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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8 22:59:22
第六章   人心不足

於鵬兄弟也是太過於著急了,不過也怪不得他們:他們做夢也想不到,他們會同一位將軍有關系,還是他們的“父親”——就如同是窮人發現了寶藏一樣,他們哪裡還能忍得下興奮?

於鵬兄弟對魏將軍的懼怕早已經不見了,他們現如今一心想的就是如何能再姓“魏”。

於家?現在於鵬兄弟自然不會把於家再放在眼中,於家連給他們買功名的銀子也拿不出來,怎麼同將軍府相比?

於鵬兄弟想到魏將軍府那高大富麗的大門,恨不得早早同於家斷絕關系才是!現如今,於鵬兄弟已經完全把自已當作魏將軍的兒子了,在他們看來,日後的飛黃騰達是指日可待了。

日子晃眼過了月余,於鵬兄弟除了關心魏將軍的事之外,於家的事情是一律不過問了,他們母子三人對於老太爺不理不睬,日日聚一起義事兒;後來,連於金英也知道了魏將軍的事情,不過她倒沒有太大的變化——雖然也常 常同母親在一起悄悄說些什麼,可是她待於老太爺倒還同往常一樣。

於老太爺當然知道妻子和兒子們在想什麼,他同於老太太吵過幾次後終於忍無可忍,決定今兒要同他們好好說一說魏將軍的事情:如果於鵬兄弟不聽,他今日就要打斷他們的腿!不然,任由他們兄弟如此鬧騰下去,他可真丟不起這個臉。

於老太爺坐在廳上,看著自遠處而來的於鵬兄弟,心下已經分不表是什麼滋味兒了:原來,這可是他最心愛的兩個兒子啊!可是現如停了,他們心中還把自己當父親嘛?

於鵬兄弟沒有想到於老太爺會在廳上等他們,不過也只是一愣,對視一眼後,便抬腳進了廳中:他們有什麼可怕的?他們可是將軍之後!

於鵬兄弟進了廳對於老太爺草草一禮:“您找我有什麼事兒?”

於老太爺一聽兄弟倆說話心頭一陣火起:他們連父親也不稱呼了!於老太爺一哼:“你們做什麼去了?”

於鵬坦然道:“我們兄弟出去轉了轉。”

“轉了轉?”於老太爺冷冷一哼,一拍桌子道:“是不是又去了魏將軍府外?是不是又去打探魏將軍的事情了?”

於彬靜靜地答了一句:“是的。”

於鵬兄弟認為去打聽生父的事情天經地義,有什麼不能說的?

於老太爺看他們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氣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瞪著於鵬兄弟不停地喘氣,過了好一會兒,才怒氣沖沖地道:“你們不知道什麼叫羞恥嗎?說了多少次讓你們離姓魏的遠一些!如果被人知道了原來的事情,你們兄弟二人一生都同功名無望了!”

“我們不明白你的意思,這有什麼可羞恥的?”

於鵬看著老太爺,眼中閃過一絲鄙夷:“不管以前有過什麼事兒,那也同我們沒有關系。”

於鵬兄弟當然也想過了,可他們認為魏將軍不會對他們生太大的氣:他們畢竟是魏將軍的骨肉嘛!至於改性一事,二人也認為很好推脫:他們那時年紀小,當然是母親做的主——所以,整個事情同他們兄弟無關,他們只要想個體面的法子去將軍府認祖歸宗就是了。

對於老太爺說的功名一事兒,於鵬兄弟更不當一回事兒了:唬誰呢?當他們三歲小孩子嗎?

於老太爺氣得頭一陣陣地疼,指著於鵬喝道:“逆子!你這個逆子!”

於鵬兄弟卻回了於老太爺一句:“您說笑了,我們可不是您的兒子。”

於老太爺被這句話氣得差點背過氣去,他連聲喝道:“給我打,打!打死這兩個畜生也免得他們出去給我丟人現眼。”

於鵬兄弟自然是於老太爺的兒子,千真萬確!只是當年的事情,於老太爺羞於開口,他有何臉面對於鵬兄弟說?

於鵬兄弟卻絲毫不懼,對上來拉他們的長隨喝道:“我們是將軍的兒子,你們也敢打?!”

於老太爺被氣得傷了心腑,當下一口血就噴了出來,抖著手指只知道喝道:“打!打!”

“哪個敢打我的兒子?!”於老太太到了。

於老太太本來正在房中同於金英說話呢,說的自然也不是什麼好事兒;正說著,便聽到於老太爺攔下了於鵬兄弟,她便急急趕了過來。

於金英想了想,便讓一個婆子去請於□到下面看著:可千萬不要出了大事兒——萬一於老太爺有個長短,那他們一家人怕是被於鈞和趙府送到官府去的。

於老太太一進廳便看到於老太爺衣襟上的血,也嚇了一大跳;不過,她還是先喝退了那些長隨,再讓人去給於老太爺請大夫。

於老太爺看到於老太太來了,歎了一口氣:“這事兒今天就說明白吧,不然日後就不止是丟臉的小事兒了。”

於老太太看了一眼於老太爺:“你歇一歇吧,讓鵬兒他們來說。”

聽完於鵬兄弟的話後,於老太太又看了一眼於老太爺,居然一個字也沒說就坐下了。

於老太爺看她這個樣子,氣得老臉發青,站起來一巴掌就打了過去:“他們是誰的兒子,旁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嘛?豬油蒙了你的心,還在做你的黃粱美夢!你可是同人家和離過的。”

於老太太立時惱了,同於老太爺吵鬧起來,卻只字不提於鵬兄弟是誰的兒子:這讓於鵬兄弟更認定了自己是魏交割的後人。

於老太爺被氣得一口氣沒提上來,直直地暈厥了過去,軟倒在地上。

於老太太和於鵬兄弟都嚇了一跳,以為於老太爺死了呢!他們沒有喊人來救於老太爺,反而聚到一起商議起了事情:於府還是有些銀錢的。

如果不是於□聽人說前面鬧得厲害過來看看,於老太爺這一次真的死定了。

於老太爺被大夫救醒後,看著於□只是一歎,卻什麼也沒說。

“叫大哥回來嗎?”於□問。

於老太爺想了想,最終還是搖頭:“不要叫你大哥來,也不要讓人知會他——如今你母親和哥哥們只是一時糊塗,如果被你們大哥知道了,以他的性子是不會輕饒了他們的。”

於老太爺在心底一歎:而且,我也丟不起這個人啊!讓於鈞回來?回來看他的笑話嘛。

自於老太爺病倒後,於老太太和於鵬兄弟更沒有顧忌了;而於□伺候在於老太爺床前,並不提這些事兒,於老太爺還認為他病倒後,於老太太母子消停了。

因為無人拘束了,所以魏將軍府的事情,於鵬兄弟能打探的都打探了回來:不過他們也打探不著什麼有用的東西。

要知道的已經知道得差不多了,可於老太太坐在房中,看著兒子們左右為難:前夫貴為將軍,跟著他自然是吃香喝辣;可是那個死屠夫居然又娶了妻!那她帶著兒子們過去算什麼呢?

“母親,你倒是說話啊!”於鵬等得心焦。

於老太太雖然利令智昏,不過她心裡可明白著:於鵬兄弟不是魏將軍的兒子。

不過,於老太太認定自己是拿住了魏將軍的短處:他絕不會、也絕不敢當眾否認於鵬二人不是他的兒子!

雖然冒了風險,不過於老太太認為她是光腳的,魏將軍那個穿了鞋的應該怕她才對——做了官兒不應該更要面子才對嘛。

於老太太看了一眼於鵬:“容我再想一想。”

兒子們好安置:反正魏屠夫不會有兒子,只要他認下了於鵬二人,那麼將軍府以後就會是她兒子們的了!可是她自己呢?於老太太犯了難:她原來可是魏屠夫的妻,現如今就算去享福也絕不能去做她的妾!

於家的鬧劇,於鈞當然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就算他沒有使人看著於家,於□也悄悄使人來同他說過了。

紅裳聽說後只是一歎:“於老爺子……”如此絕品的父親,還能讓她說什麼呢。

紅裳等人商議了一下,使人給魏將軍送了封信過去:於鵬兄弟就快有所舉動了,不知魏將軍那裡怎麼樣了?紅裳他們心裡沒有一點底兒——他們可不想讓魏將軍名聲掃地。

不過讓紅裳等人詫異的是,於鵬兄弟接下來什麼也沒做,而於家人又開始催於鈞成親了。

紅裳只略想便明白了於老太太的心思,對於老太爺的默許更是心下著惱:難道哥哥就不是於家子孫了?!居然容於老太太他們如此作踐哥哥。

魏將軍這一日忽然打發人送來貼子,請於鈞和趙一鳴過府吃酒:將軍可有月余沒有理會過二人了。於鈞二人高高興興去了:因為他們知道魏將軍那裡必是有喜事了!

於鈞和趙一鳴剛走不久,趙安便急急地奔進了紅裳的院子:“太太,康王府的小王爺到了我們府門前。”

紅裳和金氏都是一驚: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二老現不在府中:他們迷上了聽戲,無事便會一起出去做耍。

紅裳和金氏只得大妝出迎:男人們都不在家,她們只能勉為其難。

小王爺倒是客氣得很,看到紅裳妯娌大腹便便的樣子,連連擺手不讓她們跪拜。

紅裳和金氏哪裡敢怠慢半分,自然是依了規矩行事。

小王爺落座後,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紅裳和金氏身後的丫頭們,笑著讓妯娌倆落座:“一飛不在府中?小王已經有多日不見他了,今日也是偶然經過,一時興起便進來打擾了。”

趙一飛自然不在,如果他在府中,迎出來的人怎麼可能是兩位媳婦呢?小王爺這是明知故問。

紅裳和金氏小心應對,只要能打發他走今天的事情也就成了。

紅裳一面思索小王爺今天來的目的,一面把趙家男主子們不在府中的事情回了小王爺——希望他知道只有女眷在家,能早早離去。

小王爺卻只是輕輕一笑:“說起來還真是不巧。不過我也沒什麼事兒,想過來探探一飛罷了。”然後揚聲得差點背過氣:“來人,把禮單呈上來。”

紅裳和金氏自然又是跪下推辭了一番,最終也只能謝過小王爺,讓人接過了禮單。

這禮單真是豐厚:絕不可能是小王爺臨時起意來的。

只是康王府就算什麼禮不送,趙府的人也不敢說半個“不”字吧?為什麼還要備禮呢?

紅裳和金氏對視一眼,心下都是不明。

小王爺又同紅裳和金氏客氣幾句後,忽然道:“兩位夫人的身子極得了,可是看你們身邊兒卻只有幾個丫頭,如此怕也有些不妥呢。”

然後不等紅裳和金氏開口,小王爺直接又道:“明兒我給兩位嫂夫人找兩個穩妥的人吧。”

小王爺的話說得極為確定,並不是在征求紅裳和金氏的意思,只是告訴她們:明兒,我會派人過來伺候你們。

紅裳和金氏心如明鏡:小王爺想使人進府找他想找的那個丫頭!

畫兒自然不在紅裳身邊,她的位置上立著的是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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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不是一路人

    沒有給紅裳和金氏推辭的余地,康王府的小王爺把話說完,°便起身告辭了,話說得極為、好聽:“今兒一飛兄弟不在,小王便不打擾嫂夫人們了,改日小王再登門拜訪。

    紅裳和金氏還在地上跪著呢,聽到小王爺爺要走便起身相送;不過孕婦的行動總是緩慢一些的,等她們自地上站了起來時,小王爺那裡已經走出了屋門。        

    紅裳妯娌二人只能相對苦笑了一下,只得緊緊追上去相送;至於康小王爺的心意,她們能說什麼呢?人家可是王爺,好心好意給你送個伺候的人一這是賞你呢!你敢說不要,是不是瞧不起康王府啊?

