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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9 22:14:51
第十六章 於家聲名掃地之始

 一屍兩命,一屍兩命.
   
 老大夫們的最後一句話使屋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靜得連個呼吸聲都聽不到,屋裡所有的人都看向了老大夫們:新娘子,一屍兩命?這兩個詞,怎麼也不應該出現在一起吧?這種事情可不是能隨便說著玩兒的.

    眾人有些受驚過度:大家什麼都想過了,就是沒有想到過兩命兩命啊!如果是新婚三個月後,這個就是喜訊了;可是成親的第一日,連洞房花燭夜還沒有過,新娘子居然就有了身孕!

    眾人的目光一霎間都集中在了老大夫們身上:這個事情是真還是假?一個新娘子怎麼可能會有身孕?可是老大夫還是那個樣子,一臉的凝重和擔心:對於大夫們來說,醫者父母心——其它的事情不是他們應該管的,他們只管治病救人。.

    眾賓客看到三位老大夫鄭重而嚴肅的神色,便知道三個老大夫很確定新娘子有身孕的事情,隨即眾人也就明白了:如果老大夫們不是確定了此事,而且再加上新娘子眼下真有性命之憂,大夫們也許不會照直說出來的,畢竟事關一個女子的名節啊。

    不過最後一點兒眾賓客們都料錯了,就算新娘子沒有性命之憂,於於鈞請來的老大夫們也一定會說出來的:三位大夫有一位可是於鈞他們的自己人,而且早已經就知道蔣姑娘和於鵬有染並且有了身孕的事情。今天的事情對於鈞很重要的,於鈞怎麼可能不安排自己的人呢:他是一個凡事都有把握,能掌控的人。

    原本於鈞的安排是:由他安排好一個於家僕從出面叫破蔣姑娘和於鵬的奸情,雖然有憑有據,但於鈞還是要表現的不會相信,而於家的人也不會承認於鵬同蔣姑娘早已經成其好事兒:如此一來,便應該有大夫們出場了證明一切了,於家的人當然會反對,於鈞要的就是他們反對給新娘子診脈,不然這戲還真唱得不精彩。

    不過,讓於鈞沒有料到的是蔣姑娘居然在新房裡自盡了,蔣姑娘此舉讓事情有了變化,但事情的發展並沒有對於鈞不利,而且更有利了才對,所以,於鈞安排好大夫們一樣粉墨登場,並且還救了蔣姑娘一命。如果不是於鈞安排好了大夫:真的等人請來大夫,靖姑娘怕是不會得救了。

    屋裡的眾人還是沒有說話:這個時候沒有誰願意亂開口的。雀兒在聽到老大夫的話後立刻便軟癱在地上,腦中一片空白,連動一根手指都不能做到了:她們家姑娘就算是被救醒了,還能有臉活的下去嘛?而且作為蔣姑娘貼身的丫頭,雀兒也是罪無可恕的。

    不管蔣姑娘最終會如何,如果有人要追究,那麼雀兒便死定了一—主家直接杖斃了就可以,到時知會官府一聲兒就算完事了,合理又合法。

    主子們犯錯,從來都是奴婢們倒霉。就在大夫們說出一屍兩命的話後,千金英終於在屏風後再也站立不住,腿一軟撲倒在屏風上,然後隨屏風一起倒在了地上,發出了轟然大。

    眾賓客又被嚇了一跳,定睛一看居然看到一位大姑娘趴在地上!

    有的賓客看清楚以後,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胸,低低的自語一聲兒:“金天不是來吃喜酒的,今天是到於家來練膽了!”旁邊的幾人聽到深為然,不過倒沒有人有什麼不快的表示:天天日子過得無聊,好容易能遇上如此精彩的一日,興奮還來不及呢。

    現在就是讓這些賀客們再加送一倍禮金,他們也是一定要來於府賀喜的。

    於金英以一個極端不雅的姿勢出現在眾人面前,尤其屋裡大多數人是男子,嚇了一跳後,立刻便羞得全身上下都紅了;可是她身上到處都疼痛難忍,眼淚都掉了下耒,可是卻又不好當著許多男人大哭起來,只得強自忍著。

    於金英想起自己爬起身來,動一動就疼得要命,只好等她的丫頭們來扶她;可是於金英的丫頭在屏風倒掉後,驚叫了一聲兒四散開躲藏了起來一她們沒本想到會讓這麼多的男人看亂自己,現在人人都還驚慌著,沒有人想到來扶她們姑娘起身。

    賓客們都沒有死盯著於金英看:於禮不和嘛。

    不過於家的這位三姑娘的閨譽卻是沒有了:趴到這麼多男人的眼皮下,還有能什麼閨譽?

    賓客們的腦筋並不在於金英的閨譽上,沒有人會願意和於家人結親,他們都在思索另外一件事情:於家的大姑娘躲在她哥哥的新房裡做什麼呢?

    本來於金英只是聽到蔣姑娘出事了,所以急急趕了過來;不想於家的男客人湧進了於家的內宅,她不得已才躲亂了屏風後面的,本沒有任何用意,也不是想做什麼壞事兒。

    可是今天的於家人讓眾賓客大大的開了

    大開眼界,所以他們很想當然的認定:一定又是於家人想做什麼手腳害於鈞難堪吧?

    於金英最終只能紅著臉喝斥她的丫頭過來扶她:她已經在地上趴得夠久了,再趴下去就不只是閨譽的事情了。

    於家二老和於鵬兄弟在聽到老大夫的話後,臉色一下子灰敗到了極點,而於鵬和於老太太更是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一時間根本再也站不起來了,心中只閃過一個念頭:完了,完了,全完了。

    而於鵬更是惱到了極點、:今天的事情是瞞不住了,不知道將軍父親知道後會不會不認自己呢一此事更讓他更擔心,反而對氣若游絲的蔣姑娘半分擔心也無。.

    於鈞“終於”被於金英弄味的巨響驚醒了過來,帶著一臉震驚、還有著三分茫然看向老大夫們:“一、一屍兩命?”他好似只是無意識的重復了一遍。

    一位老大夫很肯定的點了點頭:“是的,大公子。新娘子依我們三人的判斷,應該有了近三個月的身孕;而且她身子底子本就不好,加上剛剛的過激舉止,現如今胎兒的情形也十分的不好!”

    這一句話又再次讓屋子裡所有的人都呆掉了:近、近三個月的身孕!眾人看向身旁的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會是自己聽錯了吧?.

    於鈞結巴起來:“三、三個月什麼?”看來懷疑自己耳朵的人不止是一個人啊。

    “大公子,新娘子、新娘子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老大夫都不禁輕輕歎息一聲兒:看來新娘子的身孕,大是一點兒也不知情啊。啊。

    於鈞看向了裡間,他自地上站了起來,干搓了一把臉,目光有著茫然;眾人都知道於鈞現在也只是強自鎮定,大家都在看於鈞,等著他處置此事:要把新娘子浸豬籠嘛?

    於鈞深深吸了兩口氣,然後才艱難萬分”的開了:“來人,快取了大夫的方子去抓藥,人命關天耽擱不得。

    於鈞的一句話便讓眾人議論起耒:大家更佩服於鈞的人品——多好的人啊,這個時候還能想著救人,而不是問罪。

    趙一鳴和趙一飛此時相攜走了過來,趙一鳴上前輕輕拍了拍於鈞:“你累了,過去坐下歇一會兒吧,這裡事情交給我來處置就成。

    於鈞似乎在掙扎、猶豫,一時間沒有應趙一鳴:其實他早已經同趙一鳴商量好了,善後的事情於鈞不好直接出面,當然由趙一鳴出頭,引著賓客們行事最妥當不過了。

    如此做,不會讓於鈞背負上任何不好的名聲兒。

    趙一鳴?他當辭不會做讓自己聲名受損的事情。見於鈞不答話,趙一飛便看了一眼眾賓客對於鈞道:“舅兄不必擔,,這裡有這麼多的親朋好友,大家都會幫忙的;有什麼事兒,我們會同這些叔伯兄弟們相商解決,你自管歇一會就是。

    眾賓客自然有好事的,聽到趙一飛的連聲應和走到趙家兄弟身邊;沒有人再認為此事由於家二老處置為好。

    於鈞好似真得累了,看到眾人答應便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就由兩個賓客扶著坐到了一旁。

    趙一鳴先沒有開口說話,他只是看向了裡間的地上:那裡坐著蔣姑娘丫頭雀兒。

    現在眾賓客當然明白了一件事情:於家的人為什麼拼死拼活不讓大夫給新娘子診脈。

    因為他們早就知道新娘子有了身孕,而於鈞卻是不知道的。有了身孕的新娘子,於家人堅稱寫錯了名字的喜柬,於家人非要逼於鈞認下這門親事,已經有人瞇起了眼睛:這些事兒好似有些關聯啊。不過塞一個有身孕的女子給於鈞:這於家人是什麼目的?這讓很多人都不解,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情是眾人極想知道的:到底是什麼人讓新娘子有了身孕?雀兒被趙一鳴一看,便全身抖了起來:要來的總該會來的。只是她要如何說才好呢?是實話實說,還是她不自禁的看向了於鵬。

    於鵬卻沒有注意雀兒,只顧低頭想自己將來,而於老太爺低著頭紅著一張老臉,哪裡還好意思抬頭?於老太太卻沒有什麼羞愧之色,只是眼睛骨碌碌的亂轉:她正在想法子,如何能把蔣姑娘有暈的事情賴到於鈞的身上去,至少也要同她的兒子無關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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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不怕,禮部的小官兒

 趙一鳴雖然看向了雀兒,但是卻沒有先問她的話,只是盯視了她一眼後,便轉回了身來;他伏耳對趙一飛說了幾句什麼,趙一飛轉身就急急奔了出去。.

    雀兒心下卻更是忐忑不安起來:這位趙大人想拿自己怎麼樣?想拿自己姑娘怎麼樣?她不時的瞄向趙一鳴,又怕趙一鳴問她的話,卻又能害怕趙一鳴遲遲還不問她的她。趙一鳴要的就是讓這個小丫頭害怕:她不害怕,怎麼能向眾人言明哪個才是新娘子腹中孩子的父親呢?

    趙一鳴打發趙一飛走了,又對著眾賓客一拱手:“小—弟是趙府的長子,名一鳴,吏部任職一這裡很多人都與我是相識的,說起來大家都是朋友;於大人,”趙一鳴一指於鈞:“是在下的舅兄,所以眼下的事情,小弟便強為出頭,諸位莫怪。.

    眾賓客同趙一鳴亂紛紛的重新見禮。

    趙一鳴客氣了兩句後直接道:“今兒的親事,舅兄是根本是不知情的,此事並不是小弟的信口開河,先不論大家接到的喜柬,也不說新娘子眼下的情形;在下的舅兄一直就沒有聽說過他要成親——舅兄衙的同僚們可以為他做證。

    趙一鳴的話是半真半假:如此便真假難辯了。

    於家的人聽到趙一鳴的話,都狠狠的鐙了他一眼:“於鈞不知道他要成親?這話是假的!”但是有誰會相信於家人的話呢?

    眾賓客中於鈞的同僚立時站了出來,向眾賓客說起了最近十幾天的事愣:他們同於鈞一起在衙門內根本沒有離開,因為要做得差事十分緊急,所以不管是什麼人,到衙門去找他們當中的任何一人,上峰都會命人說不在衙門;而於鈞這十多天一直同他們在一起,他們得到喜柬的時候,於鈞才知道今他二弟成親。

    “所以,這門親事和在下的舅兄於大人應該無關了;大家本就不是來賀於大人新婚之喜的,而新娘子嘛不知道諸位是不是也同樣認為?”趙一鳴接著說了下來,他的用意才分明顯:就是要在處置今天的事情之前,把於家定的這門親事同於鈞分開一一要把蔣家和於鈞的關系斷得干干淨淨;如此一來,不管事情最終會如何,都不會影響到於鈞的名聲兒。.

    眾賓客都連聲附和:這親事兒他們本來就認為同於鈞沒有關系的;他們來時可都認為是於鵬成親;再加上新娘子上吊不成,還有了身孕這親事是退定了。於老太太的眼神閃了閃,卻並沒有開口說話:親事成於不成,卻不是這些外人說了能算的。.

