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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6 20:52:33
正文第七十六章又是蓮姨娘

趙一鳴聞言,先掃了一眼綠蕉,然後摸了模下巴說道:″我也不知道老太太為什麼這麼痛快就允了。我閒話了幾句,然後才開始說蕉的事情,我一提,老太太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綠焦聽到老爺去說自己的事惜,有些吃驚的抬頭看向趙一鳴,雖然心中有著更多的惶恐,她心中還是有著一絲僥倖:也許老爺是請老太太發話,要把自己收到屋裡。

紅裳聽完趙一鳴的話更不明白了:老太太為什麼忽然想通瞭如果是原來,一聽到兒子把她準備的通房要打發出府,一準兒會發作的。

不過老太太允了總是好事兒。

紅裳看向綠蕉笑了笑:“恭喜你了,綠蕉姑娘,老太太已經允了你的親事事了,這幾日那家便會託人來提親,到時我便做主替你定下來,然後擇一吉日成親。”

綠焦聽到老太太允了她的親事兒後,便完全傻了,紅裳後面的話她都沒有聽進去:如果老太太不為她做主,她就真得想不到法子了。 原木她就是做錯了事情才會被配出去的,現如今她就是心裡再苦、再不願意她也不敢鬧,不敢向紅裳哭求了。

成親一事真得成了定局:老太太都已經允了,綠蕉只能嫁出去了,不嫁?那除非是死了——但是她還不想死,她也丟不起這麼大的人。

紅裳沒有再理會綠蕉,命人把呆呆的綠蕉扶了下去並囑咐縋:“綠蕉姑娘要待嫁了,所以一應差事都不用做了,讓綠蕉安心繡嫁衣吧。你們幾個小丫頭也不用忙其它的,跟在綠蕉姑娘身旁,給她打打下手;只要照顧好綠蕉,就一人賞一兩銀子。”

幾個小丫頭高興的答應著,扶了綠蕉下去了。

畫兒對著紅裳欠了欠身子,緊緊跟了出去;她抬手叫了綠蕉身周的一個小丫頭,再看了看呆呆的綠蕉,忍不住一嘆:做姨娘就這麼好? 就算是做個小廝的正妻也比做小強百倍;畫兒沒有同綠蕉說什麼,只是伏耳對小丫頭叮囑了幾句;小丫頭聽完畫兒的話,她的臉色大變,這才明白那一兩銀子不是那麼好得的。

趙一鳴看綠蕉的事情定了下來,,情轉好,便和紅裳說笑起來。

夫要二人逗趣,笑倒了一屋子的丫頭;不管是趙一鳴還是紅裳,心頭都暖洋洋的,他們兩個人都在盼著孩子出世。

紅裳問過趙一鳴到晚飯都不在出去,便使人喚來了鳳歌幾人,準備一家人一會兒一起用晚飯;時辰尚早,紅裳歪在榻上,看趙一鳴和女兒們做耍,飄了一院子的笑聲兒。

可是,這笑聲兒卻沒有延續到晚上,眼瞅著再有半個時辰就要用晚飯了,紅裳一家人的歡笑卻被人打斷了:有人來回,老太爺發怒了,事愣牽涉到了老太太,請老爺和太太過去勸勸。

紅裳和趙一鳴都嚇了一跳:老太爺近來可是對老太太千依百順的,怎麼可能又發怒呢?一問才知道,老太爺和老太太都在蓮太姨娘的院子裡呢。

紅裳夫妻二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是大大的嘆了一氣,但是再頭疼也還是要去的,只是不知道今兒又鬧得那一出:老太太又發作了》還是蓮太娃母腹中的胎兒出了問題。

趙一鳴因此更是打定了主意:絕不再納妾了!只這幾個,府中就鬧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了;如果再多幾個,這家還能住人嘛?

紅裳吩咐黃鶯雪語等人好好伺候姑娘們,一會兒晚飯送來讓鳳歌幾個人,不用等自盡和趙一鳴自管先用;用完晚飯後再耍一會兒,如果不見他們回來,就讓雪語等人服侍丫頭們各自回去睡。

鳳歌三姐妹都一一答應了下來:她們現在是幫不上什麼忙的,只要管好自己不給父母添亂就可以了。

趙一鳴和紅裳急急趕了過去。

紅裳下車時,遠遠看引金氏和趙一飛的車子正趕過來,一時也就要到了;不過蓮姨娘的丫頭們在紅裳身旁急得團團亂轉,一個勁兒的請紅裳進院,紅裳也就沒有等金氏夫婦。

一進屋,紅裳便看到老太爺臉色鐵青的坐在那裡,看到了紅裳和趙一鳴也只是點了點頭,沒有開口,而老太太則坐在一旁,臉上有著八分的氣惱與兩分的委屈。

不過,看起來老太爺和老太太已經不吵了,或者是根本沒有吵上幾句;紅裳思量著:可能是蓮姨娘屋裡的丫頭經了上次老太太的大鬧後,嚇破了膽子所以才急急請了自己過來。 蓮太姨娘卻並不廳上。

紅裳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她看向老太太:“老太太,蓮太姨娘呢7”

老太太指了指臥房那邊兒:“在床上躺著呢,大夫正在給她診脈。”

聞言紅裳和趙一鳴對視了一眼,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老太爺氣成這樣,八成是因為蓮太姨娘的胎兒有了閃失;所以這個時候還是少開口的好,等大夫出來再說吧。

一會兒,丫頭引了大夫出來了。 那大夫道:雖然姨奶奶見了紅,不過因為胎已經三個月多月了,所以這個時候並不會那麼容易小產的;現今已經安穩了下來,只是還要小心在意的調理。

大夫正說著病情,金氏和趙一飛挑簾進了屋中,同老太爺和老太太見過禮後坐到了一旁;他們夫婦也沒有多說話的意思,就連趙一飛雖然不時的看向老太太,但卻沒有同她多說什麼。

老太爺謝過了大夫,紅裳命人引大夫去帳房領賞。

大夫一走,廳上又是一陣沉默。

老太太最先開得口:“夫君,還是那一句話,就算是蓮太姨娘吃了燕窩出得事兒,也同我沒有關係;雖然那燕窩是我命大廚房裡燉了送過來的,但我並無害人的一點心思,我也盼著她們兩個能為我們趙家開枝散葉呢。”

老太爺只是看了一眼老太太,並沒有說話。

老太太的一句話,讓紅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一定是蓮太姨娘吃了燕窩後,便見了紅差點小產,所以才讓老太爺動了怒;人一發脾氣就沒有了理智,想來老太爺說了老太太什麼話兒,不然老太太不能有此一說。

不過,此事同老太太應該無關,這一點,不止是紅裳和趙一鳴確信,就是金氏和趙一飛也是如此認為。

老太太雖然不是很有心計手段的人,可是卻也沒有愚到會在自己送的燕窩裡下藥的地步;而且,用明顯可疑來避嫌的心計,也不是老太太能想出來的。

紅裳起身勉強福了一福:她的身子也不輕了————比蓮太姨娘的要早十天半十月的,雖然不顯形,可是彎腰什麼的已經不方便了。 紅裳重新站後才開口說道:“媳婦去探一探蓮太姨娘。”老太太也站了起來:“我們一同去吧。”金氏聞言也沒有多說什麼,上前扶了老太太。

老太爺只是點了點頭,還是沒有開口說話。

紅裳、金氏便和老太太去了臥房。 老太爺沉默了良久,對兩個兒子說道:“也許應該打發了魏太姨娘出去。”他剛剛不過是急怒攻心,所以才會聽到丫頭說下午只是吃了老太太的燕窩,才會發作老太太;發作完了以後,他便有些後悔了:絕不可能是老妻所為。

趙一鳴眼角抽了一下:“老太爺您的意思是————”

老太爺揉了揉額頭:“此事絕不可能是你母親所為,雖然魏氏怎麼看也不會是如此歹毒之人,但一一”府中除了她,還能有誰會下手? 蓮太姨娘腹中的胎兒沒有了,對誰會有好處呢————這好處卻並不明顯;魏太姨娘也不會得了什麼好處去,因為老太太已經有了兩個成年的嫡了;也因為如此,老太爺對魏氏的處置有羞三分猶豫,才會問兒子的意見。

趙一鳴低頭沉吟了一下道:“此事老太爺做主就是。”父親的妾室,他哪裡有可以說話的餘地?

趙一飛看了看趙一鳴,也說了差不多的話。

老太爺撫須:“我也不太確定。雖然處置了一個妾室不算什麼,只是如果冤了她,而放過了那個真正歹毒之人一…”

趙一隻是長長一嘆,沒有說話:老太爺這些看只有老太太和魏太姨娘這一妻一妾,而且自感情來說,老太爺待魏太姨娘要親厚的多。

趙一飛聽到這裡,遲疑半晌還是說了出來:“魏太姨娘?依我看不太可能吧?如果說是琴姨娘,我倒會信三分。”

老太爺看了看趙一飛,撫須的手也停頓了一下:蓮兒的胎兒沒有,琴兒倒是有些好處的;這樣一想,他心中更加猶豫不定:魏氏是極老實的人,難道真會是琴兒?想想蓮、琴二人的親厚,老太爺又忍不住搖了搖頭。

俗語說得好:旁觀者清;老太爺已經不能分辯真假是非了。

父子正說著話,小丫頭來報:魏太姨娘到了。

琴姨娘正坐在床頭,看到老太太和紅裳進來,急忙立起向她們福了一福。

老太太輕輕擺手:“往後身子重了,這些俗禮還是免了吧。”然後看向床上的蓮太姨娘:“現在感覺如何了?”

蓮太姨娘正掙扎著要起身,紅裳急忙讓侍書過去按住了她。

“我的姨奶奶,您就好好躺著吧,這個時候了還顧什麼禮節;老太太不會在意這些的,最重要的是你的身子。”金氏上前給老太太按了座:“老太太,您坐這兒。”

蓮太姨娘弱弱的一笑:“婢妾不能給老太太見禮,實在是一…”

老太太搖了搖頭:“二媳婦說得是,現如今最重要的是你的身子,那些俗札不必放在眼中了。”

蓮太姨娘謝過了老太太,才答老太太剛剛的話:“婢妾沒有什麼事兒,倒是勞老太太掛心了。”

老太太輕輕一嘆:“掛心還不是應該的?只要你無事就好。”

紅裳和金氏二人只是安慰了蓮太姨娘兩句,然後她們的話十句裡倒有八句,是詢問蓮太姨娘平日的起居:屋里屋外的事情,哪些人領得哪些差事兒。

不過一會兒,紅裳和金氏便知道了蓮太姨娘院子軍各丫頭的差事兒:她們注意的當然就是負責取飯菜的泊個三等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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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七十七章死無對證

問明白了以後,金氏和紅裳對視了一眼,紅裳便轉身出來,:老太太在房裡沒有要出來的意思,兩個媳婦怎麼也要一個在屋裡侍候著的;紅裳有了身子不如出來問事可以隨便坐臥,更輕鬆一些。

紅裳走出臥房,便聽到花廳那邊兒好似有人在哭;她走近了幾步仔細~~聽居然是魏太姨娘在花廳裡;紅裳想了想抬手喚魚兒過來,伏耳對她說了幾句,讓她去找那兩個送飯的丫頭了,她自己想听一聽魏太姨娘說什麼。 魏太姨娘依然讓紅裳十分的不放,:雖然那些繡活與繡坊都沒有問題,可是近來魏太姨娘做得女紅卻太多了些一——她很需要用錢嗎? 女兒已經嫁了生活的還不錯,紅裳實在是想不出來魏太姨娘如此不分日夜的趕女紅是為了什麼。 廳上魏太姨娘正跪在地上,眼淚掉得嘩嘩的:“老太爺,您要相信老太太,這事兒絕不可能同老太太有關;您應該知道老太太的脾性,她不是這樣的人。”魏太姨娘來了有一盞茶的功夫,反反复复就是這幾句話:雖然在求愣,不過她卻說出其他的話來,這幾句話實在是有些蒼白沒有說服力。

趙一鳴和趙一飛已經避到一旁的小書房去了:他們當然也在偷聽;兄弟二人聽魏太姨娘翻來覆去就只有這麼兩句話,忍不住對視一眼一——魏太1(娘來見老太爺就是為了給老太太開脫、求情的?

這個老實人還真是老實,居然不知道老太太其實根本不喜歡她嘛?趙一鳴的眉頭皺了皺,趙一飛眼中多多少少有了那麼一點不忍:也許應該勸勸母親,日後待魏太姨娘好一些才對。

紅裳乍一聽到魏太姨娘的話,眼角忍不住抽了幾下,她立時便懷疑此事同魏太姨娘脫不了乾系:一個老實、膽小的人,對任何事情多半都會敬而遠之,一般是不會代人出頭的,她如此強出頭,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不過,以此來認定魏太姨娘同蓮太姨娘的事情有關,多少有些牽強,所以紅裳還要再聽一聽魏太姨娘往後怎麼說。

老太爺也皺著眉頭看著魏太姨娘,他一直沒有說話,只是聽魏太姨娘把一句反反复复的說著;他忽然開了口:“你說不是老太太所為,那你認為是誰所為?

