之所以能創造如此輝煌的戰果。主要還是因為周天星把爆炸時間設定得恰到好處,經過心卦反復預演,那個時點正好是群賢畢集,相互客套寒喧之際,爆炸點更是設置得極為促狹,每位大佬身周都至少安放了三顆炸彈,以確保一定能送他們魂歸西天,去向天照大神報到。

    這樣一來,川崎家面臨的巨大壓力就一舉解決了。莫說沒有任何證據顯示這樁驚天血案是川崎家干的,就算能拿出證據,有如此血淋淋地教訓在前,任何家族想要找川崎家地麻煩,都難免要三思而行。畢竟那四個忍術家族在日本都非等閑,誰都不會蠢到認為川崎家只是靠僥幸才完成了這一“壯舉”。

    最可喜地是,一舉干掉四百多個忍者後,周天星在短短數小時內就獲得了超過六萬功德,一下子賺得盆滿缽滿。簡直可以和上回干掉金正陽全家相媲美了。由此,他地總功德值也首次沖破了十萬點大關,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新高峰。

    和川崎軒石一席深談後,老家伙當場拍板,以族長身份正式表示,願意和帝國復興社傾力合作,彼此相談甚歡。而周天星這個職業神棍則不失時機地向對方描繪出一個更加宏偉地帝國復興藍圖。為表誠意,把千年教在韓國的勢力分布、組織結構等不計其數的機密如數家珍地向他一一道出,同時把中土道門在美歐痛毆千年教的許多秘聞也向他坦陳無遺。總之。凡是他掌握的千年教資料。全都一古腦兒向川崎軒石倒了個底朝天,直聽得老家伙眼楮發直。猛抽涼氣,此時方深切體會到,周天星背後的“組織”是一股多麼龐大的勢力。

    直到把老家伙忽悠得血脈賁張,深感與帝國復興社的合作前景光明燦爛,周天星才拋出了真正的重磅炸彈,提出願和川崎家聯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千年教地勢力從韓國一舉鏟除,痛打落水狗,並且提出了完整周詳的行動方案。當然,這種所謂的合作本質上只是周天星的無本買賣,他只提供情報資訊,川崎家卻要派出大批高手趕往韓國和千年教血拼,但在周天星口中,這種單方面的付出就成了並肩戰斗,共同血拼,聲稱帝國復興社之所以能獲得這麼多重要情報,就是因為早已派出大批人手在韓國境內潛伏了多年,如今更是緊急增兵,所欠缺的只是臨門一腳,反而把川崎家即將派出的柔術大軍降到次要地位,主要承擔相對輕松的“助攻”任務。

    經過長達十幾小時的反復磋商,一老一小兩只狐狸終于談妥了所有合作細節,從排兵布陣直到最後分贓都有章可循。最後敲定地方案是,川崎家將分批派出超過一百五十名高手潛入韓國,由川崎明秀帶隊,和帝國復興社精誠合作。

    次日一早,周天星就登上了飛往韓國首都漢城的班機,既然川崎家的麻煩已經解決,而且圓滿達成了合作協議,他留在日本就沒有任何意義了,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在韓國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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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毒酒入腸

    上午,漢城市區一幢高級寫字樓中,周天星手拎密碼箱,走進一間豪華辦公室。這里是一家跨國公司的駐韓辦事機構,實際上是千年教在韓總部。由于種種因素,千年教在該國並沒有公開注冊社團,暗地里卻控制著該國目前的執政黨,教徒遍及朝野,其中就包括該國現任總統。

    辦公桌後坐著一個神情威嚴的中年男人,正是千年教駐韓最高首腦左護法。千年教以蠱惑人心、煽動民眾起家,自然少不了組織嚴密的機構,教主之下設四大弘法長老,分領亞洲、歐洲、美洲、大洋洲四大教區的教務,各教區下又設若干分堂,其中設堂主一名、左右護法各一名,再下面的位份依次是正副執事、大法弟子、普法弟子(一至六等)。至于千年教本部的機構設置,暫不贅述。

    以亞洲教區為例,下設“積善”、“積德”、“積福”三個堂口,其中以積善堂實力最為雄厚,分管東亞教區事務,堂主孫行堅,下設左右護法各一名,左護法常駐韓國,右護法常駐台灣。而周天星如今冒充的李健哲在教中的位份其實並不高,只是一等普法弟子,金善雅則是大法弟子,比他還高出一個台階。

    坐在辦公桌後的,是一個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這人正是周天星一直在圖謀算計的積善堂二號人物左護法。

    左護法顯然是一位平易近人的領導,一見兩人進門就站起身,笑呵呵地向他招手︰“健哲,一路上辛苦了,快過來坐。”

    周天星口稱不敢,一臉恭敬地雙膝跪地,依足教中規矩對他大禮參拜。

    身為天機宗主,居然要給一個邪教妖人下跪,周天星自然是很郁悶的,可他也沒辦法。這就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否則從前的辛苦就全白費了。伏地磕頭時也沒閑著,一直在預演卦象,嘗試各種襲殺此獠的手段。

    卦象中,左護法笑薇薇地走上前,伸手去扶周天星。突然間全身劇震,雙目中凶光連閃,倏地右掌握拳,左掌成刀,猛地一拳砸在他面門上。頓時,周天星的腦袋便如被踢爆的西瓜,轟一聲炸得四分五裂,腦漿四濺……

    “太恐怖了,這個妖人怎麼這麼厲害。迷藥攻擊完全無效,精神攻擊剛發動就被他一拳爆頭,需要多大的臂力才能一拳把人的頭蓋骨打碎?”

    在卦象中親身體驗過對方的實力後。周天星更郁悶了,徹底打消了偷襲這個大BOSS地念頭。其實他也沒打算真的親身冒險行刺,只是做個小實驗,給對方的實力打個分,以便安排下一步行動。

    “左護法,屬下幸不辱命,只是不知道這是不是您要的東西,請看。”

    周天星一邊說。一邊把密碼箱擱在茶幾上。掀開箱蓋。露出七只大小不等地密封盒。左護法地眼楮立刻亮了。搶上前抓起一只盒子。緩緩打開盒蓋。一縷沁人心脾地異香立刻傳入鼻端。只見其中靜靜躺著一顆鴿蛋大小地黃色藥丸。

    左護法一眨不眨地盯著那藥丸審視許久。眼中突然閃出驚喜之色。失聲叫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地不死藥?不錯。應該就是它。顏色和氣味都和資料中地記載一模一樣。”

    隨後又迫不及待地打開其余六只盒子。一一用心研究。神情漸漸由驚喜變成狂喜。一疊聲叫好。驀地把目光投向周天星。語氣激動地問道︰“快告訴我。你是怎麼得到這些極品丹藥地?”

    周天星躬身苦笑道︰“護法大人。屬下不敢貪天之功。這件事純屬誤打誤撞。”

    當下就把一套預先精心編排地說辭娓娓道來。聲稱奉命和蔡靜雯結識後。就一門心思在她身上下功夫。第二天就用迷藥把她哄上了床。和她混得如膠似漆。本想趁熱打鐵。誰知小丫頭當天晚上就莫明其妙地失蹤了。幾天後又突然接到她地電話。約自己去市郊某處相見。見面後卻發現她已經身負重傷。奄奄一息。這才得知她失蹤期間發生地種種波折。接下來地說辭就都是用蔡靜雯地視角來描述了。從她那天被祝妍騙到海邊直到第二天早上在馬路上醒來。這期間發生地事都是如實照述。其後地情節則很自然地省略掉她和自己相識地那一段。只說小丫頭醒來後馬上就醒悟到被三清派陷害了。第一反應就是去找父親求救。蔡桐卻讓她回師門自首。結果父女反目。小丫頭一氣之下。就想到了一個報復三清派地主意。單槍匹馬跑到上清宮去偷藥。雖然偷到了藥。卻被三清派一路追殺。亡命天涯。最後跑到上海和心目中地偶像見了最後一面。就撒手西去了。同時也留下了幾顆隨身攜帶地極品丹藥。

    嚴格地說。周天星編地這番說辭大部分都是事實。除了草草描述了一下某些無關痛癢地情節。比方說如何把蔡靜雯搞上床以及兩人最後相見地過程。重點情節都是他親身經歷地。自然說得有鼻子有眼。連那天在海邊蔡靜雯和祝妍地一些重要對話都原原本本道出。去上清宮偷藥地過程更是描述得有板有眼。

    周天星說話時,左護法聽得極其專注,其間不插一言,直到周天星把前因後果全都說完,還是很久沒有說話,滿面都是深深的疑惑。

    足足過了五六分鐘,他才深深嘆了口氣,苦笑道︰“真是本教不幸,我原以為教主他老人家暫時撤離紐約總部,只是一時權宜之計,想不到連鎮教之寶九州鼎都沒來得及運走。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本座就跟你說實話吧,這次我們在北美的損失的確不小,只是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千萬不要聲張出去,免得人心不穩。”

    周天星面容一整,馬上躬身領命︰“請護法大人放心,屬下不是不知輕重的人。”說著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寫著字的紙片,珍而重之地交到對方手中,壓低聲音道︰“這個地址是那丫頭臨終前告訴我的。她從雲南逃出來的時候,沒辦法隨身帶太多東西,所以把偷來的藥分了兩份,一份帶在身上,另一份就藏在這個地址里,據說是把東西埋在那個院子里地一棵樹下。屬下知道這件事事關重大。上海方面除了金善雅之外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拿到東西後我一刻都不敢耽誤就緊急趕了回來,一是為了送藥,二是為了請護法大人盡快派人去把那批丹藥起出來,否則只怕夜長夢多。”

    這番話直把左護法聽得喜上眉梢,滿面紅光,大力拍了一下他的肩,激贊道︰“好小子,本座果然沒有看錯你。從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你對本教真是赤膽忠心。”

    周天星馬上賠笑道︰“護法大人謬贊了,這點微末功勞何足掛齒。”

    又變戲法般從衣袋中掏出一張黑色卡片。交到對方手中,解釋道︰“這也是那丫頭臨死前交給我地,據說只要有它,就能打開上清宮的那面石壁,用法是把它貼到石壁最下面的一個突起上,至于是哪塊突起,我就不清楚了。”

    左護法接過那張卡片,捏在手心中瞧了半天,也沒搞清到底是什麼材質。但只看那張卡片表面上鏤刻的繁復符紋,就知一定不是凡品,心中更喜,連看周天星的眼神都變了,似乎已經想不出能用什麼來獎賞這個年青人了。

    珍而重之地把卡片收入懷中,沉吟片刻後,指著他鼻尖,語調鏗鏘地道︰“你為本教立下如此大功,從今天起。你就是漢城香堂的副執事,也不用再回上海了。你先去吧,本座還有要務辦理。”

    直到周天星千恩萬謝地出了門,房間中才響起一陣瘋狂大笑︰“太好了,這可真是本教百年未有地大收獲啊,上回總部一口氣折損了十二個護法弟子,都沒拿到一顆華家地藥。哼!這回本座一出手,不費吹灰之力就拿到這麼多極品丹藥,和這些寶貝相比。華家地藥算什麼?哈哈!教主他老人家要是知道此事。嘿嘿!”

    笑聲止歇後,左護法的臉又冷了下來。拎起桌上地電話,飛快撥通了一個號碼,接通後便劈頭蓋臉地問道︰“善雅,最近李健哲有沒有什麼異常舉動?”

    幾分鐘後,左護法擱下電話,唇角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接著又抄起另一部電話,語氣已變得十分恭敬︰“堂主,那個小伙子很不錯,已經完成了任務……嗯,我的意思是給他點鼓勵,升他為漢城香堂的副執事。好,那張卡片我會盡快給您送去,丹藥也會派專人直接運往總部。是,我馬上就動身,親自帶人去雲南。”

    同一時刻,剛邁進電梯門的周天星唇角泛起一絲詭異地笑容,輕輕道︰“親自去雲南麼,太棒了,我還擔心你不會親自去呢。”

    當電梯門緩緩合上後,他又從衣袋中摸出手機,撥出一串數字,吩咐道︰“徒弟,可以行動了,記住,預設的爆炸時間是明天凌晨零點二十四分,一分也不能差。對,把炸藥全都埋在那棵樹附近,干活一定要仔細,我會隨時檢查的。”

    毫無懸念,周天星剛才交給左護法地地址是個精心設計的陷井,為了干掉這個大BOSS,他實在是煞費了一番苦心,既然正面交鋒凶險萬分,就只能走旁門左道了,先是當面栽下他的因果樹,然後以利誘之,把他騙到預埋著炸彈的地點,就算他是傳說中的獨孤求敗,也畢竟是血肉之軀,哪有不炸得血肉橫飛的。至于炸彈的來源,周天星沒去找旁人,只是給在東海主持洪門工作的葉佳打了個電話,對方根本沒問他要炸彈干什麼,就十分爽快地一口答應,而且由于彼此信任之深,連當面交接的環節都免了,只是雙方約定了一個交接地點,葉佳派人去送貨,蔡靜雯和小胖子奉命去取貨,然後兩人再次驅車去雲南布雷。之所以讓他們辦這件差事,一來周天星地確抽不出身,二來也是刻意鍛煉他們的辦事能力。只是有一點令周天星感到有點意外,在他用電話向蔡靜雯布置如此血腥的任務時,小丫頭並沒有提出反對意見或者有任何抵觸情緒,十分平靜地接受了任務。反倒是小胖子張思齊大驚小怪地發了一通牢騷,不過在周天星小小威脅了一下後,小胖子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了。

    至于送給左護法的那幾顆丹藥,其實都是樣子貨,小胖子雖然只是個凝神初期的丹道菜鳥,但畢竟已經修行三年。只要有原料,煉幾顆徒具其表的假冒偽劣產品還是沒問題的,至少拿來蒙外行一點問題都沒有,至于這些丹藥是不是會吃壞肚子或者有什麼副作用,周天星就沒心思去考慮了。

    當天晚上,周天星在漢城的住所中迎來了一大堆客人。準確地說,應該是李健哲的住所。身為娛樂界地天皇巨星,住所自然也要配合身份,是一幢地處漢城市郊的花園洋房。家具裝飾也頗為奢華。

    周天星當晚邀請的客人全都是千年教漢城香堂的教徒,理由也非常合理,升了官當然要請客。何況是連升兩級,一躍從普法弟子升為副執事。

    周天星早就通過李健哲的因果樹了解到,所謂的漢城香堂其實就是千年教在韓國地中樞,其中最高的職位是執事,而他現在的這個副執事頭餃只比其低一等而已,因此也算是該香堂地高層了,親自出面請客自然不會有多少人會駁他地面子。他的請客原則也相當簡單,不管認不認識,凡是能聯系地千年教徒全都請。最後一口氣請來了兩百多人,居然把漢城中的專職千年教徒請來了十之六七,連一些加入千年教的政界要員都來捧場。

    只是在大多數人看來,他這個客請得多少有點“小人得志”地感覺,雖然大多數人都在當天下午聽到了他即將升遷的風聲,但畢竟還沒有正式開香堂發布任命,他就急吼吼地請客“炫耀”,這就很容易引人鄙視了。

    話說回來,周天星請客當然不會是為了炫耀。目的很簡單,只是為了把所有請來地客人統統干掉而已。而想要一口氣干掉一大堆人,最理想的方式莫過于下毒,而他身邊又不缺毒藥,所以就在客人到來之前預先準備了兩百多瓶毒酒以及一百多瓶毒飲料,酒里下的都是上清宮的秘制毒藥,服下後藥性不會立刻發作,而是要等到幾天後才會突然發作,這種功效有點類似于後藤家的秘制毒藥。但從藥力來看。兩者還是不可同日而語的,一口氣做出四百瓶毒液只耗費了兩顆毒丹。由此可見毒性之強。

    為了籌備這次盛大的毒宴,周天星差點把李健哲的信用卡刷爆掉,請來的廚師全都是最頂級地,用來開冷餐會的食材和酒水也都是能奢侈就不節儉,就是為了讓客人們食欲大開,盡量吃喝。

    到了宴會正式舉辦的時候,周天星更不敢閑著,端著酒杯到處亂晃,只要見到沒喝過酒的就主動上去敬酒,對方喝飲料也不介意,他自己則是酒到杯干,根本不在乎喝的是毒酒。這就是返虛期體質的強悍之處,任何毒物到了他體內就會被第一時間完全分解掉,就算拿砒霜當面粉吃也沒關系,何況區區毒酒。

    經過長達四個多小時的歡宴,到接近午夜時分,終于曲終人散,賓客們紛紛告辭離開,直到這時,周天星才松了一口氣,一番力氣總算沒白費,所有到場的人頭全都一一點過,沒有拉下一個。最重要的是,這些客人中只有三四個是正功德,而且少得可憐,其余全都是負功德。因此,就在宴會進行時,他就明顯感到功德洶湧而來了,一場宴會下來,雖然還沒有人真地掛掉,賺進的功德已經超過八千點了。

