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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4 21:39:54
正文 第二卷  第四十六章 病倒了

  接下來的幾天,紅裳忙了起來:倒也不是又有人生事,只是老太太病倒了!

    老太太自蓮姨娘的院子回去後,便病倒在床上起不了身。大夫請了一個又一個,可是老太太的病就是不見起色,每日里都是懨懨的沒有精神,也吃不下什麼東西:除了湯藥外,一天她用得飯菜加一起,也就是有一碗粥或是一碗湯,再多一口,哪怕是水,她也是吃不下的。

    不要說趙一鳴和趙一飛如何了,就是金氏,現如今也是天天伺候在老太太的床前,並沒有什麼怨言:老太太的人,不過幾天的功夫,已經瘦了一圈,兩隻眼睛沒有了一點神彩,面皮上也是一層灰暗的黃。

    紅裳雖然有了身子,可是老太太病得如此厲害,趙一鳴和趙一飛不可能天天守在老太太的床前:他們兄弟還有差事兒在身啊;她又是長房,所以只能日日到老太太床前守著。

    好在金氏雖然貪財好利,本性卻並不是太壞,所以對紅裳還算照顧;伺候老太太,只要是需要動手的事情她都攬了過去,只是讓紅裳在老太太床前坐著,陪老太太說說話兒。

    老太太同紅裳說得話不多一些,她對金氏現在也好多了:老太太雖然病了,神智卻還清楚,金氏在她就前奉茶奉湯的,她也就去了不少對金氏的惡感。

    老太太只是不理會老太爺一個人,不只是不肯同他說話。

    老太爺當天晚上沒有並沒有睡在兩位姨娘那裡,他安頓好了蓮、琴兩位姨娘,便回了老太太的房中,可是老太太卻讓言梅說她身子不好沒有留老太爺,讓老太爺不拘到哪個姨娘那裡去。

    老太爺以為老太太只是生氣,所以也沒有太過在意;他也沒有回姨娘那裡,自己到書房睡下了。

    可是第二天老太太就精神不好,雖然起了床卻歪在榻上沒有怎麼動,吃得東西也比平日里少了一半兒。

    老太爺知道後真得著了急,一面陪著小同老太太說話,希望哄得老太太開顏;一面吩咐人請大夫來給老太太請脈;可是不管是老太爺的殷勤,還是大夫開得方子,都對老太太的病沒有一絲作用;老太太是眼看著一日不如一日,越吃越少,就在第二日,她勉強起了身後,不到半日便不行了,中午上了床後就再也沒有能起身。

    魏太姨娘每日里都來,可是老太太跟前卻用不上她了;而金氏和紅裳哪裡有心思應酬她?便打發了魏太姨娘回房,老太太大好前不用她來伺候了。

    魏太姨娘倒也沒有享清閒,每日總是定時來兩趟探望老太太。

    各房的姨娘們也是常常來探老太太,不過老太太卻一概不見,姨娘們來了也只是在外面廳上由言梅應付。

    老太爺在這幾日里也清減了,臉上早已經沒有了一絲笑意,常常坐在椅子上看著外面發呆,不時就長長的嘆一口氣,一個念頭不時在低腦中閃過:如果沒有那兩位姨娘肚子裡的孩子就好了!

    可是讓他不要那兩個孩子卻不是難事兒一——兩個姨娘兩碗湯藥便能了事兒,可是他還真狠不下這個心腸來:但是老太太眼看著一日不如一日,他也是心痛非常,再加上悔恨,胸腹之中就如刀絞一般。老太爺每日里都在煩惱不堪,不知道應該如何做才好:兩難的選擇啊。

    魏太姨娘住每日來探老太太,把老太爺的神色都收到了眼中,在第三日備下了酒菜,命香草請老太爺過去。

    老太爺自老太太病倒後,再沒有去過新姨娘那裡;他心中正自煩悶且尢人可以說一說,聽到香草的話後想起魏太姨娘的溫柔體帖,便想過去坐坐:他現在很想同人說說心中的煩惱。

    老太爺到床前又看了看老太太:老太太還是往常一樣,只要看到老太爺,便把眼睛一閉,喚也不應聲兒。

    老太爺輕輕一嘆:“媳婦,你們好生照看著,我,出去,走走。”

    說完老太爺便轉身走了。

    紅裳和金氏送老太爺出了屋子,看著老太爺的背影兒,瘦削了不少、還有些駝了;兩個人心頭也有些不忍,不過想想老太太,她們二人也只是搖了搖頭:終究是老太爺做得太過了,不然老太太也不會病得如此重。

    紅裳早已經知道,綠蕉那天不但到了孫姨娘的院子裡,她還去了老太太的上房,紅裳現在來不及過問此事兒,不過有魚兒和畫兒,就算她不說什麼,她們也會把事惜料理清楚的。

    紅裳和金氏回到房裡剛剛坐下,老太太便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神已經混濁不堪了:“你們老太爺去了哪裡?”

    紅裳看了金氏一眼輕輕的道:“老太爺說是要出去走走?”

    老太太嘆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他又去了那兩個弧媚子的院子吧?”老太太的聲音,讓金氏和紅裳都有一種飄渺的,不太真實的感覺一一似乎隨時都會中斷的樣子。

    紅裳急忙答道:“還真得不是,看老太爺去的方向,倒像魏太姨娘的院子。”不如實說了還好些,免得老太太自己瞎猜。

    金氏也開口證實:“剛剛我好像隱約聽到魏太姨娘那裡使了人請老太爺。”

    老太太沒有睜開眼睛,卻翻了一個身面朝床裡:“去了魏姨娘那裡啊。”聲音還是那麼不真實,似乎不是自老太太嘴裡說出來的,不知道是風自那裡吹過來的一樣。

    紅裳和金氏對視一眼,亂以他語,希望老太太忘了此事,這個時候,老太爺居然還去魏太姨娘那裡,就算是老太太不理會你,可是她的心病你真得不知道嘛7

    只是這樣的話,不管是紅裳還是金氏,都不能說到老太爺臉上去;不要說是她們了,就是趙一鳴和趙一飛,也是不能說的,說了,即為不孝!

    孝,也是分尊卑上下的:要先孝父再孝母。

    金氏輕輕一嘆,掃過紅裳的肚子,心裡突然生出一個古怪的想法:就是生了兒子又能怎麼樣7他日自己像老太太時,兒子也是不能為自己說句話的;兒子,不要也罷。

    不過,她也只是一時感慨,兒子可是女子在夫府安身立命的根本,不要哪裡能成。

    老太太一直不有再說話,紅裳和金氏也住了口,屋裡靜了下來。

    就在紅裳和金氏都各自想著一事兒時,老太太忽然又開了口:“我終是討了他的嫌啊。”這一句聽起來更加的不真實,似乎是嘆息,又似乎是埋怨。

    紅裳和金氏卻不好接這句話,只能用寬心的話語勸解著;可是老太太一直沒有再說過話,好似睡著了一樣;可是聽她的鼻息,紅裳和金氏都知道老太太根本沒有睡。

    紅裳和金氏對視一眼,都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兒,老太太這是一病啊。

    中午,老太太只用了一勺粥,一勺魚湯,便搖頭不想再吃了;紅裳和金氏,還有言梅再三勸說,她才勉強又用了一勺魚湯;可是吃下後不久,卻一下子吐了起來!

    腹中原木就沒有什麼東西,吐到最後把胃汁都吐了出來。

    好穹易止了吐後,廚房又送了一些湯水上來:老太太不吃東西總是不成的。

    可是老太太吃了兩勺東西又吐開了;不敢給老太太吃東西,可是喝口水,老太太也要吐一陣子。

    幾番折騰下來,老太太的人更見虛弱了。

    紅裳和金氏都嚇得不輕,前幾日吃得少終究還是吃的,現如今這光景兒卻像是吃不進東西去了!

    紅裳看老太太如此想了想,便接連打發了幾拔人出去:一拔人去—了於鈞那裡,一拔人出去給趙一鳴和趙一飛送信兒,一拔人去魏太姨娘那裡請老太爺回來。

    金氏眼下哪裡還能想起老太太的壞處來,她現在只是有些害怕,牽了紅裳的手到外間:“嫂嫂,老太太她——”

    紅裳輕輕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這情形不好卻是真的。”

    金氏發了一會兒呆才道:“想想老太太一輩子也不易,原來我真不應該為了一氣同她過不去的;女人啊,這一輩子真是苦啊.”金氏原本就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

    紅裳聽到此話仔細看了她一眼,知道是她的肺腑之言,便輕輕拍了拍她:“莫要如此,還不到那個地步;”其實紅裳自己心裡也沒有底兒:“我已經打發人讓哥哥再去看看,吳老太醫是不是自外地回來了。”

    金氏只是輕輕搖了搖頭,卻什麼也沒有說:老太太的病根不是在身上,是在心裡;京中有名兒的太夫幾乎都請了一個遍,每個人說得病情都不太一樣,可是不管是誰的藥,吃下去就是不管事兒。

    藥也醫不了病啊。

    紅裳也明白這個道理,可是總是要盡盡人事的。

    紅裳向屋裡探了探頭,轉回頭耒輕輕的道:“我不擔心其它,只是擔心老太太現如今怕是連藥也吃不下去了。”

    金氏被紅裳的話嚇了一跳,然後想想老太太剛剛的光景,臉色更是有些發白:“那、那。。。。。。.”

    紅裳沒有再說話:現在也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這句話卻是不能說出來的。

    老太爺在府中,所以不大一會兒便到了,看到老太太如今的樣子,嚇了一大跳:老太太的臉色已經臘黃臘黃,就連氣息也微弱了許多;老太爺的身子抖了起耒,抖得如同連邁一步都極為吃力。

    老太爺看到老太太這個樣子知道老太太可能是要不行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7他只是走開了一會兒————難道老太太是以為自己去了蓮、琴那裡嗎?

    老太爺深吸一口氣,勉強鎮定下來急急吩咐人去請大夫後,然後才過去同老太太說話,解釋他剛剛去了哪裡:“我只是因為你的病不見好轉,心惜實在煩悶,所以才到魏氏那裡坐了坐。”老太太依然是緊閉著雙目就是不理他。

    老太爺又是陪不是又是認罪的說了好久,可是老太太卻沒一絲回應;不過,她的臉色卻越來越差,氣息也越來越微弱。老太爺似乎感覺老妻離自己越來越遠了,他終於忍不下去了,握著老太太的手,眼中已經見了淚:“夫人,夫人,你說,你要我如何做?只要你能好起來,你怒做什麼都成,我都依了你。”

    老太太雖然沒有抽回手去一——她沒有這個力氣了,但她還是沒有睜開眼睛;老太爺的話,她好似一點兒沒有聽到。

    老太爺看著老太太,伸手撫上老太太的臉,輕輕的、柔柔的道:“夫人,你知道嘛,在我的心裡能有什麼能比你更重要?不要說只是兩個姨娘,就是趙家的子孫也不如你啊!你不要犯糊塗了,也不要再嚇我了,好不好?你等著,我現在就讓人去煮落胎湯給她們,然後讓她們將養幾日便發賣出去!日後,我和你,只有我們兩個好好過日子好不好7”老太爺不能看著自己的老妻就這樣去了,雖然他說把孩子打掉時也一陣的心痛如絞,可是卻並不曾後悔。

    老太爺說這話的時候,門口的簾子挑開,魏太姨娘向裡張望了一下:老太爺的話她當然是聽到了。

    魏太姨娘晚了老太爺一步再到的,她一直在外屋沒有進來;不過她倒底是“不放心”老太太的,所以才會挑簾看一眼————正正聽到老太爺的話。魏太姨娘放下了簾子,轉身又回到了座位坐下:“唉,老太太的氣色怎麼比上午差了這麼多7”

    紅裳和金氏只是搖了搖頭,沒有人有心思應酬魏太姨娘。老太爺進屋後不久,紅裳和金氏都避了出耒:老太爺和老太太說話,她們怎麼能在面前守著。魏太姨娘便沒有再說話:她一向都沒有存在感,常常會被人忽視、遺忘在一旁。

    老太太聽到老太爺的這番話終於有了動靜,她一下睜開了眼睛:“你是不是想害我下十八層地獄水不翻身?那是兩條性命,你知道不知道!”雖然聲音很微弱,但是卻極為堅決。

    她雖然因蓮姨娘有喜生得氣,但傷心卻不是因為那兩個沒有出世的孩子。

    老太爺一愣,他看著老太太好似不太認識她一樣:這些年來,自己誤會了老妻不成?老妻已經到瞭如此地步,眼看就要燈枯油盡,根本不會騙他的。

    老太太已經又閉上了眼睛:“你如果真想我永生永世受那地獄之苦,你就去做!反正,你也是不在乎的。”然後她就再沒有說—句話。

    老太爺愣了一會兒,忽然抱著老太太的手哭了起耒,哭得如同——個孩子一樣,他反复的、不停的、喃喃的哭道:“如果你不在了,我豈能獨活,沒有了你,我又能怎麼能活得下去?”

