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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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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月鼠】重生之百將圖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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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14 13:48:06
第八百六十九章 無限蜘蛛流

撕拉,蛛網被利刃直接從外部斬斷,蘇定方從那有些噁心的蛛網中掙脫出來,這種蛛網對靈力具有很強的抗性,而且一旦被罩住,全身上下就被那裹的跟粽子一樣,在這個時候,越是掙扎,蛛網纏的越緊。.

就算蘇定方臂力過人也無濟於事,因為蛛網是可伸縮的,憑借力量根本就無法撕扯開,不過這種蛛網卻能被鋒銳的刀劍割開,也能夠被銳利的箭鏃之類的射穿。

蘇定方來不及去跟劉仁軌說道,就飛快的朝著人堆外跑去,套住自己人的蛛網已被衝上前的士卒拉出圈外,蘇定方不由地回頭看了一眼剛剛跟他廝殺的敵將,這樣的窩囊死法,他會很不甘吧。

被網住的鹽盜自然不甘這般的被套住,不能動彈,紛紛賣力的掙扎,想要掙脫這要命的束縛,體表的通靈獸甲紛紛被靈力充滿,幻化出強大的通靈獸體,蛛網被這突然脹起的靈力正給撐起,然而蛛網卻顯現了強大的韌性,以及靈力抗性,任由被包裹在裡面的人怎樣的掙扎,都無法掙破這蛛網。

而隨著掙扎的越發劇烈,蛛網上的粘液反而越發的多了起來,如果說剛才還是一個網,但片刻之後,卻是被密不透風的繭給包裹。

「放箭!」痛打落水狗這種事,不用吩咐,趕來的援軍就已經張弓拉箭,密集如雨的箭矢紛紛朝著那一個個的繭子射去,對包裹在裡面的人來說,怎麼也掙脫不開的蛛網,卻被箭簇輕易的破開。

三輪箭矢過後,這些繭子已一個個成了刺蝟,密密麻麻的箭羽仍在嗡嗡顫抖,卻已沒有半點的位置在去插更多的箭,而在看去,那些水藍色的蛛網都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劉仁軌腳下的海蜘蛛卻沒有放過這些被蛛網包裹成的人繭口中噴出數百道水藍色的絲,黏在這些繭子上,一吸,這這些繭子直接入了巨型鐮蜘蛛的腹中不管剛才那一輪攻擊,裡面的人死沒死,但進了海蜘蛛的肚子裡卻是死定了。

吞噬了人繭的海蜘蛛,醞釀了一刻鐘,隨後從巨大的肚囊屁股處,又將那些繭子下了出來,繭子落地之後突然從裡面探出一隻蜘蛛的前足,繭子這時變得很堅硬,不在是柔韌無比的,隨著一個碎片落下,一頭蜘蛛從繭子中孵了出來。

這頭蜘蛛一出現,飛快的將繭子吞噬一空,而個頭也從拳頭大小,長大到了半米多,高蘇定方看著這些小型海蜘蛛的出生,不由地吐了吐口水,變態啊!這些剛孵化出來的海蜘蛛戰鬥力一般也才一階的水平,吞噬了寄主之後,力量卻快速的攀升,最高能達到四階,這也要看寄主的實力。

而這些海蜘蛛會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不斷的廝殺,而後成長,不過這些孵化出的海蜘蛛壽命很短,他們需要不斷的進食,讓自己不斷的提升,延長生命而只有越強,這些海蜘蛛才能活的更久。

兩百餘頭小型海蜘蛛孵化出後,頓時在巨型海蜘蛛的指揮下,開始了反擊,這還是劉仁軌自從到達這裡之後,第一次放肆的戰鬥,對於這群鹽盜他們可是不需要手軟。

蘇定方雖對劉仁軌的海蜘蛛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誰讓他的脊刃劍鯊需要在水中才能發揮強大的戰力,在陸地上,卻是玩不轉,而海蜘蛛卻是水陸兩棲,哪都玩的轉。

撿起那粘液之中,保留下來的鹽蠍甲,齊裘已被蜘蛛吞食的一乾二淨,連個骨頭渣子都沒有留下,幸好這鹽蠍甲夠堅硬,否則也留不下來。

「逐步壓縮城北空間,將那些鹽盜驅趕出城!」蘇定方大聲的命令著,他們這一次可不僅僅只是要將鹽盜覆滅,而是要借助鹽盜的逃竄,快速的佔領蘇州各郡,如果這支鹽盜跟青親王的軍隊碰面,那就再好不過,正好趁機一併掃了。

蘇州城,一夜火海,城北損失最重,鹽盜可不是沒組織的胡亂行動,在這之前,鹽盜對蘇州城內有價值的地方都心中有數,而城北作為大家族的聚集地,自然而然的成為鹽盜的主要攻擊對象。

在周瑜拖延的兩個多時辰裡,蘇州城內固有的勢力遭到了重創,而隨後在跟鹽盜的爭奪之中,又有不少家族的力量被幹掉,可以說周瑜為了一個乾淨的蘇州城,不惜借刀殺人的同時,也在落井下石,而這一夜混亂之後,蘇州城還有幾個小強級的家族存在還是一個未知數。

大部分鹽盜被殺,但依舊有一千多鹽盜從沒被封閉的北城門逃出,消失在那漸漸泛起白光的黎明,而緊隨在後,劉仁軌的海蜘蛛軍團,已經有超遷遙千之數,而每一隻海蜘蛛都是一個行動快速的坐騎,個頭大的甚至能坐上兩三人,小的也有一個人,這支兵馬將作為先鋒一路隨著鹽盜追擊。

而在蘇州城的秩序大致恢復之後,蘇定方也開始調動兵馬出蘇州城,跟隨在後,開始了佔地運動。

就在蘇州不遠的太倉府,澄陽湖畔的朱家堡,這座古老的家族鎮已廝殺了一個晝夜,戰鬥依舊在繼續,超過三千之數的凶狠鹽盜攻入了朱家堡,但這卻是一個噩夢。

比起其他城鎮,朱家堡從外面看去沒有什麼不同,沒有堅固的城牆,沒有護城河,也沒有任何的防禦設施,爬山虎,青蘿籐等植物四處的攀爬,為這座古鎮又增添了些如刀歲月的痕跡。

看著也就是那麼回事,但是殺入鎮內卻迥然不是那麼回事,整個朱家堡,全都是條石砌成,什麼是條石,就是那種建造城牆的石料,由一大塊堅硬的岩石打磨成三尺長,一尺二寬,六寸高的石磚。

朱家堡家家戶戶的院牆,地面,全都是用這種條石建成,可以說這就是一座小型的堡壘,只不過那些爬山虎,青蘿籐將這些遮掩住了,讓人看不出這些牆壁有什麼出彩。

如果光是這樣,朱家堡依舊擋不住三千凶狠的鹽盜,但是朱家鎮最寬的道也只能容納兩輛馬車通行,而更多的卻是寬不足丈的巷子,巷子兩側全都是高牆厚壁,而整個朱家堡的院落也並非獨立的。

整個朱家堡居住超過十萬朱姓族人,這只是在朱家祖籍上的數字,朱家還有無數的奴僕,女婢,可以說這一個朱家堡居住的人,不下十七八萬,而朱家堡的面積卻遠沒有一座能容納二十萬人的城池四分之一大,所以朱家堡內的建築,十分密集,而且很少有低矮的建築,而加上街巷狹窄,所以很多建築只要搭上一塊板,就能直接從半空走家串戶。

說白了,每家的院牆都是一座小堡壘,而裡面的石樓完全可充當箭塔,而朱家堡除了建築高,在地面之下,還有一個縱橫交錯的地下空間,這裡存儲著大批的糧食,財物,而這些地窖相互串聯,形成了一個地下迷宮。

三千心狠手辣,殺人無數的鹽盜,面對其他普通的鎮子,甚至是小城,也足以殺的血流成河,但是進入朱家堡,卻跟走入了一個大迷宮,太倉金地主,數百年的積累,十萬朱姓族人,在衣食無憂的情況下,肯定不會天天在床榻上造人。

朱家堡能延續如今,而且這麼大的一個家族依舊管理的井井有條,自然有著完備的家法族規,以及一套行之有效的體系,朱家子弟,非文既武,更多的是文武兼備,因為朱家有著偌大的族學,而且還有著不弱於府級學院的師資力量。

朱家堡上下,有三萬青壯年,這些人裝備戰甲,拿上武器就是最優秀的戰士,跟唐軍一樣,朱家堡從小就培養子弟,長大後,更要在外遊歷,甚至是加入軍中,可以說朱家堡的三萬青壯子弟,就是一個精銳的師團。

以朱家的財富,當然不會缺少兵甲,甚至在民間禁止的強弩,在朱家堡也有數百上千之多,鹽盜在湧入朱家堡之後,就知道他們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這哪裡是一塊肥肉啊,簡直就是一個迷宮屠宰場。

你永遠不會知道你的敵人會從哪裡出現,而行走在巷子裡,就是一個靶子,從四面八方飛射而來的弓箭,弩箭讓人防不勝防,甚至一些巷子內,還有龍門石,這些龍門石一放下,就是一條死胡同。

而如果你殺入那些院落中,以為抓到了對方的尾巴,追上去之後,你才會發現,自己迷路了,三千鹽盜砸進朱家堡,連個水花都沒濺出來,就被分割的四分五裂,而後迷失在朱家堡內。

最後往往幾個鹽盜就會面對數倍,十數倍的朱家堡的士兵,結局不言而喻。

太倉府最神秘的地主,也在這一戰浮出了水面,同時也讓人看到了這些家族的恐怖戰力。

而就在各處鹽盜縱橫蘇州,太倉多地時,接到了司徒浩北上青州的消息,冷卓也終於下達了兵發揚州的號令,南武軍團一部以及更名為玄武軍團的第五軍團十萬大軍分別從東昌以及泣血谷,分南北兩路揮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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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章 佔領容易,統治難

  東昌府,西河,當清晨薄霧漸漸的散去,西河東岸的大東鎮,突然傳來一陣咣咣的鑼聲,這一陣鑼聲頓時讓安靜的大東鎮如一鍋沸水般的沸騰起來。

  西河算是一條界河,河東岸屬於東昌府,西河縣,河西岸則是松陵府的轄地,西河水面不寬,但豐水期也有二十餘丈寬,跨河的主要橋樑早就毀掉,而河面上的漁船,在最近大半年的時間裡,也銷聲匿跡。

  東昌府,依舊有一支唐軍在,不過這支唐軍卻不屬於大唐七十二支折衝府序列,而是預備府,暫編為輔兵插重,唐軍在南下佔據廣陵、東昌、瀟湘三府以及其他郡縣時,大多都是派駐預備府為留守。

  在去年年底的大換約時,東昌府的唐軍自不在此約中,因為東昌府北臨天河,完全可以渡河退卻到北岸,襄陽水軍雖在天河上,對唐軍水軍形成壓制,但唐軍水軍一日沒滅,襄陽水軍的主力就會一日在襄陽周邊,而東昌這一段水域則屬於空白區。

  正因為如此,東昌府的唐軍依舊留在了東昌,沒有退過河岸,而大唐也沒有讓其北歸的想法,似乎仍有心思在楚州插手一腳。

  冷卓在奪佔楚州十府之地後,沒有急吼吼的奪回東昌府,自然有他的考量,楚州跟揚州之間,以一條山脈隔斷,而在東昌府這裡卻跟揚州全面接壤,再無天險,拿下了東昌府,就意味跟揚州打通了,而這個時候,青州南部、揚州北部卻在青州軍的手中。

  冷卓還不想跟青州軍擦槍走火,所以就留下了東昌府作為分隔。

  但顯然現在東昌府的物裡作用已經消失了,青州軍退回青州,放棄了揚州,冷卓可不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時機,以往不打揚州的主意一是實力還不夠,二是不想那麼早跟那些親王打交道,被人當槍使喚,但現在這兩點都不存在了,拿下揚州也是順勢而為。

  大東鎮的鑼聲震天響,也打破了長達一年多的平靜,南武軍團駐紮在河對岸的一部兵馬接到李牧將令之後,在黎明時分發動過渡河戰役。

  大東鎮在這一年多時間,可沒有空閒著,沿著河岸可是沉入不少拒馬,在岸上也建立了好多座木塔,監視河對面的動向,不過這些哨塔卻沒有發揮出什麼作用,一條河雖能阻攔大隊兵馬渡河,但對於水系地靈士來說,這河就是他們的玩具,非但沒有阻礙,反而能讓他們更好的發揮。

