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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風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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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月鼠】重生之百將圖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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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7 17:36:21
第九百一十八章 生機丹

  聽完草錐的匯報後,冷卓不由地陷入了沉思中,對了,冷卓也不知道想到了哪裡,腦海中卻閃過一個丹方,生機丹?好像自己看到過這個丹方來著。

  冷卓想著,沉入了百將空間內,直接出現在百將煉丹室,飛快的翻找出那諸多的丹方,很快,這丹方就被冷卓找到了,生機丹,高級丹藥,使用後,具有生死人,肉白骨之功效。

  嗯,這麼說誇張了點,不過只要還有一口氣,服用生機丹後,就能將命救回來,甚至斷骨之類的傷勢也能救治,可以說是一種十分神奇的丹藥,不過,這種高級丹藥冷卓之所以從來都沒有煉製過,也不是沒原因的。

  且看這生機丹的君藥,就需要用蘊含有強大生機的藥材作為主藥,這個倒是給了幾個選擇,冷卓倒是有其中之一,生命果實,主藥算是有了,而配藥呢,萬年靈芝、萬年人參、萬年何首烏、萬年冰山雪蓮,上面都強調了,年份越高越好,以萬年為尊。

  毫不誇張的說,這生機丹就是坑爹的玩意,有萬年人參,一根鬚子也有吊命的功效,而且高級丹藥成功率一向不高,所以冷卓看過一次之後,就沒在翻過這丹方,完全不實用啊!

  生機丹的強大功效,毋庸置疑,既然死氣瘟疫是因為死氣而根源而產生的,這生機丹正是對症下藥,不過這玩意就算煉製出來,冷卓自己都不一定捨得用,更別說救治普通百姓了。

  「看你皺眉不展的,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麼?」虛空之中,突然開應了一扇門,安寶寶一臉慵懶的從裡面踏步出走,好似剛剛才睡醒的樣子。

  「問題,倒是有一個!」冷卓說著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你就因為這個糾結,這極品生機丹,材料難以收集而且煉製不易,但是又何必非要用最好的,你該說的那個死氣瘟疫,不過就是沾染了一些死氣導致生機衰弱,你用一些百年的貨色,合上生命之樹浸泡的泉水,試試,應該能滿足丹方上的要求,雖然煉製出來的貨色,不過是種最差的次貨,但裡面也應該蘊含有一些生機能量,對付那個死氣,應該能有效果吧!」

  安寶寶這一說話,冷卓頓時醍醐灌頂,是啊,自己幹嘛糾結那些萬年的好東西,就算是千年的自己也不一定要用啊,聽草錐所言,經過傳染的死氣並不是很強,連一些壯年身體素質高一些的都能扛的住,而目前因為死亡瘟疫而死掉的人,大多都是身體有一些疾病,因為生機降低,而導致身體素質下降,引發舊疾而死,要不就是那些沒成年的小孩,年歲大的老人。

  先試試能不能煉製出來再說,生命之樹蘊含有大量的生命力量,可惜結出的果實給了乙木騰蛇,但是在空間內,因為靈氣濃都,生命之樹一直很健康的生長。

  生命之樹就栽在百將牧場的一個湖泊內,整棵樹小部分都浸在水中,長時間下來,湖水已成靈泉,牧場內的魔獸喝了,成長速度都加快不少,那一大湖的水,足夠用了。

  而百年、千年的靈芝、人參、何首烏、雪蓮之類的藥材冷卓這裡倒是有不少,要知道蠻荒叢林本身就是一個大寶庫,加上西南方,十萬大山,不說遍地都是這種藥草,但數量也不算少,數千年的少,但三五百年的可就多了。

  材料品質下來了,那麼要煉製的生機丹就不在是高級丹藥,不過為了能一次成型,冷卓還是挑選了一些以五百年藥材為主的藥材,進行了煉製。

  方法依舊參照高級丹方所交代的方法,逐一放入藥材,但顯然這裡面的火候需要冷卓重新進行界定,好在冷卓也是煉製出無數低級丹藥的煉藥達人,對煉製也有了些心得,在先後廢棄了兩爐丹藥後,終於叫冷卓煉製出了第一爐丹。

  陣陣的丹香從爐內飄逸而出,冷卓隨手攝取了一粒,拿在手中,這次品生機丹呈現淡青色,不過內裡卻是光華流轉,冷卓很清晰的感覺到裡面蘊含的生機能量,倒是頗有濃郁,不過效果咋樣,就不知曉了。

  隨後,冷卓又用兩百年、三百年的材料又煉製出新的一批生機丹,材料品質差了,顏色也更淡了,不過冷卓也得考慮一下成本,哪怕是百年人參,那也是數十個金幣,而每增加一百年,價錢可是翻倍的漲。

  不過好在這丹藥出產倒是不少,一爐丹下來,居然多則兩百餘粒,少也有一百五六,現在唯一需要驗證的就是這三種不同品質的丹藥究竟能發揮怎樣的效果。

  翻手取出三瓶丹藥,冷卓直接叫來侍衛,讓其將三瓶東西送去給草錐,讓其去試驗,而他則邁步出了楚王宮。

  參政內府成為王國六部之後,就在附近建立了新的辦公地方,不在聚在一起,而六部之兵部就在楚王宮不遠的一座府邸。

  經過一年的充實,如今的兵部可不是在一個屋子,一圈謀臣就決議了兵事,如今的兵部,上設軍機,下設軍機五司衙,統兵司、常備司、軍械司、轉運司、軍情司。

  軍機設七人,由孫武領銜軍機大臣,郭嘉為副軍機,另有劉伯溫、龐統、孫臏、玄塵、孔明臣五人領軍機,郭嘉負責統兵司,孫臏負責常備司,龐統負責轉運司,而劉伯溫則負責軍械司,而孔明臣、玄塵負責軍情司。

  軍機處算是王國最高的兵權機構,就算是在外領兵的各大軍團長、軍團參謀也要矮一級,總之除了帶兵打仗,其他一切軍機處都要管,也都能插手。

  「殿下所來可是為了冉將軍所帶死騎軍之事?」來到軍機處,冷卓還沒開口,郭嘉已主動開口道。

  「嗯,當初本王也沒有想到將這支兵馬放出去居然能造成這樣的後果,不過我倒沒後悔,因為他們做的比我想的還要多,這一下子估計有夠李唐頭疼的了!」冷卓說著還輕笑了起來。

  郭嘉也是抿嘴一笑,道:「對於這次瘟疫的大致情況我們軍機處也有了瞭解,經過我們短暫的碰頭,我們都覺得這次瘟疫持續一段時間,對我大楚王國是福非禍!」

  「怎麼說?」

  「軍情局剛送回的情報,唐軍已停下了對西北兩州的攻勢,抽調了部分兵馬回援,顯然最近中州東南部散發的瘟疫已讓李唐感到了威脅,可以說冉將軍靠著一人、一軍之力抱住了李唐的後腿,而且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中州東南部,大片田野已荒廢,境內人心惶惶,而如果瘟疫繼續持續三五月,就會影響到中州的春耕,中州至少將有三分之一的地方受到影響,一半的疆域受到波及!」

  「雖說這兩年李唐恢復了不小的元氣,但是去年一整年,唐軍都在對外用兵,糧食消耗不少,去年秋天的影響或許還不明顯,但如果今年一年糧食出產受到影響,李唐想要恢復就得再花費一兩年時間,才能恢復元氣!」

  「此外,唐軍至少要受到兩三年的影響,對外用兵不得不停止,這是中州方面的好處!」

  「青州方面,白起將軍已經開始收縮兵馬,主要以淮水以南的四府為主,如今各路大軍已經開赴地方,以防範瘟疫為名,接收地方,那些地方勢力雖極力反對兵馬入城,但是已改變不了結局!」

  「只要瘟疫繼續持續,白起將軍就能利用這一段時間,徹底控制青州南部四府,並開始安插我大楚的地方官,將這一片地區掌握在我們手裡!」

  「而揚州,這場瘟疫也足以改變揚州的情況,而且聽說這種瘟疫如果初期不控制住,就會形成很可怕的後果,或許可以利用這場瘟疫,徹底的擊垮地方那些頑固勢力,完全的將揚州納入我們的懷中!」

  冷卓聽了郭嘉所言,顯然,這場死氣瘟疫的爆發,提供了一個絕佳的機會,雖然會有很多人死掉,但是如果生機丹有效的話,冷卓就能控制住局面,不讓其失控。

  「你們軍機處制定一個詳細的計劃吧,揚州是該好生料理一番了!」冷卓想了想,道。

  揚州的地方頑固勢力一直都是冷卓頭上的一根刺,如果不除掉的話,就算他能佔據楚州,也無法完全掌控揚州,如果不打破這個桎梏,揚州就算併入大楚王國,也會如同一個毒瘤一般。

  這裡,必須要按照他的意願進行改變!

  出了軍機處,冷卓又回了楚王宮,他得去找南宮玉狐一趟,既然揚州一些地方注定要捨棄,來成為那些頑固的勢力的墳場,那麼就得提前做些佈置,南宮世家或許該從揚州徹底的退出來了。

  短暫的放棄,並不意味著結束,那些只顧自己利益的地方勢力,豪門家族借用瘟疫大斂其財,對瘟疫防範並不上心,很快他們就會自食惡果,當然,冷卓不介意在其中做一個推波助瀾者。

  順者昌,逆者亡,冷卓走的是王霸之路,注定了會有很多人會死,他雖然憐憫世人,但並非是一個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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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8 12:40:51
第九百一十九章 揚州城大瘟疫

  「搬走,全部都搬走!」偌大的南宮府,此刻卻如同集市一般喧囂熱鬧,府門外,一長串的馬車上,拉著無數整理出來的大箱,如一條長龍般奔著西城湖岸碼頭。

  扎根揚州三百餘年,帝國四大世家之一的南宮世家從揚州城這座千年古城,揚州中樞全家搬離,這不僅僅只是搬家而已,儘管最近瘟疫傳的邪乎,但是南宮世家的這場曠世大搬遷,依舊讓揚州城上下一番震動。

  空曠的會客廳,招待著不少跟隨南宮世家腳步的家族的家主,他們需要南宮世家的一個說法。

  南宮烈長嘆了一聲,道:「各位莫要再勸,離開揚州城是我南宮家上下一致做出的決定,已是不可能更改,而且不瞞各位,我一點都看不好揚州城的前景!」

  「在楚州,在青州南部,甚至就在我們旁邊的松江、蘇州都已經將瘟疫視若大敵,上上下下傾盡全力,為此不惜動用兵馬維持地方,可以說是為了防範瘟疫,無所不用其極!」

  「但在看揚州城,太湖湖口的炎城一個月前就發現了瘟疫的跡象,而炎城連個戒嚴都沒有,而這些日子,離著揚州城不遠的荷花鎮,也已出現了中了瘟疫的人,但最後也只是草草處理燒掉結束,而有些人,更是為了一些蠅頭微利,開始囤積藥材,哄抬物價!」

  「而至今揚州城上下,依舊沒個應對的措施,我南宮家如今在揚州城人微言輕,幾次提出關於瘟疫防治的措施,卻都沒有半點落在實處,這樣下去,揚州城早晚會被瘟疫蔓延!」

  「各位都是跟我南宮家交好的家族,我不也多說,如果你們還信得過我南宮家,信得過我南宮烈,就回去收拾收拾,趕緊離開揚州城吧,就算不去大楚王國,往北逃也好,言盡於此,南宮烈還要去支持家中事務,各位且回吧!」

  「殿下,這南宮家可真是心懷叵測,鬥不過殿下居然還找藉口,更是大肆散佈瘟疫的謠言,真是可恨!」

  司徒雪卻是微微顰蹙著眉頭,扭過頭,看向納蘭葵,道:「葵,本宮讓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嗯,這瘟疫的源頭是從中州那邊爆出來的,目前,楚州北部、青州西部都爆發了瘟疫,不過詳細的情況,不清楚,因為這兩處地方都已實行地方軍管,除了軍隊之外,已禁止一切出行,並且射殺一切飛過頭上的鳥類,我們在兩地人手,根本就傳不出消息來!」