魏太姨娘一下子被問住了,她似乎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一時間也忘了哭,半晌才喃喃的迸:“婢妾,婢妾不知道。

老太爺聽到魏太娛娘這一句話倒是信了她三分:她似乎認定此事同她自己無關,旁人也不會疑心她,所以才一心為老太太開脫。

老太爺哼了一聲“你不知道!不知道你就來為老太太開脫?他還是想嚇一嚇魏太姨娘,看她是不是真得老實本份木訥。

魏太姨娘嚇得一哆嗦,低下了頭只知道掉眼淚,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老太爺最終擺了擺手:“你下去吧,這事兒不是你能過問的。”魏太姨娘叩了一個頭,起身張開嘴巴想說什麼,可是看到老太爺的神色,她又嚇得低下了頭,後退幾步轉身出去了。 紅裳挑起門簾悄悄注視著魏太姨娘,看到她後來的舉止,就是紅裳也有了幾分疑成:難道真得不是她所為? 雖然她來求情有些突疋,但也不是完全說不過去一老實善良的人多少都有些雞婆的。

紅裳移步到窗前,推開一條縫繼續觀查著魏太姨娘:她走得幾步都很慢,似乎有些猶豫的樣子;最終她站住轉身看了半晌花廳,臉色神色不停的變換,最後她長長嘆了一口氣帶著一臉的擔心走了。

紅裳看著魏太姨娘,直到她上了車子:她的舉止沒有什麼不對。

紅裳輕輕一嘆,關上了窗子轉過了身來

通向屋外的門簾打起,魚兒回來了:只是她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紅裳看向魚兒,心裡有點兒不好的預兆:“魚兒,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魚兒如此沉穩的人,眼中也閃過了一絲驚慌:“那個取燕窩的那小丫頭不見了—,婢子讓人尋遍了整個院子也沒有找到人。”

“不見了?!”這個消息有些駭人,紅裳的臉色白了一白。

“是的,太太。

紅裳的眉頭皺了起來:“什麼時候不見的?

“老太爺對老太太發怒的—時候,還有人看到她在廳外張望呢;再後來就沒有人看到她了,不見了的時間算一算並不長;但是卻就是找不到了人。 ”魚兒的神色非常不好,她猜測那個小丫頭怕眼下已經是兇多吉少了。

紅裳不相信一個大活人會好好的不見了:即使她畏罪,可是她卻逃不出趙府去。 她沉聲道:“去喚趙安和趙安娘子來,讓他們帶著人在府中好生找一找一—我,生要見人,死也要見屍!”

自紅裳進趙府以來,不

趙府發生過什麼事情,但至少所有的人都還有看為人的,.從來沒有傷到過無辜人的性命!

紅裳握了握拳:她做不到漠視人的生命,她也不允許她和她孩子的周圍,有這樣狠毒的人存在!這個人,她一定要找出來把她送官究辦才成。

紅裳看了一眼花廳,她決定回去老太太那邊兒:同老太太一同花廳比較好。

紅裳不過走了兩步,金氏已經扶著老太太自蓮姨娘的屋裡出來了。

金氏抬眼看向紅裳,紅裳輕輕搖了搖頭,然後上前同老太太說著閒話回了花廳。

金氏明白查問的事情並不順利,不過老太太在她們身邊兒,她也不好多問。

老太爺這時已經完全冷靜了下耒,命人去尋那取燕窩的丫頭了。

只是那個小丫頭,老太爺自然也是沒有找到了。

老太爺的臉色一時間變得極為可怕,他低下頭過了一會兒才道:“喚趙安過來。

趙一鳴的神色也變了!

紅裳起身道:“老太爺,媳婦已經讓趙家夫婦在府中仔細在找那個小丫頭了;並且叮囑了他們,不要鬧出太大的聲響來,讓人以為我們趙家出了什麼大事兒…… ”

老太爺的面色稍稍好看了一點:“你做得很好。

金氏這才知道紅裳搖頭時臉色為什麼有些發白了,她的臉色在明白的同時也變了:不會是出了人命吧?趙府自她嫁進來還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愣。

老太太和趙一飛也反應了過來,他們的臉色終於也變了。

趙家的主子們神色各異的坐著,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終於,趙安和趙安娘子回來了。 他們夫婦一頭是汗的進了屋回話:他們帶著人找遍了全府,哪裡也沒有找到那個小丫頭;倒是有人看到她向花園那邊跑過去了:這個時候花園裡是不可能會有人了,因為天色已經全黑了嘛;不過他們還是到花園裡找過了,而且找了三四遍,也沒有個人影兒。

紅裳聞言後想問:水井裡找沒找過? 可。 可是想了想她還是沒有問出來——這種話可以算是一種禁忌了,還是不問的好。 反正老太爺遲早能夠想到的。

老太爺沉默了良久,才低聲道:“水井一,那裡找過沒有?”

趙安和趙安娘子聽得眼皮直跳,雙雙一躬身退了出去:他們要去水井那裡看看。

花園裡是有一口水井,不過只是為了澆花草用的;現在已經是隆冬季節,井早已經用石板蓋上了:一下雪怕人記不不得附近有水井,再有人失足滑下去。

趙安沒有讓他娘子上前,他先上前看了一眼:只一眼他心便全涼了,這井蓋有人打開過!在燈籠光的照射下,站得近的人都看得清楚:那井蓋上還有人的手印不說,井蓋上和井蓋下的積雪也斷裂了開來;四周也有很多的腳印。

腳印倒也沒有什麼,整個花園裡到處都是腳印兒:趙府主子們賞雪的時候留下的,姑娘們還有小丫頭們打雪仗時留下的一等等,所以一開始起安並沒有留意腳印,他們也沒有往井邊兒上耒;雖然是晚上,可是一地都是雪,所c%能看得到東西;而且井四周根木沒有樹啊、房屋什麼的,只一眼看過去便知道空曠曠的,哪裡還用跑過來去查看?

趙安看了一眼便退到了一旁,讓幾個壯實的長工把井蓋挪開,幾個長工又挺起燈籠往井裡仔細看去;長工們藉著燈籠光看清楚井中的情形後,幾個人都後退了幾步,甚至有人驚呼了出來。

趙安長嘆一聲兒,揮手讓人去給老太爺報信:他不知道現如今是要報到官府去好呢? 還是由自家主子們處置好。

老太爺得了信兒以後,想了良久以後看向趙一鳴:“你說怎麼辦才好?”

趙一鳴道:“報官吧。”他一面說著一面看向了紅裳,紅裳正對他點頭:他們夫婦想得一樣。

趙一鳴繼續說道:“死了一個小丫頭,我們做主子的也不明白怎麼回事兒一太姨娘的事情當然不用牽涉進去;衙門自然不會對一個小丫頭上,,就算是被人害死的;此事兒報備了也就算是完事兒了,最終還是由我們自家來處置此事。”

是啊,趙府是苦主如果不追案子,那衙門當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兒了。 魏太姨娘與孫姨娘背後自然是有人的,她們的目的卻有些不同,至於為什麼? 會在文中慢慢揭示出來。 一個得人信任十幾二十幾年的人,不可能會被人一下子就不相信了,所以,請大家不要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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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6 20:53:30
第七十八章 表面上的平靜無波
  
    老太爺原來也是這個意思,看大兒子與大兒媳都同意,便看向金氏:“一飛你們兩個怎麼認為?”雖然他的話是問兩個人,不過老太爺等得只有金氏的回答。

    趙一飛掃一眼大哥:“我贊成兄長的意思。”

    金氏同樣點頭:了人報上去就什麼事兒也沒有了,可是你不服萬一被人告上一狀,趙家的主子們不會有事兒,可是趙府的名聲兒卻不好聽了。

    老太爺便讓人去喚趙安了,並且囑咐下人們不要動那口井,等差人來了再說。

    不管怎麼說,正月還沒有過完,府裡便了人十分的不吉利!所以老太爺和老太太現在都十分的不高興。

    魏太姨娘在屋裡正來來回回地走動,她幾乎要氣瘋了!

    她幾十年也難得發作一次,可是她今日是真得想把那人撕個粉碎!

    見過笨的,卻沒有見過這麼笨的!魏太姨娘恨恨的想著。

    香草看著魏太姨娘,常年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也顯現出了一絲驚慌:她自跟了魏太姨娘,還沒有看到魏太姨娘如此過。

    魏太姨娘最終忍不可忍,一掌拍在桌子上:“這個笨蛋!怎麼會把人弄呢?他不過是辦那麼一點子事兒,居然也辦不好還弄出了人命!這要如何收場才好。”

    香草遲疑了一下,還是輕輕說道:“無對證不是更好嗎?”

    魏太姨娘狠狠的瞪了一眼香草:“我們是來做什麼的,你不是忘了吧?惹上了官府,你認為我們還能脫身嘛——你也不想一想,也許到了終了,趙府說不定就成了我們最終安身立命的地方,所以,我們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能引導起人注意;不能讓趙家的人真把我們看破,趙府也是我們的一條退路,明白嗎?”

    香草低下了頭:“婢子知道了;只是此事他已經、已經做錯了,如果再留著那個小丫頭,就是引火燒身了;到時候不只是他,就連我們怕也有不好的。”

    魏太姨娘恨恨的瞪了一眼香草:“你這不是挺明白的嘛,這麼明白為什麼做了那樣糊塗的事兒?這事兒我原是讓你去做的,為什麼你會把此事交給他了呢?你說你,交給哪個人不成?你什麼時候看到我把重要的事情交給他過,我們同他不過是……,你的心思,放正些的好。”

    香草的頭垂得更厲害了:“那一日也只是巧遇上了他,而婢子家、婢子的孩子高燒不退,他爹正好來找我……”她的聲音越說越氏,最好低不可聞了。

    魏太姨娘氣得又是一掌拍在桌子上:“我可有不讓你顧家?不是常常都叮囑你要把孩子看好的;就算是孩子病了,你因此耽擱事情也就是一天兩天的,有什麼打緊?我說過非要爭這一兩日嘛?我一再的說,不要急不要急,一急便容易出事兒,可是你、你們……”

    魏太姨娘說不下去了,她是被氣得說不下去了。

    香草只是站著,沒有再說話。

    魏太姨娘又生了會兒子氣,忽然站定了,然後她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說不讓她們著急,自己現在又在做什麼?自己這個樣子想出什麼法子,只怕也只是添亂而已。

    魏太姨娘長長吸了一口氣坐了下來:現在不能急,現在這個時候尤其不能著急。

    她看向了香草,聲音平靜了很多:“你們有錯,我也有錯,這個時候我是不應該著急的;但是,同樣的錯,我們不能犯兩次。”說完她取茶盞吃了幾口茶,便呆坐著開始想心事兒。

    事情已經發生了,就是再著急生氣也是無用的,最要緊的就是要想個法子應對才是。

    魏太姨娘細細琢磨起來:好在,沒有聽說有哪個人看到他了,此事還有可為之地;只是要確定他是同誰做得此事兒,不然——

    魏太姨娘喚過了香草,先細細的開解並指點了她一番,看香草又恢復了平日的模樣,她才伏耳吩咐香草一番。

    小丫頭了。

    蓮太姨娘是不是吃得那一碗燕窩有問題,沒有人能確認了;只是這種可能更大了。

    老太爺又讓人去喚大廚房的廚娘:是哪個燉的燕窩,看看是不是能找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雖然希望不大。

    廚娘來了,她不知道府中出了什麼事兒;直到聽到燕窩好似有問題,她才驚呆了,然後便開始呼冤。

    紅裳認為老太爺此舉沒有多大的作用:此事應該同廚娘沒有關系,不然那個小丫頭就不會被人害了;不是小丫頭投得毒,就是有人引開了小丫頭,然後又有人在燕窩裡投得毒;所以小丫頭一,那個真正的壞人便完全隱在了暗處,無從查起了。

    紅裳看了看老太爺,知道他心已經亂了:一邊是新喜歡且有身孕的姨娘,他是不想孩子有一絲差錯的;一邊是自己多年的愛妾,讓他一下子相信魏太姨娘有問題,怕也是極難吧?不然他不會做這種無用功的。

    老太爺的心是真得不平靜了,一陣又了一陣的煩燥讓他有些坐立不安;他問廚娘了幾句話不得要領,便讓人帶她下去看管起來。

    趙安回來了,他回話道:因為他去街門的時候,時辰已經不早了,所以趙安雖然拿著趙一鳴的貼子見到了官老爺,但是官差要明兒才能來。

    小丫頭的身子不能泡在井水中一整個晚上,老太爺只能又命膽子大的長工把小丫頭的屍身自水中撈了出來。

    晚飯時辰早過了,可是趙府的主子們卻沒有一點食。

    老太爺和老太太看過了蓮太姨娘後便回了上房,紅裳等人也就菜了。

    趙一鳴回望紅裳:“裳兒,你認為魏太姨娘這人如何?”

