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匿名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其它小說] [一個女人]妾大不如妻[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狀態︰ 離線
371
匿名  發表於 2011-12-16 20:47:00
正文  第二卷 第六十六章年節真是“熱鬧”啊!

 老太太倒是因為聽到言梅的話,對老太爺笑道:“我—向不怎麼喜歡魏氏,你也是知道的,不過我真是不相信她會是那麼惡毒的一個人;現在你也聽到了,仔細想想怎麼也不可能是她所為;她雖然慣會哄你開,可是卻沒有此等的心計手段,也就嘴巴會說一些罷了。”現在老太太最不喜的人就是薛氏了,所以她當然認為事情與薛氏有有關。

    老太爺不置可否的一笑,什麼也沒有說。

    老太太也並不是很在意此事,隨即便說起了年節的事惜,把魏氏的事愣拋到了一旁。

    年節,終於到了。趙府一大早起來就是張燈結彩的,先是請祖祭祖,然後奴僕們給主子們請安,主子們給奴僕們發紅包;全府上下都是歡歡喜喜的。

    紅裳和趙一鳴,還有金氏、趙一飛,加上趙府的姑娘們,團團伴著老太爺、老太太一起說笑;老太爺看兒子們兄友弟恭,心裡真是說不出的高興:原來過年節時,雖然趙一鳴不同趙一飛一般見識,可是趙一飛總是要譏諷兄長幾句,鬧得一家人都不怎麼開心。

    老太太當然更高興了,紅包都比往年發得多:紅裳理家到現在,老太太發現府中的銀錢比往年多出了好多,她當然要大方一些。

    到了下午,姨娘們過來請安拜年,又是一番忙亂。

    第二天,趙家姑奶奶回府了。

    魏太姨娘當然是最高興的,只是她上午卻見不到自己的女兒,她只等到下午才可以。

    現在趙府只有這麼一位嫁出去的姑奶奶,所以府中對她倒也算得上重視。

    紅裳見過一次這位趙家的大姑奶奶了,看上去極文靜的一位女子;不過現在金氏和紅裳可不敢對這位姑奶奶掉以輕心了。

    只憑老太爺如此喜愛她,而老太太也待她不錯,就可以看出這位姑奶奶也不是個真心拙的人。

    趙家的大姑奶奶倒是認真的看了看紅裳,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到底讓紅裳感覺到有些不舒服。好在大姑奶奶用過1午飯後便去了魏太姨娘那裡:她在魏太姨娘的房裡的時間並不久,只過一個時辰左右便告退回去了。趙家現在唯一的姑爺倒看上去文質彬彬的,話也不多,大多的話都是大姑奶奶說。

    人人都稱頌姑爺待大姑奶奶很好,可是紅裳卻自姑爺的眼底看到了一絲冷意:難道他同大姑奶奶並不像人們所說的恩愛?

    可是他們夫妻二人在外開府,賺得銀錢都是大姑奶奶出得主意,他一向是唯妻命是從的,紅裳仔細留意著姑爺:他雖然事事好似都聽大姑奶奶的,可是不經意間總能看到他眼底閃過了一絲不屑。

    紅裳不禁玩味起耒,不過後來一想此事也同自己無關,便丟開了手沒有再理會趙府的姑爺。

    年節第二日各家各戶待完了女婿,親戚朋友便開門拜年賀春了。

    第三天,趙府發生了讓紅裳、金氏、老太爺,都小小吃了一驚的事情:便是薛氏今兒有兩拔人來給她拜年,第一拔人就是張大娘子和她的夫婿,當然先同老太爺和老太太拜過年才去的她那裡;第二拔人卻是張大娘子的弟妹。

    這實在是讓趙家的主子們小小震驚了一把:張大娘子也實在是膽大了些吧?

    這兩拔人不但是給薛氏拜了年,還一同留在薛氏的房裡用了飯,酒足飯飽走得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了。

    紅裳和金氏、還有老太爺都自心中閃過了一分疑惑:難道薛氏真得同天師的事情脫不了乾系?

    薛氏如此大大方方的招待張大娘子一家人,在這個時候不是有些太張揚了嘛?

    不過,眾人隨後想到薛氏現在還不知道鳳舞的事情,多少都有些釋然;而張大娘子雖然是知道的,但是薛氏一直在禁足中,年節才許她出來房的,張大娘子要同她通聲氣,也只能藉拜年為由才可以見到薛氏。

    不管怎麼說,薛氏的可疑性越來越大倒是真的。

    但是,讓紅裳等人吃驚事情不止薛氏一樁,孫氏那裡在下午也同樣有了動靜:那個柳婆子的兒子居然去了孫姨娘的院子,雖然他不是去見孫姨娘,只是去見孫姨娘院中的一個婆子一——據說那是他的表姨娘,可是這事兒怎麼也讓人不能釋懷。

    柳婆子如果真要和孫氏通聲氣,同張大娘子一樣,也只能藉拜年的為由,所以,好像孫氏也不是完全沒有乾系。

    除了這些事情發生的太過巧合以外,似乎沒有什麼不同異常的情形:薛氏和孫氏的可疑比魏氏要大了許多;並且,趙府無嗣的話多年前就被天師說了出來,也有了可以解釋的理由:孫氏啊!

    至於目的?這哪個人能知道?就如同懷疑魏氏一樣:她那樣做又能得什麼好處?根本沒有好處嘛。

    紅裳的眼睛瞇了起來:魏太姨娘這些日子同往日並無不同,也沒有同府中或是府外的人接觸,咦,不對!紅裳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看看屋中人多嘴發,她便對侍書伏耳說了幾句話,侍書皺著眉頭想了想,輕輕在紅裳耳邊答了兩句,便轉身出去了。

    紅裳想起的事情,便是來收魏太姨娘那些女紅的人,—魏太姨娘一人不可能做許多的事情,而要收買人心到柳婆子和張大娘子這種地步,還為她們安排了後路,就不僅僅是銀錢的事惜,魏太姨娘在府外應該有她的自己人才對!

    而魏太姨娘想要同府外的人聯繫,還有比賣女紅更方便的嗎?因為魏太姨娘賣女紅在趙府可不是秘密,那來收女紅的人,大家也是極熟悉的:也是京中比較有名氣的繡坊之一;,大家絕對不會懷疑這事兒有問題的。

    不過,紅裳沒有排除孫氏,也是因為孫氏在府外有人,所以孫氏能安排好柳婆子和張大娘子。

    只是幾天后紅裳得了一個不敢相信的信兒:郡—繡坊及來收繡活的人都沒有問題;紅裳不死心,又託了哥哥於鈞去查,可能結果還是—樣一一這卻是後話了。難道魏氏真得沒有問題?紅裳卻怎麼也去不掉心中的懷疑。

    眼下紅裳可是極忙的,她和金氏每日不知道要見多少女客:因為她有身孕,所以老太太常常趕她回房去休息,不讓她陪客人們坐太久;而金氏卻只能強撐著了。

    而且紅裳和金氏不止是要在家待客,她們還要各自陪同夫婿到其它府中拜年,所以金氏累得幾乎在車子上都能睡著。

    老太爺雖然天天還到蓮、琴兩位姨娘那裡去,不過卻不在那她們那裡宿下了。

    而蓮、琴兩位太姨娘也並不在意:她們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腹中的孩兒身上了。魏太姨娘聽完香草的話,笑了起來:“好,不錯,就要如此做才對。”

    香草道:“水為什麼不讓它更混一些,好讓所有的人去了對奶奶的疑心——至少能去掉老太爺的疑心啊。”魏太姨娘擺手:“事惜不可操之過急。現在,已經有人相信我同天師的事無關了,老太太想來已經相信了;而老太爺這種人你不可能讓他一下子相信的,如果真要做了什麼事兒想一下子取得他的信任,怕他只會更懷疑我,要讓他慢慢的去掉疑心;讓他不停的懷疑這個,懷疑那個,不停的在心中比較,慢慢的確定他認為的那個人,從而解除掉他對我的疑心。”

    香草聽著想了想:“還是奶奶最知道老太爺了。”然後,她奉上了茶:少爺送來了給奶奶拜年的貼子,說他不方便親自過來給奶奶拜年;隨貼子來的還有一些禮物。 ”魏太姨娘點頭:“有這個,就不錯了——一雖然也只是面子上的事'不過有總比沒有的好。 ”

    香草也不過是把事情給魏太姨娘回一句,她從來沒有把這位少爺放在心上過,所並沒有再說下去。

    魏太姨娘又道:“薛氏和孫氏那裡都去了人,嗯,應該準備下一步了;只是萬萬不能著急,就是再緊,也要過了上元節再說。”

    要慢慢的來,不要著緊,一著緊就會被人看到馬腳的————雖然她極想弄掉那兩位姨娘肚子裡的孩子!可是現如今府中已經不同原來了:老太爺幾站是日日守在老太太身邊兒,她就是想讓老太太做什麼事兒,現如今也不敢輕易開口挑撥了。

    香草輕輕應了一聲兒,並沒有多浼什麼:這個事兒,只有她和主子知道。魏太姨娘交待完了事情,便對香草一笑:“好了,我這裡也沒有什麼事兒了,讓丫頭們伺著就成;你呢,一年到頭了,也應該回去好好陪你們家那一口子和孩子,快去吧。”

    香草推辭了幾番,看魏太姨娘執意要讓她回家,才告退回去了。

    明就是上元節:正月十五了;來府上賀春的人已經沒有了,讓紅裳和金氏大大的鬆了一口氣:總算有時間可以好好歇一歇了。

    只是紅裳卻沒能好好歇一歇:她的父母到了趙府門前!

    紅裳聽說的時候正歪在榻上同趙一鳴閒話呢,小丫頭急急跑了進來回票道:親家老太爺和老太太已經到了府門外,老太爺讓老爺和二老爺一同去迎一迎。

    紅裳先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說得是她的父母來了。

    紅裳有些不敢相信:他們早不到、晚不到,怎麼在這麼個時候到了京中呢?這年還不算過完吧?還有一個年尾沒有過呢。

    可嘀咕歸嘀咕,紅裳卻不能不出去接一接的;而這個時候於鈞也挑簾進來了。
匿名
狀態︰ 離線
372
匿名  發表於 2011-12-16 20:47:24
正文  第二卷 第六十七章 厲害的於老太太

 趙一鳴和於鈞丈見過了禮,然後道:“舅兄,我們一起出去迎一迎岳父岳母,你先請。”

    於鈞點了點頭,卻並沒有立時就走:“一鳴,你先行一步,我同妹妹說兩句話兒就去。”趙一鳴多少有些詫異:父母都到門前,不出迎還說什麼話呢,就算有什麼話兄妹二人天天能見面,不必非要在此時說吧?

    不過,於鈞的行事為人可不是一個不孝不忠不義之人;所以趙一鳴雖然心裡有疑惑,卻沒有多想,口裡應著、對於鈞抱了抱拳,急急便向外走去。趙一鳴明白:於鈞怎麼說也是於家的兒子,早去晚去於家老太爺不會挑什麼理兒,可是自己這個半子卻不一樣了,————更何況這還是他們翁婿11一次見面兒?

    趙一鳴雖然走得急,可是也聽到了於鈞同紅裳的第一句話:“裳兒,你不在床上安養,起來想去做什麼?”

    趙一鳴的心下的疑惑更重,只是來不及多想:老太爺的車子已經到了院門前;他只提起下襟快快走了過去。

    紅裳聽到於鈞的話輕輕一嘆:“無論如何,他們總是我們的父母,我們不敬只會讓其他人認為是我們不是,是我們不孝罷了;又何必受苦後再落人口實呢。 ”

    於鈞的嘴角一勾:“世人眼中哪裡有什麼真正的對和錯?聽人言我們都不必吃飯了!裳兒,你不得我讓你嫁人時說過的話了嘛?自那以後,我們都不必對那個婦人躬身行禮、不必對她強裝歡顏!而且這裡還有許多事情你是不知道的,所以你聽哥哥的話,先不必出去了一一也要11們知道一下,現在我們兄妹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樣子,不再任由他們欺辱!”

