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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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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月鼠】重生之百將圖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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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3 18:18:44
第九百零八章 蟄伏

  楚王宮,就是原先的兵馬使府改換了一個名字,而為了配得上冷卓如今的身份,推平了前面的十數個院落,準備修葺幾座大殿,至少也得有幾分王家風範。

  對此冷卓倒是沒有太過在意,任由下面的人折騰,本來就安在兵馬使府的內府等機構也通通的搬家,偌大的地方除了是工地之外,就只有部分女衛駐紮,顯得有幾分冷清。

  「公主殿下,怎麼有空來我做客!」儘管身份不同了,但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冷卓可是不怎麼端架子,畢竟冷卓這也是半路出家,可沒對面這位公主一般,自小就接受宮廷教育。

  司徒雪現在對冷卓可謂是恨得牙根癢癢,大楚王國立國也算是有半年之久了,這幾個月時間裡,司徒雪可謂是馬不停蹄,每日都從早忙碌到晚,不過這倒是沒什麼,看著帝國重新掌握了地方權柄,甚至遏制住了冷卓大肆拉攏人口的卑鄙計劃,這些辛苦自然是值得的。

  但是還沒等她得意,地方上就頻出事態,她委任在地方上的縣令,不是被殺,就是被偷盜,甚至還經常有兵馬殺入城中,大肆的耀武揚威一番,而地方上,更是流言四起,本來倒向她這邊的局面頃刻之間就翻覆了過來。

  面對如此局面,司徒雪焉能鎮定的下來,而事情根本就不用查,就知道是眼前這個傢伙使人幹的。

  「楚王殿下,你要給我一個解釋!」司徒雪咬牙切齒的說道。

  冷卓愣了一下,道:「解釋,什麼解釋!」

  「你的兵馬公然衝入地方城鎮,對我帝國官員凌辱毆打,甚至縱使兵馬裝扮成匪盜,對那些不願依附於你的人進行打壓報復,這就你的手段麼?」

  冷卓哦了一聲,道:「還有這事,我怎麼不知道,你等等,我叫人來問問,來人將玉妃請來!」

  玉妃自然就是南宮玉狐了,冷卓的小後宮裡可沒分成三六九成,乾脆的直接都稱作妃,也沒有貴賤之分。

  「公主殿下今日怎麼有空上門!」南宮玉狐對著冷卓行了一禮,坐在了冷卓旁邊,這才抬頭含笑的看著司徒飄雪。

  「聽說最近有地方兵馬公然入城毆打帝國官員,可有這事!」

  南宮玉狐沒有否認,而是點了點頭,看著司徒飄雪道:「這個確有其事,不過凡事都有因果,之所以我們的士兵會衝入一些城鎮之中,是因為有一些帝國官員公然的關押我王國派駐地方的巡侍使,甚至殘害我大楚子民,更有甚者,這些官員還肆意的剝奪我大楚子民的財產,以鼓自己的錢袋!」

  「我王國的巡使多次跟其交涉,非但沒有阻止這些人的惡行,反而有數人被毆打重傷,甚至關入監牢,面對這種種事端,方有一些兵馬進入城鎮,保護我王國官員跟子民免受侵害的事件發生!」

  「還有這種事,公主殿下,我看您應該多多管理一下帝國的官員,這些只知道貪腐的傢伙除了作威作福之外,還會做什麼,我將地方權力讓給公主殿下,可不是讓你任命一群貪官污吏禍害百姓的!」

  冷卓很是義正言辭的道,不過傻子都看得出來,冷卓這明顯的偏向。

  司徒雪瞪大了眼睛,心裡火大,但總算長期的涵養讓她沒有當場爆發出來,而是冰冷的道:「那縱兵為匪之事,你又有何要說!」

  冷卓還沒插言,南宮玉狐已笑著,道:「公主殿下您這麼說可就不對了,我們縱兵為匪,你有證據麼,如果沒有,你這可是在污蔑我大楚王國,這對於我們兩國可是有很壞的影響的。

  「有沒有污蔑,你應該清楚!」

  「公主殿下什麼時候這麼感性了,還是那句話,證據,而且公主殿下不覺得,如今匪盜四起,跟殿下有很大的關係麼,好像在您任命的官員上任之前,我楚州可是少有這種事情發生呢!」

  司徒雪看著這狼狽為奸的姦夫淫~婦,知道自己今個說什麼,都沒用了,一咬牙站起身:「咱們走著瞧!」說著,轉身而去。

  冷卓看著司徒雪那惡狠狠的樣子,不由地扭過頭,看著南宮玉狐,道:「喂,你這都幹什麼了,把我們的尊貴的公主殿下給氣的來找我討公道來了!」

  南宮玉狐嫣然一笑,站起身,坐在冷卓懷中,嗲聲的道:「哪有,人家就是讓人散佈點事實,順便的打擊了一下那些卑鄙的背叛者,讓他們知道他們的選擇有多麼的錯誤!」

  「哦?只是這樣?」

  「那你以為我能怎樣,人家也就是動動嘴罷了,不過看樣子效果不錯!說明現在局面已不在他們的控制中,否則司徒雪不會這般氣急敗壞。

  「我閉關這些日子,外面局勢如何!」

  南宮玉狐微微嬌喘了兩聲,對著冷卓那隻色狼爪子翻了個白眼道:「楚州這邊倒是不用擔心,畢竟之前咱們的根基打的還算不錯,加上楚州地面上經過戰亂洗禮,地方勢力不強,所以經過第一波反擊,楚州這邊已基本上在掌控之中,不過揚州那邊可就有些複雜了!」

  「揚州那邊基本上沒有經歷太大的戰亂波及,加上揚州本就是世家大族的聚集地,勢力可謂是盤根錯節,咱們佔領揚州連一年都沒有,何況,很多地方掌權的依舊是地方世家大族!我們駐紮的那點兵馬根本就不夠瞧的!」

  「如今揚州的爭奪算是五五開,金楓府、松江府還有蘇州府三府基本上在我們控制之下,揚州地方爭奪的是最是激烈,尤其是唐家的南下,明擺著跟我們對著幹,加上你又立國了,在地方爭奪自然沒有那麼強勢,所以倒是被對方搶得了不少先機!」

  「如今唐家在揚州已拉攏了不少人,形成了一個很大的力量,儘管他們手上沒有多少兵馬,但是這些世家大族一向底子很厚,一家湊出點人來,也是一支頗有戰力的兵馬,加上在揚州算是他們的地盤,所以……」

  冷卓一聽就大概知道了情況,不過這也倒跟他預想的差不多,也沒有多糾結的道:「揚州只有拿住了這三府半就行,其他地方反正我們也插不上多少手,交還給帝國也無所謂,何況現在帝國的最大的敵人是唐,而不是我們,而且現在通過地方上的爭奪,也讓北面看到了希望,所以他們肯定會用這種兵不血刃的方式繼續削弱我這邊的實力,就讓地方上繼續混亂一陣吧!這樣反而能讓我們安心發展!」

  「對了,資陽那邊進度如何了!」現在冷卓最關心的事情就是資陽的隧道工程了,那裡可是關乎楚州下一步的計劃,不過顯然這從十萬大山中穿行的隧道並非是短時間能打通的。

  「已打通了三分之一,不過前面多出一個峽谷河流,所以進度暫時停了下來!」

  「哦,那邊有方案了麼!」

  「聽說是打算打造些巨型鎖鏈,連通峽谷,而後在鋪就木板形成鐵鏈大橋,打造巨型鐵鏈已在趕工了,而這一段時間,主要在擴寬已打通的隧道山洞,並做些休整!」

  冷卓嗯了一聲,估計這個奇蹟工程至少得兩到三年時間才有可能完成,冷卓倒是不著急。

  本來之前冷卓急哄哄的想要殺入蜀州,就是想佔大點地盤,以後好跟帝國翻臉,但現在因為封王事件,導致冷卓建立了大楚王國,而帝國還不能跟冷卓翻臉,所以局勢變化的撲朔迷離起來。

  冷卓建立王國,好處很多,可以不用在受帝國轄制,他以後想做什麼,不用再看人眼色,而日後就算跟帝國翻臉,自己也不用擔心道義上的問題。

  不過好處多,缺點也並非沒有,比如,大楚王國的地盤被固定了,等於自束手腳,雖然楚州大部分地方仍在他手掌之中,但是名義上卻是帝國的,所以冷卓想做什麼就要拐一個彎才能去做,至少在冷卓完全籠絡了楚州人心之前,冷卓不可能翻臉。

  還有就是冷卓不可能去利用帝國的名義吸引人才了,他得自己來培養忠於大楚王國的人才,而在地方上,對大楚王國的存在也頗具爭議,而這種爭論完全沒有因為時間推移而淡化,反而因為最近的種種對立事件,而越發的激烈起來。

  冷卓現在就是要蟄伏,培養大楚王國的根基人群,這不是發佈一個楚國令就能做到的,時間才是沉澱的基礎。

  所以冷卓現在不想著擴張,而是全力打牢基礎,當然,冷卓不會對外擴張,並不代表楚州無戰事,在這半年多的時間裡,玄武水軍先後發動了四次對中州的登陸戰,當然這也是為了應帝國之邀。

  如果不是因為如此,北面的司徒浩也不會對冷卓建國一聲不吭,四次對中州的登陸,真真假假,最大規模的一次,甚至運送了超過兩萬兵馬,攻佔了中州十數城鎮,大鬧了一圈,這才撤離。

  如果不是冷卓沒打算攻上中州,此刻中州南部已是遍地烽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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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九章 被逼的無奈

  七月盛夏,楚州地方在動盪中迎來了新一年的夏收,不過這一次的收成卻恰成了一次激烈對立的導火索。

  田畝稅是帝國重要的組成部分,儘管帝國也有種種商稅,但商稅的收入卻遠不及田畝地稅,貴族擁有免稅特權,而擁有極大權勢的豪門大族則控制了地方,連地方官員都是他們家裡人,收稅那自然是能少收絕不多收,能不收絕不少收。

  帝國的商稅主要就是靠過境稅,而就算如此,經商的豪門大族也會時常進行走私,繞過稅關,比如天河水盜、太湖水盜等等,除卻有一部分確實是水盜外,還有很大部分其實就是這些豪門大族的暗勢力。

  所以商稅的徵收一直處於不穩定的狀態,而田畝稅則不同,帝國的田畝稅直接按照所記地方田畝多寡進行徵收,每畝地徵收大約三到五銀幣的稅,當然這是朝廷正稅,地方上還有種種雜稅。

  而收稅過程中,是以折價為銀的方式進行,也就是說這裡面還有很大的操縱空間,每逢收成年,糧商們就會跟官府聯合起來打壓糧價,而後在通過一些手段,將糧食高價賣入軍中,或者地方,賺取差價。

  也正因為官商的勾結,導致一些年景,大量的土地因為繳納了大量的稅而無法餬口,而一旦家中出點病災的,就不能不賣地來渡過難關,這也是大地主興起的原因。

  楚州地方自從冷卓統治之後,在建立新的統治秩序後,就頒布了新的稅法,對田地只徵收輕薄的十一稅,而對於百姓手中多餘的糧食則以限定最低官價的方式,進行市場價收購。

  早就在帝國五五六年時,冷卓為了控制楚州糧草,不僅僅大力拉攏地方上的地主、糧商,甚至組建了金穗米行,這個米行在朱雀城的糧食大戰中得以壯大,而對於這紛亂的大環境下,糧食更是重中之重,金穗米行並沒有因為完成了階段使命後,就銷聲匿跡。

  從五五六年開始,到現在,金穗米行已完成了在楚州十府各縣、大鎮的佈局,基本上在地方上,都有一家規模不小的金穗米行,而在揚州,在金楓府、常波府、松江府、揚州府四府,也有金穗米行開張。

  楚州的米價這兩年因為恢復的不錯,價格一直都很穩定,但是今年,卻因為大楚王國跟帝國的分界劃地,而讓地方上出現了不小的波折。

  按照冷卓發佈的大楚王國令,在大楚王國疆域內,以及維持田畝十一稅,而在其保護地,則繳納五一稅,如果按照市價,大概相當帝國定下的圈定稅,每畝三銀到五銀,而且保證不收取雜稅。

