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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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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月鼠】重生之百將圖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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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7 09:07:02
第四卷 侯爵天下

第四百七十章 抽黃依婷的屁屁

  「走,去看看!」

  跟這位黃家大少,冷卓還真有些小恩怨,想當初,冷卓為了金河的事,四下奔波,來到朱雀大城,來陳家拉伙,跟陳南月在朱雀酒樓上,就跟黃家兄妹有過一次衝突。

  那時候,冷卓還只是一個一文不名的貴族子弟,而如今,他卻已是帝國侯爵,家財千萬,而且這一次的事,也注定冷卓跟黃家要站在對立面上。

  冷卓帶著一干武將出了營帳,直奔河邊空地,說的對打,還真是有些對不起觀眾,因為這完全是單方面的挨打。

  至於挨打的那一方自然是陳家這邊,畢竟陳家這邊沒有主心骨,而對方,黃世仁、黃依婷還有一票子的地靈護衛,通靈打手,可是霸道的不得了,兩百多人圈著數十人打。

  冷卓看到這場面,頓時臉就黑了,「靠,你們這群完蛋玩意,被人打都沒個上手的,還他娘的當個奶奶兵!」冷卓嘴吐髒話,腳下卻是不停,直接分開四周圍著卻不敢動手的士兵,衝了上去。

  三步並作兩步上了前,直接朝著那幾個狂妄猛打一個士兵的黃家私兵就是一個飛腿,「還是我冷卓的兵的,給我往死裡打,出了事我擔著!」

  冷卓這大喊一聲,他帶來的那些兵只是略微猶豫了一下,就提著武器衝了上去。

  說起來,冷卓這次帶出來的兵並非南下的那一茬,否則早就提著武器砍他丫的了,這群人大多都是去年從金楓學院畢業的戰士,也有一部分冷卓的老卒所以才會被人欺負,都不敢動手。

  不過現在冷卓走衝了上去,橫掃了十幾個,而冷卓身邊的武將,更是緊隨冷卓身後猶如虎入羊群般,頓時衝入人群,一陣暴打,自家侯爺發話了,這些士兵早就憋著氣,頓時大叫著衝了上去。

  黃家那邊才三百多人,而冷卓這邊算上陳南月的兵可有一千五,數倍對方,頓時雙方立場調換變成了黃家私兵被圈踢。

  黃世仁可沒想到對方還敢還手,幾百人頓時給沖了個分散,然後被對方數倍的人給按倒了打,黃世仁這臉頓時就綠了,「你們幾個給我上!」

  黃世仁身邊的幾個地靈高手聞言對望了一眼,喚出通靈戰甲帶著一票通靈師就撲了出去,不過還沒走出七八米,這一票人就被打的倒飛而回。

  冷卓帶著幾員戰將來到黃世仁的對面,笑吟吟的看著騎著馬上的幾人,目光在黃世仁身旁的一個蒙著紗巾的女子身上停頓了一下,嘴角露出一絲難以言明的笑意。

  「黃子爵,好久不見,別來無恙乎!」

  「是你!冷卓,你好大的膽子,敢挑起兵亂,還不讓你的人停下。」黃世仁氣的七竅生煙,指著冷卓大聲的道。

  「呵呵。」冷卓卻是笑了笑,完全沒將黃世仁的指責當一回事:「看來黃子爵過了一年半,還是那麼沒長進!」

  冷卓說著,突然抬起頭,目光冰冷的望向黃世仁,下一刻,人已經消失在原地,出現在黃世仁所乘騎的戰馬頭頂,居高臨下的看著黃世仁道:「本侯可是帝國冊封的平安侯,按帝國貴族禮儀,黃子爵應該下馬給我行禮才是,而不是對著本侯大呼小叫,這可不是你一個小小的子爵該有的禮數!」

  黃世仁頓時愣了一下,他這才想起來,眼前這個傢伙可不是當年那個落魄伯爵的孫子,而是帝國平安侯,衛國公的孫女婿,但是讓他給冷卓行禮,他卻是拉不下這張臉。

  「冷卓,你別欺人太甚!」黃世仁沉默了,一旁的黃依婷卻是舉起馬鞭,不管不顧的朝著冷卓抽來。

  冷卓腳尖一點馬頭,朝著後方落去,避過那抽來的馬鞭,臉上卻是淺淺一笑,「你這女人還是那麼蠻橫潑辣,莫非以為我真不敢打你!」冷卓說著,探手虛抓,一道靈力化作龍爪直接抓住了黃依婷,然後往回一抓,黃依婷頓時如風箏一般跌在冷卓的懷中。

  「嘖,果然是胸大無腦!」冷卓按著黃依婷的胸脯,抓了一把,品評的道。

  黃依婷低頭看著自己被襲的胸脯,還有冷卓那搖頭晃腦的模樣,頓時勃然大怒,再次揚起馬鞭,不過這一次她這馬鞭揚起卻是怎樣都落不下去,冷卓卻是來到黃依婷身邊,取下那馬鞭,道:「看來你很喜歡鞭子啊!」

  冷卓說著朝著黃依婷那翹臀就是一馬鞭,啪的一聲,黃依婷頓時瞪圓了杏眼,但身體卻好像被定住了,怎麼也動彈不得,不過屁股被打,而且還是當著無數人的目光之下,這羞辱頓時讓她憤怒的大叫起來,「冷卓,我要殺了你!」

  而在對面,黃世仁的臉已經是紅裡頭黑,黑裡透綠,那顏色叫一個複雜,而一旁秦瑤卻是要有興致,目光閃爍的看著這一幕。

  「你說要殺我!意圖行刺帝國貴族,嘖嘖,這罪名打你十鞭子應該算是本侯爺格外開恩!」冷卓說著揚手又是十鞭子抽了下去,當然,冷卓這鞭子抽在身上絕對不會火辣辣的疼,反而會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怎麼不服氣,你可以再叫啊,我不介意再打你幾鞭子!」

  黃依婷咬著櫻唇,眼角噙淚,倒不是她不想叫喊,而是她怕一張口就發出那種羞人的呻吟聲,如果說第一鞭子她只感覺到羞辱、憤怒,還沒什麼異樣的感覺的話,那麼接下來的鞭子,卻是讓她頓生異樣,心裡好像有什麼被勾動,癢癢的,麻麻的,而雙腿之間的神秘溪谷,卻好似溪流一般氾濫了。

  冷卓看黃依婷閉嘴不言,卻感無趣,扭過頭來,看向黃世仁道:「回去好好管管你妹妹,我脾氣好不跟她一般計較,但再有下次我可直接去靖南侯府上說道說道了,還有,以後出來泡女人,別拿人來發你的威風,除了讓你看起來像個小丑,被人當笑話沒有半點作用!你說呢,美女!」冷卓說著對著秦瑤拋了個媚眼。

  「我們走!」黃世仁隱忍的功夫不差,任由冷卓奚落一番,卻沒有說什麼,轉身就走。

  「侯爺,會不會做的太過火了!」

  「哼,有什麼可過火的,他如果不服氣,就再來本侯可還真不怕他打上門來!對了,你馬上去城裡,給我打聽一下朱雀城的倉庫跟兵庫,我要知道詳細的情況!」

  陳南月是在太陽偏西了,這才打馬飛奔來了營地,還在帳外,陳南月就已經罵罵咧咧,掀開營帳,看到冷卓卻是換了個笑臉,道:「今個多虧了侯爺相助,姓黃的那混蛋居然敢上門欺負本少爺,早晚本少爺會討回來!」

  「好了,好了,反正都已經打回來了,黃家那群人估計不修養三五天怕是恢復不了,不過你手下也有不少受了傷,我已讓人處理了一下,不過你身為指揮,還是親自去看看慰問一下,再買些酒肉下去,安撫軍心!」

  陳南月連連點頭,他也不是傻瓜,收買人心這種事還要人手把手教,道:「嗯嗯,我這就叫人去城裡買,現在就去看看那些傷者,等回頭再跟侯爺你道謝!」

  孔明臣晌午去了朱雀大城,這天還沒黑,就回了營地:「侯爺!」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都打探的清楚了?」

  「嗯,具體的賬目什麼的接觸不到,但大體上的情況還是很容易就打聽清楚的!」

  「說來聽聽!」冷卓既然打算接手後勤轉運使這職司,也有心另起爐灶,但如果能得幾個現成的倉稟也是不要白不要,能省卻一筆不少的錢跟時間去建。

  「朱雀大城內外有八座大糧倉,另有武庫五座,八座大糧倉中位於郊外的五大倉分別是興北倉、上丘倉、東洛倉、南平倉、西水倉,而城中還有三座,分別是東倉、北倉跟南倉!」

  「城內三倉規模要小一些,每一座可存糧三百萬,主要的職責是供給朱雀大城所需,也是最主要的倉儲,幾乎每年都會有大批的新糧入倉,這三倉也是壓城倉,不可輕動!」

  「剩下的就是外五倉,這五倉三大兩小,其中三大倉中東洛倉位於東洛縣,西水倉位於西湘水,而興北倉而位於朱雀大城東北十餘里外的山丘之中,這三倉算是朱雀大城現在使用最多,存儲糧草最多的三大倉,至於上丘倉跟南平倉不過都是五十萬倉稟,卻是舊倉,年久失修,已很久沒有存儲糧草物資了。」

  「這一次供應大軍後勤,就是從東洛、西水以及興北三倉調撥的糧草,這三大倉滿倉可囤積糧草一千兩百萬擔,而平素也會保持過半的倉儲,不過如今這三大倉內,除卻有兩百多萬擔發霉的糧草外,已無存糧!」

  「哦,那這幾座倉稟,完好程度如何!」

  「這個我只是詢問了一些倉卒,得知了一些情況,但是具體的,不敢說。」

  「就說你打聽來的消息!」

  「要說這八大倉,城內三倉是年年翻修,自是最新,也最完備,而城外五倉,上丘倉跟南平倉幾乎被廢棄,聽說那邊連倉卒都沒剩下幾個,老鼠都不去的地方,餘下的三大倉,興北倉規模最大,也是除卻城內三倉外,最好的倉稟,其次是西水倉,西水倉因為靠著湘水,使用最頻繁,糧食年年清倉入倉,所以也維護的不錯,至於南平倉,則遜色了不少,聽說有一些倉稟都已經漏水了,而且入倉率也不過四成,而這一次出現狀況,也是南平倉最嚴重!」

  冷卓點了點頭:「如果要從地方上挖牆角,奪過一兩個倉稟使用,我們要哪一個倉合適!」

  「要說容易的話,這南平倉最容易,但如果能要來興北倉的話那就更好了,不過地方上應該不會放手這個朱雀城的第一大倉!」

  「南平倉,明天我們去南平倉看看!」冷卓也是如此想,但具體的,還要看看實際的情況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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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一章 八大倉之南平倉

  南平倉,位於朱雀城郊三十里的朱雀山北麓餘脈丘陵,整座倉庫建在一片低矮的丘峰之上,不過如今整座倉稟在郊外五大倉中,屬於半廢棄狀態,就如孔明臣所說,老鼠都少幾隻。

  冷卓一行騎兵一路飛奔,在日頭剛剛東昇時,已來到這片低矮的丘陵之中。

  「這裡就是雀丘了,在朱雀大城也算是一處踏春的好去處,整座山丘連綿起伏,就好像是饅頭一樣,足有千八百個,所以這雀丘又被叫做饅頭山,你要看的南平倉就在這裡!」

  陳南月打著哈氣,天還沒亮就被叫起來,這一會被太陽一曬,卻又是睏意連連。

  冷卓朝著那前方波濤起伏的饅頭山,如果更要他來形容比喻的話,這片山丘就跟女人的玉峰一樣,而那南平倉的大倉稟就好像乳峰上的櫻桃聳立,雖說這比喻有點那個,但卻在貼切不過。

  南平倉,並非建立在一座山丘上,而是包括附近的六座山丘,主要有七座倉稟,最大的可存儲二十萬擔糧秣,而最小的也能存儲十萬擔,按說這南平倉應該能存儲百萬擔的糧秣,但實際上,這南平倉有三座幾乎連天頂都露了,根本就失去了存儲的功能。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倉稟重地,閒雜人等禁止進入!」冷卓一行翻身下馬,沿著那不算陡峭的坡道,準備上到丘坡之上,一看究竟,但才走到一半,就聽到上方傳來一聲大喝聲。

