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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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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月鼠】重生之百將圖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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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9 23:27:49
第四卷 侯爵天下

第四百八十章 蝦子島水營,主僕再見

  蝦子島,位於湘水郡北部,跟對岸只有一條寬不足七八里的水道,湘水河就從這裡注入鄱陽海,而根據一些當地的老人所講,這蝦子島當初還是跟陸地相連的,卻是被湘水給衝出了一道灣,這才形成了蝦子島。

  蝦子島島嶼的形狀好像是一條背弓的蝦子,首尾環抱,而中部有一處天然的水灣,據說這裡是被湘水河衝出的凹,但不管怎樣,這蝦子島卻是一處優良的港口。

  在蝦子島上,有一處水營,也是湘水水營,不過卻只是一個地方水軍建制,上上下下加起來也不過百條大小船,而大型的樓戰船也有三艘,但卻都是二十多年前的老船,卻是成年的窩在水寨裡,少有出動。

  揚州水軍馳援而來前,本來是安排在襄樊郡的湖口水寨,但是襄陽城變後,襄陽水軍反叛,卻是一下子切斷了湖口水寨的補給,並且背部受到了襄陽水軍的威脅。

  岳飛所率的揚州水軍只有兩條去路,一,出湖口,進入天河,二,退入鄱陽海內部,思緒再三,岳飛選擇了退入鄱陽海,並在湖口外的湖面上,跟襄陽水軍碰了一面,突破攔截後,進入了鄱陽海深處,隨後被安置在了蝦子島這裡。

  乘著擺渡,冷卓帶著一干手下上了蝦子島,在這蝦子島正中,還有一個集鎮,擺渡靠了碼頭,冷卓一行陸續下船。

  「這位老人家,跟您打聽一下,揚州水軍的營地設在哪邊!」蝦子島面積並不算小,而這集鎮卻正處在腹心的位置,但是剛才進入碼頭時,冷卓卻沒有看到什麼水寨營盤之類的,想來是在蝦子島的頭部或者尾部。

  那老漁夫停下手中的活計,看了眼冷卓等人,淡淡的道:「揚州水軍的大營進了鎮子往東,沿著水灣一直走,就能看得到!」

  「那先謝謝啦!」冷卓道了聲謝,就帶著人進了鎮子,而後沿著水岸奔著東面而去。

  這日頭略偏西了,冷卓一行總算是看到了所謂的揚州水營大寨,不過這寨子卻是要多簡陋就有多簡陋,如果不是在水灣上看到停靠著的戰船,冷卓還以為來錯了地方。

  「前面的人,站住,就說你們呢,賊眉鼠眼,探頭探腦的,從哪裡來的,來這裡做什麼,如果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小心老子把你們當奸細給抓起來!」

  冷卓呃了一聲,看著那一隊巡邏兵中說話的大漢,看著那身鎧甲倒是官軍的,但說起話來怎麼匪裡匪氣的,而且什麼叫賊眉鼠眼,什麼叫探頭探腦,本侯爺可是濃眉大眼好不。

  不過冷卓可沒跟幾個巡邏的爭論什麼,直接道:「我是楚州討逆軍後勤轉運使冷卓,來這裡是來見你家將軍的,麻煩你們進去通報一聲!」

  「後勤轉運使?什麼東東?沒聽說過,不過好像確實是一個官來著,讓我通報也行,有身份證明沒!」

  冷卓看著這傢伙,他真的是官兵麼?看著倒像,怎麼一說話就不著邊呢!不過冷卓還是掏出了印鑒丟了過去,「拿著這個給你家大人看,別給我弄丟了!」

  「哼,等著!」

  趁著這空擋,冷卓轉過頭,朝著不遠處的揚州水營望去,顯然這裡並不是什麼完好的水營營地,一切都很新,而水灣上,只有幾座臨時的木棧橋,顯然也是新搭建的,營地內的營帳不多,四周的棚欄也頂多就是證明這圈內是營地而已。

  顯然,揚州水軍的情況並不算好,比起從後勤營那邊得到的消息還要差,儘管中州變亂已有半年多,但是楚州境內上上下下都還沒有進入到狀態裡,只看這揚州水營的情況,就能知道楚州各地官府的境況。

  冷卓正四下打量著,從營地中,突然走出十數人來,不過為首的一人卻並非是岳飛,這讓冷卓有些皺眉。

  「冷侯爺,你可還記得我?」冷卓還沒開口說話,迎面而來的那男子卻是哈哈大笑這上前,好像很熟悉一樣的開口道。

  冷卓呃了一下,上下的打量了一下對方,感覺有點熟,但是誰卻是不大記得清了,但看對方的樣子跟話裡的口氣,似乎他們是認識的!

  還好,對方也並沒有讓冷卓尷尬,直接道了出來,「揚州城外碼頭,那時候本少還是一個碼頭稅吏官來著,去日一別,可有近兩年未見了,不過關於冷侯爺的事我可都聽說了,果然是少年英雄,不能比啊,不能比!」

  對方這麼一提,冷卓這才有了些印象,當初被南御門的幾個傢伙難為,這個傢伙可是給冷卓很深的印象來著,而且,讓冷卓能想起他來,也是托了對方那南宮的姓氏。

  「南宮要離,你怎麼加入了揚州水軍?」冷卓很是意外,在他的印象裡,這個傢伙可是典型的混吃等死類型的,有錢拿,有女人泡就成,沒想到在會在這揚州水營裡碰到。

  南宮要離呵呵一笑,道:「瞧侯爺您說的,我難道就不能追求一下進步,再說了,整天泡妞也會膩歪的,而且穿上這身皮逛花樓,那群姑娘可是更加熱情!」

  靠,就知道是這樣!

  「好了,不說廢話,我這次過來是來見揚州水軍主帥的,怎麼沒看到人?」

  「你說岳帥啊!到外面折騰糧草去了,對了,侯爺您現在是後勤轉運使?莫非來此是來給我們解決糧草問題的?」

  冷卓點了點頭,道:「嗯!」

  「呼,你們這楚州這一回總算是有一個管事的了,他奶奶個熊的,如果不是岳帥攔著,我都帶著人直接去對面搶了他丫的!走,咱們進去說!」

  「你們這營帳可還真夠破的?」冷卓走進一個打了幾個補丁的大帳,掃了一眼,裡面倒是乾淨,還有幾張木桌子,除此外就只有幾張獸皮毯子,鋪在枯草之上。

  南宮要離撇了撇嘴,道:「有就不錯了,還有不少人還住在船上的,連帳子都分不到!我這可沒茶,就有點熱水湊合下吧!」南宮要離出身南宮世家,自然是見慣了豪貴的,雖然冷卓是一個侯爺,但是卻沒什麼架子,南宮要離自然也就隨意了起來。

  冷卓對南宮要離的隨意卻沒有什麼不舒服,好歹兩人是認識,而且有有一些其他雜七昨八的關係,算起來,也是一家人,這樣子,反而自在。

  「呵呵,本來我還只是聽說你們在這邊境況不算好,但沒想到會這麼慘,難道附近的官府就沒人管管?好歹你們如今也是討逆軍轄下的!」

  「一群就知道混吃等死的傢伙,除了會相互推諉之外,還會幹點啥!」南宮要離一提這個,就頗為氣憤,最後卻是看向冷卓,道:「冷侯爺,看在咱們的老交情的面子上,你可不能不管啊,早知道如今,還不如當初選擇出天河,回揚州了,鬧得現在裡外是孫子,連吃飯都吃不上了,這叫什麼事啊!」

  「你放心,我既然過來了,自然是要解決這個問題的!」冷卓正說著,突然外面傳來一陣嗚嗚的水牛號角聲。

  南宮要離頓時起身,道:「是我家岳帥回來了,不知道這次有多少收穫,走,咱們一起出去看看!跟你說,我南宮要離這輩子很少服人,但岳帥卻是最讓我敬佩的一個,等會你見了,我給你們介紹!」

  冷卓點了點頭,岳飛當初被召喚出來時,知道的人並不多,冷卓在揚州也沒呆許久,隨後就離開了揚州,只給了岳飛留下鑒寶樓這條線,讓他自由發展,而之後,冷卓也讓南宮玉狐幫著關照了一下,不過卻只是說岳飛對他有救命之恩,但想來,南宮玉狐卻是上了心的。

  巨大的樓船停在了水灣內,並沒有靠近棧橋,而是用小船將船上人的運往河岸,畢竟這邊幾乎沒有什麼碼頭。

  時隔近兩年,岳飛似乎變得成熟了許多,也更有那個精忠報國的絕世名將的風采,這種變化,比起當初召喚出岳飛時,更讓冷卓感到高興跟興奮。

  冷卓看到了岳飛,岳飛也看到了南宮要離旁的冷卓,臉上也不由地微微動容,但卻被冷卓用眼色制止了,冷卓還不打算公開跟岳飛的關係,就只當是第一次碰面吧。

  「岳帥,這次又給我帶回了多少東西!」南宮要離大步流星的上前,目光卻是在岳飛身後的兩女身上掃過,然後又落在了杜三娘的身上,嘴裡頓時嘖噴有聲的咂巴了起來。

  岳飛對於南宮要離的色相顯然是早已習慣了,道:「東西還沒運回來,對了,這位是?」岳飛雖然愚忠,但可不是蠢人,自然明白冷卓是不想讓人知道兩人的關係,於是上前問道。

  「哦,瞧我,這位就是那個傳奇,帝國最年輕的侯爵,如今也是楚州討逆軍的後勤轉運使,特意來幫我們解決後勤糧草問題的!」南宮要離連忙上前介紹道。

  「哼,總算是來了一個管事的,我還以為楚州沒一個能辦事的官了呢!」不等岳飛說話,沐穆青卻是輕哼了一聲,顯然也是心裡壓著不少的氣。

  岳飛聽到沐穆青的搶白,頓時微微皺眉,訓斥的道:「閉嘴,冷侯爺,實在是抱歉,岳某沒有管教好部下……」

  冷卓掃了一眼沐穆青,卻是根本沒有在意,只是暗暗想到,沒想到岳飛還挺有美人緣的,身後的這兩個,倒也都是極品,一個身材火爆,性格直爽,一個婉約,甜的可愛。

  「不用道歉了,這事也確實是我們這邊有錯,不過我既然親自來了,自然不會再讓你們吃這些苦楚!」冷卓保證的道。

  「好了,大家別站在這裡,回帳內說吧!」南宮要離上前,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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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一章 金燕子果然是金燕子

  天才擦黑,去掏杜三娘老巢的揚州水營也陸續回了水寨,南宮要離這個軍中全權文職官,自然屁顛屁顛的跑去統計此次的收穫。

  「穆青,你拿些飯菜去看看杜三娘,這人我有用處,千萬別讓她出了岔子!」

  沐穆青點了點頭,站起身,蓮步款款的離開了帳子,帳蓬內只剩下冷卓跟岳飛兩人,岳飛站起身,將帳子簾放下,又吩咐了幾句,這才回了帳內。

  「少主!」岳飛單膝跪倒在地,對著冷卓拜道。

  冷卓連忙起身,攙扶起岳飛,道:「鵬舉快快請起,這段時間苦了你了!在南下的時候,就聽聞了不少關於你的事,能從一個城門衛兵,成為如今一支水軍統領,我果然沒有信錯人!」

  「少主,謬讚了,如果不是玉狐夫人從中斡旋,力保我,以鵬舉之能也坐不上這個位置!」

  「呵呵,固然有這個原因,但是如果鵬舉你沒有才能,那又怎能橫掃太湖各路水盜,讓天河上下的水寨聞你的名就渾身打抖!來,跟我說說你的事!」

  「其實也沒有太多可說的,只是做了份內的事,整練了水營,而後,又帶著他們去剿了幾個水察,而後有收攏了一些水上的勢力,得玉狐夫人保舉,當上了這支水軍的統領,不過似乎也得罪了不少人,這次被趕到楚州,也多是之前惹了太多的人,連玉狐夫人都擋不住!」

  「呵呵,要做事哪有不得罪人的,那太湖湖面上,那些水寨水匪能存在幾十年上百年,自然是跟地方上的大族豪門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不過能出來也好,至少省了許多掣肘!」

