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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6 20:42:24
正文  第二卷 第五十六章 無力回天

 于鈞盯著鳳舞看了一會兒,卻沒有喝罵他,處罰鳳舞的應該是趙家人,而不是他,他可能問鳳舞的話,也僅此而已,不過,於鈞臉上的盛怒,老太爺和趙一鳴看得清清楚楚,他們明白,如果鳳舞不是一個大姑娘,如果老太爺不在這屋裡,鳳舞一準兒挨上了於鈞的耳光。

    換成是他們,如果是自己的妹妹被人當著自己的面兒,說一句不守婦道,還無憑無據,自己一準兒也是衝上去動手:不動手?那自己妹妹與自己家的名聲兒還要不要了?人活的,就是這一張臉皮啊。

    老太爺和趙一鳴倒是沒有一點兒要怪於鈞的意思:是自家的鳳舞做得實在太過份了。趙一鳴這一次再也忍不住了,什麼也不為,只為了裳兒,他也要教訓鳳舞一頓,就因為是鳳舞是他的女兒,所以他才容不得鳳舞如此不堪;他上前一掌把鳳舞打倒在地上:“你再敢誣你母親清白一分,我今兒就活活打死了你!”

    鳳舞不躲不避只管冷笑:“老太爺,你欺得好兒子,居然不把你的話放在眼裡呢!言而無信之人,還有臉對我說教嘛?”

    趙一鳴舉起得手掌打不下去了:說他不守信?他可沒有要加重鳳舞責罰的意思,也不可能再加重了,他現在的所為,只是做為父親要教訓女兒罷了,只是不孝二字,卻要看老太爺是如何想鳳舞這兩句話了。

    趙一鳴回頭—看向了老太爺。

    老太爺咳了一聲兒“事有大小之分,就如忠君與孝道一樣,總是大道理在前;所以,你自管教訓她就是,這與我們的承諾並無相干。”

    趙一鳴聽到老父的話,揚手又打了下去:“我打得就是你的不孝!我今兒就要打明白你,讓你知道什麼才叫做孝道!”

    鳳舞聽到老太爺同意趙一鳴打自己,便同趙一鳴糾纏起來:趙一鳴有一條胳膊有傷,被鳳舞一扯就痛不可當,所以十下倒有六七下打不到她。

    鳳舞得了便宜的,嘴巴更松不閒著了,胡說八道起來並且越說話越難聽,把趙一鳴氣得七竅生煙,只是他眼下只能動用一隻胳膊,就算恆不得打鳳舞個半死,卻真是力不從心。

    老太爺看也不看趙一鳴父女,只管低頭喫茶。

    於鈞看鳳舞兀自嘴硬想了想,便上前拉開了趙一鳴:“好了,你也消消氣,氣壞了身子不值的很;再說了,她已經與你們趙家再無干系,你又何必為了她生如此大的氣?你把她當作路人,一個路人而已,願意說什麼由他去好了。”

    於鈞知道如何能讓鳳舞沒有了囂張的氣焰:她一定認為只是被送到家廟或是莊子上去,所以才會如此不管不顧的鬧將起來;事情已經問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卻是要查一查了,背後的那人,很小一很謹慎,自鳳舞嘴裡直接問出那人來是不可能的,因為,很顯然,鳳舞自己根木不知道被人利用了。

    趙一鳴聞言,恨恨一跺腳,回去坐了下來:就算是鳳舞出了家,她身上流得也是他的血,她做了錯事,也就是往他臉上抹黑,他能不生氣才怪。

    鳳舞聽到於鈞的話一愣,然後看向老太爺:“他說得是什麼意思7”鳳舞聽於鈞的話有些不對勁?什麼叫再與趙家沒有關係?

    鳳舞有些著急了,她剛剛應該先問清楚,自己會得什麼樣的責罰才對,聽著,不像是要把自己送到山上去的樣子。

    老太爺直直的看著鳳舞:“你做過些什麼事情,你自己是最清楚的,不用我們再來說一遍。你的罪責實在是太重了,怕是來世也不會有福報,所以我們決定送你去清修,伴在佛祖身旁,希望可以化去你的罪業。”

    鳳舞顫聲道:“清修?長住庵堂?”她不太敢相信,老太爺和父親居然不頸趙家其他姑娘日後的臉面,要送她到庵堂裡去住!難道老太爺想讓鳳歌幾個人,老死家中不成?

    趙一鳴叮著鳳舞道:“你落髮為尼,不長住庵堂你還想住在哪裡?”

    鳳舞一下子完全愣住了,她呆呆的看著趙一鳴:落髮為尼,落髮為尼!鳳舞完完全全的懵了!就是讓她想破了頭,她也沒有想到老太爺和父親會狠心到如此地步,她一直任性妄為,就是認定了老太爺和趙一鳴最終也不能真得拿她如何。

    可是她聽到了讓她不敢相信的處罰:怎麼會?怎麼可能可是趙府的大姑娘啊!

    鳳舞自呆愣中清醒過來,便地上爬了起來撲向老太爺,抓著了床邊兒哭道:“老太爺,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可是趙氏的骨肉血親!”

    老太爺卻不再茴—鳳舞:骨肉血親?她居然也知道什麼叫做骨肉血親嘛?想想兒子血淋淋的傷,老太爺甚至閉上了眼睛,他實在不想眼中出現鳳舞的身影:不孝的人有的是,但傷父害母的人,世上真沒有幾個,這還能叫做人嘛?畜生也不會及噬父母啊。

    趙一鳴看老太爺不想同鳳舞糾纏,便起身過去拉開了哭鬧的鳳舞:“如果不是念在你是我們趙氏的骨肉,你立時就會被杖斃,哪裡還會容你活在世上!”

    鳳舞恨恨抬頭看向趙一鳴:“是你,是不是?一定是你為老太爺出得這個主意對不對?你心裡除了那個女人,你還有誰?為了,你居然逼親女出家為尼? ”趙一鳴看著鳳舞,一陣心痛卻什麼也沒有說;鳳舞已經不可理喻了!

    好在紅裳與鳳歌、鳳音、鳳韻的感情都很好,三個女兒也極喜歡紅裳,所以,鳳舞對於紅裳的中傷,並不能讓人對紅裳真生出反感來— ,不然,上一次趙一鳴也不會那麼快認識到是他錯怪了紅裳。

    鳳舞不再對趙一鳴大呼小叫,她要尋脫身之策,她轉頭對老太爺哭道:“你們都被那個女人給騙了!就算你們不明白真相,可以不為我著想,但是,你們就不怕鳳歌幾個人的閨譽就這樣因我出家而沒有了嗎7”

    鳳舞不相信老太爺會不要趙府的體面了:這是她唯一的生路;只要她到了家廟或是莊子上,她自是有辦法他日再回趙府找這些人報仇的。

    老太爺聽到鳳舞的話,睜開眼睛看向了她,看了好一會兒才輕輕的說道:我們趙府的姑娘都知書達禮L,絕不會有女因錯出家,所以,你在世人眼中絕不是出家了,過了年節後,你就會因為忽然染病而早夭;從此後,我們趙府再無,鳳舞其人。 ”

    老太爺說完,眼睛閉了閉,他還是有些痛心的。

    鳳舞聽到這裡,一下子不知道哭鬧了,她是被嚇傻了、嚇呆了:如果趙氏不再承認她是趙府的一員,那麼她還有什麼?她什麼也不是了!

    就算她說她是趙府的大姑娘,就算她哭破了天,世人也會認為她是個瘋子,在亂攀親!

    那她即使想復仇,也再無可能了!一個平民女子,如何能同官家相抗?鳳舞怎麼也沒有想到,老太爺和父親會如此罰她!讓她落髮為尼?還不如打死了她來得痛快呢。

    鳳舞到了這個時候才有了一絲後悔:剛剛不應該對這個名義上的父親太過火了,如果不是咬掉了他一塊肉,他也不會把自己送到庵堂裡去;自己的命運還握在他們手裡時,自己怎麼如此不智,招惹他們生氣呢7

    鳳舞想來想去,知道再哭鬧也是無用,眼下只有認錯伏小才有可能打動老太爺,不然日後再無出頭之日。

    最終,鳳舞跪倒在地上連連叩頭認錯,苦求老太爺網開一面,她發誓日後一定洗心革面。

    不過,鳳舞的所為已經危及到了趙氏宗族,所以老太爺始終沒有鬆口。就算趙一鳴原本還有三分憐惜,也因為夙舞狠狠嘆掉了自己一塊在前,又誣紅裳的清白在後,哪裡還肯饒她半分?

    能留鳳舞一條命,已經是趙一鳴和老太爺心存憐惜了。

    鳳舞苦求到最後,看老太爺和趙一鳴都不開口,想起剛剛老太爺的承諾來:“老太爺,人不可以言而無信,你們說不會為了我的話對我加重責罰,可是你們卻要讓我落髮為尼!你們說話不作數,枉為人!”

    老太爺和趙一鳴都看向了鳳舞:“你沒有進屋時,就已經決定要送你去庵堂了。此事,我們並沒有失信於你,蒼天可表。”

    鳳舞聽到後呆了好一陣子,然後明白了一件事惜,不管他們是不是早就打算送自己去出家,至少他們是真的鐵心,不會再容自己留在趙家了。

    想明白後,鳳舞便用袖子一抹臉上的眼淚,自地上再一次爬了起來不再哭鬧,只是狠狠的叮著老太爺啞聲道:“什麼時候送我走?”

    老太爺和趙一鳴看著鳳舞都有些吃驚,這個孩子怎麼變臉如此之快?剛剛那些求饒都只是她在做戲?他們實在有些不太敢相信,但事實卻又在眼前。鳳舞小臉上除1性恨什麼也沒有1,不過卻又冷俞的讓人感覺到怪異,感覺到後背一股涼意。

    於鈞看著鳳舞哭鬧,再看著她一下子冷靜下耒後的若無其事,心底更是打完了主意:此女是當真留不得,她只求目的不擇手段!能狠、能忍、能低頭伏小,只要能達目的,她什麼都能做得出來————這樣的人,才真是可怕呢。

    於鈞不可能留這麼一個人在世上,只是要除去她,卻也不能讓起家疑心或是傷了趙於兩家的交情:只會讓紅裳夾在中間為難。

    於鉤看著鳳舞:也許應該給她點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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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6 20:42:57
正文 第五十七章 還想為日後謀算

 老太爺聽到鳳舞的話後沒有回答她,反而看向了於韻:“你看什麼時候可安排妥當?”

    於鈞一抱拳:“我朋友的夫人是那庵堂的大施主,所隨時都可以,伯父什麼時候需要只要吩咐小侄一聲兒,小侄便擴送大姑娘過去,到了那庵里,一切也自有人照應著,伯父放心就是。”老太爺搖頭,正要說:不要讓人照應鳳舞,她以後就是一個平掌的尼姑,同趙家、於家都沒有任何關係;不過老太爺沒有來得及說出來,鳳舞忽然說話,讓老太爺沒有把話說出來。

    鳳舞聽到老太爺和於鈞的一問一答,立時便失了冷靜;她瞪向於鈞,然後指著於鈞對老太爺喊道:“你們要把我交到仇人手上?是不是想我死!”