  「我現在只想知道揚州這邊會不會爆發大規模的瘟疫?」司徒雪問道。

  「目前只發現了十數個染了瘟疫的人,已火化處理,家人以及四鄰也都被暗中監禁了起來,應該沒有繼續擴散!」

  「你能保證沒有落網之魚?」司徒雪雖沒有經歷過瘟疫,但對於瘟疫卻絕對不陌生,瘟疫最可怕的就是傳染,所以從一開始,司徒雪就沒忽視過瘟疫的威脅,只不過她做不到如冷卓那般,封鎖地方,進行城禁,她還沒有那樣的掌控力,她在揚州的一切都需要靠那些地方的家族來行事。

  「這個很難保證,我們的力量有限,雖說我們能調動地方衛軍為我們效力,但那也是在有限的範圍之內!」

  司徒雪靠在背椅上,閉著眼睛,半晌才道:「幫我聯繫唐家!」

  大楚建業二年二月,立足揚州,扎根揚州城三百餘年的南宮世家從揚州城搬離,這個昔日裡揚州第一大家族,這就這樣離開了揚州。

  而隨著承載南宮世家一家老小,所有財物的船隻順河而下,緩緩離開揚州城,揚州城內的格局快速的發生著變化。

  只有少數的人跟隨南宮世家離開了揚州,更多的家族選擇了留下,因為他們的根在揚州,搬家,就等於傷筋動骨,重頭再來,很可能家族會一蹶不振。

  揚州城依舊喧囂,熱鬧,而聖公主殿下所居的府邸更是熱鬧非凡,沒有了南宮世家,揚州城的勢力幾乎一邊倒的倒向了帝國一方,司徒雪掌控揚州的打算似乎已成功了一大半。

  整個二月,就在這樣的熱鬧中過去,陽春三月悄然而至。

  在這個冬季,李唐停下了對西涼、雍西的攻勢,就地轉為防守,實際上,打的這個地步,兩州大部分土地已納入了李唐的懷抱之中,唯一還剩下些殘餘龜縮在兩地的邊角地帶,依舊負隅頑抗。

  幽州戰場,面對帝國瘋狂的攻勢,幽州已快盡數落入帝國手中,不過北方的數座要塞依舊在唐軍跟北胡大軍之手,而李唐佔據了東涼之後,實際上幽州的作用已下降了許多,而幽州地方因為北胡騎軍的劫掠,還有這一年多的混戰,大多城鎮被付之一炬,田地荒蕪無數。

  就算是讓出幽州,帝國想要恢復幽州,也得花費兩三年,而這個時間,足夠李唐消化所得的地盤,不過中州東南部的瘟疫爆發,卻成了李唐最大~麻煩的源頭。

  尤其是隨著三月的來臨,中州大地冰雪開始融化,隨著北方的變暖,鳥類又開始了遷移,而且在冬日,被凍住的屍體也開始大範圍的腐爛,而這些腐屍,無疑是死氣滋生的源頭。

  當三月過了一半,瘟疫終於迎來了一次大的爆發,而這一次的範圍,已不在局限中州東南,楚北,青州西南,揚州西北角。

  作為帝國九州板塊中的中州,地理位置就居於正中,可以說這裡是鳥類遷移必經之地,本來還局限在這一片區域的瘟疫,快速的蔓延,中州東部,青州大部,甚至是幽雲兩州也都陸續出現了瘟疫。

  而處於臨著瘟疫源頭的楚北、青西南、揚西北三地,死氣瘟疫更是迎來一波爆發期。

  但在楚北三府,所有的城鎮、村落都處於軍管,除卻軍隊的運輸車隊之外,百姓、商旅全部禁止出行,甚至連上街都被禁止,這樣的管制,也終於起到了效果。

  死氣散播,靠著的接觸,並且初時死氣都很微弱,只要處理等當,死氣就很難滋生更多更強的死氣,等於是被扼殺在初期。

  而且冷卓煉製的生機丹也開始配發地方,儘管一縣可能只分配到幾瓶,但是這些生機丹的出現,卻等於為這瘟疫上了一道保險,同時,這種丹藥的出現,也起到了穩定地方的作用,甚至冷卓在楚州地方的聲望也再次空前提高。

  而這場瘟疫的間接好處就是,無數的百姓選擇了歸順大楚王國,成為了大楚王國的子民,雖然楚州大部分地方都屬於帝國,但是這些地方大部分百姓卻都屬於大楚王國,實際上,楚州已變相成為大楚王國的地盤。

  而青州,白起的鐵腕也在起到作用,而且冷卓對其的支援還甚於楚州,他煉製的七成丹藥都送到了青州,用來讓白起拉攏人心,拉攏那些願意臣服的家族,相信這一次瘟疫過後,青州南部將如同水桶一般,難以被侵入。

  但揚州可就沒有那般幸運了,儘管揚州大半的地方都被司徒雪控制著,但實際上司徒雪對地方的掌控並不強,她借助的是地方勢力,所以司徒雪不得不在很多事情上妥協,儘管司徒雪利用她的身份以及地位,做了許多的籌備,但是比起其他地方的決心,這些地方上的對瘟疫的防備顯然不足。

  沒到四月,揚州郡內,就陸續爆發了上百起瘟疫事件,儘管地方上及時做了處理,但是這一場瘟疫爆發,卻是醞釀了一段時間,爆發起來哪裡是火化了屍體,關押部分人就能解決的。

  而進入四月,瘟疫非但沒有控制住,反而大有越演越烈的趨勢,四月三日,揚州城發現了第一個瘟疫攜帶者,而這顯然並不是第一個,而在隨後的兩日,揚州城內得了死氣瘟疫的人數上升到了百人。

  揚州城不得不戒嚴,但是這個戒嚴卻顯然無法長久,揚州城的人口甚至比最繁華時期的朱雀城還要多出兩倍,而且有勢力的家族也更多,戒嚴令能禁普通百姓,卻不能禁這些人。

  而對普通百姓,揚州城上下也全然沒有應對之策,揚州百姓家中可沒有長期存糧,所以看似施行了城禁,但卻是敷衍於事,死氣瘟疫開始著人口流動,接觸散播。

  而官府對中了瘟疫者,大多施行強制手段關押,任其自生自滅,放任自流,而這些中了死氣瘟疫的人聚集在一起,並且沒有一點救治,很快就開始有人死亡,而死亡無疑增強了死氣的濃郁程度,被關押在一起的瘟疫患者,開始陸續死亡。

  漸漸的死氣已聚集了相當的數量,而無處不在的老鼠吞食著這些死去的人類肉體,很快就成為了新的瘟疫傳播者,這些老鼠順著揚州城的地下水道,散開到達揚州各處。

  而一些人家開始不知覺的沾染上了死氣,並在幾天內,開始出現各種症狀,越來越多的人被關押,而這成了一個惡性循環。

  沒十日,揚州城,爆發了規模空前的大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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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章 司徒雪發飆

  揚州數日,死者過萬,而得瘟疫者不下數萬之數,這殘酷的現實讓揚州城頓時陷入一片動盪的恐慌之中。

  轱轆轱轆,一輛輛豪華馬車在一干供奉、護院的保護下,出了揚州城,在瘟疫不可避免到來時,滿揚州的有頭有臉的貴族豪門、世家大族紛紛避出揚州城,希望遠離這座被瘟疫看中的城市。

  可以說這是一切災難的開端,因為這世家大族的逃難,很快就讓恐慌散佈的更加廣泛,越來越多的百姓想要出城,因為只在這幾日裡,城內糧食、蔬菜的價格已狂漲十數倍,就算揚州百姓手中都有一些積蓄,也扛不住如此高昂的物價。

  何況,越來越多的人感染瘟疫,而官府卻只懂得抓人,封鎖街區,卻不做更多的防範措施,這就好似在任由瘟疫幹掉這一片區域所有的人。

  開始的時候,還有一些人被組織起來,去處理一下那些死在瘟疫中的人,但隨著不少衛軍士兵也不可避免的染上了死氣瘟疫,身體快速的乾枯起來,衛軍對瘟疫的懼怕已到了一個臨界點。

  「媽了個巴子的,老子在這裡冒著瘟疫傳染的危險賣命,那些當官的趕著轉移家產,逃出城去,你們逃就逃了,還敢攔著老子將家裡人送出去,幹他娘的!」

  「五叔,城門那邊攔你了?」

  「他奶奶的,這幫子渾球,居然跟老子說什麼城禁,沒有上頭允許,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我靠哩,老子親眼看到那些乘坐著豪華馬車的人穿城而出,怎麼就城禁了!」

  「那現在咋辦?城裡的瘟疫好像範圍越來越大了,昨個走馬巷那邊也發現瘟疫了,咱們又有幾個兄弟倒了!」

  「幹他娘的,這揚州城不能再待了,小十八,你去召集兄弟們,咱們得合計合計!」

  揚州城大,除卻西城碼頭區,另外三城各有三座出城的城門,城南,雨潤門,位於東南角門,雖不及正南門寬大高聳,卻也是小有規模。

  而此刻的雨潤門,卻是架起了拒馬、欄杆,將城門前方隔出一個隔離帶來,不過守衛城門的不在是那些普通的衛軍,而是由一些精銳的衛軍心腹以及各大家族的族人守衛著。

  「大人,大人,街面上有數百人朝著咱們這來了!那些人派人來說,他們都是衛軍的士兵,請求大人能夠讓他們的家人出城,這樣才好安心效命!」

  「真是豈有此理,在這個時候,居然還只為自己的家人考慮,如果他們家人裡有人染上了瘟疫怎麼辦,如果瘟疫擴散出去,那豈不是害了更多的人,告訴他們,讓他們乖乖的回到家裡去!」

  「可是……」

  「沒有可是,就這般辦吧!」

  那傳話的侍衛也是心中頗為非議,昨天城中有一個世家大戶出城時,您可不是這般說的,當然這話他可是不敢說出來,連忙點頭,奔了出去。

  城門口,已是劍拔弩張,傳話的親兵侍衛下了城樓,來到人前,道:「各位兄弟,話我已傳給大人了,大人說,值此關鍵的時候,還請各位以大局為重,還是回去吧!」

  「這麼說,大人是不顧我等死活嘍!」老五緊咬著牙齒,一雙虎目看著對面說話的親衛,一字一句的道,而老五身後,一干人紛紛上前,單手放在了刀柄之上,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跡象。

  「你們還想動手不成,告訴你,我們這可有地靈強者坐鎮,你們敢亂來,哼哼!」

  老五聞言,面色確實一變,死死的望著對方一眼,半晌這才壓抑自己的怒火的道:「兄弟們,我們回去!」

  「五哥,這事就這麼算了!」

  「算個狗屁,不過咱們這點人,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回去,叫上其他營的兄弟,將老百姓都煽動起來,媽個巴子的,好話好說的你們不聽,那就別怪老子來硬的,你不給兄弟活路,五爺就跟你玩命!」

  「好,就聽五爺的!」

  這位老五昔日可是混跡城中的大混混,在城南也算得一號人物,後來花了些錢進了衛營,靠著直爽,講義氣,很快在衛營中就拉攏了不少人,儘管當了官兵,但是一身的痞性卻沒有多少收斂,算個一個兵霸。

  雖沒多高的職位,但號召力卻不低,加上如今城中的現況,卻是讓老五這麼一個上不得檯面的人物有了登場的機會。

  老五在營中位置不高,所以交好的對象最大的也就是副隊正,至於營尉那已算是他需要仰望的天了,不過眼下這時候,往日裡的管著兵的營尉可沒幾個來管他們,所以老五的串聯很快就得到了不少的人的支持。

  像他們這些衛營的士兵,大部分都是來自這揚州城中的青壯,聽老五添油加醋一說,頓時群情激憤,他們這些人可是整日裡跟瘟疫直接打交道的,可是知道這瘟疫的可怕,而眼下這情況,留在這揚州城,可是十死一生,誰家裡沒個家人,眼看著上頭不將他們當人看,他們還效屁個命啊!