    就算今日所以的人都認為親事同於鈞無關,只要她和於老太爺認定了,於鈞便只能把蔣姑娘當做妻室。於老太太現在打得主意,依然是把蔣姑娘塞給於鈞,不然這事兒鬧將起來,她兒子的前程便會盡毀了。只是趙一鳴豈會如此簡單就了事呢?於老太太也太小瞧這些做官兒的人了。

    “當然了,於府今日的喜事成與不成,我惡魔你說了也不能算的。趙一鳴掃了一眼一旁的於家的人,眼底閃過了一道寒光:此事當然要請禮部的大人們來斷一斷,也免得日後糾纏不清,只是一會兒倒要麻煩諸位給於大人做個見證了。

    眾賓客都點頭答應了。於家的人在聽到禮部的人後終於有了反應,他們一下子抬起了頭看向趙一鳴:要驚動官家的人?於老太太更是恨恨的盯著趙一鳴,幾欲要生生咬他幾口肉下來:於府的事情及時要他來多事了?於鵬被嚇到了,他輕輕的扯了扯老太太的衣服,又看向了於老太爺。

    於老太爺和於老太太對視一眼,心下都在猜疑:禮部的人也不是趙府的人想請就能請來的吧?就算請來了禮部的人,想來也不是什麼大官兒,趙府的官對於家人來說不小,但放到六部也就不大了。一個禮部的小官兒能做的了什麼主?於老太太雖然心下也十分的害怕,不過她強自給自己打氣,並安撫於鵬:實在不行,就讓於鵬打出魏將軍的名號來,還嚇不住一個禮部的小官兒嘛。

    想到魏將軍,於老太太和於鵬都稍心安了些。

    於家二老的愚笨又一次害了他們:他們都沒有打聽過趙府的詳細情形,便敢如此設計於鈞、還想接下去害紅裳一-禮部侍郎可是趙府的姻親!

    趙一鳴知道於老太太在盯著他看,不過他卻看也不看於家的人,只是對眾賓客道:“不知道諸位的認為如此安徘可好?

    “如此甚好,甚好啊。”大家一致同意,經了禮部那當然是最好了,到時就算於家的人想賴定於鈞也由不得他們說了算。不過,眾人還是有擔心

    只是由誰去請禮部的人好呢?”去得人官職小了,怕到時候來真正主事的人,到時被於家人的一鬧反而更加不美了。

    趙一鳴一笑:“諸位不必擔心此事,在下的弟弟已經去了。

    在場的賓客不像於家是剛來京中的人,有不少人知道趙一飛的岳丈是禮部侍郎,聽到由趙一飛去請人了,眾人都微笑起來:禮部來的人絕對是金侍郎了一除了禮部的堂兒,就侍郎的品階為高了。

    一位禮部侍郎來處置於家的這點兒事兒,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不過對於家人倒十分有震懾的作用。.

    於老太爺聽明白趙一飛去禮部請人了,不過他卻不太明白趙一飛去請人有什麼不同;不過他想到禮部來人之後的情形,臉色更加難看,左思右想地還是想保住於府的最後一點體面,便干巴巴的對趙一鳴說道:“賢婿,親事你說與鈞兒無關就無關吧,只是就不必麻煩禮部的大人們了,是不是?也是給人家添麻煩。.

    於老太太聞言卻恨恨的瞪了一眼於老太爺:他倒底還是念著他那兩個賤種兒女!不過,她不會就此放過於鈞,一定要於鈞代她兒子受過才成。

    趙一鳴聽到於老太爺開口,便轉頭看向坐在地上的於老太爺,然後好像才發現他的岳父岳母還在地上坐著,急急吩咐人把於家二老扶到椅子上坐好:他總是晚輩,表面上一定要禮相待於家老的。

    於老太太屁股還沒有坐穩就已經搶先開了口:“夫君,您說得什麼話兒,是不是急糊塗了?親事本來就是鈞兒的,就是請了禮部的大人來,這也是鈞兒的親事,怎麼能說同鈞兒無關呢?

    眾賓客都看向了於老太太,眼中並不僅僅是不屑與鄙夷了:她居然還要鬧將下去?真真是不知死活了。

    於老太爺眼睛一瞪:“你給我閉嘴!”他現在知道已經無力回天了,再由著於老太太鬧下去,怕最後於家更難收場。

    可是於老太太從來就沒有怕過於老太爺,自然是不懼他的:“我哪有說錯,為什麼要讓我閉嘴?我們於家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外人來指手劃腳?”說著話於老太太瞟了一眼趙一鳴,十分惱恨趙一鳴的多事兒:她是打定主意他日攀上魏將軍後,一定要以孝字剝去紅裳的誥命,還要整治得趙一鳴做不下去官去。

    於老太太繼續說了下去:“夫君,鈞兒做得丑事已經被大夫們揭破了,你還替鈞兒遮著掩著做什麼?我們就算是為了鈞兒好,但也不能不管人家姑娘的生死、名節不是?鈞兒雖然做錯了事情,但孩子都已經有了,只要他們以後能好好過日子也就罷了,我們做父母的也不要太過為難他們。

    於老太太的話說完後,屋裡的眾賓客都如同看白癡一樣看向於老太太:她當所有的人都是傻瓜嘛?剛剛是於鈞非要給新娘子診脈,而於家二老和於鵬兄弟拼命阻攔,只這一樣也能讓眾人明白,新娘子有身孕的事情於鈞根木不知情,就更不可能是於鈞所為了——於老太太認為就憑她的兩句話,就可以把這種丑事兒扣到於鈞頭上?

    不過眾人更感興趣的是:於老太太為什麼要這麼做?按理說新娘子除了這樣的丑事兒,於家的人為了保住體面,應該立刻把新娘子送回娘家退親才對,哪有把這事兒攬上身的道理?

    除非……

    眾人的眼目掃向了於鵬兄弟:除非和新娘子有染的人是於鵬兄弟,那於老太太的所為便可以理解了。

    於老太爺聽完於老太太的話,眼神閃爍了一會兒便低下了頭:如果事情能如此解決也不錯,至少還能繼續謀奪於鈞名下的家業。

    於鵬聽完自己母親的話後,眼睛亮了起來:父親,母親說的有理,哥哥做錯了事情,我們也不想這樣的丑事被大家知道,可是現如今大家已經知道了,再瞞下去也沒有意思了,而且母親說的對,哥哥已經對不起人家蔣家,我們於家總不能退親更對不起人家吧。

    那可真要出人命的。趙一鳴只是負手看著於家的人一言不發,就是連眉毛都沒有動一根:於家的人越無恥越好,不然紅裳和於鈞怎麼能同於家斷了血脈關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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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誰能做主?

 於家二老和於鵬想含血噴人誣陷於鈞,卻不是他們想做就能做成功的,眾人自頭看到尾,豈是兩句話就能騙過的?眾人聽到於家人的話,只能更加瞧不起他們而已一一所趙一鳴根本不擔心。.

    於鈞坐在一旁,聽完於家人的話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以頭觸地悲呼道:“父親,不是兒子所為,真得不是兒子所為,還請父親為兒子做主。”.

    於鈞叩頭叩得很響,不幾下額頭便見了青紫;可是於老太爺卻看也不看於鈞一眼,只管低著頭默不作聲兒。.

    於鈞依然還在向父親求告,一會兒額頭便見了血,但是於老太爺依然如故。

    而於老太太和於鵬兄弟看了眼於鈞,都是極為不屑的:你老老實實的聽話不就什麼事兒也沒有了?現如今鬧到這步田地,還不是你自找的?活該!

    眾賓客看到這裡,都對於老太爺鄙夷到了極點:天下間居然有這樣的父親!

    自有賓客看不過眼,上前硬是扶起了於鈞並好言相勸,沒有人相信新娘子肚子裡的孩子同於鈞有關。

    聽到賓客們勸慰於鈞的話,於老太爺的臉色變了:先紅後紫,最後蒼白一片;只是他依然緊咬著牙關就是不說話。.

    於老太太和於鵬卻同賓客們吵了起來:他們母子一口咬定,新娘子有孕就是於鈞所為,於鵬還很囂張的道:“不信,一會兒救醒了新娘子問問她,是不是於鈞所為!”

    於鵬是有把握的:只要他一個眼神加一句“是不是於鈞干的?”,蔣姑娘就會乖乖的點並沒有。

    於鈞對於鵬還爭辯幾句,同於老太太卻似不敢爭辯一樣,最終於鈞只道:一天理昭彰,不是我所為就不是我所為,相信最終一定會有公論。”

    於鈞的同僚們看到於家人的無恥,便也同周圍的人說起了於鈞平日的情形替他分說一二,眾賓客聽罷都知道於鈞根本不在於府住,他——直都是住在趙府,而今天的新娘子倒是一直住在於府中。

    眾人更加的確認:新娘子的孩子絕對不可能是於鈞的,而是於鵬兄弟的可能性倒是極高。趙一鳴並不多說,只是冷眼看著於家的人惡言惡行;偶爾他會掃向內間,盯一眼雀兒,把個小雀兒嚇得心都要自胸中跳出來了。

    雀兒自然是聽到了於家人的話,可是她並沒有拿定主意:就算按於家人的意思去說,姑娘就能活命嘛?

    姑娘肚中的孩子自然不是大公子,大公子今日因姑娘受此大辱,他會善罷甘休?一定不會放過姑娘和自己的,雀兒越想心下越慌,再加上趙一鳴不時掃過來的、冷冰冰的眼神,小丫頭的心裡哪裡還有什麼主見。

    其實趙一鳴和於鈞都於雀兒這個小丫頭印像不錯:因為據他們打探來的消息,這個丫頭極忠主,事事處處都代蔣姑娘著想一一這樣的人’即便是個丫頭也是個好人啊。

    不過今日卻不得不嚇她一嚇,也算是給她個教訓:有些事情,她如果為了她們姑娘好,就應該拼死阻止她們姑娘去做。.

    在眾賓客的議論聲中,門外進來了幾個丫頭婆子:大多是趙府的人一一這是早已經安排好的人手,所以她們才會來得非常及時。

    趙一鳴看到自家的丫頭婆子,只是用手一指內室:“好好收拾一下,伺候好床上的病人,看好其他的人。”丫頭婆子們答應著便進了內室:有人收拾屋子,有人扶起了雀兒,還有人請了於金英到廂房去。

    於老太太看到趙一鳴安排人進裡間,心下那個悔啊:為什麼剛剛她就沒有想到進去呢?為什麼要同這些無關的人爭執,而放過了大好的機會?

    於老太太後悔是後悔的,不過她的眼珠轉了轉便有了主意,立起身來說了一句:“我去看看新娘子,千萬不要有個什麼萬一,真是讓人不放心啊。”說的好像她極關心新娘子生死一樣,好像剛剛拼死不讓大夫給新娘子診治的人不是她。

    沒有人攔她,於老太太極容易的就進了裡間;她過去後回頭看了一眼,心下暗喜:倒底都還年輕辦事不牢啊,如果是自己現在哪裡還會放人進來?

    於老太太到床前只是瞧了兩眼蔣姑娘便做罷了,她原本進來就不是為探蔣姑娘的;蔣姑娘還是暈迷,並沒有醒過來。

    於老太太看了一眼門口的人們,又掃向了坐在一旁發呆的雀兒,她雖然有訌要叮囑、吩咐雀兒,可是雀兒身旁有人,她根本就不敢上前亂說什麼。

    於鵬看到母親進了裡間也就明白了過來,他也想進去嚇唬一下蔣姑娘的丫頭婆子們;不過卻有人攔下了他一一他一個大男人,同蔣姑娘現在無名無份,是不能進新房的。.