    老太爺和趙一鳴都不言不語:真是可笑!於鈞如果真要你死,就不會主動出言攬下此事,弄死一個小丫頭,對他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兒,陳富“攜銀私逃”事兒,讓趙家父子更對於鈞有了深一層的認識,知道於鈞很有些手段與人手,只是這些,他們父子很聰明的不去問。

    鳳舞當然不安心以後被幹鈞看管起來,她大聲嚷唪了起來:“如果日後我有個萬一,就絕對是他害死我的!你們可給我記住了。”

    於鈞起身對著老太爺蓮:“伯父,大姑娘說了這等話,小侄不敢再伸手管此事,還請伯父原諒小侄失信;剛剛小侄還想勸伯父兩句,大姑娘看來是受人矇騙,也許...…。

    老太爺和趙一鳴都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們看了看鳳舞:如果鳳舞可有救當然好,只是鳳舞現今的性格已經形成,救無可救,並且現在鳳舞滿心滿眼裡全是仇恨,不要說讓她明白事惜的真相了,就是讓她放下心中的仇恨都不太可能——嚴她太過偏執了。

    於鈞當然也是明白鳳舞已經救無可救:人的性格只要一形成,即使她才開始的時候不是這個樣子,可是你想再把扳回來卻極為不易了,不過,他必須要有如此一說:他是代於家說的,他是為了妹妹說的。

    鳳舞聽到於鈞為自己求情,狠狠的看向於鈞:“不用你假好心!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安得什麼,,你就是想騙他們兩個人相信你是好人!我呸...!”她不會放過那個女人的,她一定不能讓她好過!她也不會放過於鈞,不會放過於家!她更不全放過老太爺和這個所謂的父親!

    鳳舞瞪向了趙一鳴,她的眼中幾乎噴出了火;她已經不承認趙一鳴是她的父親,就算是也只是名義上的父親!他配做人父嗎?自己的女兒的都不知道保護。

    她一定會有辦法的,她一定會再回到趙府,到時候她要讓所有的人都跪在自己腳下求饒!

    趙一鳴瞪了一眼鳳舞,對於鈞道:“舅兄的話我何嘗不想?只是————,唉,算了,不提也罷。至千庵堂的事情,舅兄還要多多費心才是;她的話,舅兄何必放在心11兄的為人,我和父親都是極信得過的。”

    對於女兒的無可救藥,趙一鳴是心知肚名,可是卻不能說出來。

    只是趙一鳴因為知道鳳舞是被人害成這個樣子的'他心裡更是不好受:如果不是他不在府中,對於女兒疏千管教,女兒也不致於長成這個樣子。

    不過,讓女兒去庵堂落髮也許能讓她把心性轉變回來,到時再想法子把女兒接回府中也是一樣,即便到時鳳舞不能再嫁人,至少她不會害人了一一而且印子錢的事情也就早過去了,不用再擔心有人利有鳳舞要脅趙府。老太爺也是輕輕一嘆:“就是這樣說啊。她怎麼也是我們趙家的子孫,希望佛法無力吧,中是庵堂的事情賢侄不管,我們便要另託他人;而賢侄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便讓人知道的;我們是自家人,當然信得過賢侄,一個小孩子的信口胡說,我們是不會當真的,就如一鳴所說,我們父子當然信得過賢侄。”

    於鈞看了看鳳舞,遲疑了一下道:“伯父,如果小侄有心要害人,就會避嫌不會主動說要為大姑娘安排庵堂的事情;只是大姑娘說出了此話後,小侄卻不得不避嫌了,卻不是要為難伯父,萬一大妊娘在庵里想不開,或是想要陷人於不義而自.....,那小侄到時候就是全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到時讓趙幹兩家生了嫌隙卻是極不好的。”

    鳳舞聽到於鈞的話後,心下也閃過了念頭:自己吃壞東西拉幾回肚子,或是在確保有人看到的時候自盡個幾次;就說是被人威脅了,看他能不能說得明白!

    老太爺和趙一鳴聽到於鈞的話後,都下意識的掃了一眼鳳舞,正正好看到鳳舞臉上閃過的狠辣,趙一鳴和老太爺都不期然的想到了鳳舞上一次被責罰的事情:她為了陷害嫡母,在自己身上刺得那深深的一釵!

    趙一鳴和老太爺對視一眼後都沉默了:認真說起來,鳳舞也不是沒有可能做得出來一一鳳舞做的事情,讓老太爺和趙一鳴認為,已經沒有什麼是她不能做出來的了。

    不過,於鈞卻知道鳳舞有可能會陷害自己要害她,卻不可能真的做出自栽的事情來:她極其自私,一個如此自私的人,天下人的性命在她眼中都算不得是性命,但是她自己的性命可是最寶貴的。

    只是,這樣的話卻不能不說出來,不但要說,還要說個清楚明白,以防日日後有個萬一時,不會讓裳難做人。

    所以,鳳舞那些中傷於鈞的話,正正她中了於鈞的下懷!

    於鈞看到鳳舞臉上閃過的狠辣後,心腸更是堅硬:他絕不能容忍鳳舞活在世上一次又一次的害人了,但他不能落趙家人的話柄兒;有鳳舞今日之話,他日於鈞再左以手段,趙家的人應該不會疑心到他身上。

    於鈞當然不是想陷害鳳舞,可是悄悄殺之,他掃了一眼鳳舞;以她的本性,自己什麼也不用做,只要看管的“寬鬆”些,她自然會自投死路。

    狠?當真比起狠辣來,鳳舞再有十個也不如於鈞;只是論狠毒,於鈞卻是不如鳳舞的一一鳳舞是小人,千鈞雖然不是君子,卻不屑於做小人。所以,於鈞雖然狠,但卻不會去害人。

    老太爺想了又想,才鄭重的對於鈞道:“賢侄,我們是自家人,所以我就不同你客套了;此女的事情牽扯過大,不可以讓他人知道,不然....,所以只能拜託給你了;至於此女的胡言亂語,賢侄不必放在心上,我們父子自然是信得過你的為人。”

    趙一鳴重重點頭,他當然是信得過千鈞:紅裳的哥哥自然不會是壞人,一母同胞能壞到哪裡去?就看他和趙一飛,就算趙一飛再壞,他也不會去殺人的。

    只是,趙一鳴不知道,紅裳和於鈞的過去。

    鳳舞沒有想到自己的話根本什麼作用也沒有,於鈞再三推辭,而老太爺和那個父親卻非要把自己送到仇人手上!

    鳳舞不想再看下去,她對向老太爺說道:“真不知道我做了什麼萬惡不涉人事兒,讓你們如此容不得我,也顧不上血肉親惜,居然不得不把我交到仇人手上弄死才甘心!還好意思說念在我是趙氏骨肉的份兒上,要留我一條性命,呸...!”鳳舞重重的啐了一口老太爺。

    老太爺不理會鳳舞,只看向於鈞:“賢侄,那件事情你也是知道的,一事不煩二主,所以只能再麻煩你了。”

    於鈞只不過就是要趙家人的一句信仕,老太爺的話說到這種上,他就勢也就答應了下來。老太爺是再也不想多留鳳舞:“賢侄,此事就如此說好了。至於說要收合安排,根本不必用很久時間,我看你可以馬上帶她走,送到她去庵堂為好?只是不知道...·。”

    於鈞抱抱了拳:“庵堂那裡沒有問題;只是大姑娘怎麼也要收拾一下吧?”

    鳳舞的衣衫破了不說,而且有不少的血跡:這個樣子出去卻是極為不妥的。

    老太爺打量了一眼鳳舞:“她換身衣服也就妥當了,即然要出家為尼了,俗物對她來說也就無用了,我看倒也用不著收拾什麼東西了,一會兒就勞煩賢侄走一趟吧。”

    鳳舞聽到過差點沒有驚得暈過去:老太爺實在是太過狠心了,居然現在就要打發她出府!

    不過鳳舞倒沒有為此再過多的爭辯什麼:她在房歷的銀錢已經被趙一鳴全都收走了,現在唯一指得上的人是陳富,只要他收上了銀子,自然會給自己一部分的,只是要想個法子留個消息,讓陳富知道到哪裡去找自己才成。

    鳳舞想到這裡看向於鈞:“你要送我到哪處庵堂,還是同老太爺說清楚些,日後我有個萬一時,他們也能為我收收屍。”

    老太爺和趙一鳴看向鳳舞,他們極為不喜鳳舞一再的挑釁:“你出家後就與我們趙家沒有乾系,就算是你日後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也自有庵里的師太給你做主,與我們卻是不相干的!”

    鳳舞聞言氣得白了一張小臉,轉過頭去不再理會老太爺和趙一鳴。

    於鉤卻還是說出了庵堂的名字和大致的位置:還是個極有名兒的庵堂。

    鳳舞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來卻是多餘了,她想出口氣的可能性不大,應該是別有目的;於鈞當然要看看鳳舞有什麼打算了,所以她問他便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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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6 20:43:26
正文 第二卷 第五十八章走吧,路上還是有伴兒的

 把鳳舞送到那麼有名兒的庵堂中,老太爺和趙一鳴更加不相信於鈞會害人了,只是這樣的庵堂,人來人往的,那印子錢的事惜…·..,他們看向了於鈞。

    於鈞明白他們的顧慮:“伯父放心,此庵一向戒律嚴明,絕不會有什麼不應該的言語傳了出耒。”

    老太爺點頭,用人不疑嘛,所以他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揚聲兒喚了幾個婆子進來:“讓人選一套素色的衣服給大姑娘送過來,再取幾套布衣給大姑娘帶上;”婆子們答應了,然後問是不是需要準備馬車。

    老太爺平平靜靜的道:“是要備馬車的,大姑娘的身子不舒服,要送出府去好好調養一段時日。”

    婆子們進來後,眼皮都不敢抬,所以聽到老太爺的話也只是應了一聲兒,多餘的一個字也不敢說。鳳舞冷冷一笑便想開口說話,可是趙一鳴三人冷冷的目光都瞪了過去:如果鳳舞敢亂說什麼,她一定不會是被迸去庵堂了!

    鳳舞被三個人的目光嚇了一跳,最終張了張嘴什麼也沒有敢說出來;雖然婆子們出去後,她極為惱火自己的一時膽怯,她打定主意,一會兒更衣的時候,一定要同婆子們好好說一說,自己那個好父親和老太爺如何逼迫她出家的一一他們還想要好名聲兒?想得美。

    只是鳳舞的打算完全落了空,她更衣的時候,卻不是那幾個婆子伺候的;趙一鳴吩咐人叫了魚兒進來,讓魚兒找幾個丫頭一起服侍鳳舞更不。

    趙一鳴只看鳳舞的神色,便知道她不肯老老實實就走的:其它的人也制不住鳳舞,只有侍書三個人能成,所以他才會喚了魚兒過來。

    鳳舞雖然有心臨走要鬧上一場,可是魚兒卻沒有給機會:鳳舞只開口說了一句話,魚兒一聽不對勁兒,連表面兒上的尊重都省了,一揮手便讓幾個膀大腰圓的丫頭把鳳舞按倒了,然後給她嘴巴里塞上了東西;兩個丫頭便開始給動彈不得的鳳舞換衣服,前後不過一刻鐘,便把鳳舞的衣服換好了。

    鳳舞氣得臉色鐵青,可是她有口難言,只能瞪魚兒,魚兒卻理都不理裡她,吩咐丫頭們把塞著嘴巴的鳳舞送回了老太爺跟前。

    老太爺和趙一鳴自然明白魚兒為什麼會堵了鳳舞的嘴,沒有要怪魚兒的意思,擺手讓她退下去了。

    鳳舞把嘴巴里的東西取出來,想大罵的時候,魚兒已經不在身邊,她看看老太爺和趙一鳴,知道他們不會為自己做主,最終只能嚥下了這一口惡氣。

    她有些知道,當她不是趙府大小姐的時候,她連一個大丫頭都鬥不過!一個丫頭都能給她難堪,這讓鳳舞更加重了要回府的決心。

    雖然法子她還沒有想到,不過她是一定要回來的。

    老太爺和趙一鳴同於鈞說了兩句話後,便把鳳舞交給了於鈞。

    於鈞對老太爺行禮後,讓兩個婆子扶起鳳舞,帶著她出了屋子;於鈞沒有立時出府,而是讓婆子們帶著鳳舞在廊下先等一會兒,他要去看看妹妹再走:有件事兒,他想可以一併幫妹妹辦了。

    兩個婆子也不用於鈞吩咐,於鈞還沒有轉身呢,她們便掏出了帕子堵上了鳳舞的嘴巴,免得距一會兒亂罵氣到了太太。

    老太爺也累了,沒有再同趙一鳴多說什麼,只讓他好好照顧紅裳,有什麼不對—立時要回他和老太太,便起身回了上房;對於一旁廊下立著的鳳舞,老太爺只作沒有看到。趙一鳴到了東里間,紅裳正和於鈞說話呢,說得人正是鳳舞。趙一鳴看到於鈞也沒有多說什麼,他實在是沒有什麼心情。

    於鈞看到他卻道:“那個小陳氏,你們倒底打算怎麼處置?”