  冷卓揚起頭,朝著那丘坡上望去,只見一個身著號衣,身前有一個大大的糧字的白翁老漢,聲色十足的大聲的對著他們叫喊。

  冷卓卻是又踏步上前,來到山丘老漢身前,道:「我是新任的後勤轉運使,特地過來看看南平倉的情況!老人家,看你這打扮,莫非是南平倉的倉卒!」

  那白翁老漢掃了一眼冷卓,雖是將信將疑,卻沒有在驅趕,而是道:「後勤轉運使?你來這裡做什麼!」

  「過不了多久,這裡就要歸我管理,自然是來看看這裡的狀況,老人家,可否帶我們參觀一下!」

  白翁老漢卻顯然不吃這一套,背過手道:「抱歉,我從來都沒有接到過上頭傳來的命令,說要將這南平倉交給什麼後勤轉運使,所以你的要求我不能答應!」

  「我說老頭,你知道不知道我們是誰,告訴你,我可是帝國的男爵,而這位可是帝國的侯爵,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哪來的那麼多推辭!」陳南月拍著胸脯,自傲的道。

  白翁老者哦了一聲,又掃了幾人一眼,卻是無動於衷的道:「你們是帝國男爵也好,帝國侯爵也好,恕我這小小倉卒人小見識短,認不得那麼大的旗號,我只知道沒有上頭的命令,倉稟重地,不得擅入!」

  「還重地,丫呸的,這南平倉都廢了多少年了,看大門的都只剩下你這麼個老頭子,還真拽起來了!」陳南月這幾個月顯然是跟那些大頭兵呆久了,說話都帶著幾句粗口,倒是有了幾分男人的味道,沒當初那麼娘了。

  冷卓卻是攔住了陳南月,笑著對那老漢道:「好,那我們就不進去看了,不過你老可否給我講講這南平倉的事,等過幾天我要真接手了這裡,總不能一頭霧水,沒點頭緒!」

  那白翁老者瞥了眼冷卓,卻是淡淡的哼了一聲,道:「就跟這位男爵說的,南平倉都廢了許久,連賬目都被蟲子蛀沒了,還有什麼可瞭解的,你看到的就是全部!」

  冷卓看出這白翁老者似乎頗有怨氣,對他們很是牴觸,這倒是讓冷卓有些摸不清頭腦了,但是掃了一眼不遠處的倉稟,卻發現那倉稟好像破了一個不小的洞,而牆壁上,更是長了不少的桑草甚至還有幾顆小樹。

  「老人家,我看這南平倉好像很久都沒有維護了,這裡好歹也是官倉,每年應該會有些修繕費用下撥吧!」冷卓跟著老漢身後,繼續追問的道。

  「還有,官倉編制,這裡至少也該有一個營的倉卒護衛,怎麼我就看到您一個,其他的人呢?」

  「你剛才說南平倉的賬目都被蟲子蛀了,那是不是說南平倉已經很久都沒存放過糧草了……」

  冷卓一連串的問題問出,那白翁老者總算是又停下了腳步,轉過身,道:「我說你這侯爺莫非閒的無聊,如果真沒事做,就拉著你身邊那些漂亮小姐去看看風景,何必來這裡尋不自在,這南平倉已廢了,難道你聽不懂!」

  「廢了,難道本侯爺還不能重建!只要本侯願意,將這南平倉建成楚州第一大倉都是信手捏來!」冷卓也走動了些真火,大聲的道。

  那白翁老漢卻是哦了一聲,又看了看冷卓,道:「你真打算重建南平倉!」

  「哼,如果不是,我一堂堂帝國侯爵,難道真閒的沒事可做了麼,就按你說的,出去踏踏春,看看風景也比在這浪費時間的好!」

  白翁老漢卻是沉默了一下,道:「跟我來吧!」白翁老漢轉過身,背影有些寥落的朝著不遠處的倉稟走去。

  進入倉稟之中,才知道,這南平倉已經敗壞到何等程度,倉內,除了這老漢外,還有七個倉卒,不過好幾個都沒起身,窩在草墊子裡,睡的正酣,只有一個十來歲的少年迎了過來,「爺爺!」

  「嗯,去將那群懶蟲喊起來,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白翁老漢說著,扭過頭,道:「地方簡陋,隨意坐吧,沒有空餘的杯子,就不給你們倒水了!」

  這老頭可還真實誠,冷卓掃了一眼,話說這地方還真沒坐的地,不過這倒是難不倒他,手上一道土黃色的靈力透體而出,捲起一片土,就出現了一把椅子。

  坐在椅子上,冷卓還掃了一眼倉庫,道:「還沒請教老人家的姓名!」

  「南平倉庫吏左大熊!」白翁老漢說著,反問道:「剛才你說要重建南平倉,可是真的?」

  冷卓沒有直接點頭,而是道:「是否重建這裡,還要看看這裡有沒有重建的價值,實話跟你說吧,南平倉眼下這模樣,我實在不知道是否該爭取這裡!」

  白翁老漢看著冷卓,卻是繼續問道:「老頭子我雖然窩在這裡,但也不至於什麼都不知情,後勤轉運使,似乎是那個討逆大軍的職務,並沒有插手地方官倉的能力!何況,我也沒聽說有你這麼一個新的轉運使!」

  冷卓卻是淺笑一聲,道:「呵呵,現在不是,不意味著明天不是,你既然知道不少,應該知道城中的事,我之所以來看一看南平倉,是因為這裡最容易拿到手,不過我現在在想或許該去拿下東洛倉!」

  白翁老漢卻是端著自己的木杯,喝了一口水,卻是不急不緩的道:「東洛倉,一團亂麻一樣的地方,去了怕是反而深陷其中,而且那邊可是龐家的勢力,從倉吏到倉卒全都是龐家的人,就算龐家不在了,你想控制東洛倉也不是一時半刻的功夫能做到的!而且你怎麼知道南平倉就沒有重建的價值。」

  「哦!」冷卓看著老漢,等著老漢的下文。

  「告訴你,這朱雀大城昔日第一大倉,並非什麼興北倉,也並非什麼西水倉,它們連提鞋都不配,這裡,這裡才是朱雀大城,乃至整個楚州第一倉!」

  「哦?」

  「你們知道一個糧倉建立最主要的條件是什麼麼?是存儲環境,南平倉所在的雀丘地下就是岩層,而且位置高,常年乾燥,四周少林木,通風性好,可以說具備了最優秀的存儲環境,雀丘北面東面,就是南北官道,距離朱雀大城不過三十餘里,往西八十里就是湘水,交通不可謂不便利!」

  「而且整個雀丘佔地面積數十平方公里,有足夠的倉儲面積,哪怕是存儲億萬擔糧草也是綽綽有餘,昔日南平倉最高倉儲可是達到過三千萬擔,乃是楚州當之無愧的第一大倉!」

  聽著這白翁老漢所言,冷卓瞪大了眼睛,頗有點不可置信,「你說的真的是南平倉?」

  「是南平倉,不過卻是五十年前的南平倉,而今日的南平倉只不過是一座廢棄的糧倉而已!」

  「難道南平倉發生過什麼?」冷卓很敏銳的意識到了什麼,既然這裡曾是楚州第一大倉,卻淪落至斯,沒有點故事,鬼才相信。

  「一場大火,將所有的一切都給燒了,從此南平倉就成了這般模樣!」

  「大火?」倉稟重地,對火可是防範很嚴,何況以這雀丘的地勢,就算著火,似乎也很難牽連到其他倉庫,何況作為一個大倉,守衛兵卒可不會少。

  「嗯,一場人為的大火,也是一個陰謀!總之南平倉化為了灰燼,如今的這幾座倉庫,不過只是當年倖存下來的幾座小倉而已!」

  「人為的大火,陰謀,是誰這麼大膽,居然敢燒官倉!」

  「往事早就化作塵埃,至今那場大火也早就被人遺忘,就如同這南平倉一樣,早就無人記得曾經的輝煌,但是如果你真想要一座糧倉的話,沒有比這南平倉還合適的地方了,因為廢了,反而沒那麼多束手束腳的厲害關係!」

  冷卓也沒有繼續去追問當年的火災,從南平倉出來後,一行人朝著朱雀大城而走。

  「你真打算要南平倉?雖然那老頭說了不少,但是南平倉的情況你可看到了,只剩下那幾座廢倉,估計全都要拆掉重建!我想如果非要的話,興北倉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那邊設施可是很完善,接手就能使用。」陳南月道。

  「那邊確實不錯,不過你以為黃家會將興北倉拿出來麼!此事我已經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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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 龍無雙的尾隨,百將之秘

  靖南侯府,作為朱雀大城的兩代侯爵,黃家的靖南侯府足足霸佔了一條街,整個侯府盡顯楚州第一豪貴的奢華。

  花廳,是黃家內部會客大廳,並非每一個人都有資格在這裡就坐,而能來這裡的,無不是黃家的心腹或者戚戚相關的利益家族。

  黃家依舊在位的老家主是黃擎天,乃是黃家第二代侯爺,繼承平南侯爵,但因降了一等,所以冊封為靖南侯,不過如今黃家管事的並非這位,而是黃家第三代的翹楚,也是黃家嫡子,黃維。

  坐在花廳上首位,黃維的面色略顯陰沉,而在下方左側是朱雀府的巡政,恭家家主恭政,對面的位置則是龐家家主龐紀元,昔日的朱雀府倉稟巡檢檢校,而在恭政下手的位置,則是史家的家主史萬歲。

  除了這三人外,在座的還有幾個黃家勢力的心腹,都是在朱雀府佔有關鍵位置的官吏,可以說在場的,都是朱雀府地界上,動一下就顫三顫的人物。

  黃維敲打著椅把,聲音很清晰的在花廳內傳開,花廳內的氛圍有些沉悶壓抑,半晌,黃維終於開口的道:「沒想到那陳南居然會扯上那冷家的小子來攪合這渾水,而那個小子也還真的不客氣,他不想想自己毛有沒有長齊,就敢來摻合!」

  黃維率先打破了沉寂,總算讓這花廳內的氛圍緩和了一些,「伯爺,陳南扯上冷家,看來是有心拉扯冷家來對抗我們,雖然那冷卓年剛過二十,但不可否認的是對方可有帝國冊封的侯爵身份,在這楚州,論起地位,也只有家叔可壓他一頭!」

  「何況,這冷家最近竄起的很快,整個金河被他們控制的密不透風,我們根本就插不進去,雖然也有派人暗中摻合一腳,但是卻撈不到大頭,至今我們也沒有完全將金河這一條航線給探的明白!」

  「但是這一條金河日進斗金卻是不爭的事實,再說,那冷卓去年迎娶了衛國公的孫女,等於有衛國公府撐腰,如今皇位空懸,三大國公輔政,有這一層,我們不能不顧忌,今年年後,冷家又先後迎娶南杏府杏林伯爵的孫女,以及南武盧家的小姐,財勢又有提升!」

  「這冷家已自成一方勢力,雖還不算強,但是這麼發展下去,早晚不可小覷!」

  「恭政,你說這些我們都知曉,你的意思究竟是什麼!」

  「陳家拉來冷家助陣,加上我們這邊確實理虧,注定是要失去一些東西的,這也是不可避免的,既然這樣,我們在此事上磨蹭,反而會給對方攻擊的口實,畢竟我們私下裡跟陳家談,就是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就這麼將位置拱手讓人?這個轉運使的位置我倒是不在乎,但是對方卻明顯得寸進尺,連倉稟一塊也要插手,這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出去的!」黃維道。

  倉稟兵庫這一塊牽扯太大了,如果真被陳家的人插手,指不定還會牽扯出更多,而且政務這一塊素來都是黃家獨霸,陳家來朱雀大城十來年,也頂多是在軍中拉攏了些勢力而已,而政務這一塊陳家根本就插不進手,過去不能讓陳家插手,如今更是不能。

  「伯爺,對方開出的條件大可以商量,龐家是做不得倉稟巡檢的位置了,這個必須要換人,短期內,龐家也要低調一些,待風頭過去,再做打算!」

  對於恭政所言,龐紀元沒有反駁,這一次龐家可是背透了,不過這罪責龐家卻不能不擔,也只能暫時沉寂一段時間,然後再做打算了。

  「對方開出的條件提出要郊外三座倉稟劃歸他們掌管,這個也並非不可,不過興北倉跟西水倉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出去,將東洛倉、上丘倉跟南平倉給劃給他們就是!」

  「給他們這三個倉稟,他們會同意?」龐紀元並非是無能之輩,倉稟貪污其實他也只是佔了小頭,大頭卻是黃家拿去了,而龐家經營倉稟多年,對於城內城外的倉稟情況也是最為瞭解。