    於鵬沒有想到他母親可進去,他卻不能進去,惱得啐了兩後又坐了回去。

    於鵬的舉止更讓眾人明白:八成那個孩子是他的,因為於彬一直坐在那裡只管呼疼上藥,對裡間的事情並不怎麼上一一一這些同他有什麼關系,他過些日子便是魏將軍府的公子了,於家好不好同他無關的。

    於老太爺看到於鵬被攔了回來便掃了一眼裡間,再看了一眼趙一鳴,心一橫也站起來向裡間走去:只有於老太太一個人,怕是不能找到機會和那些丫頭婆子說上話,尤其是雀兒更加好好叮囑一番才可。

    於鈞和趙一鳴看到於老太爺也進了裡間,眼睛深處都有冷意閃過:於老太太要把蔣姑娘的孩子賴到於鈞頭上,算得上是有情可原一一她是為了她的兒子;可是於老太爺明知道那孩子同於鈞無管,居然還要幫於老太太陷害於鈞,這便讓人不止是心寒了。

    趙一鳴在袖中的拳頭握緊又松開:現如今於父如此待於鈞,如果它日他會如何對紅裳呢?趙一鳴只要一想心下更是一硬,他絕不能讓於家人有這個機會才可以。

    於家二老都怕趙一鳴會詢問雀兒或是蔣姑娘的其它丫頭婆子們,所以他們盯上了裡間的人,拼命的明示、睹示蔣姑娘的丫頭婆子們:他們姑娘的孩子是於鈞的。

    最後不要說蔣姑娘的人都明白了於家二老的意思,就是外面立著坐著的眾賓客們也聽明白了他們的意思;眾人都冷冷的瞪向於家人,十分不齒於家人的所為。

    趙一鳴並沒有著緊詢問蔣姑娘的丫頭婆子們,他反而同眾賓客們說起了話,然後選出了幾位年長穩重的人出來一起主理事情:這麼一點兒小事兒,趙一鳴卻慢條斯理的做了小半個時辰。

    於家二老在裡間的急切,使得於鈞心中沒有一絲不安:這樣的父母還配做父母嘛?就算是生身之父,也不能行這樣的事情啊。.

    趙一鳴看於家二老在裡間忙得差不多了,這才轉身吩咐人把蔣姑娘的丫頭婆子們都請一個廂房裡去,等禮部的人來了以後再問話;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又冷冷的盯了一眼雀兒。.

    雀兒現在可以確定,趙大人非掌生氣,看來一定會把自己和姑娘送官處死的:她的小臉越發白的一點兒血色也沒有了。雀兒看向了床上的蔣姑娘:蔣府就剩姑娘這麼一點血脈了,自己身承蔣家的大恩,不能眼看自家姑娘就這樣死了啊!趙嘶鳴的話一說出來,於家二老差一庚。又坐倒在地上:不是趙嘶鳴要問話?是禮部的人要問話?千家二老恨趙一鳴恨得牙癢,心知趙—鳴是存心要把事情鬧大了。

    雀兒和那幾丫頭婆子早已經明白了於家二老的意思,只是她們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聽他們的話行事;直到她們聽說禮部的大人們會問她們話時,她們三魂立時便嚇掉了二魂半:這些僕如們哪裡見過什麼官兒?趙一鳴這樣一說,在她們看來就同過堂沒有什麼區別了。

    趙府的人要帶雀兒等人到廂房去,,雀兒走到趙一鳴身旁時,哭著跪倒在地上:“大人,饒我們姑娘一命吧!我們姑娘苦命,身不由己啊,大人就給我們姑娘一條生路吧。”

    經了禮部,蔣姑娘就是通奸的罪名兒,她是死定了!

    趙一鳴看了一眼眾賓客,然後皺了皺眉頭:“你是何人?”

    雀哭道:“回大人的話,我是我們姑娘的貼身丫頭。”貼身丫頭,那就是說主子有什麼事兒都不會瞞著的人了。眾人看向雀兒的目光不同了:這個丫頭一定知道新娘子腹中胎兒的父親是誰。

    趙一鳴看了一眼雀兒,又看向了一旁站著的蔣姑娘名下的丫頭婆子:“她是你們姑娘的貼身丫頭?”

    那些人一齊答道:“回大人,是的。”

    趙一鳴確認雀兒的身份,只為了讓眾賓客們—明白:這個丫頭可是知道誰是奸夫的。

    雀還在哭求。趙一鳴卻有些為難的道:“此事不是我能做主的,你求我也是無用。”.

    雀兒卻沒有聽明白趙一鳴的話,以頭觸地發生“彭彭”了響聲兒“大人,您高抬貴手,放我們姑娘一條生路吧。”

    趙一鳴輕輕一歎,和眾賓客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我不是說了嘛,你求我是沒有用的,你們姑娘是不是有條生路,全在孩子的父親是不是會納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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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12-19 22:16:01
第十九章

 趙一鳴的話說完後,雀兒卻是還是叩頭苦求,!非要趙一鳴答應她饒過蔣姑娘不可,看她的樣子,只要趙一鳴不答應,她便叩頭不起來。
    .
    雀也是受驚過度,所以才會一時間沒有聽明白趙一鳴話中的意思:如果通奸的男人認了同他相好女子腹中的胎兒,那麼這個女子就可以為妾,也就不會被族裡或是官中判死罪了,只是名份當然是最低賤的了。.

    就如同趙府的孫氏。.

    幾位被選出來的年長賓客看到雀兒如此忠心為主,也不禁搖頭歎息雀兒忠心的地方錯了,如果當初知道阻止她的姑娘,那麼現如今她們主僕哪裡會如此丟人現眼?不過看在雀兒忠心的份兒上,幾位年長賓客提點她道:“你這個丫頭求趙大人也是沒有用的,求我們也是無用的,就是你求了禮部的大人們也一樣無用!能敉你們姑娘的人,就是你們姑娘腹中孩子的父親一一只要他認下那個孩子,你們姑娘便會有一條生路,也是你們姑娘唯一的生路。”.

    雀兒終於聽明白了,她心下一陣狂喜,她的姑娘終於有救了!她都沒有謝過幾位賓客,也沒有謝過趙一鳴:她心中除了要救她家姑娘的性命別無他念,所以禮儀早已經被她拋到腦後了。

    她猛然抬頭直直看向了於鵬,急急膝行亂於鵬面前就重重的叩頭;她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救她的姑娘,她不能眼看著自家的姑娘被浸豬籠,關於其他的7這個小丫頭哪裡能想到其他!

    所以她根本就沒有想到於家二老剛剛對她的暗示、明示,壓根沒有想到於鵬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和蔣姑娘的事情。.

    而於鵬在聽到趙一鳴的話時臉色就已經大變,可是他卻無法開口說什麼:一開不就等於自承其事了?於是他卻把身形在椅子上縮了又縮,希望雀兒那個小丫頭不會發瘋,不會真得過來指認自己。

    可是上天沒有聽到於鵬的祈禱,雀兒只一眨眼前便膝行到了他的面前!.

    於鵬下意識的看向了趙一鳴,然後又掃過了屋中的賓客:果然,大家看他的眼神全變了!於鵬機械的再看向面前正在往下叩頭,卻還沒有來得及說話的雀兒時,他是再也忍不住了。

    他又羞又怒抬腿一腳就把雀兒踢翻在地上:“你個小賤人到我面前來做什麼?!你應該去求於鈞!”不過他的聲音已經顫得厲害,明顯是做叫心虛的樣子。趙一鳴看到雀兒撲到於鵬面前時,眼中閃過了一絲冷笑:審問?審問新娘子身邊伺候的人總是落了下乘,而且問出來的結果總會有人質疑的一——是不是於鈞和你趙一鳴設計好的?怎麼今兒的事情都這麼巧呢?.

    現如今由省兒如此指認出了奸夫,就算有人懷疑大夫和趙府的人來得太過及時,卻也不能說出什麼來了。.

    眼下不用趙一鳴說一句話,也不用於鈞分辯什麼,眾人都知道了蔣姑娘的奸夫是誰了。

    也因此,大家都明白了,於家的人為什麼要拼命攔大夫診脈,為什麼一定要誣諂於鈞,而於老太太為什麼要一口咬定新娘子三個月的身孕是於鈞所為一一因為奸夫就是於家的人,就是於老太太的兒子於鵬。

    眾人還猜測出了“真相”:因為於鵬讓蔣姑娘有了身孕,於父於母為了給於鵬遮丑,所以才想讓於鵬成親一一只是後來於家的人為什麼非要把這個事兒賴到於鈞身上呢?為什麼於鵬忽然不要這個妻子了呢?如果一開始就想要賴在於鈞頭上,那麼從頭至尾都以於鈞的名議去做就好了,為什麼喜柬上卻依然是於鵬的名牢呢

    雖然這一點眾人想不明白,不過大家都對於家二老非掌非常的不齒:做為於鈞的父母,他們實在是太過了!這何止是“不慈”!

    雀兒不顧自己被踢倒後的疼痛,爬起撲過去就扯住了於鵬的衣服哭求起來:‘二公子,你同我們姑娘恩愛這麼久,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去死吧?求求你了,二公子,你救救我們姑娘吧!二公子你不記得同我們姑娘的山盟海誓了嘛?我們姑娘可是日日都要念上幾遍的,看在我們姑娘待二公子你的一片癡心上,二公子你也要救我們姑娘一救啊。”
    .
    於鵬被雀兒不顧死活的扯住,他是怎麼用力打、踢都不能讓雀兒松開他,他急得喝罵:“你個賤人亂說什麼?你們姑娘相好的人是那個於鈞,關我什麼事兒?”.
    可是雀兒卻看都不看一於干鈞,只管纏著於鵬:“二公子,現在都到頭們姑娘生死關頭了,您不能再這樣推脫了一一我們姑娘不能再跟大公子了,二公子,你不能如此狠心啊,我們姑娘待你可是真心一片。”於鵬只是掙扎,想擺脫雀兒的糾纏,可是雀兒死死的揪住住他就是不松手。於鵬越分辯,雀兒說出來的他和蔣姑娘幽會的事兒越多。

    眾人只是冷眼旁觀,無一人上前勸解,於彬看到於鵬被雀兒糾纏上也沒有過去幫忙:於鵬打他的仇,他還記得在心中呢,這個時候他絕不可能會助於鵬的。

    於老太太和於老太爺終於自裡間出來又將到了於鵬身邊————於鵬四周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於老太太上前就撕打雀兒:“賤人,哪個給你銀子收買你亂說話的?是不是於鈞那個雜種…一”

    於老太太是一心要把於鈞拖下水的:就連雀兒的話,也被她說成了是被人收買了。

    於鈞一直不言不語,聽到老太太一句“雜種”,他忽然自椅子立了起來,怒目圓睜看向於老太太,大聲喝道:“住口,你住口!”

    於老太爺和於老太太都被於鈞嚇了一跳:不要說是在今日,就是平日裡於鈞也不曾如此喝過他們。

    於老太太扭頭看向於鈞,尖聲笑起來:“看到了吧,你們看到了吧?這就是於鈞的真面目!他平日裡就是這梯一個對父母呼來喝去的人,就是一個不孝不義不忠之人,今日他一直委曲求全似的,也不過是他在演戲給你們看,可笑你們還認為他是好人!”

    於鈞卻直視著於老太太,不理會她的瘋言瘋語:“我敬你為母,所—不敢有辱。但是我生母已經亡故,我卻不能容任何人侮辱她,否則我愧為人子!”這一句話說得擲地有聲,於老太爺聽得的臉上一紅別過了頭去。

    於老太太被於鈞喝的下不了台,而雀兒卻一直同於鵬糾纏個不休,也吵得她心頭煩亂,先伸腳踢了一下雀兒,又罵於鈞道:“我就是辱了你的那個賤人母親又如何?!你就是個雜”

    於鈞頭上的青筋都跳了出來,他看向於老太爺喝道:“父親,您還不管嘛?”.

    眾賓客都有了惱意,如果於老太爺不說話,於老太太也會被旁人喝罵的。

    於老太爺也知道於老太太太過了,他瞪向於老太太:“你給我閉嘴!”

    於老太太脖子一梗卻想再大大的罵幾句:她根本就不怕於老太爺,何況她又安了去意,想到將軍府去享福,當然更不把於老太爺放在眼中了。

    只是她的話卻沒有再罵出來,因為有人打斷了她的話。

    這時,門外卻有一個聲音怒喝道:“鈞弟,你不能打她,我卻打得!姑母在天有靈,豈是這種賤婦能辱的!”