    紅裳一笑:“我同她不太熟悉,不好說呢。”

    趙一鳴輕輕彈了一下紅裳的頭:“同我有什麼不好說的?我倒是認為魏太姨娘有些可疑了,雖然她一向老實得緊;但是蓮太娘姨這兒只要有事兒,便少不了她的影子——是不是太巧合了一些。”

    紅裳倚到趙一鳴身上:“她啊,要看老太爺的意思才成;我看老太爺十分不確定的樣子。”

    趙一鳴想起自己原來從來沒有想到過宋氏和小陳氏是壞人,禁不住一歎:“不要說老太爺了,就是我們這些人,也難以相信魏太姨娘是信心腸歹毒的人;我也確定不了,所以才想問問你。”

    紅裳閉上了眼睛,喃喃的道:“我更不知道了,我才到府中多久啊;夫君,不管隱在暗中的人是不是魏太姨娘,小丫頭都不會是她殺的。”

    魏太姨娘身邊只有女子,井蓋可不是一兩個女子能打開的;可是殺人這樣事情,怎麼可能讓很多人參與其中,那不出幾天府中應有人人皆知了;最主要的是,魏太姨娘“老實本份”了這麼多年,不可能一下子如此不小心起來。

    第二日官運亨通府來人驗了屍,然後便沒有了下文。

    再過了一些日子,經官府同意把小丫頭埋了。此事在很多人的眼中,都以為已經過去了。

    不過,紅裳和金氏這些日子卻沒有閒著,她們的貼身丫頭更不會閒著了;但是在趙府其他人眼中,紅裳和金氏除了府中的瑣事兒,可是什麼事兒都沒有,閒得很。

    閒得魏太姨娘和孫氏都心裡打鼓,可是釣打探,也不見趙府的兩個媳婦暗中做了什麼事兒:似乎那個小丫頭了以後,因為官府不追究,她們已經不當作一回事兒了。

    魏太姨娘和孫氏都有些懷疑:難道蓮太姨娘根本沒有放在趙府兩房妻室的眼中?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左不過是一個妾罷了,她們為妻的,哪裡真會把妾當看待。

    雖然如此想,可是魏太姨娘心裡總是不安,而孫氏卻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兩人在各自院子裡每日都在猜疑煎熬。

    趙一鳴開始去街門當值了,但他總是擔心紅裳在府中會被人所害。

    紅裳這一日笑道:“不如你同老太爺如此這般的說一說,那個蛻的人也許就顯出了形來。”

    趙一鳴想了想:“你認為……”

    紅裳輕笑:“試過才知道啊。”

    孫氏聽完雅音的話後,有些不敢相信的重復了一遍:“小陳姨娘出家了?”

    “是的。”

    “出家了,出家了。這怎麼可能?”孫氏還是不相信:小陳氏會如此想得開?

    雅間沒有說話。

    “你是聽哪個說的?”孫氏想,也許是雅音打探錯了消息;出家的人是大姑娘這是極有可能的,老太爺為了整個趙家也不會留她在趙氏族譜中。

    雅音頭低著沒有抬起:“太太院子裡的人說話時,被人聽到的;聽她們說,於家舅爺當天把大姑娘和小陳氏一起送去出家了。”

    孫氏不得不相信了,她想了想道:“讓人去我家裡一趟吧。”

    出家,鳳舞和小陳氏那樣的人應該會去一些人少的庵堂吧?京城周圍的庵堂就是再多,一個一個找也總能把人找到的。

    孫氏得到消息還是晚的,魏太姨娘早就知道了雅音口中的那些話。

    魏太姨娘細細的想了好久,才貌雙全道:“去尋尋吧,兩個人一起剃度總是好打聽的。”她雖然不太相信,可是有了消息不去查一查如何知道真假呢?

    只是不論是孫氏還是魏太姨娘,她們等了很久,也沒有等來小陳氏的消息。

    薛氏的日子卻並不比魏太姨娘和孫氏好過;年節過了,金氏表面上是極閒的;她怎麼也要找些事情來做不是?更何況薛氏還送了事情到她門前,她不來個陰天打孩子,實在對不起薛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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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如此父女

薛氏的父親沒有次日就來找她議事,因為禮物備辦的不(),眼下要用到他的女兒了,他當然是要好好准備一番才可以;有道是知女莫若父,對於愛財的女兒,他不好好打點,知道她是不會幫忙的。

雖然薛老太父花了一筆不少的銀兩,不過想了想康王府,他還是認為值得的;薛老太太看到薛老太爺讓人給薛氏買的東西,心裡的不樂就不要提了。只綾羅綢緞撿著上好的就買了十幾匹,就是給薛氏陪嫁的時候,綢緞可是沒有這麼好的貨色,沒有這麼多啊。

不過薛老太爺的眼睛一瞪,薛老太太也就不敢再說什麼,只是打算著自己的小女兒出嫁時,要再多買些上好的綢緞才成。

薛老太爺備好東西後,卻接到了薛氏的家信。

薛氏知道府中死了人,便使人送了信回家,讓薛家的人近幾日就算是有事,也不要到趙府來;她只說人來了事情也一准不成的,卻沒有提原因——趙府中死了人,同薛家沒有關系,薛氏只是不想薛家的人到趙府來給自己添麻煩的好。

薛老太爺心急啊,所以又等了幾日後便再也坐不住了,帶著東西便進了趙府。

薛老太爺只是到老太爺和老太太那裡坐了坐,便到了薛氏的院子。

薛氏看到自己父親拿出來的禮物清單,還一見面就給了幾百兩銀子,說的話也讓她不敢相信:“有什麼想買的東西自己去買,不要委屈了自己;就算現在只是個妾,卻也不要低了自己的身份,你沒有錢就同父親說,家裡就是再困難些,也會有你的銀子花用。

薛氏立時便知道父親今日前來找自己一定是有事兒,而且是大事兒。她沒有接那銀票,也沒有讓人去外面車子上取東西,只道,父親今日來是有什麼事兒吧?您就直說吧。這東西與銀子,女兒還是聽完以後再收不遲。

薛氏當然想要這些東西與銀兩,但如今的薛氏已經不是貴妾,每日裡都要同李氏她們去金氏那裡立規矩,所以她現在一心只盼著不能做錯事情,被金氏尋到短處發作就好,沒有必要她是不想多事的。

而且她還在同於府的三姑娘交好,另有打算在裡面,眼下哪有心思理會父親的事情,尤其不是小事兒,做起來一定麻煩的很,她哪裡能顧得上。

薛老太爺尷尬地一笑,峭過還是把來意說明了:女兒不過是有話直說了,就算今日女兒不給他好臉色好話,他也不會發作,只會好言相求的——父親的威嚴?今日這個不重要。

薛氏聽到趙一飛攀上了王爺,她的眼皮也是一跳:如果自己還是貴妾,日後趙一飛能飛黃騰達時,自己說不定也能撈個誥命什麼的;可是現在……

薛老太爺的事情在薛氏看來也不是多大,不過是同趙一飛好好說一說,給趙一飛吹吹枕邊風罷了;薛氏看了一眼那些東西與薛老太爺手中的銀票,她便決定幫薛老太爺這一次;至於前面的仇怨,今日也不重要了。

只是薛氏卻並不是只貪圖一點兒眼前利,她轉了轉眼珠兒:”父親,女兒現如今只是賤妾一名,能為父親幫上什麼話呢?如果是原來倒還是有可能的!唉——

薛老太爺明白女兒的意思,他想了想嘿嘿一笑:“女兒,你想一想,我們家發達了,你在趙家的地位自然是水漲船高對不對?到那時父親再找你姑母說一說,貴妾還不就是他們趙家的一句話嘛——反正原本你就是,也不算是違了規矩:但是眼下我就是去找你姑母,怕也是無用的。還是女兒想想法子,讓一飛幫父親這一次,然後父親一定會想法子讓女兒再做回貴妾,這也是我們薛家的臉面嘛。”

薛氏看著父親似笑非笑:“日後嘛,日後父親發達了,只怕您就不記得我這個女兒了。”

薛老太爺立時保證了一番,只差指天誓日了。

薛氏也沒有太過糾纏此事,只笑道:“我想父親也不會忘了女兒,就算日後父親同王府搭上了線,可不也是二表哥的關系?到時父親總還是能用得上女兒。”

薛氏不相信自己父親的保證,她才會點了點薛老太爺:我今兒能幫你過此難關,他日也能讓王爺不再理會你。

薛老太爺聽到女兒的話後,想起康王府小王爺對趙一飛的親熱,心下也明白康王眼中是不會真的看得到自己,便連連點頭,道自己都明白的,讓女兒自管放心就是。

不管是薛府對薛氏,還是薛氏對薛府,原來都已經惱了對方,但眼下因為各有所需,所以倒有了幾分父慈女孝的意思。

薛家父女計議完畢,薛父也沒有留下用飯便回去了。

薛氏這才讓人把東西取了進來,一一看過才讓人收了下去:父親還真是下了血本啊,每樣東西都是上好的,而且這些東西足夠()個大大的嫁妝箱子了!薛氏心裡沒有一絲不舒服,為父親做事收父親的禮對她來說就是應當的,更何況,她只當這些東西是薛家欠她的嫁妝呢。

薛氏原來住進趙府就是帶了很多的東西與金銀之物,現如今又多了不少,她對於將來的把握又多了那麼一分。

金氏聽說薛家老太爺來了,也沒有往心裡去母愛且使人讓薛氏今日不必到自己房裡立規矩了,讓她好好陪陪父親:薛氏雖然不再是貴妾,不過有的時候這幾分面子還是要給的——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怎麼說薛家也是老太太的娘家人。

只是不幾日,金氏便自紅裳丫頭閒聊中得知了薛氏同於家三姑娘的交情,她的心裡立時便有些不痛快:一個妾室不好好的呆在家中,卻到處結交朋友安了什麼心思不說也知道了,她當她還是媵妾還成?!

紅裳並不好直接同金氏說這些,雖然薛氏有可能是對著她來的,但她現在不能自己應對薛氏了:薛氏已經是二房的人;而且紅裳也明白,薛氏如果要對付自己,要麼同金氏聯手,這個已經不可能了,要麼就是她要先扳倒金氏上位,這個也不太可能了,她已經不是媵妾;但事情總會有個萬一,紅裳才想法子知會了金氏。

此事金氏得知後,還沒有想好如何給薛氏點教訓呢,趙一飛一大早沒有在薛氏的房裡用飯,倒趕到了自己這邊來;金氏自然是高興的,只是看趙一飛一臉生氣的樣子,她也沒有多問,只是讓趙一飛坐,並給他奉了茶。

趙一飛不用人問,吃了一口茶後惱怒地道:“薛家的人真是不要臉至極!現在又看著我好了,不是指著我鼻子罵我廢物的時候了;還有臉求我做事兒,早做什麼去了!”

金氏一聽這話就有蹊蹺,便連勸帶說地問出了趙一飛一大早因何而生氣——自然是薛氏吹過了枕頭風;聽完後金氏便真惱了!

她和哥哥、嫂嫂好不容易請老太爺說服了趙一飛不同王爺府再來往了——她們可沒有少費力氣與心思,只讓老太爺訓斥一下趙一飛極簡單,可是讓老太爺只同趙一飛講道理不發作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康王府的事情總算是過去了,自己心裡的大石才剛落地不久,薛氏便又給自己找麻煩;越想金氏越氣:真真是商人之女,沒有一點見識;只看到康王府帶來的好處,就沒有想過會有滅頂之災?

金氏急急又用話勸趙一飛,生怕他被薛氏說動去尋康王府的小王爺:那趙府同康王府之間的關系,日後可就真說不清楚了。

趙一飛嗔了一眼金氏拉她起來:“走吧,用飯了,你不餓我還餓了呢。王府的事情不用你說我也明白的,我雖然不及大哥能干,可也不是不知道輕重之人——全府甚至全族人的性命可不是小事兒,我敢拿這個去玩兒嘛?”