    紅裳看看於鈞,回想了一下本尊在於府的生活,她終於嘆著氣坐回了床上:“哥哥不必生氣,我不去就是了。一會兒,我到上房同他們見個私好了。”

    於鈞點了點頭:“你一句身子不適,便什麼都可擋過去;依著那些人的脾性,她們一定會想在趙家人面前落你的體面,你一…”

    紅裳微微一笑:'哥哥,你也說了,我們現在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對兄妹,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

    於鈞終於笑了一笑,撫了撫紅裳的頭:“嗯,我倒一時忘了我的小妹已經長在了,不會再任由人欺辱;不過,妹妹放心,有哥哥在就1L不會宜人欺你、辱你。”說完他又拍了拍紅裳的肩膀才出去了。

    於家父母的到來,讓於鈞似乎失去了一貫的冷靜:他眼中的仇人不似其它的仇人,他是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所以這一口氣實在讓人憋得難受。

    紅裳歪在榻上心裡也不平靜:雖然現在她已經不怕被人看穿,可是她實在對於家人沒有一絲好感,讓紅裳說句心裡話,她現在最想做得事情就是拿把掃帚把於家的人都掃地出門!那一家子人就沒有幾個是好人的!

    老太爺帶著趙一飛和趙一鳴迎出大門時,看到於家浩浩蕩蕩的車隊,著實的吃了一驚,那是真得吃了一大驚一一於家的車隊佔滿了多半條街。

    後耒趙家的人才知道,於家還有好多車輛他們暫時停放在車馬行那裡,沒有趕過來呢,不然整條街說不定都會被他們的車子佔滿。

    於鈞倒像是早知道了,一點兒驚奇的意思也沒有;他只負手立在趙一鳴的一側,並沒有要上前給父母請安的意思。

    老太爺也查覺到了於鈞今日的異掌,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另外一個讓趙家人驚奇的事情便是:干家老太爺和老太太並沒有等在門前,門前只有一排的車子和不少的婆子們。

    老太爺和趙一鳴對視了一眼:於家的人是不知禮呢,還是…。

    不過父子二人神色間都沒有露出任何不滿來:不看僧面看佛面,隻紅裳和於鈞的面子,也能讓趙家的人對於家容讓三分。

    於家老太爺和老太太還在車子上,他們車子外的婆子看到趙家人迎了出耒,對於家老太爺和老太太回禀後,於家的老太爺和老太太才自車子上下來。

    於老太爺還好,他只是扶了長隨的手下了車子,遠遠就對著趙老太爺拱手,笑著打起了招呼。

    可是於老太太那裡架子卻是不小。

    婆子先是擺上了半舊的錦凳,然後婆子伸手服侍車子裡的人下車:車子裡面先下了兩個大丫頭;婆子們伺候完大丫頭便避到了一旁,然後,由兩個大丫頭伸手扶了乾老太太下車子。

    於老太太下了車子先掃向了趙家迎出來的人群,看到趙家迎出耒的人中沒有女眷,她心中著實不樂,臉上便沒有了半分笑意。

    於家雖然是商賈之家,但是卻得益於乾老太爺原配、於鈞紅裳母親的母族關照,在當地實在是望族中的望族——一隻是現在有些敗落,原因嘛一言難近;所以於老太太這位繼室不容他人對她有半分不敬,常常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來。

    於老太爺和老太爺互相見過了禮後,趙一鳴上前大禮參拜了乾老太爺和於老太太,口稱岳父岳母。

    於老太爺笑著拉起了趙一鳴,上上下下打量了趙一鳴一番,似乎極為滿意的樣子,連連點頭,對老太爺很是誇獎了趙一鳴幾句。

    然後趙一飛看了一眼於鈞,看他還是沒有要上前給父母請安的意思,只得自己上前給於老大爺和老太太見了禮。

    於老太爺似乎根木沒有看到於鈞一樣,對於嫡長子的無禮視而不見,而於老太太叮著於鈞,冷冷哼了一聲兒:這是在大街上,不然她當場就要給於鈞難看;她就是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於鈞和紅裳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於家還有三個兒子,兩個為於老太爺的填房所出:一個已經十八九歲了,一個看樣子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一個為庶出,十七八歲的樣子。

    於家的公子們也上來給趙家的人一一見禮問好;只是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於家的三個兒子都沒有過去同於鈞見禮。

    老太爺掃過於鈞,心下已經存疑,只是現在不便問於鈞什麼,只得吩咐趙安等人備車,然後伸手肅客請於家的人到府中歇息。

    於家人的人著實不少,讓趙家的人很是頭疼的就是:這些人看樣子要住到自己府中,可是如此多的人,直是不好安置呢;趙府雖然不小,可是卻也沒有如此多的院落安置這麼多的人————於老太爺和乾老太太后面的那些車子裡,除了下來的三位公子,還下耒了不少的婦人,其中還有幾個用紗帽遮了頭臉的姑娘家。

    趙一鳴看向於鈞,以目相詢:於家要舉家遷來京城?

    於鉤微微點頭,只是眉目間並無半點兒喜色。

    趙—鳴聽到後十分驚奇:這麼大的事兒,怎麼從不見於均和紅裳說過呢?絕對於家的家事更是有了疑惑:難道於鈞和紅裳在於家時,同父母兄妹相處的不好?可是觀幹鈞和紅裳的言行舉止,他們兄妹可不是不講理的人啊。

    趙一鳴正在胡思亂想時,便聽到了千老太爺的聲音,他道了一聲“有擾”,便同老太爺相攜進了府門。

    趙一鳴和趙一飛兄弟欠身等於老太太進門,然後他們兄弟同幹鈞再跟上。不想於老太太走引於鈞身旁時站住了,她看向於鈞淡淡的問道:“鈞兒,裳兒呢?怎麼我沒有看到她?”

    於鉤也平平淡淡的答道:“裳兒身子不適,不便出來迎你們二老。”

    於老太太冷冷一哼,掃了一眼趙一鳴兄弟沒有再說什麼,扶了丫頭的手上了趙府備好的車子。

    趙一鳴和趙一飛對視一眼:不要說於鈞了,就是他們都感覺到於老太太一身的冷意兒——這位於老太太看來要比自家的老太太厲害多了趙一飛有些同惜的看1一眼趙一鳴:大哥娶1一位好嫂嫂,可是上天從來不會讓一個人得了全部的好處去;看吧,大哥居然攤上這麼一位岳母!

    趙一鳴在弟弟同情的目光中指了一下鼻子,他有些想去算算命:為什麼自己娶的妻子都不錯,可是岳父岳母都不怎麼樣呢?紅裳的父親如何現在還不知道,但是這位岳母不比薛家的那一位好纏。

    二門處,老太太帶著全氏正等著於家的人————不是老太太託大,也不是她不給紅裳面子,而上a剛剛大病好了不久,家里人哪裡敢讓她出去到大門吹風?所才讓她在門處迎一迎,一會同於家的人說一說,想來他們也會理解的。

    於家老太太看到趙家的老太太只迎刷二門上,心裡的不快更甚,不過她怒了想嘴角又彎了起來:看來紅裳在趙家不甚得意,不然趙家也不會怠慢了自己這些人;如此一想,她心裡一下子就痛快了不少。

    所以下車同老太太見禮時,於家老太太臉上也有了笑意兒。兩位老太太客氣了幾句後,老太太攜了於老太太一起上車子直奔上房而去。金氏這才使了人去請紅裳:嫂嫂一向是知禮守禮之人,今日的舉止可透著十分的稀奇;所以金氏待於家的人禮數雖然極周到,卻沒有表現出過多的親熱一一她同於家人不過是情面,只是她看在紅裳面子上的情面罷了;如果紅裳同娘家人的關係不睦,那麼她也就不必給於家人太多好臉子看。

    金氏一向都是這樣一個人。
匿名
狀態︰ 離線
373
匿名  發表於 2011-12-16 20:48:06
正文  第二卷 第六十八章 有多少人盼她死?

 金氏看了一眼於家的女眷們,先吩咐趙安娘多多安排婆子去打掃各處空閒的院子,於家的人怎麼也要住些日子吧?這麼多的人,真是不好安置啊。

    老太爺和趙一鳴兄弟、幹鈞帶著於老太爺父子留在了前院的大廳上:第一次相見怎麼也要正式些,不能一起亂內宅款待的。

    於鈞在父母沒有來京之前便已經仔細想過了:自己和裳兒同干家的人不睦,此事讓趙府的人知道,對裳兒多少總有些不太好吧?會不會被趙府欺裳兒沒有娘家人撐腰?所以,原本於鈞也想過要對趙府隱下此節。但是,於鈞立刻又想起了自己繼母與那些兄弟姐妹一貫做法,就算他有意要隱下於家待自己和紅裳不好的事情,怕她們也會當著趙家的人落自己和紅裳的面子吧?她們是不會讓裳兒和自己好過的,她們一直是怒讓所有的人都視自己和裳兒如蛇蠍才好呢。

    於鉤想明白以後,一發狠《你們不就是想讓趙府的人知道你們不會護著裳兒嘛?不如就由我來向趙府的人擺明了了!我要讓趙府的人知道,就是不憑於家,只憑我幹鈞,他趙府有哪一個敢欺辱我妹妹,我就讓趙府的人知道知道,裳兒就算只有我這麼一個娘家人,也不是他們能欺辱的!

    並且現在趙府的人待紅裳不錯,就是待自己也是極好的:自己可是幫了趙府兩次大忙,他們應該不會因於家人對裳兒或是自己不好,就對紅裳起了輕視之心才對。

    老太太下了車子後,看了一眼後面於家那麼多的女眷,對金氏道:“你安排親家的眷們先去梳洗更衣,一會兒再請親家的夫人和~B娘們到屋裡來敘話。”那些女眷中,有不少應該是姨娘們。

    然後老太太又對於老太太道:“就請親家先到我房裡梳洗更衣吧。”

    於老太太道了聲“有勞”,倒也沒有同老太太客氣。

    紅裳見了金氏使來了小丫頭,她沒有著急要去上房的意思:既然已經沒有表現出恭順來,那就索性再晚些,等她們都梳洗完了再過去也不遲。

    紅裳讓人賞了小丫頭一把大錢便打發她給金氏去回話了,然後讓侍書把自己家常衣服中最好料子的取出來,然後又取出了好首飾來重新梳洗更衣。

    侍書好笑:“太太,是您娘家人來了又不是外人,您倒要打扮的像只孔雀了?”紅裳平日里是不講究這些,也不喜這些的;她穿打扮只講究一個整潔、舒服、合乎身份就成。

    紅裳苦苦的一笑:“你隨我去了自會知道。”其它的,紅裳眼下沒有心情多說。

    侍書看出了紅裳笑容中的苦澀,和畫兒幾人對視一眼後,知道現在不是同太太好好說話的時候,誰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管取衣的取衣,取首飾的取首飾。

    紅裳正和侍書等人商議著要用哪些衣服首飾————她可不是要穿成一個孔雀去見人的,這時,門外又來人了。

    進來卻是趙府的一個小丫頭,她身後帶著另外一個丫頭,侍書等人都不識得,可是紅裳識得:這個大丫頭是於老太太貼身的人。

    那大丫頭看到紅裳也不行禮,只是看著紅裳冷冷的道:“我們老太太問姑娘一句話,讓姑娘一會兒到你婆母房裡時回給我們老太太;這句話就是姑娘可知道什麼叫做孝道,什麼叫做養育之恩嗎?”

    這大丫頭和紅裳一句客氣的話也沒有,就這麼直來直去的把話說出來,那神態語氣說她是在傳話兒,不如說她在交待吩咐紅裳如何做事更恰當。

    紅裳看著那大丫頭,也不惱只平聲道:“我先來問你,芙蓉你知道什麼叫做尊卑上下嘛?知道如何同主子說話嘛?”

    芙蓉臉上一白,看著紅裳冷冷一笑:“唉喲,姑娘嫁了人真是厲害了,居然要教訓婢子了!不過婢子是老太太房房裡的人,按孝道來講,老太太屋裡的貓啊、狗啊都比姑娘金貴些,更何況是婢子這些人呢!而且,今兒婢子也是代老太太來傳話的,就等同於老太太問話是一樣的,姑娘應該站起來聽著才是;”

    芙蓉教訓了紅裳一通後,得意的看了一眼紅裳又道:“還有,我們老太太說了,為了不使姑娘丟了我們於家的名聲兒,她今兒要好好的同姑娘的婆母說一說姑娘的以往,讓姑娘的婆母好好教教姑娘;免得我們搬來了京城,日後我們老太太常常聽姑娘的婆母去哭訴姑娘的不是!”說完一甩帕子自顧自的轉身走了。

    侍書和畫兒四人氣白了臉,她們就想上前捉了那芙蓉了好好教教她什麼叫做規矩!不要說紅裳是她的姑娘主子,就是紅裳現在的誥命夫人,也不是她一個小小婢女能輕辱的——一她是不想要命了!

