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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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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月鼠】重生之百將圖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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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9 22:06:50
第八百五十九章 蜀王一脈

朱雀城的聖甲兵引發的瘋狂並沒有影響太廣,儘管這事就好似漏風的漏勺,已傳遍大街小巷,婦孺皆知,但在五大軍團,卻沒有受到太多的影響。

十二月二十八日,五五八年倒計時第三天,從襄陽城一路南下要編入盤龍軍團的第一批戰俘抵達川中谷地,這一批兵馬數量足有上萬人規模。

川中城外臨時大校場,密密麻麻的營帳中心,卻是一片空曠的平地,上萬士兵按照百人一隊排列成上百個方陣,正所謂人一上萬,鋪天蓋地,從點將台上往下望去,人如山海,密密麻麻。

梁紅玉,秦良玉等盤龍軍團大部分主將都已趕去了朱雀城,而留守在盤龍軍團的只有伍子胥跟孫臏,而點將台上,伍子胥跟孫臏在一干將領的簇擁下,上了點將台,俯瞰整個校場。

「看來這批兵馬很不錯啊,站姿齊整,不動如山,可惜就是殺伐之氣弱了些,而且這氣勢也不成型!」伍子胥掃過這大軍陣,點評的道。

孫臏卻是淡淡一笑,道:「豈止不錯,我可是專門去的襄陽城,跟其他幾個軍團爭了又爭,才任我優先選出兩萬人來!站在這裡的士兵,都至少有七年以上的兵齡,而且大部分出自禁軍以及幽州三大軍團!」

「別看現在他們沒有多少殺伐之氣,只要稍加調教,這些人就是戰場之上的利器,只不過現在,這支兵馬還沒有魂,所以看上去差強人意!只要三個月,我就能將他們變成一支無匹強軍!」

孫臏自信滿滿的說道,孫臏伍子胥之前一直擔任盤龍軍團的軍師一職,兩人雖負責全軍行動計劃,但兩人並不直接領兵,倒不是兩人不想去領,而是沒有合適的兵給兩人帶。

盤龍軍團各部,本來就各有主將,而且在本地擴編的兵馬,雖都是適合的兵源,但大多都是未經訓練的獵戶,青壯,想要調教出一支強軍來,無疑要花費三五年之久。

種種原因之下,孫臏,伍子胥想要獨領一軍一直沒有成行,但這一次卻無疑是一個好機會,從唐軍那裡換回的戰俘大多都是身經百戰的士兵,而且這些士兵可是帝國的最精華的部分,如果不是帝國新皇,親王反目,引發蕭牆之禍,自廢武功,這些兵馬哪有那般容易被俘獲。

不過想要收服這支兵馬顯然並不是那般容易,帝國的混亂,親王,新皇之間的針鋒相對,大部分軍中主將慘遭清洗,讓士兵出於一片混亂之中,不知效忠誰人,這種茫然無疑是一支強軍最大的殺手。

孫臏並沒有在台上說什麼,在站立數分鐘後,就宣佈了解散,弄的眾將不知搞什麼。

「你打算怎麼做,這支兵馬戰力不成問題,身體這些日子也養的差不多了,不過想要他們恢復那種精氣神,可就不容易了!」伍子胥自然也看出這支兵馬最大的問題是什麼,失去了信仰的士兵無疑是最可悲的,他們一直以為的榮耀已經崩塌。

「呵呵,山人自有妙計,不過還需要等等才行,好在現在並不急,我們還有時間來做這些!」孫臏道。

朱雀城,兵馬使府,後院,冷卓看著手中從蜀州最新傳回的情報,卻是信手丟在一旁:「看來我們得再等等了!」

梁紅玉拿起桌上的情報掃了起來,冷卓卻是道:「怎麼樣,玲瓏戰甲可還合你們身!」

冷卓身邊女將可不少,梁紅玉,秦良玉,龍無雙,白霜,索菲亞,尤姬,南風靈,這幾女都領著女衛營,甚至指揮一軍團,除此外,南宮玉狐,北城冰心,甚至是衛芷蘭都想要一套,雖說她們並不領兵,但這並不妨礙她們想要,而且冷卓不給誰都不好,幸好這玲瓏甲並不缺,就算差一兩套,倒也問題不大。

「嗯,很合用,穿在身上也很舒服!」

「這蜀王倒是一個有才略的人物!」半晌,看完情報的梁紅玉終於開口的道。

冷卓點了下頭,道:「蜀王一脈確實是一個異數,本以為蜀中那花花太平的環境會消磨蜀王一脈,但誰想得到,這個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蜀王一出手,就是這般的雷霆萬鈞,而且這蜀王在蜀州的號召力太強了,沒想到那些貴族居然如此擁戴!」

情報是剛從蜀中大州治所,天府之城傳來的,這座位於天河跟桂花川之間的大城,乃是蜀州人口最多,面積最大的超級大城,論起規模,居然不下古之長安,今之帝京。

蜀州承平,九府之地,糧食一年三熟,數百年少有亂象,這導致蜀州九府的人口不下億萬之數,這也導致蜀州四川之地人口稠密,大城諸多。

蜀王一脈很古老,可追溯到帝國第二位皇帝,當時的蜀王乃是皇位最有力的繼承人,不過在老皇帝彌留之際,封為蜀王,變相的發配邊遠之地,之後,蜀王一脈再也沒有出過四川九府。

百年前,諸王之亂,蜀王支持神武皇帝,提供錢糧,為神武皇帝重定九州發揮了巨大作用,蜀王一脈在那場動亂中,非但沒有被罷黜,反而深受榮寵,不過蜀王一脈似乎很低調,冒個泡之後,就又沉水了,可以說蜀王一脈最擅隱忍。

但低調可不代表蜀王一脈在蜀州全無影響力,恰恰相反,這個在平素不顯山不露水的蜀王府,在蜀州頗具影響力,而在聖教大軍跨過平陽川進入西平府,這片四川的腹地之地,蜀王一脈終於站了出來。

而蜀王一站出來,登高一呼,頓時全蜀四川九府的貴族盡數響應,就連蜀州三大軍團的軍團長也願接受蜀王統帥,可以說一下子,蜀州就擁有了一位強力黨,而現今的蜀王,年不過四十,卻是新皇的的爺爺輩,可以說這位親王的份量可絲毫不比其他幾位孫輩親王差。

蜀州的兵馬,有三大軍團這樣的膿包貨,也有貴族私兵這種精銳之兵,蜀王一站出來,貴族們紛紛出動麾下精銳,匯聚天府之城,千萬別小瞧了蜀州的貴族,或許一個蜀州貴族麾下兵馬多則兩三千,少則五六百,但是架不住蜀州貴族多啊!

蜀州之地,分內九府,外九府,內九府就是如今的四川九府,而外九府則指土司自治的區域,雖也劃分九府,但卻沒有帝國官員,全部由土司統治,土司領雖是帝國所封,但很多時候,卻跟內九府經常有摩擦,而土司領之間,也是攻伐不斷。

蜀州承平的同時,蜀州也是帝國最混亂的地方,而因為土司領的緣故,蜀州貴族數量龐大,而且麾下盡皆百戰精銳,私兵大多傳承數代,十數代。

這支力量平素分散在內九府跟外九府之間的廣袤疆域線上,在平時,所有的人都只知道蜀州三大軍團,沒有多少人會注意這支分散的貴族私兵,但當蜀王登高一呼,蜀州顯露出的力量,卻讓冷卓都心驚肉跳。

蜀州五百貴族,在短短時間內,就聚集了不下三十萬精銳,從內九府邊疆沿途接管內九府防禦,而這支力量才一投入,聖教大軍的前進步伐頓時被遏制住了,而且之前一路勢如破竹的勢頭也接連碰壁,慘敗這支貴族精銳兵鋒之下。

將蜀州當成一塊案板上的肉,可以說是最大的錯誤,而冷卓進入蜀川的前路,似乎也充滿了波折。

「看來入蜀的時間要推遲了,不過這樣也好,蜀州讓聖教去打,我們正好抓緊時間休養生息,坐山觀虎鬥!」蜀州局勢平穩下來,冷卓反而不急切了,現在冷卓倒為聖教有些擔心了。

「嗯,楚州經過兩年戰亂,地方破碎不堪,加上今年收成減少,支應大軍作戰本就捉襟見肘,喘口氣也好,不過楚西兩府卻是無法立刻收回了!」梁紅玉道。

「早晚都要拿回來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整編各軍,這次接收大量的戰俘,怎麼融入軍中才是關鍵!你們盤龍軍團這次接收的戰俘不少,而且盤龍軍團底子薄,想完成整合可有的路走!」

帝國五五八年在混亂跟安逸中不知覺的度過,楚州因為平穩了局勢,總算過了一個好年,時間進入了五五九年,隨著滾滾天河水奔流不停,冬季過去,春季再次來臨。

跟北面中州大唐的換約在二月結束,當最後一批戰俘踏上楚州土地,超過四十四萬被俘的帝國軍被楚州五大軍團吸收。

而隨著春暖花開,去年秋北上回京的北城明月再次南下,北城家暗中分家,北城明月攜帶部分北城家人乘船南下,而北城家的秘密力量也開始南下,而與此同時,西門家也派出了一支人手,雖然西門家跟冷家沒有太多的交集,但是西門吹雪卻跟冷家交情不錯,而西門吹雪的女兒可是西門家報以希望的下一任家主,自然的西門家也跟冷家扯上了關係。

而此番南下,除了兩個家族的私人之外,衛國公也領皇命南下,而與此同時,帝國公主司徒雪也離開皇宮,南下揚州,一場明爭暗鬥已悄然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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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9 22:07:21
第八百六十章 北城冰心的母親

老皇帝駕崩之後,執掌九州兵權的衛國公作為新皇欽差巡狩楚州,當這消息隨著一隻信鷹十萬火急的送回楚州,冷卓都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該忐忑了。

隨著青州淮水一線的戰事平定,青州似乎一下子平靜了不少,楚東的司徒不二卻是越鬧越歡快,佔據楚東三府,已對帝京京畿有所影響,新皇現在已沒心情對外征戰,而是抽回主力,對司徒不二進行圍堵撲殺。

而在大環境相對太平的情況下,冷卓下面的各路情報網絡卻快速的籌建起來,不僅僅是西南蜀州,青州沿途的情報站也建立起來,從雲州發回的情報變得快捷而且暢通不少,不過跟楚州一江之隔的中州,情報方面卻一直沒有成效。

衛國公此番南下的目的是什麼,在帝京的包大膽也沒有聽到半點風聲,不過在帝京朝堂之上,北城明月奏章卻掀起了不小的波瀾,冷卓這個欽差臨時委任的兵馬使已被抬到了風頭浪尖之上。

太年輕了,冷卓今年才二十三歲,而他在三年前已經是帝國侯爺,而如今更是正擁一州兵馬,在這亂世之中,儼然已成了權柄一方的封疆大吏,當然這個是朝廷不承認的,但在這個時候,承認跟不承認似乎沒有太多區別。

楚州不會因為你的不承認而有所改變,反而會將這位新貴推到朝廷對立面上,連司徒家的皇子親王都公然抗拒新皇朝廷,如今新朝的號令不出雲,青兩州之地,而跟楚州之間,更是不通,根本就伸不上手。

朝廷之上為了此事又是爭論了兩個多月,終於在吵吵嚷嚷中,將衛國公推了出來,新皇跟衛國公在宮內談了什麼,連宮內書記官的記述中都沒有記載,只是知道,那一夜之後,衛國公被委任欽差,南下楚州,而新皇的詔令是什麼,連朝廷諸多大員都不知道。

衛國公南下的消息傳過來沒多久,北城明月南下的消息卻是姍姍來遲,顯然這件事並不急迫,接到消息時,北城明月已在海上面,估計再有一個月時間就能抵達襄陽城。

而似乎還嫌不夠熱鬧,沒出半個月,又有一封十萬火急的情報傳來,帝京內傳出新皇遇刺,帝國二公主殿下司徒飄雪陰謀策劃兵變失敗的情報,這情報讓冷卓再次目瞪口呆。

司徒飄雪居然密謀叛亂!這女人果然野心不小,想起司徒飄雪,冷卓不由地想起在雲天要塞時,司徒飄雪那雪白無瑕的胴體,可惜這女人太強勢,也太精明,其與謀皮,無外乎玩火。

不過想想,司徒飄雪密謀兵變,倒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的,因為司徒飄雪跟青親王司徒浩乃是一母所生,司徒浩擁兵自重,佔據青州南部,揚州北部,雖在之前淮水之爭中失敗,但實力尚在,又得揚州財稅支撐,實力倒是沒有下滑太多。