    所以,紅裳和金氏就算有機會推辭,但也不敢堅辭不受的。此事只能等起家的男人們回來後一起商議對策了:這並不是紅裳或是金氏能夠應對的事情。

    送走了小王爺後,金氏掃了一眼紅裳身邊的丫頭,心頭便有了一些明悟,她先把丫頭婆子們都趕了出去才道:“嫂嫂,畫兒那個丫頭……紅裳聞言便知道已經被金氏看出了什麼,便歎息著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你也知道,畫兒是老太太的人,在我們府上長大的,根本不可能會有什麼問題。”

    有問題的人是康王府的小王爺才對。

    金氏想了想:畫兒當然沒有問題,我想想啊,畫兒買來的吧?我好似聽說她來的時候,不是一個人的樣子,嗯,好似是母女二人一起進的府。紅裳挑了挑眉:母女二人?怎麼從來沒有聽畫兒提到過她的母親呢?不過,她最終也沒有多說什麼,只道:有這樣的事情,我到不曾聽人說過。

    眼下也只能看看情形再說了,就算康王府的小王爺是沖著畫兒來的,卻也不是說我們交出畫兒就能保的平安了。

    紅裳就怕趙府的主子們要息事寧人犧牲畫兒,她是絕不會同意的,一定要保
得畫兒平安才可以。

    金氏看著紅裳似笑非笑的道:嫂嫂這話好沒有意思,畫兒可是你的人,小王爺也不能強搶民女不是?換作是菊意幾個人,我也不會容人作踐她們的。

    紅裳被金氏說得臉上一紅:“是我說得話外道了,槿柳莫怪啊。”她只是關心則亂,所才會說錯話。

    金氏只是一笑便作罷了,她有其它更重要的事情要同紅裳商議:“小王爺真使了人來,我們如何應對?放一個我們不知根底的人在身邊,想想便心裡不舒服。

    紅裳苦笑:“人來了倒不薦難應對;可是現在我們府中還有一個隱在暗處的人天知道她會不會利用康王府的人生事兒,還只是其一。

    金氏的眉頭已經皺了起來:“這個我也想到了,只是嫂嫂說這只是其一?而且康王府的人並不好應對吧?

    紅裳撫了撫發角:“王府的人當然得罪不起,所以高高的供奉起來也就是了,她們如果還不老實,那就把讓她們送到許媽媽的手下做事好了—想來許媽媽總是有法子的。

    金氏聞言看了一眼紅裳:“許媽媽?倒是個好人選,只是她能信得過?

    紅裳只是點了點頭:許媽媽的事情已經同於鈞說過了,人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金氏稍稍舒展開了眉頭:“隱在暗處的人就算想要動手,有許媽媽在一旁看著應該不會有什麼大錯兒才對;只是嫂嫂其它的擔心是什麼?

    “唉一一!也沒有什麼,也許是我多想了。

    趙府有筆印子錢的事情,而這個事兒是不能讓人外人知道的,康王府的人可不就是外人?只是紅裳不想讓金氏太過擔心,所以隱下沒有再提。

    紅裳回到房裡時,看到一臉蒼白的畫兒,輕輕拍了拍她的房:“沒有事兒了,人已經走了。

    畫兒只是輕輕一福,卻咬著唇兒什麼也沒有說:她知道,她已經不能瞞太久了。

    “不過康王府這兩日要賞幾個人給我和二夫人用,說是有經驗的嬤妨。”紅裳接著說了下去。

    畫兒的臉色一下子變了,她猛然抬頭:“康王府要賞人給太太?

    紅裳看著畫兒輕輕點頭。

    畫兒身子立時便晃了幾晃,似乎有些站立不穩的樣子;侍書和魚立時過去扶住了畫兒“畫兒,你信不過他人,還信不過太太和我們嘛7有什麼事情說出來吧,一定可以解決的。

    畫兒卻只是連連搖頭,任淚水一滴一滴的滾出她的眼眶,就是咬緊了牙關不開口說一個字。

    紅裳看畫兒的樣子,知道她還是不想說,便輕輕一歎道:“你們幾個不要難為畫兒了。我想……康王府的人並不能確認他們要找的

    就是畫兒才對,不然就直接來要人就是了,不用彎這個大的圈子了……所以,只要畫兒鎮靜自若,康王府的人倆了倒也不用太過擔心。

    只是紅裳也明白,畫兒的事情怕是拖不了太久:康王府現在已經著急了。

    紅裳看了看畫心想:也許應該問一問哥哥,康王府最近都在忙些什麼,說不定就能知道康王府的小王爺為什麼一定要找畫兒了。

    晚上,於鈞和趙一鳴回來了,可是紅裳沒有同他們提康王府的事情,因為他們回來時已經吃得大醉,根本不能議事兒了。
   
老太爺和老太太回府的時辰也不早,最終紅裳和金氏只好決定明一早人齊了再議,便各自回房休息了。

    趙一鳴和於鈞吃醉了當然是因為他們太過高興:魏將軍的夫人有喜了!魏將軍不能有後的心病終於解開了,而於鈞和趙一鳴也就成了魏將軍的“恩人”,所以三個人的交情一下子變得與眾不同起來:不單單是深厚。

    第二日一早醒來,趙一鳴便聽紅裳說起了康王府的事惜;聽完後他指著下巴:“賞幾個有經驗的嬤嬤給我們?嗯,康王府的人到我們趙府來要圖謀什麼呢?”這始終是趙家的人想不明白的。
   
紅裳苦笑了一下:“來找一個丫頭唄。

    趙一鳴回頭看紅裳:“大張旗鼓只為了一個丫頭?康王府勢大是真,可是康王府的小王爺們可不是紈褲,他們也不會為了一個女子就如此做一萬一被康王爺知道,他們就不怕被關到莊子上去?
   
紅裳聳了聳肩膀:“那我就不知道了。”頓了一下紅裳看向趙——鳴迸:聽來康王府都在忙些什麼?或是朝中有什麼大事兒嘛?趙一鳴失笑:“就算是有,也同這事兒無關啊。”一個小丫頭,如何能同朝廷大事扯上關系。
   
紅裳無奈的一笑,催促趙一鳴起床:不能讓老太爺等他們夫妻。
   
聚齊一起議事,趙家的人也並沒有其他的法子,他們只能謝謝康王府的厚賜。
   
趙一飛心情卻極為不好:康王府居然陰魂不散了!
   
於鈞聽說康王府的小王爺要賞人給紅裳後,眉頭卻皺了起來:康王府,要找一個趙府的丫頭——這十分有意思啊;此事兒他要好好查一查,說不定能自其中發現什麼陰謀也說不定。

    魏太姨娘的眉頭快要擰成了一個字,她的眼中有了明顯的懼意:為什麼一向不起眼的趙府,現如今不但搭上了一個將軍,還攀上了王府呢?魏太姨娘本來要利用薛氏生事的,可就是因為魏將軍到趙府做客,讓她一下子驚慌了起來,所以一時間沒有動手,雖然後來知道了魏將軍同於家的關系,不過魏太姨娘也不敢掉以輕心,人家將軍待趙一鳴極好啊。但今天康王府的小王爺居然也親自到了趙府,讓魏太姨娘更為震驚。

    如果只是小王爺來府上走動走動原也沒有什麼,魏太姨娘知道趙家的人一向謹慎,從來不同王爺們深交的,所以不需要因為趙家的人結識了王府的人而心生顧忌。可是康王府的小王爺這一次到趙府上走動卻有些不同,不但送了厚禮,聽說還要送幾個嬤嬤過來:康王府難道要籠絡趙府?只是趙府憑什麼入了康王府的眼呢?

    魏太姨娘百思不得其解。香草輕輕的進了屋,她輕輕的道:“奶奶,我們的人已經傳了信兒來,康王府的小王爺來了之後,我們府中並沒有發生什麼事兒,太太和二夫人院子裡不過倒是有人聽薛家的人講,康王府的小王爺好似是看上了我們府中的某個丫頭。

    魏太姨娘聞言猛得抬頭:“薛家的人說的?”頓了頓後道:“快些想法子通知人仔細的去查清楚;對了,那個康王府的事情記得也要說一聲兒。”忽然間又想起一事兒:“薛氏的八字查得如何了?。

    “回奶奶的話,時辰還不知道。不過就算如此,現如今我們得到的八字,與府中得到的相比,除了年號相同外,月與日都是不對的。

    “假的?”魏太姨娘倒並沒有太過意外:“她倒是對做假情有獨鍾!”。

    香草只是鄙夷的笑了一下,然後道:“奶奶,已經過去了月余,薛氏現在就如奶奶所料知道自己的處境了;您看我們是不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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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8 23:00:37
第八章 喜柬

 魏太姨娘卻還是搖頭道:“不要急,我們等等吧;如果他們真想我們動乎,我們再動手不遲。”現在讓魏太姨娘動手,她是絕不敢的一——康王府和將軍府,哪個人都不是那人能應付的;雖然據那人說他背後也有貴人,但倒底是什麼貴人魏太姨娘卻是不知道的,所以她是不敢輕舉妄動動。

    香草看了看魏太姨娘,終究有些忍不住:“奶奶,我們已經等了這麼久,要等多久呢?再等下去,到最後我們又圖什麼呢?”有錢不能用,有福不敢享,這樣的日子香草實在是過夠了。魏太姨娘淡淡的掃了一眼香草,聲音也淡得不能再淡了:“等到沒有危險時。

    香草的臉色微微一變,最終也只以低低應了一聲兒;她不是主子,所只能聽命;魏太姨娘知道香草耐不住了,其實她何嘗不是?只是現在的趙府,讓她真不敢再動手了:她不是一個人啊,她還有一家子人呢,惹到了貴人抄家滅族可不是玩的。

    “奶奶,依婢子看是您想太多了,康王府不可能會同趙府有什麼關系的。”香草最終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她實在是不想再等下去;她想要過好日子,現在就想過。魏太姨娘卻沒有答話,她只是靜坐著又開始想事情了:香草這丫頭要好好敲打一番了,近來總是浮浮躁躁的。.

    康王府賞給紅裳和金氏的人還沒有送來,可是紅裳等人卻得到了於家的請柬:請於鈞的親朋好友去參加於鈞成親的喜柬。.

    一堆喜柬靜靜的躺在桌子上。這些喜柬雖然不是於家人送耒的,不過就算現在不出現在趙府,再過兩日其中的幾張也會被人送到趙府來的。.

    紅裳看著手上的大紅請柬,實在是想把它狠狠的擲出去;她抬頭看向於鈞:“真真讓我沒有想到,於家人這一次居然能忍得住一一將軍府的榮華富貴對他們不夠吸引7他們這個時候了,還能有心思謀算哥哥你!”.

    於鵬兄弟和於老太太忽然間放下了魏將軍的事惜,不再糾纏著將軍府的事情不放,反而又打起了於鈞的主意,這讓紅裳兄妹實在是有些小小的驚訝。.

    於鈞一直在看手中的喜柬,聽到紅裳的話後只輕輕的道:“於金英。.

    於家能說服於老太太的人也唯有於金英了:只是她的目的是什麼?於鈞娶親對她能有什麼好處?.

    紅裳聽到於金英的名字便是一陣嫌惡:“也是,她的哥哥們可以去攀親,但她
卻是什麼好處也沒有;可是她出這樣的壞主意,同她有什麼好處?

    於鉤沒有做答,他知道紅裳心裡是明白的。.

    趙一鳴摸了摸下巴:“舅兄,岳丈准備的喜柬是不是太多了些?如此還喜柬卻多少於禮不和了。”

    按於家人的准備,趙家過兩日會接到於家的三份喜柬:老太爺的,趙一鳴、趙一飛兄弟的————趙府是一家人,於家卻給了人家三份喜柬,也就是說趙家要給於家備三份禮金和禮物才可以。.

    趙一鳴說著話看了一眼紅裳:於家人的目的就在於此吧。於鈞聞言抬頭看了一眼趙一鳴,他無奈的搖頭道:“於家把我認識的人一網打盡了,嗯,一府之中得幾份喜柬的並不是只有你們趙府,還有許多人家是如此呢。

    幸虧於鈞一直注意著於家,所以這些喜柬還沒有真的送去各府:不然於鈞的臉可就丟大發了。紅裳和趙一鳴對視了一眼,然後輕輕的問道:“只要是哥哥(舅兄)認識的人都有喜柬?怪不得這麼多喜柬呢。“對,哪怕只有幾面之緣的人。
   
於鈞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趙一鳴有些許的震驚:“他們怎麼會知道你認識哪些人的?”他認識於鈞可是很久了,可是於鈞認識哪些人,他還並不清楚呢,於家的人還真神通廣大了。

    於鈞的臉更是黑了三分:“我那父親自然是找了我的同僚們幫忙,然後又找到我幾個不錯的朋友幫忙,所以大部分同我相識的人都被於家的人打聽到了。就算同僚和朋友們不同於鈞說,於老太爺的行事也瞞不過他去,只是於鈞沒有想到於老太爺能不顧體面到如此地步。.

