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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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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月鼠】重生之百將圖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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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26 09:05:59



第八百二十九章 巔峰對決

  伊龍老祖身上的黑袍很快就被撐起,本來不過一米五六的瘦弱老頭,飛快的長高變大,片刻之後,伊龍老祖已身高丈二有餘,堪稱一個巨人,而身上的衣服更是節節寸裂,露出那魁梧的上身。

  肌肉成群,只是看上去就知道這具身體上所蘊含的力量,而最讓人感嘆的是,伊龍老祖完成這華麗的變身時,身體四周泛起一道道若有若無的銀白紗霧,這薄薄的霧如果仔細去感受,就會發現這些都是空氣中散落的靈氣。

  伊龍,本身就是噬月之龍,吞噬月之靈力而得到進化,而這個晚上,天空中皓月當空,那銀白色的月異常的光亮,揮灑下來的銀白月光就是最好的月之靈氣。

  伊龍老祖已踏入聖武之境,體內的血脈早就凝聚精純,雖不多,只有一絲真龍之脈,也足以讓他比獸血戰將時期強出無數倍,如果說天靈是地上皇者,那麼聖靈就已是天上的神。

  靈力自我運轉,如滾滾溪流一般匯入伊龍老祖的體內,這可跟主動的吸收不同,而且這一副身軀顯然並不只是魁梧而已,更是一個巨大的儲靈器。

  黃家老祖在看到這一幕後,面色迥然一變,沒想到他苦修數十年,好不容易跨入聖靈門檻,或許不出十年、二十年,他將成為又一聖靈,黃家也將會再次達到另一個新的巔峰,但沒想到,世事無常,對方居然請到了一個真正的聖靈強者,對方可還真看得起他們黃家啊!

  「聖靈麼!哈哈,就讓老夫看看,你這聖武之境,是否真如傳言中的那般,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能叫天地變顏色!」

  黃家老祖說著身上的衣袍也是無風自動,跟蠻族已血脈修煉不同,以靈修之法來不斷的淬煉自身,領悟天地之法,最後達到那成聖的境界靠的是天賦,靠的是悟性。

  黃家老祖的通靈獸乃是一條蛟,這頭蛟雖只是一條亞龍,當年也不過只有七階,但是歷經這麼多年,卻早已進化到王獸水準,蛟魂一出,頓時發出一聲龍吟,咆哮衝出黃家老祖的身體,大口大口貪婪的吸允著天地間的靈氣而後將那虛化的身體變得有若實質。

  雖不及伊龍老祖那般站著就自動吸收,但這蛟龍卻沒有用黃家老祖體內的靈力成型,卻也已是高出天靈強者一籌,半隻腳踏入聖靈之階,實力卻也不算差的離譜。

  蛟吸收了無數的靈氣,體表上的鱗片閃爍著月色銀光,圍繞黃家老祖繞動一圈,又一頭扎入黃家老祖的體內一身銀白色的蛟甲覆在黃家老祖的身上,手中也多出了一把銀蛟長槍。

  伊龍老祖看著黃家老祖做好了準備,這才笑道:「雖說我高你半階算是我欺負你,但是我是不會留手的,就讓你成為我伊龍之神的祭品吧!」

  伊龍老祖說著,不在遲疑,腳平一發力,腳下的房梁頓時一墜,顯然承受不住伊龍老祖的發力,伊龍老祖直墜房內,而下一刻,那房子砰的一聲碎裂,伊龍老祖就化作一團銀白色的光球出現在院中,一步邁出數米,踏出三步,猛的一躍,伊龍老祖已躍上半空。

  吼,一聲龍吟聲沖天而起,伊龍老祖身上的月光頓化作一條伊龍盤在身上,隨著伊龍老祖一拳揮出,那碩大的龍頭直接朝著黃家老祖撲去。

  黃家老祖自也不示弱,手中長槍直接迎面刺出,絲毫沒有保留的將靈力化作巨蛟飛出,迎戰那撲來的伊龍。

  一龍,一蛟的碰撞在撞擊的瞬間,一股雄渾的靈力衝擊波頓時以兩人的中心釋放而出,好似水潭上泛起的漣漪,飛快的蕩漾而出,而銀白色的光更是形成一團耀眼的光團,猛然炸裂,照亮了朱雀城上空。

  巡閱使衙,冷卓才將諸多到場的人安排妥當,剛剛開口說了兩句,這一道強烈的衝擊波就好似狂風一般的席捲過巡閱使衙,在場的所有人,全都驚駭莫名,紛紛起身,朝著外奔去,連冷卓也有些坐不住的離開椅子,走出房內。

  而上空,那耀眼的月光就好似太陽光一般,耀的人眼花,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冷卓看著那個方向,似乎是靖南侯府,那邊難道出什麼差錯了麼!

  城西,狄青、徐達、常遇春三人分別帶著麾下兵馬快速的調動,這一陣靈力衝擊波也讓三人紛紛側目:「這是?」

  「不要管那些,我帶著人去接手城頭防禦,狄將軍你去佔領城西校場,常將軍你帶著人控制城門,還有附近街巷!」徐達很快就從這震動中回過神來,道。

  三人麾下的兵馬總計不到五千人,而在城西,雖恭雨亭帶著上萬出城,但城西依舊有上萬恭雨亭的兵馬,而且狄青、徐達、常遇春三人的兵馬一直都受到打壓,裝備、軍械向來補充不足,加上三人也並非抱成團,而是各成一體,每人不過千餘兵馬,恭雨亭自是沒將三人太放在眼中。

  狄青在角城突圍時,闖蕩出的屠夫之名,雖在士兵中很是傳神,一劍橫斬幾十人,在大軍中所向無敵,萬人難擋,但是在恭雨亭等將領眼中,狄青雖勇,卻也就那麼回事,在朱雀城內,可是天靈高手幾十號,地靈高手多如狗,狄青雖耀眼,卻也要看擺在哪裡。

  城西校場距離西門並不遠,佔地也不算太寬廣,在平時,這裡只駐紮有兩千常駐兵馬,不過隨著朱雀城被圍攻,城牆四周因為多受投石車的威脅,這附近的百姓早就搬走,房屋大多被拆成滾木礌石之用,而空出大片的空地也成了大軍駐地。

  為了避免巨石砸在腦袋上,整個營地都建在地面下,整個地底都被掏空了,而平時士兵休息都會躲在地下,營地上方,只有很少的士兵巡邏、守衛。

  「站住,你們是哪部分的,不知道這裡是……」營地門外,一營尉指揮大喝一聲,不過他話還沒有說完,狄青已拔出手中的劍,一劍橫掃,劍芒頓化作一道月牙扇面,那阻擋在門口的十數士兵包括那營尉頓時身首異處。

  「殺入營內,控制住出入口,但有反抗者一律殺無赦!」狄青大聲的命令著,直接踏過一地的屍體,步入營地。

  「你們難道想要造反麼!」西門正門,守衛在這裡是足足一個營的兵馬,不過此刻這裡卻已是一片混亂,之前還是袍澤的士兵廝殺在一塊。

  常遇春卻是露出一絲冷笑,道:「造反,哼,造反的是你們,奉朱雀城統帥之命,恭家涉嫌勾連聖教,意圖叛離帝國,我等奉命擒拿你等,乖乖束手就擒,看在你們只是從犯的份上,還能繞你等一命,否則,哼哼!」

  「放屁,我家將軍剛剛才奉命出擊聖教大營,這麼會就成叛逆了!」

  「既然你不願降,那就去死吧!」常遇春冷哼一聲,手中的雙斧卻是閃過一道火光,劃過一道火輪,直劈對方頭頂。

  蓬,火光濺射四溢,這營尉面色一白,身上的通靈獸甲在火苗的撞擊中,一陣的顫抖,常遇春卻是絲毫不給對方喘息之機,腳下一踏,一股土系靈力灌入地面,身前的地表頓時一陣波動。

  這營尉腳下一個不穩,頓時失了重心,常遇春冷笑一聲,舉起手中的斧頭就是一個力劈華山,噹啷,這營尉還想阻攔,但腳下不著力,焉能擋得住,兵器一下子就被擊落在地,噗嗤,斧鋒直接劃過對方的腦袋。

  鮮血濺射在燃燒著尖焰的雙斧之上,頓時燃起更加絢爛妖異的火光:「賊首已死,你們還要負隅頑抗麼,難道你們不想要家人了麼!」常遇春這一聲大吼,頓時震住了四周正拼殺的激烈的一干士卒。

  「別聽他們瞎說,這群傢伙才是叛逆,大家抵抗到底,很快就會有援軍趕來!」

  常遇春看著那幾個咋呼的,頓時一個竄步上前,二話不說就是一斧,那幾人不過只是龐家子弟,實力不過是個通靈師,擔任個小小隊正指揮,哪裡會是常遇春的對手,一斧過去,幾人頓時倒地。

  「還有誰想死!」這些負責守門的士兵中,並沒有多少四大家族的子弟,面面相覷一陣,部分士兵頓時丟下了了武器,而餘下的那些,也自知抵擋不了,投降了,城西門易手。

  而城頭之上的徐達,也是進展順利,因為今夜城中大反撲,朱雀城頭難得太平一晚,所以除了執勤巡夜的兵馬外,幾手都去休息了,畢竟這樣的機會並不多,面對徐達這上千人,只有十餘人的巡邏小隊焉能是對手,很快西城城頭也被佔領。

  而就在朱雀城中,除了黃家之外,龐家、恭家、史家,以及四大家族的一些心腹,聯姻的家族也紛紛遭受到了攻擊。

  黃家的一道耀眼光華才散去,偏東方的地方,一道驚雷聲就在耳邊炸響,那紫色的雷電之光同樣也是遠隔多少里都清晰可見,不用想也知道那是李元霸的傑作。

  冷卓看著城中的動靜,雖說心裡早有所準備,但是鬧出這麼大的動靜,甚至連城外都能看得到,卻是有點大出所料,尤其是黃家方向的那團靈力衝擊波,更是讓冷卓有些心中沒底,黃家難道還有什麼特別的底牌。

  伊龍家老祖可是聖武來著,不會只是叫出來的聽聽,中看不中用的吧?冷卓心中也有點忐忑,而在這時,一道目光卻是看向了他,卻是北城明月帶著一絲疑問的眼光,顯然這個精明無比的欽差,猜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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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章 黃家覆滅,落井下石

一個巨大的坑出現在黃家後宅的院落之中,漫天飛起的碎屑好似一場雨,辟里啪啦的掉落下來。

一個聖武強者跟一個半隻腳踏入聖靈之境的強者全力的一拼,所爆發出的靈力衝擊直接將小半個靖南侯府都給毀了,那些曾有著數十年歲月的建築瞬間就被四散的靈力給撕扯成碎片。

侯府內,之前的喧囂跟廝殺聲隨著這一擊也戛然而止,無數的護院直接被衝擊波掀飛了出去,那些地靈級的強者在這樣的衝擊面前也顯得弱小的跟個螞蟻般,百米之內,除了那幾個天靈強者勉力支撐了下來,幾乎沒有任何的活物倖存,而更遠的地方,倖存者也是少的可憐。

薛仁貴的情況比較好,從一片瓦礫中站起來時,身上的鎧甲只是破損了一些,倒是沒有受到什麼傷,而藏匿在方天畫戟中的風聖幻獸卻漂浮在他身前,顯然在剛才那一瞬間,是風聖幻獸的出現為他抵擋了大部分的衝擊波。

「嘖嘖,好強的人類,如果不是我沒有了身體,倒真想上去玩玩!」風聖幻獸一副完全沒將那伊龍老祖放在眼中的狂妄,卻是讓薛仁貴皺了下眉,顯然當初如果不是百將圖的神威,風聖幻獸也不至於淪落到如此地步。

薛仁貴只是哼了一聲,對於這個不聽話的風聖幻獸,薛仁貴也是不怎麼喜歡,而且他現在有了金線蛇,倒是不用看風聖幻獸的臉色,不遠處,岳飛也從一堆碎石下爬了出來,比起薛仁貴,岳飛的樣子就有點慘了。

身上的鎧甲似乎被那肆虐的靈力撕碎,一身的襤褸,好在岳飛乃是金靈屬性,肉體防禦力驚人,倒是沒有受到太多的傷。

噗,而在兩人身前十餘米的地方,典韋也是晃動著身子,爬了起來,典韋的生命力可是更加的彪悍,這點衝擊對他也不過是毛毛雨。

「梁夫人呢?」三人對望了一眼,飛快的掃了一眼四周,比起三人來,梁紅玉可是最為脆弱的,而三人掃了一眼四周,居然沒有發現梁紅玉的身影。

「我在這!」那還有陣陣靈力風在身邊肆虐的空中,突然張開一個黑洞,梁紅玉從中跳了出來:「剛剛的時候,我躲在了異空間裡,你們的傷無礙吧!」

「都是些皮外傷,沒什麼大事,伊龍老祖那裡……!」四人都完好,這才想起這場戰鬥的主角。

巨大的坑洞,足足有四五丈深,可想而知這一擊的威力有多強,一個天靈強者施展出禁制靈技都能毀壞一座小城,何況是有著能移山填海之能的聖靈強者,剛才那一擊大部分力量都相互抵消掉了,但只是那靈力衝擊波,就已經是驚天動地了。