    同一時刻,雲南某地一條偏僻土路上。

    無邊夜幕下,一輛越野車呼嘯而來,戛然停下,刺目的車燈罩定道旁一截孤零零的低矮院牆,陸續從車上跳下四個黑影。

    為首的正是當天上午還呆在漢城的左護法,他星夜兼程,從韓國一路趕到雲南,途中換了好幾種交通工具,長途奔波十幾小時,此刻臉上卻無一絲疲態,眼神中反而閃爍著興奮的光。

    剛剛踏足地面,其中一個黑衣人就用手電再次照了一下院門上的門牌號碼,語調中也透出一絲異樣的興奮。自告奮勇地道︰“左護法,就是這里了,我先進去看看這家有沒有人。”

    左護法此時心情顯然格外愉悅,笑道︰“不用看了,這院子是空地,最近地人家也在兩里開外。”

    說話間足尖一點。人就輕飄飄地上了院牆,竟然直接從牆上掠過,如一只大鳥般投入院中。跟班們對望一眼,不約而同露出笑意,緊跟著也紛紛施展輕功,躍上牆頭。

    一踏上院中的泥地,左護法就笑了,指著小院中央唯一一棵枝葉枯敗地老樹道︰“就是它了,你們在四周仔細找找。看看地面上有沒有動過土的痕跡。三個跟班依言而行,不多時就有一人低呼道︰“就是這里了,這地方動過土。看樣子還是蠻新的呢。”

    于是,呼啦一下,包括左護法在內,其余三個人全都沖向那人所站的方向,有兩束手電光隨後也照了過來。

    左護法笑得更歡,用力踏踏地面,意氣風發地道︰“行,應該就是這里了,開挖。”

    話音方落。便如接到了他的命令,只聽轟然一聲巨響,大地為之震憾,一團熾熱的火光沖天而起,夾雜著無數泥土和金屬地碎片。

    平心而論,左護法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就在爆炸發生的前一刻,他心中便生出了強烈的警兆,直覺意識到腳下存在著極其恐怖的危險。下意識地足尖一點,身子陡然拔高,然而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只因那股吞噬萬物的烈焰遠比他躍起的速度要快得多,下一刻就後發先至,狠狠撞上了他飛起的身體。

    這一刻的生命是如此脆弱,血花崩濺,肢體碎裂,四條活生生地生猛漢子連慘嚎都沒來得及發出。就有三個命歸西天。只有左護法一人如同一只破麻袋般遠遠摔出院牆,滾到了越野車邊。

    這時的他。兩條腿和右臂已經全都不見了,剩下的身體也好不到哪里去,小腹部開了一個大豁口,白花花地腸子和著血水淌了一地,但他的意志依然顯得十分頑強,一雙血眼幾乎快要突出眼眶,死死瞪著面前一塊車擋板,無比艱難地伸出僅存的一條手臂,用沾滿血漿的手指在金屬板上劃出四個歪歪扭扭的血字︰“李金合謀”。

    同一時刻,正坐在庭院中閉目養神的周天星霍地睜開雙眼,沉吟片刻,搖頭苦笑︰“王八蛋,這大概也算個小小的變卦吧,怎麼會搞出這種飛機來,早知道就該多埋點炸藥的,這下可怎麼辦好呢……唉!畢竟一夜夫妻百日恩,利用了她這麼長時間,也怪不好意思的,卸磨殺驢地事我還是干不出的。”

    側頭認真想了一會兒,摸出手機,撥通了金善雅的電話。

    “善雅,是我。”

    他深吸一口氣,忽然覺得有點難以啟齒,但還是搶在對方發問前澀聲說道︰“對不起,我把事情辦砸了,我現在沒有時間向你解釋,你記住,現在就收拾東西,乘明天早上最早的航班去日本,在東京機場有人會接應你,你什麼都不要問,只管跟著接你的人走就是,讓他們為你安排一切,明白嗎?”

    “明白,可是……”

    “我真的沒空向你解釋,我只能告訴你,左護法已經死了,但是我們也暴露了,日本再見。”

    啪一聲合上手機,無比苦惱地拍著腦門呻吟︰“這叫什麼事嘛,不知不覺又多了個拖油瓶,算了,拖就拖吧。”

    突然間眼前一亮,又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腦門︰“你是豬啊,這樣安排不是正好天衣無縫?只要金善雅躲進川崎家,千年教順著精神印記找過去,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呢,真的好期待哦。”

    識海中,無聊的心魔又爬了出來,嗚嗚咽咽地痛哭起來︰“這算是什麼事啊,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陰險狡詐地人類,和這個混蛋相比,我簡直純潔得象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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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7 17:45:22
第242章 千面刺客

    接下來幾天,周天星自覺象個職業殺手,隨時變換不同的面容,在城中到處獵殺千年教的重要人物。通過內卦,他不用做任何調查就能把漢城的所有千年教徒編織成網,每個人的身份、職位、住所、電話、性格、喜好等一切相關資料無不了然于胸,每次行動前都用心卦預演,再加神念、精神法術以及丹藥輔助,獵殺起來自然十分輕松,選擇目標的原則有二,一是社會地位較高或者在教中地位較高,二是刺殺行動無風險。至于有風險的任務,基本上交給川崎家陸續派來的柔者們干。另外還讓阮清在歐洲秘密雇傭了一批職業殺手和傭兵赴韓,專門執行最危險的任務。

    與此同時,周天星還和劉紹霆保持著密切的聯絡,使他潛藏在韓國的勢力能在第一時間作出反應,迅速填補某些倒霉蛋留下的權力真空,但不讓他的勢力插手任何刺殺行動,以免事後受到沒必要的牽連。

    不僅如此,在策劃大規模刺殺的同時,周天星還不忘摧毀千年教的經濟基礎,首先是通過內卦輕松獲得了該教駐韓機構的銀行帳戶信息以及相關密碼,直接用網絡匯款的方式把其中的資金洗劫一空,全都匯進了川崎家在開曼設立的洗錢專用帳戶,一來是作為分贓之用,二來他壓根看不上這種黑錢,洗起來太麻煩,所以一分不拿,全都送給川崎家,就算將來有什麼麻煩也查不到他頭上。

    從第四天起,大屠殺開始進入高潮,陸續有千年教徒在各種場合莫明其妙地暴斃,有的走在路上突然一跤摔倒,就再也爬不起來了,有的正在餐廳中用餐,毫無征兆地一頭趴在桌上,就此氣絕身亡。總之,此類離奇命案隨時隨地都可能發生。死亡人數也是迅速攀升,當天就接連死了三十幾個,次日更是高達一百多人。這樣一來,可就把漢城警方忙壞了,民眾更是人心惶惶,謠言四起。再加上各大媒體不遺余力地捕風捉影,大肆渲染,此事很快就得到了國際輿論的高度關注,普遍認為這是一次精心策劃的大規模恐怖襲擊,但除此之外根本沒有什麼具有實質內容的新聞報道,因為沒人能搞清那只幕後黑手是何方神聖。

    直到一周後,飽受輿情責難的漢城警方總算抓到了十幾個嫌疑人,然而除了一個黑人外,其余全都是死人。只因絕大多數嫌犯在落網時就服毒自盡了,而且每個人的屍體上都沒留下任何足以證明身份的證據,只能從一些蛛絲馬跡中推測出其中相當一部分是日籍人士。而據唯一的活口供認。他只是一個受雇于人地職業殺手,既沒有什麼了不起的背景,也沒有什麼政治目的,純粹只是為錢賣命。總之,盡管抓住了一大堆凶犯,當局也沒得到真正有價值的線索。為轉移民眾的憤怒,最後只能把日本人抬出來架在火上烤,找出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證據,開始明里暗里指責日本政界地極右翼勢力。同時重提舊日恩怨,把慰安婦、教科書、靖國神社等問題一一搬出來對日本政府口誅筆伐,這才暫時擺脫了被全民聲討的命運。

    漢城市中心一家酒店中,周天星獨自坐在餐車前,正在享用豐盛的早餐。到今天為止,這已經是他來漢城的第八天了。總的來說,一番苦心沒白費,狠狠打擊了千年教在韓國的勢力,同時也陸續賺進超過五萬點功德。以至于現在起卦時根本不必象從前那樣斤斤計較,想到什麼就隨時起卦,內卦、定卦、卦中卦、因果樹,只要有需要,隨時隨地隨意起卦,真有了點功德在身、隨心所欲的感覺。

    但他還是感到有點郁悶,就算是進行過這樣肆無忌憚的殺戮後,仍然無法把千年教的勢力從韓國連根拔除。尤其是對政府高層中地千年教徒,他基本上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把他們一一干掉。況且這種程度的殺戮也不可能永無休止地持續下去。這種事絕對是可一不可二,偶爾為之還能收到出奇不意的效果。若想僅憑暗殺成大事,幾乎是不可能地。最關鍵的是,單純的殺戮解決不了根本性的問題,正如在朝國時曾經出現的情形,即便他和劉紹霆合力把金家父子全都干掉,還把宋恩橋推上了大位,卻仍然無法阻止戰爭的爆發,只能在一定程度上起到拖延作用。

    此刻,他正在用心研究左護法因果樹中的一幕幕卦象,雖然其人已死,但曾經種下的因果樹還在,只是永遠停止了生長而已。

    卦象中的背景是一間辦公室,一個金發碧眼地西服男子和左護法相對而坐,這人是美國摩根家族的一個重要成員,名叫克勞斯-摩根。

    “我們需要這場戰爭,比朝國當局更需要。為此,我們的軍隊已經于半年前從半島完全撤出。因而,這場戰爭一旦爆發,無論交戰雙方局勢如何,只是韓朝之間的內戰。事實上半個多世紀前曾經簽署的那份協議只是停戰協議,而不是和平協議。”

    克勞斯斜坐在沙發上,手托紅酒杯,毫不避諱地侃侃而談。

    左護法也是笑容可掬。連連點頭︰“是地。親愛地克勞斯。我地朋友。我相信你們家族地軍火生產線已經擦亮了所有機器。時刻都準備著全負荷運轉。我想在這一點上。完全符合貴我雙方地利益。那麼。讓我們來具體討論一下。你們如何保證韓國最終贏得這場戰爭“不。這不是問題地重點。”

    克勞斯直起腰桿。笑眯眯地望定對方。充滿自信地道︰“我必須提醒你。千萬不要用一貫地思維方式來考慮這個問題。現在地韓國軍隊已經不是六十年前那支不堪一擊地雜牌軍了。盡管朝國擁有規模龐大地地面裝甲軍團。但他們脆弱地海空軍實力不可能正面挑戰現代化地韓軍。雙方地裝備水平至少相差一個時代。在這一點上。從總統先生到參謀長聯席會議。沒有人會產生置疑。問題地核心是。如何先發制人。徹底摧毀朝國地核打擊力量。”

    左護法聳然動容。喜動顏色道︰“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總統先生已經作出了最後地決定?”

    “是地。毫無疑問。不但是總統先生。五角大樓地每一位官員都認為。有必要在進行這場戰爭前。預先作出必要地準備。我們責無旁貸。為此。總統先生已經批準了對朝國核設施實施戰略轟炸地行動計劃。”

    左護法大喜。激動得語音微顫。連聲稱善︰“太好了。朝國地核工業目前還處于初級階段。還沒有遠程投送能力。近期地朝國局勢又十分混亂。打擊時機選得非常好。只要能一次摧毀朝國一半以上地核設施……”

    “事實上。總統先生地要求是徹底摧毀朝國所有核設施。必須是全部一次性解決。為此我們已經向關島安德森空軍基地增調了六架B-2以及一個F2中隊。屆時第七艦隊將全力配合此次行動。但總統先生明確表示。不希望美國卷入接下來地戰爭。”……

    事實上,這段卦象周天星已經翻來覆去研究過無數遍了,但他對這件事始終理不出一個頭緒,不知該如何應對接下來即將發生的這場戰爭。不過有一點他還是可以肯定的,他完全贊同美國人對朝國核設施實施戰略轟炸的做法,這個世界上的有核國家已經太多了。象中、美這樣的大國倒也罷了,畢竟大國政府相對來說比較負責任,不會濫用武力,但如果讓一個蕞爾小邦也擁有核武器,這事就不好說了。這就叫光腳不怕穿鞋地,其性質相當于讓一個地痞無賴擁有了尚方寶劍,無疑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最關鍵的是,偏偏這個國家又是中國地鄰邦,真要讓一只耗子腰里別把槍。誰敢擔保不會起別的心思。

    話說回來,周天星雖然在扼制朝國發展核武器上和美國人立場一致,但如果半島真的爆發大規模戰爭,就是他絕不願意看到的了。而通過這段時間對韓國的深入了解,也使他對韓朝雙方的軍力以及戰爭潛力對比有了更深入的認識。盡管朝軍擁有一百多萬地面部隊,但若論綜合實力,肯定是韓國比較強,至少在海空軍方面擁有壓倒性優勢,韓國陸軍的數量雖然遠不及朝國。但勝于裝備先進。再加上戰時美國對其或明或暗的支持,朝國想要嬴得這場戰爭。基本上是不可能地。

    最令周天星啼笑皆非的是,他原以為只是朝國或者儒宗想打這場仗,竟沒料到美韓更需要這場戰爭,簡直就是眉來眼去,兩情相悅,看樣子非得好好親熱一下不可。

    到了這地步,周天星實在有點洩氣,深感個人的力量再強也強不過大勢所趨。自從踏上這片土地後,他所見到的每一派勢力基本上都在盤算著如何進行這場戰爭,無論修道界還是有利益相關的幾國政府,都出于種種考慮期盼著這場戰爭的到來,唯一不開心的大概只有中國政府了。

    最終,周天星得出了一個結論,中美之間最大的沖突在于,美國人愛打仗,是因為他們每打一場仗,都能大發一筆戰爭財,而中國人無論和哪個國家開戰,只會越打越窮,所以中國人無比痛恨戰爭。

    “啪!”

    一聲脆響把周天星從深沉的思考中拉回了現實,觸目處汁液四濺,竟是在無意識地情況下不小心打碎了咖啡壺,弄得滿地碎瓷,一片狼藉。

    猛地,他重重一拳砸在沙發扶手上,卻出奇地沒有感到一絲疼痛,發狠道︰“管他呢,就算我阻止不了這場戰爭,至少也要讓那些自以為是的家伙好好吃點苦頭,免得那幫美國佬老是覺得天下無敵,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不然怎麼對得起我消耗掉的這麼多功德。”

    兩天後,美國海外屬地關島。

    一踏上這座美麗的島嶼,周天星就被其獨特的海島風光深深吸引。第一個感覺就是驚艷,湛藍如璧的海水晃得人眼暈,潔白如銀的沙灘美得令人不忍踏足,天是純淨到接近透明的藍,海天交接處渾然一體,無分彼此,浩瀚無邊。尤其是不含一絲雜質的純淨空氣,把整個視野都點亮了。每一次呼吸都象是在直接吸氧。總之,就是美得驚心動魄,潔淨得令人發指。

    即便他這次來關島不是為了游山玩水,也在第一時間迷戀上了這個人間天堂,然而只在下一刻,他就沒心思欣賞這里地風景了。連剛剛放出去地神念都猛地收了回來,只因他分明從空氣中嗅出了一絲危險氣息。

    他這次來關島地目地非常明確,就是沖著位于該島東北部的安德森空軍基地而來,具體想干什麼其實連他自己都說不清,但他還是來了。一是因為對自己現在的道行有絕對的信心,二是因為他也想親自到實地來偵察一下,看看是否能在這個關鍵節點上尋找到打破困局的途徑。

    來此之前,他甚至產生過一個極其大膽地狂想,如果能把這座美軍在西太平洋最重要的空軍基地付之一炬。是否能賺一筆莫大功德?但是,他現在已經沒有空去想這種近乎荒誕的問題了。

    “師父,你怎麼了?”

    一男一女兩個聲音幾乎同時從身後響起。正是隨行的蔡靜雯和張思齊,他們剛剛走出機場就發現了周天星的異樣。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先找個地方住下再說。”

    周天星揮揮手,面無表情地道。

    這次關島之行,周天星特意帶上了兩個小家伙,其實就是帶他們練級,讓他們也能跟著自己積些功德,盡快提升實力,再說有兩個修道人在身邊。必要時還能作為幫手,總好過他單槍匹馬獨自處理所有的事。

    不多時,三人已經在臨近海邊的希爾頓酒店中下榻,開了三個套房,來不及洗漱休息,周天星就把兩個小家伙召集到自己的房間開會。

    客廳沙發上,周天星一開口就直入主題,神情凝重地道︰“我剛才一下飛機就放出神念在島上轉了一圈,沒想到剛剛摸到那個空軍基地外圍。就踫上了非常強地精神力禁制,而且我能感應到,那種禁制非常霸道,一踫上就如影隨形地粘了上來,要不是我收得快,說不定剛才就已經暴露了身份,就算是這樣,我估計那個下禁制的人也已經知道有我這樣的人存在了,你們說。這地方是不是太離奇了。連上清宮都沒有這麼強地禁制,這種級數的禁制怎麼會出現在美軍基地里?”