    趙一鳴看了看紅裳:'著這事兒由裳兒做主i”心下卻想到:不如趁著今天,把小陳氏同鳳舞一起送出去落髮為尼,也是個不錯的主意,免得留在府中讓他心裡不舒服。趙一鳴想到便說了出來。紅裳想了想道:“小陳氏的錯卻不同於大姑娘,最重要的是不能讓她同大姑娘一起。 ”

    趙一鳴一凜,他實在是被鳳舞傷了心,所以現在心神有些亂了,居然忘掉如此重要的事情:“裳兒所言有理。”

    紅裳想了想:“借大姑娘的名頭,讓小陳氏也一同出府是不錯的主意,也免得有下人嚼舌頭說我們府主子們三天兩頭有人犯錯兒;夫君,我認為,還是暫時留下小陳氏姨娘的身份,把她送到城外莊子上暫住,並讓人看管起來再說吧。”

    小陳氏的責罰不好太過直接了,因為前面有過一個宋氏,所以現在趙府不宜再傳出妾室不良的話兒去。趙一鳴點了點頭:“嗯,一切裳兒做主就好。只是你今兒受了驚又動了胎氣應該好好歇著的,舅兄實在不應該拿此事來煩裳兒的。”

    於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偷偷瞪了一眼紅裳:都是你裝病,看吧,我被你夫婿訓了。紅裳忍住笑,不理會會哥哥:他就是會逗自己。

    於鈞一拍手:“你們安排妥當的人跟著,我一併把她們帶出城去;到時候由人把小陳氏送到莊子上去也就是了。”

    紅裳和趙一鳴同意了,打發人去安排小陳氏的事情,於鈞等有人把小陳氏帶到了屋外,便同紅裳和趙一鳴告辭了。

    紅裳在於鈞臨走前,看著於鈞道:“哥,記得我的話啊;什麼事兒莫要同人太過認真了。”

    於鈞腳步略一頓,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轉身出去了。

    趙一鳴並沒有多想,認為乾鈞和紅裳說了他差事兒上的煩惱。

    小陳氏卻沒有立時就隨幹鈞走,她看了看暖閣內,對著於鉤跪了下去:“求舅老爺讓我再去見太太一面,罪妾有話要對太太說。”

    於鉤原不想答應,可是小陳氏一個頭一個頭叩得極實,不幾下額頭上已經見了血。

    想想有自己在妹妹身旁,就算小陳氏有什麼詭計也傷不到妹妹的;他看小陳氏的意思,她好似真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說,也就答應了小陳氏。

    小陳氏看到趙一鳴時,還是有幾分激動的,不過也只是一閃而逝————自此後,他與她就此成陌路了;小陳氏很快收拾起了那些多餘的心情,上前跪到在紅裳面前:“太太,我來給您辭行!”

    紅裳看著小陳氏,心下並沒有原諒她:害自己的孩子的人,紅裳不會輕易原諒她的,所以聲音也就有了幾分冰冷的意思:“你有什麼事兒? ”

    小陳氏叩了三個頭:“罪妾以前對不起太太,現如今雖然想明白卻已經晚了,也自知罪孽深重,所以求太太慈悲,許罪妾出家為你,青燈古佛前為太太和太太的孩子求福,為自己贖罪。”

    小陳氏說得情真意切,並無一絲心機。

    說起來,小陳氏原不是一個狠毒的人,也不是一個極聰明的人,還知道進退分寸,不敢奢望太多;只是她後來看著宋氏、呆氏二人爭先,在府中活得極為舒服,又看到陳氏受氣,她如何能安心自守?便也不甘心起來。人一生貪念,還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到現在一敗塗地後,小陳氏反而清醒了過來,良知也就復甦了;可是她也知道一切都太晚了:如果她能像陳氏一樣安份守己,也算有—輩子的清袍可享,太太不是容不下人的人,反而會待她們這樣安份的姨娘極厚。

    小陳氏只是後悔自己明白過來的太晚了;她近些日子在院子裡,一直回想這些年來自己的所為,最終認為出家也許還可以期許一個來生,不然自己的罪業,幾世也還不清。

    紅裳沒有想到小陳氏有這樣一個說辭,看著小陳氏良久,最終輕輕一嘆:“你如果真能知錯,哪裡不能修行?為什麼一定要出家為尼,要這個形式呢?你先去吧,到莊子讓我會讓人給你佈置佛堂,在莊子上修行也是一樣。”

    小陳氏出家可以,只是現在卻還不行。

    小陳氏聽到紅裳的話只愣了一愣,便一下子歡喜起來:是啊,一心向佛不過只是問心罷了,又何必執著於身在何處?她恭恭敬敬的對著紅裳叩了三個頭:“願太太以後平平順順,願太太的所出的少爺平平安安!”

    這兩句話卻是極平常的,說不上是多好的討喜話,可是紅裳聽出了她的真心。

    紅裳輕輕嘆息:‘去吧,去吧。 ”也許還有再見面的時候也說不定。

    紅裳的心倒底還是太軟了一些,不過幸好小陳氏是真的悔過了。

    於鈞沒有想到小陳氏能夠大徹大悟,倒是對她有些和善起來。

    鳳舞原想趁出府的時候大聲喊叫一番,可是嘴巴卻被堵上了只能作罷。不想於鈞回來後卻把她嘴中的帕子取了出來,冷冷的看著鳳舞道:“你也知道我是你的仇人,如果你膽敢亂開口說一句不當的話,我可有得是手段讓你閉嘴一一併且不會是堵上你的嘴巴這麼客氣的法子;如果不信,你可以試上一試。”

    鳳舞不服氣,可是卻在於鈞的目光下膽氣一點一點的莫名消失了,最終她什麼話也沒有敢叫出半聲兒來,就這樣出了趙府。

    鳳舞和小陳氏出了趙府的大門上馬車時,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小陳氏眼中除了幾分依戀外,最多的倒是坦然與解脫;而鳳舞卻不同,她的眼中有的是不甘、仇恨與絕然。

    於鈞一直在留意二人,看到小陳氏的目光,他真得對她放下了心來:知錯能改也是一善;而鳳舞的目光,讓於鈞的眼睛一寒。

    於鈞想起紅裳的叮囑來,再看看鳳舞,眼中的寒光不減反而大盛:妹妹倒底是心太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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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卷 第五十九章 浮出與應對

 紅裳被人小心的抬上了車子,因,d.是躺在車子上的,'所以趙一鳴只能在車門那兒勉強擠下。

    紅裳讓他再坐另外的車子回房,可是趙一鳴不同意:“我在另外的車子看不到你只會更擔,,不b這樣看羞你心裡還踏實些,也沒有什麼,自己府中路遠不到哪裡去,一會兒也就到了。”

    話雖然如此說,可是現在眾人都知道紅裳動了胎氣,這車子的行進速度和蝸牛有得一拼,不要說一會兒能到,就是兩會兒能不能到都難說。

    但是趙一鳴非掌堅持,紅裳無法,只好任他擠上來。

    趙一鳴因為鳳舞的事情與紅裳的受傷,心情低落的很,所以上了車以後話並不多。

    紅裳躺在車子上,她的腦子也並不清閒:她等綠蕉好久了,可是綠蕉卻一直沒有來找自己。

    老太太病到後,紅裳的確是太忙了,所以紅裳一開始認為綠蕉有事找不到自己,也說得上是情有可願;可是近幾日她可是每日都在院子裡至少半日,綠蕉卻從來沒有到她房裡來過。

    她那一天找老太太是為了什麼?

    如果老太太沒有生病,紅裳也就問老太太了,但是現如今這樣的瑣事兒還是不問的好:萬一綠蕉說了什麼不好的話,老太太這一急一病原是忘了,自己一提她想起來再生氣,再有個不好便是自己的不是了。

    畢竟給外嫁綠蕉的事情,紅裳還沒有耒得及同老太太說呢。

    紅裳看向趙一鳴:綠蕉的事情,因為老太太的病,一直沒有同趙一鳴提過,並不是不得空兒,而是人家母親病了,不是提這種小事的時候。

    看趙一鳴只是坐著發呆,不如同他商量些事情,讓他把注意力轉到其他事情為好。

    “新太姨娘發現有喜的那一天;”紅裳不說是老太太生病的當日,雖然是一天,但是話不一樣,聽得人感覺就不一樣:“綠蕉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趙一鳴先只是“嗯”了一聲兒,顯然沒有怎麼往心裡去,過了一會兒忽然抬頭看向紅裳:“綠蕉?去找老太太做什麼?”

    紅裳輕輕搖頭:“我一直在等她來給我說,可是她一直沒有來過——一我原以她怎麼也會同我說一聲兒的,不管老太太是不是為她做了主,我還是她名義的主子,她卻什麼也沒有同我說;而老太太身子不好,我當然不能用這樣的小事去煩她。”

    趙—鳴哼了一聲兒:'能有什麼事?左不過還是她的那些舊心思。眼看就要年節了,不然快快打發了她嫁人也就心靜了。 ”

    就是不去問綠蕉,趙一鳴和紅裳都能猜得到她去找老太太有什麼事兒:綠蕉就是那麼一點子的事情,都不必用人費腦筋的。

    紅裳輕輕一嘆:“我猜想也是這麼回事兒,不過最了是問個清楚再找綠焦比較好;如果萬一冤了人家,倒是我們做主子的不仁義了。此事問問言梅也可以,只是原來老太太身子不好也是不好問的,看看這兩日哪天得閒吧。”

    趙一鳴點點頭:“不忙的,反正是要打發出府的。”又為紅裳掖了掖被角,對外面喊道:“慢些,太太受不住的。”

    趙一鳴又轉過頭來對紅裳道:“還有,你不要再為這些小事兒傷神,自己身子要緊;的那點子心思,你知我知,可是不管她想什麼法子,也是無用的;眼下顧不上她,就先隨她去吧。”

    紅裳偏頭想了想:“不好,萬一被她誤會我們改了主意不外嫁她,我們前些日子的功夫就白做了。”

    趙一鳴看著紅裳皺起了眉頭:“你這個樣子能理事兒?就算是白做了又如何,沒有什麼比身子更重要的;如果她改日再鬧,也討不孑—好去一一小陳氏做了什麼事兒,她現在應該知道了,不追究她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再不知機卻怪不得我們了。”趙一鳴現在沒有好心情、好耐心同綠蕉周旋了:府中的事情已經足夠多了,最重要的是裳兒傷到了,他哪裡還有心思為旁人精打細算?