    於鈞的同僚和朋友並不知道於鈞同家人的關系:子不言父過;於鈞是不能同人說起家中的這些瑣事兒;而他的知交好友卻不是他平日裡的這些同僚,就算是於老太爺使出全身的力氣來,也打探不到的。

    “聚財?紅裳雖然是疑問,不過心下已經確定了:“真真是太不要臉了。.

    於家人不要臉不要緊,只是如此一來,於鈞日後要如何做人?

    “哥哥,你要如何做?”紅裳當然知道這些喜柬於鈞絕不會是拿來玩兒的,他一定是有了什麼想法兒。.

    於鈞狠狠的一擊掌:“如何做?既然他們要鬧,就由他們去鬧好了!我們父親既然一心要讓世人知道他的‘不慈’,我們做兒女的還不盡心巴結著、好好伺侯著?我雖然會多少丟掉些聲名兒,不過影響不大一一世人多半會同情我們兄妹,居然會有這這個父親;而且於家日後再鬧出什麼丑事兒棗,也不會連累我們兄妹了。”於鈞是真得著惱了。.

    原木於鈞和紅裳也議了法子,要同千家劃清些界線的,可是沒有想到於家老太爺自己送上了一個法子:於鈞一惱之下,真得打定主意不再認於老爺子為父了。

    兒女不孝是大罪,但同樣作為父母的人不慈也是錯處:難就難在做兒女的不能說父母不慈,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嘛,兒女們指責父母不慈便是不孝了,而不孝的罪名同不慈相比,那可是大的很多了。

    於鈞生氣歸生氣,但他不會失了理性,輕輕的以指扣了扣桌面:“於老太爺粗次行事。也就怨不得我了。”說完於鈞看向紅裳,如果父親不慈的事情一點一點揭開,我們兄妹只會有族不會有父了,你紅裳伸手握住了於鈞的手:“哥哥,我們幾時有過父親了?只要有哥哥就好。

    趙一鳴看看於鈞和紅裳,心下也是輕輕一歎:這兄妹二人自幼就沒有少受苦,一面想著,趙一鳴一面起身用雙手包起了紅裳兄妹的手:於家雖然不是大族,但想來會給你們兄妹一個公道的,天下萬事抬不過一個理字,而且,裳兒還有哥哥和我。舅兄還有裳兒和小弟呢,其他的也就不必在意了。

    於鈞打定主意要同於父脫離父子關系,趙一鳴是一點兒不反對,他認為那樣的父親不要也罷,這可不是不孝。於鈞和紅裳沒有想到趙一鳴也會摻和進來,抬頭都看了一眼趙一鳴,然後於鈞最先笑了,他伸手拍了拍趙一鳴:好,好,卻沒有說趙一鳴有什麼好的。

    紅裳心底軟了一下:趙一鳴其實是很重情義的人,看他待那些姨娘也知道了。.

    紅裳對於家本就無所謂,而這個時節能借機讓世人知道於父於母的不慈的確是極好的:他們兄妹也許真得可以早早擺脫於家的糾纏而不用費太多的手腳。

    自作孽不可活!於老太爺和於老太太就是太過自為是了,不過他們本就不是目光遠大之人,所只看得到眼前的三尺范圍,就此認定於鈞和紅裳會因為一個孝字被他們壓一輩子。

    於金英只顧斂財,根本沒有想過把紅裳兄妹逼得太過會是什麼下場:她是欺辱紅裳兄妹長大的人,當然不會把轟裳兄妹放在眼中;在她的眼中,給於鈞成親的事情,說到哪裡去也是於家的人在為於鈞著想,於鈞就是再恨也不能拿她或是於家的人怎麼樣。

    蔣姑娘看著大紅的禮服正在發呆:再過兩日就是她大喜的日子了,可是她卻高興不起來。雀兒知道自家姑娘心情不好,所以只是立在一旁一句話也沒有說。.

    坐了良久,蔣姑娘忽然自床上站了起來,帕捂嘴彎腰嘔了起來!

    雀兒急急上前給蔣姑娘捶背遞水,等蔣姑娘嘔吐好了一些,她便急急的向外奔去,想要找人去請大夫來,卻被蔣姑娘一聲厲喝嚇得止住了腳步。

    蔣姑娘因為嘔吐所以臉色並不好看,但是臉上卻有著兩朵紅雲:“雀兒,你要去做什麼?.

    “請大夫來姑娘請脈。”雀兒怯怯的,蔣姑娘極少喝斥她的。.

    “請大夫?你如果真讓把大夫請來,那你請的不是大夫,請得是催命的鬼差。”蔣姑娘的這話說得幽幽的,卻帶著十二分的驚懼。

    雀一下子用手搗住了口才沒有驚呼出來:她是蔣姑娘的貼身丫頭,自然是最清楚蔣姑娘身子情形的人;前些日子蔣姑娘月事沒有來,她便擔足了心事,一心盼羞於家二少爺會快快娶了自家的姑娘—一不想卻盼來了自家姑娘同於家大少爺的親事。.

    也成!只要能嫁出去就成!不然…,雀兒當初便不敢往下想,她被嚇得激靈靈的打了幾個冷顫呢。.

    可是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現如今算算已經有兩個月了吧?自家姑娘還沒有嫁出去,雀兒天天晚上都不睡不踏實。

    雀兒聽到蔣姑娘的話後,驚恐的看向她:“姑、姑娘,你、你

    蔣姑娘卻坐了回去,沒有答雀兒一個字,又呆呆的看向了大紅的L服:那訌色實在是刺痛了蔣姑娘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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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喜事近

 雀兒明白了自家姑娘的嘔吐是怎麼回事兒後,她的腿都嚇的走不動了;她是11打起精神,勉強走回了蔣姑娘的身邊,焦急萬分的道:“姑娘,您現如今這個…瞞也瞞不了多久,就算是過兩日姑娘成親了,可是以您眼下的情形怕也會讓大公子起疑心的,到時雀兒又是一個冷顫。婚前失貞有孕:浸豬籠是一定的了,只是不知道大公子會不會請出於家宗族的人出面兒,那事兒可就鬧得大發了。

    蔣姑娘卻只是呆坐並沒有喬口答雀兒的話:還有什麼好的說的?她也沒有臉多說。雀兒看自家姑娘不言不語的樣了,心下又怕又急哪裡還能在屋裡站得住,她想來想去心一橫便飛奔出了院子,向於府的另一邊兒奔了過去:她要找於家二公子討個主意,他害了姑娘不能什麼事兒也不管吧?
   
蔣姑娘聽到雀兒出去後,轉頭看向了門口,輕輕的道:“傻雀兒!他如果真有那個心,就不用你去找了。”自言自語說完便又是輕輕的一歎。

    那人現如今一心要做將軍府的公子,哪裡還顧得上其他?而且依著那人的心思,他做了將軍府的公子後是一定要迎娶一位“門當戶對’的姑娘為妻一一她蔣家只有自己一人了,同將軍府無論如何也算不得門當戶對吧?

    而且她失貞在前,那人在心中想來也有些瞧不起她的;蔣姑娘想到這裡輕輕一歎,誰了怨不得,只能怨自己行差踏差了一步。

    雖然蔣姑娘心下明白,不過在雀兒走了之後還是有著一線希望的:她終究是真得愛那人;哪怕就是讓她做妾呢,只要能相伴在二公子的身邊兒,這一輩子她的心願足矣。

    原本於老太太托她配給於鈞時,蔣姑娘以為於鈞不會任由於家人擺布,所以她當時對這門親事才並不放在心上:反正最終她是一定不會嫁的成,正好可以賴到於家,於老太太最後怎麼也要給她一個交待——一正好可嫁給子;尤其到後來,由於魏將軍的出現,於家的人根本不再提這門親事兒,蔣姑娘更加認為事情已經過去了,只要再等個好機會,由二公子一提,自己和二公子的親事也就順理成章了。

    可是沒有想到於家的人忽然就准備起了成親的事情,喜柬都准備好送了出去,也不見於鈞那邊兒有什麼反應。蔣姑娘這才有些心急了:難道於家大公子無法抗過一個孝字去,真要依父母之命同她成親?

    蔣姑娘不願意嫁給於鈞,而且她也不能嫁給於鈞。所以蔣姑娘便心神不寧起來,自然會旁敲側擊心上人於家二公子於鵬的心意,不想得鳧的答案讓蔣姑娘更加心灰意冷。

    而且蔣姑娘隱隱覺得:於家的人就是要讓她有孕,沒有孕還不讓她嫁給於鈞呢!可是這樣的想法太過辣世駭俗了一些,所以她才沒有深想。

    蔣姑娘正胡思亂想的時候,雀兒和於鵬一起進了屋;蔣姑娘一臉驚喜的站了起來:原來,她真得想錯了二公子!原來二公子心中真得有她!

    於鵬看到蔣姑娘卻並沒有什麼喜色,眉邑間倒隱著幾分不耐:“你嘔吐了?怎麼這麼快,聽娘說要到三個月左右也會吐得啊。”

    蔣姑娘羞得低下了頭:“嗯,我、我也不知道。”然後又輕輕的道:“還不都怪你?”只是聲音小得如蚊子在叫。

    於鵬聞言有些尷尬,便掃了一眼雀兒,擺手讓她出去後才道:“你不用海報擔心,我會想法子的,不會讓你有什麼事兒的。”對於蔣姑娘的薄傎,於鵬好似一句也沒有聽到,他提都沒有提,蔣姑娘輕輕的微笑道:“我知道的。”

    她就知道二公子不會不管她的,有二公子她有什麼可怕的?“於鵬叮囑蔣姑娘“這兩日你呆在房中不要出去,不然萬一吐得時候被人發現就不好了,我會盡快給你弄藥來的,嗯,我盡量明日就給你把藥弄來。”“藥?什麼,什麼藥?”

    蔣姑娘一下子抬起了頭來:二公子不想這個孩子嘛?她的心一下縮成了一團,她其實很想為二公子生兒育女的。

    於鵬看蔣姑娘如此倒有些不明白了:“當然是止吐的藥了,不然你總是嘔吐會讓人看出來的。我也不太懂,不過我想應該會有什麼法子讓人不吐才對,我一會問問娘親。”

    蔣姑娘聽明白於鵬只是為她去找可以不吐的藥,便心下一寬,想了想又強抑著羞意道:“就算是有了藥,你也要快些才成,不然顯了身形兒就不好了。

    她這時在催二公子快同於父於母說他們二人的親事,她可不想帶著於鵬的孩子嫁給於家的大公子。

    蔣家沒有什麼人了,所以蔣姑娘只能自己催於鵬了。

    於鵬奇怪的看了一眼蔣姑娘:“快些?後天你就要同那於鈞成親了,這還不快?而且就兩天罷了,哪裡會顯什麼身形’你想得實在是太多了。”於鵬完全當蔣姑娘是驚嚇過度,所以才會語無論次;怎麼說女子成親失貞就會沒命的。

    蔣姑娘聽到於鵬的話後,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她猛的抬起頭看向於鵬:二公子,你是說,後天我要嫁、嫁給一•

    於鵬看到蔣姑娘的神色眼中又閃過了幾分不耐,不過他想了想後還是上前扶了她坐下:他一直知道蔣姑娘不願意嫁給於鈞,而且這個時候他也不想蔣姑娘生出其他事端來,不然他早甩袖子走人了,實在是懶得理會她。

    於鵬安撫蔣姑娘道:“嫁人不是早就說好了?就算你嫁了人,也還是我心念間的人;而且你日後一樣可常常家來住啊,不同於鈞住到一起不就好了?到時候我自然也會來陪你,你放心就好了。
  
  蔣姑娘到現在完全明白了,她震驚得看著於鵬:“我肚子裡有、有一•她還在做垂掙扎。

    於鵬聞言看向蔣姑娘的肚子,嘴邊兒含上了幾分得意:“我知道,就是要如此才好;你放心吧,日後我們不會虧待了你,還有我的子!

    如果是於老太太,她當然不會像於鵬這樣直說的。

    蔣姑娘終於把一張沒有血色的臉低下了,她沒有再開口說什麼:再說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於鵬也沒有久留:他怕晴天白日的被人看到不好;所以又稍稍安撫了蔣姑娘兩句後,他便匆匆走了。

    蔣姑娘看著於鵬的背影兒直至消失不見:她原來想得一點也不錯,二公子心裡哪有她半分?而且於家的人居然真就是打算讓她帶孕嫁人,所以二公子才會如此大膽的調戲自己,然後進了自己的院子上了自己的床!