  冷卓這倒是沒說錯,在揚州,岳飛只是幾個水軍統領之一,上面還有官管著,加上岳飛得罪了不少的揚州本地豪門貴族,卻是要小心翼翼的,而到了楚州這邊,雖說這支水軍歸討逆軍統管,但是實際上,岳飛的自主性卻很大,發展的空間自然更寬廣。

  冷卓說著又道:「你身邊現在也好似有了一些可用的人,之前那個叫穆青的,怎麼樣有沒有……」

  岳飛頓時腦袋上一片黑線,遇到八卦的主人,做屬下的果然很蛋疼,「少主,穆青只是我的屬下而已……」

  「行了,不用解釋,你也該娶妻生子了,有了後,才有了根!」冷卓道,作為來自另一個時空的人,儘管已在這世界有兩三年的時光,但冷卓依舊有一種不真實感。

  算算冷卓也有了不少女人,也算是賣力辛勤的耕耘,但到目前為止冷卓的這些女人都沒有一個有動靜,冷卓心裡沒擔憂那是不可能,沒有下一代誕生,讓冷卓跟這個世界始終有一道隔閡,似乎無法徹底的融入。

  冷卓有這樣的心思,對於麾下同樣來自同一個世界不同時空的屬下自然也有這樣擔憂,他可不想只做這個世界的一個過客,過去了,而後就再也沒了足跡留下,所以冷卓這話也是有感而發。

  冷卓沒有糾纏這個話題,而是換了另一個話題,道:「你手上的人現在能有多少可信任的!」

  岳飛聽了冷卓之言,卻是沉吟了一下,道:「大部分都是可以信任的,我這支水軍,除了一個老營是接手的揚州水營,餘下的都是我在太湖上征繳收攏下的!」

  「太湖大河馬何貴,青羽沐穆青,神手醉心,逍遙王歐陽朗還有黃金蟹手謝平,這五人都是太湖上赫赫有名的,實力都是不俗,眼下我手下的除了老營外,餘下四個水營分別由這幾人統領!」

  「這幾人,我不敢保證是否百分百的忠心於我,但卻都是可以用的,至少不會受到其他世家門閥的影響,至於說老營,屬下不好說!」

  冷卓點了點頭,道:「之後我會給你派一些可放心使用的心腹,另外我今天看到你抓的那個女子,好像叫杜三娘的,她也是湖盜?」

  「嗯,金燕子杜三娘在鄱陽海東南這一片可是大名鼎鼎,據說她剛出落草時,就帶著十來個人直接掏了湘水郡水營,搶了兩條戰船出去,而後靠著劫掠沿途商船,收取保護費,接連收攏了七八伙散寇,又第二次搶了水營,這事當時可是鬧得沸沸揚揚!」

  「後來幾郡聚集水營圍剿,也被她從容破解,杜三娘長期混跡在鄱陽海東南部,對於這一片水域十分熟悉,對於我們揚州水軍來說,她的情報以及對這裡的瞭解都十分有用!」

  冷卓點了點頭,岳飛所想的是從軍事角度上,作為客軍,地頭不熟是最大的致命傷,至於跟本地水營合作,其實還真不如找一夥熟悉地方的水匪強。

  「盡可能的收服這個杜三娘,另外如果可能在收攏一些本地的水寨充入麾下,除了讓揚州水軍可以在鄱陽海上立足,也可以平衡一下你麾下的勢力!現在你在楚州,不需要顧忌揚州那邊,至於這邊,你也不需要擔心會有人尋你麻煩!」

  岳飛點了點頭,卻是道:「這倒是沒什麼問題,只是後勤方面……」

  「這個你自然不需要去擔心,回頭我會給你一筆錢,你在附近郡縣裡看看能不能收些糧食上來,你在這邊只要撐得過一個月,糧草、軍械,甚至是戰船,我會讓人源源不斷的給你運過來!」

  「我自然是相信少主的,不過還有一個事情要少主費心!」

  「哦,什麼事?」

  「那個,軍餉的事,可能也要少主您擔待一下,我從揚州那邊出發時,上面就交代過,我們這支兵馬歸屬楚州指揮之後,一應糧草軍餉都要從這邊支應,不過之前雖然有糧草供給,但是一說到這個軍餉,那邊就支支吾吾的,幾次三番的推脫!」

  「如今下面的軍餉已拖欠了一個月了,如果還能支撐下去,我也不會出此下策去剿匪來獲取軍需了!」

  「這個問題好解決,回頭我就讓人去旁邊的城鎮裡兌出足夠的金幣銀幣出來,你直接發下去!」錢的問題,對於冷卓最不是問題,所以冷卓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哈哈,這杜三娘可還是一隻金燕子,發財了,哈哈,發財了!」隔著帳子,離著老遠冷卓就聽到了外面哈哈大笑的聲音。

  南宮要離掀開簾子,眼睛都瞇縫成一條縫,岳飛看著南宮要離那樣子,道:「要離,這次繳獲了多少,居然讓你這般失態!」

  「嘿嘿,剿匪這法子果然是發家致富的首選,嘿嘿,這金燕子杜三娘可真是積攢了不少財貨,我剛才算了算,光是金幣就不下二十萬,另外還有蜀錦、玉帛、金銀飾物,珠寶也有不少,嘿嘿,這一次就夠了本,足夠咱們吃喝半年有餘的!」

  半年,丫呸的,這傢伙還真夠黑的,二十萬金幣,供養岳飛麾下這不足三千人的水軍,豈止半年,就是頓頓大吃大喝,兩三年也夠了,何況很多貴重的東西,價值可遠比那些金幣還高。

  「待繳獲統計了出來,將拖欠的銀餉都給發下去,另外看看明天去鎮上,看看能不能採購些糧草回來!」岳飛也沒想到金燕子杜三娘那老巢能掏出這麼多來。

  要知道當初他在太湖上,剿滅幾個百年老寨,收穫也不一定比這個多,而這金燕子不過是這兩三年新近竄起的,居然能積攢下這麼大的家業,讓人不由地想這金燕子究竟都搶了些什麼人,居然積攢下這麼多。

  「哦,對了,除了財貨之外,金燕子那老巢裡還有不下數百婦孺老幼,孩童最多,有近三百,我讓人問了,這些孩童大多是流離失所的孤兒,是杜三娘從四里八鄉里救回去的!」

  「讓人好生的對待,至於如何安置……」

  「這些人就交給我來安置吧,我的封地那邊正缺少人口!」

  「嗯,岳帥,這個交給冷侯爺再好不過,我們畢竟是客軍,不可能在這邊久留,這畢竟是幾百人,又有那樣的背景,弄不好,可會害了他們!」南宮要離道。

  岳飛點了點頭:「那就勞煩冷侯爺了!」

  「舉手之勞而已,何況對我也有好處,看來短時間內你們暫時可以撐過去,我回去之後,就會馬上安排,不出一個月,你們揚州水軍的後勤補給就不用這麼發愁了!對了,要離,你今晚還要勞累些,盡可能的給我列出一份軍需清單來,畢竟你們需要什麼,需要多少,我也要有點數!」

  「這個沒問題,回頭我就列出來,不過我真列出來,您可要真給我落實哦,可不能缺斤少兩!」

  「你看我像剋扣糧餉的人麼!倒是你,可別給我亂開一些跟軍需沒關係的!」

  「嘿嘿,哪能呢,我這厚道的人,怎麼會那麼過分,來,今個高興,我敬兩位大人一杯!」

  蝦子島,西側湘水郡水軍營地,幾個邋遢的水兵匆匆的衝入營地內,來到正中的一座木製小樓,不過才走進去,就聞到一股子脂粉香味,還有濃郁的酒香。

  「大人,大人,不好啦……」

  「叫什麼叫,沒點規矩,沒看我正吃飯呢麼,有什麼事不能待會再說!」

  「發生什麼事了,大驚小怪的!」桌上一個略顯陰柔的男子,端著酒杯轉動著,看著那水兵問道。

  「回營薄大人,兄弟們在外巡邏聽到了些風聲,那群揚州的外來佬抄了金燕子杜三娘的老巢,光是戰利品就拉了好幾大船,好像光是金銀就有二三十萬……」

  「你確定?」

  「小的可不敢撒謊,我們在水灣那邊巡邏時,聽幾個揚州水軍士兵吹噓來著,他們到鎮子上買光了鎮上的酒,說是今晚要慶祝一番!」

  那營尉頓時酒醒了不少,推開懷裡的還算有些姿色的女人,「金燕子杜三娘,這仇可不能不報啊!那些金銀裡,可還有不少我們的積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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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二章 灰暗的官場,南下回歸

  清晨陽光照射進帳內,曬在冷卓的臉上,暖暖的,癢癢的,撫弄著還有些微醉的頭坐起身,耳旁卻好像幻聽一樣的聽到一陣的吵雜聲。

  重躺回柔軟的獸皮毯子上,讓迷糊的意識清醒了些,耳旁的雜音卻是變得越發清晰,只是聽了一會,冷卓就猛的坐起了身,聚集了一團水球,洗了把臉,就出了帳子。

  揚州水營大門外,此刻多出了百十人,而隊伍裡居然還有數駕大車,而看官衣,卻好像是地方的守備衙軍。

  「怎麼回事!」冷卓看了一眼來人,也是有些好奇,這些地方官跑來這邊幹什麼,看那些大車,難道是來送糧草補給的?

  「回少主,好像是湘水郡的主薄跟刑判,大清早的就跑來,讓揚州水營將杜三娘跟其他水匪交出去,好像還要他們交出昨日收繳的財貨!」

  冷卓聞言,眨巴了眨巴眼,我靠,這昨個晚上的事,今天這幫傢伙就上了門,這速度可夠快的,可不見這群孫子送糧草時這般積極。

  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就算是撅著屁股冷卓都能想像的到是怎麼回事,這群傢伙來前要金燕子跟金燕子老巢的繳獲,而揚州這邊自然不會給,畢竟人是要收編的,財物部分發下去了不少,其他的也都留著充當軍資。

  只是這平白無故的上門索要,這群傢伙莫非腦袋都被驢踢了!這不純屬找不痛快麼。

  「都給我滾遠點,老子沒廢話跟你們這群傢伙扯皮,來人,給我看好大門,軍事重地,未經允許,擅入者,殺無赦!」南宮要離直接一揮衣袖,油鹽不進的道。

  揚州水軍的士兵早就看這群人不順眼了,要知道這群傢伙大部分都出身水匪,對地方官素來沒有什麼好印象,何況這群傢伙不給他們糧草補給也就算了,沒想到居然還敢上門討要他們的繳獲,這簡直就是欺人太甚,真以為他們好欺負乎。

  嗡,一道箭矢猛然射出,呼嘯的箭嘯聲在耳畔邊震動,整支箭直沒入地面,箭尾來回的顫動,「敢過這道箭的人,兄弟們都不用給我客氣,直接射他個馬蜂窩!」眾士兵群情激奮,高聲允諾,紛紛拿著弓,一雙雙目光掃向那群湘水郡的官員,只看的那些官員渾身打抖,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嚇的。

  「放心吧,他們不敢對我們怎樣的,攻擊帝國官員,除非這群揚州佬是打算造反!」為首的一人壯著膽子,直接邁起一條腿,就要朝前走,然而還沒邁下,就聽一陣的弓弦嗡鳴。

  嗖,嗖,嗖,十數道箭矢飛射而出,那為首的文官一下子就傻了,根本連反應都沒反應的僵立當場,而後面的那群人壓根就沒有想到這群揚州人敢來真的。

  咕嘟,那抬起腳的文官吞嚥了口吐沫,額頭上留下幾滴豆大的汗珠,目光卻是飛快的掃過腳下,卻見地面上橫插著十數道箭矢,如果偏上一絲一毫的話,估計就射在他的身上了。

  南宮要離罵罵咧咧的返回營內,冷卓上前,道:「怎麼個狀況?」

  「沒事,一群貪便宜的傢伙,他們真以為我揚州水軍是軟柿子,隨便捏,哼,真惹的我不爽,直接帶人搶了他丫的,到時候看誰吃不了兜著走!」

  冷卓呵呵一笑,有南宮要離這個世家子弟在,冷卓放心多了,至少他不用擔心岳飛會吃虧,不過這傢伙說的也不差,如果他真帶著揚州水軍搶了對岸的水口城,估計到頭來,倒霉的只能是那群地方官。

