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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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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月鼠】重生之百將圖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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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3 19:15:14
第四百九十章 楚州大反攻的序曲

  六月的楚州氣溫已經酷熱難耐,沒有半許的風,冷卓雖撐起一個水罩,卻依舊無法讓自己有多涼快。

  「少主,前方剛送回的緊急戰報!」

  「哦!」躺在躺椅上,正曬著太陽,享受生活美好的冷卓坐起身,接過梁紅玉遞送上來的戰報,飛快的掃了一眼,而後又躺了下來,道:「有送給軍師那邊?」

  「嗯,劉軍師、諸葛軍師、龐軍師那裡都按照少主的吩咐,專門抄送了一份過去!」

  冷卓嗯了一聲,就沒了下文,只是用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梁紅玉哪裡還不會意,上前,來到冷卓身後,輕輕的揉捏了起來,冷卓舒服的哼哼了兩聲,這才道:「南平倉那邊進度怎麼樣了!」

  「南平倉第一期計劃中的十五座大糧倉,二十座中糧倉,還有二十座武庫已完成了七成,完成晾倉可以使用的也有接近三成,估計之後的一周裡,會陸續投入使用,不出半個月,一期的建倉計劃就會完成!」

  「速度,讓他們在加快速度,六月中必須將這些倉都給我建好,然後立刻啟動二期修建計劃,東洛倉的倉禀修繕進度呢?」

  「再有三日就結束了!」

  「馬上就要夏收了,孔明臣那邊情況如何?」倉禀是建好了一批,不過比起倉禀來,更加重要的卻是這次夏收能收購多少糧草上來,從三月到六月的三個月時間裡,冷卓幾乎紮在了南平倉這邊,除卻為岳飛的揚州水軍提供後勤補給外,並沒有外聯過任何一個師團。

  「按照少主的提議,四月的時候我們就已經開始佈置,利用我們泣血堡如今的地位,召集各地商人商討購糧,購置各項軍需事宜,又經過這兩個月的提前佈置,如今各處都已經開始提前收購糧草,並預支出了三十萬金幣的預訂款!」

  按照楚州的糧價,一擔米平素時只有不到兩銀的價格,不過當下最高糧價卻已達到了五銀一擔,當然地方上可能會低一些,但也有四銀左右,三十萬金幣的預訂款,也不過能購入五六百萬擔的糧草,這個數字可遠比冷卓想要的少。

  「怎麼才這些?」

  梁紅玉遲疑了一下,道:「可能是我們最近大舉的收購,引起了那些地方上的門閥地主們的關注,所以一些人已經不再買賣糧食,更有樣學樣的學著我們提前訂購糧食,然後囤積,似乎有坐等糧價上漲的打算!」

  「另外,這裡面可能還有黃家等人從中作梗,前些日子,還有人看到黃家宴請了幾個在附近地方郡府中的望族!」

  冷卓輕哼了一聲,道:「這黃家還真打算跟我死磕下去了,我們從揚州那邊收購了多少糧草了!」

  「從三月開始,我們就開始秘密收購,目前已囤積了不下一千五百萬擔,而夏收如果還繼續收購的話,應該能達到四千萬擔,不過揚州那邊似乎也有人發覺,最近收購的糧草價又有些上漲!」

  「只要不超過三個銀幣,能收多少就收多少!南宮家那邊有消息傳回來麼!」

  「有,不過玉狐小姐說,讓少主親自去揚州見她,否則一切免談!」梁紅玉說著還瞥了一眼冷卓的臉色。

  冷卓微微皺了下眉頭,道:「我現在哪有空去什麼揚州,算了,給她弄點私房錢都不要,那可不能怪我了,等會你就給我去找孔明臣,讓他停下糧食的收購,下了定金的全都按照之前定下的價格算,然後發信給泣血堡,讓雅兒組織人給我將囤下來的糧草都給我運來!」

  「既然他們要玩,那就玩一場大的,看誰玩的過誰!」冷卓陰險無比的冷笑了一聲。

  冷卓笑著,又跳了個話題道:「我們訂製的大車,打造出多少了,還有收購的驢馬有多少了!」

  「大車已趕製出四百架,不過這個月還能有三百架大車出來,下個月新的兩作坊也陸續走上正規,差不多能有七百架大車,至於驢馬我們前後收購了六千餘頭,而從雍州、蜀州那邊購買的池馬商談好的就有上萬匹,但是因為路程太遠,所以運過來,可能要在等一個多月。」

  「不夠,想辦法發信過去,不管花多少錢,總之只要有賣的就給我收!不管多少。」冷卓道。

  「知道了!」

  梁紅玉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什麼,道:「對了,剛才有快馬通報,明後天會陸續有我們的兵馬過來!」

  「嗯,選好安置的地方,至於他們的營號我已經討要了下來,回頭直接換上就是!你去將我剛才說的佈置下去!對了,還有龍無雙跑哪裡去了!我好像有兩三天沒看到她了。」

  冷卓終於想起,自己這兩天為什麼那麼清閒了,因為跟在旁邊聒噪抬槓的女人好像消失了。

  梁紅玉一笑,道:「還以為少主知道,無雙小姐好像去了泣血堡,說是去見大夫人了!」

  冷卓愕然,瞪大了眼睛,看著梁紅玉道:「她找芷蘭幹嘛去了?」

  「少主不是說要迎娶人家進門的,而且上月初,青州菏澤府那邊也爆發了大戰,龍家所在的青陽鎮也受到了波及,所以無雙小姐打算舉家遷到泣血堡,難道無雙小姐沒跟少主說?」

  冷卓呃了一聲,好像是提了,又好像是沒提,冷卓擺了擺手,道:「我知道了!你去吧!」冷卓說完,又坐回椅子上,仰著頭望著蔚藍色的天。

  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上個月,從帝京發來的官報上,冷卓瞭解了一些帝國各地的局勢,首先是幽州跟中州一線,率先開戰,帝國七路大軍從不同的河段,強渡秦洛河,李唐集中三路而攻,跟帝國在秦洛河一線展開半月有餘的激烈交鋒。

  雙方各有損傷,具體的情況不得而知,但結果是帝國渡江成功,並成功的建立起幾座橋頭堡,開始朝南推進。

  青州方向,是四月間才開始有零星的戰鬥,四月底,才開始激烈的交戰,青州北戰場以神農架一線為主戰場,而後就是青州南部戰場,以菏澤府跟中州邊界為主戰場,雙方大打出手。

  本月初,蜀州雍州也各出一路,順河而下,在中州西部推進,沒有遇到太強的抵抗。

  各處戰場的情況,冷卓也只知道開打了,而且有些地方的情況還是兩三月前的,雖無法掌握詳細戰報,但是也知道一點,那就是全面開打了。

  而在楚州,戰線已推到了鄱陽府、瀟湘府跟廣陵府一線,處於劣勢的反王軍居然不安於現狀,大舉進攻,並大肆拉攏壯丁充入軍中,短短兩月也愣是拉攏出二十萬大軍出來。

  當然這裡面有多少水分可想而知,到目前為止,襄陽王的反王軍進攻勢頭已被遏制住,而經過這段時間的調兵遣將,楚州軍的反攻也已經準備就緒。

  而剛剛發來的緊急戰報,內容卻是對楚州有利的戰報,已抽調了大半水軍進入天河南下加入青州南戰場,只剩下不足四成戰力的襄陽水軍在橙陽郡西面的蟹鉗諸島附近水域,被聯合楚揚聯合水軍擊敗,退走襄陽。

  看樣子,大反攻馬上就要開始了,冷卓敲打著桌案,時機,已經成熟了。

  冷卓想著站起身,朝著不遠處的一處山包上的筒子樓走去,這筒子樓其實也是一座圓塔,高達十餘丈,俯瞰大半個南平倉,頂端可作為瞭望之用,當然除了軍事之用,也是作為警戒火情之用。

  而這筒子樓一樣的塔如今已是冷卓的後勤大本營,一應機構已組建完善,比如軍師參謀部,嗯,冷卓設計的部門,比如後勤軍部、後勤倉禀部,還有後勤輸運部、後勤採購部、後勤財務部等等。

  冷卓這個後勤大本營可不光光只為了輸送糧草,發放軍餉,如果只是那樣,也不用什麼軍師參謀部,什麼後勤軍部了!

  這個軍師參謀部,幾乎就是冷卓的智囊團,諸葛亮、龐統、劉伯溫還有孔明臣、玄塵以及徐渭等人都在列,負責幫助冷卓打理各種事務。

  冷卓來到這裡,只有諸葛亮跟龐統兩人在場,孔明臣奔波在外,玄塵負責著後勤營的組建,徐渭則在泣血堡,督促揚州的糧草,劉伯溫奔忙著南平倉等三倉的事務,並籌備之後的糧食戰,唯一還算清閒的就是諸葛亮跟龐統了。

  「剛發回的軍報,兩位軍師可看過了!」

  「少主!」

  「嗯!不用多禮了!」冷卓說著朝著這個偌大辦公室正中的一個沙盤,這玩意對冷卓來說並不算難弄,雖然這沙盤沒有衛星地圖那麼精準,但是該有的都有了,大的州府郡縣,河流湖泊,雖有誤差,但是都大概的展示在上面。

  冷卓這兩月大部分心思都用在這個上面了,而由這沙盤利器,也能讓兩個運籌帷幄千里之外的軍師更加明晰楚州戰局,推演之後的戰事進展,為冷卓的大計出謀劃策。

  「襄陽水軍敗退,等於水上防線已被攻破,襄陽王的反王軍腹背大開,估計到了決戰的時候了,不知道兩位軍師對此有什麼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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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一章 不見硝煙的糧食戰

  「只要不出意外,楚州軍可勝,不過以這些日楚州軍的表現來看,破襄陽,非三月而不可!」龐統沉吟了一聲,道。

  「哦!諸葛軍師的想法也是如此!」冷卓沒想到龐統居然這麼不看好楚州大軍的前途,那好歹也是二十多萬正規兵馬,雖然對面也有同等規模的兵力,但精銳的兵馬頂多三四萬而已。

  襄樊不過一郡之地,之前有水軍以為屏障,但如今水軍也敗北,在冷卓看來,只要大軍反攻,就會一路摧枯拉朽,頂多在襄陽重城那裡耽擱些時間。

  諸葛亮搖著羽毛扇,隨著扇動,一股股的清風吹拂而過,加上那一身的寬鬆的袍子,頗有點道骨仙師的模樣。

  這扇子乃是冷卓很無恥的從一頭丹頂鶴的尾巴上拔下的羽毛製成的,這丹頂鶴階位只不過七階,但是卻頗有仙靈之氣,其間,劉伯溫、龐統跟諸葛亮三人還以這坐騎做了賭注,後來,諸葛亮勝了,於是這丹頂鶴就成了諸葛亮的坐騎。

  「如果問我,如果楚州軍能穩紮穩打,或許還有的勝,如果自大盲目,各行一路,大敗也未嘗不會!」

  呃,冷卓頓時無語,沒想到這兩個半仙似的軍師集體不看好楚州軍的命運,這倒是讓冷卓一陣的鬱悶,好歹他也算是這楚州討逆軍的大員,被人這麼說,不鬱悶才怪。

  「為什麼?」冷卓打破沙鍋問到底的道。

  「這個,原因不好說,只是有一個感覺!」諸葛亮沒有道出一二三四來,只是來了一句感覺,冷卓只能乾眨巴眼,這也行。

  倒是一旁的龐統看到冷卓的鬱悶,開口道:「一場戰爭決定因素有很多,但不外乎,天時、地利跟人和,而從前兩者看,楚州軍如今都佔據著優勢,但人和……」龐統說著搖晃了一下頭:「內部傾軋,雖組建起大軍,但將帥不和,各自為政,後方權利傾軋更甚,相反,反王軍背水一戰,上下一心,而這些日子,雙方交戰,不難看出這一點。」

  「如果楚州軍上下依舊以為只靠兵多就可以打勝,那戰敗是遲早的事情,再有這些日子不斷從前方發回的戰報,反王軍的將領膽大心細,善出奇謀,敢打敢沖,在劣勢面前,還敢主動發起攻勢,可以說將手中兵力發揮到了極致!」