    蔣姑娘想起了於鈞的那張臉心下便打了一下冷顫:他可不是一個傻子,自小就聰明的很;萬一被他知道自己有了於鵬的骨肉,下場不言自明。

    蔣姑娘忽然感覺有些冷,她輕聲吩咐雀兒取夾衣過來。

    於鵬沒有直接回他自己的房間,而是去找於老太太了。

    於老太爺也在房中,正歪在榻上:雖然他的病已經好了大半,不過因為忙於鈞的親事兒,所以他常常累得精神不濟,有空閒便會歪在榻上不想動。

    於鵬說起蔣姑娘孕吐的事情,並沒有避開於老太爺;他說完後道:“此事兒不能找大夫,但是也不能不用藥,不然被於鈞疑心了,那我們的便白白謀劃了一番。

    於老太爺輕輕點了點頭:“你說得有道理。可是想要止吐的藥卻不住大夫怕是不容易,那些大夫不會給我們這處藥吧?再說我們也不好直接開口去買不是?

    於老太太握了握拳,想想於鈞名下的銀錢她狠心道:多花些銀錢也就是了,總有大夫只任錢不認人的。我們也不必自己去買,讓鵬兒找個人去買就成了。.

    於老太爺和於鵬聽到於老太太的話都是一陣肉疼,不過想想也沒有其他的法子,便只能讓於鵬出去重金買藥了。

    於家的喜柬已經全部派了出去,一張也沒有剩下,就是趙府也一樣收到了他們應該會收到的三張喜柬。老太爺知道後倒也沒有多說什麼,之吩咐紅裳和金氏要好好的備禮,要比一般的禮重一倍。

    紅裳和金氏雖然口裡答應著,不過卻沒有那麼做:於家就是要借機斂財,紅裳才不會白白便宜了於家的人。.

    不過老太太看過了請柬後,和老太爺都沒有恭喜於鈞,似乎於鈞成親對他們來說並不是一件喜事一樣。就是鄭氏等人也一如往常,並沒有什麼反應,她們連房子都沒有收拾,更加沒有要迎接新主母的意思。

那個處在睹處的人都應該有所舉動才對:聯手是最好的法子了。

    薛氏現在卻已經有些等不及了,因為她實在是太過辛苦了,沒有身孕,可是要假裝孕吐等等,實在是要了她的半條命。.

    不過,眼下薛氏還是不想自己輕易的出“意外”掉了胎兒,她怎麼也要有些收獲才可以,只是想還沒有想到好法子,也沒有確定要先對付誰:是金氏好呢,還是紅裳好呢?.

    但薛氏不知道,金氏和紅—裳都在等她出手呢:她們一直沒有揭穿她,自然有她們的深意在一一那個隱在睹處的人,為什麼一直沒有動靜了呢?薛氏有孕不論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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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新郎倌是你才對吧?

 於鈞相識的人收到喜柬後倒是有大半兒的人都不高興,紛紛私下表示對於家人的不滿:哪有這樣行事的?真真是南邊鄉下來的人,什麼禮儀也不懂嘛?也有人譏笑:不愧是商賈出身,處處行事都是為了錢財啊…….
   
因為官場上的慣例,接了喜柬的人如果不是想同人斷交,那麼喜宴是一定要去的,賀禮與禮金也是一定要備的:所以才有許多的人對於家的喜柬不滿意…….
   
蔣姑娘在第二日便得到了止吐的藥,她當時便在於鵬面前服了下去;藥的確是管用的,服用後她一天也沒有再嘔吐,只是身子卻不太舒服;但不舒服的何止是她的身體?所以蔣姑娘倒沒有怎麼在意身體上的不舒服…….
   
第三日便是成親的日子了,於鵬在子時剛過,趁喜婆等人還沒有來於府時,又閃進了蔣姑娘的院子,悄悄給了蔣姑娘一個小小的瓶子,並在她耳邊說了一番話…….
   
蔣姑娘只管點頭應著,神色間並沒有什麼變化:,平靜的有些詭異;這讓於鵬稍稍感覺有些不對勁兒,可是仔細看了看蔣姑娘,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妥,就丟開沒有多想—一蔣姑娘還不值得於鵬費太多的心思。
   
於鵬沒有注意,其實這兩日間,不管於鵬說什麼,蔣姑娘都乖巧的應著,沒有半分的不快:一點兒也不像一心要嫁於鵬的蔣姑娘了。
   
於鵬因為怕被人看到,匆匆留下小瓶子後便走了:沒有同蔣姑娘說一句親家些的話。蔣姑娘看著那沒有於鵬身影兒的門口發了半晌兒的呆,然後手一抖,於鵬送來的小瓶子掉刷地上便碎了:流出了一灘殷紅的血;紅得那般刺目,紅得那股妖艷。
   
雀兒被嚇得不輕,急急和小丫頭們收拴了,總算沒有讓喜婆那些外人們看到,不然不知道會生出多少閒話來。
   
而且,大喜的日子裡,自家姑娘房裡見到了血光總是不吉利的事情;所以雀兒在外面對著上天誠心誠意的拜了又拜,只希望老天會保佑她們家姑娘順順利利的完婚。
   
日後?雀兒卻已經顧不得想那麼多了,她現在只想到了眼下。於府的進進出出十分的忙亂:本來人就不多。每個忙得都是一頭的漢-大多數男僕都被派了出去尋於鈞。於家的人自昨天開始便沒有找到於鈞:趙府當然也是沒有人的,現在天色已經放亮了,可是於鈞依然是人影兒全無。於鈞不像上次一樣還交代了一聲有差兒離京了,這一次什麼話也沒有,就是人不見了。
            
於老太爺看看放亮的天色,氣的青著一張臉:“他不再就以為成不了親,拜不了堂?今兒不論他在與不在,成親是成定了。就算於老太爺不狠,今天的親事也成定了:喜柬發了,賀客一會兒就上門了,不成親也不成啊。
   
於老太太陰陽怪氣的接了一句:成親成定了?話說的倒是輕巧,只是我問你這親要怎麼成?新郎官都不見了,還成親呢。於老太爺回頭瞪了一眼於老太太:雖然於老太太這些日子沒有再提過魏將軍的事情,不過已經待他不如往日了,而於老太爺心底是明白的,只是有苦難言罷了,不過待於老太太也不像原來那樣千依百順了。
   
於老太爺瞪完於老太太,看向於鵬道:“鵬兒,你去換衣服。於鈞不在?那讓弟弟們代為迎親好了,這難不倒於老太爺。
   
於老太太明白於老太爺是什麼意思,所以並沒有阻止,只是冷嘲熱諷了一回:兒子都管不住,只會對妻子大呼小叫算什麼本事兒?
   
於鵬聽到於老太爺的話,他心裡卻得意萬分:於鈞就算是做了官又如何,還不是一樣吃自己的洗腳水——一他的妻子讓自己睡大了肚子,文定是由自己代為成禮,現在就連娶妻也要由自己代勞,看來於鈞的這房妻就是給自己娶的了!嘿嘿,相當於是自己納了個妾嘛。
   
於鵬心中暗樂,當下大聲答應著便退下去更衣了:他今日如果有機會是一定要羞辱於鈞一番,讓他在他的朋友們面前丟丟臉,看他日後還有敢不敢再揚著臉進於府的門兒。
   
雀兒進了房間伏在蔣姑娘的耳邊兒道:“姑娘,大公子到現在也沒有找到,要由二公子代娶呢。”雀兒的誠心沒有感動上天:迎親還沒有開始呢,就傳來找不到新郎倌兒的信兒。
            
蔣姑娘一直沒有什麼表情的臉上,忽然現出了一絲不知是喜是悲的神色;她對雀兒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看耒老天還是可憐她的,不管如何來迎娶她的終究是二公子;只為了這個,蔣姑娘總算有了一絲生氣。
   
於鵬穿上新郎倌兒的吉服到大門處去招呼賀客了,他真是一臉的春風得意,不知道的人都要認為他是真正的新郎倌兒了。賀客們都對著於老太爺和於鵬拱手道賀:因為大多數人根本不認識於家父子,所以倒也沒有人拉著他們父子攀談;也就沒有人上前問地們於鈞去了哪裡;好似於鈞不在並不是很奇怪的事情。於老太爺和於鵬雖然有著小小的疑惑,不過也沒有往心裡去:他們讓於鈞成親木就是另有目的,當然不會太過關心於鈞的朋友會如何想、如何做了。時辰到了以後,於鵬便自後門把蔣姑娘接了出來,一來花轎子直接抬進了於府正門兒一於家人為了省錢,沒有在外面租客棧讓蔣姑娘暫住,還是由她住的院子上得花轎。
   
於鵬牽著紅綢的一端一搖一擺的走著,想到於鈞要替他養兒子,心下更是爽快不已;拜天地時,他更是拜得有模有樣:這女人名義上是於鈞的,其實卻是他於鵬的!隨著一句“禮成。
   
於鵬牽著紅稠引著蔣姑娘向備好的新房走去,他有些惡意的想:如果今天晚上於鈞還不出現,那麼他今天晚上還可以代於鈞行周公之禮,不知道於鈞知道後會不會很感謝他呢。雖然於鵬於蔣姑娘暗通款曲已經不是一日,可是將姑娘變成了於鈞的妻子後,讓於鵬對蔣姑娘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再加上是於鈞的房,是於鈞的床,是於鈞的新婚之夜,只想一想,便讓於鵬全身的血都熱了起來。
   
於鵬就這時決定:一會兒不管想什麼法子,也要把於鈞弄的爛醉如泥,今天晚上的洞房花燭他要替於鈞代勞了。
   
等於鵬自後院回來時,他第一眼看到的人便是於鈞。於鈞正自門外走了進來,一面走一面同相熟的賓客們拱手打著招呼,不停的說著感謝,同喜之類的話。於鵬先看向了於老太爺:他是一臉的鐵青。於老太爺沒有想到於鈞真在京中,更沒有想到他會在拜完了堂自己出現了:這讓他這個做父親的感覺十分沒有面子。

    於鵬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喜服,然後又看了一眼於鈞身上的便服:雖然是新衣,但卻不是成親應該穿用的吉服,於鵬心下忽然又生出一個壞主意,他堆起了一臉的笑上前給於鈞見禮:他就是要於鈞難看。

    要讓滿廳的賓客看看他這位大哥是個什麼祥的:成親的子居然在外面鬼混到現在才回來。

    於鈞已經看到於鵬向自己走了過來,他也是一臉的笑意,只是笑容怎麼看上去都有些不自然:這一點兒不只是於鵬看了出來,就是於鈞身周的賓客都看了出來。

    “二弟大喜!為兄雖然來得遲了一些,不過倒底還是趕上了。”於鈞一開口便是道喜。

    於鵬本來想說的話在聽到於鈞的話後一下子全忘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於鈞:於鈞向他道喜?!今天的新郎倌兒可是於鈞,不是他!於鈞不會是瘋了吧?

    於鵬想到便說了出來:“哥哥糊塗了吧?今兒成親的人是您,不是愚弟我啊…….

    於鈞先是浮現了幾分尷尬在臉上,然後大笑著拍了拍於鵬的肩膀:二弟還是這麼愛說笑!只是這種卻是開不得玩笑,不然豈不是讓眾位貴客們笑話嘛。想來弟今兒是太過高興,所以有些糊塗了,詫位莫怪莫怪啊。”四周的賓客紛紛抱拳笑道;“不會,不會。今兒可是於家二公子的小登科,高興的過了頭也是極正常的…….
   
倒是沒有人多想什麼,只以為是於家兄弟在玩笑…….
   
於鵬聽到眾人的回答更是愣了:怎麼人人都認為是自己在成親呢?就其他代於鈞迎了親,可是喜柬寫得明明白白啊,賀客們應該不會弄錯了才對…….

    於鵬想不明白,便下意識的看向了於老太爺:可是於家二老距他們兄弟很遠,而且廳上眾人笑語喧嘩,千家二老根本不知道這邊兒發生了什麼事…….