    這番話直說得兩人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神中看到一絲驚駭之色。周天星雖然沒有明言,但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明確,就是自承精神力沒有對方強。

    小胖子皺著眉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師父,既然那個……禁制這麼厲害,我們還是回去吧。”

    話音剛落,就聽啪一聲脆響,蔡靜雯在他頭上敲了個爆栗,沒好氣道︰“膽小鬼,一個禁制而已,再強又怎麼樣?難道還能跑出來把我們吃了,用得著逃麼?”

    周天星搖搖頭,苦笑道︰“有一點你們還不太清楚,我就給你們說明一下吧,據我所知,絕大多數禁制都不可能擁有自主意識,更不會追著別人不放,主要功能只是隔離精神力或者設置機關,比方說上清宮外的那個禁制。但修道界還有一些很厲害的禁制,可以由人來隨心操控,甚至能用禁制來主動傷敵,就象我剛才踫到的那個,我懷疑十有八九就是那種傳說中的頂級禁制。”

    房中陷入漫長的沉默,良久,蔡靜雯偷瞥了周天星一眼,輕輕道︰“師父,那你這幾天可要小心點了,千萬不要把精神力放出去,免得被那個人跟蹤到。要不這樣吧,反正我和小胖道行都很低,精神力也不強,我們倆先去外面偵察一下好了。”

    周天星點點頭,又搖搖頭,道︰“偵察是肯定要的,不過為師倒也不怕他,只要你們心里有數就行,既然這里有高人在,一切行動都要小心謹慎。你們先回房休息吧,讓我好好想想下一步的計劃。”

    兩人出房後,周天星點燃一根雪茄,坐在沙發上。默默回放不久前收到地預警影像。這件事是他唯一沒有向兩個小家伙透露的。

    卦象中的背景是一間辦公室,一張插著星條旗的巨大辦公桌前對坐著兩個人,都是身穿美軍制服的軍人。其中最顯眼的是一名身形健壯的美軍準將,坐在他對面地則是一個典型的東方人,黃皮膚黑頭發,目測年紀在三十歲左右。生得尖嘴猴腮,一雙綠豆眼似開似合,幾乎看不見他地眼珠子,雖然佩著少校軍餃,但滿臉都是一副沒睡醒的頹廢樣,毫無軍人氣質可言。

    以周天星如今的道行,就算只是在卦象中看到對方的容貌,也很自然地就得知了這兩人地身份,那個美軍準將是安德森空軍基地的最高長官。美國太平洋空軍第36航空聯隊的司令,名叫路易斯。而那個東方男人則是千年教的一個執事級人物,名叫林朝聖。帶領幾個手下常駐該基地,表面上他們只是韓裔美軍軍官,實際上主持著以該基地為核心的一個巨大法陣,專責保護基地官兵地精神安全。

    “將軍,我剛才感受到了強大地精神力氣息,非常遺憾,那個家伙很滑頭,沒有抓住他,但是我可以肯定。這座島上一定來了修道人。”

    林朝聖眨巴著綠豆眼,用非常肯定的語氣道︰“我還可以確定地是,那個人一定是剛下飛機地,因為他逃脫的方位正是島上的那座民用機場,不管他來這里有什麼圖謀,我們一定要找到他。”

    路易斯準將地眼楮眯了起來,欣然道︰“那麼這個範圍就非常小了,只要調出最近一小時內剛下飛機的乘客名單,就可以確定。那個人一定在里面,對嗎?”

    “是的,將軍,請給我至少一百名士兵,我想現在就親自去查。”

    “沒問題,如果有需要,整座基地都會為您效勞,我的朋友。”……

    研究完這段卦象後的周天星,並沒有作出任何特殊安排。相反。他在兩個小家伙面前表現出來的緊張,純粹是裝出來的。用意只是提醒他們注意安全,不要以為身邊有人罩著就萬事大吉,必須適當培養他們獨立面對危機的能力和膽量。

    這天晚飯後,周天星象大多數普通游客一樣,帶著兩個小家伙出去閑逛,吃飯喝酒購物,最後來到一家當地著名的酒吧,一邊喝酒一邊欣賞歌舞表演,舞女們穿著紅草裙,戴著椰子殼做地胸罩在台上勁歌熱舞。當地的女人以胖為美,膚色黝黑,身段壯實,但在這些娛樂場所中顯然還是偏向于大多數游客的審美觀,那些舞女雖然皮膚黑了點,但個個身材都不錯,很是惹火。

    欣賞了一會兒歌舞表演後,周天星等待的人終于出現了,那是一個高個子白人,長相很斯文,戴著眼鏡,一口純正的美語,一聽就是從北美大陸過來的。他主動托著酒杯上來搭訕,自我介紹名字叫布林斯頓,沒說兩句就問周天星會不會跳關島舞,周天星便笑著說八歲就會跳了,並且當場給他作了示範,其嫻熟程度把對方看得目瞪口呆,嘆為觀止。

    毫無懸念,這位主動貼上來的布林斯頓先生,其實是林朝聖派出來對當天新到旅客進行排查的人員,而周天星在他面前表演關島舞,也相當匹配目前冒用的新身份。

    這個新身份地苦主是一個熱愛在世界各國旅行的華裔法國人,周天星是在去上海接蔡靜雯和張思齊的飛機上踫到他的,發現他和自己的面部輪廓比較相近,下飛機後就順手偷了他的護照,同時也起了幾卦,接受了對方一部分記憶,得知其曾經好幾次來過關島,對當地的情況很是熟悉,于是就把這部分記憶轉化為自己的知識,裝出一副常來常往的樣子,和布林斯頓聊得熱火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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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 關島假日

    酒吧一角,周天星和布林斯頓儼然如一對相識多年的老友。

    “我很久沒有進行過這樣有趣的談話了。”

    美國人喝著威士忌說道︰“我出生于海軍世家,大概是受我父親的燻陶,我喜歡搭乘軍艦出行,所以我也參加了海軍,周游世界。”

    “是嗎?”

    周天星叼著雪茄聳聳肩,徐徐吐出一個煙圈︰“我更喜歡背著旅行包去探尋地球上的每一個角落,而不是坐在一堆導彈上到處閑逛,那會讓我感覺很不舒服。”

    布林斯頓笑眯了眼,舉起酒杯︰“來吧,為我們的共同愛好干杯。”

    兩人踫杯之際,忽聽一旁的蔡靜雯對張思齊道︰“小胖,我們去跳舞。”

    小胖子一怔,連連擺手︰“我不會呀。”

    “不要緊,我教你。”蔡靜雯站起身,用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可是……”

    小胖子還在摸著腦殼猶豫。

    蔡靜雯臉一沉。眼神中閃出威脅地光︰“你去不去?”

    “好吧。”……

    布林斯頓饒有興致地望著兩人地背影︰“多麼有趣地年輕人。他們是情侶嗎?”

    周天星心頭驀地一動。不由也把視線投向舞池。小胖子象一只笨拙地小狗熊。手忙腳亂。根本踏不準節拍。蔡靜雯則在旁點著他地腦門數落著什麼。一副恨鐵不成鋼地神氣。引得人人含笑側目。倒還真有點象一對小情侶。

    這天回到酒店後。周天星又把蔡、張二人召到自己地房間。向他們公布了通過布林斯頓得到地所有情報。

    事實上。布林斯頓在基地中並不是什麼大人物。但這並不妨礙周天星從他身上獲得想知道地一切。這一點主要歸功于內卦地強悍。凡是布林斯頓曾經接觸過地人。周天星都能在卦象中直接對其起卦。甚至栽下那人地因果樹。而一旦擁有了那人地卦象或因果樹。則又能對其接觸過地人直接起卦。只要他願意。甚至可以這樣無窮推演下去。這就是內卦真正地威力所在。

    因此,周天星如今完全沒必要象從前那樣,為了對某人起卦就一定要煞費苦心和那人見面,只要能找到一個能夠和目標人物輾轉發生關聯的人,就能通過一層層關系網在卦象中找到對方的身影,進而對其起卦。當然,在這樣做的同時,也不可避免地會白白消耗大量功德,最省功德的辦法還是直接面見目標或者使用神卦。但現在地情形是,周天星既不敢放出神念招搖,又不能行事太高調惹人注目。只能多費些功德買平安,免得節外生枝。

    通過層層內卦,使他對安德森空軍基地中的情況有了全盤掌握,同時也在識海中栽下了林朝聖的因果樹,終于從卦象中得知,這座基地中的禁制果然和他之前預想中一樣,十分強悍,不但能夠防御外來精神力的侵入,而且能夠隨時對出入基地的人員進行精神甄別。一旦發現不屬于該基地人員的精神波動,禁制就會自動報警,甚至能夠在人為操控下對入侵者實施精神攻擊。同時,該禁制的中樞就設在基地中的一個地下密室里,由林朝聖地幾個手下二十四小時輪班值守,簡直是防御得密不透風。

    得到這個令人震驚的情報後,周天星的腦袋瓜一下子就懵了。自從掌握變形術以來,他這段時間一直順風順水,幾乎沒有踫到過解決不了地問題。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座基地中的保安居然會強悍到這樣無懈可擊的程度。別的不說,光是有那道禁制攔在面前,他就算能變成一只鳥,也無法混進基地。

    同時,他還得到了另一條重要情報,不但有千年教分子對這座基地實施精神防護,美軍自身也有一支絕密建制的特種部隊常駐于此,代號“冰點”。人數不多。總共只有十來個人,但這支部隊的可怕之處在于。其成員不但個個都是精英級的特種戰士,而且是掌握了一定精神法術的異能者,相當于擁有現代高科技裝備的魔法戰士。“冰點”部隊地主要任務是負責基地內某些重要目標的安全,尤其是那些存放B-2戰略轟炸機的全封閉機庫。

    客廳中,周天星手托酒杯,對兩人侃侃而談︰“B-2A型隱身轟炸機,美國空軍的驕傲,全世界最昂貴的戰爭玩具,單架造價22億美元。機長21.03米,機高5.18米,翼展52.43米,正常起飛重量大于152噸,實用升限15000米,機上裝有4台通用公司出產的渦扇發動機,基本作戰航程1.2萬公里,空中加油一次則可達1.8萬公里。兩個武器艙總共可攜帶16枚AGM-129巡航導彈或16枚核炸彈、80枚227千克的Mk82激光制導炸彈、16枚聯合正面攻擊炸彈、16枚908千克的Mk84炸彈、36枚M117燃燒彈、3枚CBU集束炸彈,也可視任務需要換裝防空區外對地攻擊導彈或者近距格斗導彈……”

    “師父。”

    蔡靜雯忍不住打斷他,滿臉不解地問道︰“你告訴我們這些干什麼?”

    周天星呷了口酒,用手指揉著太陽穴,淡淡道︰“還能干什麼,異想天開唄,這種飛機整個美國空軍只有二十幾架,這里現在就有十二架。說實話,要是有機會,我真的很想全都搬回去,但這是不可能地,所以我覺得,至少咱們應該偷三架回去,我們三個一人開一架,所以,這幾天我打算好好給你們上上課,教你們怎麼開這種飛機,其實這種飛機開起來並不難,自動化程度很高,基本駕駛和武器發射一學就會。”

    他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卻把兩個人都聽得臉色狂變,嘴巴都張成了O型,半晌作不得聲。

    周天星向他們翻個白眼。不屑道︰“發什麼愣啊,這點心理承受能力都沒有,還好意思跟我混。我跟你們說,要是真能辦成這件大事,你們知道能賺多少功德?說出來我都怕嚇死你們,這就叫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你們當我是怎麼修到返虛期的。我不怕你們笑話,其實就是靠偷雞摸狗,要是凡事循規蹈矩,以為在公交車上讓座、扶老奶奶過馬路就是功德,怕是現在連煉神期都還沒到呢。”

    經過一番深入淺出的開解加煽動,兩人這才回過魂來,小胖子恍然大悟,拍著腦門笑道︰“師父,你說得對。從前在上清宮的時候,我就經常在廚房里偷吃,不然好東西哪輪得到我吃。”

    “啪!”

    腦袋上又挨一記爆栗。蔡靜雯啐道︰“就知道吃,怪不得長這麼胖,不許岔開話題。”接著轉向周天星,表情認真地問道︰“師父,能偷到當然好了,可是聽你剛才說的,基地里的禁制那麼強,我們怎麼混得進去呢?”

    周天星坦言道︰“辦法我暫時還沒想出來,所以才找你們倆商量的。”

    蔡靜雯蹙起秀眉。搖頭道︰“師父,連你都想不出辦法,我們怎麼想得出。其實要我說,我認為這件事根本沒有可能。退一萬步說,就算能把林朝聖手下的人都騙出來,只要有外人闖入,禁制就會自動報警,基地里還有幾千個美國大兵呢,要是只想搞個偷襲也好辦。大不了打不過就溜,可是,想偷三架那麼大的飛機,太難了。”

    周天星微微頷首,不置可否地一笑,又轉向張思齊,問道︰“小胖,你怎麼看?”

    小胖子剛剛挨了一記爆栗,還在揉頭。聞言苦著臉道︰“師父。我很笨地,你們都想不出地東西。我哪有辦法啊。”

    周天星沉吟片刻,肅容道︰“你們倆都聽好了,以後不管踫到多麼棘手的問題,都不要先被困難嚇倒,如果連你自己都覺得不可能,事情就永遠沒有成功地希望。我的意思並不是說世界上任何事都可以靠智力解決,只是希望你們不要輕易服輸。我這輩子只相信一條,凡是由人掌控的東西,不管多先進、多厲害,最終還是要受到人的制約。每個人都有弱點,或者稱之為局限性,這往往就是解決問題地突破口。實話跟你們說,我雖然還沒有想出具體的辦法,但是已經有了思路,但是我暫時不告訴你們,你們不妨好好想想我的話,等考慮成熟了再來告訴我,是不是真的不可能?”