  「而反看楚州軍,雖裝備精良,但是將領卻各個好大喜功,才能貧庸,開戰三月有餘,還沒有在狀態上,行軍、調動拖拖拉拉,延誤軍機,反而被幾次抓到空子,讓人打了一個漂亮的回擊,如今二十萬兵馬聚集一處,如果沒有能統一調動,指揮一旦混亂,結果可想而知!」

  「而且我們最拿不準的就是魔獸這種存在,所以不好說勝負,但是總是有一種感覺!」

  冷卓這一次卻是凝神思緒,想來兩人之所以拿不準是因為對雙方的戰力拿不準,不知己不知彼,所以可能會有各種各樣的意外出現,所以兩個人都只用了個感覺。

  但是冷卓知道,這感覺,幾乎是判定了楚州軍不利的局面,也就是說,楚州軍可能會敗。

  楚州地方,有三大出產糧食的地方,楚州東北的東昌府、上林府以及廣陵府三府所在的平原之地,還有就是鄱陽府、瀟湘府這一片挨著鄱陽海的彎月地帶,最後就是湘水兩岸的朱雀大府跟西巖府,這三地出產的糧食佔據了楚州八成的糧食。

  上林府,南武郡,盧家大院,作為南武最大的家族,冷家的姻親,南武盧家在過去的一年時間裡,家業擴大了一半,而盧家家主自年初盤賬之後,臉上就沒停下過笑。

  盧家財勢大漲,本就是南武第一大豪族的盧家更成了南武郡上下的表率,發財的事誰想錯過,本就每年巴結著,但今年巴結的更歡實一些。

  六月初,平安侯爺的夫人盧蟬月回家省親,讓本來消停了一陣的盧家再次賓客盈門,門檻都磨平了一寸,而這一次可不僅僅是南武郡的,只要能扯上點門路關係的,幾乎都巴結了過來。

  盧蟬月這次回家,除了省親,自然還有更重的擔子,南武郡的糧食自是自家定下的,盧家可是有著南武小半的田產,而且以盧家如今的財勢,在地方上的聲望,這南武郡幾乎已是囊中之物,但是這一次冷卓可不是小打小鬧,所以只靠一郡糧產自然達不到冷卓的要求。

  不過好在冷家可打的牌不少,而最大的牌就是那條流淌黃金的金河,金河之名如今已是楚州各地商人都耳熟能詳的了,那可是只要投錢,就能賺的缽滿腸肥的買賣,但是想要進入插上一手,卻不那麼容易了。

  自從年後,受到年前的利益刺激,商人們的大肆宣傳,來泣血堡註冊商旅,想要摻合一腳的商人爭相恐後的跑來,人太多了,而金河航運有限,如今只是應付現有的都有些困難,儘管每天都會有新的船隻下水,還有新的碼頭區在建成,更有更大的倉儲區在投入使用,卻依舊無法應付。

  於是冷卓提升了准入門檻,而在有了打糧食戰的想法後,這個門檻變得更高了,想插一腳,排隊去,至於排到什麼時候,就是一個事了。

  而這一次盧蟬月就是拿著一部分份額來說事,直接下了指標,只要能搶到足夠數量的糧食就能獲得一份份額,採買的糧食越多,份額就越多,而冷卓這邊統一支付三銀幣一擔的糧價,至於其他人使什麼手段,盧蟬月就不管了。

  六月中,反王水軍大敗的消息就在市井鄉間陸續傳開了,而楚州大軍二十萬兵馬在前線囤積,已經蓄勢待發準備給反王軍致命一擊,這些消息似乎在最近一段時間變得異常快捷,連鄉下的村落裡都有人在講。

  隔著以往,這種事就算傳開,也得有一段時間阻隔,甚至有的乾脆,就傳不出來,但是現在,就算是在地裡伺候田地的老翁都能巴巴的跟你說出些前線的最新情況來。

  前一段時間裡,漲的老快的糧價在這勝利的消息傳來後,平穩了下來,沒有繼續上漲,而隨著夏收的臨近,糧價也終於出現了一絲小回落,儘管只是幾個銅幣的掉價,但也意味著糧價開始下跌。

  上林府五郡,除開南武郡外,上林、下林、河東、河西四郡也有不少的商人在活動。

  在巨大的利益刺激下,這些能講死人都給講活了的商人紛紛發揮了說死人不償命的口才,去各處地主人家遊說,當然,除了這些商人外,盧家等一些地主豪門也是放出風聲,拿糧食就能換金河貿易份額的事已經廣為流傳。

  廣陵府,陵南郡雙興縣最大的地主周家,周錢通笑臉將一個熟悉的老友送走,回了客廳,卻是面色陰沉了下來,哼哼兩聲道:「這老魏頭,真以為我周錢通的名字是作假的麼,還想誘騙我賣糧,真是可笑!」

  「父親,你還好說,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回來,告訴你那個消息,你可真要將家裡的糧都給賣光了!」

  「去,你這小兔崽子哪只眼睛看我要賣糧了,來人,將福管家給我叫來!」

  「父親,你這是?」

  周錢通白了自己兒子一眼,道:「說你聰明你也不笨,但是腦袋瓜子咋就這麼不想事呢,那個老魏頭既然能找到我的門上,就能找其他人,我要是不下手快點,哪裡還有我們家的事了,雙興縣的糧我周錢通都要了,不過這些糧才能還多點份額,白白有人送上門的錢,咱們也不要花多少錢的玩意,自然是能撈多少撈多少!」

  在楚州三大產糧區中,楚州東北三府幾乎好像瘟疫一樣,在快速的蔓延著這個消息,而另一個產糧區,鄱陽海產糧區卻因為戰亂,而產糧銳減,除卻南面還有收成外,糧食產糧至少銳減一半以上。

  而最後一個大產糧區,也是爭奪的重點,包括朱雀大府跟西巖府,這兩地的爭奪才是最此次糧戰的主戰場。

  因為在這裡,除卻有以黃家偉代表的勢力,還有那個隱藏暗中,卻被冷卓知悉的聖教,可以說三方勢力糾纏在一起,而這一場博弈,雖不比前方戰場上的真刀真槍,卻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場。

  而冷卓能否順利實現自己無冕之王的計劃,這一次糧食戰卻是至關重要。

  夏收前一周,地裡的糧食已經泛黃,金色的米穗沉甸甸的彎折著腰,冷卓騎著馬,目光望著官道兩旁那成片成片的稻田,一陣風吹過,一道金黃色的稻浪翻滾向遠方。

  「可惜了,這城外萬頃良田所產幾乎全都是黃、史、龐等家的私產,而其他的也大多是跟幾家交好的,咱們在這卻是爭不過!」冷卓搖晃著腦袋,隨著夏收時日的臨近,空氣裡似乎也瀰漫著一股壓抑沉悶的氣息。

  「少主也不必如此,這個糧食戰不也讓少主看清了朱雀大城的勢力分佈格局!」劉伯溫騎著一頭黑色的驢子,說道。

  冷卓嗯了一聲:「說起來還真有些出乎預料,沒想到這城中還有一股勢力跟黃家等家不對付,日後卻是可以拉攏到我們這邊!」冷卓說著,不由地想起幾日前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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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二章 古世家一江家

  朱雀大城,東區,隱沒在繁華的市井之中的江府,從街面上去看,似乎並看不到什麼府宅,只有一座座的臨街商舖,後進的院子,似乎都是相互獨立而存在的。

  然而從這條街旁的小巷子穿插而過,來到那幽深的巷子裡,就能發現一扇並不算雄偉,甚至可用尋常來形容的門,而在門頂上,赫然有兩個大字,江府。

  門面代表著一個人家的臉面跟實力,而這一面老朽,連朱漆大字也暗淡無光的牌匾,也恰恰說明了這家的主人的處境。

  青藤柳爬著高高的院牆,將本就隱蔽的江府大門又遮掩了一層,穿過這扇門,入目的並非寥落的殘景,老高的雜草,長滿蛛網的房屋,跟門外的低調不同,才進這院子,就是一面整塊的青玉石屏風。

  屏風之上,雕刻著四個大字,富貴,長安,繞過這門屏,進入正院,四下裡,卻是古木幽蘭,香屋月樓,穿著的侍女裙的美艷侍女三五一群的簇擁一塊,或者整理著花草,或是清掃著院落的塵土。

  誰能知道,那低調隱蔽的大門之後,是這樣一處透著古色聲香的水月洞天!

  江家,或許提起,很少有人會知道這樣的一個人家,更多的卻是問江家是哪家,然而有老一輩的人,卻是會記得,那百年前的朱雀大城,這江家就是天。

  作為古世家之一,江家同樣有著歲月的積澱,從大唐末期,軍閥割據,江家就在朱雀大城佔有一席之地,隨後數百年,江家的勢力幾乎籠罩了整個朱雀大城,甚至是周邊的郡縣,在楚州,江家的地位幾乎相當於南宮世家之於揚州。

  百年前的叛亂,讓江家從此沉淪,而黃家卻因此而上位,江家本來已被滅門,但作為古老的世家,曾影響半個楚州的古世家,豈是說滅就滅的,江家仍有主脈子息留存,而到如今,這隱在市井裡的江家雖已聲名不顯,但是對朱雀大城的控制力卻絲毫沒有減弱,只不過,換了一種方式,換了一個面孔。

  「好幽深的巷子!」為了不那麼引人注目,冷卓還是在一家茶樓中更換了一身打扮,這才走後門進入這巷子,巷子很深,地上青苔鋪地,兩側青藤纏繞,有一種走到了精靈的林蔭小徑的感覺。

  劉伯溫聽著冷卓發著感慨,卻是道:「這巷子兩側,幾乎都是江家一家所有,這一條巷子十分隱秘,只有從剛才的茶樓後院才能進入,另一端倒是通連一條河流,不過也依舊隱秘,如不是有人帶領,真不知曉在這裡別有洞天!」

  「這個江家不簡單啊!」還沒進門,冷卓就給出這樣一個評價來,看樣子這個江家還會給冷卓更多的驚喜。

  順著巷子,來到江府門前,上前叩門,很快就有門房上前開門,「兩位貴客,主人正在茶亭等候,我引兩位過去!」這門房似乎認得冷卓兩人一樣,並沒有詢問,而是轉身帶路。

  進了門,冷卓才知道這別有洞天的由來,誰能想像的到,在僅次於朱雀正街的朱羽大道上居然會有如此清幽別緻的地方,園子內的花草樹木,似乎都經過精心雕琢一般,跟自然融為一體,並無太多奢華的詮釋,只是那一草一木就足以見江家的底蘊。

  底蘊這玩意,說不清,看不到,但是卻真的能感受的到,而沒點年景,沒點滄桑,不管你怎麼去裝飾,花費多少金銀,都營建不出那份底蘊的氣息,跟他這個暴發戶比,這江家顯然是一個古老家族。

  江辰,一個不比冷卓大上幾歲,但卻同樣肩負著江家重擔的青年,而也是他在幾日前突然派人找上了門,說要跟冷卓合作。冷卓不知道這江辰是怎麼知道自己要有大動作了,但是對方卻很明白的說出了理由,跟黃家有仇。

  過了花圃,穿過迴廊,在正堂外,江辰笑面走出,抱拳道歉道:「平安侯爺,請恕江某不能大開中門恭迎!」

  中門,丫呸的,你江府有正門麼,冷卓卻沒計較這個,而且看江辰的樣子,也絲毫沒將冷卓這個侯爺身份擺在太高,如果不是對方自我感覺良好,那就是本就感覺良好,至少不覺得矮冷卓一頭,想想也是,敢在帖子上,直接說跟黃家有仇的,怎麼會是普通人。

  「呵呵,些許虛禮,不要也罷,今個來此,是要談正事的,這兩日劉管家也跟你談了幾次,但似乎……」

  江辰卻是笑著道:「先請,青竹梅蘭,上我存著的老茶!」一陣香風而過,冷卓卻是掃了一眼,嘖噴,這一家富貴與否,先看門面,再看就是侍女的相貌了,別以為這是開玩笑,這裡面可都是學問。

  分賓主入座,那兩個侍女也去而復返,這只是手中多出了幾個茶杯,對於茶,冷卓沒什麼鑽研,但也能辨出茶好茶壞來,只見這杯子裡,居然只有一片茶葉,但是就這一片舒展開來,卻好似新鮮採摘而下的碧葉,而陣陣的清香撲鼻而來。