    於鵬回過頭來想開口向眾人說明白時,於鈞卻上前抱住了他:好像是哥倆好的樣子,其實於鈞只是為了在他耳邊輕聲道:“你還是不要說話的好,如果是我,我就會先打發人看清楚於府送出的喜柬上倒底寫得誰的名字,今日倒底是誰要成親;冒冒然亂說話會讓人恥笑的。說完於鈞一臉笑意的松開了於鵬,然後又同於鵬玩笑了兩句,便過去同於老太爺和於老太太見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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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是誰丟臉?

 於鵬自然沒有於鈞的應對能力,他被於鈞的話說得有些摸不著頭腦,所以有此呆愣愣的,任由於鈞調笑了他兩句走開。.

    於鈞其實還是念著幾分血脈親情:如果今日於鵬和於家的人認了這們親事,他也就罷手;不過於家的人真要鬧將起來,他也不懼。

    於鈞走到於家二老跟前拜了下去,但他並沒有給於家二老開口的機會:行完禮,他便以以招呼賓客為借口起身到各桌上敬酒了——今日是他的大喜,又是他的親朋故交,他去應酬賓客,在於家二老看來極為正掌。

    雖然於家老太爺十分生氣,可是也知道現如今不是教訓於鈞的好時候,所以才任由於鈞離開了。.

    於老太太的面色雖然不善,不過現在干家的事情對她耒說已經不重要了,她一定要為於鈞成親,只是看在禮金的上,所以她一樣沒有為難於鈞。

    於鵬在於鈞敬酒時才好似有些想明白了於鈞話的意思,他的面色變了幾變後,招手叫過來一個長隨悄悄吩咐了幾聲,然後他也想抽身到大廳外面找於家的總管問個清楚明白,卻被幾個客人纏住了,非要敬他這個新郎倌兒的酒不可。

    於鵬同幾個客人糾纏了好一陣子,他再三聲明自己不是新郎,可是幾位客人哪裡會相信?是一定要他多吃幾杯酒才放過他。

    好不容易才脫身的於鵬,在聽到長隨的話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有的喜柬上都寫著於家二公子於鵬的名字,換句話說,今天就是他的喜宴!

    不止於鵬一臉的震驚,那長隨還有廳外的於家總管等人也是一臉的震驚:他們不明白,為什麼喜柬還是那些喜柬,上面最重要的人名卻同送出去時不一樣了呢?

    老太爺沒有來於府:這是趙一鳴的意思;現在趙一鳴和趙一飛兄弟正在席間,看到於鈞後,兩個人舉杯遙遙向於鈞打了招呼。

    趙一鳴知道今兒於家一定會熱鬧非凡,所以早已經同趙一飛說好了:如果於鈞沒有暗示,他們兄弟只管吃酒看戲,一句多余的話也不要說,免得日後落人口實。

    於鵬現在終於完全的明白了過來:他和於家所有的人都被於鈞一個人耍了。自議這門親事的時,於鈞就沒有打算要迎娶蔣姑娘;而他卻傻傻的上了套,文定、成親全都是他來完成的,喜柬上也是寫著他的名字一於鈞就是想讓他百口莫辯吧?

    於鵬想到這裡,恨恨看了一眼遠處的於鈞:他絕不要娶蔣家姑娘為妻!他可是將軍府的長公子,怎麼可娶個卑賤的女子為妻,他的妻應該是三公九卿的嫡女才對!

    這時又有幾名客人上來給於鵬玩笑,口口稱稱叫他做新郎倌兒,聽到於鵬耳朵中無疑於火上澆油:鈞敢算計他,他就要於鈞付出代價。

    於鵬盯著於鈞冷冷一笑:他要讓於鈞聲名掃地,他要讓於鉤連這個小官兒也做不成!他打定主意後忽然高聲喊道:“大家靜一靜,今兒這喜事兒大家可能有所誤會,小弟這裡有幾句話要說。”新郎倌兒要說話,大家當然要給面子,廳裡慢慢的靜了下來,眾賓客都扭頭看向了於鵬。

    於鈞當然也聽到了於鵬的話,不過他只是遠遠的站著同於鵬遙遙相望,不言也不動,似乎不知道於鵬接下來會做什麼似的,他同賓客們一樣在等著於鵬的下文。

    於鵬再狠狠的瞪了一眼於鈞,然後對著眾人一拱手便把這門親事來龍去脈講了出來:當然是於家人如何為於鈞著想,於鈞卻不領情雲

    於家老太爺和於老太太聽到於鵬的話後雖然十分的奇怪:於鵬好好的為什麼要說這些話?也感覺於鵬這個時候說這些十分的不妥,但是於家二老卻沒有起身攔於鵬的話,就任由他說了下去。

    讓於鈞顏面掃地也好,免得他總中不把父母放在眼中!於鈞掃過了於老太爺的臉,眼中閃過了寒意:於家的人還真是不吧他當做自家人啊。不然,這樣的場合,於鵬的話怎麼能人他說出來呢?眾賓客聽的是一臉震驚,他們看看於鈞,再看看於鵬真有些不敢相信:成親的人見多了,可是如此親事卻是他們生平僅見。

    賀客們沒有想到於家的喜事居然會有這樣波折,開始有人小聲的議論起來,看向於老太爺桌上的目光也漸漸多了:於老太爺是自己給兒子安排的親事兒?喜柬上明明是寫著二兒子的名字,可是二兒子現在是口口聲聲說這親事是定給他大哥的。.

    於鈞隨著於鵬的話臉上出現了為難之色,最終等於鵬說完後,他還是很勉強的開口道:“我家二弟吃醉了,他這時說笑的。大家請繼續,請繼續。賀客們當然不會再相信於鵬是在玩笑了,他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於老太爺的聲音卻傳了過來:你二弟說笑?他哪裡說笑了?於老太爺這次聽清楚了於鈞的話,他當然不明白也不滿了,所以才開口說了話。

    眾賓客一下子都回頭看向了於老太爺:他的話應該不假,看來這門親事兒一定是給於鈞定下的,只是為什麼會變成了於鵬成親呢,

    就在這一刻,賀客們因為賀於家二弟成親要破費的怨氣一下子全不見了,大家興致昂然起來:於家的這門親事兒倒底有什麼隱情?

    於鈞卻漲紅了臉,看著老太爺一副不知道應該如何說話的樣子。

    於老太太看於鈞不說話,十分的不悅:“鈞,這門親事可是我和你父親為你定的,就算你不同意,也不能同賀客們開這樣的玩笑啊!女們的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
    於老太太一番長篇大論下來,那說的頭頭是道,全都是大道理!而且句句都在指責於鈞的不對,於鈞的不孝。

    於鈞的腰彎得更低了,除了應了聲“是”什麼也沒有說。

    眾賓客有些議論紛紛起來:親事是因為於鈞不同意所以才變成了這個樣子?就算是於鈞不同意,可是喜柬為什麼寫得不是於鈞的名字,而是於鵬呢?於家今日倒底是為哪個兒子娶親?

    終於有賓客忍不住問了出來。於老太爺聽到後是一臉的震驚,他終於知道於鵬剛剛為什麼要說那番話了:如果他早知道,他也就就不會社於鵬給於鈞當眾難堪的!現如今可不是於鈞一個人難堪了,整個於家的人這幾日都不用出門了!

    於老太爺還沒有想到應對之策,於老太太卻急了:變成她兒子成親了?那怎麼能成?!

    於老太太氣得一臉漲得紫紅,她一下子站了起來指著於鈞喝道:“喜柬是鵬兒名字?!你說,是不是你換了那個喜柬上的名字你不想成親,所以想把這門親事賴到鵬兒頭上,是不是?

    於鈞卻依然是禮數周全的躬身:“母親,兒子不敢,兒子也做不到啊。我們家今日請了哪些客人,兒子在來之前根本不知道;喜柬又是父親和母親做主請人寫的,兒子一直在衙門辦差不在家中,兒子如何能做什麼手腳?同僚們可以為兒子做證的。

    立時便有不少人站了起來,紛紛應和於鈞的話:“於大人這幾日一直忙於公事,已經幾天不曾離開衙門了;至於成親的事情,我們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是於鈞大人要成親,倒是早幾目便知道是於大人的弟弟今日大喜。

    於老太太被於鈞和他的同僚們如此一說,感覺十分的難堪,當下再也忍不住指著於鈞喝道:“你居然同父母打起了官司!不是你還能是誰?於家除了你,哪一個不是書達禮的人?只有你自小頑劣不堪,現如今做了一個小小的官兒,連父母都不放在眼中了嗎?

    賀客中有不少人微微皺起了眉毛:於鈞不知書達禮?這話是自何說起的;而且於鈞剛剛也沒有說什麼過份的話不是嘛?自始至終於鈞對父母可是執禮甚恭,哪裡有什麼錯處?

    而且今日這親事兒怎麼都透著詭異,只看於家的人對於鈞呼呼喝喝,卻沒有一個人出來對於鈞解釋:為什麼他的親事兒會變成了他二弟的親事兒一如果今日的新郎倌兒真是千鈞的話,於家的人不應該有人解釋這件事嘛?

    賀客們再看看於鈞還是彎腰躬身,根本不敢反駁於老太太的樣子,便有人開始懷疑於母待於鈞苛薄了:只一孝字就壓得於鈞不敢多說一個字吧~

    於鵬看於鈞現在的樣子心裡那個解氣啊:讓你再輕狂?你不是威肋我嘛,看現在是誰出了大丑!

    於鈞恭順的答道:“兒子不敢,請母親息怒。

    於老太太看於鈞今兒居然如此好欺,也沒有深想只管發作了下去;她冷冷一哼:‘你不敢?你有什麼不敢?今日是你成親的日子,你卻來到極晚,還一進來就對人說是鵬兒成親,你真是一點禮儀謙恥也不知道!於鈞又一次躬身道了不敢,對於母的謾罵似乎無所覺一樣。

    而賀客們已經有人變了臉色:這於家老太太是不是太過了些,哪有如此責罵一個成年兒子的,半分的體面都沒有給於鈞留。這可根本不像是她和於鵬所說,於家一直待於鈞有多好的樣子。
   
於老太太還欲再罵時,卻被於老太爺喝斷了:好了,今日是他的好日子,有什麼事兒回頭再說,鈞兒,今日的確是你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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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8 23:02:19
第十二章 出大事兒了 .

    於鈞聽到於老太爺的話只是應了一聲兒:“兒子知錯了!,還請父親責罰。”於鈞今天可是老實的不能再老實了,於老太爺和於老太太不管如何不講道理,他是一概只聽不反駁。

    做個如此的“乖兒子”並不容易,好在他不需要天天如此做。

    於老太爺打斷於老太太是因為他看刷賀客們已經有人不滿了,他可不起被人說三道四的,所以才沒有讓於老太太繼續喝罵下去;不過,他依然張口便認定今天的事情是於鈞的錯兒:不然日後他和於老太太如何做人?

    不管是不是於鈞的錯,現在也只能是於鈞的錯兒了——於老太爺不捨得於鵬聲名受損,便只能為難於鈞了。

    於太爺接著便對於鈞又道:“不管喜柬上是不是寫錯了,可是這門親事兒卻是為你定下的,此時絕對不假,家中的人都是知道的,現在你還是同你二弟到內室去換過衣服,再到前面來招呼客人們吧,其他的事情晚上我們再說。

    快刀斬亂麻,於老太爺想快些把事情按下去,不想在糾纏今日是誰成親的事兒上,就是於鈞成親,不管於鈞今日會因此丟多大的臉面,今兒也只能是於鈞成親。

    於老太爺想到於鈞名下的那些家業,他對於鈞更是沒有一絲憐憫,就等他成親有孩子,然後銀錢就要多少有多少了。於鵬眉頭一挑,大聲答道:是的。父親,然後回身看向於鈞,臉上有著十二分的快意:走吧,大哥。

    眾賓客看到於鵬的得意,大半兒都皺起了眉頭:於家的人怎麼能如此處置事情呢,這麼大的事兒就這樣一句話帶過,並且全是於鈞的錯?眾賓客還看到於鵬對於鈞根本沒有絲毫的敬意,可是於父於母卻仿佛沒有看到一樣,眾人心下嘖嘖稱奇。

    於家二老的卻是看於鵬如此待於鈞習慣了,早已經不覺得於鵬如此同於鈞說話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所以就是於老太爺也沒有想到兄友弟恭這回事兒。於鈞漲紅著一張臉,看了看於老太爺,又看了一眼於鵬,終於一咬牙一跺腳應了於老太爺的話,就要隨於鵬到後面去換衣服。

    眾賀客中就是再遲鈍的人也能猜想到,此事於鈞是有什麼委屈寸對。同於鈞不錯的同僚們立起叫住了於鈞:“於兄,你是不是有什麼為難之處?”