而幾個人也是頭一次體會到讓他們足以仰望的強大力量,聖靈強者太強了,這幾乎超過了他們的想像,如果這一次沒有伊龍老祖前來,他們面對一個半隻腳踏入聖靈之境的黃家老祖,估計結果很可能會倒過來。

伊龍老祖又變回了那副骨瘦乾枯的模樣,因為獸血血脈者跟通靈一脈是截然不同的修煉路線,獸血血脈者提升速度快,只要血脈精純,就能在年輕時達到巔峰,不過同樣的也有弊端,那就是獸血血脈者的巔峰期只有短短的十數年時光,而這十數年時間如果無法突破聖靈,就一輩子都止步於此。

而十數年就要突破,這很難,除非是那種擁有高貴神獸血脈,並且血脈夠精純的血脈繼承者才能做到,顯然這等人物千年難出一人,如果不是伊龍一族有將生命流逝封印的這法門,估計伊龍老祖也達不到這個地步,不過這樣也是有後遺症的,就是在那一瞬間,生命的流逝將會是平常的百倍,而作為一個年紀上百歲的伊龍老祖來說,他的全盛形態每保持一分鐘,生命流逝都會十分恐怖。

但這已經夠了,黃家老祖死了,他很強,甚至已經踏入了聖靈的門檻,只要在給他一些時間,他就能成為大陸又一個至高聖靈,而黃家也將踏上另外一個輝煌的百年,但這一切都是過眼雲煙,海市蜃樓,隨著黃家老祖的身體化作齏粉,一切都不存在了。

黃家家主黃擎天也死了,他距離兩個人太近了,幾乎也被籠罩在那伊龍老祖的拳頭下,死的更加徹底,甚至連碎末都找不到半點。

噗,一個黃家的天靈供奉從瓦礫下爬了起來,身上也是受了些傷,雖說他們的實力更加高深一些,但他們的體質可遠不及薛仁貴等人,畢竟他們都已是七老八十的老者,而且也不是土系,金系這種耐抗的靈體。

黃家徹底的完了,而這幾個死裡逃生的天靈也沒了往日高高在上的模樣,爬出瓦礫後,就躺在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卻還沒有從剛才的震撼中回味過來。

「他們怎麼辦,殺了麼?」典韋看著這幾個老傢伙,問道。

「慢著,不用動手了,黃家已經徹底完了,我們這些人雖在黃家吃飯,卻也還犯不上為黃家陪葬,而且我們可是天靈師,平安侯也需要強者為他效命不是麼?」一個老者顯然很識時務。

另外幾個老者也都是點了點頭,不是他們不忠義,而是對方太強大,娘地,連聖靈級的強者都有,他們投降起來一點壓力都沒有,他們可都是幾十歲的老傢伙,也已達到了人生的巔峰,就這樣死了,可是一點都不值當。

「希望你們不會有其他的心思,否則,哼哼!」

「薛將軍,岳將軍,典將軍你們三人如果身體無礙,就去其他地方幫忙吧,城西那邊可是重中之重,我會陪伊龍老爺子去巡閱衙門!」

巡閱使衙門,梁紅玉乘騎著一隻巨大的玉螳螂,落在衙門內,冷卓看到梁紅玉跟伊龍老祖,頓時就知道了結果,黃家覆滅了,雖然還稱不上完美,但是黃家一倒,目的就已達成一半了。

「各位,我們還是回裡面吧,今晚上的事該有一個交代才是!」冷卓臉上有了幾分笑容,剛才的擔憂全都不見。

「我想各位對剛才發生的一些事情都感到了一絲疑惑,甚至是震驚!」冷卓說著,掃了一眼在座的諸人,心中卻有一股豪邁的氣息縈繞心田。

「我要告訴大家的是,就在剛才城內發生了一場叛亂,我很惋惜,靖南侯府的黃家居然參與了一場意圖顛覆朱雀城的叛變,而在城中還有很多的家族居然同流合污,我很傷心,帝國給了他們一切,但他們就用背叛來報答帝國對他們的恩賜,這是不能原諒的!」

冷卓的話就好似一陣寒風吹進了每一個人的脖頸裡,讓人打了個寒顫,如果這麼說的話,那麼剛才那巨大的靈力衝擊,實際上是天靈高手在對戰,天啊,在這個時候,朱雀城內居然還在鬧內訌,在座的人沒有傻子,冷卓的話說的冠冕堂皇,但誰看不出來,是冷卓挑起了這場事端,他在排除異己。

「不過有一個好消息是,就在剛剛,黃家已經徹底的被擊敗了,他們以為有一個跨入聖靈門檻的強者就能讓他們叛亂成功,但是事實證明,這一切都是虛幻,哦,我也許該為大家介紹,我身邊的這位老者,乃是嘉靈府象郡的伊龍一族,被帝國冊封為世襲獅子男!」

「當然他不是這現任的獅子男爵,他是第一代獅子男爵,同樣也是伊龍一族的老祖,一個聖武者!」

一切都是那般的震撼,剛剛還有人想要站起來討伐冷卓,但是在冷卓說完這一切,所有的人都將話吞回了肚子裡,就連北城明月也眼前一亮,心中卻是將一切都梳理了個大概。

好手段,好心機,好城府。

城外幾十萬大軍的動靜,甚至是調動西城兵馬出城,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為的只是除去黃家以及其他幾大世家的障礙,時機選的很不錯,如果不出意外,朱雀城守衛戰勝利都應該在帝國一方,而這小子雖得了一個楚州兵馬使,節制楚州兵馬,部分政務的全力,但畢竟只是一個臨時頭銜,如果以黃家為首的勢力集團還在,他的勝利成果多半要被這些人所趁。

而日後在楚州地面上,也不得不時刻面對以靖南侯,平南侯為首的集團的聯合打壓,他的日子絕對沒想的那般好過,但是這一手斬草除根卻是幹的夠狠夠絕,靖南侯的勢力被橫掃一空,而平南侯這個已明顯失勢的侯爵顯然已獨木難支,掀不起多少浪花來。

「當然今日這一切也都是欽差大人還有陳侯爵與我一併商議的,而從靖南侯府內也抓到了一個聖教很高級別的特使,這特使已交代了跟靖南侯府達成的一些協議,這一切讓我感到很震驚,在這個快要勝利的時候,這些傢伙居然喪心病狂的想要葬送整個朱雀城,為了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野心跟目的!」

「我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但是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盡快的平息這場叛亂,將一切牽涉其其中的傢伙都控制起來,以免造成混亂,好在首惡已除,而在座的諸位我想也都是對帝國忠貞不二的,所以接下來還得要麻煩諸位配合!」

冷卓的話已說的再明白不過,只要不是傻子就不會有人在這裡跟冷卓唱反調,如果非要唱,冷卓不介意在多殺幾個。

「沒想到靖南侯居然是這等狼子野心的傢伙,真是死不足惜,我三里鄭家對帝國之忠心日月可鑒,侯爺但有什麼驅使,我鄭家定效犬馬之勞!」

聰明者從來都不缺,而拍馬屁者更是不少,沒多會的功夫,滿堂內,都已是對黃家筆誅墨伐,落井下石的人,而冷卓卻是靠在座椅上,笑的很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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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一章 如秋風掃落葉

  城西,聖教軍聯營西南結合部,阻滯的敵軍驟然間被打穿,前方出現了一片薄弱地帶,這裡是朱雀城南大營跟城西大營之間的結合部,是一道寬兩三里的一條口子,換了平時,這一條縫隙也算不上什麼漏洞,甚至還是一條陷阱。

  不過隨著夜裡那混亂一團的大軍團絞殺,位於這條縫隙兩側的聖教軍卻早已不是抽調一空,再不就是馳援去了,附近只剩下極少的兵馬。

  陳慶之、馬超等人率領的兩萬精銳從城南偏西的部位插入,並沒有直插城南大營的心臟,而是來了一個橫斬,儘管城南大營的聖教軍已得到了防禦的指令,但是架不住這一次冷卓出動兵馬之精悍,連天靈高手都派出七八位來,嚴重缺乏強者的聖教軍大營頓時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掃的七零八落。

  直接給城南聖教剝了層皮,不過這還不夠,殺出城南後,一頭的,直接扎入了城西南面營地,兩萬兵馬刮起的狂風,只一個成語可形容,肆無忌憚,而在這一支兵馬的後方,則攪動了成千上萬兵馬的阻截,追擊。

  星星點點的火焰,仿若天空上的群星,不停的閃耀,為大軍照亮著方向,太快了,陳慶之、馬超等一眾戰將,匯合八位天靈強者為首,以近衛武士團為鋒銳,一萬精銳戰兵緊隨其後,一路上勢不可擋,望風匹敵。

  而城西連營南部的營地,兵馬卻剛剛被抽調出數萬就近的馳援城南,大軍調動可不是說動就動,消息傳達、組織、調度,哪一樣都要耗費大把的時間,而這無疑為他們這一路兵馬提供了一個千載難逢的時機。

  風,狂風,由無數風刃組成的狂風瞬間席捲了身前的每一個角落,大地在風刃的切割下,劃小過一條條裂痕,那些營房就好似破布條一般隨風飄擺,置身在風中的聖教軍將士不停的倒下,甚至連慘叫聲都發不出。

  風才流過,那已被鮮血染紅的帝國軍已殺了上來,踐踏過那些活著,或者已經死了的屍體,撲向那營地前方高高的土台。

  這些土台都嵌入在敵營之中,一堆又一堆,好若小山一般點綴在營盤內,每一處都擁有著無數士兵守衛,而在營地前方更是有著壕溝、拒馬、鐵蒺藜等等,想要突入這裡可要花費些功夫,而且這前線附近可一向都有聖教軍中的強者坐鎮,想要突破並不容易。

  但是此刻卻沒有什麼比眼下再好的時機了,那高達兩三丈高的土台上,放著的都是大型投石車,那高高的甩臂足有五六丈長,那巨大的斗勺可以將數千斤重的巨石投射到朱雀城上。

  可以說這是人類冷兵器戰爭史上最大的戰爭武器,恐怖的射程巨大的威力,雖有著這樣那樣的缺陷,但是當數百架這和巨大投石車運轉起來,拋射而出的石頭雨足以讓心靈脆弱的人當場心臟停跳。

  而朱雀城,每天都要面臨這樣的石雨的洗禮,甚至在夜晚也不會停止,那點燃的巨木連同那些裹著布條、火油等易燃物的巨石就好似流星一般,帶著一條絢麗的火焰尾巴,而後成群結隊的砸入城中。

  可以說就靠著這巨大的投石機,差點就將城內十萬兵馬士氣給砸的乾淨,也幸好朱雀城的城牆厚度正一向讓人驕傲,否則城牆早就被砸爛了。

  儘管這一次的任務,很大成分是為了針對黃家,但這個計劃本身,並非沒有一點可取之處,而之前計劃中之打算動用一萬兵馬的,後來也增加到了兩萬,可以說冷卓對這次的夜襲也是抱著很大的期望的。

  畢竟黃家等四大世家沒了,朱雀城內再也無人敢跟他爭權奪利,他的地位空前穩固,但是朱雀城內包圍的局面依舊沒有改變,儘管勝利就在眼前,不出一兩個月就會見分曉,但是世事無常,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而為了更好的確定勝局,最大限度的削弱敵人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給我碎!」全部由人腰要粗的巨木連接起來,形成的龐然大物,在這昏黃色的火焰中就好似一頭頭猙獰的巨獸,雁崑崙腳下踏著地面上堆放的巨石,三兩下就躍上了半空。

  手中的雙刀,化作一道旋轉的風暴,刀身閃爍著月光,就好似一道道的銀白絲線劃過,剎那,人如葉片般的飄落,而身前這巨大的拋石車就好似被人施展了庖丁解牛術,頃刻之間,巨木切口平齊的倒下,化作一堆的積木。

  砰,如果說雁崑崙的雙刀就好似溫軟的風流過,讓人感受不到暴虐的狂躁,那趙家老祖的舉動就好似粗野的巨漢,一道沖天而起的地刺直接從拋石車中心處突刺而起,那巨大的拋石車也不免被頂飛了起來,那巨型地刺,就插著這大型拋石車懸在半空,好似一個騎士的長矛頂著他的獵物,在耀武揚威。