整個五五九年的開端,平靜中又充滿了各種暗流,而隨著青州情報網的鋪開,當初留在雲,青兩州的武將消息也陸續傳回,白起如今手握二十萬禁軍,利用淮河一戰,白起在新朝廷上兵權日重。

而在白起麾下,趙雲,張遼等將也已是獨當一方的將領,麾下掌握實權,各領一整個師團,而張飛也是借助淮水一戰,如今成淮水下游五萬地方衛軍主將,在淮水下游已是位高權重。

而對於留在北方的其他諸將,消息卻顯得零星簡短,呂布,項羽,張良,賈詡等人分在幽州,涼州等地混的不錯,或是領軍,或是成為重要幕僚,接觸決策核心,也各有一番作為。

可惜隔著一個油鹽難進的中州,讓冷卓跟幽,涼,雍三州的聯繫十分困難,就算有消息傳回,也要走雲州,下青州,而後在傳過來,這一路輾轉,好幾萬里都有了,何況沿途還不少都太平,想要傳回個消息太難。

不過其他各州怎麼鬧,冷卓卻都泰然處之,除了關注一下蜀州戰況,以及蠻荒叢林內的戰況外,冷卓更多的時候都在將上次埋骨之地弄來的靈骨消化,並對那四頭聖獸靈骨,二十六具王獸靈骨進行設計,為鍛造進行前期準備。

四月,春耕,已在去歲冬季完成了對地方官府的恢復,戶籍的落實,這一個開春,由各地官府開始組織春耕,可以說這算是這一年頭等大事,好在楚州如今除了松陵府,西巖府兩府,以及東北角的東昌府外,餘下十府已盡在掌握之中,聖教大軍主力大部分都在蜀州征戰,而西巖府的兵力防守都有些不足,自然也談不上進攻了。

除了春耕,楚州五大軍團的整編也已經完成,並開始進行整合訓練。

九川府,川中城郊大營,伴隨著陣陣鼓點之聲,雄赳赳氣昂昂的戰士快速的變幻著陣型。

而在大陣之中,一座指揮塔上,孫臏俯瞰四周,陣中,各處旗幟飄揚,這些旗幟可不是為了好看,像,獅,虎,豹,狼,山,木,河,蟲,鳥,這十旗代表著陣中十支兵馬,而伴隨著鼓聲,十旗變幻,隨著大旗移動,整個大陣也在變。

一月底,整座郊外大營外,來了一群老弱婦孺,與此同時,還有一大車的書信,而這就是孫臏收拾人心,重建這支失去目標,榮耀的兵馬的底牌。

這些老弱婦孺都是這兩萬將士家中親眷,能接來的都來了,而來不了的,也都寫了家書,對於這些戰士來說,沒有什麼比家人,比一封家書更能打動他們的東西了。

孫臏就用這些東西,換來了兩萬將士的忠誠,一切都那麼的簡單,沒了隔閡,沒了誤解,訓練再次展開時,這些有氣無力,似乎看不到希望的士兵精神為之一變,士氣高漲,很快就讓人看到了他們身為精銳強軍的風采。

隨後,孫臏將兩萬人分成十部,每部兩千人,開始操練戰陣,戰陣顯然不是普通的訓練,要求高度的配合,以及令行禁止,而且戰陣組成的每一部分,自然是越強越好。

陣是個體的組合,它將整體力量成倍發揮,而操練戰陣,顯然不是隨便練練就能發揮作用的,陣的每一部分是這機器內的零件,一旦一個部分出錯,陣的作用就會大打折扣。

陣,分很多種,有攻陣,有守陣,而孫臏的兵法中,將陣分為八陣:方、圓、錐行、雁行、鉤行、玄襄、疏陣、數陣、及火陣、水陣,除此之外,還有其他諸多陣,比如,弓箭手所用的雲陣,包圍敵人所用的贏渭陣等等。

不同的地形使用不同的陣,不同的情況也要變幻陣,而想要將陣如臂驅使,這裡卻是沒有捷徑可走,只能不斷的演練,將每一個陣讓士兵熟記,並形成一個本能。

孫臏操演這陣已有兩月,每日除卻日常的訓練科目,其他時間幾乎都是演練大陣,從最簡單的方陣,圓陣,到錐行,雁形,陣型變幻之間,已開始融洽,不說行雲流水,也沒有開始時的一片混亂。

大多數的武將都懂得行軍佈陣,不過孫臏演練的陣可不是尋常的陣,因為他擁有天賦陣之眼,他在陣中指揮,只要陣如他運轉,就能發揮出遠遠超出尋常戰陣的威力,也就是陣勢,而在這陣勢之內,己方的戰力會大幅提升,而敵人會受到勢的影響,而戰力大減。

不僅僅是孫臏在加緊演練陣,其他諸將也都各拿出自家的本事,融合著部下,並不斷的提升部下的配合,在諸多楚州營地內,每日演武幾乎已成習慣,而不在像以前,連日常操練都已廢弛。

五月,北城明月抵達襄陽城,而跟隨北城明月南下的有北城家數個旁支,拖家帶口,加起來不下八百餘人,而這還只是明面上的,還有一些暗中勢力在朝著朱雀城秘密轉移。

五月中旬,北城明月回到了朱雀城內的府邸,而冷卓則跟北城冰心在府邸外迎接。

「嘖嘖,居然勞動侯爺大駕在門外迎接,實在是我的榮幸啊!」北城明月看到冷卓,瞇縫著眼睛上前打趣的道。

冷卓將眼睛撇上一邊,對於北城明月,冷卓選擇了無視,他之所以來,是因為這次北城家南下,北城冰心的生母居然也隨行南下,顯然,是為了他跟北城冰心之間的婚事而來。

「母親!」北城冰心突然撒開腳,朝著一輛馬車上下來的婦人撲去,冷卓的目光也掃了過去,怎麼有點不像啊,北城冰心的母親看上去溫柔如水,完全看不到北城冰心身上那冷冰冰的氣質,反而有一股說不出的柔媚。

年紀雖三十幾許,站在那裡跟北城冰心卻如同姐妹一般,據說,當初北城明月也喜歡這個嫂子來著,但最後她卻嫁給了北城冰心的父親,而北城明月卻至今沒有娶親,嘖嘖,難道還有舊情。

冷卓想著,不由地拿目光掃了一樣北城明月。

「你這目光可不怎麼好哦,這次過來我可是帶了不少重要的消息,所以,你這小子,最好給我老實一些!」北城明月小聲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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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10 12:29:57
第八百六十一章 可封王

  恭恭敬敬的迎了北城冰心的母親,又陪著在府內溜這了一圈,冷卓這才脫身而出。

  「聽說,你給皇帝的奏章可是說了我不少壞話哦!」北城府一座後院的正廳,冷卓目光不善的看著北城明月,去年時,北城明月有個欽差身份,冷卓不能不給朝廷面子,現在北城明月可是要在自己手底下吃飯,冷卓自然不怵這個傢伙。

  北城明月卻是抿了口茶,笑瞇瞇的道:「這府邸造的還不錯,看來冰心很用心啊!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麼,好歹論起輩分,我也算是你二叔不是,至於給那小皇帝的奏章,我可是斟酌過的,不把你說的跋扈、霸道一點,他怎麼會忌憚你,早就派人將你這兵馬使給擼了!」

  「哼!」冷卓白了北城明月一眼,信你才有鬼。

  「你消息這般靈通,那肯定也接到了衛國公南下的消息嘍!」北城明月顯然胸有成竹,雖說冷卓麾下諸多謀士智謀才略不遜於他,但是對帝京形勢的動向,可跟北城明月比不了。

  冷卓點了點頭,北城明月放下手中的茶杯,故作神秘的道:「那你可知道衛國公此番南下會給你傳達怎樣的旨意?」

  「不知道,你知道?」冷卓嘲諷了一句。

  北城明月卻是輕笑一聲,道:「還真被你說著了,我還真就知道!」

  「你就吹吧,委任衛國公南下的決議可是皇帝直下的旨意,都沒有通過朝堂,衛國公更不可能洩露這機密,你怎麼可能會知道!」

  「我猜的不行麼!」北城明月笑瞇瞇的看著冷卓,道:「你不信,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打賭?」

  「你看我這府邸大是夠大了,但是還差些園林,內裡的傢俱也缺了不少,就算有的,成色也不怎麼樣,如果我不幸言中了,我也不多要,你就給我找幾十個揚州園藝師,在弄些珍惜的草木石頭之類的給我弄個園林,順便再弄點好傢俱怎麼樣!」

  「好傢俱?什麼才算是好傢俱?」

  「怎麼說也得千年紫檀、金楓、龍血、花梨之類的吧!」北城明月卻是想也沒想,就開口道。

  冷卓差點直接吐出口血來,這幾樣,每一樣都是極品木料,木上千年,價值萬金何況還是這些頂級木料,打造出來的傢俱,更是價值連城,就算是世家大族的家中,也不見得會有幾套,這傢伙倒是敢開口。

  「哼,我還是等衛爺爺來了,自有揭曉!」冷卓可不打算當這個冤大頭!

  「你確定,這事可是早知道早準備,如果衛國公到了,可就晚嘍,你到時候可就沒有選擇的餘地了,不過如果你確定不想知道,那也沒辦法,我去找冰心問問看!這丫頭可是跟我這個二叔最親了!」北城明月也不阻攔,自言自語的道。

  冷卓看著北城明月,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油然而生,丫呸的,遇到這麼一個不要臉,死要錢,還偏偏吃定自己的傢伙,自己除了當冤大頭之外似乎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冷卓雖有心光棍的轉身就走,但是如果這事真有那麼嚴重,無疑早知道早有些應對之策:「好,我答應了,現在可以說了吧!」

  「嘿嘿,我就知道侯爺這和志向遠大,胸襟寬廣的人肯定會答應的!」北城明月一臉的陰謀得逞的笑容,這才悠悠的道:「你覺得新皇為什麼會派衛國公南下,而不是派鎮國公、定國公,又或者是其他朝中大臣麼?」

  冷卓狠狠的盯著北城明月,很不爽的道:「別繞圈子,直接說!」

  「說起來你真應該感激我,在奏章上我可是將你的實力大誇特誇了一番,所以新皇也不得不顧慮如果對你下手,會不會讓楚州也豎起反旗,你看,派了衛國公南下,就是看中了你跟衛國公之間的姻親關係,所以,皇帝就算有什麼決定,你也得接著!」

  「而且衛國公桃李天下,在軍中影響頗大,他當欽差過來,你麾下的那些將領肯定會有所猶豫,尤其是你收下的那二三十萬禁軍!」

  「你跟唐軍的交換打的算盤不錯,不過卻只有一個弱點,就是這些禁軍可一直都是帝國精銳,皇室之軍,固然之前的事情傷了這些人的心,但是這些人可是從加入軍中,就接受帝國的種種灌輸,而且這些人裡有多少是衛國公的學生,或者在衛國公麾下效力過,你認為你能比得過衛國公的影響力?」

  冷卓不由地皺起眉頭,說實話這一層他還真沒有想到過,他不得不承認他忽略了這一點,那編入軍中的禁軍戰俘就好像是個炸彈,新皇的這一手牌可謂是打在了他的要害處。

  北城明月看著冷卓緊鎖的眉頭,卻是笑了一下,繼續道:「你也不用這般如此,直接奪你兵權的事概率很小,你這麼年輕,氣血旺,做事衝動,可是不會瞻前顧後的,而且這樣做,只會讓楚州再次陷入對立分裂,對雲州新朝可是沒半點好處!」

  「哦,那你猜新皇會打算怎麼對我,對楚州!」冷卓看著北城明月道。

  「這個麼,其實也算不上新穎的招數,無外乎,許諾升官,甚至爵位,在給你套上一大堆名頭,你接了,那就是新朝臣子,你不接,想來你也不會拒絕,畢竟你還要蒙虎皮,而且這些名頭對你頗有助益,也就算是有益有弊吧!」

  「許諾升官?呵,這麼說那皇帝是打算給正名嘍!」

  「應該會吧,不過你現在已經是實權的兵馬使,這樣可無法突出皇帝的榮寵,我看帥位也不是不可能,或許,封你個王爵也不是不可能?」

  冷卓聞言,卻是哈哈一笑,道:「扯吧,王爵,帝國連國公一級都不在增設,侯爵就已到頭了,王爵,那是只有皇室才可能享有的吧!」

  北城明月卻顯得很鎮定,目光裡還投出一絲可憐的目光看著冷卓,最後才到:「看樣子你還不知道,封賞你當國公確實不行,但封你當王,卻沒那個妨礙,想知道為什麼,去問為你爺爺就該知道,或許你聽了,會很意外也說不定!」

  冷卓愕然,北城明月這個傢伙雖狡猾了些,但說的話卻沒都不是隨便說說的,難道這裡面有什麼秘辛,冷卓也不是傻子,雖不知具體的緣由,但是他能封王,那就得有皇室血脈,而冷家追溯往前,似乎也就冷卓那個從來都沒見過的奶奶有那麼幾分可能!

