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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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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月鼠】重生之百將圖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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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29 22:29:33
第八百三十九章 大勝,新的路

  巨鯨幽靈號的加入,無疑讓這場水戰又充滿了膠著,儘管雙方全都不知道這巨鯨的來路,但是巨鯨幽靈號專打唐軍戰船,自然不會是敵人。

  菏澤水軍被之前的那一番攪亂,重新整理隊形,前進,至少得耽擱一段時間,加上之間的距離,這讓菏澤水軍比預計進入戰場長了至少兩三個小時以上,而在混亂的水面戰場上,又有巨鯨幽靈號的加入,唐軍戰船的沉沒速度卻遠遠超過想像。

  巨鯨水炮的威力堪稱恐怖,唐軍之中,唯有樓船能夠一扛,但這也是要在兩里開外,如果巨鯨水炮進入一里射程,那巨大的水束,可不僅僅會掠起一道水波,更會將沿途一切阻礙洞穿。

  如果只是巨鯨最大的主炮,或許還不至於讓人那般悲哀,但在巨鯨幽靈號直衝入唐軍戰船近前,那兩翼的小型水炮也一併發作了,巨型水炮只能攻擊前方目標,但是小型水炮卻是從兩翼橫掃。

  小水炮發出的並不是那種又粗又長的水束,而是類似橢圓形的水彈,或許這小水炮無法直接轟沉鯊船,但對付飛魚、走舸這樣的中小戰船卻是一炮一艘,一炮下去就能毀壞這些中小戰船的船舷,而抬高一點角度,就能橫掃船上的水手跟士兵。

  更何況巨鯨幽靈號本身就是一件偌大的殺器,碩大的鯨尾一揚,就是一道巨浪,再一拍,又是一道,這對於附近的中小戰船絕對是個最恐怖的殺器,更何況巨鯨的頭更堅硬如鐵,好似一個巨型鎯頭。

  在混亂的戰場內橫衝直撞,就算是小型樓戰船也挨不住兩下,而最讓人驚懼的是,這頭水中巨型魔獸可不會受到大型戰船那種轉向難,動作不靈活等等麻煩,巨鯨尾巴一甩,身體就能直接繞過一個彎,同時還能在最短時間加速起來。

  種種優勢,讓巨鯨幽靈號成為了這湯水戰的轉折點,本來膠著的雙方,想要分出勝負,只能靠接舷戰,逐船的爭奪,才能分出個勝負,雖然襄陽水師佔據上風,但是想要從這膠著的戰局中掙脫卻不是短短時間能做到的,南口水軍足以堅持到菏澤水軍趕來,再進行一場更大的接舷絞殺戰。

  然而巨鯨幽靈號的出現頓時改變了戰局,直觀而且高效,隨著南口水軍戰船不斷的沉沒,膠著的戰場幾乎已是一邊倒,襄陽水師完全佔據了上風,而菏澤水師還遠在二十餘里開外。

  南口水軍已無法在有效的糾纏襄陽水師,越來越多的戰船衝出了膠著混亂的戰場,來到更加寬闊的水面,開始重新結隊,而空出來的空間更適合巨鯨幽靈號的發揮。

  這場水戰從上午一直殺到夕陽黃昏,金黃色的餘暉斜照在天河水面上,泛起粼粼的波光,無數的戰船殘骸,士兵的屍體漂浮其中,朝著下游流去。

  第二水師在水面上轉過一個弧,重新編入第一水師隊列之中,佔據了上游水位,已做好了迎接菏澤水軍的準備,而在之前混戰的水面上,燃燒的火光為漸漸暗去的水面提供了亮光,而在火光之中,巨鯨幽靈號發出一聲來自海洋的吼聲。

  聲波蕩起層層的波紋,捲起一陣風,瞬間席捲了逆流而上的菏澤水軍。

  或許是被嚇住了,又或者是計劃失敗,菏澤水軍在數里外,開始轉向西北,顯然是不打算挑燈夜戰,而戰了一天的襄陽水師也是鬆了口氣,如果菏澤水軍撲上來,最後絕對是一個慘烈的結局。

  天河大水戰就這般結尾,唐軍精心策劃的計劃因為突然出現的巨鯨幽靈號而慘遭失敗,同時搭上了南口水軍的九成,只有少數戰船得以脫逃,這讓唐軍在天河水面上的力量直接損失了三分之一還多,儘管唐軍依舊還有近兩千艘戰船,但面對襄陽水師的優勢已不在那般明顯。

  巨鯨幽靈號的初次登場可謂華麗,足足幹掉超過近兩百艘戰船,甚至包括四艘樓戰船,而退回襄陽城北天河水營後,勝利的水師少不得一場狂歡,而冷卓也將鄭成功介紹給了其他將領。

  一夜之間清點了損失,第一第二水師戰船加起來差不多有六百多艘,水卒三萬餘人,這一戰沉沒或者無法修復的戰船一百七十餘艘,(蚱蜢小舟不計算在內),其餘戰船或多或少都有帶傷,水兵戰死六千七百餘人,多數是在接舷戰中戰死,受傷者更眾。

  這樣的損失可以說已有些傷筋動骨了,但是這一戰也不是沒有所得收穫,作為勝利者,南口水軍戰船有相當大一部分戰船在接獨戰中被俘獲,這其中包括十二艘小型樓船,一艘中型樓船,其他鯊船等大中型戰船也繳獲不下三百艘。

  要知道在這種水戰中,越是大體積的戰船越不容易沉,而損失最多的大多都是中小戰船,不是被撞沉,就是被火燒毀,除此外,還俘獲敵軍水卒三千餘人。

  如果算戰船的數量,這一戰之後,非但補回了損失,還增強了不少,但是水卒的損失卻讓人肉疼,合格的水卒可不容易訓練,就算將俘獲的水卒編入,也還有不少的缺口。

  從鄱陽海大月灣出動的第三水師、第四水師可謂是姍姍來遲,直到第二日清晨才趕到,四大水師齊聚之後,襄陽水師的戰船數量也增加到了一千一百餘艘,樓戰船過百艘,大型戰船數量多達三百餘艘,內部進行一番調整之後,總算是恢復了戰力。

  巨鯨幽靈號也編入了襄陽水師,自成一支獨立分隊,地位等同其他四大水師統領,而有巨鯨幽靈號加入,無疑是對襄陽水師的一個巨大鼓舞,儘管面對仍二倍於己的唐軍菏澤水師,但水師上下卻無人懷疑再一次水戰,勝利依舊會屬於他們。

  有了這支力量巡弋天河,唐軍意圖南下的想法告破,而這也意味著,在楚州內陸的唐軍想要走水路退回,甚至是獲取補給的打算已落空,而留給這支唐軍的逃亡的路卻越發的艱難。

  流火的七月,又迎來了這個夏季的又一場暴雨,大暴雨帶來的是河流水位的上漲,大河水位至少又寬了十餘里,而對於進入瀟湘府境內的唐軍來說,卻是經歷了最糟糕的半個月。

  冷卓在襄陽停留了數日之後,就回了朱雀大城,勝利已握在手,如果沒有奇蹟誕生已無人能夠拯救這支唐軍,聖教大軍退回了楚西,湘水河岸也駐紮了大軍,聖教在想進犯朱雀大府的可能性已越來越渺茫。

  時間進入了季夏的八月,儘管楚州依舊被分割成數塊,瀟湘府,唐軍已在此處擺下死守的架勢,楚西四府,聖教依舊霸佔著最富裕最肥沃的兩府,在楚北,廣陵府只收回了大半,東昌府依舊在唐軍手中。

  但這些都已影響不到冷卓在楚州的統治地位,楚州十三府中,朱雀大府、南杏府、南林府、大宛府、上林府、嘉林府、九川府、鄱陽府、大半的廣陵府,八個半府已被冷卓控制在手中,他已是楚州的無冕之王。

  而在冷卓麾下,四大軍團也逐漸成形,駐紮在九川、嘉林府的盤龍軍團,駐紮朱雀大府、上林、大宛三府的南武軍團,追擊至瀟湘府的朱雀大軍團,還有就是駐紮在鄱陽府、廣陵府地區的襄陽軍團。

  四大軍團,兵力總數幾達百萬,而且冷卓如今還是楚州兵馬指揮使,並且控制著轄下八個半府的政務,除了財權之外,還掌握了人事大權,儘管這些冷卓任命的官員前面都要加上一個暫代,但是在楚州,卻已手握實權,通行全楚。

  至於遠在雲州的新朝廷認不認,都對楚州沒有太多的影響!

  而在這兩年多的時光中,經歷了短暫的襄陽叛亂,又經歷了聖教之亂,到最後的朱雀之戰,楚州地方固有的勢力已被戰火毀壞的七七八八,而冷卓乾淨利落的滅殺黃家為首的固有勢力集團,更是重創了這些在楚州根深蒂固的老舊勢力。

  整個楚州,在破碎之後,終於如朱雀一般涅槃,獲得了一次重生!

  八大軍師再次齊聚朱雀城,軍事方面已不在日後的主要工作,經過戰火的摧殘,楚州已是千瘡百孔,最富饒的三大糧產區,鄱陽湖區依舊在戰火中,湘水河畔區剛剛結束戰火,而且最主要的西部區域還在聖教手中,唯一還在控制的就是廣陵府、上林府的這一片區域,但也飽受創傷,地方百姓大多躲避戰火而逃難,田園大部荒蕪。

  夏收剛剛結束,夏種已迫在眉睫,要知道這一場大戰,也讓冷卓在之前的積累消耗了七八,不僅僅要支應大軍開銷,還要供養大量難民,儘管採用以工代賑的方式,但這樣無所產出,冷卓的統治地,很快就會再臨一次大糧荒。

  而想要恢復生產,就得先將破壞的秩序恢復,而在冷卓控制區域內,大把的官缺需要人,而怎麼安排這些官缺,卻是重中之重,畢竟這將決定他日後對楚州的統治根基是否牢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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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章 平安銀行

  短暫的太平,讓楚州大地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熙熙攘攘,朱雀大城再一次的成為了整個楚州的中心,而從這裡,一條條的政令傳達地方,又有一條條的軍令傳遞四方。

  八月、九月兩月間,楚州大地上罕見的出現了短順的安泰,除了一些不開眼的土匪還搞不清楚狀況,成了練兵的對象外,楚州十三府都在忙碌著夏耕,恢復家園。

  朱雀大府在這一次戰爭損失的最慘重,幾乎大部分城鎮都經歷了殘酷的攻堅戰,村鎮被毀,城池破敗,就連朱雀大城,也被那石頭雨砸的不少房屋倒塌,還有更多的房屋被推倒,當做了滾木礌石使用。

  對人口的統計需要重新進行,這一次大戰波及了楚州各個府郡,造成了無數的難民、流民,同時死傷也達到了一個無法統計的數字,而這些都需要重整統計。

  而對這一次的統計,也是冷卓整合目前佔據的九府之地的一個契機,相當一部分銳健的學院派被直接委任地方,直接成為一縣、一鎮的官員,府衙的權利盡數被收繳,由冷卓麾下的帥府參政總理,說白了,就是由諸葛亮、郭嘉等諸多軍師以及軍師處改變了門面而來。

  任命大批新人的同時,為了權衡利益關係,冷卓也做了些妥協,讓出一些位置給了世家大族子弟,但是冷卓卻頒布了新的任官制度,比如異地為官,一地地方官有了任期,同時完善了考評體制。

  而冷卓做這些,幾乎沒有遇到太大的阻攔,因為可能的最大攔路虎已被搬開,而大部分的世家家族也在這一次獲得了好處,至於受損失的不可能沒有,但也成不了什麼氣候。

  八月九月,在任命官員,難民回鄉,恢復耕地,重新統計轄地人口、田地中渡過。

  對退到瀟湘府的唐軍,朱雀大軍團、部分南武軍團以及襄陽軍團對其進行了三面合圍,零星的戰鬥時有發生,但大規模的反撲卻沒有,二十萬唐軍在瀟湘府西部三郡大肆挖掘壕溝,修築防禦工事,似是打算死守在此。

  甚至在一些地方,唐軍甚至也耕作了田地,開起荒來,唐軍的異常舉動當然讓人不解,而對此,冷卓卻採取了靜觀其勢的做法,因為冷卓相信,這支唐軍逃不出去。

  天河水面上,鄭成功幾次指揮者巨鯨幽靈號帶著精銳水騎兵突襲唐軍水營,唐軍的水寨能或許對戰船能起到防禦作用,但對於神出鬼沒,在水面來去自如的巨鯨幽靈號卻完全是擺設。

  短短兩個月時間,菏澤水軍別說是在天河上挑戰襄陽水軍了,就連水營都變得不安全,損毀的戰船累積超過三百條,可以說被折騰的身心疲憊,安全無法作戰,至少在想到如何對付巨鯨幽靈號之前,唐軍是別想跨過天河,而跨不過天河,唐軍能做的事就只有祈禱了。