  一架架的巨型投石車被毀,當然除了這些能拋射巨石的大傢伙,在這營地內,還有著其他各和攻城器械,高達七八丈,比城頭還高一大街的巨型井闌,簡直就是戰爭兵器中的猛犸巨獸。

  在井闌的下方由上百個寬三尺的輪子組成的移動裝置,而在井闌內,更是由八頭叢林蠻牛推拉才能將這龐然大物拉動,整個井闌就好似一座能移動的箭塔,內部有這回字形梯,可上到上層。

  最頂端是一座箭塔,可佈置超過五十名弓箭手在上面,居高臨下的射擊朱雀城頭,如果說有什麼比那些拋石機更加可惡的話,井闌排在第二位,而在井闌中上部,還有一個可拉伸的橋,可隔著兩三丈架設在朱雀城上,而從井闌內部,就可以形成一個梯子,衝鋒城頭。

  靠一般的方法很難對付的了井闌,只能出動天靈級的高手出手,不過很多時候這井闌內也是有強者坐鎮的,每一次井闌出現都會經歷一場廝殺,付出不小的代價才能摧毀這該死的井闌。

  而此時此刻,這些零落在營地的巨大井闌卻成了最高的靶子,蒙獸直接鑽進了井闌內部,缽大的拳頭揮舞著金黃色的拳風,蓬,蓬,蓬,一陣的亂砸,片刻後,蒙獸才一頭穿出這井闌內,而這龐然大物則好似一座建在沙子上的城堡,又或者是某樣豆腐渣工程,居然左搖右晃,好似喝多的酒鬼。

  吱嘎,伴隨著一聲酸倒牙齒的聲音,或者巨大的井闌終於不支的倒了下去,轟,一聲隆隆巨響掀起一片塵土。

  靠,何不為從煙塵中衝了出去,這變態的蠻子,就不能溫柔一點麼,哪怕放一把火也比這砍樹一樣的手段強出多少,丫呸的,幸好跑的快,否則沒被敵人幹掉,反到是被壓死。

  「兄弟們,都還活著麼……」

  「伍長,大家都在,咳咳!」

  「那就跟我跑快點,丫呸滴,在這麼下去,一個大傢伙都撈不到,跟我走!」何不為咬著牙根,一臉鬱悶的道。

  聖教軍大營被這攪合,亂的不能再亂了,死傷且不提,光是那一個個大型的投石車、井闌、衝車、篷車還有其他的攻城器械,陸續的不是被暴力損毀,就是被切成積木,再不就是直接被焚燒起火,總之結果就是全都碎的不能再碎,想修都沒法修。

  半空中,夏續淵所率的火焰鳥從城內來到聖教大營上方,圍繞成一個圓圈,這是事先約定好的信號,城西已拿下。

  「該撒了,讓人發信號吧,我們走!」

  蓬蓬蓬,半空之中突然亮起三道火球,這火球足以讓方圓數里的人看的一清二楚,三發火球沖天,這是撒退的命令,在黑夜裡,其他的傳令方法都遠不及這法子。

  「撤!」看到火球在半空燃燒著,看到這信號的近衛武士還有陳慶之麾下的精銳幾乎沒有猶豫的就開始朝著東面撤退,不過在聖教大營內一陣肆虐,卻已是激怒了聖教高層,在黑暗中看不到的地方,無數的聖教軍在滾滾湧來。

  衝的堅決,退的更加堅決,完全沒有半點拖泥帶水,踏過聖教大營之後,就一個字,跑,好在從朱雀城到達聖教大營之間的土地都都推的十分平整,所以跑起來倒是沒有什麼障礙,而且後方有三大土系天靈斷後,卻是很快的就跟聖教軍拉開了一段距離。

  恭雨亭的謀算可算是有點失敗,儘管他派了人去往聖教軍中,打算提前預警,而後用聖教的手削弱冷卓,但是他的算盤卻是沒有打響,而他也小覷了近衛武士團以及陳慶之麾下精銳老兵的戰力,一路的摧枯拉朽,聖教軍根本就沒有力量圍困住這支力量。

  反而在他離開朱雀城的時候,他的下場就已注定,在陳慶之,馬超率軍回城時,恭雨亭的一萬多兵馬卻剛如一個楔子樣的鑽入聖教大營,拋棄力場不論,恭雨亭麾下的兵馬也算得上是精銳勁旅了。

  只不過恭雨亭的命運可不怎麼好,雖被他一下子打開局面,但是城西北營的抵抗調度卻遠不是南營可比,南營兵力被抽調,北營可還沒來得及抽,而他這一頭卻是撞在了北營正聚集起來的大隊兵馬的兵鋒上。

  剛肆虐了沒兩刻鐘,恭雨亭就發現了不對勁,但是這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且不說四周源源不斷撲上來的聖教軍,他算它這時想逃,就算能逃到朱雀城下,他也無法在踏入朱雀城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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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二章 蝗蟲計劃

  距離盛夏大反攻已過去了十日,這個流火的夏季似乎越發的酷熱起來,這讓人們異常的想要有一場雨水,來降降溫度。

  咕嘟,咕嘟,靠坐在城牆後頭的一個老兵接過一個少年送上來的大碗,然後一伸脖就將這一碗水一飲而盡,這一碗可不是什麼醇香的酒,也不是什麼其他酸甜的果汁,不過只是普通的井水,但卻甘甜涼爽,這是剛剛從附近的一口井內打出來的,但在此時此刻,這一碗甘冽的水卻比其他都更讓守在城頭上的將士更加過癮。

  「再來一大碗,娘地,再不喝水,我都感覺自己快成曬乾肉了!」

  送水的少年呵呵一笑,從桶內又舀出一大勺來,充滿了整個大瓷碗,他喜歡這個工作,雖要冒著些危險,但是每送十桶水,他都能獲得一份足夠他飽餐一頓的食物,而他只要勤勞一點,足夠讓一家人煮一份濃稠的粥吃上兩頓,而這在封閉了大半年之久的城裡,無疑已是一種奢侈。

  冷卓成為朱雀城主人後的第三天,就頒布了新的居民食物分配制度,比起之前那單調的每日分發一頓粥來,這份新的食物分配,顯然更加能調動城內百姓協助守城的積極性。

  每一樣工作都被制定了糧食配比,只要完成相應的工作就能得到食物,而這無疑比起每日只能混上一頓稀粥,而後就躺著等死的日子要有奔頭的多,當然這樣做的結果,有好也有壞,好處是城內抗擊唐軍、聖教軍的勁頭十足,所有的人都相信勝利或許就在不遠。

  而壞處就是糧食在這樣的配給下,在快速的流失,不過暫時的,城內的糧草還不是最大的問題,抄沒了黃、史、恭、龐四大家以及跟他們關係莫逆的家族後,從這些人的家中除了搜羅出大批的金銀財富、古玩珍寶外,還有大量的糧食。

  無疑這些糧食再次成了這些家族走上行刑台的一個罪惡的罪證,在連將士都實行了糧食配給,不上城牆作戰,也只有稀粥可喝的情況下,這些家族還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於是在全城大審判時,這些家族的核心成員都被施以斬立決,而其他成員,也盡數受到了不等的懲罰,比如去城牆上跟敵軍廝殺以換取軍功來彌補自己的罪。

  而城內的這一次大動盪,冷卓處理的很乾淨利落,而靖南侯勢力被清除後,空留出來的大片勢力真空,很快就成了剩下家族爭奪的焦點,而向這個只有二十二歲,但已手握楚州軍政實權的平安侯投效已成了朱雀城所有人的共同想法。

  冷卓的地位空前的鞏固,儘管在城內的一些譬如青樓、軍隊慰安所內有很多人都在痛罵冷卓,但是更多的人在為冷卓奔走宣揚。

  朱雀城外的局面也已有了些大的變化,城南方向,聖教軍隊對朱雀城的攻擊已越發的收斂,因為他們不在是無所顧忌能夠瘋狂的攻打朱雀城,在他們的旁邊,他們的外圍營地,是帝國的南武軍團,是的,他們佔據了外圍營地,就在聖教軍的眼皮子底下,並且紮下了根。

  這也多虧了聖教軍的三環防禦體系,這讓南武軍團在奪佔外圍營地之後,可以直接拿來就用,而之間的防禦隔離帶是最好的雙方分界線。

  至於中環的營地則成了雙方膠著廝殺的地方,營地幾乎已被廢弛了,那一夜的戰鬥持續了一夜,並且繼續了兩天兩夜,雙方在這一條寬不過五公里,長二十餘公里的地帶,廝殺的血流成河。

  而大戰之後的格局就是,聖教保住了最後的內圈防線,也是最主要的防線,但卻失去了外圍兩圈營地,最外圈被帝國軍佔領,中圈的區域成了雙方繼續膠著廝殺的流血之地。

  朱雀城南雖依舊有重兵,但面對身邊同樣臥著的猛虎,卻不得不收斂起來。

  聖教軍現在可算是有苦自知,本來他們靠著雄厚的兵力,可以從兩個方向發起攻城,但是現在,城南的大軍卻已成了雞肋般的存在,放棄又不能放棄,而堅守卻又耗費太多精力,而且這一個方向再也很難提供足夠的力量發動攻城了。

  攻城依舊在繼續,但是攻勢卻是十分的疲軟,那一夜,大量的投石車,還有攻城器械被毀,這些可都是在半年的時間內不斷的積累起來的,想要再造出來,不知道又要花費多少時間,而靠著剩下的攻城器械,卻無法滿足之前那種密集攻城,一時間,朱雀城面對的攻勢為之一緩。

  勝利似乎已就在眼前了!時間也進入到了六月底,一個讓人悶熱、煩躁、煎熬的時間。

  而就在朱雀城往西五六百公里外的西岩府,一處挨著九川府山巒之地的地方,卻從那山的裂隙中走出一大群密密麻麻的兵馬。

  這是九川叛軍張揚所部,張揚這個人本是帝國磐石軍團的一員將領,後背叛帝國割據地方,隨後,聖教勢大,短暫的投靠了聖教,征伐那些地方上的門閥兵馬,卻是被打的大敗,後帶著殘兵進入了九川府。

  投機一般的依附了剛佔領九川府的貴族叛軍,獲得了北面兩個縣的駐地,而後不斷的拉攏壯丁,吸收難民青壯,以及潰散的兵馬,兵力很快就恢復了全盛時期,而在秦良玉、梁紅玉突然從山中殺回谷中,大鬧一番,後南下盤龍城,卻讓張揚抓住了機會,趁機吞併了不少潰散兵馬,吞併了其他川中軍隊,成了川中王。

  不過他雖是川中王,手中擁有七八萬兵馬,還轄制不少其他兵馬,但實力卻並不強,兩萬駐守的谷中城,一個夜襲就被秦瓊拿下,守將率先逃跑,由此可見他麾下兵馬的能耐。

  在谷南道關口,張揚最後迫於無奈投降了盤龍軍團,張揚的兵馬並沒有被解散,他也沒有被閒置起來,秋後算賬,而是被伍子胥、孫武委派為先鋒,依舊打著貴族叛軍的旗號,從川北進入西岩府。

  整個九川府八成的地盤已盡被盤龍軍團佔有,而盤龍軍團的一部分主力也前往了川北,另一都分則清剿散落在九川山中的潰軍,恢復九川秩序,而張揚這一部先鋒卻是出了九川府,先行踏入了西岩府。

  西岩府五郡之地,九成以上都是一馬平川的平坦之地,境內多河流,西岩府以及湘水東面的朱雀府,可是楚州最大的湘水河畔糧產地,不過今年湘水之東的朱雀大平原是不用指望了,戰爭讓這裡滿目瘡痍,百姓流離失所,田園自是荒蕪一片。

  而湘水之西的西岩府等地卻沒有耽擱春耕,聖教並非那種單純的農民義軍,他也有著國家的構架,所以在佔據楚西兩府之後,聖教就開始恢復地方,除了徵召大批青壯入軍外,春耕也按農時如期進行,四月春耕,經過五六兩月生長,如今西岩府境內已是稻子一望無邊。

  稻子已開始褪去青綠,開始轉黃,而到了七月中旬,夏稻就可以收穫了,而這一季的糧食對於聖教來說十分的重要,儘管去年聖教起事後,繳獲了無數糧食,但是在這大半年的時間裡,這些糧食卻已消耗的差不多了。

  百十萬大軍在前線每日人吃馬餵,每日都消耗甚巨,就算兵馬減少一半,每日的消耗依舊是一個龐大的數字,而西岩府去年秋收的糧食,卻有很大一部分運入朱雀府,因為朱雀府作為楚州首府,消耗更大,而南平倉則收入了這一批糧食中的大部。