    一個老人哭成這個樣子,還說這樣的話,其實是有些可笑的;可是老太爺卻全沒了平日里的樣子,就這麼不管不顧的哭了起來。

    老太太的眼皮一陣顫動,兩滴渾濁的淚水自眼中流了下來,最後隱到了她已經有些發白的髮鬢中;而老太爺一直在哭,沒有發覺。

    趙一鳴先回到了府中,在老太太屋外看到了紅裳和金氏,同她們說了幾句訌,問清楚了老太太的病惜後,也是一臉的凝肅。他想了想,在門前咳了一產兒道:“母親,兒子來給您請安了。”然後才挑簾升去了。

    隨後趙一飛便回來了。

    紅裳和金氏也就進了房,老太太依然沒有說話。紅裳發現老太太的氣息雖然極微弱,但是卻已經穩定了下來:好似有了一點點好轉。

    紅裳看向一旁的宵兒,宵兒輕輕點頭,示意紅裳老太太的確是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好轉。

    老太爺還在握著老太太的手,雖然滿臉是淚卻也顧不得,他是真得怕老太太會這樣死掉了。

    於鈞終於來了,隨他來得還有趙府一家人盼得望眼欲穿的吳老太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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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卷  第四十七章 暗涌

 于鈞和吳老太醫到趙府的時候,陰了幾天不見太陽,月亮的天上,居然又飄揚起了雪花。於鈞在門前跺了跺腳,看了看天自語道:“看耒這場雪也小不了。”

    上一場雪,妹妹被人算計了兩塊冰,雖然沒有出什麼事兒,但這種事情卻難保下一次也能躲得過;現如今第一場雪還沒有融化呢,今年冬天的第二場雪居然又到了,不知道這場雪會掩蓋住什麼樣的惡毒;於鈞又抬頭看了一下天,伸手相讓吳老太醫:“您老人家屋裡請。”

    吳老太醫給老太太請過了脈以後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起身讓幹鉤叫了趙一鳴,三個人到小書房談了好一會兒————有好些話,是不便人前說得;吳老太醫談完後又回到老太太的屋裡,卻把老太爺自屋中請了出去,只留下了趙一鳴相陪。

    吳老太醫和趙一鳴在屋里呆了好久,老太爺在外屋是坐立難安:他真擔心老妻挺不住了。後耒屋中還隱約傳出了老太太的怒喝和哭泣。老太太就是怒了,以她現在的身體,喝也喝不大聲兒;老太爺嚇了一跳,就想直奔進屋,卻被早等在那裡的趙一鳴給攔了回來:“父親,母親的病是不是能大好,全看吳老太醫了,您忍一下好不好7”

    老太爺急得想跳腳:“你母親怎麼了?我怎麼聽到似乎哭了,在罵人似的。”

    趙一鳴只是看著老太爺的眼睛說道:“父親,母親沒有事兒;母親交給我吧,吳老太醫一定能醫好母親的,您不必擔心的;我是母親的兒子。”最後一句話,趙一鳴幾乎是一字一句說出來的。老太爺看著兒子,最終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坐了下去:也許自己真得老了吧。

    又過了好一會兒,吳老太醫和趙一鳴才出來;言梅幾個丫頭立時便進屋去伺候老太太了。老太爺匆匆同吳老太醫見禮,詢問老太太的病情。

    吳老太醫一笑道:已經無妨了,不過卻要好好調養一番。 ”說完便寫了兩張方子出來。他並沒有開出讓趙家人感覺出奇的方子,只是開了兩個極為尋常的調養身體的方子,然後便告辭回府了。

    趙一鳴是千恩萬謝,對乾家中老母病重不能款待吳老太醫,讓趙一鳴非常的過意不去;他特意用老太爺的車子,又拜託了挈兄於鉤相送,這才迴轉了上房。

    老太爺雖然非常懷疑吳老太醫開得方子,可是趙一鳴卻是十分有信心的樣子,他也就沒有開說什麼一一有希望總是好的。

    而老太爺進屋看到老太太后立時便相信了吳老太醫,他幾乎想追上去好好謝謝人家吳老太醫:老太太雖然還很虛弱,可是她的眼睛已經有了光采,不再是渾渾渾噩噩的,雖然看上去好像哭過的樣子,眼睛紅紅的。

    老太爺沒有追上去,卻也在心里大大的感謝了一番吳老太醫;趙家一家人都把吳老太醫奉為了神醫。

    紅裳後來也問過趙一鳴,吳老太醫和同老太太在屋裡做了什麼;趙一鳴只道:“吳老太醫開解了一番老太太。”紅裳聽得大奇:“如何開解的? ”不說其他人,就是她與金氏二人,也沒有少開解了老太太,可是老太太卻只聽不說;每次都是她們說了半天口乾舌燥,老太太什麼反應也沒有。

    趙一鳴只笑不語,紅裳問的急了,他便以其它的事情混之;反正他就是不說。紅裳就算好奇的要死,也沒有辦法:趙一鳴這一次是打定了主意,不論紅裳如何的軟硬兼施,他就是不說一——他同老太太、吳老太醫三人約完了,誰也不會再提起那件事兒;為人要言而有信。

    紅裳最終只能做罷。

    老太太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好轉;按吳老太醫的吩咐,老太太頭三天只能小米粥果腹,什麼也不用加,只要用小米熬成粘粘的粥就可以了。

    老太太當天晚上服藥時並沒有嘔吐,服藥半個時辰後,又吃了多半碗的小米粥;把老太爺高興的什麼似的,背著人還忍不住掉了兩滴淚:這次卻是高興的。

    次日,老太太看上去臉色已經不那麼難看,服藥與用粥都很好:那粥更是用了整整一碗。魏太姨娘探望過老太太后,也是一臉的高興,嘴裡念著佛感謝著上天回房了。香草奉了茶給魏太姨娘。魏太姨娘接了茶以後並沒有吃,只是用手握著、死死的握著,以至於手指因為太過用力而有些發白了。

    香草還是在一旁立著不動、不言,似乎她主子的心惜同她無關一樣:她從來不勸解魏太姨娘。

    魏太姨娘過了好久才鬆開了手,杯中的茶已經涼了,她把茶盞輕輕的放回了桌上:“換一盞茶吧。”聲音也是平閏淡淡的,聽不出有什麼情緒耒。香草答應著出去了:她根本就不擔心魏太姨娘手中的杯子,因為自她跟了魏太姨娘後,魏太姨娘總共只摔過一次東西,自那以後,她沒有再摔破過自己的任何一點兒東西。不過香草知道,魏太姨娘現在,情很不好,非常不好。

    旁人不知道,可是香草知道:前幾日,魏太姨娘請老太爺過來用飯說話,當然不是無緣無故,也不是為了開解老太爺,更不會只另了討老太爺的歡心;就像魏太姨娘天天去探老太太的病惜,也不是白做樣子給人看的一一她自然是有她的深意。但是!

    香草取了茶回來,在魏太姨娘的眼中看到了一絲怒火,她知道自己家的主子真得惱了。香草把茶遞給1魏太姨娘,還是沒有說話:她的主子心情不好的時候,最喜歡做得事情是思索:想一想事情哪裡出錯了,想一想應該如何補救,並且日後不會再犯第二次相同的錯誤;所以,這種時候,香草只要保持安靜就是對主子最大的支持。魏太姨娘接了茶,輕輕一嘆:“香草,你說對了。那邊兒不想個法子絆住她,我們想做什麼事兒也做不成的。只是這一次,實在是太讓人受惱了!”雖然她心中有著十二分的怒火,語聲卻還是那麼平平的,沒有明顯的起伏。

    香草也輕輕一嘆:“就差一點兒了,真是太可惜了!我們等了這麼多年,才等到這麼好的機會;如果老太太.....,根本不會讓人懷疑到我們一點兒;所有的人只會怪那兩個新太姨娘太過狐媚,會怪老太爺太過薄情,而兩個新太姨娘也會被打發出去,為一箭可不只是雙雕呵,居然就這樣被那人給破壞掉了。”

    魏太姨娘一時間沒有說話,過了好久才輕輕的道:“她太閒了些啊。”

    香草點頭:“是要找些事情給她做才可以。嗯,大姑娘那裡奴婢應該再多走動一下才好。”

    魏太姨娘點了點頭,主僕沒有再說話。

    老太太吃了三日的小米粥精神已經大好,慢慢的同紅裳和金氏能話些家常了,甚至偶而還會同金氏玩笑兩句嚴——老太太大病了一場,金氏同老太太的婆媳關係居然神奇般的變好了。金氏和老太太應了一句俗話:人心總是肉做的。

    到11四日的時候,老太太總算可以用些其它的飯菜,雖然還是以粥湯為主,不過總處見到了一些菜色;老太太這一次真得用得東西不少;還是紅裳和金氏最後不敢讓老太太再多用了:久病者不可以暴食。

    老太太到了第五日用飯已經極正常了,甚至還能倚在床上坐上——兩個時辰同紅裳或是金氏說笑;趙府上上下下的人終於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而蓮、琴兩位姨娘聽說老太太已經完全沒有性命之憂後,她們更是合什對著上天恭恭敬敬的叩了九個頭:如果老太太有個萬一,她們是絕不可能被留在趙府中的。紅裳來時看到蓮、琴兩位正在屋外虔誠人拜謝上天,便立在一旁等她們。

    紅裳的身後跟著幾個人牙子:這些lj子一忙,根本沒有來得及給兩位姨娘“尋奶娘”。

    蓮、琴二位姨娘拜完後才看到紅裳,急急請了紅裳到屋裡去:“雪還在下,有什麼事兒值得您這樣的天兒出來?就算有事兒,您打發人喚我們過去也就是了。”蓮、琴二位原本膽子就不大,現在更加小了:萬一太太來時或是回去的路上有了意外,不也是因自己之故?就此被人趕了出去也並不稀奇。

    紅裳一笑向屋內走去:“老太太病了這麼久,倒底真是有福的人,現如今老太太的身子已經見好一一不日也就大好了,我才得了一點兒空閒;而老太爺現在卻離不得老太太身邊兒,可是他又牽掛著兩位姨娘,所以讓我來看看兩位姨娘,可有什麼短缺。”

    蓮、琴二位姨娘還真沒有什麼短缺,雖然老太太病到的那幾日,她們很受了些苦:丫頭婆子們哪還有人理會她們?不過現如今滿院子的人不叫也有人在身邊殷勤的照顧著,飯菜什麼的更是沒有一點兒差錯一一她們認為是老太爺發了話。不過她們還真想錯了。

    老太太有了精神以後,趁金氏不在的時候,同紅裳商議了不短的時間,便打發人叫了兩位姨娘院子軍管事兒的丫頭婆子到房裡;老太太盯囑丫頭婆子一定要好好伺候兩位姨娘,半兒也怠慢不得,並且把兩位姨娘的飯菜份例升成了和老太太一樣的,銀子自然也是記到了老太太的帳上;最後,老太太還對對丫頭婆子們道,如果太姨娘們有個萬一,就讓一院子的丫頭婆子去地下伺候小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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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卷 第四十八章 驚變

 蓮、琴二位姨娘笑著答了紅裳的話:“謝謝老太爺,也謝謝太太記掛著;我們很好,哪裡有什麼短缺。”她們前幾日她們所受得委屈是半個字也沒有提,讓伺候在屋裡的眾丫頭悄悄鬆了一口氣,有不少丫頭看蓮、琴二位的目光多多少少都變得真正友善了不少。

    紅裳自然是知道蓮、琴二位姨娘受過委屈的,不想她們居然一字未提:知迸什麼事兒只能忍下,看來自己不用太替她們擔心的;便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對著兩位姨娘笑了笑。

    蓮、琴二位已經看到了紅裳身後的人牙子,自然是明白紅裳耒做什麼的;她們聽到老太爺吩咐了紅裳來看她們,心下更是是安穩了不少。

    進屋後蓮、琴二位一定要讓紅裳坐主位,紅裳推脫了幾次也就答應了。坐下後,紅裳吃了一盞茶便言歸正傳了:“這幾位大娘帶了幾位奶娘和一些丫頭婆子過來,一會兒叫那丫頭婆子進來,姨娘們自己看看哪個合意的就留了下來;如果日後用著不順手還可以換掉或是賣了再買的,姨娘們自管挑就是了。”

    蓮、琴二位對視一眼,起身對著紅裳一福:“謝謝太太,只是不用叫丫頭婆子進來了,我們不用挑人了,丫頭婆子原來就很好;而我們年青哪裡懂什麼?所以,奶娘還是由老太太或是太太做主就可以了。”

    聽到這番話,屋裡的丫頭們明顯得又鬆了一口氣,看蓮、琴二人的目光多多少少有了那麼一點點的感激,心下也就生出了那麼一絲半lL的敬意。

    紅裳聽了倒是對兩蓮、琴二位姨娘的識機很欣賞:這樣的人才能自大宅院中活下去呢。她輕輕一笑:“你們不用怕。我今兒來,也是老太太吩咐的。”

    蓮、琴兩位姨娘吃驚的抬頭看向了紅裳:老太太?這怎麼可能呢?

    紅裳微笑,看蓮、琴二位兀自有些不信便一擺手,宵兒帶著兩個小丫頭過耒了:兩個小丫頭手上都托個兩個木漆的大托盤。

    紅裳指著托盤道:“這些是老太太賞給兩位太姨娘的東西,兩位太姨娘看看吧。”

    蓮、琴二位遲疑著讓丫頭們接過了東西來:雖然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不過卻是她們眼下正合用的嚴——安胎或養氣的一些補品,還有幾件大毛的木物。

    蓮、琴二位對紅裳行禮告罪後,又對著上房的方向拜謝後,才讓丫頭們把東西拿了下去;然後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有些怯怯的道:“我們、我們明日可以到上房給老太太磕頭謝賞嘛?”

    紅裳一笑:“這原就是規矩,太姨娘們有這個心也是對老太太的敬重,有什麼不行的?”

    蓮琴二人這才放下了大半兒的心思:老太太肯見她們,看來是真得不怎麼怪她們了吧?

    紅裳笑道:“太姨娘們現今可是真放心了?那我們是先挑丫頭還是先挑婆子,或者是先看看奶娘7”

    蓮、琴二位想了想,最終還是道:“太太不要怪我們不識抬舉啊,我們沒有其他意思;一來,我們院子裡不缺人,二來也沒有姨娘挑人的規矩;所以,奶娘的事惜,還得勞煩老太太或是太太挑選了。”

    紅裳明白蓮琴二位的意思,便稍稍客氣了幾句;蓮、琴二位當然是堅不挑人的,紅裳最後也就沒有再強求。

    紅裳又閒話了幾句,吩咐丫頭們好好伺候著,又叮囑蓮、琴兩位多多注意Jl子,就起身告辭—了。

    紅裳走到門口處,對著身邊的蓮、琴兩位姨娘笑了笑,悄聲兒道:“兩位盡可以放心的。”只憑她們今日所為,她們在趙府一定會有容身之所的;她們雖然並不十分聰慧,但卻極為世故。

    紅裳回到老太太的上房去複命,一刷院子門外便知道老太太的屋裡熱鬧了:大姑娘和四姑娘的車子在外面。

    今天才讓趙家的姑娘們探視老太太,前些1子沒有敢讓姑娘們去打擾老太太,怕擾了老太太的清靜。上午的時候,鳳歌幾人已經來過了,卻不見鳳舞和鳳靈,原來她們是要避開鳳歌幾人,這卻是因為什麼呢?

    紅裳轉著心思,扶著侍書的手進了屋。

    老太太今天興致很好,精神也不錯,不過她已經和鳳歌三姐妹鬧了一個上午加一頓午飯;雖然現在還是滿臉的笑意,可是卻已經掩不住眼中的倦意。金氏看到紅裳進來,笑著起身:“嫂嫂回來了?這大雪天的,你非要巴巴的趕去做事,老太太也說了讓你不必著緊的。”

    鳳靈在金氏起身的時候,也起來並迎了過去扶住了紅裳的手:“大伯母,我一來都沒有看到你。”

    紅裳摸了摸鳳靈的頭:“我不知道靈兒下午來啊?你母親還奇怪你上午怎麼沒有來呢。”

    鳳靈吐了吐舌頭:“我上午本來是11來的,可是鳳舞姐姐有幾個問題不太懂,使人請了我去,我們說好做完了功課一起過來看老太太。”

    鳳舞也已經福了下去:“舞兒也是想上午來得人太多了,怕吵得老太太頭疼。”

    紅裳微笑著拉起了鳳舞:“嗯,舞兒一向心思細些。”然後到了老太太跟前:“老太太,姨娘們的事惜已經處置好了。”

    老太太點了點頭:“雪下得大吧?你帶著身子,原說讓你晚兩日去的。”

    紅裳笑著坐下了:“早兩日晚兩日有什麼要緊的?老太太今兒下晌的藥可用過了?”