  「好了,這也是猜測而已,不過給你了這麼多好處,可不會不給套上籠頭,任你隨便蹦躂,最後養虎為患,所以許了你好處,自然會要你幹事!」

  冷卓腦袋一轉,抬起頭看向北城明月道:「難道他打算讓我去攻打揚州的青親王!」

  「呵呵,看來你還算聰明,青親王佔據青州南部、揚州北部,直接將帝國南部跟北方分割開來,而南方向來富庶,乃是帝國錢糧罐子,想要平定九州,就得拿回楚揚,而且一旦打通了這條通道,帝國就能控制住青州、揚州,以及你的楚州,甚至是西南的蜀州,這樣的話,這一盤棋就解開了!」

  冷卓卻是搖晃了一下頭,道:「沒那麼簡單,想要重新收拾九州山河,哪有那般容易!」

  「但至少有希望不是麼,而且別忘了,衛國公雖和你是姻親,但如果要選擇,衛國公會選擇帝國,而不是你這個孫女婿,因為三公跟帝國是一體的,而有衛國公坐鎮楚州,你能翻的了天?」

  冷卓頓時被問的啞口無言,是啊,如果衛國公衛光坐鎮楚州,冷卓還真玩不轉,除非他徹底撕破臉皮,但這可能麼,顯然不可能,這世界上很多時候並非只靠強兵健將就能縱橫天下,那文化中的道、理才是最要命的。

  就好像冷卓要打蜀州,就得找一個理由,說得過去,甚至冠冕堂皇的理由,而不可能屁話沒有,直接帶兵殺過去,而當初他為了個名義,還不是隱忍不發,說到底,還是那刻在人心上的道德、道理。

  冷卓離開了北城府,回了兵馬使府,來到參政內府,將從北城明月那裡得到的信息說了一遍,在座的人都沉默了,因為新皇使的招數太過高明,這個問題根本無解,或許有解,那就是冷卓舉旗造反,不在尊帝國號令。

  但是顯然,冷卓還不能那麼做,一旦那麼做了,光是他麾下的百萬大軍就會先崩潰掉,且不說才融入軍中的四十多萬戰俘,連麾下的幾大軍團中,就有多少仍心向帝國的人,真正會願意跟冷卓造反的有多少。

  冷卓的根基還是太淺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只能盡可能的拖了,索性的將揚州佔了,將青親王逼到青州南部去,而後拖著不打,拖上個兩三年,侯爺的根基穩了,迴旋的餘地自然也大的多!」孔明臣道。

  「或許,少主該去問問封王之事,如果少主可為王,那事情或許還有其他的轉機也說不定!」諸葛亮沉吟了一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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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10 19:16:58
第八百六十二章 當公主的都很惡趣味

「什麼!」冷卓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爺爺太強大,太彪悍了,冷卓猜測的事情也得到了驗證,冷卓的奶奶,居然是駕崩老皇帝的妹子。

也就是說,冷卓身上有那麼一些皇家血統,原來自家老爺子被遠發配來楚州邊疆,最大的原因還是惹怒了當時的皇帝,而好死不死的,自己奶奶在南下楚州,生下冷卓父親之後就難產死了。

如果他奶奶不死,冷家的境況不可能太糟糕,畢竟老皇帝對這個妹妹很寵愛,而死了,這責任自然都賴在了冷無敵的身上,可想而知,冷家的前途如何!

不過震驚之後,冷卓也鎮定了下來,也難怪當初跟衛芷蘭大婚時,皇帝會賜給冷卓龍淵寶劍,這事情顯然不算是什麼秘辛,一些當朝老臣也還記得,所以封王一說,應該有幾分可能。

看似這王爵很拉風,但一旦冷卓叩上這個帽子,可就等於套上了一個金剛圈,而且天龍帝國的王爵,大多貴而無權,別說冷卓這血統不純的異姓王,就算是純正皇家血統的王,也有祖訓,不得為臣,為將,甚至連封地,都只有巴掌大,而且還不得擅離居住地,如豬一般圈養!

而一旦有什麼異動,直接就是削爵,重點的,發配迷失之城,雖說這是一個亂世,但一旦九州歸一,帝國重立,冷卓的下場可想而知。

果然糾結啊!

想的腦袋疼,索性不去想了,而且新皇的旨意未必就是如此,自己現在只不過是杞人憂天而已。

天河三角洲,天河在青州,揚州僻壤處注入大海,而滾滾的天河口,在這裡沖積而成大片的江中沙洲,這些沙洲有大有小,江中沙洲大部分都軟泥爛沙,儘管上面長著一人高的雜草,但踩踏之上,能好似一頭頭猛獸一般,將你吞下。

天河在此處分成萬千支流,水道縱橫,除了主水道外,能過大船的水道不小三十六條。

在一片蘆葦蕩中,一條走舸隱藏在這一片蘆葦群中,高聳的桅桿好似一根枯木斜插半空,一個身材瘦弱,身著皮甲的士兵穿著皮甲,如猿猴一般攀爬在桅桿頂端,順著起伏如浪的蘆葦蕩朝著不遠處開闊水域望去。

「娘的,這都是第幾天了,居然派我們兄弟跑這裡來守什麼船,這天河三角洲,水道不知道有多少,就是一個漏洞的篩子,哪裡守得住!」一個五大三粗的大漢罵罵咧咧的道,而看他皮膚粗糙,身上一色的古銅肌膚顯然常年在海上漂,才會如此。

「行了,老三,咱們如今可不是匪,而是官軍了,而且在這也不錯,至少不需要參加什麼操練!」

「這倒是,也不知道大首領是怎麼想的,在海上多逍遙自在,居然接受什麼招安,受那群勞什子的氣,還是以前在海上的時候痛快!」

「沒見識了不是,如今沿海一帶都被那群倭寇害的不輕,有錢的主早就跑內陸去了,剩下的全都是跑不動的老弱窮鬼,要不就是組織起來的民兵,而海上,更別提了,不光咱們這邊打,倭人那邊也打的歡實,原來來往這條線有多少商船,現在毛都沒一個,在熬下去,咱們全都得喝西北風!」

「而且現在咱們這日子過的也算不差,雖說受到了約束,不過該吃,該喝的沒少,想女人了,直接去去嫖,也不用擔心在被人抓,也知足了!」

「魚老大,有船,江面上有船過來了,好像有好幾艘!」就在船甲板上曬著,無聊的抱怨的一干人突然聽到桅桿上瞭望的水手大喊大叫起來,頓時全都來了精神。

「小猴子,給我看仔細了,最好將船上的旗號給我看清楚了!」魚老大嘿了一聲蹦起來,看來這頭功算是他的了。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逆流而上的船隊不斷的靠前,海面上吹來的風呼嘯著,吹的旗幟獵獵作響,在戰船之上,皇龍大旗,還有衛字大旗迎風飄揚:「看到了,看到了,金黃底,龍首旗,沒錯,是北邊來的船!」

「趕緊下來,將響箭給我發出去,然後給我開到江面上去,跟好這幾艘船!」

咻,啪,一道響箭直接在半空中炸開,聲音傳出十幾里去,而在江面上,接二連三的有響箭傳遞,最後消息傳達到天河一處較為開闊的河面之上,在這裡,青州水軍主力齊聚,至少上百條大船在這裡扎錨。

「發現欽差船隊了,是不是立刻派人去截擊!」

「嗯,抽二十條大船,帶上沿途匯聚的中小戰船出戰,主力繼續守在這,保證其他水道依舊有船看著,小心中了對方調虎離山之計!」

江面之上,六條能行走在海面上的海樓船在江面上披荊斬棘,跟江上的樓戰船不同,海樓船的體積更加龐大,光是桅桿就達到了六桅,整艘大船,用的可不是木龍骨,而是鋼造的龍骨,也只有海面之上才能托得住這種龐然大物。

「大人,對方果然有埋伏!」最前方的一艘海樓船上,穿著一聲海鯊皮甲的水將冷笑的看著江面上不斷炸開的響箭,卻是一臉的不屑。

「看來,二公主殿下已到達了揚州,跟青親王會面了,傳令,準備調轉船頭,我們退回海上去,在這江面上,對我們可不利!」

海樓船,就好似一個海上堡壘,能裝下一千五百名士兵,但因為船身採用鋼鐵龍骨,船身不得不造的很大,靈活性自然不怎麼樣,在這種狹窄的江面上,如果面對大把的火船,搞不好就栽在這裡了。

「按時間算,國公一行應該從青州某一處渡過了江面,咱們也該回去覆命了!」

菏澤府東南一處渡口,衛國公一行二百餘人,扮作一個商團,總算是有驚無險的穿過青親王控制的青州南部諸郡,抵達這裡,雖說青州南部如今是青親王的地盤,但是這裡並沒有經過戰亂,而地方上倒也太平,所以很多地方上,還殘留著一些世家大族的產業,如常的運作,而這也為衛光一行提供了一路的保障。

「諸位大人,從這到江對面,就該是揚州太湖,如今這一片區域還屬於帝國範圍,不過如果可能,最好還是不要顯露了身份,揚州如今局勢複雜,心有歹心的人不少,到了揚州對面,他會帶諸位大人跟揚州那邊的人接頭,只要過了揚州城,進入松江府南面,諸位大人就安全了!」

五條不算大的貨船徐徐駛上江面,一路斜著水面,借助江流朝著江對岸的揚州河岸而去。

「沒想到這一路南下,居然如此多磨,這南方還有一處在心向帝國的麼!」衛光站在船頭,感慨頗多的道,就在幾年前,他還南下過一趟,同樣也是渡這寬闊壯麗的江面,但心境卻差了如此之多。

衛光身旁的人卻都默然不語,帝國如今的狀態,可謂是江山崩碎,堂堂朝廷的號令只能傳出一州半,而隨著司徒不二的威脅,連京畿圈都受到了戰爭的威脅,而南下,不得不繞過青州東北半島,繞了一個大彎子,而他們此行的目的地,楚州,更是不知是一副什麼模樣。

如今楚州當家的人還是這位的孫女婿,年紀輕輕卻已手握百萬兵權,坐擁楚州十府之地,儼然成了一方霸主,而這一次抵達楚州,他們卻是要為帝國爭取楚州,只要想想,他們就感覺有幾分心悸。

這一段江面顯然十分太平,縱橫在這附近的唐軍菏澤水軍西進全軍覆沒之後,這附近水域唐軍的控制力已經很弱了,而楚州的水軍都集中在襄陽一帶水域,這裡也觸及不到,而青州水軍則大部分調去了天河河口,堵截欽差行船,所以整個江面上居然連個巡邏的川中都沒碰上。