  鎮子裡的鑼聲,還是鎮口的箭塔上的人發現的異樣,而等鑼聲響起時,已有數百南武軍士兵翻過河堤,直撲鎮口。

  而這時鎮子內的巡邏隊最先趕到,在鎮口跟南武軍士兵刀對刀,甲對甲的碰撞在了一起。

  南武軍團經過重編,己充入了大量來自北方禁軍乃至地方軍團的精銳,這些通過換約而來的士兵經過數個月的適應、訓練,已融入楚州軍中,而這一次卻是他們從被俘以來,再一次跟唐軍正面交鋒。

  陳武陽,在幽州軍團中,當兵五年,因為不是通靈師,加之出身平民,雖在對北胡戰場上多有建功,但依舊還只是一個隊正,他這樣的身份,一輩子到頭是一個營尉,而就這營尉一職也得看運氣。

  從北方大戰場,到中州剿叛,被俘兩年,本以為就這樣結束了,沒想到來到了楚州,他這個這輩子也就是隊正的命,居然一下子改運了,居然直接當上了營尉指揮,那種苦盡甘來的心情,讓陳武陽徹底的投身在南武軍中。

  而最讓他興奮的是,他在當上營尉之後,領取了三顆丹丸,而就是這三顆彈丸再一次的改變了他的命運,在戰場上廝殺八年,在大唐兩年,更是幹的是重體力勞動,沒想到身體才恢復些,居然就直接衝破了身體的極限,成為了軍中流傳的武士。

  「殺!」再一次的廝殺,陳武陽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騰,他期待著自己的重生一般的第一戰,手中鮮艷如血的戰刀劃過一道紅芒,空氣就好似一塊柔軟的豆腐,被刀鋒切開,刀嘯聲在耳畔邊響著,刀光一閃,對面那士兵的竹甲就應聲而斷,而後是肩頭、胸口,直接斜著一刀,鮮血從胸腔噴濺。

  換了往常,這種竹甲雖簡易,但也這種劈砍卻很難重傷對方,但突破之後,刀更犀利,刀上甚至有一層淡淡的刀芒,這種竹甲劈砍起來毫無阻滯。

  鮮血噴濺一聲,卻讓陳武陽大聲的咆哮出聲,心中壓抑的鬱結之氣一吐而空,再揚起戰刀,陳武陽手下已無一合之敵,鎮口的戰鬥,稀里嘩啦的就接近了尾聲,不過鎮子內,卻已又有些士兵聚集了起來。

  這些士兵並非全都是唐軍,很多其實都是鎮子上的青壯,不過這些人卻已被唐軍訓練成了唐軍的一部分,並不是每一個地方,都眷戀帝國,大唐對佔領地也沒有實行殘酷的統治,正相反,大唐在佔領地上,恢復秩序,恢復生產,甚至對地方大戶也很少劫掠,而是積極爭取,只要給大唐時間,大唐佔領的地方會快速的被消化。

  如果在任由唐軍在東昌府待上兩三年,到時候,冷卓想要收回這一塊楚地,可能要花費不小的代價。

  但才一年的時間,唐軍能做到的有限,這些鎮上的士兵沒有潰散,沒有倒戈,還聽從號令的跟南武軍廝殺,只這一點已足以讓唐軍驕傲了,但這裡畢竟不是唐軍重要經營的地方,在短時間內,唐軍可能都不會在朝著楚州動用兵馬,除非楚州再出變故。

  東昌府的戰鬥從大東鎮開始,這也只是一個號角,在這陳武陽這一營後面,還有三個營,他們只能算是一個開路先鋒,而在他們跨過西河的時候,李牧指揮的南武軍團兩個師團已完成了集結,開始朝著東昌府進軍。

  北方入揚,還有一個東昌府礙道,這也可能是進入揚州唯一需要大打出手的戰役,而且規模也不會太大,李牧的五萬兵馬要面對的只有一萬唐軍輔兵,還有三萬唐軍訓練出的地方衛軍,雙方實力對比,李牧完全佔據上風,這一戰本身就沒有太多的懸念。

  而從南部入揚,更是輕鬆,從南杏府集結,而後穿行泣血谷,直接來到金河渡口,乘坐船隻,進入揚州西千湖,從南湖縣碼頭上岸,而後五萬大軍分成兩路,一路北上,進入金楓府、松江府,而後入揚州,另一部則往東,佔領福州府、寧波府。

  這西南、南部五府幾乎不會有戰事,因為這些地方大部分都親冷卓的勢力,要不就是南宮世家能控制的區域,而被青州軍佔據的揚州北部,蘇州、太倉、杭州三府,隨著青州軍北上,周瑜這些年的經營也開始發生作用,這一部分兵馬也開始收服三府。

  基本上,冷卓佔領揚州沒有大仗可打,因為青親王司徒浩知道自巳如果想奪取皇位,北上雲州,揚州自己守不住,所以索性就放棄了這裡,並且利用這一地方跟冷卓談起了條件。

  冷卓不知道司徒飄雪這場棋下的有多大,但是能輕而易舉的佔據揚州,卻是大大的實在,揚州民風文弱,兵馬不堪大用,但是揚州富足,基礎發達,佔據這裡,等於冷卓又多了一個財稅、糧草來源。

  不過佔領揚州不會有大仗,卻不意味著一帆風順,青親王雖走了,但當初投向青親王的勢力卻依舊不小,這些勢力一部分北上了,但依舊有很多留在了地方,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這些勢力也得清理。

  佔領不是結束,而只是個開始,比起經歷過數次戰火洗禮,席捲大部分州府的楚州,揚州的問題更嚴重,豪門宗族世家盤根錯節,土地兼併嚴重,可以說矛盾重重,一個處理不好,就可能桶馬蜂窩。

  揚州看著柔順,但一旦觸及那些勢力的利益,就會變成個刺蝟,可以說如何理順揚州才是最麻煩的。

  「東昌府的戰事不會拖延超過半個月,唐軍並沒有打算死守,從我們的刺探發回的情報看,東昌府的唐軍已開始北返,南武軍團進展神速,估計本月末,就能進入揚州太湖郡!」

  「南路暫時一切順利,金楓府乃是我們經營最久的地方,金楓府上下大部分貴族、豪門都跟我們有不錯的關係,所以我軍接管金楓府時,並沒有遭到任何的抵抗,地方衛軍也十分配合,另外一路,前往福州府、寧波府的一路,遇到了點小麻煩,但問題也不大,目前正在穩步推進,接收地方!」

  「而在蘇州,周將軍的兵馬已經開始在接手蘇州各地,杭州那邊也同時在進行,唯一值得擔憂的就是太倉府,根據最新傳回的消息,太倉府的地主在鹽盜襲擊所展現出的力量,很可能是一個麻煩,而整個太倉府的地主力量聚集起來,很可能有超過三十萬精銳,戰鬥力不會遜色一般的唐軍!」

  「可以說太倉府是揚州最大的難題之一,對於此處,目前還沒有一個定論,參政內府也無從下手,但排除這個不確定因素,整個揚州的佔領將會在九月之前結束,而在這期間,少主可能要去一趟揚州,跟南宮家進行會晤,畢竟楊州不比楚州,軍事佔領容易,但權力接收卻並不容易!」

  冷卓點了點頭,揚州的問題他已有個瞭解,而最大的一個問題,其實不是別的,就是南宮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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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一章 知進退

楚州兩路大軍先後在揚州占城擴地,卻少有阻礙,像一些鎮子,丟下一隊士兵,一些城,丟下一營,就算是佔領了,而如果地方有一點反抗,都會出大亂子。

但是整個揚州在楚州軍進駐時,卻柔順的如隻貓咪一般,冷卓的楚州軍以一日十城的速度快速的佔領揚州。

而楚州軍能這般順利,除了冷卓的金河航線跟揚州豪富有很多的往利益往來,更多的卻是因為南宮家族,如果沒有南宮家族,楚州軍入揚,肯定會四處的碰壁,就算能奪下揚州,也絕對不是只派十萬兵馬,日進數百里的速度。

南宮家族在揚州可以說是一顆蒼天大樹,罩住了大部分揚州,帝國四大家族,南宮家在朝堂之上的權位或許不是最強的,但論起根基,無論是東方,西門,還是北城三大家族都比不了南宮家族。

因為這三個家族的根基紮在了北方,雖說這樣讓三個家族在朝堂上的勢力很大,但在地方上勢力卻遠不及南宮世家了,畢竟北方是皇權所在,而揚州卻是天高皇帝遠,南宮世家扎根揚州,很大的原因是南宮家族就是帝國派駐揚州的錢袋子。

正是因為有帝國的撐腰,南宮家族才能在揚州廣扎根,連王,謝,唐三大千年世家也不得不甘為馬前卒,兩三百年下來,南宮家族的根基有多深!

青親王能進入揚州,佔據蘇杭,太倉,還是有倭人侵入這個可趁之機,而後,唐家拉扯了一批人支持青親王,才算在揚州站穩,但就算如此,青親王想要更進一步,也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

尤其是南宮家族徹底的倒向冷卓一方,青州軍在揚州地方的處境更加不妙,南宮家族的觸角幾乎遍及揚州每一個角落,隨便使點壞,就足以讓你難受了。

可以說青親王北上,除了是設下一盤大棋之外,未嘗沒有奪取了揚州三府,卻沒有獲得意料中的助益的原因。

不過面對南宮家族,冷卓確實有點不知從何處下手,兩個家族如今聯姻,而且利益上也大部分一致,更不要說南宮家族如今全面傾斜冷家,有人出人,有力出力,如果冷卓針對南宮世家,那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自找不痛快。

但是如果不限制南宮世家的話,南宮世家在揚州的勢力非但不會減弱,反而會更強,到時候南宮世家就是一個尾大不掉的龐然大物,這絕對是上位者不願意看到的。

離開了參政內府,冷卓回了後院,有些鬱鬱的進了書房,南宮家的事暫時只能放一放,揚州還未靖,那些投靠了青親王的家族是首先要處理的,而後就是海患,前年的倭寇進犯冷卓可是記憶猶新,雖然去年倭寇幾乎絕跡,但今年的時候,倭寇似乎又有捲土重來之勢。

如今揚州外海的蓬萊群島失陷,依舊在倭人手中,倭人隨時都可能通過這個跳板殺上揚州,揚州海岸數千里,可是防不勝防,但是冷卓手中的水軍力量卻十分薄弱,而組建水軍向來都不是短期能完成的。

最後就是太倉府的地主了,整個揚州地方田地兼併嚴重,但好在揚州手工業作坊繁多,倒沒有出現太大的矛盾,但是太倉一地的地主卻顯然已不是普通的地主了,從所知的情況上看。

太倉的地主就是一個大宗族小王國,內部異常的團結,而這地方就算是南宮世家也不敢硬來,可謂是針插不進,水潑不進,整就一滾刀肉,而偏偏的太倉位置十分重要。

左臨揚州,右是蘇州,而且本身更有金太倉之稱,這裡可是揚州最大的糧倉,不管是地理位置,還是其糧倉的地位,都是冷卓不能不管不問的。

暫時這三大問題,第一個最好解決,相信青州軍一退,楚州軍一進,這些人知道該怎麼做,殺雞儆猴,給點教訓,就足矣,而剩下兩項卻都不容易。

八月中下,楚州軍已佔了大半揚州,而冷卓將楚州事交給參政內府後,帶著南宮玉狐再次到了揚州揚州城,揚州城內,唐家已永遠成了歷史,大部分隨著青州軍北上,王,謝兩家當初雖傾向青州軍,但兩家礙於南宮家族並沒有投過去,如今依舊在揚州城內,但卻已經低調了許多。

此刻的揚州城外,有三萬楚州軍駐紮城外,還沒有入駐城內,而冷卓的到來,卻讓南宮世家府內張燈結綵,好一番熱鬧,揚州城上下有頭有臉,但凡覺得自己有點資格的,都鑽營著弄了張請帖,雖說很多人都看不到冷卓其人,但來了,總比不來好。