    老太太又點了點頭眼睛半睜半閉著:“用了。”

    金氏早就看老太太有了倦意,可是她勸了兩次,老太太偏不肯睡:她冊可能是在等嫂嫂的消息;舍氏看老太太的眼睛已經發澀了,便給紅裳使了個眼色;紅裳會意:“老太太,這個時候您小睡一會吧;再過個把時辰就應該用晚飯了,你睡醒正好。”

    老太太看了看鳳靈和鳳舞:“好吧,我還真有些倦了。”又招手把鳳舞和鳳靈叫到了跟前:“你們先回去吧,我已經大好了,日後有得是時候說話。”

    鳳舞和鳳靈答應著福了一福,各回了自己母親身邊。

    言梅上前給老太太搭上了被,另有丫頭燃上了安神香。

    紅裳和金氏上前福了一福,老太太已經睜不開眼睛,只是抬了抬手;紅裳二人便帶著鳳舞鳳靈自屋中出來了。

    金氏邀紅裳到她屋裡坐坐,紅裳笑道:“不去了,改日吧。”

    鳳舞笑道:“嬸娘,今日我還有功課要請教母親,所以真要改日的。”

    金氏一笑,便沒有再相強紅裳,同紅裳道了別,要帶鳳靈一起走;鳳靈卻笑道:“我去大伯母那裡玩一玩成不成?”金氏原想不許的:嫂嫂有身子的人,哪裡能讓孩子去鬧她。

    因金氏和紅裳日日在一處伺候老太太,夙靈和紅裳已經極熟,極受聽紅裳講故事:雖然一樣是書本上的故事,可是她聽大伯母講得,就是比先生、父親、祖父他們講得好聽。

    紅裳卻笑道:“無妨的,鳳舞反正是要來的,弟妹自己回去吧;晚飯後,我會讓侍書幾個人送靈兒回房的。”金氏無奈的一笑:“好吧,只是勞煩嫂嫂,總是......”

    紅裳只笑著搖頭,卻沒有再說什麼;金氏又囑咐鳳靈幾句便上車自去了。

    鳳舞要扶紅裳出去:“母親,由女兒和靈兒服侍你吧。”

    可是侍書幾個人可不放心鳳舞,笑道:“哪裡能勞動大姑娘?還是婢子們來伺候太太和大姑娘、四姑娘吧;外面路滑,可要小心腳下。”

    鳳舞今天出來,許媽媽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在她身邊;紅裳雖然有疑惑卻沒有問鳳舞。

    鳳舞後退了一步,跟在了紅裳後面,拉著鳳靈的手有說有笑的向院子外面行去。

    到了紅裳院子裡,還是侍書扶著紅裳,夙舞拉著鳳靈相隨。

    鳳舞不時的同紅裳說兩句話,似乎她的心情不錯;只是紅裳怎麼都感覺她有些緊張。

    紅裳仔細打量了鳳舞幾次,不明白她在緊張什麼:眾人環繞之下,她就是想動手,不怕被老太爺送到宗族裡定罪嘛?

    這一天平平靜靜的過去了,什麼也沒有發生。只是鳳舞回去後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很久,她恨恨的吸著牙捶床:為什麼自己膽子這麼小,為什麼?

    晚上,紅裳得許媽媽家有些事情,她不得不回去一趟,要七八天才能回來呢。

    過了兩天雪終於停了,鳳歌幾個人來尋紅裳去賞雪;老太太現如今已經大好,老太爺是天天在房裡陪她——原來老太太沒有好時,紅裳和會氏不得不守在老太太的床前,現在卻不好打擾老太爺和老太太了;而紅裳這幾天也乏了,正想了好好玩玩,便答應了鳳歌幾個人,不想,紅裳卻意外的看到了鳳舞。

    鳳舞早早就等在了暖閣外的扶廊上,看亂紅裳她們還揮了揮手。

    因為是幾個孩子賞雪,哪裡能坐得住?吃過了東後,鳳歌帶頭,幾個小姑娘自暖閣中跑了出去,鬧完回來後一身上下全是雪。紅裳看得直搖頭,一面吩咐她們近前烤火,一面命她們的丫頭快去取衣服給她們換下耒。

    鳳舞卻沒有跑出去玩,一直安靜的坐在暖閣里和紅裳說話;看到鳳歌幾個人的樣子,便道:“母親,不如回去吧,這裡雖然暖和,她們這個樣子還是泡一個熱水澡比較好。”

    紅裳一想也對,她出來也有時辰了,現在感覺真得有些累了,便點頭同意了鳳舞的話。扶著侍書出屋時,鳳舞指著那梅花道:“開得真好,映著雪怎麼看都漂亮。”

    紅裳原本就想起要幾枝梅花的,便讓魚兒和畫兒去剪花:讓她們多剪一些,老太太和金氏那裡都送幾枝過去。

    紅裳站在階前看著魚兒畫兒剪花,侍書就站在身邊,宵兒看得興起,下了台階對著魚兒喊,讓她剪那一枝開得最豔的。侍書看紅裳站在階前,帕她萬一滑倒,便下站了一個台階。

    大家都在看魚兒兩個人剪花,變故就在這時發生了!

    紅裳只感覺身後一股大力撞來,再也穩不住身形,腳下意識的向前邁出,想穩住身形1,可是卻一腳踩到了下一階的雪地上,手伸出去卻沒有抓到侍書,就這樣面朝下直直摔了下去,只來得把手收回抱向了小腹。

    侍書來驚叫也不耒及,撲過去想抱住紅裳,可是她被紅裳一撞仰面就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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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卷 第四十九章 鳳靈?鳳舞?

 她不是不知道鳳舞別有心思,可是她卻沒有料到鳳舞敢當著眾人的面兒出手。

    鳳舞雖然是趙家的姑娘,但是果敢明目張膽的出手害紅裳,不管是老太爺,還是趙一鳴,不,整個趙氏宗族都不會容她!她如果敢如此行事,任何一個宗族都不會放過這種人的。但是鳳舞偏偏就這樣出手了,並且還得了手,就和燈下黑是一樣的道理。

    紅裳雖然兩世為人,卻也不是事事都能料準,就因為她太過篤得鳳舞不會明目張膽的出手,所才會讓自己有今日之險;也因此,紅裳更加生氣,她在生自己的氣:如此大意,如何能保得自己孩子平安長大7!

    紅裳並沒有想太久,她在確定自己孩子無事後,心中雖然閃過無a念頭,可是她先看了一眼侍書和宵兒,雖然什麼也沒有說,只是一個眼神,紅裳就知道她們並無大礙:有傷也應該是宵兒,怕是皮外傷吧7

    紅裳立時收回了目光,悄悄的掃了一眼階上的眾人,她要看看是誰現在站在她原來的位置;這個人就是撞她的人,不過這人卻比一定是要害她的人。

    丫頭婆子們早已經亂了方寸,除了尖叫外,現在沒有人想起要奔下來照看紅裳,大家還都在原地立著——一現在紅裳也就是剛剛落地不過幾個眨眼的時間。

    鳳靈站在紅裳原來的位置上,鳳舞就在她的身後,兩個人都是張著嘴巴,有些呆愣的立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鳳歌、鳳音、鳳韻都在紅裳的左側,也是人人張著嘴不知道反應。

    然後,鳳舞先反應了過來一樣,她椎開擋在身前的鳳靈,跑下了台階:“母親....!”鳳韻卻一下哭了起來,鳳歌跑了兩步被醒過來的鳳音叫住了,鳳音的眼睛也紅了:“姐姐,不要過去添亂,我們照看好自己,讓侍書幾個人能好好照n~親就好。”

    鳳歌原還想讓丫頭們過去幫忙,不過當她看到紅裳身邊已經圍滿了,便沒有開口:還是不要讓她們過去添亂的好。而個時候,魚兒和畫兒已經奔了過來。

    紅裳只是一轉念便呻吟出聲了:“唉喲,痛死我了,痛死我了!”此事不能向後拖,要馬上查,就要眼下查,不然再查也查不清楚了。

    對於要謀害自己孩子的人,紅裳絕不會放過她!所以,她是一定要受了驚,並且動了一點兒胎氣的,雖然沒有大礙,但是並不是一點兒傷害也沒有。

    只要有一點一點妨礙,也足夠把趙家的人嚇個半死了:那個害她孩子的人,不用她說話,也不會有好下場。

    不是紅裳心狠,也不是紅裳太過有心計、手段,紅裳只是一個母親,她只是想保護她的孩子。

    鳳舞剛剛扶住了紅裳的胳膊,畫兒上前一把推開了她,半分的客氣與尊重都沒有。畫兒和魚兒一左一右扶住了紅裳,她們的心差點兒自口中跳了出來:“太太,您哪裡痛?”

    紅裳顫著聲音道:“肚、肚子痛。”

    這時候那些丫頭婆子終於奔了過來,鳳靈也自呆愣中醒轉,向紅裳走了過來;可是她走得極緩慢,腳步也有些虛浮,雖然走了過來,卻沒有近到紅裳身邊,只是立在不遠處看著:大伯母千萬不要有事兒啊。

    鳳靈心裡現在驚懼非常:是她把大伯母推下了台階!可是,可是不是她要推得啊,有人撞了距,她身不由主得撞向了大伯母;是誰撞的自己,鳳靈卻不知道!她身後除了有鳳舞以外,還有二三個小丫頭在她身周,她當時根本沒有在意身旁的人,她一直在看畫二人剪花兒,正想著要哪一枝回去插到屋裡;她只能確定一點,撞她的那股力道不是正正在她身後的鳳舞,來自於她的左側。

    鳳靈看到紅裳摔了下去便嚇得呆住了,後來驚醒過來再想看身後的丫頭們是誰時,丫頭婆子早已經奔到了紅裳身邊,她哪裡還能知道自己身旁的人是誰7

    鳳歌和鳳音對視了一眼,都沒有出聲喚鳳靈:是她把母親撞下去,也許不是故意的,只是這個錯兒也太大了些!母親如果有個萬一,她們兩個心下一酸,真想像鳳韻一樣大哭一場;還是年紀已小好啊。

    紅裳掃過那一眼,便已經知道撞自己的人一定是鳳靈,因為她就站在自己原來的位置上!不過,她可以確定絕對不是鳳靈和金氏的想害她!因為金氏絕對不是一個傻瓜,不會陷她的獨生女兒於死地;而鳳靈雖然性子好強,卻本性不壞,只是有些不太合群,但眼下已經好多了。

    而且鳳靈自她摔倒後便一直呆傻傻的,就算是走了過來,也是一臉的驚懼:顯然她是嚇傻了。再看鳳舞就不同了,一臉的關切切與驚慌,雖然都那麼到位,可是卻有些太過刻意了。

    而鳳歌三個人,紅裳還是很作得過的,所以根本懷疑她們—點。

    紅裳垂下了眼簾:是鳳舞設計的吧?只是就算她是推了旁人又撞到了鳳靈,才撞倒了自己——此事也並不難查,鳳舞她是瘋了嗎?看鳳舞原來的所作所為,應該不會做出笨事,被人一捉一個準兒。

    魚兒和畫兒,還有幾個小丫頭把紅裳抬了起耒,有小丫頭扶起了侍書與宵兒;宵反而是受傷最重的人。

    宵兒起來後哪裡顧得上自己,先掙扎給紅裳請脈;不過她自己全身上下都疼,所以一張小臉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雖然請脈後知道紅裳沒有事兒,大大的放了,,可是臉上卻沒有顯出喜色來————她實在是太痛了!

    宵儿知道紅裳無事,心下一鬆兩眼一翻便暈了過去!雖然她沒有受到什麼大傷,但是被紅裳和侍書兩個人撞得胸口還是生疼,而且她因為受得驚嚇過大,剛剛也不過是在硬撐著。

    紅裳院子裡的丫頭婆子們,不知是故意還是心急,三擠兩擠的就把鳳舞擠離了紅裳的身旁紅裳趁機對著魚兒和畫兒打了一個眼色,是一個勁的呼痛。

    畫兒和魚兒立時會意過來,兩個人都一握侍書的手:“太太,太太你怎麼樣?太太你不要著急,大夫很快就來的。”又連聲讓人去請大夫來。

    畫兒只是一眼掃過去,立時有小一丫頭反應過來飛奔了出去:她知道應該請誰來。

    侍書剛剛在紅裳身上時便明白紅裳沒有事兒,所以並不需要畫兒二人提醒,宵兒暈了過去,不然只她一個人便會漏出破綻。

    紅裳和侍書三個人很是著急宵兒,不知道宵兒倒底怎麼樣了,暈到了是不是撞出了內傷所致。因為擔心宵兒,紅裳的心中的怒火更盛。

    侍書一面急急吩咐人把紅裳送到屋裡去,一面喝自家的婆子們把所有的人都拘到暖閣東廂11,讓人緊緊看著:不許任何兩個人緊挨在一起,不許她們說話或是眉耒眼去,或是牽手什麼的;總之,就是讓這些人只能乖乖的或坐或立,只能眼觀鼻。鼻觀心,其他的什麼也不能做。

    紅裳一直注意著鳳舞和鳳靈,當看到鳳舞因自己的呼痛,在眼中閃過了一絲喜意,而鳳靈卻嚇得哭了出來,更加確認是鳳舞動得手腳。

    只是這一次,紅裳不打算再輕輕放過鳳舞:再放過她,她也不會放過自己的孩子。

    鳳舞當真是心情不錯,直到後來看刷侍書把丫頭婆子關了起來,她的臉上才是變了一變神色,,—情一下子煩燥來:事情有些不像自己所想那般啊,侍書這些人並沒有慌成一團,她們太太痛得要死要活的,她們還有心思把人看管起來。

    鳳舞真得擔心起來,再也沒有了輕鬆的心情:如果侍書等人慌亂起來,等完全安置好了紅裳,再回頭想查什麼,便什麼也不會查出來了;只要一日一夜過去,丫頭婆子們心下也就都思量清楚了,不會有哪了人願意惹事上身,所以不會有人亂說話的;但是現在卻不同,丫頭婆子們心下並不穩,再加上被看管起耒,只能讓她更加慌亂的沒有主意,到時只要一問,人人都不會有一句瞎話兒——一那事情不就要敗露了嗎?

    鳳舞轉著眼珠兒:要如何脫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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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4 21:41:54
正文  第二卷 第五十章 事敗!

 鳳舞倒是想到了主意,不過都不太滿意,可是讓她能滿意的法子,卻沒有想出來。鳳舞原本拉著鳳靈不放,就是打算讓鳳靈做替罪羊:鳳靈把人推下去的,怎麼也不能說沒有過錯吧?不問鳳靈的錯,卻找自己的麻煩,自己當然有得是話要說。

    如果萬一被侍書找到了那個被她撞了一下、又拉了一下的小丫頭,她也打定了主意就是不承認:幾個小丫頭說一說就能入自己的罪?打滅我也不認,只說丫頭亂說誣衊自己,就算是老太爺也不能拿自己怎麼樣。

    至於會少了老太爺的歡,,鳳舞嘴角撇了撇:自自己府,他也沒有對自己有過幾次好臉,每次不是訓就是提點的。

    鳳舞又自己給自己寬心:這麼多人,想要查清楚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愣,就算侍書幾個人能幹,想查問清楚、有憑有據的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吧?更何況她們不但對照顧那個小太太,還要被責罰,只要拖過去了今天,就是把人看管起來了,想查清楚也難了!而且,鳳舞看了一眼看管丫頭婆子們的人:憑什麼一定是她們幾個姑娘的人所為,難道不會是小太太的自己人所為?這事兒得本就不公道!