    綠蕉待他是有恩情,他也想給綠蕉一個好的安排:可是後來綠蕉所為已經犯了大錯,紅裳能不追究她,並還想依原來的意思好好的打發她嫁人,他知道全是看在他的份上;這種情形下,綠蕉再不知機,他是真要惱了。

    紅裳輕輕一笑安慰趙一鳴:“雖然動了胎氣,但大夫請過了脈,我也服了藥,現在感覺好多了;你不用如此擔心的。

    趙一鳴嗔紅裳:“你不能不當一回事兒,女子有了身子後萬事都要小心在意,一個弄不好,就會…,那你讓我如何一一”兩句話趙一鳴都沒有說下去但紅裳明白他的意思。趙一鳴是真的擔心,也真的害怕紅裳有個萬一,他進府聽說紅裳被人倒在地上受了傷時,他幾乎沒有暈了過去!

    也因為趙一鳴的關切,讓紅裳心裡更不是滋味:自己沒有什麼事兒,可是卻讓很多人擔心了。

    紅裳不欲再談這事兒,用兩句話混了過去後又道:“鳳舞的事情倒底是怎麼回事?對她的處罰有些過重了吧?”

    趙一鳴嘆息了起來,便把鳳舞的事情從頭自尾說了一遍:於鈞那麼短的時間,想來沒有同紅裳細說。

    紅裳看向趙一鳴:“你—受了傷?她們只同我說鳳舞和你糾纏了起來,卻沒有說你受了傷。”

    趙一鳴輕輕一句話帶過:“一點皮肉傷沒有事情的。只是府中倒底是什麼人會把鳳舞教成了這個樣子呢?”

    紅裳有些疑成的看向趙一鳴:丫頭們什麼都說了,只沒有提趙一鳴受得傷,那麼傷絕不是小傷,不然侍書等人為什麼要瞞自己?

    紅裳不理裡會趙一鳴的話,只管要看趙一鳴的傷處;趙一鳴自然拗不過紅裳,最終紅裳看到手那傷處,不過她卻什麼也沒有說:就算鳳舞罪大惡極,那也是趙一鳴的女兒,而她只是鳳舞的繼母,所以好些話她是不能說的。

    紅裳只是輕輕問了幾句傷勢,然後嘆息了一回。

    趙一鳴急忙又把剛剛誰教壞了鳳舞的話重提,想引開紅裳的注意力,不欲她為自己擔心、傷心。

    紅裳皺眉想了一會兒,遲疑的道:“如此說來,府中只有有一個人有這種可能了。”趙一鳴看向紅裳,輕輕的道:“魏太姨娘?”

    紅裳微微的點了點頭,可是她也不是十分的確定:雖然紅裳前幾日因為老太太的病倒,對魏太姨娘有些注意,不過卻也不能說是懷疑————府中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幾乎是眾口一詞說魏太姨娘是個老實人、是個好人;致使她現在對魏太姨娘有了懷疑,都不太好意思說出來。

    說了出耒,有幾個人能相信?

    所以紅裳又看向趙一鳴:“一鳴,我們夫妻的閒話罷了,萬萬不能.…..”

    趙一鳴點了點頭,皺著眉頭道:“我明白的,你放心。剛剛在暖閣裡,我也是這樣懷疑的,可是又一想魏太姨娘的為人,感覺不太可能的吧?雖然她同鳳舞走得比較近,可是她待府中的眾人哪個都不錯的。”

    這倒也是真的:自鳳舞的角度看事,是魏太姨娘同她比較親近;可是自魏太姨娘的角度看,她可是同府中的人都不錯的。

    紅裳點了點頭,心中卻沒有放下疑惑:按魏太娃娘的性子,老太太病重的時候,她就算是要安慰老太爺,也應該是揀晚上老太太睡著以後才對;絕不會是在中午的時候,在老太太清醒的時候————誰伺候老太太,那個時候也不可能騙過去老太太的,因為老太太只會疑心老太爺去了新太姨娘房裡,對老太太的病情來說更加不利。

    紅裳看了一眼趙一鳴,把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趙一鳴聽完以後沉思了一會兒了:“如此說來,也許真得是她也說不定;只是無憑無據的,在老太爺那裡不好說什麼,我們多多留心吧。

    紅裳點了點頭:這個魏太姨娘如果不是真得老實,就真得是不太簡單呢。趙一鳴看向紅裳想說話時,發現紅裳也看向他,也似有話要說便道:“裳兒你先說。”

    紅裳一笑,示意趙一鳴先說:她相信他們兩個人要說得話是一樣的。

    趙一鳴也笑了,他終於笑了,有裳兒就是好啊。他道:“鳳舞說得那兩個人不管是不是在府中,都要好好的讓人查一查;嗯,最好是能麻煩一下舅兄;我們如果去查,如果真是魏太姨娘所為,是什麼也壹不出來了吧?”

    趙一鳴的官兒當然不是白做的,只是他向來不在內宅用心罷了。

    紅裳輕輕點頭:“我也正是此意。”夫妻二人相視一笑對—,車子也停了下來,終於到了他們的院子。

    而魏太姨娘正在房裡坐著,她已經一動不動的坐了近兩個時辰,沒有說過一句話了。

    小陳氏被送走了,這本就是在意料之內:趙府不能再傳出去妾室們的不良事情;但是,鳳舞也被送走了,

    香草已經給她換過幾次茶水了,不過魏太姨娘並沒有喫茶,她只是呆呆的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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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卷 第六十章 連環計?

香草有些擔心起來:魏太姨娘雖然常常靜坐著想事情,可是從來沒有這樣過——這次的事情很嚴重嗎?
香草想了又想:自己並沒有在大姑娘那裡留下什麼把柄給人家,就算是大姑娘事敗,也不會連累到自己這些人才對,自家主子卻如此模樣為了什麼呢?
香草實在不放心,又為魏太姨娘換了新茶後輕輕的道:“奶奶,這場雪又下得不小呢,看樣子到明兒也是停不了的。”
魏太姨娘緩緩抬頭看了一眼香草:“你想說什麼就說吧,不必如此小心,我並沒有什麼事兒,只是想一些事情想得入神罷了。”
香草看了看魏太姨娘:“大姑娘被送走了,奶奶也不必如此為大姑娘擔心啊。”她還是很小心的說話,並沒有直說。
魏太姨娘輕輕一嘆:“怎麼可能不擔心呢?香草,你要知道,府中有一個和三個半人是絕對不能輕視的,第一個人就是太太,三個半人是老太爺、大老爺和二夫人了;太太和二夫人還好說些,對我,她們不能像對她們房中的姨娘們一樣無所顧忌;可是老太爺有了疑心卻是一樁麻煩事兒,他們父子做為男人,一向是不過問後宅的事情,所以我們才能安安穩穩這麼多年,沒有讓人懷疑過;但是,如果他們對後宅的事情起了疑心,那就要另當別論了——做官兒的人總是有些本事兒的,除非是個糊塗官兒;所以,不論是老太爺還是大老爺,都不是好糊弄的人;而明顯的,鳳舞的事情我想他們一定多多少少會懷疑到我們,你說我能不擔心嗎?”
香草仔細想了想才道:“疑心便疑心好了,又與我們何干?我們的的確確是什麼也沒有做過;就算要問我們的罪,也要有個憑據才可以吧?”
魏太姨娘的眼睛瞇了瞇:“太太、大老爺和二夫人還好說些,如果是老太爺有了疑心,那我們的日子就難過了;萬一老太爺確認了鳳舞的事情同我們有關,他是根本不需要有憑有據就會打發了——我的;他就是這趙府的天啊。”魏太姨娘在心裡還補了一句:還有個老太太,那就是趙府的地!老太爺和老太太想打發她,泌要什麼憑據——只要他們想就可以了。
香草沉默了好久:“奴婢認為,老太爺現在就算有了疑心,也只是疑心而已,不會一下子就憑大姑娘的事情確認什麼;所以眼下我們還是沒有什麼事兒的,只是日後行事卻極難了。”
魏太姨娘長長一嘆:“我當然知道,所以我一直坐在這裡想法子,要如何才能去掉老太爺和老太太的疑心!”她沒有要去掉眾人的疑心;太太那人動了疑心後,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把疑心去掉的;不過只要老太爺不疑她,其他人便不能隨便動她。
香草沒有說話:她是沒有法子的。
魏太姨娘看向香草:“我想了這麼久,雖然沒有想到法子,卻知道我們錯在了哪裡。”
香草不語,只是聽著。
魏太姨娘原就不需要香草應聲兒,她繼續說了下去:“我們現在失了沉穩,遇事太心急了些。”
香草聞言半晌才道:“奶奶,不是我們心急,如果我們不動手,只怕事情便由不得我們掌控了。”
魏太姨娘點頭:“事情的確是如此,我說的並不是這個意思,而是事情再如何火燒眉毛,我們自己是不應該焦急的;只要人一著急,便會亂了分寸,亂了分寸便會讓人找到蛛絲馬跡;就像現在的情形一樣。”
香草沉默,然後鄭重點頭:“的確是我們太過心急了。”
魏太姨娘嘆息道:“所以,日後就是事情再急,我們也不能著急處置事情,一定要穩下了心事再定如何行事;就如同大姑娘的事情,她不是不能用,而是應該多些佈置,至少不會讓我們自己現在如此被動。”
香草沒有再說話:她非常認同魏太姨娘的話。
魏太姨娘沒有繼續說下去,她也沉默了,過了好久後才道:“同大姑娘有關的……”
香草道:“已經沒有一個人還在府中了。”
魏太姨娘長長一嘆:“即使哪些,也只能保得我們一時;那幾個人,只要太太那些人想去找,還是能找到的;還是要想個法子才成,不能坐以待斃啊。”
香草輕輕的,卻冷冰冰的道:“她們得了奶奶許多好處,現如今也到了她們出力的時候——奶奶放心,就算找到了她們,也不會牽扯到奶奶身上。”
魏太姨娘又是一嘆:“我並不是怕她們會說出我來,只是太太和老太爺那些人,不是如此容易去掉疑心的;現如今,還要找一個人轉移了太太這些人的注意力才行——還有誰能教得了鳳舞呢?”
香草答不出:她想了又想,這好似是個死局——換作是她也想不出,除了魏太姨娘外,還有哪個能教得了鳳舞,並能讓她信服,還能和老太太的陪嫁丫頭相熟。
屋中又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這一次魏太姨娘一直坐到三更過後才安歇。
只是,她想到法子了嗎?香草雖然滿腹的疑問卻沒有問,只是服待魏太姨娘睡下:主子不說的事情,她向來是極少會開口問的。
香草服侍魏太姨娘睡下後,並沒有立時離開,她坐在一旁直到魏太姨娘睡熟才走,她已經放心了。
香草知道:如果主子沒有想到法子,她不會睡得如此忠實。
魏太姨娘在睡夢中都露出了笑臉兒:她不但想出了法子,而且還是個連環計。
紅裳要安心靜養,所以她日日都留在屋裡臥床:動了胎氣,趙家的人可沒有哪個敢大意的。
眼瞅幾天后就是年節了,府中雖有瑣事兒,卻沒有了什麼煩惱的事情,紅裳倒也真真正正的清閒了下來;她也樂得好好享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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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6 20:44:57
正文  第二卷 第六十一章 年節前

 年節要過,但是應該查的事情當然還得查:柳婆子和張大娘子當然要找到好好問上一問。

    不過找到人的時候,紅裳她們才發覺:張大娘子不在府中了,就是那個柳婆子也早在一兩年前被兒子贖了身——有關的人居然都不府中了,而且都已經與趙府沒有關係了,不知道是巧合呢,還是有人刻意的安排。

    尋到柳婆子時,她已經是六十多歲的高齡,牙齒都沒有幾顆了,一說話嘴巴就漏風的厲害;而且再加上耳聾,你問十句她倒有七八句都答非所問。

    於鈞和趙府派去的人在柳婆子家耗了整整一半天兒,硬是什麼也沒有問出來:左鄰右舍的人都證實柳婆子聾了有一兩年了;所以這些人也不好拿一個老婆婆如何,只得做罷了。

    好在還有一個張大娘子,找到她問一問也是一樣。

    人倒也並不難找,而且也是問什麼說什麼,沒有半點含糊。只是張大娘子的說辭讓紅裳等人意外了一下:她說天師是宋氏讓她請來的。

    據張大娘子說:是因為宋氏聽到張大娘子和柳婆子閒話時提到了天師,所以才讓張大娘子請了天師來府中。

    這番說辭,紅裳是不相信的;只是張大娘子為什麼要隱下實情呢?她雖然已經同趙家沒有關係了,不用再看哪個人的臉子行事;可是怎麼也是老太太的人,有什麼原因會隱下實情呢;也許,是她收了什麼人的銀子?那她隱下了實情倒是說得通了。

    宋氏?她是不可能的。她一妾室找天師來問趙家子嗣?她還當真是不怕被打死了!再者,如果是宋氏所為,她一定不會瞞著老太太:讓老太太發話,她一點兒過錯也沒有;她為什麼要安心冒著大錯獨自請天師來呢?只是張大娘子一口咬定了,無憑無據趙府的人和於鈞的人也不好拿張大娘子如何。

    老太爺聽了不置可否,似乎有些相信的樣子,但也沒有說什麼;紅裳猜不透老太爺的心思,所以也就沒有在老太爺面前多話。

    那麼就去找天師吧?