  比起冷卓,劉伯溫可會品的多,「果然是好茶,一片幽香,齒間流連,可比起上次喝的要好上幾層!」

  「呵呵,這老茶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極品,甚至連皇室都不一定喝的到這種三百年份的老茶!」

  「江家主拿出這麼珍貴的茶來招待本侯,看來是寄了很大的希望啊,不過我實在想不出,江家可以在哪些方面可以幫助我來打擊黃家!」

  江家富裕,這顯然不言而喻,只這一杯茶,如果遇到懂茶的,估計這一片都願出千金,不過如果江家只是拿錢來幫,卻不是冷卓所想要的,而這幾日劉伯溫兩次上門,卻都沒有上門實質上的進展,而眼看好戲就要開鑼,這江辰卻邀他而來,對方應該不會只為了喝茶。

  江辰放下手中的茶杯,也沒有再雲山霧罩的打機鋒,而是開門見山的道:「說起來,之前我雖有心要跟平安侯爺合作,但卻沒有打算投入太多,畢竟你我之間,不曾見過一面,更是沒有許多交情,而且我也拿不準平安侯爺的決心有多大!」

  「那麼現在呢?」冷卓看著江辰,笑著問道。

  「呵呵,既然邀侯爺親自上門,那自然是下了決心,既然平安侯爺想要玩一場大的,我江某自然也會奉陪,只不過我想知道,平安侯爺最終的目標是什麼!」

  冷卓哦了一聲,看著江辰微瞇的眼,似有一道能看穿人心的法術,讓人有種被人看穿的感覺,「最終的目的,似乎說這個太過遙遠,世事無常,能走多遠,誰又能預料,我只能說,我眼下只想把我的本職做好!」

  江辰聽了,卻是笑了,「只是本職麼,那看來平安侯爺做事很認真啊,不惜掀起一場戰爭,不過這個答案也算是說服我了,未來誰也說不準,不過我卻不會放過這個讓黃家吃癟的機會!」

  冷卓端起茶,抿了一口,抬起眼,看著江辰道:「我對江家主跟黃家的恩怨沒有什麼興趣,不會問,也不想知道,但是想要摻合進來,可不是僅僅有些錢財就可以的,沒有足夠的砝碼下注,那可別怪我說對不起嘍!」

  江辰聽言,卻是哈哈一笑,道:「平安侯爺果然快言快語,既然話說到這份上,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雖然我不能站出來為平安侯爺搖旗吶喊,不過論起砝碼卻還是有一些的!」

  「去喚媚兒管家過來!」

  「是,主人!」

  不多時,一個身著一身黑色裙裝,嫵媚的讓人想噴鼻血的極品女子邁著輕盈的蓬步走了進來,這女子面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變化,然而比起西門家的萬千變幻,這不變的臉龐卻能看出不同的神情來。

  莫非這就是返璞歸真!

  「主人,您叫我!」人美,話音也美,清脆的好似百靈鳥一樣,對於美好的事物,冷卓自然情不自禁的多看了幾眼,尤其是那挺翹圓潤的臀部。

  不過很快,冷卓就知道這女人可不是一個簡單的花瓶,而是一個毒人的蠍子,裙裾隨著扭動的腰肢而搖晃,帶動細微的氣流波動,幾道暗刺悄無聲息的朝著冷卓的身上刺去。

  這幾道暗刺冷卓都險些沒有察覺,還是快要近身,冷卓身周的精神力編織而成的護甲擋住了這幾道暗刺,冷卓這才大驚之色的覺察到,當時冷卓就要拍案而起。

  不過還沒等冷卓發飆,那一身黑裙裝扮的女管家卻是開口,道:「如果下次再敢盯著我看,可就沒這麼簡單了!」

  江辰一聽,就知道不好,連忙站起身來到冷卓身邊,道:「侯爺,你身上沒有什麼事吧,媚兒,這可是我的貴客,你怎麼能胡亂動手!」

  「你知道我很討厭你們那種目光,我只是略加教訓!」這女管家卻渾然不給江辰這個家主半點面子,直接反駁道。

  江辰對此卻是苦笑一下,小聲的道:「侯爺,這事我有錯,不知道侯爺能否看在你我將要共謀大事的份上,大人不記小人過!」冷卓看著江辰,頓感此中有些不為人知的事,否則一個管家怎麼敢跟家主頂嘴,而且這個家主雖只是斥責了一聲,但傻子都聽得出來,那話裡沒有一句重話,隨後就代為道歉,要說沒姦情才怪。

  女人,可是男人們共同的話題,冷卓低下頭,也小聲的道:「這個不是管家那麼簡單吧!」

  江辰聽言,苦笑著,沒有搖頭,但也沒點頭!

  冷卓卻是笑了一下,道:「理解,理解!」

  「你們兩個再說什麼!」

  江辰連忙站起身,道:「沒說什麼,叫你過來,是有事要問你,我之前交代你的事可都準備好了?」說起正事,江辰總算是恢復了之前的氣勢,不過有剛才那一幕,卻讓江辰的氣勢弱了不少。

  「你說收糧的事?」

  「嗯!」

  「那個我讓下面人去做了,你等著,我叫人過來問問!」彪悍的回答,別說冷卓目瞪口呆,而江辰也更是尷尬,只能摸著鼻子笑笑,以緩解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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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三章 宣傳,造勢

  彪悍管家暫時離開了客廳,冷卓這才有空隙,對著江辰問道:「這位女管家是?」

  「是義妹,我江家子嗣不旺,幾代單傳,而家業又大,加上家裡面祖上傳下來的破規矩,所以在下一代出世後,都會收養一些潛質跟姿色上乘的女子潛心培養,而中選出拔尖的,收養為義女!」

  「長大後,則成為管家,府中大小事務一應由幾位管家決議,我這個家主要做什麼,都要她們點頭才行,說出來讓人笑話!」江辰說著也是長吁短歎,而冷卓更是理解,這江家家主當的確實有點窩囊。

  「連娶夫人都要問?」冷卓很八卦的問道。

  江辰呵呵苦笑一聲道:「嗯,不過想找一個能壓得住她們的夫人,談何容易,所以我至今都沒娶妻!」

  「怎麼,有我們陪著你,你還想要娶個外人進來,老家主可是說過,要讓我們看好你,家主你可別想到處去惹禍!」那媚兒管家走進來後,還狠狠的白了冷卓一眼。

  「媚兒瞧你說的,我有你們就夠了,哪裡還會不知足!」江辰顯然也是一個管家嚴,不過冷卓可以理解,幸好自己不用像他一樣,否則他要鬱悶死,「對了,那事情辦的怎樣了!」

  江媚兒咳了一聲,道:「按照家主您的吩咐,我們已在朱雀大府已經談下大約八百萬擔的糧食進項,另外在西巖府,算上我們自家的糧食出產,差不多也能有個兩千萬擔的數量,估計也就這樣子了,再多也多不出哪裡去,這些糧食只等收割交付錢款就可以了!」

  「另外我們江家在朱雀府跟西巖府一共有糧店三十七家,持有股子的一百二十七家,能扯上些關係,拉攏的糧鋪子三百一十一家,我已讓下面的糧鋪掌櫃去談了,大部分都已經回了信,願意跟我們共進退!」

  江辰聽完,顯然很是滿意,看向冷卓也抬頭挺胸了起來,道:「不知我江家拿出的籌碼可還夠玩一把!」

  冷卓顯然也沒想到這江家居然有這麼大的能量,他籌辦了三個月,還依仗金河,才總共籌集了不足三千萬擔糧草,而此次夏收,冷卓這邊能保證收來的糧食也不過千萬擔冒頭,當然,做了那麼多鋪墊準備,預計收購來四五千萬擔還是不成問題的。

  關鍵的問題是江家握有的關係網,冷卓收來的糧食可是上林、廣陵、東昌三府的,而在朱雀大府、西巖府卻完全沒把握,能收來幾百萬擔就算謝天謝地了,但是突然的,江家悶聲不響的在冷卓以為是黃家後花園的地盤上收購來近三千萬擔糧食。

  他們這邊多出三千萬,黃家那邊就少三千萬,這一增一減,可是六千萬的缺口,這一下子冷卓更有把握拿下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了。

  「呵呵,出人預料,不過有江兄相助,這一次,黃家那些人可要倒霉了!」

  「這正是我想要的不是麼,好了,既然話都說到這地步,咱們就來談談具體的操作吧!」

  「不知道侯爺的具體計劃是?」

  「說起來,很簡單,高賣低買,眼下夏糧收穫在即,我們也要抓緊了時間,趁著糧食價格高的時候,大肆出貨,以我目前掌握的糧食基數,在夏糧下來之前,足夠支撐這幾日的時間!」

  「如今楚州糧價最高的地方就是朱雀大城,而作為州治所所在,朱雀大城內的糧食價格完全可以影響整個楚州的價格,只要將朱雀大城的糧價打壓下來,自然會形成連鎖反應,到時候造成各地糧價下跌,而我們則在糧價下降之後,再將糧食收回來!」

  「現在朱雀大城的糧價達到四銀四十銅到六十銅之間,儘管夏糧要下來了,價格也沒回落許多,後天,我打算在城內率先降價,糧價直接以三銀賣出,每日降價二十銅,五日內,我要糧價達到兩個銀幣,接近之前的市價!」

  「本來我這個計劃還沒多少把握,因為我們掌握的資源有限,只能以點帶面,所以我的勝算只有三成,不過有江家主加入,我想我們的勝算能有七成!」

  「如果再加上我的其他謀劃,再加三成勝算,嘿嘿,這一次我們贏定了!」

  「哦,十成勝算,平安侯爺的口氣很大麼,難道侯爺就沒打算給自己留一條退路!免得真出了意外,到時候您哭都來不及!」

  「謝謝媚兒管家提醒,如果有十成勝算,老天都不讓我成功,那我也無話可說了,只能說天不待我,而且這次失敗,我也擔負的起,大不了重頭再來一次!」

  「我想黃家也沒那麼遭老天待見,所以我很期待之後的事情!」

  「朱雀大城是關鍵,所以還請江家主務必做好保密,這樣才能起到效果,至於其他的步驟,劉管家會一直在城中坐鎮,還希望江家主能夠派個人隨時聯絡!」

  「我會安排!」

  帝國歷五五七年六月十八日,清晨,朝陽從東邊的地平線冉冉升起,霞光萬丈,籠罩了半面天空。

  這一日,又是一個晴朗艷陽天,隨著太陽升起,位於朱羽大街東市的一家昨日才剛剛開張的金穗米行打開了門板,一干精幹健碩的夥計做著開放後的一應準備。

  這金穗米行可不是一般兩般的大,足足霸佔了半條街面,打通了八座商舖,並用帷幕遮擋了一月有餘,昨日開張大吉,卻是低調非常,只放了幾掛爆竹,就偃旗息鼓,沒了聲息。

  「總管,已做好開張的準備了!」

  「人手都準備好了麼!」

  「嗯,這次足足有三百精壯準備就緒,另外賬房也有二十人,如果不夠,還能在短時間內再抽過來十個賬房過來!」

  「城外有聯絡麼?」

  「嗯,第一批糧草已出發了,大概一個時辰後就能送過來,之後每個時辰都會有五千擔的糧食運送過來。」

  「那就開張吧,讓人都動起來!」

  「是!」

  金穗商行前方,一處搭建出來的木台,木台之上,有四個木架掛著的大鑼,四個大漢赤裸上身,手持木槌,高高揚起,然後朝著那大銅鑼狠狠的敲擊而去。

  噹,那清脆的鑼聲頓時吸引了街上的人,目光不由地朝著這邊望來,而這時在正中的一個大漢手持著音貝,一種產自大海中的擴音海螺,可將說話聲擴大幾倍,就跟音響一樣。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金穗米行開業大酬賓,糧食三銀一擔(百斤),僅有三千擔存貸,先到先得,最先的一百位客人,購買一擔,就可附送大豆油一斤!」

  東市本來就是貨物的集散地,所以最不缺的就是客流,而且整個朱雀大城上百萬人口,光是吃喝拉撤每日就要消耗多少,散戶不提,就是那些就飯莊酒樓、客棧每日就要在這邊採買不少的糧食。

  而這個時候,卻正是一天大採買的時候,眼下城中,一擔糧都四銀半了,這邊三銀一擔,可想誘惑之大。

  「真的假的?三銀一擔!」

  「靠,你還有時間管真假,先衝過去再說,一斤油可就半個銀幣呢,如果是真的,那可划算死了!」

  「大家不用擠,現在你們加起來也沒一百個,所以請大家排一下隊,領取號牌,而後進裡面採買!」正門,早就做成那種只容納一人單行的通道,分成幾條,每一條都有人負責發牌子。

  領取了牌子,進入米行內,又有人上前道:「各位看一下號牌,為了避免大家擁擠一團,所以請按照號牌對應的米櫃交易,五擔以下當場交易,五擔以上,可下定金,我們負責送貸上門,如果上百擔,請上二樓,有專人伺候,還可以再打個九折!」

  幾十個人,很快就被分流了出去,而後方還有源源不斷的人在不斷湧入,而且這邊低價賣糧的事情還在快速的蔓延,聚集過來的人也越來越多。

  不過這還不是全部,在主要的幾條街道上,冷卓還派有幾條舞獅隊,一邊舞動,一邊大打廣告,宣揚三銀一擔糧食的消息。

  宣傳,造勢,這是第一步!