  如今可是戰亂時期,不管出於什麼目的,揚州水軍都是要籠絡的對象,何況這群傢伙做的也確實過分了,真要講理,揚州水軍這邊也站得住腳。

  「我在想這群傢伙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沒憑沒據的怎麼會上門來索要財物,莫非真的利益熏心,他們就不想想,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膽子也太大了些!」

  「倒也不算是沒有依憑,剿匪麼,所得之物除卻部分會作為獎勵下發,其實很大一部分都要上繳的,只不過這個規矩早就不適用了,下面的水軍就算真剿了匪,財物也會隱匿大部分,只拿出一小部分打發了上頭!」

  「而且對方這次過來可是連刑判都給拉來了,可是要接手杜三娘,以杜三娘這幾年所為,直接砍了腦袋也不為過!我們這邊畢竟是地方軍,還真不好拘押杜三娘!」

  對於這些條條款款的,冷卓是不熟悉,熟悉的孔明臣也沒在身邊,但是南宮要離可是混跡官道多年,自然是老油條,明白的很。

  「就說杜三娘一伙被招了安,自然就將他們堵了回去!」冷卓想了下道。

  「嘿嘿,我的侯爺大人,招安哪那麼容易,那可是要上頭的命令的,何況咱們這是在楚州,又不是在揚州,招安這種事本來就說不通!」

  「哦,那要怎麼辦?」冷卓沒想到看似挺明白的事,但真繞起來,對方上門的行為怎麼就變得正大光明起來。

  「呵呵,還是那句話,這裡雖然是楚州,但我們可是揚州的水軍,想要人,去找揚州那邊說去!」

  官場最強招,打太極,這南宮要離果然深知其中的精髓!這一推手,就將責任跟麻煩全部都推了出去。

  「有你在,也合該這群傢伙倒霎,行了,我也不多耽擱了,收拾收拾準備走人,讓你列的物資清單可弄好了!」

  南宮要離臉上訕笑一聲,從懷中掏出一個折了十幾折的厚厚紙張拿了出來,「早就備好了,我們這之後的日子,可就全靠侯爺大人了!」

  冷卓拿過之後,翻開掃了一眼,眼皮就是一跳,心裡不由大罵,你大爺的,當老子冤大頭昨地,「丫呸的,昨晚上我讓你有點譜悠著點列,你真當你這是嫁女兒備彩禮呢?上品茶葉一百斤,上好皮毯五百張,還有這個更離譜,精美器具十套,你這是軍需物資?」

  南宮要離卻是笑笑,完全無視了冷卓的打擊,道:「我這些可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可還刪減了不少,而且這些都是給我們用的,怎麼就不是軍需了,總不能下一次招待您時,只能用竹筒裝白水吧……」

  冷卓雖無語,但也沒多爭執,將東西放在懷中,道:「看在咱們這麼熟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這些了,不過昨天你們收繳的那些蜀錦、飾品、珠寶之類的統統上繳,我會幫你們處理掉!」

  「呃!」這一回輪到南宮要離無語了,不過儘管不情願,南宮要離還是點頭答應了,畢竟這些死物雖值錢也值錢,說不值錢真不值錢,而且將這些上繳給冷卓,那外面那群人可就連半點的麻煩部找不到了。

  畢竟揚州水軍可是歸屬楚州討逆軍,而冷卓可是討逆軍後勤轉運使,這些正在冷卓的管轄範圍之內。

  「那群傢伙還沒走?」

  「嗯,倒是有毅力!就是不知道等會看著你將東西都運走了,他們會是什麼反應!」

  「嘿嘿,我也想看看!」冷卓笑道。

  數輛大馬車緩緩的從營內走出,而守在營門口的一干官員、衙軍紛紛站起身,為首的郡主薄更是露出一絲算你們識相的表情,上前道:「早這樣何必鬧的諸多不愉快,這些……」

  郡主薄話還沒說完,冷卓就是一個巴掌扇了過去,雖沒用太多的氣力,但打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卻是綽綽有餘。

  「你,你敢打我,給我將他抓起來!」郡主薄,也算是一個不小的官了,被人當眾扇了嘴巴,臉上頓時一陣紅一陣青,跳著腳,大聲的叫喊道。

  冷卓可是一點也沒將這傢伙放在眼中,天龍一朝的貴族雖然貧,但是在政治地位上卻很高,這個貴字可不是吹著玩的,別看文官在地方多牛掰,但如果沒爵位,看到一個一貧如洗的男爵,也要行禮,如果這有衝突,也是貴族一方有利,何況冷卓這一個堂堂侯爵。

  打你是給你面子!

  「哼,襲擊帝國侯爵,我看你們是要造反,給我打!」早就看這群傢伙不順眼,冷卓自然也不客氣,這邊話音才落,冷卓身邊的幾個武將就衝了上去,一陣切瓜砍菜般的將那些衝上前的衙軍打翻在地。

  「岳統領,南宮軍薄,就此別過,快則半月,慢則一月,第一批輜重物資就會運來!」

  「那就等著轉運使大人的好消息了!」

  冷卓帶著幾大車的財物離開了蝦子島,估計那群想要搞事的傢伙,在得知他的身份後也不敢亂來,至於揚州水軍,冷卓也不擔心會吃虧,有南宮要離這個深諳官場的世家子在,應該不會吃虧。

  而冷卓的這一次北上之行,也是收穫不小,八個輜重總營,加上從揚州水軍這裡打開了個缺口,之後冷卓再想插手討逆軍其他的兵馬的後勤就有了由頭,總不能自家的兵馬比外來的客軍還不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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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三章 落鳳坡,鳳雛墓

  朱雀大城,南平倉,楚州討逆軍後勤大營所在。

  儘管這今後勤大營如今還只是空殼,但是隨著南平倉的數座老舊官倉被推倒,而新的官倉已經挖了地基,陸續有大木從朱雀山上運來,南平倉也終於煥發了新春。

  從湘水郡一路狂奔,沒有四日的功夫冷卓就回了朱雀大城,而回來時,卻正趕上了從南杏府轉運來的第一批糧秣,大約十五萬擔,雖然南平倉是冷卓計劃中的重點,但在南平倉還沒有投入使用前,卻只能使用還算完好的東洛倉。

  東洛倉位於朱雀大城東南的東洛縣內,位於一處地勢略高的土坡上,距離朱雀大城不出八十里,算是除了興北倉外,朱雀大城郊外五倉中的最大糧倉。

  得益於龐家的釜底抽薪之計,東洛倉內的兩營護糧兵盡數被抽調走,加上上下的糧官小吏,東洛倉算是一下子被抽了空,完全的處於癱瘓狀態。

  不過這個釜底抽薪卻是讓冷卓省卻了許多的麻煩事,冷卓接收這裡之後,就下令調了幾個營兵馬來了朱雀大城,本來冷卓麾下的兵馬是掛著南杏第一討逆師團的名號,是貴族私軍,不過冷卓直接換了一個標籤,這四個營就成了駐守糧倉的護衛營,接手了三座糧倉的防務。

  隨後,冷卓又任命劉伯溫為三倉總管,統管倉禀諸多事務,孔明臣為轉運使副手,負責跟地方聯絡,打交道,又任命南平倉老倉吏為三倉副總管,協助劉伯溫重組三倉。

  「少主,在這十幾天的時間裡,我們已將東洛倉上下清理了一遍,整個東洛倉共有四大倉禀區,大小糧倉一十二座,不過經過我們的檢查跟修繕,可以使用的只有四十七座,餘下的二十五座中,小損需要一些功夫修繕的有十四座,大損的倉禀七座,還有四座已經毀於一次小火災中!」

  「第一批運來的糧草已全部入庫,另外在前些時間裡,孔副使在各處下了不少的軍需訂單,已陸續的開始有軍需入庫,按照少主的吩咐,之前東洛倉的賬目盡數廢棄,我們使用新的賬目,這是這半月的開支賬!」

  雖只有半個月,但是這賬目上的條數也絲毫不少,如果看厚度,至少已有一掌的厚度,要知道這可是那種大開的紙張,每一頁都有五十條格,冷卓只是隨意翻看了一眼,道:「東洛倉的架構可搭建好了,眼下還沒有多少物資入庫,但是不要多久,可能就要忙碌起來了,我們現在可有足夠的人手應付?」

  劉伯溫畢竟是新來乍到,雖然統籌、組織的能力很強,但是畢竟地頭不熟,還需要時間適應。

  「多虧了左副總管從旁幫忙,總算是幸不辱命,如今東洛倉已能正常運轉,至於少主擔心的人手問題,我們已在城中物色了一些有經驗的賬簿,又從今年已畢業的商學院學生那邊招攬了百十精算的賬簿人才,雖說經驗差了點,但有那些老賬簿帶領,應該很快就能上手!另外我們還從城中招募了一些力夫,目前已有三百人,這個還在招募中,預計要招募千人左右,這個隨著庫存的增加,還可以再增,卻不需要太早準備!」

  「嗯,做的不錯,這份清單上的軍需你看一下,然後跟孔副使商量著,盡快置辦齊全,爭取在半個月後就發送第一批輜重!」

  劉伯溫接過冷卓遞過來的清單,掃了一眼,不過翻看到後面,眉頭卻是皺了皺:「這個?」

  「就按這個準備!」

  「是,少主!」劉伯溫雖有疑問,但卻沒有多問。

  搞定了這些之後,冷卓取出懷中的百將圖,這北上一來一回,又是大半個月過去,百將圖已又能再次召喚,再召百將就要過半了吧,只是不知道這次是招出一個,還是兩個,又或者更多,但招一個的幾率卻是大一些,畢竟按照之前的規律,逢到十位會有一次大召,而眼下,還差一個第四十九將。

  冷卓並沒有到外面尋找地方,而是在東洛倉內,尋了一座大型的空倉,讓人在四周把守,這大型倉禀內部空間很寬闊,就算是塞入千百人也綽綽有餘了,冷卓完全不擔心,如果招到兵,會被擠到。

  乳白色的通靈之光打開一個空間之漩,冷卓深呼了口氣,再次穿越那時空。

  青山碧翠,疊木嶙峋,陣陣的微風吹拂著樹木,發出沙沙的聲響,浮在半空中的冷卓神情呆滯的望著下方,微張的嘴卻是怎樣也閉不攏,驚訝,更多是卻是震驚。

  林蔭小徑,那方石台階,兩側不過手臂粗的成排林木,一切都透著人工的痕跡。

  而在那小徑上,三五成群,人頭攢動的場景,卻是那樣的似曾相識。

  眼前,幾個頗有姿色的靚妹身著一身吊帶短衫,下身有穿著短牛仔短褲,有穿短牛仔裙,總之是露出一雙修長白皙的玉腿就對了,腳下穿著帶跟的涼鞋,朝上望去,那染成亮紅、金黃色的髮絲,或直若瀑,或卷如浪。

  很靚的妹子,擱著以往冷卓肯定會忍不住的一賞美女的玉腿,還有那清涼的衣裙下飽滿的玉兔,但是此時此刻,冷卓卻糾結的蛋疼無比。

  話說召喚武將,咋跑到現代來了,不過是時空出錯了,所以跑錯地了,奶奶的,莫非這百將圖也是山寨貨,開始用的時候還好,時間一長就會出故障。

  雖說又重回那現代的時空,冷卓應該高興,興奮才對,但是他卻樂不起來,或許是在那異界裡呆了兩三年,這現代的一切卻都顯得那樣熟悉而陌生,如果說冷卓還會苦惱,沒有融入那個異界,但是重回這現代,冷卓卻發現,自己在遠離這片熟悉的世界。

  腦海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很複雜,很糾結,很蛋疼,所以,就算是眼前就有幾個靚妹追逐打鬧,春光不時的外洩,也似乎沒有讓冷卓呆滯的眼神有半點的靈動。

  他在等,等著百將圖帶著他離開,這百將圖總不會在這蛋疼的地方,召幾個特種兵回去吧,如果真那樣,冷卓已經想不出結局了。

  穿越的現代人,只要自己一個就夠了,就算真召了特種兵回去,冷卓也會第一時間直接幹掉他們,沒原因的,也沒有緣由的,只是心中這麼的決定。

  停滯在半空中半晌,冷卓終於感受到了自己糾結的無聊,雖然可能是百將圖出錯了,那就讓自己做過一個過客的,重溫一下這個自己曾在的世界吧!然後等著百將圖帶著他回去。

  這麼想著,冷卓不在糾結,風,正輕,妞,很靚。

  冷卓居高臨下的飛著,透過那吊帶衣的圓領,朝著那胸前的美好張望著,果然還是現代妞開放啊,雖然這幾個靚妹很靚,但比起自己已娶的幾個老婆,還有一票情人,可就差多了。

  不是這些妞不漂亮,而是他眼界高了!