    鳳舞慢慢的定了心來,她重新又有些興奮起來。

    紅裳斷斷續續的呼痛聲,更讓鳳舞的心下妥貼起來:看她沒有了孩子如何能在趙府立足?而且小產後,她怎麼也要休養一個月,府中的事情也就不會再由她來處置一一老太太現如今也病著,只能讓二房的嬸娘來打理府中了;到她養好了身子,再想自嬸娘的手里奪回掌管府事的權力來,怕就是真難了。

    對於金氏,鳳舞自認還是很了解的。

    鳳舞想到這裡得意起來:自己想得法子可不只是簡單的弄掉她的孩子!她回想起香草前兩日給她講得故事:有家人大房出去獨立了,二房和三房爭權,本來是二房佔了上風,可是大房使計讓三房掌了權,二房和三房相鬥,最終卻是大房得了好處。

    鳳舞回想著故事看向了床上的紅裳:自己就要做那個大房,看你和二房鬥個l,死去活來,到最後,你們才會知道.整個趙府全是我的!你們哪一個都是妄想而已。

    鳳舞半分也沒有懷疑過魏太姨娘和香草是不是別有用心,她們不過是常常說些故事哄自己,自小便是如此,並沒有什麼不妥;而自己能想到這樣的法子,當然也與魏太姨娘講得故事有關,可是卻不是她給自己出得主意,是自己很聰明聽到故事自己想出來的法子。

    只是,一個故事讓她想到了一個法子;兩個故事讓她想到了兩個法子,這怎麼也有些太巧了吧?只是鳳舞卻不這樣想,她一直認為自己是很聰慧的,且她也很著急、很心切要除去紅裳腹中的孩子,所以忽略她本不會忽略的事惜:她很早以前就失了平常心。

    越是放在明處的東西,越容易被人忽略,尤其是聰明人;而混亂後,事情的真相是最難讓人發現的————這是魏太姨娘講完故事後,鳳舞明白的迸理。

    不過鳳舞自己想出來的法子實在不怎麼高明,只是鳳舞自己並不這樣認為。她原來一直蟄伏,可還是沒有鬥得過紅裳,所以她認真比心計,手段自己不如紅裳;而她卻自魏太姨娘和香草的故事中得到了啟發:暗得不行,便來明的。

    鳳舞知道紅裳對自己一直了有戒心,所以想在無人處、或是不會被人注意到的地方,下手害她是不太可能的事惜:自己根本近不了她的身;而只有在正常的場合、在人多的時候,尤其是在晴天白日下,紅裳及她的人才會對她的戒心稍有放鬆一一她原本是真得不敢在這麼多人面前動手,太容易被人捉到了。不過最終她想了又想,認為還是人多的時候動手才會得手,而且製造混亂也能掩蓋住真相,到時就算紅裳明白是她所為,但是無憑無據也只能放過了她。

    鳳舞木:定了主意後,第一次想出手時卻因為擔心被人注意到,怎麼也沒有勇氣敢下手:就是看望老太太那天下午。

    紅裳當天也注意到了鳳舞的緊張,只是怎麼也想不到她打得主意,就是要在人前動手:如果不是紅裳太篤定這一點,她或許就不會被鳳舞得手了。

    不過,鳳舞也大錯而特錯了,她現在應該做的事情不是害人,而應該是想個法救自己。

    鳳舞現在還不知道,就在昨天,陳富經“背主私逃”了!他大膽包天,偷偷剋扣趙府中下人們的月例銀子,在外面放印子錢,最終連本帶利攜銀逃走了。

    鳳舞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動手,就是在她眼中,趙府一切如常並沒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小陳氏也一直住在她的院子裡,雖然好似做錯了事愣被訓斥過,不過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事兒;至少不會是月例銀子的事情,不然她也早就應該被趕出府去了。

    可是小陳氏有關事情的詳情,鳳舞是一點兒也不知道:她自回府後被許媽媽看得很緊,就算她是有心要去探探小陳氏和1P氏,許媽媽也是不會允的;而且鳳舞也認為自己暫時還是不要同父親的妾室親近比較好,所以她壓根不儿知道小陳氏和孫氏後來發生的事情。小陳氏院子裡的人都換了,而且她根本就沒有出過屋————這幾乎就是軟禁了;可是鳳舞卻認為沒有異常!

    至於孫氏?她的禁足怕是要禁到年節了:年節總是要她出來的,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而孫氏又一次被禁足,鳳舞也不知道:她連讓個丫頭去打聽一下也不曾;她認為她要謀算的人是紅裳,所以根本沒有註意孫氏那邊兒的動靜。如果鳳舞知道,那麼她也許不會頭腦發熱;可是鳳舞不知道,並且她也容不得紅裳有身孕,她不相信那會是父親的孩子雖然她明明知道紅裳沒有同其它男子有交往,可是她偏就是固執的認定了。

    因為趙家不會再有子嗣!這是鳳舞堅信的。所以鳳舞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就是紅裳有喜了!對於這一點,鳳舞是從立不安,她幾乎是一刻也等不得,可是她沒有想到法子前已經等了太久了,對於鳳舞來說。

    鳳舞絕不會相信趙府會能子嗣:不然,她和宋氏這麼多年,豈不都是在做傻事兒?如果換成另外一種活法,她和宋氏現在應該生活的很不錯才對,但是宋氏已經發配了,她不能相信自己錯了,而且還錯了這麼多年,無法回頭。

    鳳靈卻立在門邊兒上發呆,她不知道接下來她會面對什麼。

    紅裳不忍這個孩子受驚嚇,可是現在卻不能安慰她,只得不去看她:好在一會兒事情也就過去了,並且她的母親金氏也應該快來了吧?魚兒應該已經吩咐小丫頭分頭去請人了,應該先請誰、後請誰,這裡面也是有文章的。

    鳳歌三個人就立床前不遠處,就是鳳韻雖然眼淚嘩嘩的,卻沒有了哭聲兒:怕讓紅裳聽到哭聲一神不寧,更添病。鳳舞穩住心神後也移步到了床前:“母親,您感覺怎麼樣?”然後又做出一副心焦的樣子來:“大夫為什麼還沒有來呢?”侍書似乎也是急得直想跳腳:“大夫怎麼還不到?哪個去請的?”鳳舞過來的用意,侍書當然明白。

    宵兒已經醒了:她只是受驚比較重一些,傷倒並不是很重;她起身後給紅裳又請過了脈,然後為紅裳扎了幾根銀針說是要穩胎的;扎過針後,雖然紅裳不再怎麼呼痛了,可是臉色卻比剛剛難看多了。

    鳳舞看宵兒救治紅裳,心下就有些著急:這丫頭居然真得懂醫。

    宵兒卻眉頭緊鎖,鳳舞連聲追問,當她知道紅裳現在情況並不好,銀針只是止了痛,並不能保胎時,心下簡直是樂開了花。

    侍書和宵兒照顧著紅裳,畫兒和魚兒卻轉身要離開的樣子。鳳舞正奇怪畫兒二人要去做什麼時,畫兒卻喚了鳳舞等姑娘們出去,一起到了東廂房裡。

    畫兒和魚兒對著四位姑娘福了一福:“各位姑娘們,你們要見諒了;今兒太太出了這麼大的事兒,瞞是瞞不住的,一會兒定要回了老太爺和老太太才行;婢子們回事情當然要回個清楚明白,不能讓主子們有疑問的。”然後,畫兒看向了丫頭婆子們:“雖然我們大家現在是人人都有錯,可是錯的大小卻不一樣,怎麼也要知道是誰把太太撞下去的吧”話音剛落,鳳靈哭著就站了出耒:“是我、是我撞倒了大伯母。

    畫兒卻沒有對鳳靈疾言厲色:“姑娘不好好的站著,怎麼會撞倒了大伯母呢?”

    鳳靈抽噎道:“有人在左側撞我,我才不小心撞到了大伯母的。”

    畫兒不再說話一一掃過在場的人,然後遂:“大家聽到了,是哪個人撞糾了四姑娘?”

    過了一會兒,一個小丫頭怯怯的道:“畫兒姐姐,是我、是我不小心撞到四姑娘的。

    畫兒一樣溫聲兒道:“你叫什麼名牢7”

    “鎖兒。”

    “鎖兒,是吧?鎖兒為什麼會撞到四姑娘?”

    鎖兒小小聲的道:“有人撞到了我,我才、我才不小心撞到了四姑娘的。”因為鳳靈說過這個原因,所以鎖兒說得雖然是實話,可是多少有些底氣不足。

    畫兒掃向了丫頭婆子們,卻沒有人出來自承其—事了。畫兒的目光冷了下來,她一一盯了過去了,然後森然的道:“不說?認為我沒有法子找到你是不是?”

    丫頭婆子們都嚇得不輕,但依然沒有站出來。

    畫沉聲道:“為了不牽連太多的人,太太吩咐我來處置此事,原是太太心善,不想大家一起受苦;現在既然有人不想出來認錯領罪,是安心想要大家一起受苦了!我倒是有個法子能找到這個人來。現在,大家好好想一想,然後就去按太太扔下台階前的位置站好。每人都應該還記得身邊的人是誰吧?如果大家想隱瞞,那麼你們要想一想老太爺的家法,再想一想你們各自的身家性命!”

    一番話,不只是丫頭婆子們變了臉色,夙舞和鳳靈的臉色也變了,尤其是鳳靈,她的身子都搖了搖:自己還不被老太爺打死?

    鳳舞的臉色變得比鳳靈更難看!

    眾丫頭婆子雖然不是人人都記得身邊的人是誰,不過至少一半兒的人是知迸的;於是忙亂了一陣子,眾人終乾重新站到了原來的位置上,都確認好了前後左右的人沒有差錯。一個立在鳳舞左側的小丫頭“撲通”跪了下去:她就立在最後自承其事的小丫頭身後!這個小丫頭雖然跪下了,全身也嚇得抖個不停,可是卻一句話也不說。她現在不說話,不等於永遠不會說話,她又不是啞子。

    鳳舞的臉色立時變得極為難看:她的計謀就這樣輕易的被拆穿了!她實在有些不敢相信。

    鳳舞帶著吃驚看向了畫兒,畫兒也在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鳳舞自然不懼一個丫頭,可是不知道怎麼的,她卻不敢再直視畫兒,便低下了頭;可是想想不甘心,鳳舞又轉過頭去看了一眼屋裡————屋裡,紅裳正在看著她,目光越過了那些丫頭婆子,正在直直的看著她:那雙眼睛裡沒有一絲痛楚,只有冷靜與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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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4 21:42:19
正文  第二卷 第五十一章 來了一個又一個

 鳳舞被紅裳看得心頭一驚,沒有再敢看第眼急急轉了頭來,她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小太太不想再容忍自己了!她立時又氣得想掐自己:她什麼時候容忍自己了,她現在只是想趕盡殺絕了!對,她就是要趕盡殺絕了。

    鳳舞隨後又氣自己被紅裳嚇到了:她有什麼好怕的?自己可是趙府的長女,有哪個人能拿自己怎麼樣?鳳舞似乎是為了給自己打氣,抬頭看向了畫兒:看敢拿自己怎麼樣?

    鳳舞想大鬧一場,把事情完全攪亂它,讓事惜鬧得一塌糊塗,最後能不了了之:起碼也可以讓自己的錯化小一些。

    只要畫兒開口,鳳舞就咬住住畫兒話中的不敬發作起來————這個極容易,沒有說什麼不敬的話,但是語氣也一樣可以說她對自己不敬,語氣不行還有神色呢;這些都不好讓人分辯的。

    鳳舞便直直的叮著畫兒,就等她開口了:不管畫兒說什麼,她是打定主意要找個藉口上去打畫兒的,事情當然是鬧得越大越不可交越好。

    但是畫兒卻沒有開口,她甚至沒有看向夙舞,溫柔的給鳳靈整理起了衣服,而魚兒在一旁也沒有開口說話:好像剛剛她們兩個丫頭什麼也沒有查問過一樣。

    鳳舞沒有想到兩個丫頭如此奸詐,{君子堂}正想隨便找個什麼理由借題發揮呢,暖閣外來人了。

    畫兒和魚兒相對一笑:時間真是剛剛好啊。

    來的人是金氏。

    她在路上已經問過了送信的小丫頭,知道了大概的情形:當她聽到鳳靈把紅裳撞下了台階時,金氏只感覺眼前一陣金星閃爍,她差點兒沒有暈過去!天地良心啊,她金氏雖然在得知嫂嫂有身孕時,心裡也不舒服,甚至存了不良的念頭:想看嫂嫂如何被那幾個妾室害得流產;可是後來她真沒有了這個想法,並且還隱約的提醒過嫂嫂,要她多注意一些飲食,多注意妾室們的動靜兒。金氏眼冒金星是因為女兒:她的靈兒啊!嫂嫂這次如果有個萬一,她的小靈兒怕是會被老太爺送到山上長住,直到嫁人前是不會再被接下來了一一她可只有這麼一個女兒!

    而且,現在金氏和紅裳多多少少有了那麼一點兒感惜,所以真得不想訌裳因此有危險:不只是因為她的女兒。金氏下了車子三步並作二步就奔進了院子,看也沒有看向西廂的女兒:雖然她很想跑過去抱一抱鳳靈,現在女兒想來已經嚇壞了,她的女兒一定是被人陷害了!金氏沒有想過害紅裳,而鳳靈這些日子同紅裳非常要好,所以鳳靈一定不會害紅裳,可是她卻害了:這只能有一種解釋了。

    金氏直接奔到了暖閣,她看到一位老大夫正在給紅裳請脈,想了想她沒避開,直接行到了床前:“嫂嫂,你、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紅裳睜開眼睛:“弟妹,我沒有大礙,你先去看看靈兒;那孩子想來已經嚇壞了。”

    金氏聽到後眼圈一紅:“嫂嫂!你還顧得上這個,先顧自己吧,靈兒這個丫頭,看我打死了她……”

    紅裳喝止了金氏,她是真有些生氣:“弟妹,你也不是糊塗人,我不管會怎麼樣,都同靈兒無關的,你是真得看不明白,還是怎麼的?孩子已經嚇壞了,你可千萬莫要再高聲兒了。”金氏臉上一紅,眼中的眼也掉了下來:她明白是她明白,而嫂嫂明白是嫂嫂明白,明白還能一絲不怪,這也極為難得了;怎麼說,也是自家女兒把嫂嫂推倒的。金氏哽咽著答應了一聲兒:“嫂嫂向來是明白人,我倒不擔心嫂嫂會誤會了靈兒和我;但是.....”{君子堂}

    紅裳閉上了眼睛:“沒有但是,你只管去把靈兒哄好;我是顧不上她,可是心裡是真的不放心;而且另外幾位姑娘也嚇壞了,也要有人安撫一下才成,就有勞弟妹了。”金氏口裡答應著,但卻沒有走開:嫂嫂倒底如何她要問個清楚才能安,,如果嫂嫂現今正危險,她如何能只顧自家女兒,扔嫂嫂一個人在這裡一一侍書她們是丫頭,同她是不一樣的。金氏轉身對著大夫行了半禮:“老先生,我嫂嫂……”

    老大夫正是宵兒的祖父,他輕輕搖了搖頭:“重重摔了這麼一下,想沒有事情是不可能的;眼下已經動了胎氣,如果不好好調養幾l,還真不好說吧;唉,有身子的人,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呢....”金氏的臉色變得更白了:她就知道不可能一點兒事兒都沒有的。她看向方老先生:“老先生,求求您為我們趙家保住這根苗兒,我們趙府上上下下全都對您感激不盡”金氏說得極為誠懇。

    金氏還欲再說,方老先生打斷了她的話:“夫人自管放心,雖然動了胎氣,不過小老兒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金氏這才放下了心來,想看著方老先生開方子,可是卻被紅裳硬趕到了西廂去看鳳靈等人。

    方老先生看左右無旁人了,才輕輕一嘆:“太太,多虧您身子強健,才能逃過這一難啊;雖然這一次您是什麼事兒也沒有,可是這種意外卻極難說的,您還是要小′在意些才是。”

    紅裳輕輕點了點頭:“我省地,方老先生放心就是。說起耒,我能什麼事兒也沒有,多虧了宵兒呢;可是宵兒卻因我受了傷,唉.. ...!倒是我沒有照顧好她一一”

    方老先生雖然看到孫女兒受傷也心痛,可還是打斷了紅裳的話:他們一家人都是紅裳救的,只要紅裳能好好的,孫女兒這點子傷受得也算值。

    雖然話是這樣說,可是方老先生還是親自看過了宵兒的傷,又把過了脈才真得放下了心來。他並沒有急著要走:沒有他,一會兒的戲不好往下唱啊。

    金氏到了西廂抱了抱鳳靈,只伏耳說了一句:“大伯母知道不是你,我也知道;一切有你大伯母和我為你做主,你不用怕。”其它的什麼安慰話也沒有說,她還有事情要做呢;嫂嫂十分對得起她與女兒,所以她也要嫂嫂多少做點兒什麼才好。

    鳳靈怯怯的貼著母親的耳朵問:“大伯母不怪我?”