  打仗打的就是錢糧,聖教軍靠著教宗的鼓動,雖免去了錢的麻煩,但是糧食卻不能免,而隨著去歲的餘糧漸少,新糧正黃之際,卻是一個最為關鍵的時期,如果在這個時候,西岩府的糧食被大肆破壞,那麼對聖教來說將是一個毀滅性的災難。

  無疑這半個多月將是一個重要的時期,聖教做了一些應對措施,但是精銳盡數都在朱雀城下,靠著地方各級又編成的民軍能保護得了這些糧食麼。

  張揚的叛軍在這個時候來了,如一群飢餓的狼群,或許讓張揚這幾萬兵馬去跟大軍廝殺有點勉為其難,但是如果是搞這種破壞,欺負鄉里百姓,禍害地方,這卻是他們的拿手好戲。

  而張揚也得到了伍手胥的保證,這一次只要幹的漂亮,所掠奪的資財所得他能得到一成,而之後,他可以去做一個地主、富家翁,甚至離開楚州都可以,這是冷卓親筆的書信,蓋有楚州兵馬使大印的。

  就為了這個赦免,張揚也會盡力,而且這種事,本來就是他最擅長的,於是在他率領下,他麾下的三萬多叛軍穿過九川府的群山谷道,來到了西岩府境內。

  而在這個黃昏,他就帶著人屠滅了附近的十數個村落,而後將那田裡的稻子狠狠的踐踏摧殘一番,縱情的肆虐了一個晚上,而在這一夜,張揚召集了部下,分兵數路,開始了伍子胥、孫武定下的蝗蟲計劃。

  取蝗蟲所過,寸草不生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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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三章 蜀州,龍興之地

  火光照亮了夜空,遠處傳來的喧囂聲打破了夜的沉寂,呱,池塘中一隻青蚌咻的躍入池塘之中,一個少了條胳膊的壯漢跌跌撞撞的倒在池塘邊,而斷去手臂的地方,殷殷鮮血不斷的流淌,灑落大地。

  而在這壯漢的後面,兩個持著刀的士兵卻是哈哈大笑著,一路尾隨這壯漢:「跑啊你,快點跑啊!」

  壯漢目光中閃過一絲沉痛,回首望了一眼鎮子,眼中滿是忖怒,不斷流出的血不斷的帶走他的力量,讓他的腳步越發的踉蹌,而發自內心深處的絕望更讓他無力支撐,死吧,一起死吧。

  壯漢一咬牙齒,猛地一個轉身,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好似一隻受傷了野獸,朝著後面那兩個嬉笑著的惡魔撲去,然而他太虛弱了,腳下一個不穩,最後的反擊也被他弄砸了,身體狠狠的摔在地面。

  兩個士兵卻是收斂了笑容,面色顯得陰沉暴虐:「哼,居然還敢反抗,反抗的後果就是死,幹掉這個傢伙吧,他已經沒有樂子了,我們去鎮子裡找女人,希望那些傢伙不要太過賣力,否則今天晚上我們就要寂寞了!」

  鋒銳的刀鋒直接從背心刺入壯漢的身體,鮮血又一次的猛的噴濺而出,兩個士兵勾肩搭背的朝著不遠處的燃著道道火光的鎮子,壯漢抬起頭,那已快失去生機的眼睛透過那兩個士兵的縫隙,看向了鎮子,心中閃過最後一個念頭,一群魔鬼,早晚你們要下地獄。

  他們就好似一群蝗蟲,過處,血流成河,充滿了毀滅,整個西岩府都沉浸在巨大的恐荒之中,好不容易安定下來的局面再次動盪起來,開始有人們拋棄家園,拋棄了那田地中正不斷成熟的稻子,拖家帶口的遠離那群魔鬼,而時間也進入了七月,一個酷炎的夏日。

  沉悶的大帳內,卻帶著絲絲冰晶的涼桑,不過這並不能讓帳子內的氣氛有所降溫。

  大帳內,上首位置坐著聖教的教主,也是聖教國的大護教,也是聖教國的國相,可以說聖教的教主的權利在聖教內至高無上,當然,聖教除了教主之外,還有聖主的存在,也是國主,不過聖教上代聖主已死了好些年頭,只有聖女秦瑤一個血脈,所以聖主的一部分權力,也歸入了教主之手。

  聖教是一個很奇特的存在,是國也是教,教國一體,從而建立起了聖教國的構架,這個構架有些像是君主立憲,聖主乃是之高無上的象徵,一個精神支柱,而教主負責軍政各和事務,不過這也是在教大過國的時候,一旦聖教進行蛻變,建立聖教國,一聖主將逐漸接過諸多權利。

  不過現在,聖教還是教主說的算,而在側首的位置還是聖女秦瑤的位置,而在左右則是聖教聖五行旗的諸位旗主,十二聖使中的九人,五行散人,八方護教,可以說這些是整個聖教最高權力中樞。

  「短短五日不到,西岩府跟松陵府之間的區域就有十七鎮,一百三十三村,兩座縣城被攻破,而從傳回的消息來看,對方在我們的地方上,肆無忌憚,所過之處,殺戮無數,並且還放火燒毀糧田,更不斷的驅趕民眾!」

  「現在西岩府境內已掀起一片大恐慌,而這支兵馬還在不斷的化整為零,避開了我們駐有兵馬的郡城、縣城,甚至是重鎮,專門襲擊村落、小鎮落,並破壞田地!」

  「對方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讓我們的後院起火,讓我們進入兩難境地!」聖教的八方護教其實有些類似郡守之類牧守一方的官員,不過卻是手握地方競爭之權,隨著聖教佔據了大片土地,八大護教的地位也逐漸的升高。

  事實上,在座的人都已意識到了什麼叫兩難的抉擇,而且心中也有了一些偏向,但是沒有人敢講出來,氣氛頓時變得壓抑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不曾說話的秦瑤站起了身,秦瑤的身份在聖教可謂是很超然,在權力上,聖女跟教主乃是平級,儘管教主是她的教父,但一旦立國,兩人就是君臣所屬,如果說,在這個時候誰敢說話,也就只有秦瑤了。

  「軍中的糧草已不多了,全等著夏糧的支應,而唐軍那邊也需要我方的援助,西岩府的夏糧是絕對不容有失的!」

  秦瑤很不甘,但是現實就是這般的殘酷,對方下了很大的一盤棋,而他們也明明知道對方的計算,以及下一步的將要如何落子,但是他們想要去破這個局,就不得不去取捨。

  在十數日前的那一場大戰,雖然雙方殺的昏天黑地,但實際上,除了那一個晚上廝殺的慘烈,而當天亮後,對方就已轉攻為守,其後兩三日,在誰也奈何不了誰的情況下,罷戰。

  而這個時候,朱雀城之戰就已開始拉開了落幕,他們已無力在繼續支撐下去了,而對於破了朱雀城,他們更是不抱太多的希望。

  「朱雀城,依舊屹立在我們的面前,但我們已經沒有更多的力量去攻打它了,長達七個多月的戰爭,聖教大軍死傷無數,本來我們有很大機會入主朱雀城,但是他破壞了這一切!」

  「在十數天前的那一場混亂大戰,我們都被那個混蛋給騙了,儘管我不想誇獎那個混蛋,但他做的事卻讓我們是去了最後的機會,城內那些動搖的豪門貴族被他以血腥手段威懾,現在再也沒有人敢去對抗他,而在城外,他的大軍就好似繩索一般套住了我們城南的大軍,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是的,他們就是一大群拿著兵器的農夫,但是他們的數量已不比我們少許多,而且他們還有一些精銳的力量,我們很難吞下這個龐然大物,而現在,對方又趁著我們主力在朱雀城下的時候,對我們的後方下手,不得不說,對方的打的好算盤!」

  「他的目的是想要我們撒走,很不甘心,我很不甘心,但是現在是時候做出些選擇了!」秦瑤的話雖沒有主動說出失敗的詞,但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們已經敗了。

  秦瑤的話久久方落,帳內更是無人敢接話,他們在等著上面的那個男人的說話,良久,伴隨著一聲吐息之聲,聖教教主終於開口道:「不得不承認,那個平安侯扭轉了戰局,我們失敗了,朱雀城從此離我們遠去,但是聖教卻在這次大戰中得到了蛻變,早晚我們還會回來的,拿回屬於我們的榮耀!」

  「下去吧,準備一份撤兵的章程,我不想在撤軍的時候被對方所趁!」

  「是,教主!」

  「教父,我們小苦心的經營,長達大半年的戰爭,就這般付之東流了麼!」待諸將離去,秦瑤放下了聖女的高貴,像個少女般的抱怨道。

  「我們也並非什麼都沒有得到,至少這場戰爭讓我們獲得了五十萬善戰之兵,而且在後方,我們也建立起了一個相對穩固的根本之地,這就是我們爭霸的根基,或許我們失去了朱雀城,但是我們並沒有敗的一塌糊塗,不過我想我們日後將會有一個難纏的對手了!」

  「那個該死的傢伙,我恨不能立刻殺死他,不如派人去刺殺他,只要他死了,他的一切就都會完蛋掉,他的根基根本就不穩固!」秦瑤揮舞著拳頭,狠狠的道。

  「別去做傻事,從九蛇那裡我們該知道,這個人的實力並不簡單,而且他身邊的強者也不少,冒險去做,只會讓聖教有更多的損失!而且我已經有了一個新的計劃,比起楚州,那裡才是我聖教的龍興之地!」

  「哦?」

  「我們會往西去,蜀州,天府之地,論起物產之豐,論起人數之基,都更加適合我聖教,而且那裡已承平數百年,我聖教五十萬精銳一旦入蜀,蜀中根本無人可擋我聖教兵鋒!」

  「蜀州,好地方,佔據了蜀州,我聖教就能有更強大的實力,到時候在回來幹掉那個混蛋,哼哼!」秦瑤本來還有點不爽的心情頓時雨過天晴,顯然,蜀州的誘惑可比起朱雀城來更吸引人,而且這塊肥肉更大也更容易吃到嘴中。

  「可是那個混蛋不會讓我們就這般安然退回去的,而且一旦讓他佔了朱雀城,加上被他們佔據的九川府,我們很難抽調出太多兵馬去蜀州的吧!」

  「呵呵,放心吧,他會讓我們去的,因為他也需要休養生息,而且他還有一個難纏的敵人,而在這個威脅面前,我們聖教卻顯得差了一籌,所以至少在很長一段時間,對方都應該不會有心情來尋我們的麻煩!」

  「什麼意思?」秦瑤說著,突然靈光一閃:「是唐軍,儘管我心裡很不舒服,但是教父你說的對,十萬唐軍的威脅確實比我們五十萬聖教士兵更有威脅!」

  「呵呵,也不用這樣,其實這也不僅僅是戰力上的差距,我們的後方在楚西,所以我們想要後退很容易,只要跨過湘水就可以了,而唐軍卻不同,他們可是深入楚州中部,而從情報上看,在襄陽的帝國軍也跟朱雀城有聯絡,現在已在攻佔廣陵府地,唐軍想撤回中州老巢,一路上卻是三五千里的路,想走卻是沒那般容易!而且唐軍如今極度缺糧,而地方上可徵的糧食卻越來越少!」

  「十萬唐軍加上十餘萬唐軍輔兵,完全能夠吞吃的下,這個誘惑可是不小,而他們想吞下我聖教大軍,可就沒那麼好容易消化了!」

  「唐軍糧食一旦沒了,崩潰在所難免,可是就這樣完蛋了,對我們可不是個好消息!」

  「所以,在撤走前,我會將所有的糧食都送給唐軍,還會在瀟湘府內為其準備一份禮物,讓他們能夠堅持的更久,以為我們爭取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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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四章 抉擇,取捨

  北城冰心的肌膚白膩而微涼,就好似從冰中取出的羊脂玉,堪堪一握的乳鴿被掌握在手心中,肆意的揉捏,傳來的彈性以及觸手的感覺,讓冷卓有些愛不釋手,就好似在把玩一塊極品美玉。

  梁紅玉、秦良玉、龍無雙、白霜四女只留了兩個晚上就匆匆的趕回了九川府,而冷卓自然又成了孤家寡人,好在還有北城冰心在城內。

  「哼哼!」北城冰心那瓊鼻不停的哼哼著,也說不清是因為那從胸前蔓延全身的電流還是對自己居然屈從了某個混蛋的淫威而自甘墮落的窩在對方的懷中而感覺不爽。

  不管那些複雜的心情,總之,此刻北城冰心被冷卓摟在懷中,至於衣物更是散亂,這姿勢有點好像是爭鬥,因為北城冰心的雙臂一條被反背著,一條被冷卓的手臂抓住,鎖在腰肢一側。