金氏聞言放下了大半的心思,不過飯桌上還是沒有少勸趙一飛。

趙一飛今天惱得不止是薛家有事找他,而且還惱薛氏的不知進退:真真是頭發長見識短!而且嫁到了趙家不為自己這個老爺好好打算,還總是想替她們父家計謀好處,實在是可惱。

趙一飛再一轉念,對薛氏更有了失望:只憑她的眼光見識,還真是不如金氏太多,如果指著她和金氏相斗,還真是不成——不過不成也好,幸虧自己二房是由金氏找理,換成是她,自己的性命都 有些堪憂;讓她給金氏些教訓,讓金氏不敢再事事無所顧忌對對自己指手劃腳也就行了。

趙一飛的心胸不小,但也不大:所以他是絕不會忘記薛老太爺罵他廢物時的情景兒,要他幫薛家,門兒也沒有啊。

所以,他是壓根兒不想為薛家去找康王府的小五爺。金氏明白了趙一飛不會幫薛府以後,也就安了心,只管伺候趙一飛用飯,不時說兩句笑話兒,再不提此事。

趙一飛今兒不當值,用過早飯後便到前面大書房同老太爺理事去了;他一走,金氏便使菊意去喚薛氏進來。

薛氏早已經來到了金氏門外立規矩,因為趙一飛和金氏一同用飯,所以她們三個妾室都被打發了出來;現正坐著懊惱自己今日有些急了:憑自己父親當日罵趙一飛的那些話,趙一飛也不會什麼芥蒂也沒有的,她應該慢慢勸解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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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薛氏如此大意,就是因為這些日子趙一飛待她一直很不錯,不但經常給她些東西,幾乎隔三差五便會宿到她的院子裡——李氏兩位那裡,自薛氏進門後,趙一飛是一次也沒有去過;這樣的情形,讓薛氏以為趙一飛因她而不會在意薛家人當日的言行了;卻沒有料到她在趙一飛心中並沒有如此重要。

聽到金氏喚她進去,薛氏並不知道趙一飛已經同金氏說了她所求的事情,以為金氏只是喚她有事兒要做,倒是沒有一絲慌亂。

金氏看到薛氏一句話也不多說,上來就喝到:“你給我跪下!”

薛氏愣了一下,她實在是不太明白金氏一大早的做什麼:難道因為趙一飛宿到自己那裡?她看了看金氏道:“夫人,這是為何?婢妾沒有做錯什麼事情吧?”

金氏不理會她的話:“給我跪下!你沒有聽到嗎,跪下!”

薛氏想了想還是跪下了,不過她還是沒有分辯,依她想:沒有錯兒,你就算是妻房,也不可如此打罵我吧?她雖然沒有貴妾的身份,可她卻也不是有賣身契的妾。

金氏卻不再看她,對菊意道:“取家法來!”

薛氏一聽動家法真的急了:“夫人,有道是賞罰分明,您要是責罰婢妾,婢妾無話可說,可是您也要婢妾知道,婢妾到底是哪裡做錯了吧?”

金氏恨恨地看著她:“事到如今您還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不打你,你就永遠清醒不過來!”康王府的事情,金氏不能擺到桌面上來說——薛倩芊不過是一個妾,她所能知道的東西當然是有限得很。

薛氏聽了以後,還在強辯:“夫人說不出婢妾哪裡錯了,怎麼可以隨便動用家法?就算是老太爺踏板老太太知道了,也不允許夫人這樣做的。

金氏冷冷盯了一眼薛氏,不再理會她的話,指了指戒尺只喝了一聲:“打!”

菊意取了戒尺,高高舉起便向薛氏的手掌上打了過去;這戒尺自然不同於平常的戒尺,菊意一只手舉著它打了兩個手便酸了,最終只能雙手握著戒尺才成。

薛氏原本想挨幾下也就罷了,可是被打了十幾下,手掌已經腫得很高了,看金氏依然沒有叫停的意思。

薛氏被打得痛了以後性子一下子被激發了出來,伸手一把牢牢的握信了戒尺:“不教而誅,哪有這樣的道理?夫人今兒教訓婢妾如果沒有緣由,那婢妾就要斗膽同夫人到老太太面前分辨一二。“

金氏氣極反笑:”見老太太?可以!你先受完了我的罰,再去老太太那裡評理不遲!給我打!她不讓你打手,你就不會打別處了。你長腦子了沒有?還有,你們幾個是死人啊,有沒有帶著眼睛上來伺候?還要我吩咐了你們才知道做事兒?”

幾個小丫頭連忙上來按信了薛氏,而菊意惱薛氏害自己被罵,下手便更重了幾分;薛氏躲了躲,她便不再打薛氏的手,對著薛氏的後背便招呼了過去。

薛氏掙不過幾個人,被打得惱怒至極,卻也知道不能開口相罵,不然金氏只會得了理由更加作踐、責打她。卻也是因此,她心裡更加地難受:她也是堂堂正正大家的姑娘,為什麼卻要如此被人欺辱?

打在身上的痛,遠不及薛氏心中的痛更讓她難過異常。

金氏當然知道分寸,看打得差不多了便叫了一聲停,她盯著薛氏道:”我打你自有我打你的理由,你如果想不明白我今日為什麼要打你,那麼今兒這一次就不是最後一次!為了免這皮肉這苦,你還是好好想清楚自己錯在了何處!”

薛氏咬緊牙關,沒有開口說話:她錯了?她錯在哪裡,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也懶得同金氏理論了——她只要記下今日之痛、之辱就好。

薛氏最最受不了的就是自己矮人一等,這讓她感覺比殺了她還能讓她難以忍受、

金氏也不理會薛氏的倔強,打不服你並不是就拿 你滑法子了,她冷冷的一笑,語氣裡全是譏諷:“你還要不要去老太太那裡評理了?如果要去,我這就讓你准備車子。”

薛氏聽到金氏這一句話,眼中幾乎能噴出火來:金氏在譏諷什麼,譏諷自己失了老太太的歡心嘛?她動了一下,後背上就是火辣辣的痛,這一頓打,她至少六七日是不能留趙一飛過夜了。

薛氏低下頭,恨恨地但堅決地道:“婢妾當然要去,只是不知道夫人是不是有這個空閒了!”

薛氏在薛家隱忍多年,只盼著有朝一日嫁出去便可以擺脫那種日子,但是嫁到趙府後,她卻因為失去了希望,再也忍不下去;她就是忍再多年,她也不會掙出趙府——出了趙府,她的命運會更慘。

金多一笑起身:“扶起你們薛姨奶奶,把她交給她的婢女們;你們過來伺候著,我們一起去上房走一走,說起來正好有事兒要回老太太一聲兒,不然我還真是沒有空閒呢。”

薛氏聽了以後只能更氣,但是除了把她自己氣得半死之外,她卻不敢太過頂撞金氏。

薛氏的腿腳並沒有受傷,雖然手與後背都火辣辣地疼,但她還能走得動;所以聽到金氏的話,狠狠地甩脫了菊意的手,挺胸一下人走出了屋子。

就算她現在不得老太太的歡心了,可是她畢竟是老太太的侄女兒,而金氏更加不得老太太的心;金氏如此責打自己就是打老太太的臉,看她要如何向老太太分辨!

薛氏還不知道老太太因為太姨娘有孕的事情,對她更是反感,更加不知道現如今金氏已經同老太太關系不錯了——她的心思放在二房上的太少了;不過,她所思慮的也有一定道理:老太太是個極愛面子的人。

到了上房後,只有老太太一個人在。

薛氏一進屋便撲了過去,跪倒在地上便哭了起來,一面哭一面對老太太說了自己挨打的原委經過。

老太太微一皺眉,她有些不高興起來:對金氏多少有些不滿,打狗還要看主人呢,打薛氏怎麼也不能是這麼個打法吧?連做錯了什麼事兒也不說一聲兒就打得如此之重?

不過,老太太一樣對薛氏很不滿:是一點規矩也不懂,還是故意的?她們家的夫人還沒有上前給自己行禮請安,她倒是一下子跪在地上哭鬧了起來,成何體統!

如果是以前,老太太當然不會怪倩芊沒有規矩,可是現在老太太已經討厭了她,所以她做事兒落到老太太眼中的,也只有錯兒了。

金氏在一旁看薛氏哭訴停了,才上前給老太太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禮:“老太太安。”

老太太點了點,指著一旁的椅子道:“坐吧。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同我好好說一說。

薛氏聽到老太太的話心裡便是一涼:老太太近來雖然不喜自己了,可是她不是一直同金氏不和嗎?怎麼今日說話倒有些偏著金氏的意思?還讓金氏再把事情說一遍,對金氏也太好了一些吧。

金氏謝過老太太,卻沒有坐下,上前伏耳對老太太把倩芊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最終說道:“事涉王府,有些事兒媳婦不便同薛氏講細,怕她不知輕重,也怕共府那裡把什麼不應該的話說了出去;如果萬一我們的心思傳到王府那裡一句半句的……”

老太太聽著金氏的話,她的臉色已經戀了好幾次,她現在一點兒要怪金氏的意思也沒有了,換成她責罰倩芊只會更重:她明白金氏只動用了戒心,就是因為金氏看在她的面子上,這樣的錯兒,只是打薛氏幾下戒尺宵在是太輕了。

兒媳婦不但沒有做錯事情,反而做得極好:老太太輕輕拍了拍金氏的手:“我知道了,你沒有鑄錯一點,你做得極好,只是你罰得輕了些。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你應該動用籐條才對-這可是大事兒啊,不能不給她們一下表訓,你你居裡的妾你也應該好好管管了,這心思嘛,有些太外向了。”

薛氏臉色蒼白:金氏到底同老太太說了些什麼?為什麼老太太剛剛還有怪罰她的意思,現在卻完全偏聽偏信她了呢?而且話裡話外全是怪自己的意思,但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薛氏剛想開口,金氏已經看了過來,她看著薛氏,眼睛閃過了一絲冷冷 的笑意,讓薛氏心下一突,也就忘了要開口。

而金氏卻又對老太太說道:“老太太,薛氏做為妾室,卻不知道要守婦道,日日交友廣闊;聽人說,她與於家的三姑娘是閏中好友,三不五日的就使丫頭傳個話兒送點小東西的——這話傳了出去,怕是對夫君的名聲不太好呢。”

金氏怎麼可能忘了此事兒?她本來是想在自己房裡同薛氏說一說此事的,不過既然薛氏非要鬧到老太太跟前來,她為什麼不好好成全薛氏呢?

看薛氏日後還敢不敢拿 老太太壓她了!老太太今日為自己做主訓斥薛氏這兩件事情,才真的出了金氏一口氣:你不服?不服你也只能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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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謀劃

妾不是妻,她哪裡有隨意結交外府朋友的自由?她只能守著這一角天地過一輩子——這是做妾的命運。

老太太聽完金氏的話後,她臉色更是沉了一沉:於家可是有三個公子呢!薛氏所為如果被有心人一傳,什麼樣的話兒說不出來?雖然她只是同於家的三姑娘交好,問題就在於一個妾,人家姑娘憑什麼 理會你?只這一點兒足以讓世人在嘴中翻出一百種花樣來,壞得當然還是趙府的名聲兒。

“倩芊,我看你以前很是貞靜的,希望你日後能再做回以前,好好的要守婦道,莫要丟了我們趙家的臉!”  老太太這話已經是極重了,婦道——這可是能逼死女人的兩個字。

薛氏本來聽到金氏的話,還要分辨幾句的,可是聽完老太太的話後,她的嘴巴張了張,分辨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老太太完全不問她,已經完全相信了金氏的話,她非常驚訝於老太太眼下態度,但最終只能含仇忍辱答道:“婢妾記住了老太太的話。”

她知道這一次她完全被金氏捏在了手心裡,現在想扳回來已經不可能了,所以不如先委屈一下,以圖後算吧。

雖然她是如此打算的,可是她的心裡卻是極難受的:她居然被一個女人欺到了如此地步,就因為那個女人是妻房!她不甘心,她如何能甘心。

但是,薛氏忘了,她原本也可以做妻房的,可是她後來自己心甘情願地要到趙府做妾,這怨不得旁人。

老太太看了看薛氏繼續教訓著:“你不要總是想東想西的,你要記住你現在是我們趙家的人,你所想所念都應該以趙家為主,你的一舉一動也是我們趙府的臉面——你如此同於家的人來信,也不怕世人的口舌之毒嗎?”

薛氏只能再次應一聲兒:可是她卻氣得要吐血——居然她連交朋友也不可以,就因為她是妾!如果她是中號同妾,那麼這件事兒就不能被金氏來說嘴了。

薛氏暗暗握手:她要想個法子把貴 妾再弄回來才成,還要再得到老太太歡心;就算這兩件事再難,她也要做到;她不要再被金氏踩到腳下。

老太太卻又開了口:“你也不必惱恨你們夫人,她打你也是為了你好,為了我們趙家好!論規矩,她今日可是輕罰了你,你回去後要好好謝謝你們夫人;你們家夫人出身禮部侍郎府,很多事情她都比你清楚明白得多,所以日後你要再做什麼事情,要先問過你們家夫人才可以,知道嗎?”