    一身青衣的年青人一面口中怒喝,一面怎行了進來:眾賓客早已經為他讓開路,他幾步便到了於老太太的跟前,揚手對著她就打了下去一一左右開弓“啪啪啪”就打了於老太太十幾個大嘴巴。

    於老太太被打得暈頭轉向,青衣人不打她了,她立時站立不住摔倒在了地上。

    於老太爺看向來人,剛想出口的喝罵在看清楚了來人的長相後全咽了回去,而且他的一張臉白得已經不能再白了:現在看上去已經不像一張活人的臉。

    於老太太倒在地上半晌才緩了過,臉上火辣辣的疼,抬頭張口就罵:“哪裡來得野種敢打老……”

    於老太太後面的話卻沒有罵出來,年青人抬腳就對著於老太太臉狠狠踹了過去!

    於老太太被正好踹中鼻子,立時便滿臉都是血花,但她卻沒有再敢喝罵,因為她已經看清楚了眼前的青衣人,臉色也大變了。

    不過只一會兒,於老太太便又有了底氣:她現在可不是原來的她了,她可是為將軍生了兒子的女人!自此後她當然不用再怕此人。

    於鈞已經紅著眼眶拜倒在地上:“兄長!”他的淚水終於掉了下來:不是為自己,也不是為妹妹,而是因關他不能親手為母親出氣,是因為他不能保母親不被那賤人所侮!

    這淚是氣出來的,也是痛出來的。

    青衣人眼圈也是一紅,雙手扶起了於鈞來:“不要如此,男兒有淚不輕彈!有人敢辱姑母,我自然不會放過他。”

    於鈞點頭:“小弟知道,只是想到過世的母親被人侮辱,我這個兒子卻無法為母親做點什麼,真真是太一——不孝了!”看到於老太爺一點兒也不維護自己的母親,於鈞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悲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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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將軍的公子

     於家原來在南邊曾經很是輝煌過,不過卻都因為於鈞的母親楊氏:不只是因為借了楊家之力,還因為楊氏極為能干,沒有楊氏的操持,於家不會有偌大的家業。

    只是後來楊氏因病去世後,於老太爺和於老太太兩個十幾年間把於家偌大的家業敗得差不多了。.

    但是於家從一文不名的一般殷實之家,到後來的望族全賴楊氏之力啊一一但於老太爺卻並不念楊氏的一分好,這讓於鈞如何不氣、不惱、不恨!

    於老太爺不喜楊氏只因為一樣:楊氏同他是自幼定下的親事兒,而且楊氏的存在讓他無法迎娶於老太太!

    於鈞恨得死死咬住牙齒,才止住自己沖上去打於老太爺的念頭。

    如果於老太爺不是他的父親,如果千老太太不是頂著他於鈞繼母的名兒,他於鈞今天絕不會容他們侮辱自己過世的母親!可是,他們偏偏是,所以於鈞就算氣得吐血,也無法當眾給於老太太一個耳光,也不能大聲喝罵於老太爺一聲兒!.
    因為孝道。

    於鈞把手握得緊緊的,他一定要把於家自於氏宗族中逐出!從此後他與他們再無瓜葛,如果他們再敢對自己過世的母親不敬,他一定讓他們生不如死!

    青衣人便是紅裳和於鈞的表哥楊守德。

    楊守德心知於鈞的為難之處,看他心緒不平便伸手握了握他的手,然後轉頭冷冷的看向了於老太爺:“好啊,很好,你居然眼睜睜看著我姑母受辱!這新帳、舊帳,我看要找個時間好好的算一算才成了。”

    於老太爺被楊守德的一句冷哼嚇得腿一軟,如果不是扶住了一旁的椅子,他幾乎坐倒在地上:雖然楊守德沒有打他一下,但是於老太爺卻嚇得膽幾乎都破了。

    楊守德不再看於老太爺,又伸出去乎輕輕拍了拍於鈞的肩膀:“裳兒,她真的好嗎?”他問這句話時,語氣有著壓抑的傷心。

    於鈞雖然聽了出來但也沒有多想,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裳兒很好。兄長來得正是時候,裳兒就快要生了呢。”

    楊守德看於鈞的話不像做假,可是一——:楊守德心下疑惑起來:難道那人說了假話?應該不會吧?不過如果裳兒現在很好,當然是最好,不然他還真對不起姑母和父親的臨終囑托了。

    楊守德想到紅裳,又冷冷的盯向了於老太爺,於老太爺嚇得一哆嗦,卻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趙一鳴已經過來,只是在一旁等於鈞和楊守德敘話並沒有打擾,於鈞一時也就冷靜了下來,把趙一鳴拉過來簡單的向楊守德說了兩句,幾個人草草的互相見了禮:現在可不是認親戚的時候,所以幾個只是互相認識後便做罷了。

    於老太太已經自地上爬了起來,於彬縮手縮腳的過來扶於老太太,被於老太太一掌打在臉上:“你堂堂將軍府的公子,畏手畏尾的做什麼?你難道怕他不成,也不怕替你爹丟人!”於老太太就是要讓楊家的人知道:她現在可不是好欺負的,不再能由著楊家搓圓捏扁。

    眾賓客聽到於老太太的話立時一片嘩然:於彬是將軍的兒子?於老太爺什麼時候做了將軍!這可真是奇聞!.

    而於鈞和趙一鳴聽到於老太太的這一句天外之語,心下都是冷笑:真是怕死得不快啊!他們自然是不會阻止於老太太說話的,魏將軍那裡不會因為一個老婦人的話而有什麼影響;如果事情鬧得大了,說不定還要請魏將軍過來走動一下。

    楊守德聽到於老太太的話,第一個反應便是於老太爺謀到了什麼官職,便抬眼看向了於鈞:將軍?這樣的官職也能買到?不太可能的吧。

    於鈞現在不能同楊守德多說什麼,只能請他在一旁往下看就好,並暗示楊守德:他和趙一鳴正在整治於家。

    楊守德知道自己這位表弟很有些手段的,便放心的坐下在~—旁看起了戲來:如果表弟吃了虧,他當然不會不管的。

    於鈞沒有想到楊守德來得如此之快,算算路程應該在二三日以後到京才對。不過看看楊守德一身的風塵,千鈞除了心中一暖,什麼話也沒有問、沒有說,因為什麼也不必說————這才是骨肉親情。

    於老太爺聽到於老太太的話後卻惱怒異常,當下也顧不得楊守德就在一旁,一掌狠狠的打在了於老太太的臉上:“你剛剛是不是被打傻了,什麼話也能亂說嘛?!你糊塗了吧。.

    一掌打在於老太太的臉上,於老太爺心下還是有些忐忑的,所—打完沒有看向於老太太,反而先掃了一眼楊守德:發現楊守德並沒有生氣,於老太爺才放了下心。

    不過,於彬和於鵬聽到於老太太的話後,膽氣當即便壯了起來,敢用正眼看向楊守德了。只是於鵬被雀兒糾纏住,根本脫不得身不能起來威風一番;只有於彬挺了挺身子,在於老太太身旁站得筆直。雀只管緊抓著於鵬的衣衫不放手,才不會管府中倒底來了什麼人:她也聽不到、看不到其它,她眼中只有於鵬,她也只要於鵬一句話於鵬不答應她,她是絕不會放手的:人如果真拼了命,那力氣可是邪乎的很;所以大男人於鵬居然被雀兒糾纏的動彈不得。.

    於老太太被於老太爺一掌打得身子一歪,她的潑婦性子立時發作起來:一向只有她欺於老太爺,什麼時候輪亂於老太爺欺她了?所以是旁人打她時她還能忍上幾分,但於老太爺動手,她是一分也忍不得的。

    於老太太一面撲上去撕打於老太爺一面寫道:“我你也敢打?我兒子是將軍府的公子,日後一定高官顯貴,我就會是堂堂的誥命夫人!到時候,看我不讓兒子們把你的頭砍下來!”.

    楊守德又一次聽到於老太太提到將軍,再看看於家人眼下的這副德行,忍不住看向於鈞:“於家人吃錯藥了嘛7她的兒子什麼時候成了將軍府的公子?她指得什麼將軍?”

    因為四周人太多,於鈞現在不能提魏將軍的事情,只得對表哥搖了搖頭,輕聲道:“晚上回府後再談。”

    於老太爺聽到楊守德的話臉上一紅,他感覺十分的難堪,所以便不想在人前和於老太太撕打;於老太爺捉住於老太太的胳膊,狠狠的扭住她後,又狠狠的把她摜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東西!你再敢信口胡說,大禍便不遠了!”不管於鵬和於彬是不是魏將軍的兒子,自那天到如今,魏將軍沒有找過於家的人麻煩,顯然就表示魏將軍不想再提及原來的事情一一這一點於老太爺是很肯定的;而且事關一個將軍的名聲可不是小事,萬一惹得將軍怒了或是朝廷震怒,都不是他於家能承受的。

    於老太太在眾人面前一再提及魏將軍,於老太爺便知道她是一心求去了,怎麼能不惱?這就是他放在心尖上疼惜了多年的女人嘛,這就是他費了萬般心思才娶回來的女人?

    於老太爺的心立時便痛了起來:這麼多年以耒,只要於老太太說得話他從來沒有違加過半分,但是到最後他卻才發現,於老太太從來沒有把他放在心上過。

    於老太爺掃了一眼於鈞,又想起了紅裳,他心下微微生了一點兒悔意:也許這些年不應該聽於老太太的話,苛刻自己這一對兒女。

    再看一眼於鵬二人,於老太爺心下更是疼痛難忍:自己寶貝了這麼多年的妻兒,現如今連正眼也不看自己了。於老太爺又羞又惱偏又不敢亂發作,只得一個人立在那裡發呆。不過,於老太太對魏將軍府的事情另有一番看法:魏將軍沒有找於家人的麻煩,自然是因為對她還有些香火之情————原耒魏屠夫待她可也是千依百順的;而且魏將軍的短處還捏在她的手裡,諒他也不敢對她們母子怎麼樣。.

    到了將軍府,就算他有了正妻又怎麼樣?魏屠夫的短處捏在自己手裡,那將軍府中還不是由自己說了算。

    無知者無畏,就如於老太太一樣;在於老太太的眼中,什麼事情都是如此的簡單。

    楊守德被雀兒和於鵬的爭執所吸引,不明白這個小丫頭為什麼在大廳上如此糾纏於鵬。.

    於鈞便把今日的事情簡略向楊守德說了一遍。

    楊守德聽完以後,摸了摸下巴,看羞干鈞和趙一鳴點了點頭:“嗯,你們,都不錯。”於鈞是什麼樣的人,楊守德十分的清楚,所以他一聽便知道於鈞和趙一鳴的打算了:這樣也好,不然還要他多費手腳。

    楊守德看著於鈞和趙一鳴一笑,忽然伏耳對他們輕聲說了幾句話。

    於鈞和趙一鳴對視一眼後,心下更是安穩:如此,事情更是好辦了。

    於老太太被推倒後,正想再起身同於老太爺拼命時,就聽外面院子裡一陣雜亂,然後就有人奔了進來:“禮部侍郎就快要到了,屋裡人能避到一旁的還是避到一旁吧,怎麼也要空出地方來招待金侍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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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惱了的金侍郎

 眾賓客聽到金侍郎倆了,沒事的便都退了出去,不過也並沒有走遠,他們自然不捨得這番熱鬧:屋裡只剩下了於家的人和趙一鳴、楊守德、雀兒,還有幾位選出來主理事情的賓客。
    .
    而雀兒聽到有人報禮部的人到了,心下便慌亂起來手上更是用力,揪起了於鵬的衣服前襟,一定要讓他答應救自家的姑娘。.

    趙一鳴看了一眼雀兒,想了想便任由她去了,並沒有讓人阻止她。

    於老太太在聽到禮部侍郎四個字以後完全呆住了:趙府為什麼能請到禮部侍郎?那可是很大很大的官兒啊!.

    她有些癡癡呆呆的看向於老太爺,可是於老太爺也是一副驚呆了的樣子,哪裡還顧得上她?.