    道觀是真有,天師也真有其人,可是尋天師的人卻沒有見到天師。

    觀中的主持說,那天師只是掛單到他們那裡的,雖然已經住了很久,可是前些日子忽然走了。主持說著非常遺憾的樣子:道觀因此少了許多的香火錢啊。

    使出去的人再一次的無功而返。

    紅裳聽了以後輕輕的道:“張大娘子?張大娘子這人可仔細查過了?”

    於鈞點頭,把張大娘子的事情說了一遍;沒有什麼可疑的。

    紅裳皺著眉頭想了起來,一旁的侍書忽然道:“太太,你說大姑娘這事兒會不會同薛氏有關?”

    紅裳和於鈞都看向侍書。

    侍書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還是說了下去:“張大娘子是老太太的陪房丫頭,薛姨娘就是她的表姑娘,我今兒偶然聽人說到,表姑娘在家時就同張大娘子挺熟的,張大娘子不在府中了,可是她夫婿在啊。”

    紅裳和於鈞對視了一眼:薛氏也不是沒有可能攪和進來——她以表姑娘住在府的時候,可沒有少找紅裳的麻煩;只是還要去問問鳳舞,那天師第一次來趙府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也因為如此,張大娘子對於薛家的人一向很好;趙一鳴的原配就極得張大娘子的幫襯。

    所以,薛姨娘以表姑娘的身份住進趙府後,雖然張大娘子已經不在府中當差,可是她可以讓她夫婿多多幫襯些啊;薛姨娘指使張大娘子的夫婿做什麼,張大娘子的夫婿應該會同意的——後來請天師算紅裳肚子裡的胎兒是男是女,應該同張大娘子的夫婿脫不了乾系。

    並且張大娘子還同老太太不合,原因極其簡單:她一心想做姨娘的,可是老太太卻把她嫁給了趙府管家的兒子,她心裡如何能服?

    不過,張大娘子在的時候,也同宋氏關係極為不錯:宋錯常常都會送些東西給她。

    畫兒最後道:“太太忘了大姑娘第一次被送到山上去的時候,在她書房裡發現的字條與銀票嘛?雖然後來在院子裡又發現了字條,可是也許那隻是薛姨娘故意布的疑陣,免得我們疑到她身上。”

    那些銀票與字條兒一直沒有找到是什麼人所為。

    紅裳和於鈞聽完畫兒的話,並沒有說話:畫兒的話是有些道理的;可是,就算鳳舞後來兩次陷害紅裳的事兒同薛姨娘有關,可是鳳舞所說的無子嗣的話,卻應該當同薛姨娘無關的——她才來趙府住多久?雖然現在還不知鳳舞和宋氏到底在什麼時候,確認趙府無子嗣的,但是應該有些年數了才對。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薛姨娘能得了趙一鳴的八字,可是她卻不能得到趙一飛的八字啊!趙家男丁的八字不全,那天師如何能得知趙家無嗣的?所以,背後應該還有人。

    不過,紅裳想想畫兒所說,鳳舞害自己先後兩次,薛氏還真就在府中!而且她一直同大姑娘的不錯也是實情。

    事情沒有查清楚,反而越來越複雜了。

    紅裳、於鈞和幾個丫頭商議了一陣子也無甚麼頭緒,只能先放此事日後再說了:眼下就是要過年了。

    紅裳取了湯來吃的時候,魏姨娘正在喫茶。

    她一邊喫茶一邊慢悠悠的道:“已經有人查問過了柳婆子和張大娘子;現如今,我想他們已經疑心到薛氏身上去了吧?”

    香草遲疑的道:“可是她來府中住了不到一年,可是無子嗣的那話兒……”

    魏太姨娘微微一笑:“現在我們只是要把水攪混,讓他們看人人都有可疑才好;最開始是薛氏,然後嘛……”

    香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魏太姨娘又自管吃起茶來,只是嘴角邊兒始終含著一絲別有深意的笑。

    一旁有位娘子給魏太姨娘擺了一盤新做好的茶點,對香草說道:“你為什麼要我把張大娘子的娘家人在薛府的事情,在府中撒佈呢?大多數的人應該都知道的,這個說了也沒有什麼用吧。”

    香草微微皺了皺眉毛:“你沒有照我的話去做?”那可就誤了姨奶奶的大事兒!

    那娘子笑道:“我哪裡有那個膽子?當然已經照做了。只是當時你吩咐的那麼急,我也沒有來得及問你;現在看你得閒便問一問了。”能在魏太姨娘的房裡自由出入的,自然是她的心腹之人。

    魏太姨娘笑了,“就因為都知道,所以大家不再提這件事情;讓你去說,就是為了讓人們提起這件事兒來——府中的人去找張大娘子,這事兒怎麼也會有人嚼舌根的;你這麼一說,太太那裡不就……”

    娘子恍然,拍手連連說了幾聲兒好。

    魏太姨娘又想起一事:“我記得原來大老爺同薛家議過親後,薛家後來還想再同二老爺結親的,我們府裡是不是給薛家送過二老爺的庚貼?”

    香草想了想:“是有這麼回事兒。”

    魏太姨娘笑瞇了眼睛:“你看,人只要不急,老天爺都會幫我們!你們也要把這個事兒想個法子讓府裡的人議論一下。”

    如此,薛氏便會有趙一飛的八字了;魏太姨娘一面想著一面又吃了一口茶,她現在可是很沉得住氣。

    外面有人找香草。

    香草出去一會兒回來,手裡拿著一個小包裹,對魏太姨娘道:“奶奶要的東西送來了。”另外一個娘子笑著自腳踏上站了起來:“奶奶,那邊兒奴婢也安排好了。奴婢看時間也不多了,我們不要再等了,就明兒吧?”

    魏太姨娘嗔了娘子一眼:“都說了幾次了?不要著急,不要著急!就算事情明兒做,可是我們也不能心急,要靜下心把事情想上幾遍,然後再說要如何,什麼時候做。”

    娘子欠身告罪並一一應了魏太姨娘的話。

    香草看了看外面的雪花:“奶奶,今年的年節不會在雪中過吧?”奶奶說得對,事情再急人也不能心急。

    趙府準備過年也不是人人都忙得不可開交,一樣有彬清閒只等過年的人:備考的趙家子侄們。

    趙子書急急奔進了趙子平的書房,把書房裡的書僮趕了出去,才伏耳對他說道:“我們的人來說,好像有人在查孫氏娘家人的底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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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6 20:45:19
正文  第二卷 第六十二章 被人設計了

 趙子平聽到趙子書話,一下子站了起來,忽然想起不能太過失態引門外的小童注意,便又慢慢坐了回去,低聲道:“有人在查孫氏?知道是什麼嘛? ”

    趙子書搖頭:“不知道。他們不能確定是不是有人在查,只是感覺好像有人在查。”

    趙子平瞪眼,但是聲音還是低低的:“白養了他們這麼多年!我們兄弟一個大子也不敢亂花,拼命賺錢又省吃儉用的,才能養了他們這麼多年;現在,他們連回個話都是這個樣子的?那他們能有什麼用!我們兄弟還能指得上他們什麼?”

    趙子書拍了拍趙子平的肩膀:“不要著急,要沉得住氣。”

    趙子平恨恨的一拳捶到桌子上:“多少年了?我、我真有些忍不住了!”

    趙子書平平的看著他:“忍得也要忍,忍不得也要忍,除非你甘心讓那死了的人一直閉不上眼睛!”

    趙子平深深吸了幾口氣,然後才看向趙子書:“一到年節,我的心總是靜不下來。”

    趙子書輕輕一嘆:“我何嘗不是?只是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趙子平點頭:“你說得對,我太過失態了。”

    看到子平真得平靜了下來,趙子書才道:“我們雖然養了他們這麼久,也請了六扇門裡的高手教過他們,可是他們畢竟還嫩著呢,你何必著緊呢?依我看,如果真是有人來查那個孫低,應該是高手,不然不會讓我們的人判斷不出來。”

    趙子平沉吟了一會兒才道:“這些先不說,我也知道是我太過著急了;你說,如果真有人來查孫氏的底細,應該不會是我們的敵人才對,是不是?”

    趙子書聞言沒有立時說話,他明白趙子平的意思;他過了好久才輕輕的道:“我也不知道;也許是敵人呢?我們還是小心些。”盟友如果能有,當然好;可是根本不清楚對方的來歷意圖時,萬事還是小心為上。

    兩個人對視一眼後,都沉默了下去:壓力原本就已經夠大了,現在事情好像變得更複雜了,讓兩個人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

    事情,他們已經著手幾年了吧?要是什麼進展也沒有,卻把兩個的性子磨得越來越成熟起來;可是兩個人卻不是極為聰慧的人,為人處事、接人待物還可以,但是論到要用手段、心計,兩個人卻沒有多少能力了。

    過了好久,趙子平道:“也許,我們可以去找太太談一談,她應該是個可以信得過的人?”