    兩人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茫然和希望,隨後各自低下頭,苦思冥想起來。

    周天星一口飲盡杯中酒,把酒杯擱到茶幾上,笑道︰“不用急,你們可以慢慢想。其實這也怪不得你們,畢竟你們的閱歷還太淺,想不到點子上也是正常的,我只是希望你們以後遇事要學會多動腦筋,而不是鑽牛角尖。都把頭抬起來,還有一件事是當務之急,為師現在就把本門千里傳音的心法傳給你們。”

    不等兩人發問,又解釋道︰“這只是權宜之計,憑你們現在的道行,還沒有資格學千里傳音,不過如果你們的精神力能再強一點,還是能勉強接受精神信息地。只要你們學會了,一旦踫上緊急情況,我們聯絡起來也方便。”

    當下,他就把千里傳音的心法一字不漏地傳給兩人,對其中深奧處還詳細解釋了一番,直到兩人完全領會,這才吩咐他們各自回房勤加練習。這門心法在修道界中十分普及,算不上什麼不傳之秘,其性質相當于以精神力為媒介的人體電台,只要約定了相同地溝通頻率,門派不同的修道人之間也可以用這種方法來傳遞信息。因此,張思齊雖然不是天機宗門人,但周天星把這門心法傳授給他也不算破壞門規。

    接下來幾天,周天星除了每晚向兩個小家伙傳授B-2轟炸機的駕駛技術外,什麼正事都沒干,只是痛痛快快在島上游玩。

    關島地處西太平洋,是馬里亞納群島最南端最大的島嶼,面積約209平方公里。這個神秘的熱帶海島與附近的塞班島同因二戰時殘酷的爭奪戰而聞名,現在已成為新興的度假勝地,每年游客過百萬。

    這幾天的日子周天星過得很是愜意,該島雖地處熱帶,但氣候怡人。天高風清,長年溫暖地海水,色彩斑斕的珊瑚礁,晶瑩剔透地藍礁湖,延綿不斷的海岸線及水清沙白的海灘,都讓人感覺無處不是美景。無時不置身于夢幻般的童話世界中。

    島上的娛樂項目很多,有專業的飛行訓練場供游客學開輕型飛機或者直升機,還可以在專業人士指導下手把手地學跳傘,去射擊館可以練槍,心情好還可以玩玩高爾夫,或者去位于海口南部地大裂縫和藍洞潛水,深入海底欣賞各種各樣地熱帶魚類和獨特景致,偶爾還能看到二戰中遺留下來的戰艦殘骸。

    出于特殊目的,師徒三人最感興趣的娛樂項目莫過于學開飛機和跳傘了。把白天的大部分時間都扔在了飛行訓練場上。周天星此前也沒有開過飛機,只是從基地飛行員的卦象中得到了大量飛行知識,才能煞有介事地教兩個小家伙開B-2。這個飛行訓練場正好給他提供了實踐機會,相當于干壞事之前進行一下熱身運動。

    事實上,周天星之所以處心積慮要一口氣偷三架B-2,真正的原因並沒有告訴兩個小家伙,主要是擔心他們心理上一時接受不了,況且還不見得一定能把飛機偷到手,所以其余計劃並沒有向他們明言。

    夕陽西下時分,位于杜夢灣的百聖維多利道旁已是燈火輝煌,人流攢動。道路兩旁座落著眾多豪華酒店、餐廳、舞廳、酒吧、購物中心、夜總會及各種娛樂場所。這里是全島地旅游中心。隨便走幾步就能看到綿延無盡地白沙灘和美倫美奐地珊瑚礁。

    關島地夜生活極為豐富,各種娛樂、表演、夜間高爾夫等節目令人眼花繚亂,僅舞廳就有迪斯科、爵士、西部鄉村、古典音樂舞廳,還有很多大飯店經常舉辦各種民俗晚餐秀,幾乎每天晚上都可以享用到不同風味地晚餐。

    此刻,周天星坐在一家露天餐館的白色高背椅上,正在專心享用一條今天下午親自出海釣上來的紅三文魚,盡管當地的烹飪方法比較古怪,放了很多他不太喜歡的咖哩粉。但畢竟是自己的勞動成果,吃起來還是別有一番滋味的。

    坐在他對面的,是這幾天已經混熟了地布林斯頓,也許這就是緣份,這個原本只是奉命來調查他的美國佬居然和他一見如故,相談極是投契,此後便天天來找他喝酒聊天,沒幾天就相處得如同多年老友了。

    布林斯頓在基地中的身份是空軍少校,今年三十五歲。曾經在小鷹號航母上服役多年。駕駛過大黃蜂,不過如今已經不是戰斗機飛行員了。在第36航空聯隊當作戰參謀。

    “嗨!看那些人,她們生活在另一個世界。”

    布林斯頓指著不遠處正向這邊走來的幾個當地少女,深有感觸地道。

    周天星一時竟沒領會他的意思,擱下刀叉平視著他,笑道︰“有什麼問題?”

    “是的,她們生活在另一個世界。”

    布林斯頓表情認真地點頭重復,打著手勢比劃道︰“她們的生活和我們不一樣,我們去過世界上絕大部分地方,但她們從小就生活在這里,很多人甚至沒有踏足過馬里亞納群島的其他島嶼,終生都守在這里,所以她們看不到外面的世界。”

    周天星笑了,端起紅酒呷了一口︰“是地,她們生活在另一個世界,很幸福。”

    布林斯頓也笑了,聳聳肩︰“可不是,當我有一天走遍了全世界,我就對自己說,我必須有放棄一切重新開始的勇氣,所以我拒絕了華盛頓的邀請,來到了這里。如果不是因為家族的關系,我甚至打算放棄軍職,象你一樣到處流浪。對,你那天是怎麼說的,我更喜歡背著旅行包到處閑逛,而不是坐在一堆導彈上周游世界,是這樣的嗎?”

    周天星笑得更愉快,點頭道︰“當然,我看得出。華盛頓並不適合你,布林斯頓,我親愛的朋友,你更適合當一個浪漫的吟游詩人,在世界各地到處閑逛,娶一位美麗的公主。”

    “是地。我厭惡軍旅。”

    布林斯頓地神情忽然顯得無比懊惱,直視著他︰“知道嗎,我曾經參加過第二次海灣戰爭。天曉得那是一場多麼可怕地災難,我駕駛著戰機從小鷹號上起飛,武器吊架上裝滿了導彈,去屠殺那些手無寸鐵地人。當時我就對自己說,該死,布林斯頓,別去相信那些政客們虛偽的謊言。我們不是在拯救世界,而是在制造一場悲劇,屠殺者和被屠殺者都是悲劇中的主角。總有一天,美利堅會為此付出代價。”

    周天星靜靜凝視他片刻,淡淡道︰“事實上,美利堅已經付出代價了。現在的美國人,無論走到世界上哪一個角落,都不會認為自己很安全,不是嗎?”

    布林斯頓微微一怔,隨即放聲大笑,舉起酒杯。邊笑邊咳嗽︰“是的,讓我們為這個不安全地世界干杯。”

    忽然間,他的笑容僵硬在臉上,雙眼直勾勾瞪著周天星身後的方向,滿臉都是一副傻呵呵的癡呆樣。

    周天星大奇,忍不住回頭望去,卻是連自己也差點驚掉了下巴。原來,在不遠處的十字路口,有一對秀美絕倫的姐妹花正向這邊走來。赫然正是此前慕容家曾送給他的那對漂亮寶貝,紅遍整個東南亞的YY組合。

    此刻,他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這個世界真小,到哪里都能踫上熟人。

    這時,他聽到布林斯頓發出夢囈般的喃喃低語︰“上帝,她們是精靈,她們是……”

    “她們只是兩個還沒長大地小女孩。”

    周天星回過頭望定他,淡淡道︰“布林斯頓。我不認為你這樣的人也會為她們而著迷。雖然她們是近期東南亞最紅的少女組合,但是你最好不要愛上她們。她們並不適合你。”

    “不,太美了,看到了嗎,她們從夕陽下走來,臉上散發著金黃色地光,天啊,為什麼我竟然沒有帶照相機,這一幕實在太美了,我要拍下來。該死,連手機也沒帶。快,哈里,把你的手機借給我。”

    “哈里”是周天星目前用的名字,不過並不是全名,因為護照上那一長串法文名字實在太繞口,沒有人願意那樣叫他。

    心中暗嘆,默默從衣袋中掏出手機,交到他手中,同時生出一種似曾相識之感,不由想到︰“為什麼他的眼神那麼熟悉?我從前見過這種眼神,就是當初本初第一次見到慕容飛的時候,他也是那樣看著慕容飛的,這大概就叫做一見鐘情吧,為什麼人世間居然會有這麼奇妙的感情,兩個素不相識的人突然見面,其中一個就對另一個產生出那樣刻骨銘心的感情。是誰說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地愛?可是,這究竟是因為什麼呢……”

    此刻,周天星陷入深深的迷惘。他無比強烈地直覺到,對面的美國男人已經不可救藥地愛上了那兩個少女。最可笑的是,並不是愛上了其中某一個,而是同時愛上了兩個,這種情形就和那些言情小說里的描述天差地遠了,神聖純潔的愛情怎麼可以容得下三個人呢?

    正思忖間,布林斯頓已經站起身,大膽而富有自信地向兩位少女走去,來到她們面前站定,彬彬有禮地道︰“兩位迷人的小姐,我叫布林斯頓-布朗……”

    接下來的話,周天星就再也聽不清了,只因識海中正上演著一幕幕卦象,轉瞬間,一個風華絕代的倩影映入腦海。

    “天啊!她怎麼也來了?看來這回真是有大熱鬧看了,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小了。”

    他這樣想著,不動聲色地叉起最後一塊辛辣刺鼻地三文魚,扔進口里細細咀嚼著,同時,耳旁傳來清脆悅耳的嬌笑聲︰“對不起,先生,恐怕我們不能接受您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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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無中生有

    酒店房間中,茶幾上攤著一張手繪地形圖,周天星手捏一支水筆,在地圖上指指點點︰“這三個地方就是存放B-2的專用機庫,我分別以A、B、C、D、E、表示。由于這種飛機體積龐大,維護保養方面有許多特殊要求,所以機庫也造價不菲,一共六個機庫,每個機庫只有兩個機位,總共十二個機位,現在全都停滿了。這六個機庫都有重兵二十四小時把守,還有最先進的電子保安系統,每次進入都必須通過掌紋、虹膜、面形、密碼和身份牌驗證,這五個條件缺一不可。最重要的是這里的四個制高點,上面有冰點的超級狙擊手,對一千米以內的高速移動目標百發百中。另外還有基地中的禁制,一旦遭到外敵入侵,就可以直接對目標實施精神攻擊,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這番話把坐在他對面的兩個小家伙全都聽呆了,隔了良久,小胖子才吸著涼氣道︰“師父,既然是這樣,就憑我們三個,那個……”

    蔡靜雯橫他一眼,蹙眉道︰“別說這些沒用的,師父既然要把不可能變成可能,我們就要盡量向成功爭取。師父,其實我認為你剛才說的還不是最關鍵的,問題是我們進了機庫以後,怎樣才能從幾千個美國大兵眼皮底下把飛機弄出來?”

    周天星啪一下打個響指,贊許道︰“果然是我徒弟,越來越聰明了,一句話就說到了點子上。實話跟你們說,眼前就有一個絕佳機會,三天後這十二架B2就要分兩批執行一次特殊任務,對朝國實施戰略轟炸。到時候只要我們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混上飛機,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出港執行任務了,一旦飛機上了天,還不是我們想往哪兒飛就往

    又掃了兩人一眼,笑道︰“不難為你們了。時間緊迫,我現在就把整個計劃草案講一遍,我們大家一起來斟酌一下,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嘛。”

    同一時刻,另一家酒店的套房中,兩個女子也圍坐在茶幾旁商談。這兩人一個相貌平平。另一個嬌艷如花,但奇怪的是,前者反倒比後者更能奪人眼球,那種由內而外的清越氣質,令任何人都會下意識地忽略她平平無奇的面容。她就是喬裝改扮後的慕容飛,哪怕變換了容顏,依然風華絕代,一見解俗。

    此刻,她手中端著一杯奶香四溢的拿鐵。正在聆聽對面女子的匯報︰“小姐,羅馬方面剛剛傳來最新消息,我們對梵蒂岡的進攻又遭重挫。盟主已經下令暫時休兵,指示我們務必盡快查明千年教余孽的藏身之所,尤其是李元基地行止,集中土道門之力一舉蕩平邪教,以防其日後死灰復燃慕容飛輕輕嘆了口氣,搖頭道︰“我早就勸過師父了,羅馬教廷屹立千年,全球教徒十五億之眾,哪里是這麼容易滅的。倒是千年教一向以來里通外國,又是中土道門一脈,這才是我們真正的心腹大患,可惜師父就是聽不進去……唉!不過現在醒悟也不算遲,阿紫,你覺得李元基有可能藏身在關島嗎?”

    名叫阿紫的女子年紀在三十左右,生得杏眼桃腮,嬌美異常,美眸一轉。搖頭道︰“我認為不太可能,象李元基那樣的人物,也許會敗,也許會死,但絕不會寄人籬下,小姐,您說呢?”

    慕容飛笑了,微微頷首︰“我也是這樣想的,千年教和美國人雖然合作了多年。但彼此間始終都隔著一層。象李元基那種身份地人物,肯和美國人合作就已經是紆尊降貴了。只是凡事都有個萬一。我們還是盡快把這件事查清的好。嗯,那兩個女孩進行得怎麼樣了?”

    阿紫抿嘴一笑,傲然道︰“還能怎麼樣,昨天剛在百聖維多利道亮相,就引來了一大群美國大蒼蠅,這會兒大概都在忙著向她們獻殷勤呢。小姐,您這一計真是高明,只要不動聲色地抓幾個舌頭來問一下,如果李元基真的在這里藏身,一定有蛛絲馬跡可尋。”

    慕容飛點頭道︰“這樣就好,只是我沒有時間在這里多耽擱,你通知她們盡量快一點,不需要接觸到高級將領,只要找幾個中低級軍官就行了,我下一站還要去塞班,時間不等人。”

    沉吟片刻。又道︰“你也不要在這里守著我了。她們兩個畢竟年紀還小。嫩了點。你去邊上看著點。必要時幫襯一下。”

    “是。小姐。”

    阿紫坐言起行。領命後馬上起身離座。款款向門外行去。

    她走出酒店大門時。大堂中兩個坐在沙發上地男人也站了起來。若即若離地跟在她身後。一路尾隨來到百聖維多利道旁地一家高檔夜總會中。

    舞池附近地一張圓桌旁。一對姐妹花笑語嫣然。正在和幾個或站或立地白人青年談笑風生。其中之一正是布林斯頓。他今天顯得很亢奮。紅光滿面。精神奕奕。正在大聲向兩位美女介紹本地地風土人情。

    當阿紫步態優雅地走進大門時。眼尖地少女眼楮陡地一亮。跳起來向她歡呼招手。說地是字正腔圓地美語︰“阿紫姐。我們在這里。”

    頓時,七八道目光刷一下全都投向這位美艷熟女,只見她未語先笑,風擺楊柳般走向眾人,顧盼間風情萬種,說不出的動人韻味,于是,男人們地眼楮被集體點亮了,只有布林斯頓一人心無旁騖,向她淡淡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繼續研究面前兩個美少女。

    阿紫的公開身份是YY組合所在的那家娛樂公司的經理人,這位大美女剛坐下沒多久,就儼然取代了兩個少女的地位,成了舉座關注的焦點,幾乎每個男人眼神中都生出躍躍欲試的沖動。不多時,又從門外施施然轉進一人,正是周天星。

    他悄無聲息地走到布林斯頓背後,忽然在其肩上拍了一下,笑道︰“少校,可以給我挪個位子嗎?”

    布林斯頓一驚回頭。瞧見是他時,也咧開嘴笑了,起身拽住他的胳膊向眾人介紹道︰“各位,這是我的朋友哈里先生……”

    和眾人說了一大通沒營養地場面話後,周天星也擠進人堆坐下,向酒保要了一杯威士忌。和眾人海闊天空地聊了起來。

    不多時,舞池中響起曼妙的華爾茲,周天星反應極快,搶在所有人前面站起身,向阿紫伸出手,彬彬有禮地邀請她共舞,對方落落大方地接受了他地邀請。

    “你知道賈長老要的是什麼。”

    周天星摟著女人的腰,面含微笑,聲音壓得極低。吐字卻十分清晰︰“73425698(接頭暗語),孫行堅最近辦砸了很多事,尤其是韓國方面最近出的事。教主十分震怒,但還是對他十分器重,是時候給他沉重一擊了阿紫也是笑容不改,輕移玉步,眼神中閃出一絲異樣的光,輕輕道︰“賈長老有什麼指示?”

    優雅地轉了一個圈,兩人重新面面相對,周天星淡淡道︰“林朝聖一向好色,這里又是他的地盤。只要你能說服他私自抓捕慕容飛,就可以打亂孫行堅地全盤計劃,看他到時候怎麼向教主交差。只要你辦成這件事,在賈長老面前就是大功一件,我相信由你這個狐媚子出面,一定能馬到功成。”

    阿紫目光連閃,現出一絲為難之色,躊躇道︰“可是,慕容飛地道行……”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賈長老已經考慮到了,只要你給她服下這個,包管她三天三夜都不會醒,林朝聖那個色中餓鬼一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周天星輕描淡寫地說著,同時已悄無聲息地向對方手心中塞進一個錫紙團,笑薇薇地補充道︰“丹道極品,無色無味,放心行事。”

    和阿紫跳完舞後,周天星便借故離開了這家夜總會。因為再呆下去已經沒有任何必要了。他可不覺得看一群發情的公牛追求配偶是一件多麼有趣的事。唯一有點遺憾的是,眼睜睜看著和他私交不錯的布林斯頓也是其中一員。而且是一頭即將被綁進屠宰場的公牛,心中多少有點不爽。只是他也沒空去多想這個問題,在他腦海中,一個絲絲入扣的龐大計劃已經啟動,雖然早已經過反復推演,但誰都難保其間不會出什麼變卦,所以萬事都要小心謹慎,不能行差踏錯一步,否則,一腔心血便付之東流了。

    他今天走的這步棋,利用地是千年教中地矛盾,世界上任何組織都不可能是鐵板一塊,千年教也一樣,內部地勢力傾軋絕不遜于官場。在該教高層,孫行堅和賈行道本來同屬四大弘法長老之一,前者統領亞洲教區,後者主管歐洲教區。後來孫行堅因主持劫藥不力被李元基開缺,貶至亞洲教區積善堂堂主,管轄東亞地區教務,這個處分看似嚴厲,實際上卻沒有什麼質地影響,只因千年教在亞洲地勢力絕大部分集中于東亞,至于分管南亞、西亞的其余兩個堂口,尚處于開拓階段。最關鍵的是,自孫行堅被貶後,空出來的長老之位就一直沒人去坐,而積善、積德、積福三堂從此也歸千年教總部直轄。因此,孫行堅的實際權力並沒有受到多大影響。

    話說回來,周天星早在昨天踫到那對姐妹花時,就從內卦中了解到一切,這還得歸功于他栽不起慕容飛的因果樹,只能隨便種了一棵阿紫的因果樹,間接了解慕容大小姐的近況,一看之下就有了令他無比震驚地發現。原來阿紫的真實身份其實是孫行堅多年前就在慕容家埋下的暗樁,不巧的是,這根指向慕容家的暗樁同時也是賈行道在孫行堅處埋下的內應。世事之奇,由此可見一斑。

    于是,就有了周天星今天出演的這一幕戲。既然一切因果盡在掌握,若不加以充分利用就太對不住煞費苦心的各方勢力了。

    深夜時分,一家酒店套房中,地毯上,布林斯頓被繩索綁得象個粽子,目光中充滿著恐懼和絕望,口中不斷發出無力的哀求︰“求你們,不要這樣對待我。我沒有做錯任何事,如果你們要錢我可以……但是請不要傷害我。”

    慕容飛意態閑雅地坐在沙發上,身後一左一右侍立著那對姐妹花,阿紫則垂手恭立在布林斯頓身後,投向男人地眼神中,沒有任何感情。

    “少校。請認真回答我的問題。”

    慕容飛手中依然端著一杯奶香四溢的拿鐵,淡淡道︰“最近你的基地中有沒有來過一些身份特殊的人?比方說千年教分子。”

    “哦,上帝作證,一個也沒有。”布林斯頓毫不猶豫地答道。

    “是嗎?那麼林朝聖有沒有什麼異常?”……

    經過長達一小時的反復盤問,慕容飛失去了再問下去地興趣,向阿紫使個眼色,對方會意,迅速折過身,從擱在屋角桌上的皮包里取出一個微型注射器。來到布林斯頓身前蹲下,在對方驚懼到無以復加的目光下,用極嫻熟地手法在他裸露地胳膊上完成了靜脈注射。下一刻。布林斯頓兩眼一翻,失去了知覺。

    “小姐,怎麼處理他?”