  順著這台階,飛了不一會,就到了這座不高的山丘的盡頭,能有這麼多人在這裡觀賞,這裡應該是某個風景名勝,就是不知道這是哪裡。

  台階的盡頭,是一處青石台,兩側玉石欄杆圍在兩旁,四周林木茂盛的簇擁著這座顯然也有現代修繕痕跡的古建築,繞過那青石台上的大銅鼎,迷離的香,煙霧繚繞,而透過那飄渺的煙霧,朝前望去,冷卓卻再次的愣住!

  第一次呆滯發愣是因為,他重回了現代,而再一次發愣,卻是因為那三個碩大的字。

  龍飛鳳舞的,寫著,龐統祠!

  冷卓飛快的倒回之前的台階,那山丘腳下,一塊石碑大石之上,落鳳坡三個大字入石三分,紅漆底色,顯然格外顯眼。

  落鳳坡,龐統,似乎,冷卓一下子明白了!這不是一次出錯,只是百將圖以另外一種方式來介紹即將出場的新武將。

  三國蜀漢軍師中郎將,跟諸葛孔明齊鳴的鳳雛,龐統,龐士元,一個擁有雄才大略,但卻頗有點點背,所以英年早逝的名將。

  時空,在冷卓的憶往中,開始扭曲,四周的景色就好似一塊帷幕被撕下,落鳳坡,依舊是落鳳坡,然而那青磚石柱,巨岩石碑已不在,四周只有那粗若象腿的參天古木,一條彎曲的土坡小徑。

  略帶著一絲哀聲的噴吶喇叭聲在吹打,身披著麻衣,腰間繫著白綾的士兵護著一個棺槨緩緩的行走著,招魂幡行在前,隨著風擺動,那紛飛的黃紙錢在風中飄舞,蓋著前行的路。

  幾員蜀將抬著棺槨,穩健的邁動著步伐,劉備長胳膊男,雙眼噙著淚,跟隨著送葬的隊伍,眼圈紅腫的厲害。

  送喪的隊伍順著那山坡小徑,上了落鳳坡,棺槨緩緩的落下墓穴,一絲風,吹過那黃紙白綾。

  似有一聲鳳鳴之聲在風中迴盪,冷卓抬起頭,望向那蔚藍色的天空,眼睛卻再次的睜的老大。

  因為他看到了鳳凰,在天空盤旋!似要在這落鳳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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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四章 第五十將,臥龍諸葛孔明

  巨大的鳳凰虛影振翅翱翔,那隨風舞動的鳳翎好似一條條的飄帶籠罩著天空,金黃色的火焰好似一輪火紅驕陽,耀人眼球。

  冷卓用手遮擋著目光,那熾烈灼燒的火焰氣浪翻滾著,從他的身上拂過,這一隻鳳凰落在那落鳳坡之上,抓著那下落的棺槨,那火焰烈爪抓住那棺槨,一用力,頓時棺槨碎成無數,在火焰中化作點點飛灰。

  而那死去的鳳雛龐統則被那鳳凰虛影給吞沒,在涅盤之火中,一點點的被燒為灰燼,化作一片塵埃,隨著風飄逝。

  涅盤之火也隨著燃燒在消散,直到那熊熊的烈焰化作那最後一絲燃燒著的涅盤火苗,彷彿在風中隨時都會熄滅,突然,那一絲涅盤之火跳動了一下。

  在冷卓的注視下,那幾乎快要熄滅的火焰突然又燃燒了起來,而且釋放出的光跟熱浪比起之前的火焰更加的熾烈,而在那再次燃起的烈焰中,那化作一片塵埃隨風而逝的鳳雛也在火焰中浴火重生。

  百將圖緩緩的張開,那乳白色的光柱籠罩住那燃燒的涅盤之火,火焰被風撕扯,飄散零落,一抹青綠之色從那火焰中閃現,幾節青綠色的梧桐木在涅盤之火的灼燒中被反覆鍛煉,一道道的火脈在梧桐木上蔓延。

  風如刀,火若錘這幾節梧桐木在光柱中化作一把九木火羽梧桐扇,跟龐統一併化作一道白光印入百將圖中。

  第四十九將:鳳雛龐統,額前擁有鳳涅之火,先天木靈體,兵器:九木火羽梧桐扇。

  火光漸漸的消散風聲在耳畔邊吹響,似乎這風越來越急,直接撕開了這落鳳坡,撕去了那烈陽白日,換上了那漆黑的夜幕,以及那漫天璀璨的星斗,皎潔的月華。

  月,沉光如水。

  腳下,點點的星火映襯著天空上璀璨的星斗,沉重的甲冑碰撞著,發出特有的金屬韻律,四下裡,一面面的旌旗有氣無力的耷拉著。

  好安靜的夜,冷卓在半空中,望著這連綿三十餘里的偌大營盤,除了那巡邏士卒發出的腳步聲,就只有那火焰燃燒發出的聲響。

  在大營上方飛著,這營盤的駐紮都是按照一定的規律而設而這一座營盤顯然是以梅花,魚鱗陣混雜,整個大營分成左右,前後,中央五座營盤,而每一座大營中,營帳櫛比排列,仿若魚鱗一般層層交疊而營帳跟營帳之間還沒有壕溝,鹿角,陷坑等等防禦。

  紮營好壞可以直觀的看出帶兵將領的水平高低,因為這紮營的學問可是很多的,因地理不同,考慮諸多方面的因素冷卓雖不是專業的,但也有跟麾下的一干名將學到些東西這點小眼光還是有的。

  梅花大陣正中央,無數營帳正中,一座巨大的營帳被眾星拱月般的環抱當中,而四周的護衛多達十數人,顯然這一座就是這座大營的帥帳。

  召了龐統,百將圖並沒有帶著冷卓返回,那也就是說馬上他要看到的就是第五十將的廬山真面目!第五十將會是誰,冷卓已有些迫不及待了。

  冷卓飛向那營帳,然而還沒走進兩丈之內,突然冷卓感受到一陣風拂過,不由地駐足朝著四方張望而去,那之前有氣無力耷拉著的旌旗,將旗,行軍旗鼓動著,飛舞著,發出獵獵的風聲。

  四下裡的篝火被這一陣疾風吹拂,竄起無數的火星,隨著風朝著天空飛去,那被燃燒的大木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四下裡巡弋的士兵也不由地抬起胳膊去擋住那突襲而來的風。

  而在皓月之下,雖說視野受到局限,但是有火光相助,冷卓還是很看清楚很遠的距離,而那風吹來的位置,一片大霧籠罩而來,好像是一頭兇猛的猛獸,將整個大營一點點的吞下。

  有古怪,冷卓心裡說道。

  眼看著大霧籠罩而來,冷卓看丫一眼天空,那璀璨的星斗似乎也先一步的被這一層霧色的飄帶給籠罩,變得黯淡無光起來。

  冷卓朝前而行,穿過營帳,進入了那帳內,面色有些古怪的望著帳內那身著一身道袍,盤膝而坐的男子,頭髮有些花白,面相似有幾分蒼白,而在那人四周,無數的蠟燭點亮著,將整個營帳照的雪亮。

  這些蠟燭似乎呈現一種陣勢分佈,隨著那陣中的人的呼吸,而一收一放,丫呸的這一幕看著怎麼那麼熟悉呢!

  就在冷卓沉吟著,想不出是哪一出時,外面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放開,我要立刻面見丞相。耽誤軍機大事你等就算有十條命也不夠斬的!」

  隨著一陣吵雜聲,這巨大營帳上的簾子頓時被掀開,帳外,一道氣流吹入這帳內,南位的幾點燭光頓時在這風的吹襲下,熄滅,冒出幾點青煙。

  陣中的那男子不由地抬起眼,儘管面相蒼白,但是那雙眼卻依舊犀利如鷹隼,威氣十足,讓那進入帳內的武將不由地倒退了半步。

  「丞相,魏將軍他……」負責守在帳外的士兵陸續走入,其中一人抱拳剛要解釋,卻被那陣中的男子揮手打斷。

  「不用再說了,傳令各將來我這議事,魏將軍,你且退下吧!」

  「是,丞相!」

  營帳再次的陷入一片安靜之中,然而陣中的男子卻是長歎一聲,道:「難道老天真不肯再借我十年之壽,北魏不平,漢室不興,我以何面目去見先皇!」

  咳咳,咳咳,隨著那劇烈的咳嗽聲,又是十數道燭光熄滅,冷卓終於想起這一橋段是在哪裡看到過的了,諸葛亮布八卦九宮,借天命,延陽壽。

  諸葛亮,諸葛孔明,在中國歷史上被妖魔神話一樣的存在,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改天象,易風水,陰謀陽謀,文成武略無一不通,無一不曉,他幫著那猶如喪家之犬的劉備奪了荊州,霸佔益州,成就了蜀漢基業,然而,這樣的一個妖孽,卻被活活累死,這不能說這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諸葛孔明確實造孽啊,活著讓敵人不好過,死了之後,似乎也沒讓人好過,幾個錦囊就讓司馬懿不敢追,甚至還幹掉了天生逆骨的魏延。

  諸葛亮啊,估計郭嘉沒死,戲志才沒掛,或許能分庭抗衡一下,想一下,冷卓的骨頭都麻了,沒辦法,諸葛亮的名頭太大了,也就是遇到那扶不上牆的阿斗,這個妖孽一般的人物被生生的壓住了,但凡遇到一個像話點的,諸葛亮也不會被累死了。

  冷卓自詡自己應該還算扶的上牆,有臥龍鳳雛在側,再加上周瑜、賈詡等人輔佐,麾下名將如雲,只是想想冷卓就有點雞動,這天下,除他之外,還有何人可擁有。

  不斷的有武將、文臣進出,而諸葛亮身邊的燭也在不斷的熄滅,這就好像是他最後的命數一般,就算他是妖孽,也逃不過這天的輪迴。

  營帳內,再次的安靜下來,除了幾個燭光還在掙扎搖曳,其他的燭已經盡數熄滅,諸葛亮靠在那木榻之上,那蒼白如紙的臉上似乎有浮現一絲紅光,那流連的目光,似乎在回想著過往的一幕幕。

  躬耕南陽,三顧茅廬隆中對,下山奪荊州,火燒赤壁借東風,西伐益州,建立蜀漢,一度東征,南下七擒孟獲,北上六伐北魏,一生奔波勞苦,卻書寫著一篇篇壯麗。

  那火苗終於在突然燃起一道火焰後,而後快速的熄滅,讓這偌大的營帳陷入了徹底的黑暗,幾點青煙裊裊,諸葛孔明也終於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百將圖徐徐張開,一道奪目的光柱沖天而起,穿過那迷濛的霧色,直通那黑暗的黑幕,斗轉星移,射下點點的璀璨星芒,二十八顆星逐一閃耀,罩著那死去的孔明身上。

  時光,回溯,虛白華髮的諸葛孔明再次回到了那年輕的年紀,閉合的雙眼再次的緩緩睜開,伴隨著那二十八道星芒,被收入百將圖中。

  第五十將,武侯諸葛亮,先天星辰體質,武器:二十八星宿圖。

  百將圖收入諸葛孔明之後,終於沒有再在這裡停留,撕開時空,回返現實。

  偌大的倉庫中,乳白色的光芒漸漸的落下,四周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一點火光從冷卓手中點亮,而身前,臥龍跟鳳雛並肩站立,魂印沒入兩人的額前,望著兩人,冷卓卻不知道該怎樣開口。

  「孔明,(士元)拜見主公!」

  冷卓有些激動的連忙伸出手去扶起兩人,不過卻忘記了手上還有火,待冷卓反應過來,那火苗已經燒到了龐統,冷卓頓時大驚失色,剛要去凝聚水球滅火,就見龐統的額前閃過一絲火紋。

  一道火色的護體之光掃過衣角,那燃燒的火頓時被隔離開來,雖還在燃燒,卻再也傷不到龐統半點毫毛。

  看著這一幕,冷卓卻沒有去驚歎,娘娘的,丟人丟大發了!