  不得不說老五這人很會煽動人,沒多時,不少衛軍士兵都被他煽動了,而之後的事情就更好辦了,他們這些人分頭扛著鑼,在所巡邏的大街小巷上一通喊,頓時那些被彈壓在家中,甚至有些都已經斷了糧的百姓頓時從家中湧出。

  揚州城已不是能待的了,想活命就能逃出去,雖然這念頭,很多百姓都想到了,但奈何他們沒個組織,甚至連門都難出,但此刻,卻是衛營士兵領頭,頓時無數的百姓如涓涓細流般,匯聚成大的人流,根本不需要人再去組織,就自發的湧向附近的城門。

  「想要活命的,就衝出去!」就這樣一句簡單的口號,就捲動了無數百姓義無反顧的衝向雨潤門。

  「殿下,不好了,出大事了!」納蘭葵一臉慌張的衝入了會客廳中,司徒雪正召集著城中的一些官員為應對瘟疫進行著商討。

  「怎麼了!」司徒雪雖面色有點不愉,但是看納蘭葵那焦急的模樣,卻是問道。

  「城東南區的百姓動亂,在附近幾個衛營士兵的帶領下,衝擊東南雨潤門!」

  司徒雪瞪大了眼睛,連忙問道:「雨潤門的守軍動手了?」

  「動了,現在附近的百姓已被徹底的激怒了,雨潤門守軍根本就無法抵擋數萬人的衝擊,所以才會發來求援,讓我們出兵彈壓!」

  「彈壓,本宮拿什麼彈壓,雨潤門是誰負責的,他難道長的是狗腦子麼,他怎麼就敢下令對著百姓動手,他想死就去死!何必拖累別人!」

  司徒雪已完全失了鎮定,她幾乎能夠想像揚州城會變成怎樣的一番模樣。

  「殿下,當務之急還是想想怎麼平復民憤!」唐家家主在一旁道。

  「平復民憤,怎麼平,還不都是你們這群混蛋,早聽本宮的話提早做了準備,何至於如此,在全城戒嚴的時候,一個個都忙著逃走,你們也不想想,你們一個個的怕死的想跑,讓下面的人怎麼看,還有你,你,你,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忙著發財,糧價十天不到,跳了七八倍不止,還跟本宮說你們盡力了!」

  「你們都該死!該死!」司徒雪這些日子承受的壓力在這一刻全部都發洩了出來:「本宮不管了,反正這揚州敗了,本宮大不了回了帝京,我看你們一個個的如何收場!」

  司徒雪一通發作之後,直接朝門外走去,留下一屋子的人面面相覷,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殿下,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這些傢伙根本不足以憑,個個都只想著自己的利益,連讓他們拿出些錢糧出來都好似割他們的肉一般,如今揚州城,我是已無力回天了!」

  司徒雪咬牙切齒的說著,最後卻是吐了口氣,道:「你去寫封信,以本宮的名義,請他來支持揚州城,現在或許也只有他能夠改變這一切了!」

  「那豈不是……」

  「你以為我們在這還有什麼可作為的麼,這場大瘟疫不僅僅只在揚州城,在其他的地方也陸續發現了瘟疫,而且正以可怕的速度蔓延著,那些貪生怕死的傢伙,他們帶著瘟疫到處的跑,根本就控制不住,這個時候,除非能以鐵腕手段,否則很難恢復秩序!」

  「總不能為了我帝國,就讓數百萬百姓殉葬吧,而且本宮也沒有這麼容易就認輸!我會捲土重來的!走吧,咱們先回北方,經過這麼多事,我算想明白了,手中沒有兵權,做什麼都會束手束腳,如果此刻揚州城裡有上萬忠於我的將士,也不會變成眼下的模樣了!」

  「那唐家?」

  「他們會看著辦的!」司徒雪顯然對唐家也很失望:「準備一下,我們盡快出城,晚了,怕這城就難出了!」

  司徒雪放棄了揚州城,而在揚州這些日子她終於領會了一個道理,沒有兵權,在這亂世就做不成事,冷卓敢這般狂,敢公然立國,甚至能在他控制的地方實行禁足令,靠的就是手中有一支聽令的大軍,而她手中除了幾百公主衛隊之外,什麼都沒有,所以她注定了會失敗。

  不過她不會就這般認輸,她早晚還會再回來,而再次回來,她將不會是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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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9 22:33:08
第九百二十一章 殺我楚甲,滅你全家

  大楚建業二年六月,揚州瘟疫爆發已有三月,昔日繁華大城揚州在短短的時間裡,就從數百萬人口的繁華一下子成為十室九空,濃煙滾滾,彷彿地獄一般的修羅場。

  揚州城城門口,那紫紅色的鮮血好似抹不去的疤痕,這裡曾發生過一場激烈的打鬥,甚至連戰場都沒有人打掃乾淨,腐爛的屍體露出森森的白骨橫七豎八的躺在那裡,街口、店舖牆角,沿著這條主街望去,到處都是這種畫面。

  無數的揚州城百姓四散逃離,完全失去控制的揚州城成了犯罪的滋生地,燒殺搶掠成了一些人發洩的途徑,整個揚州不在是千年繁華古城,而是一座罪惡死亡之城。

  松江郡,松江五郡之首,毗鄰揚州的南湖郡,松水小城就建立在松江河岸旁,北望南湖,這裡不僅僅是松江中段重要的貿易碼頭,同樣,南下北上的陸路官道也從此城穿過,因此這裡也算是一處繁華小城。

  正所謂一城之隔,仿若天堂跟地獄,以松水小城如今的情況,卻恰合這形容。

  松水城作為松江府北部門戶,自然是大楚王國派駐有兵馬的地方,在瘟疫已初現苗頭之後,松水城立刻就被戒嚴,禁止任何的出入,實行嚴格的禁足令,城中無論商人、富戶,又或者是世家家族,全部沒有例外。

  為此,松水城內還爆發了一場衝突。

  「哎,沒想到方才兩月的時間,揚州府就完全混亂一片,那群世家貴族、文武官員難道都是吃屎的麼!」說話的是一個青年,年歲二十餘歲,卻是松水城內第二大家族潘家的大少爺,潘興。

  「就算不是吃屎也差不多了,也虧得咱們這裡實行了嚴格的禁令,否則咱們現在也會跟那些人的處境沒有二致吧!」

  「是啊,幸好!」潘興也是點了點頭,顯得有點心有餘悸,不過他們也慶幸當初的選擇,否則他們也不會站在這裡還有閒情逸致的說話,而早就成了一片骨灰塵埃,潘興想著,不由地回想起那日的情形來。

  那還算三月初的時候,駐紮在松水城的大楚王國一營兵馬突然佔據了四城城門,並派人沿街叫喊,宣讀禁足令,禁止一切活動,所有人都要老實的待在家中,不准外出。

  這禁足令一宣佈,頓時在松水城引起軒然大波,松水城之所以有今日之繁華,靠的就是南來北往的商隊,這一閉城、禁足,頓時讓途徑城中的一些商隊困在了城內。

  這兩日、三日還沒什麼,但是禁足令發下第五日,終於有商旅挨不住了,這貨物運送可都是有期限的,儘管時間會相對寬裕,但是眼看著松水城的禁令沒有半點解除的意思,而守衛城門的駐軍更是油鹽不進。

  不過往來的商旅自然沒法對抗官兵,只好去向松水城內第一家族莊家求助,莊家是松水城的老牌家族了,自松水城還是小鎮時,就在此地紮下根了,可以說松水能有如今之格局,少不了莊家的貢獻。

  而松水城上下的官員,也大多直接或是間接的跟莊家有關聯,可以說整個松水不是城主說的算,而是莊家說的算,就連松水城的衛營也大多都是莊家子弟擔當。

  莊家在城中佔有大量產業,但凡碼頭、車馬行、客棧、酒樓,凡事賺錢的行當,莊家都佔著大頭,而餘下才是其他家族的,可以說莊家就是這松水城中的盤根大樹,樹冠罩著整個松水城。

  閉城禁足無疑是對莊家產業的一個不小的打擊,不過莊家在開始,雖迎接了這些上門求助的商旅,但是還沒有昏了頭,只是勸這些人且等等看。

  但在閉城禁足令下達第七日,從楚州調過來的大楚王國巡使卻是到達了松水城,巡使算是這特殊時期的產物,職能相當於一方縣令,而這一次冷卓是打算徹底的將揚州納入懷中,所以借助這一次機會,開始對揚州地方進行了一次大手術。

  派駐巡使接收地方政權,無疑是一個明確的信號,而事端就出現在這一次的權利更迭之上。

  因為禁足令已下達了七日,城內百姓已是怨聲載道,甚至一些人家已開始沒了存糧,而這巡使因為在路上耽擱了些時間,而駐軍接到命令之後,就立刻實行了禁足閉城令,卻沒有其他的措施,這讓這巡使一到任,就面臨著一個隨時都可能會爆的炸藥桶。

  沒有時間去抱怨這些駐軍的過錯,巡使只能帶著幾個吏員開始接收城內的糧庫,又要去接收城衙,甚至還讓駐軍去收繳兵權,因為時間緊迫,所以行事不免有些急躁,並沒有提前跟莊家商議。

  這可是赤果果的奪權,甚至有針對他們莊家的痕跡,否則怎麼會突然的接收城衛營,又佔了城衙,封了城中的糧倉、銀庫、軍械庫,並接手了城內的政務大權,雖則消息陸續傳遞到莊家,莊家的人終於坐不住了。

  而引燃導火索的卻是莊家二老爺,也就是松水城的現任城主,因被奪了權,這位莊家二老爺再回了莊家之後,頓時將在城衙受到了悶氣,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

  「大哥,那個勞什子巡使分明就是不將我莊家放在眼裡,而且這松水城到底是帝國的還是他大楚王國的,他們居然說要權就要權,我不服,上去爭辯,對方居然直接讓人將我架了出來,說沒時間跟我胡攪蠻纏!」

  「大哥,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大楚王國是打算利用這沒影的瘟疫,要對我們下手了,早就聽說那冷卓在楚州一向霸道,楚州地方的世家豪門、帝國官員被欺負的夠嗆,甚至搞不好就會莫名其妙的被賊進了家,家財盡被順走,還有倒霉的乾脆就死在自家裡了!」

  「在楚州的時候,對方還有遮遮掩掩的,現在可好,連那層遮羞布都不要了,乾脆的明搶,難道我們莊家就這麼忍氣吞聲的嚥了,等著人家將刀架到我們脖子上!」

  「夠了!」莊家家主也不過六旬年紀,因為實力不俗,看上去,倒還是健碩:「來人,拿我莊家的拜帖,去請這巡使過來一敘!」

  莊家主還算沒失去理智,但是那拜帖卻是陰差陽錯的沒有送到巡使手中,而接掌了城內糧倉的巡使,正忙碌著分配糧食,以免城內百姓發生暴亂,他這一忙碌,就將莊家的事又往後推了推。

  而這一夜,注定了一場悲劇的誕生,莊家主苦等一夜,卻沒有等到這位巡使,面色已是鐵青,當又一個清晨的陽光照射進來,莊家主做出了選擇,他莊家在松水城經營三百多年,可一直都是老大,這突然連個說法都沒有的就被人剝奪了權柄,甚至家族還可能面臨最大的危機,他不能無動於衷,任人宰割。

  數個大商人被喚到了莊家,而此刻松水城內,雖被楚軍控制,但是力量卻十分空虛,楚軍畢竟只有一營,守住四門之後,已沒有多少力量,而被接手的城衛營則被指揮著在城內,控制街道,散發糧食。