五條貨船直接進入了太湖水域,太湖內的水賊也少的可憐,因為戰亂的緣故導致太湖水面商船減少,而在幾年前,岳飛更是橫掃太湖水賊,那些根底深的都被拔除了,而後來的也是活不下去,不是被招安成了官兵,再不就是另尋他路,鬧的昔日熙熙攘攘的太湖航運,只有揚州跟松江這一段還有行船,其他水域,寥落的很。

衛光一行南下,抵達太湖南面,一座湖邊大鎮,在這裡換上車馬,進入了松江府地,進入了松江府,官道兩側總算不在是沿途所過的那般村空鎮寥,官道上車架也逐漸多了起來,而沿途的村落,鎮子的也十分的吵雜,渾然還是太平盛世的樣子。

衛光一行還在松江府南下,而在朱雀城,冷卓卻遇見了一個很不想見的客人,帝國二公主殿下,司徒飄雪!而顯然的,這位公主殿下來到冷卓這裡,不是為了跟冷卓敘舊的。

冷卓倒是很鬱悶,為什麼這些當公主的都那麼愛夜裡來扒人牆根,聽人家上床哩,果然是很惡俗的趣味!不過司徒飄雪的實力顯然比起那位的大唐長公主要遜色的多,所以冷卓只能將剛扒光的衣服再次穿好,看著胯下的尤物,滿腹的火氣的坐在廳內,等著這位公主殿下的大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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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三章 司徒飄雪的謀算

  「公主殿下,是否進來一敘,小心淋雨受風!」冷卓坐了半響,鬱悶了,這司徒飄雪居然疑神疑鬼的不敢動彈,難道她以為貓在那裡就能不被人發現麼。

  冷卓話音剛落,一聲咯咯笑聲就從院牆角落處傳來,穿著一襲精緻黑衣的司徒飄雪幾個起落躍進了廳內,黑衣用的可能是海中魔獸的皮製成,上面佈滿了細密的鱗,滑不溜秋的樣子,但這一身黑衣卻是絕對緊身。

  三年沒見,司徒飄雪卻好若一個成熟的蜜桃,身段越發的豐腴性感,當初在學院時,固然將其排在第二位有其女王高高在上的氣質,但是論起臉蛋、身段也是不差的。

  緊身的黑衣將司徒飄雪那凹凸有致,玲瓏婀娜的曲線完美的襯托而出,甚至連胸前的櫻桃都能分辨,這貼身的黑衣可是夠薄的,但顯然這是一件好東西,如果不是冷卓的精神力很強,而司徒飄雪又進了院子,冷卓還真有點難察覺。

  司徒飄雪渾身一震,一股靈力從體內迸發而出,身上沾的雨滴頓時被震散,摘去那戴在頭上的黑面罩,一襲青絲散落而下,垂在肩頭,雙臂揚起,梳理了一下秀髮,雖是一個隨意的動作,但是在環境之下,卻充滿了旖旎的曖昧之氣息。

  「還說這暗鱗衣穿上讓人難以察覺,看來也不怎麼樣麼,而且緊的要死!」司徒飄雪坐在椅子上,卻是滿臉的抱怨,玉手更是捏起胸前的衣服,啪的一下,又彈了回去,卻是彈的玉兔微顫。

  本來在之前冷卓就被挑起了氣火還沒消散,這會看到司徒飄雪的舉動,卻又騰的一下火氣,冷卓強壓下胸中的躁動,道:「不知道公主殿下深夜來訪,有何要事!」

  司徒飄雪卻是笑吟吟的沒有回答,反而問道:「我倒是更好奇你怎麼知道來的是本殿下,莫非你也學了那些道人的能掐會算不成!」

  「這個不是重點,現在的重點是堂堂帝國二公主殿下居然深夜潛入我這房中,不明來意!」冷卓搖晃了下頭,道。

  司徒飄雪呵呵一笑,卻是收斂了笑容,恢復了以往那高高在上,冷靜從容的表情:「我是代表青親王來與你一會!」

  「哦,殿下不是一直在帝京的麼,什麼時候到了青親王殿下那裡,而且我跟青親王殿下之間,似乎並沒有什麼好談的,他如今是反王,亂臣賊子,而本侯可是站在帝國一方,我們可是對頭!」

  司徒飄雪卻是白了冷卓一眼,道:「別跟本宮扯這些,什麼反王,什麼賊子,勝者為王敗者寇,只不過是老九那小子提前進了帝京而已,否則那皇位哪裡輪得到他坐!」

  「而且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在楚州做的那些事,誅殺靖南侯,你就是有一百個理由,你也沒理,何況你現在除了舉個反旗之外,幹的事可不比反賊少!」

  「公主殿下過來就是來數落我大逆不道的?」

  「當然不是,我來是想告訴你,你現在效忠的那個朝廷,已快完蛋了,所以你在做出選擇時,最好擦亮了眼睛,別讓人賣了還給人倒數錢!」

  冷卓哦了一聲:「這話是怎麼說的,朝廷快完了?!」

  「別以為我是在悠忽你,北方那個朝廷確實快完蛋了,本公主做事,豈會那般不動腦子,兵變,那只不過是一個幌子,從一開始它就只是一場戲,為的只是在重要的位置插上本公主的棋子而已,天龍城,只要本公主願意,旦夕可取!」

  「這麼說吧,我已經聯絡了幽親王,不要多久,幽、青兩州會一併發力攻打雲州京畿,而那個司徒明雖有東方世家輔佐,又有白起這個心腹大將,但他還還是太嫩了,帝京太過複雜,光靠一個東方世家就像壓住所有的勢力,真是個笑話!」

  「這麼說一切都在公主殿下的掌握之中嘍,青親王一旦北上,就能攻佔帝京,而如果沒猜錯的話,幽親王就是一個打醬油的炮灰,吸引帝京兵力的!」

  司徒飄雪只是淺淺一笑道:「你前一句說的很好,一切確實都在我的掌握之中,青親王會成為新的皇帝,我只是想知道平安侯你是選擇效忠哪一邊呢!」

  「呵呵,當然是誰當皇帝我效忠誰,我可是個大大的忠臣!」冷卓想也沒想的說道。

  司徒飄雪卻眨了下眼睛,道:「雖然不是我想要的答案,但是也夠了,青親王會榮登大寶,到時候我希望你率領楚州歸順新朝,當然,你也將成為天龍朝百年來第一位異姓王!而且如果你有意,本公主也可以選擇下嫁,有這一層關係,想來你也不需擔心你的權位會被剝奪!」

  冷卓揚起頭,看向司徒飄雪,這女人,利誘不夠還來色誘,不過這確實挺讓人心動的,不過對於這個司徒飄雪,冷卓還真有點不敢要,當初在雲天要塞時,自己沒敢,現在依舊不敢,身邊躺著這麼個女人,睡覺都不安穩!

  「該說的話我也都說了,希望平安侯能記得今晚的回答,一如既往的效忠帝國,效忠皇帝!」司徒飄雪說著正笑著離開了客廳,竄入雨幕之中,快速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你當初跟這位公主走的可是很近,你覺得她說的有幾分真,幾分假!」冷卓將頭靠在身後,兩團飽滿的玉兔之間,只著片縷輕紗的南宮玉狐不知何時來到冷卓身後。

  「司徒飄雪麼,她很有野心,也很有城府,如果她不是個女兒身,或許這皇位已是她的了,你可能不知道,司徒飄雪很久開始就已在收羅幕賓之客,網羅英才,你以為她在聖天學院的時候只是為了學習麼,她那個時候就在廣羅才俊!」

  「她的女兒身讓她無緣那個位置,但同樣她的女兒身也讓她遠離權利的漩渦,因為沒人當她是一個威脅,不接觸她,你絕對不會知道她的權利欲望有多強,而且為了達到她的目的,她可以不折手段!」

  「就好像在剛才,她甚至願意下嫁於你,因為你有資格成為她手上的棋子!」

  「靠,本侯爺不喜歡爛貨!」冷卓臉色一變,雖然有人上趕子送上門很不錯,尤其還是一個姿色不差,氣質高貴的公主,但是一想到這司徒飄雪為達目的不折手段,想起當初在雲天要塞的石洞內的一幕,冷卓就一陣厭惡。

  南宮玉狐愣了一下,但隨即就反應了過來,咯咯一笑,道:「你想到哪裡去了,飄雪的便宜可沒那麼好佔,她可還是含苞待放,如果你有意的話,倒是不妨拿下,不過她可不會像人家這般的好對付,到時候將你吃的骨頭都不剩!」

  想起司徒飄雪,冷卓有是沒來由的一陣燥熱,站起身,反手將南宮玉狐抱在懷中,大步流星的直奔房內。

  帝國的局勢實在是變化多端,對於司徒飄雪所言,冷卓告訴了參政內府,讓人密切關注揚州的動靜,如果司徒飄雪沒忽悠他,那麼青親王肯定已開始為北上做籌備,而大軍調動,卻是瞞不了人的。

  冷卓有些摸不清司徒飄雪的底,但是有南宮玉狐的話,冷卓還是相信這個司徒飄雪肯定有更多的底牌沒有翻出,而如果兵變只是一場戲的開幕的話,那麼這場戲已開鑼,接下去,司徒飄雪的佈置會陸續的掀開。

  這帝國的局勢還真是變幻莫測,讓人有一種抓不住的感覺,雖說冷卓有臥龍鳳雛,有郭嘉、周瑜,還有眾多大才,但是這些人畢竟是穿越過來的,在很多方面都受到局限,這也影響了他們做出判斷。

  「如果司徒飄雪說的是真的,那麼帝都將會面臨一場大的動盪,雖然我們無力去阻止這一切的發生,但是總要去做些什麼!」

  「少主的意思是?」

  「一旦出現了變故,白起那邊也該有所準備了,還有我在帝京沒什麼牽掛,但是衛國公府上下要給我接出來,送到南面來!」冷卓想了想,說道。

  帝京怎麼變,誰當皇帝冷卓都不在乎,他坐擁楚州十府,百萬兵馬,這就他的本錢,而一旦亂起,他還能趁勢奪取更多的好處,不過這一切都都要看時局怎麼變幻。

  「還有,抓緊時間做好軍事準備,青親王如果北上,我們就先佔了揚州,給周瑜那邊發信,隨時準備奪取蘇州府,不管最後誰當皇帝,先霸佔楚揚兩州,誰也奈何不了我們!」

  隨著冷卓的令下,參政內府頓時開始忙碌了起來,目前楚州五大軍團,大部分都放在聖教附近,還有天河一線,而跟揚州僻壤的東昌府還在唐軍控制下,這裡是陸路進入揚州北部的通道,以前主要是因為這裡是三方勢力交匯處,冷卓不想佔這麼個麻煩的地方,但現在卻得拿下來了。

  本來先蜀後揚的策略,不得不因為大局可能的變化,做出調整!而以蜀州如今膠著的戰況,在聖教沒有佔據上風之前,冷卓都不可能對蜀州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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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四章 封王,大元帥

  七月,夏收,楚州大地一片金黃,趁著老天還沒變臉,金色的稻田之中,已是人頭綽綽,而地裡的稻子也是一茬茬的倒下。

  七月三日,欽差一行抵達揚州西千湖的南湖縣城,而此處搭載乘船順著金河水道抵達泣血谷,一路緊趕慢趕,沒有耽擱,在七月十七,抵達了楚州朱雀城。

  冷卓、冷無敵帶人出城十里相迎,這歡迎儀式不可謂不隆重,一番折騰下來,到安頓下來,已是日落西天。

  兵馬使府,冷卓跪地接了新皇封賞詔書,內容無外乎誇冷卓怎麼忠心,挽狂瀾於既倒之類的,最後,給冷卓正了兵馬使的官位,又加封了鎮南大將軍號,還有若干的賞賜之物,當然為顯關懷,冷卓的一干夫人也各個得了封號、賞賜。