  「主公,這裡是?」

  冷卓一拍腦袋,道:「瞧我,只顧著高興了,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冷卓帶著兩人出了倉禀,「去,讓大家都去我的營帳,另外在弄些好酒好菜過來,今晚我要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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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五章 涼州行,重甲營高順

  風吹大漠龍卷沙,寒霜落盡滿梨花。

  嗚咽的北風,帶著刺骨的寒意席捲而過,好像一隻手,揚起一片塵沙,形成一片塵暴,仿若凶暴的猛獸,將那幾顆枯老的樹木一口吞沒。

  那塵暴怪獸張牙舞爪的四下裡咆哮著,肆無忌憚的橫掃著視野裡的一切,樹木,房屋,小鎮,還有那條奔流不息的大河。

  初春的回暖在這片大地上還沒有到來,清晨的寒霜在樹上留下了銀白色的樹掛,好似聖誕樹一樣漂亮,東天的盡頭,那一道地平線上,紅彤彤的朝陽緩緩的升起。

  跟楚州三月氣溫已開始回暖,新的樹芽、草莖脫去舊衣一派欣欣向榮不同,這個小鎮,依舊沉浸在那冬的寒風中。

  這樣的天氣,這樣的氣溫,或許呆在暖和的房內,然後窩在被窩裡,摟著自家的婆娘才是最美的享受,不過當第一抹的光照亮這座小鎮,那嗚咽的號角伴隨著呼嘯的風聲在小鎮上方響起。

  牛角號的悠揚就算是那風之猛獸的咆哮也無法掩蓋,鎮北,一處被塵暴猛獸肆虐的地方,從那低矮無比的土洞中突然鑽出一個個全副武裝的戰士,只穿著鎧甲已顯得夠厚實了,但是為了抵擋這寒風的吹襲,每一個戰士的鎧甲外,還穿著一身毛皮大氅。

  厚實的牛角盔遮擋了每一張臉,厚厚的護目鏡在這風沙中,不時的發出沙沙的碰撞聲,四百餘人將這寬敞的校場填的滿滿,橫排成行,豎排成線,遠遠的看上去,就好像是數百個石堆,任由風沙塵暴的橫衝直撞,卻是動也不動。

  寒冷無比的刺骨寒風鼓動著,掀起那厚重的牛皮大氅,然後見縫插針的吹進那大氅中,撕咬著那厚重的金剛鐵甲。

  在這數百士兵的最前方,那一處用土石壘起的丈許土台之上,一個同樣裝束的彪壯漢子站在那高高的土台之上,或許是太過鶴立雞群,他成了那寒風沙暴的主要攻擊目標,那風就好像是魔獸的利爪,刺骨如刀的一次次掃過,那塵暴就好像是一次次的法術的攻擊,無數的細小的沙粒噼裡啪啦的打在他的鎧甲之上。

  默默地站立,沒有任何的指令,在這惡劣的環境中,只是這樣紋絲不動的站立已是最好的操練。

  隨著朝陽冉冉升起,徹底的脫離那地平線,那火熱的光就好像是這肆虐的寒風塵暴的剋星,隨著它的安撫,漸漸的馴服。

  而這時,這個比太陽還要晚起的鎮子,也終於有了第一家商舖開門,孩童們穿的跟一個敦實的圓球一樣奔出家,聚集在一起,追逐著奔向那北面的校場。

  一圈簡陋的柵欄,似乎是這校場跟四周的空地唯一的劃分,孩童們扒著柵欄,排成一排,朝著那校場中,數百個屹立不動的戰士張望,似乎這種張望已成了他們新的習慣。

  寒風,終於平息,隨著日頭的升起,氣溫終於不在那般的寒冷難耐,在那石台上站立的武將終於動了動,那鎧甲上關節處,幾片薄薄的冰晶掉落,解開那大氅的繫索,露出那在陽光中閃爍著黝黑光亮的重甲。

  蹡踉,一把直長的牛角大刀被拔出刀鞘,冷冽的兵鋒讓人眼前一寒,「操練開始!舉盾!持刀!」

  那猶若洪鐘一般的嘯聲在整個校場上空響起,數百件大氅被脫去,露出了全身的精鋼重甲,背脊上,那面可以護住大半個身體的護盾被套在手臂上,握住從護盾的頂端,那凸出的牛角護翼中央的刀柄,蹡踉,數百道寒光在陽光下閃動。

  本來上升的氣溫,在剎那又跌入谷底。

  「一!」

  數百戰士舉起手中的盾牌,這一整面盾足有三十公斤重,全精鋼打造,除非是用重弩射擊,否則尋常刀劍,弓箭難傷分毫,隨著那號令,四百餘人舉起手中的盾牌,動作整齊劃一,給人一種山崩海嘯般的衝擊感。

  「二!」

  數百戰士整齊的踏前一步,然後狠狠的朝前頂盾。

  「三!」

  腰身扭動,盾牌格擋,同時舉起右手的戰刀,這戰刀同樣是重兵,遠非騎兵所用的彎刀,而是類似於唐代的陌刀,厚重的刀背,足有兩指寬,兵長五尺三寸,重達三十公斤。

  揮舞,這大陌刀狠狠的落下,那空氣似乎都被這刀鋒撕開,一股透人心徹的寒讓人不寒而慄。

  這樣的操演,每一個舉動都讓四周的孩童瞪大了眼睛,儘管他們已看過無數次,但是依舊無法阻擋他們那顆心靈的顫動,一種嚮往的神色在一雙雙單純的眸子裡綻放。

  鎮子上,唯一的一座高層建築,那用巨大的青石壘成的好似堡壘一樣的小樓頂端,一扇軒窗開著,從這軒窗望下,卻正好能將那不足二百多米外的校場看的一清二楚。

  「小姐,您又在看高將軍了!」一個穿著羊皮裌襖的侍女端著托盤走了進來,那一身著裝雖看著有些臃腫,但是那厚實的衣服裡包裹的身段卻是無法遮掩。

  「要你多嘴!」那小姐卻是面頰微紅,但卻沒有太多的羞澀,「我父親呢,我不是讓他去給我提親,為什麼還沒有動靜!」

  那侍女嗤笑了一聲,道:「我的小姐呦,就算你急著嫁人,也不能這般催促啊,老爺已讓人去查這位高將軍的底細了,您可是我們老爺的掌上明珠呢,總不能就這麼嫁給一個來路不明的人!」

  「什麼叫來路不明,人家可是帝國委任一方的武將,還能有什麼問題,父親也真是的!」
  「好啦,小姐,快來吃早餐,你害怕他會跑了不成!」

  「哼,本小姐還真怕他跑了,那個姓范的上次過來後,我就眼皮子一直跳,以她的個性,十有八九會跟我搶!」

  「這倒也是,表小姐跟您可是從小搶到大,不過老爺這次也沒打算讓那邊,所以老爺已籌備了些糧食、物資啥的,等會要送去軍營裡,小姐你要是再不快吃的話,可就趕不上了!」

  「啊,你這妮子,怎麼不早說!」

  ………

  車轔轔,馬蕭蕭,一條官道之上,一輛馬車搖搖晃晃的行走在路上,風吹著車廂四角的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

  「白翁,我們到哪了!」車廂內,一個小火爐散發著灼灼的熱量,而在兩側的座位上,毒士賈詡放下手中的書,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朝著外面道。

  車廂外,一個粗莽的大漢駕馭著馬車,而在這大漢旁,一個垂暮老者裹著一身厚重的皮衣,頭上戴著斗笠,讓人看不清他的臉龐。

  「回主人的話,咱們剛過了銅川郡,馬上就要到野馬渡口了!」

  「哦!」賈詡哦了一聲,嘴裡小聲的念叨著,過了野馬渡口,就是玉門府的地界了。

  而野馬渡口的對面,就是關平大鎮,似乎高順將軍就被委任在此地,而從包小膽那邊送過來的消息上看,高順已在此處紮下了根基。

  自從數月前,帝京分離,已過去四個月了,跟張良兩人遊歷了雲州,之後又在帝京翻看了近月的書冊,瞭解大陸通史、帝國史後,兩人又結合包小膽不斷的送來的情報,最後決定分開,張良南下青州,而賈詡則選擇的西行涼州。

  一路穿過雲州,行過幽州,到達涼州,賈詡一邊在四下裡熟悉帝國風俗人情,瞭解帝國現狀,一邊有目的的朝西而進,而他的目的,則是居於涼州的帝國五皇子,司徒風。

  「在涼州之地,有高順將軍、張遼將軍以及李廣將軍,我已見過了張將軍,只剩下在玉門的高將軍跟在秦川的李將軍,想要協助少主佔有這江山,這五皇子司徒風卻是其中最為重要的一人!」

  「不過在見他之前,我也要拿出些獻禮才行,否則輕易很難得到重用!」賈詡背靠在椅子上,腦海裡卻是在想著。

  「三年之期!不知道你我究竟誰會贏的這場賭約。」賈詡想起跟張良的賭約,嘴角不由地抿嘴而笑!

  秦洛河,已經悄然的解開了冰凍,這條北方最大的河流,可以說是天龍帝國兩條龍脈之一,不過每年的春天,同樣也是秦洛河凌汛的時候。

  秦洛河的河道形成一個大大的几字形,所以每年春天,几字形河道的冰都會後與上游跟下游融化,擁堵的堅冰,會讓上游爆發洪水,所以很快,秦洛河就會進入斷渡期。

  賈詡這一路抓緊趕路,就是趕在這凌汛之前,渡過秦洛河,當然,他也是沒有那麼許多的時間耽擱,幽州跟中州的接壤處,已爆發了戰爭,而接下去,會爆發更大規模的戰爭。

  就在賈詡奔著關平大鎮趕來的時候,關平大鎮鎮長,也是鎮中最大的門閥范家家主,卻是攜著寶貝女兒帶著十數車的慰問品來到兵營之中。

  說起這范家,卻是西涼九大姓之一,在玉門府一地,有著十姓五范的說法,雖說關平范家只是范家諸多分支之一,但是在這關平大鎮上,卻是說一不二。

  而此次范家進入這座兵營,卻並非只是女兒看中了那武將,而是另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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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六章 涼州局,門閥跟軍團

  自從百年前神武大帝清掃諸路反王,就意識到尾大不掉的地方門閥就好若一個毒瘤讓帝國不斷的虛弱下去,所以神武大帝借助那一場浩劫,對已經根深蒂固的門閥勢力狠狠的揮舞了刀劍。

  門閥勢力遭到重創,之後,神武大帝還大力約束地方門閥,更是對地方門閥大加監視,儘管神武大帝崩後,歷經兩朝,這種監視已形如虛設,但卻也形成了一種制約門閥肆無忌憚的制度。

  涼州是在那一場清洗中,唯一受到波及最小的大州,當然很大程度上還是涼州的情況比較複雜,而且人口稀疏,門閥勢力雖然很強,卻還不至於動搖國本,所以在涼州,門閥依舊統治著地方。

  在其他大州,地方官員要從他地委派,任職不得超過五年,本地門閥豪紳不得任主要官職,甚至地方駐營的武將也都是從其他地方調派,這種種措施都是防範門閥在地方上成為一方土皇帝。

  而在涼州,尤其走過了秦洛河西面的玉門府,這種種的律條卻好似形如虛設,因為過了玉門,西北面就是大漠戈壁,能居住人的地方就是散落各處的綠洲,以及幾處大的河谷。

  苦寒,沒油水,而且民風彪悍,種族雜亂,是混亂的高發地,可以說這裡是文官武將的流放地,除非是犯錯的官員,否則寧願候著缺,也都不願到這涼州任職。

  因為這種種,地方門閥依舊把持著地方政務,就比如關平范家,這鎮長的位置就好像是他們家世代繼承的,不過比起以往,這些地方門閥也並非隻手遮天了,因為還有地方軍團這個存在。