  「劉巡使!」莊家二爺,莊華帶著十數個城衛營士兵找到了忙碌了一夜的大楚王國派駐的巡使。

  「是莊城主,你來找我有何事!」

  「何事?沒什麼事,只是來要你的命而已!」莊華冷哼著,蹡踉一聲抽出腰間的劍,對著這大楚巡使當胸刺下。

  大楚的巡使可是文官,不過就是一普通人,甚至還不如莊稼漢有力氣,完全沒有防備之下,頓時被一劍刺穿了胸膛:「給我將那些勞什子大楚的官吏都給我抓起來,哼,真以為這松水城是你們的麼!」

  而在另一邊,莊家主更是帶著城衛營主力,家中的供奉,以及那些行商的護商隊,直奔著四門殺去,因為莊家這一次行動是突然暴起,被分散在四門的守軍完全被打了個出其不意,一營兵馬,居然只有寥寥十數人狼狽的逃出。

  「來人,傳我將令,玉壁營集合,隨本將去往松水城,居然敢殺我大楚官吏,殺我大楚將士,我看他們都活膩歪了!」說話的是韋孝寬,如今在青龍軍團任一師團副師團長。

  整個松江府一共只有兩個旅團的兵力,而松江一城就有一個旅團兵力,而這支兵馬最為精銳的無疑就是韋孝寬的玉壁營。

  得了消息沒一個時辰,韋孝寬便領兵出了松江城,從松江城到松水城如果快馬加鞭,不過一個白天的時間,韋孝寬一行出發已入夜,而經過一夜行軍,卻是在翌日晨曦照射入松水城的時候,抵達了松水城外。

  噹噹噹,一陣震耳的鑼聲在城頭上響起,而松水城頭陸續的出現不少的人影。

  「師團長,咱們這是要攻城麼?」

  「廢話,當然要殺進去,居然有人敢公然殺我大楚軍將,官員,此風不可漲,傳我軍令,此事參與其中的人,盡殺!」韋孝寬冷哼著看著松水城,大聲的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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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二章 老了,就得服輸

  松水城頭,莊家家主莊繁換上了一身威風凜凜的行頭,黃金獅子王鎧,這是莊繁履任旅團長之職時,花費重金請人打造的上品靈甲,使用了極品銅心、精金等靈礦礦石,而整套鎧甲胸前,更是雕琢一頭霸氣外洩的獅子頭。

  莊繁已有整二十年沒有穿過這身鎧甲,本以為這身鎧甲會隨著他的家主之位一樣傳給自己的子孫,沒想到今日又有機會穿上了這套黃金獅子王鎧,而在莊繁左右,則是莊家三代。

  自昨日他們帶著人殺了大楚王國派來的巡使以及手下,還有那數百楚兵,莊家的人就知道他們恐怕會遭到反撲,莊繁在當日,將莊家一部分財物連同莊家嫡孫以及數個莊家優秀的後生連夜的送出了松水城,順著松江走太湖,遠離這揚州地方。

  「將床弩都抬上來!」莊繁看著下方那數百大楚兵馬,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對方也太瞧不起人了,居然只派出五百餘人就敢殺來。

  「給我射!」莊繁彷彿又回到了曾在軍中的時候,指揮著手下數千兵馬,面對北胡數千騎,連眼睛也不眨,那嗚咽的牛角號聲,地動山搖的騎兵衝鋒,這些都讓莊繁的鮮血有些沸騰。

  粗大的弩箭上好了弦,隨著莊繁一聲令下,十二架床弩猙獰畢露,嗡的一聲,蟒蛇筋發出一聲清脆的嗡鳴聲,嗖嗖嗖,十二道弩箭之襲下方玉壁營的將士。

  眼看著寒星點點飛射而來,而韋孝寬卻是一個燕子落,雙手握緊手中的比蒙地環刀,如刺入豆腐一般,刺入地面,韋孝寬抬起頭,露出一絲冷笑。

  一陣風突然吹拂而過,那刀插入的地面,突然一聲崩裂,地面下好似埋了炸藥般,轟的一聲,無數的土石揚起,而每一塊土石之上都閃動著一層土色的光華。

  十二弩箭瞬間就被這下方暴起土石吞沒,而城頭之上,也難以看到下方的玉壁營。

  「亂石轟!」韋孝寬站起身,腳下一旋,體內一股強大的靈力透體而出,灌注在手中的比蒙地環刀身之中。

  這比蒙地環刀乃是使用黃金大比蒙的後腿骨煉製而成,黃金大比蒙可是土系聖獸,骨骼早就發生了天翻覆地的變化,看上去如晶鑽一般璀璨,而且這一把比蒙地環刀足有五尺長,刀柄兩尺,刀身寬厚,形狀如同半弦月。

  韋孝寬這一擊,可不是用刀刃劈出,而是用刀身拍出,隨著靈力灌注刀身,比蒙地環刀直接將這靈力增持數倍,刀芒化作比蒙巨爪,捲起那半空中無數的碎石就朝著松水城頭砸去。

  這一招,可算是凶殘,無數的亂石呼嘯而至,就好似被數十架投石車來了一輪密集射,不過論起威力,這一招還猶有過之,畢竟這是走的直線,而且距離只有不足百米。

  蓬,蓬,蓬,這一下松水縣的城牆可算是經歷了一場暴風驟雨般的打擊,城頭上,那些站立的士兵很多都沒有反應過來,就有一道呼嘯而至的巨石砸了過來,而後,人就好似憑空消失了一般,飛了。

  城牆好似遭遇了地震般,砸的一陣晃動,垛牆完全扛不住這正面砸來的土石,頓時崩裂,化作無數碎石橫掃一片。

  一陣亂石砸過,再看松水城頭,飄揚的旗子已就剩下半截,牆頭好似被狗啃了一般,而還能在這亂石中站著的居然就只剩下莊繁一人而已。

  「老傢伙,倒還挺硬朗,居然沒死!」韋孝寬已來到城下,仰頭看著城頭上穿著一聲金光閃閃的戰甲的莊繁,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莊繁可沒有看上去那般輕鬆,對方的實力居然這般的強勁,可是著實出乎了他的預料,剛才那一擊,就算是他也做不到如此輕鬆寫意,不過莊繁雖凝重了些,但是骨子裡頭還是有幾分傲氣的。

  「哼,想當年在北地,我黃金獅子莊繁可是在敵軍中殺的三進三出,死在我手中的胡人不下千數,今個就讓老夫來會會你這後生!」莊繁說著直接從城頭上躍下。

  莊繁手中使的兵器卻並非刀、槍,而是一雙黃金獅斧,莊繁接著下墜的力道,雙斧掄起直朝著韋孝寬摟頭劈下,而那雙斧上,更是怒焰翻滾,仿若兩頭發怒的獅子撲來。

  噹,一聲清脆的交鳴聲,蓬,一道旋風如漣漪盪開,韋孝寬腳下的地面突然崩裂,腳頓時沒入地中,可見這雙斧的力量有多大,韋孝寬雙手握著刀柄,橫刀在頭頂,硬扛了這雙斧。

  呸,韋孝寬吐了口灰,抬起頭看著莊繁,道:「人老了,就要服輸!」韋孝寬說著,揚起手中那足有三百多斤重的比蒙地環刀,直接橫斬而出。

  「這!」莊繁四周的空氣驟然被壓縮,身形居然無法動彈,是土系的重力場:「不!」

  莊繁雖看出了韋孝寬使出的手段,但是他卻已無力破解,因為韋孝寬的刀已到了,在那閃爍著晶光的刀落在身上,莊繁還抱著一絲僥倖,希望他身上的黃金獅子鎧能夠擋得住對方的攻擊。

  但是這一次他最為引以為傲的黃金獅王鎧沒有應驗,鎧甲被應聲的劈斷,連通它的主人一起,一刀兩斷,絕殺。

  鮮血在空氣中炸開,在重力場中,血霧飛快的凝聚成血珠,在陽光下,閃動著血的鮮艷光澤。

  韋孝寬揮了下比蒙地環刀,刀身上的血被甩落,看也不看死的不能在死的莊繁,又揚起三刀,松水城城門頓時被斬做四段:「持兵者盡殺,松水城莊家盡斬!」

  五百玉璧營,飛快的分出部分朝著四門奔去,餘者以隊為單位清理沿途負隅頑抗者,直奔莊家。

  這一日,松水城莊家大小千四百餘人,無論老少,包括奴婢、下人盡數捆在城中菜市口,另參與了昨日叛亂者,也大部被揪出,不算已被殺的人,加起來,足足有近三千人,在松水城上下十數小家族,無數百姓的圍觀中,斬。

  三千人啊,百人一波,就揮了三十次刀,整個行刑過程持續了一個多小時,可算是將松水城上下徹底的鎮住了,而韋孝寬在松水城所為,更是很快就傳到了松江府各地。

  本來還有一些不老實的家族頓時收起了雜念,這傢伙可是真敢殺人啊,而這還沒有完,因為城門被打開,曾協助莊家攻打四城的商家,盡數遭到了韋孝寬的通緝。

  雖說商隊走了,但是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這些商隊背後的家族盡數遭到了牽連,雖不至於如莊家一般被全家滅族,但也是家財大半被充公,並且要協助幫忙緝拿通緝之人。

  韋孝寬不是唯一一個舉起屠刀的人,這一次冷卓可是打算盡收地方權柄,就是要削弱這些地方豪門世家的實力,而首要做的就是收回各地的衛軍兵權,而後就是各級衙門的行政權,將這些家族控制地方的兩條手臂打斷。

  回歸松水城,經過莊家一事之後,松水城已沒有人敢在放肆,連昔日松水第一大家都落的家敗人亡的下場,何況是他們。

  有聰明著,如潘家、陳家則在第一時間來到韋孝寬處,表了忠心,要求加入大楚王國,而好處自也是隨之而來,莊家的碼頭,大批商舖、作坊,盡數被他們拿錢買下,雖說差點將家底掏空,但比起所得,可是連做夢都能笑醒。

  而且韋孝寬還給了他們一個定心丸,在地方巡使手中可有著可治瘟疫的丹藥,所以只要聽從吩咐,這瘟疫也不是什麼可怕的。

  本來眾人也是將信將疑,但是在四月中,松水城儘管實行戒嚴,但依舊不可避免的出現了死氣瘟疫,但在服用了那治療瘟疫的丹藥之後,那幾人在幾日後,依舊生龍活虎,只是如同受了一場風寒一般。

  有人親見,這消息頓時穩定了滿城的人心,而且隨後趕來的巡使也將城中打理的井井有條,百姓雖被禁足家中,卻沒有短缺過日常所需,倒是安於在家中享受難得的悠閒。

  回想這三個月以來城中發生的一切,卻是有些叫人恍若隔世一般,街上雖少有巡邏士兵巡弋,但是卻秩序井然,不過相對於城中的太平,從城頭上望向遠處,卻又是一番場景。

  那一條營盤線北面,無數的帳篷林立,這些都是來自揚州府各城鎮逃避瘟疫的難民,而能在這裡看到,就說明那些地方已完全失控了,而他們兩人在加入臨時輔軍中去維持秩序時,可是從對面的人那裡得知,揚州城已成了一座死城。

  不僅僅是揚州城,還有很多大中小城鎮瘟疫蔓延,無數的人得了瘟疫死去,而這些人都是不被准許進入大楚王國控制區域範圍的。

  「最近好像從南面又有不少兵馬過來了,我估摸著,大楚軍要開始收拾地方了!」

  潘興卻是嘆了口氣,道:「也是時候了,聽說已有不少百姓形成了暴民,數量相當可觀,再不約束,這群暴民可就將這片繁華之地給徹底的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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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三章 收復揚州