  任命官員,統計人口,分配土地,除了這三件事外,冷卓在這兩個月內,還接連做出了多項影響深遠,甚至對他的統治至關重要的決策。

  比如,冷卓對各地稅率進行了重新調整,打破了地方稅率制度,取消了城門稅,而對各類貨物使用交易稅,來取代地方關卡,大大加快了地方物流流通。

  利用俘虜,對楚州境內的官道進行修復、擴寬,而得益於冷卓發明的四輪貨運馬車,地方上貨物運送的成本下降,讓商業流通變得更加便捷。

  還有就是平安銀票在地方的大肆推廣,如果說在之前,平安銀票雖在楚州頗具影響,但覆蓋也頂多在府郡一級的大城,但是在改平安票行為平安銀行,並且成為楚州官行之後,平安銀行四處開花,冷卓控制的九府之地,直接鋪設到縣城一級,一些繁華的鎮子也被覆蓋。

  平安銀行成立後,取代了地方衙門官庫的職能,並且還具備收取商業、交易等稅的權利,同時平安銀行除依舊使用金幣、銀幣、銅幣三和貨幣外,還發行十金、五十金、百金的小票額,並在地方流通。

  可以說這小票額的平安票,已具備紙幣流通的價值,甚至一些小戶人家也可持有,金銀票不在是商人之間交易使用的大宗交易票據。

  同時平安銀行開存貸業務,以吸引地方存款,來增強冷卓可用財力,而對官員、士兵的薪俸也改由平安銀行發放,衙門將不在負責操作,只負責賬目監察等職責。

  可以說此舉等於讓冷卓掌握住了楚州財權,利用金流將所有的人都捆綁在他的戰車上,因為一旦平安銀行破產,將意味著無數人的財富化為烏有,而想要保住這財富,就必須保證冷卓對楚州的統治,而當完成這一步,冷卓在楚州的地位幾乎已無人可動搖。

  財權、軍權、人事任免,冷卓可謂是大權獨攬,或許不要兩三年,楚州的人都不會在記得遠隔著萬里之外的皇帝,而只有冷卓的權威。

  「該回去了,楚州已再無我們的事了!」欽差行轅,北城明月喝著茶,不緊不慢的做出了這個並不出人意外的決定,他們來楚州本來就只是傳遞聖旨而已,但卻因為朱雀大戰而耽擱了近一年,其實早在一個多月前,他們就該離開。

  「此去之後,楚州不知道還是不是帝國的楚州!」王日耀輕嘆了一聲,這兩個月的時間,他學到了許多,對於那個比他還年輕的平安侯,他更加的看不透了。

  一個個奇妙的點子,一條條政令發佈,他居然初登權位,就將一切掌握在手中,手段之老辣讓很多在朝廷上爭鬥的人都自嘆弗如,連這位北城家的智囊,北城世叔都說,他開銀行的舉動,乃是開天闢地的。

  「呵,至少他還沒有打著旗號,公然脫離帝國,而且帝京不是還有衛國公在麼,他不會看著他叛離帝國的!我們該慶幸不是麼?哦,對了,我們離開時從襄陽走水道離開楚州,聽說東昌府不太平啊!」

  王日耀點了點頭,這個王家的長子嫡孫在這近一年時間裡成熟了許多,身上已無往日的浮躁跟青澀:「我這去通知大家!就是不知道這些人願意不願意走!」

  王日耀離開後北城冰心從院子裡竄入了房內,有些扭捏的喚道:「二叔,我們要回去了麼?」

  北城明月放下茶杯,笑吟吟的看著自己的侄女,道:「嗯,是要回去了,不過你就不用跟我們走了!」

  「啊!」北城冰心頓時羞紅了臉,低垂著臻首,顯然被說穿了心事,就算她嘴巴上依舊對冷卓很冷淡,但心裡卻已離不開冷卓了,畢竟該做的不該做的,兩人都差不多做了,讓她再嫁給別人,她是無法接受的。

  「啊什麼啊,你就老實待在這吧,回家之後,我會跟你父親說明白的,到時候說不得二叔還得跑一趟,為你籌備一下婚宴,好歹我北城家也是帝國四大世家之一,嫁女不能這般隨便,而且在這城裡,你二叔可賺了一個不小的府邸,終於不用在寄人籬下了!」

  「二叔!」北城冰心嬌羞的嗔了一聲,卻是說不出的小女兒樣。

  「行了,你就老實的待在這吧,你二叔府邸的籌建,你幫我盯緊了,還有那幾大倉庫的好玩意,你可得看嚴實了,別被那小子又給收回去,還有,你可注意點,別二叔再回來,你挺個大肚子,到時候可被人笑話死!」

  北城冰心的臉都快能煎雞蛋了,一跺腳,直接跑了出去。

  看著北城冰心跑出去,北城明月卻是呵呵一笑,卻是自言自語的道:「這次回去,也該分家了,弄個家主玩玩,或許也不差!」想起從冷卓身上割肉,弄到的三分平安銀行的股子,他這家主日後都不用發愁沒錢花了。

  「丫呸的,那混蛋總算是走了!」得到欽差一行要回返帝京的消息,冷卓興奮的口不擇言起來,而冷卓那表情,讓這秘書處內頓時傳來陣陣笑聲。

  佔據了楚州九府,自然不可能繼續在楚州東南一隅統治各地,自然的,冷卓一家全都搬入了朱雀城內,而地方就是有些破敗的巡閱使衙,地方破點沒關係,但勝在夠大,加上對四周的圈佔,一個楚州兵馬使衙已初具雛形,而完全建好自然需要花費些時間。

  但例如秘書處,還有參政內府等冷卓的小衙門卻已建立起來,並開始運行,而秘書處的職責自然管理著冷卓的錢袋子,大頭自然是平安銀行,還有冷家其他的私人生意,可以說秘書處跟參政內府,一內一外,一私一公,各司其職。

  「小心被冰心聽到,你這罵他二叔,小心她拿劍砍你哦!」南宮玉狐抿著嘴打趣的道。

  冷卓哼哼了一聲,道:「哼!」冷卓果然壓住了火氣,但顯然很不爽,心裡邪惡無比的想,晚上非把北城冰心吃了不可,先討回點利息再說。

  「好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北城明月可是北城家的智囊,當初如果他無意家主之位,北城家家主必然是他,他此舉,怕是也做了決定,北城家分裂已成必然,而北城家入駐朱雀城,至少能帶來不少北城世家的力量,北城家可是帝國四大家族之一,底蘊可是很豐厚的!」

  「不稀罕!一想到還要在看到他,我就頭疼!」冷卓捂著頭道,論起智商,冷卓不得不承認他玩不過人家,被對方抓住一個小把柄,就被敲了那麼多錢出去,這以後成了半個一家人,這日子可怎麼過啊!

  當然冷卓臉上並沒有那般愁苦,北城明月的投效,影響可是不小,至少這一次他回去,總要為自己說話,說不定他這個暫代就能去掉,可惜帝國的爵位在侯爵就到頭了,否則弄個國公當當也不錯!

  「哦,對了,我父親也已經決定全力扶持你了,揚州的局面最近也有點變化,青親王輸掉了淮河一戰,損失了這一財源,現在他已經將目光放在了揚州這邊,現在揚州上下可是暗流洶湧!」

  「揚州,算了,我還不打算那麼早跟司徒浩那傢伙打交道,而且我那岳父應該能頂得住,揚州只要不發生大變化,我是不會考慮朝揚州出兵的!」

  冷卓需要這亂世來豐滿自己的羽翼,攻打青親王,那豈不是正合了朝廷的心意,一旦青親王覆滅,青州、揚州再次被打通,他在楚州該如何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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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1 13:57:50
第八百四十一章 公與私,果然很矛盾

帝國五五八年十月下,秋老虎的餘威依舊正炙,而廣袤的楚州平原地帶,卻已是金黃的稻浪翻滾,而在田中,勤勞的人們飛快的收割著田中的稻子。

十月,豐收的季節,而距離朱雀大戰也經過過去了三個多月,不過豐收歸豐收,但今年的糧食產量比起往年,卻至少少了一半,有戰爭的原因,也有那些還在繼續的戰爭的緣故。

進入十月,本來太平了兩個月的楚州大地,再次爆發激烈的戰火,西巖府,松陵府時常會受到小股的兵馬的滲透,而這些小股的兵馬採用著經典的游擊作戰,利用熟悉地形的因素,不斷的游弋在鄉野之間,而目標就是那正成熟的大片稻田。

或是放火,或是驅趕野獸,總之是無所不用其極,為的就是最大程度上削減聖教的糧草,讓其束住手腳。

對聖教地盤的禍害,是成功的,破壞永遠比建設困難,不過就在楚西四處打游擊時,被困在瀟湘府的唐軍似乎也恢復了大戰的疲憊,組織起兵力,對圍困其的各路兵馬發起了突圍。

戰火似乎又一次的降臨楚州大地之上,這也讓這個秋末變得十分的喧囂。

朱雀大城,兵馬使衙門,冷卓躺在涼爽的籐椅之上,躲在樹蔭下,聽著那樹上秋知了最後的鳴叫,瞇縫著眼好似要昏昏睡去。

欽差行轅的人走了,按照腳程,現在估計已出了天河河口,走海路北上,現在整個朱雀城,已沒人能夠阻止冷卓了,連昔日的平南侯陳南也低調了許多,而在這種狀況下,冷卓對楚州九府之地的掌控在逐步的加強。

參政內府已全盤接過了昔日府郡大權,直接統領九府二百六十三縣,兩城,這種垂直的領導,減少了無數中間環節,加上冷卓有著最強大的智囊,這些智囊,可是文武皆准。

諸葛亮,在蜀漢可是當了多年的丞相,輔佐著那個扶不起的阿斗十數年,跟魏吳鼎力相抗,可以說以一人之力撐起一個國家,可以說諸葛亮是亂世之軍師,治世之能臣。

郭嘉,死的比較早,所以在政務上沒有太多稱道的地方,但是漢末三國,可是文能安邦,武能定國,處理起事務來,自是難不倒他。

謝玄,謝家寶樹,晉代的丞相,可以說那個時候,滿朝堂都是王,謝之家的子弟,處理起政務來才是本職,打仗那是客串。

伍子胥,戰國七雄之一的吳國丞相,自也是上馬能打,下馬能文的人物。

劉伯溫,明初丞相,可不僅僅是戰場上算無遺漏,治理朝堂也是一把好手。

還有龐統,荀彧等等都是大才之人,得一人都足以讓人笑了,冷卓手中卻齊聚諸多這等大才,如果連楚州九個府都玩不轉,那才是笑話。

冷卓只需要將自己超出那個時代的知識拿出一些,然後跟這些參政軍師商討,很快一套具體的實施步驟就能出來,甚至不需要冷卓多費口舌,而冷卓還不需要跟那些當皇帝的人一樣,需要擔憂去屬下的忠誠,去浪費腦子搞什麼平衡,制約,所以冷卓自然變得很清閒。

「苗國借兵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南宮玉狐坐在籐椅一側,手中剝著一種來自蠻荒叢林中的水果,也有幾分慵懶的問道。

冷卓緊了緊懷中摟抱著的北城冰心,雖說以他的能力根本就不需要畏懼酷暑,不過他還是喜歡抱著北城冰心這個天然的冰箱,那觸手滑膩的肌膚,總是冰冰涼涼的,讓人說不出的涼快,而北城冰心也在冷卓不斷的得寸進尺後,徹底的墮落了。

「不是在談條件麼,幫他們可以,但我們總得得些好處不是,那片叢林可到處都是寶,而且我們也需要蠻人幫助我們開發那些資源!」

或許在別人眼中,南面那廣袤的叢林地帶完全沒有價值,而且充滿了危險,但對於冷卓來說這卻是一個巨大的寶庫,擁有大量的魔獸不說,還有大量珍稀的樹木,而在樹木下,更埋藏著大量的資源,而且都是未曾開發過的。

一個紅土城,就為冷卓提供了數百萬件武器,以及超過二十萬件鎧甲,而在叢林裡,冷卓麾下的探礦隊,至少還發現了一座銀礦,兩座黑鐵礦,還有一座青銅礦,儘管礦區不算大,但這全都是在紅土城附近的叢林山嶺中發現的,而更多的區域依舊蒙著一層面紗。

至少從索菲亞,尤姬那裡得知,在往南上千里的地方,可有著一條巨大的叢林山脈,不過那山脈的後方,還有著一個強大的蠻族大部落,落日帝國,也就是索菲亞逃出的地方。

而比起蠻荒叢林,帝國九大州,已經經過數千年的開發,各種礦石資源大多都在新開闢的邊疆偏僻地區,像是中州,只有一些小型的礦產資源,而且開採難度大,真正的大礦,富礦,只有在人跡罕至的地方才有。

南宮玉狐對此深有同感,南宮家也跟大越苗國有過些接觸,但那種接觸卻很低層次,哪裡比得上現在,這個傢伙禍害一個女人,卻因禍得福的得了個好兒子,而這孩子現在也成了之間的橋樑。

如今大越苗國跟冷卓這邊的聯繫越發的緊密,來自叢林裡的大批珍貴藥材,魔獸皮毛骨骼,魔核,珍貴的樹木源源不斷的運出,而交易的卻是他們很多的絲綢,加工出的瓷器,漆器甚至是鹽等日常生活用品,這是一個全新的市場,而且還是一個壟斷的市場。

這交易每進行一次,就等於讓財富攀高一節,尤其是如今,九州各地烽火不斷,靠地靈師,天靈師的治癒術,算了把,懂得這種能力的人本就不多,而就算有也不會對普通士兵使用,而草藥廉價的價格自然成了大量的消耗品,而能提供這麼大批草藥買賣的,也只有他們這裡了,價格自然比平常高出十倍,絕對的暴利。

南宮家在跟冷家合作的一年多時間裡,財富至少暴漲了一番,比搶錢都快,尤其是在南宮家的幫助下,平安銀行在揚州也是遍地開花,甚至開到了青親王的治下,平安金銀票在楚,揚兩州通行無阻,而在南宮家在揚州這一部分,光是銀行的花紅,就是一個不菲的數字。

戰爭,從來都是一個發財的好時機!