    紅裳終於體會到了本尊對於家的那種恨、那種怨:只有親身體會過,紅裳腦海中的那些記憶真得鮮活了起來!

    紅裳冷冷的看著芙蓉的背影兒,喚住了侍書等人:她今日一定要讓於家的人知道,她紅裳絕不會再容她們輕辱!

    一個小小的丫頭,居然敢這樣撲頭蓋臉的指著紅裳鼻子教訓:還是在趙府,而且還當著趙府的丫頭婆子們,一點兒顧忌都沒有——本尊原來在於府過得是什麼日子7!

    侍書四人看向紅裳,眼中都閃過了憤怒:於家的人看來只有舅老爺是好人啊!原來太太原來在娘家人被人欺辱到這種地步兒,真真是讓人忍無可忍。

    紅裳目送芙蓉出了屋子後,並沒有同侍書幾個人感慨什麼、提也沒有提於家的一言片語,只淡淡的吩咐四人把太后賞賜的玉佩取出來,她今兒要佩帶在身上去見於家的人。

    紅裳忽然又想起了老太太,立時吩咐畫兒快去同老太太說一聲兒,讓老太太也把太后賞得沉香念珠帶在身上,又伏耳吩咐了畫兒幾句話,並叮囑她快去快回——因為紅裳也要讓侍書四人重新的好好梳洗打扮,今她就要給於家一個難看!

    畫兒過了好一會兒才回來,紅裳倒也不急:她就是要讓主家的人等得望眼欲穿,就是要讓於家的人等得怒火中燒,還讓她們發作不出來!

    紅裳主僕終於收拾妥當了,她這才起身上了暖轎。

    於家的人早已經梳洗完了,正在上房的廳裡喫茶,和老太太、金氏話家常。

    於老太太梳洗完後,到廳中一看還是沒有紅裳的身影兒,她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怒色:當真是以為嫁了,自己就拿她沒有法子了嘛?!

    於老太太便存心要給紅裳難看:原奎她就沒有想讓紅裳過得舒服;可是她幾次剛剛提到紅裳,卻都被金氏岔開了;於老太太最終忍不住多看了金氏幾眼:趙家二房的媳婦是故意的吧了只是她為什麼要維護那個該死的紅裳呢。

    於老太太又要再提起紅裳來:她存心是要給紅裳抹黑,就是要讓她在婆家的日子過得生不如死;即便這樣也不能趁了她的心,在於老太太心中,紅裳死掉了並且是死無葬身之地才能應了她的心。

    可是於老太太還沒有來及得把話說出來,就听外面丫頭們笑道:“太太安!太太您小心腳下……”

    簾子挑開,一個麗人自外面走了進來,屋裡的眾人一下都呆住了。不說這位麗人相貌氣質、穿戴打扮如何,就是她身旁的四個丫頭,如果不是立在她的身旁,一見之下也會奪了眾人的眼目;可是如此出眾的4人立到麗人身旁,滿屋子的人沒有一個注意到四人,眼中只看到了這位麗人一一紅裳。

    於家的女眷們一時愣住了:這還是那個懦弱的紅裳嘛?雖然一看就知道是她,可是她的眼睛為什麼這麼亮了,眼神為什麼如此有神,如此犀利了?

    紅裳通體上下沒有一件東西不是金貴的,卻又不會讓人感覺到俗氣逼人,只感覺到紅裳整個人讓人不敢正視,於家的眾人似乎被一種氣勢鎮住了。

    紅裳一進屋來便這里當成了她前世開會的會議室:這裡正有一個重要的議案需要大家商定,她身為領導者的氣勢一放出來,哪裡是幾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婦道人家能抵得住住的?

    不要說於家的人,就是和現在的紅裳極相熟的老太太等人,都被紅裳奪了心神:今兒(媳婦)太太這是怎麼了?自打她進府開始,還不曾看她如此穿戴過一一雖然極好看,不過真是讓人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雖然人人都知道太太的手段利害,可是她卻從來沒有無緣無故一見之下就給人如此的壓力。

    看到紅裳活生生的立在眼前,於家好幾個女眷的神色立時就變了,只是變化有些不同:臉有發白的、也有發青的,目光有閃爍的、有不安的,也有閃過狠厲的,反正就是不一而足;不過,似乎於家好多女眷都有些不敢相信紅裳了活著一樣,看著紅裳立到眼前時,眼中都閃過了一絲懼帕,當然也包括於老太太。

    雖然於老太太早就知道紅裳還活著:她可是接到過幾封紅裳的家信,但那個同紅裳立在她眼前卻是不一樣的感覺。

    不是說——紅裳應該死掉了嘛?很多於家的女眷心中都閃過了這句話。

    紅裳自然是極注意於家人的反應,不過,當她看到於家很多女眷門的神色都有變動,她心裡一下子就是一片冰涼:於家有這麼多的人,恨不得她死嘛?

    可憐的裳兒是吧?我可是親媽,我在這裡嚴正聲明一下,免大家誤會,咳,咳。
匿名
狀態︰ 離線
374
匿名  發表於 2011-12-16 20:48:48
正文 第二卷 第六十九章跪一跪再加頓殺威棒

 老太太也不明白一向不喜打扮的媳如,今兒怎麼一反常態,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老太太只是閃過一絲疑惑便放開了,媳婦還年輕,這樣子打扮挺好,趙家的主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當老太太看到紅裳身上帶羞太后賞下的東西時,便明白了另什麼畫會特特來讓自己把太后賞下的東西帶在身上,老太太自袖中取出太后賞下沉香佛珠悄悄戴到了手上,她剛剛沒有戴上,是不想讓親家拜她。

    但是看媳婦的這個樣子,似乎是存心要給娘家人難看似的。

    老太太看了看紅裳,又看了一眼於老太太:她早就有些疑心了,於老太太三番兩次想提紅裳時,那神情語氣都有些不對,她記得這位於老太太是填房,是紅裳的繼母!

    老太太對於老太太有些不滿起來:不要說是嫡女了,就算是庶出的女兒,也不能如此這般相待吧?她雖然極生氣老太爺納妾,極不願意老太爺宿到妾室那裡,可是她卻從不曾苛待過庶出的女兒,怎麼也是趙家的骨血啊;看在老太爺的份兒上,她可以不喜,但是卻不能薄待了。

    屋裡的眾人早得了畫兒的提醒,被紅裳的打扮驚了一下後,人人都跪了下去呼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

    於家的人被屋裡眾丫頭的舉止嚇了一跳: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好好的要給太后請安,可是她們也不敢怠慢,人人也都跪在了地上,也一樣口呼太后千歲;只是她們呼得參差不齊,一下子讓趙府的眾丫頭看破了她們的底細一一也不過就是商賈之家,哪裡真得懂什麼叫做禮儀?

    現在,整個屋裡坐著的人只有老太太,立著的人只有紅裳和老太太及紅裳貼身伺候的丫頭了。

    紅裳也不答話,扶著侍書的手走到老太太跟前,婆媳兩人一起先對著皇宮給太后、皇上行了禮,然後紅裳又給老太太請了安。

    於老太太和於家的一干女眷看著紅裳自她們面前走了過去,人人都氣得全身發抖:原來都是她們坐著立著,看這個紅裳在地上跪著、趴著!眼下卻反了過來,如何不讓於家的人氣得幾乎發瘋。

    可是現如今大家都在對太后請安,於家的人就是所得吐血,也不敢有人起來亂說話,只是心中不停的嘀咕:難不成這個廳上有什麼太后的東西供奉著?即使如此,為什麼要在這個該死的紅裳進來後,一家人才拜倒在地上呢?疑惑歸疑惑,於家人卻不好開問,只得含辱忍氣的在地上跪著。

    直到紅裳坐下後,老太太才道:“太后老人家鳳體安康,你們都起來吧。

    眾人這才自地上爬了起來。

    於家的女眷們大多都已經臉色鐵青一——如果再跪一會兒,被氣得內傷的都金有幾人的。

    尤其是於老太太的臉色,青得都有些發黑了:這個該死的紅裳真真是長了本事兒,進了廳後沒有上來給自己請安問好,自己倒先給她跪下叩了頭!

    不管是不是因著太后,但的確是於家的人先向紅裳跪下了是事實。

    於老太太一口氣悶在了胸中,看向紅裳的目光便十介的不善,可是她還沒有開口呢,紅裳就先說了話。

    “老太太安好,現如今女兒有了身孕,前兩日剛好動了胎氣,不能給老太太行大禮,老太太多多見諒吧。”紅裳說著話,起身對於老太太福了一福,沒有等於老太太開口便又坐了回去:“今兒芙蓉到我房裡去了一趟,不過言詞卻甚是無狀,女兒回老太太一聲兒。”

    於老太太先被紅裳有孕的事情震了一小下,正自打量紅裳的肚子,心裡暗罵老天不長眼,居然讓紅裳這麼一個不該有福的人懷上了孩子;當她聽到紅裳後來的話後,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兒:什麼大事兒,還巴巴的當成一回子事兒說出來;這個紅裳現如今是真得不知發自己是誰了,為自己嫁了就在於家真成了正經的主子?或者是認為自己在她婆母家,便會給她三分面子教訓芙蓉了?真真是笑話。

    於老太太正要譏諷紅裳兩句,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紅裳已經喚了兩個婆子進來指著於老太太身後的芙蓉道:“把她給我拖出去

    兩個婆子看也不看於老太太,過去挾起芙蓉就要往外走——一看樣子,不是要掌嘴就是要打板子!

    於老太太的臉色一下變得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她萬萬沒有想到,紅裳沒有正正經經給她請安叩頭也就罷了,居然一見面就要打她的貼身之人!

    雖然生氣,可是於老太太卻也沒有氣糊塗,她不看紅裳直接對老太太道:親家母,這就是你們趙府的待客之道?初次見就要打我帖身之人一頓殺威棒當作見面禮,

    喜是別開生面,讓我大開了眼界。 ”

    老太太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她先把婆子們喚了回來,不過卻沒有讓婆子們放開芙蓉:人已經挾了起來,不問一問就放開就是直承所有的錯是趙府的了;她看向紅裳道:“媳婦一…”老太太多少有點點動氣,紅裳怎麼也不該在自己家裡落娘家人的體面一——這可是極大的不孝啊!

    紅裳不以為意的輕輕一笑:“老太太,您放心,媳婦從來不做無理之事兒。此事的緣故您和我母家的老太太都不知道,所以才會生氣。魚兒,你過來同老太太們分說清楚。”

    魚兒上前一步,把芙蓉的話學說了一遍:她學芙蓉學的惟妙惟肖,看得老太太瞟向芙蓉時直皺眉頭。

    魚兒說完後,紅裳叮著芙蓉道:“你的原話是不是如此?”

    芙蓉沒有想到紅裳今日居然如此威風,她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還是於家的大姑娘;聽到紅裳問她,芙蓉掃向了於老太太。

    於老太太的臉色黑得如同鍋底灰了,她死死的叮著紅裳:好,好,好啊!不過嫁人不到一年,居然長了能耐、長了本事了;只是想翻出她的手掌卻是休想!

    芙蓉聽到了紅裳的問話,只是她一時間不知道是承認好呢,還是不承認的好。

    雖然於老太太是張狂慣了的人,但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芙蓉會如何說話她當然是知道的,所以只聽魚兒一說她便知道沒有冤了她;就算芙蓉反口不認,可是趙家不少人都聽到了芙蓉的話,趙家老太太一問不就知道芙蓉說了謊?到時,再被紅裳問到臉上來————這一掌打得豈不是更疼?

    所以於老太太看著紅裳冷冷的道:“女兒,你真是好大的威風!長久不見父母了,居然一見就要拿父母貼身的人做伐子;不知道女兒你還識不識得一個孝字!父母房裡的人,也是你們女想打就能打得7!”