楚州朱雀城,楚王宮。

新落成的楚王殿雖沒有萬龍城的氣派,卻也頗有幾分大氣,而在正殿側,則是冷卓日常辦公之地,內書房。

七月的楚州,可謂是悶熱酷炎難當,但是這內書房卻清涼無比,冷卓靠坐在竹榻之上,有點懶洋洋的提不起精神,而在下首的位置,左手邊坐著姜子牙,諸葛亮兩位內閣大臣,右手邊則坐著孫武,郭嘉兩位軍機大臣。

「殿下,到目前為止,夏收已進入收尾階段,雖今年有北方瘟疫之大擾,但因為及時控制,地方各路巡使積極應對,加之殿下煉製的生機丹保障,萬民歸心,更勤農事,今年夏收,非但不會欠收,還有可能獲得一次大豐收!」

「地方上瘟疫可還有爆發?」冷卓聽了這個消息,總算是鬆了口氣,糧食乃是根本,只要糧食不短缺,楚州就穩若基石。

「回殿下,地方上雖還時有死氣瘟疫出現,但是大多都及時處理得當,而一些無法救回的,也都已火焚下葬,並由光靈師給予淨化,如今我大楚治下十三府三郡之地,都沒有出現過十人以上規模的疫病!」

姜子牙所說的十三府三郡,卻是將金楓府,松江府,蘇州府以及揚州府西部的兩郡,以及寧波府的黃山郡涵蓋其中。

「嗯!」總算是沒白忙活,這一段時間瘟疫橫行,而冷卓則是忙的手腳不沾地,沒辦法,煉製生機丹,還真沒辦法找人替代,百將煉丹空間內的煉丹鼎可是獨一無二的,加之百將空間內靈氣濃郁,才有很高的結丹率,拿到外面來煉製,光是掌握這火候,加上煉一爐丹藥花費的時間,就耽誤不起。

冷卓需要負責楚州十府,揚州所佔的三府三郡,另外就是白起所佔的青州南部四府,轄下的人口,不下萬萬,儘管在這些地方,都實行了嚴格無比的禁足令,總算是沒讓瘟疫擴散。

但是四月春耕,為了不會因為這瘟疫荒廢了農事,所以在楚州地面上,禁足令也有了一定的解除,但各村,各鎮,各城之間的依舊不能行走,但從家中來到田地之中,自然不可能如在自家房中那般隔離,總會有人染了瘟疫,所以對生機丹所需自然又多了不少。

不過這些多也多不到哪裡去,真正讓冷卓憂心的是揚州,比起防範控制的好的楚州,以及揚州三府三郡,揚州其他地方可算是處處哀鴻,無數繁華城市毀於瘟疫後的暴亂,甚至如今在揚州已形成了幾股暴民,這些人一邊承受著瘟疫的威脅,一邊又要面對匱乏的糧食。

隨著這場瘟疫的持續,絕望中的揚州百姓已成了一隻出了籠子的猛虎,四下裡亂咬,而且這猛虎還是一隻帶有瘟疫的老虎,危害已不容忽視了,而想要平定這些暴民,甚至重整那些淪陷在瘟疫中的城鎮,生機丹不可或缺。

楚州一切秩序井然,冷卓稍微安慰了些,轉過頭,看向孫武跟郭嘉道:「揚州那邊已準備的如何了!」

「回殿下,玄武軍團,朱雀軍團已都組建了一支入揚的兵馬,鑒於揚州目前的情況,這兩支兵馬全部都由武士,通靈師組成,如今已分別在太湖水域,松江府北部,金楓府東部集結!」

「另外禁軍部分,也已抽調三萬兵馬,已在轉運揚州途中,預計半月之後,將全部抵達揚州前線,算上揚州本地臨時拼湊而成的平亂軍,目前已部署了十四萬可進入瘟疫之地的兵馬!隨時都可收復揚州各地!」

冷卓嗯了一聲,卻是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沉吟了片刻之後,冷卓這才道:「也是時候了,傳令,既然準備好了,就出動吧,不過這一次我希望能清理的乾淨一些!」

大楚建業二年七月中,楚王冷卓下達了朝揚州瘟疫之地進軍的命令。

太湖湖口,平靜無波的太湖湖面上,停泊著一支規模不小的水上艦隊,玄武軍團雖下轄八大水陸師團,但完成滿編的不過只有三個,餘下的雖也有已有些規模,但整編完成卻仍需個兩三年功夫。

不過這一次,除卻留守襄陽的第一水陸師團,巡弋天河水道的第五,第七水陸師團,以及負責連通青州的第六水陸師團,餘下的四個水陸師團盡數集結。

一隻信鷹在半空中盤旋了兩周後, 落在了那無數戰船正中,那一艘最大的戰船之上。

超級樓戰船,長達四十丈以上的船身,高達八丈的船體,這讓這艘樓戰船好似一座移動的堡壘,這艘超級樓戰船,有四層底艙,五層船樓,船舷都是如城牆一般的垛口,可佈置數百弓箭手,而在船體內,更有數十架大型床弩。

在樓船最高樓層,則是整個水師的中樞,步履匆匆的侍衛親兵從信鷹腳下取下軍令,查看了一眼,便飛快的下到船艙之中。

「師團長,軍機處發來的殿下軍令!」

坐在一張籐椅中,扇著扇子,拿著一本滿是圖片的書看的津津有味,聽到親衛所言,頓時將書丟在一旁,從籐椅上跳起:「呼,總算是不用在這裡乾曬太陽了,傳我軍令,全軍靠向炎城,準備實施登陸!」

「師團長,您還沒看軍令的內容呢?」

「難道不是下令我們出兵的麼?」甘寧愣了一下,問道。

「這個倒沒錯!」

「那你哪來那些廢話,趕緊給我傳令去!」甘寧憋屈啊,從一開始,甘寧就是一蛋疼的龍套來著。

想當年,甘寧被少主委為一營水師統領,奈何麾下才有個模樣,聖教就趁勢而亂,玉西一戰,為轉移城中大批的工匠,甘寧所部,折損大半,最後只能棄了水寨,北上襄陽。

在襄陽的時候,襄陽水軍人多勢眾,戰船也多,自也是被倚重的焦點,所以一有大戰,也是人家出風頭,而他只能打醬油,喝口殘羹。

在襄陽,苦練兵馬好幾年,總算是讓他熬出了頭,雖說他的第四水陸師團依舊沒有滿編,但如今完成了七成的編制,算是初具戰力,而這一次算是他第一次處女出戰。

甘寧被委派的任務,是奪回太湖湖口東面的大城,炎城,清理了炎城之後,繼而順著官道南下,逐一清理地方。

上千條戰船鼓風而動,朝著數十里外炎城而去。

炎城,一座位於丘陵之中的城市,雖北面靠著天河,南面就是太湖,但是這裡卻一點都不涼快,甚至可以說用大蒸爐來形容。

「大人,水面上好像有許多浮屍!」隨著靠近炎城碼頭南部的水域,湖面之上,居然出現了無數的屍體。

是的,無數,沿著碼頭區域,到處都是半沉半浮的屍體。

「媽的,全都是得了瘟疫的!」用船槳翻起幾具屍體,只見那屍體雖已經腐爛,但是依稀能看到那枯槁的面容。

「靠,以後再也不吃魚了!」一個士兵突然吐了起來,而船上其他士兵朝著湖面望去,卻見四周居然有不少小臂長的大魚在啃食屍體,頓時各個面色紫青。

「丫呸的,肯定是佔了炎城的那群暴民幹的,所有得了瘟疫的人都被他們丟到了湖中!大人,快看,碼頭那邊有人!」

「娘的,這群傢伙生把火將人燒了能死麼,居然往湖裡丟!這不是沒事找事!」飛魚船上隊正面色很是不爽的道,這些在湖中的屍體,他們肯定得費力打撈,而後在徹底的燒燬,而幹這事的,很可能會分到他們的頭上。

「大人,他們好像跑了!估計炎城裡的暴民很快就會知道我們的到來了!」

「讓他們來吧,我的刀早就快生銹了,準備上岸!」

甘寧所率的水師並非是全部,而是一部分,而且能夠上岸出擊的也只有一萬人,這一萬人則只有一部分是他所部陸戰旅,還有一些是從白虎軍團抽調出來的精銳武士,通靈師。

一萬人登陸,顯然不是分分秒秒就能完事的,而一邊在登陸,甘寧一邊分出部分船隊開始用漁網打撈湖中的死屍,而後拖上岸,統一進行焚燒,而在軍中,還有三個光系的地靈師,他們將負責淨化四周的死氣。

「好重的死氣,隔著十里之外,都能看到炎城上空的死氣陰雲,這他娘的得死了多少人啊!」

「肯定不少,有很多其他地方的人逃來炎城,想來是打算從這裡跨河北上,不過炎城附近的船隻早就被那些城中的豪門世家給拉走了,加上我們對天河封鎖,讓這裡聚集了大量的人,每天都有人想要橫渡天河,逃出這個地方!」

甘寧嗯哼了一聲:「咱們也上岸吧,已有三千人上岸了,咱們先朝著炎城看看,聽說那裡現在已被幾個強力的人物給霸佔了,還將下面的暴民都組織了起來,想要拿下炎城,可不輕鬆哩!」

就在甘寧登陸炎城南面碼頭的同時,在揚州西碼頭,在南湖北鎮等地方也相繼有同樣規模的楚州軍靠岸登陸,而與此同時,松江毗鄰揚州府一線,超過兩萬的精銳也跨過那條防守線,奔著不遠處的一座城鎮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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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2-8-11 17:30:31
第九百二十四章 喪屍?

沿著兩座丘陵之間的官道穿過,四周的環境頓時變得有些不一樣,在南面碼頭渡口還感覺有幾分涼爽的空氣突然變得陰沉了起來,不僅僅陰沉,甚至空氣中還飄散著一股腐爛的臭味。

這股味道初時還沒那麼濃,但越往前走,這味道越濃,甘寧不由地抽著鼻子,眉頭皺起老高,這種味道可沒那麼好聞,而且不遠處炎城上空,那陰風颯颯的死氣聚攏成雲,而放眼望去,這四周似乎根本就沒有活物。

官道兩側那完全腐爛,只剩下骸骨的屍體不計其數,地面上,顯現著一股血跡凝固的絳紅色,而如果稍微細心一點,就會發現,這一片土地的土壤在退化,出現了沙化跡象,樹木乾枯,地裡沒有綠色也就罷了,似乎連一根枯黃的雜草都沒有。

噗,一個士兵忍受不住的吐了起來,顯然這種腐臭味已能上升到毒氣的程度,而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

「師團長,不能再往前了,這味道殺傷力不小,估計到了城下,咱們這三千人能有一半還站著就不錯了,得想個辦法才行!」

甘寧本來以為拿下炎城會很輕鬆容易,因為他率領的這一萬登陸兵馬,可是從各軍中抽調而來的精銳骨幹,全部都是通靈師以上,或者達到武士級,經過研究,死氣瘟疫對他們來說,威脅並不大,但是顯然,這也要分情況。

「先退回去!」走了還沒一半,甘寧就只能下令暫時退回太湖碼頭,他現在在懷疑,炎城之中的暴民是怎麼活下去的,那裡真的還有活著的人麼。

炎城的地形是一個不小的麻煩,往常因為地形的原因,導致這裡的溫度比別處的高,因此這裡還有蒸爐炎城的叫法,而顯然這特殊的地形簡直就是死氣瘟疫的搖籃。

因為空氣無法流通,導致死氣聚攏而雲,而屍體腐爛之後,腐臭更是無法逸散,連他們這些人都受不了,那普通人更無法承受,估計呆上半天,就得中了這腐臭毒氣死掉,而看炎城兩側的屍骸數量,這裡因為死亡瘟疫死掉的人絕對不會是小數目。