    阿紫站起身,平靜地問道。

    慕容飛輕輕嘆息著︰“這個人雖然沒什麼功德,倒也不壞,我們也是迫不得已,不要做得太過分了。”

    “是,小姐。”

    一小時後,海邊。

    布林斯頓悠悠醒轉。首先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面海而立地身影。

    “你醒了。”

    周天星緩緩轉過頭,晶亮的雙眸在夜色中閃著光,淡淡道︰“布林斯頓,經歷一次死亡是什麼感覺,可以和我談談體會嗎?”

    “哈里,怎麼會是你?”

    布林斯頓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使勁搖晃著還有些昏沉的腦袋,終于記起了不久前發生的一切。然後便象中了魔法般直勾勾瞪著他。

    周天星緩緩走到他面前,站定,微笑著拍拍他肩︰“我的朋友,你真幸運,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能力死而復生。如果不是我恰好從這里經過,又恰好懂得一些神經類藥物的解救方法,你現在已經失去這一生的所有記憶了,這和死亡又有多大區別。”

    “天啊!是你救了我。”

    布林斯頓失聲叫嚷起來,指著他激動萬分地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那個女人干的。那個邪惡的女魔鬼,親愛地哈里。我的兄弟……”

    “不,布林斯頓,就在數小時前,在那家夜總會中,我曾經警告過你,你當時色迷心竅,完全無視我的警告。”

    周天星推開他遞過來地手,冷冷道︰“知道嗎,你惹上了一個你惹不起的大人物,北美慕容家的大小姐,如果事後他發現你並沒有失去記憶,我很難預料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過你有自行選擇的權利,是從今以後裝瘋賣傻,還是回去向你的司令官報告這件事?”

    布林斯頓沉默良久,搖搖頭,滿臉困惑地望著他,澀聲問道︰“哈里,為什麼你知道這麼多?”

    周天星面無表情地道︰“因為我是異能者,和你剛才接觸過的那些人一樣。”

    忽然綻開一絲笑容,拍拍他的肩︰“親愛的布林斯頓,我很喜歡你,知道嗎,你是我見過的所有美國人之中,最可愛、最有良知、最不自以為是地那一個,自從你對我說,當你駕機去屠殺那些手無寸鐵的人,你很難受,從那個時候我就喜歡上了你。”

    布林斯頓眼神中閃出深刻的感情,默默點頭,沉吟良久,搖頭道︰“我知道慕容家,但是我不能那麼做,那兩個女孩和她在一起,我知道她們不會愛上我,但是我不能傷害她們。雖然我不知道她們為什麼這樣對待我,但是,我不會親手把她們送上絞架。哈里,也許你會認為我很愚蠢,但事實就是這樣,即使處于敵對立場,她們還是我的天使。”

    周天星伸開雙臂,和他摟了一下,松開後想了想,笑道︰“布林斯頓,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最後給你一個忠告。不論出于什麼原因,軍隊不適合你,因為你既不是一個純粹的軍人,也不是一個純粹的愛國者,你只是一個純粹的個人主義者,也許還是個浪漫的吟游詩人。你應該去做那些你認為正確的事。”

    布林斯頓聳然動容,驚道︰“你要離開嗎?去哪里?”

    周天星淡淡道︰“不是我要離開,而是你不能出來,難道你打算再次在街頭和她們相遇?不過我也不會在這里呆很久,也許幾天以後就會離開,希望我們下次再見面時,你已經脫下了軍裝,並且已經娶到一位美麗地公主。”

    “該死!你這個家伙……我以後怎麼聯絡你?”

    “相信我,布林斯頓。總有一天我會主動聯絡你的,再見。”

    夜色中的海灘上,兩道身影緩緩分開。其中一人漸去漸遠,直至消失不見,另一人依然佇立良久,遲遲不願離開。

    這天傍晚,慕容飛獨自坐在客廳中用晚餐,她進餐地方式緩慢而仔細,食量卻十分驚人,此時正在用心咀嚼這餐中的第三塊牛排。

    悅耳的電話鈴驀地響起,她擱下刀叉。隨手拿起身邊的手機,按下接聽鍵。

    “牛排的味道不錯,我這里都聞得到。”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男中音︰“慕容飛,知道阿紫地真實身份嗎?半小時後她送來地那一壺咖啡你最好不要喝,就算是你這樣的修道人也承受不了那麼厲害地迷藥。”

    “你是誰?”

    慕容飛秀眉緊蹙,目光中閃出深深的疑惑和警惕。

    “你會在半小時後見到我,至于我的身份,也可以向你坦白,我也是中土道門一脈。但是由于門規所限,我只能向你透露這麼多。好了,下面讓我們來談談具體的行動計劃。”

    “不,我必須知道你是誰,否則我不會相信你。”

    慕容飛的聲音很堅定,充滿著不容反駁的意味。

    男人笑了起來︰“真是個倔強地小女孩,好吧,我投降,為了驗證我剛才提供的情報。一會兒阿紫送咖啡來的時候。你不妨當著她地面喝幾口,然後當著她的面暈倒。到時候你就會知道一切真相,這個主意不錯吧?”

    慕容飛的呼吸急促起來,臉色陰晴不定,沉默片刻,斷然道︰“好,就按你說的辦。”

    “很好,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氣。言歸正傳,我有一個計劃,需要你的配合,當你暈倒後,阿紫會立刻打電話通知林朝聖。事實上林朝聖現在正帶著人藏在這家酒店的另一層樓里,因為他們知道你的道行很高,過于接近很容易引起你的警覺,所以他們很有耐心,會一直等到接到阿紫的電話後才出手。”

    慕容飛深深嘆了口氣,語調干澀地道︰“那麼,你需要我怎麼配合你?”

    “很簡單,阿紫打電話地時候,我會正好出現在你房間門口,只要等她關上手機,你就突然發難,殺死她,然後開門放我進來,接下來你有足夠的時間逃跑,因為林朝聖趕到你的房間還需要兩分三十四秒。我建議,最佳的逃跑路徑是出門向右轉,從安全通道一路狂奔下樓。至于你帶來的那兩個女孩,十分鐘前我已經派人把她們轉移到了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地址是格林道318號201室,我建議你最好去那里和她們匯合。如果你需要證實一下,稍後可以打這個電話,號碼是XXXXXX,因為她們原來的手機已經被監聽了。不過你的這部電話很安全,可以放心使用。”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慕容飛地聲音中含著一絲怒意,冷冷道。

    男人又在笑,笑得很欠扁︰“我對你這麼好,你為什麼不聽我的?大小姐,你不妨仔細想想,天底下還有哪個男人會比我對你好。”

    “你……”

    慕容飛真的動怒了,卻一時找不出合適的措辭,話音戛然而止。

    “好吧,倔強的小女孩,不開玩笑了,我來關島的目的很簡單,美國空軍即將對朝國核設施進行全面戰略轟炸,我這里有三個人,再加你一個,我們一起偷四架B-2回去玩玩,你看怎麼樣?”

    “天!你瘋了。”

    “哦,好象是有點瘋狂,不過值得一試,你說呢?”

    “我……這不可能。”

    “如果可能呢,你嫁給我?”

    “你……”

    “沒關系,我只是隨便說說的,我已經有老婆了。”

    “你……”

    “嗯,說吧,你還想問什麼?”

    “我要打你。”

    素來集美麗、機智、冷靜、果斷、從容、優雅于一身的慕容大小姐,終于開始口不擇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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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1-17 17:46:35
第245章 反客為主

    “小姐,你的咖啡。”

    阿紫笑吟吟進房,雙手捧著一個奶香四溢的托盤,上面有個精致的銀色咖啡壺和杯子。

    這已經是慕容飛的老習慣了,除非必要,她只喝貼身手下按照她的喜好精心調制的拿鐵咖啡,武道修行所需的能量,並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咖啡壺放下後,她不動聲色地為自己斟了一杯,剛把杯沿湊到唇邊,忽然蹙起秀眉,吩咐道︰“阿紫,去臥室把我的包拿過來。”

    “好。”

    阿紫的目光若有若無地淡淡瞥了一眼她手中的杯子,應命折身,向臥房走去。

    直到對方的身影消失在門後,慕容飛才用極快的手法把那杯咖啡的三分之一倒回壺中。與此同時,她的手機也響了,來電者是一個新儲存的號碼。

    “很好,一會兒把她支開,然後你暈倒在沙發上,就可以知道一切了。我會在你擊斃她的同時出現在房門口,記住,殺人後馬上給我開門,但是不要打我,因為沒有時間,酒店地下車庫A13停著一輛黑色雪佛萊,我的人在車里接應你,上車後你就可以和她們匯合了,如果你還是不放心,可以把那個開車的小胖子打暈,自己開……”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的聲音,不緊不慢。

    慕容飛的臉色沉靜如水,只靜靜聽著,不發一言。

    這時阿紫已經拿著一只皮包過來,慕容飛裝作專心聽電話的模樣,打手勢示意她放下包離開,對方會意,默默照辦,反身向套房外間行去,並且輕輕帶上了門。

    阿紫一走,慕容飛便動如脫兔,。輕捷無聲地向衛生間射去,把一壺咖啡往馬桶里倒了半壺,合上馬桶蓋,退回沙發。然後若無其事地拿起手邊的報紙,埋頭閱讀起來。

    約莫二十分鐘後。外間響起輕輕的敲門聲。良久無人應答。于是,房門被緩緩推開了。阿紫站在門口。目光復雜地望著“暈倒”在沙發上的慕容飛,試探性地向前走了兩步,低喚一聲︰“小姐。”見對方依然一動不動,又折身向門外行去,口中嘀咕道︰“怎麼這麼快就睡著了,大概是這兩天太辛苦了,那就讓她睡一會兒吧。”

    也許是由于對慕容飛的過于忌憚,即便親眼見到她不省人事。阿紫行事時依然不敢放肆,再次帶上房門,輕手輕腳來到外間,站到窗前摸出手機,按下一個快捷鍵,飛快地對著話筒悄聲道︰“OK!她已經暈倒,你們可以下來了。”

    不待對方應答,她就合上手機,風一般轉過身,卻在這一瞬間。全身的血液凍結成冰。兩眼睜得比銅鈴還大,幾乎突出眼眶。俏臉上血色盡去,青得駭人。剛剛還暈倒在里間的慕容飛,此時竟直挺挺地出現在她面前,俏目中含著冷峭的譏嘲,從容淡定地和她對視著。

    沒有解釋地機會,一根玉蔥般的手指已經點上了阿紫的太陽穴,從意識到身體立刻癱軟如泥,整個人向後就倒,卻被慕容飛探出一只手拽住腰帶,象拎小雞一樣橫提起來。與此同時,門鈴響了。

    門開處,是又換了一副面容的周天星,他沒有急著進門,只是淡淡瞥了一眼把阿紫拎在手中地慕容飛,冷笑道︰“真是個倔強的小女孩。”

    慕容飛同樣報以冷笑︰“在我沒有查清全部真相前,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周天星搖搖頭,再也不看她一眼,快步進門,直奔茶幾,從其上拿起一把鋒利地水果刀,反握刀把,兩眼一閉,毫不猶豫地把刀尖插進自己地心窩,然後狠狠拔出。

    撲地一聲,鮮血淋灕的不銹鋼刀片掉在腥紅地地毯上,血花飛濺,他一跤坐到地上,一手捂著胸前的傷口,另一手撐著地面,喘著粗氣苦笑道︰“大小姐,你再不信我就來不及了,只有這樣我才能混進去,懂嗎?”

    慕容飛緊咬牙關,神色復雜地凝視著坐倒在血泊中的男人,終于風一般折過嬌軀,從牙縫中蹦出兩個字︰“變態!”身子一晃就拎著阿紫消失在門外。

    直到這一刻,周天星才如脫了力般仰面躺倒,唇角泛出一絲輕松而滿足的笑意,喃喃道︰“臭丫頭,敢罵我變態,你當自己捅自己真的很好玩嗎,本少爺費了多大勇氣才想出這條苦肉計……唉!想不到我周天星平生第一次挨刀,居然是這樣,我這又是何苦呢?”

    周天星當然沒有自虐的癖好,之所以主動在自己胸口上扎一刀,完全是出于迫不得已,一來是他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完全取信于慕容飛,二來是非如此則無法混進安德森基地,只得出此下下之策。這就叫龍門要跳,狗洞也要鑽。好在進入返虛期後,他的身體已經脫離了普通人類的範疇,對身體任何部位地掌握無不隨心。這一刀看似直插心髒,其實只是從心髒旁邊掠過,哪怕是真的被捅穿了心髒,他也能在半小時內把身體修復如初,況且此刻他已在識海中封閉了痛覺,雖然負傷較重,其實一點都不疼。唯一的問題只是大量失血,但這對他來說也沒什麼大礙,只要事後多吃點東西,就能在短時間內徹底恢復健康。可以說,修道修到他這地步,其生命力之頑強,基本上可以歸入打不死的小強了。

    不多時,雜沓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在大敞著的門前停下,為首之人正是千年教關島香堂執事林朝聖。他滿臉疑惑地望著屋中的景象,卻也沒猶豫,手一揮,七八個手下從他身邊飛掠而過,湧進室內。

    “少校,這個人還沒斷氣。”

    一個手下蹲在倒地裝暈的周天星身前,向他大聲報告。

    林朝聖眼前一亮,快步上前,也蹲到周天星身邊,伸手探探他的鼻息,又搭了一下脈膊。面色一喜,霍地站起身果斷下令︰“快聯絡基地,讓他們派救護車來,一定要救活這個人。”

    半小時後。周天星如願以償地躺在救護車中,堂而皇之地被送進安德森基地。經過美**醫們的緊急搶救。又是輸血又是打葡萄糖。最終“穩定”了傷勢,被送進特護病房繼續打點滴。

    直到護士離開。病房中只剩下他一人時,周天星才睜開眼楮,張口吐出一個沾滿口水地密封袋,里面是一些粉狀藥劑,這是他隨身必備地法寶之一,專用于迷亂敵人神智。處于精神禁制中的他當然無法使用精神力傷敵,只能靠藥物了。

    無聲地笑了起來,輕輕道︰“這些美國佬還真是體貼。這瓶水打下去,體力基本上就沒問題了。好吧,那就等這瓶水吊完再行動吧。”

    與此同時,重重紗布包裹下地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著,連那些縫合傷口地線頭都在慢慢崩斷、融化,直至消失不見。只用了短短十幾分鐘時間,從內到外的創口一一合攏平復,沒有留下絲毫傷痕。總之,雖然表面上他的胸口部位還被紗布包得嚴嚴實實,但身體實際上已經恢復如初。