    一番話說了下來,倒全成了紅裳的錯兒!

    這個時代本就是如此,不然怎麼說一個孝字壓死人呢?!孝,不只是指你待父母如何,就算是父母身邊兒的人、動物等等,你也要高看上幾眼才成,不然一樣也是不孝。

    老太太卻沒有不高興:她不止是知道個孝字,還知道孝字前面還有一個忠字呢,忠君愛國啊!於家的人不知道,可是老太太知道紅裳身上有著朝廷封賞的誥命,豈是一個婢子能教訓的人?如果紅裳不問這個芙蓉的罪,他日被人知道今日之事,朝廷是會拿趙府問罪的————趙家把朝廷的體面置於何地了?

    所以老太太的臉子也冷了下來,沒有讓紅裳開口,她把於老太太的話接了過來:“孝?孝道是不能論的不過,親家母,我們在說'孝'字以前,還是先說說'忠'字的好,忠君愛國的忠。我家媳婦前不久得了朝廷的封賞,被皇上親封為五品宜人,太后還賞賜了不少東西下來,這份榮寵在京中也是沒有幾個人有的!貴府的家婢指著誥命宜人責罵侮辱,不是對你們家大姑娘的侮辱,而是對朝廷的侮辱!不知道親家母現在還有何高見呢7”

    不要說於老太太的臉白了,幾乎所有於家的女眷臉色都白了,她們一介吃驚的看向了紅裳:她,她居然成了誥命夫人!我的天,為什麼這樣的好事兒會落在她的身上!

    於老太太和於家一些女眷把一肚子的腸子都悔青了:當初萬萬不應該讓紅裳嫁出來啊,於家這麼多的女兒,哪個嫁過來不好呢?為什麼偏偏嫁了她?!不然,她哪裡會成什麼誥命夫人,成誥命夫人就應該是另外的人了!

    紅裳冷冷的看向於老太太:“老太太,您看芙蓉這事兒是您處置好呢,還是我處置好呢?”話聽著雖然是問話,可是紅裳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了出來,沒有一絲詢問的意思:今天我打芙蓉打定了!

    於老太太只能恨恨的瞪了一眼紅裳,咬牙道:“眼中無主子、無上下尊卑的奴婢,拖下去重重的打!”她實在是低不下這個頭,說此事由紅裳處置一一但也不能說由她處置;所以她乾脆不理會紅裳的話,直接把處置芙蓉的話說了出來。

    紅裳看著於老太太微微一笑:豈能如此便宜了這個芙蓉,當初她可是沒有少給本尊吃苦頭,今兒她要連木帶利為本尊討個公道!
匿名
狀態︰ 離線
375
匿名  發表於 2011-12-16 20:49:31
正文  第二卷 第七十章 只打你?哪有這般便宜

 于老太太說完話後又恨恨的瞄了一眼紅裳,可是就算她再不甘心,眼下也不敢再說個“不”字,不然一句蔑視朝廷就可以把她送到衙門裡問罪了。

    兩個婆子是趙府的人,自然不會聽於家老太太的吩咐行事,所—於老太太的話雖然說了,兩個婆子也應了一聲兒,但是她們腳下卻並沒有動一動。

    於老太太倒沒有為此而生氣:她說那句處置芙蓉的話,也不過是為了不在紅裳面前低頭罷了。

    紅裳不再理會於老太太,她茴—向兩個婆子平平靜靜的道:“把芙蓉給我拖出去,重責十杖,然後叫了人牙子來發賣出去吧,免得遺禍一家人。 ”

    兩個婆子響亮的答應了一聲兒,對老太太和紅裳欠了欠身子,拖著芙蓉就向外走去。

    芙蓉聽到紅裳的話後真得急了,一面使盡力氣掙扎,一面連連告饒,希望主子能放過她這一次,可是她卻求錯了對像,她不求紅裳,反而去求於老太太相救,她不知道是嚇糊塗了,還是自小就欺負紅裳現在也不能轉換過腦筋來,反正她依然沒有把紅裳放在於家老太太之前。

    於老太太看了一眼芙蓉,說實話她是真不捨得這個婢女:芙蓉可是在她眼前最得力的第一人,但堤她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凡事只要扯上了朝廷,不死已經是幸事了,現如今紅裳有誥命加身,她也有些不敢亂說話了。

    當然,於老太太認定自己怕得是朝廷而不是紅裳:她會怕紅裳?紅裳可是在她手裡十幾年,從來沒有敢大口喘過氣兒的人。

    紅裳掃了一眼不停掙扎的芙蓉,輕輕囁了一口茶看向於老太太:“老太太你也不要心疼芙蓉,或是認為我是在公報私仇,同芙蓉過不去;”紅裳在心底輕輕加了一句:我就是在公報私仇!

    “我這麼做可全是為了於家好啊!這麼一個目無尊卑上下,開口就辱了朝廷的婢子留在於家,萬一被人知道了,於家可是免不了一個大不敬的罪名兒。 ”

    紅裳說完輕輕一笑:“你說是不是,老太太?”

    於老太太一肚子的火氣,可偏生是發作不得半點,只是僵硬的答了一句:大姑娘費心了。 ”

    於老太太不敢說哪裡會有人知道?紅裳知道啊!她相信只要她敢留下芙蓉,明兒京城就有人知道她們於家留了一個辱及朝廷的婢女,這個險她是不敢冒的,所以這口氣她只能咽了。

    紅裳還是輕笑著:“老太太怎麼倒同我客氣了?我雖然嫁作人婦可怎麼也是於家的大姑奶奶,怎麼能不如於家打算一二呢?這有什麼好謝的。”

    於老太太聽得眉頭跳了好幾跳:如果不是紅裳誥命加身,她現在一定會上前狠狠甩紅裳兩個耳光!趙府?趙家怎麼看於家她半點也不在乎,反正趙家最大的氣是要出在紅裳身上,而不是自己身上。

    關著姻親二字,趙家再大的氣又能拿她如何?休了紅裳,那她可真是巴不得呢;只是誥命夫人不是那麼輕易能休得吧?

    最重要的是,她做為嫡母教訓女兒,趙家就算是有氣也不便太過發作的。

    芙蓉已經被拖到了門邊兒上,她是手腳並用、即勾又抓的,把住了門框哭著向於家的眾女眷求起了饒來;干家的眾女眷都低著頭,沒有哪個人抬頭看芙蓉一眼,對她的哭求充耳不聞。

    芙蓉這才想起了正主子紅裳,可是她看向紅裳時,眼中還是閃過了恨意:她欺辱了十幾年的小女孩,現在居然對她要打就打、要罵就罵,她心裡的惱恨就不要提了,所以,她心裡不但沒有生出懼意,反而生出了十足的不甘心。

    只是時勢比人強,芙蓉終究低了頭:“大姑娘,大姑娘,婢子知道錯了,您就饒了我這一次吧。”

    紅裳看向芙蓉笑了笑:現在才想起了我來?還真是不容易呢。只是芙蓉眼中的恨意,紅裳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一個婢女罷了,紅裳不想多費口舌,她只是哼了一聲道:“外面的人都是死得不成?還不快快拖下去,嚷得我頭都疼了。

    頭疼?這可是大事兒!紅裳的頭痛腦熱在趙府來說,那可比天快要堆了;於是門外的婆子們再也顧不得廳上坐著姻親一起擁了上來,眾婆子一面用力往外拖人,一面掏出帕子把芙蓉的嘴給堵上了。剛剛是兩個婆子,所以才讓芙蓉掙扎了這麼久,人一多芙蓉哪裡還能掙得動?立時便被拖了出去。

    不一會兒,芙蓉的慘叫聲兒便隱隱的傳來,聽得一干於家人心驚肉跳,人人看紅裳的目光都有變化:大姑娘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好、好嚇人啊!

    於老太太看著紅裳她除了惱怒、不甘等等b外還十分的不解:這還是那個於家的大姑娘嘛?為什麼短短不到一年的時候,她居然變得如此厲害、如此有心計、手段了呢?!就這麼三兩句話,就把自己身邊最得力的丫頭給打了賣了,自己還要謝謝她才成。

    只這一份口舌之利,就讓於老太太恨得牙癢。

    紅裳查覺利於老太太探究的目光,她一分也不怕:她可是有了木尊所有的記憶;她對著於老太太的目光就看了過去。

    於老太太不防紅裳看過來心下不知.辦什麼就是一驚,再看著紅裳似笑非笑的臉,她後背忽然升起了一股涼意:眼前坐著的於家大姑娘,讓她在心中平白生起了一縷懼意來。

    紅裳掃向了一旁坐著的於家人:沒有哪個人再敢直視紅裳。

    紅裳看於家人眼中對自己的輕蔑消失了,對自己的懼意倒是多了一些,知迸殺雞的戲碼已經有了作用,不過,什麼事情都不可以做得太過,所以紅裳沒有再找於家人的麻煩,這才讓於老太太一干人稍稍鬆了一口氣。

    於家的人差一點認為,今天紅裳安心就是要把在於府十幾年受得氣、吃得苦,一股腦都發作回她們身上;現在看紅裳和顏悅色的同她們說話,她們心裡總算踏實了一些。她們雖然鬆了一口氣,可是看著眼前一臉歡快親熱的紅裳,人人都心裡涼了半截。

    於家的大姑娘脫胎換骨,再也不是那個任由於家人搓圓捏扁的那個於家大姑娘了。

    於家的人都明白,如果一言不合,於家的大姑娘現今翻臉就像翻書一樣容易:那是一點兒也不會給她們留體面的。

    於家老太太也後悔不迭:早知道紅裳變成了這個樣子,原不該貪這麼一點子便宜的,自己實在應該帶著眾人去住客棧,而不是送上門來讓紅裳侮辱。

    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所以於老太太就算悔得吐血,也只能一忍再忍,不過她已經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快快買下院子,然後立時就搬過去——搬過去再收拾雖然住得不舒坦,可是也強過住在趙府。

    所,當紅裳問起於老太是不是全家人都來了京城,於家老太爺是不是有意要遷到京中長住的時候;於老太太趕緊順便說明了:她們只是暫時在趙府打擾幾天,因為年節剛過,客棧現在並不好找。

    於老太太還順便懇請趙家的人幫忙,給她們找處宅子:她們剛來京中,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京中的情形,不知道哪裡的宅子不錯、價錢是否公迸,趙府幫忙找到合適的宅子,她們也好買下收拾收拾盡快搬過去,免得過多打擾親家。

    紅裳和老太太都笑著應了下來,兩個人心頭都去了一塊石頭;紅裳當然不希望於家人在趙府住得太久————眼下趙府正是多事之秋,於家人在趙府住得久了,同趙府的人熟識起來,不知道會出什麼妖蛾子呢,不管是被人利用,還是同那隱在暗處的人聯手,都不是紅裳希望看到的。

    而老太太是不喜於老太太的,所以不想她們在家中多住,越早走越好啊。

    終於用過了飯,打發了於家的人到各處院子歇下:只能將就擠—擠了,勉強可以住得下。

    於家的人都走了,金氏要忙著安置於家的人也告退出去了,並向老太太道了乏,安置好於家的人她就直接回房了,老太太看金氏也忙了一天,便點頭同意了,並囑咐她早些回去歇著。金氏一直在房裡看到嫂嫂發作於家的人,她自然也看出了於家人對嫂嫂的不甘,心下便積了一肚子的火氣:如果換作是自己,現在就把於家的人統統用掃把趕了出去!