清晨的陽光照射進房間內,徐徐的清風吹入房內,捲起輕紗簾,南宮玉狐躺在冷卓的胸口,蔥白的玉指在冷卓胸口劃著圈圈。

「其實我知道你心裡有疙瘩,南宮世家在揚州確實跟土皇帝一般,大部分官員,乃至大部分家族都跟我們南宮家有干係,這就好比是一顆大水榕,榕樹的根莖不斷的纏繞,大的可以籠罩一座島嶼,而南宮家的根就包住了大半個揚州!」

「現在揚州已是你的了,我南宮家就成了你的眼中釘!」南宮玉狐悠悠的說著,冷卓苦笑一聲,想要反駁,卻被南宮玉狐的手指按住:「你聽我說完!」

「自古以來,一個臣子勢力大的讓帝王都感覺憂患了,那臣子的下場肯定會很淒涼,除非這臣子造反,自己當皇帝,我南宮家裡有沒有人有這種野心,我不知道,但至少父親他只是想壯大南宮家!」

「父親也是高興的暈了頭,這事如果你相信我,讓我去跟父親談,南宮世家只想要富貴,不想當什麼皇帝!」

冷卓看著南宮玉狐,心裡卻有幾分感動,得妻如此,復有何求啊!冷卓一個翻身,直接將南宮玉狐壓在身下:「夫人這般,讓我有幾分汗顏啊,不過我保證,只要我冷家掌握權柄一天,南宮世家能就保世代富貴!兩家世代都做姻親如何?」

南宮玉狐的主動開口,無疑讓冷卓心頭上最大的鬱結一掃而空,南宮世家主動讓賢,無疑是最好的結果。

有南宮玉狐這座橋樑,無疑讓冷卓跟南宮家之間少了些隔膜,在南宮玉狐去了半日之後,當日下午,南宮烈就在南宮玉狐的陪同之下,來到了冷卓所居的院落。

「你這小子,眼中可還有我這岳父,才來揚州就想著打壓你的岳父,可真真的不厚道!」南宮烈進來之後,直接拍著桌子,對著冷卓罵了起來。

冷卓聽了還是一愣,但看到後面掩口而笑的南宮玉狐,頓時明白,這岳父也是要臉面的,看樣子這事十有八九是通了,冷卓連忙抱拳,訕笑道:「確實有點不厚道,不過這事也不讓岳父家吃虧,如有一天我冷卓能登那個位置,南宮家的地位就如同如今的三公。」

「這個麼,是不是有點太遠了,來點實際的吧,揚州都給你們冷家了,我們南宮家就賺點小錢就好,平安銀行的份子多拿出五分給我南宮家,怎麼樣!」

冷卓笑著點了點頭,隨著冷卓地盤的擴大,平安銀行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這就是未來管理天下財稅錢糧的機構,在這裡面參份子,絕地是有賺不賠的,而且只要冷家不倒,這就是一個長期的富貴飯票,南宮家後人就算在不爭氣,有這個在,也不用愁沒錢花。

「那這事就這麼說定了,我南宮家操持著偌大個揚州,跟各個家族打交道,說起來風光,但背地裡可是能讓人頭疼死,你們要接著,就交給你們了,我們南宮家從今以後,只向錢看,絕不拉幫立山頭!」

冷卓頓時被這位岳父的口號給弄的苦笑不得:「別啊,治理揚州,怎麼少的了南宮家,不如這樣,岳父大人如果不介意可以在我的參政內府當一議政,如果南宮家有什麼好的人才,岳父也不要藏私,正所謂舉賢不避親,這揚州的地方,還得多靠岳父幫襯!」

「呵呵,你小子倒是會說話,那做的我南宮家不會讓,如果有什麼逾越的地方,你也別堵在心裡,我們是親家,是一家人,有什麼都好商量,如果你不開口,讓玉狐傳話也行,現在我南宮一家的前途未來都賭在你身上了!」

冷卓點了點頭,南宮家知進退,冷卓也不能讓人寒心不是,沉吟了一下,道:「岳父大人,我這正好有一樁大買賣要做,不過我現在可沒那個精力去操持!」

「哦,大買賣,說來聽聽!」

「造船,帝國有兩大江,諸多大湖,而東面,更是有廣袤無邊的大海,岳父也知道,如今蓬萊群島淪陷,倭寇上次吃了甜頭,早晚還會渡海而來,守是守不住的,只能在海上打,而這需要很多戰船!」

「也許有朝一日,我們還要渡過海去,東征倭島,造船業在未來一段時間會很興盛,以南宮家在揚州的力量,想必很容易就有所建樹,到時候,南宮家也可以組建龐大的運輸船隊,包攬航線貿易,日進萬金估計也不難!」

南宮烈聽言,點了點頭,道:「好,就聽你的,這事我親自操持,不就是造船麼,你要多少,我就能給你造出多少來!」

「呵呵,那我也下個保證,岳父造出多少船來,我就要多少,當然,質量要保證哦!」

「好!就這麼定了,你小子到時候可別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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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二章 溫水煮青蛙

「岳父大人,揚州這裡你算是地頭蛇,對於太倉那裡你想必很瞭解吧!」冷卓話題一轉,卻是將話指向了太倉,雖說有周瑜發回的一些關於太倉的情報,但對於這太倉府的情況,顯然在揚州跟其做了上百年鄰居的南宮家更加熟悉。

南宮烈聽冷卓一提太倉,卻露出一絲苦笑,道:「太倉啊,那可是一個馬蜂窩,你打算對那裡下手,這可不是個好主意,就算我南宮家也不願意去招惹那群土地主!」

「太倉府的一個叫朱家堡的地方在十天前,滅了一支不下三千人眾的鹽盜,我們的刺探在外面等了足足兩日,沒有發現一個活著的鹽盜出來,而這個鎮子隨後又恢復了正常!」

「這群鹽盜,據我所知是青州淮水附近的私鹽販子,也幹著打家劫舍的事,就算是鹽幫也一樣敢碰,可以說十分凶悍,但三千鹽盜丟進去連個水花沒都冒出來,這事也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而我聽說,這些太倉的土地主,宗族勢力十分強大,往往一鎮的人都是一姓族人,官府根本就是一個擺設,他們就在太倉地方上的土皇帝,如果這些人想,能湊出二十萬以上的兵馬出來,不知道這事是不是真的!」

南宮烈看了冷卓一眼,半晌這才歎了口氣,道:「你說的都不錯,太倉府雖還是帝國屬地,但實際上,從百年前開始,這太倉府就已是一個相對獨立的府了,雖然帝國在這裡的官員任命依舊暢通,每年的稅金也都能按時收上來,但實際上,太倉府的衙門就是一個傀儡擺設!」

「在太倉真正能說得上話的是由大地主組成的聯盟,他們佔據著太倉府九成以上的土地,而在太倉六郡五十縣中,有九家最大的地主,張,王,鄭,毛,錢,朱,李,周,項,這九家每家都佔有二十萬頃以上的良田,有超過兩百萬農戶為其勞作,同時他們還擁有數十萬奴隸。」

「太倉地主有多少家底很難猜測,但是太倉一府可是被譽為金太倉,他們把持著糧道,供應揚州數千萬人的吃喝,太倉不放糧,半個揚州都得餓肚子,不過只有糧食的話,我南宮家也早就動了他們!」

「說起來這還是我爺爺那輩的事,那時,我南宮家奉命為帝國收拾揚州,恢復地方稅賦,就跟太倉的地主打過交道,本來我爺爺背後有皇帝撐腰,在揚州很是刮起了一場風暴,但就在風頭最勁的時候,卻在太倉碰了壁!」

「當時我爺爺在太倉碰壁之後,直接拿著聖旨,請了地方駐軍,就要掃平這些傢伙,卻不想,當時上萬神武軍攻入對方的城鎮,折騰了三天,一萬神武軍將盡數被活抓,丟出鎮外!」

「我爺爺氣憤不過,真要調集大軍,動用軍械,直接平了那鎮子,卻不想一夜之間,五萬大軍被數倍於己的兵馬團團圍困,險些釀成大亂子!」

「好在對方並沒有反意,最後也讓了一步,這事才不了了之,但這事在我南宮家卻是莫大的一個恥辱,我爺爺直到臨死之前,對這件事都無法釋懷,但是太倉的地主百年來,就好似幕後的土皇帝,很是低調,只要不去侵犯,他們也不管外界的事!」

「神武皇帝崩了之後,天龍朝又開始走下坡路,當年征戰九州的神武九軍,也不堪再戰,漸漸的荒廢,揚州地方上更沒有能對抗太倉地主的力量,這時,太倉的那些傢伙不刺頭,我們就謝天謝地了!」

「我知道你心高氣傲,才二十餘歲的年紀,就已是楚州王,手握百萬兵馬,如今更是揚州王,地盤大了一倍多,但是這太倉府,真碰不得,一旦你惹怒了那些土地主,整個揚州都得大亂,在想收拾,你三五年裡不用想其他事了!」

「難道任由這些傢伙存在麼!」冷卓突然有一種如鯁在喉的感覺,他感覺,如果不收拾了太倉這些地主,他這揚州王就當不穩。

南宮烈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儘管他也很想將當年那仇怨報了,但是理智告訴他,這個馬蜂窩不能捅,一旦捅了,想結束就難了。

「其實,想打掉太倉蛇,並不一定要動兵馬!而且我很贊同出手幹掉這個毒瘤,其實在揚州,比我南宮家更加盤根錯節的勢力就是太倉地主了,別看他們很低調,但就是因為低調,所以他們埋下的勢力才更深,如果任由他們扎根下去,我們就算表面上佔有揚州,卻也抵不上人家一句話!」南宮玉狐開口道。

「你有什麼辦法,說來聽聽!」

「我這法子很簡單,他們不是將太倉經營的如水桶一般,那咱們就給這水桶在加一層表皮,將其困在桶中,而後就是溫水去煮,先將平安銀行開起來,廣納存銀,太倉府想要貿易,就不得不跟銀行打交道,錢財流動,最後都是平安銀票,久而久之,對方的錢大批存在銀行之中,我們就握住了對方一條尾巴!」

「而之後,通過銀行,將那些跟太倉聯繫密切的商人,地方豪門都給揪出來,一點點的斬斷這些聯繫,讓其的勢力不斷的萎縮,最後,就是對付太倉府這個水桶了,太倉府有糧沒錯,但是人活著,光有糧食可不夠,咱們可以卡著他們的脖子,抬高太倉的物價,一點點的掏空對方的家底!」

「而這時候,他們也該知道厲害了,則趁機拉攏分化,讓你們的聯盟出現裂痕,而如果他們承受不住了,舉兵了,那更好,只要他們離開了苦心經營多年的老巢,到了外面,在想回去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好個溫水煮青蛙,既然沒法一刀切,那咱們就熬,看誰熬的過誰!」冷卓哈哈大笑道,太倉只一府,而他卻站在全揚州之上,雙方就不在一個層面上,還想跟我鬥。

「這青蛙怎麼煮就交給你來做!」冷卓直接將這事交給了南宮玉狐,說起來,比起算賬,南宮玉狐更擅長算計人。

九月,揚州八府已盡收入囊中,不過冷卓依舊是個楚州兵馬使,並沒有在揚州領有一個職銜,但是揚州上下卻已開始進行了一系列的革新。

參政內府一部分搬入了揚州城,而參政內府又多了周瑜,南宮烈,甚至是王,謝兩家的人,在南宮家的主動配合之下,地方政務開始了小步改革。

首先就是平安銀行大行其道,本來當初平安銀行就已在揚州遍地開花,但覆蓋面遠不及楚州,而這一次,卻一次性的開設到縣鎮一級,而第一個改革,就是稅賦的分離。

而在楚州那種參政內府直領地方縣的方式自然不可能在揚州複製,畢竟揚州上下可沒有經過多少戰亂,衙門齊全,而地方上,勢力也沒有受到影響,所以揚州的統治只能小踏步的進行,亦如溫水煮青蛙一般。

沒有劇烈的改革,又有南宮家等揚州本土勢力的潤滑,揚州上下都很平靜,反而因為楚州,揚兩州之間再無其他勢力,兩州之間的貿易逐步繁華起來。

九月,退到青州的司徒浩終於亮劍,完成整編的麾下三大軍團再次朝著淮水一線發起了全線攻擊,而與此同時,幽青王也開始頻繁調動兵馬,牽制了雲州在西方的兵馬。

而在青州東北,白起的大軍卻跟司徒不二糾纏成一團,儘管司徒不二已處於下風,不得不朝著泰山山區敗退,但大部兵力仍在。

而這個時候,青州軍全線北上,可謂是一路勢如破竹,淮水一線很快就開始淪陷,青州軍開始跨過淮水,沿著泰山西路,直撲京畿。

本來還在爭鬥中佔據上風的司徒明頓時落在了下風,而唐軍也不甘寂寞的在神農鼎加派了兵馬,一時間雲州京畿成了萬眾矚目的中心。

不過司徒浩想北上攻打京畿,還有秦洛河這條天塹,要知道雲州新皇手裡可握著一支強大的水軍,甚至東方家族還捏著帝國北方海上水軍,這也一支很強大的力量!