  冷卓空出的一隻手探入了北城冰心的衣裙中,來回的揉捏著那少女挺拔的玉乳,瞇縫著的眼睛似乎很享受這感覺,而北城冰心似乎是掙扎的累了,只能任由某人使壞,卻只能憋著怒氣,等待體力恢復。

  「冰心,你好涼,我都有點捨不得放開你了,這該死的天氣!」冷卓在北城冰心那晶瑩的耳垂邊撩撥著,吐著熱氣道,他發現在這無所事事的日子裡,沒有什麼比調戲北城冰心更有趣的事情了。

  北城冰心縮了縮脖子,又大力的哼哼了兩聲,似是表示自己的不爽,她知道如果她回話的話,身後的這個混蛋絕對會變本加厲,而她卻是一句話都不想跟這個變態的傢伙講。

  北城冰心不說話,冷卓卻是自言自語的繼續說道:「冰心啊,你看看,你的身子本侯爺該摸的也都摸了,而且我們連那種事也都做了。你說我去跟你二叔提親怎麼樣,這樣我就能名正言順的跟你打情罵俏了是不是。你是不知道,每次看到你二叔,我總是有點小忐忑,好像做了虧心事!」

  北城冰心掙了一下,她雖然很不想跟他說話,但是這個傢伙說的話實在是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氣憤:「冷卓,你這個混蛋色狼,齷齪無恥卑鄙的下流胚子,誰跟你打情罵俏了,誰要嫁給你,還有我什麼都沒有跟你做過!」

  北城冰心的掙扎顯得那般無力,被對方的手弄的全身酥麻,根本就用不出力量,而反抗只會讓自己的身體更加的敏感,讓她感到羞憤。

  看著北城冰心竭斯底裡的叫喊,冷卓卻是一笑,他也想不想這樣的啊,但是這小妞太執拗了,見面就動手動腳,他也不是受虐狂,而這男女一打架,難免的,就磨槍走火,讓他按捺不住,於是就會出現這種狀況。

  何況他看的出來,北城冰心雖說這般罵著,但也不過是嘴巴硬,否則他能佔一次便宜,還能佔第二次、第三次麼?除非她也有受虐傾向。

  「呃,可是我已經跟你二叔說過了,你二叔對把你賣給我冷家很感興趣啊,不過就是開價貴了點,他不僅僅要城裡好幾座連著的府邸,還從我這掏走了價值數千萬金幣的古玩珍奇,他說這些都算是娶你的嫁妝!」

  北城冰心明顯一愣,隨即就回過神來,氣的渾身發抖的道:「你說謊,我二叔才不會!」

  「切,不信等回頭你可以問他麼,我覺得你二叔早就猜到我們在一起了,他對我們這樣可是樂見其成,嘿嘿,你該知道我現在可是炙手可熱,在楚州已經沒人能夠阻止我了,而帝京的那個皇帝,他以為他能跟神武皇帝一樣收拾九州山河麼!」

  冷卓頗為不屑的說道,儘管在現在,這位新上任的皇帝已奪取了青州淮水一線,重奪鹽稅這一財政收入,但是他的境況卻並沒有多少改變,尤其是青州東北的司徒不二建立起來的泰山國,已佔據青州東北兩府九郡之地,就好似一把匕首懸在帝京的這顆心臟之上。

  而奪取了淮水一線後,帝國已無力繼續南下奪取青州南部大部分區域,而在西南部,帝國還面臨著休整的七七八八的唐軍,還有在幽州逐步站穩腳跟的幽親王。

  揚州處於半獨立狀態,儘管依舊效忠帝國,沒有反叛,但實際上揚州如今也是三分勢力,青親王一系在揚州影響頗廣,尤其是佔據蘇州府後,更是直接參與起揚州事務。

  而揚州城,昔日的一南宮、三世家的格局也被打破,南宮家已徹底倒向了冷卓一方,而三大千年世家,唐家自然是倒向了青親王司徒浩一方,而王、謝兩家舉棋不定,現如今,揚州勢力大體為三方,以冷卓、南宮家為首的勢力,以青親王以及唐家的勢力,還有就是像王、謝兩家這樣舉棋不定的勢力,當然這一股勢力也是內部分成不同陣營,分別瞧好兩方,但還不想過早下結論,也有依舊對帝國忠心耿耿的。

  但總體說來,帝國的諭令在揚州地界,幾乎已經沒有多少效力了,而九州之中,唯一沒有受到戰亂波及的就是西南蜀州了,蜀州也依舊效忠帝國,但是這一路阻隔,帝國諭令卻壓根傳不到那裡,就算傳到了,也是黃花菜都涼了,遠水解不了近火,很難有所作為。

  而涼親王直直插西部雍州,大肆攻城略地,擴充地盤,而唐軍也插手其中,撈取利益,當然除了這些大勢力外,還有各種小勢力,那就是多不勝數了,想要重拾山河,哪有那般容易。

  更何況,冷卓還有一件事一直埋在心裡頭,那個新皇帝最倚重的大將,其實是他的心腹,只要他登高一呼,就會倒戈相向,這麼個完蛋皇帝,還能有多大的氣候,冷卓很是不屑的想。

  北城明月雖然不會知道這一點,但不得不承認,北城家的這個天才眼光獨具,在大局已定之後,已開始為其爭奪利益了,而最簡單無比的方向,莫過於聯姻,而什麼府邸,什麼珍玩之類的不過都是捎帶,摟草打兔子,順手而為。

  可憐冷卓這個冤大頭卻是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到底是做賊心虛,被對方一盯,冷卓就蔫了,一想起來,冷卓還一陣肉疼。

  「哼哼!」北城冰心只能用冷哼聲來回答,不過心裡卻有幾分犯合計。

「劉先生你過來了!」就在這時,院外傳來典韋那粗聲翁氣的說話聲。

  「還不快鬆開?」北城冰心一皺眉頭,也有幾分急切的道,她可不想被人看到這個樣子,那她可真的沒法活了!

  冷卓雖有幾分不捨,卻還是鬆開了手,下一次,一定找個機會直接吃掉她。不過冷卓又有點捨不得,其實這樣曖昧的日子也挺有趣的。

  北城冰心躲入了臥室之中,估計會從臥室的窗子走掉,冷卓搖晃著頭,回過神來,看著劉伯溫踏步走入房內,端起一杯冰茶道:「先生過來可是又有好消息傳來?」

  劉伯溫坐在桌案對面,笑著點了點頭,道:「確實是一個好消息,昨晚的時候,我們的人發現了聖教軍有兵馬調派過河,數量大約有一兩萬人!」

  「哦?先生的意思是,聖教軍可能已開始撤兵了,而這是第一批?」

  劉伯溫點了點頭,道:「暫時還無法判斷,但是盤龍軍團的蝗蟲計劃確實是生效了,西岩府西平大郡已被禍害的不成樣子,聖教地方守軍只能守住郡城、縣城等地,無力去管那佔地廣大的村鎮,如果這樣的情況持續下去,整個西岩府的夏糧產量會大幅度下降!」

  「本來今年春耕,湘水之西的區域就因為壯勞力被大量抽調,耕作面積不及往年,這要是在耽誤了收割,損失可就巨大了,到時候別說聖教沒有足夠糧草支應大軍,怕是還要鬧起饑荒起來!」

  「所以聖教回軍救援,搶收夏糧是肯定的,而一旦撤兵,兵力少了肯定不夠,兵力多了,繼續呆在朱雀城下就沒有多少意義了,所以全部撤兵的幾率最大!」

  冷卓聽著,不由地瞇縫起眼睛來,聖教退兵了,這就意味著朱雀城之圍已解,這場大決戰,以他們的勝利而告終,當然在這時候,也將是收穫的時候,來了在想走可沒那麼容易!

  「是不是得準備準備,送給他們一份大禮,要不然就這麼讓他們安然的退走,豈不是顯得我們很不懂待客之道!」

  劉伯溫笑了笑,道:「少主,現在我們得面臨一個抉擇了!」

  「抉擇?」

  「是的,儘管我們現在有將近四十萬兵力,但想要吞吃下聖教跟唐軍卻沒有那麼好的胃口,朱雀城距離湘水不過三百餘里,聖教軍要想退卻,不過兩三日的功夫,只要步步為營,緩步後退,我軍就很難找到機會!」

  「就算是投入大軍,發動一場大戰,但這個結果卻肯定不是少主想要的,聖教軍內還有足夠的糧草,士氣猶在,真的要打,很可能會形成最大規模的決戰,最後的結局,不管勝負,對我們都不是一個好結果!」

  冷卓聞言點了點頭,是啊,冷卓很想趁著這機會一下子將聖教、唐軍聯盟徹底打垮,但聖教軍還沒敗,而且他們的後方距離這裡很近,只要安排妥當,緩步後退,根本就無懈可擊,除非冷卓再次發動半月之前的大戰。

  最後的局面,無論勝負,都是兩敗俱傷,冷卓還真是有點傷不起,而搞不好,好不容易到手的勝利都可能丟掉。

  「先生的意思是放過聖教軍,瞄準唐軍打嘍!」冷卓反應不慢,既然不能一口吞吃,就只能擇一方來吃了。

  「聖教雖戰力略遜,但勝在數量,我們在這方面不佔優勢,對方後方又近,退守從容,顯然不是一個好攻擊的對象,而且現在在楚西,九川府在我們手中,我們隨時都能威脅聖教,所以聖教日後不足慮!而唐軍則不一樣,勞師遠征,糧草斷絕,後方補給困難,只要纏住唐軍,靜待對方糧絕,我方就以最少的代價殲滅唐軍!」

  冷卓想了想,似乎這是最好的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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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朱雀大戰

第八百三十五章 天河水戰

  在聖教、唐軍中有所取捨,接下去要做的事反而沒那麼多了,而冷卓則只要繼續等下去,靜觀其變就可以了。

  又五日後,聖教軍已開始小規模的撤軍,而從這幾日陸續傳回的消息看,聖教軍的撒兵很有秩序,而在撤兵沿途,之前搭建的那些營地以及攻破的城鎮此刻都派上了用場,一支支的聖教軍開始抽身離開,顯得有條不紊。

  聖教軍中有能人,這一點冷卓從來都沒懷疑過,而顯然這大半年的戰爭,也讓聖教中的很多將領得到了鍛煉,具備了指揮大軍作戰的基礎,雖說聖教軍的素質普遍不高,日後也是一個大患。

  不過此刻跟聖教軍比,冷卓更在乎城北的唐軍,聖教一撤,唐軍孤掌難鳴,最關鍵的問題是,唐軍後勤已出現了不小的麻煩,襄陽前進軍團,以及派出的若干支精銳在斷唐軍後路,並不斷的針對唐軍的收糧隊進行攻擊,這些都導致唐軍的後勤吃緊。

  如今聖教退兵已是大張旗鼓,板上釘釘,朱雀城的防禦沒有放鬆半點,但對於唐軍的監視更是佔用了大部分資源。

  「這是在各處的軍師送來的一些唐軍走向推測,目前擺在唐軍面前的路並不多,一條是北上,一條是西進,還有一條是水路!」劉伯溫舒展開楚州地圖,用棍子在上面標注起來。

  「先生以為,唐軍走哪一條路的可能性更大?」冷卓看著這三條路線,沉吟了一會,問道。

  「很難說,從襄陽城諸葛軍師那裡傳回的消息,唐軍昨日突然調動江上水師,一副枕戈待旦的狀態,似乎隨時都可能要南下!」

  「被困唐軍無論走哪一條路,天河都是重點,不解決襄陽水軍,唐軍的無法安穩的登陸,就算他們能再次投入大量兵力、糧草度江支援,結果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而如果天河防線被破開,襄陽水軍大損,無力護衛水道,那唐軍破圍的幾率很大,以唐軍的戰鬥力,在被逼上絕境,爆發出的力量很可能會讓我們損失慘重,而唐軍只要佔據一處靠鄱陽海的地方,就能從容退走,甚至唐軍很可能會攻襄陽,到時候,很可能將襄陽變成現在的朱雀城,畢竟襄陽城距離中州只有一江之隔!」

  「唐軍有沒有可能也度過湘水?如果那樣的話,我們也很難去圍殲唐軍!」

  「如果聖教不擔憂鳩佔鵲巢的話,不過我想聖教不會讓近二十萬唐軍進入他們的地盤,畢竟他們只是短暫的聯盟,實際上,關係並沒有那麼好,所以聖教一定會阻擋唐軍渡河,而唐軍如果後撤很可能走鄱陽海畔這一條路,就算最壞的情況,在這裡唐軍也能得到聖教的一部分支持,而走廣陵府這條路,距離遠不提,全都是陸路腹地,對我們更為有利。」