    於鈞回望,眼眶微紅卻抱拳強笑:“無事、無事。只是家中可能忙亂一時弄混了我們兄弟的名字,倒是讓大家誤會了;一會兒小弟出來,陪大家多吃幾杯酒一一小弟今兒可是、大喜啊,諸位多多賞臉。”

    賀客們哪裡還有心情吃什麼喜酒:這還能算是喜酒嘛?眾人不讓於鈞和於鵬離開,紛紛開口非要讓於家的人把此事說個清楚明白不可。

    於老太爺和於老太太沒有料到賀客們會如此要求,一時間都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了。

    賀客們都直直看著於老太爺:他們今日可是送了禮金與賀禮的,所以一定要把這事兒問清楚,總不能吃了一回喜酒,不知道倒底吃得誰的喜酒吧?
    .
    廳上—時間靜了下來。

    於老太爺的頭上被人看得都見了汗,他雖然急得如熱鍋的螞蟻,可是他根木說不清楚啊!喜柬是他請人寫的,他也過了目,並沒有發現有什麼錯失之處;但是為什麼於鈞的名字會改成了於鵬,他是一點兒也不知道!

    他都不知道的事情,如何能向人說得明白?

    於老太爺看了一眼於鈞:是他動得手腳?可是他這些日子連於府的大門都沒有進?是於鵬動得手腳?可是他又不想娶蔣姑娘————於老太爺心下轉了幾百個念頭,但是此事他還是沒有絲毫頭緒。

    於老太爺想隨便找個借口搪塞過去,可是想來想去也沒有什麼好的借口;他頭上的汗更多了。

    於鈞靜良久後,忽然好似實在忍不住了一樣,抬頭看向於鵬:“二弟,你當真要讓大哥今日娶親?”

    眾人聽到於鈞的話,注意力一下子又被吸引了過來:這話可是有文章的。

    於鵬看著於鈞嘿嘿一笑:“大哥這話是什麼意思?這親事兒本就是大哥的,小弟我就是有心要成親,也不聿搶了大哥的親事不是。”

    於鈞卻不理會於鵬的調笑,只管盯著於鵬又問了一句:“二弟,你可是當真要大哥成親?”

    於鵬不耐—煩了:“自然是當真!你就是不想成親,也休想把那個女氣推給我!”

    眾賓客都看向了於鵬:他的話聽上去十分的別扭,怎麼聽都好像有些內情一樣。

    於老太爺喝道:“鵬!”鵬兒如果論心計比起於鈞來差太多了;於老太爺有些惱怒的看向於鈞:都是他招惹的鵬兒失口。

    於鵬這才悻悻住口,轉過了頭去:他也知道自己說得那句話有些不妥,不過好在只有一句話,眾人也不能憑此斷定什麼,他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眾賓客聽到於老太爺的一喝,更是感覺這裡面大有文章,一致看向於鈞等他往下說。

    可是於鈞卻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對著眾賓客一禮,轉身就要去內室:看來他還真要去換吉服——事情怎麼看都不尋掌,可是於鈞偏偏要遵父命,這讓眾賓客看向於家二老的眼神有了些微的變化。其實,於鈞心下也在奇怪:怎麼還沒有人來呢?安排的就應該是在這個時候來人的,難道生了什麼變故不成?

    於鈞心下有了懷疑,轉過身來便又掃了一眼門口,這一次他看到了他一直在等的一個人影兒;於鈞眼底的笑意還沒有浮現,心下就是——驚:事情居然真的有了變故!只是,是什麼變故呢?

    門口的某人看到於鈞的目光掃了過來,似乎是站得累了隨意的換一個姿勢:其實他就是在用站立的姿勢告訴於鈞,事情有變。

    於鈞明白事情有變後便想走過去:只要他和那個一個錯身,那人就會讓他明白發生了什麼變故;只是於鈞什麼也沒有來得及做,因為這個時候有人闖了進來大喊:“老太爺、老太太不好了,不好了!新娘子、新娘子上吊了!”

    只這一句話,全廳上一霎間便鴉雀無聲了。

    廳上的眾人一下子全愣住了:新娘子上吊了。眾賓客有些反映不過得,齊齊轉頭看向了於家二老:於府的喜宴吃的真是精彩不斷啊於家二老聞言也呆住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最不可能出事的人居然在今天也出了事兒,蔣姑娘上吊了?為什麼呢?她為什麼要想不開尋死路。

    不過於家的人都沒有想到去喝斥那個來報信的僕從:這樣的事情為什麼要在眾人面前喊開呢?賓客中有人才醒了過來,看了那報信的僕從一眼:真是不知道規矩為何物的人家,這樣的事情居然嚷嚷開來。換成其他府中,絕對不會讓賓客們知道一點兒的,不過這樣的人家居然養出了一個於鈞,也是一樁異事。

    眾賓客都暗自慶幸:幸好自己相識相交的人是於家的於鈞。

    於鵬聽到僕從的一聲喊當時便驚呆了:子時去看她時還好好的,自己給她的那瓶雞血她也收下了,怎麼好好的就會尋了短見呢?於彬終於再也坐不住了,他也站了起來:於鵬和於鈞鬧僵起來,對他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魏將軍就不會喜歡於鵬了,所以他一直沒有出來幫腔,但是現在他也被嚇了一跳,失了他剛剛一直在得意“穩當”。

    於鈞卻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人,一面大喝道:“快去請大夫!”~—面犍腿就向內宅奔去。於鈞猜想著蔣姑娘為什麼要尋短見:帶著身子嫁人,她也無面目見人了吧?

    只是,於鈞卻不想鬧出人命來的——一現在他還不知道紅裳被人害死過。

    門外那個人影兒急急跟上了於鈞,悄悄的道:“人沒有死,我們已經救下了她來。”

    於鈞心下一定,點了點頭:人沒有死就好。

    “人也沒有什麼大礙,可以繼續下去,只要稍作一下修改應該效果更好一些。”

   人影兒在於鈞點頭後便越跑越慢,好似跑不動一樣,距於鈞就越來越遠了。

    於家的人在於鈞大喝一聲後也醒悟過來,急急跟在於鈞的身後就跑向了內宅:了人命這事兒可就大了,只官府那裡就不好應對。

    趙一鳴兄弟聽到新娘子上吊後,神色都變了變,不過他們坐著沒有動:他們在等人。過了一會兒,一個僕從過來給趙一鳴兄弟二人添茶:這人當然是於鈞的人,給趙一鳴兄弟送信兒來了。

    僕從添完茶走開後,趙一鳴和趙一飛咬了一番耳朵,看向了廳中的賀客們。

    而眾賓客中好事的人大有人在,不過禮教面前眾人雖然十分的好奇、甚至有些雀躍,不過卻沒有好意思跟上於家的人:內宅嘛,他們通家之好不能隨意進出的;雖然於家不是講究的人家,可是這些賓客們還在自持身份。其實眾賓客都在想一件事兒:怎麼沒有人帶頭向於家內宅奔呢?有人帶頭,他們就可以跟上去了。

    趙一嗚和趙一飛忽然跳了起來,一面跑一面呼喊著;眾賓客一看有人帶著向於家內宅跑去,當下便有那極好事的人跟上,其余的人也就湧出了大廳,跟了上去。趙一鳴兄弟自然可以去於家內宅——一他們可是於家的姻親;被他們兄弟如此一鬧,賓客們大都都奔進了於家的內宅,進了於家為於鈞安排的新房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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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打了起來

 於鈞奔進了新房院落,只聽到屋裡的哭聲一片,便急急闖了進去。
   
 蔣姑娘已經被人救下正躺在床上,,雀兒正伏在床邊兒上拉著蔣姑娘的手哭個不停,完全沒有一分主意:她家姑娘雖然有呼吸,可是卻沒有一直沒有醒過來,不管她如何呼喚,蔣姑娘就是醒不過來…….

    “你們家姑娘現在如何?”於鈞雖然著急闖了進來,不過卻沒有進內室,只是挑起了簾子大聲喝問雀兒……

    雀是認識於鈞的,聞言轉過身來哭著跪倒在地上:“大少爺,您救救我們家姑娘啊。”她根本就沒有回答於鈞的話……

    於鈞心急可是也只能再問一遍,雀兒只知道哭求於鈞救她們家姑娘:顯然根本沒有聽進去於鈞的話。

    於鈞看了看屋內,心想:如果妹妹不是有身孕,讓她進去看看正好;有宵兒在,蔣姑娘絕對不會有危險了;但是現在他卻不好進去,只能不停的問雀兒,希望這個嚇得失魂的小丫頭能清醒一些。

    於家的其他終於趕到了。於老太太一把推開於鈞,奔進了內室。

    於老太太沒有理會哭得一塌糊塗的雀兒,先上前探了探蔣姑娘的鼻息,發現她還有呼吸便大大的松了一口氣:好在人還活著。

    於鈞看於老太太的神情,也知道蔣姑娘至少眼下是無事的;他轉頭看向了外面:“大夫呢,大夫到了嘛?快些去人催!這裡等著救命呢。”

    聽到於鈞的話,於老太太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兒,立時便是臉色大變:新娘子不能讓大夫請脈的!

    於老太太著急的使了個眼色給於鵬,急急的開口吩咐道:“不用請大夫了,不用了!新娘子已經沒有事兒了,。大夫不用請了一一大事的日子,請大夫來多不吉利!大家放心,新娘子真得沒有事兒了,只是需要躺一躺。”

    於鵬、於彬和於老太爺聽到於鈞的話後,也想到了新娘子已經有了兩個多月身孕的事情,當下神色都不自然起來……

    眾賓客在房外聽到於老太太的話,大部分人都非常吃驚:人命關天啊!這於家老太太是不是同新娘子有仇,居然不讓請大夫。

    只是於老太太的話說得晚了些:於鈞的人自然不是白安排的,他吩咐請大夫的時候,大夫就已經快到於府了;於老太太說不用請大夫時,大夫已經進了院子,而且來得還不是一個!

    於鈞看到大夫,過去就要帶著大夫進新房:“麻煩大夫們了!快跟我來。”。

    於鵬卻上前一下子攔住了於鈞:“你沒有聽到母親的話嘛,不用請大夫了!讓大夫們回去就成了…….”

    於鈞看了一眼於鵬焦急的道:“二弟,現在救人要緊,一會我自會向母親領罪。”說完不由分說,一把推開沒有防備的於鵬,就帶著大夫向幾室急急走了過去……

    於老太太看到急忙上前把大夫們攔到了內室門外,她強笑了一下:“新娘子已經好了,不用請脈了,真是勞煩大夫們白跑了一趟。來人,厚厚的賞幾位大夫,再把大夫們送回去吧。”她想就這樣打發走了大夫們……

    眾賓客在院子裡聽得清楚,心下更是奇怪起來:大夫都到了新房,新娘子剛剛上吊被救下,怎麼也要讓大夫們請請脈吧————人是不是沒有事兒,這要大夫說了才能算的,於家老太太憑什麼斷定的?萬一新娘子有個什麼不好,於家就不怕攤上官司?。

    於鈞當然不會讓於老太太如意,他先對大夫們點了點頭,示意大夫們稍等;然後他對著於老太太深施一禮:“母親,還是讓大夫給看看吧,如果有個萬一……”。
    於老太太的眉毛一下子倒豎起來,她尖叫道:“我說沒有事兒就沒有事兒了!你是不是不忤逆父母心裡就難受?!”又一次以孝壓人……

    眾賓客忍不住都搖了搖頭:於鈞有這樣一位母親何其不幸啊!

    於鈞據理力爭:“母親,人命關天,還是讓大夫們看看吧,如果有個萬一驚動了官府”。

    “夠了!你沒有聽到你母親的話是不是?還不請大夫們都回去!”於老太爺當然明白於老太太的意思,他本來認為於老太太能打發走那些大夫的,不想於鈞卻同於老太太糾纏上沒完,便立時上前開口喝斥於鈞……

    眾賓客嘩然:這於家老太爺怎麼也是這個樣子?!