    於鵬更是被禮部侍郎嚇到了,根本忘了掙扎,他心中只閃過一句話:這下子全完了!於彬也站不直了,他幾乎想要縮到地下去。

    金侍郎來了,趙一鳴和於鈞等人自然要迎出去,屋裡當然還留了兩個主理事情的賓客,人並沒有都走光;千家的人卻還是呆呆的或坐或站,沒有一個人跟上去迎金侍郎。

    金侍郎在趙一鳴兄弟、於鈞表兄弟的陪伴下進了廳中坐下,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便問起了於府今日成親的事情————趙一飛當然在路上已經同金侍郎說過了。

    金侍郎現在看趙一飛當然是順眼多了:不但長進了,而且待他的女兒非常好;而對於趙一鳴夫婦待女兒夫妻的好他也聽金氏說過了,更是對女兒的嫂嫂印像極佳;所以今日的事情,趙一飛一說他便允了。

    所以他一到於府,二話不說先問成親的事情。.

    當金侍郎聽到文定的時候是於鵬行的禮,喜柬上也是於鵬的名字,就連拜堂也是於鵬和蔣姑娘一起拜的時,輕輕咳了一聲兒:“於家二公子可有捧著公雞拜堂?

    於家因為沒有想到會找不到於鈞,所以弟代兄拜堂成親的事情是一樣也沒有!於鵬當然沒有捧著公雞了。.

    金侍郎的臉沉了下來,他喝斥於老太爺:“你一把年紀了,怎麼行事如此糊塗!怎麼能說是為你家大公子成親?明明是你們家二公子在成親。

    一語敲定!從此於鈞同蔣姑娘半點瓜葛也無。

    於家的人自然不服,口口聲聲的狡辯;但是於鈞這邊兒可是有許多的賓客為證,於家的人自然是辯不出道理來的。

    看到金侍郎命人寫文書,於老太太心急便之下便把新娘子有孕的事情說了出來,並且一口咬定定是於鈞所為。

    金侍郎的臉色當即便有些發青了:“傷風敗俗!傷風敗俗!就算不治此女的罪,今日的親事也要做罷,她只配做個賤妾!.

    倒霧的人是蔣姑娘:她一下子自於鵬的妻變成了他的妾!不過金侍郎是一句也沒申斥於鈞:就算沒有他女婿的關說,他也不會申斥於鈞的,因名這個事情顯而易見是於家人所關啊!

    金侍郎為官多年,雖然沒有親歷事情的經過,可是聽完眾賓客的說辭,他猜想的和事實也就不遠了雀兒自金侍郎進來後,便不敢再鬧了,老老實實的跪在一旁,金侍郎問她,她便老老實實的答話,沒有隱瞞也不敢說謊,金侍郎不問她,她便低著頭默默掉淚,為她的姑娘感到不值,可又只能指著於家的人救她的姑娘——,雖然金侍郎的最後這句話說得極為嚴厲,但她也出了金侍郎話中的意思:只要二公子同意納了她的姑娘,那麼姑娘就會有條生路了。

    所以當金侍郎問起雀兒,蔣姑娘是如何有身孕時,雀兒是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說出來:說得極為詳細,並且在金侍郎的引導下,雀兒把很多事情的證人都一一指了出來於鵬和於家的人就是想賴,也不是那麼容易賴掉的。

    而且雀兒還向金侍郎說出了蔣姑娘收藏起來的‘定情信物’那都是於鵬的貼身植物或是於鵬買給蔣姑娘的東西,還有蔣姑娘為於鵬做的衣金侍郎冷冷掃了一眼於鵬:來人,隨雀兒姑娘去把東西都取來。於老太爺一臉的土色,頭幾乎要埋進腿裡去:那些東西拿出來,還有什麼不能證實的?

    於鈞和趙一鳴反而閒閒的立在一旁,面無表情的看著:似乎這些事情同他們一點關系也沒有了。

    不過於老太爺已經領教過趙一鳴和於鈞的厲害了,不敢再小瞧他們二人:他們不用多說多做什麼,只是幾句話便能讓於家人在眾人面前翻不了身

    雀兒當然把於家人為什麼要讓蔣姑娘嫁過去的原因也說出來:雖然她和她的姑娘也知道的時日不長,不過她們主僕還是知道了。

    眾賓客聽到

    二老居然想用一個有了孩子的孕婦,去謀奪於鈞名下的財產時,人人都十分的氣憤。

    楊守德聽到這裡,只是輕輕的瞟了一眼於老太爺:好啊,還在打算於鈞名下的家業;當初他們害紅裳也是為了謀奪紅裳的妝奩,這些該死的於家人!

    於老太爺卻感覺自己好似被刀子狠狠的劃了一下,痛得他全身都是一抖。

    雀兒和金侍郎的差人回來了,取來的東西也擺到了金侍郎的面前。

    金侍郎現在倒是一臉的平靜,沒有了剛才的怒色;他沒有先處置自蔣姑娘房中取來的東西,反而吃了幾口茶才慢條斯理的道:“這鞋子和衣物是你們姑娘做給於二公子的?

    雀兒還沒有答話,於老太太已經尖叫道:“大人,您不能因為同趙府相熟就偏袒於鈞害我兒子啊!這些東西根木就不是給我兒子的,雀兒你個小賤人,你敢吃裡扒外,看我不活剝了你的皮!

    於鈞和趙一鳴、楊守德相視了一眼,都輕輕的搖頭:見過無知的,這麼無知的婦人還真真是少見。

    金侍郎聽到於老太太的尖叫也不惱怒,同他剛剛來時,現在的他判若兩人:他本來想把趙一飛相托的事情處置完了,便和女婿還有於鈞、趙肉鳴等人好好的去吃杯酒,可是不成想於家的人如此不識好歹,一定要往死路奔,他反倒不好硬攔住了。

    金侍郎看了一眼於老太太,只是輕輕的遂:“雖然這裡不是公堂,但我也是因公來處置你們府上今日成親的事情,你居然敢誣蔑本官不公,還在本官面前咆哮嗯—

    金侍書拖著長長的鼻音取了茶盞在手中,把茶盞的蓋子取下耒指著金氏淡淡的道:“來人,給我掌嘴,好好農教她規矩。—說完金侍郎便低頭吃茶,不緊不慢、不慍不火。

    可是廳內廳外哪裡還有什麼聲息:這便是官威了——沒有十幾年的官場經鹼,是養不出如此大的官威。

    剛剛金侍郎怒色擺在臉上時,眾賓客們還敢竊竊私語;如今連呼吸都輕了不少。

    早有差人響亮的答應了一聲兒,上前一人按住於老太太,一人便左右開弓打了起來。

    於老太太剛剛被楊守德打得臉已禁有些腫了,可是老差人們的手可不是楊守德能比的,所以兩掌於老太太的嘴角便見了血絲。

    可就是如此,於老太太還在掙扎,嘴裡依然胡亂罵著:因為她正在被人打所以無人聽得清楚她說了什麼,不過於鈞和趙一鳴知道她一定是想用魏將軍威脅金侍郎,兩個人都微微瞥了瞥嘴角,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無知婦人。金侍郎忽然放下了茶盞:“一飛,於府的茶也實在太淡了,上次你和柳兒來時給我的茶倒是不錯,不知道你們身邊可帶著有?讓人煮一杯給我吧,於府的茶,實在是不能讓人入口。趙一飛恭聲答應著,吩咐子家的女僕們去煮好茶了:金侍郎當然不是真的為了吃茶因為於太太說金侍郎同趙府相熟偏袒於鈞一方,金侍郎便讓於家的人都明白,他和趙府倒底有多相熟。

    金侍郎說完,掃了一眼支吾亂叫的於老太太,輕輕的道:今兒這規矩你們教得時辰太久了,是不是中午沒有用飯,手上沒有力氣?要不要換個人上來。差人一聽便急了,取了牙板到手上,對著於老太太的臉便抽了過去:害我被老爺罵,看我不抽死你!

    於老太太挨了兩下牙板後終於不再叫了:她的牙都要被打下來了,疼得幾欲暈過去,哪裡還能叫得出來?只是她心下倒底是不服的,還在發著狠:等我明兒尋到魏將軍府上,要讓你們這些小人好看。
   
    金侍郎見於老太太終於不再謾罵,便看向了雀兒“雀兒姑娘,我問你的話你還沒有答呢。”和一個小丫頭說話,金侍郎倒是真的輕聲細語。

    雀兒聽到金侍郎同自己說話嚇了一大跳:她看那差人打於老太太已經看得呆住了,看得她感覺自己臉上都疼了。

    雀兒急忙叩頭答道:“大人,鞋子與衣服都是我們姑娘做給於二公子的。”

    金侍郎點了點頭:“來人,取了鞋子和衣服給於大人和於二公子試一試,立時便能知道新娘子倒底是做給誰的,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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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語不驚人死不休

 金侍郎點了點頭:“來人,取了鞋子和衣服剛給於大人和於家二公子試一試,立時便能知道新娘子倒底是做給誰的這些男人衣物了,嘿嘿。”

    說完,金侍郎冷笑了二聲:也就知道誰是奸夫了;還想要抵賴?哼,自有法子讓你低頭認罪一一真當我這個禮部的侍郎只知道禮儀狂典,其它的不懂嗎?。.

    金侍郎原來可曾在刑部做過幾年官兒,於家的這點小事兒還真難不倒他;今兒能一顯身手斷斷案,倒也讓金侍郎過了一把問案的癮。

    立時便有差人答應著取了東西各自服侍於鈞和於鵬試穿去了;不過於鈞二人受得待遇卻不太一樣:於鈞那邊的差人說話自然是客客氣氣的,於鵬這邊卻是惡聲惡氣的…….

    廳外的賓客們一眼便看出那衣服是於鵬的:因為於鈞穿上去又大又肥——於鈞在於家就沒有吃過什麼好東西,都不是每日能吃飽,他同於鵬的身量自然是不能比的。鞋子也自然只有於鵬穿著剛剛好合適;這事兒不由人多說什麼,大家都長著眼睛呢。

    於鵬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可是他偏偏不敢在惡差人面前強硬,試完衣物以後他已經面如死灰了。金侍郎看著於鵬只是冷冷一笑,又命人把蔣姑娘的“訂情信物”們都堆到了一起,然後讓人喚來了於二公子貼身伺候的人,讓那人好好的辯認,裡面可有於二公子的東西…….

    於鵬雖然有心想提點一下自己的長隨,可是看看被抽得雙頰老高的母親,他最終沒有敢開口說話;那個惡差人還站在他面前,k哪裡有膽子做怪。

    於鵬的長隨看了一眼於鵬,心中暗道:公子,小的對不住您了!然後,這長隨便上前把於鵬的貼身之物都一一揀了出來————他可不想被這位金大人治罪,也不想被差人們掌嘴…….

    金侍郎掃了一眼那些明顯都是男人慣常用的東西:比如折扇、玉佩等等;他又看了一眼於鵬笑了兩聲,然後對抽打於老太太的差人道:“好了,我看這規矩欺得也差不多了。”那差人聞聲住手,躬身行禮後下去了。金侍郎冷冷的掃過了於家所有的人,語聲還是極為平靜的:“這些東西都是在新娘子原來住的房子裡找出來的,其中這些東西呢都是於二公子的長隨自那些東西找到來的,看起來都是於二公子的貼身之物一——不知道你們服不服?還要不要再多找幾個僕從來辯認一番?”

    於老太爺低聲回道:“回大人的話,小民識得那是犬子之物,不用再讓人來辯識了。”他現在有些心灰意冷,而且也知道無力回天,所以他很痛快的認了此事。

    金侍郎卻急跟了一句:“你兒子可不是一個,你識得這些東西都是哪個兒子的嘛?”

    於老太太聽到於老太爺的話後惱得直想踹他,這時急急搶先說迸:“是於鈞的東西,我認的,這些都是於鈞的東西。”就算今日不能把事情賴到於鈞頭,千老太太也不想便宜了於鈞。

    於老太爺轉頭瞪了一眼於老太太:“回大人,這些東西都是次子於鵬的貼身之物。”他知道瞞不過了人呢,更不要說瞞過金侍郎了。

    於老太太自然瞪了回去:反正已經弄不亂於鈞的家業了,而她也一定會去將軍府上享福的,當然是一點兒也不會把於老太爺放在眼中了;她依然堅稱那些東西是於鈞的。

    於鵬當然不會承認那些東西是自己的,於彬在於老太太的暗示也咬定這些東西是於鈞的。母子三人倒好似占了上風,一時間有些小小的得意起來。

    於老太太撫著臉上的傷處,雖然很痛可還是帶著一絲惡意的笑:“我們有三個人證實這些東西是於鈞的,大人你可要秉公處置;這裡可不只有我們於家的人,還有很多的賓客一——大人不秉公處置,怕對大人聲名有礙吧?”