    趙子書過了一會兒搖頭:“再看看吧。雖然太太不會是孫氏那面的人,可是我們的事情還是少一個人知道比較好。而且,就算我們把事情說了出來,又有幾個人肯相信呢?萬一太太不相信或是做不了主,告訴了老太爺等人,他們會相信嘛?到時候,我們怕是連留在趙府中也不可能了;真那樣了,那我們怎麼才能盯住孫氏呢?雖然我們幾年也沒有什麼進展,可是至少我們知道同孫氏來往的那人——”

    趙子平默默的點了點頭:他們不能被老太爺趕出去。

    趙子書拍了拍趙子平的肩膀:“你不是也常勸我不要著急的嘛。我們要找的那個人不是那麼簡單的,只有孫氏這麼一條線,急不得的。”

    趙子平和趙子書最後對視一眼,深深一嘆然後相對無言了。

    年節說著說著,就真得要到了:再過兩日就是年節;紅裳終於“大好”了,全府上下的人更是喜氣洋洋的準備過年好好樂一下了。

    這一日紅裳到大廳及各處去看準備的怎麼樣了——年節來來往往的親友很多,趙府不能失禮於人的;還有,請祖、祭祖的東西是不是都準備好了等等,這些都算不得是小事。

    原來老太太說要自己來瞧的,讓紅裳在房裡休息;可是紅裳如何真能讓老太太出來做事兒?而且她現在好得不能再好了,便說服老太爺和老太太,由她來處置所有的事情。

    紅裳在房裡剛剛準備妥當還沒有走出房門時,老太太那邊使來人請宵兒過去一趟:老太太起來時還好好的,現在卻有些頭暈起來,雖然已經去叫大夫了,可是老太爺不放心,才使了人過來請宵兒。

    紅裳便帶著宵兒幾個人要先去探老太太,那小丫頭笑道:“老太太已經說了,讓太太應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不要去看她了;她身邊兒有得是人,只要太太早早忙完了回房歇著,老太太心裡才能真的安穩。”

    紅裳一笑,還是去看了老太太;老太太一見紅裳便趕她去忙,她好能早些回房去歇著。

    老太爺也道:“這裡這麼多人,你放心就是。”

    紅裳掃了一眼老太太身後的魏太姨娘,答應著退了出來。

    在廳上聽完了各管事的回報後,紅裳又細細看了各處的安排,滿意的坐回了廳上,趙安和趙安娘子做事,總是十分妥當的。

    紅裳忙了一陣子感覺口渴了,侍書便把隨身帶得茶葉取了出來,同魚兒兩個人親自下去泡茶:紅裳的吃食,她們不敢假手旁人。

    紅裳坐在廳上同管事兒議著事情,議了一會子後,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就感覺頭有些暈暈的;紅裳一連甩了幾次頭後頭還是暈,心下也不禁犯開了嘀咕:難道真是自己累倒了?可也不過是四處走動了一下——按理說來應該不會啊。

    紅裳接過了侍書等人手中的茶來,吃了兩口:茶能提神兒,多吃些應該會好些的。

    可是紅裳吃了茶後,她的頭暈並沒有好,反而一下子又嘔吐起來!

    吐得非常非常的厲害,吐得她根本直不起腰來;嚇得一屋子裡管事兒都白了臉:太太千萬不要有個萬一,不然她們可真是說不明白了。

    紅裳最終被送回了自己的房裡,議事也就中斷了。

    紅裳不舒服的事情立時便被老太爺和老太太知道了,老太太不顧自己剛剛還在不舒服,同老太爺急急趕了過來。

    大夫來了以後,也說不上個所以然來,只道讓紅裳好好休息,開了個安胎的方子便去了。

    老太爺和老太太雖然萬分的不放心,可是看紅裳服了藥沉沉睡去,便也只能回房了。

    老太爺和老太太都是一聲接一聲的嘆氣:怎麼自家想保住一個孩子這麼困難?老太爺忽然想起了兩位太姨娘肚子裡的孩子,可是看了一眼老太太,最終他什麼也沒有說。

    倒是老太太發覺老太爺看了過來,忽然福至心靈想起了紅裳的叮囑便吩咐言梅道:“你去兩位太姨娘那裡瞧一眼,看看太姨娘是不是都挺好的,還有,問問太姨娘是不是有什麼需要;就算太姨娘們不說,你也仔細留意一下,缺了什麼讓人快些送過去。”

    老太爺一聽,十分感激的看了一眼老太太:老太太大病一場後,一下子賢惠了十分也不止啊。

    隨後老太爺和老太太又為紅裳擔起了心來:胎剛剛穩了下來,現在卻又吐成這個樣子——孕吐應該是一開始就吐,現如今紅裳這個吐法可不太對勁兒:這個孩子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兒才好啊。

    魏太姨娘在一旁看老太爺夫妻長吁短嘆的便問了一聲兒,然後隨口道:“莫不是累倒了吧?”

    一語驚醒了夢中人啊!

    老太爺和老太太如夢初醒:讓媳婦料理府中事情已經成了習慣,她又一直說沒有事兒沒有事兒,自己倒真是疏忽了。

    老太爺想了想,看向老太太:“讓二房幫著料理些日子?”金氏一直不得老太太的歡心,所以老太爺才會有些一問。

    老太太想了想道:“嗯,也好。大事還是讓大媳婦拿主意,平常的瑣事兒也就由二房處置吧。”

    老太爺點了點頭:他是真不會同意把府中的事情都交給二房的;而老太太現在對金氏雖然好轉了很多,可是心下卻還是有芥蒂的,所以她才不想把整個趙府都交付給金氏。

    金氏被叫到了上房,聽到老太爺和老太太的話心中要說不喜是假的,可是立時她便意識到不對:大姑娘剛剛被送走不久,嫂嫂身旁一直有一個極懂醫的丫頭跟著,怎麼可能會好好的嘔吐起來吧?發生這樣的事情是不是太巧了些?

    金氏在屋裡的人臉上一一掃過,看到魏太姨娘時她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便低下了頭:現在府中如一潭混水,什麼也看不清楚,自己同大房是不可以相鬥的,不然只可能便宜那個隱在暗處的人。

    金氏想明了關鍵心中也就有了主意,當即一口答應了下來,並且表示會好好代嫂嫂處置事情的。

    老太爺一面使了人知會紅裳,一面對金氏說了好一番的話;大意不過是讓金氏好好理家,有什麼事兒不知道如何做得時候,讓她去問紅裳,不要自己做主等等。

    金氏自老太太的院子出來,直奔了紅裳的院子。

    宵兒已經回來了,聽到紅裳的症狀後嚇了跳,先給紅裳請了脈,確認紅裳和孩子都好才輕輕放下了紅裳的手:“太太的身子無妨。”屋裡其餘人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宵兒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便拉起魚兒一起去了大廳上。過了一會兒回來後,宵兒輕輕一嘆:“廳上的窗子都打開了,屋裡已經什麼味也沒有了,茶具也洗過了;雖然我懷疑有人利用香氣和茶水或是什麼東西的相剋道理,讓太太產生嘔吐——對身子卻沒有多大的害處,只是現在卻無從查起了。”

    紅裳想了想道:“廳上沒有燃香的。”

    魚兒也點了點頭:“香爐是冰的,如果燃過香,即使有人把香丟了,可是那爐也是熱的才對。”

    宵兒輕輕一嘆:“香氣並不一定就是燃了香,再說也不一定是香氣,或許是什麼旁的東西,只是我們現在卻不能知道罷了。”

    紅裳和畫兒對視一眼:“是有人在動手腳了!”

    自宵兒被叫走時,她們這麼人就被人設計了;只是這人的目的是什麼呢?

    不用紅裳想了,老太爺使來的人到了。

    紅裳聽完後把人打發了回去,看向了畫兒和魚兒:“你們說,這會是誰下得手呢?”

    畫兒和魚兒都有些遲疑:“婢子們認為,不會是二夫人,雖然是她得了好處。”

    是的,有人要看大房和二房鬥法呢,紅裳嘴角浮起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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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6 20:45:43
正文  第二卷 第六十三章 聯手

 香草給魏太姨娘奉上一盞茶:“奶奶,我到現在還有些不相信,這麼簡單的計策居然能成功!”

    魏太姨娘一笑:“就是因為平常啊。”

    香草還是不解:“奶奶給奴婢說說吧。”

    “因為我想了好久,發現複雜的計策所需要的人與物都極多,所以無論你怎麼用心總會有漏洞的;而太太那人極聰慧,又好像非常擅長應對那些複雜或是狠毒的計策。”

    魏太姨娘說著吃了一口茶:“好像我有你一樣,每個主子身邊總有得力忠心的——不忠心不得力的人還要留在身邊無知無覺,那這主子也就太愚了些;而太太身邊的那幾個丫頭可都是極不簡單的,想要把太太肚子裡的孩子除掉,想繞過她們去是不可能的;但是只要有那幾個丫頭在,想除去太太的胎兒便極為不容易;但是,她們也不是沒有做錯的地方,她們把保護她們太太的重心,都放到了毒計、辣計等等不是狠辣就是複雜的計策上;所以,我們這樣小小的、平常不過的小計策反而成功了。”

    香草想了想點頭:“奶奶就是什麼都能心中有數!奶奶不說,我還真是想不透的。”

    魏太姨娘擺了擺手:“我能是什麼聰慧的人?別人不知你應該最是知道的,只不過我比他人小心些,並且知道自省罷了;還有,也就是心細些,遇事總是喜歡多想上幾遍。“

    能做到這些的人,只要不傻就會是個極厲害的人。

    魏太姨娘說完,香草笑著搖了搖頭:在她看來,自家的主子就是個極聰明的人;太太雖然也不錯,只是在年齡上差了一截,只這十幾年的經歷,太太遲早也要敗在自家的主子的手裡。

    魏太姨娘主僕二人相視一笑:就是不能心急啊,瞧,這不是已經讓太太吃了一點小虧?

    雖然魏太姨娘說是平常不過的小計,但做起來並不像她說得那般容易:老太太一定要頭暈——這個也不能讓人發現有人動了手腳,這便是一難;老太太頭暈才能引宵兒離開紅裳身邊,並且這個時機還要把握好,一定要紅裳有事要做,老太太還能感覺自己的病並不是很重,才能趕著紅裳離開——這樣一來,就算是紅裳在廳上嘔吐起來,也不能懷疑到魏太姨娘身上,因為是老太太趕紅裳離開的。

    魏太姨娘一笑:“接下來,我們還要做些事情才成;大房與二房現如今都是娶了很厲害的媳婦,我們一個不小心,說不定會被她們聯手收拾了。”

    香草鄭重點頭:“近來她們兩房的關係可是好了不少。”

    魏太姨娘看了一眼香草:“所以,才要讓她們兩房的關係回到原點才可以,不然趙府結成了鐵桶一般,那我們就寸步也難行了。”

    香草看向魏太姨娘:“您有什麼法子?”

    魏太姨娘一笑:“法子當然有了,是人嘛,總是有缺點、有貪念的。”

    香草眼睛一亮,主僕兩個人沒有再說此事兒,她們取了女紅開始做起來——她們每日總是要趕些女紅出去賣的。

    只是,趙府的人並不知道,魏太姨娘並不窮;她不但不窮,而且很有些銀子,足夠她和她的女兒一輩子衣食無憂的。

    但是她卻從來不穿綾羅綢緞,從不自己花錢單點菜品,只吃姨娘的例菜:十幾年如一日的如此過活,且一有空閒便做女紅出去變賣換些銀錢——就是打發她唯一的女兒出門,她都沒有偷偷給女兒些銀子。

    魏太姨娘的隱忍才是她最大的長處。這樣的人,紅裳能應對的了嗎?