  東洛倉規模不算小,但是這些年修繕費用大部分被挪用,倉內的糧草也多被私賣,倉稟的狀況並不好,那邊幾乎就是一筆子爛帳,至於上丘跟南平糧倉比起東洛倉更甚,東洛倉好歹還有些費用下撥,另外兩倉乾脆就是廢棄了。

  「這是我們的底線,再說,陳家跟冷家雖是來勢洶洶,又有背景,但這裡可是朱雀府,真要撕破臉皮,他們也得不到半點好處!」

  恭政說著,又道:「而且那冷家不是想要跟陳家攪合在一起麼,他真以為那後勤轉運使那般好當,稍後,龐大人就將東洛倉那邊的人抽出來,安排到興北倉或是西水倉,如果他冷卓想要糧草,就拖,我倒要看看他怎麼解決二十餘萬大軍的糧草!」

  「一旦糧草出了問題,我們就可以安排人鬧起來,到時候讓他們怎麼吃進去的,再怎麼吐出來!」

  黃維的手指突然停了下來,道:「不錯,就這麼辦吧,他們既然想要這位置,就給他們,我倒要看他們怎麼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另外給我私下傳令下去,讓各處官倉都給我把門管好了!沒有糧草,我看他這個轉運使拿什麼當糧食運往前線!」

  冷卓大營,營帳內,冷卓聽了陳南月所言,卻是笑了笑,道:「還以為黃家會討價還價一番,沒想到比起想像中的要大方的多,居然直接讓出了三個倉稟出來!」

  「我還沒說完呢,那邊雖讓出了倉稟,不過聽說他們將東洛倉的人都調的精光,連倉兵部給調走了,如今那邊只剩下一個空倉!」

  「哦!」冷卓聽完非但沒有驚怒,反而大笑起來,道:「看來又少了一個不小的麻煩,看來這黃家還挺替我們著想的!名臣,算算,這三個倉稟需要多少人駐守!」

  孔明臣細細盤算了一下,道:「如今三個倉稟都是缺員,倉吏不說,上丘倉需要一營,東洛倉起碼需要兩個營的兵,南平倉也有一個營的編,也就是兩千人,另外侯爺如今是後勤轉運使,手下可有八個營的輜重營可用,但我想供給二十餘萬大軍後勤,只這八個營可能不夠,至於還需要在組建幾支輜重營,還要看情況而定!」

  「馬上寫信回泣血堡,拉出來四個營的兵馬出來,先給我將位置佔上!」如今一切都在按照計劃,有了三個倉稟,等於憑空多出幾個營的建制,雖是護糧兵,但好歹也是正規編制。

 「來人,傳令,我們今個拔營,去南平倉,今後我們在那邊紮營!」冷卓雖沒設計過糧倉,但是這並不妨礙冷卓規劃整個南平倉。

  下完了命令,冷卓又扭過頭,看向陳南月道:「你知道目前前方大軍的糧草還能支持幾日麼?」

  「這個具體的我不知道,不過除卻北面跟反王軍大戰的兩個師團兵馬,其他的兵馬應該維持一兩月沒問題吧!」

  冷卓皺了下眉頭,道:「別給我估計,你馬上回你家裡,將這個事給我問清楚嘍,另外原來轉運使下面的機構的人都死光了麼,如果還有在的,給我找來幾個,我現在對前方的情況可是兩眼一摸黑!」

  「嗯,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問問!」

  「嗯,回頭直接去南平倉那邊找我!」冷卓道,陳南月離開後,冷卓又道:「名臣,你也立刻動身,去周邊幾個郡縣看看還有糧草可買麼,另外打探一下這些地方的糧食價格,官倉情況!」

  孔明臣點了點頭,道:「知道了,侯爺!」

  下完一系列的指令後,冷卓帶著人朝著南平倉轉進,而在雀丘的南平倉,冷卓踏出他無冕之王的第一步,也為日後爭霸奠定基礎鋪上了第一塊基石。

  紮營南平倉後,冷卓並沒有停歇,而是帶著人圍繞著整個雀丘開始了探索,雀丘乃是朱雀山餘脈末端的一片丘陵地帶,而朝著西南方走,就能看到十餘條散亂而出的山嶺。

  這些山嶺就好像是朱雀展開的尾巴,延綿數十里,分成十數道,縱橫交錯,而在這片山嶺之上,則出產朱雀山最有名的朱雀大木。

  在雀丘跟山嶺交接的地方,有不少的小山谷,四周林木茂密,人煙稀少,冷卓隨便尋了一處,落地之後,用精神力掃了一眼四周,確定沒有人煙,這才掏出百將圖來。

  不知覺的,百將圖又可以進行召喚了。

  劃地為陣,佈置了通靈五芒星陣,而後,冷卓又念動了咒語,時空之門,緩緩的開啟,冷卓再次鑽進那乳白色的漩渦之中。冷卓卻不知道在他的魂識鑽入漩渦的時候,在雀丘的一處山包上,龍無雙卻是輕皺著眉頭,這個傢伙又跑到哪裡去了,目光掃了一眼四周,龍無雙看了一眼遠處那起伏連綿的山嶺,飛躍而起,朝著那山嶺中奔去。

  龍無雙之所以跟著冷卓,自然不是沒事找事,而是她實在是忍耐不住了,她必須要跟這個混蛋好好的談一談,無論是星月刀訣還是那條黑鱗蝮蛇,又或者是那把泣血劍。

  當然,她還想知道為什麼跟他那個之後,自己的體內會發生如此多的變化,之前的幾天龍無雙還強忍著,但是越是忍著,她就忍不住的想去知道,他肯定有秘密瞞著自己!

  所以在看到冷卓單獨出來,龍無雙才會尾隨而來,不過冷卓是騎著蒼雲隼,龍無雙只能從大致的方向來判斷冷卓的去向,所以冷卓之前並沒有發現龍無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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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三章 召喚意外,意外的強悍屬性

  滔滔的江水不斷的拍打著岸邊,自江面上,一艘艘的巨型戰艦順流而下,那巨大的戰艦長達數十丈,高近十丈,桅帆十數,一面面的帆布鼓著風吹漲而起。

  戰船之上,一個個身著精甲,手持兵銳的士兵雄赳赳氣昂昂的站在甲板之上,每一艘上部有不下數百精銳,在陽光的照耀下,甲光耀眼,寒光撲面。

  而在這巨型戰艦左右,無數或大或小的戰船夾雜其間,大一些的朦艟,小一些的走舸,甚至是大船後方,還掛著無數的小蚱蜢船,船隻數千,遙望而去,浩浩蕩蕩,仿若無窮邊際。

  獵獵風中,大船之上,旌旗蔽空,那碩大的陳字向人們述說著來者的身份。

  這遮天蔽日的數千戰船沿河而下,殺氣十足的直撲江畔邊那一座古都,應天城。

  應天城外西北龍灣,這無敵的龐大艦隊切瓜砍菜一般的幹掉了不自量力,妄圖螳臂擋車的百餘船隻,衝上了這座凹入陸地的水灣,無數精銳兵甲從船上來到岸上,而後在一干將領的帶領下,直撲應天城。

  應天城外,十萬大明軍陳兵郊外,大戰一觸即發。

  站在高處,冷卓只看那無數的人頭,在震天的喊殺聲中好似兩道波濤相對而撞,大地在這洪流中顫抖,鮮血瞬間染紅了大地。

  龍無雙鑽過一片林子,卻是嘴裡泛著嘀咕,明明看著他來這個方向的,怎麼就沒了蹤影,龍無雙納悶著,突然腦海中有一道機警傳來,龍無雙一個側身躲避,一道疾飛的風刃擦著龍無雙的身前飛射而過。

  噗,那風刃直接沒入一顆樹幹之中,龍無雙扭過朝著那風刃射來的方向望去,卻只見一頭青色的風貂站在樹杈之上,顯然剛才那一道風刃是這風貂射出來的。

  「找死!」一隻小小的三階魔獸居然敢對她撤野,正渾身氣不順的龍無雙頓時祭起龍爪手,朝著那樹幹上風貂抓去。

  不過這風貂別看等階不高,但速度跟靈活性卻是一等一的,一個竄身就消失在林中,龍無雙的龍爪手頓時抓了個空,只是將那樹幹給捏了個粉碎。

  待龍無雙再去找那風貂,風貂已消失無蹤,「小畜生,算你跑的快!」龍無雙只能恨恨的罷手,轉身穿著林子,尋找冷卓的人影。

  不過那只風貂似乎也頗為記仇,被打跑沒多久,居然拉著幾個貂類同伴殺了回來,四周本就林密,而這些貂身形狹長,在林中穿行完全不受阻礙,甚至還能借助樹木為自己遮掩身影。

  龍無雙被「調戲」了,幾隻小畜生居然也敢在她面前撤野,硬挨了兩下攻擊,龍無雙的龍爪手終於抓住了一隻反應遲緩的貂獸,直接給捏爆了,鮮血流淌了一地,其他的幾隻貂頓時化作鳥獸散。

  龍無雙哪裡會放過,逕直朝著那始作俑者的風貂追去,龍爪手不斷的拍斷四周的樹木,抓向那速度奇快的風貂。

  風貂穿過林子,飛身而出,那柔軟的毛茸茸的尾巴好像翅膀一樣,讓牠在半空中滑翔,而在牠的身後,一個金黃色的光彩龍爪也穿過那密林,朝著牠抓來,風貂頓時一縮頭,身子直愣愣的朝著地面下栽去。

  龍無雙的龍爪手再次的抓了個空,不過追出了林子,龍無雙的身形卻是頓了一下,因為在不遠處的空地上,冷卓沐浴在一片乳白色的光陣之中,神情肅穆的一動不動。

  他在幹嘛?龍無雙好奇的走了幾步,歪著腦袋看著冷卓,目光卻是瞥向了地面上的五芒星陣,這好像是通靈法陣,難道他在進行通靈儀式?好像是,好像又不是,他的實力龍無雙可是知道,怎麼還會使用這個學徒入門的通靈陣?莫非這個是他的秘密。

  龍無雙正想著,一聲吱吱的老鼠叫聲打斷了她的思緒,目光掃了眼四周,最後,目光瞥向了她走過來的林子。

  那林中,樹幹上,不知從何時居然多出了不少的貂獸出來,赤紅色的炎貂,水藍色的水貂,青色的風貂,還有金色的金貂,看數量,居然不下數十隻。

  龍無雙跟冷卓自然是不知,他們所在的這一片區域,乃是萬貂嶺,山嶺中有著眾多的貂類魔獸,當然這裡也是一處優良的貂毛產地,整個萬貂嶺,每年來回的獵人沒有萬八千,也差不了多少。

  不過這貂獸可不好抓,既然是為了上好的貂毛,只能使用最原始的法子,否則弄破了貂毛這就不值錢了,不過在跟獵人們的鬥智鬥勇中,貂獸們變得異常狡猾,同時對進山的人也充滿了敵意,而龍無雙自然成了貂獸們眼中的敵人。

  貂獸們並沒有跟龍無雙客氣,直接毛髮倒聳,呲牙咧嘴的發動了攻擊,無數的風刃、火球,甚至是土刺、冰箭一窩蜂似的朝著龍無雙招呼了過來。

  哼,這樣的攻擊也想傷我,簡直是癡心妄想,龍無雙直接連龍域都懶得開,直接雙手揚起虛幻龍爪手,朝著貂獸所在的位置抓去,不過龍無雙似乎忘記了,她身旁還有一個處於通靈儀式中的人。

  通靈陣一直都在運轉中,而這一波的攻擊,龍無雙只擋了自己身前的,卻將冷卓那邊給漏掉了,於是那些攻擊自然而然的射入了通靈陣中。

  通靈陣其間被干擾會出現什麼意外,冷卓不知道,但是這意外卻明顯的影響到了另一個時空。

  幾十萬大軍廝殺當場,何等慘烈,按情況,非但關鍵時刻,百將圖是不會開啟的,冷卓也有耐性,就這麼耐心的看著下方混戰成一團。

  而顯然的大明軍雖然兵馬要少,被打的節節敗退,但是卻是退而未亂,更好像是在有秩序的後退,將敵人引向應天城,戰鬥直打到了晌午之後,太陽偏西,十萬明軍折損不小,而漢軍卻是越戰越勇,一路摧枯拉朽。

  就在這時,突然從龍灣一側,一支大約有兩三萬人的大明軍突然從水路殺出,直接殺向漢軍側後,而在應天城中,南北兩門也各有萬多騎兵奔出城中,猶若兩把鋒銳的尖刀直插混亂的戰場。

  似乎轉機已現!

  然而悲催的,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道道的波紋,起初冷卓還沒注意到,但是不多片刻,一道炙熱的巨大火球突然出現在空中,冷卓就在半空中,自然是最先感受到那炙熱的氣浪。

  當下當頭一看,頓時,靠了一聲,他奶奶的,這莫非是百將圖搞出來的?