    於老太太惡狠狠在心中想:敢打我?我是將軍的女人,你也敢打我?以為我是沒有見識的村婦,能任人欺辱!哼,看你這一次如何處置,只要不能讓人心服,你這個官兒日後也做不舒服。金侍郎看著於老太太一笑:“於鵬不能答的,就像於鈞也不能算作證人一樣。”

    於老太太一愣,看了一眼一旁的於鵬長隨和於老太爺,兀自強硬道:“那於鈞有兩個人做證,我們於鵬也有兩個人做證,不分上下而已;大人你這次絕不能再偏袒於鈞了。”她以為這是在打擂台嘛?金侍郎冷冷盯了一眼於老太太:鄉下愚婦!真以為自己占住了理,真真是太可笑了一一於鈞根本不住在於府,而且自於府出來謀生後有好久了,他的貼身之物於家人如何識得?而且依著於家僕從們所言,於鈞在於府中的日子相當困苦,隨身物件根本不會有貴重精致的東西!

    金侍郎不想再同於老太太糾纏,正要開口時;一個人忽然奔了進來跪倒在地上:“大人,小民名叫於□,我能證實這些東西都是我二哥的貼身之物,很多東西小民都是親眼見二哥用過的。”

    於鈞和趙一鳴都小小吃了一驚,他們沒有想到於□會出來為於鈞說話:於□人雖然不錯,但是一向膽子極小的;這樣的舉止對他來說需要的勇氣可不小。

    金侍郎看向於□點了點頭,有幾分贊許:“嗯,你起來一旁候著吧。”於家除了於鈞之外,總算還有一個不錯的。

    於老太太惡狠狠的看向於□,簡直就想活活把他吞下去;可是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有敢撲過去找於□的麻煩。

    於□被於老太太嚇了一跳,往後縮了縮身子,但卻並沒有要改口的意思:大哥好不容易有了一份前程,絕不能壞在父母的手中。

    於鈞和趙一鳴對視一眼,知道不能再把於□留在於府中了:他根木沒有自保的能力。金侍郎已經懶得再理會於老太太的胡攪蠻纏,他直接道:事情已經再明白沒有了,你們還有什麼話要說?沒有話要說,本官就要把你們送去衙門好好問罪了。男盜女娼,哼,實在是傷風敗俗之極!”

    於老太爺聽到後沒有說話,只是輕輕一歎;他有心想讓於鵬納了蔣姑娘為妾,可是想想於老太太母子的心思,他什麼也沒提————他不想激得於老太太發狂,萬一提到了魏將軍的名號,那於家真是死定了。雀卻哭倒在地上,一直哭求金侍郎給她的姑娘一條生路。

    於鵬卻面色大變,他看向了於老太太:“母親,救我!”他身子一軟干脆癱倒在地上不會動了。於老太太聽到金侍郎的話後幾乎跳了起來,看金侍郎根本不懼她剛剛的言語,她氣得要死:這個昏官居然不怕人言!

    於老太太掃了一眼廳外的差人,她知道金侍郎再開口就要拿人了,當下急得張口便喊道:“我兒是魏將軍府的大公子,你們哪個敢動他一根汗毛,我一定讓魏將軍砍了你們的頭!”

    於老太太這一聲兒真真是石破天驚,廳裡廳外所有的人都一下屏住了呼吸:都被於老太太的話驚到了!

    不過,所有的賓客也都明白:於家,這一次真得完了!就算於鈞念在骨肉血親的份兒上,不會難為於家,可是魏將軍也不會饒了於家的

    魏將軍是誰?那可是朝廷的有功之臣,當今皇上最為倚重的幾位大臣之一!

    金侍郎也被於老太太的話嚇了一跳,如果不是久經官場,他幾乎也失態了;他剛剛那樣說不過是想讓於家松口讓於鵬納了蔣姑娘為妾,那麼今天的事情就算圓滿解決了;不想於老太太語不驚人死不休,居然拉扯上了魏將軍。

    眾人還沒有自震驚中醒過來,一個僕人渾身是血的撲進了門來,哭著璦在地上:“大公子,奴才對不起你啊!”

    於鈞安排的人上場了。

    於鈞和趙一鳴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雖然事情大體都按他們的安排在發展,可是於家人總有讓他們料想不到的事情。

    眾人自這位於家的老管家嘴中得知,於家原本是要給於鵬娶親的,所—才讓他備下了那些喜柬,可是後來於老太太和於鵬兄弟知筵了魏將軍回京後,便有了另樣的心思,最終他們母子居然不想再娶蔣姑娘了,硬生生的想要把蔣姑娘推給於鈞為妻。

    為什麼要推給於鈞為妻呢?這是於家的三姑娘於金英給於老太太出得主意,可以用蔣姑娘有身孕的事情,在臨去將軍府之前把於鈞的家業奪過來帶走一一而於老太爺也被於老太太母女給騙了,以為她們只是想奪於鈞的家業,於老太爺是極贊成的此事的。

    而這位僕人因為受過於家楊氏夫人的大恩,所以才沒有把寫著於鈞名字的喜柬發出去,而把另外那些寫著於鵬名字的喜柬發了出去;至於兄弟二人成親為什麼賀客會是一樣的:是因為這也是於三姑娘壞主意,於家就是想利用這次成親斂財,他們在京中沒有其他認識的人,所—請得客人都是大公子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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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沒有最驚人只有更驚人

 老管家還說道:於鈞也自老管家這裡知道了一些於鵬和蔣姑娘的事情,所以聽到讓他娶蔣姑娘時,他才會那般吃驚,可是卻又不能把那緣故說出來。.

    至於魏將軍同於家的關系,這位老僕人自然也說的一清二楚。

    聽完老管家的話,眾位賓客們想不明白、想不清楚的地方現在都想通了:原來於老太太想攀上魏將軍,一心想讓她的兒子“認祖歸宗”,所—母子二人都嫌新娘子出身不好而不想迎娶她了,卻又貪於鈞母親給於鈞留下的家業,所以才把一個有身孕的新娘子硬塞給了於鈞。.

    而於家人想不到的是,於鈞衙門巧不巧的有事兒,被他的上峰關在衙門內十幾天,於家的人根本無法找到於鈞,便只能讓於鵬代為成親了一一原本就是他的親事,所以那吉服穿在於鵬身上是十分的合適,只這一點兒也看出來這親事本就不是給於鈞安徘的。

    新娘子想來也是進了新房才知道的吧?倒也算是有點兒烈性子,居然就尋了短見。.

    眾人都以為自己已經把事情弄得清楚明白了:這於家的人十足的可恆可惱,根本沒有一點兒人性!.

    於老太太和於鵬在聽老管家說話的時候,不時的怒叫、尖叫老管家是在胡說:的確是有胡說的地方,只是屋裡屋外的人沒有一人會相信他們母子的話。

    金侍郎後來嫌他們母子吵鬧的煩人,一個眼色幾個差人上來後,於老太太和於鵬雖然聽得一肚子都是火氣、怨氣,卻不敢再開口了一—差人乎上可都拿著牙板呢。

    於老太爺自然也聽出了老管家的不實之處,他掃了一眼於鈞和趙一鳴,最終只是在心中輕輕一歎沒有說什麼:於鈞原來如此有手段心計,自己這些人還想謀算他?現如今是自己這些人都中了他的套子才對於吧?自己這些年實在是太過小看了他。

    於家其他知情的人全部都當老管家的話是真的:他們可不想引火燒身一一今兒明明白白就是大公子要找於家的人算總帳,他們不想多事。

    於家的人原來欺辱、慮待於鈞兄妹時,曾千百倍的於今天的無中生有,誣陷紅裳和於鈞做過的事情數不勝數;今天於鈞和趙一鳴不過是讓他們也嘗一嘗,被人指白為黑是什麼滋味罷了:相比他們曾經做過的事情,於鈞和趙一鳴所為還真太過便宜他們了。

    於鈞自然上前要同老管家廝認一番,並問了他為什麼一身是血:原來是於家的人看他總為於鈞兄妹說好話,終於一怒之下把他賣出去為奴了;而他記掛著於鈞兄妹,所以掌掌做錯事惜,以致於被主家打成如此樣子。

    有於家老管家的一鬧,廳裡廳外因為於老太太的話造成的震驚小了好多,人們已經恢復常態。

    於家的事情並不簡單,並不是新郎倌應該是誰的事情了:這裡面有人要謀奪他人家業一一這可是大罪!這事兒卻不是禮部要過問的案子,是要移交到其它衙門好好斷一斷了。

    金侍郎掃了一眼趙一飛:真是樁麻煩事啊!不過他倒也不惱,此事牽扯上了魏將軍,卻也並不見得就是壞事兒————說不定就由能同魏將軍交好呢。只是金侍郎還沒有想清楚,沒有開口發話,於家的人卻又鬧將起來。

    於老太爺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脫下鞋子狠狠照著於老太太的臉就打兩下子:他恨不得現在打死她!

    於老太爺生氣是當然的,不過他更多的是難受、難堪!他想信所有的人都已經明白了於老太太的話,都知道了他的妻子有了外心!

    而且於老太太那兩句話會帶給於府什麼後果,於老太爺想都不敢想。

    於老太太臉上本來就有傷,再被於老太爺抽打,那是痛上加痛;於老太太哪裡肯吃虧,狠狠一口血水啐到於老太爺臉上,然後照著於老太爺的臉也打了過去;“我可是魏將軍兒子的母親,你也敢打!”

    眾賓客被於老太太的話驚得習慣了,這次倒是大多數人能勉強平靜聽下去。

    金侍郎聽到於老太太這句話,他的臉忍不住抽了幾抽,掃了一眼趙一鳴兄弟,咳了一聲兒:“給本官住手!”

    於老太爺當即便停手不再打了:他剛剛不過是氣得發瘋,聽到金侍郎的話後立時明白現在不是他能放肆的時候。

    可是於老太太卻沒有停手,因為於老太爺不動手她倒是揀到了便宜,左右開弓“啪啪”一連打了於老太爺好幾個大耳光!

    男人的臉啊,可不是隨隨便便能打的。

    於老太爺漲紅著臉看了一眼金侍郎咬咬牙還是沒有敢還手,他心中卻已經開始流血了:這便是他的妻,這便是他放心尖上哎了多年的妻子。

    於老太爺低著頭,一雙眼睛幾乎睡出了血來,他分不清楚自己是惱怒多一些,還是難堪多一些了。

    金侍郎看於老太太還在打,眉頭一皺:“來人,再好好的教教她規矩。”

    不要說於鵬兩個人不可能會是魏將軍的兒子,就算真得是,今日被於老太太如此一鬧,魏將軍也斷不肯再同這兩個兒子相認了!所以金侍郎是沒有半分顧忌:打了於老太太,魏將軍反而會高興。

    辱人名聲是大忌啊,金侍郎當然不會手下留情。

    差人答應著上前按住了干老太太,直接用牙板伺候上了。因為於老太太已經被狠狠打過幾次,這一次挨了幾下牙板後,一張嘴便吐出了幾顆牙齒來——被打脫落下來的。

    於老太太吃痛不住,開始吱吱唔唔的求饒:她不太明白,為什麼眾人知道了她兒子是魏將軍的子後,還敢如此待她?就不怕魏將軍問他們的罪?

    金侍郎看於老太太服了軟,便一揮手讓差人退了一下去,看著於老太太道:“飯可以亂吃,話卻不能亂說一——你於家的兒子,關人家將軍什麼事兒?看你是個無知婦人,神智也有些不清,此話體要再提,否則本官便要重重治你們的罪。”

    於老太太聞言卻大聲叫喊起來:“大人,我可是沒有說謊的,我子就是魏將軍的兒子。就算是魏將軍來了,我也如此說,他斷不會不認的。”

    於老太太自認捱著魏將軍的把柄,雖然當眾認親讓魏將軍有些難堪,但相信魏將軍只能認下一一這裡面也有她逼魏將軍認兒的意思,魏將軍總不會想讓天下人知道他的隱痛。

    金侍郎皺眉喝道:“住口!真真是一個瘋婦!魏將軍自有妻房,而且將軍夫人剛剛有喜不久,本官還曾親去道賀————將軍的兒子還未出世,又哪來的什麼兒子!你再瘋言瘋語,本官立時送你衙門問罪,亂認官產要流放三千裡,知道不知道?”