「怎麼辦!」甘寧有點小鬱悶,本以為能大展拳腳,卻沒想到連城門都沒摸到,就退了回來。

「炎城四周多丘陵,這些丘陵將炎城圍成一個鍋底般的盆地,這個時候,本就酷熱難耐,少有風,而這裡就更沒有風了,所以腐臭才會如此之濃,我想,要進炎城,就得先將辦法將這裡的腐臭吹散了才行!」

「否則根本就不用戰,只是這腐臭就能讓我們喪失戰鬥力,我們都已如此,而炎城內的那些暴民是否還存在都是一個問題,不過聽下面人說,之前確實有人在往湖內傾倒屍體,炎城的情況有點複雜啊!」

甘寧想了想,點了下頭,道:「咱們軍中,有多少善於風靈技的地靈師,通通都叫來!」

「我去統計一下,不過我想數量不會太多!」

「去吧,如果不行,就只能向軍機處要人了,娘的,我這運氣怎麼就這麼背!」甘寧狠狠的揮舞著拳頭,發洩著心情的不爽。

就在甘寧受阻在炎城外,揚州城西碼頭區,第二水陸師團卻是攻入了揚州城中。

第二水陸師團的規模遠比甘寧的第四師團大的多,而這次又是接受的收回揚州城的重任,玄武軍團長,岳飛親自領軍登上了揚州碼頭,而岳飛麾下可用的兵馬數量,大概有一萬八千人。

登陸依舊在繼續,而先行下船的兵馬已開始從揚州城西門進入揚州城中,一萬八千士兵對於人口數百萬的揚州城來說,就好似石頭掉進入了水潭了,聽個響,就沒影了。

「馬武,張順,劉興你們三個在附近收些木柴過來,餘下的兩人一組,挨家挨戶的給我搜,死的都拉到外面來,一起焚燒,如果還有活人,能救則救,不能救就給個痛快的,手腳都麻利點,行動!」

「頭,看這樣子,估計這裡都被人搶過,您說這城裡還會不會有人!」

「誰知道,就算有又怎麼樣,真要是敢攻擊,就給我砍了!」

西城門樓,岳飛帶著幾個將領在此處放下了指揮部,居高臨下的看著西城區,在一些街道,巷子口,紛紛燃起一堆堆的火堆,當然這可不是娛樂晚會的篝火,而是焚燒死屍的火堆。

「軍團長,目前入城的六個營進展還算順利,暫時還沒有碰到活人,不過從各處傳回來的情況看,西城沿街的商舖大多都被洗劫,甚至還有屋舍被焚燒的痕跡,另外,從街上發現的一些屍骸看,很多人應該是死於殘殺,而不是瘟疫!」

「嗯,讓陸續入城的各部步步為營,逐一清理街道,城中是否還有暴民我們也很難搞清楚,小心為上!」

倒不是岳飛膽子小,而是揚州城現在可是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息,總之小心沒大錯。

昔日的揚州西市場,這裡曾是商賈雲集,揚州城最繁華的地段,一隊士兵踏入了這西市之內,依舊如上面交代的開始清理死屍,進行焚燒處理。

但幾個去附近商舖裡收集木柴的士兵才踏步走入一家大鋪面,就看到了一個鋪子裡居然有數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從體貌特徵上看,這幾個應該是人,但是再看,他們這些全身上下已腐爛,臉龐如一具乾屍,要多可怕有多可怕,偏偏的他們還在吞食著一個死屍的屍體,這就顯得更加的可怕了。

「咕嚕,伍長,怎麼辦!」

「殺!」為首的一個大漢手持著厚重的劈山刀直接踏步上前,對著這幾個行動並不靈活的怪物橫刀劈下,而另外幾個士兵也是吞嚥著吐沫,雖開始有點害怕,但好歹他們可都是手上見過血,殺過人的精銳。

幾人上前,一陣亂刀劈下,而這幾個可怕的怪物卻沒有多少反抗的力量,三下五除二就被打倒在地。

「嘔!」一個士兵還是轉過身,吐了,這他娘的比戰場上還要可怖十倍,至少戰場上殺的人,血是鮮紅色的,而這些人的血已是黑色的,而且散發著濃重無比的臭味。

「退出去!」伍長也是面色一變,連忙屏住呼吸,這味道實在是讓人無法忍受:「我去上報,你們在旁邊砍下些門窗下來!」

「發現了全身腐爛卻依舊能行動的人,殺死後,全身上下都留著惡臭無比的黑色血液,這些血液裡好像蘊含有大量的死氣瘟疫,甚至具有很強的腐蝕性,咱們的鎧甲都無法擋住腐蝕,而落在身上,死氣就會沾身,快速的吞噬血肉,幸好有生機丹在關鍵時刻發揮了些作用,控制住了那死氣的蔓延,但是情況依舊不怎麼樂觀!」

「下品的生機丹至少要四五粒才能發揮效用,中品的也得兩粒,而能快速見效的估計得要上品生機丹才有可能!而從現在的情況看,這揚州城裡,這種行屍數量不會只是少數!」

岳飛聽了也是皺起眉頭,道:「走,去前面一併看看!」

楚州,朱雀城。

冷卓看著從揚州發來的最新軍報,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靠,生化危機?全身腐爛,卻依舊如活著一般的行屍走肉,這不就是喪屍麼。

而且發現這種存在,並非只在一地,從幾支出動的兵馬傳回的消息,幾乎都碰到了這種死氣喪屍,這些傢伙倒是很容易幹掉,但難題是,這些傢伙全身跟毒人一樣散發著腐臭毒氣,而血液更是如黑色腐蝕液體,一旦被沾染上,就會讓人血肉枯竭,而普通的生機丹居然很難對其有效。

這還是從揚州,從北鎮,從止水城傳回的情況,而在炎城,派去收服此地的甘寧更是回報,他們連城都沒有進去,就被逼著退了回來。

炎城那地方冷卓去過兩次,自然深知那裡的地形,而只一想,冷卓腦子裡就有了譜,炎城那地方估計比其他地方都危險。

靠啊,沒想到自己只打算晾一晾,讓瘟疫來幫他解決那些揚州地方盤根錯節的地方勢力,所以才會拖延了三個月時間,本來冷卓煉製出了生機丹,所以他一直都以為自己能夠控制住局勢,但是顯然,事態出現了不可預料的意外。

這些,嗯,權且叫喪屍吧,這難道就是死氣凝聚太多之後的後果,想想也不是沒可能,總是有一些人沒有死在死氣瘟疫之下,而活下來的人,就算還活著,有意識,但身體也已經被死氣腐壞的不成樣子。

說起來,冉閔的死騎衛不也是這群死去的戰士組成的,看來這支力量可真不能隨便使用啊,但現在冷卓後悔也沒用了,還是想想揚州那邊該怎麼收場吧。

「軍機處可有對策!」

「回殿下,我們已緊急召集了一些天靈強者,另外針對出現的戰鬥情況,已緊急給後勤部下了訂購一批長矛的命令,還有針對揚州地方的收復工作,暫時推遲,派強者先行探查情況,而後在進行佈置!」

「嗯,先這麼辦吧!」冷卓沒有多說,不過心裡早已有了打算,他打算親自去一趟揚州,看看金楓府,松江府的情況,當然,更主要的是看看前線上出現的喪屍有多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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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五章 禁咒對碰

炎城,乘騎飛騎支援而來的十位天靈強者齊聚在甘寧的戰船之上,整個楚州,能數得上名字的天靈級強者,全部加起來也不超過百位,而在這炎城,卻是一下子聚集了超過十分之一的頂尖戰力。

「炎城四周都是丘陵山,這些山丘大多在百米以下,這些山丘將炎城團團包圍,是炎城最好的天然屏障,作為扼守太湖湖口的重城,也正是因為考慮到這些丘山的防禦性,所以這些丘山才得以保留!」

「不過現在我們如果想要攻佔炎城,就不得不在這一圈丘山上找出兩條通道來,否則很難將聚在這塊區域的腐臭死氣給驅散開!」

「只是對稱的砸開兩個缺口倒是不難,可以讓趙老跟薛老各帶百個土系地靈士施展土系小禁咒,地裂山崩,這些丘山大多都是土丘,規模也不大,頂多施展個兩三次,就足以洞開一個大缺口了!」

「這鑿山平川的活計交給我們就好了!」趙家老祖直接拍著胸脯將這活計接了下來。

「接下來就是排空炎城這裡腐臭死氣了,一旦缺口打開,將會由你們幾位老爺子引導,另有超過八百個風系地靈以及幾頭風系王獸助你們施展颶風催城!」

颶風摧城,風系禁咒,一個風系天靈師釋放出這一招,就能吹平一個村落,摧毀半個大半個鎮,而由五個風系天靈帶頭,三頭風系王獸助陣,八百風系地靈,一併施展這一招禁咒的話,足以將炎城地皮都掀開一層。

「沒問題,不過這一招下去,炎城可就要七零八落了?」

從襄陽趕來的陸遜卻是苦笑了一聲,道:「這兩日,我們陸續派出的刺探回報,炎城已沒有正常的活人的可能了,整座城都籠罩在死氣之下,城內到處都是散發腐臭的行屍,甚至還有一些地靈強者,雖還保持著神智清醒,但也已經深受死氣影響,變得不成人形!」

「所以,這一次我們的任務是徹底的清理,哪怕是毀掉這座城也在所不惜,所以各位老爺子可以放手的施展所能!」

炎城正北,趙家老祖率著一百地靈級高手來到一座丘山之下,距離這裡不遠就有是通暢炎城的一條官道,不過這條官道卻是夾在兩座丘山之間,不足七八里的路,卻是七拐八彎,至少多繞出一倍距離去。

多人禁咒,經常用於大規模的大戰,趙家老祖曾在北方一線跟胡人打過多年,也曾施展過數次禁咒,所以對於引導禁咒,也算是輕車熟路。

上百個地靈強者成扇面站在在趙家老祖的身後,站好位後,一百地靈強者同時爆發體內的土系靈力,通靈獸甲紛紛幻化附身,借助通靈獸的力量,調動體內的土系靈力,並引動四周的土系靈氣,人為的製造出一片土靈力異常活躍,濃郁的區域。

趙家老祖舔舐了一下嘴唇,好久沒有熱血沸騰過了,上一次施展這種禁咒還是三十多年以前,心念一動,體內的通靈獸頓時發出一聲吼聲,趙家老祖的通靈獸是一頭土系巨蜥。

這頭巨蜥一浮現,便張開大口,狂吞四周那濃郁的土靈力,而身體也跟吹氣球一般的快速膨脹,三米,五米,十米,十五米,二十米,三十米,五十米,這頭巨型的蜥蜴顯然有點龍的血統,看上去很像是西方龍。

巨蜥一吼,聲傳百里,直插雲霄,而那巨大的身軀,就好似一座小山一般,甚至不比那身前的丘山體積小,不過趙家老祖卻是猛的一睜眼,體內靈力狂湧注入巨蜥體內。

本來膨脹巨大的巨蜥的身體,居然沒有再膨脹,反而快速的縮水了一半,不過縮水歸縮水,但是巨蜥身上的鱗片更加的凝實,那靈力匯聚而成的身體四肢,仿若真的一般,而且這頭巨蜥身上還散發出一道王者的霸氣。

整個過程足足持續了一刻鐘,巨蜥終於完成了最終形態的變化,趙家老祖看著這頭猙獰的巨獸,臉上泛著興奮的紅光,心念一動,這只跟他心念相通的通靈巨蜥頓時會意,踏動那健壯的後肢,對著那土丘發動了衝鋒。

蓬,通靈巨蜥猛的躍起,地面上留下了兩個深陷的坑,通靈巨蜥一下子躍起足有二三十丈高,而後借助這下墜的力量,飛快的落了下來。

大地踐踏,地裂山崩。

轟的一聲,通靈巨蜥如同一發洲際炮彈一般狠狠的轟在那座丘山之上,強烈的碰撞,讓那磅礡的土系力量灌注而下,而後,猛然炸開。

地面下似乎有成千上萬噸的炸藥猛的爆炸,那座屹立在身前的丘山在眼前崩塌,地面之上,一條巨大的裂隙快速的蔓延。

塵土,碎石,碎木就仿若流星雨一般從天而降,劈頭蓋臉的砸落,伴隨著地裂的蔓延,趙家老祖身前出現了一道長達不下數百丈的巨大裂縫,彷彿是被開天闢地的開天斧直接一斧劈過。