  經過前一陣的教訓,地方上那些新任的官員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有所收斂,好吧,既然你大楚子民咱們招惹不起,那沒加入你們楚王國的,你們總管不到了吧。

  於是隨著夏收的開始,夏稅的徵收轟轟烈烈的開始了,甚至有的縣令乾脆親自帶人下去徵收。

  這倒不是他們要體察民情,要走到田間地頭跟老百姓談心,而是被逼的快揭不開鍋了,一個縣衙上下,官員、吏員的俸祿,衙役的月俸,還有招募的城衛士兵,這些可是通通要錢的。

  但問題是,他們接任時,銀庫可是空的,賬面上倒是有錢,不過想支取得去平安銀行,因為按照之前的制度,楚州地方衙門所有的開銷都需要審核,確認無誤之後,才能在平安銀行內支取。

  但是冷卓建立大楚王國之後,平安銀行直接改為大楚王國皇家平安銀行,別看只改了個名字,但是卻等於地方上的官員俸祿不在由平安銀行管理,而至於之前地方衙門裡的錢,直接以保護費等名義劃入了大楚王國的國庫,而在地方上的巡使等,依舊如以往一般支取在地方上的高額薪俸。

  而這也導致了地方衙門窮,而偏偏帝國還無法將手探過來,而且就算伸過來,帝國也掏不出錢來,所以,司徒雪一直都是讓地方上自籌,日後在由帝國補還,本來這也不無不可,畢竟能被選上,就任地方的都是些頗有家底的家族。

  但是自從地方上匪盜突然多了起來,這些家族那點家底通通別偷個精光,他們現在根本沒錢運轉衙門,最後還是司徒雪不得不從揚州調過來一部分錢來周轉,才勉強支應了這兩月。

  支撐到了夏收,司徒雪這邊也算是能鬆口氣,地方上的收入應該夠運轉地方衙門,還可能會與餘錢送到她手裡。

  但此刻因為被冷卓氣的一腦子氣的司徒雪卻遠在揚州,因為比起楚州,揚州的局面顯然是朝著她們這邊倒,所以她將重點放在了揚州,對楚州也只是遙控。

  司徒雪也明白民心的重要,所以也採取了跟大楚王國定下的稅金一樣的稅率,這樣總不能有什麼問題了吧,但是司徒雪還是想當然了,她是個高高在上的公主,哪裡知道地裡農夫的辛苦。

  老百姓可是算這錢過日子,如果說之前什麼帝國,什麼大楚王國對他們來說還是很遙遠的事,但是夏收一開始,帝國子民跟大楚王國子民就有了直接的對比了。

  居然地方恢復了帝國統治,那麼稅自然要按照帝國的收取,雖有司徒雪的赦令,但是正所謂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這些地方縣令早就憋著口氣了,他們之前的土地沒有要回去也就算了,還受了不少閒氣,而之後有有人偷了他們的家底,他們現在的日子要多拮据有多拮据,總得給自己弄點錢貼補吧。

  這些人對於司徒雪的吩咐執行自然也有了不同,帝國稅制,每畝按照三到五銀徵收,好,那就折價成糧食,現在楚州糧價格可是普遍偏低,這也是因為這兩年糧食產量恢復,作為大糧倉的楚州,自然有多餘的糧食,而這兩年冷卓也沒有大規模的動兵,各地糧倉可是滿滿的。

  而如今的糧價可達到每石一銀五十銅,而按照最高五銀的稅徵收,就等於是每畝地徵收三又三分一石,而楚州雖然土地肥沃,但一畝地,也只能出產個七八石,這就等於一下子一畝地抽取了四到五成的糧食。

  大楚子民是按照每畝十抽二,因為大楚明文規定,田畝稅以糧繳納,不以折價,而在地方上的收取,更是由地方上的金穗米行統一到達地方接收,這就等於免除了來回奔波的花銷,而這樣集中收糧,所費也不是很大,因為金穗米行可有著楚州最大的運輸車隊、船隊,在戰時更是後勤的一部分。

  一個村子,兩種情況,大楚子民繳納兩成,帝國子民繳納四到五成,一下子多出一倍來,但凡腦袋不傻的人都明白差距,何況一銀五,那是大楚王國官方最低價,也不是市場價,但凡稍微去打聽下,也知道今夏的糧食價因為地方動盪,漲了不老少,雖沒上兩銀的價,卻也差不了多少。

  這衝突就這麼直接爆發了,而這一次甚至不需要專門有人傳播,這消息就跟風一樣的傳遍了各處地方,要知道楚州老百姓這兩年過的日子不錯,加上第一年免稅,第二年半稅,收取的稅可是微薄的厲害,這可比他們當佃戶,要抽六成租子不知道幸福多少倍。

  本來他們還沒察覺今年跟往年會有什麼不同,但是這上頭一收稅的一來,這一算賬才發現,當帝國的百姓要多繳納好多稅,而當楚國子民雖也比往年提高了些稅,但他們依舊可以接受,這玩意一比較,明眼人都知道誰高誰低。

  而且因為稅的高低不同,衝突自然爆發了開來,而那些沒有大楚庇護的百姓自然倒了霉,而這時候老百姓才知道,他們以為無所謂,麻煩的一步手續有多麼的重要。

  關乎自家的利益,老百姓可就上了心了,那些還沒有加入大楚的百姓紛紛堵住了之前每日跟他們講解楚王國怎麼好,怎麼好的巡使,紛紛要求加入大楚王國,這卻是讓這些磨破了嘴皮子,嗓子都快說的啞了的巡使都苦笑不已。

  早知道如此,他們何必如此費勁。

  整個七月,本來一直不怎麼漲的大楚王國人口突然呈現爆炸式的增長,而且是幾何跳躍級,本來在地方上閒的沒事幹的巡使跟手下的司吏,頓時忙的昏天黑地。

  而楚州的變故,足足晚了半個月才傳到司徒雪的耳中,而當司徒雪知道楚州地方發生了什麼,頓時摔了數個瓷瓶,大罵那些鼠目寸光的傢伙,好生發洩了一通。

  「殿下,楚州那邊冷卓經營了好幾年,早就建立起了有效的統治,我們想要在楚州獲勝很難,所以也不要過多奢望那邊能有什麼建樹,只要能拖住冷卓的後腿就可,咱們將揚州經營好了,就已是一個巨大的勝利了!」納蘭葵勸解的道。

  司徒雪發洩一番,也恢復了冷靜,道:「我就是氣不過而已,算了,楚州那邊盡可能的支撐吧,揚州這邊冷卓的基礎薄弱,加上冷卓對地方勢力向來不喜,我們在這邊,勝算更大,對了跟太倉那邊聯絡的如何了!」

  「還沒有消息,太倉那些地主太抱團了,根本就是水潑不進!」

  「太倉府這些地主必須要拿下,他們手裡的兵可是我們對抗冷卓的主力,咱們在楚州步步被牽著鼻子走,主要原因就是咱們手上沒兵馬!」

  「或許殿下還是親自去拜訪一下吧,這些土地主在以前雖入不得眼,但是他們的根基在太倉很深,而且整個太倉府可是個大糧倉,能得這裡支持,我們在揚州不說十拿九穩,也至少有六七成的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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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章 欺人太甚

  呂揚是上林府下的一個縣令,呂家出身於商,在當地還有不少比呂家富貴的人家,但是當初南面金河開通,呂家卻因為一船貨被劫,雖沒一下子沒落,卻也是元氣大傷。

  就在家途艱難之際,毅然的南下,成了第一批靠金河吃飯的商家,這之後,呂家就是水漲船高,寥寥幾年功夫,呂家就成了當地的第一富戶,但呂家這才風生水起,呂家家主,才五十不到的呂正梁,卻因為舊疾復發,沒拖兩日就走了,而喪事還沒辦完,呂家庶出子就被趕出了呂家,長子繼任了家業。

  這個長子也就是呂揚,呂揚長的胖胖乎乎的,雖胖卻不肥,出身商人之家也算是能言會道,在生意上也有幾分見解,但是自從呂揚在郡城碰到了來上林府的納蘭葵,這位還算精明的新任呂家主就不知怎地,接連幹出幾個糊塗事了。

  而最大的一個就是接任了當地的縣令之位,要知道這位置可是有些燙手,等於是新立大楚王國站在了對立面,很快,呂家就遭受到了第一波打擊,被趕出家門,只拿了丁點家產的呂邵看準了機會,加入了王國,而後直接向大楚王國申訴所要呂家在大楚王國泣血谷內的院落、商鋪等等。

  結果自然是呂邵得意,奪取了位於泣血谷的呂家產業,呂家最大的財路一下子就斷了,這件事可是讓呂揚氣的牙根癢癢,但是呂揚此刻卻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走下去了,何況他還期待著做出點成績,好接近自己心目中女神,可以說,這位呂家主心裡著魔了。

  盛夏七月,呂揚就帶著人開始滿縣、各村各鎮的收稅,但是呂揚跟那些被逼的走投無路的縣令可不同,呂揚還沒有昏了頭,因為呂家是以商起家,在地方上沒有多少田地,加上上林府這邊沒有經歷太多的戰火,所以呂家基本沒受到什麼衝擊。

  所以在徵稅上,呂揚基本上是按照上頭發來的指令徵收,不多徵,也不耍什麼手腕,所以呂揚所在的縣稅收基本上順利完成,但這拖拖拉拉的,也足耗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將糧秣入庫。

  「大人,經過這些日子不辭辛苦,地方上的夏稅基本上都已收上來了,全縣大概二十三萬六千七百五十石,官倉裡都堆的滿滿當當的,不過有兩個倉年久不用,可是修補一番,很難用多久,眼下雨多,是不是盡快的將糧食換了錢,咱們這衙上,大小開支可都是大爺您私掏腰包!」

  說話的是呂家的老管家,沾了呂揚的光,也成了一縣的主簿,可以說當了一輩子下人,一下子成了官了,這可是祖上冒煙的美事。

  呂揚嗯了一聲,道:「現下糧食已到了什麼價錢了!」

  「縣上昨日的市場價一銀七十六銅,算是這兩年最高的價了,不過要是往北,價還能高一些,不過刨除運費之類的,還得少上那麼兩三文,不過聽說中州、青州那邊糧價漲的凶,一石能賣出三銀以上去,不過想運送糧食過去可不容易!」

  「別折騰了,回頭直接賣給縣裡的米行,一銀七十六銅幣,算下來,也有四萬多金幣,有了這筆錢,縣上的日子就好過不少。」

  「嗯,前前後後的,咱們這大半年可是砸進去兩萬多金幣下去了,別的不說,就是那三百多號城衛營,光是這半年的月俸就四千多金幣,這算上採買的兵器、、皮甲,加起來就有七千多金幣,這還是選便宜的買,否則還不定砸進去多少錢去!」

  「行了,這不是收了稅上來,有了這筆錢,就全齊活了,本來城內的商戶才是大頭,不過那幫傢伙!」只要想起來呂揚就牙根癢癢,因為地方上商鋪的稅金幾乎是在平安銀行過賬,這已在楚州地方成了一種流行趨勢,而這部分稅按道理是該歸屬帝國的。

  不過卻被大楚王國以駐軍保護費給沒收了,想要錢算了吧,這跟本就是一個沒頭的官司,而呂揚也不指望能收到多少商稅。

  「對了,明個轉讓糧食的時候,激靈點,那金穗米行也是大楚王國的官行,別被他們將錢給吞了!」呂揚也是心有餘悸,囑咐的道。

  「大人,放心,咱們一筆筆的交割,給一部分錢咱們賣一部分糧,否則寧願堆在倉了,慢慢的掃貨!」

  呂揚這才安下心來,揮手打發了這位大管事,這才一身疲憊的來到後院,直奔著他新納的小妾房裡走去,這小妾的模樣卻是有著那麼三分跟納蘭葵相似:「我的寶貝,爺可想死你了!」