    金氏重重點頭:“不是你的錯,為什麼要怪你?你好好在這裡坐著,母親要為你大伯母做點兒事情。”

    金氏又安撫了鳳舞,鳳歌姐妹、鳳韻,這才轉身出了西廂。

    鳳舞的臉色變得更難堪:有了金氏,她再想撒潑已經來不及了。長輩面前她如果敢撒潑,只能是錯上加錯,罪上加罪了。她有些恨恨的看著金氏的背影爾:為什麼要來得這麼及時!

    金氏出去卻沒有問丫頭婆子們的話:畫兒和魚兒自然把事情同金氏說了。

    金氏心下一凜,她萬萬沒有想到動手的人居然是趙府的姑娘!她原以為是大房的妾室呢。金氏沒有看向西廂,只是輕聲道:“此事兒我雖然能處置,不過最好是由

    金氏現在是非掌痛恨鳳舞,可是此事不只是她二房的事惜,她的嫂嫂現在還躺在床上:所以,她不能只顧自己出氣啊————如果不是顧慮紅裳,她早上前甩兩個耳光到鳳舞的臉上,然後再喝問她為什麼要害自己的女兒。

    現在這樣做卻不行了:如果她打了鳳舞,弄得鳳舞樣子狼狽了,反而會讓老太爺和老太太對鳳舞生出憐惜來;原來她一向是任著性子來,什麼人也不怕、不必怕,可是今日為了嫂嫂也要忍一忍。

    金氏眼中閃過寒光:因為忍了,才能真得給女兒出一口氣,真得把這一條毒蛇自趙府清理出去!

    畫兒和魚兒都點頭:“二夫人說得是,婢子們都明白的。外面冷,二夫人還是進屋去陪陪我們太太吧。”

    金氏點頭,她也不太放心紅裳一個人在屋裡,她正想進屋時,老太爺和老太太到了!老太太聽到紅裳自台階上摔了下去,她如何還能在屋裡坐得住7不顧老太爺和言梅等人的勸說,是說什麼也要親自過來看看紅裳才能安心。

    金氏只能迎了上去,請完了安就要解身上的大氅給老太太披上:老太太雖然穿得不少,可是久病之下還是多穿些的好。

    老太太一把拉起她:“大冷的天兒,你這是做什麼!我已經大好了,沒有關係的,你莫要太過緊張了。”現在老太太看金氏雖然不如紅裳,不過卻也一樣自心底真的疼惜起她來:“你嫂嫂倒底如何了”

    金氏連忙道:“老太太不要太過著急,大夫正在給嫂嫂診脈,他說沒有什麼大礙的。”然後才把方老先生的話複述了一遍,老太爺本有心疾,而老太太又是大病初癒,所以金氏先用話寬了他們的心,才敢給他們細說病惜。

    老太爺和老太太即便就算是如此,也嚇了一個魂飛天外:紅裳動了胎氣!

    兩個老人家當下真是健步如飛,急急的趕到了紅裳的床前。一進屋,老太爺便急急去問大夫,媳婦當真沒有什麼大礙?老太太坐到床頭細細問訌裳,身子哪裡不舒服,痛得厲害不?一個勁兒的寬紅裳的心,讓她放心:福大命大,孩子一定不會有事兒的。

    紅裳看到老太太也極為驚訝並感動,要騙兩個老人家,她還真有些不忍,所以話就說得極少;倒是侍書和宵兒在一旁對老太太細細說了說紅裳的病情。

    老太爺和老太太終於相信紅裳雖然動了胎氣,不過暫時孩子還不會有事兒;他們放下了一半兒的,,可是那一半兒還吊著呢:畢竟是動了胎氣啊!

    老太爺打發人送走了方老先生,然後才坐到外間細細問起了紅裳摔倒的緣由:他們雖然自報信的小丫頭口中知遂了大概,可是卻並不十分的清楚一一給老太爺、老太太報信的小丫頭,說得同金氏那邊兒的差不多,不過只是少說了一樣,她沒有告訴老太爺和老太太,是鳳靈把紅裳推倒的;不然,老太爺和老太太剛剛哪裡會給金氏好臉子看。

    金氏先大略說了一下,然後又喚了魚兒和畫兒進來回話,最後把幾個撞人的小丫頭都喚了進來。

    聽完後,老太太的臉色全變了,她渾身上下抖個不停:“這個、這個孽障!”這是有宵和侍書拼死相護,不然趙家的這一根茴就這樣毀到了鳳舞的手上!

    老太爺的臉色也是鐵青一片:鳳舞,又是鳳舞!趙家怎麼就出了這麼一個女兒呢!越想越氣,正想說話時,卻眼前一黑暈了過去————老太爺的心疾犯了!

    原本老太爺將養這麼多年,很久很久沒有犯過心疾了。可是前些日子因為太姨娘有喜而狂喜,又因為老太太大怒,接著就是大悲,身子本就虐l;今兒被鳳舞一氣,他的身子終於垮掉,舊疾復發了。

    老太太原本就氣得發暈,看到老太爺暈死了過去,驚呼著站起來想過去扶他;可是她身子本就弱,老太爺的暈死給了她極大的驚嚇,她剛站起驚呼了1半聲兒也暈倒在了地上!

    金氏嚇了一大跳,親自扶住了老太太,急急吩咐丫頭們快去把大夫再請回來,又讓丫頭們把老太爺和老太太抬抬西邊兒的床上去,東面的床紅裳用了。

    紅裳聽完侍書的回話臉色大變,一下子用力就要坐起來。

    還是侍書手快按住了她,勸紅裳不要著急:“我們就知道太太—定會認為是自己的錯,是太太把老太爺和老太太嚇到了!可是,怎麼說這也不關太太的事兒,是大姑娘,大姑娘把老太爺氣倒了,而老太太是被老太爺嚇得;嗯,也因為老太太被大姑娘氣壞了,所以再被老太爺一嚇,才會暈倒的。”

    宵兒狠狠點頭:“就是,這與太太沒有半分關係;我先出去看看老太爺和老太太,應該沒有什麼大礙的,太太先不要著急。”

    說完,宵兒跑了出去。

    紅裳雖然知道老太爺和老太太主要是被夙舞氣得,可是她心下總是不安:畢竟她瞞了老太爺和老太太事惜。

    侍書輕輕一嘆:“太太,如果沒有宵兒,你的身子根本不會像眼下這麼強健,那今兒你一定會出事兒的,我們就算捉住了大姑娘,又於事何補呢?就算是有宵兒,可是今日的事惜也險之又險,您想啊要,太太——萬一我或是宵兒接空了你,或是你被我們其中一個壓到了,太太,你想過後果嘛7”

    紅裳的臉色一白,手不由自主的撫上了肚子:她不能失去孩子!這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有骨血相連烈親人啊!

    主僕二人都沒有再說話:事惜與道理紅裳都明白,多說也是無益。紅裳和侍書都在焦急的等宵兒的回話。

    宵兒一會兒回來了:“太太放心吧。老太爺掌備的有心疾的藥,已經服下去並醒了過來;老太太只是氣總攻心再加上受驚才暈倒的,用了兩根銀針後也醒了,並無大礙。”

    紅裳聽到以後,長長的籲了一口氣;可是她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的:雖然老太爺和老太太暈倒的根本原因不是a;但是為了孩子,紅裳壓下心中的不舒服,她咬咬牙躺著沒有起身:只騙老太爺和老太太這一次吧。

    宵兒又道:“老爺回來了。我出去時,老爺就在老太爺和老太太身旁呢。”趙一鳴回來了?這倒也好,事情正好可以處置了。

    紅裳點了點頭,還沒有開口說話,就听外面一陣急急的跑動聲兒,然後一個小丫頭的聲音傳來:“老爺,老爺,舅老爺回來了,就要到門口了!”

    於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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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4 21:42:44
正文 第二卷  第五十二章 最後的瘋狂

 老太爺和老太太聽到小丫頭的回報,只是輕輕一嘆,知道紅裳的大哥這次一準兒生氣不小,不過錯在己方,只能好好同人家賠不是了,他們倒沒有為此太過擔,:那於鈞很是知分寸的人。

    老太爺輕輕一擺手:“一鳴,出去接接你舅兄。”

    趙一鳴答應著迎了出去。

    於鈞一臉的焦急,目光如刀鋒一般看向了趙一鳴,張口便問:“裳兒她。。。。”

    趙一鳴行禮:“裳兒動了胎氣,不過大夫說眼下還無大礙。”

    於鈞先鬆了一口氣:“裳兒在哪裡,我先去看過裳兒,回頭再找你算賬!”於鈞心中自然對趙一鳴有怨氣的:趙家的大姑娘動的手,不管是什麼原因,趙一鳴作為父親總是有責任的;不過這一次趙一鳴的過錯並不是太大,所以於鈞才沒有一上來便動手!

    趙一鳴引於鈞向暖閣東里間走去:“舅兄請。我剛剛回府不久,可是至今也沒有看到裳兒,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不安穩,正好陪舅兄一起過去。”

    於鈞聞言十分的不滿,看了趙一鳴一眼。趙一鳴明白於鈞的意思,輕輕一嘆:“家父母剛剛都被逆女氣暈倒了,父親是舊疾復發,母親是大病初癒,所以...”

    趙一鳴現然是恨不得立時看到紅裳,可是他不只是人夫,更是人子;所以孝道面前,趙一鳴在道妻子眼下無大礙的時候,只能強捺下一肚子的焦急與牽掛,守在父母床前。

    於鈞聞言住了腳步:“伯父伯母還好吧?”他不能因此而怪趙一鳴'他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

    趙一鳴嘆氣:“怎麼能好的了?父親雖然用藥把病暫時壓住了,可他是心疾,如此一犯,日後身子終究是不好的”

    於鈞輕輕拍了一下趙一鳴的肩:“寬心些,伯父伯母都是吉人天相,你怎麼可以這樣瞎想?待我去探一探伯父伯母,改日請吳老太醫再來為伯父詮詮脈開個方子,好好調養也就是了。”

    趙一鳴受教:“舅兄還是先去看過裳兒吧?”

    於鈞看了一眼東里間的房門,同妹妹只是一簾之隔了;他還是硬下心腸道:“伯父伯母身子不好,我當然是要去探望的;妹妹這裡既無大礙,又是晚輩,怎麼能亂了禮數?”他當然還是出於為妹妹著想。

    紅裳終究是趙家的人,幹鈞待趙家老太爺、老太太好一些,趙家的人自然也不會虧了他的妹妹。

    老太爺和老太太看到於鈞進來,多少總有些驚異:他沒有先去探紅裳?不過很快的,老太爺和老太太先後都明白了於鈞的意思。

    老太爺和老太太對視一眼:談什麼商賈之家?禮教字存於心間的能有幾人?這於家有如此出色的一對兒女,於家的老太爺真真是教子有方啊。

    於鈞見了禮以後,細細的問過了老太爺和老太太的身子,並沒有提一句紅裳和鳳舞的話兒,然後又安慰了一番老太太,最後道:“人年紀大了,總是不免有些病痛的,想來也不是什麼大毛病,只要好好將養調息,小侄認為應該很快就會好起來,倒是老太太更要注意些,前幾日小侄去探老太太時,氣色還很好呢,今日看上去卻不如前幾日,身體總是要好好調養才可以,不能大意的。”

    老太爺和老太太笑著道了謝,又催千鈞去看紅裳,並把紅裳的病情說了一遍,只是沒有提紅裳摔到的事惜:此事一會兒再說不遲。

    於鈞又說了兩句:明兒使人送些東西過來,讓老太爺和老太太好好將養之類的話,才起身告辭了。

    紅裳聽到哥哥的腳步聲到了門前,後來又漸行漸遠了,便輕輕嘆息著:“哥哥倒底是心細的,這樣的事情也為我想得周到。”

    侍書笑道:“舅老爺對太太真是沒有話說得。”

    主僕一面說笑著,一面備下了於鈞喜歡的茶點;當然了,自然也為趙一鳴準備他喜歡的。

    趙一鳴陪著於鈞挑簾進來後,兩個大男人都立在門口看著紅裳,沒有動也沒有開口說話:兩個人心中都是大痛一——紅裳的臉色實在是太差了一些。

    趙一鳴顧不得於鈞了,急急想搶到紅裳床前;於鈞也是同樣的想法,於是兩個大男人幾乎同時奔到了紅裳面前。

    “裳兒!”兩個人一同喊道。紅裳看看兩個人,眼圈一紅:“我沒有什麼事兒,你們不必如此擔心.”

    趙一鳴伸手想握紅裳的手,可是於鈞同時伸手卻被他快一步:於鈞坐在床頭上,他只好坐在床中間,握住了紅裳的另一隻手。

    紅裳感動之餘也有些頭痛:這兩個大男人,都是真得關心她,還真讓她有些應付不來。

    趙一鳴和於鈞倒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叮囑紅裳好好休息將養;然後於鈞就要起身出去,趙一鳴也站了起來:如果說剛剛兩個人對於鳳舞只有怒氣,現在他們就想抓了鳳舞過來先好好打一頓再說!

    紅裳拉住了於鈞:“哥哥,你莫要生氣。”

    於鉤眼角抽動了一下:“哥哥看你沒有什麼大事兒,已經放下心來,當然不會生氣了。”不過這語氣卻有些不對。

    紅裳擔心的看了看於鈞,然後對趙一鳴道:“夫君,你去照看老太爺和老太太吧,我同哥哥說兩句話。”

    趙一鳴拍了拍紅裳:“裳兒,你放...這一次我一定要為你討個公道!”