  冷卓摸了摸下巴,道:「這麼說來,唐軍想要走,就必須在天河之上跟我們打一場大水戰,而勝負將直接決定日後的走向!」

  劉伯溫點了點頭,道:「襄陽不能失,一旦襄陽有失,唐軍將能據襄陽而虎視楚州之南,只要修養個半年,在獲得足夠補給後,唐軍完全可以捲土重來,而這一次只要步多為營,就會牽制我們全部的精力去應對!」

  冷卓想想那種情況,就有點毛骨悚然,好不容易才在朱雀城下趕走了這些傢伙,再在襄陽城重演一遍,冷卓也感覺有點玩不起。

  「襄陽城那邊的實力如何?」冷卓現在真有點為襄陽城擔心了,儘管襄陽城的城牆不比朱雀城脆弱,但是襄陽城內的兵馬可遠不及朱雀城周邊的精銳,那裡留守的兵馬大多還是去年反王降兵重整改編的,而最為關鍵的是,襄陽城內除了糧食還算比較豐盈外,守城器械十分匱乏,幾大武庫不是被唐軍搬家,就是被浪費個精光,這一點跟朱雀城的情況沒法比。

  如果水軍一有失,襄陽將面臨唐軍大軍的圍攻。

  「襄陽城內的各路兵馬經過重新整編後,編組為兩部分,水軍部分,下轄四個水師營,而城內兵馬經過編練後,組成了四個師團兵力,而其中兩個在楊再興、蒙毅將軍的帶領下攻入廣陵府,襄陽城內暫時只有兩個師團,大約五萬人!」

  「除此外,在鄱陽府各地,還有六支小師團,分別駐守鄱陽府其他諸郡,兵力全加起來大約有六萬,這些幾乎就是我們全部的力量了!」

  襄陽軍團不能說不強大,兵力總數也幾達二十萬,但是冷卓卻沒有半點的心安:「必須要纏住這支唐軍後撒,絕對不能讓他們進入鄱陽府!」冷卓堅定的道。

  聖教軍依舊在有秩序的後撤,雖說已有近二十萬大軍退回楚西,但依舊有三十萬大軍在朱雀城下,而唐軍也依舊沒有動,不知在等待著什麼。

  七月十日夜,還留守在朱雀城南外的聖教軍趁著夜幕的掩護朝著城西退卻,不過冷卓卻沒有讓聖教軍太過安然,在城南聖教軍退了大部兵馬後,城內城外的帝國軍突然殺出。

  一夜激戰,被封鎖了幾個月之久的朱雀城再次打通了跟外界的聯繫,平安軍團佔據了聖教軍城南大營,並且圍住了超過三萬餘兵馬的聖教軍,雖說只是吃了個尾巴,但在沒有太多損失的情況下,卻也算一場大勝。

  聖教軍沒有太糾結這幾萬人馬,相比起數十萬大軍安然退走,只損失三萬多人對他們影響不大。

  翌日的清晨,平安軍團第一支兵馬進入朱雀城,宣告朱雀城之圍徹底解除,而源源不斷的糧草車也開始朝著朱雀城運轉。

  當日,唐軍突然朝西退卻,跟聖教軍平行後撒,冷卓立刻傳令各軍出擊,尾隨在後尋找戰機,並安排南武軍團部分兵馬收復朱雀府其他郡縣。

  帝國五五八年七月十一日,從去年冬臘月開始的朱雀城之戰告於段落,這一場超過兩百萬兵馬的大會戰,最終以帝國一方勝利而結束,而在這場曠世大戰中,冷卓也正式走上了爭霸的舞台。

  朱雀城內,並沒有因為聖教、唐軍的退卻而鬆弛下來,反而更加的忙碌,追擊唐軍,自然不讓剛組建沒有兩個月的南武軍團去,自是派遣精銳,由朱雀城內的守軍精銳以及平安軍團的近十萬兵馬合編新的朱雀大軍團成為了主要追擊的力量。

  朱雀大軍團下設正七個師團,依舊是兩萬五千人滿編制,總兵力十七萬五千兵馬,直接以平安軍團北大營、東大營、西大營,還有朱雀城四城兵力改編,而在改編中,平南侯陳南也服從了這一次大的改編計劃,而這也意味著這個曾站在楚州頂峰的平南侯低頭了,承認了冷卓在楚州目前的地位。

  隨後朱雀大軍團離開朱雀城,追著聖教、唐軍的尾巴而去,而城內,也完全換上了南武軍團的守衛軍,這也意味著,冷卓在朱雀城的地位再也無法撼動。

  將手中的一些雜事交給了劉伯溫,哈卓就率領近衛武士團,以及一個由二十位天靈組成的精銳出城北,繞道奔往襄陽。

  七月十二日,冷卓先行來到襄陽城內,而在這時,天河水面上,走舸排船往來如梭,這些水面上的斥候已進入了白熱化的絞殺。

  天河,乃是帝國境內最大最寬的一條河,發源自雍州,流經蜀、中、楚、青、揚五州,它就好似一條天然的分界線,繞著五州交界流淌而過,天河水面最寬處幾達一百三十餘里,最窄處亦有二十餘里,沿途有諸多大河大湖相連,水量充沛,尤其是夏季,天河水更是上漲的厲害,而此刻天河的水面,就好似一面巨大平坦的鏡子。

  這寬闊無邊的河面上,一艘裝備有大型床弩的走舸快船好似一條靈動的魚在水面上快速的穿梭,走舸船長大約五六丈,寬一丈三,船體流線型,備有三角船帆以及尾風帆,這也保證了他們能夠在水面上快速的飛馳。

  「水長,有船,好多的船!靠,是大型樓戰船,還有大艨艟,不好,有梭子船朝我們這邊來了!」

  一艘走舸算上戰兵一共十一人,操船五人,餘下都著竹木皮甲,手持長矛、弓箭、戰刀、藤盾,這是船上水卒常備的兵器,面對同行,他們自然敢上去廝殺一番,分出上高低,但是看到大樓船出沒,他們連靠上去的勇氣都沒有。

  樓戰船幾乎是一支船隊的主力戰船,像他們這樣的走舸就跟大象前面的螞蟻一樣,直接就能撞你個粉碎,至於接舷作戰,更是個笑話,樓戰船的甲板都有五六丈高,跟一面牆壁一樣,而走舸跟水面的高度才不到兩尺。

  而且他們這些分散各處的走舸可是水面上的眼睛,本來就是探查敵情的,而現在他們要做的自然是加快速度返回,而且是要都多快跑多快。

  「轉舵,撐起船帆,小五,將響箭拿出來,放出去,快!」水長是一船最高的指揮,相當於小隊長,也是這條船上最大的官了。

  嗖,一聲響箭飛竄上半空,而後一聲炸響,這響聲周邊三五里都能聽得到,而這響箭一響,四周的走舸就會得到消息,而後接力,不需要半刻鐘的時間,消息就能傳回在江面上的主力船隊。

  走舸很靈活,在水面上劃過一道優美的弧,便如飛魚一般快速的逃竄而出,而就算是對面的快船梭子也很難追的上,而就算追上了,梭子船也不會是走舸的對手。

  而這一聲聲響箭的傳遞,襄陽城內也很快得到了消息,冷卓屁股還沒坐熱,就撲的起身,衝出了府衙,召出藍隼,直衝空中奔向北面的天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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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六章 水下的幽靈

  菏澤大湖,天河水道之上又一顆燦爛的明珠,在天河湖群中,論起水域面積,排行第二,位置則中州、青州之間。

  在帝國八州大軍圍剿中州唐軍時,由青親王統帥的青揚聯軍就在菏澤大湖附近跟一路唐軍在此處這大打出手,而當時投靠唐軍的襄陽水軍也從襄陽順流而下,進駐菏澤大湖。

  在此處,接連擊敗揚州水軍,建立起了菏澤水軍營地,而隨著局勢變化,駐紮在此處的水軍又一分為二,主力再度逆流而上,進駐中州南口水營,斜對鄱陽海口,而留守在菏澤湖的水營卻在帝國諸親王擁兵自重,不聽招呼後,唐軍壓力大減,挪出餘力開始大肆建造戰船,擴充水師。

  可以說眼下,唐軍最強大的兩支水師都在天河之上,都是由原襄陽水軍發展而來,一為南口水師,一為菏澤水師。

  菏澤湖口,一條長達十餘里的葫蘆口道,一支龐大的水師魚貫而出,整個大船隊,擁有大小戰船一千七百餘條,分成三大主力水營,而每一個水營中,都擁有大型樓戰船三艘,小型樓戰船三十餘艘,艨艟、鯊船、飛魚、走舸、蚱蜢飛舟五六百艘。

  三大水營次序划出湖口,而後形成三道織梭形狀,大型樓戰船居中,小型樓戰船圍繞在側,走舸飛魚在前,這兩翼蚱蜢,前後分別為鯊船、艨艟等中型戰船,形成品字形逆流而上。

  「好大的一支船隊!」在這支龐大的船隊後方數里的水面下,幽靈成功號潛在水中,以一個尋常的速度在水面下潛行,就算是從天空往下看,也頂多只能看到水面下有一個黑影,以為是一條大魚而已。

  成功號船長乃是鄭成功,也這艘船的主人,之前鄭成功跟他的幽靈成功號躲藏在蘇州鏡湖之中,後來順著河道好不容易才進入大海之中。

  幽靈成功號進入大海之中,可謂是龍歸大海,加上冷卓有心隱藏成功號,作為一張底牌使用,所以成功號的行動十分的獨立,鄭成功指揮成功號進入大海後,就對在沿海地區猖獗的倭人落單的船隻發動了攻擊。

  由於在之前倭人強大的船隊在蓬萊群島徹底擊敗了帝國揚州水軍,導致揚州沿海已無帝國戰船,倭人的船隻十分的猖狂,儘管之後從蘇州撤軍,但看穿了帝國虛實的倭人卻沒有全部返回,而是留下了一部分對帝國邊境開始了無限制的劫掠。

  而劫掠的金銀、貨物裝滿了船就會送回蓬萊群島,可以說每天海面上都能碰得到這樣滿載戰利品的大小船隻,而這些也成了成功號的狩獵目標,在其後一年時間裡,幽靈號就好似一個海上的幽靈,四下裡攻擊倭人船隻,大小超過二百餘條,繳獲金銀、物資無數,這些都成了周瑜組建蘇州水軍的資本,而以蘇定方、老將劉仁軌為首的蘇州水軍也逐漸有了規模,已成了蘇州地方不可忽視的一支力量。

  在海上游弋一年,在蘇州一番掠奪的櫻花部,終於消化了所得的大量財物,隨後,對著島上的其他大名發起了戰爭,而這一場戰爭也被稱為櫻花統一戰爭,而隨著內部戰爭開啟,揚州海面上的倭人頓時少了許多。

  鄭成功只有一艘巨鯨戰船,自然不可能去攻打蓬萊群島,而繼續呆在海上也沒有了什麼值得攻擊的目標,加上斷斷續續收到的情報,鄭成功指揮者巨鯨成功號從天河河口進入了天河水道,潛伏了下來。

  天河水道雖不比大海寬闊,但也足夠大,而且周邊還有大湖,也是一個不錯的地方,最關鍵的是這裡敵船很多,到處都是可攻擊的目標,而在兩月之前,鄭成功的戰船進入了菏澤大湖,頻頻對菏澤湖上的船隻發起攻擊,當然每一次都幹的乾淨利落,沒有半點痕跡。

  菏澤水師莫名其妙的失了好些船隻,雖也有所猜測,但是卻沒有任何頭緒,而且菏澤大湖內也有些水下魔獸出沒,在這片水域上出事也不算是稀奇的事件,隨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而菏澤水師打死也想不到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有一個水下幽靈的監視著,並且就在他們身後不遠,那一隻幽靈遠遠的綴著。

  「大人,這菏澤水師這一次可好像是戰船盡出了,莫非是要對楚州發動新一輪的攻勢了?」

  鄭成功點了點頭:「很有可能,咱們最近得到的消息還是在一個多月前的,少主已組建起南武軍團,朝著朱雀城進發,說不得朱雀城現在已混戰一團,唐軍這個時候聚集船隊,很有可能是打算再次派遣大軍渡過天河,完全佔領楚北三府!」

  「那我們是不是要將這情報傳出去,咱們在這天河上,似乎只有襄陽還有水師存在,不知道能不能打得過唐軍的水師!」

  「消息等晚上換氣時,用飛鷹傳遞,至於我們,繼續跟著唐軍水師,如果對方真是有什麼大動作,我們也要做好戰鬥準備!」鄭成功道。

  就在菏澤水師逆水而上之際,唐軍南口水師卻已傾巢出動,率先發動了對天河水面上襄陽水師的攻勢,這一次不在是試探,而是一次徹底的水上大戰。

  而此刻在水面上的襄陽水師,乃是第一水師,統領是金燕子,這支水師的人手盡數是揚州水營的老底子,也是金燕子的老部下,積年水匪,雖說人員有所擴編,但經過一年多的訓練,又有老人指揮,船隊倒是能如臂驅使。