    於鈞一面請罪一面堅持讓大夫給新娘子請脈……

    一位老大夫也拂須道:“醫者父母還是讓我們看看傷者吧,你們有事慢慢議,先讓我們過去請脈可好?”。

    於老太爺和於老太太都喝道:“不行!我們家沒有傷者了,你們幾位大夫請回吧!”於鈞一面給大夫們陪罪讓他們稍等,一面和於家二老爭執……
    .
    於鵬在一旁聽得心頭火起,終於忍耐不住上前一把推開了於鈞,把老大夫一手一個往門外項去:“讓你們走沒有聽到嘛?人家有喜事兒,你們來湊什麼熱鬧!”幾站把老大夫們給推倒在地上……

    眾賓客看得那是目瞪口呆:於家是什麼樣的人?冷血嘛?居然一點不把人命當成一回事兒。當下便有幾位古道熱腸的賀客上前扶住了幾位老大夫,於鈞又過來賠了一番不是……

    然後於鈞又同於家二老和於賂兄弟爭執起來:他倒真是忙得很,又要安撫大夫,又要同父母兄弟講道理一一賓客們已經有人開口幫著於鈞說話了……

    趙一鳴和趙一飛很是時候的來了一句悄悄話:“我看於家人不像是冷,好似有什麼擔心一一不會是新娘子有什麼不能見人的情形吧?不然,干嘛不讓大夫給請脈?再說了,於家的人都說是於鈞的新婦,那為什麼於鈞給自己的妻子請大夫,他的父母弟弟就是不同意呢?這事兒古怪啊,古怪。”

    立時,趙一鳴兄弟的這兩句話便讓更多的人安安私語的傳了開來,不一會兒所有的賓客都在猜測於家人為什麼不讓於鈞給他的“新婦”請大夫:有文章啊有文章!幾乎所有的人都把耳朵支了起來,這樣的八卦可不是天天都能聽到的……

    倒是趙一鳴和趙一飛兄弟二人負起手,—副正人君子的樣子踱進了屋子:他們當然是去“勸解”的……

    不過自趙一鳴兄弟開始“勸解”後,屋裡的情形便真正的失控起來。

    於鈞自然有人手在於府中,只是那些人現在並沒有什麼舉動,只是在一旁閒閒的站著聽於鈞同於家的人爭執;就算趙一鳴兄弟進了屋,他們還是立在原地,沒有要進屋幫忙的意思……

    雀兒現在已經不哭了:她被嚇傻了!。

    裡屋的簾子早已經被人扯掉了,可以把外怪的情形看得極清楚。雀兒現在終於也想起她家姑娘有身孕的事情,所以她根本不知躉應該不應該讓大夫們給姑娘請脈了。不請脈?可是自家姑娘臉色蒼白,氣若游絲,而且一直暈迷不醒,如果不諳大夫詮治怕是活不久了;請脈?那姑娘有身孕的事情一下便被揭發了出來,那還不是只有死路一條嘛?!

    所以,雀兒跌坐在地上只知道發呆,一句話也沒有說。新娘子蔣姑娘依然暈迷在床上,外屋的所有吵鬧她是一點兒也不知道:如果知道了,怕是會立時再兄第二次吧?趙一鳴兄弟進去後,也只是勸說於家的人讓大夫給新娘子診脈,不過人們的勸說’十分有技巧:等於就是在撩撥於家人的怒氣……

    於鈞倒還是好言苦求,只是於家人還是堅決不同意讓大夫們給新娘子診治;尤其是於鵬一一他在趙一鳴兄弟的撩撥下,越來越過激的舉止讓院子裡的賓客們,更加堅定了剛剛生出來的疑心;再加上剛剛大廳裡的鬧劇,眾賓客臉上的神色都變得古怪起來:新娘子的身子怕是有什麼不妥,所以於家的人才不會讓大夫給診治的……

    終於,於鈞和趙一鳴都認為爭執的差不多了:賓客們都明白了於家人不讓大夫給新娘子詮脈的堅決;在於鈞的手勢命令下,立在外面看“熱鬧”的,於鈞的人慢慢的以各種理由進了屋子;一下子屋子裡多了不少人,一個不小心,大夫們便給“擠”進了新房,把於老太太差一點撞倒!。

    於金英在眾賓客湧進了內宅後。便閃到了屏風後,現如今她是一臉的蒼白,哪裡還有半分主意?

    而於老太太和於鵬等人三來二去的,就和於鈞、趙一鳴兄弟換了位置:於鈞和趙一鳴兄弟立到了裡間的門外,把於家的人攔在了外間裡。

    於鵬看到大夫們進去真得急了,他上前對著攔—門的趙一鳴就是——拳,喝迸:“你給我讓開!”如果蔣姑娘有孕的事情揭開,那麼他就算進了將軍府,這一輩子也不要想做兒飛黃腠達了。

    趙一飛看哥哥被打了,他立時便惱了,揮起一拳就打還了回去:他的力氣可比於鵬大得多一一他自幼就是打架的能手!於鵬被趙一飛打得連連倒退了幾步,差點沒有摔倒在地上……

    打完後,趙一飛瞪著於鵬,看到於鵬居然又要沖上來,便舉起了拳頭,忽然感覺到趙一鳴扯他的衣服,便用余光看向了趙一鳴:趙一鳴正對他打眼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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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趁亂出氣的趙家兄弟

 趙一飛看到趙一鳴的眼色,立時便明白了過來,便大聲呼喊起來:“鵬兄,有話好好說,你為什麼要打人?”.

    然後他的聲音焦急擔心了起來:“哥哥,哥哥,你不要緊吧?大夫大夫,你快來看看我哥哥的傷有沒有事兒?”

    趙一鳴十分配合的唉喲了兩聲:他是文官,再說今兒這場面也不是充男子漢的時候,為了紅裳出口氣更劃算一些一一面子這個時候不值幾個錢的!.

    趙一鳴眼底有著幾分笑意對趙一飛眨了一下眼:一飛這個弟弟看來自己是太過忽略他了,居然沒有想到他的反應如此之快。
.
    趙一飛也對哥哥眨了一下眼睛,眼底也是有著笑意的:不過做戲而已經,有什麼可難的?這個於家居然敢欺侮嫂嫂,不給他們些教訓,他們以為趙家無人為嫂嫂出頭呢。

    趙一飛看到於鵬已經開去吧邁動腳步,立時又驚呼起來:“鵬兄,鵬兄,你不要亂來,新房可不是你能進的,你就是打了我們兄弟,我們也不能讓你進去,你不是說這是你哥哥的新房嘛,你怎麼能夠硬闖一一我們也是你好啊,禮教大防你不記得了?”

    趙一飛幾句話便給於鵬扣了一頂大帽子,聽得趙一鳴暗中對弟弟豎了大拇指,也連聲道:“鵬兄,聽我們一句勸,裡面的新娘子命在垂危,又是你的嫂嫂,現在還是讓大夫給她好好看看比較重要,你一個兄弟怎麼好硬往內室闖呢?你大哥還在這裡呢,你進去十分的不合宜啊。”

    趙一鳴的話更是容易讓人誤會了。

    經趙一鳴兄弟二人這麼一唱一和,賓客們聽了以後更是驚奇起來:什麼?還打了起來?!當下,人們再也忍不住全都湧進了屋中:小小的花廳,臥房的外間都站滿了人,他們想看看於家的這位鵬兄是如何動手打人的,為什麼一定要硬闖哥哥的新房—,這可真是於禮不合啊。

    不懂規矩禮儀的人,眾賓客是見過,可是如此視禮教如無物的人,他們可是頭一次見,所以人人都想看一眼於鵬:於家這體面,真真是一絲也不剩了。.

    於鵬更加成了笑談:他還想出仕?就憑趙一鳴兄弟二人的一番話入了這麼多人的耳朵,他是不用再妄想功名加身了。.

    於鵬早已經站穩,他挨了打哪裡肯罷休,雙眼瞪向趙一鳴兄弟,揮拳就又打了上去一一正正好被湧進屋來的賓客們看到,人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居然是真的,他居然真得在打人!.

    眾人對於家人又有了一番新的認識:居然連賀客也打?於家真真是太知道什麼叫做禮儀規矩了。

    趙一鳴兄弟看到賀客們都擠了進來,人人都在看於鵬,他們面對於鵬的拳頭,連趙一飛都不再耍狠,只是招架卻不再打還回去了,如此,於鵬便大大的占了上風,再過了一會兒,趙一鳴給趙一飛使了眼色,兄弟二人先後抬了於鵬一拳。

    賓客們看到趙一鳴兄弟二人“斯文”的很,根本不會打架,被於鵬打得如此狼狽,當然不會坐視不管了:單憑大家都是來於家道賀的,賀客們就不會由於家人打趙一鳴兄弟而不聞不問————這是在打眾賀客的臉啊!

    當下便有不少人紛紛過去“勸解”於鵬,因為眾人的“勸解”,於鵬身上不一會兒便多了不少的青紫——可是他卻找不到是誰打得他;他身周太多的人了,又都在張口說話,只吵也把他吵暈了。

    於鵬看趙一鳴兄弟二人這裡根本就闖不進去,看到大夫們已經一個又一個的為蔣姑娘請過了脈,他是又氣又惱但卻不敢對圍過來的眾賓客喝罵:眾怒難犯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忽然於鵬心下一動:趙家是兄弟二人,自己也有兄弟啊?

    想到這裡,於鵬便四下游目觀看。

    於彬就站在於鵬不遠的地方,他本來要去幫忙的,可是看到眾人湧到了趙一今兄弟身旁後,他又止住了腳步:他就是過去,也只是白白被打罷了。

    於鵬回頭看到親弟弟於彬正立在一旁,居然閒閒的在看他的熱鬧,沒有要過來幫忙的意思:想想人家趙一鳴兄弟二人,他不由得一股邪火就冒了上來一一人家也是兄弟,可是卻一起合力來對付自己,可是自己的兄弟?居然袖手旁觀他被欺辱,屁都沒有一個!

    於鵬掃了一眼屋裡,又看了一眼身旁的父母,他轉頭就走:兩步就跨到於彬面前,話也不說,上去就甩了兩個大耳光給於彬。

    於鵬心急:於鈞反正是攔不住父母的,所以他也就不再同趙一鳴兄弟爭執了,把一肚子的或其就發作到了於彬的頭上。.

    於彬被打得眼冒金星,當下便急了:“你打不過人家,就來打我嘛?這是什麼道理。”

    於鵬聽到於彬的話,心裡更是著惱,二話不說又揮拳打了過去,於彬這次卻不再等著挨打了,他看於鵬又舉手,便搶先對著於鵬的面門打了過去:他早就被於鵬打得火起了。.

    於鵬和於彬兄弟當即打在了一起,倒讓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大多的人一愣之後失笑起來:這家人真是於鈞的家人嘛?於鈞呵,真該同於家斷了關系,有這樣的家人真是人生之大不幸啊————這當然是於氏族長的事情,眾人不過是一頭一想罷了。趙一鳴一直因於家人慮待紅裳的事情而耿耿於懷:剛剛趁混亂,他和趙一飛都沒有少對於鵬下黑手了在看亂於鵬兄弟自己打了起來,他一轉念便決定要給於鵬兄弟好好添把火。

    趙一鳴打定主意後,口裡便“勸”起了於鵬和於彬,讓他們不要再手足相殘;他說的話倒也沒有什麼不對,只是他不勸的時候,於鵬兩兄弟打雖然在打,不過並沒有下狠手;但是經他這麼一勸,於鵬和於彬都恨不得吃了對方,拳拳都對著臉上招呼!

    趙—飛和其它好事的賓客也看了出來,當下便加入了趙一鳴的“勸和”中,勸和的人一下子多了起來,經大家七嘴八舌的勸說後,於鵬和於彬已經打得在地上滾了起來。

    趙一鳴兄弟這裡如此熱鬧,於鈞那裡當然也不會閒著:於鈞是趙一鳴兄弟身後不遠,他就守在裡屋的門正中。

    於老太太看到大夫們進了裡間,立時便急了————如果讓大夫們給蔣姑娘診了脈,今兒這事情就大了,而且到時不管有什麼事兒,也都由不得她做主了!