    紅裳輕輕的道:“我倒是沒有什麼,只是有一些事惜,你要考慮周全些,不要把事情弄得太大,傳了出去鬧得沸沸揚揚就不好了。”

    趙一鳴點點頭:“我省得。”然後便起身自去了。

    紅裳拉了於鈞坐下,伏耳對他說了幾句話;於鈞有些哭笑不得的看向訌裳:“真的?”

    紅裳坐了起來:'我可以下去走一走、跳一跳給你看的。 ”

    於鈞扶紅裳躺好:“我知道了,你也不要起來嚇我,我可是不敢任你跳耒跳去的。只是你日後更要小心才是,這事兒我怪趙一鳴倒是少些,反而怪你多一些,你怎麼能如此不小心呢?”

    紅裳笑著點頭:“哥哥不說我也知道了。可能是我自進趙府並沒有吃過大虧吧?所以有些大意了。”

    兄妹二人又說了幾句話,於鈞才起身出去了。

    雖然知道妹妹沒有事兒,可是於鈞卻一樣不能放過鳳舞,這條毒蛇不除豈能行?她不同於姨娘們,她頂著一個趙家主子的身份呢!不過,於鈞想,老太爺也不會輕易放過他這個孫女兒吧?

    於鈞出了屋子,叮了一眼西廂:他雖然極想打一頓鳳舞,可是他卻知道打不得,那是一個姑娘家,他一個隔著肚皮的舅舅如何能打得?雖然趙家的人也不會輕饒了她,可是自己總要為妹妹出口氣才成。

    於鉤想了想,他打不得,趙一鳴打得啊!於是他抬腳便去尋趙一鳴;想不到法子就不是於鈞了。他其實不但擅長於拳腳,他更精於設計人。

    趙一鳴正要起身出去:趙一飛回來了,有他在父母身邊兒,他想先去看自己的女兒們,雖然事情的經過老太爺已經問清楚了,但他還是想去問兩句的。

    於鉤同屋裡的人寒暄了兩句,便同趙一鳴出耒了。走出暖閣後,於鈞看著西廂道:“裳幾乎丟了孩子呃。”

    趙一鳴嗯了一聲兒。

    “伯父、伯母氣成這個樣子,如果有個萬一,你可就擔了一個不孝的罪名兒啊。”

    趙一鳴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於鈞:於鈞不說他也知道。

    “丟了孩子,裳兒是不是有危險還真難說呢。”

    趙一鳴的眼角開始抽動:“這個逆女!”

    於鈞知道差不多了:趙一鳴原本就知道,自己再挑明了提點一下,他的怒火壓得住才怪。

    趙一鳴大步流星的就進了西廂。

    鳳舞看到趙一鳴後,抿了抿嘴唇只是起身福了一福並沒有開口說話。

    鳳歌帶著三個妹妹坐在另一旁,距鳳舞很遠很遠:雖然屋裡有丫頭婆子,可是鳳歌幾個還是有些怕怕的。

    魚兒看到趙一鳴臉色鐵青的衝了進來,便避到了一旁擴住了鳳歌幾個人。

    趙一鳴看著鳳舞後,怒氣更盛了三分:她居然一副什麼事兒也沒有的樣子!

    趙一鳴不自禁的就想起了於鈞剛剛說過的話:病倒在床上的父母、紅裳極差的氣色、紅裳肚中的胎兒;他高高揚起手,狠狠的就打了過去: “你這個逆女!我今兒打死了你,也免得你將來遺禍整個家族!”這是趙一鳴又想起了印子錢的事惜,他是真有心要打鳳舞打死。

    一掌趙一鳴就把鳳舞打倒在地上,他恨恨的看著鳳舞,心中的苦痛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他居然養出這麼一個女兒,先是毒打妹妹韻兒,陷害嫡母;今天居然又設計陷害堂妹靈兒!這讓他有什麼臉面去見弟弟一家人!

    鳳舞跌倒後也不吭聲兒,沉默著自地上又爬了起來。

    趙一鳴是越想越氣,他左右看了看,抓了一旁撣窗子的大撣子就向鳳舞身上打了過去:“你知道自己錯了嗎?說,你倒底錯在哪裡了7”

    鳳舞不說話,只是躲閃著趙一鳴的追打,即不呼痛也不哭;屋裡除了趙一鳴的怒喝沒有其它一點兒聲音,這情景讓屋裡的眾人升起了一股冷意,包括於鈞在內。

    於鈞沒有說話,他只是站在一旁仔細的看著鳳舞。

    趙一鳴又問了幾句話,鳳舞依然不說話;趙一鳴氣得又抽打了她幾下,看她還在躲閃,便上前想捉住她;鳳舞卻沒有停在原處不住,看到父親過來連連後退了幾步。

    父叫子死,子不死為不孝!父親教訓你兒女,兒女是一動不能動的———這是禮教,這是孝道!可是鳳舞卻一點兒沒有把趙一鳴放在眼中、心中,她只有恨.只有恨。

    趙一鳴的怒氣終於完全的暴發了:這樣的女兒,是不應該生下來的,今日打死了她也落個乾淨!他上前捉住了鳳舞,揚手就狠狠的打了下去:這次是沒頭沒臉、不管不顧的打了下去!

    趙一鳴連連打了幾下,鳳舞只是掙扎,還是不說話:讓她求饒?鳳舞是打定了主意,絕不求饒的。

    鳳舞被打急了,張口對著趙一鳴的手狠狠咬了下去;咬住後,鳳舞死死也不鬆開:讓你打我?再打,你再打!她心中只有這麼一個念頭。

    鳳舞瘋了嗎?趙一鳴腦中先閃過了這麼一個想法。

    鳳舞沒有瘋,卻也距離瘋狂不遠了:她一次又一次的失敗,都是敗在一個人的手上,讓她本就難受;而且她也知道自己這一次怕是會被老太爺罰得極厲害,所以她的心中更不甘,她一樣是怒火中燒,還有憤恨,對紅裳的憤恨;現在,還有對她父親趙一鳴的憤恨。

    所以,趙一鳴如何打她,她也不鬆開口;血自她的嘴中流了出來,滴羅在了地上:有她的,也有趙一鳴的。

    於鈞先過去幫趙一鳴,然後就是魚兒,隨後嚇呆了的丫頭婆子們才撲了過來。

    沒有了魚兒的相護,鳳歌幾個人才看到鳳舞的樣子,幾個嚇得尖叫起來,金氏在東廂聽到急急奔了過來,看到屋裡的情形只得把四個孩子抱在了懷裡。

    金氏也嚇得不輕:這個鳳舞,是不是瘋了?

    於鈞木來就要把鳳舞自趙一鳴的胳膊上弄下來了,可是丫頭婆子們一過來,反而讓他無法動手,又讓鳳舞咬緊了。最終於鈞大喝,魚兒急急推丫頭婆子,也喝令她們一旁立著;於鈞才又去捏鳳舞的下巴——鳳舞的下巴剛剛已經被於鈞捏得有些紅腫了。

    於鈞這次一捏,鳳舞就鬆了嘴,她張開了嘴巴:一塊血淋淋的肉自她的嘴中滾落到了地上!

    一屋子的丫頭婆子不是嚇暈了,就是叫得失聲尖叫!這比看到一屋子的血還讓人受不了!

    於鈞狠狠的一掌打在鳳舞臉上:“畜生!”

    然後喝道:“都給我閉嘴!不然一個一個打暈了扔出去!”

    魚兒便上前一人一個耳光才止住了尖叫不止的丫頭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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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4 21:43:12
正文 第二卷 第五十三章只有自己,最終也只能是只有自己

 於鈞一面扯了趙一鳴身上中衣的下擺,給趙一鳴止血,一面魚喝道:“把她給我綁起來!如此不孝不義之女,真真是天下少見!”

    於鈞是真怒了:這還能稱之是人嘛?幹鈞如果不是氣得失了一貫的冷靜,他還真不會打鳳舞,鳳舞不是她能打得。

    暖閣中的老太爺和紅裳都聽到了這面的動靜,使了人過來問。

    金氏連忙對魚兒打了一眼色:“老太爺和老太太現今可受不得刺激,你們太太那裡現如今還是什麼也不要讓她知道的好,胎氣已經動了,怎麼還能讓她受驚。 ”

    魚兒點頭,便讓小丫頭去回老太爺:沒有什麼,只是老爺在教訓大姑娘,紅裳這裡倒是不需要隱瞞的,不過金氏面前,魚兒還是要做個樣子,也一樣吩咐了小丫頭去回話,不過她對小丫頭眨了眨眼睛,那小丫頭自然會意,匆匆一福便回去了。

    趙一鳴看到老太爺和紅裳都使了人來問,豎起了耳朵聽魚兒說話,倒是一時間沒有顧上他的傷:雖然痛得他很想哼上兩聲兒,不過事關男子漢的面子,所以他倒也一咬牙忍下了。

    聽完魚兒的話,趙一鳴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父母或是裳兒任何一個人,再因為自己加重了病情。

    趙一鳴先謝過了於鈞,然後才瞪向鳳舞:“綁緊了!”然後又森然的掃過一屋子的丫頭婆子:“今日的事情,如果有半句傳了出去,不管是府中的人知道了,還是府外的人知道了.你們都去給我做苦力奴吧

    屋裡的丫頭婆子都跪了下去,齊齊應了一聲兒:就算是趙一鳴不說這一聲兒,屋裡的丫頭婆子們也不會出去亂嚼舌頭的,他們這些人大多都是紅裳的人,其他的就是趙家幾位姑娘的人,都是經紅裳調教過了,知道什麼事兒可以說,什麼事兒要忘掉。

    魚兒打發了人去請大夫。

    趙一鳴看看自己的胳膊上的傷,提起大撣子就想過去再打鳳舞;可是他剛剛舉起了手來,便被幹鈞拉住了。

    趙一鳴皺眉:“舅兄,此等逆女打死也好落個乾淨!不然,日後定要累及整個趙氏宗族!”

    於鈞輕輕搖頭:“息息火,你打殺了她,你豈不是也有錯兒?此事兒不可以…,不然就是一場禍事兒;我看,她還是交由老太爺處置才好,你不能不回老太爺擅自做主啊。”

    趙一鳴知道於鈞略過的話是什麼,便恨恨的放下了手:此事要小心處置才可以。

    看到一旁的金氏,趙一鳴整整衣衫過去一禮:“弟妹,愚兄教女無方累及及靈兒和......”

    金氏急忙還了一禮:“兄長言重了!不說我們本是一家人,不必如此的話,只論事也與兄長嫂嫂無干,兄長不必心裡過意不去。”

    兩個人三言兩語便把心結打開了,舍氏不比以前,所以並不有刁難趙一鳴半分。

    趙一鳴心下雖然有些驚奇,不過金氏能夠通情達理畢竟是好事兒,便道:還有一事兒要麻煩弟妹,老太太大病初癒,剛剛又受了驚嚇,我這個樣子不便讓她看到一一就算是換了衣衫也怕被老太太看穿;就請弟妹和二弟把老太太送回去吧。 ”

    金氏聞言知道是正事兒,一口答應下來,把孩子們交給魚兒後,看了一眼鳳舞對趙一鳴道:“還是解了吧。畢竟是11老爺說得話,免得一會兒到老太爺那裡…一”此事兒眼下也許老太爺不會多想,可是日後萬一有什麼事兒應了景兒,卻也難說。

    金氏倒真是一片好,:於鈞是外人,不好插手趙家的事情。

    趙一鳴明白,代於鈞謝過了金氏。於鈞也聽到了金氏的話,遙搖對著金氏行了一禮,金氏還了一禮。

    金氏再無他語,邁步便到暖閣東里間去勸老太太了。

    於鈞便命人給鳳舞鬆開了繩子:綁與不綁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了,鳳舞自己把自己逼到了絕路了,不管是送族裡,還是老太爺要處置她,她都不會有好下場。

    鳳舞被鬆開後,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舉袖子擦了擦嘴邊兒的血;她被打得不輕,全身上下的衣衫上都有血痕,可是她還是不呼痛也不流淚,擦完了血便站在原地氐著頭一言不發。

    於鈞看著鳳舞,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子,卻讓他感覺背後冷嗖嗖的,似乎有寒氣上竄,不,更像有一條毒蛇游上了他的後背;於鈞心中閃過了一個念頭:這個女孩子,留不得她!她已經瘋癲了,能做出什麼事兒來還真說不定。

    於鈞眼中閃過了一絲寒光後,沒有再看鳳舞,上前又看了一眼趙—鳴的傷勢,便問魚兒可讓人去取趙一鳴的衣服了:趙一鳴這個樣子不能讓老太爺和裳兒看到。

    魚兒道:已經有人去取了,應該快回來了。

    衣服一會兒就取回來了,但是大夫沒有到,趙一鳴也沒有換衣服:這裡不是紅裳的房中,他換了衣服看傷上藥後,又會弄污了衣服,不如一會看完大夫再換的好。

    大夫來了後敷了藥,趙一鳴又換過了衣服,於鈞就拉著他要走;兩個人經過鳳舞身邊時,鳳舞忽然抬頭冷冰冰的看了一眼兩個人。

    趙一鳴看鳳舞的樣子又升起了怒氣,正想再喝罵她兩句時,幹鈞卻沒有停下,硬把趙一鳴拉走了:於鈞認為鳳舞已經不可以理論了。

    趙一鳴被於鈞硬給扯走了,兩個人都沒有再回頭看鳳舞一眼,所以他們誰也沒有看到,鳳舞盯著他們背影兒的目光。

    可是有幾個人看到了,四個人被嚇得擠作了一團鳳舞的目光怨毒的就像要吃人一樣。

    鳳舞叮著父親二人的背影直至看不刷了,然後,她忽然回頭看向了鳳歌幾人,哼唱冷笑了幾聲兒:“你們,得意了,是不是?”聲音冷冷的,目光也如毒蛇一樣,嚇得鳳歌幾個抖了一抖。

    魚兒已經急步趕了過去:老爺要走,她怎麼也要送出門外的,這是規矩;不想卻讓鳳舞鑽了空子,嚇到鳳歌幾位姑娘。

    鳳歌看鳳靈和鳳韻嚇得全身發抖、眼圈發紅,已經快要哭出來了;雖然她也很怕,可是她是姐姐,所以強提起1氣挺1挺身子站出l半步,把鳳音三個人都擋在了距的身後:“我4冫有什麼可得意的?大姐做錯了事情,我們姐妹面上哪個也是無光的。”

    鳳音也想起自己是姐姐來,便把鳳韻和鳳靈也擴到了身後,上前半步同鳳歌半肩而立,並握住了鳳歌的手;兩姐妹直視著鳳舞,雖然心下很怕卻沒有避開鳳舞的目光。

    她們記得母親說過:惡人,你越是怕她,她越是欺你。

    鳳舞看到鳳音也站了出來,她惡狠犯的盯著鳳歌、鳳音,連連點頭、連連冷笑,卻沒有再說什麼。

    魚兒過去把鳳歌姐妹擋在了自己身後,冷冷的瞪著鳳舞:現在的鳳舞聖然還是趙府的大姑娘,她卻不怕被她喝罵自己對她不敬了——鳳舞已經完全失了人心,不會再有一人為她做主出頭。

    鳳舞也知道自己已經不能再拿任何一個人怎麼樣了,現在再罵魚兒這個該死的丫頭不敬,只能是自取其辱,她便冷冷一笑扭過了頭去。

    想了想,鳳舞又一瘸一拐的走到椅予旁邊坐下,取了茶點吃了起來

    鳳舞就在老太爺問明白了事惜經過後,便知道她自己不會有好下場:極有可能會被送上山呆一輩子;可是,她不甘心啊!堂堂趙家的大姑娘,居然被一個外來的填房弄出了趙府!