  冷卓正想著,那大火球已經從天而降,這火球就好像是天降的大隕石,帶著毀滅的烈焰砸落,那佈滿了人的戰場,首當其衝,至少數千人,直接在那火球中化作飛灰,上萬人被那灼熱的氣浪掀翻在地,靠近一些的,身上的衣物頓時被點燃,頭髮在扭曲,身上被灼熱的氣浪灼燒著。

  而這似乎還只是一個開頭,頭頂之上,又莫名其妙的下起了冰箭之雨,雖然籠罩的範圍不算大,但是被籠罩的區域,那長達丈許,鋒銳如長矛的冰箭之下,就沒人能夠逃脫,無不被釘死在地上,或者乾脆被凍成了冰雕。

  一道狂風突然捲起,形成一道龍卷,再次的席捲整個戰場,那混亂的戰場此刻已經混亂的不能再混亂。

  冷卓瞪大了眼睛看著這莫名其妙的場景,難道是百將圖的試煉,就好若當初召喚出項羽、關羽、張飛一樣!冷卓如是的猜測著。

  狂風冰雨,甚至的流星火球接二連三的落下,而後,這偌大的戰場已是坑窪無數,活著的,似乎已十不存一。

  但是那天災似乎依舊沒有停止,但百將圖卻終於是有了些動靜,釋放出數道光輝沒入那不斷泛起漣漪的天空,而後,土球、冰雨、狂風再一次的席捲戰場。

  一個好似流星一般的土球帶著灼灼燃燒的烈焰,翻滾著一波波的焰火,砸向一片人群,而在那人群中,一員武將渾身還燃燒著火焰,抬起頭看著那墜落的燃燒火球,灼熱的氣浪讓他的身上烈焰焚身,然而在死亡的威脅前,那武將卻是提起手中的開山斧,大聲咆哮一聲,狠狠的朝著那燃燒的土球劈去。

  砰,一聲巨響,燃燒的土球頓時碎裂成無數的流星火雨,掃射四周,一道土黃色氣息瀰漫在那武將四周,仿若一道土色的飄帶。

  百將圖徐徐翻開頁面,一道土色的光,當空罩下。

  第四十六將,明將常遇春,火土雙靈體,先天靈兵:裂天撕地斧。

  百將圖翻過第四十六頁,一道水藍色的光暈綻放而開,朝著戰場中的另一處地方籠罩而去。

  在那裡,一片冰矛林中,那鋒銳無比的冰,刺透了一個持槍戰將的身體,那手中的戰槍已經凝結成冰,身下無數的碎裂冰晶散發出層層的冰霧氣息。

  光芒罩下,冰矛消融,那武將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凝聚,而身體四周,那層層的冰霜卻是裹在血液之中,籠罩在身體之上。

  第四十七將,明將徐達,先天冰靈體,先天靈兵:冰霜戰槍。

  百將圖再次翻過,又露出一頁新頁面,這一次卻是直接籠罩向那應天城的城樓,跟其他地方上,那一片人間地獄相比,這裡卻被一道乳白色的聖光籠罩,讓這裡躲避過了之前的那突如其來的天災。

  乳白色的光籠罩那聖潔的光芒之中,將一鬚髯儒士罩入當中,浮現在百將圖上。

  第四十八將,明將軍師劉基,先天聖光靈體,先天靈兵:九羽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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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四章 泣血金銀票

  召喚完畢,然而似乎這天象並沒有結束,又有一片亂石、風暴從天而降,冷卓也是搞不清楚狀況,百將圖已經收了起來,怎麼還沒完沒了。

  藉著百將圖破開空間,穿過時空時,冷卓也是嚇了一跳,好像這空間比之前要紊亂的多,冷卓這心裡難免的有點惴惴,這要是來一場事故,可真是連灰都不會剩下。

  但好在順利的傳過來了這一道空間,這一次到是沒召喚出士兵來,因為士兵都死傷的差不多了,所以只有光禿禿的三武將,不過冷卓也頗為知足,不過靈魂才復歸身體,冷卓就怒了。

  丫的呸呸的,這哪裡是什麼百將圖的試煉考驗,這分明就是被攻擊了,飛快的給三個武將打個魂印,冷卓的目光卻是掃向那林邊上,正跟一群上竄下跳的貂獸戰的不亦樂乎的龍無雙。

  不由地皺了一下眉頭,直接將蒼雲隼從空間內召喚了出來,而後一個箭步就朝著龍無雙的位置衝了過去。

  嘎,蒼雲隼一聲啼鳴,聲音直入九霄,一干貂獸頓時停頓了一下,看著那展翅飛起的蒼雲隼,頓時吱吱的叫喚了起來,而後,飛快的朝著樹林中竄去,對於這些貂獸來說蒼雲隼無疑是牠們的天敵。

  聽到這一聲啼鳴,龍無雙也轉過了頭,不過才扭過頭,就看到那一臉怒容的冷卓,剛要開口說話,冷卓就已徑直接撲了過去,騎在了龍無雙的身上。

  「啊,你這混蛋,你要幹嘛,放開我!」

  龍無雙也沒想到冷卓居然發了瘋一樣的撲倒她,然後俯下身,就撕扯起她的衣服來,龍無雙被冷卓這突然的舉動給弄的有些手足無措,本來一個龍爪手下去,就能將冷卓打翻在地的,但是卻完全給忘到了腦後。

  撕拉一聲,龍無雙身前的皮甲衣裙就被直接撕了個粉碎,那晶瑩玉潤的玉兔蹦蹦跳跳的露在空氣中,龍無雙感受到一陣涼意,臉上卻頓時緋紅一片,胸前暴露在外的嫣紅也堅硬了起來。

  冷卓此刻心情也是頗為複雜,他不敢保證龍無雙剛才究竟看到還是沒看到,但是這妞居然跟蹤自己到了這裡,卻是冷卓頗為憤怒,所以冷卓在第一時間召出蒼雲隼,帶著劉基、常遇春、徐達三人離開,而自己而衝上前,擋住了龍無雙的視線,轉移龍無雙的注意力。

  冷卓現在只希望龍無雙在剛才在對付那群纏人的貂獸,所以什麼都沒看到,不過在撲倒了龍無雙,而蒼雲隼也飛入高空,冷卓的眼中卻被那蹦跳的玉兔所吸引。

  那一天夜,冷卓可是什麼都沒看清楚,一切都很朦朧,但是此刻,卻是太陽正當空,四下裡,淡淡的冷風吹拂,儘管是二月末,但楚州的氣溫已在回暖,倒是沒那麼的冷。

  這冷風並沒有讓冷卓清醒過來,反而讓冷卓的喘息更加的粗重,龍無雙的掙扎,反而讓冷卓更加的血液噴張,俯下身,叼住了那顆挺立的紅丸。

  沙沙,沙沙,風吹動樹枝發出的聲音在耳畔邊迴盪,在樹林中,幾隻貂獸聳起耳朵,聽著那遠處傳來的一聲聲嗯嚀,似是風在呻吟,又或看是那糾纏一體的人類在發出的聲音。

  龍無雙那青龍七變的身體,讓她在面對冷卓的衝鋒馳騁時,完全的不落下風,這一場棋逢對手的廝殺,直到夕陽西落,樹影籠罩了這一片不大的山谷,這才告一段落。

  龍無雙渾身疲懶的躺在草地上,微微氣喘著,隨著呼吸而起伏的胸脯上,男人傾聽著她的心跳,手指在把玩那點櫻桃,龍無雙此刻已不知道自己是該去怒,還是要恨,又或者是其他。

  如果說第一次,她憤怒,她恨,面對冷卓時,她還能做到不去想太多,只要想著殺了這個傢伙就好,不管心底到底如何,但至少她還可以這樣的去面對。

  但是這一次又算什麼,明明的,她可以推開他,明明的,她已經能破開他的胸膛,然後捏爆他的心臟,讓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血的代價,但是她卻是沉迷在對方的衝撞中,完全的沉淪迷失,忘情的呻吟,任由他佔有自己的身體。

  而她,沒有抗拒,反而很是歡喜!

  對於這樣的自己,她很不喜歡,自小就習慣了孤獨,習慣了被人另眼看待,習慣了冷漠,但現在,她卻有些習慣了他對自己的碰觸。

  龍無雙揚起手,那玉手上,虛幻的龍爪露出鋒銳無比的爪尖,只要自己朝著那裡一插,就算是神下凡,也救不了他,然而那鋒銳的爪在牴觸在對方的背上,卻怎麼也落不下去。

  冷卓沒有抬起頭,只是輕聲的道:「似乎你下不了手,那就嫁給我吧,好像你現在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龍無雙垂下了無力的手臂,道:「那我要那條黑鱗蝮蛇!」

  「給你!」

  「我要星月刀陣訣!」

  「沒問題!」

  「那我還要你那把泣血劍!」

  冷卓終於俯起身,看著龍無雙,「行,不過在之前,你先給我生個孩子再說!」冷卓說著又狠狠的壓了下去。

  ……

  「夫人,這是我們精心製作的泣血幣,您過目,如果沒問題的話,就等著是月初的時候正式使用了!」黎雅兒拿著一個精美的夾頁本子,來到衛芷蘭所在的房間,對著衛芷蘭笑著道。

  「效果怎麼樣!」衛芷蘭哦了一聲,問道。

  「夫人您自己看一下就知道了,反而我感覺很不錯,我想短時間內幾乎很難再製出比這更好的錢幣來!」黎雅兒道。

  衛芷蘭掀開本子,裡面頓時出現了兩張顏色為金紅色的紙幣,大小要比市面上的金票要大上一些,紙幣正面,印有泣血堡的暗紋,在左側,有面值數字,紙幣背面則有一條金色的蜿蜒的河的底紋。

  顏色為金色跟紅色色調,手感很軟,上面還刻錄有一個小型的耐久法陣,所以讓紙幣看上去有淡淡的色澤。

  除此外,還有一種銀紅色的紙幣,體積要小一些,圖案也沒有什麼差別,但是卻是代表著銀幣價值。

  「這兩種紙幣造價多少!」

  「金紅色的紙幣代表金幣,裡面摻入了一些金粉,而主要材料卻是使用從蠻荒森林中一種血樹的樹葉以及揚州金楓的樹葉,金楓樹的樹葉很多,只有這血樹很稀少,我們目前控制的血樹林應該是方圓千里唯一的一小片,可以確保我們的紙幣不會被人盜印!」

  「整個紙幣採用了多重影印跟重力壓板,所以消耗較高,這樣一張金紅色的紙幣,如果印製的多,一張大概也要一個金幣上下,至於銀紅色的紙幣,價格也要在四個銀幣左右!」

  「哦,比兌值是怎樣的!」

  「按照少爺的意思,銀紅紙幣,主要有三種面值,一百銀幣、五百銀幣跟一千銀幣,而一張金紅紙幣,則是兩百、五百、一千,三種面額,暫時不設更大的面額!」

  衛芷蘭點了點頭,這幾個面額,差不多已經夠使用了,銀紅幣用於小面額交易,金紅幣用於大額的交易,衛芷蘭又道:「咱們積攢下來的材料可以滿足印製需要麼!」

  「少爺的意思是按照我們手中擁有的金幣數量來進行印製,這樣的話,材料綽綽有餘,眼下已經是二月下旬,如果夫人點頭,我馬上就安排人去印製,這樣應該可以趕在三月初,發行第一批泣血金票、銀票!」

  「嗯,這次的事你多盯著些,這種紙票,就是誠信,千萬不能出半點疏忽,否則對我們的打擊很大!」

  「放心吧,夫人!」黎雅兒拍著胸脯,自信滿滿的道。

  二月底,泣血堡這邊並沒有發生太多的事,只是在月底前,抽調了幾個正在訓練的營,去了朱雀大城,同時在巨蟹島的交易所裡,多出了許多採購糧食的求購單,價格都比市價高出兩成,不過每一單數額都不算大。

  像這類小單,才掛上就會被人給接下,所以也沒有人太多注意,畢竟糧草交易並不算熱門,但是如果細心的人就會發現,這些五千、一萬擔的糧食單子如果加起來,可一點都不少。

  不過揚州也是產糧大州,雖然人口同樣不少,但是地方上餘糧不少,要知道往年,因為糧食價低,根本就賣不出去,很多都用來餵了雞鴨牲畜,而且揚州並沒有動亂,所以這些單子很快就被消化一空。