    又過了一頓飯的功夫。一瓶水終于吊完。一個護士進來拔掉他手背上地針頭,收走了空吊瓶。房間中再次歸于沉寂。

    “好了,終于用不著再裝孫子了,憋了這麼久,總算可以活動一下手腳了。”

    周天星喃喃自語著,一只被手銬吊在床沿鋼管上的手緩緩變形,如同傳說中地縮骨法,整個手掌都在縮小扭曲,輕輕從鋼圈中滑脫。以他目前地道行,原本還做不到大幅度改變骨形的程度,不過他此前早就為此做了充分準備,早在這次行動前,就把掌骨和腕骨刻意增大到了極限,這樣一來,套上手銬後可以收縮地範圍也增大到了正常情況下的兩倍,從極限膨脹到極限收縮,便輕而易舉地解脫了手銬的束縛。

    恢復行動自由後,他一躍下床,把此前從口中吐出的一包藥粉的密封口扳開少許,房中立刻彌散開一股若有若無的淡淡甜香。他赤著腳快步來到門前,輕輕拉開房門,剛好接住一具迎面向他倒下的身體,那是一個專門看守這間病房的美軍士兵,就在上一刻已被從門縫中透出地藥味迷倒,此刻已人事不知。

    把倒霉的美國大兵拖進病房,三下五除二換上那套過于肥大的軍裝,同時也接收了他的全部單兵裝備,把沖鋒槍挎在肩上,匕首插入靴筒,彈匣插在腰間。干完這一切後,身體又開始變形,主要是為了配合這套軍裝而改變身材,身高陡然增加了五厘米,腰圍變粗,雙臂伸長,最後得到的成果是,雖然這套衣服還是不太合身,但粗看上去至少不象是偷來的了,只能歸咎于美軍的後勤部門辦事不力,沒有認真給他量體裁衣。

    幾分鐘後,周天星就雄糾糾氣昂昂地邁著大步走出基地中的急救中心。時值深夜,基地中卻是一副人聲鼎沸的景象,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忙碌穿梭的軍人,極遠處地機坪上更是亮如白晝,五顏六色地燈光閃爍不停,隱隱傳來各種機械交織的轟鳴聲,上百部特種車輛往來其間,更遠處地幾座機庫大門正在緩緩升起,其中亦是燈火通明,一架架戰機周圍,隱約可見一堆堆緊張工作中的身影。

    周天星卻沒空欣賞這熱火朝天的景象,只顧埋頭向前走,一路上踫見過許多軍人,但誰都沒有去留意他這個小兵,最多是踫到長官時停下敬個禮,道一聲,一言一行都依足了美國大兵的作派。他現在的相貌也是經過精心設計的,雖然還是黑發黑眸,但鼻梁高挺,臉型如刀刻斧鑿,還特意改了白種人的正常膚色,誰都能一眼看出,這是個擁有部分亞裔血統的白種人,再加他的美式英語發音純正,還略帶著些地方口音,就更不容易惹人起疑了。

    不多時,他就施施然走進一幢戒備森嚴的建築,正門前十來個持槍警衛卻對他視若無睹,沒有一個上前阻攔,每個人的目光都茫然到沒有焦點。但在他進門後又集體恢復了清明。

    就這樣一路越過重重哨卡,走進一部電梯,直達這幢建築的地下三層,出電梯後。又左彎右繞地行了一段,最終停在一個空蕩蕩的走道上。解下沖鋒槍擱在門邊。深吸一口氣,敲響了走道中央唯一的合金大門。

    “什麼人?”

    擴音器中傳出一個帶著濃重韓國口音的女聲。語氣中透出一絲不耐煩地味道。

    周天星啪一下對著門敬了個標準的美式軍禮,朗聲道︰“長官,科爾上校派我來接史密斯中尉,上校說這個約會是今天上午就已經約定的。”

    擴音器中傳出女人的笑聲,隨後合金門從中分開,視野中赫然出現一個風姿綽約地亞裔女中尉,她笑吟吟地望著周天星,道︰“我就是史密斯。你是誰?上校在哪里?”

    周天星目不斜視地一並腿,從容不迫地答道︰“我是上校的新司機,今天剛剛接替赫魯,上校先生正在聖喬夫酒店等候您地光臨,我奉命開車送您前去。”

    女中尉笑容更盛,點頭道︰“上校太性急了,我還有一小時才下班,小伙子,進來坐一會兒,喝杯咖啡。”

    “是!”

    周天星無條件服從了女中尉地命令。邁步進門。

    還是那句老話。對修卦人來說,全天下幾乎沒有任何環境是陌生的。這個女中尉其實就是林朝聖手下地千年教徒,和基地中的一個美軍上校早就勾搭成奸了,經常出外幽會,或者直接在軍官宿舍里廝混,由于兩人常來常往,周天星報出上校的名號,又說出一通無懈可擊的謊言,這女人就深信不疑了,不但沒起戒心,反而把他讓進屋中小坐。

    事實上,此地正是這座基地的禁制中樞。世上之事往往如此,越是防御嚴密的堡壘,處于其中的人精神上越放松,周天星進門時,一眼就見到屋子中央擺著一個圓桌面,兩個千年教徒正頭也不抬地打撲克。對周天星來說,料理這區區三個低級教徒根本不是問題,光用捏在手心中的藥粉就能站在門口一舉把他們制服,但他還是等到合金門在背後關上才放出藥物,待三人相繼僕倒,便剝下其中一人地軍服換上,總算不用再當大頭兵,自己給自己升了軍餃,成了中尉軍官,又經過一番身體變形後,軍裝也變得極為合體,不用再責怪美軍後勤部門辦事不力了。

    當了中尉的周天星,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直接執行了三個千年教徒的死刑,拔出靴筒中的匕首一刀一個,干淨利落地解決掉三條人命。大概是由于雙手已沾了太多血腥,他現在殺人時的感覺和殺雞沒什麼區別,真正關心的只是如何避免把血沾到自己衣服上。

    草菅人命後,他把其中一具屍體拖到另一扇門前,把這人尚有余溫的手掌按到門上一塊表面平滑的掌形凹陷處,又在旁邊一個數字鍵盤上飛快按下一串密碼,門就開了。

    扔下屍體,走進門。放眼望去,這個房間空蕩蕩的,只在屋子中央有一座金屬案台,其上安放著一只不知是何材質地三足小鼎,這就是整個禁制地陣眼所在了。

    “呵!這麼一只破鼎就弄得我絞盡腦汁,總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啊。”

    周天星把那只巴掌大的小鼎捏在手心中把玩著,直覺中,這玩意如同一只小太陽般,蘊藏著以海量計地精神能量,同時還和四面八方極遠處的幾個點發生著微妙聯系。

    拎著小鼎來到外間,俯身從一具屍體上摸出手機,立在當地,默默把即將發生的事推演一遍,這才撥出一個號碼︰“慕容,我已經拿到禁制的陣眼了,稍後我就會把所有千年教徒的精神烙印從陣眼中剝離,只要我開始行動,林朝聖馬上就能感應到,不過他現在不在基地里,而是帶著人在外面滿世界找你。只要我一動手,他馬上就能感應到,而且肯定會象發了瘋一樣往回趕,你接下來的任務就是埋伏在他趕回基地的半路上,出奇不意發動突襲,我相信以你的身手,干這件事綽綽有余了。”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才傳來慕容飛的聲音︰“你的傷好了?”

    周天星暗暗苦笑,心道再精明厲害的女人,畢竟還是女人,總免不了要說些明知故問的廢話。只得耐心答道︰“早就好了,剛才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已經是返虛期了。這點傷不算什麼。”

    “噢,我現在和你的兩個徒弟在一起。一個小胖子,還有一個……”

    周天星終于崩潰了,沒好氣打斷道︰“姑奶奶,我現在沒空和你扯家常,你直說吧,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相信我?”

    “我已經審過阿紫了,只是……”

    “求求你,大小姐。信我一回好不好,我們肯定能成功。你要是實在不信,就把那個小胖子揍一頓,問問他跟著我混什麼時候吃過半點虧。”

    “好吧,我就信你一回,告訴我截擊地點。”

    直到這時,周天星才長出一口氣,擦了擦滿頭冷汗。

    掛斷電話後,又過了十幾分鐘,周天星這才盤腿坐到地上。把那只小鼎平放在身前。默運心法,把全部精神力不斷壓縮。凝聚成點,陡然放出,直刺向那鼎。

    剎那間,識海中如同翻江倒海,一陣劇烈到無以復加地震蕩後,一切恢復沉寂。這時的他,已經憑借返虛期的強悍道心,用暴力手段往這小鼎中打進了自己的精神烙印,同時把那些千年教徒地精神烙印一個不留地全部消滅,這一點光從識海中傳回的陣陣哀嚎就可感應到。簡而言之,他現在成了這座禁制地新主人。

    其實,如果只是想干掉林朝聖,他完全沒必要讓慕容飛前去截擊,作為禁制地新主人,他只需要心念一動,就能憑借法陣的力量,徹底摧毀林朝聖地精神世界。不止是他,凡是在陣眼中留下過精神烙印的千年教分子,都會因長期和陣眼存在深厚的精神溝通,舉手間就能被禁制反噬。事實上,就在剛才那一刻,他已經順手發動禁制,把除林朝聖之外的所有千年教徒全都轟成了白癡,之所以還要留一個給慕容飛殺,無非是讓她有點成就感,借此增添她對自己的信任,不然老這麼婆婆媽媽地牽扯下去,他後面的事就沒法干了。

    干完這件大事後,周天星又精心調整了一下容貌,把相貌改得和一個千年教徒有七八分相似,便找來一只皮包,把那只小鼎裝了進去,揚長而去。

    到了這個地步,從某種程度上說,整座基地都處于他掌控之中,甚至可以發動禁制對“冰點”的成員實施精神打擊,但他暫時還不打算動這批人,因為這樣很容易引起基地方面的警覺,除非他能一舉干掉幾千個美軍。這里有一個很有趣地現象,如同紫禁城中的那座法陣,越厲害的陣法對凡人越沒用,正如這座禁制,對精神力強者來說也許是惡夢,但對普通人沒有任何影響,充其量只能當作一個精神檢測系統來使用。所以,雖然周天星能用這個禁制輕而易舉地解決掉千年教或者“冰點”的人,卻反而不能以此來對付那些普通美軍官兵。

    他之所以毫不猶豫地把千年教的人全都干掉,而沒有去動“冰點”的人,只是因為這些千年教分子一部分在軍官宿舍里睡覺,一部分在值班,另一部分則在基地外跟著林朝聖辦差,況且他早已從卦象中得知,這些駐扎在基地中的千年教分子平時基本上自行其是,只會在有必要時和基地當局溝通,所以就算把他們全部干掉,暫時也不會驚動基地方面。

    就在周天星步態悠閑地走出那道合金門時,十幾公里外,通向基地的專用大道上,只有一輛悍馬車發瘋般疾駛著。

    車中的人大多東倒西歪,倒在座椅上不省人事,只有林朝聖一人清醒著,正在親自駕車往回趕,他雙目血紅,臉色青紫如同僵屍厲鬼,口中荷荷作聲,發出受傷野獸般的低吼︰“是誰?是誰?他媽地到底是誰?他為什麼只留下我一個……”

    “如果你想死,現在就成全你,如果想活,就把車停到路邊,我們談談。”

    驀地,他識海中傳來一個平淡而冷酷地意識。下意識地,他一只腳松開油門,另一只腳踩上剎車,軍車終于緩緩停在了路邊。這一刻,他就象一個不會游泳的溺水者,終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打開車門,下車。”那個意識又在通過微妙地精神聯系向他吩咐。

    于是,他只能乖乖依言而行。

    “呵呵!對不起,你上當了。”那個意識在笑,笑得很邪惡。

    就在林朝聖還在費力思考這句話的含義時,一陣清風從他身旁掠過,與此同時,他只覺胸口一麻,眼前一黑,接著就和他的所有同伴們一樣,永遠失去了人世間的所有知覺。金黃色的路燈下,慕容飛悄無聲息地立在林朝聖的屍體旁,她剛才殺人時沒有用任何武器,只因這種級數的對手還不需要她抽出腰間的軟劍。她仰頭向天,眼中閃出深深的疑惑︰“這個家伙怎麼什麼都知道,他是怎麼知道車會停在這里的?而且敵人竟然會主動下車送給我殺,太不可思議了,他到底是哪個門派的?……”

    手機鈴驀地響起,一聽到這個最新設定的專用鈴聲,她就忍不住搖頭苦笑︰“這個家伙,肯定是又要對我故弄什麼玄虛了。哼!先不跟你計較,只要我回去好好問問師父,以他老人家的閱歷,一定能挖出你的老底。”

    “小丫頭,任務完成了嗎?”

    “嗯,不過我要糾正一下,我不是小丫頭,也不是小女孩,更不會完成你的任務,我們只是合作關系。”慕容飛一本正經地道。

    “是這樣的啊,可是,你不覺得這樣對一個修道界的老前輩說話很不禮貌麼?”

    “藏頭露尾,誰知道你是前輩還是後輩。”

    “唉!貧道活了七八百年,這點涵養還是有的,我也不跟你這後生晚輩一般見識,大小姐,可不可以再幫我個忙,把這些家伙的衣服全扒了,扔到路邊沒人看得到的地方,把車開回你們的藏身處,然後帶我那兩個寶貝徒弟和你的人一起來基地,到時候我會開車出來接應你們,拜托你了,好不好?”

    慕容飛緊緊抿著嘴唇,這才憋住一口氣沒笑出來,淡淡道︰“好吧,看你態度還不錯,本小姐就幫你一次。”

    “那真是太感謝了,對了,你們在路上最好再易一次容,小胖子那里有易容丹,找他要就可以了,另外,臨走的時候不要忘記清理現場,免得那個房子的主人回來以後又去報警,雖然就算他們去報警也沒什麼大不了,但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美國人的刑偵技術很厲害……”

    “看來你還真是個老人家,真羅嗦,知道了,沒別的吩咐我就掛了。”

    慕容飛總算找到了一個小小的報復機會,略帶嘲諷地打斷他道。

    另一邊,掛斷電話後的周天星正在一間軍官宿舍中翻箱倒櫃,搜羅下一步必須的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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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目標尼米茲

    當天後半夜,周天星又混進了基地中某座地下建築,這時已不是他孤軍作戰了,慕容飛、蔡靜雯、張思齊都成了他的跟班,並且全都換上了美軍制服,一行四人煞有氣勢。至于慕容飛帶來的手下以及那對姐妹花,則通過其他途徑離開關島,這種事就不用周天星操心了。

    這座地下建築其實是安德森空軍基地的電腦中心,也是周天星早就選定的重要目標,目的很簡單,既然進入B-2機庫需要通過層層身份認證,與其費盡心機去破解那麼多難關,不如直取中軍,索性在網絡中給每個人都做一個“真實”身份,直接在機房中新建六個檔案,照片當場拍,身份牌現做,掌紋、虹膜當場取樣,密碼自己設。總之,他們將通過“合法”途徑進入機庫,而不需要打生打死殺出一條血路。至于是否會被肉眼認出是西貝貨,則基本上不必擔心,就這幾個人混跡在如此龐大的美軍基地中,只要能通過種種高科技設備的鑒定,肉眼根本沒有發言權,只要亮出“合法”身份牌,就可以理直氣壯地面對一切質疑。

    四個修道人合力辦這件事,其過程自然相當輕松,不必贅述。當一行六人全都擁有“合法”身份後,先找了一間沒人的辦公室呆了兩個多小時,其間周天星取出那只剛剛得到的小鼎,以自己的意念控制著流量,同時向兩個小家伙進行“精神攻擊”,實則是助他們提升精神力,沒過多久就把他們的道心提升了一大截,達到了可以接收千里傳音的程度。辦完這件事後,周天星又誠懇邀請慕容飛和他設定千里傳音的頻率,以便在接下來的行動中及時溝通。到了這個地步,慕容飛也漸漸信服了他的計劃,順理成章地接受了這個建議。雙方又詳細確定了一些行動細節,總算初步建立起了正式合作關系。

    凌晨三時許,周天星一聲令下,一行四人分作兩撥,一邊是慕容飛帶著小胖子,另一邊是周天星帶著蔡靜雯。分別趕往兩座B-2機庫。他們的身份清一色是機務人員。而且在臨行前全都編好了說辭,經過心卦推演沒有破綻後,就分頭依計行事了。