南宮玉狐努了努瓊鼻,道:「可是你這談的也太久了把,這都快小半年了,還沒談出個一二三來,這一拖可就是明年了,你這是在跟錢過不去!」

冷卓卻是探手勾住南宮玉狐的柳腰,在南宮玉狐翹挺的玉兔上抓了一把,嘿嘿笑道:「你老公我像是那種有錢不賺的人麼,這大軍一動,可就是金幣上萬,那些該死的唐軍就跟秋後的螞蚱,蹦躂的歡,感情唐軍士兵不領軍餉,我這死一個,可就是上百金幣沒了,要不是銀行裡還有錢,我都快破產了!」

「放心吧,早就在三月前我就讓尤姬帶人去叢林裡面去了,咱們對那邊情況可是兩眼一抹黑,真要拿下了那個部落,沒點底,怎麼劃分好處,我可不是冤大頭,總的弄點實打實的好處,聽說那個部落祭祀都用黃金器物,整個祭台都是貼金的,嘖嘖,要說沒有大金礦脈,誰信!」

「金礦?」這一下,連裝鴕鳥的北城冰心都不顧不得害羞了,仰起頭,一臉吃驚的道。

「真有金礦?」南宮玉狐雙眼冒金星的道。

「瞧你們兩那樣,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那裡可不只有金礦,還有寶石礦哩,正宗的血紅石,送回的消息說,她們發現有這麼大塊的!」

冷卓用手比劃著,兩女聽了,頓時眼睛又睜大了幾分,果然女人都是屬龍的,別看南宮玉狐,北城冰心都是大家族的子女,眼界高,平素一副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但實際上,大家族管的很嚴,每個家族成員都只有固定的月俸,對於普通人,這筆錢自然很豐厚,但對她們來說,卻是緊巴巴的,而且日後嫁人,她們可要操持家裡的事務,所以從小她們就會學習理財,打理自己的產業。

「就知道夫君你最是精明無敵了!」南宮玉狐直接撲了上來,胸前玉兔直接壓在冷卓胸前,不無誘惑的眨巴著媚眼。

「停,你為南宮家謀福利我沒意見,但胳膊肘不能老外拐吧,這可是金礦,寶石,沒法分!」

「切,人家有那樣麼,不過這礦山你不會打算充公吧?」南宮玉狐眨巴著眼道。

「這個?」冷卓還真有點猶豫了,自從成立了秘書處跟參政內府,公私其實就已分開了,冷卓總不能掏自己腰包去打仗,而戰爭福利也不能都放入自己腰包,這樣可不正規,現在還好,但如果成立個國家,這樣公私不分,早晚都會出亂子。

所以冷卓在控制了楚州九府之後,就著手改革,秘書處打理侯府的私人產業,比如連鎖客棧,連鎖車馬行,還有船行等諸多生意,而參政內府則接手了稅金,土地出讓,還有各種抄家繳獲,戰爭所得。

而派兵去拿下那個部落,自然應該算是公出所得,無論是礦山跟寶石礦脈所得都會充入內府賬目,而不是秘書處的私人賬。

「這個是個問題哈!」冷卓才發現,有的時候,人也是很有矛盾滴,儘管楚州九府應該都是他的,分配給內府,也是放在自己的一個口袋,但是卻又感覺放在自己的貼身口袋比較好,畢竟花內府的錢,可沒有花自己手裡的錢來的自由,而諸葛亮那些傢伙,估計也不會讓冷卓隨便花錢。

沒想到,這公私才分家,冷卓就遇到這種蛋疼的事!果然很蛋疼,冷卓不由地對提起這事的南宮玉狐,朝著那玉兔,狠狠的抓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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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二章 入蜀第一戰

  松陵府西南,彎曲曲折的天河水道從這裡穿流而過,滾滾的河水日夜翻騰不息。

  落雁渡就坐落在一片凹入陸地的水灣中,在這裡,曾駐紮有一支水營,規模不大,全部加起來也不過只有三十來條船,但是這個位置卻很重要,因為這裡往上游三十餘里就是蜀州地界。

  這個水營在水面上設卡,協助官府收取過境稅,可以說這個位置是一個肥缺,不過聖教大起義後,這個小水營在受到威脅後,很快的就在那肥胖的營尉的帶領下投降了,毫無半點節氣。

  這座水營很破舊,三十餘艘戰船也還算新,水營內還有一個小船塢,有二十幾個船匠,維護著這三十多艘戰船,不過這些都是在半年多前的情況,如今的落雁渡早就成了一個禁區。

  本來落雁鎮曾在聖教佔領之前,曾短暫的輝煌過一陣,因為金河水道的緣故,商人們從這裡卸貨,而後走陸路穿過楚州南部最後將貨物運往揚州,不過這個繁華的時間段,前後加起來不超過大半年的時間。

  但就算是這樣,這裡依舊吸引了不少靠船吃飯的人聚集,而在這裡被聖教佔據後,大部分懂點手藝的都被聖教徵募,但在半年後,這些很多都是船匠的人再次回到了這裡。

  一座座靠在岸邊的千船塢被建造了起來,從附近山陵上伐下的大樹在這裡被加工成木材,而後鋪設龍骨,開始了大肆的造船。

  聖教的造船基礎比起中州的唐軍還差的遠,只擁有不多船匠的聖教根本就造不出樓船這種大型戰船,甚至連水面上主戰的鯊船都有些難度,不過這些船匠也不需要去建造戰船,聖教只需要讓他們建造那些能裝很大貨物的大肚子貨船就可以了。

  一艘艘的貨船在這半年的時間被造出,停泊的在落雁渡的水灣內,足足有近三百條之多,而一些善水的人被聚集起來,訓練著操作船隻,成為一個合格的操船水兵。

  而在金秋十月,豐收的季節,聖教軍除在地方上保持著足夠的軍事存在,並對臨著九川的幾個重鎮加大防禦外,一支支聖教精銳的兵馬被以各種名義調向了落雁渡口,而與他們一併的還有大量新打造的兵甲以及堆積如小山的後勤補給。

  從十月中旬到十一月上旬,差不多大半個月的時間裡,有超過三萬聖教最精銳的戰士聚集在此處,而其中善水的聖水旗以及善攻的聖火旗兩支聖教核心主力大半集結在此。

  十一月上旬,秋老虎餘威還在,但隨著一場秋雨飄落,溫度又多了幾分涼爽,洶湧的天河水,似乎也收斂了些,變得溫和了不多,在籌備了小半年後,落雁渡口,船帆蔽空。

  渡口棧橋,貨橋,這些在那一段繁華時期修建的探入水灣中的大型卸貨木橋邊上,停靠著一艘艘大肚子貨船,而棧橋之上,等待登上船隻的人聚集在這裡,緩緩的前進。

  儘管聖教士兵依舊顯得有幾分吊了邋遢,沒有整齊的隊列,但在這些士兵的臉上,卻能看到一絲絲殺伐之氣。

  「靠,這麼大點的船,居然要塞下整個旗,還得裝下馬匹、糧食,這他娘的別說躺著了,連站都站不開!」一個面相兇惡,甚至有一條猙獰傷疤的大漢登上船,罵罵咧咧的抱怨著。

  「行了,就幾十里水路,挺挺就過去了!」一個面相溫和的中年卻是滿不在意的說道,那兇惡的大漢卻是道:「旗主,我暈船,等會要是吐了咋辦,能不能讓我站甲板上!」

  「你個囊貨,五天了,居然還暈船,等下到了地方,可別指望有人還攙你上戰場!」

  一個個士兵陸續登上貨船,雖說這貨船肚子很大,但不過只是中等規模的貨船,一次裝上十匹馬,上百個士兵,還有一些糧食、補給,船艙被塞滿了不算,連甲板上也站了三十來號,算上操船的水手,一條貨船足足裝的滿滿登登,這才起錨離開。

  足足三百一十二艘這樣的貨船,還有那三十條戰船,運載著三萬一千餘聖教軍精銳駛出了落雁水灣,進入了天河水道。

  貨船行駛的速度不快,到了十一月,東南風早已改變,好在從落雁渡口到蜀州的這一段天河,是西南、東北走向,而吹的北風,讓船帆得以鼓鼓的。

  蜀州,位於帝國西南,四面環山,蜀州東北方是劍閣山脈,這一道山脈以奇險著稱,跟中州之間只有幾條棧橋通道,不過這條通道已在唐軍擊敗蜀中帝國軍時,帝國軍後撤,毀掉了大半,除非騎著飛獸,否則這裡根本就過不去。

  蜀州北部是崑崙山脈,這條巨大山脈橫亙在蜀州跟雍州之間,不過有幾道山口可通過,在山口附近都建有關隘,都是易守難攻,蜀州西部、西南,乃是驟然抬高的巨野高原,據說在高原上有色目野蠻人存在,但是連綿的雪峰成為一條天然的屏障。

  蜀州南部東南部則是十萬山川,似是巨野高原的延綿下來的山脈,這一系列的山脈圍成了蜀州盆地,而蜀州盆地一年四季如春,溫度變化不大,而盆地內,縱橫交錯的河流構成了蜀州最肥沃的四川盆地。

  這裡的氣候讓蜀州種植的稻米一年三熟,如果不是蜀州地方太過偏遠,而且這整個四川盆地山多雨林多,同樣蠻族部落也多,導致蜀州地方治理難,怕是這裡早就成為帝國最為重要的糧倉。

  但就算如此,四川盆地依舊有著天府盆地之美譽,這裡出產的蜀錦,是跟蘇綢並肩的好東西,而這裡還有無數珍貴的巨木,出產種類繁多的水果,還有這裡還是皮貨、獸骨的大宗交易地,可以說蜀州有很多寶。

  帝國在蜀州真正控制的區域就是四川盆地中部,以桂花川、雲羅川、平陽川、金沙川四大天河支流形成的廣袤沖積平原,這一片區域是唐時納入帝國版圖,歷經一千三百多年時光,漸漸形成如今的川中九府。

  而從天河水道入川,就是川中第一府的慶陽府,這裡扼守入川水道,可以說是川中門戶,在慶陽府的平陽郡,這裡駐有五千水軍,以及不下二萬人的帝國軍馬。

  午後的平陽郡東北伏虎渡外,一支超過百艘的貨船緩緩的靠近了渡口,而這支貨船上,並沒有插任何的旗幟,而從貨船內很快就有一艘快船上前,先行進入了伏虎渡口。

  沒多久的功夫,渡口附近的水營就准許放行,而渡口上,還有大群的士兵興高采烈的湧上碼頭棧橋,似乎他們迎接的是大箱大箱的金銀,又或者是一船船的女子。

  上百艘貨船沒有接受檢查,就進入了伏虎渡口,緩緩的朝著棧橋上靠去,而就如猜測的那般,從船艙內突然走出一大群衣衫襤褸的女人,被一個個彪悍大漢推搡著走上了甲板,而後順著船板走上棧橋。