揚州,蘇州城,雖然揚州是揚州的中心,但蘇州顯然更讓冷卓覺得舒服,因為在這座城內,不會有這糾纏不休的勢力,這裡,是屬於他的地方。

「從北面傳回的情報來看,青州軍想要攻入京畿,秦洛河將是一個難以跨越的防線,青州水軍雖也有些規模,但卻絕對不會是雲州水軍的對手!」

「扶助新皇的東方家族把持北方水軍多年,而跟揚州的南方水軍比,北方水軍建制更龐大,而且各類戰船保養良好,更新頻繁,而東方家族更是將水軍當成自家禁臠,一向不吝錢財投入,所以這支水軍戰力頗強,只要水軍封鎖秦洛河,青州軍就只能望河興歎!」

「而在青州半島上,二十萬帝國精銳禁軍在白起元帥的統領之下,隨時都可能從從這裡繞過泰山,殺向淮水,斷去青州軍歸路,富饒的青州南部能養三十萬大軍,但是北部,卻是泰山山區,可養不了三十萬大軍,在前後一堵,青州軍很可能敗亡在這裡!」

冷卓搖晃了一下頭,道:「我想我們能想得到這一點,青州軍不會想不到,但是從情報上看,對方確實是傾巢而出,留守在青州南部的兵馬不超過五萬,就算我們不跨過天河北上,只是中州唐軍出一支偏師,都足以攻佔這一片地方!」

「青州軍肯定不會自己找了個死地,然後跳了進去,肯定還有其他的後著,幽州軍?只要青州軍打到秦洛河邊上,幽州軍肯定會出兵攻打京畿,不過就算這樣,水軍依舊是一個不能繞過的檻!」

「究竟是什麼呢!」冷卓知道,肯定還有自己不知道的棋子,而這棋子將是一個轉折點。

「白起將軍應該已收到了少主的信,不過不知道白起將軍會選擇南下,還是北上!」

「咱們在這邊只能紙上談兵,最後的選擇還是要看那邊,不過無論哪一個選擇,對我們都很有力不是麼!」冷卓呵呵笑了,白起的存在本身就讓冷卓立於不敗之地,無論北面局勢怎麼發展,最後得利最大的都將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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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三章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殺!」

  鋒銳的血紅戰刀撕破風,狠狠的朝著身前撲上來的土狼狠狠的斬去,浸染了鮮血的刀,閃過一抹微弱的刀芒,撲哧的一聲,土狼那厚實的毛皮上被撕開了一個大血口,鮮血頓時噴濺而出。

  不過在慣性的衝撞下,土狼的利爪也劃在了這武士胸前的鎧甲上,茲拉,那刺耳的劃聲在這這廝殺的小戰場上顯然格外尖銳:「去死!」

  那武士凌空抽起一腳,狠狠的踢在土狼的腹部,將土狼一下踢飛了出去,鼻息裡喘著粗重的氣息,目光瞥了眼胸口,卻見胸前被那土狼劃過的地方,留下了一道爪痕,雖沒有穿透,但也足以讓人心悸。

  武士的目光飛快的掃向四周,這是一個五十人規模的隊伍,包括他在內,足有八人如今已是武士的身份,不過他們都是突破沒多久,還無法做到,揮刀劈出刀芒的境界。

  場上的廝殺仍在繼續,但局面已逐漸被他們所掌握,這一群土狼的數量並不算多,只有不足百頭,只不過土狼在這叢林裡,卻是一個凶狠的捕食者,牠們擅長隱蔽、埋伏,而且攻擊時頗有章法。

  五十個十人隊,組成了五個防禦圓陣,而五個圓陣又形成一個小梅花陣,盡可能的將力量集中,如果受傷的話還可以進入陣中進行簡單的治療。

  這個人獸的小戰場上,地上已多出了三十多頭土狼的屍體或者傷殘,但剩下的土狼依舊有六十餘,而土狼頭領依舊站在遠處的一個石頭上,一雙幽綠色的雙眼盯著他們,似乎在尋找著破綻。

  儘管在數量上他們依舊不比狼群,而且論起戰力,這些接近四階的土狼可不是那般好打發的。

  「小心,土刺!」

  一隻躲藏在狼群後方的一隻個頭略小些的土狼身上閃動著淡淡的土黃光澤,而下一刻,當牠張開血盆大口時,一道一尺半長的土刺飛速的朝著他們飛射而來。

  「看我的!」在前面的盾甲武士猛的揮舞起手中數十斤重的鐵盾,將身前的土狼撞出一個身位,盾牌朝著身側一擋,在土刺飛射過的路徑前,堪堪抵達。

  篷的一聲,土刺在狠狠撞在盾牌上的瞬間,一下子碎裂,盾牌上留下了一個小小的凹,盾甲武士攔截下這土刺之後,快速的回位,對著想要趁虛而入的一頭土狼狠狠的來了一個盾擊。

  篷,厚重的盾狠狠的砸在土狼的腦後,頓時一片紅的、白的灑了一片,顯然這些土狼的套路,他們已熟悉了,土狼善於近戰,但作為魔獸,牠們也能釋放出的這靈力攻擊,比如這種土刺,在開始吃過兩次虧後,這些土狼那至少要醞釀個兩三秒的土刺攻擊就再也沒有傷過一人。

  戰鬥的節奏逐漸穩定下來,壓力也開始逐漸的減輕,戰鬥依舊慘烈,鮮血不時的噴濺,但更多的卻是土狼的鮮血,有九個武士做為支撐,加上其他的士兵也都是軍中精銳,面對這一片山林中的統治者,土狼群,他們已佔據了上風。

  土狼頭領這在石頭上觀察了許多,卻遲遲沒有動,牠是一頭四階高級土狼,身上比普通土狼多出一副土甲,鋒銳的四爪上還有更加尖銳的石刺,牠默然的看著自己的屬下一個個的死去,卻沒有讓牠凶性大發,不顧一切的撲上去。

  又是十多頭土狼死在對面那群人的面前,土狼頭領還是沒有找到攻擊的破綻,土狼頭領嗷嗚了一聲,對著狼群發出了命令,牠選擇了退卻,眼前這群人顯然已被牠認為是一個很強勁的對手,牠也沒有把握上去之後,就能勝利。

  土狼群飛快的退入林中,而這五十人的隊伍卻依舊保持著戰鬥姿態。

  「劉頭,小六子的傷有點重,我們得趕緊回營地,否則這小子再不救治可能撐不住!」

  為首的一個武士聞言,掃了一眼,道:「看來今個只能到這裡了,我們回去!」一行五十人,依舊是一個團體的逐漸退出這片林子,沿著路途上標記的標誌,快速的回返,而在隊伍中的數個弓手卻是小心的戒備著照片林中的每一處。

  這裡是十萬山川,楚州跟蜀州之間的天然屏界,被譽為飛鳥難跨,萬獸叢生的人類禁區。

  這一個五十人的團隊花了足足兩個小時才從茂密的林中走了出來,而在陽光照射進來的地方,一條溪流嘩嘩的流淌,而在溪流旁邊,一座小型營地正在加緊修築中。

  營地四周,樹木幾乎被砍伐一空,形成一片空闊的地方,幾座箭塔最先修建,在營地四角,在上面,足足有三架床弩指著營地外的三個方向,暫時用簡易拒馬製成的圍牆看上去還算結實,而用林中巨木修建的圍牆正在合攏。

  營地不算大,但內中卻是塞滿了密密麻麻的大帳子,每一個帳子能夠住下五十人,是那種大通鋪,而營地內唯一兩個比較寬敞的地方就是軍中的醫所以及倉庫了。

  營地內,似乎剛接收了一批後面送過來的補給,這裡面,一半是軍械,一半是糧食、藥物,在十萬大山內,並不缺乏吃的,軍械才是損耗最嚴重的。

  「老劉,你們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他們這一隊人才走進營地,就碰到了另外一隊的頭。

  「晦氣的要死,碰上了一群土狼,差點被打了個埋伏,有一個小子重傷,其餘的人幾乎都掛了彩!看樣子得休息兩三天才能在出去了!」

  「哈哈,你果然運氣不咋樣,我們可是幹掉了一頭五階的林熊,回頭我請你吃熊掌!」

  「那你們尋到新營地地點了!」

  「早著呢,幹掉這頭熊,就沒繼續走了,不過看地勢前方可能會有大的溝壑,不一定走的通!」

  「呵,看來你的運氣也不咋樣,或許這一次又是我摘得頭彩!」

  「可不是每次都能被你碰到死耗子,行了,趕緊去洗澡,換身衣服吧,對了,補給車來了,想換鎧甲趕快,看這天色,其他的隊也快回來了。」

  夜幕,很快的降臨在這十萬大山之中,十萬大山,山嶽連綿,有高聳入雲的數千米高峰,也有看不到盡頭的綿亙山嶺,茂密的山林,讓人根本就尋不到方向,前方隨時都可能出現一條天塹,或者出現一條峽谷激流。

  而山林之中,白天還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夜晚,十萬大山中擁有無數的魔獸,作為人類的禁區,這裡的魔獸已達到了一個恐怖的數量,而越是深入,碰到的魔獸也越多。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禁區,一支軍隊卻踏了進來,想要在這根本就行不通的十萬大山中尋找出一條通道,一條如金河一般,連通蜀州跟楚州的山中通道。

  夜,銀白色的月光灑落十萬大山,呼嘯的狼嘯聲不時的傳來,而如果從半空中俯瞰而下,就會發現,在山林之中,有著一連串的星星點點,串連成線,從山林之中,一支朝著山外綿延。

  穿越十萬大山並非是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十萬大山雖然山多,水多,但實際上在這片大山中依舊有人類存在,而人既然能夠在十萬大山中生存,就意味著這一片區域並非是完全封閉的。

  夏侯淵所率的空騎大部都被派到了這裡,他們從空中選出幾條大致可走得通的通道,最後連著蜀州外八府的土司領,哪怕是從空中走,最短的直線距離也有上千公里,然而在山林中,可是沒有直線走的。

  行走這一片禁區,有點瘋狂,也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但是冷卓依舊批准了這個計劃,當然是有目的的。

  首先,楚州暫時不會有大的戰事發生,尤其是蜀中戰況糾纏,雙方出現了僵持,而聖教加強了從楚州入川的通道,實行了嚴格的通行限制,甚至在川中門戶,平陽郡駐紮了大軍,將這裡作為蜀州、楚州之間的中轉,可以說從水道入川很難。

  其次就是整編之後的兵馬需要實戰磨練,而不只是訓練,而戰鬥除了跟人以外,跟強大的魔獸也是一種方式,而這樣,不僅僅能夠凝聚隊伍的團結,還能在惡劣的環境中尋求突破。

  再次就是十萬大山是一座巨大的寶庫,對十萬大山的探索並不是無利可圖,因為這裡的人類禁區,所以千百年來,這裡是封閉的環境,無數的珍稀藥草、名貴樹木在這裡到處都是,甚至狩獵的魔獸皮毛、骨骼、筋肉都能賣出個好價錢,所以進入十萬大山,並不會空耗錢糧,甚至還有點賺頭。

  最後,就是這條通道一旦打開,並且能夠形成往來的通道,其意義相當於另一條金河,而且通過這一條路線,還能讓蜀州外八府在流動中完全融入,而不是如今這種內外八府的格局。

  冷卓對蜀州,下了一盤更長遠的棋,先征服外八府,在征服內八府,讓內八府繼續大戰耗下去,而他在棋盤外,逐漸建立自己在蜀州的力量,而後在蜀州的人反應過來時,在想去阻止一切都晚了。