  金穗米行這劉水縣分行,二櫃頭殺過了掌櫃的房間,道:「掌櫃的,官衙來賣米來了,是本縣的呂主簿親自上門!」

  「呵,還以為他們不打算賣米了呢,既然來了,你就好生的招待就是,咱們米行向來童叟無欺,公平買賣,該支付的錢款一分也不要差他們的,該付就給付了,至於入庫的糧食,連夜運走,送北面新建的埠水倉去!」

  「掌櫃的不親自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這裡的事你得盡快接手,我可能隨時都要調走,所以這次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掌櫃的揮了揮手,道。

  「哎!」二櫃頭沒有多詢問,他們看上去只是米行,但實際上他們這些還有一個軍中的身份,隸屬軍中後勤部的,而從糧食流向就能猜測的出,最近可能北面會有些大動作。

  糧食交割的很順利,根本就不用轉庫,米行這邊就有大車直接去官庫前,拉走一大車糧食,交割一筆錢,倒是沒呂主簿想的那般會橫生枝節。

  這糧食交割足足持續了一周,庫內除了留下部分糧食,賣出了三萬七千多金幣,全部到賬,一直乾涸的縣衙銀庫總算是有了點底子。

  但是賣糧的錢全部到賬沒一日的功夫,就有三隊二十餘騎的騎兵入了縣城內,直奔著縣衙奔去。

  為首的是一個彪形大漢,五大三粗,長的虎背熊腰,一開口那聲音猶若洪鐘般響亮:「呂主簿,咱們又見面了哈,我魯三今個來,也沒別的意思,就是貴縣的駐軍費可還短了一大截,聽說縣上剛剛收了稅,上頭讓我來你這,將缺口給補上!」

  呂主簿看著這一群五大三粗的大頭兵,頓時臉上笑比哭都難看:「魯大人,今年的駐軍費不是已用商稅沖抵了麼,怎麼又來要錢!」

  「商稅?那個才幾個錢,咱們旅團上下五千號兄弟,算上後勤營兩個,光是人頭就不下七千,每個月光是糧餉就要五萬金幣,這還不算兄弟們每日訓練消耗,軍械更換,人吃馬餵的花銷,這林林總總拿拿總,一個月我們一個旅團就得八萬金開銷!」

  「從去年十二開始,到今年八月,嗯,這月不算,也就有八個月,算起來就是六十四萬妹金幣,咱們駐紮的這兩個郡,有縣十一個,算下來大概每個縣分攤六萬金幣左右,而到目前為止,你們縣才上繳了不到兩萬金,缺口足足有四萬金幣!」

  「你們這些乖兒子的不給駐軍費,我們這些當兵的可就得喝西北風,每月連養家的薪俸都領不齊,這個問題可是很嚴重啊,如果不是咱們旅團長一直壓著下面,估計下面早就開鍋了!」

  「你說我們這些人容易麼,不辭辛苦的保護你們,結果到頭來,卻連飯都快吃不上了,這可是對我們兩國的友好可不怎麼好哦!」

  呂主簿看著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但誰能想得到,這個虎背熊腰的大漢卻有著一張能說的嘴,呂主簿每次跟對方說話,大氣都不敢喘:「這事我得請示我家大人才能決斷!」

  「去吧,去吧,就知道你這小小主簿當不得家,速去速回,如果沒個結果,我們可是不會就這麼走的,對了,兄弟們一路勞累,午飯還沒吃,勞煩去對面酒樓要兩桌酒菜過來,也不用太頗費,豬、牛、羊肉各來個三十斤,其他菜也要足量,酒水少來點,一桌來個一大壇就行了!」

  呂主簿一聽臉都快垮了,偏偏這幫傢伙得罪不起,沒聽說附近有的縣因為一點誤會,這幫傢伙當場就殺了十數個當地的城衛士兵,完事屁事沒有,反而是那個縣令又是送錢,又是好話說盡這才送走。

  「還差四萬金幣,這些當兵的欺人太甚!」聽了主簿所說,呂揚頓時拍案而起,他雖不知道縣上,商稅一年多少,但是去年的時候,光是他們呂家在當地一年繳納的各類稅金就不下八千金幣,而呂家在縣城裡,還不算生意規模最大的,呂家的根基其實是在泣血谷那邊,那邊的一個鋪面可是價值數十萬金幣。

  他們交易了大部分糧食,也才換了沒三萬七千多金幣,這些傢伙直接來了個整,非但讓他們白忙活了,還得倒貼錢,而看樣子,秋後,這幫傢伙還得宰一刀,到時候不一定又要開口多少。

  但是不給的話,呂揚卻能想像得到這群跋扈的大頭兵會幹出什麼事了,給,還是不給,呂揚糾結了,他心裡頗有點後悔接掌這縣令職位了,但現在他還有路可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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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一章 水陸兩棲軍團

楚州北部,幾乎是屬於天河流域範圍,包括鄱陽府,廣陵府,東昌府,如果算上揚州西北的揚州府,這四府幾乎霸佔了小半個天河河段。

從鄱陽府的大湖,八千里鄱陽海,一路順河而下,就能抵達揚州府的太湖,這幾乎是一條水上黃金之路,儘管因為戰爭,導致天河水道一度的冷清,但是隨著大楚王國玄武水軍逐步控制了這一段江道,天河水運已開始恢復往日的繁華。

從環太湖的諸多沿湖城鎮內,自去年開始,就已開始擴建的造船業,已進入了船隻盛產的階段,從金河流域砍伐的叢林巨木順著西千湖北上,又通過松江河道進入到太湖,這些巨木都是打造大中型戰船的木材。

因為環太湖造船廠的驟然增加,一度的導致這一條河面,幾乎被漂浮北上的巨木堵塞了整條水道,由此可見,環太湖區,究竟造了多少條船。

本來環繞太湖區的一系列城鎮,造船業就十分發達,因為這裡曾是揚州最繁華的水域,只是天河水運的短暫落寞導致太湖上商船大減,導致一些造船廠有些難以為繼。

然而就在一些造船廠都已經支撐不下去,甚至有一些都已經出現撂荒停工,船塢內雜草都有人高的時候,南宮烈出現了,南宮世家先後收購了一十二家造船廠,並開始擴大船塢規模,並開始為大規模造船進行材料囤積。

南宮世家在揚州城可有著無與倫比的影響力,而跟楚州冷家聯姻之後,南宮家的財勢更厚,儘管跟帝國已明顯的分道揚鑣,但在揚州,南宮世家的影響力卻沒有半點減少。

南宮烈的舉動很快的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而跟南宮家交好的一些家族更是乾脆的上門盤問,而夠不上檯面的人家則從其他方面入手,總之是貓有貓洞,鼠有鼠道。

對此,南宮烈也沒有什麼隱瞞,因為他那個便宜女婿給他的話就是有多少船吃進多少船,當然這也是限制船型的,最後只要質量過關,就完全沒問題。

很多人不相信,也有很多人信了,而有一些人相信就已足夠了,於是之前還冷清的環太湖各城鎮開始繁忙了起來,閒賦在家的船工,船匠成了香餑餑,不過這時候的爭奪還不算激烈。

真正讓環太湖區瘋狂的是南宮烈拋出的大額訂單,這是刨除了他南宮家的份額之後,還剩下的大把船隻清單,大的,中的,小的,從戰船到運輸船,囊括了數種船型,南宮烈按照冷卓的方法進行了招標。

而且在南宮烈明確表示這只是第一批訂單之後,整個太湖區都被引爆了,造船並不是一個簡單的組裝,而是一個涉及多方面的大型工廠,也是一個國家實力的體現,而揚州無疑是天龍帝國最富裕的地方,同時也是造船業最發達的區域之一。

造船是需要有資質的,不過這個行業依舊有大把的蛋糕,比如木材加工,比如一條船上的各種所需物品,總之這是一條產業鏈,造船的興起,直接帶動了環太湖區已有些走下坡路的經濟。

而隨著太湖區造船週期進入正軌,陸續的那些耗時可能三五個月的樓船也開始下水,在進行了測試了之後,這些戰船,甚至運輸船紛紛出太湖口,前往楚州進行整編。

襄陽軍團改編為玄武軍團之後,整個軍團就走上了水陸兩棲作戰的方向,說白了,就是軍團裡的旱鴨子們也要上船進行簡單的水戰訓練,適應戰船的搖擺,並學會游泳。

本來玄武軍團還分成水軍,陸軍兩部分,但隨著新的建軍方向,這兩者也進行了合併,玄武軍團擴充為八個水陸兩棲師團,每一個師團都擁有足夠運送整個師團全部兵力的戰船,運輸船,同時在靠岸之後,又有相當的戰力能夠進行陸地戰。

而按照這種要求,以一個營為單位算,需要小型樓船一艘,飛魚,戰鯊各兩艘,走舸,艨艟各兩艘,可運送士兵,戰馬,輜重的運輸船兩艘,同時樓船還將攜帶八條蚱蜢飛舟,大大小小船隻加起來大概有二十條。

一個旅團依舊由十營組成,不過旅團內,則有兩個水營是旅團直轄,擁有大型樓船三艘,中型樓船六艘,運輸船十二艘,不過這兩個營,卻屬於加強營,一營有八百人。

而旅團之上的師團,則在旅團的基礎上,又多出一艘超級戰樓船,大型樓船五艘,配屬各類飛魚,走舸若干,另還有一支超過五十艘運輸船組成的船隊。

這樣算下來,一個師團的人數達到了空前的三萬人,水戰最大人數可達到一萬八千人,而登陸戰的話,最高能達到兩萬,當然這是極限數字,在保證戰船還有一定戰鬥力的情況下,可派出一萬五千兵馬登陸作戰。

整個師團,擁有超級戰樓船一艘(最高可承載八百人,並裝載物資三百噸),大型樓戰船二十艘(可承載五百人,並裝載物資兩百噸),中型樓戰船三十艘(可承載三百人,載物一百五十噸),小型樓戰船五十艘,(可承載兩百人,載物百噸)。

飛魚一百五十艘,戰鯊一百五十艘,走舸兩百艘,艨艟兩百艘,蚱蜢飛舟五百條,輜重運輸船一百二十艘,全師團上下統計船一千四百二十一艘。

而玄武軍團下轄八大兩棲師團,光是這些就足足有上萬造船額,何況這還只是玄武軍團所需,經過改編的周瑜所轄的青龍軍團,同樣擁有這樣的兩棲作戰師團編製,而除此外,運輸船更是所需龐大。

而這樣龐大的造船計劃,環太湖造船廠也吃不下,但經過多處分流,依舊將太湖引爆,可想冷卓的造船計劃有多瘋狂。

而能支持冷卓這瘋狂的還是因為冷卓把持著平安銀行這個金融機器,讓他根本就不需要為缺錢而擔心,只要冷卓依舊把持著楚州,根本就不需要擔心他的經濟會支撐不住。

不過這麼龐大的計劃,想要完全完成,顯然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士兵需要訓練,戰船需要時間大造,而後還需要進行磨合,想要形成戰鬥力,每個三五年想都別想,好在如今天河之上,玄武軍團一支獨大,唐軍的水師如今卻是越發的不是對手。

時間匆匆,轉瞬夏天已過,九月的酷炎並沒有因為秋雨的落下而有所舒緩,十月的秋老虎依舊威猛十足,東昌府,一不起眼天河水灣,這裡已成為一處重要的屯兵之地,周邊已全面被戒嚴,而駐紮此處的是兩個水營的兵力,這對於這麼一個之前連碼頭都沒有的小水灣來說,已經是大陣仗了。

「好重的煞氣,真不知道這一路是哪支兵馬!」隔著老遠,站在一艘小樓戰船的甲板上,藉著月光望著遠處那一排模糊的身影,居然隱隱的能感覺到一絲涼意,這可不是晚風吹過來的涼,而是讓人心裡毛骨悚然的冰冷。