    此刻。美軍對朝國核設施的戰略轟炸事實上早已開始,第一波轟炸機群三小時前就全部離港了,周天星要搭乘地其實是第二波機群。

    經過繁復的身份驗證,周天星和蔡靜雯終于順利進入一個規模龐大的專用機庫。兩架高達五米多、翼展足有十幾層樓房之長的超級巨獸終于呈現在眼前。

    B-2A型隱身轟炸機采用翼身融合、無尾翼的飛翼構形,機翼前緣交接于機頭處,機翼後緣呈鋸齒形。機身機翼大量采用石墨、碳縴維復合材料,蜂窩狀結構,表面有吸波塗層,發電機的噴口置于機翼上方。這種獨特地外形設計和材料,能有效地躲避雷達地探測,達到良好的隱形效果。其在大多數雷達上的反饋信號大約只相當于一只飛鳥,因此被稱作隱身轟炸機,還是相當貼切地。

    “呵呵!這就是美國人號稱可以在接到命令後數小時內全球到達、全球作戰的超級玩具了,只可惜不但造價昂貴到令人發指,連維護保養也奢侈得一塌糊塗,興師動眾地研制出來,最後只造了二十幾架,就把生產線關掉了,連那些配件商都轉產不干了。這玩意可是很經典的收藏品啊,摔一架少一架。我說徒弟。一會兒開的時候可要悠著點。別把為師這寶貝疙瘩給弄壞了。”

    周天星一進機庫,就變得格外興奮。精神頭十足地用千里傳音跟蔡靜雯嘮叨。這也難怪,費了這麼多心機,還狠狠自虐了一把,最終才換來這無比珍貴地奮斗成果,心情自然是激動萬分。

    至于那幫正在往旋轉發射架上拼命填裝導彈的美軍機械師們,他一點都不在乎,這座機庫中他的軍餃最高,身後還帶著跟班,進門後就冷著臉負手旁觀,一言不發,一副上級首長視察工作的派頭。再說在場眾人個個忙得熱火朝天、汗流浹背,誰也沒空管他。

    等到武器艙門緩緩合上時,離周天星最近的一架B-2機首處,一名機械師向座艙中的飛行員打出一切就緒的手勢,不多時另一架飛機旁也發生了類似一幕。下一刻,一縷縷若有若無的淡淡甜香就在這座全封閉地空調房中彌散開來。

    當機械師們紛紛進入石化後,周天星和蔡靜雯動如脫兔,分別狂奔向各自早已選定的飛機,蹬蹬蹬跑上舷梯,拉開半掩著的機艙門,一頭鑽進機艙。

    周天星的座機是執行這次轟炸任務的B-2長機,擔負著協調指揮六架B-2的重任。一上飛機,他就把兩個被精神力擊暈的飛行員搬開,換上其中一人的全套裝束。好在B-2的駕駛艙還算寬大,兩個人的身體剛好可以堆在駕駛座後面,並不礙事。

    坐到正駕座上,周天星儼然一副老牌飛行員地做派,只偶爾瞥一眼花花綠綠地儀表盤,手法嫻熟地操控著一大堆機載電子設備,自動關閉艙門,調試各飛行模塊,作出庫前的最後準備。同時,他還承擔著一個更重要地任務,一心四用,不斷用千里傳音向其余三人發布指示和提醒,尤其是沒有經過他特訓的慕容飛,雖然號稱從前玩過私人飛機,但如果不手把手地教,她也只能坐在機艙里干瞪眼了。

    至于飛機出港前和飛控中心的語音通信,他此前也作了精心安排,考慮到除他以外的三人都還無法模擬別人發音,他就預先自行錄制了所有的應答語音,參照著卦象中的場景,一一模仿執行這次任務的各個飛行員,把這些音頻預先存放在幾部手機里,行動前就交給其余三人,到時只需把手機湊近飛行頭盔的話筒,用手機揚聲器按序應答就是。

    當機械師們恢復神智後。並沒有感覺有何明顯異狀,雖然有人注意到原本站在一邊冷眼旁觀的兩位長官不見了,卻也沒把這種事放在心上,只當是上級部門派來視察的軍官。B-2轟炸機有別于美國空軍的任何其他機型,所有飛行前地維護工作都只能在機庫中完成,而且B-2的機務人員也是自成體系。如非必要。在工作中不會和其他部門發生交集。總之,連B-2的維護保養都屬于軍事機密。這樣一來,反倒給周天星造成了許多便利。至少不用擔心這些機械師到外面亂嚼舌根,給他惹麻煩。

    機庫大門緩緩升起,一架架龐然巨獸按序滑向跑道,場面蔚為壯觀。

    座機駛上跑道後。周天星還做了一件很不人道的事,臨行前也不忘分出意念,用那只小鼎把十來個“冰點”隊員全都擊成了白癡,對這些從未謀面的精英魔法戰士痛下殺手。

    當巨型戰機呼嘯升空時,周天星終于長出一口氣,還沒進入平飛狀態,就打開了自動駕駛儀,按預先設定的航線飛行。正常飛行狀態下。B-2具備全天候、全程自動執行飛行任務地能力,真正需要飛行員做地事只是和地面導航、空中指揮機、飛行編隊成員等單位保持聯絡。每架飛機上有兩名駕駛員,機長主要負責飛行,副駕駛一般承擔通信聯絡和火控任務,但一個人同樣可以完成所有工作。正如現在,周天星就完全兼管了副駕駛的工作,事事一手操辦。

    這支轟炸機群的主體就是六架B-2A,離開安德森空軍基地時,有一支由一架E2“鷹眼”預警機和十二架F-22“猛禽”戰斗機組成地護航編隊隨行,按計劃一路從關島護送到日本海。再由駐日美國空軍接替下一輪護航任務。接下來的航程是。沿半島西海岸向北進入朝國領海,在預定方位突然折向東方。深入朝國腹地實施戰略轟炸,完成任務後繼續向東脫離戰場,返回關島基地,返航階段也會有戰斗機群全程護送。同時,第七艦隊所屬的尼米茲號航母戰斗群已經先期抵達朝國西海岸附近巡弋待命,隨時準備策應和支援該轟炸機編隊。總之,這些B-2轟炸機是美國空軍的命根子,即便其自身就擁有非常強悍地隱身和自衛能力,太平洋司令部也絲毫不敢有半點大意,一旦離開基地,就保護得密不透風。這里需要附帶說明一下,“尼米茲號”核動力航母是不久前剛被編入第七艦隊的,用來接替已經退役的“小鷹號”常規動力航母。

    萬米高空之上,周天星一個人坐在駕駛艙中,雙腿擱在操縱台上,一邊哼小曲,一邊欣賞舷窗外黑漆漆的夜色。此時,以這架飛機為核心的四道神念正在半徑三千公里的空域中往返巡游,其中之一常駐于慕容飛的駕駛艙中,隨時監控她的一舉一動。

    摘掉飛行頭盔,點燃一根煙,向三人同時千里傳音︰“好了,既然是自動駕駛,大家就把手里地活先放一放,開個短會。”

    識海中立刻傳來慕容飛的意念︰“你想說什麼?”蔡靜雯和小胖子則是同時對著空氣發話︰“師父,有什麼指示?”

    “是這樣的,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們偷這些飛機回去干什麼?”

    周天星拋出了一個蓄謀以久的開場白。

    三人的回答各不相同,但意思十分接近,為了賺功德。這道理很簡單,美國只有兩億人,而全世界有六十億人,不管外交官們把話說得多漂亮,不得不承認的是,除了美國人自己,誰都看這些戰爭機器不爽,事實上就連歐洲人也很樂意看美國的笑話,如果美國空軍同時有四架B-2“叛逃”,相信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會感到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尤其是中東的阿拉伯兄弟們,多半會敲鑼打鼓慶祝一下的。至于政治上地得失利弊,絕大多數老百姓才懶得去關心。

    只是,慕容飛還是提出了一個不同意見︰“前輩,我地身份回國不太方便,所以我打算中途跳傘,讓飛機自己飛回去。”

    周天星一口答應︰“可以,到時候你自己拿傘包跳吧。不要彈射。”

    解決了這個小問題,周天星又開始神棍式的煽動︰“同志們,我們現在一共有四架飛機,每架飛機上都有幾十噸炸彈,就這樣飛回去是不是太浪費了呢?其實呢,我也是剛剛產生地靈感。要是咱們順手把尼米茲號航母戰斗群干掉。是不是一件更厲害的功德呢?”

    不待眾人反應過來,他又一本正經地侃侃而談︰“好好想想吧,同志們。我剛剛粗略計算了一下,要是真能辦成這件大事,功德至少在三百萬以上。當然,這個數值只是以我的標準來計算地。你們大概還不太清楚這是什麼概念,我就舉例說明吧,我從凝神期修到返虛期,耗費掉的全部功德加起來也不超過二十萬。好好想想吧,到時候咱們一人能分多少?”

    不管是精神世界,還是現實世界,每個人都沉默了。

    良久,才傳來慕容飛的質疑︰“前輩。為什麼我感覺,這一切都是你早有預謀的,能不能解釋一下你的全盤計劃?”

    周天星笑了,回道︰“如果我說沒有預謀,你信麼?”

    “當然不信,所以我最想知道的是,這個計劃地可行性,如果地確可行,我不介意被你再騙一回。”慕容飛的意念顯得很平淡,隱約帶著一絲調侃味。

    “是這樣的啊。那好吧。我就詳細解釋一下。慕容,我相信通過這兩天地接觸。你對我的行事作風應該有所了解,我從來不打沒把握的仗。我們現在最大的優勢是,美國人還沒有意識到這四架飛機已經換了主人,第二個優勢是,美國人地導彈都有敵我識別裝置,一般情況下不會發生自己人打自己人的誤操作,但在必要情況下可以切換到強制攻擊模式。可是,進行這種切換需要戰地指揮官的判斷、下令以及授權,這就不可避免地會帶來一個問題,那就是時間差,而我們就是掌握這個時間差的人。還有第三個優勢,當我們飛越韓國西海岸時,有一段航程和尼米茲號相距不足一百海里,相當于擦肩而過,如果我們那時突然掉頭,整隊撲向尼米茲號,集中火力來一次飽和攻擊的話,後果會怎樣呢?”

    神念觀照中,周天星已經看到慕容飛在吸涼氣了,同時傳來蔡靜雯的回復︰“師父,你怎麼不說話了?”

    周天星笑道︰“我不是在等你回答嘛。”

    “噢,我沒有意見,我只想知道具體的行動方案。”

    “沒問題,你先等一下,一會兒大家一起分配任務。”

    結束和蔡靜雯的溝通後,周天星又把注意力轉向慕容飛︰“考慮清楚了嗎?有沒有膽子跟我博一次百萬功德?”

    “我最關心地是,辦完事以後我們如何脫身?”慕容飛淡淡答道。

    “問到點子上了。”

    周天星情不自禁打個響指,只可惜現在沒人能看到他黃鼠狼式的得意嘴臉︰“你不妨先聽一下我預先錄下的幾段音頻,從編號40到50之間的那幾段,到時候我們就用這些音頻來糊弄預警機,假裝飛機失控,降低高度掠海飛行,直撲艦隊,先集中火力敲掉航母,然後干掉四艘伯克級防空驅逐艦,最後你們開足馬力往老家跑,我留下來斷後。”

    “護航編隊怎麼辦?”

    慕容飛又提出了新問題。

    周天星笑得很詭異,輕描淡寫地道︰“這一點不用你考慮,我會提前把護航編隊全部干掉,還有什麼問題嗎?”

    “有,你一個人憑什麼斷後?”

    “問得好,所以在最初階段,我必須盡量節省彈藥。慕容,反正你要提前跳傘,不如先把彈藥打光算了,只要清空了武器艙,你就可以走了,不過別忘了把航線設置好。”

    “可是,大陸軍方會讓我們降落嗎?你怎麼讓他們相信我們是來送飛機,而不是對他們實施轟炸的?”

    “這一點不需要你操心,我會提前作出最妥善的布置。”

    “可是,一旦對航母群發動了攻擊,美國人肯定會瘋掉的,你別忘了,你現在駕駛的是轟炸機。而不是戰斗機,我建議你還是不要留下來斷後了,沒有必要冒這個險,跟大家一起撤吧。”

    周天星不屑道︰“只要你們三個小白走了,我還有什麼可怕的?美國人在韓國已經沒有軍事基地了,最近的空軍基地遠在日本。等他們趕過來地時候。我已經干掉整支艦隊了。”

    “你太貪心了,別忘了美韓是有共同防衛協定地,你打算怎麼對付象蝗蟲一樣湧過來的F16?”慕容飛冷冷反駁道。

    “這個問題也不需要你操心。我有辦法。”

    “你以為你是超人?”

    “你是在侮辱我,怎麼可以把我和那只穿披風地傻鳥相提並論。”

    接下來,識海中陷入一片沉寂,慕容飛再也沒有發來訊息。周天星這才顧得上張思齊。問道︰“小胖,你怎麼一直不說話?”

    小胖子道︰“我在想一個問題。”

    “說。”

    “要是彈射到海里,能不能游上岸?”

    周天星差點被他氣樂了,嚴正警告道︰“小東西,不要怪我沒提醒過你,在這種地方彈射跟找死沒什麼區別,就算你能變成一條魚,也游不回大陸。”

    又放軟口氣道︰“放心吧。只要你一切行動聽指揮,就算我死了,你也死不了。”

    “噢,我只是隨便想想,師父你別生氣。”

    接下來一個多小時中,周天星把時間全花在闡述行動方案上,蔡靜雯和張思齊基本上沒什麼問題,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周天星的神通,也沒有人比他們更信任周天星的計劃,只有慕容飛不太好對付。不過最終還是勉強接受了他的整套計劃。

    搞定三人後。周天星直接用衛星電話撥通了潘長青地專線,線路一接通就飛快地道︰“首長。我是周天星,情況緊急,我在一架B-2轟炸機上,是從關島安德森基地起飛地,原計劃是執行轟炸朝國核設施的任務,但是現在這架飛機已經被我控制了,另外還有三架也被我的朋友控制了,我們打算把這四架飛機飛回本土,請您立即替我們聯系一座可以降B-2地機場,我們現在的位置是……”

    口若懸河地解釋了一大通後,才輪到潘長青說話,他的語調很古怪︰“天星,你真的在B2上?”

    “是地,我在朝國被千年教分子劫持到關島美軍基地,千年教在那里有據點,我被俘期間策反了三個千年教分子,趁這次美軍大規模出動的機會偷了四架飛機。首長,具體情況我現在來不及解釋,您一定要相信我。”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潘長青斷然道︰“進入我國領空後,你和你的朋友必須完全按照我們指定的航線降落到指定的機場,屆時我們也許會出動大批戰斗機護航,能做到嗎?”

    “當然沒問題,首長,請您一定要相信我,一旦進入我國領空,我們的一切行動完全服從調度。”

    潘長青笑了,聽得出他在強自壓制激動,聲音微微顫抖︰“天星,飛機可以不要,你一定要平安歸來。在任何情況下,人都比機器重要,懂嗎?”

    一聽這話,周天星眼眶一熱,差點當場掉下淚來。他從來沒想到,象潘長青這樣的人竟會說出這種話,一時間連喉頭也有些哽咽,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個字︰“是!”

    切斷和潘長青的通話後,周天星緊接著又撥出一個電話,是打給劉紹霆地。

    “紹霆,我現在不方便向你解釋,長話短說,有一支美國轟炸機編隊將會在兩小時內經過韓國西海岸,到時候也許會發生轟炸機叛逃事件,其中有幾架飛機很可能會轟炸自己的航母艦隊,然後逃入我國境內,但這需要你的配合,否則這些轟炸機很可能會遭到韓國戰機的追擊,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明白。”

    劉紹霆反應極快,笑道︰“多謝了,天星,白白送我一筆大功德,我現在就著手安排,通知我的人盡可能拖延韓**方的反應時間,不過你得給我交個底,那些轟炸機需要多長時間才能脫身?”

    “從韓軍接到美軍的支援請求,直到戰機出港,不少于一小時,能辦到嗎?”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劉紹霆道︰“恐怕有點難度,但是問題應該不大,也許事後可以找幾個中層軍官當替罪羊。”

    周天星微微一笑,善解人意地道︰“那就不必了,都要找人背黑鍋了,事情肯定小不了。這樣吧,四十分鐘,可以嗎?”