  冷卓看似在揚州折騰,但實際上卻從來沒有停止過對蜀州的謀劃,明修棧道暗渡陳倉,讓聖教集中更多的力量在蜀州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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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四章 黃金穿山甲王

  呼哧,呼哧,霸虎終於累的不行,一下子將肩頭上的巨木朝一旁一丟,一屁股坐在厚厚的樹葉之上,扭過頭,呼哧帶喘的看著從樹上及時蹦了起來的紅玉還有三無小師妹。

  「不幹啦,不幹啦,憑什麼讓我扛這麼多木頭,你們兩個一點手不搭就算了,還在那逍遙的唱歌!告訴你們,我雖愣,但我不傻!」

  紅玉手持一短鞭,身上那露著肚擠,雪白大腿的皮裙甲,要多妖嬈有多妖嬈,看著罷工的霸虎,紅玉卻是小嘴一撇,道:「霸虎師弟,你瞧瞧你這點出息,好歹你也算我們南御門裡力氣最大的,身材最魁梧的,但現在,那群個頭不如你的傢伙,一個個都能扳倒你,你就不嫌丟人麼!」

  「就是,就是!」三無小師妹一如既往的天然呆,抱著一隻小獸,狠勁的點頭。

  霸虎呃了一聲,但隨即就道:「可是這跟讓我扛木頭有什麼關係麼?」

  「當然有關係啦,師弟啊,你是沒去過那些營地,那些士兵都是這般訓練士兵的,人家也是每天扛著木頭跑,一跑就跑大半天,這還不算,人家還要操練戰陣,互相廝殺,一直到晚上累的動都不能動了才罷休,所以啊,你這可是還差的遠了呢!」

  「啊啊啊啊,可是為什麼就我一個人扛,王厚師兄不跟我一起,光靠力氣,他還不如我呢!」

  「切,王厚師弟不是要進山幫人家帶路麼,要不然也要跟你一樣的,我們御門的人可不能輸給那些野孤禪!」紅玉叉著腰,說著,一提起鞭子,對著霸虎道:「休息的差不多了,趕緊回營地!」

  霸虎垂頭喪氣的站起身,又扛起那幾乎有大木盆粗的巨木,吭哧吭哧的走了起來,不過還沒邁出幾步,林子裡,一聲虎吼震動這一片山林,一陣凶風捲過四周的樹木。

  霸虎扭過頭,朝著那吼聲傳來的方向望去,又一把將肩頭上的巨木丟了出去,這一下紅玉跟三無師妹卻是沒有來得及躲避,好在木頭抬起的不高,兩人摔在那厚厚的枝葉上,除了有點狼狽外,卻沒受傷:「霸虎,你死定了!」從地上爬起來,頭髮上還掛著枯樹葉子的紅玉頓時一聲尖吼,那聲音居然具遠處的虎嘯還要懾人心魂。

  不過霸虎可沒有停下腳步,飛快的消失在林中,三無小師妹一拉紅玉師姐的胳膊,道:「霸虎好像遇到危險了!」

  紅玉愣了一下,頓時抓起地上的鞭子,化作一道火紅色的影子,追了上去。

  「吼!」這一聲吼叫更加的戰意十足,霸虎從林中衝了出來,卻一下子剎住腳,一雙牛鈴大眼瞪著眼前這一片空地,他的御獸五階霸虎對著一個身披黃金甲的巨型穿山甲王對峙了起來。

  說是對峙,不如說是御獸霸虎對著一頭懶洋洋,在一個凹入的石壁下乘涼小睡的穿山甲王發狂,而人家對於霸虎的咆哮,連個眼睛都沒睜,完全的無視。

  紅玉的身影很快從樹林中衝出,不過她才站穩腳跟,就看到霸虎朝著那黃金穿山甲撲了過去,霸虎是一頭從小由人餵養長大的魔獸,自身的野性退化了許多,正所謂初生牛犢不怕虎,霸虎顯然很少遇到敵手,也沒有父母教授牠叢林生存之道,所以就又了眼前這一幕。

  「黃金穿山甲王,我的天,霸虎,你瘋了麼,還不叫住你的御獸小虎!」紅玉說話間已經晚了一步,霸虎一個虎撲,一雙利爪左右開弓朝著黃金穿山甲抓去。

  噹,爪子跟黃金穿山甲的鱗甲來了個親密的接觸,一陣金石撞擊之聲傳來,霸虎的利爪連一個白痕都沒有留下,不過霸虎的攻擊顯然將這隻小睡的穿山甲王給弄醒了。

  你同樣披著黃金甲的尾巴一甩,那如小山一般雄壯的霸虎頓時如跟個皮球一樣的被砸飛了出去,而黃金穿山甲更是睜開眼睛,金黃色的眼球看向這幾個膽敢打擾牠休息的傢伙,緩緩的支起身體。

  黃金穿山甲從石壁下陰影走了出來,而短腿下的利爪,卻是露出一雙擁有尺長利刃的黃金爪,每踏前一步,那本來堅硬的地面都會被抓出幾道裂痕來。

  「大師姐,牠朝著咱們來了!」

  「我看到了,該死的小虎,怎麼招惹了這麼個煞星,黃金穿山甲王啊,牠那爪子切開金石都跟切豆腐一樣,多堅硬的山峰都擋不住牠,咱們不用一爪子就能被撕成碎片。」

  「那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當然是能跑多快跑多快,營地裡不是有好幾個天靈高手,我們將牠引回去,這黃金穿山甲王可是十萬大山裡最難抓的魔獸的,平素可是連見一眼都不容易!」紅玉眼睛一轉,道。

  「哦!」霸虎聞言,二話不說,轉身就跑,邊跑還邊大聲聽道:「小虎,快跑,跑慢了小心被切成碎肉!」
 
  紅玉看著跑入林中的霸虎,連忙也轉身就跑:「霸虎,你個混蛋,居然讓大師姐殿後,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沒有人能惹了王獸還能從容跑掉的,黃金穿山甲王雖很獨,但也有王獸的氣場,眼看著這兩人一獸居然敢跑,頓時邁動八字步追了上去,不過可能感覺跑的沒有打洞的速度快,一頭扎進了泥土裡,從地下開始追擊。

  紅玉幾師兄妹本來是在襄陽軍團裡的,不過他們是御門派來協助帝國軍作戰的,自由度很大,而在定下對十萬大山的探索之後,從五大軍團之中就開始抽調一些營,以特訓為名順著鄱陽海,沿著湘水,進入嘉林府,而後一路進入資陽郡,從資陽郡進山。

  當然從這裡進山也是經過考量的,資陽是蠻部為主的郡,而在十萬大山內,分佈著若干蠻族部落,這些部落之間並非封閉,而這些人能從山中來資陽交易,就說明,十萬大山中有山道可行。

  不過這一次進入大山,可是為了開闢出一條可供兵馬穿行的通道,所以一些山道就不適用,所以有時定下兩三個相隔一段距離的點後,卻可能為了尋找一條更適合的通道而派出多隊士兵進行探索。

  不過這種探索是以一些營地為點進行的,而像紅玉幾人現在逃向的營地,就曾是一個蠻部所居的山谷,山谷位了兩山之間,有一條河流過,河流兩岸有一條寬里許,長十數里的平坦地帶,可以說這樣的地方,作為一個大的中轉營地再適合不過。

  而作為最深入十萬大山的大型營地,自然也有大量的士兵駐紮此處,其中還包括一些強者,畢竟十萬大山可不是個善地,沒有點高手坐鎮,真遇到一兩頭高階的魔獸路過,可就是血流成河。

  紅玉等人就在營地附近不遠的山上,而這附近大部分可用的林木都被砍伐光了,所以他們才不得不走遠一些砍伐大木,幾人一路狂奔,總算是狂奔出林地,飛快的朝著下方的谷中營地跑去。

  隔著老遠,紅玉那極富穿透性的河東獅子吼就已經傳來:「快準備戰鬥,有王獸殺過來了!」

  紅玉這一嗓子,在山谷內飄蕩回聲,整個營地都聽的一清二楚,所有的人都停下了營地的修築,只是愣了那麼兩秒,戰士們紛紛丟下手中的活計,拿起身旁的刀兵,著上戰甲。

  而在營地中心的一個營帳內,包括蒙毅、史萬歲、秦瓊、牛皋等戰將紛紛從帳子內走了出來。

  「王獸,在哪裡呢!」讓別人膽顫心驚的王獸,在他們的眼裡卻是胯下的坐騎,身上的鎧甲,手中的兵器,可是充滿了誘惑力,而他們大部分人跑到這十萬大山裡,也有一些因素就是希望能碰到強大的魔獸,來武裝自己。

  紅玉等人直接衝入營地,已是氣喘吁吁,要知道她們剛才可是在玩命的狂奔,但是看到迎面跑過來的一干武將,紅玉這才驚魂稍定的回過頭:「咦,剛才還跟在後面來著!怎麼不見了!」

  「你確定有王……」牛皋還沒說完,紅玉、霸虎的腳下突然拱動,沒等她們回過神來,一抹金色的寒光已經朝著他們撕扯而來。

  千鈞一發之際,梁紅玉瞬移出現,一個飛撲,將紅玉、霸虎等人撲向一旁,總算是躲過了那金色的利爪。

  而從地表下,黃金穿山甲王衝了出來,一身金光嶄亮的鱗甲可是威風八面,那一雙鋒銳的前爪更是寒光閃爍,不過站在牠面前的一干武將卻全都吞嚥了口吐沫。

  「好亮的黃金甲,如果能製成一套鎧甲,肯定威武,誰都別跟我搶,我要了!」五大三粗的蠻牛牛皋踏步上前,直接宣佈這頭黃金穿山甲的所有權。

  「什麼就是你的,誰幹掉的歸誰!」鐵槍王彥章直接掄起手中上百斤重的大鐵重槍,直接朝著黃金穿山甲王摟頭砸下。

  牛皋看王彥章居然搶先動手,完全不甘落後,手中持著雙月大板斧呼嘯帶風的掄起,三步併作兩步的劈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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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五章 在天上飛上九天九夜

  一槍一板斧一先一後的殺到,噹噹,兩聲猛烈的撞擊擦起一串的火花來。

  無論是牛皋,還是王彥章,兩人雖沒達到天靈師的級別,但也是地靈巔峰,而且在緞體丹的作用下,兩人的身體也不斷的增強,兩人本來就臂力驚人,潛力很大,在突破第一個身體極限,兩人的力氣能跟四五頭牛腳力。

  但是就是這樣勢大力沉的一擊,砸在黃金穿山甲王的身上,居然連個坑都沒砸出來,那一斧能斬斷三人合抱的大樹,卻連個白痕都沒有留下,而這樣的攻擊,所產生的巨大的反震,反而讓兩人雙臂一通酸麻,騰騰的後退數步,這才重新站穩。

  黃金穿山甲王不屑的掃了兩人一眼,直接揮舞起爪子,別看穿山甲王的腿短,但是那爪子的鋒銳程度,哪怕是普通的一抓,都會產生鋒芒。

  空氣被爪撕裂,王彥章,牛皋首當其衝,被那利爪爪芒抓了個正著,兩人身體一震,又一次的後退數步,不過雖被抓了一下,但兩人身上可是穿著聖甲套裝,這一爪雖強,卻沒破聖甲的防禦,但依舊在聖甲之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跡。

  嘶,黃金穿山甲王這隨手一擊,卻是讓人不由地驚駭,要知道這可不是被爪直接抓上,只是普通的爪芒而已。

  穿山甲王一擊沒見血,也是愣了一下,居然有人擋得住自己的利爪,簡直就是不能容忍,穿山甲王好像一輛火車一樣,四爪奔馳了起來,朝著人群之中撞了上去而前爪在上下揮動間,卻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爪刃風暴。

  地面被飛快的撕裂,穿山甲王推過之處,頓時形成一道深溝,諸將一看紛紛避讓,而那爪刃風暴卻是去勢不減,直線橫掃,沿途所過可真是片甲不留。

  從地上站起身的紅玉看這穿山甲王的肆虐,連忙道:「黃金穿山甲王在我們的御門可是被稱為大地之子,擁有不比龍弱的鱗甲,可以阻擋任何的攻擊,而牠的前爪鋒銳如刀,也只有聖兵才能相抗!千萬別跟牠正面對碰。」