    鳳舞不止是恨紅裳,她也恨父親,恨祖父、祖母,恨趙府所有的人!他們不知道疼惜自己,只知道聽那個女人的話!

    所以,她不好過,也不能讓這些可恨的人好過!鳳舞知道最後老太爺總還是要問問自己的,到時她一定要好好的說一說才成。

    屋裡所有的丫頭婆子,還有鳳歌姐妹看著鳳舞臉上發著狠,嘴巴卻不停的吃著東西,都不同的有些驚懼:她真得瘋了!

    鳳舞是瘋癲了,至少她的,她的靈魂,已經扭曲的完全不成樣子。

    於鈞和趙一鳴回到了西里間,老太太已經被趙一飛和金氏好說歹說的勸解著回房了,金氏又四去了西廂:鳳舞在那裡,她可不放心女兒和鳳歌幾個人同她這麼在一間房裡對坐,但是現在把鳳舞獨自關到一旁,卻也是不妥的,鳳舞的臉面不要緊,主要是趙府的臉面,趙府姑娘們的名聲。

    老太爺半躺在床上,面上有著十二分的狸。色:“賢侄,我們趙家教女尢方,致使”

    於鉤欠身打斷了老太爺的話:“老太爺言重了,舍妹這次也沒有什麼大礙,只要1後不會再有這樣事情發生也就是了。”

    老太爺點點頭:“賢侄放心就算你不說,我們也不會容同樣的事情發生一一那是我們趙家的子嗣啊!不管如何,我們一定會給你們於府一個交待;我們不會委屈了媳婦的。”

    老太爺說完看向趙一鳴:“你也是有錯,我也是有錯啊,我們起家有這樣的子孫,真是讓祖宗蒙羞!,唉....”

    老太爺說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然後看了看於鈞道:“鳳舞這個逆女!我看是留不得了,也不能嫁出去,萬一她鬧出點什麼事來,我們趙府丟人還算事小,只是日後我們家的,B娘們要如何見人?留在府中或是送到莊子上也是不妥,我看她是不可能安安穩穩的度,不然日後一定會鬧得更加不可收拾,你看呢,一鳴?”

    鳳舞畢竟是趙一鳴的女兒,雖然老太爺已經有了主意,不過還是要問一問趙一鳴的。

    趙一鳴點了點頭:“我有女如此對不起租宗,老太爺做主便是。只是,老太爺想要處置逆女,兒子還有一事要說,只是.....”

    趙一鳴頓了一頓,看了看老太爺的氣色:“鳳舞所為,害嫡毋傷趙家的子嗣還不算事大;她還做了其他的好事,禍及我們整個趙府,只是現如今就不回老太爺了,他日再說吧;同老太爺說這些,就是請老太爺從重處罰,就是打殺了她也是不冤的!”

    於鈞看了看趙一鳴:“伯父,這樣的事情按理我不該多嘴;只是小侄實在是不得不說一句,伯父莫怪;一鳴,你應該把剛剛的事情同老太爺說一聲兒;我相信老太爺是明白人,不會為此大動肝火再傷及自身。”

    老太爺聽到於鈞的話看向趙一鳴:“說吧。父親大風大浪都過來l,今1暈倒的事惜並不只是因為鳳舞生氣所致;而且我現在也明白的很,不金再大動肝火的,你放心就是。”

    趙一鳴看看父親,便把手臂上的傷給老太爺看了,並把剛剛鳳舞咬了他的事惜說了一遍。老太爺恨恨的一哼:“逆女,真是逆女啊!如此更是饒她不得!對了,一鳴你剛剛所說是什麼事兒?一併說出來就是,父親的身子自己有數,你不必多餘擔心。”

    趙一鳴有些猶豫,老太爺一擺手道“無妨的,你儘管說就是了;如果這麼一點子事惜我都裝不下還真就活不久了,而且事情有輕有重,這個道理不用我來說了吧? ”

    趙一鳴看看老太爺,想想印子錢的事情,知道不能瞞老太爺,便慢慢的、小心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老太爺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不過心疾倒沒有再發作;他看向於鈞一抱拳:“賢侄,大恩一一”

    於鈞慌忙起身避過:“老太爺莫要如此,我們本就是一家人,不必說兩家的話。”

    老太爺對於鈞還是道了一聲謝,卻不有再多說什麼:這樣的恩情卻不是三句兩句能回報的。老太爺這個時候更是感動:兒子能同於家結親,實在是自己祖上有靈,祖宗的保佑啊!不然這印子錢的事惜被人知道,他們趙府是什麼下場,他是想都不敢想的。

    老太爺看向了窗外沉思起來,過了好久後才道:“鳳舞不能交由族里處置。”就是不牽涉引印子錢,鳳舞也不能交由族裡————趙府還有四個女兒啊,鳳舞的事情弄得人盡皆知後,趙府的其它女兒不會再嫁得出去。

    於鈞和趙一鳴都深以為然:很多的事情不能讓人知道是最好的。

    老太爺轉過頭來,看著趙一鳴道:“就算是杖斃她也不屈了她!只是——”頓了頓,老太爺看向了於鈞:“只是我們不能落這樣一個名聲兒,為這麼一個逆女擔上罪責更是不值。”

    如何處置鳳舞是趙府的家務事兒,於鈞只管沉默著,一言不發:他只要聽著,看看老太爺是不是真要給妹妹一個公道,其它的他是不管的。

    老太爺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後,又看向了趙一鳴,叮著他的眼睛道:“鳴兒,我想,讓她削髮吧!削髮出家後,她就再與我趙家沒有半分關係;也正好讓她到佛前好好贖罪,以求來生會有福報。”

    趙一鳴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出家後,鳳舞再無趙家有瓜葛了,就是官府也會這樣認為。

    於鈞也沒有說話,因為老太爺的處罰已經不輕了:僧尼出家後,想還俗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惜;僧尼在當地的衙門都是有—記錄的,豈是你想還俗就能還俗的?何更況尼還不同於僧和遂士,尼庵是所有出家人中管束的最嚴厲的地方。

    這樣的處罰,對於鳳舞來說:雖然她還活,卻不如死了的好。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老太爺使了人叫了趙一飛和金氏來,又使了人告知了老太太:沒有人反對老太爺的決定。

    老太爺便道:“盡快打聽個妥當的庵堂,把這個逆女早早送上去.e。”

    於鉤這時輕輕開:“伯父如果信得過我,我倒是可以為大姑娘安排一個妥當的庵堂。”鳳舞只有控制在他的手中,他才能真得放心:鳳舞剛剛的瘋狂,還有帶給他的感覺,他可是記得牢牢的;如果鳳舞到了庵堂中,真得不思悔改,就怪不得自己狠心了。

    老太爺和趙一鳴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有什麼信不過的?信不過你,還能信得過誰?有你安排實在是太好了才對。”他們父子!1然不欲讓任何人知道此事,所以由於鈞去安排是最好不過的;反正於鈞已經是知情人了,但是因有紅裳所以於鈞絕不會外傳一句。

    趙一鳴想了想,又輕輕的道:“父親,為了免得有人說三筵四,過了年節後,就對外稱她,暴斃了吧?”

    老太爺點點頭:“你所慮極是。就算是這次送她出去,也要對府內外的人說,她身體不好,讓她好好休養去了。”

    金氏聽到這裡,心中的憤怒與委屈都沒有了:鳳舞落得如此下場,對於一個官家姑娘來說,已經是極悲慘的了。

    趙一飛和金氏只以為老太爺是因為嫂嫂差點小產,所以才讓老太爺動了無名:這樣的責罰的確是有些過重了;只是他們夫妻對於鳳舞寓了自己的女兒,也是一肚子的怒氣,自然不會代她求情。

    鳳舞,就在趙府主子們一致同意的情況下,決定了她後半生的命運;而11卻還在發狠,等著老太爺問她的話。

    於鈞輕輕的道:“按說大姑娘年紀不大,為什麼會有如此的…~,′思呢7”

    老太爺和趙一鳴,還有金氏都看向了乾鈞;然後老太爺道:“是要好好問一問。”事關趙家子嗣的事情,老太爺當然是要慎之又慎才成;就算是只有萬一的可能性,鳳舞會被人指使著做出了這樣的事惜來,可是此事也不能不好好問個清楚。

    趙家的子11容不得半點疏忽。

    趙一鳴原以為鳳舞的事情,只是同宋氏有關,原來的事情當然是宋氏做的,鳳舞只是收銀子而已經,後來鳳舞應該是為了給宋氏報仇吧?所以沒有往深裡想。

    老太爺的眼睛瞇了起來:就算所有的事情都是鳳舞自己所為,那麼鳳舞為什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宋氏可不會教出這麼一個女兒來。

    老太爺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人影兒,不過隨即放開了:不太可能的。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兒:鳳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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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4 21:43:47
正文 第二卷 第五十四章說啊,為什麼不說了呢

 鳳舞被人帶進了屋裡,她進來後便在屋中央。沒有要行禮的意思。

    老太爺的眉頭微微皺了一皺:鳳舞難道是本性太壞?怎麼一個好孩子生生變成了這個樣子。

    趙一鳴喝道:“鳳舞,還不給老太爺請安。”

    鳳舞平平的看了過去,盯了一眼趙一鳴,又看了一眼老太爺,她沒有理會趙一鳴的呼喝,而是問道:“你們已經商議好要如何處置我了吧”

    言外之意:我還用得著同你們客氣嘛?

    趙一鳴被鳳舞氣得臉色發青,剛想喝罵她兩句,老太爺卻擺了擺手止住了趙一鳴:“鳳舞,你是不是認為我們做得不對?不應該如此待你?”

    鳳舞只是冷冷一哼並沒有答老太爺的話:多說無益,反正他們也不會放過自己。

    老太爺也不同她一般見識,只淡淡的道:“你有什麼話要對我們說,就說吧?如果不說,那我就要說對你應該如何處置了?發落了你,你再有話我卻是不會再聽了。”

    鳳舞聞言有些驚異的看向老太爺,她認為老太爺會問她什麼的,卻沒有想到老太爺會讓她隨便說,她心念一轉便高興起來:這實在是太好了,那自己就要好好的同他們說一說了。

    鳳舞輕輕一笑:“您讓我說?那我就說了,只是您可不要因為我說得話而罰我。”她沒有稱呼老太爺,在她的心目中,老太爺和趙一鳴已經不再是她的祖父、父親了。

    老太爺淡淡的看著她:“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我不會罰你。”

    就要把鳳舞送走了,所以老太爺才會讓她暢所欲言,也想自其中聽一聽:她倒底為什麼要害媳婦,直接問?她會說才怪!就是不問,她也就不知道自己想知道什麼,反而更容易找到真相。

    鳳舞掃了一眼趙一鳴和於鈞:“其他人也不會因為我說了什麼而罰我?”

    老太爺看向了趙一鳴和於鈞,兩個人都點了點頭:對於鳳舞的責罰已經到了最高,不可能再多罰她了,所以就連於鈞都表示不會責罰鳳舞,他就是要罰鳳舞,也不會當著趙家人的面兒。

    鳳舞確認最後一次:“你們真得不會因為我的話,而偷偷把我的責罰加重?”

    趙一鳴怒道:“有話就說,沒有話就听老太爺的發落!你哪裡來得許多話!”有女如此,讓趙一鳴十分的惱怒。

    鳳舞看向趙一鳴:“你發怒?是的,你是應該發怒,只是你卻不應該對我發怒。你應該你的那個小妻子發怒,應該狠狠的把你那個放到心尖兒上的小妻子活活打死!因為,,她肚子裡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

    這麼一句話,讓屋裡的三個大男人一下子都瞪向了鳳舞,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不要說趙一鳴和於鈞了,就是老太爺都想現在掐死鳳舞。

    他們所有的人,還是太高看了鳳舞:就連於鈞也沒有想到鳳舞能對紅裳說出這樣的話來,絕可是一個未嫁的姑娘啊,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她的閨譽要不要了?而且無憑無據如此壞一個女子的名聲,也是一項大罪啊!

    並且趙一鳴和老太爺都奇怪一件事情:夙舞話中的用語,什麼“心尖兒上的小妻子”,她怎麼會說這種話的,自哪裡學來的?府中的下人們就算是打死他們,他們也不敢在姑娘們面前說這種話的。

    鳳舞被三個大男人叮著,心裡雖然有些緊張,不過她也是豁出去了,反正她是不會被饒過了,那麼今後她也要讓趙府的人過得不安生,往後她也不會饒了他們,就是現在也要讓他們心裡不舒服起來。

    鳳舞臉上甚至帶著一絲笑意:“老太爺啊老太爺;”這一句老太爺卻不是尊稱她的祖父,只是她要有一個稱呼,讓老太爺知道,她是在和誰說話:“你不是盼星星盼月亮一樣盼著有孫子嘛,我告訴你,你可以死心了;你啊,就是到死,也見不到孫子的!因為。”她又拉了長長的音兒,她是故意的: “因為趙府絕對無嗣,趙氏這一支絕後了!”

    老太爺聽到這句話,冷冷的看著鳳舞,他的怒氣反而少了一些:這個孩子莫不是中了邪?k本來是不相信這些怪力亂神之說,可是鳳舞的話很讓人費解,沒有一句話是她應該說的,可是她偏偏說了,而且異常的肯定。

    趙一鳴和於鈞本來都怒得想站起來打人了,可是聽到鳳舞的這——句話後,於鈞和趙一鳴硬是壓住了怒火:鳳舞的這句話太踽蹺了!她是為什麼會如此肯定的說趙家無嗣呢。

    鳳舞看到趙一鳴和於鈞又坐了回去,更是穩住了心神:“趙家不會有後的,所以,”她一指趙一鳴:“你的小妻子肚子裡的孩子,一定不會是你的!絕對不是!你還不去打死了她,你難道想替旁人養孩子嘛。”

    這話說得更不像一個大姑娘了,趙一鳴的眉頭皺了皺,看向了老太爺,鳳舞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一定是有人教了鳳舞這些,不然她不會知道的,這人會是誰呢?

    於鈞冷冷的道:“既然你說趙家無後,那麼裳兒肚子裡的孩子應該就會是個女孩兒;你為什麼認定裳兒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父親的?”

    這個才真是讓人想不明白。

    鳳舞卻不屑一顧:'就因為她肚子裡是個男胎,所沒我才說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父親的。 ”

    於鈞也不生氣:“你怎麼能確定裳兒肚子裡的是個男胎?”

    鳳舞慢悠悠的道:“這個嘛————,我不想告訴你!哈哈。。”說完,鳳舞狂笑起來,她笑得很有得意,只是看上去怎麼都有幾分歇斯底里。

    她就是不想讓這些人心裡舒服了:就是要讓他們每天晚上想到她的話就睡不著覺。

    趙一鳴一下子站了起來,他實在忍不下去了:這哪裡是她的女兒? !就算是要把她送到庵堂出家,再與他無關,可是他也忍不住要好好教育她一番。

    於鉤又拉住了他:“不要理會她

    趙一鳴道:“如此胡言亂語如何能容她?”