  場面走了一遭,冷卓讓人陪著欽差使團,便在後院開了一席,衛芷蘭抱著世子作陪,衛光抱著這個曾外孫,難得的給了冷卓一個笑臉。

  冷無敵呵呵一笑,道:「我說老衛頭,這一來你就黑著張臉,誰欠你錢了咋地!」

  衛光聽言,卻是將孩子遞給衛芷蘭,臉又板了起來,道:「老冷頭,你們冷家想造反不成!」

  冷無敵卻是不樂意了,道:「老衛頭,你今個要是不把話說明白,可別怪老頭子我不待見你,我們冷家是打著旗號了,還是發檄文了,我們怎麼就造反了!」

  衛光冷哼了一聲,卻是針鋒相對,半點也不含糊的道:「哼,可不是打著反旗就算是造反,沿途之上,多少郡縣有人說你們任人唯親,排擠異己,大肆插手地方政務,甚至公然廢除帝國府、郡、縣三制,委任什麼參政內府,架空州府,官員任免你冷家一句話的事,但凡有句不認同的,就抄家滅族!」

  「帝國是亂了,但還沒亡,你們不思報效國家也就罷了,還在這拆台,搞自立逼宮那一套,我看著都心寒!」

  冷無敵哼哼了一聲,頗為光棍的道:「哼,你非要這麼說,我也認了,反正對這個破帝國我也沒有好留戀的,卓兒,欽差大人說了,咱們冷家造反了,明個你就讓人弄個檄文出來,咱們扯著大旗。反了!」

  「你!」衛光頓時被冷無敵那光棍的樣子給氣的不知道說啥好。

  「兩位爺爺,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說什麼造反不造反的!」衛芷蘭連忙開口。

  「哼!跟你這老鬼是說不通!」衛光說著看向了冷卓,道:「你小子有什麼小心思,我不管,但我已跟皇帝保證了,你冷家是忠臣。絕對不是反臣,我將我衛國公府的人頭都押上了,如果你要反,先割了我的腦袋,踏著我衛家幾百口屍體過去!」

  冷卓呃了一聲,雖說猜測不準,但也不差多少,衛光此來就是來盯著自己的,不過他沒想到,衛光居然做到這份上,這不是逼他麼!好在自己短期內也沒打算自立大旗。

  「爺爺,您放心好了,我冷卓還是忠心愛國的!只要新皇還在位,我冷家就願為朝廷效犬馬之勞!」冷卓在一拍胸脯,道。

  衛光聽了頓時大感欣慰,道:「還是你小子知理!」衛光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明黃色的聖旨出來,丟給了冷卓,道:「這是皇帝密旨,也加蓋了內閣印,在內中也有存檔!」

  「只要你助新皇拿下反王司徒浩,新皇承諾封你帝國大元帥、異姓王,封朱雀城為你冷家封地,世襲罔替!」

  果然跟北城明月說的大致相同,這新皇倒是真敢開條子,不過這三個位置,看著拉風,卻是沒多少實的,帝國大元帥,在天龍一朝只是一個臨時虛設的這職銜,比如衛光,就多次被委任帝國大元帥,統帥諸軍團,北征北胡。

  而這個大元帥是皇帝任命的,而在事後,皇帝一封詔書就能奪了你的大元帥,就是一居中統籌的主,異姓王,更不用說了,天龍一朝,兄弟相殘多了去了,有好下場的王少之又少,何況冷卓這異姓王,下起手來,估計更狠,這名頭可不怎麼吉利。

  至於封地,更他娘的坑爹,他現在可是楚州王,楚州十府上下,他說了算,你這一句話倒好,直接將將整個楚州,變成了一座城,黑人都沒這麼黑的。

  不過冷卓還是笑納了,位置封了,但到時候會不會如你所願,可就是另一碼事了。

  「衛爺爺,這新皇帝可還真下本錢啊,不過全都是虛的,沒點實誠點的,我這楚州百萬兵馬,每天人吃馬嚼,戰死撫恤,家中老小安頓,恢復地方,修繕破損城鎮,這大把大把的錢花著,您看朝廷是不是幫著解決解決,好歹我也是朝廷任免的正式兵馬使了,這楚州兵馬可都是朝廷的兵馬,總不能讓我拿錢養著朝廷的兵馬吧!」

  冷卓這一說,衛光頓時愣住了,但隨即就是苦笑,道:「你這小子,故意的吧,帝國現在九州分崩,國庫早就花費一空,不過你既然這麼說,也沒錯,這次過來,隨行的也有些朝廷委任的官員,他們會填補楚州州府的空缺,整理地方財稅,新皇說了,楚州收取的稅金全都拿來養楚州的兵馬!」

  冷卓呵呵一笑,道:「那倒好,說起來我也冤枉,如果不是戰亂,死了大批的官員,沒人可用,我怎麼可能空下那麼多位置,這些人來的好啊,我也好清閒清閒,等回頭,我讓人將軍需耗費統計一下,這日後還是整明白點好,老讓自家吃虧,後院裡的夫人們都天天跟我抱怨,說我敗家!」

  衛芷蘭聽冷卓所言,卻頓時飛了一個大白眼過去,不過她又有點同情自己爺爺了,自己爺爺一輩子為朝廷效力,這次來也是來跟自己孫女婿爭權來了,就是為了恢復朝廷在楚州的統治,但這可能麼?

  衛芷蘭可是操持著秘書處,雖然她將很多時間都放在自己兒子身上,在秘書處的時間不多,但是她豈能不知如今秘書處有多龐大,尤其是秘書處管理著平安銀行,這個冷家最大的產業。

  只是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平安銀行已在楚州十府縣、鎮以上都設立了分行,遍佈楚州十府各地,而這個平安銀行如今還負責著商稅收取,官府支用花銷賬目管理,只這一條,楚州大部分財稅都由平安銀行控制,官府負責的收取夏秋地稅還有些雜稅,而官府的錢也不在存衙門銀庫,而是存在銀行之中,衙門想用錢,都得開條去支,等於官府運轉都被~操縱在手。

  只是這一點,無論自己爺爺怎麼折騰最後都難折騰個水花出來,至於任命的那些官員,更是沒用,因為參政內府直接管轄郡縣,而這些郡縣內的官員早已被清理了一遍,垂直由財政內府管理,而府,甚至大州衙門,只有一些虛職,純屬是用來安置那些有權勢,有背景,還不宜一下子裁撤官員的。

  而最主要的就是冷卓手握百萬兵權,在這亂世裡,兵權才是根本,而如今在軍中,想要動搖冷卓的根基,同樣不易,軍隊內部如今不敢說鐵板一塊,但敢公然分立的估計也沒有幾個,黃家等四大家族的事才過去沒有大半年,朱雀城的那場清洗,足以讓很多人知道該怎麼選擇。

  衛芷蘭沒有說這些,她現在只希望,自己爺爺跟夫君不會最後鬧翻才好,看來散了之後,自己得要跟他好好的囑咐囑咐!

  冷卓倒是沒有繼續給衛光添堵,沒了這官面上的事,一家人到是其樂融融,而冷無敵跟衛光又是幾年沒見,自然有多喝了些,鬧的很晚才結束。

  翌日,冷卓在自己的房中,煉製新一批的鍛體丹,還沒結束,就聽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冷卓將這一爐丹收好,睜開眼睛,來到院中,道:「怎麼了雅兒,這般急匆匆的!」

  「剛剛衛爺爺在朱雀城的府衙門一口氣委任了好幾十個官員,並廣貼了告示,現在城裡都已知道了,大家都在等著看笑話呢!」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讓他們折騰去,我倒是想看看那些藏的深的傢伙會不會蹦出來!你一會去參政內府去,就說一切照舊,不過也不要跟那邊起什麼衝突,只要不太過分的,給他們留點臉面!」

  「知道了,少爺,對了,衛爺爺剛回來,說打算去附近兵營看看,他說想去探望一下那些救回來的禁軍!」黎雅兒繼續道。

  冷卓聽了,摸了摸鼻子,道:「這老頭這性子也太急了吧,才到地,昨天還喝了那麼多酒,今個就這麼折騰,也不怕身體吃不消,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等會去找他!」

  衛光的意思再明顯不過,禁軍之中認識他的可不少,很多人都曾在其帳下效過力,不過冷卓不認為衛光就能拉攏走了禁軍的心,因為這些南下的禁軍,根本就沒有個主心骨,營尉之上的武將冷卓一個都沒有收,而衛光在軍中接觸最多的顯然不是那些士兵,而他的學生大多也都是那些軍將。

  如果光靠他三言兩語,麾下兵馬就倒戈了,冷卓可真就不用混了,而他麾下的那些所謂名將也都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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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五章 鏡湖水上堡壘

  揚州蘇州府,蘇州城。

  微風吹蕩著微微漣漪,水波在鏡湖湖面層層的盪開,一艘快船飛快的穿梭在這波瀾漣漪之間,劈荊斬浪,鑽入一片荷花叢。

  自從去年倭人櫻花部大軍來襲,奇兵襲破蘇州城,雖說並未劫掠太多的富戶離去,但是有了這一遭,蘇州城內富戶卻逃亡大半,加上蘇州府其他郡縣也劫掠的不輕,作為揚州最繁華的蘇州府整一年的時間都沒有緩過勁來,連城內織機的機括聲也罕見的零落了許多。

  蘇州的織造可是九州聞名,蘇繡更是跟蜀錦並統天下,乃是絲綢布匹中的皇者,但如今的蘇州織造卻是大為受創,尤其是蘇州城內好些織造大戶,甚至包括以往承攬皇室供給的白家都已轉移家業,去往金楓府那一片昔日的偏僻之地。

  而對蘇州織造打擊最大的無疑是沿海的海盜襲擾,以及海路的閉塞,這讓蘇州的地區優勢也大為下降,同時蘇州城如今也是局勢微瀾,這對商人來說,蘇州城已不在是以往的聖地。

  鏡月湖畔上,水盜的數量似乎一下子多了許多,因為蘇州織造的不景氣,以及去年桑田的損失,這些都導致蘇州四臨的蠶絲戶受到重創,而動盪的地方,也讓因戰亂而逃竄出去的百姓回家之後無以為繼,被逼上梁山的事似乎一下子多了起來。

  整個鏡湖,弄幾艘小船,手持幾把砍刀,掛上一面黑旗轉身一變就成了打家劫舍的水盜,連同那些沿湖的漁村村莊也都人人自危,甚至乾脆整村的幹起了這無本的買賣,沒半年時光,鏡湖水面之上,已是罕有商船來往。

  這快船走舸划的飛快,很快就鑽過了那荷田水道,沒行多遠,遠處那荷花綠中,已能看到幾座突兀而再的哨塔,插入半空,而隨著船兒划動,那杳無人煙的湖面之上,開始出現巡弋的飛魚戰船,屁股後面還有七八條蚱蜢。

  一路通關檢查,那荷田也漸漸散開,水面逐漸的變得寬敞了起來,而出現在這艘走舸面前的,卻是一座巨型的水上堡壘,而那哨塔則建在幾艘大樓船的頂層。

  水面上,一個巨大的背脊划過湖面,分開那蕩漾的漣漪,清澈的湖水,映著陽光,遠遠的看去,能看到那水面下,一頭巨大的水獸在游弋,脊刃劍鯊,這是這座巨大的水上堡壘的守護者。

  這種凶殘的水下巨獸,能用鋒銳的脊背劍刃撕開一艘鯊船的底甲板,甚至連厚重龐大的樓戰船在其面前,也顯的力不動心,雖然這此犬傢伙只有寥寥幾頭,但卻是這水上堡壘最強大的戰力。

  武九章每一次來,看到這座水上堡壘都會熱血沸騰,而每一次過來,這裡都會大變一番模樣,整座水上堡壘是由無數船隻拼湊在一起,用鐵鏈、原木鋪平形成,船隻大小不一,形成了這仿若城堡一樣,高低錯落,櫛比如鱗的水上堡壘。

  這讓他想到了泣血堡,那座被稱作奇蹟之城的城堡,從這座水上堡壘特意留出的一條水道徐徐向前,最後進入一片停泊的水面,四周那整齊的號子聲,還有鋸木發出的刺啦刺啦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這裡是水上船塢,圍繞著這圈出的一塊水域,足足十二個大小不一的水上船塢內都有一艘正在成型的戰船,無數的船匠在那些木架上來來回回,好似勤勞的螞蟻,將一塊塊船板釘在船上。

  在整個水上堡壘,這樣的地方有四處,幾乎每天都會有幾艘或犬或小的船隻下水,繼續擴大著這座水上堡壘,在一處能停泊的木製碼頭上跳下,儘管透過縫隙依舊能看到下方的蕩漾的湖水,但是踏在上面,卻如履平地一般。