    金氏還在路上時,紅裳便在同侍書三人提到金氏。

    “你們說,如果我們是那個隱在暗處的人——她當然也是府中的人,自然知道現在二房與我們大房的關係不錯,那麼她……”

    “她一定會想法子讓大房和二房的關係變壞,這樣才能讓大房與二房相爭;她不但能自其中取利,而且她也不用再怕太太和二夫人壞了她日後的好事兒。”侍書想都不用想。

    “那她會用什麼法子來破壞大房和二房的關係呢?”紅裳似是自問,又似是問人。

    “弟姝(二夫人)貪財!”和紅裳幾乎同時說出來的,是畫兒和魚兒。

    主僕三人對視一眼,笑了起來。

    紅裳笑著道:“我們能想到,那人也能想到;只是那人會用什麼來引誘二夫人呢?二夫人就算是貪利,也不是給些錢就能買通的人,她是極知道分寸並且不會做趙府不利的事情。”

    紅裳已經同金氏相熟了,在她看來,金氏雖然有這樣或是那樣的缺點,但她絕對不是一個壞人:只不過是貪財了些,多少對自己有些妒忌罷了。

    雖然那人具體用什麼去引誘金氏,紅裳主僕猜不到,但左不過也就是趙府的家產。

    紅裳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兒:家產?旁人也許看得極重,但自己和趙一鳴卻是不在意的。

    這一次,卻不能再如了那人的意。

    紅裳主僕不再提及這些事情,安心等金氏前來:二房的夫人不是一個愚笨之人,她自然會想得通其中的利害。

    金氏到了紅裳房外時,小丫頭笑著給她請安:“我們太太一直在等二夫人呢,夫人來得卻是不快,讓我們太太好等呢。”

    金氏一面笑罵了兩聲小丫頭,一面心下明白:嫂嫂已經完全明白了所有的事情,倒也不用她再解釋了。

    妯娌二人見面後,沒有幾句話便點透了此事:不過就是有人想要大房和二房起爭端罷了。

    紅裳謝過了金氏,並道了有勞:以後府中的一些事情是要由金氏處置了;而金氏也向紅裳講明,她不過是暫代府事;雖然她還想著掌理趙府,不過卻不像原來那樣非常非常地想了——有些事情在她不知不覺中改變了。

    紅裳也沒有同金氏繞彎子:聰明人面前,還是直來直去比較好,這樣才能讓對方更加相信自己;她便把剛剛和丫頭們的猜測說了出來;自然把金氏的貪財隱去了。

    金氏不用紅裳多說,只是一點便明白了,她心下還真就是一凜:那人是一心要看二虎相爭的,如果不是嫂嫂今日點醒了自己,說不定自己真會入了圈套,二房真得缺銀錢啊。

    她臉上微微一紅,對紅裳說道:“嫂嫂放心,雖然我多少有些貪利,不過卻也知道'兄弟同心,其利才能斷金'的道理,絕不會讓那隱在暗處的人得意。”

    紅裳只是一笑,反而話起了家常,慢慢的把話題引向了老太爺和老太太百年之後;紅裳話中的意思極為明顯:兄弟二人都是嫡出,趙府不管多少家業,當然應該是一人一半才算公平。

    公平?金氏看著紅裳呆住了,也愣住了!自古以來,長子才是繼承家業的人,這樣的分家對長子是極為不公平的。

    金氏有些渾渾噩噩的回了房:她不明白,為什麼嫂嫂如此不把農業當成一回事兒。

    可是金氏卻極明白紅裳的為人:她不會做假的;她如果不想平分家業,那她絕不會同自己如此說。

    金氏躺在床上想了半夜忽然明白了:大哥與大嫂都是極精明能乾之人,他們就是沒有趙家的家產,也一樣可以過活,並且可以過得極為不錯!

    而大哥大嫂想來是因為自己的夫君無能,才會如此照顧自己一家人吧?

    金氏想明白後,心下更不是滋味:雖然嫂嫂可能不知道自己原就爭過家業,可是大哥卻是一直知道的;她是真的羞愧了。

    這家——,其實不分也挺好的。

    金氏然後又想到趙一鳴的升遷,再想到紅裳的精明:大哥有大嫂相佐,日後在仕途上一定可以再進一步的;金氏想明白了所有的利害關係後,當即便有了決定:分不分家業其實不要緊,最要緊的是大哥他們能多提攜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們——有什麼比兒孫的前程更重要?

    如果為了趙府的家業同大哥鬧得生份了,怕是不如不要家業的好:自己那個丈夫,可是有一兩銀子敢花二兩的主兒!指著他是不成的,不如傍在大哥這棵大樹上,日後自己這一房也能有個好日子過。

    就是因為她只有一個女兒,所以她更要好好打算。

    金氏安心後,更是用了十二分的心思幫紅裳處置事情;第二日一早起來,金氏便開始理事兒了。

    管事娘子們回完了事情,金氏已經累得不輕:這掌理府中事情真不是個好差事兒!她的丫頭們忽然進來告訴金氏,趙一飛曾經同薛家的姑娘們議過親。

    金氏心裡一陣不痛快;不過一會兒也就過去了:那個時候議親的姑娘絕不會是薛氏。

    金氏放下心事兒,便想了鳳舞說過的有關天師的事情:難道同薛氏有關不成?薛家可是有趙一鳴兄弟二人的八字庚貼啊!她藉著議事的機會,把這個話兒同紅裳提了一提。

    紅裳聞言後眉頭皺了皺:又是薛氏!怎麼看這個薛氏也同天師的事情有關一樣。

    不過紅裳卻同金氏說了其它的話:原來不止是宋氏,就是連孫氏也被牽涉進了天師的事情中。

    紅裳和金氏一下子都靜默了下來,兩個人對視一眼後輕輕的搖頭道:“此事怕不是如此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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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6 20:46:11
正文  第二卷 第六十四章 發財了?

 是啊,一下子府中的姨娘們幾乎都牽扯進來了,這水是不是太混了一些?

    紅裳和金氏雖然並不能一下子確定薛氏、孫氏等人同天師的事情無關;只是她們直覺忽然府中的人,都與天師的事情牽扯上了關係,也有些太說不過去了。

    雖然魏太姨娘一再說不要著急不要著急,但是事情逼到了她眼前,她就是再鎮定,也不得不想法子應對;所以魏太姨娘就是再小心,她的動作最近也實在是有些多了——不管她覺察到還是沒有覺察到,她都要做下去的。

    而紅裳和金氏都不是一般人,自然有了警覺。

    趙一飛當天晚上回到房裡,一看就吃過了酒,雙頰通紅、走種也有些虛浮。

    金氏嗔他:“你這是去街門當差了?你不是說今天是年前最後一次上差了,會早些回來的嘛;即使回來晚了也沒有什麼,只是為什麼吃這麼多的酒呢;讓老太爺看到,你不是又要挨罵。”隨即省起便又道:“我不是叮囑你不要同你們街門裡的人多吃酒嘛,年年都有這麼一回,隨意應酬一下也就行了,早些回來去陪陪老太太也是你的孝心。”

    金氏不好意思說讓他回來多陪陪自己。

    趙一飛今天心情甚好,所以根本不怎麼理會金氏的囉嗦,只管笑道:“你知道些什麼?我是被王爺請去吃酒的了!王爺啊,你知道嘛,是王爺請我吃酒!我能不給面子?能不多吃幾杯?”

    趙一飛興奮的不停強調“王爺”二字:他是真真沒有想到自己也能有揚眉吐氣的一天——王爺請吃酒,就是他的哥哥也不曾有過吧?趙一飛很有些志得意滿。

    金氏眉頭一皺:“王爺?”她還真不太相信,憑趙一飛那芝麻綠豆大點的小官兒,王爺能請他去吃酒?

    趙一飛瞟了一眼金氏:“就是王爺!嗯,現在就算不是,以後也會是的!還不過伺候你爺我脫衣服?現在我可不是窩囊廢了吧?王爺都高看我一眼呢,你一個婦道人家,以後對我說話更要恭順些才對。”

    金氏上前給趙一飛解衣帶:“王爺為什麼要請你?”看來不是王爺,倒有可能是王爺的世子們。

    金氏卻沒有因此而高興起來:她的父親熬了一輩子雖然只熬了一個侍郎,可是官場中的黑暗勾當,他可是沒有少親身經歷過——偌大歲數能安危至今,也算是有幾下子的人;金侍郎在家中教訓兒子的時候,多多少少會提到一些官場中為人處事的東西,所以金氏也略略知道些。

    根本沒有交情的王爺,忽然請趙一飛吃酒,這裡面應該有什麼貓膩才對;所以金氏一琮要問個清楚明白,不然她今天晚上怕是睡不著了。

    趙一飛哈哈大笑起來:“自然是有好事兒要關照我們了!我給你說,我們就要發財了!”

    金氏聽完以後沒有高興,眼皮反而一連跳了好幾下:發財?憑誰?憑趙一飛能平白得到王爺世子們的青睞?這比天下掉餡餅剛好砸到了趙一飛的頭還要玄呢!

    金氏給趙一飛把外裳脫了:“我不是潑你冷水,我們有多少大的能耐就端多大的碗,王爺那樣的大神也是我們能巴結上的?你啊,清醒些的好。發財?發什麼財,王爺就算有發財的好事兒,你也不想想,京中有的是人,憑什麼要便宜你?”

    趙一飛白了一眼金氏:“頭髮長見識短的婦人!”然後他便細細的同金氏說了起來。

    原來康王爺府的小王爺請了趙一飛去吃酒,議的事卻是趙一鳴同福王府的鋪子生意:他的意思是,福王不過是個閒散王爺,能給趙家多少好處?只要趙一飛兄弟同意,他會給趙家一半兒的分成,並且還要重重謝過趙一飛,並且再三保證,憑康王府一定能把那種鋪子開遍大江南北,那銀子還不賺得如同流水一樣?

    趙一飛沒有往心裡去,哥哥的鋪子他豈能做主?可是聽到康小王爺一席話後,他的心熱了起來:那利錢可真太多了!不要說是一半兒,就是給他一半兒的一半兒,他這一輩子什麼也不用做都可以好好的享受了。

    當下,趙一飛和康小王爺越說越有勁兒,越說越心熱,他幾乎當場就答應了下來:幸好近來他得趙一飛照顧不少,一時間還想著回府來同哥哥好好商議一番,才沒有立時答應康小王爺。

    金氏聽完後眉頭皺了皺:“哪個康王爺?”

    趙一飛又白了一眼金氏:“還能是哪個康王爺?我朝只有一位康王爺啊。”

    金氏看著趙一飛半晌兒,她的眼皮又跳了幾下。康王府? !趙一飛還真不知死活啊!金氏沉吟良久後道:“那是大哥的鋪子,就算要議事兒,康王府的人為什麼不找大哥反而找你?康王府的小王爺不識的,也不識的大哥,為什麼非要請你去呢?這事兒,我怎麼想都有些蹊蹺,你明兒趕早兒回了康小王爺為上。”

    趙一飛不高興起來:“小王爺同我們上峰的上峰很熟,所以才找了我啊。”

    金氏真恨不得擰趙一飛的耳朵,看能不能擰得醒他:“小王爺同朝中的一品大員們,哪個不熟?同你上峰的上峰相熟,難道他就不識得大哥的上峰?可是他為什麼偏偏繞過了大哥找上你?”

    趙一飛被金氏說得無言,一時間有些著惱起來:“好事兒自動找上門來,沒有道理推出去!”

    金氏冷冷的看著趙一飛:“你要謀奪大哥的鋪子?!”聲音如同刀子一樣刺進了趙一飛的耳朵。

    趙一飛一下子跳了起來:“哪個說要謀奪大哥的鋪子?!”

    金氏不答,只是冷冷的看著趙一飛。

    趙一飛瞪眼:“我只是想,同大哥和康王府牽上了線,大哥一向寬厚的人,不會白了我,那鋪子怎麼也會要我摻一腳吧?你要知道,那是多少利錢……”

    在金氏冷冷的目光下,趙一飛的話越說聲音越低,最後幾不可聞;他自己還真是有些心虛起來。

    說完看金氏還瞪著自己,趙一飛一下子惱了起來:“你瞪我做什麼?我們謀算大房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次你倒裝得像個好人。”

    金氏被趙一飛罵了也沒有惱,只是長長一嘆;門外傳來菊意的聲音:醒酒湯送了上來。

    金氏先服侍趙一飛吃了醒酒湯,然後看趙一飛雖然吃得酒多些,不過神智還算得上清醒,便細細的把紅裳關於家業的事情,說給了趙一飛聽。

    趙一飛聽完良久無語,最後他長長一嘆:“嫂嫂這樣說,大哥應該是知道並贊同的。”

    金氏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他們以前那樣對大哥,大哥還能如此對待他們,讓他們心裡怎麼也不是個滋味兒。

    金氏和趙一飛並不是真得很壞,只是愛錢而已:天下間又有幾人不愛的?為了錢把自己賣了的人都有。

    趙一飛沉默了好久後,輕輕問金氏:“不打算再爭了?”