    於老太太一面使眼色讓於鵬和於彬沖向了趙一鳴兄弟:於鈞是他們哥哥,老太太怕兒子沖上去會吃虧,而趙一鳴兄弟是姻親,應該不會對於鵬兄弟怎麼樣才對,由兒子們纏住趙一鳴兄弟,於鈞那裡便沒有人相幫,自己和於老太爺料於鈞不敢死攔著。

    不過,於老太太還真料錯了趙一鳴兄弟二人,所以她的兒子被人修理的極慘。

    於老太太看於鵬兄弟迎向了趙一鳴兄弟後,一伸手扯起了於老太爺就向於鈞走了過去:“你給我讓開!”她很有些氣勢洶洶的樣子。

    於鈞自然是不讓的,一面好言苦求千老太太和於老太爺,一面還不忘對著於家二老賠罪,口口聲聲的請父母責罰他的不孝:只是說歸說,於鈞腳下卻沒有移動半分。

    於老太太同於鈞兩句話的功夫,便在余光中看到趙一飛把於鵬打到了一旁;她便想著惱,再看向裡間時,發現大夫們已經有人在床頭坐下了,正要伸手給新娘子請脈,,她是又心疼兒子、又擔心事情敗露,再也沒有心思同於鈞說什麼,揮手就對於鈞就打了過去:“讓開,你敢擋著我的路?”

    於鈞沒有躲,他彎著腰、但抬著頭,直直的盯著於老太太,不但沒有生氣的樣子,他的目光中還閃過一絲戲謔:打吧,你不打,我還要想辦法激一激你呢;既然你自己不用激就沖上來了,倒也省了我不少事。

    於老太爺和於老太太一左一右正好擋住了其它人看向於鈞的目光,所以於鈞的古怪樣子只有於家二老看到了。.

    於老太太因為看懂了於鈞的意思,她的手都不自禁的頓了一下,致使這一掌打到於鈞臉上時至少是減了三分力道:她是被於鈞目光中的意思嚇了一跳:於鈞在等她打他!

    打完後,於老太太又為自己剛剛好似怕了於鈞那麼一霎間而惱了:既然於鈞肉賤想挨打,那她成全他就是了!一面喝罵一面又揮手打了過去:“你那是什麼樣子?!做出這種賤樣來嚇唬哪個?”

    於鈞已經彎下了腰去:“母親息怒,兒子不敢。”

    屋裡所有的賓客看向於母時神色都有了不屑:什麼理由沒有就打人也就罷了,打完了還要再無中生有的罵人就太過了————更何況於鈞不是她生得兒子,如此打罵就十分的“不慈”了。

    於老太爺看到於鈞現在的樣子,想起他剛剛眼中的戲謔也怒了,甩手也打了過去:“就算是你母親打你又怎的?你做這麼一副樣子給誰看?我就是要打你今兒就要活活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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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9 22:14:26
第十五章 一屍兩命?

     眾人又一次倒吸了一口涼氣:有這樣做父親的?雖然父母打罵兒女不是什麼大事兒,可是如此侮辱自己的兒子就太過了!.

    於鈞卻只是恭順的道:“父親、母親息怒,是兒子的不是,還請父親母親小心身子,莫要氣病了,更讓兒子心裡難安。”

    於鈞現在何止是一個七十二孝的孝子,一百八十一孝也有了!.

    眾賓客一陣私語贊歎:這樣的孝子哪裡去找?於鈞平日裡這人就是極好的,孝子從來都是應該相交的朋友,忠義可靠啊!於鈞此舉倒是讓眾人待他的情誼無形中多了幾分一一這是他也沒有料到的。

    不過眾賓客看向於父時,那眼光就滿是不屑了:這樣的好兒子,他還真是不配。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自家兒女就不得父母的錯處,可是他人卻是能論別人父母的對錯。

    在講究禮教的當今,不孝的兒女們不常見,“不慈”的父母更是極少見了。

    所有的賓客都認為於鈞不必再忍受下去:就算他父母鬧將起來要告他忤逆什麼的,過堂時也有他們可以為千鈞做證,這樣的父母不要也罷,父母不慈,就是兒女想承歡膝下也是不能了,總不能連命也不要了吧?

    提倡孝道也不是讓父母們為所欲為的,想打殺就打殺,想逼死就逼死的:不然國家沒有了年青人的支撐,不用敵人來攻就要滅亡了。

    而且,如果天下的父母都對兒女們是非打即罵,那禮欺中的“孝”字便成了極大的諷刺!朝廷也不喜歡“不慈”的父母,這樣的父母本身就是對孝道最大的侮辱。

    於老太爺和於老太太已經來不及注意賓客們的神情了,因為他們看到一個大夫已經給新娘子請完了脈,臉上現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他正在伸手相請另外一個大夫過去給新娘子請脈,看意思要同等第二位大夫請完脈後對一對脈像了,大夫為什麼驚疑不定,於家二老當然心裡如明鏡一樣。

    於家二老知道:現在沖進去阻止還來得及,再晚些等大夫們都請過了脈,就真無力回天了。

    於老太爺看於鈞還擋在身前,二話不說直接又是一個耳光打了過去,因為於鈞低著頭,這一掌就打在了他的頭上:“滾開,你給我滾到一邊兒去!”於老太爺一心要闖進去,其它的根本顧不上了:就是於鵬兄弟在屋子的另一邊打作一團,他和於老太太都沒有注意到。

    於鈞被打後一下子跪了下去,一面叩頭一面說道:“父親、母親,人命關天啊!如果新娘子在我們府中有個萬一,讓兒子如何能眼睜睜看著你們二老去上堂過審而受驚?萬一父母因此而病倒,讓兒子如何自處?還請父親和母親責打,兒子今兒不孝,在大夫們救治好新娘子之前絕不會讓開的。”

    於鈞此話一出,就算心中稍有疑慮的賓客也全沒有了一絲懷疑:原來於鈞阻攔於家父母是這個用意啊!是啊,於家二老已經有了年紀,如果被人請走過堂審問怕是會受驚不小,回來非要大病一場不可。

    讓於鈞代他父母上堂?可是新娘子的事情於鈞明顯什麼也不知道,只有於家二老知情啊。

    而且直到現在,於家的人還想阻止土夫們給新娘子請脈:看上去都有了拼命的意思,如果說於家人給於鈞定的這門事兒沒有貓膩,打死這些賓客他們也不會相信得。.

    於老太太看到第二大夫已經對蔣姑娘的手腕伸出了手指,她急得殺人的心都有了,看到於鈞跪在地上就是不讓路,於老太太氣得幾欲發狂,連連喝人進來把於鈞拖出去:可是屋裡已經擠滿了人,哪裡還能再進得來人?

    而且屋中吵鬧成一團,屋外的於家僕從們哪裡聽得到老太太的話?所以於老太太一連喝了幾句,卻連個答應的人都沒有。

    於老太太一看無人來拉於鈞,終於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便撕扯起了於鈞,她想扯起於鈞進裡間去:她是又抓又撓、又打又踢,口裡還是喝罵個不休,可是於鈞只是承受也不避讓,身子卻紋絲不動,牢牢的似粘在地上一樣,於老太太想硬生生的擠進去也是不可能的。

    於金英倒是在屋中,可是屋外有許多的男人,她實在是沒有膽氣出來攔大夫們。

    就算是她出來,一個人也攔不住三個大夫吧?

    於金英極為著急:她也知道被人發現,蔣姑娘有了她二哥的骨肉是什麼後果,但是她越急不知道怎的腿腳就越軟,她在屏風後扶著屏風勉強能立住不摔倒已經不錯了,哪裡還能動得了半分:就是聽到於老太太喚她,她連大聲回應都做不到。

    於老太爺本想阻止於老太太對於鈞的撕打:實在是太過難看,—點兒婦人應該有的儀容也沒有了,可是聽到於鈞還在爭辯,就是不聽命起身讓開時他心頭的火氣也就大了,而他再看向裡間時:大夫已經換第三人在診脈了,那兩個診完脈的大夫正立在一旁私語:當下於老太爺便再也顧不得許多,上前也去拉扯、抓打於鈞,希望能把他弄開。

    眾賓客中終於有人看不過去,喝道:“於鈞不大不小也是朝廷命官,你們就算是他的父母也不能如此當眾責打他吧?!不知你們於府置朝廷於何地,又置皇上於何地!”

    這可是誅心的話!

    於老太爺和於老太太被這人一喝一下子都住了手,然後呆呆的轉頭看向了說話的人,心下升起了疑問:他們打不得於鈞嘛?兩個人對視一眼,都有些不知道所措:剛剛那人的話實在是嚇倒了他們————原來做了官後的兒子打不得了?沒有告訴過他們啊。

    不過,於家二老並沒有找到是誰喝斥他們的:滿屋裡都是人,看誰,誰都瞪他們二人,好似人人都喝斥了他們一樣。

    打做了官兒的兒子嘛,當然是打得;只是不要當眾打,怎麼打都隨做父母的便!但是現如今這樣的打法,就看人們怎麼說、怎麼看了,也可以說他們打不得,也可以說他們打得:就看於父於母是不是占得住一個理字。

    一般情形,打朝廷命官那就是在打皇上的臉!

    只是當今天號以孝治天下,所以把一個“孝”字擺在最前面於父於母才會如此放肆,不把於鈞和紅裳的“發達”當成一回事兒。

    於鈞已經被打得面目全非:臉上也受了傷,一臉的血污,頭發也亂了,衣服也被扯破了;真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不過於鈞的眼睛裡不見一絲難堪:想擺脫於家如果一點兒苦頭不吃,那是不可能的!於家可是他於鈞和紅裳生身的地方,血脈相連,如果於家人不是過份的令人發指,他和紅裳一輩子也不要想擺脫他們。

    現在只是於鈞一個人吃苦頭,所他心下很欣慰:裳兒只要好好的,日後再也不會被於家的人糾纏上就好;他吃得這點苦頭,一會兒於家人會加倍還給他的,他一點兒也不在意:於鈞的心情不錯,應該說很不錯才對。

    趙一鳴聽到那人的話,忽然指了指自己的臉,對趙一飛道:“毆打朝廷命官,這個事兒一會兒要同岳父分說個清楚明白才好,自家人當然不用計較太多,可是朝廷的體面是大事我,由不得我們兄弟作主啊。”.

    說完趙一鳴還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好似他極不想找於家人的麻煩,但卻被人所逼不得不找於家人的麻煩。

    趙一飛也撫了撫臉,雪雪呼疼:“就是,我再小也是朝廷的官兒,如此被人打可是頭一遭呢,我被打兩下看在嫂嫂的面子上也算不了什麼大事兒,誰讓我們是姻親呢,對不對?可是朝廷的體面啊,唉——!”趙一飛也歎了一口氣,同趙一鳴歎氣歎得極為相似。

    聽得一旁的眾賓客都低頭的低頭,扭頭的扭頭:他們怕笑了出來。眾人在心中都贊成了一句:趙家兄弟真太他媽夠義氣!賀客都是於鈞相熟的人,當然會為於鈞報不平了,趙家兄弟如此做作是為了什麼,他們當然心知肚明,但卻就是不說破,反而還有不少人連聲附和:“朝廷的體面是大事啊大事,不能如此算了,不然被御史參上一本,就成了大罪了,到時反而不美。

    趙一鳴兄弟是絕不會讓於家人好過的:剛剛他們不提朝廷命官,就是怕讓賓客們聽到後起反感一一以為他們趙家以官威壓姻親;現如今有人提了出來,他們兄弟當然要來個順水椎舟了,因為眼下怕是沒有賓客會再為於家人說話了。

    於是,一樁鬧劇被人扯到了朝廷體面上,事情一下子嚴重了,於家二老一下子傻了。.

    於老太爺聞言看了過來,看到趙一鳴和趙一鳴的臉也腫了,眼眶也黑了,當時便嚇了一跳:這兩個人的確是朝廷命官,而且最重要的是一——這兩個人還不是他的兒子!被於鵬兄弟打了後,不是他能說算了就算了的,人家一定要追究,他就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於老太爺瞪眼看向了一旁:他要找於鵬兄弟二人先訓斥喝罵兩句,也算是給趙府面子,一會兒也好代千鵬兄弟向趙府求個人情,於老太爺和於老太太直到這時才發現:他們的兩個寶貝兒子正在地上打得難解難分呢。

    於老太爺又氣又羞,一臉老臉已經看不出是什麼顏色了:他正想喝罵於鵬兄弟時,屋裡的大夫們走到了邊兒,對於鈞施了一禮:“新娘子的身子非常不好,要趕緊用藥才可以,方子我們已經開了,只是要使人快快去抓藥才可以;現如今我們也只是以銀針勉強留住了她的性命,不趕緊的話,怕、怕就會一屍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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