  金河依舊忙綠,而到了三月初,金河兩大交易所旁的錢莊都同時掛上了平安銀號的招牌,人還是那些人,但是卻多出了一些東西,比如做工精美的泣血金銀票。

  雖銀號裡沒有強制要求往來商人們使用這種全新的泣血金銀票,但是一些商家的貨款結算,已開始使用這種全新的紙票,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趨勢會逐步擴大,並隨著金河這條大動脈的流動,朝著楚州揚州各地的擴散。

  而就在這個時候,冷卓卻是再次的踏上了行程,從朱雀大城出發,只帶了百餘輕騎朝著前線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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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 四方鎮,對戰唐騎

  清晨的朝陽冉冉的從地平線升起,萬丈霞光將半邊天染成了紅色,蕩漾的水波拍打著湖岸,被霞光照耀的湖水,呈現一片橙紅色彩。

  在清晨的朝霞中,三艘大倉蟹船翻動著那兩側巨大的水槳,好似一隻大螃蟹一樣橫衝直撞,寬大的船身,推著層層的水浪超前蕩漾著,蟹船前端,是一個斜面平底,所以這大蟹船直接衝上了湖灘。

  幾張大船板被放了出來,搭成一個臨時的橋,從那一口蟹口中,傳來一聲馬嘶的聲音,不多時,一個全副武裝的健壯士兵拉扯著一匹戰馬從那蟹倉內走出,扯著馬韁,從蟹船上來到岸上。

  三艘大蟹船,足足卸下了一百五十騎,這才意猶未盡的收回木板,而後划動蟹槳,朝著湖中划去。

  「斥候,立刻出動,朝著四周進行偵查,其他人盡快恢復,檢查裝備兵器,隨時等待出擊!」一員身著上等鎧甲的校尉,大聲的喝令道。

  「是,校尉大人!斥候小隊,跟我走!」

  從人群中,有十餘人翻身上馬,兩人一組,成扇面朝著東面打馬而去。

  這裡是橙陽郡西面的一段河岸,這個郡乃是鄱陽海東部的一個大郡,隸屬鄱陽府管轄,本來這裡一直都很安靜,但是隨著襄樊郡失陷,東湖郡陷入戰火之中,橙陽郡就不在那麼安寧了。

  「齊校尉,我們在東南方向發現了一個小鎮,從抓來的那人口中得知,這裡叫四方鎮,鎮子上沒有敵方主力兵馬駐紮,只有不足三百人的鎮衛隊,其中兩百多人是去年年底才拉扯起來的新丁!」

  「另外我還打探到,四方鎮東北三十多里就是西安縣縣城,在那邊似有一個營的敵軍駐紮,詳細的情況還要進一步的打探!」

  那校尉沉吟了一下,道:「我們這次從水路繞到敵人後方,目標就的對方的糧草補給線,現在我下令,我們的第一個目標就是這個四方鎮,衝入鎮中後,將鎮子裡倉稟以及存糧盡數燒燬!」

  一百五十騎翻身上馬,在這校尉的帶領下,直奔著四方鎮打馬飛馳而去。

  可能才剛剛三月,天氣雖開始回暖,但是春耕卻還有一段時間,趁著這最後的慵懶,四方鎮內的街面上,還沒幾個人行走,更多的都窩在暖和的被寓中,做些喜歡做的清晨運動。

  鄱陽府境內雖然多河湖,不適合大規模的騎兵作戰,但對於這種百餘騎的小股騎兵卻沒有什麼阻礙,一百多騎,一路暢通無阻,七八里的路程不過是兩刻鐘不到。

  雖然戰火已經在附近郡縣點燃,但這裡還沒有太多的戰爭氣息,承平了數百年的地方,想要打破那種平靜,卻需要屠刀跟鮮血。

  懶散的鎮衛隊,在衛隊長的百般催促下,這才姍姍的在鎮外一塊空場內集合完畢,開始了一天的晨練。本來這座鎮子,只有那麼幾十個士兵,維護一下鎮中的治安,防備一下鄱陽海上的遊蕩水寇已經綽綽有餘,但在討逆令下達之後,這個小鎮子也增加了兩倍的人手。

  棍棒在揮舞,經過兩個多月的訓練,這些人雖還沒太多長進,但表面上卻還能看得過去,而且在場的人也沒人認為他們需要去打仗,反正訓練就有錢拿,裝裝樣子又不會費太多的力氣。

  馬蹄聲從西面的一條黃土道上傳來,驚動了這群在做訓練的衛隊士兵,這鎮子的衛隊長倒也不是一個草包,想來是曾當過幾年兵的,聽到這陣急促的馬蹄聲,對著身旁的一個瘦個道:「去,爬上旗桿上,看看什麼動靜!」

  那少年聞言,點了點頭,三下五除二的爬上了旗桿,朝著西面的土道上望去:「隊長,好像有不少的騎兵奔著咱們這邊來了!」

  「哦,能看清對方的樣子麼!」

  「隊長,他們穿的鎧甲好像跟您的那一身不一樣!」

  「吹號角,有敵襲!」不用那瘦個再多說,只是順著目光朝著土路上看去,就知道這群人不會是他們這邊的兵馬,而是反王的騎兵。

  然而一切都顯得有些晚了,這群新練的鎮兵,完全就是一群農民,除了擺擺樣子外,哪裡見識過陣仗,頓時就亂成了一團,有的人更是直接朝著鎮子裡跑去,而更多的則是訂立當場,居然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

  「殺!」這支騎兵雖然掛著襄陽王的旗號,但實際上卻是李唐的一路兵馬,隸屬南方第六折衝府,在去年都是經過血戰的,一百五十騎頓時呈現一道箭矢形狀,完全沒有任何憐憫的殺入這片空場之中。

  這群鎮衛兵,手中有兵器的只有那些老衛隊,餘下的手中還只是持著木棒而已,面對這群如狼似虎,全副武裝的鐵騎,一下子就衝殺了個對穿。

  「第一廂繼續殺,第二廂衝入鎮子,第三廂繞到鎮東面!速戰速決,有反抗者,殺無赦!」那校尉渾身沾染著鮮血,手中的戰刀依舊揮舞個不停,眼前的所謂土兵,就好像綿羊一樣,完全不知反抗的任由他揮舞戰刀,劈倒在地。

  而且這一個衝鋒,這幾百人的鎮衛隊已經徹底的潰散,而負隅頑抗的衛隊長也走不過一合,就被斬殺,而那些老衛兵也不一定比新丁強出多少。

  前後沒一個小時,四方鎮就徹底的淪陷,一百五十騎兵死了一個,傷了六個。

  「校尉大人,對方有人強行突了出去,還殺了我們一人,看樣子是朝著東北面去了,要不要去追!」

  那校尉愣了一下,之前一番廝殺,卻是連輕傷都沒有,沒想到攻破了鎮子後,反而有了折損,不過那校尉很快就恢復了正常,道:「讓他去吧,讓人將收羅到的糧草全部都集中起來,然後連倉庫一併燒掉,在找些人準備乾糧,斥候隊前出十里,其他人抓緊休息!」

  「還要多久才能到橙陽縣城?」冷卓對著一個嚮導問道。

  「快了,以我們眼下的速度,晌午之前肯定能到達橙陽縣城!」那嚮導望了一下天色,道。

  冷卓點了點頭,拉著馬韁,繼續狂奔,冷卓之所以要北上,並非是空穴來風,該死的龐家,居然給他來了個釜底抽薪,雖是將一筆賬目丟給了冷卓,但這賬一看就是做過手腳的,而原來的那些後勤營的文吏,也部是龐家的心腹,鬧得冷卓現在完全沒點頭緒。

  不瞭解前面的情況,他這轉運使完全無法開工,不過是有輕重緩急,北面這邊已經開打,所以冷卓自然要先知道這邊的情況,至於其他地方,應該不過那麼快就缺糧。

  橙陽郡就位於東湖郡南面,自然成了後勤中轉地,冷卓來這邊除了瞭解情況,也是看能否就地徵集一些糧食,暫時補充軍糧,畢竟要從後方運糧過來,還要些時間。

  冷卓這百餘騎在官道上揚起一片土龍,而在距離橙陽縣城十里的時候,從西南方向的土路上,卻斜插出一騎來,那騎上的人穿著一身裙,當然,女人騎馬不算什麼稀罕事,但是這女子背上卻是插著一根箭,鮮血濡濕了小半個肩頭,這可就吸引目光了。

  「姑娘,且停一下,你這是?」冷卓拉住馬韁,不由地皺起眉頭的問道。

  那馬上女子也一拉馬韁,掃了一眼冷卓以及身後的騎兵,道:「你們是哪一個軍團的,我是四方鎮鎮長的女兒,四方鎮被一股反王騎兵突襲了,現在鎮子已經被攻破了,你們快去救援,我要去縣城通報!」

  「你們鎮子在哪邊!」冷卓眉頭皺的更深,那女子扭過身,一指西南方向,道:「順著這條道,一路直走,就能看到四方鎮,對方騎兵至少不下百人,你們先去糾纏,等我叫援兵!」

  冷卓咂巴了一下嘴,奶奶的,瞧不起本侯爺昨地,一百多騎也需要援兵,「我們走!」

  冷卓一調轉馬頭,帶著百餘輕騎直奔四方鎮而去。

  「少主,你看!」才奔出六七里的路程,就看到遠方,一股濃煙沖天而起,隔著老遠都能看得到。

  「奶奶的!加快速度!」冷卓不由地破口大罵,同時再次加快馬速,不過比起北方的高頭駿馬,南方的馬速度上明顯要遜色幾分。

  「敵方斥候!」

  「大德,上去給我幹掉他!」冷卓大聲的道。

  李元霸聞言,一扯胯下雷金犼獸,衝出陣中,雷金犼獸大吼一聲,頓時一道雷光從天而降,那斥候才掉頭沒跑出多遠,就被摟頭打個正著,渾身閃著雷光的跌落下馬。

  十餘里的距離,快馬不過一刻鐘,很快,四方鎮就出現在了冷卓的眼中,不過此刻大半個鎮子都已經陷入火海,畢竟三月的風還是很急的,而楚州這邊的房屋很多都是木質結構,一旦起火,就不會小。

  很多鎮民都朝著四下裡逃命,而在鎮子口,卻有一支騎兵正在集合,顯然是那些突襲了這裡的騎兵,冷卓輕哼了一聲,直接抽出鬼刃秋水,一抹陰寒的氣息從創上散發而出,儘管頭頂上驕陽似火,但依舊可以感受到那陣陣的冷意。

  「殺!」

  久違了的廝殺,讓冷卓熱血沸騰,秋水魂芒閃爍著一道黑芒直撲對面的唐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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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 秋水掃落葉,覆滅唐騎

  魂芒並沒有將人的身體直接一分二截,甚至連一道痕跡都沒有留下,然而那為首衝來的七八騎兵卻是在衝過那一道魂芒劍斬的波紋後,齊齊的跌落下馬,秋水不斬人,卻斬魂。

  李元霸、裴元慶兩人一左一右,直撲入對方陣中,李元霸並沒有上來就祭出雷電游龍這種大殺器,而是直接使錘單砸,但就是如此,這兩人也依舊好似人型坦克,突入對方陣中。

  重錘之下,砸中立飛,掃中就斷骨慘叫,甚至連胯下的戰馬也不能幸免於難。

  此次北上,冷卓身邊帶了好幾員戰將,李元霸、裴元慶、馬超、許褚,還有徐達、常遇春,雖然兵不多,但戰力可是一點都不遜色,劉基被冷卓留下了南平倉,讓其幫著打理那邊的一干大小事。

  以冷卓為首,這六將撲入敵騎之中,就好像是猛虎下山,別看馬超在召喚出來時沒帶什麼特別的能力,但是在進行通靈儀式時,卻是乾脆的來了一個三魂獸入體,比起當初秦良玉的雙魂獸,還牛逼。

  如今就差一頭魔獸用來通靈塑型,許褚倒是中規中矩的一直都沒什麼特別,倒是讓冷卓有些小鬱悶,不過許褚天生的力量,比起李元霸、裴元慶也是不遑多讓。

  馬超在沒完成通靈塑型,並且成長起來前,厲害的程度自然要大打折扣,甚至還不比力量奇大的許褚,但是對付起這些唐軍騎兵來,還是綽綽有餘的。

  而比起這兩人,新召喚出來的徐達跟常遇春無疑顯露出先天屬性的彪悍來。

  常遇春手中的撕天裂地斧,配合著他的先天火土靈體,可以說是絕配,常遇春每劈出一斧,那斧頭上都會掀起一道火焰氣浪這還不算,可能是受到土系重力的緣故,斧頭四周形成了一道重力場,看似隨意的一擊,但實際上卻有著不相符的力道。