    於老太太聽了金侍郎的話後,張大了嘴巴一臉的不敢相信,呆呆的看著金侍郎;她,中只閃過了一個念頭:這怎麼可能?魏屠夫根本不會有後的,那個什麼將軍夫人怎麼會有喜的?如果將軍夫人有了喜,那她的兒子魏將軍一定不會認的:不管將軍夫人肚子的孩子是不是魏將軍的,魏將軍也只會認那個,不會認她這兩個兒子一一太過失顏面;這個道理,她倒是一霎間便想明白了。

    於老太太不相信,她絕不相信:將軍夫人絕對不可能會有喜的,除非…。

    眾人都以為於老太太不敢再亂說話時,於老太太又一次尖叫了起來,她這一次的話讓幾個膽子小的賓客差一點坐倒在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的!大人你胡說,將軍夫人不可能會有喜!”

    “將軍夫人確實有喜了,此事兒朝中不只本官一人知道。”金侍郎冷冷的看著尖叫的於老太太。

    “有喜了?那,那將軍夫人一定偷人了!將軍夫人一定偷人才會有喜的,對,她應該浸豬籠!”於老太太的尖叫聲直直的拔高,繞梁三日都不會絕的。

    尖叫的聲音太大,屋裡屋外所有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於老太爺聽得一臉鐵青,青得都發了黑;他也顧不得金侍郎的話,抓起面前剛剛放下的鞋子就抽了過去:剛剛就應該打死她,那她也就不會再說出如此惹禍的話來。

    就憑於老太太這一句話,將軍一震怒於府怕是要滿府人頭落地的!

    於府的僕從們都吃驚至極的看著於老太太,幾個丫頭婆子已經被嚇得暈了過去:於老太太這是安心想要大家的命啊。

    金侍郎聽到於老太太的這一句話,幾乎都失態差點自椅子上跌下去:這於老太太真是瘋了不成!看到於老太爺教訓於老太太,他這~—次沒有阻止於老太爺:打,狠狠的打,打得好啊。
    .
    不過於老太太並不是挨打不還手,她在於老太爺臉上也留下了不少的撓傷。

    於金英實在是忍不無忍了:有這樣一個母親,她能不能見到明日的太陽還真難說;當下再也顧不得臉面,自一旁奔出來跪倒在地上:“大人,民女的母親一向有瘋疾,還請大人明鑒,不要問她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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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害她還是救她

 趙一鳴兄弟、於鈞、楊守德聽到於老太太的尖叫後,,他們的下巴盡乎掉在地上:他們知道於老太太想攀上魏將軍,可是也沒有想到於老太太得知將軍夫人有喜後,會說出這樣的驚人之語。.

    如果紅裳在這裡,一定會想起一句話:上帝要一個人滅亡,一定會先讓他瘋狂。

    不過,當趙一鳴等人再看到於金英奔進來說出的那一番話後,幾個人的下巴真掉了下來:這個干金英倒是有幾分急智,只是以孝道來說,如此辱及親母倒也少見的很。

    只是於金英卻並不是真聰明,至少不如於鈞、趙一鳴等人,更不要說做官做成了老狐狸的金侍郎了。

    不過,她的小把戲是不是能成功,最關鍵的人卻是於老太太:怕她一心要救的人,會害她無功而返。

    趙一鳴等人並沒有開口,倒以一副看好戲的神情看著於金英。

    金侍郎聽到於老太太的尖叫後被驚的不輕,他看了一眼趙一鳴兄弟:他可是知道皇上不日便要冊封將軍夫人為一品誥命,於老太太用如此言語侮辱將軍夫人就是找死之舉啊。只是魏將軍不會遷怒趙府嘛?金侍郎看趙一鳴兄弟老神在在的樣子,想起將軍府賀宴上魏將軍待於鈞和趙一鳴的親熱來,便輕輕一歎:這些小輩兒們做事,越來越讓他老人家看不懂了。不過金侍郎的心也放下了大半:怕是魏將軍是知道一些的,反正將軍是不會怪罪下來就對了。

    金侍郎去了心頭的擔憂,才看向了於金英:“你退到一旁!”他自然不會相信一個女子的信口開河,對於金英的小把戲k當然清楚的很;只是他不想在一個女子的小心思上浪費時間,他還想早些把於老太太侮及將軍夫人的事情處置完。

    屋裡屋外就沒有一個人相信於金英的話,於家的人除了於鈞和於□以外,其他人說得話已經沒有人會相信了。

    於金英現在已經急得火上房了,哪裡顧得上許多,只是對著金侍郎連連叩頭道:“大人,小女之母的確是有瘋疾,只是有時好,有時卻會發作;此事於府上下人人都知,請大人明斷。”

    於金英相信於府的人都明白利害,為了他們自己的性命,他們也會附和她的話。

    於金英說完話後,便看向了於老太太,不停的向她打眼色,希望於老太太明白自己的意思,不要再自誤下去。

    金侍郎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於金英:於家的這位姑娘倒是有幾分聰明啊,知道利用於府僕從怕死的心理為她自己做證,不過心腸卻歹毒的很!就算她自己不出說這一番話,自己離開時也要把她帶走的————她出謀劃策謀奪大哥的家業,罪名兒可不輕呢。

    於老太爺的眼神又閃爍起來:他聽到於金英的話後,心思不覺又活泛了起來,如果能如此了結此事倒真是不錯,不但不會得罪將軍府,而且日後這個“瘋婆子”還能落在自己手裡,能慢慢的收拾她,好好的出一出胸中的惡氣。

    但是於老太太卻沒有領會於金英話中的意思,更加沒有明白於金英使過來的眼色是什麼意思,她幾乎快被於金英的話活活氣死了;於老太太指著自己的女兒就罵開了:“金英,你個死丫頭,你說哪個是瘋子?你要活活氣死你的生身之母是不是?於鈞不孝,還把你也帶壞了不成!”

    眾賓客聽得齊齊搖頭剛剛這於老太太還自認是魏將軍府的人,現如今又以於鈞—繼母的身份說話,怪於鈞不孝;這於老太太的想法真是奇妙的緊,無恥二字已經不足以形容她了。

    於金英聽到母親的喝罵臉色一白,但是她現在不能同於老太太明說,只能不理會母親連聲向金侍郎證實於老太太是瘋子。

    於老太爺看金侍郎並沒有喝斥於金英,便也大著膽子開了口:“大人,小民的妻房的確是有瘋疾在身。”成與不成,他總要試一試,也許能有條生路呢。

    於老太太聽得幾乎背過氣去,狠狠的糈了兩眼於金英;於金英卻避開了於老太太的目光:救下人日後再同母親分說也是一樣。

    可是於老太太卻不甘心被人當成瘋子,轉頭看向於鵬和於彬:“我是瘋子嘛?”

    於鵬和於彬正想否認時,卻被於金英瞪得把話又咽了下去,最終他們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只是低下了頭:他們可是一向都怕這個妹妹的,可是母親明明不是瘋子,所以他們兩不相幫。

    於鵬和於彬不說話,把於老太太氣得全身都抖了起來:“我養得好女兒,我養得好兒子”

    於金英卻只管不停的說著話,力證於老太太是個瘋子。

    金侍郎不言不語,只是摸著下巴聽羞,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於□在一旁看了看於金英,又看了一眼於鈞,想了又想以後,雖然他腿腳有些發軟,卻還是走了兩步上前跪倒在地上:“大、大人,小民有話要說。”

    金侍郎看到是於□,便明白他要說什麼了,輕輕點了點頭:“你有話直說無妨。

    於金英卻搶先喝於□道:“你也是於家的人,母親的瘋疾你是知道的,千萬不要自誤、自誤。”於金英強調了兩遍自誤,希望於□會看在自己性命的上不會揭穿她。金侍郎冷冷一哼:這個於府中的人,當真是人人都目中無人,規矩禮儀是一概視而不見!在金侍郎讓於□說話的時候,於金英搶先開o並且帶有警告意思,是極為蔑視金侍郎的舉止。

    於□被於金英的話嚇得哆嗦了幾下,然後才顫著聲音說道:“大人,母親並沒有瘋疾,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就算有人畏死向大人證實景親有瘋疾,但是在南邊我們老家,人人都知道我母親身子康健的很。”

    於煌雖然膽子不大,不過他卻不是於鵬於彬那樣的草包,他的話提醒金侍郎兩點一一有人證實於老太太有瘋痺是因為畏死,怕被於老太太連累掉性命;再有就是在南邊老家,那裡還有很多的人證,可以證實於老太太沒有瘋。

    於□雖然並不愚笨,不過他畢竟沒有什麼歷練,所以才會出來做證氰“提醒”金侍郎;就像趙一鳴和於鈞,他們一直默不作聲,就是知道金侍郎不會相信於金英的話。

    金侍郎聽完於□的話後點了點頭,溫聲讓於□起身立到一旁去。

    趙一鳴和於鈞看於□的目光都有了不同:倒還是可造之材。

    於老太太卻在這時尖聲道:“大人,你現在又不相信於□的話了嘛?他這一次說得可是真話,您總不會揀著話聽吧。”她是一心要攀上魏將軍,哪裡能讓人認定她是瘋子一一瘋子的話當然不可信,那她的兒子就不能認魏將軍為父。

    所以於老太太聽完於□的話後,倒是心下一松:總算還有人證實她不是瘋子。

    於老太太恨恨的看了一眼於金英:“我平日裡可是把你放在了掌心裡疼著,你現在卻如此害我7我不是向你說過,日後也一定會把你接到將軍府做大姑娘的嘛?枉我疼你這麼多年,居然是養虎為患!”

    於金英頭上已經見了汗,她沒有想到一向膽小懦弱的於□居然敢出來同她唱反調;再聽到於老太太如此誅心的話,她心下更是辯不清是什麼味兒了:她這是在救母親好不好?可是母親卻一心認定自己是在害她。

    於金英只能暫切不理會於老太太,向金侍郎叩了幾個頭:“大人,他的話您不能相信;因為他是庶出之子,他姨娘又因得了惡疾過世,一直有人挑撥他是母親害死了他的姨娘,所以他是恨不得我母身死!請大人明鑒,我母真得有瘋疾,民女不敢欺騙大人;我父親和於府上下可以為民女做證。”

    說完之後,於金英向於老太太又使了一次眼色,帶著十二分的求懇。

    於老太這次愣了愣,想想於金英的平日的所為:自己的女兒應該不會害自己才對;不過這次女兒的所為卻很愚蠢一一不巴上將軍府,她們根本就不可能會有活路的。

    “好一副伶牙俐齒啊!”金侍郎看羞於金英淡淡的說了一句。

    於金英聞言後面色大變,她知道金侍郎一點兒也沒有相信她的話:“大人,還請您把我們府中的人都請來詢問,不能只聽他一人之言就斷定民女所言是虛吧?”

    金侍郎看著於金英淡淡的道:“遍問於府上下的僕從嘛?也好。不過,我在問之前要說一下,不管今日於府會不會獲罪,都同於府的下人們無關!不管是我,還是將軍府,都不會遷怒於府的下人們。”

    於金英不用再等金侍郎喚來於府的僕從們詢問了,她當即便軟倒在地上:有了金侍郎一句話,於家的僕從們不會證實她的話是實言了。

    金侍郎冷冷一哼:一個小小的女子,真以為可以把朝廷命官玩弄於股掌之上嘛?!他一指—於金英輕喝道:“把她看好,她身負罪名,一會要一並帶到衙門去審問。”

    於金英聽到金侍郎的話後,看向於老太太悲呼道:“母親,今天你可害死了我們一家人!”於老太太一愣還沒有答話,於金英便被兩個婆子拖了下去。

    於老太太趕緊喊道:“女兒你不要怕,我會讓將軍救你的!”

    於金英聽到於老太太的這句話,直接暈了過去:於府還能有生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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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將軍之威

 趙一鳴看到於金英被拖了下去,看了一眼於老太太,上‘上前微微欠了欠身子:“大人,是不是請魏將軍過來呢?”.