    於鈞看著趙一鳴的眼睛:“你相信的她的話?”

    趙一鳴幾乎吼了起來:“我當然不相信!”

    於鈞平靜的道:“不相信那你生什麼氣?坐下。”

    趙一鳴聞言一呆,然後道:“可是裳兒的閨譽,”

    於鈞搖頭:“清者自清,而且我可保證,絕不會容的話流到間一點兒。坐下吧,由得她說好了,反正我們是不相信的。”

    老太爺沒有阻制趙一鳴教訓鳳舞;當身媳婦家人的面兒,這個鳳舞如此含血噴人,當然要打!不過他聽到於鈞最後一句話時,瞇起了眼睛看向鳳舞,她想同於鈞鬥?真是太嫩了一些。

    趙一鳴還沒有答話,鳳舞已經尖聲叫了起來:“你、你、你,你們都不相信我的話?”

    鳳舞一一指過老太爺三人:這是極為不敬的舉止。

    老太爺淡淡的:“我為什麼要相信你的話?你不過是含血噴人罷了。”

    於鈞也道:“你是因為知道自己要受界,所以不想讓你的繼母好過,這個我們都知道的。”

    趙—鳴也明白了過來:“你的母親是什麼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為什麼要相信你一個小孩子的信口胡說?”

    鳳舞完全沒有了剛剛的嘻笑從容,她尖叫道:“我說得都是真的,你們為什麼不相信我?”鳳舞費了半天口舌,激的父親暴跳如雷,她十分高興的,可是沒有想到最終沒有一個人相信她的話。

    於鉤三人不說話,只是冷冷淡淡的看著她,或是喫茶。

    鳳舞看他們真得不相信自己,她氣極:“我說得都是真的!這是一個天師說過的話,他算什麼都是極準的,他說我們趙家無後,我們趙家就一定無後!”

    天師?老太爺和於鈞、趙一鳴對視了一眼,三個人繼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向鳳舞表明:他們還是不相信她的話。

    鳳舞急道:“天師的話你們也不相?”

    老太爺平聲道:“怪力亂神之說都是騙人的,也就是能騙騙你們這些小孩子罷了;我說你剛剛所說都不是真的,現在更加證實不是真的了,我們這些大人怎麼可能會相信一個什麼騙子的話。”

    “天師當然不是騙人的!他能算得出來我房中花瓶中藏了什麼東西!還能算出我第二日能得什麼禮物!他算得那些平掌事兒,沒有—件是不准的,他怎麼可能是騙人的!你們沒有親見,你們才會不相信!我告訴你們,他說得絕對是真的。”

    鳳舞的尖叫響遍了整個屋子。

    可是更讓趙一鳴和於鈞、老太爺確定那個天師是個騙子:瑣事兒都能算的如此之準,哪有這等事情?

    鳳舞繼續尖叫著,不停的說著天師如何如何厲害。趙一鳴三人卻自顧自的喫茶,根本不怎麼理會鳳舞;終於把鳳舞激得差不多了,於鈞才開口道:“你說得這個天師是你自己編出來的吧?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厲害的天師?”

    “就是有這樣厲害的天師!”

    “那你說一說,天師在什麼地方?我相信你一定說不出來!”

    “哼!就在城南外三里的三清觀裡。”

    於鉤暗暗記下了鳳舞說得地方:他倒要去查一查,是不是真有這麼一個迸觀;如果真有,他還真要見識一下這位天師,看他能不能算出來,他什麼時候腦袋會搬家!趙一鳴冷冷的看著鳳舞,把手中的茶盞重重放在了桌子上:“一派胡言!你一個大姑娘家,何曾去過什麼三里外的道觀!你不怕壞了自己的閨譽,我們卻還是要臉面的;說謊已經可恥了,你卻還要壞了自己的閨譽。”

    鳳舞看向趙一鳴,她也不再尖叫了:“哼,枉你做了多年,在外精明在家卻糊塗的要命!家中的事情什麼也不仔細過問,從耒沒有把家事當作公事一樣認真對待過,就像你的老爹一樣不成器!”這一番話罵得趙一鳴臉色鐵青,老太爺卻還是淡淡的,似乎什麼也沒有聽到一樣。

    鳳舞繼續道:“我是沒有去過,但是旁人就不能去了?自然是有人去過、請過天師我才會知道的。”

    請過天師?這位“高人”居然還來過府裡!趙一鳴和老太爺對視了一眼:自己是不是真得太過糊塗了,這樣的事情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7

    “說你是胡言還要狡辯!我們府裡哪有人去過什麼道觀!你還是不死心要害人是不是?”趙一鳴冷冷的刺了鳳舞一句。

    鳳舞卻笑了起來:“我就是要害人,因為我說得是真的,因為是真的,才能害得你們寢食難安,哈哈哈”

    鳳舞知道自己會被送出去,可是她卻不想被人像原來一樣看管得死死的,所以她今天這番作為,也是為了讓趙家的人安心,她已經無計可施了,已經氣得神智有問題了,以後也不用太多注意她了。

    “好了,都是無稽之談。如果你沒有其他要說的,我就要發落你了。”老太爺微一皺眉。

    “你們不相信我7我說實話的時候,你們居然不相信我?真是太好笑了。你們去問問柳婆子,還可以去問問,”鳳舞忽然住口不說了,她一一叮視過趙一鳴和乾鈞、老太爺。

    說何?怎麼不說了呢?還有誰呢?柳婆子一聽也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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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6 20:41:18
正文  第二卷 第五十五章 隱隱所現

 柳婆子?府中好像有這麼一個管事的婆子,領得差事兒也好像是外出之類的?趙—鳴微一皺眉頭:只有這個人不太重要吧?應該還有其他人設計了鳳舞才對,那麼一個普通役使的婆子,不可能想出這麼調詳,這麼長久的毒計。

    趙一鳴不是一個真糊塗的人,只是古有明訓:男主外而女主內,沒有哪個男人會對家院內宅的事情過於關注的,不然,只會讓人恥笑沒有出息,一心都放在了內宅里。

    就像老太爺已經賦閒在家,也並沒有過多的管內宅的事惜,倒是常常出去同三五好友小酌或是飲茶。

    聽鳳舞說到現在,趙一鳴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自己的女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她會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紅裳,是因為她被人騙了,被人利用了!

    那人首先設計讓她相信趙家絕對無後:想來這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宋氏和鳳舞原來的所為也都合情合理了,在宋氏和鳳舞的眼中,鳳歌二人已經定婚,而鳳舞是趙府長房的長女,由她招贅入主趙府豈不是合情合理至極?

    隨後那人便利用鳳舞篤信趙府無後這—點,挑撥鳳舞去害紅裳:除去了紅裳,鳳舞才能在趙府稱尊!

    趙一鳴瞇起了眼睛叮著鳳舞:這個隱在瞠處教壞了他女兒的人會是誰呢?這人教了鳳舞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讓一個十幾歲的姑娘變得如此惡毒不說,而且還粗鄙成如此模樣,什麼話都能自她嘴中說出來,就算是趙府要招贅,鳳舞也絕不會入得了老太爺和自己的眼,並且那人連番的挑撥,也恰恰把鳳舞暴露了出來,那人想得....,怕不是要讓鳳舞招贅才對!不然,絕不會把鳳舞教得如此不堪。

    趙一鳴心中升起了熊熊怒火:此人一定要找出來,害了他的女兒,還在一心一意的想要害自己的妻子!找出此人來,一定要把她碎屍萬段才能稍解心頭之恨。

    對於鳳舞,趙一鳴不是沒有一絲心痛、沒有一絲不捨的:再過不孝,也是自己的女兒啊!只是鳳舞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並且還做下了印子錢這等大錯,就是他有心想饒也是饒不得的。也因此,趙一鳴對於那隱在鳳舞身後的人,更是痛恨。

    老太爺當然也想到了,他在腦海中把一些和鳳舞親近的人細細悉了一遍,可是依然沒有什麼頭緒;剛剛閃現在老太爺腦海中的人又一次出現了,只是老太爺皺了皺眉頭:不會是她的,那麼一個老實的人,怎麼可能呢?

    老太爺不會無緣無故想起魏太姨娘兩次來:因為鳳舞除了於宋氏親近外,除了他和老太太,再親近的人並不是趙一鳴,而是魏太姨娘!所以老太爺才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她來。

    只是,魏太姨娘是很老實的一個人,膽子極小、又沒有心計手段,不要說老太爺不相信,就是換成趙一鳴,他也不會相信的;說給老太太,老太太雖然不喜魏太姨娘,可是她也不相信魏太姨娘會是鳳舞身後的人。

    於鈞垂下了眼簾,他看著自己的腳尖:趙府隱著一個對裳兒有極大敵意的人!這件事情讓於鈞非常不安起來:有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所,在明處的敵人永遠不是可怕的.鳳舞算不上是毒蛇,充其量也只能是那條隱在暗處的毒蛇,故意養出來的小毒蛇罷了,而且鳳舞的事情鬧將了出來,那人怕是要棄子了。

    鳳舞,對那人來說應該再無利有價值了,至少目前來說是如此。

    屋內三個男人雖然沒有說話、而且神情各異,但鳳舞還是感覺出了不同,她一一盯著三人看過後,她不急了,並且還笑了,先是輕輕的笑,然後瘋狂的笑了出來:“你們想知道是誰找到的天師是不是?你們都想知道是不是?”她笑了好久,忽然間就收聲不笑了,然後冷冷的看著趙一鳴三個人: “我不會說給你們聽的,絕不!”

    趙一鳴沒有想到鳳舞最後居然看出了自己三人的意圖,不過他只是看了一眼鳳舞,同樣冷冷的道:“我們不想听你說什麼。”然後便轉頭向老太爺說道:“如此逆女,聽她胡說這些話徒惹我們生氣,早些發落了她我們也省心。”

    老太爺點頭:“你說得對,剛剛的確不應該讓她說什麼的,好吧,鳳舞,你聽好了....”

    鳳舞看老太爺真發落自己了,她又有些不安起來:難道自己想錯了,他們三個人真得不相信?如果他們不相信,那自己剛剛的一番口舌豈不是白費了?

    但是讓鳳舞就此說出來那人一,她又有著疑惑:這三個人是不是在設計騙她?

    鳳舞卻沒有時間多想,老太爺已經接著說了下去:“我和你父親商議了一下,雖然你犯得錯足夠死罪了,不過念在你年紀還小,所以。。。

    鳳舞急急打斷了老太爺的話:“你們不想知道是誰請奉天師到我們府中嗎?”

    老太爺掃了鳳舞一眼:“你安靜的聽我說話。”

    鳳舞終於忍不住,她張口急急喊了出來:“是張大娘子!1她說得話你們總會信吧?”

    鳳舞雖然略有小聰明,可是如何能鬥得過屋中的三個大男人:哪一個她也鬥不過啊!第一次她能讓趙一鳴上當,不過是利用了父女的天性;現在她再想讓趙一鳴上她的當,比等天也容易不到哪裡去。

    老太爺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趙一鳴,父子二人都沒有說什麼。

    張大娘子是老太太的陪房丫頭,後來嫁給了府中老總管的兒子為媳,老總管年老後老太爺准他回家頤養天年,而張大娘子和她的夫婿還一直在府中當差;可是前幾年的時候,張大娘子卻因為做錯了事情被逐出了府,是老太太念她服侍自己一場的情份上,並沒有過多追究她,只是把她自府中除了名兒、逐出了府就算了事了。

    老太爺和趙一鳴都明白,趙大娘子也不會是那個隱在暗處壞人:一個下人就算是再有體面,也不可能做得出來這樣的事情來,而不會被人發現,並且也不會讓鳳舞信服啊。

    主子們嘛?除了趙家正經的幾位主子,便只有幾位姨娘了。

    魏太姨娘又浮現在老太爺眼前,他有些煩燥的搖了搖頭:也許是鳴兒的妾室做的呢?魏太姨娘實在是老實的過份,從來沒有過一句怨言,且只有一個女兒,她設計鳳舞並沒有什麼好處啊。

    趙一鳴也把心思轉到了自己的妾室身上:難道是小陳氏?或者是孫氏?宋氏不太可能,如果是宋氏,鳳舞會直接說出來的,不必牽扯這麼多人。

    趙一鳴現在對於妾室,已經完全沒有了以前的看法:妾室們,總是有著十分的不甘心啊。

    不過,趙一鳴和老太爺只一轉念間,便推翻了心中的想法:憑她們,還支使不動張大娘子。現在,只剩下一個人了:魏太姨娘!並且,魏太姨娘後來和張大娘子的確關係不錯,為此老太太還說過張大娘子兩句呢。

    老太爺的眼睛瞇了起來:只是這麼一個老實人,怎麼可能呢?但是除了她,好似也找不到其她可能的人了;老太爺一時間有些想盡明白了,只顧著想一事,也就沒有再發落鳳舞。

    鳳舞看老太爺和父親都陷入了沉思,心下安穩下來:看來他們剛剛是真的不相信,現如今卻是信了的;她看向了於鈞:看你妹妹還能得意多久?

    於鈞卻看著鳳舞輕輕淡淡的問了一句話,卻把老太爺和趙嘶鳴都自沉思中震得醒過來,十分吃驚的看向了於鈞。

    於鈞問的是:“大姑娘,你說我妹子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父親的,那你說說看,她的奸夫會是誰?”

    老太爺和趙一嗚因為相信紅裳,所知道不會有什麼所謂的“姦夫”;所以他們才問也沒有問鳳舞:如果他們當著於鈞開口問鳳舞此話,就是對紅裳的侮辱,對於家的侮辱。

    於鈞知道趙家父子不能問出句話來,可是他卻一定要問,非問不可。

    鳳舞理所當然的道:“那我怎麼會知道?她的心計手段高得很,就是做了那等見不得人的事惜,又怎麼可能讓人知道?”

    於鈞瞇起眼睛看著鳳舞:“你不知道就信口開河、誣人清白,是不是太過份了?”

    鳳舞看著於鈞冷笑:“你當然是不相信了,那是你妹妹,可是天師說得話是絕不會錯的。”

    於鈞取了茶盞在手裡把玩:“你如此猜測就是緣於天師說我妹子懷得是男胎,那麼,天師又來過府中,並且見到過了我妹子?”

    鳳舞有些懶得理會於鈞了:“只要把你妹妹的八字,我父親的八字,還有她診出有孕的時辰說給天師,天師自然能算出來的。”

    如此兒戲的事情鳳舞也能相信7真真還是個孩子啊!不過,幹鉤得到了他怒知道的東西:那個隱在暗處的人,知道趙一鳴、紅裳二人的八字!診出紅裳有孕的時辰,趙府中的人差不多都知道,只是並沒有人去記這個吧?如此一來,想要找到這個人已經不難了,只要同妹妹說一說,他便有把握知道是誰。

    於鈞看了一眼鳳舞:“我妹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裡來得姦夫!你聽一個江湖騙子所言,就誣我妹子清白,我就是把你送了官,也是正理! ”

    鳳舞一點也不懼:“有本事兒你就送,我正好可以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妹妹是個什麼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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