  軍團跟地方門閥分別控制軍政跟民政,而且不知從何時起,這兩大團體就開始互相看不順眼,總之兩方成了對立的勢力,不過對立是對立,兩者又不能分離,因為地方門閥控制著錢糧,而軍團卻控制著兵馬,兩方在制約對立跟相輔相成中,形成了一個平衡點,並延續至今。

  關平大鎮乃是玉門府東起點,乃是一個很重要的渡口城鎮,在西三十里的關平城有著一個旅團的兵馬駐紮,跟其他大州的編制不同,涼州軍團的一個旅團編制卻是五營編制,每一個營人數略高一些,但一個旅團的總兵力也不超過三千。

  高順所擔任的關平大鎮的營尉指揮使,其實是直接將一個已上任,但手續上卻在走的武將給擠走了,這武將是涼州軍團的,而且頗有點背景,在以往,涼州這邊任命武將,只要軍團這邊定下,之後補辦個手續就行,像這種意外事件很少。

  可想而知,高順會遭到什麼待遇,涼州軍團這邊因為那前任的氣憤,乾脆抽調走了轄下精銳,並且對這邊不理不睬,而作為地方門閥勢力的范正陽對地方駐軍自然也沒好感,儘管高順是空降下來的。

  這幾個月的時間裡,高順的日子可以說不那麼好過,但是這點檻卻沒有難倒高順,上頭不給發錢發糧,自然有人送來,沒有地方支持就沒有,高順整日在營內領兵之練,也不干擾地方。

  就這樣,三個月過去了!而這一次,卻還是作為門閥勢力代表的范家第一次上門,儘管這個兵營距離鎮子只有不足兩百米的距離。

  「高將軍,這是本鎮從地方倉內結餘出來的一些糧草物資,雖然不多,但也聊表一下心意,那左矮子也是太欺人太甚,居然連著兩個月不給這邊撥付丁點的糧草,這不是故意打壓新同僚麼……」

  高順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因為有護罩擋著,「范鎮長有心了,來人,將東西搬入營中,范鎮長請進吧,營中簡陋,沒什麼可招待的!」

  「是啊,確實有點簡陋,我記得這營地還是三十年前修的,不過我已經想好了,等過一兩月,在天暖和了,無論如何也要從鎮上擠出些錢來把這裡修繕修繕,怎麼說高將軍也是在保護我們鎮子,我們怎麼也要支持一下……」

  高順對於地方門閥跟地方軍團之間的爭鬥以及那複雜的關係也有所耳聞,不過高順卻沒什麼心思放在這上面,但是對於范正陽突然到訪,而且還送來軍需糧草,並且承諾給他們修營房,卻是讓他有點意外。

  「范鎮長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這人不喜歡拐彎抹角!」

  范正陽被高順這一句給嗆到了,沒辦法,對於這群當兵的,范正陽是打心底裡煩,這是多年積累下來的,可不會因為不同人,就有改變,而且他這次過來,還是有些目的的,但是被高順這麼一嗆,卻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

  氣氛頓時變得尷尬了下來,就在這時,一個清脆若百靈鳥的聲音傳來,「高將軍,你在這兵營裡每日練兵不綴,雖看著氣勢十足,但真刀真槍的打起來,不知道……」

  「范小姐,你要說些什麼?」

  「你這人,好吧,我就直說拉,身為地方駐軍,保境安民是你們的責任吧,可是近些日子經常有沙盜橫行官道,劫掠商旅,你難道就一點都不動於衷麼!」

  呃,這妮子,怎麼胡亂瞎扯,雖說最近鬧沙盜,但也不在關平大鎮好吧,這個事人家不管是正理,管了那才會出麻煩,不過范正陽卻沒有喝止自家寶貝,因為他從中看出些其他的東西來。

  「沙盜,我知道了,如果你說的屬實,我會去剿!」高順沉吟了一下,因為關平城那邊的關係不算融洽,而包小膽的情報網也沒覆蓋到這邊,所以高順在這邊消息不怎麼敏銳。

  話說完,又是一陣氣悶,范正陽則在一旁打渾道:「那就提前預祝高將軍旗開得勝了,咱們相隔不遠,日後有空隨時去我那坐坐,有什麼事能幫我一定不會推辭!」

  「那就先謝謝了!」

  「啊,氣死我了!」回了家中客廳,范青婷終於忍不住了,大叫著抓起一個花瓶就要砸。

  「我的寶貝哎,那個可是隆武年的瓷瓶,一個上千金的!而且你有什麼好氣的!為父就沒看出這個人有哪點好,讓你居然鬧著為父去提親!今個你算是知道了吧?趁早還是將這心思收起來,如果你想嫁人了,為父給你找個更好的!」

  「哼,別跟我打岔,你找的那些所謂的更好的,我看著就噁心,至於提親的事,先等等,我要先看看他有沒有本事,我范青婷的夫君一定要是個大英雄,如果他連幾個沙盜都對付不了,就算我看錯了!如果他平了那群沙盜,你要馬上去給我提親!」

  「行,就聽寶貝你的,不過你確定你說的?那群沙盜據為父所知可是沙老五的人,他手下可有兩千多沙盜,連那個玉老兒都拿他沒辦法!」

  「啊!」范青婷頓時傻眼了,道:「你怎麼不早說,那沙老五不是旁邊郡的,怎麼跑我們這邊來了!」

  「沙盜哪有什麼固定的地,當然是哪有買賣在哪做了,何況聽說沙老五又收攏了幾支人馬,所以不夠吃……」

  范青婷頓時無語了,坐在椅子上,眨巴著大眼睛,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父親,要不我剛才說的就當我沒說過?」

  范正陽卻是白了自己女兒一眼,道:「你跟我說啥用,得看那個高將軍的,行了,你也不用這樣,他會不會去剿沙盜都是一個事呢!」

  ………

  風卷金沙,一輛馬車轱轆轱轆的停在校場轅門之外,當駕著馬的大漢馬伕跳下車,來到車廂處,道:「主人,咱們已經到了!」

  賈詡穿上一身皮裘,打開車廂走了下來,踏著那飛走的沙石路,望著前方不遠的鎮子,目光卻是掃了半圈,最後落在馬車另一端的兵營處。

  邁著步子,來到那只使用幾根木頭搭建起來的校場轅門,雖說這兵營差了點,但是守在轅門口的兩個全副武裝的彪壯大漢卻讓這簡陋的地方變得頗有幾分氣勢。

  「站住,軍營重地,不得擅入!」

  「我是你家指揮使大人的朋友,這是我的拜帖,麻煩送一下,看到之後,你家指揮使會出來見我的!」

  那彪悍大漢愣了下,接過拜帖,道:「那你在這等著,我去問問我家大人!」

  賈詡站在營門口沒多久,高順就大步流星的朝轅門這邊奔來,「文和軍師,你怎麼來了我這裡!」

  賈詡呵呵一笑,道:「先進去說話吧,這裡可不是說話的地方!」

  落座後,高順親自泡了壺熱茶,端了上來,道:「這還是新送過來的什麼雲山霧尖,我也不懂,倒是糟蹋了,軍師嘗嘗看!」

  「嗯,確是好茶!」賈詡喝了一口,放下茶杯,道:「沒想到你這裡看著簡陋,倒是有不少的好貨,我這一路可都沒這口福!」

  「呵呵,軍師打笑了,這些都是包總管給送過來的,一直放我這,也沒人會喝,回頭就給軍師帶著,對了,軍師這是遊歷到此,我記得張軍師也是同行的?」

  「我們在帝京就分開了,他去了青州,而我來了涼州!」

  「哦,那軍師打算在這待幾日,之後是繼續遊歷,還是……」

  「可能會叨擾你幾天,打探些情況,然後再做打算,對了,你這邊情況如何!」

  提起這個,高順卻是暗暗搖頭,道:「可以說是奶奶不親,姥姥不愛,如果沒有包總管支援,我這邊怕是連飯都快吃不上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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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七章 棋局天下,賈詡策涼州

  「原來如此,沒想到你這邊門閥跟軍團之間關係已鬧到如此地步!」賈詡只是感嘆了一句,便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因為很多事情他也只是聽,並聯繫些看到的史料記述,有所推斷,但是具體的情況卻需要他去看,並親身體會,才會有更深的瞭解。

  「你之前說,關平鎮的鎮長送了十幾車的糧草軍資過來?」賈詡換了一個話題,道。

  高順點了點頭,道:「嗯,可能是有求於我吧,你也知道涼州這邊別的不多,就是沙子多,部族多,沙盜也多,這邊的情況還算好,聽說出了玉門,官府的力量幾乎很弱了,各個部族之間相互征伐不斷,亂的很!」

  賈詡卻是端起茶杯,抿了口茶,卻是道:「我看應該沒那麼簡單,或許對方是在試探拉攏你!」

  「哦?試探拉攏?」

  「呵呵,那關平鎮長乃是一個門閥,而你赴任三月有餘,都不曾問上一句,不曾送上一顆糧食,態度可想而知,而關平城那邊這三月也是多般對你打壓,似是對你強佔了人家的位置而耿耿於懷,所以不敢給你發餉銀,不給你派糧草,就是想要逼你離開!」

  「但是沒有想到你後面還有人支持,這些手段都沒了下文,我想如今關平城那邊也是在觀望,拿不清你的底細,我想這兩月,你也沒主動跟關寧城那邊聯絡吧!」

  高順點了點頭,道:「開始時我這也有些焦頭爛額,麾下雖有一個營的兵,但是精兵盡數都被抽調離開,只餘下三百餘人,還多是老弱,所以這段時間我都在忙著在附近的村落中他挑選合用的士兵,並操心兵甲,訓練之事!」

  賈詡淡淡一笑,高順說的是一方面,估計也是被那邊的行為給弄出些火氣,所以才不理會那邊,所以兩邊就僵住了,而這邊一僵,估計卻是讓那范鎮長看到了一點機會,所以想要拉攏高順,如果真能如此,那關平大鎮很可能就會出現真正的門閥。

  「你想要去剿沙盜?」賈詡開口道。

  高順嗯了一聲:「倒不是為了范家的請求,而是練兵一些時日,光是練也出不了成效,還是要見見血才能快速成長為精兵,何況現在的情況軍師也知道,總不能一直依賴包總管那邊!」

  「這倒也是,幽州很快就會起大風雲了,估計那邊的重點日後也會放在幽州,你這邊盡可能的自給自足也很重要,不過區區沙盜應該難不倒你吧,怎麼說你這邊可是帶著兩百餘蠻牛魔獸!」

  這蠻牛還是當初項羽在幽州北部繳獲的,除了部分在冷卓的百將牧場中,餘下的兩百頭卻都分給了高順,不過這支蠻牛騎兵並沒有成型,就是不知眼下的情況如何。

  高順卻是露出一絲苦笑,道:「別提了,沒這兩百頭蠻牛我這邊也不至於過的如此緊迫,這兩百頭可都是大胃牛,這時候又沒有青草可食,只能餵大豆或者乾脆餵糧食,兩百頭蠻牛頂多個上我們日常消耗的五倍還多!」

  「魔獸騎兵消耗大也是平常,不過我倒是好奇,你那些蠻牛都放到哪裡去了,怎麼都沒看到!」

  「沒在這邊,放在了北面的一處坡谷裡養著,這些蠻牛魔獸的事情我並沒有叫人知曉!」高順道。

  賈詡聞言,卻是道:「那你訓練的時候,就沒驚動他們……」兩百頭蠻牛,就算不說,也應該很容易被人探知,怎麼可能兩方人都沒動靜。

  「這蠻牛的脾氣可不怎麼好,別看都三個月了,但實際上想要馴服並驅策卻還需要些時間,所以平素只是落單的在那邊谷地裡自己訓練一下,並沒有大動干戈,而且包總管說幫我打造一批鞍具、坐騎甲,如今還沒送來,總之原因很多!」

  「也就是說蠻牛騎還沒形成戰力?」

  高順點了點頭:「不過這次剿匪也並非是因為蠻牛坐騎的事,而是我們在這邊沒什麼消息來源,我這兩天雖派出些人四下裡打探,但到眼下還沒什麼消息送回,所以也沒辦法行動!」

  「為什麼不去找范鎮長?這追剿沙盜的事可是他提起的,而且范家是此地的門閥,消息可比你這外來戶靈通的多,你何必捨近求遠,自己勞心費力!」

  「找范家?」高順還真沒考慮過這個,畢竟雙方的關係也稱不上好,而且他也不想過於牽扯到地方之爭中。

  賈詡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顧慮什麼,不過你要知道,有實力的人才能待價而沽,才會讓人重視,而不是以敵人待之,只要你表現出強勢的戰力,我想無論是地方門閥,還是軍團都會大力籠絡與你!」