「管他哪裡來的,趕緊將這支兵馬送過河才是正經!」說話的人是盧蟬月的三哥,算是一個小統領,統領屬於臨時賦予的稱謂,介於營尉跟旅團長之間,通常領兩到四營,而委任指揮的這支力量的最高長官可稱之為統領,其實這也是作戰更加靈活的一種體現。

一千多兵馬陸續的登上了五艘雙層運輸船,這種運輸船沒有分成細小的隔艙,在上方兩層,幾乎是連通的大空間,環境算不上好,但用來短程運兵卻是不錯的選擇。

兩個營護送著這五條運輸船在夜幕下,緩緩的離開了水寨,駛入了寬闊的天河水面,盈盈的月光照射在江水之上,泛起層層粼光。

「統領大人,是不是要對中州進行大規模的襲擾了?」

「誰知道呢,上頭又沒有發命令來,不過看樣子應該很可能,十月可是豐收的季節,如果這個時候殺入中州,攪和一團,對李唐可是不小的削弱,上頭應該不會放過這個時機的!」

「不過這支一千多人,北上能有什麼用,咱們這一年,可是襲擾了數次,如今唐軍都尖了,沿著天河修烽火台,加上派駐在各處游動的兵馬,兵馬少了可不管用,很容易被圍殺!」

「這支兵馬應該不少普通的兵馬,我想應該是軍中的精銳,沒看之前只是遠遠的看著都能感受到那種沖天的煞氣,想來唐軍小股騎兵奈何不了他們的!」

「希望如此,自從李唐打下了幽州,跟北方胡人聯繫起來,李唐麾下就多出大批的騎兵,如果離河岸太遠,咱們可都要吃大虧,這李唐可真是我們的宿敵!」

「哼,李唐雖然強,也跨不過這條天河,還不是只能被動防守,說起來還是我們佔便宜,唐軍為了防備我們,可是花費了不少的氣力,動用了大量兵馬,不過還不是防不勝防,等著咱們玄武軍團整編完成,那才是我們大顯身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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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二章 生命不息,殺戮不止

  過了午夜,懸掛高空的月亮被一層灰濛濛的陰雲籠罩,連帶著那漫天的星斗也被遮的半點光芒都無法透過來。

  「他娘地,這該死的鬼天氣!派出飛魚船,帶上月光石,在前面引路,讓船上的水手都給我睜大了眼睛,別掉了隊!」

  在一團漆黑的河面上行船,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考驗,而按照已行進的時間上看,他們距離河對岸已沒有多少路程,所以點燃船上燈火的話,會被那些遍佈河岸附近的烽火台發現。

  他們這支船隊,算上樓船上蚱蜢,也才四十五條,而能作戰的船隻更是只有一半,這點人根本就無法掩護登陸,他們登陸的地點是避開那些有重兵把守的渡口的,而非渡口地帶,則要考慮多種因素。

  如果有月光幫忙,雖說視野依舊受到很大的限制,但畢竟還是有視野的,大致能看到河岸的情況,到時候在挑選一段易於登陸的河岸,但連這點光都沒有的話,他們就只能派船上去摸黑了。

  「統領大人,要不要等天亮一些,再靠岸!我看這雲很可能要下雨,到時候岸上的烽火台也不一定能發現咱們的!」

  「先試試吧,如果不行再說,咱們這二十來艘能戰的船,如果被對方烽火台發現,不要多久,附近就有騎兵會殺過來,你應該知道那些來去如風的騎兵有多難纏!而且這次上頭可是反覆交代,這支騎兵不能下水!」

  「不能下水,難道是重甲騎兵?」

  「誰知道!」

  下半夜,淅淅瀝瀝的小雨下了起來,溫度頓時又降了幾度,也只有夜晚,這個時候才能感覺到秋的涼意。

  夜晚行船,跨越了數十里的天河,很難分辨出他們具體靠近了哪裡,只有一個大致模糊的判斷,但總算,經過提心吊膽的黑暗行程,前方派出的幾條飛魚快船接觸了陸地。

  「大人,咱們運氣不錯,在不遠處就有一片樹林,如果沒弄錯的話,這片樹林附近應該就是楊莊,在這片林子下方就有一片略微平坦的河岸,咱們的運輸船應該能衝上去!」

  「楊莊,那不是離著小錦河渡口沒多遠了!」

  「嗯,大概也就三十來里路程,那個渡口咱們上次攻佔過,已被損毀了,不過那裡非常適合登岸,所以附近一直是一處大的營寨據點,也是方圓百里唐軍最多的地了!而小楊莊也應該也有一小部分駐兵,不過這裡應該處於小楊莊的視野範圍內,所以這一段沒有設置烽火台!」

  「而現下,這種天氣,小楊莊的哨塔應該看不到這裡,咱們就借助這一點,將人送上岸!」

  「嗯,先讓人去設置衝岸標記,然後讓幾條運輸船衝上去!」軍中的這種運輸船考慮到登岸的特點,所以底是平的也是一種大型平底沙船,吃水淺,只要河岸是平緩的,完全能夠衝上河岸。

  登陸準備工作很快就完成了,幾條飛魚船提前靠岸,而後點燃了長口火爐,這種火爐四面都是密封的,只有一個臉盆大的口,而這個口附近還圍上了大約一米多長的圓筒,而在火爐內生火的話,火光就只會被那個口所朝向的方向看到,而其他地方,卻無法看到火光。

  火光對準河面,這樣岸上根本就發現不了這裡的亮光,而在河面上,卻是看的真切,很快五條運了兵的運輸船從被團團圍住的戰船中衝出,直奔著那幾道光的中心地帶衝了上去。

  劇烈的撞擊,讓船體一陣劇烈的震動,運輸船內頓時響聲不斷,但好在這種撞擊只是一下就過去了。

  「將軍,船已靠岸上,你們可以下船了!」

  「知道了!」

  冉閔點了點頭,望著那綿綿秋水中的黑暗,抖了抖身上的雨水,踏著船板,跳上了岸上,而從五條船體內,那蒙在黑袍子中的騎兵也陸續的登上岸邊,一千餘騎很快就在岸上聚了一大片,而後,就如黑暗中的鬼魅一般,消失在雨幕之中。

  「呼,總算是達成任務了,我們也撤了!古怪的騎兵!」

  冉閔率著一千死騎衛,在雨幕中狂奔,冉閔說不出的暢快,總算告別那片蠻荒叢林了,這兩三年的時間,冉閔跟死騎衛就好似銷聲匿跡一般,沒有在出現在任何人的視野中。

  當然他們並非是真的消失了,而是被短暫的發配了,冉閔的死騎衛出現之後,進行了一次戰鬥,而在那一次戰鬥中,死騎衛展現了恐怖無比的戰鬥力,這是一支難以殺死的兵團,同樣也是一支格格不入的存在。

  死騎衛是靠冉閔的意志支撐,但是死騎本身的強大與否卻是看生前的實力,如果這死騎生前弱小,身體也不夠強壯,就算靠著冉閔的意志可以無限復生,但能起到的作用也十分有限。

  而且死騎衛的坐騎,乃是血滴噬魂獸的分身,血滴噬魂獸能夠吞噬強大的存在從而進化,並改造死去的魔獸為坐騎。

  在十萬大山的那場魔獸潮中,可是獵殺了無數的魔獸,這讓冉閔提早的結束了蠻荒之旅,而在那一段時間裡,冷卓還將當初在青州大將軍墓內獲得地獄鬼王甲拿了出來。

  大將軍王生前殺戮無數,這一千套地獄鬼王甲更是在吸收了不知多少鮮血、怨魂,方才形成,就算是存放數百年,依舊煞氣十足,而這一千套地獄鬼王甲裝備了冉閔新的死騎衛後,沒想到居然發生了新的變化。

  死騎衛本身就是死者,靠著冉閔的意志而得以永生,而地獄鬼王甲上的厲鬼亡魂卻跟這死騎衛引發了共鳴,無數的亡魂鑽入了死騎衛的身體中,賦予了這些死騎新的生命,而這些亡魂的意志響應了冉閔的意志,讓冉閔這支死騎衛變得更加彪悍。

  而胯下的坐騎,也經過血滴噬魂獸的吞噬,形成了一種全身黝黑,體型如獅子,頭頂有骨角刀刃,身體全身披覆一層緻密的鱗片,冷卓管這種不屬於任何物種的魔獸叫做暗靈獸。

  暗靈獸可不僅僅只有這麼點能耐,它們的身體內能夠長出無數鋒銳無比的骨刃,可以應爪子上,可以在身體上,甚至它們能夠生產出骨翼刃,唯一可惜的就是不能飛,但卻是一種大殺器。

  這是冉閔跟其胯下血滴噬魂獸的死靈騎兵軍團,沒錯,全新的死騎衛,可不僅僅戰鬥力彪悍,更因為死氣濃重,煞氣沖天,所以它們踏過的地方,萬物枯萎,生靈滅絕,只要靠近,生機就會受到死氣的侵蝕。

  如果非要比喻的話,它們就是瘟疫,所過之處,帶來的只有死亡,而正因為死騎衛的恐怖,冷卓在使用時,很是小心翼翼,冉閔這支兵馬沒有編入任何一個軍團中,屬於獨立的作戰單位,甚至在楚州地方,冷卓都不敢讓這支兵馬隨意走動,因為它們就算是溜個圈,也具有很大的危害。

  而這一次冷卓卻是將冉閔這支兵馬丟到了中州,畢竟這支兵馬不可能一輩子都雪藏起來,而且死騎衛的力量來源就是殺戮,是那些亡魂,所以長時間不動用,只會讓其不斷的退化。

  冷卓現在在潛心的積攢力量,遠還不是對李唐動兵的時候,但是冷卓又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李唐實力一步步的提升,所以他才會跟帝國達成短暫的聯盟,甚至在建國之後,不斷的發動對中州的登陸作戰,儘管大部分都是淺嘗而止,卻依舊牽制了李唐大量的軍力,讓帝國在幽州戰場節節勝利,如果不是萬獸山附近的諸多要塞堡壘修築的太堅固,難以攻下,幽州此刻已盡數掌控在帝國手中。

  冉閔在上得岸上,並沒有朝著無人的地帶穿過,而是直奔著小楊莊殺去,這裡可是附近唐軍的一個小型據點,駐紮有三百多騎兵,還有一支五百人的青壯協防營,經過短暫的訓練,也算有些戰鬥力。

  莊上的村民早就朝著內陸搬去,至於附近的田地,也由青壯協防營負責,倒也是不耽誤農事。

  一千死騎衛,沒有發出多少聲響就衝到了小楊莊外,沒有震耳欲聾的隆隆聲,也沒有聲勢驚人的喊殺聲,一切都那般的安靜。

  「敵襲!」小楊莊哨塔上的哨兵還是發現了冉閔這一千騎兵,然而他的警報太晚了點,他才發出聲音,一道破空而來的破空刃就出現在了身前。

  人如紙,頃刻之間便被撕扯兩半,那鮮紅色的血噴濺在哨塔上,發出茲拉茲拉的聲響,在看去,那血已如黑色的腐蝕液。

  獲得新生的死騎衛動作不在是僵硬無比,好似機器一般只知道揮砍,它們的動作就跟活著的時候一樣,甚至更加的完美,因為它們擁有一個強大無比的意志,加上對厲魂的嗜血讓它們更具攻擊性。

  它們是完美的殺戮機器,而小楊莊就是它們殺戮的第一戰,冷卓不會想到,當他將冉閔這個死神丟在了中州,會產生怎樣恐怖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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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三章 亡魂傀儡—死騎侍從

木扎,來自草原黃金部落下的左特特蒙部的一員勇士,得到天狼神的賜福,獲得一頭四階草原大青狼為坐騎,可以說他已站在部落的最榮耀的頂端,不過這還遠遠不夠,為了給部落爭取更多的權益,木扎毅然的率領部落三百勇士加入了南下大軍之中。

這是數百年來,第一次,他們從莽莽巍峨的萬獸山麓北端直插而下,大多數時候,他們也只是從萬獸山西端繞過這一條大山,跟那到處都充滿山麓,甚至是戈壁的涼州不同,這裡是帝國的腹地,一片豐饒的所在。

在幽州縱馬奔騰,跨過那壯闊的秦洛大河,踏上這一片一眼平川的中州大平原,這裡簡直就是最好的牧場,豐饒的水土,甚至比黃金湖畔的水土還要肥厚,如果在這裡縱馬,那該有多好啊!