  最先開始的數條船,全都是女人,看數量足有三四百人,而這些女人下了船後,就被大群大群的軍漢們簇擁著朝著營地走去,而繼續留在碼頭上的士兵已少的可憐,似乎對後續船上的東西已不在感興趣。

  當又一波船隻靠上棧橋,船中再次上來的不在是衣衫襤褸,甚至還露出雪白肌膚的女子,而是一個個殺氣騰騰,全身武裝的聖教士兵,這些聖教士兵落在棧橋上後,立刻朝著碼頭上的守軍士兵發起了攻擊。

  顯然那一波女人麻痺了守軍,頃刻之間,碼頭大半失守,而聖教軍也贏取了寶貴的時間,在碼頭上建立起一道稀疏的防線,而後方一艘艘的貨船靠上棧橋,又有更多的聖教士兵跳下船,加入這個行列中。

  而碼頭上的慘叫聲很快就驚動了渡口守軍,那些已回了營地正在瓜分著這批女人的守軍將領,在回過神來後,立刻就知道他們上當了,那個該死的奴隸販子,欺騙了他們。

  是的,早就在三個多月前,聖教就開始佈局,而為了麻痺這裡的水營,幾個大膽的奴隸販子開始了人口買賣,起初只是很少的幾個,但隨著那奴隸販子跟水營的頭目搭上關係,每過些時日,就會有兩三船的女人從這裡販運至蜀州。

  隔壁楚州打了的歡,難民多也是正常,而在亂世裡,活不下去的女人多的很,所以這奴隸販子的行為並沒有引起人的疑心,尤其是這奴隸販子奉上的好處,讓因為戰爭很久沒有油水的守軍們很快就被打倒了,完全的沒有了疑心。

  而這一次奴隸販子以幹一票大的為由,提前跟營內的人說了,而且許諾了一筆足夠讓他們心動的好處,比如說三百名女人,比如五萬金幣。

  腐爛到骨子裡的蜀中守軍,當他們反應過來,並拿著兵器朝著碼頭上反攻時,卻顯的那般柔弱無力,第一波還頗有氣勢,但是殺在一起,倒下的卻是有七八是守軍,這些已連操練是什麼都忘記了的士兵,指望他們跟在朱雀城下,刀頭舔血活下來的聖教軍廝殺,那簡直就是在開玩笑。

  本來聖教軍開始還很謹慎,但接連兩三波衝上來的守軍那糟糕的表現,讓才登陸上岸不到一千多人的聖教軍開始發起了反衝鋒,而那看起來源源不斷湧來的帝國守軍居然意想不到的崩潰了。

  這渡口內,可是有五千水軍,五千步兵駐守,乃是平陽郡僅次於郡城的要地,居然讓聖教事先制定的一系列的計劃全都沒有派上用場,華麗麗的崩潰了。

  隨著越來越多的聖教軍登陸,伏虎渡口淪陷,聖教大軍入蜀第一戰大獲全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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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三章 富得流油的蜀川

蜀州四周天險,加上地勢偏僻,連百年前那場帝國諸王之亂,蜀王也壓對了寶,不僅僅穩固了蜀川這一支王室,也讓蜀川之地避免了一場兵災。

但是事情卻總是有利有弊,蜀川之地雖避免了戰亂,但是地方豪貴勢力卻更加根深蒂固,加上蜀川四邊就有無數蠻部,雖說很多蠻部都受封帝國,在名義上歸屬帝國統治,但實際上卻是各行各的。

摩擦經常有,而且是常年不斷,而在四川盆地的內邊,貴族可以說都是個小軍閥,而且還是頗有錢財的那種,每一個貴族麾下都有一支精悍的私軍,用以保衛領地,以應付時刻都可能發生的摩擦,蠻族騷動。

而在領地內,還開設有大量收購蠻族手中的皮毛,珍貴木柴,藥材等等,同時高價販賣鹽,絲綢等物品,這樣的交易讓這些貴族有充足的金錢武裝自己的私兵。

然而在貴族私兵強盛的同時,被護衛在四川盆地腹心地帶的蜀中三大軍團,卻在盤根錯節的家族勢力還有數百年的承平中越發的腐朽,雖然在帝國二十五支地方軍團中,蜀州三大軍團排名可還在中上游,但這排名卻更多的是以裝備,兵馬訓練狀況以及每五年一次的軍團大比。

平陽郡伏虎渡一戰,足足兩個旅團的兵力不足千餘聖教兵馬的追逐下,狼狽虎逃,可謂是將紙老虎的本質徹底的顯露了出來,如果說在這之前,聖教為對付蜀中的軍馬,還做了大量的工作。

挑選最精銳的士兵,裝備最好的鎧甲,在九川府盤龍軍團的時刻威脅下,還秘密抽調出兩個聖旗兵馬充當此行主力。甚至前期的斥探,鋪路更是做的細緻,而在作戰會議上,更是制定了數套作戰方案,還做好了會有較大損失的心裡準備,但結果,卻是大大的出乎聖教高層的預料。

裝備精良的蜀中兵馬,被一千剛下了船一個衝鋒就給擊潰,而在隨後的兩個小時內,這一萬兵馬被俘超過四千。餘下大多潰逃,而戰死者不超千人,伏虎渡輕易的淪陷,聖教大軍陸續登岸。

而在得知伏虎渡的戰況,聖教軍將領在遲疑了片刻後,就做出了追擊的命令,不足三百多匹戰馬,大概三千多聖教先鋒在聖教聖旗的一個副旗主的率領下,直奔伏虎山縣。

而此刻的伏虎山縣幾乎一片混亂,潰兵湧入縣城之內。還沒來得及全部進城,城內已亂作一團,而馬不停蹄率先追來的三百聖教騎兵幾乎沒有猶豫的就追殺上城門,堵門的守軍頓時散做飛鳥,幾乎沒有遇到多少阻礙,就奪取了城門。

留下一百騎兵守門,餘下兩百騎兵順著街道一路砍殺,而滿街面上都是潰逃的士兵。卻沒人返身回擊,而隨著後續的步兵趕來,伏虎山縣頓時易手,而這距離聖教登陸不過只有四個小時,天還沒有黑。

在佔領了伏虎山縣城之後,兵馬沒有繼續追擊。因為這伏虎山縣內實在是富得流油,糧倉內,存滿了剛剛收穫的秋糧,府庫內,大筆的金幣,銀幣堆滿了十數個大箱,而那些當地的豪門富戶更是數百年的家業,家中美眷如雲。各種值錢物件數不勝數。

這一夜,聖教軍狂歡到半夜,而在午夜時,又有一支聖教軍進入城中,當所有的人看到伏虎山縣內的富庶。全都眼紅了起來,不堪一擊的守軍,富得流油的城鎮,這比起當初攻佔楚州郡城都來的刺激。

幾乎不用催促,各部將領就已經氣喘吁吁的找上門來,一通商議後,當太陽又從東方冉冉升起,從伏虎山縣內,一支支精銳的聖教軍朝著指定的方向狂奔而出。

十一月七日,聖教踏入蜀州,下午時分抵達伏虎渡,半個小時後,擊潰這守軍,一個小時候,佔領渡口,入夜前,佔據數十里外的伏虎山縣城。

八日,安平縣陷落,合川縣陷落,郡城被聖教上萬大軍包圍,是夜,聖教安插在郡城內的釘子發揮作用,打開城門,聖教軍湧入平陽郡城,是夜,平陽郡城陷落。

九日,平陽郡另外兩縣被攻佔,平陽郡完全淪陷,聖教軍日行八百里,不顧疲憊,進擊慶陽郡,府郡治所所在,慶陽郡東部三川縣淪陷,守軍堅守不足半日。

十日,聖教軍抵達慶陽大城城下,在其後三日內,攻佔慶陽郡周邊三縣,切斷了慶陽一切退路。

十四日,聖教軍兩萬多精銳兵馬抵達慶陽大城下,在強大的水獸長頸龍獸的協助下,順利攻上慶陽城頭,當日,攻佔東城。

十五日,十六日,經過兩日的爭奪戰,慶陽周邊超過五萬守軍不支,小部退出慶陽城敗走,慶陽失陷!

不超過十日的功夫,三萬首批聖教先鋒奪下蜀州入川兩郡,獲取了大批的糧草,財富以及無數的武備,這些都是蜀州數百年的積累,而現在都便宜了聖教。

當運輸兵馬的貨船返航時,裝滿了戰利品,整個聖教高層全都驚呆了,連聖教教主都不得不承認,自己的估計還是有點不足,小瞧了蜀州的家底,也高看了蜀州的實力。

隨後聖教高層就做出了新的決議,開始抽調更多的兵馬匯聚落雁渡,並且開始加大造船力度,源源不斷的聖教軍開始了西征,而之前他們還嚴防死守的西巖府,此刻卻如同雞肋一般。

比起四川天府,一個西巖府還真不夠看的,如果要在兩者中選擇,傻子都知道如何選擇,聖教開始抽調分散駐守在地方的兵馬,甚至從防範九川府的兵馬中抽調,一支超過十萬人的精銳力量快速的聚集,馬不停蹄的直奔蜀州。

聖教開始,還有些遮掩,而這一次的兵力調動卻全無遮掩,而隱藏在聖教軍中內的刺探很快就將消息傳回了朱雀大城。

而此刻,朱雀城內大部分精力都圍繞著地方重建,恢復民生上,而另外一部分精力也被瀟湘府那還想翻天的唐軍所吸引,對聖教方面的注意反而不多。

「什麼,聖教西征,進軍蜀州,還一舉奪占平陽府兩郡!」冷卓幾乎是從椅子上跳起來的,本來冷卓將聖教趕回了楚西,又有九川府盤龍軍團時不時的添亂,肯定會鬧的聖教上下不安。

尤其是西巖府今年糧食收成比往年可是少了四成以上,這將是制約聖教最大的瓶頸,想要度過這個冬季,聖教就得節衣縮食,還得膽戰心驚,防止神出鬼沒的游擊隊的侵襲。

但現在,聖教西征,還一舉下兩郡,這一下子就打亂了冷卓的計劃。

冷卓在震驚之後,卻是皺著眉頭,道:「難道蜀州的兵馬都是擺設麼?那可是四面天險的蜀川,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蜀州盆地!誰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難道那些守軍都變成了聖教教徒不成!」

「應該不會吧,蜀州的兵馬在帝國二十五個軍團中可是排在中上游的,僅次於北方三州的軍團,聖教軍雖說在之前的大戰中得到了淬煉,但畢竟不佔地利,怎麼也不會在十天時間內連丟兩郡吧,就算是跑馬也得花費個七八天吧!」衛芷蘭也是有點不相信的說道。

「這個白霜知道一些,玄兵幻陣門就在崑崙山上,離著蜀州不遠,她也經常去蜀州,她應該比較瞭解情況!」秦良玉說道,顯然這次的事影響重大,否則她這在前線的女帥也不會趕過來。

小半屋子的人頓時朝著白霜望來,白霜卻是落落大方的道:「這個我也只是聽人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其實蜀川三大軍團每一次軍團大比,派去的其實都是從貴族手中借的私兵,至於三大軍團的兵馬,聽說吃空額吃的很嚴重,甚至一個師團滿編兩萬五千人,有上萬空額!」

白霜的小爆料,頓時讓一屋子人全都震驚了,連見多識廣的南宮玉狐都瞪圓了杏眼:「你確定這是真的?」

白霜搖晃了下頭,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想也不會是空穴來風,不過有一次,我曾看到,幾個邊貴私兵在一個鎮子裡追著幾十個當地駐兵打,當時還這事還傳的很廣,而聽當地的百姓說,這種事很正常,而且私下裡他們都說,蜀州兩隻虎,一隻真老虎,一隻假老虎,真老虎殺人,假老虎欺人!」

白霜說的雖只是一個小事,但是卻足以讓冷卓捂著頭坐回搖椅上,看樣子,對蜀州的瞭解還是不夠啊,本以為蜀州有三大軍團,少說也有近四十萬兵馬,而且又有天險可守,這裡不說固若金湯也差不多,所以冷卓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這裡會出什麼問題。

但沒想到,蜀州的兵馬這就是只假老虎,一捅就破啊,十天,兩個郡,這他娘的根本就是在一路狂奔,打仗的時間還沒跑路的時間多,這紙老虎夠水的。

「這下子情況可不妙,蜀中兵馬是個假老虎,但是蜀川之地的富庶可不是假的,如果聖教大軍不斷的侵吞蜀川之地,實力會逐漸增強,我們想要困死聖教的打算可就失算了!」南宮玉狐道。

「嗯!」冷卓聽著,霍的站起身,道:「你們都忙自己的,你們兩個跟我去內府院,這事得從長計議,真是不讓人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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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四章 狼毫大土司部

參政內府,這一個建立雖才不過四個月的兵馬使下設機構,在短短四個月的時間就極度膨脹成了一個龐然大物,諸葛亮,劉伯溫,謝玄等人組成內府參政,總理楚州九府的軍,政瑣事,其地位比起內閣還有過之,可以說冷卓擁有的權利,在參政內府都有體現。

這在另一處地方都是不可想像的,甚至連衛芷蘭,南宮玉狐等大家族出來的小姐對冷卓這種放權也近乎抓狂,如果不是秘書處掌控著財權,估計她們連床都不會讓冷卓上,就算是歷史上最無能的昏君都還講究個權利制衡。

也正因為如此,衛芷蘭,南宮玉狐等女也對財權抓的緊,而手中的情報網也是不斷的鋪開,攤上一個這樣的夫君,她們也只能多忙碌了!