    給他們留了體面,他們也不知道感恩,只會怪人如今不能再給地們欺負了。

    所以金氏自然沒有盡心盡力的給於家人安排:她就是要替嫂嫂出一口氣——這樣的娘家人,不要也罷!反正嫂嫂還有一位兄長呢,不算沒有娘家人。

    老太太讓紅裳在榻上歪一會兒再回去,怕她累了許久再坐車子萬一動了胎氣;婆媳二人開始閒話家掌,老太太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有忍住而向紅裳問道:“媳婦,我記得你過了年也就十九歲,沒有記錯吧”

    紅裳笑著點頭:“老太太怎麼想起了問這個?”
匿名
狀態︰ 離線
376
匿名  發表於 2011-12-16 20:49:57
正文 第七十一章 八卦,男女都宜啊

 老太太聽到紅裳的話後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感覺同大媳婦可以有什麼說什麼的,當下直言道:“媳婦,不是我多事兒啊,但我實在是太奇怪了,你們家的三位公子,怎麼看上去都不比你小多少的樣子,尤其是嫡出的那兩位,怎麼看著倒比你還大些,他們母親不是填房嘛。填房就是後娶的,那她生得孩子怎麼也要比紅裳小才對。

    紅裳臉上一紅,她看了看老太太長長嘆了一口氣:“繼母馮氏是和離過的,那兩位兄長不是、不是”雖然話沒有說完整,不過她相信老太太聽得明白。

    老太太恍然,她也更加不好意思起來,只是女人的天性就是八卦啊她強按下了心中的好奇,可是最終也沒有敵得過天性中的八卦,她在閒話了一陣子後還是問了出來:“你父親就讓你繼母的兩個兒子入了於氏的族譜?”不入族譜怎麼可能改姓,而且還讓他們以嫡子的身份同自家的人見禮,可是於家老太爺如此做,與人之常情不符啊。

    紅裳輕輕點了點頭,她對於本尊的這位父親,實在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幼吾助以及人之幼,於家老太爺做得多好,是吧?

    老太太卻聽大惱,她一拍手掌道:“你父親雖然不比我和老太爺年紀大,卻真是有些老糊塗了!雖然說不能外待了他們,可是哪有認外人做嫡子的道理!你們於家不是有你兄長這個正經的嫡長子嘛,真真是豈不此理啊。”

    老太太還真有些看不過眼去,如果於父待於鈞和紅裳十分的親厚,然後又待繼妻的兒女不錯,老太太只會認為於父這人實在是大大的好人

    但事實正好相反,讓老太太怎麼也不敢相信,天下還有這樣的人:自家的孩子不親不認,反倒把同自己沒有血脈關係的人當成親兒相待!

    紅裳尷尬的一笑沒有說話:她的記憶中也不太清楚,只是記得好似馮氏同父親原來就極要好,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成親;後來自己的母親亡故,而馮氏也“正好'和離了,所以父親就把她娶了過來做填房。

    並且,不只是這兩個兄長,紅裳還有一位妹妹,是馮氏嫁到於家八個月生出來的:也說不清楚是不是於家的血脈,可是於老太爺卻根木沒有懷疑過的樣子,把紅裳的這位妹妹視若掌上明珠:當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棒在手裡怕驚了。

    不過,這樣的事情紅裳不好同老太太提起,只得亂以他語混了過去。

    紅裳以天色以晚為藉口,幾乎是用逃的心惜離開了老太太的屋子:這個時代的女人並沒有什麼可用作消遣的,所以八卦的能力比現代的女人有過之而無不及,紅裳深深的體會刷了這一點,所以她決定以後絕對不再給人八卦她的機會。

    紅裳回房後,看到趙一鳴並沒有回來,猜想是前院的家宴並沒有散,便吩咐侍書等人燒水,自己想先洗洗躺下等趙一鳴回耒也是一樣的:她實在是有些累了。

    前院的席上和後院的熱鬧不同,但也另有一番光景,讓老太爺父子三人看得那是目不暇接啊,自一開始入席便風波不斷。

    老太爺請於家父子入席,他自然是坐了主位;但是於家父子四人的坐次卻讓趙家父子三人面面相覷:於父下首應該坐於鈞的位置,卻端端正正坐著現今填房的大兒子!

    趙一鳴兄弟二人看向了於鈞:那他應該坐在哪裡?他不是於府的嫡長子嘛?

    於老太爺因為趙家父子的面色有異,才警醒過來;他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正想開口說話時,於鈞已經坐到了趙一飛的下首。

    於鈞實在是沒有想到父親居然一點兒也沒有把自己這個兒子放在心中,既然他不怕丟臉,那自己也不用給他留臉面了。

    趙一飛和趙一鳴雖然都比於鈞大些,但是於鈞卻是趙一鳴的舅兄,所以兄弟二人立時起身,請於鈞坐到了父親身側。

    趙一飛和趙一鳴如此做本沒有錯,可是於鈞坐下後,他們才發現席上的坐位更尷尬起來:於鈞同他父親幾乎可以算是平起平坐了!因為於鈞不是主家,卻和他父親一左一右坐到了老太爺兩側,這一般不是平輩兒,就是職司差不多才會如此坐。

    趙家父子的臉上更是怪異,相互間看了看都有些哭笑不得:他們父子坐過無數次的席面,可是座次如此混亂的卻是第一次,而且還在他們家。

    可是就連老太爺也不能說剛剛兒子讓錯了:總不能讓於鈞坐在兒子的下首。

    不過因為於家遠來是客,又是第一次見面的姻親,所以老太爺怎麼也不能任席上的氣氛繼續尷尬下去;老太爺咳了兩聲後,打圓場道:“我們都是一家人,不要在意這些俗禮了,隨意坐、隨意坐就好;您說是不是,親家公?”

    於老太爺略微有些尷尬的一笑:“親家公說得極是,說得極是,大家隨意坐、隨意坐就好。”

    座次就這樣決定了。而於家的三位公子卻因為於鈞做到了趙老太爺身側有兩位面露不忿,似乎於鈞冒犯了他們什麼。

    可是於鈞冷冷看過去,他們卻又不敢接觸於鈞的目光,都低下了頭:於鈞可不是紅裳,他們小的時候,可沒有少挨於鈞的打,雖然他們的母親每次讓人打於鈞更重一些,可是乾鈞挨打後只要能起床了,第一件事情絕對就是再打他們一頓!他們自小就怕了於鈞,現在看到於鈞後,發現他比離家時更可怕了。

    只有那位庶出的於公子,對於鈞輕輕點了點頭,眼中似乎閃過一絲安慰與一絲希望。

    於家的三位公子,依嫡庶年紀來排,名字分別是:於鵬,於彬,於軒。

    於鵬和於彬不是於家的骨血,但於軒是。

    不管如何尷尬,座次總算是有了,雖然不太合理。老太爺為了緩和氣氛,舉箸相邀:“因為事先不知道親公公要來,所以府中沒有多做準備,只得以粗茶淡飯、薄酒幾杯相待,還望親家公不要見怪。”

    桌上當然不是真得粗茶淡飯,老太爺不過是謙虛幾句。

    於家的人笑著謝過並客氣了幾句,桌上終於有了幾句歡言。

    於老太爺敬過了酒以後,看了一眼於鵬略略猶豫了一下,掃過趙家父子終於下定了決心;他對於鈞道:“鈞兒,應該你給親家公敬酒了。”

    這還是他第一次叫於鈞在他之後向人敬酒:這就是嫡長子的待遇了。

    於鈞淡淡的看了一眼於老太爺:“父親,您是不是叫錯了人?”於鈞不是沒有看到父親的猶豫,所以他根本不領情:自己的父親就是為了面子,還在自己和於鵬之間猶豫,這讓於鈞如何能心平氣和?

    於老太爺被於鈞的話氣到了,狠狠的瞪了一眼於鈞:雖然他在於府中,向來是以於鵬為長,真正的嫡長子千鈞根本不會出現在於家待客的家宴上;而外出走訪,更沒有於鈞什麼事兒了;但今日被於鈞如此當著親家的面兒叫破,他還真是老臉上有些桂不住。

    於老太爺掃了一眼老太爺:“鈞兒,快些敬酒謝過親家公對我們一家人的款待。”一面說著話,於老太爺一面拿眼狠狠叮著於鈞,示意他不要在趙家人面前丟於家人的臉。

    於鈞冷冷看了於老太爺一眼,他根本對於老太爺的怒火視而不見,平平淡淡的答道:“老太爺這裡我早已經謝過了,老太爺對我一直很照顧,我豈能不表示感謝;至於其他嘛,與我何干?”

    趙家父子聞言都低下了頭,取了茶來吃;趙一飛的鎮定功夫不如父兄,他喫茶時太急便被嗆到了,一連咳了好幾聲兒;趙一飛這一咳,倒讓於家父子:不包括於鈞,更加尷尬起來。

    於鵬兄弟也怒了:於鉤不過就是當了一個小小的、不入流的官兒,居然就想讓自己兄弟出醜!真當他出息了,切,不過是個七品官兒一一明兒就讓父親去買個六品的虛銜回來!不給於鈞些厲害看看,他真不知迸他是誰了!

    於鵬向來不是一個成器的,又不是一個有城府的人,一氣之下他便端起酒杯對著老太爺道:“內侄借花獻佛,敬老太爺一杯酒,我們一行人實在是多有打擾。”

    老太爺掃了一眼於老太爺:這位老太爺真真是太不把倫理綱常放在眼裡了,於鈞是於家的嫡長子,但很明顯他和於家的其他人,都沒有把於鈞當做嫡長子來看待啊。

    而且於鵬如此做,十足十是對於鈞這位長兄的不敬,所以老太爺看著眼前的酒杯,卻沒有拿起來:他是極重規矩的人,哪裡看得慣這些。

    於老太爺看老太爺如此,臉上一紅:有些事情雖然他做了,但並不表示真真得不知道什麼叫做對錯;所以他對於鵬嗔道:“鵬兒,你怎麼可越過你的兄長呢?快坐下!等你兄長敬過了酒才是你.”

    於鵬卻偷偷瞪了一眼於鈞:有長輩在的時候,歷來都是他們兄弟欺辱於鈞的時候,現在他當然不會放過,如果他知道紅裳被封了五品的誥命,他就不會有這個膽子同於鈞叫板兒了。但是,眼下的他什麼也不知道,所以,他還振振有辭的道:“兄長不遵父親的話,兒子看不過去才先行敬酒,難道也有錯嘛?”

    於鈞只是一笑:“你要敬就敬吧,沒有哪個要同你理論,不過我卻要問你一句話,你是哪個的內侄?在這個桌,能稱內侄的只有我和煊弟才對,你和你弟弟是什麼人,旁人不知,難不成你們自己也不知道了嘛7不會真得把自己當成了於家人吧?”

    老太爺和趙一鳴兄弟聽到於鈞此慶,又一次1氏下頭去喫茶:只聽於鈞的話地們父子就知道裡面一定有內情。原木老太爺三人就對於鵬和於彬的年齡有了疑心,,只是他們不好開口相詢罷了,只是他們可都豎起了耳朵聽著呢。
匿名
狀態︰ 離線
377
匿名  發表於 2011-12-16 20:50:22
正文 第二卷  第七十二章 蠢蠢欲動

 於老太爺臉上紅色更惑,他自知理虧,不想把這樣的事情在多家公面前翻出來,便想以他語混過去。

    可是於鈞卻不買他的帳:“父親,您倒是說句話啊。他們雖然入了家譜,可是族長可沒有讓他們拜宗祠!而且他們同我們兄妹並無一絲血緣關係,這裡哪有他們稱內侄的份兒。”

    於鈞原來就不怕他們兄弟,可是他們兄弟卻依仗著他們母親和乾鈞的父親,沒有少讓於鈞吃苦頭;現如今他於鈞已經不是原來的於鈞,豈能還讓他們兄弟得了便宜去?

    而且,於鈞最恨的人—並不是於鵬兄弟、也不是他的繼母馮氏,而是他的父親於老太爺!

    如果不是父親的偏心縱容,馮氏母子如何能在於府為所欲為?如何能把自己兄妹欺辱到奴僕都不拿她們當做人看?

    於老太爺有些惱羞成怒,他瞪了一眼於鈞:這個兒子從來就沒有給他留過臉兒!他掃了一老太爺,強壓下怒氣:“鈞兒,他們是你的兄弟,這是我早已經說過的!聖人有道一一”

    於鈞淡淡的道:“助吾幼以及人之幼,父親您當可為表率也;只是,您和馮氏這個老太爺和老太太的稱呼,還是因為我才有的~———不知道您及人之幼的於鵬兄弟給了您什麼呢?我這個您的親兒,可是沒有得過您和馮氏的半分好處,因為您及人之幼後,卻忘了您自己的幼幼女啊。”

    於鈞沒有怒罵,聲音也不大,甚至於沒有起伏,卻讓於老太爺聽得更是生氣,可是卻因為當著趙家父子,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能說什麼?他不管怎麼說,做錯事情的都是他!而且於鈞雖然對他不甚恭順卻並沒有走了大樣,想說他一個不孝他還真指責不出

    老太爺和趙一鳴如果不是涵養功夫真得亂了家,只怕會像趙一飛一樣吃驚的看向於鵬兄弟:原來這兩位於家的“嫡子”沒有於家的一丁點兒脈!