    介侍郎掃了一眼眾賓客,知道今日是一定要還魏將軍和其夫人一個清白才成,不然魏將軍的名聲如果受損,便是為他們所累。只是,金侍郎還有其他顧忌:為了一點子小事兒請魏將軍過來,是不是有些小題大作?趙一鳴過去伏耳對金侍郎說了幾句話,金侍郎當即便命人去請將軍了。.

    於老太太聽到有人去請魏將軍了,一把椎開了於老太爺:“你還敢打我?將軍馬上就要來了,你們這些人都死定了!”惡狠狠的看著眾人。.

    眾賓客看著於老太太如同看死人一樣:她還真是瘋了,魏將軍直得到了於府,要殺的人也只有她,還會有誰?

    於鵬和於彬的膽氣重新壯了起耒:將軍父親要來了,看哪個還敢欺負他們。

    於鈞和趙一鳴看於老太太母子三人,實在是有些哭笑不得:他們的腦子裡全是什麼?雜草嘛。

    於老太爺打於老太太打得已經有些脫力,加上他知道於府就快要有大禍臨頭,所以再也堅持不住,身子一軟躺倒在了地上。

    於老太太看著於老太爺如此,伸腿踹了他一腳:“知道害怕了吧?等一會兒魏將軍就來了,我一定讓他狠狠的打你,把你活活打死!敢打老娘,也不看看老娘是誰。”.

    金侍郎實在是看不得於老太太現如今的模樣,一揮手便有差人過來把於老太太綁了起來:這也算是對魏將軍有個交待。

    於老太太掙扎個不休,口裡喝罵不止,心裡更是奇怪萬分:這些人不怕將軍砍他們的頭?

    於鵬和於彬也不明白,他們喝斥差人:“再過一會兒,我們父親大人就要來了,你們還敢放肆?快快放開我的母親,聽到沒有?”

    於老太爺聽到於鵬和於彬兩人居然當眾改口喚魏將軍為父親,氣得自地上爬起來用鞋子就抽了過去:“逆子!逆子!我打死你們!”

    於鵬和於彬哪裡還會把於老太爺放在眼中,兩人一齊用力把於老太爺一下子推倒在地上,十分鄙夷的看著於老太爺:“你再敢放肆,就不要怪公子我教訓你了!我們是將軍的兒子,也是你一個小民能打得?”

    於老太爺聽到於鵬兄弟的話,呆呆看著兩人半晌,忽然撲倒在地上,吊手不停的捶地大哭起來,哭得好不悲傷。

    不過沒有人同情他:自作自受而已。

    趙一鳴和於鈞現在感覺這幾日的安排真是白費心機了,尤其是於鈞:他從來沒有想到於老太太居然會如此愚笨!原來只感覺到她的惡毒,實在是沒有料到她根本沒有一點兒腦子。

    將軍夫人偷人?真虧得她說出來!

    如果將軍夫人偷人才會有喜,那她的兩個兒子是怎麼生出來的一一她就不怕人們懷疑、質問距嘛?

    於老太太還真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她只知道:將軍夫人不能有喜,如果夫人有了喜,將軍府便不會再是她的了。

    魏將軍來得很快:他是騎馬過來的。

    金侍郎自然是迎了上去,眾人寒暄了幾句便進了花廳,金侍郎讓魏將軍坐了主位,他在一旁相陪。

    於老太太被綁住了,嘴也被塞上了,沒有辦法過去同魏將軍哭訴;於鵬和於彬本來想過去認父的,可是走了兩步正好迎上魏將軍的目光,只是一眼便讓於鵬兄弟心下一驚,再也挪不站一步了。

    魏將軍坐好後,掃了一眼於家的眾人,唇邊兒帶著一絲冷笑道:“我聽人說,有人在說我夫人的壞話。並且還有人自稱是我的兒子?這倒真是奇怪了,所以我來開開眼界,看看連我都不知道的兒子是哪個啊?”

    眾人沒有想到魏將軍開門見山,直接說了出來。不過眾人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氣,看來魏將軍是很大度的人,並不在意這些瘋言瘋語。

    於鵬和於彬聽魏將軍的話有些不同,再加上剛剛魏將軍的那一眼,兩個人在原地沒有敢動。魏將軍冷冷一哼:“我夫人的閨譽再有人敢污半句,我今兒便取下他的頭然後再面聖請罪!”隨著話,他一把佩劍“啪”一聲拍在了桌子上:他是久經殺場的人,這一怒全身殺意並出,讓所有的人都心頭一緊一一連無關的人面色都發白了,就更不要說於家人的臉色了。.

    看無人說話,魏將軍又是輕輕一哼:“不是說剛剛這裡很熱鬧嘛,怎麼現在沒有一點兒聲響了呢?”.

    於家的人全身上下都感覺到冷冰,不要說接魏將軍的話了,就是看都不敢看他一眼。金侍郎在一旁開,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然後一指綁著的於老太太迸:“剛剛就是這個瘋婦辱及將軍夫人,下官已經把她綁了。”魏將軍看一眼於老太太,先對金侍郎遂謝,然後嘿嘿冷笑道:“你敢辱我夫人?”說著一拍桌子角,桌子角便硬生生的斷了。

    於老太太現在嚇得哪裡還有人色?她口不能言,只得連連搞頭。

    魏將軍這才坐正,對眾人把他原來同干老太太的事惜說了嘶遍:這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他又沒有做錯過事情一——而且這些事惜就算他不說,也會有那種“有人,”去打聽出來的,或是被一些“有心人”利用,認為可以要脅他;不如由他坦蕩的說出來,反而不會有人在他背後亂說話。.

    眾賓客聽完後,都對魏將軍肅然起敬:男兒在世當如此啊。

    然後魏將軍一一掃過於老太太和於老太太,一笑道:“這兩位公子的事情嘛,我就不多說了,”他又盯向於老太太道:“如果真要論個黑白真假,怕是有人的性命會不保啊。”說完,魏將軍別有深意的掃了一眼新房:新娘子通奸雖然不好,但她好歹不是有夫之婦,所以能有條活路;但是有夫之婦通奸,便只能死路一條了!魏將軍不管是做屠夫還是做將軍,他一生就殺伐太重。現在有了孩子後,他聽夫人的勸一心向善,不欲再傷人性命:不然,就於老太太辱了將軍夫人,今魏將軍就不會饒了她。

    於老太太唔唔有聲兒,似乎是有話要講。魏將軍擺手:“她有話要說就讓她說吧。”

    “將軍!”趙一鳴和干鈞幾乎同時出聲兒,如果於老太太只是提提舊事當然無妨,可她剛剛已經辱及將軍婦人,現在放她開口,天知道她會說出什麼來。

    趙一鳴二人都認為:於老太太不能以常理度之。魏將軍一笑:‘我都不怕,你們怕什麼?事無不可對人言,我行得正坐得端,就算有人要污蔑我或是我的夫人,卻也是無憑無據有何人會信?她說得既然是假話,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眾人鼓掌。

    於老太太開口的第一句話卻是:“將軍,一日夫妻百日恩啊,您不能見死不救!您救救我和兒子們吧。”她被魏將軍剛剛一拍劍,一斷桌角嚇得不敢提將軍夫人偷人的事情,只想能讓將軍救她一救,她不想被金侍郎送到衙門去。魏將軍拱手:“嫂夫人說笑了,你的夫君就在這裡,有什麼事兒你盡可同於兄說一一如果你感覺不方便,我可以請金大人網開一面,讓你們夫妻到廂房去說也成。

    於老太太又氣又急:“將軍,你就是不看我的面子,也要看在孩子們的份兒上,當年”

    魏將軍的虎目一瞪:“當年如何?你當真要講一講嘛?”

    於老太太心下一顫,一時忍不住避開了了將軍的目光,她想想了將軍的暗疾,再想想將軍夫人有喜,尤其是想亂將軍府的榮華富貴,她終於一咬牙道:“將軍,當年我可是為您生了兩個兒子,您一走了之沒有一絲音訊,我只能帶著他們改嫁並改姓,現在你回來了,我也就罷了,可是兒子你總要帶回去的吧?”

    只要兒子隨便將軍走了,她再設法也就容易了。

    魏將軍看著於老太太半晌,然後又掃了一眼於鵬和於彬,最後他看向了於老太爺不慍不火的道:“於兄,你說呢?”

    於老太爺頭上的汗一滴一滴的滾落到地上,他撲通一聲跪倒在魏將軍面前,全身顫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不是不想說,只是被剛剛魏將軍的虎威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就連金侍郎什麼也不知道的人,這時也猜想於老太爺怕是和當年還是魏將軍妻房的於老太太,通奸才生出兩個兒子睫睫因為按魏將軍剛剛的說法,於鵬兄弟應該是在他身邊養過幾年才對。

    只是,魏將軍為什麼會如此確定於鵬兄弟不是自己的兒子呢?

    魏將軍又掃一眼於鵬兄弟,淡淡的道:“大家奇怪我為什麼能斷定於鵬二人不是我的骨肉吧?說起來還真是有些,唉!我當年跟著武師練過幾年武,因為對練時不小心受到了一點傷,被鄉村中的大夫斷言從此以後便不會再有後人了!”

    眾人輕輕的倒吸了口涼氣:這種事情,魏將軍沒有必要說出來吧?

    於老太太的眼珠子幾乎掉到地上,她好像已經看到將軍府離她越來越遠,遠得她這一輩子也不要想能攀得上。魏將軍卻繼續說了下去:“我回京後,由朋友介紹了一位杏國高手給我,我當年所受的傷卻是能醫治的,雖然有些麻煩但卻並不需要很長的時間,就在不久前我當年的傷已經完全好了,而我的夫人也在前些日子被大夫們診斷出有了喜。”

    魏將軍說到這裡,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於老太太,然後對於老太爺輕輕的道:“於兄,還用我繼續說下去嘛?”

    於老太爺只管叩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魏將軍嘿了一聲:“於兄,身為男人就要有個男人的樣子!妻子當然要好好的對待,但也不是像你這般;你這般待你的妻房,所你才會落得如此下場。我,言盡於此。”

    於老太爺哪裡說得出話來?

    於老太太尖叫起來:“不,將軍,不,鵬兒和彬兒都是你的兒子,他們都是,將軍你要相信我!”

    魏將軍看向於老太太冷冷的道:“我只是熱留一條生路給你,你如果太過了,就不要怨我心狠!”

    趙一鳴這時輕輕的說道:“於老太太,您仔細看看,於鵬兩兄弟倒底長得像誰?是誰都可以看出來,他們多少有點像於老太爺吧?哪有半點生得同將軍仿佛?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不用趙一鳴說,眾人早已經看了出來。

    於鉤和紅裳兩個人倒是像生母多一些,所以看上去同於鵬兄弟並無什麼太過相似的地方。

    於老太太現在已經沒有退路:她今天說了那麼多的話,於府之中已經沒有她的地方了,如果將軍府再沒有她的容身之地,那她能到哪裡去

    於老太太雖然惱趙一鳴多事兒,可是現如今她沒有時間理會趙一鳴。

    於老太太哭叫起來:“將軍,你就算是恨我也不能不認兒子啊!”然後就是一番長篇大論的哭訴:在於老太太的口中,將軍從來就沒有什麼暗疾,只是因為同她不合,所以才扔下她們母子遠走他鄉,現如此還是在記恨她,以至於連兒子也不認了。魏將軍冷冷的背著於老太太:“我為什麼恨你?”

    “因為當年我待你不好,還一直嫌你賺得銀子不夠多……我已經知道錯了,將軍;事情已經過去1那麼久,你就要諒了我吧?就算不原諒我,可是兒子你不能不認啊。”於老太太做起戲來,就如同真的~—樣。

    於老太太說到最後忽然抬起頭來,盯著魏將軍說道:“將軍,如果你不相信,你可敢和鵬兒、彬兒滴血認親?!我可發誓,他們絕對是你的兒子!”

    魏將軍的眉頭皺了起來:干鵬兄弟二人絕對不是自己的骨肉,可是於老太太為什麼如此確認呢?滴血認親?難不成於老太太想在這裡面動什麼手腳嘛?他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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