冷卓對此卻是一笑置之,百將圖對他來說是一個秘密,因為有百將圖在,冷卓根本就不需要去擔憂局面失控,甚至有人想要篡權,因為無論是內府參政還是軍隊之中,全都由百將統領,可以說冷卓的統治前所未有的牢固。

參政內府不斷的擴充,但實際上,整個參政內府也在權利分化,只不過現在並不明顯,比如孫武,孫臏,龐統處理的事務更多的是在軍務,而諸葛亮,劉伯溫,謝玄等人雖也在大的戰略上有商談,但大部分精力卻都放在政務之上,而整個參政內府,但凡大事,也都是由大家商議,提出意見後,交給冷卓決策。

這讓冷卓有了更多的時間籌備新的聖兵打造,煉製出更多的聚靈丹,煉體丹,甚至獲取更高級別的靈技。

走入參政內府第一個感覺就是忙碌,第二個感覺就是充滿幹勁,第三個感覺自是年輕,沒錯,參政內府內的特點就是大多由二十歲到四十歲之間的青壯年構成,而二十歲左右從學院畢業的各類從文,從商的學員充斥其中。

如果按照過去的模式,這些學院裡剛出來的學員如果背景夠厚,會先被安排到一些郡縣衙門中去,打熬些資歷,並且學習一下衙門運轉的規矩,而後才開始自己的仕途,而在這些時間裡,那陳腐的衙門就好似一個大染缸,進去的是朝氣蓬勃的學員,出來的是圓滑世故的官員。

而那些沒有背景的學員,在衙門中只會擔當小吏,永遠不會被提拔,一年又一年的熬下去,直到某一天天下掉餡餅,被提拔了起來,而年紀也已三四十歲,別說銳氣被磨光,全身上下也都透著散漫的腐朽氣息,習慣了衙門上下的陋習,同他們的前輩一樣,繼續的腐朽。

但參政內府完全打破了那一套衙門的模式,冷卓佔據的楚州九府,幾乎都經過戰亂,而朱雀大城也遭到了冷卓的一番清洗,府衙,郡衙大部分實際上都已癱瘓,等於是被推倒了,所以冷卓乾脆沒在建立起府,郡這兩級衙門。

因為冷卓目前是楚州兵馬使,所以楚州九府完全實行軍管,直接將九府區域劃分成了五大區,區下直接轄縣,可以說這是一個垂直管理機構,前所未有的高效率的運轉。

徑直的來到參政內府的核心大院,卻反而人少了起來,這裡就好像鬧市中的一片清靜之地,而走到房內,卻能看得到,裡面有幾分壓抑的氣氛。

「少主!」

「都不用多禮了,情報都看了把!」冷卓也沒有客套,直接開門見山的道,而在這房子正中,其實就是一幅巨型的地圖,上面是楚州詳圖,不過現在上面,多出一部分蜀州的大略地圖,顯然是才勾勒出沒多久,而上面也只標注了郡縣,其他的一片空白。

「關於蜀州的各種資料已經在收集了,但從戰報上看,我們對蜀州的軍事力量過於相信了,而現在蜀州門戶已對聖教打開,聖教軍近期的舉動也在說明他們已開始將精力放在蜀州方向,短期對我們來說是好事,但長遠來看,卻是一個壞事!」龐統說道。

冷卓嗯了一聲,對於蜀州軍那近乎垃圾一般的戰鬥力,幾乎所有的人都出乎了預料,誰能想到蜀州四十萬大軍,排名在中上游的三大軍團,實際上是紙糊的,根本就是中看不中用。

「哦,這話怎麼說?」

「聖教大軍在蜀州嘗到了甜頭,而蜀州軍的戰力也低下的可憐,但是聖教大軍想要吞吃蜀州,也不是只派十幾萬兵馬能夠做到的,聖教軍在西面用力,在楚州的力量就會削弱,我們也就能抽出力量全力對付那支唐軍,只要收拾了那二十萬唐軍,就可以大舉朝著楚西進軍!聖教有了蜀川這片地方,肯定不會在楚西跟我們死拼,這樣的話,收復全楚指日可待!」

「嗯!」冷卓點了點頭,如果聖教不斷的抽調精銳力量,那對冷卓一方的威脅自然大幅降低,而且有了後路,聖教就不可能再在楚州跟冷卓爭個你死我活,收服全楚的難度大幅度降低。

「但是,一旦聖教退入蜀州,我們在想消滅聖教就難了,川中四面天險,我們想殺入四川盆地很難,而聖教卻可以隨時順著天河南下,到時候我們要面對的可能是上百萬裝備精良的聖教精銳。」

「我們總不能這麼坐以待斃,必須要做些什麼,至少不能讓聖教那般輕易的得逞,佔據四川盆地!」冷卓當然知道這樣的可怕,蜀州可是在楚州上游,如果逆流而上,想攻打蜀州難度要大的多,而蜀州想要攻打楚州,卻要容易的多,這可是個大問題。

「其實,這也並非全是壞事,聖教軍入蜀,我們也完全可以尾隨聖教入蜀,而且這將是一個絕妙的契機,少主奪占蜀州的契機,還有什麼比追殲聖教這個理由更能站得住腳!」諸葛亮卻是搖晃著羽扇,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沒錯,只不過我們現在缺少蜀州的情報,蜀州兵馬如果一直這般不濟,我們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時間進軍蜀州,畢竟想要出兵,就得面對三個難關,瀟湘郡內的唐軍,楚西的聖教還有入川的通道,我們得保證在完成前兩個時,蜀州還沒有全境淪陷,然而在聖教手中奪取入川屏障,平陽郡,慶陽郡!」

「解決唐軍,並不難,只要調回一支水軍封鎖鄱陽海面,切斷聖教支援唐軍的糧草通道,唐軍三月必敗!」

「而收服楚西兩府也要看一個時機,聖教在楚西實力最弱的時機,我們發起一波聖教無法阻擋的攻勢,一舉奪回楚西兩府,而這個也急不得,至於入川屏障,我想有一步棋可下!」

「哦!快說來聽聽!」冷卓追問的道。

諸葛亮賣了個關子,道:「少主難道忘了,檀將軍曾在楚西淪陷時,失蹤了大半年,而後又突然從天河水道出現,而隨同檀將軍的可還有一支小水師,上面可是有三千蠻部勇士!」

「檀道濟?嗯,好像他娶了個土司蠻部首領的女兒!」冷卓開始還沒回過味來,但隨即眼前就是一亮:「對啊,在蜀州土司部落可是一個很強大的力量,而且聽說在幾個土司部還是南御門的一個長老,在蜀州頗有勢力!」

「呵,看來最大的難題也不是個問題了,如果我們能拉到土司蠻部的支持,那麼在我們入川時,將是一個決定性的力量!」龐統只是想了下,就看出了這一步棋的絕妙,在蜀州有一內應,那叩門自然容易的多。

「馬上發信,讓檀道濟帶其夫人來朱雀城!」冷卓迫不及待的道。

「信已經發了,說起對蜀中的瞭解,我們這一屋子人或許都沒有那個土司部的縣主瞭解多!」

一日後,夏侯淵就率著一小隊空騎接了檀道濟跟其夫人來到兵馬使衙,一番見禮且不提,冷卓直接問道蜀中的民情,當然少不得還有蜀州三大軍團的實際情況。

朗文竹,在可以說是一個書香門第家小姐的名字,文雅而充滿書香氣,但實際上卻是那全身披著皮甲,腰間還掛著一把鑲嵌寶石的銀刀的土司郡主蠻女的名字,而朗這個姓也是這個土司部根據帝國習俗化音而來。

而這個朗文竹,實際上是狼毫大土司部的縣主,這縣主的位置還是受到蜀州貴族院親自冊封的,地位很是尊崇,要知道衛芷蘭在嫁給冷卓時,才被老皇帝破格封為縣主,這縣主也相當於一個貴族封號,只不過沒有封地罷了。

「蜀州三大軍團?他們早就墮落腐朽到骨子裡了,在蜀州地面上,他們就是一群穿著鎧甲的混混,除了會欺負百姓之外,他們一無是處,就算是狼毫部的一個少年都能一個人打五個!」朗文竹對於蜀州軍的評價可以說是低到了極點。

穿著鎧甲,拿著兵器的混混,這比喻真不知道算不算是帝國的悲哀,整個帝國排名十幾名靠前的軍團,居然是這副德行!

「好像蜀州也有些能戰的兵馬吧,總不會都是那般不濟的吧!」冷卓期許的看著朗文竹,因為如果蜀州的軍隊都是那種紙老虎,草包,那就是老天助聖教成事啊!

「要說能戰的,倒也不是沒有,那些跟我們挨的很近的貴族,他們的私兵都很厲害,就算是我們狼毫部,也很少跟他們衝突,如果不是有他們在,蜀州早就是我們各部土司的地盤了!真是白瞎了四川那好肥沃的土地,如果那麼富饒的土地給我們狼毫部,我們至少能壯大十倍,百倍!」

呃,沒想到這個狼毫縣主,心還挺野,不過也難怪,人家日後可是要當大土司族長的,看來得私下裡跟檀道濟談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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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蜀中風雲

第八百四十五章 新的攻勢

  震天的擂鼓聲,在遮天蔽日的硝煙中漸漸的散去,北坡鎮的鎮北,無數的屍體躺在這一片坡度不過三十餘度的土坡上,鮮血染紅了坡道,隨著那擂鼓聲在耳畔邊迴盪,黑暗再一次的籠罩這座並不算出名的小鎮。

  北坡鎮有朱雀軍團守軍四個營,負責守衛以北坡鎮為中心的周圍十里範圍內的區域,從地圖上看,北坡鎮的位置,就好似一個楔子釘在了唐軍的防線內凹部。

  在唐軍退入瀟湘府程陽郡、瀟北郡以及瀟南郡三地時,雖很快站穩了腳跟,但是尾隨在後的朱雀大軍團卻並非是打醬油的,追擊追的很緊,北坡鎮就是在這時被朱雀大軍團攻佔,唐軍當時只顧著穩固防線,對這個不大的鎮子也沒有太在意。

  但是隨著防線穩固下來,唐軍內部的聯絡也恢復之後,才發現這個不起眼的小鎮居然切在了兩支唐軍組成的防線中心,切入防線內,帝國一但從這裡發力,就有可能切斷兩部之間的聯繫,而再想穩固防線,就得後撤三十餘里,這對於已沒有多少戰略縱深,而且缺乏地勢優勢的唐軍來說,付出的代價更大。

  在十月末,唐軍在接受了聖教送來的一批糧食後,就發起了一大波反擊,從北向東,從東朝南,又從南向西,在這一條長達兩千多里的戰線之上,唐軍從各處地方發起反攻。

  而相應的,朱雀大軍團也沒有被動的防守,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完全不顧唐軍穿插突破防線,進入更廣闊的腹地,對唐軍所駐紮的城鎮,建立的營盤發動兇猛的攻勢。

  這種類似於換子的打法顯然很不講道理,但是收到的成效卻很高,唐軍意圖打亂朱雀大軍團、襄陽軍團、南武軍團三大軍團的防線,而後趁勢擴大縱深,奪佔更多資源,以達到以戰養戰的目的。

  但是唐軍的這種一廂情願的想法顯然沒有奏效,要知道唐軍面對的可不是超過四十萬大軍的圍剿大軍,還有一支運籌帷幄的軍師團在制定戰略,而在前線,那些在中華歷史上璀璨的名將更是在大戰略下,將戰術發揮的淋漓盡致。