還要讓她謝謝金氏?薛氏真想跳起來,一人一掌扇過去——她只是這樣想想,卻不會如此做的。

但薛氏也忍得很辛苦,她的嘴裡已經有了血腥膩味兒,她咬得過緊,嘴巴裡溢出了血;可是她依然只能答應著;她萬分的不明白老太太這是怎麼了?金氏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居然對金氏如此言聽計從。

而且老太太話裡抬高金氏出身的意思十分明顯,薛氏當然聽出來了:還讓她做什麼事兒都要經金氏同意?!那就等於是讓她什麼事兒也不用想、不用做了;薛氏氣得五髒幾乎都出了血。

薛氏對於老太太在為什麼會如此相信金氏的話,她眼下是沒有機會弄明白了,因為金氏那裡已經謝過了老太太,開告退了;她是二房的妾室,自然要跟著薛氏回房的。

薛氏只道 是自己運氣不好:如果有老太爺在,就不會讓金氏如此蒙騙過去了。

她卻不知道,這是她運氣好:老太太終究要念幾分香火情的,而老太爺如果知道她要挑撥趙一飛,讓他再同康王府的小王爺交好,老太爺一定會給她幾板子!然後禁足也是少不了的。

金氏到自己院子下了車子,看著薛氏笑道:“你想不想找老太爺去評評理兒?”

薛氏看金氏笑得古怪,最終低下了頭沒有敢答話。

金氏冷冷一笑:“算你聰明了!”

薛氏只能把怨毒再一次忍下去。

金氏走了兩步忽然又站住了:“你回房吧。老太太的話你也聽到了,日後你有什麼事兒都要回過了我,才能說才能做,記下了?不然,就算是我不計較你行錯了事情,但你對老太太不敬,卻是饒不得的!”

薛氏低低地應了一聲兒,她一個字也沒有多說,也說不出來了:再多說一個字,她怕自己就要控制不住了。

金氏看了她一眼,然後扶著菊意的手自去了。薛氏等金氏走了半晌,才抬起頭來,她盯著金錯看背影兒良久才轉身回房。

趙家的人都以為薛家的事情也就了結了,可是,有一件事情趙家人萬萬沒有料想到:

薛家老太爺等了幾日後,對趙一飛可以說是感恩戴德起來,他決定無論如何都要好好謝謝趙一飛,更要好好地謝謝自己的女兒。

原來,康王府的小王爺居然使了人,召了薛老太爺去相見!

薛老太爺同康王府的小王爺那是相談甚歡,在小王爺答應了會替他擺平宮裡的事情,並保證日後薛家的生意再也不會有人刁難後,薛老太爺對於小王爺問的話那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啊。

剛剛一開始他也奇怪,小王爺怎麼對趙家的人如此有興趣呢?後來使釋然了,小王爺打聽得最多的就是趙家內宅的丫頭們——看來小王爺這是看上了某個趙府的丫頭吧?

薛老太爺如此一想,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察顏觀色,想知道小王爺看中的是哪個丫頭,他不論是買是換是……,一定要把小王爺看中的丫頭弄到康王府去的。

康王府的小王爺最後走的時候還拍了拍薛老太爺的:“你啊,就是太老實才總被人欺,嗯 ,也同你的品階太低有關系。不過,不要緊,等哪天我去吏部關說一下,嘿嘿——”說完,小王爺笑著走了。


薛老太爺被 小王爺這一拍,全身的骨頭都 輕了三兩;他一直躬著身子送小王爺上了車子,才直起身子;卻沒有上國王回府,而是轉身又到酒樓裡坐了好一會兒:他眼下總有些好似做夢的感覺,過了好一會兒他狠狠地擰了自己的大腿一下,才確定小王爺真的來過,真的同他說過那些話!

他對趙府又有了新一層的認識,更是決心攀定趙府不松手了。

不過小王爺看上的那個丫頭,他還真沒有猜出來是誰:他一向沒有注意過趙府的丫頭,所以讓他怎麼猜?最終,他決定這兩日趕緊再去見見女兒,問問她總會有些眉目的。

金氏給了薛氏教訓的事情,當日紅裳使知道了;知道的人當然不只紅裳一個。

紅裳聽得一笑:“弟妹一直是個女中豪傑,薛氏的那點兒心思,怎麼可能瞞得過她;薛氏到底是差了一些學識,倒是她的父母誤了她,不然以她的聰慧應該會知道薛家的事兒不能提的。”

金氏自然著人傳了話兒過來,所以紅裳知道薛家的人是因何而來了。

侍書看了紅裳一眼:“太太,您和二夫人比,你要聰慧一些,但對壞人的狠勁兒不足;如果您有二夫人那般利落的手段,有誰能在趙府翻起風浪來。”

紅裳想了想搖了搖頭:“我比二夫人聰慧?不是的。”她只是比金氏多了一世做人的經驗罷了:“說到其它,人與人是不同的,所以二夫人就是二夫人,我就是我了。”

魚兒和畫兒對視了一眼,雙雙搖了搖頭:太太分明就是在回避。

紅裳有自己的想法,卻不是這些古人能理解的:妾室們也是有著她們的苦痛與無奈,她是好命做了妻,如果她做了妾呢?她也不會甘心日後被賣,天天受氣受苦吧?

所以原來的紅裳一直是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現在嘛,如果有人害紅裳,紅裳卻會下辣手的。

但是讓紅裳像金氏一樣不管什麼樣的妾室一律打壓,紅裳還真是做不到的;她骨子裡畢竟不是一個古人;雖然她能對妾室好一些,但是她卻同金氏一樣,容 不下丈夫去妾室的房裡過夜。

紅裳又和侍書四個人悄悄議了一回事兒,趙一鳴也就回來;紅裳便吩咐丫頭們擺飯,有些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紅裳還不想趙一鳴知道。

趙一鳴吃飯的時候道:“我同老太爺提了,老太爺說讓我們同老太太說一聲兒,老太爺的意思,最好是由你去同老太太說——老太爺擔心由他同老太太說,怕老太太會想左了。”

紅裳一笑:“也好,原也沒有什麼;只要老太爺同意,其它總是好說的。嗯 ,只是此事兒你千萬不要同人提及。”

趙一鳴點了紅裳的頭一下:“知道你,這個還用你來說?”夫妻二人相視一笑。

趙一鳴夫婦用罷了飯,便到上房走了一遭。

紅裳陪老太太閒話了一陣子,看魏太姨娘自屋裡出來回話:“老太太,屋裡已經收拾妥當了,您現在要安歇嘛?”

老太太笑首搖了搖頭:“你先去吧,我再同一鳴他們說會兒話。”

魏太姨娘同紅裳和趙一鳴打過招呼後便告退了。

紅裳上前同言梅扶起了老太太:“您還是早些去睡,身子剛剛大好不久,還是要注意的;我們就在府中,什麼時候說話不成?”

到了屋裡,紅裳把丫頭們都趕了出去:“今兒我和你們老爺服侍老太太一回,你們也松泛一下吧。”

眾丫頭笑著退了出去,言梅遲疑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出去時,紅裳叫住了她。

然手紅裳扶了老太太坐下,細細地同她說了好一陣子的話,前前後後說了有半個時辰;老太太先開始臉色都不太好看了,不過後來卻笑了起來:“嗯,都聽你的,你去安排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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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6 20:55:16
第八十二章  逼狗兒跳跳牆

紅裳和老太太又細細地說了一會子話才向老太太告退。

紅裳和老太太說話的時候,言梅倒是幫了不少話;可是趙一鳴卻只是坐關,一句話也沒有說:他一開口,怕老太太會想多了——他一個大男人平日裡根本不理會內宅的事情,為什麼今天晚上會如此上心呢?只怕是幫妻子說話的吧?

老太太一直不喜兒子只聽妻子不聽老母的,所以趙一鳴和紅裳商定了,話由紅裳來說,趙一鳴只聽著就可以了。

老太太等紅裳走了好入,才看向言梅道:“你說,我以前為什麼就沒有看到媳婦的好呢?好在媳婦真是賢良,不然我豈不是沒了一個好媳婦?我啊,真是老了,把那麼一個人當成了好了,好在她不是我們趙家的媳婦,不然我們趙府可就因她而丟了臉面。”

言梅給老太太蓋好了被子:“老太太,您想得太多了;照婢子說,這都您的福氣好啊。”

老太太笑了起來:“就是你嘴甜知道哄我開心。”不過她倒真的安心睡了:家裡有媳婦,她是半點兒也不用再操心了。

言梅看老太太合上了眼,便悄悄地退了出來,吩咐上夜的丫頭要警醒些。

言梅回房後卻沒有睡,呆坐了好一會兒才輕輕一歎:如果太太能早些年嫁到趙府多好?也許早就能發現有什麼不對勁兒了;自己覺察到不太對勁兒,也不過是幾個月,可是還不太敢確定,如此看太太的樣子,這人八成是有問題的。

不過,言梅想到太太已經有了懷疑,並且也有了安排,想來事情會解決的;她終於也安睡了。

第二日,老太太便對前來伺候的魏太姨娘道:“你還在做那些女紅換銀錢?大姑娘已經嫁人了,你還有什麼 地方用銀子——其實那個時候,我就不太同意,你非說多少也是你的心意,我才沒有太過攔你;但是現在你還在做,是不是你有什麼事缺銀錢用?”

魏太姨娘欠了欠身子:“回老太太的話,我哪有什麼地主缺銀錢?只不過是做習慣了,左右無事就當是消遣了;嗯,我也有個小心眼,銀錢多少積下來,也許大姑娘哪一天能用上也說不定——雖然大姑娘有老太爺和老太太,我的並不能幫上什麼忙,不過是我的一點心意。”

老太太看了魏太姨娘一眼:“話雖然是那些,不過你能積下多少?而且大姑娘現在什麼都 好好的,就算有個萬一,有你們老太爺和我,還能委屈了她?雖然說是你的心意,也實在是不必的。對了,你現在的月例是多少?女紅一個月下來能得多少銀錢?”

魏太姨娘心下有些不自在起來,不過還是答道:“月例是每個月有八兩,繡品差不多能有個五六兩。”

老太太從來沒有阻止過魏太姨娘關心大姑娘:雖然只是姨娘,可是作為母親來說,老太太不認為魏太姨娘為大姑娘打算有什麼不對。

老太太聽了以後,微微沉吟:“嗯,我看自這個月開始,你每個月的月例便漲到十五兩吧;那些女紅活兒不要再做了——閒不住就自己做些小玩意兒,只是不要再賣了,讓人知道了總是不太好,還以為我容不得人呢。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魏太姨娘原本想推辭的話,在老太太最後一句話說出口後,終究沒有說出來;不過她不想就此束手,謝過老太太後,便想了想又說出了另外的一番說辭:“老太太是關心婢妾,婢妾自然是感激萬分;只是我們府中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例子,怕是讓人說嘴;再怎麼說,現如今中府中也不是我一個姨娘了;婢妾不想讓老太太為難。”

老太太一擺手:“你不用操心,給你補的銀兩自我的月例中出,算不得破了府中的規矩;這事兒不用再說了,我呢不想看你如此辛苦,更加不想讓人指著我們趙府的大門兒說三道四,說我們趙家苛刻姨娘們——這話兒可是好說不好聽了。”

魏太姨娘這次一句多余的話也不好說了,只得福身謝過了太太。

魏太姨娘明白,老太太不會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容她做了十幾年的女紅後,忽然便替她、替趙府著想起來——怕是太太給老太太說了什麼吧?

魏太姨娘悄悄看了一眼老太太:可是老太太神色間十分平和,沒有什麼不同。不過魏太姨娘還是對昨天晚上,太太在她走了以後對老太太說過什麼有了疑心。

有了疑心,魏太姨娘也不敢立時就讓人去打探:有關於太太身邊的事兒,她是不敢太過顯形的,免得招惹到太太盯上她。

只是,這事兒還真給她帶來了一些麻煩呢,她要如何做呢?魏太姨娘雖然還在老太太身邊伺候著,心下已經轉開了心思。

紅裳對哥哥於鈞說了不讓魏太姨娘再做女紅的事兒:“雖然那女紅看不出問題,那繡坊也沒有什麼問題;但近來女紅的活計有些太多了,總是讓人放不下心來,所以我便想逼一逼她,看能不能逼出些蛛絲馬跡來,如果她真是利用繡活同府外的人通什麼消息,那她或是府外的人一定會著急。”

紅裳說著話一笑:“人一著急便容易犯錯兒,那我們也就可能抓到她們的小辮子。”

於鈞點了點頭:“不失為一個好法子。我們現在就等著看魏氏的反應吧。”

紅裳一笑:“如果真是魏太姨娘,我想這一招兒能起的作用也許並不大呢。”

於鈞想了想:“嗯,有這個可能;她雖然並不像我手下那樣精練,但勝在小心謹慎啊,我想以她的小心,她和那府外的人應該有什麼後手才對吧?不過,看看再說吧。只是女紅的事情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畢竟我的人沒有查出什麼來,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紅裳聞言,心中又閃過一絲想法,她一時沒有開口沉思起來,過了好久忽然開口道:“對了,哥哥!”

“嗯?”

“我們是不是只查了繡坊和魏太姨娘的繡品,卻沒有查繡坊送來的那些花樣子,以及送來的綢緞?”