    這不止是於父的不對,尤其是於鵬兄弟的不對:他們丟了自己的祖宗,認了他人的祖宗做祖宗,這可是做人的大忌啊!

    趙一飛直直的看了過去,他的眼中有著掩飾不住的鄙夷:居然真有人改認祖宗啊!

    於鵬兄弟卻已經是怒極:他們沒有想到於鈞是一點體面也給給於家留'就這樣揭穿了他們的身世!

    不過,話又說回來,於鈞為什麼要於家留體面呢?

    於老太爺再也坐不下去了,匆匆托託了老太爺為他們尋找合適的宅院,表示他們想要買下在京中定居後,便帶著於家的三位公子起身告辭了。

    於煊臨走時雖然沒有對於鈞行禮,卻趁於父不注意時,對著幹鈞點了點頭。

    老太爺送走了於家父子後,看向於鈞伸手拍了拍他的房膀,意示安慰:“賢侄,你父親是你父親,你是你;我們識得你是我們趙府的大舅爺。”這話就是說,不管於家的人如何,紅裳和於鈞在趙家人的眼中還是同原來一樣。

    老太爺一來不喜於老太爺,二來他可是浸淫官場多年的人,對於鈞幾乎可以手眼通天的一事兒,哪裡能沒有一絲察覺?不過他是聰明人,所—他一個字也不會問,也不會同任何說——嚴包括他的兒子在內;所以於家的人加一起,對老太爺來說也抵不上半個於鈞。

    老太爺雖然沒有同兒子們說過於鈞的事情,不過他相信,他的大子趙一鳴一定看得出來;趙一飛看不出來,他反而更放心些;有些事情是不能宣諸於口的。

    趙一鳴聽了老太爺的話,心頭的大石落了地:他現在對於家人只有厭惡了,原本因紅裳對於家人生出來的親切一絲也不剩了;他還想著要找於鈞好好問一問,他們兄妹原來在於家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

    於鈞聽到老太爺的話抱拳一笑:“小侄謝過老太爺!”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他助趙府與幫紅裳味氣的時候,他是故意讓趙家的人知道他的人脈與能力:就是要讓趙家人知道,有他於鈞在,紅裳是誰也不能欺辱的。

    於鈞沒有多說,老太爺也沒有再多說;趙氏父子三人和於鈞相視一笑,所有的話都在不言中了。

    趙一飛都很不屑於家的為人,他拍了拍於鈞的肩膀:“舅兄不必理會他們,走,我們兄弟自去吃酒

    他這是好心,怕於鈞心情煩悶。

    不過於鈞最終卻被趙一鳴拉走了:他們去書房吃酒說話了。老太爺知道兒子有話要問於鈞,所以拉住了要同去的趙一飛。

    趙一飛聽了老太爺的話後只是一嘆:“於家的如此不給嫂嫂面子,不怕我們趙家會惱了嗎?”

    老太爺看了一眼趙一飛:“他們當然不怕。如果你嫂嫂和你哥哥恩愛,他們有什麼好顧忌的,不管他們同你嫂嫂如阿,,於老太爺怎麼也是你嫂嫂的生身之父,我們能拿他們怎麼樣?總不能害你嫂嫂落個不孝的罪名兒,是不是?”

    趙一飛點頭:“這倒也是,只是————,他們如何知道哥哥同嫂嫂恩愛的?這不太可能吧。”

    老太爺看著小兒子又是一嘆:他為趙一飛嘆息,如何他能有他哥哥的一半兒,他這一輩子別無所求了。不過他還是為趙一飛解了疑惑:“你如果有兒媳婦,卻不得我們全府上下所有人的歡心,兒媳娘家來人在我們府中住幾日,可是她們卻對你兒媳婦不好,你會如何?”趙一飛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唉,也是。頂多厭煩的很了。,兩句話趕了他們出府罷了。一個不受重視的媳婦,自然不會為她出頭;而且說起來,於家的人並沒有對我們趙府有什麼不敬的舉止,我們還真不好為嫂嫂出頭說什麼。”

    趙一飛有些不死心,他想了想道:“如果,我們暗中做…?”

    老太爺鐙眼:“暗著比明著多費多少手腳、銀錢?我們趙府有這樣的能力嘛,最重要的是,我們父子有這樣的精力嘛?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好好的在差事兒上多用,,多多求上進;說不定在哪一日,你可以暗中為你嫂嫂出口氣。”說得輕巧啊,暗中?趙家哪裡來得那些人啊!老太爺又瞪了趙一飛一眼:真當自己家是高門大戶了!

    趙一鳴回房的時候,心情非常的不好,見了紅裳卻沒有說什麼,只是抱了她好久就是不放開;自這日以後,他待紅裳更加的溫柔體貼;紅裳卻一直不明白他這是為了什麼,不過趙一鳴待自己好總是好事兒,紅裳問不出答案也就拋開了:她煩心的事情多著呢。趙府的姨娘們在當日就知道大房太太的娘家人要在府中暫住幾日。

    本來於家的人住多久並沒有人關心,,可是第二日便有不少人知道於家待太太非常不好;得了這個消息後,趙府不少人都為於家的人不能在趙府長住而扼腕不已。

    孫氏簡直可以說是搥胸頓足:如果能同於家的人聯手,就算事敗,也能狠狠打擊小太太的心神一一說不定她一個激動就把腹中的胎兒小產掉了;反正前些日子她剛剛動過了胎氣,這是極有可能的;只是時不與她,讓她痛心疾首的很。

    扼腕的人里當然少不了薛氏,不過她卻沒有為此而頓足,她已經在想:如何才能和於家人相識,然後結上一個半個的好友呢?魏太姨娘得了消息後卻只是靜靜坐著,坐了足足有一個時辰,才長長伸了一個懶腰:“我前幾日聽誰說的,北城那裡有個宅院要賣呢。”

    香草眉頭一皺:“那不是…一”魏太姨娘一瞪她,香草後面的話咽了下去。

    魏太姨娘也沒有訓斥香草,她知道香乒不用深說,她自己紀過的錯兒不會再有第二次;她只是道:“你明白應該如何做了?嗯,此事要緊一些才可以。”

    香草立時取了女紅過來:“我們加緊些,應該能在明日把繡活趕出來。魏太姨娘點了點頭:“把她們幾個也叫起來吧,要好好趕一趕才成了。 ”

    分割線

    紅裳剛剛用過早飯,於鈞垣過來了。

    他們兄妹所說也不過是昨夭的事情,兄妹二人聽到對方的話,都笑了起耒。然後紅裳和於鈞又商議起於家要買宅院的事情。

    紅裳歪在榻上:“哥哥,我正想找人去請你呢。”

    於鈞看向紅裳:“你不是想為他們找宅院吧?”果然是血脈相通之人,紅裳不過是剛剛說了一句話,於鈞便猜到了她的用意。

    紅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哥哥,我不是為於家的人打算;趙府裡隱在暗中的那人,現在應該已經知道我同娘家人不和;如果換作是你,哥哥你會如何做?”

    於鈞的眼睛瞇了一瞇,然後點頭:“是要為於家好好盡盡心才可以,我們做為子女,父母再有不是,也不能拋開不理不是?”

    紅裳看著於鈞失聲笑了起來,於鈞依然一木正經:“裳兒,孝是大道”一番長篇大論下來,笑得紅裳把帕子扔了過去,打在了乾鈞的臉上,於鈞才停下不說了。

    是啊,怎麼可以不理會於家的人呢?於鈞已經決定:不但要理會,而且還要做得極周到,至少要周到的於家每天有哪些人進出,他要知道才成。
匿名
狀態︰ 離線
378
匿名  發表於 2011-12-16 20:50:56
正文  第二卷 第七十三章 痛失良機

 於家的宅院,在於趙兩家都有些心急的情形下,很快就有了消息、雖然有不少院出兌,不過最終趙於兩家看上的只有兩處院子:北城有一處宅院極為不錯,三進的院子,有花園,還自帶有七八成新的家具、聽說是一家王爺在外悄悄養得外室,後來事發所以才要變賣了它,再有一處是在東城,也是很好的,雖然沒有家具,不過宅子極大,五進的院子,佈局要大氣很多,每個小院子都比北城的大一些,並且花園裡還有一個不小的荷塘,極難得的卻是活水,最最難得的是,它比北城的價錢要少三成不止呢。

    於老太爺極愛東城的院子,便宜啊,於老太太卻愛北城的院子:她龕人家那些七八成新的家甚,最終因為於家人多,而且東城的宅院因為主人急著南遷又降了一成價錢,所以於家人還是買下了東城的院子。

    自看院子到買下也不過是兩日的事情:雖然還要到衙門去一趟,辦一些文書之類的東西,不過也只是走走過場罷了。

    於家人一買下院子便急急的想搬過去。於家的—男人們極不想再見到於鈞,女人們只怕見到紅裳。所以只草草收拾了一日便先買了一些家甚,同趙家人告辭,不顧“挽留”硬是走了,趙家人的挽留也不過是意思意思罷了。

    不過怎麼也是姻親,大面兒上要過得去才可以,所以趙府還是使了不少人過去於府幫忙;整整忙了兩日,才算勉強安置好了:宅院的大整修,卻不是一兩日間就能完事的,再說有講究,正月裡是不動土木的;所於家暫時沒有大整修的意思。

    於家人買下的宅院,在當日便成了趙家奴僕閒聊時的主要話題。

    香草聽說於家人買得不是北城的宅子,而是東城的以後,急急趕回院子告訴了魏太姨娘,可是魏太姨娘卻是一笑:“如此,不是甚好?”

    香草不解,但魏太姨娘卻沒有再解釋,只道:“沒有事兒的,你放心就是;記住,不但心要穩,人也要稱才可以;”然後又道:“繡坊的新活計呢?”

    香草點頭先應了魏太姨娘的教訓,才答話道:“小丫頭拿著呢,應該就快要到院子裡了,我先一步來給奶奶說此事兒”魏太姨娘看了一眼香草:“你真得不知道什麼輕、什麼重嘛?幾個小丫頭,萬一…,豈不是大事兒?”

    香草低下了頭,她本來認為於家人買得宅院不是魏太姨娘想的那處,以為魏太姨娘的謀劃落空,所以才會急怎趕了回來;如果魏太姨娘不著急,她的確不應該任幾個小丫頭,拿著那麼重要的東西留在後面。魏太姨娘一嘆:“好在已經有人去查過了繡坊,想來不會再留意這些繡活,但你也要記得,小心才能無大錯。”香草受教,轉長出去接小丫頭了。

    薛家的人現在正焦頭爛額,他們的生意倒是沒有人再來爭奪,可是作坊卻一直事情不斷:先是被指責作坊裡的東西過於陳舊,怎麼能做出好東西來?然後又被指責所用之人年齡過大,眼睛已經不好使了,做得宮花可是要給貴人們用的,一點點差錯也不可以有,用這些人做出的宮花還能看嘛?

    薛家的人雖然想爭辯兩句,可是倒底也沒有敢說,雖然這些年的宮花都是由這些人做出來的,但宮裡的人可不會同你講道理。薛家人一下子犯了愁,東西還好說,置辦新的就是了,可是人一時之間去哪裡尋?堆紗花可真是個手藝活兒,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做得出耒,不跟著師傅學個幾年,哪裡就能出活呢。

    不過被指責相比後來發生的事情,對於薛家來說還真就不是什麼大事兒了,雖然被朝廷的人指責了兩句,可能卻沒有不讓他們繼續往宮里送宮花,生意還繼續能做就不算是極壞的事情。

    只是,薛家後來送去的宮裡的堆維花,絹花等等都被退了回來,還被宮中的太監指著薛老太爺的鼻子大罵了一通。

    讓薛家氣憤的不是挨罵了,而是趙府送去的宮花,宮中卻全部都收下了,連一枝都沒有退回來,趙府的現在用得人也是原來的那些老人兒:雖然添了不少新手,可只是學徒而已,那宮花不可能是新手所為

    一樣的人,做得也是慣例的年景兒用花,可是趙薛兩家的待遇卻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薛老太爺不用去想,也知道事情八成和於鈞有關。

    人在屋簷下豈能不低頭?薛老太爺就是在心裡把於鈞罵了千萬遍,可是他也只能去求於鈞饒過薛家,薛老太爺去尋於鈞時才發先,於鈞並不是他相見就能見著的:其次里道友四次見不到人,好在薛老太爺還有些耐性,所以他終於見到了人。

    於鈞雖然同薛老太爺說話並不親熱,但也沒有不給留體面,薛老太爺一說到宮花的事情,於鈞卻推說那裡宮里人所管,同他或是他的衙門是無干的,總之,所有的事情,於鈞都椎了個一干二淨,並且對薛家的遭遇也表示出了同情,只是他對於薛家的困境無能為力。

    薛老太爺自然是不信的,可是於鈞所說他也反駁不了:因為找薛家麻煩的人,的確不是於鈞的衙門號的人。

    薛家無奈,只好四處打探到底是誰在找自家的麻煩,花費了不少的銀兩後才打聽清楚,找他們麻煩的人的硇不是於鈞,而是上次要搶他們家生意的人!