  在每一處防線,唐軍面對的都是一個個在緊密運行的戰爭機器,而最可怕的是這些名將之間,在相互熟悉之後,甚至不需要相互溝通,就會默契無比的做出各種攻擊、防禦的配合。

  防守,如泰山一般厚重沉穩,進攻,如盤旋的鷹一般犀利,往往牽一髮而動全身,這就好似一個有機的整體,你朝著左臉打去,左手去擋,而右手會第一時間反擊,就是那種感覺。

  唐軍精銳的戰力很彪悍,但要分守地方,又要守護前線陣地,最後能出動的精銳頂多十萬,而想要攪亂帝國防線,顯然要多點多面的這發動攻勢,這樣才能達到讓帝國軍防左防不了右,顧前顧不了後,讓帝國主動露出破綻,而後,唐軍在一錘定音,打上幾場酣暢淋漓的勝利。

  但是顯然,他們的算盤並沒有實現,瀟湘府位於鄱陽海,湘水之畔,乃是鄱陽湖畔糧產地重要的大府,但是戰爭卻毀壞了這裡的基礎,在將唐軍圍困在瀟湘府西部三郡後,在瀟湘府外圍超過五百里的範圍依舊保持了堅壁清野的狀態,並且在各處荒廢的村鎮、要道廣建烽火台。

  唐軍穿過了帝國防線後,並不會收穫丁點的糧食,只會進入一大片連居民都被遷走的無人區,而後他們就會碰到那五里一座的簡易烽火台,他們的行蹤很快就會被發現,而之後,面對他們的將會是專門為他們準備的大隊騎兵的圍追堵截。

  就算這支唐軍能夠穿過這一條無人區,打到楚州恢復了城鎮,甚至奪取了糧草,但是想要在運回去,穿過這一條無人區,顯然是癡人說夢。

  這樣的膠著戰事持續了足足一個多月,唐軍跟帝國的戰鬥依舊在持續,儘管唐軍也發現了他們的打算已落空,但戰鬥依舊沒有停止,因為對唐軍來說,他們這支孤軍,似乎只有不斷的戰鬥才能讓自己鎮定下來。

  儘管有聖教提供糧草,但是這糧草來源顯然並不是那麼好得到的,甚至隨時可能中斷,而一旦斷糧,他們面臨的結局是什麼,投降,不,唐軍士兵寧戰死,也不會投降,面對那未知的命運,唐軍選擇了戰死沙場,這個結局,顯然是最好的結局,所以他們依舊在戰,依舊在努力,試圖期待奇蹟的誕生。

  北坡鎮只是整個戰場上的一處,擱在整條戰線上並不起眼,但是這裡注定要載入到史冊之中,就在唐軍又一波無果的衝擊,丟下兩百多具屍體後,在北坡鎮後方不遠,黑暗中,卻有大股大股的兵馬在聚集。

  耶律休哥的狼騎營,樂毅的五百雪豹營,衛青所率的三千角馬騎兵,還有樂進的刀鋒獸騎,李牧的青風騎兵營,馬超麾下的兩千精銳騎兵,超過八千之數的精銳突擊力量,在他們後面,還有超過五萬陸續聚集而來所部兵力,會在他們後方跟進。

  在所有的兵馬齊聚完成,月已上正中,卻已是午夜,齊聚的大軍依舊默默的呆在黑暗中,靜靜的等待著天邊那泛起的一絲魚肚白。

  在得知聖教進駐蜀州之後,冷卓本來打算慢慢耗死唐軍的計劃頓時不合時宜,一份新的計劃在隨後出爐,徹底的切斷唐軍跟聖教的聯繫,並且重創唐軍一部,在削弱唐軍的同時,不斷的壓縮唐軍的生存空間,加快戰爭的步伐,以騰出手來對付日益豐滿起來的聖教。

  比起訓練有素的唐軍,冷卓有時候更害怕這種宗教煽動起來的大軍,因為這支大軍完全就是亂民,唐軍作為正規軍,好歹還有些顧忌,不會肆意屠殺平民,不會大肆破壞,打起仗來,有自己的信念跟榮譽,但是煽動起來的亂民,卻如同蝗蟲一般,所過之處毀壞一通。

  造成的損失更有甚之,就算這些亂民戰鬥力不濟,戰爭的最後勝利的會是他們,但是留下的只會是流血千里,一片狼藉,這一點不用去懷疑,只看朱雀城下,至少五十萬戰死的聖教士兵,就知道這些被洗腦的士兵有多麼的瘋狂。

  如果被聖教佔據了人口數千萬的蜀州,以聖教那宗教煽動能力,就是組建出上千萬的遠征軍冷卓都不會覺得奇怪,想想就感到可怕。

  黎明破曉,沒有公雞的打鳴,只有東邊天空中那一絲白光。

  「全軍出擊!」由最精銳的獸騎兵,精銳騎兵組成的尖鋒穿過那黑暗跟光明的交匯線,踏著那昔日肥沃的田地,朝著數里之外的北坡鎮掠去。

  似乎唐軍也想到了在黎明的偷襲,在這個時間,人通常會很疲憊,精神最是鬆懈,八百唐軍敢死隊藉著黑暗的遮掩一路爬到了北坡鎮坡腳,他們身上蒙著的黑布為他們提供了最好的掩護。

  當天光透過一絲魚肚白,天將亮不亮,月光也好似沒了多少精神,偷襲的唐軍敢死隊動了,八百彪悍的唐軍戰士如猿猱一般,飛快的撲向那幾十米外建在坡上的北坡鎮。

  然而就在他們飛掠過一半路程時,地面隆隆隆的響起一陣的顫動,借助那微弱的光,最先掠過的是樂進的刀鋒獸營,刀鋒獸的速度以及防禦都是最優秀的,作為箭頭在合適不過。

  而在刀鋒獸騎營後,是耶律休哥的狼騎衛,在之後才是樂毅的雪豹營,跟在後方的,李牧的青風營,衛青的鐵騎軍以及馬超的西涼狼騎軍,而讓地面顫動的卻是後衛的大隊騎兵,而前方的刀鋒獸、狼騎、雪豹這些魔獸在奔跑時,根本就沒有聲音。

  爪下的肉墊將聲音,震動都消弭了七八,這讓牠們具備良好的偷襲性,聲音遠遠傳來,但實際上,先鋒獸騎兵卻是提前出發,快上那麼兩三里,而這個距離還在拉大。

  這樣的安排,能夠讓唐軍產生一個誤差,以為來襲的敵人還遠,但實際上一旦按照這聲音來判斷距離的遠近,那就會中了這圈套,而帝國先鋒已在你的眼皮子底下。

  時間差,很重要,唐軍也不虧是訓練有素的兵馬,從地面傳來的聲音判斷敵人的距離這是基本的能力,距離北坡鎮東北十餘里外的臨著瀟水河不遠紮下的唐軍大營,充分利用了四周的地勢,佔據官道,一側是一片不算大的矮丘山嶺,一側是瀟水河,想要大軍通行,這裡卻是必經之路。

  一座超過五千人的營盤建立在此處,而在兩里外的瀟水河上還有一處簡易的棧橋碼頭,這裡聯繫著瀟水北面的唐軍,而在營盤之後,至少要三十多里外才有一座有圍牆可守的縣城。

  這一番地面震動很快就驚動了唐軍,營內唐軍頓時飛快的衝出營帳,持著兵器直奔營寨前方,很多唐軍士兵並不急切,一邊集合,一邊還有說有笑,因為來襲的敵軍還有一段距離,這時間足夠他們集合進行防禦營地了。

  但是很快這些並不匆忙的唐軍就嘗到了苦果,樂進的刀鋒獸騎直接越過了外圍不寬的壕溝,那巨木圍成的營寨牆,面對那全身佈滿刀鋒的刀鋒獸就好似紙糊的一般,頃刻之間,木牆就被切出十數個大裂隙,而緊隨其後的狼騎如潮水一般的湧入了唐軍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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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六章 輪番碾壓

  洶湧而入的獸騎兵,直接撕開了唐軍外圍營寨,唐軍士兵老道的經驗此刻非但沒有幫助他們抵禦帝國首波衝鋒,反而被利用了。

  刀錢獸的數量最少,自始自終也只有百餘騎,但是刀鋒獸就好似一塊佈滿刀劍的刺蝟,如豹子一般的矯健身軀,讓刀鋒獸能夠在瞬間加速,就好似秋風掃落葉一般的狂捲而過。

  而全身上下的劍刺讓牠們在奔跑中,只要碰到的物體,除非是巨石,或者是厚重的金屬,否則都會被切割,唐軍士兵很彪悍,但是面對突然突入的刀鋒獸依舊沒有還手之力。

  等四周的唐軍回過神來,舉起手中的盾牌,想要有所動作,刀鋒獸騎早就如陣風一樣的跑開了數米,甚至十數米,數量稀少的刀鋒獸,就如同牠的名字,如一把刀鋒,閃爍著寒光,讓人無法阻擋的牠的銳利。

  刀的獸絲毫不糾纏,而是不斷的突入,不斷的朝著前鑿穿,而在刀鋒獸後面,就是耶律休哥的狼騎衛,狼騎衛的首次出場是在大宛城,千里奔襲,而後狼騎衛讓人們知道了牠們強悍的耐力以及戰鬥力。

  在草原上聚集成群,奔走如飛,如獵人一般狩獵大群的獸群,草原巨狼是風的使者,牠們的利爪讓牠們可以在草地上奔走如飛,卻不發出太多的響聲,這讓牠們能夠離獵物更近。

  牠們具有長久的耐力,以及同樣優秀的爆發力,爪子上,鋒銳的利爪會在揮舞出利爪,對獵物發起致命一擊亮出,低沉的喘息,鋒銳的獠牙是牠們發起攻擊的號角。

  噗嗤,碩大的狼頭直接撞在唐軍士兵的盾牌之上,銅頭鐵爪豆腐腰,狼頭很硬,加上草原巨狼本身就不下兩百多斤的體型,在爆發出足夠的力量,飛撲撞擊,那剛形成小圓陣的唐軍士兵根本就抵擋不住狼群的攻擊。

  那唐軍士兵被撞的朝後連退幾步,一個豁口出現了,草原巨狼直接撲入了圓陣內,兩側的唐軍士兵完全無法去補救,因為他們面對的不是一個狼騎,而是成群的狼騎,狼群最可怕的不是個體,而是牠們聚集在一起形成的狼群。

  配合,默契無間的配合,這就是狼群教給人們的東西,而耶律休哥的狼騎衛可都是跟隨耶律休哥南征北戰的精銳老卒,每一個小隊之間,都擁有同樣的默契。

  這一支十人的唐軍小隊完全沒有還手之力,就被數個狼騎兵撕開了圓陣,而他們面對的是草原巨狼的利爪,還有狼背上騎兵手中的彎刀,一擊,不管這一擊的結果,他們都不會停留片刻,因為他們是一個整體,在他們的後方還有同伴。

  如果說刀鋒獸猶如秋風,嗖的一陣吹過,讓人有些冷,卻一下子就會次過,那麼狼騎就好似冷冽的北風,讓人連骨子裡都能感覺到的冷,讓人不寒而慄的冷。

  不過今天的戰場之上,狼騎並非是主角,那後來者居上,很快就從兩翼超過狼騎的雪豹騎才是今日的最善良的明星。

  牠們就好似那黑暗跟光明斑駁之間的一道魅影,雪白色的身軀帶著寒冷刺骨的寒意,鋒銳的利爪掃過一道寒芒,急速奔跑的身體,帶起幾道殘影,雖四散而開,完全跟成群結隊的狼騎兵迥然不同的作戰方式,但是牠們就好似一群狩獵的王者。

  雪豹騎沒有狼騎那般連續狂奔數日的耐力,但是瞬間的爆發力卻是牠們最值得驕傲的,十米衝鋒,一旦雪豹騎在瞬間提升速度,在十米內,人的肉眼根本就無法捕捉,你只會看到一道白光一閃,下一刻,你就感覺自己在飛。

  是的,在豹子頭的衝撞下,你就好似一個子彈被撞出槍管,倒飛而出,而那瞬間從站立到飛出,身體瞬間的加速,五臟六腑完全的支撐不住,噗的一口鮮血噴出。

  雪豹掠過幾道殘影,鋒銳的利爪在唐軍士兵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時,已直接刺破他們的鎧甲,而後如撕開豆腐一般,在身上留下一道致命的傷痕,而雪豹騎兵也在那瞬間的停頓,揮舞出手中刺矛。