於鈞一愣,然後點頭:“是這樣沒有錯。不過繡坊如果沒有問題,那這些問題也應該沒有問題才對;再說了……”他撓了撓頭:“就是讓那些人去查,怕也查不出什麼了;一些大男人哪裡懂這些;如果請我們當中懂行的出來,這事兒卻又不是公事兒,所以……”

紅裳其實並不懂得偵查,再說她也明白於鈞的難處,便有些尷尬地一笑:“我只是忽然間想起來罷了,哥哥不必在意。”

於鈞拍拍紅裳的手:“這也沒有什麼,我再讓人去查查;這一次讓他們查得久一些,嗯 ,想個辦法找幾個老手的繡娘讓她們看一看那些東西,嗯,繡娘當然也要小心找才可以;再叮囑一下我的那些人,讓他們當成一回事兒好好辦一辦,也許能找到什麼;如果這樣查下來,還是什麼問題也沒有,我們也就不必再理會繡活這事兒了,免得浪費精力。”

紅裳同自己哥哥當然不必客氣:“哥哥看著辦就好,我也不懂這些的,哪裡有什麼主意?只要不會耽擱了哥哥的差事就成。”

於鈞大笑:“你放心就好,這點兒小事兒哥哥還能做不好?倒是那小丫頭的事兒,可以確定不是府外之人動的人,也不是府內之人勾結了府外之人動的手,應該全是府中的人所為;那日在府中的男丁們,趙安已經把花名冊交給了我,注明了所人什麼時辰在做什麼差事兒;我仔細推敲了好久,感覺只有這些人比較可疑一些——並不是所有不領差兒的人都有可疑,我可是推敲了好久的。”

於鈞捏了捏紅裳的鼻子,然後掏出了一張紙給紅裳:“只是懷疑,並沒有憑證;所以現如今你也只能仔細留意,千萬不要貿然動手,萬一捉錯了人,事情鬧騰開來人人皆知,真凶怕就難捉到了。”

紅裳點了點頭:“我知道的,哥哥。”

她和金氏的人也沒有真的閒著,於鈞所說的那幾個人,她們已經有人在注意著了;只是紅裳沒有想到趙家子侄們都在於鈞的這張紙上。

於鈞起身,彈了彈衣衫:“趙家的子侄們,你更要小心在意趙俊傑一些。哦,對了,孫氏那裡,你可以敲打一下了;我這邊的事情也到了死結外,所以做了一定的准備後,想自你這一邊有些突破;你這邊動一動,孫氏出了錯漏,那人也就會著急起來——你說的嘛,人一著急就容易出錯啊。”

紅裳聽完看向哥哥:“嗯,本來留著她,我心裡也不踏實;只是哥你也要同我說一說,我才能想到法子敲打孫氏吧?什麼都不知道,讓我自哪裡下手?”

於鈞失笑:“你個鬼丫頭,同哥哥動心眼兒是不是!好奇就好奇罷,居然還說嘴。”然後想了想道:“今日我還有些事情,改日再同你說一說吧。你要從哪裡下手真的不知道?騙哥哥回頭我得閒了,看我收拾你!”

於鈞故意瞪了瞪眼,紅裳白了於鈞一眼,根本不怕他。

於鈞自小也拿 妹妹沒法子的,繼續說了下去:“只她娘家人那裡來路不明的銀兩就是一個問題——她的銀兩不也是來路不明的?還有那個婆子現在也時不時的進府,哪一件都可以敲打一下孫氏吧?你會不知道?”

紅裳笑了起來,兄妹二人議定後,於鈞便告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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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6 20:55:40
第八十三章  沒有丟掉的危機

可是讓紅裳和於鈞沒有料想到的,魏太姨娘和孫氏卻忽然安靜了下來,非常地安靜,什麼舉動都沒有了。

魏太姨似乎對於不能做繡活沒有什麼反應;而孫氏也只是每日裡寫寫字,做做女紅,院子也少出,娘家人近日來也沒有人來看她、

正是因為這種異常的安靜,反而讓紅裳等人感覺那繡活兒絕對有什麼問題:只是於鈞那裡依然沒有傳來什麼消息,所以她們還是不知道罷了。

孫氏那裡,於鈞也並不著急:紅裳認為自己也不能過於關鍵了,不然也會讓對方趙疑心;所以,孫氏那裡紅裳也沒有動她——平白無故地找上門去,問人家的銀兩的事情,容易讓人起疑。

紅裳在等:現在就是比誰更有耐心了,誰先出手誰便輸了。而紅裳有的是時間,她一點兒也不著急;而孫氏和魏太姨娘,紅裳相信她們不會永遠不動的。

紅裳倒是利用這段難得的平靜,好好安排了一些事情,並且把這一段時間視作自己休假了。

只是,趙府並不是一點兒事情也沒有。

如果沒有薛家人給趙家帶來的麻煩,那麼趙府還真讓紅裳等人可以好好地歇一歇了。

薛老太爺近來三不五時的來府中找薛氏,金氏自然便有了疑心:那次薛老太爺來探過薛氏,就沒有給薛氏出好主意;如果不是趙一飛知道深淺,趙府便被薛家人埋了進去!

所以金氏對薛老太爺來府中的事情上了心,當她知道薛老太爺來了多次,只是不停地打控府中的丫頭們,而且是府中二三等的大丫頭們,金氏心中的疑惑更甚:雖然薛老太爺的人不好,可是他從來沒有好色到如此地步,自自家府中丫頭們的主意啊。

金氏想來想去想不明白,這一日議完事後,便把薛老太爺的事兒同紅裳說了:“嫂嫂,你說這薛老爺子是不是太奇怪了?”

紅裳也不解得很:“就是自上次他讓薛氏求一飛同王府交好後,每次來都 是打探 我們府裡的丫頭父?”

金氏點了點頭。

畫兒在一旁聽到紅裳 的話後,她的臉色卻是一變,只是什麼也沒有說。

畫兒的變化自然逃不過侍書踏板魚兒,只是兩個人看了看她,什麼也沒有問: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

紅裳和金氏商討了一陣子也不得要領,便只能再等等看看再做打算了:丫頭,同薛家有什麼關系?

如果紅裳 和金氏知道康王府找到了薛家的人,她們就不會奇怪了:可是她們認為沒有趙一飛,薛家的人絕對不會進得了康王府的門兒,所以壓根就沒有往康王儲這方面想。

畫兒這時卻忽然開口說道:“是不是打探 一下薛家人現在做了些什麼,也許我們就知道他為什麼來打探 我們府上的丫頭們了。”

紅裳 和金氏看了畫兒一眼,兩個對視一眼:雖然有些道理,不過這樣的事情不太好吧?他們只是一般的官吏,又不是差人;如果被 薛家的人發現,趙府可不好開脫的——正正可以被薛家賴上了。

紅裳和金氏最終都搖了搖頭:“不太好吧,還是等等再說吧。”她們要考慮的當然全面一些,不只是為了眼下的事情。

畫兒似乎心中有事兒,聽到紅裳和金氏不同意,便有些著急的樣兒:“其實,也不用使人去跟著薛家的人;薛老太爺做事向來都 會鬧得天下人皆天的,只要去他常去的幾個地方打聽一下,我想也能知道他到底做過些什麼;就算不是很詳細,但大略還是能知道的吧?”

紅裳察覺到了畫兒的焦急,不明白這個一直穩當的丫頭今日是怎麼了;不過畫兒說的這個法子倒是可行的,比等著不是強上百倍?

金氏也笑道:“畫兒說的對,嫂嫂,不如讓趙安帶幾個人出去轉轉,如果打探得到什麼不是正好?就算打探不出什麼來,我們也還是等唄。”

紅裳當然不會反對,當下便叫了趙安來吩咐了他。

接下來金氏便和紅裳閒話起來,話語中聊聊透著幾分不快。

紅裳便關心地問了起來,金氏把丫頭們都摒退了出去才對紅裳道:“嫂嫂,一飛他昨天晚上 好似是去吃了花酒。”

紅裳 聽到後有些奇怪:“一飛自回來後不是沒有再去那種地方嘛?”

金氏點頭:“本來我們兩個是說好了的——哥嫂如此照顧我們,而老太爺和老太太年事已高,身體不太好,我們就算幫不上什麼大忙,也不能再惹 得父母生氣,哥嫂失望;一飛也答應得我好好的,可是他昨天晚上回來,一身的脂粉味兒!雖然他並沒有吃醉,可是這種事兒就怕他這一去,日後便管不住他自己了。”

紅裳低頭想了半晌:“沒有吃醉?那他沒有留 在那裡過夜?”

金氏搖頭:“沒有,回來得也並不晚。”

紅裳一笑:“你也許是太過擔心了,一飛可能只是應酬。”

金氏歎了一口氣:“應酬?不像的。如果是應酬他應該就同我說了,可是昨天晚上他回來後一句話也沒有說,洗完就睡了。”

紅裳拍了拍金氏的手:“夫妻二人過一輩子,不能總是猜來猜 去的;你有什麼話兒不妨直接問一飛的好,豈不是比這樣猜來猜 去的好?也許一飛是因為有什麼事兒心中煩悶,所以才沒有精神說話,今日罪惡說不定也就同你說了。”

金氏歪頭想了想:“看看吧,也許嫂嫂說得對。”

近來趙一飛是有些煩惱的:他回京已經好久了,可是正式的差事還沒有下來。

金氏看了看紅裳,雖然有幾分不好意思還是說道:“嫂嫂,有一件事兒原本不想說的,只是一飛這一去那種地方,我還真有點忍不住了;近來一飛是有些煩惱 事兒,我想他會不會是因為太過煩惱,去去了那種地方散心吧?因為他回京後的差事兒……

紅裳 笑了笑,打斷了金氏的話:“一飛的差事兒,你哥哥當然心中有數兒,他在吏沖毀怎麼可能一點兒也不曉的;只是眼下沒有什麼好差事兒——你哥哥的意思是,一飛現在不用找什麼肥差,一定要找個能讓他鍛煉的差事兒,拘得他緊些,讓他好好地收收心,日後也就真能有份前程;銀子,我們都已經准備好了,只能合適的差事了。”

金氏聽完一下子愣住了,然後眼圈一紅拉著紅裳的手,張了幾次嘴也沒有說出話來:她沒有想到兄長能為一飛打點此事兒,更沒有想到兄長能為一飛想得這麼周到——什麼能比讓趙一飛自己長點本事更好的?只要他真能收收心,雖然日後不會像兄長一樣,但也絕不可能做個小吏了。

只是想到原來她和趙一飛的所為,還真是羞愧得很。

金氏最終只道:“謝謝兄長和嫂嫂了。”她實在是說不出其它的話來:說不如做的好吧?她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地回報哥嫂,才能對得住人家。

紅裳看金氏如此,笑著遞過了帕子:“切肉不離皮的親兄弟,有什麼謝不謝的?如果他日換成我們如此,你和一飛也斷不會看著不管的,對不對?一家人不相互幫襯著,難道還要去幫外人不成?家和,才能東南部事興啊。”

金氏連連點頭,她還真是無話可說了:原本她和趙一飛只是擔心日後的生活,因為趙一飛沒有本事兒養家嘛;現如今,紅裳和趙一鳴不但答應給他們一半兒的家業,而且還要讓趙一飛有本事自立,金氏哪裡還有什麼其它的想法?

家和萬事興!金氏握著紅裳的手,記下了這一句她早就知道的話:只是今日她才知道了這句話的真正意思。

紅裳又勸解了金氏一番,讓她不要對趙一飛太過嚴厲了:男人是要哄的;並且暗示她不要把她和趙一飛的事情向丫頭們說:這會讓趙一飛不高興的。

金氏雖然精明能干,但對於這些事情還真是不懂,她聽紅裳說完後,細細想來還真就是這麼一回事兒;對紅裳更是推心置腹起來、

金氏回房後,親自下廚為趙一飛做了幾個菜讓人送到了衙門裡,當然沒有少了趙一鳴的那一份兒。

趙一飛晚上回來心情不錯:“柳兒,你做的那道菜可費了不少心思吧?好多年不曾吃到了呢。記得你才嫁進來的時候,我倒是三不五時能吃上的。”

金氏嗔了他一眼:“你如果喜歡我就常做,你也不必為了一道菜就樂成這個樣子吧。”已經好多年,趙一飛不曾喚過她的名字了,金氏聽了心下自然是甜的。

紅裳讓她不必事事爭強,偶爾的做小伏低也不是一定要低聲下氣:讓金氏可以主動示好,比如做些趙一飛喜歡的菜品,或者是在趙一飛忙的時候,做些宵夜湯水什麼的。

金氏這些事情都有做,只是這些年來常常是由丫頭們去做的,就算是她親自下廚,也沒有再做過那些新婚時候的菜品:那成了她收中的一道傷。

今日被紅裳用話解開了心結,所以才會給趙一飛做了那個時候其中的一個菜色。

趙一飛看金氏微紅了臉,心情一時更是大好:這才像個女子嘛。

金氏伺候著他更了衣,隨口小聲的把紅裳和趙一鳴關於他差事兒事情說了出來。

趙一飛聽得完全愣住了:“哥哥已經在安排了?”