  紅玉話音還沒落,牛皋已再次撲了上去,牛皋這次沒有使斧頭,而是赤臂而上,雙手直接抓住了穿山甲王的尾巴,雙臂上的肌肉如小山一般膨脹而起,青筋直冒:「給我起!」

  「沒用的,黃金穿山甲王只要四爪抓在地面,就能獲得無窮的力量!」

  似乎在驗證紅玉的話,黃金穿山甲甩動了尾巴,而能舉起千斤巨石,力比四頭狂牛的牛皋居然直接被甩飛了出去,而黃金穿山甲這一甩,甩的那叫一個輕鬆寫意。

  「只要在地面就能有無窮的力量,那如果是在天空中呢!」蒙毅目光掃向紅玉,問道。

  紅玉看到蒙毅的目光,頓時心跳加速,臉上浮起一道紅霞,說起話來也一下子變得溫柔幾分:「這個人家也不知道,老師也只是提過幾句!畢竟黃金穿山甲王很難遇到,就算遇到,也沒有見過牠還活著。」

  蒙毅哦了一聲,目光看向那調轉過頭的黃金鑽山甲王,又掃向身邊幾人道:「試試吧,再被牠這麼折騰下去,這大半個月的功夫就全白費了!咱們幾個一起上,直接將地面破碎。」

  「史將軍,將牠弄上天就看你的了!」蒙毅說著著拿起手中的獸骨槍,雖是獸骨打製,但是這槍可是一點也都不輕飄,反而有一種沉甸甸的感覺。

  蒙毅、秦瓊、牛皋、王彥章四人對望了一眼,快速的分開,從四個方向圍住了黃金穿山甲王,隨著一陣風吹過,四將同時而動。

  黃金穿山甲王卻是滿眼的不屑,看著這幾人朝著自己撲來,渾然不將這四人暴起的氣息放在眼中。

  「裂石飛沙!」蒙毅的身上捲起一道旋風,一抹火光從旋風之中舞動,瞬間就將蒙毅籠罩其中,風助火勢,火助風漲,風火相互糾纏著注入手中的槍上,一股磅礡的力量順著槍尖刺出。

  「地裂天崩!」牛皋在距離黃金穿山甲王還有七八米的時候,雙腿猛然一躍,躍上半空,手中的雙斧撕開天地,閃過一道耀眼的光芒,狠狠的劈下。

  「無堅不摧!」秦瓊四周,厚重的土不斷的壓縮,注入手中的槍中,而這種壓縮在達到一個極限時,秦瓊的長槍快速的發生著變化,那附著的土黃色的靈力好似龜甲一般的層層脫落,露出裡面那閃耀的水晶槍身,隨著這一槍刺出,一道璀璨的光破開時空。

  「山地崩滅!」王彥章的槍不是刺的,而是掄的,粗重的大鐵槍直接揚起,而後一個小躍起,再狠狠的砸下,強大的力量直接撕扯著地面,朝著黃金穿山甲王橫掃而去。

  四將直接使出自己最強的力量,不過這四道攻擊卻都有幾分跑偏,並不是直接攻擊黃金穿山甲王,而是直接攻擊的地面,黃金穿山甲王倒是不懼這些攻擊,但是牠腳下的地面可沒牠抗打。

  四道山可崩、地能裂的強大衝擊撞在一起,頓時一個堪比巨型炸彈爆炸的衝擊波向四面八方橫掃,大地,瞬間裂開一道道的龜裂紋路,在這強烈的衝擊中,無數的沙石被捲起,大塊的土塊被揚起,而後在那四溢的靈力亂流的撞擊下,快速的散開、解體,化作一片塵埃。

  黃金穿山甲王的腳下頓時一片真空,一個巨大的深坑在衝擊中形成,而黃金穿山甲王懸浮在了空中,而這並不是結束,蓬蓬,蓬蓬,那讓大地都在顫動的踐踏,頂著那能量的衝擊,快速的淹沒在一片光彩之中。

  史萬歲的玉鼻巨象在光團中發出一聲嘯聲,飛快的後退著的諸將用手掩著眼前,目光朝著那爆炸的中心望去,一道金黃色的身軀突然從光團中衝破而出,直朝著空中飛射,就好似一道金色的箭矢。

  「成了!」

  「在接我一招!斧龍卷!」牛皋說著飛快的轉動了起來,斧頭捲起四周的空氣,很快就形成一道旋動的龍卷,化作一條龍卷長龍,朝著開始落下的黃金穿山甲王衝去。

  本來朝下降的黃金穿山甲根本就無法躲避,四肢胡亂刨動,卻無處借力,頓時被這龍卷捲起,身體在高速旋動的旋風下捲動也開始了旋轉,沒多一會,黃金穿山甲王就將身體縮成一團,將自己揉成了一個球。

  牛皋一擊才落,蒙毅已是開始了借力,論起玩旋風風暴,顯然蒙毅才是行家裡手,一道比牛皋的龍捲風大上一倍,而破壞力更強的高速龍卷再次將黃金穿山甲王罩入其中,黃金穿山甲王轉動的速度更快了,就好像一個高速旋動的皮球。

  紅玉幾乎都看傻了眼,那可是大地之子,黃金穿山甲王,一身鱗甲刀槍難傷,就算聖兵都劈不開,一雙利爪,隨便一爪,就能撕開山嶽,但這會,卻被人當成個球在半空中飛來飛去,全無還手之力。

  「看來這傢伙也不過如此麼,在半空中就全沒了之前的威風!」

  「不過總不能這麼一直飛著?」黃金穿山甲一縮成團,任何攻擊都沒用,那龍捲風裡的鋒銳風刃,能將裡面一切的東西都給撕成碎片,但是面對黃金穿山甲卻顯得有點蒼白無力,雖說現在黃金穿山甲沒有還手之力,但他們也殺不死,而一旦將黃金穿山甲放回地上,這傢伙說不定就恢復了之前的彪悍。

  「不能放下來,牠一落地,肯定會打洞跑了,你們在想抓可就難了,而且牠這次學乖了,下次專門偷襲,誰都攔不住,熬,熬到牠投降為止!」紅玉連忙道。

  紅玉一句話,決定了黃金穿山甲王接下來的命運,想要維持這種飛的狀態,可不容易,好在營地內強者不少,輪流借力,再有一兩人看著,卻沒什麼耽誤。

  而等夏侯淵回來,也加入了踢球的活動中,十數隻鳥獸開始調戲黃金穿山甲,從高空拋下,然後在抓起來,再拋,總之就是不讓這頭黃金穿山甲王落地。

  一天,兩天,四天,足足熬了九天,黃金穿山甲王終於承受不住了,在空中失去了大地的力量,而且被這麼又是拋,又是轉,黃金穿山甲王可是受盡了酷刑折磨,這個大地之子,終於不甘的低下了頭。

  當這頭黃金穿山甲落地似,牠已經連路都不會走,好似喝醉了酒一般,身體練會的打晃,在腦袋一團漿糊下,被牛皋直接定下了契約。

  牛皋是天生岩體,屬於土系變種,在諸將中,牛皋跟這頭黃金穿山甲的屬性最合。

  「有了這黃金穿山甲,我們就不用費時費力的從山間找路了,直接讓其逢山開道豈不是更快!」紅玉看著牛皋搞定了黃金穿山甲王,頓時出了個主意,道。

  「這行麼,這一路上可是不下千八百座山體!」

  「行麼?這可是穿山甲王,打洞的專家,牠打洞的速度比我們跑的速度都快,無論多少堅固的岩石都擋不住牠,我們自己打洞打上百年都通不過去,但是有牠在,不說三五月能搞定,一年半載保證能從這裡打通出一條可行走馬車的通道來!」

  「而且別忘了,我們抓的是穿山甲王,這十萬大山裡可不會只有這一頭穿山甲,可以讓牠召集一些部下,那樣就更快了!」

  「如果是這樣,這倒是一個好主意!」

  就這樣,在天風大陸,一條被稱為奇蹟之路的隧道開工了,而這條全長兩千六百五十里的山體隧道群,也注定作為一個建築奇蹟被史書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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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六章 圖窮匕見

  踏踏,踏踏,一路飛騎飛快的踏過被烈陽烘烤的官道,土龍在馬蹄的踐踏下,翻騰而起,十月的北方大陸,酷熱少雨,這上龍揚起十餘里才漸漸的散去。

  泰安府,上饒城,帝國軍後方大營所在,這十餘飛騎一路狂飆,馬不停蹄的來到上饒城北門,身上著的朱紅甲帶著黃腰帶,頭頂之上還懸著鷹羽,一看就是來自宮中近衛,鷹揚衛。

  上饒城雖沒有鎖城,但城門口進出也是勘查森嚴,以防止有泰山匪潛入城中:「上諭傳令,立刻讓路!」

  十餘騎降低了馬速,但仍是風馳電掣,讓城北門排著長隊的百姓吃了一嘴巴的塵上,而城門口的士卒看到這橫行霸道的騎兵顯然已有了些經驗,立刻將城門口處的柵欄推開,任由這十餘騎從門洞內衝入上饒城。

  「呸,他娘的,這群帝京來的龜孫,就他娘的不能跑慢點!」

  「也不知道一天到晚哪來的那麼上諭,這星期都十幾波了吧!」

  「八成是讓我們回援京畿,聽說這一次小皇帝有大麻煩了,兩位親王率軍攻打京畿!估計是扛不住了,現在帝國能打的,也就是我們了!」

  「閉嘴,都管好自己的嘴巴!別胡亂議論,否則被那群督兵抓到,小心你們的屁股!」

  「知道了,旅帥,不過旅帥怎麼有空來我們這溜躂!」

  「你們都打起精神來,南面早上傳回的消息,靖縣城被泰山匪混進去不少,差點被裡應外合給打開了,你們都給我睜大了眼睛,別以為咱們這離著前面遠著哩,就放鬆了警惕,要是城裡有個差池,我可饒不了你們!」馬大吊狠狠的說道。

  馬大吊也是八十八哨塔的一員,不過當年冷卓南下時馬大吊留在了雲天要塞,跟在趙雲手下,如今也算是平步青雲,成了旅團長駐防上饒城。

  「知道了,旅帥,我們會瞪大眼睛好好的檢查每一個人,讓那些泰山匪無所遁形!」

  泰安城衙,如今的大將軍帳,白起跪地接旨,打發了信使,坐回了椅子上廳內除了白起之外張良坐在下首位置,端著茶杯,撥弄著那散開的茶葉,喝了一口,心思卻已轉動了不知多少回。

  「看來我們這位新皇己坐不住了,這幾天,接連發了五六份催促我們出兵的諭旨,你也該做做決定了吧!這個皇帝雖對你有提拔之恩,但你為他做的也不算少了!」張良輕嘆口氣,對著白起道。

  白起在少主身邊的時間最短,但論起成就卻是最大,而新皇對其信賴有嘉,二十餘萬精銳大軍盡付其手,儘管如今京畿一帶兵馬不下百萬,但稱得上精銳的還不到三四成,而這裡就佔裡七八。

  青州軍全軍北上,進攻京畿,意圖推翻當朝,登上大寶,可以說是一個瘋狂之舉,但是這瘋狂的背後,卻顯然並沒有看上去的那般簡單,幽州的幽親王也動了,中州的唐軍沒有趁勢攻擊青州,而是在神農架一帶紮下重兵,似乎是打算坐山觀虎鬥,甚至是打算攙和一腳。

  最近些日子,正面戰場潰敗的泰山國退入附近的山區後,也開始了發力,不斷的策劃奪城、反攻,似乎是打算牽制他們,讓他們難以動彈,而且也可以想像,一旦他們離開,那群退入泰山的泰山匪肯定會趁勢下山,奪取失地,這群傢伙可比想像中的還要頑強難纏。