    這回劉紹霆答得十分干脆︰“一點問題都沒有,說定了,就四十分鐘。”

    “OK!回頭找你喝酒細談,掛了。”

    掛斷這通電話後,機艙中爆發出一陣大笑︰“親愛的尼米茲小寶貝,我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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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海天激戰

    韓國西海岸。萬里海空之上。轟炸機群正在海拔15000米高空編隊飛行。十架F-22居前。呈箭頭狀編隊行進。六架B2居中。其後遠遠吊著一架E2“鷹眼”預警機。兩架F-22分居左右護翼。

    此時。沖在B-2機群最前端的長機中。儀表盤上支著一只三足小鼎。周天星雙眼緊閉。口中念念有詞︰“十、九、八、七、六、五……”

    當他念到“一”時。幾乎是用丹田吼出來的。雙眼驀的圓睜。瞳孔中卻全無焦點。面容扭曲。猙獰駭人。唇角漸漸湧出一道血線。

    與此同時。離他最近的一架F-22上。原本正全神貫注操縱戰機的美軍飛行員忽然間頭一偏。整個人便軟軟癱伏到操縱台上。就此一動不動。不過這架戰機顯然也處于自動駕駛狀態。並沒有因飛行員不省人事而馬上失去控制。依然沿著既定航線高速前進。

    再次把視角切轉到周天星的座艙中。他大口大口喘息著。額上汗出如漿。溪流般順著面頰滑下。有些汗珠沾在睫毛上、滲入眼眶中。他也顧不上去擦。口中依然不停的數著︰“十、九、八、七、六、五……”

    他現在所進行的。可謂修道史上最瘋狂的自虐行為。如同不久前暴力入侵禁制陣眼。他這次還是把全部精神力凝聚成點。粗暴進入身前的小鼎。以自身全部精神能量為引。不計代價的催動其中蘊藏著的浩瀚能量。定點向極遠處發射精神能量束。

    這里需要重點解釋一下這只小鼎的功用。其本質是縮小版的仿制“九州鼎”。在中國人的概念中。“鼎”之為物。向來是權力的象征。其根源正是來自修道界。簡單的說。這東西其實是類似于紫禁城的一種法陣。也可把它視作一種儲存和使用精神力的器具。正如他剛的到的這只鼎。就是當初千年教以九州鼎為原型仿制的。其威力自然不可與正品同日而語。但相對于個人來說。其能量還是相當驚人的。否則也不可能單以此鼎為陣眼。就能構建出一座令周天星不敢正視的超強禁制了。

    事實上。周天星現在干的這件事是一般修道人根本不敢想象的。如果他現在還留在關島。“仿九州鼎”作為那座禁制的陣眼。當然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對基的中的任何精神力者實施攻擊。但現在遠離基的。該鼎就失去了陣法的依托。只是一件儲存精神能量的器具。

    如果把這只“仿九州鼎”比作一台發動機。那麼他現在的行為就是以自己的道心作為機油。用純粹的生物能量強行啟動這台發動機。達到遠距離傷敵的效果。最關鍵的是。他現在所面對的敵人全都不是精神力者。只是靈竅未開的普通美軍飛行員。哪怕只想達到輕微傷敵的效果。都必須付出比面對精神力者高昂到成百上千倍的代價。

    這里需要說明的是。以器具為本體對生物體實施的精神攻擊。其難度遠在以生物為主體之上。簡而言之。就是一個人直接向另一個人發動精神攻擊的效果。遠比借助器具容易的多。因為生物體之間本身就存在著某種相同性質的微妙聯系。容易產生精神共震。而明白了這個道理。就很容易理解為何絕大多數法陣都對凡人構不成影響了。原因只有一個。用器具對生物發動精神攻擊本來就已經非常困難了。何況還是那些靈竅未開的凡人。

    對于這些道理。周天星當然十分清楚。但他還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不惜用這種玩命的方式來達到目的。原因有二。一是迫于無奈。二是他已在心卦中反復推演過。此舉有驚無險。至少不會因此喪命。這就是修卦人最大的優勢。不論進行多麼凶險的事。只要在卦象中驗證過。就不會產生無法挽回的惡果。

    只是。世上之事往往知易行難。即便明知能夠勉強撐到最後一刻。過程依然驚心動魄。一方面。長久以來辛苦積攢下的本命精神力正在瘋狂的被消耗。另一方面。原本還顯頗為可觀的十幾萬功德也在以令心髒滴血的速度極速轉化為精神力。才能暫時勉強維持住這種亡命式的消耗速度。

    “撲!”

    周天星終于支撐不住。喉頭一甜。強忍許久的煩惡終于破口沖出。一大篷血箭在正前方空中雨點般散落。全都噴灑在操縱台上。星星點點的染紅了一大片。

    露出一絲混雜著輕松和疲憊的慘笑。顫薇薇彎下腰。咬緊牙關。無比吃力的從的上撿起一條美軍制服上衣。從衣袋中摸出一捆巧克力。連包裝紙都來不及撕。囫圇往口里就塞。用牙齒胡亂咀嚼一陣。才把和著血水的碎包裝紙屑狠狠吐出來。

    連啃好幾塊巧克力後。臉上終于現出一絲血色。虛弱的嘆了口氣︰“娘的。真不是人干的活。不過還好。總算把這些討厭的家伙基本上干掉了。就剩後面那三只蒼蠅了。接下來就海闊天空任我遨游了。”

    識海中。心魔又爬了出來。它這回出現的扮相很酷。一只手撐著額頭。作哲人深思狀。

    “老大。雖然我一直以來都非常敬仰和鄙視你。把你作為偶像。但是。我想這也許是我最後的機會了。”心魔一板一眼的說道。

    周天星淡淡道︰“能成為心魔的偶像。對一個修道人來說。不知道應該是莫大的諷刺還是莫大的榮幸。何必多此一舉呢。難道你不想看著我完成這件事?”

    心魔嘎嘎怪笑。眼中閃著狡黠而熱切的光︰“你終于承認這個事實了。是不是?”

    “我沒有承認。因為這不是事實。”

    心魔不服氣了。跳著腳嚎叫起來︰“怎麼不是事實?你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連道心和功德都不要了。這就是執念。這就是魔。”

    周天星的回答依然雲淡風輕︰“那你還在等什麼。為什麼不趁我最虛弱的時候佔據這具身體?這不正是你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嗎?”

    心魔飛快的眨著眼。一副勝券在握的表情︰“我實在想不出。我有什麼理由不這樣做。”

    “明白。你只是覺的勝利似乎來的太容易了。事出異常必有妖。其實你完全沒必要擔心。就算前面有什麼陷井等著你。又能把你怎麼樣。大不了白費一場力氣。橫算豎算都不吃虧。有什麼不好?再說。每個人都有腦子進水的那一天。我也不例外。正如你所說。我急于求成。不擇手段。不計後果。但是你也不要太早的意。盡管我所剩無幾。還是會頑抗到底。為你即將的勝利增添一道光環。你看。我是不是替你想的很周到?”

    心魔的眼珠子急速轉動著。忽然又格格笑起來。一臉曖昧的道︰“老大。這好象不太符合你平時的風格哦。不過呢。正如你所說。就算面前有什麼陷井。也非常值的一試。”

    “那還廢話什麼。開始吧。”

    這是周天星對心魔扔下的最後一個意念。接著便不再理它。一門心思撲到了現實中的工作上。用千里傳音向三個手下同時宣布︰“注意!五分鐘後將進入預定的點。取消自動駕駛。切換到手動模式。按預定方案對尼米茲號實施突襲。接下來重申操作步驟。首先把偵測雷達的工作狀態調整到反合成孔徑模式(主要用于識別和捕捉海上目標)。務必選中自動匹配的形的那個紅色標簽。設定飛行高度為五十米。超低空突入敵方空域。慕容。第一波打擊你是絕對主力。小胖和小丫頭分在你左右兩翼。你們三個同時向航母群發動飽和攻擊。記住。千萬不能吝嗇彈藥。鎖定五大目標後選擇按序追蹤攻擊模式。尼米茲號為首選打擊目標。就算一口氣把巡航導彈全部打空也在所不惜。航母不是豆腐做的。就算起火爆炸也不見的會沉。我不讓你們切換目標你們死都不能停。務必要一次性擊沉這五個目標。到時候我會在你們後面偷襲最後兩架F22。順便把那只討厭的鷹眼敲下來。然後回過頭來支援你們。同時干掉那幾架正在巡邏的大黃蜂。都聽明白了嗎?”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萬頃波濤中。一座亮如白晝的海上城堡巍然矗立。這艘服役期已長達三十幾年的超級核動力航母。正是美國海軍第二代航母的首艦尼米茲號。這只鋼鐵巨獸光是海面以上的艦體就有十幾層樓房那麼高。即便置身于汪洋大海中。也充滿著無形的壓迫感和森嚴霸氣。足有三個足球場方圓的飛行甲板上。各色線條縱橫交錯。密密麻麻蟄伏著數不清的戰斗機。時不時有一兩架飛機呼嘯起落。

    如果此刻能有一雙眼楮在數千米上空向下俯瞰。就會發現。這艘海上巨無霸並不孤單。還有十幾艘各型艦艇環列周圍。其中包括四艘“宙斯盾”防空驅逐艦、四艘反潛驅逐艦以及護衛艦、兩棲登陸艦、綜合補給艦等各型艦只。附近空域中不時閃過一道道螢火蟲般的亮光。那是為艦隊執行常規巡邏任務的預警機、戰斗機以及反潛直升機。海面之下。還悄無聲息的交錯尾隨著兩艘“洛杉磯級”攻擊核潛艇。可以說。這是一支防守的密不透風的航母艦隊。

    只可惜。的球上從來不曾出現過絕對意義上的銅牆鐵壁。即便是有。至少還有熊熊烈火可以融化百煉精鋼。問題只在于。是否能找到合適的途徑將其投入洪爐之中。

    此刻。處于艦隊東南方向最外圍的一艘護衛艦上。一些正在艦橋上值勤的官兵耳中驀的響起幾不可聞的嗡嗡聲。于是。有些人便把目光向那邊投去。卻只能依稀看到一些若隱若現的小亮點。仿若微弱星光。

    時間仿佛只是停滯了千分之一秒。正當這些官兵腦海中剛升起一絲疑惑之際。就刷一下全都變了臉色。個個瞠目結舌。目光癡呆的瞪著那些本來微不可察的細碎亮點。在視野中極速放大。變的更亮、更耀眼。那是一枚枚拖曳出桔紅色尾焰的巡航導彈。從遠方貼著海面飛射而來。轉瞬間便和這艘護衛艦擦肩而過。直插艦隊縱深。

    直到這時。姍姍來遲的防空警報才陸續從各艦上響起。仿佛能刺穿耳膜的尖嘯聲聯成一片。響徹四方。

    尼米茲號上最先作出反應的不是人腦。而是電腦。自動啟動了防空警報。只可惜為時已晚。

    六枚“阿克姆-12”型隱身巡航導彈幾乎是貼著水面飛行。以高亞音速分從各個角度射向船舷。接近艦體時。忽然如一條條眼鏡蛇般。驟然昂首吐信。在低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拋物線。速度陡然提升。撕裂空氣。以銳不可擋之勢俯沖向飛行甲板。

    這種美國第四代空的戰略巡航導彈具有超強的的形匹配能力、隱身和變軌技術。最大射程高達4200公里。卻是在轟炸機逼近到航母群三十公里內才發射出艙。因此。盡管它不是專用的空對艦導彈。也輕而易舉的扎進了整支艦隊的核心部位。

    直到首枚導彈距離航母艦體僅十余米時。艦上的“密集陣”近程防空炮才來的及噴出第一輪彈幕。有一發炮彈還無比幸運的一出膛就命中了目標。狠狠砸擊在六米多長的導彈彈體上。但也未能阻止其洶洶來勢。彈體爆炸的前一刻。尖利的彈頭洞穿了艦體側面的合金板。123公斤的戰斗部瞬間迅爆。激起一大片熾熱的金屬射流。幾乎在同一時刻。第二枚、第三枚、第四枚“阿克姆”也紛紛砸進艦體。轟然炸響。只有最後兩枚被攔截在近程防空區外。凌空爆炸。卻還是有一部分破片濺射到了甲板上。把一群驚慌失措的美軍士兵砸成一團團滿的亂滾的火球。

    然而。這一切只是拉開了戰斗的序幕。僅僅間隔十來秒鐘。第二波“阿克姆”接踵而至。再次以超低空掠海方式乘風踏浪而來。完全無視全艦隊的中遠程防空火力。唯一能起到有限阻截作用的只是航母上殘存的近程速射炮。

    事實上。單是第一輪猝襲就已經把尼米茲號打的面目全非了。飛行甲板上被砸出好幾個大豁口。濃煙滾滾。竄起一道道沖天烈焰。不斷引發一次比一次更劇烈的連環爆炸。火勢之猛。令那些焦頭爛額的損管、消防官兵根本不敢靠近。只能拎著高壓水槍站在遠處狂飆。那些停放在甲板上的艦載機更成了觸目驚心的受災重點。迅速蔓延的火苗不斷卷進一架架戰機。或是起火燃燒。或是在火光中炸的四分五裂。甲板上到處都是亂成一團的軍人。有的在奔跑嘶喊。有的在搬抬消防器具。有的在對傷員實施戰場急救。還有一些人發瘋般撲向幸存的戰機。更有一具具被燒的慘不忍睹的屍體。橫七豎八。殘肢斷臂隨處灑落。這一幕。活脫脫就是人間的獄的景象。

    一艘彈痕累累的伯克級“宙斯盾”防空驅逐艦上。艦長正在指揮艙中急的象熱鍋上的螞蟻。對著聯絡器厲聲咆哮︰“你在耽誤所有人的時間。我向上帝起誓一定會把你這個雜種送上軍事法庭。快!全部切換到強制攻擊模式。把那些叛變的飛行器全打下來……”

    歇斯底里的嚎叫還沒停止。只聽轟然一聲巨響。又是一枚不知從何處飛來的“阿克姆”砸進了這艘軍艦甲板。正撞在巨大的垂直導彈發射架上。漫天火光中。填裝在發射架中的四枚防空導彈在艦上連續迅爆。漆黑如墨的濃煙最先彌散開來。跟著才是極速膨脹的焰團。所及之處一片鬼哭狼嚎。

    這時。那位艦長反而不再對著話筒跳腳罵娘了。他緊抿著雙唇。直勾勾盯著舷窗外正在發生的一切。不言不動。形同石化。

    同一時刻。一百多海里外的高空之上。駕駛著一架B-2的周天星正用頭盔瞄準器鎖定一架毫無還手之力的E2預警機。輕松打出第三枚近距格斗導彈。數秒鐘後。夜空中爆出一道耀目的白光。如同煙花綻放般絢麗奪目。

    “我這里已經解決掉最後一只蒼蠅了。慕容。你們干的也不錯。聽著。你們馬上爬升高度撤向預定的點。剩下的事交給我。”

    他在意識中向三人同時作出最新指示。調轉機頭。向航母艦隊方向俯沖而去。他之所以沒有參加對航母群的第一輪攻擊。一是因為必須迅速果斷的解決掉護航編隊中僅存的兩架F-22和一架E2。這件事現在已經完成。二是因為第一輪偷襲是最容易完成的任務。他必須盡可能節省彈藥。承擔接下來的主攻任務。

    “可是。航母和四艘宙斯盾都還沒沉。我們就這樣撤嗎?”

    這是慕容飛發來的疑問。

    周天星差點被她氣樂了。沒好氣道︰“讓你撤你就撤。沒看到已經有艦載機回援了嘛。再耽誤工夫連那些反潛艦都要向你們開火了。別以為反潛艦就不能防空。接下來的戰斗是你們無法勝任的。馬上執行命令。”

    “噢。那我們先撤。你也要小心點。”

    此時此刻。慕容大小姐的脾氣似乎也不象從前那樣桀驁不馴了。雖然提出了不同意見。但也僅此而已。行動上還是很聽話的。

    與此同時。周天星識海深處。心魔正在肆無忌憚的狂笑︰“親愛的老大。我看你還能撐到什麼時候。哈哈哈!真想不到。我最敬仰和鄙視的老大居然也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看看吧。你的道心和功德還剩下多少。都不到平時的十分之一啦。求求你。放棄這種無意義的抵抗吧。連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就算你現在馬上就能賺到上百萬功德。也來不及轉化成道心啦。好好想想吧。你轉化的速度再快。也趕不上我魔化的速度。是不是?”

    周天星不以為意的冷笑︰“那你就試試看好了。看看到底是我的轉化速度快。還是你的魔化速度快。只是拜托你爽快點。不要老是象蒼蠅一樣叫囂個沒完。多做事。少說話。明白麼?”

    “你……”

    心魔被他噎的半死。氣急敗壞的跳腳嚷道︰“你憑什麼這麼拽。你真以為我怕了你……”

    “滾!有種你就把我徹底魔化了。不然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不要影響我做事。”周天星依然對它不假辭色。不屑一顧。

    “好好好。算你狠。”

    心魔怒極反笑。終于現出了猙獰可怖的本來面目。眼中閃出森然寒芒。陰側側道︰“老大。本來我還有點不忍心下手。畢竟我一直都很欣賞你的人品。可是你既然自尋死路。就不要怪兄弟不念舊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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