  「外面敲敲打打的在鬧騰什麼!」一間茶樓之上,黃世仁正跟幾個跟班喝早茶,卻是聽到街外面,敲鑼打鼓的好像過年一般的鬧騰,不由地喚來夥計問道。

  「回黃爺,好像是有一家新米鋪開張,正搞什麼低價酬賓,糧食三銀一擔,先到先得,外面那些人正嚷嚷著,詢問米鋪的位置!所以吵鬧了些!」

  「哦!」黃世仁聽完,並沒有放在心上,一家新張開的米鋪,用這種低價的手法拉攏客人也不算什麼稀罕事,「知道了,你下去吧!」

  「嘖嘖,這場面,還真是夠火爆的!」金穗米行不遠處的一家臨街酒樓,江辰朝著下方望去,這才多一會的功夫,米行前方就是人山人海,人流湧動。

  「不過只是這樣,就想打壓整個朱雀城的糧價可遠遠不夠!」江媚兒卻是面色清冷的道。

  「呵呵,才剛剛開始,就看下去,而且整個開業酬賓很有新意啊,咱們以後或許可以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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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四章 水軍北上,反攻襄陽

  「簡直太欺人太甚了!」光頭何貴狠狠的砸著桌面,那足有一個拳頭厚的實木桌子也不由地發出吱嘎吱嘎的顫抖聲。

  「我說大河馬你就不能鎮定點,你要是將桌子砸碎了,還要我們自己花錢再買一張!」身著一身青羽水柳裙,顯出嬌好身段的沐穆青端著一杯泛著冰碴的茶,一邊小口的唾著,一邊說道。

  「哼!」何貴沒去理會沐穆青,而是扭過頭,看向上首位置的岳飛,道:「統領,就這麼算了,統領為了戰事,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而這群傢伙卻蹬鼻子上臉,如果不是有我們在前方衝鋒陷陣,就憑那些烏合之眾也能打退襄陽水軍!」

  「你先坐下!」岳飛一壓手,面色肅容的道:「對方說的也並非沒有道理,我們船上並沒有太多的士兵,難道我們要靠自己衝上襄陽去麼,傳令下去,船隊掉頭,我們先去臨海鎮,接了士兵,然後再追上!」

  「可是統領!」

  「何貴,統領既然下令了,就照辦,哪來的廢話,何況襄陽水軍不還沒垮掉,或許會幫著我們教訓一下這群烏合之眾,到時候,他們還不得乖乖的跑過來求我們!」歐陽朗說著站起身,對著岳飛抱了抱拳道:「統領大人,如果無事,我先回去指揮了!」

  「嗯!」岳飛擺了擺手,道:「都去吧!」

  片刻的功夫,船艙內的人就陸續的走光了,醉心這才來到岳飛的身後,一雙玉手輕輕的按在岳飛的太陽穴上,輕柔無比的按了起來,順著那指尖,一絲絲的清涼拂過大腦,讓人全身心的舒爽了下來。

  「統領大人,你也不要太在意,何貴就是那直腸子脾氣,卻是沒有什麼壞心,不過這些楚州的也著實可惡,我知道統領大人顧忌我們是客軍,所以才百般忍讓,配合那些楚州的水軍,不過說實在的,大人為顧全大局,而那些傢伙卻是以為大人軟弱可欺!我們如果還這樣,下面的人嘴上不說,但心裡難免會……」

  岳飛微微皺眉,道:「你是不是聽到些什麼!」

  醉心搖晃了一下頭,道:「那倒沒有,不過大人也該知道,下面的人大多都是大碗喝酒,大碗吃肉,快意恩仇的傢伙,被人騎在脖子上作威作福,如果對方真有本事,那還沒什麼,但眼下這種情況,確實有些欺人太甚了!大人顧全大局沒有錯,但是也要顧及一下手下人的感受!」

  岳飛聽言,卻是道:「打仗豈是兒戲,而且我們畢竟是在楚州地方,鬧僵了畢竟不好,總之這事我知曉了,這一次拿下襄陽之後,我們就會分道揚鑣,再也不用去看楚州水軍的那些嘴臉!」

  「大人,揚州水軍調轉船頭,朝東南去了!」

  「呵呵,看來那揚州水將還算是識時務,好了,這次調開了揚州水軍,接下來攻略襄陽的大功能否到手可就全賴各位精誠協作了,一鼓作氣的打到襄陽城下,讓我水軍揚名可就在這一次了!」

  「全聽將軍吩咐!」

  「既然如此,我可就下命令了,全軍立刻北上,明日清晨,我們要在襄陽西水灣堵住襄陽殘餘水軍,將他們滅個乾淨,然後從側翼威逼襄陽城,讓那群反王軍知道知道我們鄱陽水軍的厲害!」

  「是!」

  襄陽城外,西水湖灣,襄陽水軍錨地,昔日強盛的襄陽水軍自從兩月前抽調了主力精銳出湖口,進入天河內,留下的襄陽水軍不過是些舊船,雖有船廠日夜不停的造船,但是不足兩月時間,也不過是打造出些走舸、快船等中小戰船。

  靜靜的夜,夜似棋盤,星若棋,如水的月華照在湖面之上,泛著粼粼的波光。

  一艘飛魚船就好像是一條靈動無比的飛魚,藉著那月光,在湖面上飛快的穿梭著,直到月偏向一旁,這艘飛魚船上的水卒才看到幾點燈光。

  「總算是回來了,兄弟們,再加把勁,等回了營地,就可以好生的休息了!」

  匆忙的腳步聲在帳外響起,低聲的對話聲讓帳內並沒有睡的安穩的水將從迷糊中醒來:「外面是誰!」

  「回大人,是我,剛剛有快船送回的緊急軍報!」

  「那還不進來!」

  燭光被點亮,整個帳子總算是有了亮光,一個身著內衫的武將眼中佈滿了血絲,顯然已是幾天沒睡過好覺:「說吧,什麼情況!」

  「我們在鄱陽海部下的探哨帶回的消息,鄱陽水軍已經開拔北上,估計明日正午前就會趕到西水湖灣外!看樣子是打算趁勝追擊。」

  那水將聽言,非但沒有焦急之色,反而笑了,道:「來吧,讓他們通通都來吧,讓外面的崗哨盯緊些,其他人繼續睡覺,明日勝敗就會見分曉!」

  上千艘戰船,行在湖面上,可謂是鋪天蓋地,密密麻麻,桅桿上,大小的船帆遮天蔽日,船頭上,旌旗獵獵,隨風飄蕩。

  儘管襄陽水軍反叛,讓鄱陽水軍勢力大損,但是在鄱陽湖沿岸可是帝國造船中心之一,從蠻荒叢林砍伐的大木順著湘水就能進入海子,而靠著河岸邊上的造船作坊,一旦開足馬力,只要一周的時間,像走舸、飛魚,甚至是艨艟這些中小戰船就會源源不斷的被造出來。

  而像小型樓船,也不過一月多的時間,而大型樓船,最快也只是三個月的時間就能建造而出,自從襄陽叛亂以來,已過了四月有餘,新建立的鄱陽水軍從船隻數量上已經達到了以往的規模。

  如果加上揚州水軍,光是數量就是如今襄陽水軍兩倍半,如果襄陽水軍主力猶在,之前那場水戰勝負還不可知。

  西水湖灣,殘存的襄陽水軍三百條大小戰船並沒有畏懼的駛出了水灣,面對著三倍於己的楚州鄱陽水軍,在湖面上列開了陣勢。

  「這群反王水軍倒還真他娘的頑強,就靠那兩三百艘小破船,以為能擋得住我們,傳令,接駁戰,我要殺他個血流成河,片甲不留!」

  「是!」傳令兵飛快的來到一側,打著旗語,雖然襄陽水軍這邊沒多少大船存在,但是鄱陽水軍的大船也不多,而且大半都是新建,根本就沒有安裝投石車,頂多有些床弩配備,何況就有算有安裝,能否發揮威力還是一個未知數。

  襄陽水軍這邊卻是發出零星的石彈出來,不過這投石車全靠數量還有石彈的覆蓋打擊,才有一定的命中,這零星的石彈的落點,距離楚州水軍可是差的老遠。

  完全是在做無用功,但是就好像能壯膽子一樣,依舊一發接著一發射著,船隊在快速的接近,雙方陸續的開始動用中程攻擊利器,床弩開始對射,傷亡開始出現。

  「下令,潰退回水灣內部!」又是幾輪對射,無疑剛經歷大敗的襄陽水軍完全被壓制,而這水將卻是從容不迫的下達命令,各船收到指令,紛紛掉頭就朝著水灣內退去。

  亂哄哄的,跟鬧市場一樣,完全的擠做一團,幸好的是襄陽水軍的船隻都是些轉動靈活的小船,而如果細細看去,就能看的出,襄陽水軍的僅剩下的一些大船一直都縮在隊伍的後方,所以撤退時也完全沒有受阻。

  儘管又折損了三四十條戰船,但是卻逃入了西水湖灣之中。

  「哈哈,傳令,乘勝追擊,直接打到襄陽城去!」

  一艘艘的戰船衝入西水湖灣,西水湖灣顧名思義,這裡首先是一個湖,而且就挨著襄陽城,而這個湖跟鄱陽海也有些河流相連,之後這些河流被擴寬,兩湖相連,就好像這個西水湖是鄱陽海的一部分似的。

  一艘艘的船爭相湧入這西水湖灣之中,而從船隻上,不時的滴落在湖中的鮮血,在水中擴散,儘管沒多一會就會被水波給吞沒,好像再也看不到一絲的血紅,但是血腥的味道卻隨著水流而飄走。

  在西水湖灣的底部,那光照射不到的湖底,一條身長兩尺多長的銀白劍魚從水草中鑽出,那劍頭兩側的鼻子似乎嗅到了什麼,甩動著尾巴在四下裡尋找那味道的來源。

  有第一條,就有第二條,十幾條銀白劍魚在水中好似一道標槍一樣的游上湖面,跟隨著那艘滴落著鮮血的戰船左右游動。

  「好乖乖,出來吧,都出來吧!」望著那湖面中,露出水面的銀白飛魚,那水將臉上露出一絲邪笑,站起身,下令道:「去船艙,將那些牛羊身上開一些血口,然後鑿穿船底,準備快船,我們離開這裡!」

  「是,大人!」

  命令被有條不紊的執行著,被砸沉的全部都是老舊的大船,甚至在水面上,還有一些大貨船,就停在湖面上,得到命令的士兵們,紛紛抽出刀劍,朝著船艙內的牛羊的身上砍去,而後有人砸沉船底,大量的湖水湧入船艙,淹沒船艙。

  「襄陽水軍這是在幹嘛,難道是知道接下來的命運,所以打算自沉全節!」

  「我看八成也是如此,這群死到臨頭的反賊,死到臨頭還要跟帝國作對到底,等打入襄陽城,定要滅了這些反賊的九族!」

  咕嘟,咕嘟,一連串的氣泡從湖面下冒出,隨著那十幾艘船緩緩的下沉,那船中的血腥味道也越來越濃,而嗅著那血腥的味道,湖底部正在不斷的進化的銀白色的血蠓劍獸紛紛睜開雙眼,搖晃著魚尾,爭先恐後的朝著那沉入湖中的船隻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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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五章 血染西水湖,水軍覆沒