  鏡湖本就以平靜為出名,而這麼大一座的水上堡壘簡直跟一座水島一般,掏出自己身上的通行令牌,一路放行,雖然外面變化很大,但內部卻依舊十分熟悉,武九章一路熟人打著招呼,最後來到這座水上堡壘的腹心。

  一座面積不大的水島,不過這裡卻是整座水上堡壘的核心,儘管在鏡湖東部的的湖岸上,有一座蘇州水軍大營,但實際上,這裡才是蘇州水軍真正的營地,水軍都督周瑜大部分時間都在這裡。

  蘇州水軍三巨頭,都督周瑜,也是讓這蘇州水軍不斷蛻變的水將,同時也是在這蘇州府頗有話語權的人,兩位副都督,劉仁軌、蘇定方,前者負責水卒操練,戰船戰陣,後者則操練陸卒。

  整個水上堡壘用巨木搭建了許多的平台,儘管最大的也不過只能供一個營五百人同時操練,但是這樣的地方卻很多,當初興建這座水上堡壘時,就是充分考慮那些不善水的士兵的問題。

  而整個水上堡壘,如今擁有多少兵馬,連他都有點搞不清楚,因為鏡湖上,那些水賊幾乎都是這裡的水卒裝扮的,而幾乎每過兩三天,就會有新兵被送到這裡,加入這支日益龐大的蘇州水軍之中,或許,這已經不是一支水軍了,因為它太大了。

  「九章,你不是昨天才回去的,怎麼今個又來了!」都督親衛營,守衛著這最核心的地方,而跟武九章說話的卻是武家的族人,自從跟從北面南下的武家再次合併,不管是北武還是南武兩支,都已上了冷家的戰車,而族中子弟多在其軍中效力,就是兩家的表態。

  武九章頓時白了這位堂兄一眼,道:「什麼叫又,我當然是由要緊事才匆匆趕來,趕緊去裡面通報去,耽擱了大事,小心板子!」

  「哼,你小子膽大了哈,居然敢跟堂兄叫板了,等你出來,堂兄再跟你好好聊聊!」

  武九章文弱,不修武,但卻是為文士,腦子卻靈活,所以在蘇州府堂叔那裡討了個差事,而他這堂兄卻有點粗線條,五大三粗,兩人總是看不對眼,但卻是從小長大。

  「行了,進去吧!」

  武九章嗯哼了一聲整理了下衣服,踏步走入一座大院內。

  「都督!」武九章看著面前眉清目秀,一副儒雅風範的都督,心裡卻是蓬蓬亂跳,這位都督可是他最崇拜的人了,運籌帷幄鼓掌之間,似乎一切都難不倒他。

  「九章,蘇州城那邊又有什麼大的異動了?」周瑜抬起頭,看到武九章,卻是頗為熟絡的問道。

  「是的,都督,昨晚上我們在城中軍中安插的人送來的情報駐紮在蘇州城的第七師團一個旅再在深夜時候離開了蘇州城,暫時去向還不明確,但我們已派人沿途追蹤了!相信很快就又消息傳回來!」

  「嗯,我知道了!」周瑜點了下頭,又看向手邊的沙盤,而沙盤之上,有著整個蘇州府以及附近青親王麾下大軍的佈置,周瑜將代表一個旅團的旗子拿了起來,在沙盤上掃了一眼最後將旗子插在了北面的臨河郡北的一處渡口。

  「來人,去將兩位副都督找來!」周瑜沉吟了一下,隨後對著門外的侍衛大聲的道:「你先回去讓知府做好準備,蘇州城可能會有動靜,讓他尋個由頭,離開蘇州城!」

  一個小時後,院落內,蘇定方、劉仁軌先後趕到院內。

  「都督,這麼急著喚我們過來,可是蘇州城要有變故了!」蘇定方才坐下,就開口再道,顯然在這水上堡壘待的久了,讓人有些煩躁。

  周瑜點了點頭,道:「剛送來的消息,又有一個旅團的兵馬被抽調離開,這已經是這半個月來第三次了,蘇州城本來駐紮有一個師團的兵馬,前兩個旅團以不同的名義調動,雖沒有明確地點,但結合少主送來的情況,我想青親王應該是打算北進了!」

  「你們看,青親王在揚州佔了蘇州跟太倉兩府,對杭州、揚州兩地也有滲透,而從七月夏收之後,青親王就已大肆的在收集糧草,尤其是太倉一地,更是加了不少的稅,甚至還從那些地主手中募捐了不少糧餉!」

  「而這幾次的調動,雖有名義,但是只要仔細看,就會發現,這些兵馬都在朝著北面天河附近匯聚,儘管對方盡力的隱瞞,但仍有蛛絲馬跡留下,如果沒有少主的書信,或許我也被蒙在鼓裡,但現在的情況卻都在說明,青親王的兵馬在撤出蘇州、太倉!」

  「難道他要放棄在揚州好不容易奪下的地方,這一走,再想回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劉仁軌說道。

  「呵呵,如果非要做個選擇,顯然皇位更有誘惑力,一旦他們打過青州,殺入京畿,奪下萬龍城,司徒浩就能當皇帝,而揚州的地盤跟這比起來,根本就無足輕重!何況他這一北上,他肯定知道少主不會放過揚州,所以兵馬留不留都沒有什麼用!」

  「如果是這樣的話,少主豈不是輕而易舉奪下揚州,有南宮世家幫襯,揚州不要多久就能變成鐵板一塊!」

  「揚州落在少主手中確是沒有意外,但是怕就怕青親王不會留下一個完好的揚州給少主!」

  「難道他還敢縱兵劫掠不成,他就算是當了皇帝,也不能將事情做絕吧,如果他真這麼做,我們反而要感謝他了!」

  「他當然不敢明目張膽的做,但別忘了,最近地方不靖,尤其是新近冒出了好幾支強大的匪盜團,我估計青親王會將願意跟隨他北上的家族帶上,而那些不願意的很可能會被這些匪盜攻擊!在離開前,在瘋狂的搜刮一把,將地方弄的糜爛,給我們留下一個爛攤子,至少沒有時間去追著他的身後打!」

  「如果是這樣,那我們怎麼應對,那些匪盜我們根本就來不及插人進去,很難知道對方的目標!」

  「目標很好找,哪裡錢糧多,這些人就會去哪裡,只是這支人馬肯定是精銳裝扮而成,我只想知道我們現在的力量能不能派的上用場。」周瑜看著蘇定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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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六章 金太倉,鹽盜

  揚州,素有金太倉之稱的太倉府,也是揚州最大的稻米糧產地。

  五百年太倉,在這片河流縱橫如溝渠,天然的稻米產地,經過五百年的不斷兼併,太倉府的田地已被近百太倉地主納入囊中,而太倉的地主可不是那種腦滿腸肥,大腹便便,極盡剝削之能事的尖酸吝嗇的傢伙。

  恰相反,太倉如今的百餘地主,各個都有數百年傳承,每一家都在太倉土地上紮下根,而在地方上,大部分村鎮過半的人口都是一個姓氏的,如果一個姓氏塗抹上一種顏色,太倉府的顏色是成塊成塊的,而不是密集無比的點。

  在太倉府,官府的力量十分薄弱,甚至可以說太倉府的官衙就是這百個地主家族把持的,每一個地主都控制著相當大面積的田地,而在這片田地內的村莊、鎮子,從上到小都算是這個地主的僕戶,或者是奴戶。

  太倉府,朱家,乃是太倉排在前十的大地主之一,朱家經營著超過二十七萬頃的上品水田,囊括太倉府下的三座縣,而在澄陽湖岸,朱家堡就這屹立在這片風水寶地。

  炎炎的夏日,從澄陽湖上吹來的風捲著那炙熱的氣浪,讓朱家堡上下十分的涼爽,數百家的古木在堡內茂盛的生長,而象徵著朱家繁茂的巨型水榕的樹冠更是蓋住了三分之一個朱家堡。

  朱家堡禁止外姓人來往,整座堡上都是朱姓,從朱家祖上開始,一代代繁衍下來,朱家堡已是一個超過十萬人小城,朱家沒有像那些世家大族一樣,在家族大到一定程度,就進行分家,整個朱家堡就好似一個小的獨立王國,以一種獨特的方式延續著。

  朱家堡並不是太倉府獨有的,百餘個大地主,有近半的地主採用了這種模式,平素的時候,這些佔有太倉的大地主很低調,也很神秘,但只有太倉本地以及常年居住在周邊的人才知道,太倉最不能得罪的不是那些官吏,不是那些帶兵的將領,而是那些住在鄉下的地主。

  朱家堡,流水樓,這是一座拔地而起的七層石樓,朱家堡最高的建築,從澄陽湖畔旁的巨大水車運出的水,會通過一各個精密的機關,最後流入這裡的樓頂,而後從八個方向傾倒而下,形成一面面水幕。

  艷陽天,這火辣辣的太陽照射在上面,一道七彩彩虹在流水樓四周浮現,可以說這樓造的巧得天工,而這流水樓也是朱家每一代家主的居住,理事之所。

  「父親,青親王太過分了,之前不斷的增加各種稅目也就是罷了,這一次居然以大軍調動,北伐為名朝我們發來二十萬擔糧草,十萬金幣的份子,他這將我太倉當成自家的的倉庫了,想要多少就要多少!」

  朱允面露怒意,就差拍案而起,破口大罵了。

  朱子武卻是端起茶杯,平心靜氣,不急不躁的喝了口茶,這才悠悠的道:「青親王要走了!」

  朱允這作為朱家的嫡長子,才不過二十歲,不過在家中也已理事三四年,剛剛雖有些惱羞成怒,但不可代表他是個猛撞,沒有頭腦的人,能在朱家如此多的後輩中脫穎而出,可不是光靠寵信就可以的。

  朱允聽了就是一愣,片刻就坐定了下來,腦子快速的轉動起來,但是想了半晌,他依舊沒想明白其中的關節:「青親王會放棄太倉?當初他為了太倉,可是不惜動用大軍,跟揚州那邊撕破臉!」

  朱子武笑了一下,從懷中取出一份東西,丟在桌子上,道:「我也沒有想到,如果不是看到了這個,我還真以為這青親王冒著激怒我們百家的風險大肆搜刮是不是腦袋被踢了!」

  「那父親的意思是花錢消災,打發了青親王!」朱允看了一眼,青親王居然要孤注一擲北上,這消息來的不可謂不勁爆,不過青親王就又那麼大的把握麼,要知道這一離開揚州,在想回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朱子武卻是冷笑一聲,道:「當初如果不是為了太倉安定,不想壞了收成,他青親王還以為我們百家是怕了他,而且既然知道他要離開,臨走前還先敲上一筆,當我們的軟柿子不成!」

  「如果拒絕的話,對方會不會……」

  「放心,他不敢,除非他要將我太倉人逼到對立面去,不過明裡不會,暗裡卻未必不會,最近蘇州地面上多出不少流寇來,四下裡襲擊村落,傳言裡面還有倭人,這些流寇都是最近兩三個月冒出來的,我看對方是早就計算!」

  「父親英明!」

  「允兒,是該讓外人知道我們朱家並不是軟弱可欺的了,對方這次行動,很有可能會朝著我們朱家堡來,我們主家積累了數百年的財富,還有上百座大糧倉可是一塊大肥肉,不會想要我朱家的東西,得先掂量掂量他們牙口是不是夠好!」

  …………

  鏡湖,水上堡壘。

  「都督,讓太倉那些地主自己對付那些流寇能行麼?雖然我們兵力吃緊,但抽調一支兵馬還是可以的!」蘇定方道。

  周瑜卻是搖晃了下頭,道:「算上水軍,我們才不到十萬人,而且你手上的四萬兵馬雖訓練不短,但去跟青親王的精銳兵馬對戰,人數不佔優勢的情況下,敗的幾率很大,而且我們的任務也不輕,蘇州五郡,加上杭州三郡,必須在對方撤離前,接管到手,就算不打,都已經捉襟見肘了,太倉那邊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兵馬。」