  這就是一張大網,從四面八方的糾纏上京畿,一個處置不好,就很可能萬劫不復,而他隱隱的感覺,此番青親王的底牌並不止這些,而上首這位顯然也感覺到了。

  所以遲遲不動兵馬,二十萬大軍在泰安,如果京畿真的出了變故,這二十萬大軍隨時能殺回京畿,但一旦南下進入青州南部,再想北上可就千難萬難。

  白起聽到張良這般說,沉靜了好片刻,這才站起身,道:「發令吧,三日之內,大軍南下,先攻墨城,從泰山東麓殺入淮水,奪佔青州南部!」

  張良看著踏步而出的白起,知道這位大將軍心中已有了決斷,此下青州南部,不管結局如何,都意味著他跟新皇分道揚鑣,不過這圍繞京畿而下的棋卻始終讓人看不懂,如果青州軍沒有後著,那麼一旦被切斷後路,青州軍的覆滅似乎已進入了倒計時。

  青州一平,雲、青、揚、楚就能連接一片,而這四州無論是人口,還是經濟佔據著很大的比重,擁有這四州,平定天下,並非無望,只不過坐在那皇位之上的皇帝,卻不過是在給人作嫁衣裳,真正能操控一切的將會是他們的主公。

  京畿之圍,無論結局如何,最後勝的都將是他們,無論是哪一個司徒家的親王登基,都改變不了司徒皇室的沒落,改變不了整個王朝的死去。

  帝國五五九年,帝國大將軍白起率二十餘萬精銳從泰安府南下,破萊蕪府的墨城,沿海岸南下,殺入淮南府,而此時,青州南部諸府,只有少部分青州軍在守,帝國大軍一路勢如破竹,短短數日就攻佔了淮南府。

  而就在帝國大軍南下之際,泰山匪的司徒不二也再次揮動殘軍再次的攻佔泰安、萊蕪兩府之地,就此,白起大軍跟北面京畿的聯絡中斷。

  「哈,我那個,弟弟果然上當了,嘿嘿,本王既然敢自斷後路,那自然是有殺手鐧還沒出,現在他仰仗的禁軍精銳去了青州南部,而他另外一條臂膀就是東方家手中的水軍,而這也是他想要全殲我青州大軍的籌碼,我怎麼會想不到這一點,嘿嘿,九弟,就讓你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那個位置可不是你能坐的穩的!」

  青州軍大營,當司徒浩得知泰安府境內的大軍南下,司徒浩哈哈大笑起來,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

  「六哥笑的這般開心,看樣子那白起已經率領大軍南下了?」司徒飄雪一身戎裝,沒了那一身慵懶的貴氣,卻多出幾分颯爽英姿,掀開營帳,踏步走進。

  「呵呵,全都在二妹的計算之中,白起大軍南下,就再也沒有什麼能夠阻止我們進入京畿的了,對了,櫻花國的船隊到達了哪裡!」

  司徒飄雪輕笑一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道:「看來萬事俱備了,剩下的就是東方家手中的水軍了,用青州水軍做誘餌,將東方家的水軍誘出老巢,而後設下埋伏,只要覆滅了東方家的水軍,九弟最大的依仗就沒了,而京畿四周那數十萬大軍,精銳卻沒有多少,而且裡面有不少都是我安插的人,只要東方家一倒,這些人大部分都會倒戈,到時候,我們一路北上,直奪下京畿,六哥,恭喜你要當皇帝了!」

  「哈哈,二妹,六哥登上皇位,你的功勞最大,聽說中州的唐有一個聖公主,地位僅次於皇帝,到時候你就是我天龍朝的聖公主殿下,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司徒浩絲毫不吝嗇的開著空頭支票。

  「六哥,現在可還不能大意,青州南部,我們留守兵馬不多,白起大軍佔據這裡花費不了多少時間,到時候就會對威脅我們後方,而且海上大戰,勝負難料,我們雖有百般佈置,但東方家麾下的水軍可不弱!」

  「二妹放心吧,這一次櫻花國出動了本國大部分的戰船,那些倭人太過貪婪了,就讓他們跟東方家拼個你死我活吧,無論最後誰輸,誰贏,對我都沒半點壞處!」

  司徒飄耍淺淺一笑,道:「我去通知軍中的櫻花家的使者,不過這群倭人可沒那麼好糊弄!」

  「我知道,允諾的三成財貨是吧,我會告訴他們位置!」司徒浩說著,又抬起頭,看向司徒飄雪,道:「這一戰功成之後,那個冷卓會甘心臣服麼,要知道他已佔了楚、揚兩州!」

  「放心吧,只要你肯封他一個王,並以兄弟待之,做足了戲碼,他如果還要反,可就在道義上落了下承,而衛國公這人一向忠於天龍一國,你當了皇帝,只要厚待衛國公府,有衛國公在,冷卓不會反,至於怎麼削弱他的實力,則要想些辦法了!」

  司徒浩呵呵一笑,道:「只要我當了皇帝,他還不敢反,那我們就慢慢的熬,等九州平定了,他就是想反也不可能了,到時候我自然有一百種法子,削減他的兵權,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想我不會太過寂寞了!」

  「臣妹先退下了!希望一切都順利!」

  一石激起千層浪,白起大軍一動,整個京畿的局也開始動了起來,而在青州外海之上,一支數量達到四五千之數的龐大水軍在海面上漂浮,而領軍的正是櫻花國國主,櫻明志。

  利用揚州劫掠的財物,櫻明志在一年半的時間裡,先後擊敗了附近的三家大名,建立了櫻花王朝,雖然整個倭島還沒被他完全吞下,但是他已是倭島之上最強大的大名。

  而這一次他遠征帝國,自然也是看好這一次行動,揚州已是富庶如此,而這個老牌帝國的帝京,那樣多麼的富庶,嘿嘿,只要在這裡劫掠一番,他櫻花家就有足夠的財力一統倭島,而他將成為倭島新的天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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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七章 北方來信

噶,一聲響徹長空的鷹鳴聲在半空飄揚,一團好若棉花糖般的雲朵裡,一個黑點飛快的的墜落,就好像是高速俯衝的戰鬥機,直朝著地面撲來。

在距離地面還有兩百餘米高空時,這只一身青羽,神駿非凡的鷹隼展開了雙翅,足有三丈多寬的羽翼捲起一道強風,呼嘯著朝著地面席捲而來,揚起大片的塵土,翅膀拍打著,一雙利爪抓住了一顆老樹的樹幹。

這種鷹,被稱之為訊鷹,是從冷卓當年從鷹裂峽谷搶的眾多鳥蛋之一,一共有四隻,在諸多鷹獸中,算是體型較小的一種,但是這種鷹乃是風屬性,飛翔速度如一陣風一般快,而它還有一個特性,就是識途,稍加訓練,它就能成為訊鷹。

訊鷹能夠帶許多的信息,比起以往用的信鴿還有信鷹都要優秀,唯一可惜的就是數量太少,而冷卓手中的迅鷹,兩隻在北方,兩隻在蜀州。

冷卓依舊在揚州坐鎮,一來是揚州還未穩,各地剛剛接手沒多久,而揚州的權力交接還在進行中,另一方面,也是在麻痺聖教,讓其以為他最近的注意力都放在揚州,而無暇顧及蜀州方向。

院子裡,周瑜,郭嘉先後進了院子,坐在樹蔭之下的竹椅上:「殿下!」佔了揚州,依照約定,冷卓將會被封王,這事幾乎是沒有意外,衛國公已經發出書信回皇城,在眼下整個節骨眼下,雲州的朝廷應該不會在這個問題上跟冷卓這個手握兩州軍權的人過不去。

冷卓臉上笑了下,道:「這殿下還當不得,北方那個朝廷也不知道還不能不能發出聖旨來,你們看看吧,當從帝京傳回的消息,青州軍渡河了!」冷卓說著面龐變得嚴肅了起來。

周瑜跟郭嘉頓時對望了一眼,顯然兩人對於這個情報顯得有幾分驚訝,但隨即兩人就恢復了正常飛快的將桌上的情報掃了一遍。

「情報上,好像語焉不詳,並沒有提及青州軍是如何跨過秦洛河的,而雲州水軍居然就看著著青州軍渡過秦洛河進入京畿一帶,這裡面……」周瑜微微蹙著眉頭,顯然對於北方這個局面,有些迷惑。

「肯定有事發生,不過是我們暫時還不知道而已,怎麼渡河的已經不重要了,看這一條京畿衛軍先後有兩個師團出現內訌,青州軍推進神速,已抵達萬龍城兩百里外的這開平!」郭嘉顯然更在意青州軍的進攻速度,以及京畿一帶的變化。

冷卓也是輕歎了一聲,道:「這個朝廷十有八九要完了,司徒飄雪在京畿一帶早就又所佈置,那個皇宮裡的殿下,登基依靠的是白起麾下的精銳禁軍還有是東方家的勢力!」

「白起如今在青州南部,算是斷了青州軍後路,但是何嘗也不是斷去了跟北方的聯絡而沒有阻攔青州軍北上的雲州水軍肯定也是出了問題,東方家是不會背叛他們這個侄子皇帝的,但如今情況發展成這樣,京畿的天怕是很快就會變了!」

「京畿一帶本有近六十餘萬大軍,但差不多都是近幾年徵募的,老禁軍,早就在幾親王反目時,就被幾親王掌握,這六十多萬兵馬戰力遠遜青州軍還有幽州軍,而以眼下情報看這六十萬兵馬甚至連起碼的抵抗都不會有,一兩個師團的內訌,解體,就已經說明了問題,現在京畿能用的,似乎就只有皇室近衛軍了!」

「皇室近衛軍雖強但這之兵馬也不過五萬人,雙拳難敵四手,何況想要奪取皇位不一定非要死磕,我想司徒飄雪的謀劃還不止這些,她肯定有更容易拿下天龍城的辦法,這場豪賭,他們贏了!」

「空贏了一個皇位而已,能控制的地盤一樣沒有多大的擴展,不過殿下是該跟白起大將軍聯絡一下了!」

「嗯,是該見見他了,自從當年鳳凰城一別,已有七八年未見了,可惜不能敲鑼打鼓,迎接他,還不是時候!」

「白起大將軍佔據青州南,正好是一道屏障,讓我們跟北方朝廷之間有一條阻隔,這樣也多了些迴旋的餘地,嘿嘿,那個司徒浩如果知道,我們是一夥的,不知道會是什麼感想!」

「估計臉色會很黑吧,哈哈,他換了一個底盤,但能控制的地卻沒有多少增加,那個位置下面可是有一個火爐,坐上去就等著被烤吧,對了,揚州軍的重組進行的怎麼樣了!」

「還在進行,揚州民風比較弱,挑選些水軍倒還湊合,但想用於陸戰攻堅卻是爛泥扶不上牆,如果能將太倉的人招入軍中,倒還能湊出一支強軍來,如果是其他地方,還不如去外地招!」周瑜道。

「太倉,那個地方還不能碰,而且揚州也不需要太多的兵馬駐紮,北面有白起大軍駐紮青州南部,西面是我們的楚州,南面是大越苗國,三面都很安全,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東面朝海的區域,調入揚州的十萬兵馬,就編在你的蘇州軍團麾下吧,任務就是戍守海疆!」

「另外我還將襄陽一支水師調了過來,以用來幫你搭建揚州水軍的架子,現在揚州造船業已開始全力趕工,但想要奪回沿海控制權,估計還要些時間,你駐紮在揚州,三五年內,一定要給我組建起一支能夠縱橫海洋的水軍出來!」

周瑜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定不負殿下囑托,三年之內,揚州水軍定縱橫外海,奪回蓬萊群島,讓揚州再無倭寇之犯!」

「聽說資陽那邊,好像提出了個隧道計劃,想要直接開山挖到蜀州那邊去?」冷卓扭過頭,看向郭嘉,道。

郭嘉在冷卓身邊專門負責蜀州方向的軍情事務,聽到冷卓開口詢問,郭嘉點了點頭,道:「嗯,確實有這事,而且從傳回的消息看,好像大有可為,前一段時間,在山裡的將領抓了一隻穿山甲王,利用這只穿山甲王又收服了上百隻高階穿山甲,利用這些穿山甲,他們已開通了一座大山的山腹!」

「有這些穿山甲開山容易的多,不過想要能行軍,並且作為可駐紮的營地,還需要隧道擴建,另外在山內還有開闢足夠大的空間建立營地,麻煩倒是不小,不過從消息上看,好像還算成功!」