    金氏輕輕點頭:“不爭了。大哥對我們真得無話可說了,人還是要講良心二字的。”

    趙一飛認真看著金氏良久:“你捨得那些錢?”趙一飛不相信:當初可是金氏非要鼓動他爭家業的,可是眼下的金氏變得讓感覺有些陌生,也有些親切下來——似乎剛剛成親時那個金氏又回來了一樣。

    金氏嗔了趙一飛一眼:“我是愛錢,可是也沒有到是錢就搶的地步!不然,你在任上,我怎的不許你收那些黑心、昧心的錢?如果任你放開了收,我們豈不是早就發財了。”

    收禮然還是收了,只是收得極為小心罷了:金氏認為富人同富人打官司,就是給當官兒的送錢來了,這個不收對不起自己的腰包啊。

    有金氏給趙一飛出主意,錢收了自然事情也辦了;做得圓圓滿滿,所以趙一飛在任上雖然沒有建樹,但卻也沒有大錯兒。

    趙一飛想了想點頭:“也罷,反正我們家的事情一向是你做主,你怎麼想的就怎麼做吧。”然後他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我還真累了,收拾收拾快睡吧。”

    金氏當天晚上十分的不明白,為什麼趙一飛今天晚上待自己如此溫柔呢?

    第二天一早,趙一飛還在沉睡時,金氏便醒了過來;她盯著趙一飛看了好久後,嘴角含笑輕輕翻了一個身子:趙一飛如果能天天如此待自己,就是吃糠咽菜自己跟著他也不會感覺到一絲委屈。

    金氏胡思亂想良久後,便又想起了康王爺:這個王爺可是炙手可熱的人物,原來同皇上一同爭皇位時,呼聲最高的人便是他了;如果不是太后棋高一招,現在坐在皇位上的那人就應該是康王了!這樣的人,自己這樣的人家如何沾得起?按父親的說法,應該是敬而遠之才對。

    並且他來尋趙一飛的時機也太巧了些,她突發奇想:不是和隱在府中暗處的那人有關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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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6 20:46:35
正文  第二卷 第六十五章 有所圖?

 金氏越想越不妥,便悄悄起身出去,喚了菊意幾人進來幫自己梳洗更不:她要找嫂嫂去拿個主意,康王府的事情,一個弄不好不是自己一家人的事兒,也不是一個趙府的事兒,而是整個趙氏宗族的事兒!金氏不敢大意。

    趙一飛還在熟睡,並不知道妻子已經去忙了。

    趙一鳴倒是起來了,聽到金氏來了對紅裳笑道:“真沒有想到,你居然同弟妹成了朋友;能一家和樂的過個年節,為夫的真要好好謝謝你才對。”

    金氏和趙一飛雖然原來一直暗中針對他,可是做為長子的趙一鳴,是真得希望能夠兄弟和睦,一起承歡父母膝下的。

    紅裳不理會他,只道:“快請二夫人進來。來,外面的這雪還沒有停,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急事;這個時辰,她一定是沒有用早飯的,你們幾個記得給二夫人備一份早飯吧。”

    金氏進來,笑著打超了趙一鳴和紅裳幾句,才道明了來意。

    聽完金氏的話,紅裳和趙一鳴的臉色都凝重起來,尤其是趙一鳴。

    趙一鳴看了看紅裳和金氏:“康王,我們要敬而遠之才對。一飛,唉,真是太過孟浪了。那些鋪子雖然數量不少了,可還真入不了康王府人的眼,這只不過是個藉口罷了。”

    只是康王府的小王爺找上一飛的目的是什麼呢?

    福王的小王爺因為不是世子,所以他多為自己積些銀錢是很可以理解的,而且,福王府可是不能同康王府相比的,康王府裡有得是錢。

    金氏聽到趙一鳴在外自己有了鋪子,也沒有什麼不高興:不用官中的銀錢,開多少鋪子也同她無關的,而且大房現在越能幹,她反而越踏實了:自己的丈夫是指不上了,大伯能頂起一片天是再好沒有的。

    金氏不欲再讓大哥與嫂嫂誤他們夫婦什麼,所以開山見山道:“鋪子的事情,我已經同一飛說過了,他倒是沒有其它想法的,只是讓他不與康王府的人來往,我怕他是聽不進去的。”

    趙一鳴點了點頭,又輕輕一嘆:“有時間我要好好同一飛談談,也許是老太爺給他的壓力太過了所致。”

    然後想了想道:“我們勸一飛不同康王府的人交往,怕他就是答應了也不會當成一回事兒。”

    金氏也是一嘆:她擔心就是這個。

    紅裳也道:“依著一飛的性子,我也認為我們勸說是不太管用的。”不然,金氏不會來問計。

    金氏也是苦笑著攴.頭:“就算康王府沒有其它的意思,但對於我們家來說,最好不要同王府交府過密才好。”

    紅裳和趙一鳴都稱是,紅裳低吟了一會兒和金氏對視一眼後道:“我看,不如請老太爺出來說說一飛吧。”趙一飛,也只有老太爺能治得住他。

    趙一鳴和金氏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只得同意:萬一出了事兒,趙氏宗族都會完了的,所以就算趙一飛會挨罵,也不得不同老太爺說了。

    紅裳看向金氏:“弟妹放心,我會同老太爺好好說一說的,讓他這個時候不要再責罵一飛,免得一飛一意孤行。”

    金氏笑了一下,謝過了紅裳。她看了看紅裳,又遲疑了一會兒寸道:“嫂嫂,你說這事兒同我們昨天議的事情是不是有關聯?”

    紅裳聽得心頭一跳:不會吧?一個王爺府怎麼會攪和自己這麼一個小府邸的事情?

    只是她細細一想:此事的確是太巧了些;如果萬一是真的,趙府又有什麼是王爺能看上眼?或是趙府什麼時候得罪了這麼一尊大神?

    紅裳和金氏兩個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趙一鳴。

    趙一鳴看她們都叮著自己,明白她們意思,連連擺手:“我們趙家的先祖雖然做過生意薄有積蓄,但卻並無甚麼有價值的傳世之寶留給我們後代子孫,而且我們趙府在趙氏宗族裡並不是最大、最盛的一支,更何況現在趙氏宗族已經不像百十年前那麼風光了,經過一場禍事後,我們族人行事大多都極為小心謹慎,應該不會得罪什麼人才對,更何況是王爺那樣的貴人呢!”

    紅裳和金氏相視一嘆:趙一鳴所說都是真的,趙家應該沒有什麼能讓康王看上;但是人家偏偏盯上了,那隻有一個解釋了,兩妯娌再次對視一眼,又忍不住輕輕一嘆:為什麼會牽扯上王府呢,還是一個那麼強勢的康王府。

    但是,怎麼也說不通:康王府要有所圖謀才會盯上趙府,而且應該不會小圖謀:不然不會讓一位小王爺和趙一飛接觸;但是,趙府偏偏沒有能讓康王府看上的東西,所以這一件事情成了死角。

    紅裳的眉頭皺了起來:她總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可是卻想不到是什麼不對。

    金氏輕輕—嘆:“那我們先去給老太爺、老太太請安吧。”想不通的事情先不想它了,只要不同康王府扯上關係,就應該沒有什麼事情才對

    金氏並不是粗心,只是想先應付了眼前的事情再說:如果康王府真有所圖,只憑趙府也不是人家的對手,想了不也是白想?

    趙一飛自然被老太爺叫到了書房中,不過老太爺並沒有訓斥他,而是關心的問起他近來都在做些什麼,他可有了領正式差事的消息等等。

    趙一飛慢慢放鬆下來,自然把康王府的事情同老太爺大說特說了一番:他總算也有了貴人相助,只要康王府的小王爺同他熟識了,自己求他一求,升個一官半職的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兒,到時候在父親的眼中,自己也不會是一個不學無術的兒子了吧?

    他趙—飛一樣也能光宗耀祖的。

    老太爺聽完趙一飛的話後,真得很想發作,只是想到了大兒子和大兒媳的話後,把怒氣按下了:也許是自己給了他太多的壓力?

    老太爺深吸了幾口氣後,才慢慢的給趙一飛分析起了事情,前前後後、左左右右一直說了近兩個時辰;趙一飛已經聽得完全愣住了:他也不是傻子,對於老父的話自然聽懂了,聽明白了。

    過了好久,趙一飛深深吸了一口氣:“是兒子太過孟浪了,差一點給整個宗族帶來禍事兒,還請老太爺責罰。”

    老太爺沒有想到趙一飛這次如此簡單就認了錯兒,他倒是有些不太適應,抿了抿唇後才開口說話;他好好的安慰了趙一飛幾句後,又慎之又慎的叮囑了趙一飛一番:雖然不能同康王府結交,但一樣不能得罪了對方,不然也是一場禍事兒。

    趙一飛自然是明白的,當下父子二人議定瞭如何應對康王府的小王爺後,趙一飛才回了房;只是金氏並不在房中,趙一飛無聊之下,只得到上房去陪老太太說話了。

    還有一天就要過年節,所以金氏今日是極忙的;中午的時候,紅裳讓宵兒特意做了幾個菜給金氏送了過去,又讓魚兒過去幫金氏。

    到了晚上,於鈞回來後,立時被人請到了紅裳的院落中,自然是同康王府的事情有關。

    於鉤聽完以後沉思良久才道:“你們同福王合開的鋪子,我看不如不要了吧?隨便找個理由吧,福王府應該不會為難你們的。”

    趙一鳴和紅裳倒是沒有遲疑:本金早已經賺了回來,並且多賺了不少,最重要的是,他們明白現在可不是計算銀錢的時候。

    於鈞看妹妹他們都同意,也沒有再多解釋什麼,只叮囑他們不要同任何一個王府交往過密,不然就不是一個王爺會注意到趙家了。

    於鈞好似心中有事兒,叮囑完紅裳夫婦後便起身告辭了。

    紅裳和趙一鳴聽於鈞的意思,康王府會盯上趙府似乎和福王府有關似的:可是福王不是一個散閒王爺嘛?而且福王府的小王爺同趙府關係並不親熱,同趙一鳴總共也沒有見過幾面;鋪子倒是開得很快,趙—鳴也只是聽那位同僚說,小王爺對所賺得銀兩十分的滿意。

    趙一鳴看了紅裳一眼,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原來不是一飛給大家帶來了麻煩,而是因為我。”

    紅裳拍了拍趙一鳴:“現在不是煩惱這些事情的時候,而且是不是這麼兩回事兒還說不清楚呢。”她便把府中的下人們的一些閒言說給了趙一鳴聽:“也許同天師的事情有關也說不定。”

    趙一鳴的眉頭皺了皺:“哪里傳出來的話?下人們雖然沒有議論鳳舞的事情,也沒有議論天師的事情,可是他們所說的話都與這些事惜有關呢。”

    紅裳點頭:“我已經著人去查了,不過查到源頭的希望並不大。”

    趙一鳴看向紅裳,然後輕輕一嘆道:“就要到年節了,這些煩心事兒還是不要提了;高高興興過個年再說好了。”他這是在寬紅裳的

    隱在暗中的人既然有,a放些話出來,那麼一定不會因此被找出來的:不然她也不會隱在暗處這麼久都沒有被人發現了。

    紅裳雖然心下不以為然,不過還是點了點頭:她也不欲趙一鳴為她擔心。

    紅裳想了報導:“福王府的小王爺那裡,你想如何處置?”

    趙一鳴忽然一笑:“雖然不能明著說,但是我會做得讓康王府和福王府的人都知道,是因為康王府所以才不要那些鋪子了。”

    如果康王府是為了那些鋪子,那麼他們便不會再耒尋趙府的晦氣;只是做得時候要極為小心,不能惹惱了兩家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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