木扎並非是為了李唐而作戰,他們仰望的存在並非是唐人的皇者,而是那草原上最聖潔高貴的聖女大祭司,正是她的預言,讓他們奪下了數百年先輩碰的頭破血流的帝國重關,得以讓他們在這中州大平原上馳騁。

為聖女祭司而戰,這是他們的榮耀,每一個草原勇士最樂意做的事!

木扎的刀乃是從幽州大城那寬闊的軍械倉庫中繳獲而來的,黝黑的刀身給人一種冰冷無比觸感,刀刃處,那陰森的寒光無不在說明它的鋒利,木紮在拿到它的第一刻起,就不曾離過身。

噹啷,讓它自傲無比的黑玄鐵戰刀狠狠的劈砍在對面籠罩在一片黑袍中的騎兵,卻發出一聲金屬的交鳴聲,一股巨大的反彈力讓他虎口一麻,差一點就將手中戰刀丟了出去。

木扎可是它所在的部落中最強的勇士,甚至能夠不拿武器對戰落單的流浪狼王,但是他引以為傲的力量,卻第一次讓他失望了,他的對手沒有如以往一樣被撕成兩半,反而如萬獸山一般沉穩。

吼,就在這時,他胯下的大青狼終於發出了它最拿手的絕招,利爪風暴,快速的舞動的雙爪上一道道青芒飛射而出,這般近的距離,根本連躲避的空間都沒有,對面的騎兵完全照單全收。

那一襲罩住全身的黑袍在爪芒中化作一片片的碎片,在風中飄蕩,淅淅瀝瀝的雨滴拍打在那穿著一身漆黑如墨,死氣森森的鎧甲之上,茲拉,茲拉,就好似水滴入油鍋之中。

那濃郁的死氣,居然形成了死氣焰,覆蓋在週身上下,灼燒著落下的雨滴,那鎧甲上猙獰的花紋更顯凶煞,全副的鎧甲罩在那死騎衛士兵的身上,一層淡淡的黑紗籠罩在臉上,讓人看不清面孔。

死騎衛拿著的兵器並非是金屬的,因為它們散發出來的黑暗死氣,對金屬具有很強的腐蝕性,那白骨森森的骨斧閃耀過一片白色的寒芒,揮舞,居然沒有半點機器般的遲滯,如流水一般的順暢。

噹啷,又一聲撞擊,木扎雖然擋下了那柄骨斧,但是那雪白的骨斧之上居然冒出一道黑霧,纏繞在他手中的黑玄鐵刀上,他寶貝的刀居然在那黑霧的侵蝕下,開始變得鈍,甚至出現了一塊缺口。

木扎連忙要擺脫這讓人心中有種毛骨悚然之感的對手,但是當他驅動胯下的大青狼的時候,才突然發現,他胯下的大青狼居然好似木偶一般被牽著線,瑟瑟發抖的無法移動。

這是怎麼回事,木扎還沒有想出個結果,對面的骨斧再次的殺到,撕拉,噗,木扎身上的皮甲直接被鋒利的斧刃撕開,繼而胸膛被劃開一條長達兩尺多猙獰傷口,鮮血頓如泉水一般的噴濺而出。

鮮血噴濺在地獄鬼王甲之上,頓時亮起一片血光,就好似有一張血盆大口,直接撲向木扎的身體,吞噬了他的靈魂,而那陰風呼嘯的厲魂盤旋在木扎四周,彷彿是在慶祝一般,繞了幾圈之後,一頭撲進了木扎的體內。

木扎的身體一顫,身體的動作變得略顯遲緩,那死不瞑目的雙眼中噴出一團黑色的火焰,劇烈的顫抖之後,木扎跟其坐騎就好似失魂了一般,跟從在之前的敵人身後,朝著村落裡的其他地方撲去。

小楊莊的戰鬥只持續了很短的時間,完全是一邊倒的屠殺,哪怕是來自北方的精銳胡騎,在碰撞中也瞬間的倒下,地獄鬼王甲的恐怖死氣,就算是久經戰場的精銳老兵也會瑟瑟發抖。

當冉閔從小楊莊帶領麾下騎兵從小楊莊出來時,小楊莊已在一片火海之中燃燒,而莊內已沒有一個活人,而冉閔本來一千人的隊伍中,反而多出了三百多騎兵。

這多出的騎兵,是死騎衛招募的死騎侍從,而這也是死騎衛最牛掰的地方,血滴噬魂獸吞噬了大量強大的魔獸身體之後,能夠孵化出更多的血滴子,而這些血滴子也具備血滴噬魂獸的部分能力,融合控制一頭魔獸。

坐騎能夠控制,而戰死的士兵,則吸收了死騎衛那濃郁的死氣以及部分厲魂就成了死騎衛的部下,這種方式能夠控制的死騎侍從並非無限,但是這足夠讓冉閔的這一千死騎衛擴大數量,形成更強的力量。

小楊莊只是第一站,冉閔在中州的任務就是破壞,毀滅,至於目標,沒有,他們所到之處就是目標。

牙山鎮,靠著牙山,一座海拔還沒有兩百米的山包,這座鎮子處於南北官道之上,是通往昔日囚龍八城之一束蚺城的必經的一座鎮子。

牙山鎮東,有幾條溪流流經,滋潤著牙山附近的田地,儘管昔日中州荒了許多肥沃的土地,但是牙山鎮卻不屬於禁區範圍,加上這裡還需要供應囚龍八城駐軍的糧草,所以牙山鎮的農業很發達。

噹噹噹,劇烈的鑼聲在牙山鎮上空敲響,整個鎮子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在鎮子街道上,全都是壘砌的土牆木柵,在鎮子口更是如此,幾座高聳的箭塔上甚至還佈置了幾張床弩。

吱嘎吱嘎的弦勒的聲音響起,在鎮口一座大宅的房頂上,牙山守將乃是唐軍備軍都尉張江,算是二線兵馬,作戰時跟隨主力,作為兵員補充,或者充當輜重,也兼具一些作戰任務。

唐主力大軍除征西之外,還有大部都在幽州,在朝著東面青州以及南面楚州,精銳兵馬卻並不多,主要以二線備軍為主,唐軍也看的出,無論是青州白起,還是楚州冷卓,都不會全力攻入中州,所以才敢如此佈置,不改初衷。

張江麾下的都府只有一千人的編制,加上還有五百南下的胡騎可用,加起來差不多有一千五百人,除此外,就是鎮子裡臨時組成的鎮衛營,大概也有五百人。

對於一個鎮子來說,這些兵馬已不算少了,但是此刻張江卻一點都不以為自己手裡的兵馬多,之前牙山鎮所轄的東莫村已被攻破,死了幾十個士兵,只逃回五個人來,而它們帶回來的消息卻是讓是讓張江頓時提防了起來。

本來連夜就做好了防備,沒想到對方居然沒有趁勢而來,反而休整了一夜,卻是給了他時間召集散落四村的士兵,並且做出相應的佈置,不過張江卻絲毫沒有因為自己準備好了,而感到一點心安。

聽逃回來的士兵說,對方肯定是南面楚軍的精銳獸騎兵,而看數量至少要在千數之上,具體的幾人也說不出來,因為他們幾個當時正好在村外巡邏,如果不是跑得快,早就死掉了。

隨著這一陣鑼聲,張江終於目睹了這支殺入中州的精銳的模樣,嘶,只是看了一眼,張江就倒吸了口冷氣,好濃郁的殺氣,胯下那種好似獅獸的魔獸是什麼,而那些士兵穿著的黑色鎧甲,也給人一種陰森可怖的感覺。

「都尉大人,這可是獸騎兵啊,咱們能守得住麼!」一個旅帥上前,吞嚥了口吐沫道。

「守不住也得守,咱們在鎮上可是做了諸多佈置,怎麼也要扒下對方一層皮不可!」張江惡狠狠的說著,顯然是做好了同歸於盡,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心。

冉閔看著前方的嚴陣以待的鎮子,卻是露出一絲冷笑,他之所以等待了一晚進攻,而不是直接來攻,可不是因為死騎衛餓了需要吃東西,也不是因為疲累了,需要休息,這些東西對於死騎衛來說,完全都沒有用。

死騎衛的食物就是鮮血,就是亡魂,它們越是殺戮就會越強,這也是冷卓敢讓死騎衛孤軍深入的原因,因為死騎衛沒有補給的麻煩,而只要冉閔一個人吃飽肚子的話,想要滿足太容易了。

冉閔等的就是對方集中全力,省得四下裡奔波,而對於死騎衛來說,防備好的鎮子,跟沒有防備好的鎮子似乎都沒有什麼差別。

冉閔一揮手,雙腿夾緊胯下血滴噬魂獸,死騎軍再次發動了衝鋒,這是進入中州的第四天,而冉閔的兵馬,已經達到了兩千餘人,因為死騎衛並非是隨便找個人就吸收為死騎侍從的,而且在戰鬥中,死騎侍從也並非跟它們的主子一樣是不死的,冉閔的意志只能夠覆蓋一千人,而這些死騎侍從自然沒有不死的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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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四章 死亡瘟疫之地

  衝在最前頭的並不是那些死騎侍從炮灰,反而是精銳的死騎衛,依舊是沉默的進攻,但是在那陰森無比的恐怖死氣面前,這種沉默無聲,反而給人更大的壓力。

  「弓弩齊射,床弩給我瞄準敵將!」擒賊先擒王,射人先射馬,這可是常識,而冉閔在這支軍中,無疑是最與眾不同的一個,自然而然的冉閔肯定是這支兵馬的頭頭,重點關照也是正常滴。

  嗡的一聲,床弩的獸筋弓弦發出一聲清脆的鳴叫,數道猶若小長矛一般的弩箭劃過一道寒光朝著冉閔射去。

  然而弩箭還沒有射到,就見冉閔胯下的血滴噬魂獸身體上就一陣的扭曲,從肩胛骨上,兩塊堅硬的骨盾直接攔在冉閔身前。

  噹,弩箭強勁的力道狠狠的撞擊在骨盾之上卻只在骨盾上留下一道白痕,就被彈飛了出去,而血滴噬魂獸只是頓了一下身形,沒有受到半點傷害。

  「吼!」不過這一下還是讓血滴噬魂獸有些憤怒,一聲嘶吼,四周的死騎胯下的坐騎頓時有快了幾分,如一道黑色的旋風直衝牙山鎮口。

  咻咻,咻咻,從鎮子中,突然射出幾波密集的箭雨,規模雖不大,但數量卻不下兩三百,然而這些弓箭射入對面衝鋒的騎兵中,卻是連點血都沒彪出來,更沒有讓騎兵的衝鋒陣型有半點的遲滯。

  牙山鎮畢竟只是一座鎮子,而不是重鎮大城,擁有完善的防禦系統,距離快速的在拉近中,而牙山守將都尉張江也已全副武裝,手持著一把足有四尺長的厚背大環刀,拖在手邊,在陽光下閃爍著點點的寒光。

  儘管牙山鎮內的守衛是後備兵員,但可不代表這些士兵沒有戰力,在這後備軍中可是有不少從一線退下來的精銳士兵,這些人構成了後備軍中的主體構架,而其他的人也多是經受過常年訓練的青壯,畢竟大唐不是窮兵黷武,所以仍有相當的青壯年在進行耕作,生產活動。

  此刻這些沒有機會加入軍中的久玉青壯迎來了他們的第一仗,他們手中拿著的兵甲都是繳獲自帝國,在滿足一線兵馬後,一些損壞、殘破的兵器就送到了後方,經過重新打造後,就成了他們的兵器。