  血蠓劍獸一生分成三種形態,卵態,每一枚獸卵都要經過長達十年的孵化期,孵化之後,就是一種普通的小銀魚的形態,跟太湖銀魚沒有什麼差別,只不過這些小銀魚已有了鋒利的牙齒。

  之後,血蠓劍獸會在相當長的時間內保持成長狀態,而魚身並非是如牠的名字一樣是血紅色,而是銀白色的,只有不斷的嗜血,進化,血蠓劍獸體表的鱗片才會發生變化,出現血斑,血斑的面積越大,血蠓劍獸的等階也越高,而當血蠓劍獸全身的血斑連接一體,變成了一條跟名字一般無二的血色魚獸時,牠才進入成熟期。

  血蠓劍獸的成熟期很短暫,只到達第一次交尾就會開始失去生機,在三天之內死掉,而血蠓劍獸的成長期卻是可長可短,卻是看進化的速度,當然,只要有足夠的食物跟血液,血蠓劍獸也可以快速的催化成長。

  自從三月血蠓劍獸被運來,之後的兩個月時間裡,通過這種人工餵養的方式很快就讓這群剛孵化沒多久的血蠓劍獸快速的成長了起來,兩尺長的血蠓劍獸已具備了一定的攻擊力,當然,牠們最強大的,是那龐大的數量。

  進化的最快的只是少數,這而這一批也是最先嗅到血腥味道並衝出去的,穿過那洞穿的船甲板,那些還在掙扎中的牛羊就是牠們最喜愛的食物,還是冒著血花的,這可是牠們最愛的味道。

  鋒銳的牙齒,堪比鯊魚的咬合力,別說皮肉,就算是骨頭都能輕易的咬碎,而每被撕咬下一塊血肉,就會有更多的鮮血充入湖水中,這種鮮血的刺激,讓血蠓劍獸雙目變成了血紅色。

  那不大的漏水口怎麼夠那成群的血蠓劍獸衝進去,於是有不甘的血蠓劍獸用額前那長長的骨刺狠狠的朝著船舷刺去,那厚重的木板,就好像是豆腐一樣,被刺個透穿。

  也許一兩條血蠓劍獸的這種行為並不算什麼,但是當成百上千的血蠓劍獸發起攻擊,那堅固的船底頓時被撕開了一個個大口子,瘋狂的湧入,一船艙的牛羊甚至沒有一分鐘,就連骨頭渣子都沒有剩下。

  這十幾條戰船,加上三十幾條貨船,裝載的百頭牛,千隻羊完全連開胃菜都算不上,但是那鮮血,卻足以讓這群血蠓劍獸變得興奮莫名,血目讓牠們瘋狂,在沒有了食物之後,很快牠們就會攻擊附近的一切。

  「怎麼回事,那幾艘船怎麼突然的就沉了?」本來還緩慢下沉的戰船突然之間的,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入湖中,而湖面上泛起一片水花,這當然會引起人的注意。

  「看水花,好像才好多的魚類?」

  「魚類?」這幾個水將還沒搞明白怎麼回事,那衝在前方的一條走舸就進入了血蠓劍獸的視野範圍。

  走舸雖不算大船,但好歹也是一種中型的戰船,船體還是很堅固的,不過它很不走運的,被正發狂的血蠓劍獸給當成了獵物。

  在水中,血蠓劍獸的移動根本就不受半點的阻擋,牠們就好像是這炮彈一樣划動著水,然後用頭前的劍刺充作武器,狠狠的朝著那戰船撞去。

  血蠓劍獸每時每刻都在進化,牠們吞噬鮮血,吞噬獸骨,並以此來讓自己進化,而這劍刺就是在不斷的被強化的地方,血蠓劍獸個頭越大,這劍刺也越加鋒利,堅硬,甚至能達到削鐵如泥,切金斷玉的地步。

  李唐之所以會馴養血蠓劍獸,其實很大程度上,還是看中了血蠓劍獸的劍刺,這是李唐能獲得的最佳打造原料,只不過李唐被困在中州時,可沒才那麼多資源去餵養血蠓劍獸,所以這種劍刺製成的兵刃只有將領級別的武將才有資格持有。

  砰,一道尖刺直接刺穿了走舸的船底,讓船上的幾個士兵都嚇了一跳,不過沒等他們去研究這透穿甲板的是什麼,又是一聲響,又一道尖刺刺出,不過這一次一個倒霉的士兵的腳被刺中,當場被刺穿,鮮血頓時順著傷口湧下。

  如果說前兩次撞擊,不過是沒頭緒的胡亂撞擊,那麼當鮮血留下之後,可就引動了更多的血蠓劍獸的嗜血性。

  一條條的血蠓劍獸化作的箭矢瘋狂的朝著這艘走舸撞去,那一條長達四丈,可乘十人的走舸在十秒的時間裡,化作了一片碎木,船體解體,更有一些血蠓劍獸在船隻解體之後,停不下身子,直接竄出了水面。

  附近的很多船上的士兵都目睹了這些在陽光下閃爍著銀白鱗光,頭頂著一道骨劍的魚類,也目睹了那艘走舸上的十個落水的士兵連慘叫一聲都沒有發出,就被這群魚撕扯到湖中,而後湧出大片片的血花。

  傻子都知道,那些士兵被這些魚類給生吞活剝了!

  很多人都在目瞪口呆的驚訝中,然而很快他們就發現,厄運降臨到了他們的頭頂上,血蠓劍獸並不是低級的魚類,牠們可是魔獸的一種,在從船上獲取了一次自己喜歡的食物時候之後,立刻將苗頭轉向了附近的那些漂浮在水面上的船上。

  頓時,一片片的水花在湖面上飛濺,而四周的船隻接二連三的散架,上面的士兵掙扎著被吞食,這對四周裡的士兵的震撼可想而知。

  嗖,一道箭矢從弓箭裡射出,似乎提醒了還在驚訝中,不知所措的士兵,這些士兵紛紛拿起弓箭,朝著湖中沒命的射去。

  血蠓劍獸的身上的銀白鱗片可不是看著漂亮,那每一片鱗片也是在不斷的進化中,變得柔韌堅固,比起鐵葉子的防禦力也不遑多讓,隔著水面,箭矢的勁道被卸去不少在,就算射中,也會被血蠓劍獸那扭動的身體給滑開。

  儘管如此,依舊會有血蠓劍獸被射殺,畢竟眼下的血蠓劍獸不過是成長初期,身上甚至連一道紅斑都沒有出現,所以尋常的弓箭對牠們也有殺傷效果。

  而每一隻被射傷的血蠓劍獸很快就會被自己的同伴給撕咬,吞食,完全沒有顧忌是同類。

  襄陽水軍留守將領,乃是一個唐將,乘坐著小船上了岸後,便大步流星的登上了襄陽水營大寨上的一個瞭望塔樓之上,遙望湖灣之中。

  遠遠的,看不清細節,卻能看到那陽光下不時閃動的銀白光芒。還有那已經開始陷入混亂之中的戰船。

  「大人,事情有點出入?」一個水軍小哨快步的上前,躬身行禮,而後道。

  「怎麼了!」

  「水灣口處的哨兵送回的消息,他們沒有看到那支揚州水軍的旗號!」

  「什麼!」

  殺戮仍然在繼續,上千艘戰船數量不算少,但是也架不住數量更多的血蠓劍獸,隨著一艘艘的戰船沉沒,上面的士兵被吞食,這支水軍的士氣終於一落千丈,逃命似乎成了所有的人達成的共識。

  來自主船上的命令已沒人在去搭理,面對這水中一群食人魚類,他們已經完全驚慌失措,恐懼佔據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雖然血蠓劍獸不斷的幹翻船隻,但是這群血蠓劍獸畢竟只具備低等的智力,根本就不懂得什麼迂迴包抄、圍殲之類的戰術,牠們朝著距離最近的船隻發動攻擊,而後擊沉後,吞食了上面的人,再去攻擊下一艘。

  儘管楚州水軍一上來就折損不小,但是大部戰船還在,紛紛朝著西水湖灣外退去,然而進門容易,出門難,一艘逃跑的最快的飛魚戰船在水面上飛快的滑行,已進入到那不足里許的水道,眼看著就能逃出生天,這時,戰船卻突然撞上了什麼東西,停了車來。

  幾個士兵猝不及防,險些跌落水中,而在身後,一艘戰船也同樣如此,突然停了下來。

  「前面的別停下啊,走啊!」

  「靠,叫個毛,水上牽了鐵索,根本就過不去,那群該死的反軍!」

  鐵索,乘勝而追的楚州水軍壓根就沒有想過,潰散的襄陽水軍在臨死前還會有什麼掙扎,水道居然沒有派人去佔領,只顧著衝進去全殲襄陽水軍了,而當聽到有鐵索,頓時全都傻眼了。

  水道跑不掉,而後面,那可怕的食人魚類正不斷的逼近,就在這時,終於有人開了竅,「上岸,魚是不能上岸的,我們只要上了岸就安全了!」

  「對,還能上岸!」頓時已感絕望的士兵們頓時看到了一道黎明的光亮,紛紛朝著兩側的岸邊划去。

  「報,將軍不好了,船底遭受到攻擊,漏水嚴重……」

  「什麼!」那楚州水將頓時面無人色,比起靈活的小船,大船轉向太過困難了,而這麼一會的功夫,他們這些大船已處在尾巴上,雖說大船比起小船可要扛挨的多,但是那也要看情況。

  如果是船底漏水,甚至是整個船底都成了篩子,也頂多是比小船沉的慢一點,但是結果卻絲毫不會改變。

  「莫非天要亡我!」那水將神情絕望的自言自語道。

  「大人,趁著這空擋,我們踏水離開,雖也危險,但也是一條活路,我們這裡距離岸邊也沒遠,只要能上到岸上,就能得救了!」

  「對,對,我們還可以跑走!」這水將突然想起自己可是一個地靈士來著,怎麼忘了這一茬,想到這一點,這水將頓時一掃絕望之色,給自己套上通靈戰甲,奔著一側的船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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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六章 千鈞一髮

  一道道的波紋在湖面上蕩漾開來,作為水系地靈士來說,踏水行走是一個很普通也很尋常的事情,儘管湖面下危機四伏,那不斷攪動的湖水下方,血蠓劍獸依舊在扎堆的進行著瘋狂的攻擊。

  束手待斃的結果只能是被吞食,那以往看似安全的大型樓船,就在那些血蠓劍獸的攻擊中,快速的下沉,驚慌失措而落足水中的水卒,只是發出一聲慘叫,就會被拖入水中,除了大股大股的血冒出,就只能看到那閃爍銀白鱗光的血蠓劍獸。

  好若水沸的湖面上,一道水柱突然沖天而起,那水將踏著騰起的水柱朝前邁去,這樣一道道的水柱不斷的升起,組成了一條空中通道,讓其得以脫離已經沉沒的只剩下甲板的樓船。

  「哈哈,想要吃我,下輩子吧!」那水將此刻已經顯得有些癲狂,不過也可以理解,在被這群血蠓劍獸給擊破了心房,讓恐懼佔據了全身,已絕望的人,卻突然又有了希望,大悲大喜之間,人的行為總是讓人難以預料的。

  嗖,似乎受到了那水將的挑釁,一條兩尺多長,身上已有淡淡的紅斑的血蠓劍獸突然從湖面上躍起,就好像是一道離弦的箭,朝著那水將飛射而來。

  「水束盾!」那水將看著飛射過來的血蠓劍獸,也不由地心慌一陣,差點從水柱上掉落,但在關鍵的時候,這水將還沒有完全傻掉,一道水盾在手中出現,擋在了血蠓劍獸衝來的方向。

  而水盾之上,還冒出一條條的觸手,好像是柔軟的水蛇直接包裹了射來的血蠓劍獸,將牠的衝擊力化解了大半,血蠓劍獸衝入水盾之中,鋒銳的骨刺刺出三分,但是身體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在朝著前進半毫。

  水將嘿嘿一笑,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直接朝著那血蠓劍獸狠狠的刺去,然而那鋒銳的匕首卻好似刺在了硬硬的石頭上,居然發出一聲金石交擊的聲音,竟無法傷其分毫。