    薛家人把那人恆得牙癢,只是人家同宮裡的人有關係,他們也不能拿人家如何;只是,薛家卻不知道,所有的事情,不過是於鈞的借刀殺人之計。

    年節前宮中所有用宮花,薛家是一支也沒有送進去,不過好在過年節,所以薛家的店鋪生意還差強人意。要知道年節可是薛家最賺錢的時候,今年的生意對比往年少了中不止一半兒:因為宮中不要薛家的宮花一事,不知道怎麼的,幾乎是全城的人都知道了,所以生意便不由以前了。

    薛家就在愁眉苦臉中過了一個年。本耒薛老太爺想趁拜年的時候,同趙家—提一提的他們的困境,可是那日趙府人來人往,親朋好友不斷,他根本不好開口提及此事,只能做罷。

    薛老太爺和薛老太太日日都在想法子,看如何能再讓趙府的人幫他們過此難關,因為想不到法子正在發愁時,卻聽說趙家的姻親於府到了京中,並且還買了宅院長住了下來!

    這樣一來,就如同在薛老太爺的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不過是填房罷了,真當他們是趙府正經的姻親了?到了京中,也不知道來自己府中拜訪一下,實在是太過無禮了。

    雖然薛老太爺很生氣,可是他一想到於鈞的官職,他當然不敢去尋於家的晦氣而眼下他們還有事兒要求趙府,所以這一口窩囊氣,薛家人只能自己咽了下去。

    薛老太爺想來想去,決定過了二十五收了年尾,便去趙府直接求救:再也沒有什麼更好的法子了,藉口想不出來也不用報了,直來直去就好,不救?自己跪在他趙府不回來了!

    趙一飛這一日終於同康王府擺脫了關係,至少目前來看是如此。他笑嘻嘻的和康王府的小王爺在酒樓門前作別,欠身請小王爺上車回府;小王爺卻不急走的樣子,還同趙一飛說著笑話兒。

    薛老太爺正正看到了,他一眼便認出了康王府的車子,急急叫人停了豐子,上前同趙一飛說話,藉機便同康王府的小王爺見了禮。

    薛老太爺聽到面前是康王府的小王爺,他樂得差點兒沒有暈過去。

    不過康王的小王爺對薛老太爺並不在意,只對他點了點頭,便拍了拍趙一飛的房膀上車自去了。

    薛老太爺看著趙一飛笑得極堤燦爛,非要請趙一飛吃酒不可。

    趙一飛卻沒有給薛老太爺臉,冷冷答了一句沒空,便一甩袖子也走了;薛老太爺看了一眼趙一飛的車子,不把趙一飛的無禮放在心上,他的目光又叮上了康王府的車子:趙一飛,自己還真是看錯了他!沒有想到他能結識康王府的小王爺,真真是了不起啊。如果自家能攀上康王府這棵大樹,自己的生意還有人再敢來指手劃腳?就是於鈞也不敢了吧?!

    薛老太爺終於想到了法子,他高興的搓了搓手對長隨道:“去買些東西,明去趙府探我們家的姑娘。”

    送走了娘家人以後,孫氏便在房中子呆的坐著,臉上沒有一絲笑容。雅音不知道孫氏這是怎麼了,原來每次孫姨娘的娘家人來過後,孫姨娘都是極高興的樣子,今兒卻是有些反常。

    雅音小心的換了一盞熱茶過去:“奶奶,您怎麼了?”孫氏沒有說話,只是擺了擺手讓雅音出去:她現在只想一個人好好想一想,靜一靜。

    孫氏是在生氣,生她自己的氣:自己居然把那麼一個極好的、要脅趙家的杌會放過了!不然現如今趙府中還不是由自己說了算,就連老太爺也不敢對自己再大聲半分!
匿名
狀態︰ 離線
379
匿名  發表於 2011-12-16 20:51:21
正文 第二卷  第七十四章 於家人的算盤

 孫氏越想越氣:這樣的好機會,卻是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她又氣又急之下,把手中的帕子都絞作了一團。

    原來,今日孫氏娘家人來看過了她,而她同那神秘婆子說話時,把近來府中一些她認為不太重要的事情同婆子說了一遍:重要的事情當然早早就讓人送出了信去;婆子沒有聽完孫氏的話,她聽到一半時狠狠拍了一下手,極為惋惜,甚至說對孫氏有了些微的不滿——因為婆子沒有留宿就走了。

    婆子對於鳳舞、小陳氏放印子錢的事情極為看重,還對孫氏道:“你如果早些時候同我說,現如今的趙府,就是你當家了!”因為婆子的這一句話,孫氏悔的差點兒吐血!

    孫氏聽婆子細細的一說,才知道印子錢的事情如此重要,她當時便把揚子悔青了:婆子沒有說錯她,就是頭髮長見識短,她當時問小陳氏的時候,只不過是有心要貪她的那條財路。

    那婆子又詳細的問起了和印子錢有關的每—個人的下落,孫氏除了知道陳富已經叛主私逃,趙府已經報了官以外,鳳舞和小陳氏聽說被到山上靜修調養了,至於送去了哪座山上她卻是不知道的,婆子當然不滿了。

    婆子風帽下的一雙眼睛閃過了寒光:趙府現在想把事情壓下來,那麼印子錢的罪過只有更大了!只要能找到鳳舞或是小陳氏、還有陳富,那麼趙府的生死就握到了自己的手中,但是現在有關的人等,沒有一個人有確切的下落。

    婆子沉思了良久後,讓孫氏想法子打探夙舞和小陳氏的下落,然後便同孫氏的母親一道走了,指著孫氏查到這些人的下落是不太可能的,所—婆子著緊去安排人手去追查陳富等人的下落。

    孫氏沒有想到婆子如此重視印子錢,而她見婆子臉上有了些惱意,她心中便十分的忐忑起來:自己畢竟已經嫁作人婦,不似當年了,萬一…·,自己要如何自處?

    所以孫氏這一次是真得有些惱自己,自己被禁足的時候,小陳氏自己送上了門來,她送給了自己多少好的機會?可是卻被自己親手推出了門去不說,還無意中助了那個小太太,把印子錢的事情硬硬壓了下去;而且,她還被人誤會自己是在爭風吃醋!

    孫氏這一次沒有砸東西:砸東西不能解決她眼下的問題。

    孫氏坐立難安,最終她把雅音喚了進來,吩咐雅音給她準備文房四寶:她要抄寫經文;雅音雖然奇怪,可是也沒有敢多問什麼。

    孫氏當然不是寫字寫上了癮來,她只是想通過寫字靜下心來:不靜心怎麼能想到法子呢?

    孫氏只寫到晚上掌燈才停了下來。

    魏太姨娘和香草正在做女紅,一個娘子進來道:“奶奶,繡坊又送來了幾件繡活,聽說是緊著要的,工錢也是加了十倍,您看?”魏太姨娘和香草對視一眼後道:“拿進來我看看,如果我們能趕出來就接下,如果不能就讓繡坊再另找她人吧。”

    香草接過了娘子手中的繡活,擺手讓娘子出去了:有些事情,還是人越少知道越好。魏太姨娘看完了繡活後,喃喃的道:“印子錢的事情如何此重要?真真是錯失了良機!”她第一次在臉上現出了懊惱。

    鳳舞那顆棋子原可以做更大的用處,卻被她如此簡單的廢掉了。

    魏太姨娘喃喃的說了那麼一句話後,便只是愣愣的盯著手中的繡活,再也沒有開口。

    香草不太懂魏太姨娘的意思,她雖然也扣道如何自繡活中看出傳遞進來的消息,不過繡活在魏太姨娘的手中,她就是再奇怪也只能先等一等,她原本就是沉靜的性子,倒也等的。

    x太姨娘悔得是自己終於把鳳舞弄回了府中,卻沒有把她留下:現如今再去找鳳舞的踪跡怕是不容易了吧7

    魏大姨娘過了一會兒才注意到香草一臉的不明白,便把繡活遞給了她,然後也只是長長一嘆,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香草仔細看過後也明白了過來,她立時就是一臉的後悔:大姑娘如此重要,實在不應該棄子的。

    香草雖然後悔極了,不過沒有開口說什麼:現在說什麼不都太晚了嘛,事情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

    魏太姨娘終於不再沉默,她看向香草說道:“現如今後悔是無用了,我們只能想法子好好打探一下,看看鳳舞和小陳氏都被送去了哪裡。”魏太姨娘頓了頓,低沉的道:“我想,以鳳舞的性子,她是不會甘心的,小陳氏被孫氏坑了一遭,想來也是恨極了她,也很容易能為我們所用一一隻是,要先找到她們才可她們只要活著,就應該能找到,找到了她們,那良機我們也就找了來。”

    香草想了想:“奶奶,此事好似是太太的哥哥去安排的,並不好打探,萬一…”魏太姨娘看了香草一眼:“此等良機怎麼可以放過?只要我們穩住了心神,只要我們小心在意,只要我們真的想做成此事,就一定會有法子打探出來,並且不會被人發現,實在不行,那裡不是還有一個可以替我們背黑鍋的嘛?”

    香草重重點頭:“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說完轉身出去了。

    紅裳使了畫兒去請於鈞過來敘話,畫兒回來道:“舅老爺被於府的人請走了。”

    紅裳皺了皺眉頭:“這倒是奇了,於家的人找哥哥做什麼?”

    侍書隨口答道:“反正不會有好事兒就對了。”

    只是這個沒有好事兒,卻還真出乎了紅裳的意料:把她驚得不輕。

    於鈞回來的時候,身旁跟著一個丫頭;紅裳看到這個丫頭的時候,她吃驚的把手中的杯子都沒有握穩掉到了地上。

    侍書幾個人嚇了一跳,因為太太還從來沒有如此失態過;可是她們看那丫頭,從頭到腳並沒有什麼不妥一一長得也並不出眾。

    於鈞看著紅裳苦笑:“你也被嚇到了是不是?我當時也被嚇了一跳呢。”

    紅裳聽到於鈞的話後,才定了定心神,讓魚兒把那丫頭帶了下去:她都沒有同那丫頭說一句話。

    紅裳一直叮著那丫頭的背影兒,直至她消失後,木轉頭看向幹鈞;紅裳帶著十二分的小心,仔細的查看於鈞的神色。

    於鈞又是一聲苦笑:“裳兒,你不用如此,我沒有什麼事。”

    沒事才怪!

    可是紅裳卻沒有點破於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傷痛,於鈞也不例外。

    紅裳想了想道:“這是於家人送給你的?”

    於鈞點了點頭,他瞇起了眼睛:“是二嬸兒送給我的。”

    紅裳的眼角扯得緊了:“二嬸兒?她也要趟這池混水不成?”

    於鈞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紅裳心下琢磨:難道於家遷來京城還有內情不成?於家倒底出了什麼事?

    紅裳一面思量著一面看向幹鈞:“這丫頭,長得只有五六相似,不過那神情倒像足了十分;不會是同、是同嫂嫂有什麼淵源吧?”