  以張江為首的,是由兩百人組成的鎮口防線,前後七排,一排三十人,各個都穿著厚重的甲,手中拖著厚背大刀,此刻這些刀都落在地上,人都錯腳,躬身,似乎在蓄力。

  冉閔的死騎衛很快就衝到了鎮口的防線前,這是數個大型拒馬組成的拒馬陣,能夠有效的遲滯騎兵的衝鋒,那斜插四十五度角的竹刺能夠一下透穿人的身體。

  眼看著死騎衛就要撞上,胯下的暗黑獸張開了猙獰的大口,一口黑霧球直接噴射而出,那拒馬一碰觸到這黑安球,就被那黑霧給罩住了。

  死騎衛直接衝了過去,拒馬完全成了擺設,被腐蝕的只剩下部分殘木,根本起不到阻礙的作用,十數米的距離,頃刻之間死騎衛撞上了張江的重甲刀陣。

  死,張江在死騎衛衝上來的瞬間,拖動了手中的刀,刀尖在青石面上劃過一道火花,閃爍著陰冷的寒芒一個上撩。

  卡嚓,一聲骨頭折斷的聲音從暗黑獸的胸頸處傳來,鋒利的刀鋒直接劈砍在暗黑獸的體內,黑色的血沾染在那刀上,頓時發出茲拉茲拉的腐蝕聲,落在地面上,頓時出現了一個小坑。

  這樣的傷害並不輕,但對於暗黑獸來說卻全然沒有感覺,因為它們本身就是屍體,噗,暗黑獸頭頂上的刃角突然刺出,斜著從張江的脖頸處鑽出,張江完全沒有想到,這頭暗黑獸的刃角居然能伸長刺出。

  死亡的黑暗籠罩著他,在完全閉上雙眼前,張江看到了四周那被撕破的防線,一切都完了,或許他應該選擇放棄這裡的。

  但一切都晚了,兩百阻在鎮口的重甲刀兵陣雖給死騎衛帶來了一些傷害,但是還是被幹掉了,而面對四周射來的箭矢,死騎衛卻是直接選擇了無視,不斷揮舞的骨刀無情的將那些依舊頑抗的士兵們殺死,甚至連他們的魂魄都無法轉生,被地獄鬼王甲吸入。

  鮮血逐漸染紅了牙山鎮,喊殺聲漸漸的寥落,除了幾條狗吠聲,整個牙山鎮再無聲音,屠戮一空,包括鎮中的百姓。

  鎮外的一座山坡上,冉閔冷漠的看著眼前的鎮子,想要衝出這鎮子的最後一批人也倒在了死騎衛的刀下,冉閔這才將目光瞥向鎮外那大片的田地,已泛著黃的稻穀快進入收割。

  牙山鎮內死去的人紛紛被丟棄到了這些田地之中,他們的身體在挨到死騎衛的劈砍,傷口已快速的腐爛,而如果不加緊埋起來,這些腐爛的屍體將散發出大量的黑暗死氣,影響四周的生機。

  做完這一切,隊伍又壯大了不少的死騎軍再次出發,朝著下一個目標奔去。

  十月的天氣,乾爽燥熱,這簡直就是死氣瘟疫最好的溫床,那數日前被死騎衛經過的地方,田地裡的稻米已大片的枯死倒伏,而那些米粒更是被死氣影響,白中發黑,已不能食用。

  成片的良田化作寸草難生的荒野,生命的氣息在流失,而那些吞食死肉的烏鴉更是將瘟疫朝著更遠的地方傳播,一場人為的大瘟疫以一種出乎所有人預料的速度在蔓延。

  一轉眼十月已過,冉閔的死騎衛縱橫中州東南部,除了幾座大城重鎮沒有被他攻破之外,其他的村鎮,但凡被他經過的地方,都是一片荒涼,甚至在進入中州的第十天,冉閔就已經開始頻繁的跟四面八方圍剿殺來的唐軍跟胡騎碰撞。

  冉閔麾下的死騎軍已達到了五千之數,這個數字已是極限數字了,每一個死騎衛都擁有了四個死騎侍從,不過因為兵馬的擴大,冉閔也不能再想之前那般的兜圈子。

  而唐軍終於拿出了一個精銳的折衝府出來,匯聚了周邊數千兵馬,加上三千胡騎,足足兩萬餘兵馬,在南俠鎮被堵住了冉閔的死騎軍。

  話不投機半句多,這支折衝府的折衝中郎將韓豹面色陰沉冰冷的揮舞手中的戰刀,這支折衝府最精銳的一千風豹騎,頓時發動了狂風一般的進攻。

  死騎軍依舊是不動如山,面對四周數倍於己的敵軍沒有半點的情緒,冉閔看著那速度如風,狂捲而來的精銳獸騎兵,卻是不屑冷笑。

  鋒矢陣,五千騎整齊劃一的動了,居於陣中的冉閔奔跑起來,而以死騎衛構成的箭頭直朝著那撲來的風豹騎針鋒相對的對撞而去。

  「暴風之壁!」指揮著風豹騎的唐軍都尉大聲下達著指令,上千奔跑中的風豹全身湧動一道青光,四周的空氣,頓時被這青光捲動,化作一道道好似巨浪一般的氣流。

  空氣在無數的亂流中被擠壓,拉扯,風自然而然的形成,很快的,死騎衛就衝入了這一片風之亂流之中,狂暴無比的風之亂刃好似無處不在的刀衝擊著死騎衛。

  地獄鬼王甲在這樣密集的攻擊下,也發出噹噹噹的脆響,而那些死騎侍從可沒有地獄鬼王甲這種極品靈甲護體,身上的皮甲被飛快的撕扯破碎,然後是身體,一塊塊的碎肉散落在地面上。

  成片的死騎侍從倒下,再也無法爬起來,儘管他們被恩賜了死亡的力量,但沒有不死意志支撐的它們注定了還是會死亡,只是這一道攻擊,冉閔麾下五千騎就至少有一半倒在了衝鋒的路上。

  但是冉閔麾下的核心力量,死騎衛卻在這一道攻擊中,完好的倖存了下來,儘管它們的身體同樣承受了無數的打擊,胯下的坐騎也被風刃害的傷痕累累,但是這些傷痕在衝出風暴亂流區域時,便快速的癒合。

  蓬,死騎衛跟風豹騎狠狠的撞在了一起,兩支精銳的騎兵在這一片地方上廝殺起來,風豹騎不愧是唐軍主力的精銳獸騎,戰鬥力可謂彪悍,就算是死騎衛也有不少被風豹騎兵給擊落坐騎,但是這些死騎衛可不是那些炮灰死騎侍從,哪怕是受到了再重的傷,他們也能再一次的爬起來。

  絞殺的戰場上空,紛飛亂舞的草葉變得枯黃,而後在風中化作碎末。

  「殺!」十數騎風豹騎兵發現了躲藏在死騎衛中的冉閔,頓時衝破了數個死騎衛的阻攔,殺到近前,一片風刃編織成網罩向了冉閔。

  冉閔卻是冷哼一聲,揮舞起手中長骨大刀,濃郁的死氣好似火焰般附著骨刀之上,朝著那密集的風刃橫斬去。

  噹噹噹,噹噹噹,密集交擊聲從長骨大刀上傳來,不過骨頭上的死氣卻是無視那些風刃,直斬那衝上來的十數騎,死氣入體,十幾個魁梧壯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枯老,生機流逝。

  「這,這怎麼可能!」一個士兵看著自己乾枯的手臂,不敢置信的說著,而話音還沒弱,他已經無力的癱倒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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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五章 生的死亡,意味永生

  如果非要用一個詞語來形容死騎衛,那就是頑強,打不爛殺不死,尤其是穿著地獄鬼王甲的死騎衛,大部分的攻擊都被這身鎧甲抵擋,根本就無法傷及身體。

  不過風豹騎也不是軟柿子,風豹的速度讓風豹騎在狹小的空間內也可以輾轉騰挪,見刀兵、利爪都無法奈何死騎衛,乾脆的發起了撲擊,從正面,從側面,直接將死騎衛撲下坐騎。

  然而風豹騎還是小覷了死騎衛的強悍,風豹的利爪將死騎衛按在地上,然後瘋狂的爪攻,那利爪上,青芒如刃,吱嘎吱嘎的聲音從地獄鬼王甲上傳來,而風豹騎兵也沒有乾看著,直接揮刀朝著那被黑霧籠罩的死騎衛的臉刺去。

  這,刀刃直接劈砍入那黑霧之中,捲起的氣流掀開了那粘稠的黑紗,露出了那張猙獰可怖的臉,風豹騎兵一下子愣住了,因為這跟本就不是一個人的臉,更像是一具乾枯的骸骨。

  刀雖砍碎了對方的臉頰,但是顯然這樣的攻擊對死騎衛並不算是致命的攻擊。

  吼,憤怒的暗黑獸從後方撲了過來,前爪上,長出兩尺長的爪刃來,閃爍著陰冷的寒光,朝著那風豹騎兵的後背狠狠的抓去。

  噗嗤,骨刃撕開了風豹騎兵的皮甲,刺入了他的後心,風豹騎兵臨死之前還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而暗黑獸卻已撲向了那風豹獸,對於它來說,風豹獸無疑是一個大補的食物。

  廝殺,慘烈無比,但是很快唐軍折衝中郎將韓豹就無法鎮定了,雖然在剛剛,他麾下的精銳獸騎一下子就幹掉了對方一多半的兵馬,但是在雙軍廝殺一團之後,他最信任的風豹騎兵居然沒有乾淨利落的幹掉對方,反而陷入了苦戰,甚至是佔據了下風。

  韓豹面色微微有些凝重:「傳令,讓胡騎出助,從左右兩側夾上去,其他各部,給我緩步圍上去!」

  隨著一陣嗚咽的號角聲,兩萬多唐軍全部都動了,從四面八方朝著正中廝殺的戰場撲去,然而韓豹下達的指令還是晚了一些,儘管正中的戰場依舊是廝殺的火熱,但是戰局卻已經是冉閔所率的死騎衛佔據了主動。

  而且死騎衛是可以擴編的,陸續的開始有新的死騎侍從加入隊伍,對他們生前的同伴發起了逆襲,可以說這樣的事情發生,對於風豹騎兵來說是一個很沉重的打擊,幸好他們是唐軍主力精銳,所以才沒有崩潰,但是在戰鬥時,氣勢卻是弱了幾分,完全被死騎衛壓住。

  冉閔站在一座小屍體堆上,掃著四周的情況,看著三千騎胡兵從兩側夾擊而上,冉閔卻是抿嘴一笑,來的正好。

  胡騎飛馳電掣般的殺入戰團,仿若兩把鋒銳的戰刀從兩側插入,然而迎接他們的卻是無數的陷坑。

  沒錯,是陷坑對於暗黑獸來說,想要在地面上弄出一些坑洞是在簡單不過的事情了,噴一口黑霧,地面就會被腐蝕出一個大洞來,三千胡騎組成的兩把利刃在插入的瞬間,就被折斷。

  衝鋒的氣勢,頓時一滯,前方摔落下馬,後方擁擠而上,好好的隊形,瞬間崩潰,不過胡騎好歹也是草原勁旅,在衝鋒受挫,後方連忙一拐馬韁,總算沒有全軍倒下。

  但就算如此,騎兵最為依仗的速度優勢也完全的失去了,儘管擁有戰馬的騎兵依舊犀利,依仗著數量的優勢殺入戰團,但是結局卻並未朝著他們所期望的那般發展。

  死騎衛是一支殺戮越多,就越強的兵馬,他們不知道疲憊,不知道饑渴,不知道畏懼,在鮮血的刺激下,他們無數次倒下,無數的站起來,沒有停息。

  只要冉閔依舊站立,這些護衛著冉閔周圍的死騎衛就會永遠的不死,生之不息,戰鬥不止。

  殺,殺,殺,殺,殺!