  水將愣了一平,卻是越發的氣憤,準備使出自己的殺招轟掉這只血蠓劍獸,但是四周,卻陸續的飛射出數條血蠓劍獸,水將暗罵一聲,不敢遲疑,加快了逃跑的速度。

  不過並非每一個人都有他這般的實力,如今的楚州鄱陽水軍就是以地方水營重組而成,而這些水營的指揮使,實力卻頂多在地靈境,高手沒幾個,而之前之所以打壓揚州水軍,實力差距,自卑心理也占了一點。

  而跟隨這水將逃到水面上的通靈師們,在起初還能有樣學樣的脫離沉船,但是他們的靈力可無法地靈士相比,面對四下裡不斷的射出湖面,飛射而來的血蠓劍獸,他們根本就沒餘力去防守。

  啊,慘叫聲陸續的從湖面上傳來,被洞穿了身體的通靈師直接摔落湖面,而後重複之前那些慘死的水卒的命運。

  一道道的銀芒在湖面上閃爍,那水將四周不時的響起慘叫的聲音,每一聲都在不斷的摧殘著他的心,讓他想要發狂,四下裡,不斷飛射而來血蠓劍獸越來越多,如果不是那一絲求生的欲望在支撐著他,他早已經跌落湖中。

  但是看著那距離水岸只有不足五十米的距離,但是他卻感覺這一段距離似乎已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身上不知什麼時候已出現了不少的傷痕,鮮血不斷的滴落,他現在就好像是一只散發著香氣的美味,在勾引著更多的血蠓劍獸對他發起衝擊。

  絕望,那股子透入心靈深處的無力感讓他想要停下來,與其這樣,不如死了來的爽快,然而潛意識卻讓他繼續機器般的逃走,儘管這逃出生天的機會已是不大。

  湖面上,一道微蕩的水波向著四周蕩漾,混雜在那無數的漣漪中,並看不出什麼不同,而在湖面下,一條長達三尺長的血蠓劍獸卻在快速的游來,而在牠的身上,一塊已經很鮮艷的紅斑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魚尾好似螺旋槳一般的快速擺動,為牠帶來十足的動力,速度,箭一般的速度,猛的從湖中朝著湖面竄出,銀鱗在陽光下閃耀,好似身著白銀戰衣一樣耀眼,足有一尺多長的骨劍閃爍著寒光,朝著那水將的身體飛射而去。

  完了,那水將扭過頭,看著那從背後已經衝過來的血蠓劍獸,心裡頓時冒出這麼一個念頭。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天空中,卻閃現一道金色的光輝,在陽光下,就好像是一道黃金之箭,帶著讓人不敢直視的光芒衝了下來。

  那水將只感覺自己好像遭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撞擊,而後整個人就飄飛而起,待他反應過來,人已經飛離了湖面,不斷的朝著天空之上飛去,呼,沒來由的他鬆了口氣,不過半晌,他才注意起自己的處境。

  他的身體被一隻巨大的爪子抓著,而另一隻爪子中,則是那只差點刺穿了他的身體的血蠓劍獸,儘管牠極力的掙扎著,但卻怎樣都掙脫不開,朝著上方望去,卻只能看到那巨大的四翼金翅在上下的扇動。

  才離狼穴,又入虎口,難道被魔獸吃就是他注定的命運麼。

  一聲清鳴聲再次的響起,已接受自己命運的水將徒然發現下方,突然出現了一支規模不小的水軍,而他們似乎是在朝著下方這水軍降落。

  四道金翅扇動捲起的氣流吹在甲板上,讓幾個揚州水將身上的衣襟獵獵作響,岳飛翻身下了四翼金翅大鵬的背脊,踏在甲板上,直接下令道:「馬上傳令各水營,停止前進!」

  諸水將面面相覷,有些不明所以,但也猜得到肯定走出了什麼狀況,連忙喚來傳令兵,傳達命令,而幾個水將則上前,問道:「大人,出什麼狀況了,為什麼要停止北上!」

  「莫非?」

  「你們不用猜了,楚州的鄱陽水軍已經全軍覆沒了!」岳飛一臉肅容的道。

  嘶,眾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全軍覆沒,那可意味著楚州水軍被全殲,就算沒有,也所存無幾,那可是近千艘戰船,兩萬多水兵,眼下這太陽還掛在西天上呢,這才多大的功夫,就全軍覆沒了? 

 「就算是襄陽水軍主力回援,裡外夾擊,也不至於全軍覆沒吧!」歐陽朗也是蹙著眉頭,儘管楚州水軍被~幹掉,心裡很舒坦,但是被~幹的太徹底,反而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究竟是怎麼回事,只能問他了,或許他會告訴我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岳飛指著被丟在甲板一旁的那水將。

  「呦,這不是程大都督麼,怎麼這會這麼狼狽!」沐穆青掃了一眼,頓時面帶嘲諷譏笑的說道,不過看到這人,幾人也更相信楚州水軍全軍覆沒的消息了。

  「娘的,將你知道的情況通通說出來,否則可別怪老子給你丟湖裡面餵魚!」何貴捏著拳頭,看著往日趾高氣昂的傢伙此刻跟個膽小鬼一般的縮在角落裡,爽快啊!

  「我說,我說,千萬別丟我下去!」聽到餵魚的字眼,程儀連忙道。

  「那還不快說!」

  「都是牠,都是牠,本來我們已經攻進了西水湖灣,襄陽水軍已經完了,但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了成群的這種魚獸,牠們用鋒利的骨劍洞穿船體,走舸、艨艟根本就擋不住幾秒,就被沖的散架,連我的座船,也沒支撐半刻鐘就沉入湖中!」

  「所有跌落湖中的人都被這群魚獸給吃了個乾淨,甚至連骨頭都被吞食……」

  聽到程儀所說,眾人不由地面面相覷,目光又落在那條奄奄一息的血蠓劍獸的身上。

  「這條魚,有那麼厲害?」何貴走上前,剛伸出手去抓,那血蠓劍獸卻突然暴起,身體一弓,就躍了起來,甩動著尾巴,骨劍橫掃向何貴。

  「當心!」

  在一旁梳理著羽毛的金翅大鵬突然張開嘴,咬住了那條暴起的血蠓劍獸,而何貴也蹲坐在地上,臉頰上被豁開了一條口子,潺潺的鮮血不斷的滴落。

  「醉心!」

  「知道了!」看著半邊臉差點被削掉的何貴,醉心快步上前,一道水藍色的光在手心中凝聚,而後罩向何貴的傷處。

  眾人在看向這條血蠓劍獸可沒了之前那懷疑的眼神,尤其是在何貴臉上流血之後,那血蠓劍獸哪裡像是奄奄一息,簡直就跟發狂了一樣,不停的擺動、掙扎。

  「果然是嗜血凶獸,如果是一大群的話,我想他的話應該是真的,不過我們之前可沒有聽說過西水湖灣有這種嗜血凶獸的存在!」

  「這還用說麼,肯定是對方故意放進去的,而且如果我沒想錯,對方很可能是打算使用這種凶獸給我們來一個一網打盡,我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對方敢抽調水軍主力去天河,故意留下腹背的破綻給我們!」

  聽了司徒朗的話,眾人的目光不由地望向岳飛,岳飛明白眾人的想法,沒有多少猶豫的道:「調頭,我們回臨海鎮,在沒有搞明白這種凶獸之前,取消一切行動!」

  「是,大人!」眾將都沒異議,因為他們可不想跟楚州水軍一樣全軍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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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七章 陰險無比的陽謀

  就在襄陽城外的西水湖灣上演了一場屠殺時,朱雀大城的糧價也好像是在玩過山車一般,刺激著更多人的心。

  在金穗米行以開業慶典為由頭而掀起的降價風潮,就好像是一波波的海浪不斷的拍打著以黃家為首的利益團體。

  第一日,金穗米行的降價並沒有引起許多波瀾,儘管搶購的人擠滿了半條街,但是在提前有所準備,並且採用超市的進出模式,一邊進,一邊出,而且還有分流,保證客流暢通,並且還限制了每個時間段裡,進出入的數量,所以一切的情況都盡在掌握之中。

  儘管一百個客人之後,沒了附贈的油,但是糧價依舊低的可以讓人蜂擁前來搶購,而讓人安心的是,儘管購糧的人人山人海,但是從早上一直到晚上,似乎都沒有斷過糧食的供給。

  這一點並沒有在意,只是在第一天打烊的時候,金穗米行又發出了一個勁爆的消息,明日糧價在今日基礎上還有折扣,兩擔以上減五銅,五擔以上減十銅,二十擔以上減二十銅,百擔以上再打九折,同樣先到的一百人將會獲得豆油獎勵。

  這個消息一發出,頓時一些人連家都不想回了,如果不是到了晚上,是有士兵巡夜的,不准街上有人的話,估計金穗米行外面會有無數在這熬通宵的。

  第二曰,生意依舊火爆,經過一個晚上的存貨,再次補充滿糧食的米行,再次迎來一個人流高峰,而於此同時,在不遠處的幾個小米行,似乎也承受不住那人流湧動的躁動,紛紛打出建店幾周年慶典,也將價格拉到了三個銀幣往下,同時也是有禮物可送。

  金穗米行外的人可多的人山人海,想要排隊進去不知道要多久,於是一部分人被分流了過去,不過這裡只有幾家米行參與,依舊沒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第三曰,糧價依舊在被有計劃的下拉,而加入其中的米行數量也開始增加,而在其他的幾個街區也陸續出現了幾個降價米鋪,生意也都是火爆的很,而且這些米行也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存貨十足。

  而作為降價主力的金穗米行也終於被一些人注意到了,如果說第一天降價,是因為開業,第二天降價並沒有引起人關注,但是第三天又有更大的優惠,這可就讓人不得不懷疑了。

  如果只有金穗米行一家,那還無所謂,但是第三天的時候,除卻主要的西市出現了二十家降價米鋪外,在其他城區也陸續出現了十幾家降價米鋪,這就好比是一個平靜的湖面投入了一個石頭,泛起的漣漪已經牽動了很多人的心。

  「小姐!」一身鵝黃青衣,束著美好身段的女僕走入房間,對著正撫琴的秦瑤輕聲的喚了一聲。

  錚的一聲,琴聲斷絕,餘音依在,秦瑤抬起頭,望向走進來的女僕,道:「可查出什麼端倪!」

  「已查探出那金穗米行背後有著平安侯的背景,而直接參與其中的米行中,也有七八家跟平安侯有些關係,至於其他的,貨源似乎也都是東洛倉那邊發出的!這個幾乎沒有什麼遮掩,現在每一個時辰都會有不少大車滿載糧草運送進城!」

  「平安侯?他究竟在想些什麼!」秦瑤也有些搞不清楚對方的想法,用市面上聽來的消息來看,似乎是因為夏糧收穫在即,所以要趕著將積存的糧食賣出去。

  但為什麼會選擇在這個時間,不是四月,不是五月,偏偏是正在夏收之前,眼下已是田地裡收割的時候,不要多久就會有新糧下來,對方是打算通過打壓糧價,而後讓夏糧收購價降下來?