  跟常遇春交手的唐軍士兵就別提有多鬱悶了,本來還要拿起手中的兵器去招架,但是誰能想到,兵器還沒碰撞一起,自己手裡的兵器就突然變得沉重起來,這一措不及防的,兩把兵器才輕碰一下,手裡的兵器就握不穩了。

  而下場自然不言而喻,常遇春那斧頭可不是吃素的,一斧頭劈下去,就算不身首異處也會撕開鎧甲,在身前留下一道致命的豁口,噴濺的血霧在火焰中燃燒,釋放出妖艷的紅光讓人忍不住流連。

  比起常遇春的血腥徐達的攻擊卻是顯得溫雅了許多,手中的冰霜戰槍上,一道冰晶不斷的轉著圈子,在陽光下,閃爍著七彩光芒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功用。

  但是只有接觸的人才會曉得,這冰霜戰槍的厲害,噹噹噹,兵器交擊發出一聲聲的金屬嗡鳴,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幾次碰撞後,就會發現,那跟冰霜戰槍對碰的兵器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出現了一層冰晶寒霜。

  那寒氣順著虎口蔓延向手臂,前幾次還能去擋住,但是隨著寒氣入體,手上的速度卻是被拉扯住,完全的跟不上了,而後,槍尖會在對方瞪大的雙目中,不急不緩的刺入咽喉。

  槍尖拔出,沒有那漫天的血霧噴濺,有的只是幾顆好似血色珍珠一樣的血色冰晶滑落,落在地面上,閃爍著妖異的晶瑩。

  冷卓麾下的百騎,都是金楓學院的戰士,別看這群戰士年紀都不算太高,但是經過冷卓麾下一干武將一年的操練,早已是脫胎換骨,加上在蠻荒叢林內的血腥淘汰,能畢業,並且留下來的都是精銳。

  或許在戰場大規模對戰中,仍有不足,沒有經驗,但是在這種小規模的廝殺裡,這百騎卻是配合默契,在戰力上絲毫不遜色對方的唐騎。

  有強力的武將做主心骨,又有強力的士兵輔助,雖然對面的唐騎數量要比冷卓這邊的人數多一半,但是在那熊熊火光的映襯下,這場戰鬥的天平卻是朝著冷卓這邊偏轉。

  「魔炎!」唐軍的校尉終於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鑭。

  大唐立國在一千三百年前,那個時代,是古通靈陣大行其道的時代,大唐覆滅,天龍建立,方有如今的通靈之法。

  悶頭積蓄數百年實力的李唐遺民,為了重新恢復大唐,解除囚禁,在用一切方法讓自己變強,通靈只是少數人才能進行的,而李唐麾下的兵馬,更多的,都是採用古老的方法來提升自己的實力。

  也就是使用古通靈陣,古通靈陣可以連通未知的空間,召喚奇異的魔獸,李唐在昔日長安城下,建立起了一個巨大的地下城,而在那裡,李唐訓練出了眼下的大唐軍隊。

  能成為唐軍的軍校將領,就如對天龍帝國要求必須是通靈者一樣,大唐的將領,則是以馴服的魔獸為準線,馴服的魔獸等階越高,在唐軍中地位也越高,而一個校尉,最低也要有三階到四階的馭獸。

  一道火焰從這唐軍校尉的肩頭處飆射而出,這火焰就是一個翻版的大火球,而噴出這火焰的是一頭赤紅色的狸貓,吐出一團魔炎後,那狸貓毛髮倒聳,鋒銳的爪子在陽光下綻放寒光,後腿一蹬校尉的肩頭,逕直的朝著冷卓抓去。

  不得不說,唐軍的底層將領還是有幾下子的,如果他面對的是帝國這邊的一個隊正,勝算超過七成,面對營尉指揮,也有幾成勝算,但是面對著冷卓,他的殺手鐧卻好像小兒科一樣,讓冷卓渾然不放在心上。

  「颶風,撕裂之炎!」冷卓輕哼了一聲,手中的秋水上,一道旋風高速的旋轉而起,捲向那撲來的狸貓,而後一道火焰光芒燃起,在高速旋轉的風的作用下,一道火焰颶風直接將那狸貓給撕了個粉碎,而後朝著那唐軍校尉撲去。

  唐軍校尉在驚駭中,被吞沒,那火焰中,無數的風刃不斷的在他的身上切割,堅固的鎧甲被撕裂,而後的皮膚、肌肉,最後化作一捧血雨,骸骨摔落馬下。

  在強大的實力面前,這支精銳的唐軍騎兵數量越來越少,冷卓停下了手,將秋水插回了鞘,這個鞘是冷卓用那鎮劍之石靈鍛打造而成,秋水劍回了鞘,那四周的陰風鬼泣之聲頓時收斂。

  冷卓看了一眼正在燃燒中的鎮子,略微一皺眉,直接將趙雲的坐騎血雲銀龍臨時召喚了過來,血雲銀龍乃是水、風、血三系魔獸,用來撲滅大火,再合適不過。

  血雲銀龍被召出之後,踏著虛空來到四方鎮上,前蹄踏著虛空,一道淡藍色的漣漪在空中迴盪了開來,以血雲銀龍的蹄子為中心,一道巨大的水系護罩籠罩了著火的區域。

  鎮子裡的已逃的乾淨,就算沒跑掉,估計也已經被燒死在火海中,冷卓也不擔心會誤傷百姓。

  水之護罩,漸漸的凝結成冰,氣溫驟然下降了幾度,而那熊熊燃燒的烈焰,也隨著空氣的燃燒,漸漸的弱了下去。

  火逐漸被熄滅,血雲銀龍這才仰天長嘶一聲,馬蹄踏了一下腳下的冰罩,頓時那冰罩上裂開無數的細紋,而後在瞬間化作無數的冰晶碎片,從半空飄落。

  青煙依舊在飄,但四方鎮上方卻出現了一道冰晶彩虹。

  踏踏踏,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從後方奔來,冷卓扭過頭,望去,卻是之前路上遇到的那女子跟三百餘騎匆匆趕來。

  女子肩頭上的傷似乎做了些簡單的處理,上面雖還是滿是血色,但想來沒有什麼大礙,這女子掃了一眼鎮口,那地面上散亂的屍體,目光卻又是看向那馬上人。

  「你們究竟是誰?這些反王騎兵都是你們殺的?」也難怪這女子震驚,雖然她只是大略的掃了一眼,但是地面上似乎除了反王的騎兵外,就沒看到有對面人的手下,畢竟赤紅色的戰甲,還是很顯眼的。

  「我是新任的討逆軍後勤轉運使,至於你說的,我想這裡除了我們也沒有其他的人了!」

  聽到冷卓的介紹,那騎兵中,領頭的一人猶疑了一下,卻是翻身下馬,上前抱拳道:「可否讓我看一下您的印鑒!」

  冷卓從懷中拿出一個印鑒,丟了過去,對方看了一眼後,恭敬的將印鑒遞了回來,這才抱拳道:「屬下後勤第三輜重營副營尉指揮使,折輝拜見轉運使大人!」

  「起來吧,你們指揮使還在縣城?」

  「回轉運使,我們營指揮使日前帶著三個大隊護送一批糧草去了東湖郡,估計還有四五日才能返回!」

  「哦,這裡的事交給他們自己處理吧,我們回西安縣城!」跑來這救火只是臨時碰上,現在自然是要辦正事了。

  「安白兄,此間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雖然打仗我們還有點勉強,但打掃戰場,收拾殘局還是能勝任的!」

  「那就有勞了!大人,我們走吧!」

  冷卓嗯了一聲,帶著人與這輜重營的一隊兵馬朝著西安縣城走去,「剛才那人是誰?好像不是我們後勤輜重營的?」

  「回大人,安白是西安縣的豪貴,安家自己組建一支三百人的討逆營,我們輜重營在這邊,多有依靠,此番能籌集到部分糧草運往前線,也多虧了安家幫忙!」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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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 沒那麼簡單

  西安縣城,乃是一個典型的楚州開放式水城,橙陽河穿城而過,將縣城分成南北兩部分,而整個縣城的主街就是沿著這橙陽河岸分佈。

  縣城沒有寬大的城牆,只有一處城門牌坊屹立在城鎮口,在最外圍,頂多還有一圈不過丈許的土圍,頗有點像他那個世界的城鎮。

  在天河流域平原上,大部分的城鎮村落都是如此,除卻一些重城大埠才會修建堅固的城牆外,其餘的頂多是有一層土圍,這樣的建築格局,是多方面的因素造成的。

  過了城門牌坊在土圍跟鎮子之間還有一些空地,用來作為之練校場,冷卓一行跟著對方直接來到輜重營的駐地,可能是因為駐地內的大部分兵馬都去護送輜重前往前方,所以駐地內很冷清,沒有多少人煙。

  折輝一路將冷卓引入一處大帳,這帳內倒是還燒著兩個火盆,讓帳內乾燥而暖和。

  「咱們也是臨時駐紮在這邊,條件也就這樣了,大人別嫌棄,我這就讓人燒水,大人先洗洗風塵,我再去城內張羅桌好酒好菜回來給大人接風洗塵!」折輝說著轉身就要告退。

  「等等!」冷卓轉過頭,叫住了折輝,從懷中拿出兩張一百金幣的金票,「多買一些酒肉回來,這營裡不是還有兩百多號,這些日子辛苦,這一餐就好好改善一下!」

  「這怎麼好?」

  「讓你拿著就拿著,多叫幾個人,快去快回,這一路我可沒吃過一頓好飯!」

  「是,大人!」折輝遲疑了一下,還是拿著金票,退出了帳子。

  洗了個熱水澡,換了一個乾爽的衣服,折輝這邊也是操辦了齊全,兩輛大車帶著幾十個食盒數十罈酒進了營地,折輝一邊讓人布下酒菜,又啟了一罈酒,揮手讓人下去,這才從懷中掏出一張百金幣的金票遞出。

  「大人,在慶餘樓還有老湘館一共置辦了三十五桌酒菜,算上幾十罈酒水,一共花費八十六金十六銀,零頭抹了,餘下的錢,屬下又去牲畜市場買了兩頭牛,十隻羊回來,還餘下幾個銀幣,賞給了隨行的幾個士兵,這是剩下的!」

  冷卓看了一眼折輝,這人倒是會辦事啊,不管是不是有心做作,但看上去卻是一個可用的,「就不必還回來了,回頭你是自己留著,還是給下面人加餐,你自己看著辦!這菜色聞著倒是不錯!你也坐吧,正好有些事要請教你,咱們邊吃邊說!」

  「是,大人!」折輝點了點頭,坐在椅子上,卻沒有動筷子。

  冷卓看了折輝一眼,道:「你是哪個學院畢業的,家裡又是做些什麼的!」

  「回大人話,屬下是朱雀府學商學院畢業的,家裡有些田產,還有幾個商舖,父親在鎮上任職小官,算是一個文吏之家吧!」

  「哦!」冷卓點了點頭,吃了兩口菜,道:「這菜味道很不錯啊!」

  「嗯,這是慶餘樓大廚親自下廚做的,別看這西安縣城不大,但是頗講究吃用,尤其是這魚!」

  冷卓嗯了一聲,又突然道:「之前聽你說,這裡是輜重第六營?在這邊還有幾個輜重營在,現在都聽誰的指揮!」

  折輝放下手中的筷子,腦袋飛快的轉動,略微沉吟了一下道:「眼下在這邊,有我們輜重六營,還有輜重二營、三營、七營四個營,分別駐紮在橙陽郡以及南面的瀟水郡!」

  「至於歸誰指揮,自然是歸轉運使大人指揮,不過自從年前出了事後,我們這幾個營就各自為政了,而眼下,我們暫時聽朱雀軍團副軍團長的!」

  「哦,你們現在就負責為前面的兩個師團運送糧草?」

  折輝卻是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道:「這大半個多月了,也才湊了兩萬擔糧草給送了過去,那邊也沒指望我們能送多少糧食過去,畢竟各師團仍有自己的輜重後勤部隊,他們自己會解決糧食問題!」

  冷卓聞言,卻是一愣,有些不解的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折輝看冷卓的反應,似乎猜出了些什麼,道:「看來大人新接掌這個位置,還不瞭解我們的這今後勤部的職能,我們這今後勤轉運部,雖然名義上是楚州討逆軍的後勤部,掌管著北上所有的軍隊的後勤補給,但實際上,我們現在不過是從朱雀大府以及後方轉運糧草到前方,輸送給前方而已,而眼下更是連這個能力都沒了。」

  「這麼說這今後勤運轉不過是一個有名無實的位置嘍?」冷卓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這個看似重要的位置,居然是一個雞肋,心中頓時有些惱怒,陳南這是搞毛,耍他玩麼!