而與此同時,在炎城南部,碼頭附近的丘山也在眼前直接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峽谷般的裂隙,不過可能是碼頭區的空間狹長,這一禁咒下去,居然直接貫通了太湖。

洶湧無比的太湖水直接灌入那裂開的大地,甚至扯動附近的一些停靠船隻吸了進去,頃刻之間就被擠壓成碎木,幸好,艦隊的大船都停泊在遠處的湖面上,倒是沒有受到太大的波及。

禁咒每一次施展都會將體內的靈力搾個七八,所剩無幾,想要恢復,至少要耗費相當的時間,不過有了大量的聚靈丹服用,枯竭的靈力卻能在兩三天內就恢復如初。

兩日後,又一次土系禁咒釋放,炎城外圍的數里寬的丘山帶被橫生生的破開一條巨大的豁口,寬達百丈,隨後,又耗費了三日功夫,繼續對這一條缺口擴寬,達到了兩百丈寬,這才完成了最初的準備工作。

五艘大型樓戰船並肩排列,停泊在那禁咒轟出的裂峽之中,兩百丈寬的峽谷,深入陸地十里,而前方就是炎城所在的丘谷。

每一艘大型樓戰船上,都由一個天靈強者坐鎮,八百風系地靈分別站在五艘戰船上下數層甲板之上,遠處的炎城依稀可見。

五大風系天靈被封托上半空,而下方八百風系地靈已開始將體內的靈力充斥於天地之間,五艘樓戰船四周,頓時狂風呼嘯,水波翻滾,只是轉瞬之間,就仿若置身在大海上的狂風暴雨之中。

五大天靈高手,同時喚出自己的通靈獸,雙尾風狐,嘯天風隼,颶風狼,翼風蛇,疾風豹,五頭風系通靈獸浮現而出,頓時四周的風狂暴達到了一個巔峰,遠隔著十數里外,在太湖上的甘寧都能清晰的看到那漸漸成型的颶風,身體四周湧動的風潮。

颶風正中,是一片真空,五隻風系通靈獸分別站在五行位置,五芒星陣,五獸坐鎮五個星芒陣眼,這讓本就已是禁咒的颶風再次昇華。

八百地靈,三大王獸的靈力匯聚,這已是一個讓人聞之色變的大型禁咒了,而配合上五芒星陣的振幅,這颶風催城已達到了一個毀天滅地的強度。

去,五個天靈強者同時發動了指令,五隻通靈獸頓時駕馭著這禁咒開始朝著炎城的方向移動,颶風所過,水龍飛天,大地被這颶風犁出一條巨大的深溝,太湖水順著這深溝灌入。

颶風進入到炎城谷地之中,頓時為這燥熱無比的蒸籠帶來了一道風,颶風所捲起的狂風直接籠罩了了整個谷地,地面上無數的屍骸被刮起,捲入颶風之中,地面那沙化的土壤,也無法倖免。

而直面颶風的炎城,更是房屋瓦片飛天,門窗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街面上,飛沙走石,那些在街面上游弋的行屍在風中如個球一般的滾動。

颶風緩緩的推向炎城,而就在這時,炎城內,突然飛出一道人影,幾步竄到南門城頭,肆虐的風如刀子一般的割來,卻被這人身上散發出來的一道黑氣給擋下。

「颶風催城!」這人口中念叨著,但臉上卻看不出表情,或許說他已沒有表情,因為這人的臉也枯若樹皮,根本就看不出模樣。

「就讓我來會會這風系禁咒吧!」這人說著,雙臂一展,那被颶風吹的翻滾雲動的死氣頓時如見了魚腥的貓兒,瘋狂的朝著這人四周匯聚。

「黑洞吞蝕!」那無數的死氣在這人的控制下,旋轉而成一個漩渦,漩渦正中,似乎連接著一個空間,那狂吹而來的風被瘋狂的吸入其中。

颶風雖然行動緩慢,但還在抵達了炎城南門,比起颶風吹起的狂風,這颶風可是更加可怕無數倍,就算是那黑洞吞蝕在跟這颶風碰撞上時,也一陣的波動,就好似嘴巴裡,突然被塞滿了,有點裝不下的感覺。

這人雖強,甚至還能調動炎城上空的死氣,實力至少也是一個天靈,但是顯然他獲得這股全新的力量並沒有多久,還無法完全的操控,而由五芒星陣加持的颶風催城頓佔了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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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六章 炎城變成了運河

眼看著那颶風如一道銳利刀劍組成的風壁擠壓而來,擋在身前的死氣頓時如豆腐一般被寸寸的切割粉碎,那凌厲的風透過那身外的死氣撲打在臉上,那形容枯槁,好似一張樹皮的老臉卻沒有半分的痛楚之色。

那雙已模糊不清,被一團死氣圍繞的眼睛閃過一絲亮光,那藉著炎城凶煞死氣對抗禁咒的老者突然身體僵硬了一下,那昏沉沉的腦袋飛快的閃過一幕幕畫面。

老者叫殷天離,揚州北逐縣殷家老祖,在豪門世家多如牛毛的揚州城,殷家頂多只是一流末尾,殷家的子弟大多先天殘缺,而且少年夭折者眾多,這卻不是沒有原因,因為殷家子孫一出生就會伴生一股暗靈力。

可以說殷家是一個天寵之家,先天暗靈體,不過這暗靈力給殷家帶來的卻不是榮耀,而是一代又一代的悲劇,這團先天暗靈力會隨著主人年歲增長而增強,而暗靈力蘊含的力量,對人體並無半點好處,甚至會不斷的傷害主人的身體。

殷家子孫,大部分少年夭折,就是因為這暗靈力增長太快,讓身體變得虛弱,而這時,一點點的風寒都能直接要了他們命,而就算僥倖活過了成年,也不得不每時每刻的增強自己的實力,因為一旦他們控制不住體內的暗靈力,他們就會被自己體內的暗靈力吞食。

這份上天的恩寵在殷家人的眼中,卻是一個懲罰的詛咒,也因為這樣,殷家一直人丁不興,這場瘟疫一來,殷家的子孫就接二連三的死去,殷老祖不得不下令轉移,遠離這瘟疫爆發的地方。

然而殷家一行來到炎城,準備乘船離開揚州,卻不想,炎城內的瘟疫死氣更盛,殷家人本就修煉暗靈力,在這種地方,對他們來說這裡並不是死地,而是一個聖地,他們能夠吸取大量的黑暗死氣,來提升自己的力量,這放在平時,幾乎是可遇不可求的。

眼看著河面無船,殷老祖只能帶著家人在城內暫住下來,不過隨著死氣瘟疫的持續,炎城漸成了一個死城,而借助死氣修煉的殷家子弟卻因為吸收了大量的死氣,體內的暗靈力開始蛻變。

暗靈力內蘊藏了太多的負面情緒,儘管殷家子弟從小開始就在跟這些負面情緒抗衡,能活下來的他們各個都心堅志強,但他們還是無法消化這死氣中所帶的哀怨悲怒,漸漸的他們受到了死氣的影響,開始失去了神智,他們本能的在修煉,實力突飛猛進,性情卻變得殘暴不堪,開始不斷的殺戮。

殷老祖不忍子孫落的如此下場,只能憤下殺手,親手殺光了自己的子孫,在準備自殺時,莫大的悲哀讓殷老祖心神一剎那的失守,頓時被體內的暗靈力得勢,壓住了殷老祖的本心,殷老祖雖還有神智,卻好似出現了另一個人格,變得比他的子孫更加嗜殺。

並且殷老祖還利用暗影控魂大法,控制了為數不少的地靈師,供他驅策,炎城內不下二十萬人,相繼死去,巨大的屍山釋放出大量的死氣,而殷老祖的實力也是突飛猛進。

只不到三月的功夫,殷老祖已快有天靈巔峰的實力,而在炎城,有無數死氣供給,他更是如虎添翼,而只要在過個三月半年,殷老祖就可能踏過天靈階,成為暗系聖靈師。

不得不說楚軍來的時候還不算晚,而且在對付炎城的時候,選對了方法,先散死氣,在占炎城,殷老祖本在死人屍山中修煉,感應到四周死氣的波動,這才甦醒過來,飛躍城南,這才有了殷老祖對抗這風系禁咒的一幕。

殷老祖的實力雖已經滔天,如果單打獨鬥,天風大陸已少有人會是其對手,就算是聖靈師出手,面對黑暗靈力實力也要大打折扣,想要擊殺他,難。

可以說這炎城是殷老祖不願捨棄的寶地,又或者說是他體內的黑暗靈力不願捨棄這麼一個可讓它快速的提升的地方,所以眼看著有人要摧毀之力,才會主動撲上前。

可惜殷老祖面對的並不是一個天靈強者,而是由五大天靈強者引導,三頭王獸,八百地靈輔助,加上五芒星陣擴幅,集體釋放出的禁咒。

如殷老祖達到了聖靈師的地步,窺測黑暗法則,借助這炎城上空濃郁的死氣,或許還有一拼之力,但是這世界上沒有如果,而在殷老祖被那颶風臨近的剎那,黑暗靈力也受到了影響,被壓制的殷老祖本尊終於恢復了一絲清明。

看著這毀天滅地的颶風,殷老祖卻露出一絲死亡的解脫,剎那的擾亂了體內的黑暗靈力的運轉,雖很快就被黑暗靈力反撲,但這已足夠了,黑洞漩渦一個不穩,頓時被颶風撕裂,而後,殷老祖的身體也被那颶風沒入。

身體頓被那萬千道風刃直接撕扯成了碎末,這颶風就好似一頭吞噬巨獸,直接一口就吞下了炎城城門樓,而後順著炎城街道如毛毛蟲一般的朝前爬行,所過之處,片瓦無存。

颶風所過之處,地面出現了一道寬達百丈,深達三四丈的坑,至於炎城的街道,房舍,幾乎都無法倖免,哪怕是那些用上好的石料,巨木砌成的大宅,也無法倖免。

這一場颶風從太湖岸,一路穿過炎城所在谷地,好似一把刀,從昔日炎城中間劈了一刀,摧毀了整座城,而後一路而北,一路行走百里,最後來到天河水面,吸取了無數的天河水,形成了一道罕見的龍吸水的景象,持續了一刻鐘後,才逐漸消散。

滔滔的太湖,天河水從這颶風開出的深坑一路匯聚,最終在炎城那一片廢墟中碰撞在一起,一條連通南北的運河居然就這般形成。

而隨著那太湖水奔流的五艘大樓船,最後停在昔日的炎城內,望著那颶風掃過,已成一片廢墟的炎城,上面的人全都唏噓不已,這一幕怕是這些人日後永遠也都忘不了的場面。

炎城沒了,不過那充斥炎城上方的死氣也被橫掃一空,那陰霾的天頓時亮堂了許多,而空氣中,也沒有了腐臭的味道,因為這颶風幾乎將整個炎城所在的丘谷刮地三尺,可以說這一片土地在毀滅中迎來了新生。

炎城,在過去的四個月時間裡,死亡了多少人一直都是一個謎團,沒有人知道,不過炎城這個名字很可能要因此而改,一條南北想通的運河一開,涼爽的風頓從南北吹拂而起,加上這條運河的流淌,酷熱將一去不返。

儘管炎城距離太湖湖口不過數十里遠,在這開出一條運河完全是多此一舉,不過這並不妨礙炎城因為這條運河而得到新生,因為比起太湖湖口,這條運河更適合停泊,而且一旦以運河兩側築城,這裡或許會成為天河水道下游重要的水港大埠。

「還真的是掃的一乾二淨啊!」陸遜看著這連斷壁殘垣都沒有,直接被抹平了的炎城,除了一些地窖還證明這裡曾有一座規模頗大的城市之外,就再也沒有半點城市的痕跡。

被掃的乾淨徹底雖是一個好事,但是也是一個壞事,炎城雖不及揚州是千年古城,但好歹也是太湖湖口邊上的大城,商貿發達,居住在此處的世家大戶也有不少,而這一掃,什麼金銀財寶全都不用奢望了,甚至這城沒了,重建還得支出一大筆花銷來。

甘寧也是眼皮子直跳,滿臉的肉疼,這一次出兵揚州,攻佔地方,無主之物自然都是他所部的戰利品,雖說之後要上繳七成,但是截流下三成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足夠讓他給自己的麾下加點福利,甚至早多造些船,裝備更多的好東西,但現在全都泡湯了。

欲哭無淚啊!