  聯繫前後,似乎只有這麼一個解釋,眼下各地戰火不斷,糧食的價格就算回落,估計也很快就會上漲,而且她很肯定會漲,因為夏收之後,聖教暗中扶持的兩個反王,數個頗有野心的貴族就會趁勢起亂。

  聖教還不能暴露,至少在局勢沒有確定下來之前,聖教還不可以暴露,而且聖教如今的勢力遠不能跟當下正對立的兩大勢力相比,至少現在他們是見不得光的,或許聖教可以從兩大勢力的博弈中,獲取更多的好處。

  「靜兒,你去聯絡城中我們的幾家米鋪,讓他們去找平安侯拿糧,盡可能的以低價要進,而後一部分外賣,大部分則留下!」秦瑤兒轉動著眼睛,心裡已有了計較的道。

  「哦,對了,另外給我聯繫一下黃家大少爺,就說我想他了!想要跟他見一面!」

  「知道了,小姐!」

  朱雀大城,東市,金穗米行對面的一座茶樓,頂層已被整體包了下來,而偌大的頂層,只有臨窗的位置坐了幾個人。

  「少主,就在剛剛有一人下了一個五千擔的訂單,已支付了三成定金,並約定糧食送到後,就會立刻支付餘款,我們讓人跟了這人,最後發現此人是龐家諸多米行中的一個管事!」

  「看來魚總算是咬鉤了,對方肯定是知道眼下這局面是我們故意引起來的,如此打壓糧食價格,這可讓對方進退兩難了,他們之前跟我們搶收糧食,隨著價格越來越高,平均價格也在三銀五十銅往上!」

  「而夏糧收購跟我們掀起的搶糧,他們定下的糧價更是高達四銀還多,我們直接將價格落下了三銀,他們一擔就要賠一銀還多,千萬擔就是百萬金,他們收的越多,賠的越多。」

  「而且跟他們保持一致的那些地主土豪之前也囤積了大批的糧食,都在等著一個好價錢,所以他們肯定不會甘心糧價被拉下來,何況我們擺明了,跟他們打擂台,為了面子也好,為了利益也好,對方肯定會接招的!」

  「而這一筆單子就是對方的試探,對方正在往我們設下的陷阱裡走,但是這還遠遠不夠,他們如果要退出,也還不至於傷筋動骨!所以是時候實行另一個計劃了!」

  「哦?不知侯爺的計劃是?」江辰雖跟冷卓是合作夥伴,但是並沒有完全得知冷卓的計劃,畢竟兩人是第一次合作,所以雙方都無法將全部交心,對此雙方也都明白,所以也不會感覺不愉快。

 「公開叫板,將我們的計劃流出去,就說我們是針對對方在打壓糧價,並要在這次糧價戰上重創他們,甚至打倒他們!」冷卓放下手中的茶杯,嘴角露出一絲邪笑的道。

   江辰開始還有點不曉得冷卓這個計劃的險惡,但是細細品品卻是不得不佩服冷卓這個計劃的狠辣,將計劃流出去,自然能讓對方洞悉他們的目的,並且做出反應。

  但是實際上,如果冷卓這邊不放出這個計劃,對方很可能還會選擇在試探後,或是急湧勇退,或是繼續玩,但是冷卓如果公開叫扳,並自露底牌,對方卻無法逃避,只能咬牙硬上。

  因為這已經不是錢的問題了,而是兩個勢力氣勢上的對碰,如果黃家退步了,那麼在之後一系列的決策上就不得不一退再退,完全被陳、冷的聯手打壓下去,而一旦出現這種局面,就算黃家能夠維持本陣營,但是也沒有以前那般輕鬆,如果再使點力氣,說不定黃家建立起來的鐵桶勢力也會開始瓦解。

  說到底,這糧食戰已經朝著更深層次轉變,作為朱雀大府的掌勢人,黃家怎麼坐看自己家族的沒落,所以黃家肯定會跟冷卓硬抗下去,而黃家一旦選擇了對抗,那麼就會朝著沼澤泥潭越走越深。

  而當黃家醒悟的時候,一切就都晚了,就算不死也要脫掉一身皮!別看冷家新起,但是論起砸錢,黃家還真一定砸的過,何況還有一個藏在暗中,隱有龐大勢力的江家。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麼!」

  「呵呵,當然有,對於朱雀大府,可以說我的根基很薄,遠不如你們江家,所以我需要你來動搖黃家的根基,只要那些支持黃家的地主土豪先撐不住了,黃家的底氣就會被一絲絲的抽離,然後,只要我們來一個致命的攻擊,黃家就算不死也會元氣大傷!」

  「這個就交給我吧,我江家在地方上還是有些人脈的!」江辰似乎已看到了黃家的慘狀,端起茶杯,對著冷卓道:「今日以茶代酒,待功成之日,我們再不醉不歸!」

  「一言為定!」冷卓舉起手中的茶杯,碰了下杯道。

  糧食降價第五天,一擔糧食已降價到兩銀七十銅,而這個價格是單價,如果算上折扣之類的,價格已破了兩銀五十銅,而大宗採買,甚至還要低。

  而連續五天的糧食大跌,而且還有那供應充足,源源不斷的糧食,終於讓很多人發現了什麼,不過買糧的人並沒有減少,但是購買的數量卻明顯有所減少。

  而城中也陸續有幾家米鋪加入降價之中,而那些依舊保持高價的米鋪在這五天裡,幾乎賣不出一粒糧食出去,而那些沒有太深厚背景,只是單純的糧商已經坐不住的找上金穗米行的門。

  當然他們都會得到一個新的路子,那就是有更低價的供應糧,可以保證他們的利潤,這些米鋪雖也有存糧,但都是平常販賣,沒什麼大宗,所以就算折本賣,但以眼下瘋狂的架勢,只要採購一批低價糧,完全可以將之前賠的本錢賺回來,甚至還能有的賺。

  這一批小糧商的率先倒戈,無疑形成了一道更強大的浪潮,而此刻,以黃家為首的勢力卻是接受到了,來自冷卓的公開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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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九章 豹子頭林沖

  朱雀大城南城,羅成護送著二十餘輛大糧車準備為城南的幾家糧店運送糧草,不過離著南門只剩下兩里不到,前方的官道卻被擁堵了起來。

  「大人,前方好像有人當道鬥毆,將道路給擋住了!」一個士兵步履匆匆的回來,朝著羅成匯報道。

  羅成聽完不由地皺了皺眉頭,他這些糧食可是趕著送進城裡,如今南杏府第一討逆師團本來編成的近三萬人的大師團,此刻卻一再瘦身,各個組建好的營頭都被安上官軍的帽子,組成了護糧營、輜重營等等。

  如今城中糧食戰正是最關鍵的時期,糧食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斷的,羅成當下翻身下馬,帶著幾個親衛士兵朝著人群中擠去,想要看看是誰敢在官道上大打出手。

  「嘿嘿,沒想到居然還是練家子,拳腳功夫不弱啊,看你們也是一個人才,不如投入我的帳下如何,那樣我就不追究你們冒犯我的罪過了!」

  「就憑你,也就欺負欺負孤老少女,還想要我們投效與你,開什麼玩笑!」

  「你們三個,別給臉不要臉,知道冒犯貴族是什麼罪名麼,我家爵爺招攬你們,可是給足了你們面子。」那侍衛說著,又掉過頭,換上一張笑臉的道:「爵爺,這三個有幾下拳腳的草民讓我們來處理就走了!何必您親自動手。」

  那貴族男爵卻是一揮手,道:「這三個是我的獵物,好久沒有好好的玩玩了,今個就拿你們三個活動活動筋骨!」

  這男爵說著手心處有一道靈力噴薄而出,形成三條螺旋的風帶交織在一起圍繞著他的胳膊覆去,一片凌亂的風快速的籠罩住他的身體,而隨著那風散去,對方的身上已經附著一層通靈戰甲。

  戰甲的顏色為青色,胸口處,一個豹子頭張著血盆大口咆哮著,肩頭,豹爪扣肩,緊致的皮甲裹著那健碩的肌肉小山,雙臂處,兩道足有一尺多長的鋒銳利爪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寒光。

  貴族男爵揚起手臂,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嘴唇,望著對面的三人道:「冒犯貴族,就算是被當場處死,也不會有人過問一句,嘿嘿,現在給我跪下道歉,或許我還會考慮一下放過你們,如果……」

  「貴族大老爺,都是小老兒的錯,您……」

  「給我滾!」那貴族男爵一揮手中的利爪,數道風刃直朝著那老漢橫掃而去,這一下要是被擊中,這老漢十死無生。

  然而在千鈞一髮之際,一個身影卻出現在了老漢的身前,左手一揚,一道金黃色的靈力罩擋在身前,幾道風刃頓時無聲無息的被這靈力罩給吸收了。

  「難道就沒有人你教你,對待老人家要有禮貌麼!而且莫非你以為只有你才是通靈者麼?」擋住對方的利爪橫掃的男子輕笑一聲,揚起的手臂回落,那金黃色的靈力罩頓時沒人他的身體。

  吼,一聲豹吼,一隻金黃色的靈力豹子從此人胸口處咆哮而出,不過這豹子的身子卻仿若一條蛇一般,飛快的纏繞上他的身體,四肢,待一道金光閃過,一隻同樣胸口有一隻豹子頭的通靈戰甲覆蓋在身體之上。

  金黃色的通靈豹子甲,緊緊的包裹著他的身體,手中持著一把金黃豹頭穿雲槍,「很不巧,我的通靈獸也是豹子!」

  「哼,一個剛進的地靈也敢在本男爵的身前囂張,讓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你我之間的差距有多大!」那貴族男爵說著,腳尖一點,原地上,只有一道風爆席捲,而對方身後拉著一道殘影,奔向那黃金豹子頭,林沖。

  林沖,百將第五十四將,金靈體,先天豹魂附體,通靈獸:黃金穿雲豹(七階)。

  哼,林沖冷哼了一聲,比速度麼!

  兩道寒光利爪猛然從林沖前方橫掃而來,林沖頓時持槍去擋,然而那兩道寒光卻是一閃即逝,再次閃現已出現在了林沖的背後,「嘿嘿,在我如風一樣的速度面前,你是眼睛是根本跟不上的!給我去死吧!」

  「這人還真是,以為速度快就行了麼,何況比起速度,那豹子頭可比風還快!」跟隨林沖一起的一人雙手抱在胸前,完全沒有上手幫忙的打算,而是咂巴著嘴道。

  這人一張虎鬢扎髯大臉,鬍鬚直立,就好似一頭猙獰的猛虎一般,而他的名字也跟他的長相一般。

  韓擒虎,百將第五十五將,隋唐名將,土靈體,擁有先天靈兵,虎頭八極槍,通靈獸:音嘯地翅虎(八階)。

  「就是不知道這傢伙被打殘廢了,會不會給少主惹來麻煩!」韓擒虎身旁,是又一大漢,雖沒韓擒虎那般讓人印象深刻,卻是英武不凡。

  史萬歲,百將第五十六將,隋唐名將,水靈體,擁有先天靈兵,象牙九環槍,先天九象之力,通靈獸:玉鼻巨牙象(七階)。

  「打不死應該不會惹很多麻煩吧!」韓擒虎想了想道。

  兩人說話間,就見林沖頭也不轉,只是將手中的穿雲槍朝著後方一捅,那穿雲槍可不是一個槍頭的,在尾端,還有一個短小一些的槍頭。爪再長,也比不上槍長,頓時那小槍頭就刺中了那貴族男爵的胸腹,不過有一層通靈戰甲守護,卻將這槍頭擋在了外面,不過這樣,爪也夠不到前方的林沖。

  但就在這時,那貴族男爵卻是嘴角泛出一絲陰冷的笑意,就見他手中的雙爪突然又彈出一截,從一尺三,變成了兩尺多長,本來他是夠不到林沖,但是這下子,卻足以掃到林沖的身上。

  那佈滿了無數快速旋轉的風刃的利爪可是帶著強勁無比的撕扯力,一下子抓在林沖的身上,這一幕頓時讓人提心吊膽起來,不過在一旁觀戰的史萬歲跟韓擒虎卻完全沒有一點緊張,但是另一側的羅成暗道一聲不好,就要上前幫忙。

  跟這三人,羅成倒沒有太多交道,因為他們三個被召喚之後,就回了泣血谷進行通靈,並且修煉,有冷卓提供的聚靈丹,還有泣血堡內設置的聚靈陣,可以大大的加快他們的修煉速度,並且還有桂東等人從旁指導,幾乎就相當於一個小通靈學院的雛形。

  除此外,隨著冷卓的回歸,移到紅土城的古通靈陣也再次全力運轉,每天都會進行十次以上的古通靈召喚,為的就是給冷卓麾下武將尋找合適的通靈獸,可以說現在的紅土城有一小半都成了魔獸飼養場。

  撕拉,一聲那種抓在堅硬金屬上的刺耳聲音傳出,那聲音讓人全身上下部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渾身抖動。

  在看向林沖,那被豹爪抓住的地方非但沒有受傷,甚至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這就是林沖另一個能力,靈力金屬化,當然,並非是單純的將靈力變成金屬,而是將身上的金屬在瞬間如可塑的靈力一樣,變得可以控制。

  這樣,在瞬間,林沖就可以讓自己身體的某一個部位上的防禦加厚,讓敵人的刀槍無效。

  那貴族男爵幾乎不敢相信的看著,要知道通靈戰甲雖然是一種很好的防禦鎧甲,但是也有承受極限,他的風豹爪,可是能將巨大的岩石也給撕開五道爪痕,深可達到三尺以上,怎麼會撕不開對方不過地靈初階的通靈戰甲。