  「而且你也不要小瞧了那些太倉地主,這些地主可沒看上去那麼好捏,他們在太倉可是地頭蛇,而且就算是我,在蘇州經營兩三年,也還沒有摸清楚太倉府這些人的底!這一次正好能看清楚對方底細!」

  「而且這些傢伙,如果真抵擋不住,對我們也沒損失,太倉可是鐵板一塊,不撬開個縫隙,可是很難打開缺口呢!」

  …………

  夜,繁星璀璨,皓月當空,一抹銀白色的月華灑落,不知覺中,已是八月下旬。

  晚風帶著悶熱的空氣流動,讓人有些難以喘過氣來,蘇州跟太倉之間,一座被嚴密把守的軍營。

  「夏將軍,親王密信,大軍已開始行動,讓你們趕在九月之前,跟上大軍!」

  「不開眼的傢伙還真是多,不過也好,早就看那些傢伙不順眼了!」

  「夏將軍,這次的事情,親王殿下可是不會承認的,你麾下的兵不准著甲,不准佩戴軍中信物,殿下說了,如果事不可為,可以退走,而事成,允許你們自留兩成金銀,其餘上繳!」

  「放心吧,我夏豹做的就是這一行,絕對不會讓殿下失望的,讓殿下做好接收的準備吧!」

  「今夜,我會帶著人撤走,到了青州你我在一醉方休!」

  夏豹將人送到營帳外,這才對著親衛,道:「去,將各位頭領喊來!」

  夏豹本是私鹽販子頭目,在淮水附近做著販賣私鹽的買賣,不過因為有鹽幫的存在,他們日子也不好過,有時也會客串一下匪盜,漸漸的,淮水私鹽販子也立起了一座座山頭,山上都是些刀頭舔血的人,雖說沒有泰山盜匪那般出名,但鹽盜之名在青州也是叫的響的。

  青親王在淮水跟帝國軍大戰,接受了麾下謀臣的建議,收編了這些凶悍的鹽盜,獨編一軍,這支兵馬雖沒有什麼紀律性,但勝在打仗時夠玩命,在某些時候,很有用場,就比如這一次,這些鹽盜就成了青親王刮地皮的打手。

  「各位兄弟,我夏豹廢話不多說,我們當初都是在淮水河岸活下來的,鹽幫奈何不了我們,官府也奈何不了我們,就算是鹽城也拿我們沒轍,每一個兄弟不是在刀尖上滾血活下來的!」

  「咱們兄弟現在成了兵,總算是由了官身,不過有了官身,卻沒以前那般自在了,每天吃著餉錢,雖是旱澇保收,卻賺不了大錢,我們這些人算是這樣了,但是誰不想過有頭有臉,出入僕役成群,家中嬌妻美妾的日子!」

  「但有了這身皮還不夠,沒錢就沒法過好日子,能怎麼辦,我們除了會賣私鹽,會殺人外,啥都不會,不過會殺人就夠了,這次咱們得了個好任務,事成之後,有兩成份子!」

  「夏頭,什麼好任務,你說明白點!」

  「呵呵,洗劫太倉府,之前咱們小打小鬧,也沒有折騰出個泡來,這次我們去就太倉府,那些大地主,在每家都有數萬、幾十萬頃良田,而且積累了數百年,只要搶上三兩個,就算是最下面的嘍囉都能找個地方當個小地主,一輩子衣食無憂!」

  「幹了,夏頭,咱們都聽你的,你說打哪個就打哪個!兄弟們沒二話!」

  「咱們附近最近的就是橙陽朱家,西鄉沐家,沛縣陳家,沐家、陳家規模挨著朱家,卻是個小地主,比不得朱家,既然打就打大的,省得打草驚蛇,拿下了朱家,咱們再去打沐家、陳家,先掃了這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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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七章 絞殺蘇州城

  天河南岸,臨海郡白橋渡,叮叮噹噹的金屬葉片撞擊聲不絕於耳,成群結隊的甲兵在將校的呼喝聲中,在渡口保持著秩序。

  江面之上,一條條的走舸、蚱蜢好似不知疲倦的螞蟻,不斷的將岸邊的士兵運出白橋渡口那不大的水灣,在水灣外,一個龐大的船隊正停泊在江面上,不斷的接收運過來的士兵。

  江上游一塊浮板漂浮在水面上,沉沉浮浮的水浪不時的將木板淹沒,而後再浮起來,而如果仔細的看去,卻能發現在木板旁邊有一個浮在水中的人,大半個身子都沉在水面下,只露出一個腦袋。

  這浮在水中的人看到江面上那熱火朝天的場面,嘴角一笑,一個猛子扎入江中,快速的消失在江面上,能看到的只有那一塊木板順流而下,碰撞在巨大的戰船上,發出聲脆響,繼續隨著水流飄走。

  「消息確定了,青州軍從白橋渡北上了!立刻將消息送回去!」

  蘇州城南,鏡湖湖面,一條快船也飛快的本著湖面而去。

  「都督,蘇州城中探子來信,駐紮蘇州城內的最後兩個旅團也要撤了,那青州軍將領在城中富貴樓宴請城中世家富戶,已明確確定明日大軍開拔!」

  「這就要走了麼,去將蘇定方、劉仁軌兩位都督叫來!」

  「大人,北面信鴿傳回的消息,青州軍在林河郡白橋渡口開始渡江了!」

  「知道了!」

  蘇州城外,隱藏在一座廢棄莊園內,這裡聚集了黑壓壓的人群,這些人穿著雜亂的甲冑,有帝國的也有倭人的,有鐵甲,也有破損的皮甲,武器更是五花八門全無章法。

  咕嘟咕嘟,在莊園內主家大院,這座大院雖在倭人進犯時被燒毀,但因為採用石頭建造,主體卻保存了下來,在露了半個天頂的正廳,一個虎背熊腰,身高八尺,滿面扎髯的大漢提著酒罈,一口氣將一罈酒水一飲而盡。

  「大當家的,蘇州城劉將軍送信過來了,他們明個清晨一早就撤走,讓我們快到黃昏的時候在去蘇州城,他會在蘇北縣境內,等著大當家去匯合!」

  「知道了,讓兄弟們都給我好好休息,明個老子就帶他們去大開殺戒,錢財、女人管夠!」

  時間點點滴滴而過,一夜無話。

  當鏡湖之上,灑落清晨的微芒,水霧之氣飄在湖面之上,裊裊之間,湖面之上隱隱有一頭猙獰巨獸緩慢無比的推進。

  隨著日頭冉冉而起,一抹紅霞懸掛東方的天空,一隻水鳥飛翔在湖面之上,開始了一天辛勤的忙碌,破浪的聲音讓水鳥不由地望向前方水霧之中,拍打著翅膀不斷的飛高,朝著下方俯瞰而去。

  只見江面之上,無數的船隻縱橫交錯,大船、小船好似魚群一般在湖面上簇擁成一團,而這些船隻好似沒有盡頭一般延綿出三四十里,緩慢的朝著北方的方向挪動。

  嗚咽的號角聲在蘇州城上空響起,一隊隊甲衣鮮明的士卒離開了校場營地,匯聚入滾滾大軍之中,駐紮在蘇州城內的最後兩支青州旅團開出了蘇州城。

  目睹著這支兵馬的消失,蘇州城內的一干文官,世家大族的家主卻顯得有點不知所措,雖說當這支兵馬駐紮在城內時,大家對其貪得無厭很是厭惡,但是當這支兵馬離開了,心裡卻又是空落落的。

  蘇州城本來的守軍在倭人的攻擊下敗退,殘兵後來雖回了城中,但蘇州上下對這支衛軍殘兵卻沒有半點的信賴,後來青州軍南下,這支殘兵也被收編了,只餘下一些老弱殘疾維持著那所謂的蘇州衛軍,但實際上,蘇州衛軍已是名存實亡。

  當青州軍離開蘇州城,那就意味著蘇州城已成為了一座不設防的城池,光靠那數百殘廢衛軍完全擔當不起蘇州大城的防衛,青州軍離開,讓蘇州城再次出現了一個權利、利益的蛋糕,之前被壓制的家族、文武紛紛開始了奪權,沒有人注意到,蘇州的知府沒了。

  蘇州城就保持著這種沒有防衛的狀態,在權利還沒有分配之前,沒人會去管城門是否有人看守,城頭是否有衛軍巡邏,如果突然有人殺來,會是怎樣的結果。

  從太陽爬上頭頂,而後又朝著西山而落,一個白天,蘇州城在安靜、混亂之中度過。

  當太陽開始墜入西邊的地平線,東城方向,鹽盜終於在飽睡了一天,精力旺盛的時候殺到了蘇州城下。

  「弟兄們,蘇州城就在眼前,城裡除了一幫廢物衛軍之外,沒有半個兵丁,今天晚上,蘇州城裡的金錢、女人都是我們的,隨我殺進去!」鹽盜首領尚丘聲若破鑼一般的嘶吼一聲,麾下四千餘人頓時一陣咆哮。

  尚丘的這支鹽盜可是幾支鹽盜中實力最強的,而他的目標就是這座繁華蘇州,儘管它已經沒了往日的繁華,但是多年的底蘊積存,卻還在,上一次雖被一支倭人殺進城中,但最後卻被殺了出去,城內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害。

  守衛城門的十幾個殘疾衛軍看到了這支如狼似虎的鹽盜,頓時嚇的狼狽而逃,連城門都丟在那裡,甚至沒有人去發出警報,尚丘帶著四千兵馬直接衝入了蘇州城內。

  火光,映著西方的火燒雲顯得格外的耀眼,漸漸暗淡下來的天空中響徹著慘烈的叫聲,蘇州城就好似被剝光了一切衣裳的少女,被一個五大三粗的粗漢壓在了身下,肆意的蹂躪。

  城中,完全沒有防備的各勢力在鹽盜強勢的突入下,完全沒有組織力,被一個個的擊破。

  「看來我們來的正是時候!」乘著風,龐大的蘇州水軍終於在日落之前趕到,城南還沒有淪陷,城中的火光還在城東的位置燒起。

  周瑜本來能更早的趕到,不過他卻沒有那樣做,在上次,他們從倭人手中奪回了蘇州城,但是他們並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蘇州城內那些根深蒂固的勢力如跗骨之蛆般,處處制肘,但礙於種種原因,他們只能黯然退出,但這一次,已不同了。

  火焰能毀滅一切,也能帶來光,一艘艘的戰船靠在蘇州城南的碼頭上,一隊隊的兵馬站在碼頭上,卻沒有急匆匆的殺入蘇州城,只是派出一支兵馬佔了南城門,而後,大隊兵馬開始了集結。

  夜幕徹底的降臨,蘇州城內卻是火光沖天,周瑜卻一直按兵不動,默默等待。

  東城淪陷,北城淪陷,西城、南城也開始出現大批的鹽盜,消息不斷的從城中傳來,列陣整齊的士兵看著被大火照亮的蘇州城,卻一動不動,一年時間的訓練,令行禁止這四個字已刻在骨髓之上,他們在等待著進城的命令。

  「蘇副都督,蘇州城交給你了,要將蘇州城打掃的乾淨些!」周瑜站在樓船頂端,對著身旁的蘇定方緩緩的道。

  「是,都督!」蘇定方抱拳一禮,轉身下了樓船,跳上一條小船,朝著碼頭上而去。

  嗚嗚嗚,悠揚的號角聲從樓船之上響起,一聲聲的長鳴蓋住了那城中的慘叫,呼喊聲。

  「進城!」蘇定方踏上蘇州城碼頭,望著那好若巨獸一般的蘇州城,大聲的一吼,滾滾的兵甲洪流穿過南城門,衝入蘇州城內。

  街面上,並沒有多少騷動的人群,百姓都將自己鎖在家中,等待著混亂的結束,街上,一群群的鹽盜十幾一堆,朝著自己看上的目標瘋狂的撞擊著,劈砍著,如果撞不動,劈不開,乾脆的直接丟一把火。