    於鈞搖頭:“你嫂嫂們五代單傳,到了她這一輩兒只不過是多了她一個,她倒是有一個弟弟,她和弟弟根本就沒有什麼近支旁親,所以妹妹所想是不可能的。”

    紅裳沉默了一會兒“哥哥,你想….”人再聰明,也有犯糊塗的時候;所以紅裳不太確定現在的於鈞是不是還有理智。

    於鈞抬頭看向紅裳,眼神清澈無比:“我知道你嫂嫂已經去了,就算是再像,哪怕長得一模一樣,卻也不是會是你嫂嫂,所以,裳兒你放心就是。”

    紅裳伸手握住了於鈞,沒有再開口,幹鈞也低下了頭一時間他也沒有說話。

    過了好久,還是於鈞先開得口:“這個丫頭叫英子,我帶她回來就是要看看於家人倒底打的什麼算盤。

    紅裳過了好一會兒才答道:“他們只是給了你一個丫頭?”

    於鈞冷冷一笑:'當然不是!他們叫我去卻是有大事兒的,他們給我又定了一門親事兒,那女孩兒也已經跟著來了京城————你應該已經見過了,只是不知道注意到沒有。 ”

    紅裳略略一想,便皺起了眉頭:“馮氏的干女兒?”

    於鈞瞇起了眼睛:“對,就是馮氏的干女兒。”

    紅裳立時氣得臉色變了,她實在是忍無可忍:“哥哥,他們也太過份了!送一個長得那個樣子的丫頭是什麼意還給你定了這麼一份親事兒,還當我們是原來任他們打罵處置的人?哥,我們為什麼~—定要理會他們,你把這丫頭還有那親事都退了,我們就是不聽他們擺佈!”

    這樣做是沒有什麼技巧,不過紅裳不想顧忌那麼多了:眼下只是不願意看到於鈞受傷。

    於鈞卻笑著搖了搖頭:“裳兒何必動氣。親事嘛,他們定他們的,自然到時也是他們娶他們的,於我何干?至於這個丫頭嘛?等那邊兒娶完了親,自有她的用處。”

    紅裳看於鈞全不在意的樣子,輕輕一嘆:“哥,苦了你。”

    於鈞撫上了紅裳的頭:“苦什麼?哥不苦。”看紅裳還是有些無精打采的,便又道:“過兩日,我的兩個丫頭、還有鄭氏也就到了,妹妹讓人把哥哥的院子收拾一下吧。”

    於家人要讓他成家立業,那他就把女人擺出來讓他們看看:現在他可是有了保擴自己女人的能力。

    紅裳“咦”了一聲兒:“哥,你想明白了?”然後又笑道:“你早就應該把她們接到京中來了。”

    於鈞笑而不答,看紅裳還要開口便道:“你們趙府二房的薛姨娘使了她的丫頭,去於府拜訪了我們那個好妹妹。”
匿名
狀態︰ 離線
380
匿名  發表於 2011-12-16 20:51:46
正文第七十五章允了?

紅裳聽到薛氏去了於府,一點兒沒有著急,反而失聲笑了出來:“我們那妹妹和薛氏,還真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成朋友倒真是可惜了。”

於鈞瞪了紅裳一眼:“她們可不是只為了交朋友而已。

紅裳點頭:“我知道的,你不用擔心我,哥哥。

於鈞正想說話時,外面小丫頭耒報:“趙安娘子來了。

紅裳當即便讓趙安娘子進來:哥哥當然不是外人,有什麼事兒不用避著他的。

趙安娘子見過禮後,對紅裳回了一件事兒,聽得紅裳和於鈞眉頭都皺了起來。 趙安娘子說,近兩日府中總有人提及大姑娘和小陳姨娘的事情,多半兒都是在談論她們倒底去了何處。

紅裳看了於鈞一眼:當日送鳳舞和小陳氏的馬車不是趙府的,是於鈞安排的,所有跟去的趙府人都留到了那莊子上,沒有讓她們再回府一— —所以眼下有人想她們去了哪裡卻是不太可能的。

但小陳氏在莊號上的事情怕是瞞不久:莊子裡的管事兒雖然不常回府,卻也不是不回的。

最重的要事情:是誰在打探鳳舞和小陳氏的下落呢?打探她們又是為了什麼?

印子錢!

紅裳和於鈞兩個人幾乎同時想到了陳富的事情,兄妹兩個人心下都是一驚;紅裳和於鈞對視了一眼後,看向趙安娘子時便目光便深沉了許多。

“可知道是什麼人在打探嘛?”趙安娘子欠了欠身子:“現在還不知道。奴婢只是感覺這事兒古怪,所以才來回太太的。”

紅裳點了點頭,著實讚了趙安娘子幾句:趙安娘子做得實在是很不錯的;然後讓侍書陪趙安娘子外頭喫茶去了。

於鈞的眉頭皺了皺:“我想,應該同孫氏有關。”

於鉤已經知道了孫氏的一部分底細,也只有她能得府外之人的指點,從而知道了印子錢的重要並且當日知道印子錢事情的人,只有她一個還留在府中。

紅裳也點1點頭:'我也是這樣想,不過還是要小心些———~我怎麼想著,這事兒也不太像孫氏一個人做出來的,她雖然有些心計、手段兒,可是卻不會把事情做得如此乾淨;趙安娘子也是極精明的,如果能讓趙安娘子都查不出是誰來在打探事情,憑孫氏一個人的安排,多少有些勉強。  ”

“妹妹是說,那個在暗中的人一?”

“我也只是猜想。”畢竟趙府中的女人們,紅裳比於鈞了解的多。

“嗯,妹妹說得有道理。如果真是如此,對那暗中之人更要小心了;就算她是自孫氏處得知了印子錢的事情,但她能想到查找那二人的下落,也許她在府外也有什麼人,或是她同孫氏是一樣的人?不然,就算她知迸了那二人的下落,她一個婦道人家不能出去又有何用呢?”

紅裳同意於鈞的猜想,只是她的頭更疼了:“哥哥,趙府倒底為什麼有這麼多居心叵測的人呢7現在居然還有外人攪和在其中。”

於鈞看了看紅裳,又想了想只道:“事出必有因。”同不說一個樣。

紅裳看了哥哥一眼,沒有再追問。

於鈞同紅裳悄悄說了幾句話,紅裳不停的笑著點頭;然後她便又喚了趙安娘子進來,如此這般的吩咐了趙安娘子一番:要查?那就讓你們好好去查一查吧。

下午,趙一鳴回來後,看到紅裳什麼都沒有說,劈頭就問:“綠蕉的事情定下來沒有?”

紅裳奇怪的很:“還沒有。怎麼了,夫君?”

趙一鳴有些氣乎乎的:“沒有什麼,只是女大不中留的,現在雖然年節還沒有過完,但是下定總是可以的吧7出了正月就讓她完婚好了。

紅裳知道綠蕉一定做了什麼讓趙一鳴生氣的事情,她一笑:“嗯,等明兒我去回一產兒老太太,然後就讓趙安娘子去傳個口信,讓對方請媒人來說親。”

趙一鳴剛剛坐下吃了一口茶,聽到紅裳的話後,立時又站了起來:“不用等明日了,我現在就去回了老太太。”說完,也不等紅裳答話,趙一鳴像一陣風一樣,急急的奔出了屋子。

紅裳和四個丫頭都有些吃驚:綠蕉倒底做了什麼,惹得老爺如此生氣?

魚兒對紅裳欠了欠身子出去轉了一Bl回來道:“綠蕉沒有在繡房,她在屋裡呢。聽小丫頭講,她剛剛是哭著回了屋子的。”

紅裳挑了挑眉毛:綠蕉自己去找了趙一鳴?只是不知道同趙一鳴說了什麼、還是她做了什麼,讓趙一鳴恨不得現在就嫁了她。

紅裳想了想:“今天左右無事兒,你們去喚綠蕉過來吧————今兒就把事情同她說清楚,也免得她總是想東

侍書也道:“早就應該叫她過來問問了,那日她去老太太那裡做什麼?她可是一直沒有來同太太說個清楚明白呢。

紅裳忽然又道:“慢些,先去請那些管事娘子,原說明日讓她們來回事的;既然今日無事,就讓她們今日來回事兒吧。綠蕉,等管事娘子們來了,再使人去喚她就是了。

侍書等—人答應著,自去安排了。

紅裳和娘子們議上事情不久,綠蕉便進了屋;紅裳掃了綠蕉一眼,發現她雖然已經重新梳洗過,臉上也施了粉與胭脂,可是眼睛的紅腫卻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的。

綠焦盡量的低著頭,不想讓紅裳和她屋裡的人看到她紅腫的眼睛。

紅裳自和一干娘子們說事情:雖然金氏打理了大部分的事情,但有一些事情還是要由紅裳打理才可以,假裝沒有看到綠蕉,不去理會她。

綠蕉看一眾管事娘子們都屏聲靜氣的在一旁立著,等喚了誰的名字誰才上前;她也只得避到一旁等著有人喚她了。

終於,紅裳把最後一件事情也處置完了,取了茶盞吃了兩口問侍書:“不是使了人去喚綠蕉嘛,怎麼還不見人。

綠蕉這才急急上前給紅裳行禮:“婢子來了一會兒,只是不敢擾了太太議事,所以不敢上前給太太見禮。”

紅裳輕輕的點了點頭,也沒有叫起也沒有立時開同綠蕉說話,只是繼續喫茶。

綠焦把頭低了又低,以為太太喚她是為了今日她所做的事情:老爺連這這點體面都不留給她了嘛? 綠蕉的眼圈想著想著忍不住又紅了,可是卻不敢再流淚,只能強自忍住;她實在不知道太太會因為她今天的孟浪如何處置她。

不過綠蕉的擔心全是多餘的,紅裳根本沒有問她眼睛紅腫的事情,而是直樓道:“綠蕉,你是不是不喜歡在我這裡做事,你跟了老太太那麼久,一定是想回老太太那邊兒吧;如果你真有此意,只要同我一說,我立時便會回了老太太,把你送回老太太屋裡的。”

綠焦沒有想到紅裳有這麼一問,一驚之下就忘了低頭,連連搖頭道:“太太,婢子從來沒有這樣想過。”雖然她在這是不如意,但她在這個院子裡還能見上趙一鳴一面兩面的,最主要的是她感覺這裡可以距趙一鳴近一些。

紅裳卻輕輕“哦”了一聲兒,漫不經心的問綠蕉:“你不是想回老太太那邊兒?原來是我想左了。那你在太姨娘有喜的當日,去老太太房裡做什麼呢,我還以為你是去求老太太的恩典呢。”

綠焦聽得心裡一顫,她當日沒有看到過太太啊————她可是很小心避過了太太和太太的人,為什麼太太今儿知道了呢?

紅裳沒有等綠蕉回答,直接說了下去:“老太太病了這麼久,然後又趕上年節,所以我也就沒有問你;不過我卻一直在等你來同我說明白你的心思;可是你呢,卻一直沒有來回我任何事兒;我今兒忽然省起,所以喚你來問問;你是老太太身邊伺候過的人,我可是不想委屈了你。”

綠焦的臉色白了又紅,紅了又白,她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回話才好。 她當日極小心的避過了人出院子——一紅裳也沒有讓人盯著綠蕉,所以大家也沒有特別去留意她。 她去尋老太太的確是想求老太太開恩,不過不是為了回老太太屋:她真得不想嫁出去,她只想能伴在老爺身邊。

可是她同老太太剛剛說了幾句,老太太還沒有開口說什麼呢,言梅便請老太太去用飯了;她自然是跟上去侍候,希望飯後還可以藉機再說下去:反正老太太聽了她的話也沒有不高興。

可是後來的事情,完全出乎於她的意料,她根本再沒有機會同老太太說話了。

那天的事情與她的心思,讓她如何同太太說呢? 太太已經決心要把她嫁了,說了出來太太一怒再把她配了小廝,那她不是更無處哭訴了嘛?

紅裳也不急,只是慢慢的喫茶,並不所綠蕉快些回話。

綠焦還沒有想到藉口時,屋外傳來:“老爺安,小心腳下的”語聲兒:趙一鳴自上房回來了。

趙一鳴一進屋便看到了綠蕉,他的眉頭立時皺了皺;然後也不理會她,自坐到了紅裳身旁:“老太太允了。”

紅裳有些不敢相信:這麼一小會兒,老太太就允了————趙一鳴是如何說服老太太的。

她看著趙一鳴:“這麼一小會兒”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3-6 18:05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