  隨著戰鬥的繼續,死騎衛的數量沒有減少,反而因為這騎兵的衝入,又有大量的死騎侍從誕生,儘管從四面八方衝上來的唐軍已圍了上來,但那又有何懼。

  廝殺,沒有半刻的停歇,韓豹不可置信的看著這支恐怖的軍隊,他們彷彿是殺不死的,彷彿越殺反而數量越多,有一種絕望從心底湧出。

  「給我死,死,死!」韓豹再次揮舞著手中的千鳥風,這是一把頂尖的兵器,論材質,絲毫不遜聖兵,差的只是一個有意識的魂魄。

  隨著韓豹的揮舞,千鳥風上,彷彿有無數的風鳥振翅而飛,捲起那犀利的風羽氣流,絞殺著身邊的一切,那些依稀可辨的戰士,在這一擊之下,化作無數的碎肉,彷彿不如此,他們就會無休止圍上來。

  然而這些人裡還有一些是怎麼也難以殺死的存在,就算他們的頭顱被砍掉,他們依舊邁著步子,朝著韓豹撲來,無頭的戰士,這讓韓豹幾乎都快瘋狂,這一切簡直違背了他的認知。

  這是怎樣一支恐怖的兵馬啊,他們根本就是殺不死的,而自已的士兵非但無法殺死他們,反而戰死之後,成了他們的驅使。

  韓豹劇烈的喘息聲,不知什麼時候,太陽已落向西邊的地平線,夕陽的餘暉照耀著這片飄散著濃鬱血腥味道的戰場,四周,跟隨他的戰士越來越少了,而更多的似乎只有這些殺不死,殺不盡的死兵。

  來吧,都來吧,韓豹咆哮著,手中的千鳥風在肆虐,瞬間的爆發,韓豹身周十米內一切都絞了個粉碎,甚至,那些挨了無數道攻擊的地獄鬼王甲,也終於卡的一聲,出現了一道裂痕。

  蓬,圍攻韓豹的死騎衛終於露出了致命的破綻,不過這顯得沒有多少意義,就算是真的死了,依舊會有新的死騎衛替換,只要這支死騎衛的意志不死。

  天,已是光暗膠著,夕陽只還露著半個頭,戰場雖還有廝殺,但結局卻已注定,數量依舊不減的死騎軍贏得了這場大戰的順利,儘管在對方的攻擊下,他們無數次的倒下,但是在不斷的重複的過程中,最先崩潰的卻是唐軍。

  死騎衛的包圍圈突然出現一條通道,一襲玉骨戰甲附體的冉閔從通道中踏步走出,手中是他的骨玉長刀,韓豹停下了瘋狂,目光望向出現的冉閔,他發現對方居然是一個活人,這個發現讓他差點激動的流淚。

  「不可否認,你很強,儘管靠著這無盡的死騎也足以殺死你,但我決定給你一個體面的死法,來吧,殺死我,你依舊是勝利者,而如果你死亡,你將成為我麾下的死騎將!」

  韓豹笑了,面色卻有些猙獰的看著冉閔,道:「你是說只要殺死你,這些該死的東西就全都會死是麼!」

  「沒錯,我的意志決定生死,只有殺死我,才有可能覆滅死騎軍,否則不管你殺多少次,死騎軍都會再次的站起來,而且會越來越強大!」

  「哼,那你就給我去死吧!」韓豹驅動胯下的風豹王,如一道風,瞬間撲向冉閔:「千鳥亂風舞!」

  千鳥風本就是風系極品靈兵,就算是普通的攻擊,都能引動四周風的共鳴,引發風嘯,而此刻,韓豹更是灌注了大量的靈力,千鳥風幾乎被青芒遮蓋,而四周那亂流更是狂暴,如一片片利刃一般的絞向冉閔。

  嗖,冉閔額前的髮被斬斷,飄落的過程中,在風中不斷的被切碎,而冉閔的四周更是被如網一般的風包裹,無數的風刃擊打在冉閔的身上,但遠些攻擊卻無法讓冉閔動搖分毫。

  斬空,冉閔的目光一直都看著對面的韓豹,四周的一切彷彿都消失不見,在韓豹衝到近前三米的時候,冉閔動了,一刀上撩,帶著堅不可摧的意志,揮出。

  那亂舞的風就好似玻璃一般被打碎,發出碎裂的聲音,而冉閔這一斬卻是直從韓豹的胸前掃過,通靈豹甲碎,內甲被撕開,鮮血如湧泉一般從胸前的傷口噴湧而出。

  韓豹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已胸前的傷口,那被黑霧腐蝕的鮮血在變成黑色,身體彷彿瞬間被麻痺,失去了控制。

  噗通,韓豹不甘的摔倒在地上,仰望著那暗下來的天空,一輪月懸掛在天空。

  吼,風豹王依舊撲向了冉閔,但是還沒撲著,就被斜刺裡撲出的血滴噬魂獸撞在腰間,摔在一旁,最後的廝殺。

  最後一抹光消失在地平線,黑暗籠罩大地,陰風呼嘯的吹著,帶著漫天的血腥味道,飄散遠方。

  韓豹從地面上爬了起來,生命的終結,意味著永生的開始,從這一刻起,再無折衝中郎將韓豹,有的只是死騎將,韓豹。

  南俠血戰,持續了整整一日,近三萬兵馬的廝殺,倒在這片土地上的,近兩萬,只有三千餘散兵潰卒得以逃脫,而這一戰後,李唐位於中州東南部的防線頓時被撕開了一條大口子。

  不過這場戰事的結局似乎並沒有成為一場更大的戰事的導火索,因為瘟疫來了,比起爆發的大瘟疫,兩萬多唐軍的戰死變得微不足道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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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六章 大瘟疫爆發

  帝國五六零年,大楚王國開國無年臘月,來自北方的冷氣流已悄然從萬獸山口南下,秦洛河兩岸,一片蕭索,而天河河岸,雖也感受到了冬的寒意,但氣溫卻只降了幾度,頂多夜裡的時候多加層被子,白天,日頭依舊暖洋洋的曬。

  過了十月的金秋,一年豐收完畢,大部分田地都開始休耕,恢復地力,而一些菜地,卻是種下了耐寒的冬菜。

  這臘月正午的日頭雖說不如夏日的毒,卻也有幾分曬人,王老實亦如往常又下了地裡,伺候著田中種下的菜苗,王老實是典型的莊稼漢,身強力壯,雙臂有一把子力氣。

  自從逃兵荒又回了老家,一輩子租種別家田地的王老實家居然分了田,加上他又借貸了幾十個金幣,又買下二十畝荒灘地,王老實一下子從一個佃戶,成了有三十畝地的農戶,這一下子可算是有了奔頭。

  王家父子兩個整日的圍著這田間地頭轉悠,指望著多賺點錢,給自家兒子蓋個新房,娶個媳婦,所以在別的人家都休息了,王老實還圍著田間轉,渾然不感覺累。

  拄著鋤頭,直了直腰,王老實用脖子間的毛巾擦拭了一下汗水,抬頭望了望頭上的的日頭,這一仰頭,王老實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一個沒站穩,倒在了地頭上。

  等王老實在醒來,已是躺在自家的木板床上:「這是怎麼了!」

  「爹,您躺著,您老這是勞累過度,所以一下子昏了過去,莊上的大夫來看過下了兩副藥,您這幾日在好生的休息休息,田裡的活不多,我一個人就行!」

  王老實點了點頭,他也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但不太對勁,最近幾天他好像總感覺有點累,他也沒當回事,或許是真累著了,休息就休息吧,反正田裡的菜種都下了,除除草之類的也沒多少活。

  沒有人將王老實的突然昏倒當回事,但是一連四五天過去了,王老實卻沒一點好轉,反而如病入膏肓了般,眉窩深陷,那壯實的身子骨也乾癟了下去,一下子好像蒼老了十幾歲。

  「柳大夫,你快看看我爹啊,你不是說只是勞累過度麼,怎麼歇了三天,沒好也就罷了,反而身體越發的不行了呢!」

  柳大夫放下藥箱,看了下王老實的情況,也是緊鎖眉頭,拉著王石鎖出了屋,道:「石鎖啊,我也不瞞你,現在莊內不只你爹是這症狀,還有好幾家人都出現了相同的情況,我估摸著這不是偶然的,不過我只是一個游腳大夫,水平有限,他們這病是怎麼個情況我也難說!」

  「縣城裡有比我精明的大夫,要不,大家湊兩架大車,去縣城看看!」

  王石鎖聞言,也是點了點頭,很快,幾個病了的莊戶就被抬上了大車,而後奔著縣城而去。

  雲縣,乃是廣陵府下轄的一縣,靠著天河,縣城現模不小,雖經歷了戰亂,但大致保存完好,經過這兩年的恢復,縣城又如往日般的熱鬧繁華。

  王石鎖這一行人連夜趕到縣城,在城外的村子住了一宿,翌日天剛明就趁著城門打開之際,進了縣城,然而當他們來到縣城的診堂,卻發現,這診堂已是人滿為患。

  而看情況跟王石鎖一行的病人情況大致相同,都是身骨發虛,人好似被抽了生機一般。

  「大夫,我爹這是什麼病啊!」

  「什麼病,檢查不出來,你們是哪一地的!」

  「西水莊的!」

  「先將病人送到裡面,找個地方安置了,你們這些人都出去,別在這裡堵著!小五,縣衙那邊還沒有回話麼!」

  「沒呢,我去了兩趟,根本就沒看到縣令大人,也不知道下面那些人通傳上去沒有!」

  「算了,找縣令不如找劉巡使,你去劉巡使那邊將事說一下,我看這情況可不簡單啊,連西水莊都有一樣症狀的病人!」朱大夫沒有往下說,這種他都沒見過,而且根本就檢查不出病因的病,根本就不是病,卻跟書上記載的瘟疫有幾分相像。

  似乎為了驗證這朱大夫的話,這一日居然又有六七人被送來就診,看病情迥然相同。

  「朱大夫,怎麼個情況!」駐守在雲縣內的劉巡使自然是前任縣令,如今大楚王國的官吏,得知了情況之後,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朱大夫看了下四周,拉著劉巡使來到一邊,這才小聲的道:「劉大人,事情有些棘手啊,現在到我這看病的除了縣裡的,還有雲莊的,小東集的,杏家村的,只是看病症都是大同小異,但是診斷一番,卻又找不到病因在哪,而且病的人這麼多,我在想,會不會有可能是瘟疫!」

  「瘟疫!」劉巡使頓時睜大了眼睛,差點沒叫出聲來:「你確定是瘟疫?」

  「不敢說一定,但跟我從書裡看到的情況卻是有幾分相似,這大亂之後,定有天災人禍,瘟病發生也不算什麼!」

  「這兩年,咱們楚州可沒戰亂,就算有瘟病也是前兩年發生才是!」

  「這瘟病發病可不管你那些,而且咱們楚州是太平,但是這河上游,可是不時有屍體飄下來,河對面,不也沒消停過,如果是其他地方有了瘟病,又被鳥獸之類的帶了過來,也很正常!」

  「而且看是不是瘟病也容易,你跟其他縣應該也有聯絡,問問其他地方有沒有這等情況發生,如果也有,那八九不離十,八成是瘟病,瘟病一發生得趕緊防,如果不抓緊時間,等瘟病擴散了,死的人可就更多了!」

  帝國已有很多年沒有發生過瘟病了,百年前,倒是有一些地方有過一些瘟病,不過正史上少有記載,但從書中所知,每逢瘟疫橫行,死的人都是整村、整鎮,絕對是屍骸遍野。

  「我知道了,這裡你看著點,我讓人配合你,先將人運出城去,不能在城內待著,還有沒確定消息之前,千萬別張揚出去!」

  「放心,我明白!」

  朱雀城,楚王宮,冷卓才閉關出來,卻發現王宮內的氛圍大大的不對。

  「殿下,您可算是出關了!」

  「怎麼,出什麼事了,這般急急忙忙的!」

  「殿下,確實是出大事了,瘟疫,爆發瘟疫了!您還是趕緊先去秘書處一趟吧!」

  冷卓聞言,愣了一下,但隨即就一個瞬移飛快的奔著秘書處,瘟疫,我靠,這玩意難道在他的地盤爆發了,這可不是什麼好徵兆。

  「怎麼個情況!」冷卓突然出現在秘書處,這是王妃們聚集的地方,冷卓的後宮可沒有那麼多現矩,而且諸多王妃手中掌握著大量產業,可沒有一個能閒著,儘管不能干預軍政,但是這裡卻是掌控著王國的經濟命脈,論起消息靈通,甚至不比隸屬軍機處的情報司遜色,而從官員傳遞上來的消息反而是最慢的。