  「而你只要遊走兩者之間,雙方就不敢開罪於你,而這樣,你也能處於一種超然的地位,不受太多的拘束!」

  高順自然沒有賈詡那麼多花花腸子,但他卻絕對不是笨,只是精力不曾往這個方向用而已,「那依軍師的意思,我明日就去范家詢問消息!」

  「這才對,我會在你這裡呆些時候,幫你出出謀劃劃策,我想在臨走前,至少能讓你在這裡更加的如魚得水!」

  「那就有勞軍師了!」高順臉上笑著道,抿了口茶,換了個話題道:「軍師打算之後南下雍州?」

  賈詡搖晃了下頭,道:「兩三年內怕是要在涼州呆著了!」賈詡並沒有隱瞞。

  「兩三年?」高順滿臉狐疑不解的看著賈詡。

  「此事說來話長了,當初在雲天要塞分開後,我跟子房兄攜手遊歷雲州州府,遊歷了一個多月後,就到了帝京,之後,我們兩人就在帝京住了下來,開始閱覽史書,傳記還有一些能幫我們在短時間裡瞭解這個帝國的書籍!」

  「而在這段時間裡,我們還分析著包總管送回的各條情報,在接下來的一個多月裡,我們兩人總算是腦海中有了個譜,後來,眼看著帝國在進行佈局,我們兩個也在推理天下大局走向!」

  「之後我們兩個就對少主如何奪取天下一事上有了些爭執,他跟我想法相左,又互不服輸,於是我們就下了個賭約,看誰的想法能率先實現,並對少主的大業更有幫助,我欲下涼州這盤棋,而他卻要青州那盤棋,於是就分到揚鞭,他南下青州,而我西向涼州!」

  高順無語,比起這兩個軍師所想,他卻在計較麾下這幾百兵馬的吃用、訓練。

  「那軍師打算如何下涼州這盤棋,說起來這涼州似乎亂的很!」高順雖兩耳不聞窗外事,但是還是有一些耳聞的,而且作為帝國西北偏遠州,過了玉門之後,到處都是大漠戈壁,而這天然的分割,也造成了各處綠洲各自為政,各個部落不服從管教,而眼下北胡更是兵鋒直指,這盤棋可沒那麼好下。

  賈詡卻是頗有自信的道:「在我看來涼州這盤棋最容易下,多則五年,少則三年,涼州必將一統,隨時可調三十萬兵馬東進或是南下,幫助少主拿下幽州、雍州,進入掠中州!」

  「哦?願聞其詳!」

  「呵呵,西涼地方荒野,大漠戈壁,狂風暴雪,環境不可不說不惡劣,所以涼州一地出悍卒,常年戰亂,盜匪橫行,這些也都是上好的兵源,而我們需要的僅僅是一個強有力的拳頭,將所有的勢力聚成一團,並掌控住這個拳頭,涼州就是我們的!」

  「軍師說的拳頭是?」

  「涼州本地有兩個最強的勢力集團,門閥跟軍團,所謂門閥,就是在地方上盤根錯節的大家族,這些家族在一地落地生根,往往一村,一鎮,一縣,一郡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一個家族的勢力,涼州八大姓,就是八個最大的地方門閥,光是直系旁系、姻親等等加起來就佔據涼州兩成人口!」

  「在百年前,門閥手中握有村鎮、縣城,還握有兵馬,在地方上就是一個土皇帝,百年前,神武大帝為除門閥毒瘤,大舉屠刀,而涼州雖沒有大動干戈,但是卻在強勢的兵馬下,地方門閥不得不讓步,讓出了兵權,而後就有了涼州三大軍團!」

  「不過門閥勢力太強,而為了制約門閥勢力,三大軍團的主要兵源以幽州、雍州,甚至那些少數部族的戰士為主,歷經數十年,三大軍團逐漸在涼州扎根,形成了涼州另一大勢力,軍團!或者說,軍閥!」

  「門閥跟軍閥之間從開始就處於對立面,雙方的利益根本就不可調和,軍閥為了扎根涼州,極力的爭奪本該屬於門閥的利益,而門閥因失去了兵權,怕被吞併,所以更加斂權地方,妄圖以掌控糧餉來抑制軍閥的吞併!」

  「兩大閥誰都吞不了誰,誰也脫離不了誰,於是就成了一個脆弱的平衡!不過眼下涼州除了這兩大閥外,又多出一股勢力來!禁軍!」

  「不過禁軍的出現並沒有打破這個平衡,因為在這平衡外還有北胡大軍,不過一旦北胡大軍撤去,涼州很快就會出現動盪,而結果是,大動盪,涼州分崩離析,陷入一片混戰,再有就是整合,形成我之前說的局面!」

  「這個可不容易?」高順自然想像的出涼州動亂會亂成什麼模樣,眼下都這樣了,真亂起來,那還有好地方麼。

  「呵呵,只要掌握了那把鑰匙,一切都會迎刃而解,按照我的設想去走!不過在那之前,我還需要時間來觀察,同樣,也需要你們的幫助,因為這裡面最關鍵的一步是你們握住最重要的兵權!否則一切都是為他人作嫁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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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 秦洛渡江首戰

  咚咚咚,陣陣的擂鼓聲好像是驚雷一般,秦洛河,中州跟幽州一線,隨著那陣陣擂鼓聲的響起,那停靠在河岸邊上的大小船隻紛紛揚起風帆,一時間,帆布蔽空,船鋪大江。

  幽州跟中州僻壤處連綿兩千餘里,在去歲冬前,雙方的戰線幾乎是以秦洛河這一道天然屏障為分割,北面是帝國,南面則是李唐。

  整一個冬天,雙方都沒有空閒,秦洛河上,各處都是造船的工地,無論是北岸還是南岸,而在各處城鎮,雙方也都在調兵遣將,運送糧草物資,加固城防,這一戰,幾乎是雙方在盡全力而籌備。

  為此,帝國讓出了幽州以北全部的佔領地,勢力徹底回縮萬獸山一線,甚至在撤退時,還折損超過五萬,幾座塞北的要塞重鎮淪為廢墟,就算中州一戰以帝國勝利,帝國三十年內部無法在出關北上,跟胡人爭奪這片土地。

  此番對中州李唐的大戰,帝國可謂是傾盡全力,除卻數十萬兵馬依舊陳兵北線,防守北胡,禁軍第三、第五、第六三大軍團,幽州三大軍團,涼州一支軍團盡數雲集秦洛河一線,兵力高達百萬,除此外,青州一線,也有雲州一支軍團,禁軍第二、第七軍團以及青州三大軍團主力,近七十萬兵馬。

  南面,楚州、揚州各聚集兵馬二十餘萬,總兵力也達五十萬,西面,雍州蜀州,方向也有達到十五萬兵馬從水路,以及幾條重要的陸路東進,雖是偏師,卻也能牽制中州一部分軍力。

  這就是中州居於天下之中的壞處,四戰之地,很少有險要之地可守,儘管楚州方向,因為襄樊郡的失陷,而暫時無法北上,但是中州的壓力依舊不小。

  三月底,大地開始回暖,趕著凌汛到來前,北路率先發動了攻勢,長達兩千里的秦洛河段上,分成七路,從各處匯聚地乘船南下。

  十丈高的巨型大樓船就好像是一個浮動的小島嶼,藉著春天最後的北風,鼓動著那十數帆布蕩開層層水波,直奔秦洛南岸。

  「報,前方發現李唐水軍!」這巨型大樓船上,傳令兵快速的奔走著,來到那樓船頂樓的大議事廳,大聲的道。

  「哦,沒想到李唐的水軍還有膽量出來,哼,我倒是要看看他們能拼湊出多少戰船來跟我碰!」大半年前的大敗,對於司徒明來說已成了過去,而且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雖東路軍幾乎全軍覆沒,二十萬大軍最後只有不足三萬多存活下來,但是對於司徒明來說重要的不是死了多少人,而是他手中的力量又有了提升。

  第三禁軍軍團死光光了,對帝國是一個噩耗,對司徒明來說,卻還不算壞,因為新組建的第三禁軍軍團已被他把持在手中,而這也是讓他更有底氣的原因。

  第三禁軍軍團幾乎是重建,但是戰力卻不能說不強,東方世家這一次可算是下了血本,如果換了平常,這麼一個軍團幾乎被全軍覆沒,想要重建至少也要三五年的時間,恢復元氣怎麼也要七八年,但是在東方家的干預下,不出三個月的時間,兵員補充滿額,而且大部分都還是老兵,新兵只佔一半的比例。

  而其他分配的軍資,也是十足十的發放,甚至還有更多的物資以其他的名義運往,而為了這次渡江之戰,東方世家更是抽調了雲州青龍水軍近三分之一的水將,還有不少的精銳,東方世家的私下的水軍也都直接編入其中。

  司徒明有理由藐視對面的李唐水軍,儘管李唐佔據了半壁中州,但是如今的中州可遠非幾百年前的中州,囚籠八城的禁區存在,讓中州的地位下滑的厲害,無論是人口還是可用的工匠,以及各種資源,幾乎全面的落於下風。

  儘管李唐也在大力的造船,但是跟北岸的聲勢來,卻是遜色的太多,司徒明帶著一干武將直接出了船艙,來到木棚平台,居高望遠。

  「就只有幾艘中型樓船,餘下大多都是走舸、艨艟等快船,這樣的水軍也想攔住我大軍渡江,真是笑話,九殿下,看我怎麼將那些船全都拍到河裡當王八!」

  一個出身東方世家家奴的武將輕蔑的看著迎面而來的水軍,大包大攬的道。

  「呵呵,那本王就看著你這海上翻天蛟的厲害嘍!」司徒明看了一眼說話的水將,道。

  「九殿下就瞧好吧!」東方宇文接過將令之後,立刻下達起指令來,這水軍戰船,雖多半都是新造的,但是控制船隻的人手卻大多都是原班人馬,所以並不存在號令不分,配合出錯的問題。

  隨著鼓聲擂動,旗語翻飛,各主力大樓船之上安置的投擲車紛紛被掀開帆布,露出那巨大的旋臂,有士兵從船艙中將巨石吊出船艙,放入那旋臂的尾端斗勺之中。

  「第一發,校準,預備,射!」

  拉繩被砍斷,巨大的摔臂頓時高高揚起,那斗勺中的石頭,並非只有一塊而是那種臉盆大小的大石,足足有三塊,這一拋飛而出,三塊石頭頓時分散了開來,不過因為是打磨的差不多大小,雖有質量差異,但是並沒有差出十萬八千里去。

  三道巨石狠狠砸落在江面之上,頓時擊起三道巨大的水柱,這第一發距離李唐的水軍船隻足有一里多遠,而左右斜度也有上百米。

  不過很快的,另一艘樓船上的投石車也發出一次校準的投射,不過這一次的左右斜度誤差卻明顯小了不少,兩次誤差之後,兩艘離著不遠的戰船上的投擲手快速的交流了一下,很快,第三次校準射發出,而這一次,那散落的石頭終於落在李唐水軍的前方,儘管仍然沒有命中目標,但是這已經足夠了。

  投石車是一種範圍打擊的攻城器械,命中度並不算高,所以通常被用來攻城,以及數量較大的水軍交戰,而這種投石車也只有在樓船之上才有兩三架安裝,是最主要的遠距離攻擊武器。

  確定了左右偏角,位於左右,前後的樓船,很快就能按照之前的偏角角度進行調整,投石車的打擊也是有範圍的,所以剩下的只要等待雙方靠近,進入射程。

  半刻鐘後,雙方之間的距離終於進入到了投石車的攻擊距離,而東方宇文這個在水軍中打磨了小半輩子的水將也沒有讓人失望,直接下令投石車第一輪攻擊。

  這一次,可不是那一兩架投石車攻擊了,司徒明的這支水軍中,光是大小樓船就有五六十艘之多,當然攻擊也要波次的,畢竟距離不同,先後攻擊,可是有很大差別的,而這時就是考校一個水將能力的時候。