  折輝卻是搖了搖頭,道:「那倒不是,其實討逆大軍還沒準備就緒,各路兵馬雖然都開到了,但是接下來,卻要兩三個月來梳理,本來我們這後勤轉運部,除卻我們這新組建的八個輜重總營,還要將三大軍團的後勤營抽調過來,而後設立後勤大本營,統一籌劃、調派,轉運糧草、軍械!」

  「但是這個整合還沒開始,襄樊那邊就出了亂子,而後轉運使又出了問題,這一下子就耽擱了下來,眼下各軍團的輜重營自然還是歸屬各軍團,而我們這幾個新成立的輜重營卻是不尷不尬的!」

  哦,冷卓聽完這才順了點氣,繼續問道:「那你現在知道多少前方的事情?如果我現在要抽調各輻重營的話,那些師團會不會點頭!」

  「我知道的情況也不算太多,最早的也是幾天前的了,如果大人想知道最新的等過兩日營尉大人回來了,問他最好!」

  「沒關係,就說說你知道的,我在朱雀大府那邊,知道的比你還少!」

  折輝點了下頭,道:「前面的情況應該還算是穩定,雖然之前在襄樊郡那邊吃了個大敗仗,不過那也是因為對方有水軍從後方包抄的緣故,其實反王的兵馬並不算多,好像也就兩三萬的樣子!」

  「拿下襄樊郡後,就有些後勁不足了,所以才讓我們的人站住了腳,眼下前面的兩個師團的師團長已經收攏了兵馬,在東湖郡跟襄樊郡的幾個重要城鎮布下了防線,只是之前那仗打的窩囊,囤積在那邊的糧草全都給丟了,加上大敗,軍械也有些缺失!」

  「不過聽說,那邊已經接連開了幾座官倉,短時間內到是不缺多少糧食,只是新近又陸續有營團北上,這糧食怕有些不夠用了!」

  「至於大人說的要編組後勤大營,可能短時間內沒戲了,或許大人應該去瀟水府那邊的幾個師團看看,那邊沒有戰事,對方應該沒法推脫!」

  「嗯,來吃菜喝酒!」冷卓並沒有在這個事上糾纏,只是跟折輝的對話裡,冷卓就知道自己想要將這後勤大營給建起來,前路漫漫。

  楚州三大軍團,朱雀、磐石、狂蟒,這三大軍團屬於常駐軍團,也是國家正規軍,每一個軍團都是滿編制十二萬五千人,朱雀軍團常駐朱雀大府,以及周邊幾郡,磐石軍團駐紮在楚州西部四府,狂蟒軍團駐紮在楚州中北、東部四府。

  按照帝國軍事編制,每一個旅團有一個輜重營的編制,一個師團有五個輜重營,一個軍團有二十五個輜重營,在冊的輜重營士兵一萬兩千五百,每一個輜重營擁有車馬二十輛,單輪車五十架,另配備馬匹六十匹,牛二十頭,另外還有些輜重營還編有船隻,用來水上運送。

  三個軍團的輜重營全部加起來足有七十五個,兵馬三萬七千五百人,而這只是在冊正兵,而一旦出征在外,輜重營還會徵募民夫,視情況不同,徵募的民夫數量也不同,但最大可徵募同等數量的民夫,甚至特殊情況可幾倍於此。

  別以為後勤就沒兵,有些時候,後勤大營管的輜重兵加上民夫數量還要超過在外作戰的兵馬。

  但現在,冷卓拿到手裡的卻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因為突如其來的戰事,打亂了部署,鑒於戰亂,北面的參戰的兵馬肯定不會在折騰一番,將輻重營給了冷卓,然後重新改組,再由後方運糧過來,且不說中間浪費多少時間,只是冷卓前任出的茬子,就足以讓人拒絕。

  作戰的軍隊有理由推拒,冷卓無可奈何,而其他的兵馬呢,冷卓估計也不會太樂觀,就算是陳南這個討逆軍指揮,估計也對此束手無策,畢竟論起威望,他還遠不及黃家,而黃家除卻在朱雀軍團內有不小的勢力,在磐石軍團更是如此,至於狂蟒軍團,估計對冷卓同樣很是排拒。

  至於原因,斷人財路就已經是致命一點。

  冷卓邊吃著,邊想著,臉上卻沒露出多少表情,從幾個大軍團裡接手輜重營看來是要往後推推,畢竟他手裡現在還沒有什麼底牌,但眼下這新組建的八個後勤總營卻可以收入囊中。

  冷卓這次北上,也沒指望一下子就解決了所有的問題,能將這八個後勤營給搞定,也算是不小的收穫,先組建起自己的勢力,而後等揚州那邊的糧草運過來,自己手中有了糧草,然後再一點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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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八章 李唐的殺手鐧,血蠓劍獸

  襄樊郡,郡所襄陽城。

  一隊全副武裝,渾身穿著蛇鱗黑甲的輕騎從城中一座校場內奔湧而出,街道上,寥寥的行人紛紛避讓開一條道路,望著這支殺氣騰騰的騎兵奔著城門而去。

  儘管襄陽被攻破已有一月餘,但是城內的百姓卻依舊不敢邁出自家的房門,只有一些存糧耗盡的百姓才鼓起勇氣,小心翼翼的來到街面上,看看能否買些糧食回去。

  不是襄陽城的百姓膽子小,而是襄陽城破的數日裡,一場血腥的屠殺血跡仍在,雖然沒有親歷,但是那接連數個夜晚的鬼哭狼嚎之聲,卻是讓所有的人仍心有餘悸。

  沒有人去管那一隊騎兵是去了哪裡,因為這些日子,襄陽城內來來往往的兵馬數量可不少,而且比起關心這些,還不如關心一下自家的小命重要。

  襄陽城,處於一處狹長的半島之上,北面不足三十里就是天河,而西面南面更是出城三五里就有河流、水灣包夾。

  這一隊騎兵直出了北門,沿著官道北上,朝著襄陽城北,靠著天河的一處渡口奔去。

  鴨浦渡,就好像是一隻鴨子的腳掌印在天河水道旁,依靠這處渡口,這裡形成了一個集市大鎮,連綿二十餘里的青石碼頭區,可以說是襄陽城數百年繁華的基石。

  而此刻,隨著襄陽王司徒納蘭佔據這裡,並以血腥的手段清洗了襄陽城中的門閥豪族,一時間,往來襄陽城的商旅船隻彷彿都消失不見了般,無論春夏秋冬都止不住人流的渡口,第一次變得寥落冷清。

  不過碼頭上,依舊還有一些人在忙碌,被強行徵繳的商船,源源不斷的從天河的另一邊輸運著一隊隊的兵馬跨河而過,襄陽城重要的地理位置還有戰略地位,都是李唐必爭的,哪怕在外部環境已是越發的危急的當下。

  這一隊精銳輕騎衝入了渡口碼頭區,而在三號碼頭,四周已佈置了大量的衛兵,除了站在碼頭上的幾個將領外,整個碼頭都被列為了禁區。

  「傅中郎將,蛇鱗衛已就位,等待您的命令!」一個身上盤著一頭足有拳頭粗細的鱗蛇的校尉大步流星的來到碼頭上,對著一個身著將軍甲的武將行禮道。

  這校尉身上的鱗蛇,有些扁平,鱗甲細密如鎧甲,纏繞在對方的身上,加上對方身上還穿著的一身黑鱗甲寅,遠遠望去,還真看不出他身上纏繞著一條鱗蛇。

  李唐重新建國,在李世民登基之後,就重設了大唐強盛時的七十二折衝府,這七十二折衝府可以說是李唐的柱石,而每一個折衝府除卻普通精銳士兵外,都有著幾支魔衛的存在,這魔衛的存在相當於帝國的每支師團中的通靈大隊或者獸騎營。

  「知道了!」那中郎將抬頭望了一眼天,太陽已升入正中的位置,目光再次朝著那碧波蕩漾的河灣處望去,似乎是在翹首期盼著什麼。

  「校尉,什麼來頭,居然讓咱們的中郎將大人親自在碼頭上等候,難道是征南節度使要來襄陽?」副校尉看著自家的長官邁步回來,然後轉身站定,不由地小聲問道。

  「應該不會吧,咱們節度使此刻應在南濤,比起咱們這邊,東南面的局勢更加緊要,畢竟那邊可沒什麼天險可守。」蛇鱗校尉搖晃了一下頭,道。

  「那還能是什麼,難道是聖公主殿下?」

  那副校尉說起聖公主,那殺氣騰騰的眼睛也不由地露出一絲迷離之色。

  「好了,別胡亂猜了,馬上就知道了!」

  「哦!」那副校尉順著真蛇鱗校尉的目光望向水灣中,幾艘蟹倉船在數艘戰船的護衛下緩緩的駛入了水灣,蕩漾的水波掀起層層的鱗紋,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

  戰船並沒有駛入碼頭,而是轉了一個身,露出了被包圍正中的幾艘蟹倉船,失去了牽引的蟹倉船藉著慣性,又有幾根木槳從兩側划動,緩緩的進了碼頭,靠上了棧橋。

  從為首的一艘蟹倉船的倉內,走出一個人影來,而看到這道人影,碼頭上的中郎將連忙整了一下衣物,帶著一干部下,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

  「老師!您可算走到了!學生已經讓人備好了車駕……」

  傅玉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那老者揮手打斷了,道:「這些等會再說,叫你準備的車馬可準備好了!」

  「回老師,全都齊備了,現在就要?」

  「嗯,讓車馬過來吧,先將貨物搬上了車!」

  傅玉儘管滿腹狐疑,但還是招呼手下,驅趕著準備好的大馬車進入了棧橋,而後就看到從蟹倉船中,抬出一個個大箱子,這些箱子裡裝的啥傅玉不知道,但是那些抬箱子的人可都是道師。

  「國師怎麼來了!」蛇鱗校尉看著那身著一身畫滿陣法道袍,白鬚飄然,一副仙風道骨模樣的國師,也是有些驚詫莫名。

  國師,在李唐是一個地位很高的存在,因為國師負責著古通靈陣的召喚,同時也負責為帝國培訓強大的魔戰,雖然他們師從的只是天師道的普通道師,但是從師承來說,這國師也是他們的老師。

  大唐國師並非並非一人,但每一個都是李唐最強大的存在,這一個國師到場,份量遠不是一方節度使可比較的。

  且不說他們心中狐疑,傅玉也是心裡有些納悶,而看到那些箱子,更是滿腹的狐疑。

  「老師,這些箱子?」

  那白髮老者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掠著鬍鬚,道:「一些小玩意,這些箱子裡裝著的都是血蠓劍獸卵,等會讓你的人運送的時候給我小心著點!」

  石化,絕對的石化,傅玉作為國師親傳的學生,自然有聽說過血蠓劍獸!

  道師負責古通靈陣的召喚,但是古通靈陣的召喚具備太強的不確定性,所以很多時候,會召喚出莫名其妙的生物魔獸出來,所以道師除了培養魔戰外,還肩負著研究這些魔獸物種的責任。

  血蠓劍獸,一種水中魔獸,為卵狀的時候,很不起眼,就好像是乳白色的丸子,孵化後,起初只是一條小指長,尖細的銀鱗小魚,跟那些普通的魚類沒有什麼不同。

  但是實際上,血蠓劍獸充滿了攻擊性,從幼生期到成年產卵期內,牠們會瘋狂的吞噬任何跟血有關的物體,可以說這種血蠓劍獸就是靠著吞噬血液而成長的,而達到成年期後,血蠓劍獸會生成血之精華,在成年後的十天內,血蠓劍獸會交合生育,生育之後,才會死亡。

  「老師,真的要使用這種血蠓劍獸?」傅玉吞嚥了口吐沫,問道,這種血蠓劍獸一旦繁衍開來,估計整個鄱陽海不屑幾十年都會成為一個死湖,沒有任何生命存在的死湖,甚至連同天河也會受到影響。

  「放心吧,我們已經有了遏制這種血蠓劍獸的方法,不會發生你所想像的那種事情!」

  傅玉點了點頭,希望如此!