金氏點頭:“雖然嫂嫂說他們已經給我們備好了銀錢,不過我想這種事情怎麼可以用哥嫂的錢呢?就是府中的銀錢,我們也是不應該用的;我已經讓人准備銀子了,你現在可以放心了,不必再憂心差事兒了。”

趙一飛聽到金氏的話,忽然長長一歎:“柳兒你說得對,我們是不應該用哥嫂和府中的銀錢,但是用你的銀錢……”

他忽然輕輕地攬住了金氏:“柳兒,這些年你跟著我,受苦了。”

金氏聞言眼圈一紅,伏在趙一飛的胸口道:“夫妻二人說這樣外道的話做什麼?”她這些年的委屈、不平、不甘,就在趙一飛這一句話中全化解掉了;現在,不要說趙一飛只是一個小吏,就算趙一飛日後要飯,她跟著吃糠咽菜也心甘情願的。

趙一飛有好多年不曾抱過她了,金氏心底的柔情塔尖了上來:嫂嫂說得對,男人要哄著的。

趙一飛也感覺到了金氏的不同,不過他對妻子也不是沒有感情的:他花心也不過是因為在金氏面前抬不起頭來;這樣的金氏,可不曾讓他有半分壓力。

夫妻二人溫存了一番,金氏輕輕推開趙一飛,給他理了理衣衫,輕輕地道:“哥哥和嫂嫂的一番甘心……”

趙一飛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我明白的。雖然然日後不會像哥哥一樣,但我也不會再胡鬧下去。”趙一飛知道自己再不用心,就真枉自為人了。

金氏和趙一飛一起用過了晚飯,可是晚上在床上金氏問了趙一飛昨天晚上的事情,趙一飛的話,讓金氏真是吃驚不小。

原來趙一飛昨天晚上的確是吃了花酒,不過卻是他衙門裡的幾位同他不錯的同僚一起去的;那幾位同僚說是要耍一耍,趙一飛原不想去的,卻被同僚們硬拉了去;趙一飛也就想應付一下就回府的:母親和父親身體都不好,他可不想氣得他們再大病一場。

可是他沒有想到,他坐下吃了幾杯酒正自不耐想告辭的時候,卻發現做東的並不是同僚們,而是薛家老太爺!

趙一飛一看到薛老太爺出現,氣就不打一處來:他原來是有這個吃花酒的毛病兒,不過他現在已經想改掉了,可是這位表舅居然還想用這種下作的手段來博他好感?也不替自己想一想,不替自己的父母想一想,並且也不替他的女兒薛氏想一想?!

而且薛老太爺此舉,更讓趙一飛感覺自己在薛老太爺心中的不堪,所以他立時甩袖起身回了府,半句話也沒有同薛老太爺說。

他昨天沒有心思說話,只是感覺自己似乎是被衙門裡的同僚出賣了,所以心情更加低落——他想換差事兒,可是近期卻是不可能的;不去衙門 了,那怎麼能成?昨晚他才沒有了說話的興致。

金氏聽完後,雖然極想埋怨趙一飛不應該立時走人,應該聽聽薛老太爺找他到底有什麼事兒;可是話到嘴邊又想了紅裳的話,她改口說起了薛老太爺近來到府中來的意圖。

趙一飛不用金氏埋怨,自己就後悔萬分起來:“他不會有好事兒!早知道他來府中還有這麼一樁事兒,昨天晚上就應該聽完他有什麼事兒我再回來的。”趙一飛卻沒有埋怨金氏沒有告知他老太爺打聽丫頭的事情。

金氏心下也是一暖,感覺自己原來的確是太強硬了一些,所以她反而好好安慰了趙一飛一番。

趙一飛因為薛老太爺想到了薛氏,看看眼前的金氏,感覺薛氏已經沒有什麼作用了:薛家的生意他現在並不想獨吞了,他也不是沒有心的人;而近來薛氏的所為,讓他清楚地知道同金氏相比,她只能做個妾!

嗯,只是她那個惱怒的樣子很讓他有些心動;趙一飛看了看身旁的金氏,心中忽然一動,想起好多的以前金氏的薄怒輕嗔來;薛氏惱怒的樣子原來同金氏那個時候有五六分的相似。

趙一飛頓時心癢起來,對著金氏的耳朵哈氣:“你生氣一下我看好不好?不是你這些年生氣的樣子,而是你原來剛剛進門時,那種生氣的樣子好不好?”

金氏聽得不明不白,還有些哭笑不得,不欲理會趙一飛吧,可是他偏癡纏起來沒有完;金氏最終擰了一下趙一飛的耳寧:“你睡不睡?不睡就把你踢下床去!”

趙一飛卻大樂起來,盯著金氏看了半晌,一下抱住 金氏狠狠親了一下。

然後嘛,嘿嘿,自然是一番恩愛了。

只是金氏直到一早起來,也不明白趙一飛是在發什麼瘋;只是他卻不能就此去問紅裳;雖然她一向灑脫,可是這樣的話她還是問不出來的。

不過,紅裳那裡卻還有一件讓她和趙一飛震驚的事情等著他們呢。紅裳使來請金氏夫婦的人已經到了,雖然是一大清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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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6 20:55:59
第八十四章  丫頭怎麼可能

金氏和趙一飛夫婦聽到丫頭來報,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還沒有亮呢!這個時候應該是大哥去上朝的時候才對啊,大哥今兒不去上朝了?

夫婦二人真不知道一大清早的哥哥和嫂嫂為什麼要請自己夫婦過去;不過,他們也猜想一定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不然哥哥不可能不去上朝的;兩個人匆匆上車子來到了紅裳的院子裡。

趙一鳴和紅裳正在等他們,看到他們也沒有讓他們行禮,直接拉他們坐下說話。

趙一鳴直切正題:“薛儲已經同康王府的小王爺見過了面,康王儲已經助薛府把宮裡的那些人擺平了,薛家的宮花都送進了宮中。”

趙一飛和金氏聽得愣住了。金氏疑惑地看向趙一飛,趙一飛立時反應過來,他對金氏搖了搖頭,然後對趙一鳴說道:“我並沒有和小王爺再見過面,就是以前同小王爺見的兩面,也沒有提過薛府的事情。”

趙一飛說完,頓了頓又補充道:“小王爺也沒有向我問過薛府的事情。”

薛家好大的臉面!居然請動康王替他平了皇商的事:可是這樣一來,他自然被打入康王府一邊兒吧?

金氏和趙一飛才知趙一鳴和紅裳的臉為什麼有些發綠:現在他們夫婦的臉也綠了!趙府豈不是被薛家連累了!

趙一鳴夫婦對趙一飛搖了搖頭:“我們知道不關你的事兒。”

紅裳輕輕一歎:“薛家同康王府搭上了關系,根本不關我們趙府任何事情——是康王府的小王爺主動喚了薛家老爺子到酒樓說話的,見了一面後,薛家的事情小王爺便替他擺平了。”

金氏吃驚極了:“康王府的小王爺主動喚了薛家老爺子?就這樣輕易地為薛家出了頭?”

趙一鳴和紅裳都點頭,他們聽到趙安說的時候,也十分震驚:一個堂堂的王爺,為什麼要對一個商人如此賞識呢?薛家並沒有出眾的人才,也沒有太多的錢財:薛府根本就沒有什麼能入得了康王府的眼——這才是重點。

金氏看向紅裳,遲疑地說:“小王爺能看上薛家什麼呢?”

紅裳歎道:“此事難解,就如同當初康王府又看上了我們趙府什麼呢?”

趙一鳴和趙一飛聞言對視了一眼,都搖搖頭:自家和薛家應該都沒有能讓王爺府看上眼的東西才對,為什麼康王府對自家和薛府如此關注呢。

過了一會兒,紅裳道:“百年前我們趙府一族也顯赫過,是不是那個時候有什麼事情或是東西,是我們也不知道的,所以……”

趙一鳴和趙一飛都笑了起來,只是笑得有些苦:“就算是如此,我們趙府也只是趙氏的一支罷了,雖然是嫡系,卻並不是長房嫡錄——有那種東西或是什麼,也不可能在我們家啊。”

紅裳和金氏都輕輕一歎:她們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抱著萬一的想法;如果有,就趕緊獻出去吧,不然盯上趙府的貴 人可就不只是一個康王府了。

屋中再一次靜默下來:要解釋康王府的事情,怎麼也要知道他們的目的啊。

紅裳再一次開口:“也許,薛老爺子打聽我們府中的丫頭,就是康王府看上我們府的目的?”

金氏想了想,點點頭:“薛老爺子這幾日總在打探我們府中的丫頭,這應該同他和小王爺的見面有關。”

趙一鳴兄弟看向紅裳和金氏:“只為了一個小丫頭?這也太兒戲了些。”

康王府的小王爺們沒有聽說有哪個如此好色的。

趙一飛皺眉:”康王府的小王爺看上了我們府的丫頭?“他頓了頓:“不太可能吧?我們府的丫頭們,小王爺怎麼可能會看到,再者,就算是小王爺看上了,他上次見我時直說就好了——我們小小的趙府,還敢違了小王爺的心意?左不過是一個丫頭罷了。”

趙一飛說得有道理。趙一鳴和金氏都多看了一眼趙一飛:他也不是什麼都糊塗啊,

幾人商議了一會,認為這個丫頭不可能是康王府的目的,倒有可能只是一個借口。

不知道康王府的目的,紅裳四人都隱隱不安;最終四人的意思倒一樣:最好是把薛老太爺請過來好好問一問,也許就能知道康王府的目的。

因為要問薛老太爺一些話,所以不便在府外,要請薛老太爺到府,怎麼也要同老太爺老太太知會一聲;並且,薛府同康王府的事情也要同老太爺好好說一說:康王府雖然是主動找的薛府,可是看來康王府的目的,還是在趙府、或是趙氏一族。

紅裳四人去上房給老太爺老太太請了安:而這個時候,天色才剛放亮。

四人不欲讓老太太擔心,所以沒有一見老太爺就談起薛府的事情;伺候完老太爺老太太用飯後,才隨老太爺到書房回事。

老太爺一直納悶兒子兒媳今兒怎麼這麼得閒,等聽完事情明白的同時,也是眉頭深鎖,想了一會後沉聲道:“一鳴,打發個人去請你們表舅過來用飯吧,就說——年節過後,也不曾請過他吃酒,今兒得閒,請他過來聚聚。”

趙一鳴應了一聲:老太爺想的同他們幾人是一樣的。

老太爺這才細細問起四人怎麼得知這事的:他看了一眼趙一飛,以為是小兒子惹下的事情。

紅裳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最後道:“本來昨天晚上趙安就要回來了,但他回得太晚,二門已經落鎖,所以今兒一早才來回的我們。”

老太爺明白此事與趙一飛無關後,也只是深深一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你們也不要太過擔心了,有什麼事兒,一會見了你們表舅問過再說吧。”

說完,老太爺又看了一眼趙一飛,發現他居然沉穩得很,並沒有像以往一樣被自己一瞪不是氣惱就是委屈。

只是現在老太爺滿腹心事,沒有多想趙一飛的事情。

紅裳和金氏看左右無事便告退出了書房,一起安排了中午的家宴;金氏看廚房沒有其它事情了,便道:“我先去問一問薛氏,也許自她那能知道些什麼也說不定,嫂嫂要不要同我一起過去。”

紅裳笑著搖頭:“我還真是有些乏了,只能偏勞弟妹 了。”

薛氏現已是二房的人,有什麼事有金氏已足夠。

老太太看老太爺一走,兒子和媳婦都跟了過去,心下便有些不安:他們這是做什麼,是不是瞞了自己什麼。便差了言梅去打探。

言梅沒有費心去打探,她直接去書房求見老太爺,說了老太太的擔心。

老太爺看了言梅一眼:“我知道了。老太太的身子不好,有些事不能讓她知道。你回去對她說,我們只是商議請薛家表弟吃酒的事情,”

言梅沒有多問一句,便如此回了老太太。

老太太還是有些疑慮:“好好的請他做甚?再說了,不過是請他來用頓飯罷了,用得著如此興師動眾,一鳴還沒有去上朝?”

言梅卻是笑著勸解了老太太一番,三言兩語間去了老太太的疑慮:老太爺自然是為了哄老太太開心,所以才鄭重其事唄;廚房那裡都是老太太和二夫人一起料理的呢,就是為了萬事妥帖。

老太太雖然並不是太過高興:她對薛家已經沒有多少好感了,只是香火情份總是有的;不過對於老太爺和兒子、媳婦的心意,她還是很感動的。

薛老太爺聽到趙府有請,他能不急急趕過來?自上一次趙一飛甩袖走人後,他這幾日可是挖空了心思,想哄趙一飛高興呢:女兒都說,趙一飛待她冷淡了些,這可怎麼能成。

康王府這一棵大樹的作用,現在薛老太爺可是極知道的;而且小王爺話裡話外對趙府的關注 他可是極明白的,所以趙府他是打定主間要好好巴結著。

正自煩惱沒有法子哄趙一飛時,趙府居然下了貼子來請他去用飯,真是喜從天降啊;他忙忙讓人備了一份禮,就趕到了趙府。

老太爺以老太太剛剛大病一場為由,家宴一半兒的時候,便讓言梅扶了老太太下去休息。老太太起身走後,老太爺父子便開始細細地盤問起了薛老太爺,當然盤問得是很技巧的。

薛老太爺吃的酒已不少,當下便把他和康王府小王爺的話一句也不差的說了出來;就算他沒有吃酒,他也會都說出來的: 這可是他生平最得意的事情呢_有幾個人能能王爺一語?