  水戰不同於陸戰,在水面上,作戰單位是以船為單位的,而數百艘船漂浮在水面上,看數量不過幾百上千而已,但實際上,看上去卻是船帆遮天,散佈在一片廣闊的水域之上。

  戰船進退,遠不及陸地上那般,可以隨意選擇方向,戰鼓響,就衝鋒,鑼聲響,就退兵,可以說水戰,一旦雙方開始了接舷戰,除非有一方勝負,否則很難退出。

  隨著一道道響箭響徹,在天河水面上巡弋的金燕子杜三娘的第一水師以及歐陽朗的第二水師立刻開始聚集,並朝著一塊匯聚。

  「發令旗給第二水師,擺雙龍陣,朝北佔據風向,我們迎上去,另派出走舸飛魚船探查水道上下游!」杜三娘站在最大的一艘樓戰船上,發佈著一條條的指令,而散落在天河水道上的一艘艘樓戰船為核心的小船隊陸續靠攏過來,形成了一條一字長龍。

  冷卓乘騎著藍隼從雲霄上飛落,下方一條寬闊的河面出現在眼前,降到雲端之下,冷卓清晰的看到一南一北兩支大船隊在不斷的靠攏,南面的船隊是一字長龍,好似一張大網,而北面的船隊則好似一個大鵝蛋,聚集成團蜂擁南下。

  還沒等冷卓靠近,雙方的第一波交戰已經開始,由襄陽水軍中的超大型樓戰船率先發起了攻擊。

  超大型樓戰船數量很少,是作為水師中的帥船而建造,兩大水師也不過只有四艘這樣超大型樓戰船,而在這樓戰船上,安裝有兩架巨型甩臂拋石機,可以說這在戰船上已是最高端的配備了。

  而這種巨型甩臂拋石機論起個頭,甚至比起陸地上最大的拋石車還要大,光是甩臂都有十二三丈,射程恐怖的達到了七八里,而且能夠一次性拋射萬斤巨石。

  四艘超級樓戰船,八架巨型拋石器,二十四塊超過三千斤重的巨石飛射入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拋物線,帶著呼嘯的風聲落入密集的唐軍水師戰船中。

  砰,巨大的水柱沖天而起,那巨石捲起的巨浪直接拍打在不遠處的兩艘走舸之上,這種在水面上異常靈活的中小型戰船直接就被這激盪起來的浪花掀翻,上面十數水兵跌落水面。

  而這還只是運氣好的,一艘雙桅的鯊船兒可就沒有那般幸運了,一顆巨石直直的從天落下,而後狠狠的撕扯著船帆,而後砸進了第一第二桅桿之間的船艙,甲板頃刻間碎裂,迸飛而起,巨石去勢不減,破開一層甲板後,再次狠狠的砸在船艙隔板,而後砸在船底。

  滾滾的江水不斷的從缺口處湧入,鯊船是一支船隊中的主要衝鋒進攻力量,靈活的船體,較大的船體,讓他們成為護衛大型樓戰船的保鏢,是中小戰船的殺手。

  鯊船普遍長達十一二丈,無投石機裝備,上下兩層甲板,放置有大型床弩十架,另外還能乘坐近超過六十人的水卒,這樣的一條船,只要不是倒霉的被大型拋石砸中通常是很難沉沒,但無疑這一艘鯊船就是一個倒霉蛋。

  二十四發巨石頗有建樹,擊沉鯊船一艘,擊碎走舸艨艟三艘,掀翻十一艘,另擊傷兩艘中型樓戰船,在樓戰船上留下了一個難看的大洞,不過樓戰船可不是那種兩層甲板的戰船,哪怕是最小的樓戰船,也有超過三層甲板,所以那塊巨石並沒有擊穿船底,只是卡在了第三層甲板上,但這依舊造成了數十人的傷亡。

  樓戰船除了是一個巨無霸外,還是一個大型運兵船,最小的樓戰船上下三層船艙,包括上層甲板能夠裝下四百水卒,他們才是水面上的移動箭塔,大型堡壘。

  大型拋石機威力霸道,但是裝填一次也很耗時,光是那三塊重達萬斤的重石都不那麼輕鬆能夠搬動的,所以在雙方又靠近了兩三里,拋石機也才拋射出第二輪,不過隨著雙方距離拉近,大型樓船上,差了一籌的投石機也進入了射程。

  而唐軍的樓船上也是一陣喧囂、忙碌,一個個巨大的甩臂都已被拉下就位,準備發出致命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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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三十七章 水戰之王,大樓船

嗖,嗖,嗖,一聲聲呼嘯聲從耳畔邊響起,攜帶著萬均之勢朝著遠處砸去。

襄陽水師,主力樓戰船加起來足有近七十艘,而按照不同大小,裝置的投石車也有上百架,這排成一線的攻擊,頓時編織出一張網,朝著唐軍的紡錘陣型砸落。

紡錘陣是水戰的一個常見陣型,以突擊為主,艦船在水面上較為密集,適用於接舷戰,不過面對那鋪天蓋地砸來的巨石,唐軍的戰船卻顯然有點像靶子,儘管投石機的拋射位置很難把握,但勝在數量大,而敵船夠密集,所以命中率並不算低。

接二連三的有唐軍戰船被巨石掀翻,或者乾脆砸沉,而大船則會被砸的一片狼藉,甲板上的水手被砸的血肉模糊,然而唐軍依舊沒有將陣型鬆散,而是繼續朝著襄陽水軍發動著水上衝鋒,快速的拉近雙方的距離。

五里,四里,三里,在雙方距離快接近千米時,雙方的水將終於發出了新的指令,船隊中走舸,蚱蜢飛舟好似離弦的箭,驟然加速,脫離船隊,就好似揮舞出的拳頭,朝著對方衝去。

走舸戰船在水面上異常靈活,船尾巴上牽著三五條蚱蜢飛舟,這種小蚱蜢飛舟船體呈現流線型,長度為三丈三,而寬度卻只有五尺,典型的狹長船身,不過船腹空間還是比較大的,這種蚱蜢飛舟只要兩個人就能操作,有一獨帆可加速船速。

在船頭,有一尖銳的船頭,而在水面下,還有兩個如象牙一般的撞角,隱沒在水中,這種船就是一種放火船,在船頭的位置,裝滿了硫磺,火油,木屑等易燃物。

唐軍的船隊飛快佔據著上游水位。因為他們從北而南,卻是吃了大部分逆風。七月的天河水面。東南風佔據天下,可以說唐軍一開始就佔了些劣勢。

而唐軍在擺出右勾拳時。襄陽水軍同樣也揮舞出右勾拳。而襄陽水軍利用的卻是今日水面上和暢的東南風,掛起風帆,走舸,蚱蜢的速度頓時飆升。

在半空中,冷卓看著雙方首輪的交鋒,就好像是兩個大漢,互相掄出拳頭,而就在互相對碰的時候,襄陽水軍的兩個水師卻還在機動著。在之前前衝的時候,襄陽水軍的雙龍隊形已完成了方向調整,沿著兩條完全相反的平行線貼身而過。

司徒朗的第二水師帆全部打開,無數的雪白帆布鼓著滿滿的風,逆著水流而上,而杜三娘的第一水師則將大部分帆都收起,以水流的推進,順流而下。

兩支水師就好似圍繞著那紡錘樣的唐軍繞圈,而這無疑的充分了利用上風向的優勢,左右包夾,而後從中部插入,而這樣避開了紡錘陣最強的前端,以及密集陣的突擊力量,一旦被插入兩肋,唐軍的戰船因為密集陣型,很難轉向,很容易被攔腰截斷。

可以說襄陽水軍的行動很明確,就好似兩條翻浪的怒蛟纏上了唐軍戰船,冷卓對水戰可以說一竅不通,但也看得出大概的情勢,不過雖說在地利上略佔上風,但在戰船數量上,只有兩個水師的襄陽水軍無疑吃了大虧。

雖說唐軍在南口的水軍船隻數量也不過千餘條,但也比起只有六百條戰船的第一第二水師要多,當然在大型戰船的數量上,唐軍要差了許多,但是在水面上,靈動的中小戰船更為難纏,所以一旦接舷戰,襄陽水師明顯處於劣勢。

無數的蚱蜢舟終於完成了機動,飛魚戰船跟走舸也對碰上了,飛魚戰船船體比走舸略大,在船舷兩側,安有兩個好似魚鰭般的拍槳,這是對付蚱蜢飛舟這種單薄小船的利器,而走舸顯然沒這兩個魚鰭的設置。

蚱蜢飛舟,並非需要人來操作,如果是在順流水流,甚至是順風方位,只要走好位,剩下的完全可以交給水流跟風向來操作,而只要在舟上放有幾根燃燒的香,確定好燃燒的時間就足以完成攻擊。

一艘走舸可以牽引三五條蚱蜢舟,這一波攻擊,就至少兩三百條,當然這小蚱蜢是不算作數量的,打造起來也容易,幾個木匠,不要一天工夫就能造出一條來。

蚱蜢舟一被解開,頓時如離弦的箭,順著水流快速的動了起來,這些流線型,船體狹長的小船,船體上還有一些小秘密,比如船體水面下,有傾斜一定角度的水匣,就好似豎起的魚鱗一般,如果是順流,這些水匣能增強水流受力面,同時不會增加太多阻力。

而這樣的設計,讓蚱蜢舟擁有了水面最快的移動速度,近三百條蚱蜢舟爭前恐後的順流而出,很快就抵近了迎上來的飛魚船,不過這一波飛魚船不過只有五六十艘而已,如果只面對這些蚱蜢飛舟,拉起一線,至少能消滅七八,但是那些摻合在蚱蜢舟內的走舸可不是擺設。

咻咻咻,隨著距離拉近,走舸上安裝的床弩首先發威了,在水面上,床弩幾乎是水面上的中程大殺器,對大船的威脅還不算高,但對於只有十幾人的飛魚,走舸這種戰船來說,一弩箭飛射,運氣好,一下子就能幹掉三五人,畢竟船體空間有限,十幾個人不可能排的太開。

而減員對這種中小戰船是一個大傷,雙方的弩箭對攻,無疑是飛魚戰船攔截蚱蜢小船的最大的阻礙,畢竟操作拍槳是需要兩三人一併操作才能將拍槳高高揚起,而後狠狠的拍下。

飛魚船是呈網狀迎來,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網住這些蚱蜢小舟,而唐軍走舸卻相對集中,顯然是打算破開一處,而結果就是兩翼的飛魚船頗有斬獲,但是中部的防線被撕開,大量的蚱蜢舟穿過飛魚船的攔截,繼續順流而下,而飛魚船的速度是很難追的上這些蚱蜢飛舟的。

而隨著蚱蜢飛舟繼續前進,船上插的火信也燒到了終點,頓時點燃了船上的易燃物,一道道黑色的濃煙從蚱蜢船上冒出,這一波,至少有一百三四十條順流而下。

冷卓乘騎著藍隼從半空中朝著這些蚱蜢飛舟的位置飛降,藍隼的拿手技能,冰藍晶羽。隨著藍隼那長達四丈的雙翼舒展開來,四周的水靈力快速的凝聚成晶瑩的冰羽毛。隨著藍隼猛的扇動翅膀。捲著風。無數的冰羽飛射而下。

密集的冰羽風暴,直接覆蓋了二三十條蚱蜢飛舟。鋒銳的冰晶直接砸在船體上。單薄的蚱蜢舟在這樣的攻擊下,飛快的解體中。

冷卓在這邊接連滅掉了六七十條蚱蜢,而船隊裡也出現數十水系地靈師,這些人卻大多乘騎著血劍蠓獸,在水中快速的游動,速度比起蚱蜢舟還要快出幾倍,而在接近後,血劍蠓獸的如箭魚一般鋒銳的骨劍,飛快的將餘下的蚱蜢飛舟擊沉。

說起來。這還要多虧了唐軍當初在襄陽月牙灣投入的血劍蠓獸幼苗,雖說這玩意很是禍害,但卻是一種生長速度極快的水底魔獸,當然餵養這種血劍蠓獸絕對是一個巨大的開銷,血劍蠓獸可是超級大胃王,只是組建一支百人左右的血劍蠓獸水騎兵,開銷就抵得上兩個旅團上萬衛軍的開銷,嗯,這還不算薪餉在內。

要知道冷卓麾下的各軍可不跟聖教大軍那樣完全不計較糧餉滴,每月足額的糧餉,供養大軍的後勤,這些都是大把大把花錢的,這也是冷卓為什麼不敢太過血拼的原因,打仗就是花錢,打大仗就等於花更多的錢,饒是他有平安票行在手,也不敢不在乎。