  「這是陛下給你的諭令,如今跟天龍帝國的大戰越發的臨近了,陸續的還會有一個折衝府的兵力南下襄陽城,這是我們能抽調的最多的兵力了,而你將要以襄陽一地牽制整個楚州的兵馬,讓楚州大軍不能度過天河,攻擊我腹地!」

  傅玉拿起那諭令,快速的看了起來,眉頭卻不由地微皺了起來,半晌之後,他才將諭令小心的折好,難怪會要將血蠓劍獸都拿出來,眼下襄陽城的局勢之所以對他們有利,很大程度上都依賴襄陽水軍。

  而一旦襄陽水軍被抽調進入天河,東進跟青州水軍對戰,襄陽城最大的依仗就會消失,襄樊一郡之地,縱深太小了,而三個折衝府,還不到四萬兵馬,面對的卻是數倍的楚州大軍,在這沒有太多險要可守的襄樊郡,能否支撐到青州大戰結束,就是一個關鍵。

  眼下鄱陽海中還有天龍帝國的兩支成建制的水軍,鄱陽湖水軍以及揚州來的揚州水軍,一旦襄陽水軍撤離,楚州兵馬水陸齊進的話,襄樊郡怕是連半月都支持不住,而單以一座襄陽城,完全無法做到牽制楚州兵馬的目的。

  而能否完成陛下的大佈局,這血蠓劍獸似乎就成了他手中唯一的籌碼!

  「我會盡全力拖住楚州大軍!」

  「呵呵,不光光要拖住,血蠓劍獸如果利用的好,你完全能解決掉一些水上威脅,而不是被動的防禦,要知道進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只憑藉襄樊一地,守是無論如何都守不住的,而且那個傀儡司徒納蘭也可以發揮些作用!」

  「那個人?」想起那個四肢發達的草包,傅玉就一陣頭疼,這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他不搗亂就不錯了,還能指望他做些什麼?

  老者卻是笑了一下,拍著傅玉的肩頭,道:「聖公主殿下讓我轉告你,有些時候魯莽的莽夫,更能發揮些意想不到的作用,而且幫助襄陽王組建軍隊,也是我們談好的,只靠我們的三個折衝府,面對幾十萬楚州大軍,可是捉襟見肘,哪怕是多一些雜兵炮灰也是好的!」

  「記住,你的任務是拖住楚州大軍,至於襄陽這邊如何,自然有襄陽王去頂著,所以不用有所顧忌!儘管去做就是!」

  傅玉聞言,卻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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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9 23:27:20
第四百七十九章 岳飛的揚州水軍

  「立刻放下武器投降,否則立殺不赦!」一個挺著大肚子,上半身赤裸,頭頂精光湛亮宛若一輪月的光頭大漢舉著短柄狼牙棒,單腳踏著三個疊羅漢疊在一起的人的身上,煞氣沖宵的大吼道。

  「那邊的那個小娘,還是別反抗了,乖乖的降了我家大人,看你還有幾分小模樣,或許被我家大人看上了,收入房中當個暖床的夫人,可比你在這海子上威風多了!」

  「呸,我杜三娘豈會跟你們這群狗官兵同流!」杜三娘說著,撐著金絲燕尾剪,那略顯破損的衣甲露出幾許粉嫩的白皙,那豐盈凹凸,亭亭玉立的嬌軀搖晃著站起,擦去嘴角的血漬,一道水藍色的靈力再次透體而出,裹著那有些殘破的衣甲上。

  這一身藍燕金縷柳葉通靈甲覆蓋在嬌軀之上,非但沒有遮去杜三娘的春光,反而更露妖嬈,尤其是那柳葉戰裙下,一雙白花花的修長玉腿,在水波粼光的反照下,耀人眼球。

  「死光頭,吃我一剪!」杜三娘說著,腳下一點甲板,人若靈巧的飛燕,飛快的竄到這光頭大漢的身前,手中的金絲燕尾剪頭,張開剪刃,朝著那光頭大漢的的脖頸剪下。

  「哼,固執的小娘!」光頭大漢瞪大了牛鈴眼,顯然對這小娘敬酒不吃吃罰酒很不爽,頭上那光亮的光頭閃過一道白光,雙手握住手中的狼牙短棒,「吃我殺威棒!」

  砰,一道耀眼的藍光從那狼牙短棒上綻放,一波波的水藍漣漪從光頭大漢的身上蕩漾而出,兩把兵刃交擊而上,一股狂暴的力量直接讓杜三娘手中的金絲燕尾剪脫手而出,旋轉著,飛上半空,鋒銳的剪鋒閃爍著金色的寒芒。

  杜三娘更是被那水波推的倒飛而出,再次跌倒在甲板上,只有地靈中階的她無論如何也不是那地靈高階的光頭的對手。

  「三娘,你水性好,從水裡走,我們幫你擋一擋!」看著那光頭大漢扛著狼牙棒,走了過來,兩個身上傷勢不算太重的水匪拿著單刀護在杜三娘的身前,大聲的道。

  「哼,一群不自量力的傢伙,如果不是我家大人看你們沒做過太惡的事,打算給你們一個好的前程,我早就一棒子將你們打死了,趕緊放下武器投降,否則我老何可要大開殺戒了!」

  「三娘,快走!」兩個水匪一臉決絕,拖著受傷的身子,大聲叫喊著,朝著光頭大漢撲了上來。

  「不自量力!」光頭大漢直接揮著手中的狼牙棒,一個橫掃而出,兩個水匪頓時如斷了線的風箏,倒飛而出。

  砰,身子撞在船舷上,一聲骨頭斷折的聲音傳出,噗,兩口鮮血噴出,染紅了甲板。

  「不三,不四!」杜三娘看著那兩個為了保護她而吐血倒地,生死不知的手下,再次掙扎起身。

  「我說大河馬,就差你這邊了,大人可在等著消息呢!」一男一女突然從附近的船上跳了過來,站在船舷上,朝著那光頭大漢道。

  「丫呸的,遇到一個固執的小娘們,打又打不得,說又說不服,跟你七娘子一個德性的,這小娘們你來對付吧,我怕我忍不住一棒子拍死她!」

  「死河馬,我看你是皮緊了!」那身著一身剪水青衣羽天鵝甲的女子杏眼圓睜,白了光頭一眼,目光卻是掃向杜三娘,「這位姐姐,想必就是金燕子杜姐姐了吧,在這附近你可是很有名氣呢!」

  「我知道你恨透了那群貪官污吏,不過我家大人可是跟那些人不同,要不然人家也不會心悅誠服的拜服在我家大人的麾下,而且我家大人可是風流倜儻,英氣偉岸,絕對拉風……」

  「我說沐鴨子,你就不能少喳喳兩聲,直接制服了她,至於怎麼收服她,自然有大人去做,這大熱的天,我這身上可都是汗噠噠的了!」

  「哼,就你愛乾淨,早晚洗掉一層皮下來!」沐穆青白了一眼那男子,腳下卻是一踏船舷,那身上的通靈戰甲組成的天鵝翼頓時振翅而展。

  「風旋,青羽扇舞!」沐穆青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一把青羽扇,上面的青色絨毛隨著扇子扇動而上下的翻飛,十數道飛羽帶著一陣風,捲向了杜三娘。

  飛羽的末端,有一道青色的絲,隨著那羽毛飛轉,杜三娘的身周頓時被一道道的青絲纏繞。

  「束!」隨著沐穆青一合手中的折扇,杜三娘頓時被一道道的青絲纏綁了個結實,而沐穆青也飛落在甲板之上,從懷中掏出一個香帕,單手捏住了杜三娘的下顎,將其塞了進去。

  「別怪人家哦,這也是怕你想不開,萬一尋了短見,我們可不好跟大人交代了!」沐穆青說著一低身子,直接扛起杜三娘,扭過頭道:「剩下的交給小的們解決就好了,不過你這大河馬,就不能輕著點,這一下醉心非抓狂不可!」

  幾個人說著,在船隻上上下起躍,或是踏著水,直奔不遠處的一艘大樓戰船上掠去。

  樓戰船上,兩側兵甲挺胸昂首,站在船舷兩側的女墻之上,目視兩側,船上,一面面旌旗在風中吹的獵獵作響,幾個人踏著樓梯,來到二層甲板,沐穆青將杜三娘放在甲板上,三人抱拳躬身的道:「大人,賊首金燕子杜三娘,翻浪白蛟白俞帶到!」

  在甲板的木欄前方,身披雪白披風,身著一身水月金絲將軍甲的岳飛轉過身,「辛苦你們三個了,給他們鬆綁吧!穆青,喚醉心過來,幫著他們醫治一下!」

  「是,大人!」

  「狗官,別以為這樣假惺惺的,就能讓我們投效於你!我杜三娘跟你們這群傢伙勢不兩立。」取出嘴口香帕的杜三娘杏眼圓睜,看著那器宇軒昂,英武十足的岳飛,嘴上絲毫不饒人的道。

  「大人!」

  「解開吧!」岳飛並沒有將對方的威脅放在心上,而是淡淡的笑著道:「你等落草為匪的緣由我也曾讓人打聽過,我知你們對官府有恨,不過你等就甘願一輩子落草為匪!」

  「何況昔日害你們的人如今依舊在逍遙,你們就算跟官府作對,也無法報仇,而且懲惡的手段並非只有這一條,眼下帝國內亂不止,正是我等盡忠報國之時,只要你們還願意投效,我可以保你們一條明途,只要積累足夠的功勳,你等還可為將、為官,只要你們的官位比那些仇人的高,我想你們的仇怨也能報了!」

  「哼,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信以為真,官府會讓我們這些落過草的人當上大官,別忽悠了,就算是真要找個人投靠,我也寧願去投靠北面的襄陽王!」

  「你這小娘們比那個沐鴨子還嘴硬!就是不知道能嘴硬多久!」

  「你這大河馬,趁我不在,又說我壞話,當初比老娘我還嘴硬的不知道是誰!」沐穆青再次返回甲板上,不過身後卻多出一個美艷的熟女。

  「醉心拜見大人!」

  「不必多禮,又要麻煩你了!」

  「大人,小的們已經打掃好了戰場!繳獲大中戰船七艘,走舸蚱蜢小船這二十一條,另俘虜水匪四百六十七人,死了七個,其餘各有輕重傷!我們已經問到了水匪老巢,已安排人去了,至於收穫多少,還要稍後知曉。」

  「知道了,傳令下去,留下第一隊接應,餘者回師水寨!」

  「是,大人!」

  ………

  冷卓並沒有從西安縣城北上,在兩日後,等到了第六輜重營的營尉回返,冷卓也瞭解了前方的局勢。

  總的來說,局勢還算平穩,只是對方派出若干騎兵隊出現在後方,截取糧道,接連有十數個村鎮被攻破,第六輜重營南下時,就跟一支這樣的騎兵擦肩而過。

  至於冷卓最關心的糧草問題,冷卓也不需要太急切,因為反王的暴虐行徑,以及受到戰亂的波及,前方城鎮內的豪門大戶都十分配合的組織糧草,以圖抵擋對方繼續南下,雖然不能堅持一年半載,但是兩三月卻不需要擔心會斷糧。

  而冷卓也在明白自己眼下還無法從各大軍團內抽調輜重營,組建輜重大營,所以只打算先將新組建的八個輜重總營抓在手中,另外抓緊時間積累手中的糧草,畢竟他這個後勤轉運使如今掌涯的資源可以說有限的很。

  冷卓直接發下命令給在各處的輜重總營,讓這幾個輜重總營回朱雀大府內等待休整,冷卓並不擔心這些輜重營會抗命,畢竟眼下這幾個輜重總營是奶奶不親,姥姥不愛的,而且比起這邊的危險,朱雀大府可是安全多了,估計有了冷卓的命令,他們巴不得立刻南下。

  搞定了這事,冷卓並沒有立刻南下回朱雀大府,而是沿著鄱陽海,出了鄱陽府,進入了瀟湘府,直奔湘水郡。

  冷卓為啥去湘水郡,原因很簡單,岳飛在那,自從太湖一別之後,冷卓可就沒在見過岳飛,只是聽聞岳飛如今可是混的風生水起,一路平步青雲,但是具體狀況卻是不得而知。

  而且眼下的局面,襄陽水軍反叛,鄱陽海內的水軍就只剩下鄱陽海附近府郡的地方水軍以及岳飛手中的揚州水軍,揚州水軍從揚州趕來,歸屬楚州統轄,不過由於楚州兵馬都沒完成整合,這揚州水軍就成了爹娘不管的主。

  從得知的情況看,揚州水軍似乎連糧草補給都快斷了,但卻因為冷卓前任出了問題,而一直拖延不決,冷卓這個新任的轉運使,焉能不急,好歹岳飛那可是自己的心腹戰將,就算是虧了所有人,揚州水軍的後勤他也要供上!

  而此刻,冷卓就帶著一票手下,直奔揚州水軍臨時駐紮地,湘水郡北的蝦子島水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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