  第一波攻擊的只有八艘樓船,其中包括旗艦,每一艘樓船上有兩到三架投石車不等,二十架投石車,一波就是六十發石彈。

  這碩大的石頭劃破空氣,發出尖嘯的聲響,鋪天蓋地的砸向對面的李唐水軍,儘管命中度不高,全靠蒙,但是如此密集的攻擊,加上對面還算密集的陣型,就算是碰運氣也能有那麼幾個命中的。

  而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一艘走舸戰船上,水兵們緊張無比的駕著船,因為他們此刻面對的可是足有他們數倍的,而且還都是那種大戰船的帝國水軍,儘管他們不畏懼死亡,但依舊會感覺有點膽顫。

  呼嘯的石雨鋪天蓋地的砸來,船上的水手們都祈禱著打不中,但是似乎他們的運氣並不算好,就算是在這水上來回多年的老水手,也很難去判斷這石頭的弱點,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面對過。

  所以,當這塊石頭不偏不倚的落在這艘走舸的甲板上,悲催出現了,大石狠狠的砸在甲板上,但卻沒有砸穿,而是被那堅韌的甲板彈了一下,頓時被彈飛,好像一顆炮彈一樣。

  橫掃,幾個正擋在這石頭的去路上的士兵當場被砸的骨斷肢殘,鮮血頓時染紅了甲板之上,幾具屍體倒在了血泊之中,而在剛剛,那碎裂的甲板,飛出的木屑同樣掃倒了旁邊的幾個士兵,身上的竹甲布衣並沒有幫他們阻擋住那致命的攻擊。

  走舸還在水面上划動,然而甲板上的人卻倒下七八人,而這一艘戰船幾乎大半的戰力被一掃而空。

  並不是只有他們最倒霉的,就在他們身邊不遠,一艘飛魚快船,乾脆的直接被砸沉了底,船上的六個士兵,死了兩個,重傷一個,餘下三人運氣不錯,只有點輕傷,然而望著那天空中再次響起的呼嘯聲,幾個倖存下來的人卻感到了恐懼。

  「哈哈,果然是不堪一擊!」司徒明看著接二連三沉底的李唐戰船,心中說不出的快意,似乎上一次的大敗之後,他的心理就有了絲陰影。

  「報,上游方向,有大量蚱蜢輕舟順流而下!」

  「哼,想用火攻麼,真是天真,傳令,讓艨艟、走舸、飛魚戰船出擊,給我射沉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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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1-13 19:14:56
第四百八十九章 奇謀,死亡陷阱

  風,正急!

  江面之上,一艘艘滿載引火之物的火玫船被靈活的好像是水上芭蕾一般的艨艟、走舸上的士兵一一點燃,熊熊的火焰頓時吞沒了這些火玫船。

  嗖,零星的箭矢不斷的江面上掠過,陸續的有一些負責引火的水卒中箭跌落江中,江面上的戰鬥,比起規模宏大的陸地戰場,無疑要遜色的多,但是驚險程度卻絲毫不遜。

  李唐這邊的終究人數太少,儘管每一個水卒士兵都在奮力的廝殺,但還是很快被四面八方湧上來的帝國水軍戰船圍攏,開始近身戰。

  李唐雖積澱了兩三百年,處心積慮的為這一復國之戰籌備,但是以一寥落的中州對抗帝國八州之地,無論從人力、資源等等諸多方面前遜色太多。

  而這戰場上不過是這懸殊力量上的一個表象,帝國雖腐朽,卻還沒有老邁到全無反抗之力。

  一艘艘的火攻船好似水面上的一個個大火球,順著江流奔著下游的帝國水軍衝去,然而,提早被點燃的火攻船,大部分都被搗毀在半途之中,剩下的一部分還沒達到帝國水軍前方,就因為燒的太猛烈,而提前消失在江面上,又或者,被那護衛在樓船旁的蜈蚣船給拍沉水底。

  蜈蚣船,是水軍中一種中型船隻,船型狹長,在兩側船舷開有無數的窗口,而從窗口中可探出巨大的木槳,而這木漿就是蜈蚣船最大的利器,木槳的頂端包裹有鐵齒,而且份量不輕,借助槓桿的力道,上下揚起,拍擊,乃是對付火攻船,以及小型船隻的殺手剋星。

  李唐的這一波火攻被輕鬆的化解,而前方隨著雙方戰船不斷的靠近,終於進入了不足兩百米的距離,而這時,哪怕是最後方的樓船,發射出的巨石也會打在李唐水軍的後方。

  不過遠程的投石車無法在使用,但在中程距離上,卻有更強的利器,床弩,比起個頭巨大,連巨大的樓船也只能安裝兩三架的投石車不同,床弩的體積雖也不小,但是在多層甲板,而且甲板寬闊的樓船來說,卻能大量安置。

  就拿九皇子司徒明所乘的巨型樓船來說,不說三架投石車,光是萬虎齊奔就有八座,雙龍出水十六座,另外還有巨型床弩三座,其餘尋常的床弩更是多達三十六座,遍佈戰船上下,幾層甲板之上。

  將這種樓船說成是刺蝟,說成是水上堡壘,絲毫不為過。

  「放!」

  隨著一聲號令,床弩那比弓箭響出多少倍的弦聲頓時在耳畔邊響起,只見江面之上,一面由嬰兒小拳頭粗細的粗大的長槍組成的弩箭雨幕霎時遮蔽了前方。

  跟毫無準頭,一成靠瞄,三成靠感覺,六成靠老天的投石車不同,床弩的射擊軌道是平直的,所以更容易瞄準方向,所以這上百床弩的發出的怒吼,瞬間就吞沒了李唐的水軍戰船。

  儘管,這些巨弩無法直接擊沉李唐的戰船,但是卻是將李唐戰船上的士兵橫掃一空,無數的斷肢殘臂,甚至是乾脆的鑽體而過,並在強大的衝擊力下,穿入第二個、第三個人的身體,最後才狠狠的釘入船體。

  鮮血,染紅了每一寸甲板,這密集的弩箭雨,就好像是死神的召喚,讓李唐殘存的水軍再次受到了一次死神的洗禮。

  還能勉強還擊的,只剩下那些俘獲的樓戰船,但是面對遠比自己多出十數倍的敵船,還擊顯得那般蒼白無力。

  弩箭上的火焰,在燃燒,帆布,船體,在這個冷兵器為王的時代,火焰是戰船對決最佳的兵器。

  李唐的水軍依舊在頑強的支撐,在強大的意志力的作用下,繼續朝著帝國水軍前衝,儘管他們的戰船在不斷的沉沒,船上的士兵在弩箭的攻擊下,死傷慘重!

  他們就好像是一隻螳螂,舉起雙臂,想要去擋住那衝撞而來的帝國水軍。

  站在巨大樓船上的白起冷眼望著前方,耳畔邊儘是那不屑輕虐的嘲笑,嘲笑對方的不自量力,嘲笑對方的螳臂擋車,死亡,無法讓白起的臉上有半點的動容,只是對著悲壯,白起對對手有了一絲敬意。

  為了他們的愚蠢的悲壯!

  戰船依舊在不斷接近中,不足百米距離時,戰船上最強大的萬虎齊奔弩終於露出了真顏,這種好像一個巨大的箱子的床弩,乃是帝國最優秀的機關弩,也是機關陣法流最得意之作。

  一次射擊,百箭齊發,隨著那前方的蓋子被打開,那好似蜂窩一樣的木箱子上,一排排,一列列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寒光的弩箭露出了猙獰的犬牙。

  「放!」

  比起剛才密集十倍的弩箭雨好似一團烏雲一般的狂卷而去,就好似那刺骨的北風,讓人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顫,在這密集的弩箭面前,哪怕是白起也會感到頭皮發麻。

  嗡鳴聲中,箭矢雲籠罩了李唐水軍,只是兩三秒的瞬間,李唐的戰船就好像是刺蝟一樣,全身上下遍佈弩箭,雖還在前行,但是船甲板上已看不到半點人影。

  面對死神的召喚,生命顯得那般脆弱。

  砰,一艘刺蝟走舸撞在那好似要塞堡壘一般的樓戰船上,那在火焰、弩箭雙重作用下仍在堅持,不甘沉沒的走舸終於發出一聲吱嘎的怪響,在這沉重的撞擊下,散了架。

  李唐的水軍似乎已耗盡了全部的力量,就好似那只擋車的螳螂,徹底的碾碎。然而就在戰船接近對方的樓戰船時,那燃燒的戰船上,終於又出現了李唐士兵的影子,為首的李唐將領踏著被鮮血染紅的甲板,一個飛躍,跳向帝國的戰船。

  「射!」數十道弓箭頓時鎖定了他,一片箭矢頓時蜂擁的射來。

  「軟蝟甲!」千鈞一髮之際,那將領一掀自己的披風,頓時縮威一團,頓時成了一團刺蝟一般,打著滾的砸向兩個張弓射箭的士兵,無數鋒銳的利刺刺穿了兩個士兵身上的皮甲,在身上留下了篩子一般的血窟窿。

  打滾站起,抽出腰間的長刀,對著四下裡衝來的帝國士兵瘋狂的殺戮起來,而在他的身後,陸續有唐軍殘兵殺上船來,開始了最後的逆襲。

  甲板上,頓時陷入一片血雨腥風之中,不過沒有人還去在意這些人最後的掙扎,在帝國將領的眼中,只不過是李唐水軍最後的困獸猶鬥。

  水軍依舊在前行,穿過李唐的水軍戰船,將一艘艘燃燒著火焰的戰船撞個粉碎,沉入江面。

  砰,唐軍水將倒飛而出,重重的摔倒在甲板之上,那一身的軟蝟披風在甲板上留下數十個窟窿,嘴角,一絲鮮血流出,骨頭似乎斷裂了幾根,陣陣的疼痛讓他不由地倒吸著冷氣。

  目光望向那個披著黑色的披風,一身灰霧濛濛的戰甲附體,那頭盔下,一雙淡漠的雙眼讓人不寒而慄的帝國戰將,不知為什麼,他的心中居然有了一絲顫慄。

  「作為一個武將,你值得當我的一個對手,告訴我的你的名字!」

  唐軍水將支撐著身體,踉蹌的站起身,疼痛讓他的笑容變得有些扭曲,喘息中帶著幾絲血絲:「我是大唐帝國水軍虎咆校尉,湯立!」

  「記住我的名字,白起!帝國第三禁軍軍團長!」

  「你就是那個敗我第七折衝府的屠夫白起,哈哈……」那唐軍水將大笑著,面容突然變得扭曲,單手摀住胸,似乎遭受到重擊一般。

  聲音,戛然而止,一道生命的氣息在擦肩而過的瞬間沒入白起的體內,而那唐軍水將校尉卻是向前跪倒在地,一絲鮮血從嘴角潺潺的流下。

  甲板上的戰鬥,很快就被平息了,戰船跨過了全軍覆沒的李唐的水軍殘骸,然而就在這時,樓戰船旁,一艘走舸突然沖天而起。

  船體斷裂成兩截,而一顆被削尖的巨木露出那猙獰可怖的鋒銳獠牙,無數的浪花濺起,打在白起的臉上,腳下的戰船,突然也微微的顫抖了一下,而四周,更是一道道的削尖巨木帶著強大的浮力衝出江面。

  那跪伏的唐軍水將嘴角依舊在笑,他們的死,並非是沒有一點的價值的,面對強大的帝國水軍,弱小的他們根本就阻擋不住帝國的步伐,所以他們選擇了用生命充當誘餌,只為了重創帝國水軍。

  在之前的水戰,沒有折損一船的帝國水軍終於體會到了李唐水軍的決死之心,一切的一切只為了誘使帝國水軍來到這早就安排好的陷阱之上,然後發動陷阱。

  只是在剎那,帝國水軍就如預料中的那樣遭受到了重創,中小戰船折損超過三成,而大型的樓戰船也有十數艘因為底艙大量漏水無法堵住,只能放棄,而其餘的戰船,也各有損傷。

  「節度使,水軍已全部玉碎,不過帝國的水軍也遭受到重創,不過在短暫停留後,繼續朝著我們這邊來了!」

  「讓第三十六、三十七、三十九三折衝府的做好準備!這一場,我們要讓帝國知道我們的厲害!」

  「是!節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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