「倒是一個異想天開的法子,不過真被弄成了,卻是一個曠世之舉,從資陽打通通往蜀州的山道,這無疑讓兩地之間聯繫更加的密切,而且有這一條路在,十萬大山這個巨大的寶庫豈不是可以開發了!」

冷卓想的自然是美好的一面,如果能在山腹築城,那麼在十萬大山裡就又了落腳,補給點,而這一條聯通楚,蜀的通道也能發揮出大用,只要看到了利益,相信很多人都會蜂擁而至,而人多了,嘉林府,跟蜀州土司部就不在外地,偏地,能夠將其真正的融入到他的體系之中。

「不過這山道想要開發出來卻是沒那般容易!」

「呵呵,現在只要能開出一條通行兵馬的簡易道路就行,至於之後的事慢慢來吧,蜀州戰局如何!」

「蜀王軍在秋收前發動了一次反擊,很凌厲,對聖教造成了不小的損失,好在聖教已知道自己面對的不在是軟柿子,在防守上下了不少功夫,總算擋住了,在楚西兩府,聖教剛發出第三次強征令,幾乎能戰的青壯,少年都被拉入軍中,看樣子聖教又打算用人海戰術了!」

「密切注意吧,讓他們慢慢打,不過蜀王這一脈卻得想辦法解決,他對我們的威脅太大了!」冷卓道:「這事我再想想,跟白起的會面盡快的安排,年前我要趕回朱雀城!」

京畿東面小城玉城,作為京畿郊外衛星城,這裡的雖不及帝京繁華,但一條主街也是頗為熱鬧,不過隨著戰事的臨近,街上卻變得冷清許多。

十二月的天,北方已開始降溫,清晨起來,一吐氣都能看到白色的哈氣,包小膽坐在街上最大的茶樓上,喝著茶,唱著曲,打發著清晨的時光。

眼角餘光突然撇到一個身影,大步流星的走進茶樓,蹬蹬蹬,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樓下傳來,越來越近,沒多片刻,一個身上被水霧打濕的中年漢子來到包小膽身前。

「掌櫃的,總算打探清楚了,雲州水軍慘敗在外海,而在海上出現了倭人的旗幟,我們從海上漁民上也證實了,最近幾天,確實有一些操著倭語的船在海上穿行,還撞沉了不少的漁船,我們猜測他們是朝著雲州灣去的,我往那邊派了兩個兄弟,如果真有事會第一時間回報!」

「嗯,能知道海上當時的情況麼!」

「這個還不知道,我們找到的那人不過是一個普通水卒,瞭解的不多,不過他們是逃回來的,那船上的指揮應該知道更多,我已派人去打聽他們躲哪裡去了,估計很快就能有消息!」

「這事盡快辦,這是你們這次的辛苦錢,將人帶過來,還有賞金等著你,去吧!」

「嘿,那我去了!」那漢子掂量了一下袋子的份量,很是滿意的離開了茶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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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八章 炎槍陣法塔

  炎城,一座悶熱的大火爐,冷卓將跟白起會面的地點放在這座揚州北部城市。

  數年前,冷卓曾經過炎城,尋找王若彤,不過那時,王若彤卻去北了北方,後來冷卓北上,在帝京又跟王若彤相遇,可惜那時,冷卓要去塞北服役,兩人再次的分道揚鑣,再次踏入炎城,冷卓卻又想起了她,不過王若彤那個精明的小狐狸,卻是音信全無,任憑冷卓在北方找尋,卻沒有半點下落。

  來這裡跟白起會面,除了要見一見白起之外,冷卓還想到了在炎城內的炎槍陣法塔這個流派,南北雙槍,四御門,七門流派構成了天龍帝國最大的十三家民間勢力。

  南北雙槍,就是南方的炎槍陣法塔以及北方的冰槍陣法塔,都是善於打造精巧器械的流派,不過這兩個流派,雖能打造出精緻無比的陣法槍,但是造價高昂,而且製造週期長,同時陣法槍使用魔核提供能量,幾乎就是往外在撒錢,造這麼一個全陣法槍組成的營,消耗夠組建兩個以上的師團。

  作為穿越而來的冷卓,對槍還是有著難以言明的親切感,儘管陣法槍有著各種各樣的劣勢,但毫無疑問的,陣法槍也有著它強大的一面,否則它也無法延存這麼久。

  陣法槍用法簡單,使用少量靈力催動就能發射,而釋放出的彈丸具備很特殊的威力,彈丸飛過時,只會帶起很小的靈力波動,而彈丸接觸到人時,卻能將彈丸內蘊含的靈力瞬間引爆,對其造成強烈的殺傷,甚至有人用頂級靈器級別的陣法槍偷襲死過天靈以上的強者。

  當然這裡面有很大的僥倖因素,但不得不提陣法槍在混亂戰場之上,遠距離斬首的能力,超遠的射程,點攻擊槍殺傷,這可是比起弓弩還要強勁的兵器,所以這陣法槍它雖然有很多缺點,但冷卓依舊打算弄出一個特別的槍營出來。

  冷卓腦子裡有不少的槍的大概模型,他雖然不是軍事愛好者,但對於槍卻印象深刻,他不懂槍的原理,但他只要知道阻擊槍的形狀就行,而陣法槍的內部結構,自然有懂的人來幫助他設計。

  炎城,因為天河水道的封閉,往來商船的減少而敗落了一些時間,但最近兩個多月的時間,從楚州順流而下的商船似乎又多了起來,金河航線雖連同了楚州、揚州,但畢竟是在最南部金河取代不了天河的水上地位。

  儘管街上,依舊還不是很繁榮,但是兩側大部分關閉的鋪面已重新開張大吉,冷卓來炎城並沒有聲張,只是半夜的時候騎著藍隼一路飛來,到達城下後,如普通行人一樣進了城。

  儘管認識冷卓的人很多,但是這世界可遠不及他在地球時資訊那般發達,何況炎城內駐紮的楚州兵馬還不超過兩百,這個數字幾乎是純象徵意義,而城內的秩序依舊由當地衛軍負責。

  炎城悶熱,就算是在這已經進入冬天的年底,溫度也依舊居高不下,而在城中最多的也是冰樓,這冰樓算是炎城獨有的稱呼,其實就是茶樓,但這裡賣的茶卻沒有熱茶,全都是冰茶,久而久之,茶樓就用冰樓取代。

  北城城門口附近的一處小冰鋪,佔著一個拐角的地方,兩面都大開著,朝外還支起一個敞篷,擺著街邊攤,迎著從北城進入的客商。

  白起一行是扮作商旅入的城,除了白起之外,還有趙雲、張良,隨行的還有十七八個精壯的漢子,倒是有點像要偷城的。

  「這邊!」白起這一行雖喬裝打扮了一番,但以他們身上的氣質,想不引起人注意還真有點難。

  「少主!」

  「行了,不用弄這些虛禮了!都坐,本來還想低調點,看樣子還是被盯上了!」冷卓看著城門口,注意這邊的衛軍士兵,頗有點失算的笑了笑。

  「看樣子你們在北邊過的還好!實力也沒拉下,很好,很好!」冷卓看著幾個熟悉的面龐,最久沒見的就是白起了,當年冷卓逃婚南下,白起就留在了北面拼搏,一算,卻是有六七年時間過去了,而趙雲、張良也有三年多沒見,也都有了些變化。

  「本來你們南下,應該弄點大場面,不過情況不怎麼允許,青州軍殺過了秦洛河,京畿的天說不定哪天就要變了,如果司徒明這個皇帝要被趕下台,上台的十有八九是青親王司徒浩!」

  「現在我還不能跟帝國翻臉,所以真要發現這種情況,你這一路兵馬就是一個緩衝,所以現在你們還得吃些苦,不過你們大軍到了青州南部,不過一河之隔,軍需、糧餉之類的倒是不用擔心,有我們這邊供給!

  「我們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打算趁著這個空隙,盡可能的多佔些地方,至少要將淮南府的鹽利佔著,以淮水一線為界,不過對於地方,還得要少主這邊多多援應,我們此番南下,除了輜重之外,軍中能用在地方上的人手不多!」

  「嗯,隨後我會在你們那建立個聯絡處,你們這邊的事會優先處理!這些事慢慢再說,今個好不容易湊在了一起,咱們好好去喝上一杯!不醉不歸!」

  城門口,衛尉指揮秦大名側眼瞥著遠處的冰鋪攤,眼睛不由地瞇縫著,作為城門尉官,秦大名也算是有點權力,手底下四百來號兄弟,管著北門,雖說這炎城已是幾次變換大王旗,但他這個城尉卻依舊穩如泰山。

  「這些人不簡單啊,北面最近可太平,折騰的凶,青親王的兵馬被對方霹靂卡嚓的收拾了乾淨,這一行人會不會是北面禁軍的人,跑來這裡探聽消息來的?」

  秦大名心裡快速的合計著,眼下這時局可是亂的讓人腦瓜仁疼,青親王走去,楚州軍入城,炎城如今應該算是帝國旗下,但是只要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如今揚州,是楚州那邊說了算,雖說兩州沒明著說造反,但跟北面這南下的帝國禁軍,怕也穿不到一條褲子裡去。

  但會不會打起來,這事也說不準,要不怎麼說亂呢,秦大名沉吟了半晌道:「讓人盯著他們,只要不鬧事,就不要動他們!」

  「知道了,大人!」

  雖有人盯著,但冷卓一點也不介意,只要不是不知好歹的跑來尋晦氣就好,這一頓酒倒是喝的很夠勁,從正午喝道了夜裡,而席間聊得最多的自然是幾人在這些年發生的事,一樁樁一件件,這一場直從正午喝道夜半,這才告一段落。

  翌日,從醉酒中醒過來,冷卓送白起一行到了城北外的天河碼頭,目送一行人回了北岸,這才吹著江風醒醒酒,一路微搖的來北城門,正巧遇到了昨天在城門口看到的那個衛尉。

  冷卓直接走了上去,道:「你叫什麼!」

  「哪裡來的醉鬼,還不快回家去,跑這來發什麼酒瘋!」

  秦大名看著冷卓,顯然記起冷卓就是昨天在冰鋪的那人:「在下秦大名,不知兄弟有何貴幹!」

  冷卓呵的一笑,道:「看你腰間別這炎陣法槍,你是炎槍陣法塔的弟子?」

  秦大名點了點頭,道:「沒錯!」

  「那正好,去叫你們門主來找我,馬上去,我住在哪你該知道的,能不能抓住這次機會就看你們門主的了,言盡於此,我再回去睡一會,這酒還真上頭!」冷卓說著一步三搖的朝著城裡走去。

  「大人,別理會這醉鬼,喝多了,啥都敢說,居然叫門主去拜見,哼!」

  秦大名性子小心謹慎,少猛撞,而且久在這城門口,可是什麼人都見過,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在這位置坐的穩當,所說對方滿口的酒氣,但是秦大名卻覺得這人不簡單,想了想,道:「我回去一趟,這就交給你了!」

  「大人,您還真去啊!」

  「通報總要通報的,至於來不來就是門主的事了,而且你看我什麼時候看差人過,這人不簡單!」秦大名說著一陣風的朝著城中奔去。

  「那人真是這麼說的!」

  「千真萬確!」

  炎槍陣法塔的門主不過五十歲年紀,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但是近幾年這局勢變了又變,而炎槍陣法塔的日子也是越發的艱難了,沒辦法,夾在兩大勢力之間,就得夾著尾巴做人,哪邊都不好得罪。

  他不是沒想過要投向哪一邊,但這局面太亂,如果貿然投向哪一方,局勢少有差池,到時候炎槍陣法塔傳下來的基業就毀了,所以他盡可能的保持中立,但這樣做就是兩邊不討好,短短時日,兩鬢已是花白。

  「大名,你覺得我該去,還是不去?」

  「這個?」

  「說來聽聽,我門下弟子之中,你雖不是最頂尖的那個,但為人處事卻是最老道的!」

  「門主要我說,我就斗膽說了,那人一身雖普通,但流露出的氣質卻是久居上位,而且昨日跟其見面的幾個人也各個不是普通人,身上殺氣很重,而且他從城外回來時是直奔我來的,顯然對方並不是酒醉胡鬧,我覺得寧可信其有,如無事,就當是去那裡吃頓飯好了!」

  「嗯,那就去吃頓飯,順便見見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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