  不過不管他相信不相信,在這一瞬間,攻擊失效,足以讓林沖有足夠的時間轉過身身體,而後朝著對方發起攻擊,長槍隨著身子的扭轉,而橫掃而出。砰的一聲,那貴族男爵當場被掃飛出五六丈遠,狠狠的撞在一顆大樹之上,噗的一下,吐出一口鮮血來。

  「爵爺!」那侍衛隊長看到自家主人被打的吐血,雖心驚對方的實力,不過卻絲毫沒有半點退讓,大聲的叫喊道:「給他們圍起來,冒犯貴族不算,意圖謀殺貴族,當誅三族!」

  那一票的侍衛頓時紛紛拔出兵刃,就圍上了林沖三人,而這時羅成站了出來:「慢著!」

  「你是何人,為何出言阻攔!」

  「我是何人不重要,關鍵的是,你剛才說的罪名可不怎麼成立哦,就允許你家主人是貴族,不允許他也是貴族麼,貴族之間的打鬥已經不算冒犯,而只是比鬥,只要沒有死,嘿嘿,就算走到貴族院,你們也討不到好處!」

  「貴族,他?」

  「怎麼不讓啊!」林沖雖跟羅成只見過一面,但也知道是自己人,自然是跟著說,至於冒充貴族這回事,倒是沒有人在意,畢竟冷卓是侯爵,而按照帝國貴族令,侯爵可是可以冊封兩個子爵,八個男爵,至於勳爵的名額更多。

  「這事沒完,我們走著瞧!」那吐血的人站起身,擦拭了一下嘴角,放下一句狠話,一招呼手下,離開了這裡。

  而羅成則是上前,道:「這人是誰啊!你們怎麼惹上這麼一個傢伙!」

  「誰知道是誰,總之狂的很,欺負人家賣茶的女孩不說,那老漢出來相勸,還被打翻在地,我們看不過,就起了爭執,接下來的事情你也看到了!」

  「行啦,一個小小的男爵而已,折騰不出什麼風浪來,你們這是閉關出來了?」

  「嗯,我們都突破了地靈境,來這裡聽從少主吩咐!」

  「那跟我一起先進城,然後我帶你們去找少主!」羅成點了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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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6 08:42:52
第四百九十九章 豹子頭林沖

  朱雀大城南城,羅成護送著二十餘輛大糧車準備為城南的幾家糧店運送糧草,不過離著南門只剩下兩里不到,前方的官道卻被擁堵了起來。

  「大人,前方好像有人當道鬥毆,將道路給擋住了!」一個士兵步履匆匆的回來,朝著羅成匯報道。

  羅成聽完不由地皺了皺眉頭,他這些糧食可是趕著送進城裡,如今南杏府第一討逆師團本來編成的近三萬人的大師團,此刻卻一再瘦身,各個組建好的營頭都被安上官軍的帽子,組成了護糧營、輜重營等等。

  如今城中糧食戰正是最關鍵的時期,糧食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斷的,羅成當下翻身下馬,帶著幾個親衛士兵朝著人群中擠去,想要看看是誰敢在官道上大打出手。

  「嘿嘿,沒想到居然還是練家子,拳腳功夫不弱啊,看你們也是一個人才,不如投入我的帳下如何,那樣我就不追究你們冒犯我的罪過了!」

  「就憑你,也就欺負欺負孤老少女,還想要我們投效與你,開什麼玩笑!」

  「你們三個,別給臉不要臉,知道冒犯貴族是什麼罪名麼,我家爵爺招攬你們,可是給足了你們面子。」那侍衛說著,又掉過頭,換上一張笑臉的道:「爵爺,這三個有幾下拳腳的草民讓我們來處理就走了!何必您親自動手。」

  那貴族男爵卻是一揮手,道:「這三個是我的獵物,好久沒有好好的玩玩了,今個就拿你們三個活動活動筋骨!」

  這男爵說著手心處有一道靈力噴薄而出,形成三條螺旋的風帶交織在一起圍繞著他的胳膊覆去,一片凌亂的風快速的籠罩住他的身體,而隨著那風散去,對方的身上已經附著一層通靈戰甲。

  戰甲的顏色為青色,胸口處,一個豹子頭張著血盆大口咆哮著,肩頭,豹爪扣肩,緊致的皮甲裹著那健碩的肌肉小山,雙臂處,兩道足有一尺多長的鋒銳利爪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寒光。

  貴族男爵揚起手臂,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嘴唇,望著對面的三人道:「冒犯貴族,就算是被當場處死,也不會有人過問一句,嘿嘿,現在給我跪下道歉,或許我還會考慮一下放過你們,如果……」

  「貴族大老爺,都是小老兒的錯,您……」

  「給我滾!」那貴族男爵一揮手中的利爪,數道風刃直朝著那老漢橫掃而去,這一下要是被擊中,這老漢十死無生。

  然而在千鈞一髮之際,一個身影卻出現在了老漢的身前,左手一揚,一道金黃色的靈力罩擋在身前,幾道風刃頓時無聲無息的被這靈力罩給吸收了。

  「難道就沒有人你教你,對待老人家要有禮貌麼!而且莫非你以為只有你才是通靈者麼?」擋住對方的利爪橫掃的男子輕笑一聲,揚起的手臂回落,那金黃色的靈力罩頓時沒人他的身體。

  吼,一聲豹吼,一隻金黃色的靈力豹子從此人胸口處咆哮而出,不過這豹子的身子卻仿若一條蛇一般,飛快的纏繞上他的身體,四肢,待一道金光閃過,一隻同樣胸口有一隻豹子頭的通靈戰甲覆蓋在身體之上。

  金黃色的通靈豹子甲,緊緊的包裹著他的身體,手中持著一把金黃豹頭穿雲槍,「很不巧,我的通靈獸也是豹子!」

  「哼,一個剛進的地靈也敢在本男爵的身前囂張,讓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你我之間的差距有多大!」那貴族男爵說著,腳尖一點,原地上,只有一道風爆席捲,而對方身後拉著一道殘影,奔向那黃金豹子頭,林沖。

  林沖,百將第五十四將,金靈體,先天豹魂附體,通靈獸:黃金穿雲豹(七階)。

  哼,林沖冷哼了一聲,比速度麼!

  兩道寒光利爪猛然從林沖前方橫掃而來,林沖頓時持槍去擋,然而那兩道寒光卻是一閃即逝,再次閃現已出現在了林沖的背後,「嘿嘿,在我如風一樣的速度面前,你是眼睛是根本跟不上的!給我去死吧!」

  「這人還真是,以為速度快就行了麼,何況比起速度,那豹子頭可比風還快!」跟隨林沖一起的一人雙手抱在胸前,完全沒有上手幫忙的打算,而是咂巴著嘴道。

  這人一張虎鬢扎髯大臉,鬍鬚直立,就好似一頭猙獰的猛虎一般,而他的名字也跟他的長相一般。

  韓擒虎,百將第五十五將,隋唐名將,土靈體,擁有先天靈兵,虎頭八極槍,通靈獸:音嘯地翅虎(八階)。

  「就是不知道這傢伙被打殘廢了,會不會給少主惹來麻煩!」韓擒虎身旁,是又一大漢,雖沒韓擒虎那般讓人印象深刻,卻是英武不凡。

  史萬歲,百將第五十六將,隋唐名將,水靈體,擁有先天靈兵,象牙九環槍,先天九象之力,通靈獸:玉鼻巨牙象(七階)。

  「打不死應該不會惹很多麻煩吧!」韓擒虎想了想道。

  兩人說話間,就見林沖頭也不轉,只是將手中的穿雲槍朝著後方一捅,那穿雲槍可不是一個槍頭的,在尾端,還有一個短小一些的槍頭。爪再長,也比不上槍長,頓時那小槍頭就刺中了那貴族男爵的胸腹,不過有一層通靈戰甲守護,卻將這槍頭擋在了外面,不過這樣,爪也夠不到前方的林沖。

  但就在這時,那貴族男爵卻是嘴角泛出一絲陰冷的笑意,就見他手中的雙爪突然又彈出一截,從一尺三,變成了兩尺多長,本來他是夠不到林沖,但是這下子,卻足以掃到林沖的身上。

  那佈滿了無數快速旋轉的風刃的利爪可是帶著強勁無比的撕扯力,一下子抓在林沖的身上,這一幕頓時讓人提心吊膽起來,不過在一旁觀戰的史萬歲跟韓擒虎卻完全沒有一點緊張,但是另一側的羅成暗道一聲不好,就要上前幫忙。

  跟這三人,羅成倒沒有太多交道,因為他們三個被召喚之後,就回了泣血谷進行通靈,並且修煉,有冷卓提供的聚靈丹,還有泣血堡內設置的聚靈陣,可以大大的加快他們的修煉速度,並且還有桂東等人從旁指導,幾乎就相當於一個小通靈學院的雛形。

  除此外,隨著冷卓的回歸,移到紅土城的古通靈陣也再次全力運轉,每天都會進行十次以上的古通靈召喚,為的就是給冷卓麾下武將尋找合適的通靈獸,可以說現在的紅土城有一小半都成了魔獸飼養場。

  撕拉,一聲那種抓在堅硬金屬上的刺耳聲音傳出,那聲音讓人全身上下部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渾身抖動。

  在看向林沖,那被豹爪抓住的地方非但沒有受傷,甚至連一點痕跡都沒留下,這就是林沖另一個能力,靈力金屬化,當然,並非是單純的將靈力變成金屬,而是將身上的金屬在瞬間如可塑的靈力一樣,變得可以控制。

  這樣,在瞬間,林沖就可以讓自己身體的某一個部位上的防禦加厚,讓敵人的刀槍無效。

  那貴族男爵幾乎不敢相信的看著,要知道通靈戰甲雖然是一種很好的防禦鎧甲,但是也有承受極限,他的風豹爪,可是能將巨大的岩石也給撕開五道爪痕,深可達到三尺以上,怎麼會撕不開對方不過地靈初階的通靈戰甲。

  不過不管他相信不相信,在這一瞬間,攻擊失效,足以讓林沖有足夠的時間轉過身身體,而後朝著對方發起攻擊,長槍隨著身子的扭轉,而橫掃而出。砰的一聲,那貴族男爵當場被掃飛出五六丈遠,狠狠的撞在一顆大樹之上,噗的一下,吐出一口鮮血來。

  「爵爺!」那侍衛隊長看到自家主人被打的吐血,雖心驚對方的實力,不過卻絲毫沒有半點退讓,大聲的叫喊道:「給他們圍起來,冒犯貴族不算,意圖謀殺貴族,當誅三族!」

  那一票的侍衛頓時紛紛拔出兵刃,就圍上了林沖三人,而這時羅成站了出來:「慢著!」

  「你是何人,為何出言阻攔!」

  「我是何人不重要,關鍵的是,你剛才說的罪名可不怎麼成立哦,就允許你家主人是貴族,不允許他也是貴族麼,貴族之間的打鬥已經不算冒犯,而只是比鬥,只要沒有死,嘿嘿,就算走到貴族院,你們也討不到好處!」

  「貴族,他?」

  「怎麼不讓啊!」林沖雖跟羅成只見過一面,但也知道是自己人,自然是跟著說,至於冒充貴族這回事,倒是沒有人在意,畢竟冷卓是侯爵,而按照帝國貴族令,侯爵可是可以冊封兩個子爵,八個男爵,至於勳爵的名額更多。

  「這事沒完,我們走著瞧!」那吐血的人站起身,擦拭了一下嘴角,放下一句狠話,一招呼手下,離開了這裡。

  而羅成則是上前,道:「這人是誰啊!你們怎麼惹上這麼一個傢伙!」

  「誰知道是誰,總之狂的很,欺負人家賣茶的女孩不說,那老漢出來相勸,還被打翻在地,我們看不過,就起了爭執,接下來的事情你也看到了!」

  「行啦,一個小小的男爵而已,折騰不出什麼風浪來,你們這是閉關出來了?」

  「嗯,我們都突破了地靈境,來這裡聽從少主吩咐!」

  「那跟我一起先進城,然後我帶你們去找少主!」羅成點了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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