聽完薛老太爺的們,父子三人又勸了他不少酒,才讓人把醉酒的薛老太爺扶到廂房休息去了。

金氏已問過薛氏,同老太爺這面的話一對照,並沒有什麼差錯。

眾人已經可以確認,康王府的小王爺似乎真是對府中某個丫頭有了興致。

紅裳心中一動:難道是——畫兒?她昨日可是奇怪得很,而且事後她也沒有同自己說什麼——也避開了侍書兒人,沒有給任何人詢問她的機會。

但是畫兒極少出府,就是出去,她們幾個大丫頭也是在車子裡,不可能讓康王府的小王爺看到的——遇到王府的車罵,也是趙府的車子避到一旁,王爺怎麼可能會看到自家的丫頭?如果說畫兒本人有什麼問題,也不太可能:畫兒可是很小的時候就進了府的,又跟在老太太身邊很久;最主要的是,她信得過畫兒。

雖然紅裳心中有了想法,但事關自已的貼身大丫頭,她什麼也沒有說:她要好好問問畫兒,如果此事真同畫兒有關,那麼就要從長計議了:她不可能把畫兒交到王爺手上,除非不是壞事兒,並且畫兒同意。

只是於府那裡有了事情,致使紅裳當天根本沒有時間問畫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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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6 20:56:22
第八十五章   目的

於老太太使了人來,請於鈞和紅裳到於府去議事。

紅裳一聽來人的話,便知道老太太請他們兄妹議什麼事——能議什麼事兒?絕對是於鈞的婚事。

趙一鳴聽說以後,對兄妹倆都千叮萬囑了一番,才放他們兄妹去於府了:如果不是家中有事,趙一鳴一定要跟去的——他不放心於家的那些人。

趙一鳴前次聽於鈞說過他們兄妹以前在於家的生活後,他對於家的人沒有一絲好感,只是紅裳沒有對他說過於家半個字的不好,他也不好表現出對於家的不滿來。

紅裳和於鈞只有一個事兒不明白:於鈞的婚事,為什麼要叫紅裳去呢,她可是妹妹——就算她做得了於鈞的主,但卻於禮法不合,所以她是不能代於鈞做決定的。

於家人早就在等,看到兄妹二人來了,就有人上來請安,引了二人時府。

於家老太爺和老太太都等在大廳上,於家其他人卻不在,這倒是極新鮮的,只要事關紅裳和於鈞,於家人都是一起出現的,今兒倒破了例。

紅裳和於鈞對視一眼,進廳中草草同二老見禮:就算二老再有不是,他們也是父母,所以兄妹二人不得不同他們見禮——不然,就是他們的不孝。

於家二老看到紅裳兄妹是一臉的笑意,於老太太甚至還站了起來:“坐,坐吧。”她還特意關心了紅裳 兩句:“你有了身子,坐車可累?要不要先去廂房歇一歇?千萬不要累到了。”

紅裳淡笑胡亂應了兩聲便坐下了:於家二老可從來沒有如此好心過,這倒讓紅裳更是小心了三分。

於鈞坐下後,不理會二老的笑臉,直接開口道:“有什麼事兒,父親大人你們就直說好了;我和裳兒也不得閒——我這裡有差事要忙,裳兒已經嫁了人,不能放著婆家的事不理在我們府上待太久的。”

於鈞說完看了看處面天色:“我還要回衙門,裳兒也要回去伺候他們家老太太用飯,父親大人有事兒不緊著說,就只能明日再接著說了。”

於家二老的笑容一僵,虛情假意的話全被於鈞給堵了回去,不過他們倒是覺得於鈞的話有理兒,事情一定要今天定下來,不然誤了那邊的事情,兒子們的功名可就飛了。

於老太爺咳了一聲“鈞兒,叫你來也不是為旁的;媳婦過世也有陣子了,而你的年紀也老大不小的,也應該為我們於家開枝散葉了;再說你身邊也不能總沒有人照顧,讓你母親和我不放心啊;上次,我和你母親同你說的那門親事兒,你想得如何了?”

於鈞淡淡道:“近來差事很忙,沒有時間想。”

於家二老臉上閃過不悅,這分明就是於鈞不同意這門親事兒。

於老太太笑道:“說起來倒是我們想差了,不應該讓鈞兒去想一想的——有什麼可想的呢?都 是知根知底的本份人家。再說,自古以來婚姻大事都由父母做主,我和你父親都看好的人自然是不錯的;而你單身一人,我們也實在不放心,我看這門親事就這樣定了吧?”

於鈞吃了一口茶,沒有答話。

於老太爺立時隱去了臉上的笑意:“我看這門親事就這麼定了!”話雖說得硬,不過他心下還是有幾分忐忑:這個兒子,他自小就吃不定。

於鈞放下了茶盞,依然沒有說話:要定親就定親,要成親就成親——這事兒根本不必同他說的。

於家二老看於鈞一言不發,心裡反而松了一口氣:他至少沒有反對。

於老太太一高興,立時便打鐵趁熱說:“既然你們父子都是這個意思,我看親事兒趕早不趕晚,就這兩日文定吧?鈞兒的親事早些定下來,我們也去了一樁心事。”

於鈞這時開了口:“這事兒可是父親和老太太的意思,我可沒有什麼意思。”

於老太爺以為於鈞是想反對,他一拍桌子怒道:“你還想有什麼意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哪裡由得你做主!文定就這兩日好了,一切聽我。”

於家老太太連忙上前裝模作樣地拍了拍老太爺的背,對於鈞道:“你也知道你父親的身子不好,原也是為了你好,你何必氣你父親呢?”

於鈞只是淡淡一笑:“我只說我沒有什麼意思,父親便著惱了;事情要如何辦自然由父親做主,我哪裡有什麼同意不同意的話?”

於老太爺聞言,立時感覺自已這個父親還是很有些份量的:雖然於鈞已經為官了,可見他也是知道不遵孝道的下場;當然,於老太爺坐得更端正了些,看向於鈞的目光也更銳利了些。

紅裳只是坐在一旁聽著,她十分不明白二老把自已叫來做什麼?看他們的樣子,也知道他們是打定主意要把那個干女兒塞給哥哥,於鈞今天就是不來這婚事也照樣定來,更何況是自己?

所以,紅裳冷眼旁觀於家二老的獨台戲:他們把文定、婚期等,所有成親相關的事情一並都說了出來,而且還都“議定”了日期——只是時間也太緊了一些吧?一個月內把文定、成親都辦了。

紅裳回想起於老太太的“干女兒”,嗯,她同於老太太的關系還是不錯的,怎麼於老太太一點兒也不為她打算的樣子?

不過,接下來的事情更讓紅裳哭笑不得:於家二老連文定到成親所需的東西都列出了一個長長的單子,讓於鈞看看還少了什麼東西不曾。

什麼東西也不會少的,連一雙筷子都寫在了上面,還能少了仁德東西。紅裳看過那單子,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從頭至尾,兄妹二人誰也沒有說話;話都是於家二老說的,事情也是他們決定的,不過看他們越說越興奮的樣子,再加上那長長的單子,兄妹二人有些明白於家人請自己前來是為了什麼了。

二老終於把事情說完了,於老太爺吃了一盞茶後道:“你上次成親,家中已經破費不少;現如今家中已經沒有多少銀兩,可是你現在大小是個官兒,婚事當然不能草率,要辦得體面些——你身邊兒有多少銀兩,先拿來用著;其余不足的——”

於老太爺拉了一個長長的音兒,看向紅裳;他心下也是大大地歎了一口氣;終於說到了正題兒上,還好,天色還不算晚。

紅裳卻不早不晚地低下頭整理起了衣衫,仿佛沒有聽到於老太爺的話。她心中冷冷一笑:果然是為了銀錢!

於家人在張羅著為於鵬兄弟二人買功名的事情,於鈞兄妹是知道的,只是一直當作不知——由他們折騰唄,反正於家的家底也就這些了。

於鈞拍了拍自己的衣衫,笑了一笑:“銀子?我一個月才幾兩銀子的月俸,吃用剛剛夠罷了,哪裡有什麼節余?”

於老太爺雙眼一瞪:“養兒防老、養兒防老!我養了你們兄妹這麼多年,現如今還不是我用銀子,你們就一個不理,一個沒有?我問你們,知不知道什麼叫孝道?”

於鈞聞言,立時冷下臉來,看著於老太爺道:“父親養了我們兄妹這麼多年?此話從何說起?”

於老太爺惱羞成怒:他仗恃著於鈞有官兒,不敢同他像原來一樣翻臉,一拍桌子就要罵人;於老太太急忙按住他,把話接了過去:“鈞兒,你也知道我們於家這幾年是每況愈下,的確是沒有多余的銀子了,不然你父親也不會說出這話來;可是親事已經定了下來,怎麼也要操辦不是?銀子你身邊沒有,朋友那裡去借一借也是可以的吧?先把親事辦了,日後我們一家人慢慢還也就是了。”

於鈞淡淡一笑:“老太太說話了。人窮了哪來的朋友?就算是有幾個,當然也是苦哈哈的,能錯出什麼銀子來。他們不問我借已經是萬幸了。”

於老太太聽了以後臉子也放了下來,對於老太爺使了個眼色:於鈞這是擠不出來,就先擠擠那個誥命夫人!

於老太爺盯向紅裳:“裳兒,我看你們趙家的日子不錯,你總不能也同父親說沒有銀錢吧?”

於老太太立時又笑著接口道:“裳兒你也聽到了,我們只是為了你哥的親事——如果是我們要用,再難也不會向你們開口的;你這做妹妹的,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哥哥的親事缺銀子不理,只管自己過好日子吧?”

於鈞正要開口,紅裳輕輕一笑:“父母的話女兒都明白了。趙家的日子是不錯,不過那卻是人家趙氏的事情,同女兒並無關系;趙府多少也有些銀兩,只是卻不在女兒手上,都在老太爺和老太太手裡;”說到這裡,她看向於鈞,臉上十二分的不好意思:“哥成親的事,我當然也想出份力的,只是那銀子卻不是我能做主的,實在是對不起哥哥了。"

於鈞一笑搖頭:"無妨。你也剛嫁過去不足一年,身邊兒哪能有什麼銀錢。我是知道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於家二老臉色都變了:他們兄妹二人三言兩語,就把銀錢的事情推脫得一干二淨。

於老太爺再也沒有多少耐心了,他的臉沉下來:"沒有銀子,鈞兒,那你說親事怎麼辦?"

於鈞輕描淡寫道:"那就再等兩年吧,等兒子攢夠了銀兩再娶親也不遲。"

於老太爺一聽拿起茶盞就想摔,卻被於老太太一把攔住了:這個難道不用銀子?臉面上的東西又不能省,摔了就又要再花銀子。

她瞪了於老太爺一眼,回頭對於鈞道:"你是一分銀子也沒有了?"她的口氣也硬了起來,自然是因為耐心磨光了。

於鈞搖頭:"當然不是一點兒也沒有。嗯,我身邊總還有二三十兩的,只是用來成親卻不夠。"說著掃了一眼那長長的采買單子。

於家二老對視一眼:這也差得太多了。他們又一起看向紅裳:"你身邊兒就沒有個體已?"他們已經不再找借口,直接問到銀子上。

紅裳微一沉吟:"我沒有哥哥多,也就二十兩左右。"

於家二老對視一眼都不再說話了:這點子銀子拿來過日子倒不少,只是對於眼下的事情來說,差得太遠了些。

於鈞兄妹看二老不說話了,他們當然更不會開口。

過了足足一盞茶時間,於老太太忽然抬頭看著紅裳陰陰一笑:"裳兒,你當真不管你哥哥了?"

紅裳平靜的道:"老太太,女兒也是有這個心,沒這個力。"

於老太太取了茶盞一手中把玩,唇邊那一絲陰陰的笑意更深:"裳兒,你的體己怎麼可能只有那麼一點兒?當然你嫁人的時候,那嫁妝可是人人都記得呢。你把嫁妝拿出一箱來,也足夠你哥哥娶親用了。"

原本於老太太就在打紅裳嫁妝的主意,只是不想這麼早向紅裳提及:她想好好查一查,那些箱子裡到底有些什麼,尤其是不是有田產鋪子這類的_如果有,她後半輩子還可以吃香喝辣不用發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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