  「啊!」冷卓的突然出現,頓時嚇了盧蟬月一大跳,拍了拍胸脯,轉過頭行禮道:「殿下!」

  「嗯,說是有瘟疫,都哪裡爆發瘟疫了!」冷卓擺了擺手,急切的問道。

  「現在,發現的有廣陵府、東昌府、朱雀府北也有發現,鄱陽府東部也有發現,從目前報上來的人數,已有不下千人,但是不是瘟疫還沒有確定,我們已派出數支靈療師、藥師組成的隊伍分別趕往地方,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這麼大範圍都出現了,不是瘟疫是什麼,預防措施呢!」冷卓也有點無法鎮定了,瘟疫啊,就算是在地球上,也是足以讓人頭疼的存在。

  第二次世界大戰,打的天翻地覆,才死多少人,歐洲一個黑死病就直接幹掉比這多的多的人,那簡直就是災難,如果大現模的瘟疫在楚州地方上爆發,將會死多少人,剛剛穩固的楚州,估計很快就會再次動盪不安。

  「殿下,您還是先坐下,我們能做的,都已經吩咐下去了,發現出現病症的地方已派出附近的兵馬進行隔離,地方上,我們已開始組織人對各處進行排查,看是否還有人出現了症狀,而已發現的病人已盡數隔離,他們的家人也都已暫時隔開!」

  「瘟疫是如何出現的,有眉目麼?」冷卓點了點頭,他能放心的閉關,也是因為內外都有信得過的人把持,就算他短時間沒在,一切都能順暢的運轉。

  「這個還沒有,得等下去的人排查出個結果,不過很大的可能是從外州傳過來的,咱們楚州這兩年還算太平,但是別的地方可就不是了,所以已讓人去查看附近的大州!」

  冷卓嗯了聲,道:「希望咱們發現的不算晚,否則可真有大~麻煩了,地方上是怎麼處理的!」

  「那些帝國官員?聽說有瘟疫,十個有八個跑了,剩下的也都乖乖的配合著,現在地方上大多已由咱們派下去的巡使重掌地方,以防止因為瘟疫出現,發生大的動盪!」

  「嗯,做的好,這個時候也不用在遮遮掩掩了,真要有不開眼的,直接幹掉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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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七章 瘟疫帶來的機遇

  大楚建業元年在一片風聲鶴唳中度過,年節的氣氛更是因為瘟疫的傳言而少了諸多熱鬧,朱雀城東西兩市往年的年燈夜市也被取消,只有那些懸掛在各家各戶門前的紅紙燈籠,在述說又是新的一年的到來。

  瘟疫的擴散比預想中的還要快,如果說之前只是在北方三府一些地方發現有病例,但隨著地方上的重視,駐軍也加入各地的巡防之中,越來越多的患了這種新病症的人被發現。

  人數一度從千餘人,達到了數千之眾,而在這種背景之下,冷卓在建業二年初,發佈了王國最新的禁足令。

  噹的一聲鳴鑼脆響,羅家鎮的街道上,幾個衙役扛著一張大鑼,用鼓槌敲打著,而在前方,一個嗓門大的衙役則大聲的呼喊道:「左鄰右舍的都聽著,楚王陛下發佈了全州禁足令!」

  「從今日起,如沒有要事,各家各戶要這待在自家家中,不准隨意在街道上走動,沒有允許更不得擅自出鎮,官府會派出專人為各家各戶提供日常所需,家中如有人出現任何病情,請立刻通知巡街的官差!」

  冷卓的這個諭令並沒有引起多少反對的聲音,就算冷卓不下這個諭令,各家各戶都已經緊閉房門,除非是非要上街之外,是很少有人出門,畢竟瘟疫的名頭不是吹出來的。

  而且在發佈禁足令之前,冷卓還先後發佈了若干預防瘟疫傳播的諭令,比如滅鼠令、滅鳥令,總之一切可能攜帶瘟疫的載體都被畫上了斬立決的標籤。

  瘟疫最怕的就是人口流動,所以才有了禁足令的發佈,好在這個時候是冬季,就算是楚州這種溫暖的地方,也要給田地休耕,所以並不會影響生產,不過商業活動卻是大部分都停了下來,只有維持日常所需的各種物資由各地官府以及駐軍有序的發放。

  危急之時,冷卓在地方上的控制力才凸顯出來,帝國在地方上重新設置的衙門在一場瘟疫謠傳之下,不堪一擊的倒下了,重新主持地方的卻是前地方官員,如今大楚派駐地方的官員。

  這些地方官員大多都是青壯年,全部屬於破格提拔,可以說對大楚王國忠心耿耿,因為在帝國這個排資論輩,看背景的地方,想做一方縣令,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這些大楚王國的地方巡使本來就在地方上任兩年,而且就算大楚王國建立之後,也沒有真正離開地方,而且以另一種方式在地方上駐紮,甚至在接連發生的一些對立事件中,這些人發揮了很大的作用,而在地方民望也逐漸抬高。

  所以在這個緊急的時刻,楚州在控制中的十府,並沒有出現因為瘟疫爆發而衍生的動盪,地方還算是穩定,加上冷卓在一開始,就開始調動兵馬,進駐地方,開始對地方實行軍管,所以預防措施還算及時。

  儘管發現病症者的數量在增加,但對楚州的衝擊卻沒有想像中的強烈。

  然而這場瘟疫顯然並不是獨立的,不僅僅只有楚州遭殃,中州作為瘟疫源,整個中州東南部都籠罩在瘟疫的恐怖之下,甚至邊上的青州也開始出現病例,青州無法倖免,揚州也同樣沒法躲得過。

  青州,比起太平了兩年的楚州來,青州地方一直處於動盪之中,白起大軍在佔據青州大部後,雖已有年餘時光,但是青州地方並沒有馴服,青州地方勢力大部分還是傾向司徒浩這個新皇。

  而這一次的瘟疫的來臨,卻無疑給白起了一個機會,在瘟疫大恐慌的到來,得到了冷卓這邊傳來的消息,已有所準備的白起立刻有了動作。

  大軍盡數放棄了淮水以北大部分地方,收縮主力兵馬於青州南部四府,菏澤、淮南、濟陽以及高郵四府,在菏澤府西部,設立隔離區,同時效仿楚州例,啟動軍管。

  雖沒有執行更加嚴格的禁足令,但是白起的大軍卻借瘟疫的由頭,進駐各地城鎮,強制徵用地方衛軍,並割離城鎮之間的聯絡,對於天上飛的的鳥類都予以射殺,對鼠類更是下了斬殺令。

  打著防備瘟疫的大旗,而後強勢的介入地方,可以說這一步走的精妙,這不僅僅能夠更有效的預防瘟疫的亂竄,也順勢的插入了地方,並借用瘟疫的藉口,對一些陽奉陰違的地方家族進行了隔離,雖沒有明目張膽的搞血腥清洗,但是一旦被隔離,後果可想而知。

  白起一邊大肆的收編地方衛軍,隔離那些心懷叵測的家族,同時也開始對瘟疫進行防控,因為實行軍管,又有了地方實權,所以種種措施施展起來倒是沒有遇到什麼阻力。

  儘管白起放棄了淮水北部大部分地區,但是實力並沒有受到削弱,反而空前提高,只要能平安度過這場瘟疫,白起在青州南部就算是完全紮下了根。

  比起青州南部的雷厲風行,揚州可就是一團毛線了,完全是剪不斷理還亂,先後,松江、金楓、蘇州三府實行軍管,同時封鎖各條官道,對地方三府之下的各郡縣也實行嚴苛的防範。

  不過這樣如臨大敵般的防備、禁足,卻沒有引起什麼不滿,反而讓不少人心中大鬆了口氣,不怕你嚴苛,就怕你啥都不幹,這可是瘟疫,如果沒有這種嚴格的控制,真擴散起來,瘟疫可不會管你什麼身份。

  不過除了揚州這三府如此之外,其他五府中,金倉府也十分直接,直接派駐家族兵馬封鎖了太倉,甚至中斷了一切對外貿易,但餘下四府可就沒有這般控制了。

  揚州府中,太湖郡、宜興兩郡是被冷卓的勢力控制的,而揚州郡,則已是分成了三種勢力,倒向大楚王國的南宮世家以及部分家族,倒向司徒雪,唐家的家族,還有一些觀望之中的牆頭草,三股勢力在爭奪著權利。

  在這種情況下,揚州城對瘟疫的預防控制政策,實施起來,一團混亂,甚至有些大家族更是趁亂大發福利。

  「什麼!」冷卓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顯然剛剛聽到的事實讓冷卓腦袋有種被雷的感覺,他萬萬想不到,這場已波及中,青、楚、揚,甚至還可能繼續擴散的大瘟疫是因為他的一個命令。

  「少主,從已得到的情況上看,已經是八九不離十了,這場瘟疫的源頭很可能是冉將軍的死騎衛造成的!」

  「這麼肯定?」冷卓還是不怎麼願意接受這一點,如果真是如此,他可就成了這場瘟疫的罪魁禍首。

  「其實,從我們派出的靈療師、藥師那裡發回的種種,這瘟疫跟一般的瘟疫所不同,我們稱之為死氣瘟疫!」

  「哦?」冷卓看著草錐,這位從最初就跟隨他的靈療師,如今距離天靈只有一線之隔,如今更是王國醫藥學院的院長。

  「我們比對了這種死氣瘟疫跟以往發生的瘟疫的各種相同跟不同,發現死氣瘟疫發病的源頭是死氣,一種跟傳染瘟疫不同的存在,這種死氣進入體內之後,會吞噬人的生機力量,怎麼說呢,這就是好似是一種黑暗的能量!」

  「死氣雖會通過接觸傳染、擴散,同時也會致人死亡,但是比起一般瘟疫的破壞力,死氣瘟疫要遜色的多,如果是身體強壯的人中了死氣,很可能會憑藉強大的生命力而存活下來,只要體內的死氣被壓制,逐漸消散,身體理應還能恢復過來!」

  「從我們目前從各處發現的病例上看,一些身強力壯的青壯雖身形枯槁,但依舊頑強的活著,而一些老弱,以及一些有舊疾暗傷的,被這死氣纏上,則會很快死亡!而通過跟這些人的接觸,我發現這死氣對我們通靈師,甚至是武士沒有太大的影響,就算是死氣入體,也可以輕易的壓制,並消滅!」

  「這種死氣,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算是死騎衛的暗能量擴散,並通過一些烏鴉之類的鳥類傳播,所以只要處理得當,應該不會造成大規模的瘟疫!但如果控制不好,死去的人沒有得到妥當的處置,死氣就會再次擴散,而如果死亡的人群數量不斷的增多,這種死氣瘟疫的威力可能比一般的瘟疫還要恐怖!」

  冷卓聽了愣了一下,道:「真的?」

  「沒錯,如果殿下去了中州東南,就會發現那裡的死氣有多濃郁,幾乎莊稼全部被毀,地面上連雜草都難生,天空之中遍佈死氣,那裡幾乎已經沒有活人了!殿下,如果可能的話,還是將死騎軍招回來吧,這支兵馬實在是有違天和!」

  冷卓聽了一陣無語:「好吧,我會考慮一下!」

  冷卓沒有直接點頭,因為他發現這場能夠控制的瘟疫對他,對大楚王國來說都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時機,冉閔繼續在中州肆虐,對李唐的削弱作用不言而喻,這可比派過去千軍萬馬來的還要強力,而且消耗幾乎沒有。

  而且借助這瘟疫,白起重整青州南部,揚州地面也可以趁機收拾一番,可以說這次瘟疫用好了,不下於用兵數十萬,就這麼將這個大殺器收回來,似乎還有點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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