戰船依舊在披荊斬棘,破開層層水浪,但顯然這些蚱蜢小舟除了為對方帶來些小麻煩外,並沒有取得大的進展,就算半路上沒有完全攔截,但少數目的蚱蜢舟除了散發出的黑煙讓人有點困擾外,幾乎靠上前就會被更多的戰船絞碎。

隨著戰船不斷的接近,雙方終於接近了,站在船甲板上,甚至能夠看得清對面船上敵人的臉,襄陽水軍是採用兩龍出水,而後繞過對方前端,直插兩肋的戰術,而唐軍的應對之策也很簡單,如豚魚一般,脹大自己的身體,將身上的刺完全的豎起,掉頭迎戰。

而在雙方終於不可避免的碰撞在一起,巨大的戰船交織成團,水戰中最艱苦的接舷戰開始了,而因為是插入唐軍中部船隊,唐軍前方的船隊卻在短時間內無法發揮出作用,想要掉頭的話,卻需要花費不少的時間,而在這一段時間內,襄陽水軍為自己爭奪了短暫的數量優勢,只需要面對前方的唐軍戰船即可。

雙方的戰場絞殺在一塊,而在水面下,雙方擁有水下魔獸的地靈強者也紛紛開始了水面下的絞殺,不過在無數的船體遮蓋下,這種廝殺卻顯得不聲不響,但偶爾的也有戰船會突然的開始下沉。

砰,一艘大型樓戰船就好似一頭發狂的獅子,橫衝直撞的插入絞殺一團的戰船群中,它就好似一個王者一般,高大雄偉,高達六七丈的船體,讓它好似一個巨人,多達四五層的甲板,讓樓戰船擁有更多的空間。

木垛牆後面,一隊隊的弓箭手朝著四面低矮的中下戰船上的水兵們射擊著,居高臨下,它就好似一個巨大的刺蝟,當然巨大的船體讓它異常龐大外,還能配備更多更強大的武器,投石機只是其中一種,而在這種近戰上,樓船上安裝的六條巨大拍槳,就好似蜘蛛腿一樣,不斷的揚起而後落下。

重達數千斤的巨力拍打在那些走舸,飛魚,甚至是鯊船之上,無數的木屑飛濺,走舸,飛魚頃刻間斷裂沉沒,而鯊船就算挨得住一下,不算拍死的倒霉鬼,那四濺的木屑也能帶走更多的生命。

樓戰船,不愧是水面近戰之王,而顯然這樣的開端,襄陽水軍佔據了絕對的優勢,而隨著一艘艘戰船在損毀,勝利的天平似乎在朝著襄陽水師這邊傾斜,而這時唐軍那些該死的前端戰船還在繞著水面拐彎,而等他們繞到襄陽水師後方,估計黃花菜都快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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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6-29 22:29:10
第八百三十八章 巨鯨水炮

  「靠!」一聲破空大罵從一艘船上響起,這是向著下遊方向探出的斥候船,而此刻船上的水長,也是一名在水上漂了多年的水匪望著下遊方向,水平面上乍然出現的帆影,重重的一拳打在桅桿之上。

  「娘地,都還愣著幹嘛,發響箭,發現大群唐軍戰船,把響箭都給我射出去!」

  咻咻咻,伴隨著三道響箭竄上半空,一個絕對是壞消息的消息隨著半空中的炸響傳遞向膠著中的水面戰場。

  而此刻,襄陽水軍的第一第二水師完全佔據了水戰的上風,雙方在吞吃了大量唐軍戰船之後完成了會師,將唐軍水軍一分為二,而按照這個情況繼續下去,這一支水軍的敗亡已經不遠。

  唐軍在陸地上的霸道,精悍或許讓人印象深刻,面對幾倍的敵軍作戰卻依舊士氣高昂,從不後退,但是不得不說唐軍沒有一支像樣的水軍,相比起唐軍傳承了數百年,並秘密訓練籌備了數百年的陸軍,因為被困在中州中部,他們甚至連一條大點的河流湖泊都找不到。

  而如今唐軍的水軍,幾乎全賴帝國的反叛而出的水將跟水營,無論是在北面的秦洛河,還是南面的天河水域。

  唐軍南口水軍幾乎就是一支新水軍,當初只分出三成的襄陽水軍戰船再加上部分江上活不下去的水寨水匪組成底子,而後,又在江邊招募善水青壯,加上部分學會游泳的唐軍,面前才湊成了這支頗具規模的水軍。

  水軍從來都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成型的兵種,或許打了幾場仗,就能鍛煉出一支精悍步兵,但是在搖晃的戰船上廝殺從來都不是一件輕鬆而且很快就能適應的事。

  訓練很重要,戰船的質量也很重要,因為在水上,是以戰船為單位的。

  交織在一起的戰船,不時的碰撞,讓船上的甲板從來都不會是平的,而在這個時候,樓戰船的存在就是一座座巨大的堡壘。襄陽水軍的第一、第二水師幾乎是以揚州底子組成,可以說擁有的戰船是最好的,而第三、第四兩支水師,加起來也不一定比得上一支。

  唐軍的造船技術全賴從襄陽抓走的大量造船匠人以及從青州等地收羅來的船匠,但是想要造大樓船,而且是更大的更強的超級樓戰船,卻不是光有船匠就能造的,這需要大型的船塢,而且還需要大量的巨木,一條超級樓戰船的龍骨就是一根完整的巨木,而中州顯然不出產這種合格的巨木。

  南口水軍中,只有三艘大型樓戰船,十艘中小型樓戰船,而它們要面對的是四艘超級樓戰船,三十餘艘大型樓戰船,三十餘艘中小樓戰船,這個比例懸殊的讓人絕望。

  巨大的戰船拍槳就好似巨人的拳頭,每一次拍擊,都會有一艘中小戰船被拍個粉碎,或者桅桿被拍斷,船體嚴重受損,就算是一些唐軍戰船意圖燃燒自己,而後跟這些龐然大物同歸於盡,想要靠近也不是件輕鬆事,樓戰船身後總是跟著一些戰船護衛,在關鍵時刻,它們會衝出攔截任何有威脅的火船。

  可以說這場水戰的勝負已經奠定,如果沒有意外的話。

  但是顯然,唐軍的這一次南下,並非是熱血上頭,來以雞蛋碰石頭,唐軍的將領或許不善水戰,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制定一個可以勝利的計劃。

  唐軍在襄陽周邊有許多的探子,這可以幫助他們傳回大量有用的情報,讓唐軍瞭解對岸的每一個動作,兵力的分佈,而這一次孤注一擲,顯然是這兩三個月的刺探所做出了最後決斷。

  這一次的行動可以說早就已經在謀劃,在朱雀城下的唐軍遇到的麻煩早就回傳到了中州,只不過朱雀城的局勢發展快的出乎預料,這也讓唐軍的計劃提前了一些,但是準備工作卻早就完成的差不多。

  以南口水軍來纏住襄陽水軍的主力,只要堅持到逆流而上的菏澤水軍趕來,靠著數量上的優勢就能一舉拿下這支襄陽水軍的主力,而襄陽內湖裡的第三、第四水師根本就無法及時趕到戰場,而就算趕到了,這兩支水師也很難改變什麼,要數量沒數量,要大船沒大船,幾乎就是打醬油的。

  這幾道響箭帶回的壞消息,對於唐軍卻是一個足以振奮的好消息,而這個時候,雙方的戰船幾乎都交織在一塊,想脫離根本就不可能,而江邊上,已有點點白色的船帆出現。

  「該死!」站在超級樓船最頂端,自然可以俯瞰大部分水面,江東面的出現的船影無疑讓他們變得十分被動,杜三娘也不由地一拍欄杆,她現在必須要做些什麼,但是看著在廝殺中的戰船,四周那密密麻麻的船隻,想要擺脫這局面,重新構建陣型,已來不及了。

  「傳令,各船突圍殺出,不得在進行糾纏,朝著上遊方向脫離,能衝出去多少就衝出去多少!」

  想要在如亂毛線團一樣的戰場梳理出一條通道,顯然很難,這裡就好似堵塞的十字路口,混亂的一團亂麻,想要掉頭幾乎是不可能的,這意味著從上游刺下來的第二水師可能會全軍覆沒。

  而第一水師能衝出去多少?不管殺出去多少,這場水戰他們都敗了,而失去第二水師,他們將很難在守得住襄陽北面的江面,甚至為了保存最後的力量威懾,只能在水面上游鬥。

  「該死!」在一艘小樓船上,跟唐軍天靈強者對戰的冷卓也不由地大罵一聲,顯然心情鬱悶的很,剛剛還是勝局已定,這會卻已被翻盤。

  而他卻無力去改變這局面,就算他能擊沉十幾,幾十艘戰船,也是無濟於事,何況對方軍中也並非沒有強者護駕!

  就在這讓人糾結的時刻,那不斷靠近的菏澤水軍軍中,一道沖天而起的巨大噴泉攜帶著巨大的力量頂起,一條小型樓船直接被那巨大的水柱頂了起來,就好似要飛起來一般,躍起了數丈之高。

  隨著那水柱消失,樓船驟然下墜,然而在還沒有完全落下,水面上揚起萬千的水珠,一條巨型鯨尾好似網球拍一把,狠狠的抽中那樓船,在一片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那一艘足有二十餘丈長,高達五丈,重達兩三千噸的樓戰船被拍的身體碎裂,側飛出十數丈。

  在橫掃了數條戰船後,狠狠的砸在水面上,掀起的大浪直接推在另一艘大型樓戰船上,而後,兩船發生了碰撞。

  而那水下的巨鯨在完成這驚天動地的一擊後,朝著下方下墜游去,片刻之後,在百米外,巨大的鯨魚頭直接衝出水面,附近的兩條鯊船,五條走舸,一條飛魚直接被衝起的巨大鯨魚頭頂撞飛起,慘叫聲頓時響徹一片,無數木屑,水浪飛濺。

  「巨型水魔獸!」菏澤水軍中的一干水將,士兵全都吞嚥了口吐沫,要知道鄭成功的這一條巨鯨幽靈戰船,可足足有六十餘丈長,可算得上是海上的霸王,比起最大的超級樓戰船還要長出十餘丈,最關鍵的牠能攻,能跑,可沒超級樓戰船那般笨重。

  「不,牠的背脊上有船!牠是一艘魔獸戰船!」那濺起的水花閃爍著陽光,而在那巨鯨的背上,那船體就好似長在背上的一樣,契合的十分完美。

  震驚,比起看到一條巨型水魔獸更讓人震驚,因為這意味著這條大型魔獸是敵非友!

  這可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巨鯨躍起水面,而後又一頭扎入水面,頃刻之間,水面上就有十數條戰船成了這一躍起的犧牲品,無數的船隻碎片漂浮在水面上,數百水兵被捲入水中,而掀起的水浪,更是拍打著四周的船隻,又有十幾條走舸、飛魚倒霉的被巨浪掀翻了過去,而水浪的勢頭好不容易過去,才發現,一些戰船都被擠在一起,各種碰撞。

  肆虐,巨鯨幽靈號在菏澤水軍回過神來前,可謂是好生的折騰了一番,讓菏澤水軍完全亂作一團,在一聲巨鯨發出的超級波攻擊中,巨鯨再次潛入了水面,這一次牠沒有再次出現。

  巨鯨幽靈號再次出現在水面上,已游出三五里遠,將菏澤水軍遠遠的拋在後頭,直朝著混亂的戰場撲去,而幽靈號甲板上,也開始忙碌起來,那背脊上的換氣口上被插上了巨型珊瑚,一條條可釋放出水彈的水炮被推上了炮位。

  鄭成功來到船頂端甲板上,江面上的風吹動著他背後的披風,幽靈號的速度遠不是戰船可比的,只是一刻鐘,距離就已拉近了十里。

  迎著南口水軍剛調頭轉身,想要撲向襄陽水軍,側後的戰船就衝了上去,在幽靈號前方,最大的水炮口,已完全調整好了角度。

  「幽靈號,主炮放!」從換氣口噴出的水流直接充斥在多頭珊瑚中,並順著那管道,直接沖入船頭上的那門巨型水炮,巨大的水壓,直接噴射出一道湍急無比的水束。

  這就跟宇宙時代的星際戰艦的主炮能量轟擊,轟的一聲,直接命中遠在三里開外的一艘鯊船,水束攜帶的力道直接沖碎了鯊船側舷,而後洞穿另一側,直接來了個大貫穿,去勢不減的撞在一條飛魚船的船體上,接二連三,直轟在另一條鯊船上,這才散去。

  而這一道水束直接洞穿了三條戰船,而且是貼著水面的地方,大量的江水從這缺口處狂湧而入,片刻之間,船隻已開始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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