「行了,也別沮喪著臉,炎城這個釘子拔了,你們也不能閒著,趕往其他城鎮就是,揚州地方普遍富得流油,如果你能拿下附近七八縣,收穫就算比不得揚州城,也不會太少!」

甘寧連連點頭,揚州城那邊還在苦熬,這正是機會,說不定等他們橫掃了揚州城北部區域,還能在揚州城裡分杯羹:「軍師說的是,這炎城也沒有要駐兵的需要了,事不宜遲,興霸這就召集兵將,商議出兵事宜!」

炎城被一陣颶風直接橫掃了乾淨,算是成為了歷史,而揚州城,卻是陷入了持久戰中。

揚州城這座人口數百萬的大城,就算城中百姓跑的跑,散的散,但依舊還是有不少人留在了揚州城內,而揚州雖已如同一座死城,但畢竟還沒有炎城那般嚴重,加上這裡的意義大不相同,所以也不可能一把火,或者一陣風直接將揚州城推平。

只能逐條街巷,逐個院落的清理,而清理的還不僅僅只是人,還有不少的發生了些異變的牲畜,尤其是無處不在的異變老鼠,而投入揚州城的兵馬還不到兩萬,所以推進速度並不快,快十日的功夫,連西城都只收復不到三分之一。

就在前方陷入苦戰之時,冷卓卻再次踏上了揚州地界,來到金楓府府治所在的紅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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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二十七章 聖光明雨

紅葉城,無數楓樹正紅,風,吹拂而過,沙沙的聲響在耳畔邊響起,走在紅葉城寬闊的街道上,卻安靜如斯,除了偶有全副武裝的兵甲巡弋而過,整座城彷彿被降臨了沉睡的詛咒。

冷卓走在靜怡的街上,兩側全都是緊閉的商舖,嚴格軍管之下的紅葉城,依舊在執行嚴厲的禁足令,冷卓掃過這空曠的大街,對著跟隨在身後側的王翦道:「看樣子你在這裡三月,治理的很有成效!沒有人鬧事吧?」

王翦搖晃了一下頭,道:「敢鬧事的都已殺了,想鬧事的也都殺了,剩下的,不該留的也都殺了,如今紅葉城內,只有一些不入流的家族!」

王翦說這話的時候,口氣平淡如常,但冷卓似乎能想得到這句話裡的意思,金楓城,世家大族一十七戶,貴族二十三家,另有豪門商家六家,這些家族幾乎掌控了金楓城九成的權勢,並且家族的觸角遍及整個金楓府。

儘管這些家族裡,有一些跟楚王國交好,但那也不過是利益牽連,所以冷卓對這些人直接痛下殺手,清除這些滲透在金楓府每一個角落的世家大族,以換來一個全新的秩序,他冷卓制定的秩序。

因為禁足令,這些家族也都被拘禁在家中,無法串聯,而後王翦領兵以染病瘟疫的由頭開始了清理,因為禁足令的緣故,王翦的行動很順利,雖有些家族臨死前進行了反撲,但面對精心為他們準備的鍘刀,卻只能引頸受戮。

這些家族裡的直系,旁系血親幾乎被殺了一空,連帶著家中的奴僕,也大批的受到了牽連,可以說冷卓在這裡上演了一場大株連,抄家滅族。

不過這場有預謀的大清理,注定不會被歷史記述,行動的全都是冷卓麾下百將主持,而且還有瘟疫這個大由頭,就算有人懷疑又能怎樣,塵埃落定,除非有些人也想步其後塵,否則這事情早晚會湮沒在時間長河裡。

不僅只在金楓府,在松江,在寧波府,甚至楚州十一府,每一處都有人被殺,只不過楚州經歷多場戰亂,要清除的只是那些司徒雪鼓動的一批不安分的家族,而在揚州,卻是要將地方勢力連根拔除。

「嗯,既然清理的差不多了,也差不多可以將禁足令放寬一些了,你準備將城中的秩序移交給派駐地方的巡使,他們會組織一些商家來負責日常所需的買賣,逐步恢復城中的秩序,這裡留守一部分兵力,其餘的也準備上前方吧,那邊遇到了些麻煩!」

「是,殿下!」

中州,在冷卓開始調集更多的兵力前往清除瘟疫造成的麻煩時,作為死氣瘟疫的發源地,一支人數十餘人的隊伍卻是深入到這片瘟疫死地的邊緣城,撫州城。

中州的瘟疫範圍雖廣,但是中州的人口卻不密集,像在揚州,三里一鎮,十里一城,而且都是人口數萬,十數萬的城鎮,像揚州城等更是超級大城,人口不下數百萬,所以死氣瘟疫一氾濫開來,揚州的瘟疫反而更強。

自冉閔的死騎衛肆虐地方,為各處帶來恐怖的死氣瘟疫,中州東南部,瘟疫已開始瘋狂擴散,而意識到麻煩的唐皇李世民雖緊急調動了禁軍衛,阻擋冉閔的死騎衛朝著長安前進。

雙方在長安東部幾次大戰,都以冉閔所部敗亡而逃告終,不過冉閔的死騎衛並沒有傷筋動骨,反而讓唐禁軍主力有不小的折損,因為但凡在戰鬥中受傷的唐軍士兵都會中了死氣瘟疫。

儘管這瘟疫沒在軍中擴散開來,卻是讓李世民大驚失色,連忙停止了在西方的動武,開始陸續回撤主力。

而代替李世民征戰西北涼州的聖公主李薇兒在得到消息後,旋即就回了長安,李薇兒作為聖女大祭司,光明天靈師,這死氣瘟疫自然無法瞞得過她的眼,很快,針對冉閔所部的一個計劃出籠了。

而為了這計劃,唐軍先後調動超過二十四個折衝府,兵力三十餘萬,以長安為中軸,對中軸東南區域形成了一個半包圍線,二十四個折衝府緩步推進,而李薇兒則帶著一票光明屬性的祭祀行走在各處有瘟疫出現的地方。

李薇兒手中沒有生機丹這種東西,但是李薇兒卻是先天光靈體質,如果換了平常的瘟疫,李薇兒還真有些難為,但是死氣這東西,卻完全是她的菜。

撫州城,在中州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城了,人口過十萬,但因為被冉閔的死騎衛光顧過,死氣瘟疫很快在這座城內紮下了根,並傳播了開來,雖然城中已做了充分的準備,但半個月的時間,還是有不下千人染上了這瘟疫。

撫州城東西,南北兩條主街的交匯處,是一座小圓形廣場,這裡本來就是城中最繁華的地段,不過因為瘟疫的爆發,城內大量的鋪面都已關閉,街上的行人更是寥寥無幾。

不過今日,撫州城空曠了數日的大街卻是人山人海,而廣場正中央,則是上千已如乾屍一般的瘟疫病患,城中的衛軍維持著秩序。

李薇兒帶著數個祭祀站在臨時搭起的木塔之上,俯瞰著全城十萬百姓,廣場之上這個人頭湧動,並朝著四條主街蔓延開去,十萬人擁擠在城中心,卻沒有半點的喧囂,有的只是默默的禱告。

李薇兒呼了口氣,踏步上前,體內點點的乳白光暈冒出,潔白如雪的衣裙無風飄動而起,她的身體內有一團光閃耀,將她的嬌軀完全籠罩,讓她看上去就好似天空中耀眼的太陽。

那光團透體而出,被李薇兒緩緩的舉上頭頂,身後的祭祀嘴中念著那傳自上古時代的禱言,點點的光之靈力匯入那光團之中,光團越來越亮,懸浮飛起。

「聖光明雨!」

蓬,隨著李薇兒的話音,那一團光飛射上半空,而後好似炸彈一般炸開,化作漫天光之雨落下。

光雨飛落,散落在這座城市中的污濁之氣頓時被淨化,而沐浴在雨中的人們身上,都有一絲絲的死氣被光洗禮,尤其是那些在廣場正中心,被死氣折磨的已形容枯槁,奄奄一息的人,身上飄散著肉眼可見的死氣,但是這股死氣卻沒有猖獗多久,便被光雨中消散。

光的力量快速的滲入他們的體內,那已經被消磨的所剩無幾的生機在光的滋潤下,快速的壯大,而幾乎快停止運轉的五臟在生機的作用下,恢復了身體機能,乾枯的身體,開始充盈,紅潤起來。

十數個呼吸之後,這些已一隻腳踏上鬼門關的瘟疫患者紛紛爬起了身,彷彿一切都不曾在他們身上發生過一樣,甚至因為那光雨的滋潤,讓他們神清氣爽,體內充滿了力量。

光雨足足持續了一分鐘,六十秒的時間,李薇兒的聖光籠罩了撫州城所有的百姓,而當光雨結束,十萬百姓齊齊跪倒在地,呼喊著聖公主千歲。

本來在瘟疫恐慌中的撫州城,安定了下來,而這聖光會持續一段時間開始消散,所以也不需擔心會受到瘟疫的再次來臨,而經過這一次,撫州城百姓對李唐更加的忠心擁護。

李薇兒在撫州城之休息了一日,便開始趕往下一個地方,而隨著李薇兒的身後,大唐二十四折衝府的兵力不斷的收縮包圍圈,收取著失地。

中州的局面開始穩定了下來,並且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著,時間從七月流過,進入了八月。

而繁華如故的帝京卻迎來了瘟疫的第一次來襲,繼青州北部出現瘟疫後,雲州也沒能倖免,有鑒於各地瘟疫的肆虐,帝京也開始實行了戒嚴,一場因為冉閔的死騎衛而引發的瘟疫,蔓延了帝國大部分,而因為這場瘟疫,各地的戰事也進入了僵持的階段。

揚州城,每一條十字街口就會有一堆篝火,而那熊熊的烈焰之中,那些死去發臭的屍體在火焰中化為灰燼,如今的揚州城內,已聚集了不下五萬大軍,但整座揚州城卻只還收復了一半。

「弩箭,射!」一輛四輪可人力推動的戰車行走在揚州城的巷子裡,在這木製的戰車上,四面都披上了一層牛皮,外面又裹上了兩三層竹甲,戰車正中,有一架大型床弩。

戰車前端,則是一面厚木盾,儘管上面已經被腐蝕的坑坑窪窪,卻厚實的大盾依舊忠實的履行著職責,在這戰車上,手持著兩丈多長的巨型長矛的士兵對著衝上前來的行屍狠狠的刺去。

腥臭的黑色血液濺射而出,打在前面的木盾上面,發出茲拉茲拉的響聲,為這木盾又添了無數的傷痕。

蓬,粗大的弩箭飛射而出,直射那個全身上下披著一層黑色霧氣的行屍,這種行屍都是由一些通靈師變成的,它們的威脅更大,經過死氣的改造後,他們體內的靈力已發生了一些改變。

不過真正有威脅的並非這些通靈師化成的行屍,而是那些地靈以上強者形成的行屍,就算是同階的地靈師,面對起來,也不是這些全身飄散死氣毒霧的地靈行屍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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