  他們是最凶殘,最沒有人性的鹽盜,在他們眼裡可沒有無辜兩個字,幾個鹽盜追逐著兩個衣衫破損的女子從一旁巷子裡衝出,卻是距離衝在最前方的蘇定方只有十數米的距離。

  幾個鹽盜在看到蘇定方,跟其後方的兵馬,先是一愣,但隨即轉身就要跑,然而蘇定方卻是發出一聲冷笑,揚起手中鯊刃狂牙對著前方的幾人就是一刀劈下。

  潺潺的水聲從鯊刃狂牙上湧出,這刀就好似鯊魚的刃脊,厚重鋒銳,而上面還佈滿了鯊魚尖牙,那看似細碎的牙齒,就好似銼刀一般,而這一刀劈砍而出,一道水漩直接將幾個鹽盜捲入其中。

  而蘇定方的鯊刃狂牙就好似在海中撲食的鯊魚,衝開海水,張開血盆大口,用鋒銳的牙齒狠狠的咬下,刀身擦過,幾個鹽盜身上血肉模糊的倒在了地上,他們身上,傷口不是一道,而是無數道,就好似被鯊魚放在嘴巴裡嚼了幾口,然後吐了出來。

  「凡持刀者,縱火者,趁亂擾民者,殺無赦!」

  城南並不是鹽盜攻擊的重點區域,因為城南居住的大多都是城中平民百姓,沒有多少油水,除了幾座官倉之外,只有少數鹽盜劫掠,這些人幾乎沒有半點反抗之力,就被多過他們數倍的兵馬淹沒,不過蘇定方大軍入城的消息還是快速的擴散了開來。

  大軍兵分三路,從城南分別向著城北、城東、城西三個方向而去,而蘇定方則率人直奔城北,城北區向來是豪門大戶的聚集地,那裡鹽盜最多,當然利益也最大。

  佔據蘇州城之後,他們這支兵馬可是要升格為軍團的,而想要招募更多的兵馬,他們就得自己弄些糧餉,楚州最近也是吃緊,抽不出許多錢糧,所以他們只能自給自足。

  「封鎖城北各個路口!不准放一個鹽盜逃脫。」蘇定方沒有急著朝著城北推進,先讓鹽盜跟那些豪門大戶先廝殺一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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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14 13:47:31
第八百六十八章 巨型海蜘蛛登場

  「怎麼會!」任家的一個供奉,有這赤焰虎之稱的男人不置信的看著自己發出的虎奔打在對面那人的身上,居然沒有撼動對方一步,四散的火靈力好似最燦爛的煙火。

  沒等他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那男人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蟲爪磨成的矛,噗,矛尖直接刺破了他的火焰虎王甲,洞穿了他的胸口:「你!」

  「白癡!」身材高個,卻顯瘦弱的男子冷哼了一聲,借助不遠處的火光看去,男子的臉頰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讓這張臉顯得十分可怖,抽出刺入對方胸膛的蟲矛,男子轉身朝著下一個有打鬥的地方望去。

  「三當家,您在這,大當家的繞過您過去,有大隊的兵馬從城南入城了,可能是蘇州的鏡湖水軍那群傢伙,大當家讓你去戰部會會那些傢伙!」

  「哦,鏡湖水軍?莫非就是那群拒絕了殿下好意的傢伙,來的到是夠快的,不過一群在水上吃飯的傢伙跑來湊什麼熱鬧!」

  那來傳信的鹽盜不敢答話,在他們這支鹽盜裡面,大當家不是最可怕的,這位三當家才是,綽號拼命十三郎,殺起來人跟瘋子一樣,不過這人卻是一個天才,自從被大當家收到麾下,在刀尖上舔血幾年,實力嘩嘩的漲,如今已是大當家手下頭號的戰將,而麾下的一票人,各個都是不要命的傢伙。

  「去會會也好,聽說上次就是他們打走了倭人,救下了蘇州!」拼命十三郎齊裘,淮河兩岸讓人聞風喪膽的瘋狗,這個傢伙曾一個人殺入鹽幫在一座郡城的分舵,殺了上下數百人,至今在淮河兩岸的城池內,還有這人的懸賞告示。

  「來人止步,再往前走可就放箭了!」一座街口,一個百人隊封鎖了這裡,盾牌兵將大盾樹在前方,形成一面牆壁而在盾兵後方,長矛兵豎起槍林,而數量最多的弓箭手則張著弓,箭上虛弦。

  「弓箭,射!」眼看對面的人不聽勸告,一言不發的朝著他們走來,隊正指揮當下也沒有半分的猶豫,直接下令弓箭射擊。

  咻咻,咻咻,一波箭矢直接從覆蓋了整個街道,密集如雨的朝著那人射去。

  「來得好!」那男子卻是低吼了一聲,體內靈力狂湧而出,瞬間一隻雪白蠍子浮現在身體表面,那密密麻麻的箭矢頓時射在這漲大的蠍子身上,發出叮叮噹噹的金屬撞擊聲。

  箭矢落盡,雪白蠍子一閃,卻是快速的縮小,附著在男子的身上化作一身雪白色的骨狀鎧甲,齊裘冰冷一笑,舌頭伸出舔舐著唇角,一副嗜血的模樣,腳步驟然加快,就好似一隻狂奔的蠍子,手中的蟲槍拖在地面上,劃出一片火星,二十餘米的距離,兩個呼吸之間已經殺到近前。

  碰,齊裘飛起一腳,踏在那揚起的盾面之上,一個躍起,手中的蟲矛直接朝著一個士兵的咽喉刺去,噗鋒銳的矛尖直接洞穿那了喉嚨,鮮血如泉水般的湧出,齊裘已落在人群之中左突右撞起來。

  「盾牌手,圍住他,長矛刺!」儘管齊裘展現了很強的實力,但這一隊士兵卻沒有被擊潰,在隊正的指揮下,朝著齊裘圍殺了過來,不過很顯然這些士兵雖然習慣了聽從命令,但身體依舊有些抖動。

  「哈喝,都給我去死!」就在眾人圍殺齊裘的時候,從一側的院落之中,那堵牆突然迸射飛出,一個魁梧的大漢,赤裸著上身,身上遍佈無數的傷疤,手中踢出一把碩大的流星錘,飛快的搖動,大號的流星錘直接朝著人群中落了下來。

  流星錘所過,頓時一片慘叫,而那大漢後面的牆窟窿裡,更是冒出十數個其貌不揚,長相各有特點的傢伙,每個人都手持不同的兵器,卻如狼似虎般的撲了上來。

  這群人各個實力都不弱,而且都很殘忍好殺,只是一個齊裘已讓人難以招架,何況又了一群幫手,沒多片刻,百人小隊就只剩下二十餘殘兵:「去,通報都督,這裡有強者出現!讓都督派人前來支援!」

  「嘎嘎嘎,一群連血都見過的新兵蛋子,還以為是什麼凶悍的貨色,真是讓人失望啊!」隨著不斷的匯聚,齊裘身後的鹽盜已聚集了兩百多號,兩百人看著雖不多,但是這一群人卻各個殺氣盈天,渾身鮮血,顯然每一個人的手上都殺了不少的人。

  「去死吧!」齊裘揮舞著手中的蟲矛洞穿了一個營尉指揮,儘管這營尉指揮的實力達到地靈中階,但在齊裘面前卻連還手之力都沒有,而一個營的兵馬卻擋不住這群人的個衝鋒。

  就在這一營兵馬就要潰散的時候,蘇定方率人姍姍趕到,二話不說直接帶著人撲殺了上來,雙方在這街上廝殺成一團。

  「狂鯊斬!」蘇定方揮動手中的鯊脊狂牙,咆哮的水浪呼嘯向前拍去,而手中的鯊脊狂牙就好似一條海中狂鯊,朝著那揮舞著流星錘的大漢殺去。

  「流星錘!」那魁梧大漢躲也不躲,就站在原地,轉動手中流星錘,而後朝著蘇定方那殺來的狂鯊斬甩出流星錘。

  身前兩米,流星錘擊打在那狂嘯的浪花之上,跟鯊脊狂刀交擊在一塊,沉重的力道傳遞到蘇定方的身上,讓他的身體不由地一滯。

  「給我開!」那狂鯊一甩尾,身前的水流掀起一道水漩,推動了流星錘的位置,流星錘一偏,頓時被蘇定方手中的鯊脊狂牙撕扯而過,那全鋼的大錘側面居然被撕出一道道的劃過的牙痕。

  那魁梧大漢下一刻被巨浪直接吞沒,待水浪拍過,魁梧大漢的側肋直接被撕咬掉一塊,肚子裡的腸子從這裡往外流淌,噗,鯊脊狂牙一個橫掃,從大漢背後直接吞了那他的頭顱。

  紅的,白的,濺射一片。

  齊裘一腳踢開身前的士兵,目光陰冷無比的直朝著蘇定方撲來,蟲手中骨矛直刺蘇定方的胸膛。

  蘇定方卻架著鯊脊狂牙擋了過去,蘇定方的這把刀就不小,橫在胸前就跟一小面盾一樣,而齊裘手中的骨矛卻有點不夠看,拇指細的一根,長四尺有餘,十分輕巧,這要是對碰上,讓人很懷疑這骨矛會不會一下子就折斷掉。

  刺拉,骨矛劃過蘇定方的刀背,刺中蘇定方的肩頭,鋒銳的槍尖居然瞬間穿透了蘇定方的肩甲,一股殷紅的鮮血瞬間流出,而蘇定方手中的鯊脊狂牙也拍在了齊裘的身上。

  手腕一翻,刀身橫拉,那刀背之上的鯊魚牙好似鋸齒一般的在齊裘的身上滾了一刀,刺耳的聲音頓時傳來,齊裘受到撞擊,倒飛了數步,而身前那通靈鹽蠍甲居然被撕個粉碎,而穿在身上的鹽蠍骨甲也被劃出一道印痕來,雖沒有穿透,但是這已讓齊裘面色變了又變。

  齊裘身上的鎧甲可不是普通貨色,雖不是聖甲,卻也是最頂級的靈甲,整個靈甲採用鹽田之中才會有的蟲子,鹽蠍甲殼製成,鹽蠍子,可是海岸邊最兇猛的蟲獸,只在大型的鹽田才有幾隻,而這種鹽蠍子個頭很小,最大的也就拳頭大小,很少人前出沒,只有在大潮時才會從藏身處出現。

  這種鹽蠍子的甲殼堅硬程度不弱於龍鱗,整個甲殼完全的結晶,堅硬無比,而每一個鹽蠍子只有一個比大拇指甲大一些的甲殼,也就是說想打造一身這樣的鹽蠍骨甲光是材料獲取難度就已得要長時間的收集,這種甲,就算是鹽都,每十年才打造的出一副來。

  齊裘的這一身就是從鹽幫的一個身份不低的舵主身上搶來的,他臉上的傷疤就是那一戰留下的,可以說這鹽蠍骨甲是幾種頂級靈甲之一,但居然差點被對方的兵刃給撕破。

  蘇定方也很驚訝,說起來他從得到這把鯊脊狂牙以來能擋得住這把刀的,還真沒有,無論是什麼,在那鋒銳鯊魚牙下,都會被撕扯的粉碎,但對方居然正面硬抗了這一擊,還沒事。

  蘇定方站起身,水靈力快速的聚集在肩頭,水系靈力具有一定的治癒效果,不過對方的矛似乎也有些名堂,讓他的肩膀有點不得勁,但在水靈力不斷的沖刷下,才算好了起來。

  兩人對望了一眼,再次舉起手中的兵器,對碰起來!

  就在兩人打的正濃,天空之中,突然一張水藍色的巨網從天而降,朝著這一片戰場籠罩下來,而從街後面,沉重整齊的腳步聲傳來,顯然是大隊兵馬馳援而來。

  而在皎潔的月光之下,一隻巨型海蜘蛛直接無視城中的地形,巨大的利爪如履平地的跨過一座座的院落,那頭頂,十二顆海藍色的眼球不停的轉動,而那長滿倒刺的爪子,還反射著淡淡的水藍色的銳利光芒。

  這一張巨網直接將這一團廝殺的戰場給罩住,強烈的黏液快速的包住每一個妄圖掙扎的人,甚至是自己人。

  蘇定方一看到那藍色的巨網,就破口大罵出聲,顯然對這藍色的巨網蘇定方早就領教,而在看到那巨大的海蜘蛛,蘇定方就知道劉仁軌也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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