  快、準、狠,借助那急速下的停頓,這一矛的力量被增強數倍,快若閃電一般的刺出,噗,咽喉處,直接被洞穿一個血口,而後,飛快的收回。

  雪豹騎兵只需要將這一擊完美的施展,完全不需要其他花哨的攻擊方式,不需要劈砍,不需要去斬首,只有一刺,配合著胯下的雪豹,在那一瞬的一刺,看似簡單,但這一刺,卻需要反覆不斷的數千、數萬次的錘煉。

  雪豹的戰鬥方式,就是速度跟爆發力,而牠們散發出的冰冷寒氣,也發揮著奇效,讓人的身體全感受寒冷的侵襲,在感覺冷的同時,對危機的反應慢了那麼一瞬,而這一瞬會導致身體的反應變慢,一系列的影響,導致唐軍士兵還沒有反應,就已成了一具屍體。

  十個人的唐軍小隊,在一瞬間就被一個雪豹騎解決,戰鬥力恐怖的讓人窒息。

  這支唐軍中,也配備有一支兩百之數的獸騎,小校之上也都是頗有戰力,然而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唐軍雖展現了他們訓練有素的一面,但是他們太過分散了,而且他們的數量太少了。

  這個營地的唐軍有五千人,但是這些日子跟對面帝國軍不斷的絞殺,已經最近幾日的猛攻,營地內至少減員超過一千多人,在刨除在瀟水河畔的那座小渡口駐紮的兩百唐軍,以及夜襲的八百唐軍敢死隊,整個營地的唐軍不超過三千。

  而他們面對的第一波獸騎兵就有兩千一百之數的獸騎,唐軍的校尉可能有是地靈級強者,也有擁有一頭四五階的魔獸在側,但是面對蜂擁而來的獸騎兵,一切都是惘然。

  完全壓倒式的力量如洪水一般的席捲而過,這座五千人的唐軍營地已被沖的七零八落,依舊有唐軍頑強的挺過了這一波。

  但是當這些倖存下來的唐軍士兵還沒有來得及回過神來,那踏踏踏的蹄子聲已越發的近了,是李牧、衛青還有馬超三人所率的大隊騎兵。

  李牧的騎兵,胯下的坐騎是體型碩大的青風駒,這是一種~馬類魔獸,強壯的體魄讓牠們擁有極強的負重、耐力以及爆發力,先行的刀鋒獸騎、狼騎兵、雪豹騎其實都是輕裝,而士兵也都是選擇那些體型流暢,個頭不要太高大的,負重是牠們最大的短扳。

  而青風駒卻是介於輕甲跟重甲之間的一種騎兵,士兵全都披掛有鐵甲,戰馬也有一層鎖子鱗甲保護大部分身體,奔跑起來極具威勢,這樣的鎧甲足以防禦大部分的弓箭,還能防禦一些普通的劈砍,而且讓衝鋒起來勢不可擋。

  實際上,如果為士兵裝備上那種厚重的重甲,他們就是重騎兵,不過戰場重騎兵的角色早就被那些具備大型體型的磐石獸、石壘獸、火牛獸等等上噸位的魔獸佔據,青風駒的優勢還是在速度,而士兵穿著重甲也很難持續作戰,所以換上了較為輕便的甲冑,以提高作戰時間。

  青風營,就如同一輛高速奔跑的火車,再一次的將唐軍營地犁了一遍,倖存下來的唐軍紛紛被撞飛了出去,而後被鑲嵌著鐵掌的馬蹄踐踏而過。

  數千人的唐軍營地,只是一波就全軍覆沒,近三千唐軍死在這片營地之上,甚至連讓最後經過的輕騎兵完全沒有發揮的餘地。

  東方的天空緩緩的升起一輪火紅朝陽,紅艷的朝霞佈滿半邊天,陽光照射在這沉寂的唐軍營地上,裊裊的青煙還在冒著,那被踐踏的血肉模糊的屍體橫七豎八的躺在血泊之中。

  嘎嘎,兩隻烏鴉成了這裡的客人,地面上屍體是牠們最喜歡的美味,而隨著那難聽的叫聲,似乎有更多的烏鴉朝著這裡飛撲而來,因為戰爭,這種食腐的鳥類在快速的膨脹,楚州大地上空似乎都能看到牠們的身影。

  隆隆隆,當日頭緩慢的爬上半空,看時間差不多也是上午十點多,這片被烏鴉佔領的營地外再次傳來隆隆的震動聲,地面上吃著肉的烏鴉撲扇著翅膀飛到附近的高處,朝著那聲音的源頭望去。

  鮮紅色的鐵甲在日光照耀下,閃動著耀眼的金屬光,紅色,代表著鮮血,代表著火焰,這顏色可以說是完美的朱雀色,在鮮血跟烈焰中永生,這就是蛻變的朱雀大軍團,一支擁有七大師團,十七萬大軍的楚州軍主力軍團。

  這一次行動,足足調動了兩個師團以及兩個獨立旅團,人馬近七萬,除了前面衝過的那八千先鋒外,餘下的六萬全都在這裡。

  血紅色的鎧甲上,印著展翅重生的朱雀大鳥,六萬大軍進軍就好似掀起一道血紅色的河流,滾滾向前。

  各色的旗幟在天空中飄揚,血龍旗,那是泣血谷的標誌,是冷家新的家族徽章,朱雀旗,代表著這支軍團的軍團旗號,餘下的的還有各師團的師團旗,標注著各種兇猛的野獸,還有那些代表著主將的將旗,李、衛、馬、樂、耶律等等。

  血甲鮮明,旌旗蔽空!

  六萬大軍踏過先鋒所過,直奔三十里外的縣城滾滾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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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七章 水陸並進

  瀟河,瀟湘府內第一大河,河道最寬處達十二里,最窄處亦有三里之餘,沿途區域都是平原地帶,所以瀟河水道水面寬廣蜿蜒,水流卻並不湍急。

  以樂進、樂毅、耶律休哥、李牧、衛青、馬超六將為先鋒,從北坡鎮這處缺口沿瀟河一路而下,但凡遇到唐軍士兵,幾乎沒有能逃得出這一行人的刀鋒之下。

  三十餘里路程並不算遠,但這一支先鋒到達縣城之下時,卻沒有向這座已有防備,而且修築有層層防禦設施的縣城發起攻擊,直接繞過縣城,繼續突進,在數里外,瀟水河面上的簡易渡口,很快成了第二個攻擊目標。

  這座簡易渡口上,漂浮著大大小小的船隻幾十條,守衛的士兵只有兩百餘人,只設有簡易的木柵,還有兩座木頭哨塔,而這渡口附近卻有不算茂密的林子,而樂進的刀鋒獸騎直接從這片林子殺出,兩百多唐軍的抵抗只需要了半刻鐘,就被隨後撲來的狼騎橫掃。

  在將渡口的船隻全部燒毀之後,簡單的休息片刻,六將先鋒再次上路,對於沿途的目標,能殺就殺,不能殺就躲避而過。

  而在六將先鋒後方,卻是六萬朱雀軍團精銳,在八月到十一月的四個月時間裡,冷卓除了為聖兵、聖甲做材料準備工作,更是花費一多半的時間煉製鍛體丹、聚靈丹,這兩種丹藥全都可以憑藉戰功兌換,而被派駐各個營地內的近衛武士團也向所有的士兵展示了他們的與眾不同。

  比起聚靈丹,鍛體丹頓時成了整個軍中的寵兒,一向被視為炮灰的戰士職業居然也有春天,而這一切都賴那位神奇的侯爺,據說這是從某個古老的遺跡內挖出來的丹方,總之,冷卓在戰士心中的地位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的牢不可摧。

  在這一段時間內,從北面的襄陽軍團,到東面的朱雀大軍團,以及南武軍團的士氣都十分高漲,厭戰情緒幾乎沒有,因為想要突破,在戰場上廝殺是最快捷的,何況撈取的戰功還能兌換更多的丹藥。

  九月、十月是一個戰士晉升武士的高潮,儘管初晉武士之後,不過是體能、力量、敏捷、反應等方面被大幅度提升,想要達到一拳破風、裂石還有很遠的路走,但是這已經足夠了,從戰士到武士就好似一種蛻變,尤其是這些經歷了那朱雀大血戰存活下來的士兵,可以說他們在戰鬥力上已超越了唐軍戰士,在一對一的情況下,也佔據了上風。

  要知道唐軍士兵可是從很小時候就開始訓練,他們是職業的戰士,而這也是唐軍凶悍,所向無敵的原因,而帝國的戰士訓練卻一般在十六歲以上,就算最精銳的學院兵也比不上從小就為戰爭而活的唐軍士兵。

  但鍛體丹的存在,無疑打破了唐軍士兵的這種優勢,或許在配合等方面,唐軍還佔有微弱的優勢,但是這個優勢已不算明顯,戰爭會教會活著的人如何戰鬥。

  六萬精銳帝國軍,超過三成以上都晉升為武士,可以說之前那大半年時間晝夜不停的戰鬥的一種積累昇華,而每一次戰鬥,同樣有更多的士兵在得到蛻變,冷卓之所以不想那麼急切的攻打唐軍,未嘗沒有將這唐軍放在身邊,當成武士訓練營的想法。

  在這六萬帝國軍中,可是有近十位天靈級的強者,而在縣城內,有的不過只是三千唐軍加上兩千輔兵,只有一位副都尉實力接近天靈,儘管這座縣城外挖掘有壕溝護城河,還佈置了大量拒馬、陷馬坑,地面上還裝有竹木倒刺,而這座縣城也有一道不算雄偉的城牆,但在這平原上,卻已是難得的可守之地了。

  但是從一開始,這支唐軍就注定了命運,唐軍在附近區域,只有不超過兩萬兵馬,另外兩處營地遠在數十里外,而且就算殺過來,也是無濟於事,因為從一開始,被困在三郡之地的唐軍就處於戰略劣勢。

  圍困他們的是三大軍團,超過四十萬兵馬,唐軍看似有二十萬,但是這二十萬里,可還有十萬輔兵,輔兵裡有七成都是投降的帝國地方衛軍,根本就指望不上,也就說,唐軍可用兵馬只有十三萬,但從北到東到南,這一路鋪下來,唐軍在面上的兵力十分的薄弱。

  而唐軍又不能放棄足夠的縱深,佔據三郡之地,唐軍還能靠耕作,獲取些收成,但一旦兵力收縮,失去了足夠的縱深,就會被四面包圍,帝國軍想要啃下他們雖然不容易,但他們也沒有半點的迴旋餘地,只能坐等糧盡。

  在戰略上的劣勢,讓唐軍無論在戰術上取得怎樣的成功,都改變不了他們的命運,何況連在戰術上,唐軍也沒有討到半點的上風,以攻代守,爭取時間,這些都不過是困獸猶鬥,最後的掙扎。

  十位天靈師中有三位土系天靈師,可以說在戰場上,土系天靈師的作用最大,破壞各種防禦設施,甚至是毀壞城牆,都是他們的拿手好戲,如果沒有同樣等階的土系天靈對抗,什麼強大的防禦都是個豆腐渣。

  伴隨著一陣陣的大地的隆隆聲,平地之上,土地直接抬起,三大土系天靈攜手合作,沒有半點戲耍城內唐軍的意思,直接上來就拿出看家的本事,一條從兩里外就抬起的斜坡,直通城頭,緩緩的斜坡讓唐軍的壕溝、城牆全都見鬼去了,大群的武士依仗著速度上的優勢率先衝入城內,而那些急於突破的戰士一邊破口大罵,一邊蜂擁在後。

  三千對六萬,失去了唯一的地利,結果似乎不言而喻,十大天靈強者坐鎮戰場,尋找夠的上份量的對手,儘管對於他們來說,金錢、地位什麼的都是浮雲,實力提升也不需要什麼鍛體丹、聚靈丹,但是他們依舊頗是積極的在縣城上空尋找,因為每一個天靈強者背後都是一個家族,他們不需要不代表他們的子孫不需要,這種好東西,沒人嫌多,而這種丹藥目前似乎也只有那位平安侯能夠煉製,可以說別無分號,天下獨一份,不趕早多弄一些,誰知道以後還會不會有這機會。

  帝國軍的突然發力,顯然讓唐軍有些措手不及,而且冷卓這一次的行動,可是閃電戰,集中最強大的優勢,切斷瀟水一線,而分割處的唐軍數量算上輔兵至少有六萬,如果加上唐軍徵募的地方青壯,能有個萬把人,差不多有個七萬左右,可以說一下子就讓唐軍割下一大塊肉來。

  閃電戰,就是一個快字,六將先鋒前方橫掃一切唐軍信使、斥候甚至在外的零散小隊,遇到一些村鎮,也不會放過,而難啃的幾塊骨頭則留給了後面追上來的大軍。

  當然這還不是全部,就在破曉黎明,六將先鋒發起攻勢時,在鄱陽海面上則出現了一隻巨獸戰船,這正是巨鯨幽靈號,而在巨鯨幽靈號後方,甘寧所帶領的一支襄陽水師緊隨其後,他們將沿著瀟河逆流而上,封鎖瀟河水道,為分割行動再加一道保險。

  甘寧所率的水師並非第一、第二水師那種主力,戰船數量經過這三月的積攢,也才堪堪破兩百艘,而大型戰船更是優先補給第一第二水師,因為這兩個水師在天河水面上壓制著唐軍水軍。

  兩百艘戰船,除了帥船是一艘大型新式的樓戰船外,其餘主力戰船大多都是撿的第一、第二水師替換下來的破損樓戰船以及鯊船,只有走舸、飛魚等中小戰船因為建造速度快,才給他們裝備。

  比起豪華的第一第二師團,第三水師顯的有點上不得檯面,但那也要分對手而言,比如對困在瀟湘府內的唐軍,第三水師的陣容就有點龐大了,兩百多艘戰船,還有近二十艘樓戰船,而在瀟河水面,唐軍頂多有一些擺渡用的船,以及一些收繳的貨船,加起來或許有個七八百條,但是這些船在這支水師面前,就是一塊豆腐。

  甘寧的水師以及鄭成功的幽靈號在清晨一片水霧中,進入了瀟河,他們的攻擊目標是瀟河郡城,這座郡城就建在瀟河水畔,北城牆距離瀟河只有不到三百米,一座巨大的碼頭貨站密密麻麻的擠在這一片狹長區域,這裡曾是重要的水運貨物中轉,不過距離瀟河這般近,卻是給了無法上岸的水師一個機會。

  樓戰船上的拋石車可直接攻擊郡城內部,大半座城池都在覆蓋範圍之內,甚至站在樓戰船上方,巨型床弩也能直接對著城牆上的唐軍士兵平射。

  整個郡城,頓時籠罩在一片巨石火海中,戰爭永遠伴隨著破壞,通天的火光不斷的燃燒而起,滾滾的煙塵捲入天空,甘寧沒有下令士兵下船攻城,他們可是水軍,攻城是陸軍的事。

  在一邊轟擊著郡城時,甘寧還分出一支支小船隊,對著瀟河上下游進行封鎖,走舸跟飛魚在這種河道上已是一種王者的存在,江面上,不時的會有火光升騰而起,那是唐軍船隻被火箭點燃的下場。

  水軍逆流而上,封鎖水面,陸軍順流而下,橫衝直撞,六將先鋒很快就跟一支戰船編隊碰面,而一切都按照設計的那樣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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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7-3 17:48:07
第八百四十八章 偷窺的聖女

  十一月的突然逆襲,打的唐軍一個措手不及,當唐軍得到消息時,再調兵遣將已來不及了,而且唐軍此刻也完全無兵可調,在整條戰線上,唐軍面臨著對面帝國軍的瘋狂反撲,唐軍為他們拉長的戰線,開始付出代價。

  陸續的有唐軍前線被攻破,唐軍維繫了四個月的防線開始全線崩塌,兵力不得不開始收縮後撤,放棄大量佔有的空間。

  而在這種情況下,在瀟河南岸的唐軍已得不到任何的馳援,而帝國軍的行動卻迅捷無比,一條以瀟河為主的封鎖線快速的形成,唐軍已無法渡河匯合大部,而這個時候,最要命的事情發生了。

  瀟河郡城,輔兵叛亂,超過六千餘人的輔兵在帝國大軍抵達城下的當天夜裡,突然發動反叛,並打開了郡城東門,城內唐軍發現時,已來不及阻止,而帝國軍卻沒有放過這個機會,趁虛而入,瀟河南岸最大的唐軍據點,瀟河郡城就這般的被攻入。

  不過進入城內,上萬唐軍以及餘下唐軍輔兵卻是逐條街巷的跟帝國軍爭奪起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寧死沙場,也不投降,但是大局已鼎定,唐軍的反抗已影響不了局面的發展。

  郡城之戰,持續了足足三日,唐軍才逐步被肅清,當這股超過兩萬兵馬的唐軍被消滅,在瀟水之南的唐軍已不足三萬,而唐軍之中也爆發了不信任危機,那些收編的楚州輔兵就好似一個炸彈一般,隨時都可能爆炸。

  雙方很快就爆發了衝突,那些楚州地方輔兵雖數量不比唐軍士兵數量少多少,但是戰鬥力卻差的太多,先後被擊潰擊散,大部被唐軍殺死,少部潰逃而出,唐軍數量已只餘下一萬七八千人,而他們的活動空間還在被不斷的壓縮,很快就會被逼到鄱陽海岸。

  就在冷卓驟然發起對唐軍的攻勢,並取得勝利時,李唐聖公主,地位僅次於李唐皇帝,李世民的妹妹,李薇兒卻踏上了楚州的土地。

  十餘萬唐軍陷在楚州,這可以說是李唐自舉旗以來最大的事件了,尤其是這支南下大軍中,還有兩支精銳禁軍,一下子丟了十數萬精銳,而且是成建制的覆滅,這種損失,李唐損失不起。

  而自八月的唐軍水軍在天河上的失敗,水軍已是一蹶不振,能保證不被全殲已是難得,更別提奪回天河控制權,而水師不給力,唐軍就算是想在發兵南下解救被困的南征軍也是不可能。

  本來有聖教軍的糧草補給,唐軍還佔據有足夠大的地方,還可以跟帝國繼續糾纏,所以朝堂之上也是相持不下,而另一方面,唐軍也在不斷的擴建水軍,建造戰船,希望能夠在天河之上扳回局面,但顯然,這都是亡羊補牢,對局勢於事無補,但好在也沒有繼續壞下去。

  事情一直在拖著,也許這麼拖著,早晚會有轉機出現,但是李唐朝廷上的那丁點奢望也很快被帝國這一次的突擊給擊破,隨著消息傳回,朝堂上終於有了一個統一的認識,那就是想盡一切辦法救回南征軍,至於手段,在軍事上行不通,就只能嘗試跟楚州方面聯絡。

  這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而跟楚州現任最高的統帥,平安侯冷卓有過幾面之緣的李薇兒,自薦南下,而李唐上下,除了她,也沒有其他人比她更適合了。

  「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勸動他的,讓他放大家回去,只要以後我們不在打仗!或許我們還能成為盟友!」李熏兒顯得很樂觀,在得知了南面的局勢,李熏兒就纏著李薇兒身邊,央求著一定要帶她一起,因為比起其他人,她跟冷卓更熟悉,甚至還很有感情。

  李薇兒看著有點單純的妹妹,心裡對她的樂觀卻是不抱半點的希望,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他了,誰能想得到,短短的兩年時間裡,他就異軍突起,奪取了楚州軍政大權,還成了打破唐軍不敗神話的罪魁禍首,兩次三番覆滅唐軍整支折衝府,這一回更是胃口大的要一口吞下南征軍。

  他的實力膨脹的讓人有點不可思議,要知道在襄陽之亂前,這個人只組建了一支兩萬多人的地方衛軍,但從襄陽之亂後,他的實力也沒有多強,但是這一次朱雀大戰,此人卻變魔術一樣,麾下聚集了大量的兵力。

  西南的盤龍城兵馬,北方的襄陽城兵馬,這兩部手握重兵的將領居然甘願聽從他的指揮,而對朱雀城的血洗,也讓人看到他的狠辣,隨後,更是直接收編了守衛朱雀城的十萬精銳,而這一次依舊順利無比。

  楚州就這樣的被他把握在手中,讓人不可置信!但一切卻都是真的。

  李薇兒心裡有點亂,她想起了那個預言,李唐崛起的道路上,將會遇到一個阻礙大唐復興的人,那個人也是一個變數,一個能夠改變大唐命運的人。

  李薇兒一行一路暢行無阻的抵達朱雀城,顯然在楚州地方上,仍然有李唐殘餘的勢力存在,在一家客棧暫時安頓下來,天已漸漸的黑了下去。

  「姐,你要幹嘛去?」李熏兒看著換上一身緊身黑甲,蒙上黑巾的李薇兒,滿臉不解的問道。

  「你老實待在客棧裡,我去他那裡打探一下情況,放心,我不會殺他的,而且他也沒那麼容易被我殺掉!」看著拉著自已胳膊,一雙眼睛眨動的李熏兒,李薇兒哪裡會不明白這丫頭的想法。

  「那你小心哦!」李熏兒被道破心思,頓時臉上一紅,連忙鬆手,道。

  儘管朱雀城已恢復了秩序,但是警備卻沒有半點鬆懈,晚上的宵禁依舊在大部分城區執行,李薇兒一路小心潛行,從一條條小巷子裡的陰影處朝著兵馬使衙奔去。

  兵馬使衙門,防範十分森嚴,四周火光通明,巡弋的士兵一隊接連一隊,完全沒有縫隙,甚至在衙門內,還有哨塔林立,有在明處的,也有在暗處的。

  但是這樣的警備,依舊攔不住李薇兒,她奔走的速度居然快的好似一道光,直接從那森嚴的防衛下穿梭而過,但卻沒有人看到她的影子,除了她的速度快若光閃,她身上的黑甲也起到了一些作用。

  那是一種具有幻象效果的鎧甲,可以欺騙人的眼睛,就算你看到了她的影子,也會如同沒見到一樣,比起外圍的森嚴防備,進入衙門內部,這種警備就鬆懈的多了。

  嗯,冷卓猛的坐起身,卻是將正伏在他下半身吹簫的衛芷蘭嚇了一跳,衛芷蘭面色潮紅一片,羞澀難擋,顯然這種方法她也是初次:「沒咬到吧,都說人家來不了這……」

  冷卓卻是噓了一聲,道:「有刺客,你繼續,先別驚動她!」冷卓貼著衛芷蘭的耳畔說道。

  衛芷蘭聽了先是一愣,隨後就一粉拳砸向冷卓,這壞蛋真是越來越壞了,居然喜歡那種調調,她可不想自己做那種事還被人看去,那讓她還怎麼見人啊:「不要!」衛芷蘭使勁搖晃著頭道。

  冷卓一看衛芷蘭那搖晃的跟個撥浪鼓的腦袋,就一拍額頭,他這一次可真沒起壞心思,而是那個刺客居然讓他拿不準,要知道他的精神力可是隨時覆蓋著周圍百米的空間,但是這個刺客在觸碰了他的精神力的瞬間,居然氣息消失了。

  冷卓的精神力居然找不到她的存在,但是冷卓可以肯定對方潛入了進來,所以冷卓才會那般說,這個時候再去解釋,顯然會驚動那個刺客,冷卓乾脆一伸手,將衛芷蘭按在床榻上,直接壓了上去。

  「叫出來,跟你平時一樣!」冷卓再次的說了句,而後就直接刺入了衛芷蘭的身體,衛芷蘭看冷卓那神色,不像是在糊弄她,而且冷卓一進入她的身體就跟龍入大海一般,掀起一陣驚濤駭浪,她不由自主的叫出聲來。

  不過想到外面可能有刺客在偷窺,衛芷蘭的身體變得更加敏感,身體越發的滾燙起來。

  李薇兒就伏在房頂之上,聽著下方房中那陣陣的嬌喘輕吟,她的臉上也浮起一絲潮紅,之前心裡還擔心被對方發現的擔憂一下子就沒了。

  冷卓的實力已不算是什麼秘密,但是對方的精神力修為肯定不會那般強大,畢竟靈力修煉可借助丹藥,但精神力可沒有捷徑可走,而將精神力散佈出百米,這對於一個初修精神力的人來說,已是一個很大的範圍。

  就算他能達到這個範圍,但是一邊在做那種羞人的男女之事,又一邊關注四周動向,她可不相信對方能做到,而她不同,她是先天月體,精神力隨著年齡增長而增強,而在這夜晚,她能將自己融入月光之中,這種月隱之術,可是唐朝李氏皇室的秘術,還有月體者可修煉。

  是走呢,還是等一會呢?李薇兒有些為難了,本來她還想看看能否從冷卓這裡得到些有用的情報,但誰能想到這個傢伙才天黑就做那種事,一點都不勤奮上進,真不知道他這德性是怎麼登上這個位置的。

  李薇兒心裡想著,耳朵裡卻是聽著下方衛芷蘭的叫床聲,儘管李薇兒不想聽,但是那聲音卻依舊不斷的竄入耳朵裡,而後讓她全身上下也跟著發燒一般的發燙,她雖是一個高高在上,聖潔的讓人不敢讓人直視的聖祭祀,但她同樣也是一個女人,一個身心都成熟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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